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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己可是一个明白人,后唐大儒可不是白叫的,他看了哑钟写出来的话,立刻就明白哑钟的意思了,却死盯着哑钟,脸上有些惊容,心里还在暗想:“此子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悟性,难怪无敌神剑席门松一看见他就要收为弟子,根本就不管这孩子是一个天生的聋哑残疾儿童。看来这孩子真的不简单,说不一定将来还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个武林绝代高人,圣剑门必为他所败,那真是天生一物克一物了。好!好!,我姓胡的一生无儿无女,收养这么一个孤儿,原没有想他有什么作为,只是做为一个人,不忍心看他死在战乱之中,没有想到我姓胡的不但后继有人,这孩子说不一定将来还会有大作为,我姓胡的也要沾他的光了!” 齐己想着心事,一时之间忘了跟哑钟说话,直到哑钟拉了拉他的衣服,齐己才清醒过来,不由大为欣喜地伸手摸着哑钟的头说:“你说得不错,要是真的能够师法自然,从自然中吸收好的东西,说不一定真的有用。想人在远古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现在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于自然,这也说明自然是人的师父,你从自然中去悟解《易筋经》,也许正好走对路了。好吧,你就按照你的悟解认真修习《易筋经》吧,等修成了,大概席兄已回来了,你就可以跟他去学武功了。席兄现在还没有回来,悟戒大师既然想请我去帮助七大门派,你也没有地方去,还是跟为师一起去,说不一定对你还是一个机会,跟少林寺等门派学一些武功,即使学不成,看一看他们是怎么样练武功的,对你也是一番历练,也有好处。但是,为师在这里先要提醒你,那些武林门派的弟子可不象我们身边的这些乡民,一句话没有说对,说不一定你学武不成,反给他们害了,那就不是我的本意了。所以,我认为你跟他们学武功,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学了武功也不要轻意使出来,即使使出来了,也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你自己的武功招式,你要是做不到这些,为师看你就不要去了,即使去了你也不要想学他们的武功,这一点你要记清楚,不要忘了。” 哑钟看了齐己的话,连连点头,好象对齐己的话深以为然。 “你记着了为师的话就去睡吧,睡前别忘了练功,这可是如长江行舟,不进则退,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就只有奋勇前进,不能有一点松懈。” 齐己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养子虽然又聋又哑,可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子,聪明才智异于常人,他既然点头了,那就不用为他耽心了。 哑钟向齐己行过礼,收拾好茶具,这才回自己的房间去。照往日的习惯,哑钟先做《易筋经》的外功:韦驮献杵、摘星换斗、倒拽九牛、出爪亮翅、三盘落地、青龙探爪、卧虎扑食、打躬掉尾,最后才盘坐床上,五心向天,闭目内视。但是,今晚与往日不同,哑钟坐是坐下去了,也五心向天了,却没有内视,反而大睁着眼睛,如观江山画圈,脑子里全是奇石险峰,涛涛江水,同时以意导气,让全身意念随脑子里的景物转变。这样做,如果是别人,别说在练功时让脑子里想这些江山奇峰,就是稍微没有集中心神,一个不好就走岔了真气,严重一些的就走火入魔,一生都没有办法再动一动了,这一生就算是完了。哑钟也是人,正在修习少林寺的内功《易筋经》,因此这样做的时间长了,哑钟就象别的练习内功的人一样,“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只是这一口血吐得与别人不同,哑钟非但没有感觉到他吐血了,也没有停下练功,表情还大见舒畅,就象一个人经历一冬的困居,春天来了,一脚踏出屋门,走进满眼的绿地,那股绿意、绿味、绿气、绿色的灵魂顿时将他包围、浸透,融进他的灵魂,引导他走进自然,师法自然,将自己融进自然里去了。 哑钟表情自然,神态自若,没有任何异像,更没有一点不适的表现,让谁见了都只能说哑钟已经进入空灵之境,而没有走火入魔。 哑钟的感觉更美,让他不由自己地陶醉、欣喜,并由此心情放开,将自己完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先还只是巫山的奇山秀水,怪石危岩,以及那涛涛不绝、滚滚东去的江水,江上的纤夫号子响起来了,多么沉重!多么悲凉!又是多么的雄浑和豪迈!哑钟听在耳里,心里就不由升起一股热流,产生一种力量,向全身冲去,散布到每一个毛孔,让他那细小的毛孔也力量无限。长江号子远去了,峡中还余音袅袅,就象那雾,淡淡的,给山峰披上轻纱,让那原来坚硬冷肃的岩石和悬崖,似乎也有了生气,若隐若现,若飞若飘,要是你稍不注意,那山崖就飞走了。也确实飞走了,但不是山崖和岩石,是那悬崖上的山鹰,一飞冲天,再翻转府冲,快得就象是一道闪电,让钟声心为之紧,真怕山鹰停不下来,一头扑到地面上,那就要粉身碎骨了。山鹰没有扑下来,当它快要扑到地上时,它那如云彩一样的翅膀一展,它就舒展自如地向上飘去,乘风漫舞,搏狂飚如庭步,多么优雅,多么舒畅,又是多么的自信!天空似乎有些变化了,那云彩飞到山后面去了,云雾也不见了,太阳光也比刚才强多了,眼前所有的一切:山峰、奇松、怪石、江流、青草和奇花,以及地上的房屋、道路、干活的人们,全都清清楚楚了—— “叽叽——吱吱——” “啥子?” 哑钟从睡梦中醒过来,耳都里立刻扑进来一些声音,哑钟感觉到了,他就不由大吃一惊,不知道这是一些什么。哑钟吓得慌了,一跃下床,将地面踩得“咚”的一声,又吓得哑钟跳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着,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心里狂叫着:“师父,师父——”如飞一般向齐己住的房间里冲去。 齐己住在楼上,听到哑钟的脚步声,觉得哑钟出了事,急忙放下手里的书,去开门,想看一看哑钟出了什么事。那门不用齐己开了,自己挟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向齐己压来,要是给压上,不给压得成为一张肉饼才怪。齐己大惊,慌忙让过门,还是没有站稳,给门带起的劲风吹得急转了几转,这才站定脚步。这还是齐己站在床边上,没有走到门前,否则就这一下,齐己就受不了,非受重伤不可。齐己还没有反映过来,哑钟已经扑进怀里,齐己虽然没有看清楚扑进怀里来的是哑钟,他已感觉到这个需要他保护的人是谁了。 齐己低头查看哑钟,发现哑钟脸色苍白,好象给吓坏了,身体发抖,一时间真还止不着,看来真的给吓坏了。 “哑钟,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不用怕,有师父呢。” 哑钟没有怕了,反而眼睛射出奇光,离开齐己的怀抱,抚摸自己的耳都,一付不相信的表情。 “怎么了,你的耳都痛吗?” 哑钟摇了摇头,看师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又不知道如何做手式,真还让齐己一时间没有办法明白他的意思。齐己对哑钟的手式本来不陌生,这时候出现这样的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哑钟一定是出了他没有办法比划的事情了,心里念头一转,转身走向书案。哑钟一看师父的意思就明白,几步冲上前,抢过师父手中的笔,饱醮浓墨,急书:“我能够听见了。” “什么,你能够耳见了?”齐己大吃一惊,真还不相信哑钟为了这事才这样害怕。 哑钟急忙点头,让齐书看了绝对不会理解错哑钟的意思。 “青山为谁绿,江流何促促?我说的是什么?”齐己心念一转,随口吟出一句诗来。 哑钟不用齐己说话,他已经提笔写下齐己刚才吟的诗句, “巫山一片云,江流行复行。” 哑钟又写下来了。 “好!好!好!孩子,看来你的聋哑并非没有办法治好,只是没有遇到名医,那些庸医才说你的残疾医不好。对了,你又是怎么做才听到声音的?又是几时听到声音的?” “道法自然。弟子刚才练功师法自然,等清醒过来,弟子就听到声音了。” 齐己这一次真是吓得不轻,但看见哑钟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就不由惊奇不也,想了想就想知道哑钟是怎么师法自然的。哑钟听师父问起来,便把他如何师法自然写给师父看。齐己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刚才兴起的希望就象给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他的少林寺《易筋经》虽然修习不深,他可不象哑钟一样敢胡来,知道这样做一个不好,别说象哑钟一样没有事,轻一点怕已经口喷鲜血出了大事了,严重的就躺着不能动了,自然不敢去试一下了。 齐己盯着哑钟看了许久,觉得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绝对不会给自己说假话,他就没有话说了,想了想,又想起自己以前的想法:这个孩子一定会成为武林一代高人,他既有这样的遇合,就应该好好发展下去,绝不能半途而废。便把自己的一点私心丢开,抚摸着哑钟的头顶,语重心长地说:“哑钟呀,你今天晚上真是冒了一次不小的危险,现在没有事就算了,以后要这样做,可得先给师父说一说,再不能这样莽撞了。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自己这样做的后果,要是一个不好,为师这一辈子就白教养你了。好了,既然你已经有些收获,那就好好想一想,再抓紧时间好好修习,别捡到金子当成石头,白白浪费了这一次上进的机会。” 哑钟有些不理解师父为什么这样说话,他这样做已经给师父说清楚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师父为什么这样说,他只记着师父吩咐他不要放过这一次机会,要好好练功。 此后半个月,齐己觉得哑钟保留学馆的主意也不错,留下这一座学馆,对这巫山城的学童也是一件功德,更主要的是自己师徒以后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有地方过一生,不必再到处流浪了。哑钟因为对少林寺内功《易筋经》修练方法有了新的发现,齐己就没有让哑钟再在城里到处乱走,仅让他去给王韵和林白说一声,说他们师徒要去下江一趟,就让哑钟留在学馆里好好修习《易筋经》,看能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有极大的收获,以免此去给少林寺和别的门派看出哑钟修习少林寺《易筋经》有了骄人的成就。哑钟修习的结果没有让齐己失望,哑钟身上原有的一点修习内功的表像已经没有了,表面看去哑钟就是一个一般的少年,再也看不出一点修习过少林寺内功《易筋经》了。特别是哑钟那种从小就具有的头角峥嵘的气质,经过半个月的修练,已经不见了,这让齐己更加放心带哑钟跟他去为少林寺等门派服务。 齐己对哑钟这半个月的修习没有能够说话,他还是有些失望,对哑钟的面像则很满意,想一想自己也太心厚了,捡了一个金娃娃,还嫌不会说话,“这样也好,此去与众多武林人物为伍,总是小心一些好。哑钟这样子,只要不是有意探他,绝不会让人看出哑钟的少林寺《易筋经》已经修得快要大成了,就不会招来麻烦。” 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准时出现在巫山城,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悟戒大师天黑后才带齐己师徒出城,直向下游走去。齐己原来以为悟戒大师等武林人物即使在巫山这一带,也是在几十上百里以外,没有想到悟戒大师将他师徒带出巫山城不足十里,托起他们师徒就向山上飞去。 齐己对这座山很熟,往日闲来时还带着哑钟爬过几次这座山,向山上去不足二十里就是原始老林,没有人物活动了,至于再向山里走是一个什么光景,齐己就不知道了。齐己想到武林各派就在这巫山藏身,他真还没有想到,不过话又说过来,此山就在巫山城上面,山上有所需要可以就近购买,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这巫山城虽然是巫山山中一座山城,但是地在长江江边上,是一座东上西下的码头,外面有的东西,这里都有,只是比外面贵一些,武林各派在这里落脚也是一件让人可以理解的事情。 悟戒大师带着齐己师徒上山,没有走进山里百里,悟戒大师就把齐己师徒带进一座用巨木建成的木屋里。屋里有灯,坐着七八个僧俗道老人,好象在坐等悟戒大师把齐己师徒带上山来。 齐己站定脚步,看见这一屋的人,他心里就不由一惊,真还没有想到悟戒大师对他如此重视,让这些僧俗道老人在这里专门等他。想得多了,齐己一时之间有些反映不过来,注视着这些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齐施主不用奇怪,他们是青城派、峨眉派、华山派、泰山派、衡山派、黄山派和我少林寺的长老,且容老衲为施主一一介绍。” “无量天尊,道友已经忙了一夜,就不用道友费事了,还是由我们自己自我介绍吧。”说话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道,长得冷硬高瘦,脸也是长硬的那一种,花白胡须长可及腹,手中一柄拂尘一扬,一股真气就在空气中流动激荡:“贫道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以后还望齐先生多多关照敝派弟子程飞。” “道长不用客气。”齐己这才反映过来,看见青城派长老行礼,他才急忙拱手还礼。 “阿弥陀佛,久闻悟戒长老说起齐施主,今日一见果然不差。贫僧峨眉派长老布云。” 布云大师五十多岁,中等身材,长像平凡,看起来有些不入流,但作为峨眉派的长老,他一定有他过人之处,至少他那一双有些活的眼睛就让齐己绝不敢小看他。 “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 华山派长老瘦高清秀,一付有德长者之像。他的话不多,站起来向齐己施一礼,自报家门名号,就坐下去了。给齐己的印象就是他好象并不把齐己的到来当一回事,也许他本来就不怎么同意悟戒大师请齐己一个不会武的儒生参参预各派这件秘事。 “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先生以后与我等同住,就会逐渐认识,贫道就不不多作自我介绍了。” 齐己见衡山派长老长得虽然普通,脸上则自然流露出一种超凡气慨,他就不由多看几眼,心里还在想这个道人应该是一个有道全真,怎么会来参预这种事? “贫僧泰山派长老望仁。” 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双手合十一礼,将他高大的身躯略微躬了躬,让人看起来非常有礼,但他粗大的五官又让齐己看了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二怯惧,他自己想到他自己的感觉,他心里就不由苦笑。 “老朽是黄山派长老将珂,武林匪号江天一剑,现在可不敢再言剑了!” 黄山派长老深叹一口气向齐己拱手一礼,看他的样子年纪虽然只有一个甲子多一点,心情可就老迈不堪了,健壮的身躯也好象给人抽去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付躯壳了。 “阿弥陀佛,此是本寺长老慎悔,施主以后都会认识,老衲就不多作介绍了。”悟戒大师对各派长老的表现有些不满意,又不好扫他们的面子,等他们自我介绍完了,这才接过话去,指着最后那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介绍。 少林寺的长老慎悔大师双手合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向齐己略微躬身就坐下去了。慎悔大师可是少林寺这一代长老的第一高手,在这些人中,除了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他是唯一可以和圣剑门弟子人剑东门守望走上几招的人,但他的面像则让人有些不相信,五十多岁的出家人,看去还象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面像也俊美了一些,要是让他独自主持一座寺庙,说不一定他主持的寺庙就是少林寺各寺庙中香火最盛的一座,就这么一起一坐,已展现出他独有的超尘儒雅气质,让齐己这个也是儒雅中人也不由在心里暗暗心折。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一间学堂,上面是一张大书案,案上堆满了书,什么书简、绢册、纸质书等等,可说无所不有,就是齐己这种一生在书本里游荡的人,看见这些书,他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对这七个武林门派的长老下得如此功夫,他心里不由自主地觉得沉重起来,要是自己不能给这七大门派一点帮助,就太让他们失望了,更让悟戒大师失望。书案后面是一把大椅子,说是椅子,不如说是一个用粗木做成的大框,一个人坐在上面,真还有坐在框里的感觉;下面是三排十多张小一些的书案和凳子,也是就地取材,用粗木制成,看一眼就让人体会出一种只图实用,绝不管美观的用心;而这间学堂,也是用巨大的粗木材造成,横木作墙,木板作瓦,就是窗户也是用整树作条,恐怕什么也挡不了,只能挡野兽,防备野兽从窗户蹿进来。各派长老就坐在下面的凳子上,齐己给悟戒大师带进来时,他们好象正在争论事情,当他们看见齐己,这才没有说话,睁着七双眼睛瞪着齐己师徒,就象在一个不该看见的地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出现一样,所以齐己当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因此,悟戒长老一等各派长老自我介绍过,就不想再听各派长老说废话,抢着介绍少林寺长老慎悔大师。 “这位先生就是前唐大儒、大诗人齐己,齐施主,齐先生。齐施主正在山下巫山城里开学馆,生意好得很,要不是老衲于齐施主还有一点面子,齐施主就没有打算上山来了。现在齐施主既然上山来了,我们大家就各自想一想,怎么样请齐施主帮助我们,让我们对儒学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一个认识,这对我们各派的武学发展大概还有些作用。别的话老衲就不说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如果各位长老有兴趣,以后还可以单独找齐施主讨论,老衲相信这对各派一定有所帮助,更不会让各位失望。对了,玉玄道友,你等可商议出一个结果来了?” “无量天尊,贫道认为今晚就到此为止吧。齐先生新来,又已经夜深了,我们还是各自归寝,也好让齐先生早一点休息。” “也好。”悟戒大师立刻答应青城派长老的提议,不等众长老再说话,已转身对齐己说:“齐施主,请随老衲来。”转身向学堂另一个则门走去。 齐己向在座各派长老拱手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伸手拉着哑钟的手,跟着悟戒大师。悟戒大师也没有走多远,过门就是一间书房,另有门通向前面和左边,估计那两道门里又是寝卧的地方。 “这间是施主的书房,左边是寝室,对面是一间书房,一间寝室。因为我等在此不准备久居,施主大概已经看出来了,这里的一切全是就地取材,实在简陋了一些,还请施主原谅。” “大师太客气了,就这样已经很好了。说真话,齐某还认为要住山洞呢,没有想到大师等早有准备,还筑了房屋,做了不少家什,这还真让齐某没有想到,更对大师等的苦心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了。” “唉,施主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我等已经在此住了三年,现在虽然总算聚在一起了,可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想解决好各派的问题,不知道还要多少时间。因此,老衲对施主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请施主帮忙老衲想一个办法,如何才能让各派放弃私心,通力合作,真诚相待,共同来做好我们聚集在此想做的事情。”悟戒大师说出这话,他的语气就不由自主地十分恼怒,完全就是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齐己虽然没有在武林中走动过,对武林不熟悉,但对以少林寺为首的七大门派当前遇到的问题,他还是十分清楚,再听悟戒大师这样说话,他心里不由暗自打颤,以他一个书生的身份,他可不敢承接下来,更不想涉身其中,想了想,注视着悟戒大师说:“大师,齐某一介寒儒,并没有能力管你们各派的事,更主要的是齐某现在对山上的情况,对武林中的事情,对你们七个门派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真还不敢置词。” “正因为施主不了解情况,施主才可以做到公平,才可以想出一个让各派都能够接受的主意来,如果施主了解情况,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有所偏向,想出来的主意就很难让各派长老接受,现在施主什么也不知道,即使看出了山上各派之间有些问题,施主也不明白,不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谁有私心,谁的私心有多大等等,所以施主提出来的办法才会公平、公道,没有别的意思,才有可能说服各派。” “这个——”齐己听悟戒大师说得也有道理,他真有些说不出否定的话来,想了想,心里一动,念头急转,他已有主意应付悟戒大师的提议了,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既然来了山上,置身武林七个大门派之中,他就是不想置身七派扯不清楚的事情中去,他也将难避免,只能想深入得浅一些,公平一些,不让各派对自己有所怀恨就行了。 “大师,你想要齐某帮什么忙呢?” “如何维护各派的利益,又公平地对待各派弟子?”悟戒大师想也不想地说,这说明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早就想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齐己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悟戒大师又盯着他,齐己就只有让悟戒大师等了。 “好吧!明天齐某给大师一个意见。” “我们已确实拖不起时间了,就这样已经一拖十多年了!” “齐某看这事也急不得,大师就不用太看重了。” “施主说得也对,但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再这样拖下去,武林就将沦为圣剑门的家天下了。” “但齐某听说一句古话”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圣剑门就是再天下无敌,齐某认为他也将有尽的时候。“ “施主说得好,要是各派长老都有这样的认识,他们就知道卧薪尝胆了。” “齐某看山上各派的长老都是人杰,一定不会让大师失望。” 悟戒大师听齐己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跟齐己说各派的事,转过话题说:“天不早了,施主师徒自己安排住宿,老衲就不耽误施主了。对了,屋外石缸里有水,施主要洗漱可以用石缸里的水。” “大师不用客气,我们徒熟悉这里的环境后就可以自理了。” “施主不用客气。老衲早有严命,各派弟子除了给施主送食物,不准各派弟子打扰施主,所以今晚值日的弟子没有来,让施主觉得不方便了。” “大师想得太周到了,齐某就不好多说了。” “如此施主就休息吧,一切都等以后再说。” 齐己送走悟戒大师,见各派长老已经走了,他就关上门,进屋让哑钟做一做功课,也早一点休息。哑钟正在翻那些书,好象对山上也有他没有看过的书大感兴趣,齐己就不由觉得好笑。 “哑钟,你去里间睡。我们已该休息了,别再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对了,这里可不比巫山城,你说话做事可要小心一些,更不要介入各派的纠纷中去。” 哑钟放下书,走到师父的面前,点了点头,又比划着问如何识别他们之间的恩怨。齐己想了想,也没有一个好办法,但又不能不给哑钟说一个清楚,他就给难着了,只能给哑钟说一个大概。 “总之,你以后对这山上的人,无论是对谁,全以真诚相待,要公平、公道,不能有任何偏向。不过,你现在年纪还小,要你做到这一点,为师看还真的难为你了,我看这样吧,你先不要搞出什么事来,最好装着听不见,看不明白,又傻又呆好了。” 哑钟听齐己这样一说,立刻眼睛一翻,装出一付呆像,逗得齐己不由好笑,摇着头笑说:“你这样做又过分了,还给你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一个没有注意就让人发现你有问题,那就更要多事了。你还是什么也不做,就是一个聋哑人,听不到,说不出话来,他们就是想问你什么事情,也不好问你,想和你说话,他们也不好和你说了。” 哑钟听师父这样说,不由点了点头,脸上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明他也不想那样做,太麻烦了! “这样就对了。总之,凡事你都给他们来一个不知道,不管事,不问事,不理事,不明白,假装糊涂,难得糊涂,你在这山上就是一个对他们一点都没有妨碍的人,他们自然不会理你。” 哑钟这一次对师父的话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要是这样,他在这山上就太没有意思了,那就不如回去,在城里,他还有朋友可以玩。 齐己自然明白哑钟的意思,想了想才说:“不是为师不让你玩儿,实在是这山上的问题太多了,情况太复杂了,我们师徒要是一个不小心卷进去了,以我们无勇无力的情况,我们就很难自处了,即使悟戒大师帮助我们,我们也没有意思得很,所以你还是要忍耐一下,先看一看,再说你是不是跟为师住在这山上的事,或者就象你想的你自己一个人回城里去。啊,对了,我看你还是先不要回去,留在这里,看有没有机会学一学他们各派的武功,以你过目不忘之能,为师相信他们各派的武功只要给你看见了,你就可以记下一点来。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千万别给他们发现了,要是他们发现了你学他们各派的武功,恐怕要对我们师徒不利。” 对于齐己说的这一点,哑钟听进去了,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也打消了回去的念头,浮现一付自信的表情。 “这就对了。再有,你没有事就好好修习你的内功,别放下了。你那种修习内功的办法,我看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你要苦修苦练,看修成了又是怎么一个样子。为师虽然不是一个学武的人,也听少林寺深戒大师说过,一个学武的人,不管你想学成什么绝世的武功,你要想有所成就,内功就是第一位的,你的内功没有修好,别的招式就别想修好,这就是一句俗话说的”练武不练功,总是一场空‘。你的《易筋经》要是真的修成了,我看对你修习别的武功一定有莫大的帮助,这一点少林寺历代高人都有明见,为师虽然不清楚,也听人说过一些。“ 哑钟听了齐己的话,第二天开始就没有离开学堂,躲在屋里,一个人苦修少林寺向来不轻易外传的内功绝学《易筋经》,进步真还快得让齐己不敢想象,更加督促哑钟加紧修习。 第二天早晨,哑钟正在屋外面背书,欣赏树上那只不知名的小鸟唱歌,屋前小道上就慢慢转出一个光头小和尚,等他的身体全现出来了,他已经在屋前了,站在了哑钟的身后了。这个小和尚,说他小也不能算小了,年纪至少在二十岁以上,方正的脸,方正的秃头,匀称的五官,一双眯在一起的丹凤眼;身上是灰僧袍,腰上扎一根同色带子,整个人就显得干净利索。他走近哑钟也没有招呼哑钟,仅是睁着一双眼睛将哑钟上下打量,脸上是一付亲情,就象见到多年不见的亲兄弟。 哑钟早就看见他来了,却装着听不到,又正好背对着路,他就没有转过身来,直到小和尚站在哑钟身后,哑钟也没有转身与小和尚相见。 “小施主,小施主。” 小和尚叫了两声,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自言自语地说:“我还真的忘了,你又聋又哑,怎么听得到我叫你呢!”说着话,他就伸手拉着哑钟的手臂,将哑钟拉来面向他,然后打手式,却不知道他的手式表示了什么意思,说明他少与哑钟这种聋哑人交流。 哑钟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能不与小和尚交流了,眼睛里浮现三分不解,看小和尚的手式,他就好象明白了什么,转身向屋里指,好象告诉小和尚他就住在这里,或者说小和尚要找的人就在屋里。 “小师父,他是一个聋哑人,不明白你和他说些什么。你是少林寺弟子,找齐某有事吗,还是悟戒大师找齐某有事?”齐己听到小和尚与哑钟说话,走出来看见哑钟的表情,他就不由想笑,却也十分满意,至少哑钟的表情符合他的要求。 “阿弥陀佛,原来是先生。小僧圣光拜见先生。”小和尚看见齐己,立刻跪下去行大礼。 齐己见这个小和尚一看见自己就行这样大的礼,他就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扶着小和尚:“小师父,你这样做就过分了,齐某可担当不起。快别这样了,站着说话。” 小和尚听齐己这样说,眼睛就不由浮现几分泪痕,有些悲痛失望地说:“先生,你不认识我了?” “齐某认识小师父?”齐己听小和尚这样说,他就有些对自己的眼睛不相信了,这个小和尚虽然有些面善,但他还是相信没有见过这个小和尚,这一点他相信自己不会记错。 “先生,庐洲一别,十年如烟,圣光虽然时时想着先生,希望有一天再见到先生,报先生救命大恩,却没有想到先生已经不记得圣光了。” “啊呀呀!原来是孩子你呀,都长这么大了,先生我都认不出来了!怎么,深戒大师叫你出家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只做俗家弟子吗?”齐己大喜,但又想起当日他向少林寺住持交待的话,他脸上就浮现几分不高兴的表情了。 “先生还为小僧着想,在此小僧先谢过先生还记着小僧。先生误会了,家师并没有叫小僧出家,只是为了家师将小僧收归门下方便,这才让小僧以僧人的身份出现,以后还可以还俗,都由小僧自己决定。” “虽然是这样,我总是认为不好,我看你还是和哑钟一样,做俗人好。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真的出了家,你仇家就断了,这一点你要记清楚,千万不要听深戒大师的话。不过,现在这山上情况有些复杂,你暂时做和尚也不算什么。圣光就圣光,名姓不过是一个代号,但真要你出家的事可不能做,这一点你要听我的话,并且记在心里。” “圣光记着先生的话了,以后找个机会给家师说清楚,圣光就还俗。对了,哑钟已长大了,圣光真不敢认他了!他还是不闻不语吗?真是可怜!”圣光说着话,手就抚摸着哑钟的头,一付兄长关爱小弟的表情。 “哈哈,哑钟,你也别装了。他是为师给你说过的过之,现在做了一个假和尚,法号圣光。你们相认一下,以后就是兄弟了。” “真的,哑钟会说话了?”圣光有些不信地抓着哑钟打量。 “他不会说话,但会听了。原来他不会说话,却会看人说话,所以跟他交流没有问题。到了山上,我看山上的事情有些复杂,为了让他少惹事,这才让他还是象以往一样不闻不语,装聋作哑,少一些麻烦。” “如此最好!哑钟,你可要听先生的话,山上确实有些复杂,你能够不与别人交流就不与别人说话,我有时间来找你,免得你一个人觉得闷。” 哑钟点头答应,又向齐己打手式问他是不是真的认识圣光。在他的记忆里,他还真的不记得认识圣光,虽然听师父说过圣光,却没有说过圣光是一个和尚,只说过一个曾经抱过他的兄弟叫仇过之。 齐己看哑钟这样问,心情不由大好,微笑着说:“你不记得圣光也是正理,十多年前你还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你自然不记得圣光他们大的几个了。圣光他们几个以前经常抱你,逗你玩儿,确实认识你。” 哑钟听齐己这样说,他心里就不由兴起亲近之意,拉着圣光的手,将圣光好好打量,又乱打手式,让圣光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说一些什么,却已经体会出他的亲近之意。 “好啦,你只记着圣光就是了,以后没有人,你再找圣光玩,但别露了馅儿。对了,圣光,他们几个还好吧?” “师兄他们已经离开了少林寺,各自寻找安身立命的地方去了。据弟子所知,他们都回湖广去了,在南平谋事,都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了。” “这就好!这就好!我还正在为他们耽心,他们有一个立足的地方,我也对得起他们过世的父母了。”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圣光才说明他是来为齐己师徒做杂事的,以后无论什么杂事,都由七派在山上的弟子为齐己师徒做,每十天换一个人,这第一个十天就由圣光做了。齐己听圣光这样说,他也没有说什么,何况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儒生了。经过这些年,他又当爹又当妈把哑钟带大,他已学会做所有事情了,有没有圣光等人来帮助做杂事,已没有什么要紧了。 太阳升到树梢,悟戒大师带着七派的弟子来见齐己,先与齐己认识一下,让齐己对他们有一个认识,以便将来对他们因材施教。 少林寺弟子就是圣光,悟戒大师知道圣光原来就是齐己的弟子,没有介绍,只介绍了青城派弟子、峨眉派弟子、衡山派弟子、泰山派弟子、黄山派弟子和华山派弟子。 青城派弟子是一个长得瘦高的英俊青年,二十岁多一点,表情有些沉稳,也知礼仪,一身蓝色绣虎公子长衫,腰上挂一把铁鞘长剑,剑鞘上钳有几颗红宝石,看去确实不俗。此人姓程,单名飞,青城派俗家弟子。武功修为可能不弱,至少剑法已经在他的眼睛里有些意思了,这一点就是齐己这个外行也在程飞的眼里看出一些意思来了。 峨眉派也是一个俗家弟子,名叫将今,二十多岁,身材单薄瘦高,脸型瘦长,鼻梁较高,向下勾,让人看了就觉得他有些阴沉;一付暴牙又让人觉得他生得实在不怎么样,一个“瘦‘字与他大概最为切合。 衡山派弟子是一个绝色美女,十六七岁。当悟戒大师介绍到她时,所有年青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注视她,使她本来沉着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转为凤目园睁,怒瞪几个年青人,要不是悟戒大师介绍她给齐己认识,她就要向几个年青人出手了。即使如此,她娇媚的容颜,如石雕塑像一样的身姿,依然显得高雅,美丽大方,再穿一身白锦绣玫瑰紧身武装,她身上该突的地方更加突出,曲线柔和而不夸张,让人见了就不由为她那一身曲线着迷;最让人留恋的是她那一双眼睛,大大的、园园的、水灵灵的,谁都不会否认那一双眼睛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丽,第二印象就是灵气十足。她自然也是俗家弟子,要是出家了,衡山派的罪过就大了。这位姑娘姓杜,芳名玉烟,是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直系弟子的子女。 第四个值得一观的是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年纪也是二十多岁,一付公子哥儿的打扮,身材高挺,站在这些各派千挑万选出来的弟子中间,也显得十分自信和骄傲。不过,他身上的肌肉说明他在外功方面下过苦功,即使一身公子打扮,他也没有让人把他只看成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佩剑上镶钳珍珠和宝石,挂在腰上,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泰山派弟子也是一个女弟子,十五六岁,长像有些平凡,与杜玉烟比起来,她就是不服气,在场的各派男弟子也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向她注视一眼,为此很可能让她心里十分生气,更把杜玉烟气得要死,却又不能说出口来,只能将她身材高条健壮作为条件,想以此让在场的各派男弟子看她一眼,所以她一身黑色劲装尽量把她少女美妙的身段表现出来,要是在场的各派弟子好好注意她,也够各派弟子流口水的了。可惜,有衡山派女弟子杜玉烟在场,她就是再花心思打扮她,表现她的长处,她也没有办法把各派弟子的目光吸引回来。她姓付,单名仙,是泰山派掌门人西缘大师的亲传弟子。 最后一个是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年纪可能与泰山派弟子付仙相当,刚才长成的青年身材,声音还没有变得象一个大人,其中还有一二童音。他也长得够壮实,脸像则有些平淡,只有他沉着的表情说明他入选取黄山派到这里深造,并不是运气,而是凭他的本事才代表黄山派到这里来。林中水的打扮也和圣光差不多,十分的普通,一身蓝色劲装,白绑腿,头上扎了一个冲天髻,让他更显游侠气度。 悟戒大师介绍过七派弟子,等他们向齐己行过礼,这才向齐己说:“施主今天就给他们上课,但只有一个时辰。此后每天都是一个时辰。他们来不来由他们自己决定,施主只管讲课,不用理他们。施主的课不考查,只是让他们以施主给他们讲的儒学激发他们的智慧,看他们能够从施主的讲课中体会出一点什么,这也是看他们的悟性的最好机会。” “大师——”齐己看悟戒大师当着七派弟子的面说这话,他就有些不理解了,要是真象悟戒大师所说,他就根本不用上山来了。 “施主不用问了,这是老衲与他们各派长老商议好了的事情。事实上这也是事实,他们在以后的时间里,以至以后的一生中,他们是不是能够上进,全在他们自己,施主就不用管他们了。老衲原来对此也有与施主相同的想法,不过听了他们各派长老的话,老衲已想明白了,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别人给的,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要是自己都不把自己的一生当一回事,别人就更没有必要给他开创一条成功之路了。” 齐己听了这话,再看七派弟子,一个个听得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知道悟戒大师是有意把这话说给他们听,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你们已听老衲把话给齐施主说清楚了,你们自己如何取舍,全看你们了。老衲请齐施主来给你们讲儒学,真正说起来是不是有用,老衲也不知道,只知道以往一些在武学上有突出成就的人,大都对儒释道三教之学都有一些认识,要是一个人仅仅向佛或向道或向儒,老衲还没有听说过有谁的修为有多么高深过,至多与老衲相差不多,这也就是各派势微,让圣剑门坐大的根本原因。当然,你们也可以说圣剑门好象并不学儒、学佛,他们只学道,这也是事实,不过据老衲这些年来所探到的情况,圣剑门对儒学好象十分精到,已经将儒、道融为一体了,这大概就是圣剑门武学比我们各派武学为高的原因之一吧。” “请问长老,齐先生教我们什么?”峨眉派弟子抢先问出在场七个年青人想问的问题。 “老衲也不知道,一切由齐施主自己决定,你们能够决定的是你们是不是听齐施主的课,不过老衲请齐施主来时已经给齐施主说了一个大体的范围,这是各派长老共同研究决定的。” “回长老,弟子好象没有听长老给我们说过。”青城派弟子不以为然地说。 “嘿嘿,长老已说得十分清楚了,我们也一样不清楚。”华山派弟子以讥笑的语气说。 “花太岁,我姓程的可不把你当一回事,请你以后不要冲着我姓程的来。” “阿弥陀佛,你们可以进去坐好了。” 几个青年听悟戒大师这样说,就不敢再吵了,相互瞪了对方一眼,这才相跟着进去。 齐己看见七派弟子这种情况,心里也有些好笑,不过年青人就是年青人,他们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看来也没有七派长老之间的矛盾深,要是有人有心让他们和好,把别人当成兄弟,大概不会做不到,要让七派长老合作,那就难多了。齐己想到这里,正想进去和七个年青人好好说一说,在以后的讲课中给他们一些引导,说不一定七派弟子就会团结起来,这对当今武林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施主请等一下,让他们去吵嚷。各派长老今天也要来听施主讲课,以后来否自便。” “如此一来,齐某今天是不是先不讲课,讲一些儒学与佛学,儒学与道学之间的关系?” 齐己听悟戒大师这样说,他就不由自己地要好好想一想了。为了他自己在七派长老和弟子心目中的地位,为了弟子哑钟,他必须要让七派的弟子和长老对他有一个新的认识,否则他在这山上不过是一个闲人,有没有他也没有关系,这对他一个前唐大儒、大诗人,将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也许不来比来还要好一些。要在这些武林高人面前竖立他的威信,让这些人对他的学识有一个认识,他就必须另外想办法,绝对不能象对待山下那些学馆里的孩子,甚至学馆里的孩子的家长一样,一定要让这七派的长老和弟子重视他的课,愿意听他的课,他的课对他们的武学增长有些帮助,否则他来这山上讲课就是一个失败,这一点齐己已经想得十分清楚了。而且,这件事齐己想得已经不是一天了,自从悟戒大师到学馆里请齐己上山讲课,齐己就想过了,已经想好了,只是当时对情况不了解,他只订下一个计划,总之要让各派的人听了他的课有所帮助才行,现在听悟戒大师这样说话,他就更加觉得他的想法不错。他必须抓紧这个机会,征服七派的长老和弟子,让他们重视他齐己,他齐己才能在这山上让各派长老和弟子真正当成先生。 悟戒大师当然不清楚齐己心里的想法,他请齐己来山上,目的就只有一点:让齐己给各派的长老和弟子讲一些儒学,帮助各派长老和弟子在各派武功修为上有一个新的突破。因此,悟戒大师听了齐己的话,想也不想地点头说:“这就全凭施主了,总之以后关于讲课的事,一切由施主定,老衲和各派长老、弟子都不会干涉施主。不过,老衲个人认为,施主先还是讲一些他们爱听的课,以好让他们对施主的课多一些兴趣,多学一些儒学,对他们的修为有利。” “齐某明白了。” 稍时,七派长老到来,各自行礼,什么话都没有说,走进学堂里坐下来,听齐己讲课。 悟戒大师没有去下面坐,由圣光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齐己讲课的书案边上,悟戒大师就坐在齐己的书案边上听齐己讲课。 哑钟没有来听课,他去练少林寺《易筋经》去了。 齐己已经有了主意,表情已镇定多了。他大步走上讲坛,扫了下面各派长老和弟子一眼,这才微笑着说:“今天齐某站在这里,原来想好好讲一讲儒、佛、道三教之间的关系和异同,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齐某就想先把儒佛道的事放一放,把这件事讲给大家听一听,看一看大家对这件事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齐己本来想看一看在座众人对他的话是不是感兴趣,没有想到没有人对他的话感兴趣,还好象对他在讲课前说这样的话不以为然,所以齐己就不好冷场了,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微笑着说:“有一家书馆——就象齐某山下的书馆一样,有一天上课前,先生想活跃一下上课的气氛,就向学生提出一个问题:”有一只羊离群的羊,它的结果会怎么样?‘所有学生几乎同声回答:“给狼吃了。’先生听了学生们的回答,点了点头说:”可能给狼吃了。‘又问:“有一只没有离群的羊,它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学生们的回答就不同了,真是五花八们,说什么的都有,先生听了却觉得那些回答都有些道理,至少他们的回答是与他们的身份、家庭出生、生活环境、生活阅历有很大的关系,与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相符。在此,我也想请问各派年青的弟子,你们的回答又是什么?” “且慢。”悟戒大师好象听出了些意思,立刻打断齐己的话,阻止各派弟子回答。 “大师,这个问题不好吗?”齐己脸上有些不高兴地问。 “老衲想让各派长老也参加回答此一问题,不过为了避免影响各派弟子的回答,可以用笔写出来交给施主,再由施主评讲。” “这个——”齐己没有想到悟戒大师会这样说,他可没有想就让各派长老对他另眼相看,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问题讲下来,结果到底会怎么样,他就不好决定了。 “道友这个提议好,先生让我们几个老人也一起来回答这个问题如何?”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首先附和悟戒大师的提议。 齐己看青城派长老这样说,又看见另外几派的长老都有兴趣,他就不好阻止,只能在事情发展的过程中,注意加以引导,说不一定会让这个问题改变各派长老对他的认识。 “既然大师和道长这样说了,齐某自然没有意见。各派弟子自由回答,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受任何限制。” “请问先生,不离群的羊不出任何意外吗?”青城派弟子程飞若有所思地问,好象并不需要齐己回答。 齐己体会到了程飞的心思,看一眼别人,他就干脆给程飞一个肯定的回答:“齐某也不知道,一切都要各位自己想,自由回答。” “如此,我想那只没有离群的羊一定是病死了。”程飞立刻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是病死了,难道不会老死吗?”衡山派弟子不服气地说。 “也许它又离群了,给狼吃了。”华山派弟子花一生笑着说。 “我认为它生了小羊,做了羊妈妈或者羊爸爸。”将今趣笑说。 “无赖!它一定是不小心跌下山崖去摔死了。”付仙轻嗔说。 “我觉得一只羊不离群不会有什么事吧!”黄山派弟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圣光小师父,你认为呢?”齐己看圣光不语,他就点上圣光的名字,想听一听这个离开自己多年的弟子对于这一方面有没有长进。 “回先生,小僧认为那只羊一定会长大,直到死,又归于尘土。” 齐己对圣光的回答有些不满意,忍不着就在脸上表现出来,轻“嗯”了一声,扫了各派长老一眼,也没有想真的让他们与各派弟子一起回答问题,直接了当地说:“各人的回答也象那位先生问他的学生一样,各不相同,看来也和各位的生活经历有很大的关系,更与各位都是修习武功的人的身份有很大的关系,即使圣光小师父和杜姑娘的回答有相似之处,也表现出两人心里的慈悲之念不同,一个是佛门弟子,心里有轮回,一个是道门弟子,心里是自然之理。由此看来,各人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已经在自己的答案上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反映了自己以往的经历,同时也说明各人在考虑这个问题时,所站的位置也不同,所见也不相同。正如一个人,当我们从正面看他时,可以看见他的脸,他的表情;从则面看他时,就只能看见一只手,一个人则面的曲线;从背面看时,就只能看见背影,看见后脑袋;从高处看,从低处看,等等。总之,不管是何种答案,都只是回答了同一个问题的一个方面,没有回答另外的方面,更没有说出问题的本身和全部,这就是我们做为人的有限性。所以,我们人不是万能的,所见有时候也是有局限的,只有我们不断地对同一事物作出不断的认识,我们才会对同一事物有一个全面的认识。要对任何事物有一个全面的认识,这就要求我们在观察事物时要有恒心和耐心,要锲而不舍地坚持下去,从事物的各个方面去观察它,认识它,推测它,我们就会对这一事物有全面的、清楚的认识。” 齐己见堂下众人已经把精力集中到听他的讲课上来了,话锋一转说:“刚才我只是论述认识事物,以此回到那一只羊身上,对于那离群的羊,回答大都一样,说明我们人是群居的动物,安全意思群体,合则生,分则亡。对于那只没有离群的羊,回答就各不相同了,这就说明群居只是为了安全,安全即定,内部就出现了问题,各人为了各人的目的和利益,不免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回答问题。不过单就那只没有离群的羊而论,我们就要先分析一下它是野羊还是家养的羊,是野羊会有什么结果,是家养的羊又有什么结果?总之,这个世界是人的世界,是一群羊,人没有看见它们,羊群事实上存在于天地之间,它也是不存在的;只有人看见了那群羊,这一群羊才存在于天地之间,所以我问的就只能是已经给人看见了的羊,而不是没有给人看见的羊。一群羊,或者一只羊要是给人看见了,无论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结果只有一个:供人食用。所以,那只不离群的羊就只能给人食用,成为人的口中食,盘中餐。但是,世事难料,所谓螳螂捕蝉,黄鹊在后,黄鹊后面还有什么东西,这就不是我们清楚的事了。不过,不管黄鹊后面是什么,排在最后的一定是人。因此,人是万物之灵,在大自然的自由竞争中,人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一点是不容我们怀疑的。但我们现在是成是败,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人就算是万物之灵,如果人不努力,一样只能给别的人或动物吃。儒学是什么?归结起来,我们就有了答案,却也只有一个字:人。儒学就是人学,就是教我们如何做人,如何做好人,如何充分发挥我们人的力量的学问。” 齐己由人生发出去,将佛学、道学关于人的论述、看法、认同和不同全都摆出来,儒释道三教的精义就呈现在各派长老和弟子的面前了。而齐己这样讲课,在座的年青弟子别说没有听过,就是各派长老也没有听过,一时之间都大感兴趣,听得也格外的专心认真,等齐己讲完了,各派长老和弟子还觉得没有尽兴,还想听下去,这一天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听了。齐己就只这一课,已经让他在各派长老和弟子心里建立起他的尊严,让各派长老和弟子知道这个前唐大儒、大诗人真还不是吹的,真的有真才实学,顿时高看齐己,再不敢对齐己有一点轻视之心。 齐己看见各派长老的表情,他心里不由有些惭愧,因为“人吃羊”的答案是哑钟告诉他的,当初哑钟回答这个问题时,齐己还觉得哑钟这样回答也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待哑钟写出“人不吃羊羊就不是羊”时,齐己这才明白哑钟的意思:世上的任何事物,对于人来说,知道才是存在,不知道,那种事物就算是事实上的存在,对于人来说它也不存在,因为这种事物的存在对于人来说没有一点现实意义。当然,也不能说人不知道的事就没有,但对于人来说不知道的东西就和没有没有什么两样,所以也就可以说人不知道的事就没有。这事让齐己悟透了人作为万物之灵,在这个以人为主的世界上的作用,以及一些以前他作为一个儒生没有好好想过的问题。 齐己想到哑钟的悟性,又想起哑钟正在修习的少林寺内功心法《易筋经》,真想看一看哑钟这次潜心苦修会有什么结果,要是真的修成了,齐己相信他这个弟子将来的成就一定无可限量,作为这个孩子的养父、师父,他齐己这一生就没有白过了。 哑钟的修习却让齐己有些失望,苦修了一个月,哑钟表面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就好象哑钟这一个月就没有好好修习《易筋经》。齐己有些不解,找个时间好好问哑钟,没有想到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一些事情来。哑钟把他师法自然修习少林寺《易筋经》的事详细给齐己说一遍,齐己就脸上变色,一把握着哑钟的手,仔细把了好一阵哑钟的腕脉,这才放下哑钟的手,盯着哑钟,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 “师父,弟子有什么不对吗,弟子没有感觉到身体有啥子地方不对嘛?”哑钟看齐己的表情有些不对,他就有些不相信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 “傻孩子,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地方不对,而是太对了,太让为师震惊了!” “师父,你是说弟子的修为很高了?” “何止很高,依为师之见,你的《易筋经》怕是已经修成了。” “修成了,这就叫修成了吗,弟子才觉得打开了玄关穴,还没有打开会阴穴和天门大穴呢?” “真是一个傻孩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会在不满足中不断进步,照此下去,你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这一点为师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为师失望。” “弟子一定听师父的教训,好好用功,争取早一点把会阴穴打开,再打开天门大穴,修成《易筋经》。” “当然。你看来是走对了路,只要不松懈,你就一定会修成少林寺这种好久没有人修成过的内功《易筋经》,这一点为师现在已经信心十足了。” “但弟子却有些不耐烦了,这一个月弟子就觉得没有进步了。” “好了,你有这样的心很好,但也不要太过余了。去玩吧,以后不必再象以前一样,只要别忘了练功就成了。” 哑钟听齐己这样说,他终归是一个没有长成的孩子,立刻高兴起来,跳着出去玩去了。 第二章 初为人师 齐己知道哑钟修习少林寺《易筋经》可能真的走对了路,心里不由自己地大为激动,即为自己,又为少林寺深为感叹!以自己的学识和少林寺大师,竟然不如一个聋哑孩子,这要说出去,天下相信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这事真的让天下武林知道了,哑钟就没有一刻安静了,说不一定还要因此一生不顺。齐己想到哑钟这事要是让人知道的后果,他又有些心里不安了,几乎想都没有想一下,他就决定不能把这事让天下任何人知道。这也难怪齐己,他也是一个人,身上也有一般人的通病,就象武林七派一样,为了保护哑钟的生命安全,他也不想让哑钟把他悟解的修习少林寺《易筋经》方法拿出来与人分享。 齐己对哑钟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心里的感觉就象天下一般父母,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哑钟,而不是什么武学秘密,更没有为了武林七派对付圣剑门的大义,而让哑钟告诉七派少林寺《易筋经》修习方法的想法。 悟戒大师来找齐己要主意,齐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悟戒大师:“大师,齐某这些天好好想了想,你们七派的症结好象是缺少一些互信,又各自私心自用,所以齐某认为你们七派也不妨来一个当堂开讲,各派长老和弟子一起听,谁也不吃亏,谁也没有占便宜的可能。在此以前,为免耽误时间,你们七派长老先商量一下各个门派可以拿出一些什么,先说清楚,以免到时候不好说话,此正是先有规矩才成方园。而各派弟子,这些天齐某已看过了,他们想以各派绝学单独对付圣剑门,齐某认为恐怕还不可能,所以齐某认为他们要想真正的击败圣剑门,他们就必须先学好各派的武学,再自创一些奇学,这才有可能击败圣剑门。就齐某看,在这山上的各派弟子,有几个的资质非常不错,他日一定有不凡的成就,这一点相信大师已经看出来了。” “嗯,施主这个办法确实是一个好主意。”悟戒大师想了想就点头称好:“老衲也是当局者迷,只看见了少林寺,没有想到我们在此聚集的目的,这才耽误了这许多时间。多谢施主!老衲这就找各派长老商议,看各派长老还有什么话说。” “大师不用客气,齐某只是与你们七派没有多少利害关系,不站在哪一派,提出来的意见就没有什么偏向。” “这也正是老衲想的事。好了,老衲先走了。等这事办好了,老衲再找施主,谢过施主。” 齐己等了几天,悟戒大师没有来说结果,他就只好找七派弟子打听,这才打听到悟戒大师确实照他的主意做了,七派长老有不同意的,又不好面对别的门派,最后在无奈之下只好同意悟戒大师的提议,按照悟戒大师的话做。为此,七派长老决定将所有秘籍集中起来,让少林寺长老和悟戒大师保管,其它门派的长老和弟子要看就向少林寺长老和悟戒大师要,但无论是谁借阅秘籍,时间都不能超过十天,以方便其他人借阅。 悟戒大师没有意见,反而是少林寺长老慎悔大师不同意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提出让各派长老分班守护这些秘籍。这也是一个十分公平的提议,各派长老再没有异议,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了。这中间只有一个问题,各派弟子是不是真的能够在各派长老的指导下修习各派献出来的武学秘籍,要是一个不好,走错了路,先不说修习的弟子很有可能因此受害,说不一定还要闹出许多事来。悟戒大师为了这事又找齐己,请齐己再发挥他的聪明才智,给各派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齐己也没有好办法,想到自己正在给各派长老和弟子讲课,就觉得各派长老也来一个当场讲课,对各派弟子也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悟戒大师听了齐己的话就摇头,也不说明白,齐己认为好的办法,在悟戒大师这里就通不过。 齐己有些不明白悟戒大师的意思,盯着悟戒大师看了片刻才说:“大师,这个办法不好吗,齐某认为这个办法应该是一个好办法?对于各派长老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公平的事,各派长老应该可以接受才是。” “阿弥陀佛,施主的办法是好办法,老衲也认为可行,只是有一点:各派拿出来的武学秘籍所载武学,有些是各派长老没有修习过的,让他们讲,他们也讲不清楚,更不要说各派弟子修为尚浅,没有能力辨别对错了。” 齐己听了这话,立即悟出悟戒大师这话不是他说的表面意思,不由注视悟戒大师,等待悟戒大师作进一步的说明。 “阿弥陀佛,老衲就给施主说明白吧!如果照施主的意思做下去,各派长老也许没有意见,但在讲解时一定有些是不便明说的,各派长老一定不会向各派弟子说明。” “这——这好象有点误人子弟?”齐己脸上浮现几分不悦地说。 “所以老衲对施主的高尚情操十分推崇,现今天下象施主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老衲能够请到施主,这是我们七派之幸,更是武林之幸。” “大师太客气了。”齐己苦笑着说:“如此一来,齐某就没有好一点的主意贡献给大师了。” “施主就这样已经对老衲和七派帮助不少了,是老衲对施主的要求太过分了,这些事本来就不是施主这样的君子能够应付的。” 齐己听了悟戒大师的话,暗地里有些脸红,却也不想把他的秘密告诉悟戒大师。悟戒大师也不再说什么,还是拿齐己给他说的主意去斟求各派长老的意思。果不其然,各派长老没有听明白悟戒大师的意思,立刻表示反对,理由官面唐璜:各派自己想办法,如果没有办法就是各派自己的事,如果想出办法来了,这一派就一定有潜力对付圣剑门,七派集会巫山圣泉峰就达到目的了。对于考查七派弟子一事,各派长老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也想看一看自己派中千选万选选出来的顶尖弟子是个什么材料,是不是在七派选出的高手中独占鳌头,要是争取个一二名,那就为门派出尽风头了。 悟戒大师对此真还有些糊涂了,以他的阅历,一时之间也没有闹明白七派长老在想一些什么,直到少林寺长老给他说明,他才知道各派长老是这样一个想法。悟戒大师为此十分生气,真想不再管这件事,让七派自己再这样自己斗下去,只是悟戒大师自己就对圣剑门门主击败自己一事非常不服气,想苦修武功找回一败之耻,他才忍了这一口气。 悟戒大师明白,自己这一生要想击败圣剑门门主绝不可能,一是他觉得他对少林寺的武学已经有相当认识了,要在其中找一二绝学击败圣剑门门主,招式上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修为,以他的年纪,想使修为赶上圣剑门门主,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二是他对圣剑门的了解越多,他心里就越没有信心,圣剑门门主不过是一个二代弟子,修为尚且如此,在他上面的长老修为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悟戒大师心里更加没有底了。 悟戒大师心里虽然有这样的认识,他还是认为少林寺屹立武林千年,绝不会这样不堪一击,其中必定有一些不为他所知的地方,要是搞清楚了其中原因,说不定就能够击败圣剑门了。悟戒大师想尽办法,卖尽老面子,本来想以六派的武学引证一下少林寺的武学,没有想到六派长老比他还要心胸狭窄。事情到了这一步,悟戒大师心里真的感觉到象是走到了尽头,他真想就这样放弃了。看在各派年青弟子的份上,悟戒大师依靠他几十年的修养功夫,终于没有说出那一句话,却也不想再和七派长老商量什么事情了。 哑钟的少林寺《易筋经》修到一定程度,没有多大的进步了,他就没有耐心再修习下去,想出去玩一玩。齐己看哑钟上山一个多月关在屋里苦修,他也有些可怜哑钟了,哑钟给他说出去玩,他也没有多说,嘱咐哑钟小心一些,不要让人知道他修习少林寺《易筋经》的进度,就让哑钟出门去了。 在这巫山圣泉峰上,真正可以陪哑钟玩的人不多,少林寺弟子圣光曾经是齐己的弟子,哑钟对他没有戒心,圣光又知道哑钟会听话,哑钟就找圣光和他说话,想从圣光那里打听一些少林寺练武的事;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年纪最小,比哑钟大不足三岁,在没有人陪他说话的情况下,林中水有时也找哑钟说一说话,时间长了,林中水虽然不敢相信哑钟能够听到他说话,他也相信哑钟对他说的话十分明白,绝不象圣光说的一样听不到,说不出来,所以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有时也找哑钟说话,也不管哑钟是不是能够听到,只要哑钟听到他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了。哑钟对齐己的话虽然记在心里,自己感官上的东西想假装也确实难以持久,他也不是一个耐得着的人,跟林中水接触的时间多了,他的秘密就有些守不着了,幸好林中水对此也不了解,还以为哑钟就是这样,听不到,说不出来,人并不是一个傻瓜,对哑钟的表现就不当一回事,跟哑钟的来往就多了起来。 这天齐己送走了悟戒大师,回身看见哑钟和圣光在林子里嘀咕,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几步走近两人,微笑着说:“圣光,你可别让哑钟给人看出问题来了。他要是聪明起来,你们七派长老大概就不会让他留下来了。” 圣光向齐己行了礼,这才说:“先生,圣光明白。他们这时候全都在各人的屋里修习武功,没有人到先生这里来。对了,先生,哑钟兄弟说他修习过《易筋经》,小僧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检查哑钟,也没有看出哑钟兄弟修习过本寺《易筋经》?” “他的修为太低了,你自然看不出来了。昔日令师给我你们少林寺的内功心法《易筋经》,没有给我讲过,我用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才摸到一点门径,哑钟不过才修习,你看不出来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对了,你可看出我修习过你们少林寺的内功心法《易筋经》?” “先生的少林寺内功已经有些成就了,小僧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就对了。前些时候悟戒大师看见我,也说我的少林寺内功有些成就了,但要说用,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先生入门得迟了一些,有此成就已经十分不易了,况且先生并不以此征战武林,用以强身健体已经足够了。” “你也这样说,那就不错了。”齐己装得十分高兴地说。 圣光不是真想打听哑钟修习少林寺内功的进度,听齐己这样说,他就不再说哑钟的事,又与齐己说一阵闲话,这才告辞回去了。 齐己转向哑钟,注视片刻,正想再嘱咐哑钟几句,哑钟已打手式问:“师父,我的事连圣光也不给他说吗?”齐己想了想,看出哑钟心里有结了,便放缓语气说:“为师不是阻止你给圣光说你的事,而是他们七派的事太复杂了,圣光虽然不是外人,更加不会害你,总是少林寺弟子,你要是给他说了,少林寺就一定会知道,少林寺知道了,那六派大概也不会不清楚,那时候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为师给你说清楚,以后凡是关于武学的事,无论大小,你都不要与任何人说,以免招来无穷的麻烦,要是一个不好,我们师徒就要给留在这巫山圣泉峰了。” 哑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没有听明白师父的真正意思,他还是了解了齐己的用心,就不再说这件事了。齐己看哑钟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也不再多说,让哑钟自己去玩。哑钟看天色才是中午,又是一个好天气,就想上山顶去看一看。来这圣泉峰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好玩一玩,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看一个清楚,哑钟就觉得不是意思。 哑钟离开他们师徒住的木屋,向北下到一条沟里,再向上走,就看见左右各有一座木屋。在左边一座木屋走廊上,正有一个大和尚盘膝坐在桌子上,双手合十,可不是正在诵经。只是这个大和尚坐得太高了一些,也不是地方,看在哑钟的眼里就想笑,同时认出他是泰山派的长老望仁大师,哑钟就更加觉得这个大和尚有些不象和尚。那个女弟子付仙不在,可能在屋里练功。但不管咋个说,付仙总是一个女孩子,望仁大师作为一个长老,在付仙面前就该收敛一些,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坐在屋外的桌子上诵经。哑钟再转向右边那座木屋,没有看见一个人,那座木屋里就好象没有人,静静的,没有一点响动传出来。 “难道林大哥没有在屋里,将长老也不在吗?” 哑钟听黄山派弟子说过他们黄山派就住在这座木屋里,这时看不见林中水和将长老,哑钟心里就不由提出这个问题。他想去黄山派的屋里看一看,又觉得不好,想了想就对自己说:“我还是别自己去的好,就是要去也要等林大哥带我去,不然给七派其余的人知道了,还说我与七派有关系呢。” 哑钟打消了去黄山派住的木屋看黄山派弟子林中水的主意,又继续向山上走,准备按照自己先前的主意去山头上看一看。从此上山,路好走多了,有些地方明显给七派的人修过,坡陡的地方还有梯级,哑钟走起来也方便多了。 哑钟向山上没有走多远又看见两座木屋,还是左右各一座,木屋外面没有人,不清楚是谁住的。哑钟再不敢打进去一探的主意,也不稍停,又向山上去。哑钟又向上走了不足两里,山上地形稍微平一些了,左右又出现两座木屋,左边一座木屋外面有一个身材十分美丽的身影走动,不用说她是这山上最美的女孩子杜玉烟了,哑钟虽然只有十二岁,看见杜玉烟,他也不由想去与杜玉烟说话,却又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右边木屋里没有人,但在走廊的木柱上挂着一把长剑,看那样子好象是青城派的用剑,哑钟虽然对山上七派用的兵器不清楚,青城派用的特长剑,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两座木屋是衡山派和青城派住的,下面两座是林大哥的黄山派和泰山派住的,中间的两座木屋就应该是华山派和峨眉派住的了,少林寺有悟戒大师,是他们七派为首的门派,要住也要住最上面。嗯,上面一定还有一座木屋,也一定是少林寺的住地,我得去看一看,看我是不是猜对了。” 哑钟又向上走,没有走出一里地,可不就看见一座建在一块平地上的木屋,屋门口还闪了一闪悟戒大师的身影。哑钟不敢去少林寺的木屋,躲进树丛里,正想找一条路上山去,耳里就听到山上有人说话,还有兵器相击的声音专来,说明山上有人。 “这是谁呢,这山上住了七派的人,有谁还敢上山来?而且这山上离山下好象很远,一般人没有一个人到这山上来,就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这一个月下来也不见一个猎人,又有谁到山头上去,还不止一个人,我真要去看一看是谁在这山上了。” 哑钟立即找路上山,没有走几步就停下来了,他想起一件事:“山下的人不会上山来,七派的人一定可以上山去,刚才听说话的人好象就是华山派弟子花一生,他说话的声音就很大。”哑钟想到这里,他就不敢造次了,但好奇之心立即让他不肯就这样下山去,自己对自己说:“我小心一点,躲在暗中看一看,只要不给他们看见了,他们就拿我没有办法,就是给他们看见了又能把我咋样,你们来得山上,我就不能来山上,这才是怪事呢!”哑钟想定,再不耽误时间,立即找路上山。 从这里上山,路就不好走上,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路,想上去就必须爬岩,用尽力气,这才爬上山去。哑钟的《易筋经》已经修成了,爬这样的山岩对他不算什么,要是他会一些轻功提纵之术,别说这样一点高的山岩,就是再高再陡一些,也挡不住他。哑钟爬上山,发现山上是一个亩大的平地,其间虽然有一些杂树,可不很高,野草长了不少,看去就象是一个草坪。 草坪上正有三个人,正是七派弟子,其中正有哑钟猜测的华山派弟子花一生。花一生正忙着应付峨眉派弟子将今,两人正在草坪上作生死拼斗,看他们打得不要命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比武。左边还有一个人观战,哑钟不用细看,只看一眼他故作傲慢不群的表情,哑钟就知道他是青城派弟子程飞。 “他们做啥子,为啥子将今和花一生要拼命?” 哑钟不明白,将今可明白得很,他一个不小心,右手臂上就中了一剑,吓得他再不敢与花一生相斗,立即退出场去。 “花兄果然不差,我将今今天服了。” “哼,我花一生不管你姓将的服不服,只说你怎么说吧?” “好说,花兄只要胜了程兄,我将今就认账,从此以后绝不再对杜姑娘有非份之想。” “这是我姓花的事,不用你将兄提醒我。程兄,请上吧。” “花兄还是休息一下好,我姓程的不想捡将兄的便宜。”程飞风度优雅地说,让谁看了都会十分生气,目的大概就是要让花一生生气,以好给他提供击败花一生的机会。 花一生对程飞可能太熟悉了,听了程飞的话没有一点儿生气,反而退后几步,就地坐下去,盘膝调息起来。 “嘿嘿,花兄果然是英雄,就凭这一点识时务的本事,我姓将的就大大不如,看来我姓将的是不服都不行了。” 花一生立即站起来,扫了程飞一眼,转向将今讥笑着说:“外专青城派与峨眉派有些不和,我姓花的还真的相信了,没有想到今天看见将兄,我姓花的就要重新看待这件事了。程兄,你的目的达到了,但我姓花的还是要领教一下青城派的武学,即使我姓花的明知不敌程兄,我花一生也要为我的权力奋斗,可不象有些人,即使面对多年的仇人也提不起一点做男人的雄性。” “哼,花一生,我姓将的可不是真的对付不了你。”将今恼羞成怒地说。 “哼,好说!程兄,请动手吧。” “我认为花兄还是再休息一下的好。”程飞不为所动地说,看他的表情,好象希望花一生与将今再打一场。 “原来程兄对我花一生好象有点儿怕了。” 程飞听花一生这样说,脸上表情一变,再不多说,立即上前,同时拨出青城派专用的长剑,他整个人就变了,在一霎间就变成一把剑了,可知修为真的不弱,至少在花一生之上,不会在花一生之下。 将今看见程飞的表情,表情也不由凝重起来,眼里光彩闪动,脸上渐渐浮现几分不相信的表情。 花一生上的表情也好象没有想到程飞的剑上修为有如此突出的意思,只是他为人一向强横,遇强更强,所以他在一慎之后,立刻恢复过来,大吼一声:“呔,接招。”华山派向不外传的剑法云天三式施出来,直向程飞头上绕去。 程飞对花一生的看法也有些意外的表情,当此之时,不容他后退,他也不再多想,使出青城派青灵剑法,准备先守一下,再看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两人的招式碰在一起,花一生的修为不足立刻表现出来,让程飞一式青城派的青灵剑法给弹出去,顿时遏止了花一生的气势。花一生不服气,停了停再攻向程飞,气势上已弱了许多,与程飞气定神闲比起来,花一生已经输了。 哑钟看见两人各使出青城派和华山派的剑法,没有看几招,他就确定花一生不是程飞的对手,即使耐战能力比程飞好一些,最后也要败在程飞手里;如果两个人拼命,程飞击败花一生,他自己可能也讨不了好去,不死也必定给花一生打成重伤。看两人的表现,哑钟相信两人就是打得再凶,也没有到拼命的时候,更不要说使出拼命的招式来了,其结果就没有多少悬疑,花一生必败,程飞必胜,相持最多百招。哑钟没有修习过剑法,他虽然看出了两人之战花一生是败定了,其间的凶险他还是没有看出来,反而是将今看出了危机,表情不由紧张起来。 “两位,我们还要在山上住下去,可不要因小失大了。”将今突然大声呼叫起来。 花、程二人听了将今的话,拼斗立刻停下来,同时退后,相视不语。 将今上前,语气平淡地说:“我姓将的不是好人,但也不想让你们破坏了我上进的机会。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杜姑娘的事我没有资格,花兄也没有本钱,一切就看程兄的了。” “哼,我姓花的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将兄不用再说下去了。” “花兄好说。我姓程的也许要胜花兄一筹,但要说到拼命,我姓程的自认不及花兄,所以我姓程的不敢自居胜利者。这样吧,杜姑娘的事就先放一放,等我们这里的事完了,再看杜姑娘的意思,要是杜姑娘那时候还没有作出决定,我们再比武也不迟。” “好,我姓将的赞成。”将今立即表态说。 花一生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程飞看见花一生走了,也没有向将今说一言半句,跟着花一生走了。 将今不用想已明白两人对自己刚才的表态十分反感,心里大是不舒服,冷笑一声,自语:“少在我姓将的面前装样子,你们是啥子货色,我姓将的清楚得很。哼,你们以为你们这样一走,我姓将的就怕了你们?我们走着瞧,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将今的话是这样说,他还是觉得花、程二人这一走,对他是一个极大的藐视,心里老大不高兴,真想把两个人叫回来,好好教训一顿,方才能够吐出胸中这一口恶气。将今不敢去抓程飞和花一生,只有自己生一阵子气,最后还是跟在花、程的身后下山去了。 哑钟从草丛中站起来,脸上还是一脸的迷惑之色,自己想了想,这才摇了摇头说:“峨眉派的剑法我没有看仔细,青城派和华山派的剑法要是就这一点儿看头,青城派和华山派败在圣剑门手里就没有啥子奇怪的了。少林寺又咋个样子呢,他们一套罗汉拳就不差,想来少林寺确实要比其余六派好得多,但少林寺又为啥子也败在圣剑门的手里了呢?”哑钟想不通这个问题,手上就不由比比划划起来,看他的样子好象在比青城派和华山派的剑法,或者在从中找出一二圣剑门打败七败的原因。 哑钟在山上比划了半天,直到天黑,他也没有多大的收获,看看天黑不好下山,他就不敢在山上耽误时间,趁天还没有黑时就下山回去。齐己看哑钟在外面混了半天,没有出啥子事,他也没有问一问哑钟,哑钟也没有给齐己说他今天大半天看见的事。 第二天,林中水来给齐己师徒做杂务。哑钟等林中水做完事情,立即将林中水拉到树林里去,打着手式问林中水七派弟子的武功谁好一些。林中水自然不象哑钟,没有立即回答哑钟,盯着哑钟看了看,这才问:“哑钟兄弟,你问这件事做什么,我们七派的事与你没有关系,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哑钟听了林中水的话,想了想才明白林中水的意思,立即打手式说:“我是看见你们七派有人比武,打得好看极了,但我觉得他们的武功没有你的好,你要是与他们打,你一定可以打败他们。” 林中水听了哑钟的话,没有接下去,反而问:“你看见的是不是华山派的花一生和峨眉派的将今?” “青城派的程飞也在。”哑钟打手式说。 林中水看懂了哑钟的手式,有些不相信,但他又知道哑钟不会向他说谎,想了想才问:“他们为什么比武?” 哑钟又比出杜玉烟,眼睛注定林中水脸上,要看一看林中水是不是也对杜玉烟好。林中水没有让哑钟失望,当他看了哑钟的手式,脸上立刻浮现十分痛苦,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无奈,让哑钟这个人精一眼就看出林中水心里的想法。哑钟心里立刻有了主意,脸上不由表现出十分好玩的表情,伸手拍了拍林中水的臂膀,再比一个“我帮你。”的手式。 林中水看了哑钟的手式,脸色立刻涨红了,立即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话是说出口了,表情则还是十分无奈,让哑钟一看就看出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心里想争取杜玉烟,他也知道凭他的武功修为比不上青城派弟子程飞,人才又比不过华山派弟子花一生,他想在这两个人手中争取杜玉烟这个美女,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哑钟对林中水的表现不以为意,拍了拍林中水的手臂笑着比划:“我说过帮你就一定帮你。你别看我不会武功,但我会儒学。悟戒大师请我师父来,可不就是想以儒学帮你们七派吗?” 林中水看了哑钟的手式,眼光不由大亮,手已经拉着了哑钟的手臂,好象就怕哑钟不理他,丢下他走了。 哑钟十分高兴,再次拍了拍林中水的手臂比划:“你读没有读过《逍遥游》?” “《逍遥游》与武功有关吗,我可没有听说过,你又是听谁说的?”林中水立即不信地问。 “是我自己发现的,不是谁告诉我的。你想不想听我说,要是你听我说了,你的武功一定可以比过程飞和花一生?” 林中水对哑钟的意思还是不相信,想了想摇头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还是不相信。悟戒大师请先生来帮我们,也确实有借儒学帮我们提高武功的意思,至于怎么帮我们提高武功,别说是各派的长老,就是悟戒大师也没有想清楚,要是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还真的有点不相信。你没有学过武,没有练过功,这一点我可以完全相信。也正是这样,你说你知道儒学怎么帮助我提高修为,我可就不能相信了。我们是朋友,我没有骗过你,你也不该骗我才对。” 哑钟看林中水不相信自己,心里有些急了,想了想比划说:“这样吧,我们去你住的地方,你照我说的话做,我一定让你的武功在短时间内提高很多,要是不行,你就说我说谎好了。” 林中水见哑钟把话说死了,再不好说不相信他的话,立即点头同意,带着哑钟回去。 两人走进黄山派的住地,看见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站在走廊上,正注视着两个人,想从两个人的脸上查出弟子和哑钟要做什么。 林中水上前行礼,站定后见师祖的表情好象一定要问清楚自己带哑钟来的目的,只好说:“弟子带哑钟兄弟来玩,他说《逍遥游》与武学有关,弟子就带他回来,让他好好看一看弟子的武功剑法,再听他怎么说。” “《逍遥游》与武学有关,是谁告诉你的,哑钟?”将长老听了林中水的话,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想了想才问哑钟。 哑钟在巫山城就是一个孩子王,又常在县衙走动,见的人多了,管的事多了,对将长老的表情见怪不怪,脸不变色地比划说:“是我自己想的,长老要是不信,等林大哥的武功提高了,再说信不信的话。” 将长老看了哑钟的手式,有些不懂,他也不想懂,心里对哑钟的信心更加降低了三分,不理哑钟,转向林中水说:“你已经不小了,不要整天跟小孩子玩,好好练一练武功剑法,等这里的事完了,老夫希望你有些收获才是。” “弟子明白。”林中水答应一声,又发现长老的目光没有注意他,反而望着对面泰山派的木屋方向,不由心中奇怪,同时转身去看长老为什么这样。 黄山派木屋入口,这时候正有一个长得十分平常的姑娘向里面来,看一看她骄健的身材,不用问谁就知道她是泰山派的女弟子付仙。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走进黄山派的木屋?林中水心中想着付仙来黄山派的木屋的目的,没有上前招呼,让付仙直走到三人的面前,向将长老行礼。 将长老等付仙行过礼,这才好象想起来问一问:“姑娘,你有事?” “回长老,我没有事,我只是看见先生的弟子哑钟给贵派弟子领来了你们黄山派,这才来看一看。我听悟戒长老说过,我们在山上的七派,无论弟子还是长老都不准与先生接触,今天贵派弟子领先生的弟子到你们黄山派来,不知道你们黄山派弟子有什么事?” 林中水听付仙说明来意,立即不高兴地说:“我只是领哑钟来玩,不是与先生接触。再者,悟戒大师说我们七派不准与先生接触的意思,并不是说我们七派不准与先生来往,而是说我们七派的事不要涉及先生。姑娘断章取义,无理取闹,我黄山派可没有看在眼里。”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付仙就相信了你?”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好啦,中水,对姑娘家不准这样无礼。”将长老呼着林中水,又向付仙说:“姑娘,中水与齐先生的弟子哑钟好一些,大概也没有什么错的地方,姑娘就不用这样说了。你们年青人,能够在一起说一说话,老夫看是好事。你们可不象我们老年人,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也不算什么,你们要是真象我们老年人,你们就要老得快了。好了,你们玩吧。对了,中水,记得送哑钟回去。这里离哑钟住的地方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可别让哑钟出一点事。”将长老再不多说半句,转身进屋去了。 付仙听黄山派长老这样说,不好再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不相信林中水把哑钟领到黄山派的住处来没有目的,所以她又注视林中水片刻,又看了看哑钟,这才轻“哼”一声说:“我可不是一个轻易就给你们骗了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想从哑钟身上探听先生考查的内容?” 林中水听付仙这样说,更加不高兴,立即冷笑着说:“考查,哼,能不能考查还说不一定呢!姑娘真是想得太远了,是我姓林的,再怎么样也想不出做这种事。再说悟戒长老已经说过了,先生教的内容不考查,姑娘还是这样说,我姓林的就不知道说姑娘什么好了。” “不要给我说好听的,是不是要考查,你们黄山派清楚,我们泰山派也不是傻子,看得也很清楚。你自己说,先生教的东西是不是有用,是不是有必要考查?” “就算姑娘说的话对,我姓林的就算向哑钟兄弟打听先生考查的内容,姑娘认为哑钟现在能够说出一些什么来?我们七派长老都还没有决定先生讲的课是不是作为考查的内容,先生也还没有出题,哑钟就是想给我姓林的说也说不清楚,姑娘的话就失去意义了,说得不好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嘻,你姓林的要是君子,我付仙就是圣人了。少在我付仙面前装好人,我付仙看得多了,你就是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你。对了,你不是自认为是君子吗?好,我就认你是一个君子。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相信我付仙提出的要求,你这个林君子一定会毫不考虑就答应下来。”付仙脸上满是讥笑,接着说:“我要哑钟跟我走,你姓林的没有意见吧?” “付姑娘,你要哑钟跟你走也没有关系,我姓林的也没有意见,但我姓林的可以坦诚相告,我和哑钟兄弟只是说闲话,并不是你姑娘想的。” “我也只想和哑钟说闲话,并不想问哑钟什么考查的内容。” “是这样姑娘就自己给哑钟说吧,只要哑钟愿意跟姑娘去你们泰山派,我姓林的没有话说。” “格格,你少给我付仙装君子,我付仙早就说过了,我付仙看得多了,这一套对我没有用。” 林中水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自己就是再怎么说,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心里不由生气起来,真想不再理她,随她去怎么想就怎么想,但转念一想自己领哑钟到住处来不过是说一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是再这样和她缠下去,说不好真要给她说出什么事来,那就不是自己愿意的了。就是哑钟说《逍遥游》与武学有关,自己也不相信,只是心里好奇才想听一听哑钟说清楚一点。因此,林中水决定不再和付仙瞎说,以免说出影响两派关系的话来,那就真的因小失大了。 “好吧,我就给姑娘说实话吧!”林中水有些无奈地说:“我领哑钟来玩是听他说《逍遥游》与武就有关,想听他说清楚一点。但是,我要先说清楚,我自己对哑钟的话就不怎么相信,姑娘要是因此就认定我居心不良,我姓林的与哑钟兄弟相交就太卑鄙了。我自认不是一个君子,但也不是一个卑鄙小人,与哑钟兄弟相交纯粹是性格相投,绝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在我付仙面前假装好人,你有没有别的目的日久自会见人心。对了,你说哑钟说《逍遥游》与武学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哑钟兄弟了,姑娘问我,我也说不清楚。” 付仙看林中水不象说假话,不由转向哑钟。哑钟见说到自己头上,不好再装着听不到说不出,得罪付仙更没有必要。想了想就上前几步,在两人面前乱打手式,意思是让两人比一比武,他好看一看两人的武功剑法,再说《逍遥游》与武学的关系。 付仙与哑钟接触不多,她也不懂哑语,只有睁着一双美目注视哑钟,不懂哑钟比划一些什么。 林中水看了付仙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懂哑钟的意思,不由冷笑一声说:“哑钟让我们试着过几招,他看一看,再说《逍遥游》与武学的关系。你如果真相信哑钟的话,真的想让哑钟说清楚《逍遥游》与武学的关系,出一点力应该没有问题。” 付仙没有立即答应,目光在林中水和哑钟脸上游移不定,等确信两人不是说假话,这才面泛不信地问:“《逍遥游》和武学真的有关?”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要是明白,我也不请哑钟兄弟来我黄山派的住处给我讲了。” 付仙又打量林中水和哑钟片刻,好象也来了兴趣,自己点了点头说:“好吧,比一比就比一比,你黄山派的武学也不比我泰山派的武学高明。” “付姑娘,我姓林的先申明,此次比武非关门派,纯粹是表演给哑钟兄弟看,让他有借助之处解说《逍遥游》。如果你不同意比武,我姓林的就不和姑娘比,免得闹出误会来。” “要是真象你说的就最好。” 林中水听付仙还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想和她再多说,暗中决定先不和她比,先自己演一套剑法给哑钟看,实在不行再说比武的事。林中水打定主意,再不多说话,转身向屋子后面走去。 木屋后面是一片土坪,长大成方,足有一亩,用于习武足够了。也许,这些日子林中水就在场上习武,将场面踩成了光板,看去光滑干净。周围除了木屋就是森林,树大几人合抱,将这个土坪遮得密不透风,根本就不虑有人看见,确实是一个习武的好地方。 林中水走进场,立即拨剑一立,腾身而起,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剑法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出来,看在哑钟这个外行眼里就觉得好看不也,付仙虽然也是剑中能手,也觉得林中水能够来这巫山圣泉峰确实有点本事,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共是十二式剑招,前六式是在地面上用的,中六式是空中攻击招式,后两是保命招式,最后一招是驭剑术,修为如果够,一剑驭出可以百里取物。黄山派这十二式剑法取材于黄山奇景,参入了长江之水绵绵不绝之意,施展出来就让人只见剑光不见人,使剑的人就象是给剑抱着了。因此,黄山派两位长老的外号一个叫江天一剑,一个叫劈风剑,就是在玄天十二式上修习的偏重不同,走上了不同的剑路。 哑钟还是一个孩子,看林中水玩剑玩得好看,他就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忍不着给林中水鼓掌,又跳又叫,手舞足蹈,跟着比比划划。林中水看见哑钟看得高兴,心里对付仙的敌意不由自主地消散了。他年纪小,身上武林人物的坏习气少,即使处在巫山这个各派环视的环境之中,难免事事对人怀疑,他对哑钟也没有恶意。哑钟年纪小,不会武,人又聋又哑,林中水对他就没有一点防范之心。今天林中水邀请哑钟到黄山派的住处来玩,主要是林中水觉得哑钟是一个可交的朋友,不象这山上其余六派年青弟子,人人防着对方,遇事总要先想一想,让人看见就恶心,更不要说多多交往了。林中水又是一个才刚长成的年青人,他又性格开朗,在这山上没有朋友,当然让他比坐牢还难受了。哑钟跟师父齐己上山来,林中水在没有朋友可交的情况下,自然要与哑钟交朋友了。哑钟在巫山城就是一个孩子王,言行之间就是想假装呆傻,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吸引林中水的魅力,使林中水在不知不觉中就心向哑钟,给哑钟吸引过去了。 哑钟自己来山上的时间不长,对山上的人事不熟,更没有与各派的弟子接触,就是少林寺弟子圣光,有师父说明从小就认识,哑钟也只当是从小就认识的大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虽然如此,哑钟还是看出七派弟子哪些可交,哪些不可交,象林中水,他就觉得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可以来往,他才与林中水走得近一些。昨天,哑钟看见青城派弟子程飞、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峨眉派弟子将今在山顶上为杜玉烟打架,他虽然不明白,他还是觉得那三个人不配杜玉烟,反而觉得林中水才与杜玉烟可以比较,所以才想帮助林中水,希望林中水能够打败那三派的弟子,把杜玉烟争取过来。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可以帮助林中水,只是觉得自己的少林寺《易筋经》自从修习得能够听人说话以后,他就觉得可以帮助林中水了。 林中水不知道哑钟心里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哑钟高兴,他就高兴,所以看见哑钟看了他的剑法为他鼓掌,他就练得更加认真,出招换式虎虎生风,一点都没有藏私的意思。 泰山派弟子付仙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虽然少女懂事早,又背负振兴泰山派的重任,她还是没有失去女孩子的天性,当她看出林中水与哑钟之间好象真的没有什么事时,她性格中的狐疑和警惕就消失了,不再去想林中水这样对待哑钟是不是另有目的了。她见林中水给哑钟演示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如此卖力,心里大不以为然,觉得林中水作为七大门派的弟子,又入选来巫山潜修,如此卖力地给一个又聋又哑的童子演示黄山派的剑法,真有些丢七派的脸。因此,当林中水将黄山派绝学玄天十二式前十一式演完,气定神闲地站到两人面前,她就轻皱鼻梁,“哼”了一声说:“不过如此!” 林中水对付仙的话不以为意,好象没有听到,望着哑钟问:“哑钟兄弟,你觉得我这一套玄天十二式有哪里与《逍遥游》有关?” 哑钟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林中水演示剑法的目的,不由面泛苦笑,想了想,心中不由一动,立即蹲下去,随手捡一块小石头写道:“林大哥,《逍遥游》上蝉儿说:”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九万里而南为?‘这句话可以用一句成语概括:适可而止。你要做啥子,是适可而止的蝉儿呢,还是一飞万里的大鹏?你如果要做一只蝉儿,自然可以在榆枋游飞,“时则不至而控于地’;如果你要做一只大鹏冲天而起,你就不可以适可而止,必须有鹏程万里之志。” 林中水一听就明白哑钟的意思,却不明白这话与他的玄天十二式有什么关系:“兄弟,你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这与我的玄天十二式有什么关系呢?” “是呀,哑钟,你的话是啥意思,俺也闹不明白?”付仙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看了哑钟写的话,已看出哑钟真有些意思,精力集中,家乡话也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口了。 哑钟看两人真的不明白,想了想才写:“我是说林大哥如果想做一只蝉儿,仅囿于玄天十二式就够了,如果想做一只大鹏,一飞九万里,就必须突破玄天十二式。比如,林大哥在使玄天十二式前六式时就可以快一些,招式简单一些,不必挽那么多花样,能够以最简单、最快捷的招式打败对手,我想一定管用。” “何止管用,简直就是武学原理!但是做不到,如果有人做到了,那就是武林中的高手中的高手了。” 这话不是林中水、付仙说的,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江天一剑将珂叹惜着说的话。林中水、付仙、哑钟都吃了一惊,慌忙站起来给江天一剑行礼。 江天一剑不理林中水和付仙,注视哑钟说:“哑钟,你说的是至高的武学道理,但人总是人,所能所为有限,所以你说的话武林中没有几个人做得到,那些能够做到你说的话的人,一定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高人。” 哑钟听了这话大不服气,他又是少年心性,自幼跟着齐己不受约束,当即表现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手已经乱比乱划起来,脚也不听使唤,轻快灵动,向场中飘去。 江天一剑等人看见他就觉得他行动如风,犹如魅影,不注意还以为他没有动一下呢。江天一剑是武学大行家,立刻看出哑钟的门道,随手抢过林中水的剑丢给哑钟。 哑钟接剑在手,立刻跳进场去,手上已十分自然地使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剑前十一式,动作其快如风,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把握他的准确位置,出剑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危异难测,根本就无迹可寻。 但是,以江天一剑在玄天十二式上浸淫几十年的修为,他不用多看也坚信场中少年使的剑法就是他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前十一式。更让他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是他已看出这个使剑的少年从来没有使过剑,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学过剑,连握剑的手法都不对,说起来就完全是一个门外汉。 江天一剑眼放奇光,瞳孔张大,呼吸急促,表情已经有些呆了。 哑钟很快将玄天十一式剑法使完,回到三人面前,正想解说一下,他已看见江天一剑的表情,立即发现自己今天有些自作聪明了,无意中让黄山派长老看出自己的海底了。哑钟心念急转,也想不出一个弥补的办法,再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唉,孩子,你只是刚才看了中水使了一遍玄天十一式吧?”江天一剑盯着哑钟看了许久,脸上表情变化了无数遍,这才定下神来,注视哑钟,语气无奈地问。 哑钟一时间找不到否定的话,迫于无奈,只有点头答应。 “天才!我们都看走眼了!”江天一剑轻叹一口气,再不理三个年青人,表情有些孤独可怜地走了。 付仙等江天一剑走进屋去了,立即轻“哼”一声打破沉默说:“哑钟,我也使一遍我们泰山派的十八闪给你看,我可不想人家说我占便宜。” 哑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再不敢乱说话,扭头征求林中水的意见,希望林中水能够出言阻止付仙,不再演示泰山派的剑法了。 林中水没有理解哑钟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付姑娘请便,我和哑钟兄弟只是为了讨论《逍遥游》与武学的关系,姑娘要演示一下你们泰山派的十八闪给我们看也无不可。” “我是向哑钟请教,不是演示给你看的。” 付仙对林中水的话很不高兴,丢下一句,再不多说,立刻跳进场去,手中剑已如闪电飞跃起来。 泰山派剑法与步法相配合,取材于泰山十八盘,冠名泰山十八闪,剑法中就不可避免地全是泰山十八盘的险峻之意,剑理也就诡异险奇并重,没有黄山派剑法的绵意,看起来就让人眼珠为之急转,稍不留意就有些忙不过来。 “怎么样,哑钟?”付仙一闪落在哑钟表面前,脸上有些耽心地盯着哑钟,好象害怕哑钟说出一二不好听的话来。 哑钟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再装傻,说什么看不懂付仙的剑法,想了想,又蹲下地去写出一行字:“天地悠悠,非止泰山险峻,姐姐的剑法要突破泰山的自然景观,就必须吸收天下奇景,方显正气磅礴,剑虹经天。《逍遥游》上说:”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正是说姐姐的剑法所取有限,威力也就只此而也。“ “你说取天下奇险融入我的剑法中,怎么取?”付仙一下子就听懂了哑钟的话,立即问到问题的核心。 “姐姐剑理定了,即如日出之行,目的即定,天下之路无不在姐姐足下,即使这巫山,其险也绝不在泰山之下,其势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姐姐若是稍微留意,必有可取之处。不过,我建议姐姐的剑法也要改一改,以免限制了剑法的发展。而姐姐的剑法理论即定奇山险峰,剑名也应该叫奇绝剑法,或者山水剑法,因为我觉得姐姐的剑法中奇绝之意已经足够了,绵绵之意却不足,临场之时很可能让人如拆屋砖,一块一块给姐姐拆了。如果姐姐在剑法中加进绵绵之意,让奇绝险融为一体,那就任是谁也别想再击败姐姐了。” 付仙对哑钟的话没有怀疑,她自己对此已有一些认识,这时听哑钟说出来,比她自己想的清楚明白多了,她就不由心情激动,喜叫一声:“我的好兄弟,你果然是一个小博学大儒,以后姐姐可不放过你,一定要让你教姐姐多读一些书,多给姐姐我讲一讲《逍遥游》。”她在高兴之余,北地女儿的豪气发作,伸手摸着哑钟的头,一付爱之不及的表情。 林中水看见付仙这样子,心中一动,也微笑着说:“姑娘收获不小,我姓林的也没有想到,但姑娘应该知道这事最好不要乱说才是。” “不用你姓林的多话,你既然想到了,我姓付的不比你笨,我也不会想不到。只是我不说出去,就怕有些人要把哑钟的事说出去,你姓林的又能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要发一个誓?” “姑娘认为可能吗?”林中水听了付仙的话,脸上有些不高兴,但心里没有底,再不敢说硬话,装着不相信的样子说。 “不说最好,要是说出去了,对哑钟、对我们七派都不是好事,这一点大概有些人也想得到。”付仙又转向哑钟笑说:“哑钟,跟姐姐去,昨天姐姐在树林里抓到一只好美的鸟儿,我把它送给你玩。” “付姑娘——”林中水现在知道哑钟的好处,自然不想让哑钟跟付仙去。 “你也可以跟哑钟一起去嘛,我们三个人以后做朋友,不跟他们打堆,少生闲气。你也不象他们,没有他们讨厌,我虽然不想和你交朋友,但看在你与哑钟交朋友的份上,我们也可以算是朋友了。” 林中水听付仙这样说话,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但看付仙表情诚恳,他就不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跟付仙去泰山派的木屋。 齐己见哑钟跟黄山派和泰山派弟子走得近,先还以为两派弟子另有目的,细心观察又看不出他们对哑钟有不利的地方,反而是哑钟在教他们儒学,这才放心下来,任哑钟与两派弟子走动。 七派自从悟戒大师将各派武就秘籍集中起来以后,各派弟子就少来听齐己的课了,有时候就只有少林寺圣光、黄山派林中水、泰山派付仙来听讲,衡山派弟子也隔一两天来一次,峨眉派弟子、青城派弟子和华山派弟子就完全不来了。齐己看七派长老和弟子对儒学与武学的融合并没有多大的热情,心里有些失落,要是悟戒大师不隔一两天来看一看,他就想向悟戒大师请辞,回巫山城去做他的先生去了。悟戒大师自然看出了青城等三派对齐己的儒学不感兴趣,却又不好说什么,他自己就没有收获,自然不好去强求青城、峨眉和华山派,道是泰山派弟子付仙还天天来听课,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因为泰山派长老并不是一个对儒学有好感的人,这次允许弟子来齐己这里混时间,事情就让悟戒大师感觉不平常了。 悟戒大师认真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到泰山派和黄山派弟子与哑钟走得近,两派弟子来听齐己的课,就是冲哑钟来的。悟戒大师对此有些不解,又好好注视一下哑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哑钟还是哑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与泰山派、黄山派弟子一起时活跃一些,看去不象一个身有残疾的童子,反而象一个正常的童子。悟戒大师看不出哑钟的问题,又没有觉得泰山派和黄山派弟子与哑钟交好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说什么。 七派的合作刚才开始,问题又出来了。原来各派拿出来的武学秘籍确实都是一些武林绝学,各派大都没有人修成,可以说都是一些武林中的不传之秘,秘籍本身就不象一般的书一样随便到大街上都可以买回来,往往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弄破了就没有了。七派长老和弟子总算起来不过十四个人,加上悟戒大师也不过十五个人,但这十五个人对这些秘籍都感兴趣,就是修不成,也都想好好研究,因此一来,那些秘籍很快就出了问题,都给揉得不象样子了。各派长老自然心痛,向悟戒大师提出来,要七派长老和弟子集中在一起学,尽量减少损坏各派仅有的秘籍。悟戒大师没有意见。黄山派长老则提出让人抄一份,各派收回自己的秘籍,问题不就解决了。各派长老对黄山派长老的话有些不解,但又提不出反对的意见,只好答应下来。至于这个帮助七派抄写秘籍的人,七派长老根本就不用商议,他们在这山上不止一天了,谁可以担任这个任务,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因此悟戒大师就没有跟各派多作商议,直接把这事交给哑钟。 哑钟的字写得不比师父齐己差,这有赖于他自小又聋又哑,不能说不能听,只能写,日久天长,哑钟就练出一手好字,写得又好又快,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与哑钟比。 齐己听悟戒大师给他说这件事,立即明白其中的关节,当及回绝。 悟戒大师想一想就明白了齐己的意思。悟戒大师深叹一口气,略微考虑才说:“不瞒施主,老衲来找施主弟子做这件事,事实上是多余的,因为那些秘籍大都有错误,一个没有修习过武功的人,别说分辩出真假,就是分辩出来了,恐怕也难修成上面的绝学。老衲曾经给施主说过,老衲要各派拿出各派不传的武学秘籍出来,各派拿是拿出来了,可有些秘籍上所载武学,各派长老和弟子也不会,谁要想修成上面的武学就只能靠自己,别人可帮不上他,所以老衲才没有与各派长老商议,直接来请施主让哑钟去做这件事。再说,哑钟要是真的分辨出那些秘籍的真假,修成了那些秘籍上的武学,施主也不用耽心,老衲除了佩服,首先就收下哑钟,绝不会让哑钟背上一个偷艺的名声。” 齐己听悟戒大师这样说,再不好说什么,心念急转,培养哑钟成材的打算就不由自主地膨胀起来,立即答应悟戒大师的请求,让哑钟去帮七派抄写武学秘籍。至于悟戒大师说的话,他相信哑钟不会让他失望,少林寺的《易筋经》那么难修习,哑钟已可能修成了,现在再以《易筋经》为基础,那些各派认为不能修成的秘籍,一定难不了哑钟。齐己大为兴奋,一时间好象自己的弟子已经修成了那些秘籍,成为武林中的第一人了,长成一个文武双全的美少年了。 齐己自己高兴一阵,冷静一些,另一个念头又浮上脑门,使他失声惊呼:“糟了,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悟戒大师的话虽然给齐己说清楚了,但齐己月来对七派的了解太深了,要是哑钟的情况真的让七派的人知道了,以七派长老的为人,要杀哑钟并不是一件值得认真考虑的事。也许少林寺长老慎悔大师和弟子圣光不会向哑钟下手,悟戒大师也不会动哑钟,很可能还会出面保护哑钟,别的人就没有任何顾虑,杀一个又聋又哑的童子对他们来说就象是杀一只鸡。齐己这样一想,顿时急起来,真想赶上悟戒大师,将哑钟要回来,不让哑钟去为七派抄什么武学秘籍。齐己没有去把哑钟要回来,一个人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也没有想出一个好一些的办法来解决他的问题。 次日。圣光受悟戒大师差遣,请齐己去山上观看七派弟子比武。齐己看见圣光,就象是一个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眼光大放,一把抓着圣光的手臂问:“你的武技学得怎么样了?” 圣光自然不明白齐己心里的想法,注意看了齐己一眼,还是认真回答:“先生,我的武技自然没有学好了。” 齐己听说,不由自主地放下圣光的手,无可奈何地说:“我看也是,你也帮不上我!”想了想接着说:“以贵派悟戒大师之能都胜不过圣剑门弟子,圣剑门的武技就不问可知了。” “先生,你是说——”圣光想了想,还是不明白齐己的意思,不由满头雾水地瞎猜。 “我只是觉得悟戒大师费了这么大的心力,也许没有啥子大作用。圣剑门弟子该不会修习许多武技,其技击之术一样凌驾你们七派之上,一统武林,可知武技一道应该还有别的秘诀,绝不会是集众而成。” “先生说的话师祖也说过,但是我们七派的秘籍就是这些,七派弟子修的也是这些秘籍,没有人知道圣剑门修习武学的秘密,只好集众碰一碰运气,看是不是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修成能够对抗圣剑门的武技。” 齐己听了这话,再应证悟戒大师说的话,心里的忧虑顿时消失了,身上感觉大为轻松,再不和圣光多说,领先出门去了。 齐己和圣光一路上山,看见各派木屋沿路而筑,直上山头,最上面就是少林寺的木屋,他对七派的看法就不由改变了一些,至少七派在这巫山山头上已经下了不少功夫,他们在对付圣剑门这一点上,大概有相同的想法,这才让他们没有象悟戒大师说的一象,而是象悟戒大师希望的,维持了一个团结的局面。圣光一路之上为齐己介绍各派的住处,齐己也没有多话,心里想着七派还真还不容易,至少处在他们当前的情况下,他们还能够保持反抗圣剑门的想法,就不是武林中一般门派可以比的。 山头上是一个亩大的草坪,齐己没有来过,看见这个草坪,不由感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山头上还是象别的地方一样是树林呢。草坪上的草已经少了许多,齐己一看就猜到这个草坪已给七派派人清理过了,看去清清爽爽,作为一个比武的场地正好。 草坪上已经到了少林寺遗老悟戒大师、长老慎悔大师,他们看见齐己到了,都站起来与齐己行礼,并请齐己在悟戒大师身边坐下。齐己看草坪的布置就看出各派不会坐在一起,很可能是各据一方,他作为一个外人,当然没有资格坐一方,所以他对悟戒大师的邀请也没有反对,如言坐在悟戒大师身边,跟少林寺的人坐在一起。 稍时,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将珂带着徒孙林中水上山,同来的还有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和徒孙付仙姑娘,两派好象因为弟子的关系,长老之间的关系也好多了,一路说着闲话上山,让悟戒大师和慎悔大师再也看不出两派之间还有什么芥蒂。他们与少林寺悟戒大师和慎悔大师打过招呼,也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没有各坐一方。 悟戒大师对两派长老的和好有些意外,想一想就想起一事,转身目注齐己问:“施主,你可知道哑钟与他们两派弟子交往吗?” “齐某知道。他们只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年青人,与哑钟有共同的话说,他们三个人走得近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齐己立即语气诚恳地说。 “老衲也看出来了,就怕其他门派误会。” “是这样齐某给哑钟说一下,让他注意一下。” “这又不必了,他们能够和睦相处,总比别的门派弟子那样不相往来好一些。”悟戒大师立即诚恳地说。 华山派、峨眉派、青城派、衡山派长老和弟子没有等多久也相继到了,悟戒大师见人已来齐,扭身让圣光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放在面前,低声向齐己说:“有劳先生写七个号码,做成签让他们抽。” “这点事齐某乐意做。” 悟戒大师见齐己开始写字,就转身向七派长老和弟子说:“今日在此聚会,老衲就不用多说了,仅有几点要求:一是比武只是较技,不准有任何伤人之举,否则将对失手的弟子再行考查,或者请换别人,这一点各位想必有所认识;二是比武百招为限,不必比出一个胜负,在座七派长老当能分出强弱;三是除暗器以外,比武弟子可以使用任何绝艺,以便七派长老对各派弟子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无量天尊,贫道有一个提议,不知道道友是不是有兴趣听?”青城派长老立即接过话去说。 “道友请讲,七派对任何事都以协商为要,只要在座七派长老同意就行了。”悟戒大师不知道青城派长老要说什么,心里有些不悦,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想了想,扫了六派长老一眼就答应了。 “贫道想起初听齐先生讲课,那个故事十分有意思,今天是我们考查各派弟子,只考武学好象不大好,何不也请齐先生出一题考查一下各派弟子的智慧,看一看他们各人的反映。” 此一提议立即获得七派长老的同意,可知七派长老对齐己的学识印象深刻。悟戒大师见众人对齐己感兴趣,齐己又是他提议请来的,自然没有话说,也点头说:“这个提议很好,让我们看一看各派弟子的智慧也有利于我们各派长老因才施教。”转身向齐己说:“施主是不是就出一题,以好让他们有时间多考虑?” 齐己见七派长老已经商量定了,他也不好推辞,想了想就说:“七位长老既然这样说,齐某就出一题,当是七派弟子比武之余换一换头脑。七位小朋友听好了。有一座山上的草长得很好,真是又鲜又嫩。有两个孩子在山上放牛,其中一个孩子叫小牛,他骑在大牛身上,大牛就不吃草了,这是为什么?” “大牛是不是病了,先生?”泰山派弟子付仙抢着问。 “阿弥陀佛,先生已制好了签,现在你们七个人来抽签,开始比武,答案等比过武再说。”悟戒大师抢先封着众人的嘴。 七派弟子自然不敢为了回答齐己的问题忘了比武,再没有人多说一句,纷纷上前抽签,然后一个一个交给悟戒大师验看,悟戒大师又转给各派长老。抽签的结果,华山派弟子花一生第一,泰山派弟子付仙第二,峨眉派弟子将今第三,少林寺弟子圣光第四,青城派弟子程飞第五,黄山派弟子林中水第六,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最后出场。因为抽签没有人搞鬼,七派长老和平共处,弟子就没有人有意见,比武就十分顺利地开始了。 花一生与付仙比武,照以往七派长老对各派弟子的观察,应该是华山派弟子花一生比付仙高明白一些,付仙总是一个女孩子,要比花一生差一些。没有想到两人比武开始,付仙就暴出了冷门,华山派的风剑九式不仅给付仙的十八闪压制了,花一生使出华山派向少有人修成的云天三式也仅与付仙打了一个平手,而且付仙还越打越顺手,大有时间一长,她必定将花一生折在手下之势,这就让在座各派长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在座七派长老,不说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感到意外,其余六派长老和悟戒大师更加深感震惊,留心细看之下,更进一步看出付仙剑法中有一股自然流露的大气,这可不是一般的剑法可以做到的。而泰山派的十八闪以奇绝之式施出,大有扫荡凡俗之势,更加让在座七派长老和悟戒大师看不出付仙使的是不是泰山派的十八闪了,事实上她使的又确确实实是泰山派的十八闪剑法,绝没有一点差错。 百招数满,付仙大为得意,“格格”娇笑,不理花一生如何生气,向众人行了一礼,自己迈着春风步回去了。 “阿弥陀佛,老衲想这一阵判泰山派弟子胜,华山派弟子负,诸位没有意见吧?”悟戒大师望着付仙回去,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口中这样无意思地问。 “无量天尊,这一阵泰山派胜得没有一点疑议,只是贫道想向望仁道友提一个问题:此套剑法与贵派佛罡合用,其威力如何?大家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姑娘所使剑法中已经融有儒道正气,加上佛光之广大,这一套剑法恐怕必成为绝代之学。” “阿弥陀佛,贫僧惭愧!这孩子也许是听了齐先生的课大有所悟,才至如此,不过只是开了一个头,还需加意提炼,方能大成。” “阿弥陀佛,看了女施主的剑法,贫僧相信我等好象已经走对路了!”峨眉派长老注视着付仙说。 “好,现在先不谈了,希望余下的弟子还有惊人的表现。现在峨眉、少林寺弟子上场。”悟戒大师见众人已经心动,心里不由高兴起来,为了不让众人说出一些话来,他就出言阻止七派长老再议,提议峨眉、少林寺弟子上场。 峨眉派弟子将今与少林寺弟子圣光很快决出胜负,没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圣光胜在功力深厚,招式奇绝,将今失败也在意料之中。将今功力不足,剑法诡异,没有获得峨眉派剑法正大光明、博大精深的真传。 各派长老看将今和圣光没有使出出乎他们意料的武功剑法,心里有些失望,没有人发表意见,又让悟戒大师叫出青城派弟子程飞和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比武。林中水不是程飞的对手,这已经是七派长老和弟子的共识,就是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也认账,绝不会认为林中水有能力击败程飞。程飞已经二十岁了,比林中水大了五六岁,修为比林中水高也十分正常。 第三章 巧获绝艺 林中水不想让七派长老保持他们的认识,开始没有使出什么奇绝的剑法,程飞也一直压着林中水,将林中水逼得满场乱走,大有稍不留意就要给程飞击败之势。 时间不长,七派长老渐渐看出问题,林中水每退一步都有章法,绝不是给程飞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才退的,估计林中水这样做可能是功力不足,以退消解程飞的狂攻,再图击败程飞的办法。七派长老想是这样想,接着又看出林中水剑上还留有余意,隐而不发,如果不是功力不足,那就真是隐技自秘了;如果林中水将剑上余意施出来,必定将程飞击败。七派长老有见于此,都全神注视林中水,看他是不是使出那股余意,是不是真的能够击败程飞。 青城派长老更加不相信林中水有击败门下弟子的能力,因为程飞已经是青城派弟子这一代弟子中的骄骄者了,要是程飞也败给了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那就说明青城派已经不如黄山派了,所以青城派长老打出施展青城派不传绝学夺天三式的手式,要程飞无论如何一定要击败黄山派弟子林中水。 程飞当然也不想败给林中水,立即施出青城派绝学夺天三式,顿时将林中水迫得应付困难,好象再已无力还击了。林中水初接夺天三式,确实有些手忙脚乱,但总是应付过了第一招,下面的招式就算是再厉害,他也可以接下来了。青城派弟子程飞施出夺天三式第一式夺天换地没有击败林中水,心里不由大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无奈之下只有施出下面两式。 “慎悔,你认为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真的达到了如此神奇的地步了吗?”悟戒大师看了林中水的剑法,自己都有些不信,语气不定地问少林寺长老。 慎悔大师想了想说:“长老之意是说玄天十二式已经脱胎换骨了?” “而且与泰山派十八闪同出一理。” “这——这恐怕要问齐施主了!” 齐己听慎悔大师这样说,真有些无言也对,他也没有想到弟子哑钟身上,但事情已经出了,悟戒大师和慎悔大师又等着回答,他就不能不想出一个答案应付两人:“也许哑钟给他们讲过儒道与武学的关系,他们听进去了,有了一些收获。” “噢,这话有理,但老衲还是有些不明白?”悟戒大师看林中水已经接下程飞的夺天三式没有失败,他就不再管那一头,接着问齐己。 “齐某自从到这里来,闲来与弟子论过此题,哑钟因天生残疾,少受外界影响,对此有些独到的见解,虽然是一些幼稚的言语,其理却似大为有用,这两派弟子与哑钟交好,他们可能听进去了一些。象人性与武学,有无与武学,等等,他相信如果将凡人的习性融入武学,让武学与人融为一体,可能会好一些。据齐某看来,武学实在是人学,是人的学文,是保护人的学文,是强健人体的学文,是杀人的学文,总之武学无不因人而成,因人而失,所以说武学是人学有其一定的道理。” “阿弥陀佛,这两派弟子听进了先生的话,将来境界不可限量,可惜!可叹!哑钟若非聋哑残疾,恐怕是一个习武的上上之材。” “大师过誉了。哑钟这孩子心思活跃一些也是有的,但总是孩子天性,有些胡思乱想,实际修习武学就不怎么样了。贵寺一册《易筋经》,齐某教了他几年,至今还没有修得十分之一呢。” “也许其中另有原因。噢,慎悔,叫他们不用比了,判青城派胜,黄山派败。” 慎悔大师照悟戒大师的话说了,结束了林中水与程飞的苦斗。七派长老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好象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慎悔大师看见了,也不好就叫衡山派弟子上场与泰山派弟子比武。 稍时,青城派长老站起来向慎悔大师单手一礼说:“贫道想说一句话,希望各位见谅。刚才本派弟子程飞与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比武,各位已经看见了,本派弟子程飞是胜了,但是不是真的胜了,贫道也很难说清楚。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剑法,我们在座各位可以说都很清楚,即使不明剑诀剑理,招式对我们各位绝不陌生,但刚才黄山派弟子林中水使出的剑法招式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其剑理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仅此一点,已使这一套剑法,突出俗流,成为一套绝世剑法了。因此,贫道就不能不问一问,其中原因何在,真是儒道之功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其余各派长老、弟子也听了齐先生多天的课,为啥子没有一点收获?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黄山、泰山派的合作诚意就值得考虑了。” “阿弥陀佛,老衲对此可以说明一下。”悟戒大师接过话去,沉喧一声佛号,接着说:“刚才齐先生已经向老衲说明白了,其弟子哑钟与两派弟子交好,将他们师徒闲来无事谈论儒道与武学的关系告诉了他们,两派弟子悟性不差,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为此,老衲想请齐施主就此课题找时间与诸位道友好好谈一谈,以齐先生之才,虽然不通武事,当有使我等震聋发聩之论,让我等对各自所学重新认识。” “如此就好,否则我们可是败得冤枉了。”华山派长老语气平淡地说。 “诸位道友没有意见就好。老衲认为今天的武不用再比了,等一年后再说。衡山派弟子虽然没有上场,相信在座道友已有一个认识,我们就不用再耽误时间了。”悟戒大师不想再听有人说一些不利于七派团结的话,当即转向齐己说:“齐施主,该你了。请你看一看他们各人的急智如何,不用客气,明白给他们指出来最好。” “道友这话说得在理,贫道支持先生。先生不用给他们面子,谁好谁差都给他们指出来,否则他们还认为他们是最好的呢。如果能让他们心里有一个警醒,好好用功,不要再自以为事,自以为不得了,也是一件好事。”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立即表态同意悟戒大师的话。 齐己看各派长老都点头同意,看他们的样子确实对各派弟子的表现都不满意,便站起来微笑着拱手向七派长老行礼说:“如此就请七位小朋友自己说一说你们的答案吧,等你们说完了,齐某再评一评你们的答案,如有不对,你们也可以提出来。” 七派弟子这一次没有人勇跃回答了,反而相互观望,生怕自己说错了,影响自己的成绩,再给各派长老说一句不好,在这山上就没有面子了。悟戒大师见了这种情况,暗中皱眉,转向圣光,让圣光先说。 圣光本来不想带这个头,又不敢违抗长老之意,只好喧一声佛号说:“小僧认为大牛不愿意小牛骑它。” “格格,大牛不愿意小牛骑它就不愿意吃草吗?我可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我说是大牛吃饱了,或者生病了,它就自然不吃草了。”付仙今天胜了一场,十分得意,表情有些张狂地说。 “我认为大牛是一头野性难驯的牛,有人骑它,它自然要反抗,没有兴趣吃草了。”华山派弟子花一生气付仙不过,立即接过付仙的话说。 “我认为小牛骑着大牛走,不让它吃草。”程飞十分自信地说。 “先生,可以说别的原因吗?”衡山派弟子杜玉烟站起来深福一礼问。 “姑娘不用客气。我已经说过了,任何答案,只要是姑娘想得到的,都算数,都是姑娘的答案。” “多谢先生!弟子认为大牛不是一头牛,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杜玉烟表情自信地说。 在场众人听了杜玉烟的回答,不由全都望着杜玉烟,心里虽然有不同的答案,眼里则全是赞赏的意思,不管对不对,她的回答总有了一些新意。 “如果是别的东西,山上有吗?除了石头,两个放牛娃会把石头称做大牛吗?”峨眉派弟子将今讨好地说,意思显然含有让杜玉烟改口的意思。 “不用你管我的事。我的答案就是大牛不是一头牛,是别的东西。”杜玉烟坚决地说。 “好吧!”将今做了一个讨好又无奈的动作,接着说:“我认为大牛没有机会吃草。” “我认为杜姑娘的回答正确,也许大牛是一条凳子也说不一定。”林中水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老衲真想就知道答案,但今天非只是回答齐施主的问题,还有评述各派弟子的意思,所以老衲请先生先不要说出答案,先评述一下各派弟子的急智。” 齐己听悟戒大师又提起这事,想了想还是不想直接评述七派弟子,希望七派长老有一位出面为自己解围。七派长老一个个全是一付静听齐己评述他们各派弟子的表情。齐己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不能不自己想办法了,心里把七派弟子的答案想了想,他就有了解困的办法。 “悟戒大师即如此说,齐某就只好现丑了。不过,在评述各派弟子的答案以前,齐某想先问一问衡山派弟子杜姑娘和黄山派弟子林中水,因为你们的答案是一样的,且林中水是附议,所以这个问题就由林中水来回答。”齐己见各派长老没有意见,还是一付急于知道答案的表情,就向林中水问:“林老弟,你又为什么,依据什么认为大牛不是人,而是一条凳子呢?作为一个放牛娃,他们出去放牛有必要或者可能带一条凳子出去吗?” 林中水站起来,脸上有些红,表情很不正常,还是回答说:“先生,我只是说可能是一条凳子,并没有说一定是一条凳子。” “好吧,总之你认为大牛不是一个人是吧?” “是的。因为先生的问题并没有说大牛一定是一条牛,当然大牛就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既然大牛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大牛才有可能不吃草,否则,是牛就一定要吃草,不管是病牛还是好牛,是有人骑的牛还是没有人骑的牛,是受人控制的牛还是没有人控制的牛,正如人要吃饭一样,完全不是一个问题。先生既然把这个问题当成一个问题提出来了,问题又是有关牛吃草与不吃草,那牛就只能不是牛了。” 林中水说了这许多话,说得如绕圈子,顿时将在场的人说得昏了头,但他们还是听出了一个大概,觉得他说得恐怕没有错。同时,林中水的话落在几个智耳里,却如暮鼓晨钟,顿时将聋聩的思维震醒,对林中水的看法大为改观。 齐己就是智者之一,他也听得有些慎着了,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问题给林中水一分析,竟然如此复杂,又给他说得条理清楚,表述明白,这就说明林中水确实是一个大有慧根的年青人。 “齐施主。”悟戒大师见齐己久不说话,这才出声提醒他。 “唔,杜姑娘,你认为林兄弟的回答正确吗?你的回答又是什么?”齐己表情一振,急忙将冷场的局面接下去。 杜玉烟站起来,先娇俏地向齐己行礼,再将一双美目环扫一转,这才向齐己说:“先生,弟子的回答没有林少侠的复杂,大意是一样的,大牛不吃草就不是牛,只能是别的东西。” “好!两位请坐下。”齐己将目光一扫全场,见七派长老若有所思,心中已有计较,微笑着说:“你们五位是不是还有补充?” “先生,弟子有事请教。”青城派弟子程飞站起来拱手说。 “程兄弟请。齐某已经说了,你们五位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如果说大牛不是一头牛,先生在问题中使用”骑‘之一字,对我们回答问题可就是误导了。“ “确实是这样。程兄弟心思细密,性格沉着,实是难得的人才。”齐己大为赞佩地说。 “先生,贫道认为你对程飞这小子的赞誉过分了,如果说这小子愚蠢,贫道认为更恰当一些。” “阿弥陀佛,道友这话老衲又有些不明白了?”悟戒大师为齐己解围,有意让青城派长老自己把话说得明白一些,以免齐己开罪青城一派。 “道友误会了。”青城派长老立即说:“贫道不是说先生不对,实是知道程飞这小子心思慎密有余,沉着有之,但比起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来他就差多了。黄山派弟子林中水见微知著,推导严密,悟性奇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然后转向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单手一礼说:“将长老,贫道为黄山派贺,你们确实找到了一块好材料。” “玉玄道长太客气了。”江天一剑站起来抱拳行礼说:“说到贵派弟子程飞,心思慎密,性格沉着,正是修习青城一派上乘功夫的好材料,老朽真心为青城派贺。” “好说。总之,他们都不差就是了。” “阿弥陀佛,衡山派杜姑娘也不差,诸位以为然否?”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双手合十说。 “道友过奖了。”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还礼说:“诸位,我们还是听一听齐先生如何评说吧,贫道相信以齐先生之才一定还有让我等茅塞顿开,耳目一新的评述。” “此话有理!”华山派长老立即附和说。 “如此,请齐先生接着说。”悟戒大师没有深想,也接着说。 齐己见天行道人为了本派弟子不给六派长老注意,又将问题抛给自己,心里顿觉无奈,想了想说:“其实刚才黄山派和衡山派弟子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用不着齐某再多说了。大牛不是牛,正如小牛不是牛一样,他们都是放牛娃,无事玩耍,相互骑着玩而也。” 在座的人听说,齐皆恍然大悟,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请问先生。”众人听到这一声呼叫,目光不由全都转向说话的人,正是峨眉派弟子将今。他站起来向众人拱手一礼,这才面向齐己问:“先生,回答这样的问题似乎不能用正常思维?” 齐己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多作推测,心中一动说:“将兄弟确实非常人,看问题深入透彻,如此下去必有大成。至于思维,正如手之两面而也,思维也当如是。” “阿弥陀佛,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就此散了吧。” 七派长老听悟戒大师这样说,没有人再想听将今的高论,纷纷站起来向山下走了。悟戒大师留着齐己,看身边就只圣光一个人了,这才微笑着说:“施主,你对武学的见解今天已有明断了,少不得要专设一课让施主给大家好好讲一讲。这且不说,老衲想说的是施主是不是对老衲集众修习武学有些看法?” 齐己听悟戒大师这样问,就明白混不过去,想了想干脆说:“齐某认为用处不大。” “阿弥陀佛,老衲的耽心果然给施主看出来了。原因可是圣剑门尚精,修为另有秘诀?” “大师早知结果,何以还要这样做呢?”齐己真的不理解悟戒大师这样做的原因。 “老衲也是无计可施,各派已经忍无可忍,如果不找一点事给他们做,他们也许就闹出事来了。不过,现在老衲已经找到办法了,也许要不了二三十年,最多五十年,武林必定从圣剑门魔掌中挣脱。” “大师恐怕要失望了。”齐己自然听明白了悟戒大师的话。 “老衲老眼不花,看问题向来准确,就象今天施主不想开罪各派长老和弟子,黄山派弟子最优,衡山派弟子次之,施主就没有一一说明。” “大师如果让齐某说了,齐某就要真的涉身武林了。” “老衲也不想施主涉足武林,但今天各派长老已经看出了施主的价值,恐怕以后他们会给施主找一些事做。施主学富五车,贯通古今,旁涉佛道,对问题的看法往往直击核心,虽不习武,对武学一道也一定有自己独到的看法。我辈习武的人,差的就是对一些问题的实质性认识,这才使我辈在一些枝节上耽误时间,误了大好一生。这就象一个人站在一座高山上,眼前一目了然,要是他愿意下山,山下的道路就在他眼前,如果想去某一地,他就不会走错路。” “大师恐怕过奖了。” “老衲已经把武林命运押在施主身上了。” 齐己听了悟戒大师的话,心里不由苦笑,但想到弟子很可能因此不再有事,他的心情又顿时觉得轻松起来。 此后,山上的七派长老和弟子真的来找齐己,说是没有事,说话就扯到武学上。齐己早有思想准备,也不让七派长老失望,将自己一孔之见详细说给七派长老听,并且按照悟戒大师的要求设课开讲,这才没有让七派对他有所误会。七派长老都是一些武学修为不低的各派老人,对齐己的话一听就明白,但要想按照齐己的话做,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齐己不会武功,各派长老都清楚,所以各派长老就是觉得齐己的话对他们没有帮助,也找不到齐己的头上,更加怪不了齐己。 哑钟晚上回来,齐己想起悟戒大师的话,随口问:“你这一天都抄一些啥子,有少林寺的《易筋经》吗?” 哑钟没有明白师父的意思,立即提笔写:“有少林寺的《易筋经》,还有少林寺的《达摩佛手》、《达摩剑谱》;峨眉派的《佛光神功》、《乱云剑谱》、《佛祖神掌谱》;华山派的有《风剑九式剑谱》、《云天三式剑谱》;泰山派除了《十八闪剑谱》,还有《佛罡》;青城派有三本秘籍,《玄门神罡》、《青灵剑法谱式》和《夺天三式剑谱》;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剑谱》我已经会了,只有《玄天罡气》我不会;衡山派只拿出了《南火神罡》和《冲天八式剑谱》,总共是十七册,我今天全都看过了。弟子觉得那些秘籍上有错别字,有些穴位也和我学过的不对,因为不敢多问,我就给他们照抄上去了。” “真有错别字和错了的穴位?”齐己虽然早就知道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因为七派已经这样子了,还是这样没有诚意合作,可不是自己找死吗! 哑钟没有看出师父的惊奇,又写:“是呀,师父,我们常看的书也有错的地方,那些秘籍有几个错别字也很正常呀。” “不管对不对,以后不准向任何人说起这事,最好把这事忘了,你记着没有?”齐己想了想,府身贴着哑钟耳门,郑重地说。 哑钟看师父说得严重,不敢多话,立即点头答应,眼里则浮现几分不解的光芒。齐己自然看出弟子不理解,想了想决定给他说明白,免得他忘记了自己的话,闹出事来:“他们是故意的,目的是不想让人了解他们门中之秘。我猜想,除了少林寺的秘籍没有错的地方,别的门派的秘籍都有错的地方,是吧?” 哑钟听了师父的话,眼光不由大亮,猛点着头表示齐己猜得对。 “师父也不是猜的,而是他们七派本身不和,合作也没有诚意,这事悟戒大师也清楚。悟戒大师没有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你也不要多事,悟戒大师的目的并不在让七派弟子修成武学,至于悟戒大师的目的是啥子,我们就不要管了。对了,你是不是记下那些秘籍了?” 哑钟听师父这样说了,他就不想那些秘籍对错的事了,听到师父问他,他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写:“师父,我可以学那些秘籍吗?” 齐己早有此想,看哑钟这样写,正合他的意,当即说:“你当然可以学,但是必须做到两点你才可以学,否则你就不要学。”齐己看哑钟认真听自己说话,就接着说:“一是只能在我们屋子里修习,而且要注意有人偷窥,总之是绝对不能让他们七派的人看见,知道一点风声;二是以后不准使用,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山下,即使遇上生命危险,只要有人认得出来,你就不准使用,以免结冤七派。” 哑钟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不解的表情,意思十分明白:“我学来做什么?”齐己看见哑钟的表情,不用猜测就明白哑钟的心里在想什么,立即表情严肃地说:“为师说让你学不是让你学七派的武学来使用,而是让你以七派的武学为材料,自己创出自己的武技来使用。就象是你借他们家里的砖修建自己的房子,绝对不能不修自己的房子而搬到别人家里去住,何况是未经允许,善自入住。” 哑钟终于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也没有觉得师父让他偷学七派的武学有什么不对,自己认为师父让他修习七派的武学只是用七派的武学创造自己的武学,没有什么不对,七派就是知道了,自己使的不是他们的武学,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此后,哑钟早出晚归,辛苦了十多天,这才将七派拿出来的十七册武学秘籍抄完。七派没有为难哑钟,大概与他们提供的秘籍有问题有关。 哑钟有过目不忘之能,抄了十多天的武学秘籍,他脑子里就记了一脑子的武学秘籍,他事前又有意记忆,等他抄完了那些武学秘籍,那些武学秘籍就全跑到他脑子里来了。那些武学秘籍字数不多,多的是图画,哑钟记起来十分容易,记得多了,就让哑钟发现有些秘籍的内容类同了。哑钟还怕忘了,或者记不清楚,晚上回来又想上几遍,再给师父齐己说一说,那些武学秘籍就让哑钟倒背如流了。 哑钟开始修习那些武学秘籍,讨厌的是峨眉派弟子将今负责为他们师徒打杂,常常不请就闯进哑钟住的屋子,根本就不让哑钟有一时半刻清静的时间。齐己已发现将今有些不好的习惯,自然知道哑钟的难处,却没有办法帮助哑钟,还是哑钟自己想出一个办法,这才把将今支开。 将今自从比武以后,对付仙、林中水的武功猛增十分在意,本来以为真是齐己的儒学对他们起了作用,这段时间下来,他没有一点收获,又才想起林中水和付仙与哑钟交好,两人的武功增加,说不定与哑钟有关,这才找上哑钟。哑钟看出将今的意思,打出师父的旗号,告诉将今《老子》上有些内容与武学有关。将今得到哑钟这话,自然不肯放过,立即去研究《老子》,再没有时间打扰哑钟了。 哑钟经过将今的事,他人虽然小,已从中吸取了教训,警惕之心大起,再不敢去修习七派的武学秘籍。但他心里又放不下,急切无奈之下,总算给他想到一个办法:先好好想一想那些秘籍,等校正好了,研究清楚了,再找地方修习,也许还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齐己听了哑钟的办法,顿时觉得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已经不需要自己为他的事情耽心了,他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齐己心里自然十分高兴,内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三分失落,却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齐己内心复杂地没有说什么,让哑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等有结果了再告诉他。 哑钟这次走对了路,七派的内功心法,除了一册少林寺《易筋经》是哑钟修习过的,其余五派的内功心法也不比少林寺的《易筋经》差多少,哑钟在校正的过程中,配合以往学过的穴位之学,逐渐搞清楚了人体内一些不为常人知道的穴位。正象是从甲地到丙地,中间一个乙地不为人知,在搞清楚甲地和丙地以后,乙地就十分自然地显现出来了。哑钟利用这个办法,很快就提出一套气血运行路线图,再加上一些偏穴、支穴,只要打通了,人身上必定充满真气,抬手提足必定无坚不摧,身上布满真力,不怕刀剑拳掌落在身上。 哑钟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师父,又见将今好象没有收获,又开始乱闯,他就没有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师父。为了修习他自创的功夫,哑钟开始装病,躺在床上不起来了。 齐己信以为真,急得想下山求医,又发现哑钟目光闪耀,扫一眼旁边的将今,齐己就明白哑钟是装的了,至于是为什么,他虽然不清楚,大不过为了练习七派的武学。齐己谎称哑钟的病是先天带来的,每年都有一个月会这样,过后就没有事了,更说哑钟的聋哑与此病有关,谁能治好哑钟的聋哑,哑钟的病就算治好了。七派长老有几个对医药歧黄有些研究,听了齐己的话,也没有一个人敢自告奋勇给哑钟治病了。 哑钟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他自创的内功还是没有修成,这才知道修成这种自创的内功心法不是自己想的一样容易。哑钟把这件事告诉齐己,本想让师父给他出一出主意,没想到他师父对此却不以为然,简单问了问就不再说哑钟自创的这种内功心法了。 “为师已想了一个十分贴切又好听的名字,你这种内功心法就叫一元气功吧,你看咋样?” “师父!”哑钟打手式表示自己的不满。 齐己见哑钟急了,不由笑说:“小孩子心性,就是急躁!你见过谁一天就吃胖了,谁一年就长大了?你才修练了一个月,已经修通了一半穴道,已经是天下之奇了。你还不满足,还想咋样,是不是一夜之间就让你修成这种你自创的内功心法?就是这样,要是让七派的人知道了,他们还不气死,也许还要共同讨阀你,杀死你这个让他们没有一点自信的人,或者逼你教他们。你不是看见他们为了本派秘籍,即使面对圣剑门天大的威胁,他们也不想拿出真的秘籍来吗?可知他们对武学十分在意,象你这样修习武功,更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我这样说也不是说守秘不好,只是觉得他们做得太过分了,为了一己私利,不顾轻重缓急,就不是一个有正义之心的人的做法了。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是在平时,他们这样做也是减少麻烦、保持门派不坠的不二法门,否则,依为师看别说是你根据他们的内功心法提炼出来的内功心法一元气功,仅是他们的内功心法,只要丢出一册,保证会有许多人不要命去抢。好啦,话我已给你说得不少了,你自己要注意点,好好保着你自创的一元气功,不要轻易告诉人。至于你修习一元气功一时难成,也没有啥子要紧,你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只要你坚持修习,总有一天会修成。对了,你既然修成了一元气功,武技也该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能够想出一点东西来。不过,据为师看来,这武技可不是想出来的,而是在无数次的搏斗中,依据前人所留的武技体会出来的,所以为师让你好好看一看七派的武学秘籍,最后全部练会,等以后看得多了,经得多了,再说提高、提炼的话。” 哑钟听了师父的话,真的又认真研究七派的武学秘籍,时间长了,哑钟还真的从七派的武学秘籍中提取出一套步法、七招剑法和十二式拳掌之学。为了修习他自创的武学,哑钟给齐己说一声,就在一个晚上悄悄离开巫山圣泉峰。 齐己本来不想让哑钟离开圣泉峰,自己的木屋又根本不适合哑钟练武,他就没有选择了,只有让哑钟一个人离开圣泉峰。哑钟的年纪是小了一些,更没有离开过齐己,但齐己想到哑钟这一段时间的表现,他就在心里叹一口气,再不多话,千叮咛万嘱咐,让哑钟走了。齐己心里虽然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帮助哑钟,再想到哑钟将来终归要一个人面对人世间的一切,现在不让他去锻炼一下,将来他也没有能力面对他面前的一切困难。 山上七派的人对哑钟的离开没有引起注意,哑钟在离开前一个月又装病,没有与山上七派的人多接触,此时离开了,七派长老和弟子也没有人当一回事,即使是黄山派长老、泰山派长老略微猜到一些,也不敢就说哑钟是去修习七派的武学去了。齐己对山上七派说哑钟回城里去了,学馆长久没有主人,也不是个办法,七派长老和弟子就更不把哑钟不在的事当一回事了。 哑钟这一去就是一年,等他再回山上,齐己已经有些认不出来了。哑钟身材长高了一些,看去已经是一个半大少年了,脸上虽然还是一付童子的表情,眼里已没有那种幼稚的光彩了。齐己见哑钟好象真的回城里去换过一身衣服,他心里就不由对哑钟这一年做些什么耽心起来,避开七派值役的弟子,这才认真问哑钟这一年的经历。其实哑钟也没有什么经历,他这一年就全在上游一座山洞里修习七派的武学和他根据七派的武学自创的武学,直到昨天,哑钟才进城去,看了看学馆,没有啥子要他管的,他才又上山来。他还怕山上七派的人问起他,这才换过一身合身的衣服,装得好象真的从城里上山一样。 齐己听了哑钟说过年来的经历,对哑钟的表现十分满意,想了想才说:“你说的三处穴道是不是玄关、会阴和天门?我听他们说过,这三处穴道可不是容易打开的,武林中打通玄关的人少之又少,只要打通了,就是武林中的绝世高人,象悟戒大师,听说才在不久前打开玄关,别人就根本不敢想这件事;会阴穴通了,可以阴阳调和,与天地同寿;天门打开了,那就是神仙一流了。你小小年纪,先前修习少林寺《易筋经》就打开了玄关,现在修习一元气功,经过一年的苦修就有这样的成就,师父已经是大喜过望了,所以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照你修习的进度来看,你一定能够在不久的将来打通玄关要穴。” 哑钟听了师父的话,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让齐己一时弄不明白,想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那些各派的人说谎,他的话对,他不久就能够打开玄关了。齐己也没有感觉意外,他对这个犹如亲生儿子一般的少年的奇异能力已经习惯了,他就是说他再有什么新的成就,齐己也相信,并且绝不怀疑。虽然如此,齐己还是再次嘱咐哑钟,千万不要让七派的人看出他学会了武技,更不要让各派知道他学了七派的武学秘籍。哑钟听了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苦色,齐己立刻看见了,顿时明白了哑钟的意思,抬手就给哑钟打去。哑钟的修为已经不是齐己能够想象的,轻轻一闪就让开了。 齐己没有打到哑钟,也没有生气,心里还觉得有些想笑,脸上浮现三分微笑问:“是咋个回事,是不是黄山派和泰山派的人知道你的事了?” “我——”哑钟提笔写:“泰山派长老曾经看见过我比划七派的武学,让我传一些给付仙姐姐。” 齐己看了哑钟写的字,没有再生气,想了想说:“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你只要让他们的武功有些提高,至少在这山上我们师徒是安全的,以后就难说了。哎呀呀!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齐己突然惊叫一声,并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付无计可施的表情。 哑钟看师父这样,已知道自己闯祸了,上前拉了拉齐己的衣袖,一付小儿表情。齐己扭头瞪了哑钟一眼说:“一年之期已经到了,他们就要比武,看一看七派弟子这一年来有些啥子进步,如果你所说那些秘籍有误是真的,少林寺、青城派、峨眉派、华山派和衡山派弟子的进步一定很小,泰山派和黄山派弟子的进步一定十分突出,他们不怪自己,必定要怪我,进而有可能查到你的身上来。” 哑钟听了这话,想了想写出一行字:“师父可以告诉他们《逍遥游》与武学有关,我就是以《逍遥游》上的话告诉他们一些武学秘诀的。他们也许还会从《逍遥游》上找出一些武学原理,对他们对付圣剑门也有好处。” 齐己看了哑钟写的话,不由长叹一口气说:“唉,哑钟呀!你心胸开阔是好事,师父也为有你这样的弟子高兴,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的聪明给七派的人知道了,以后我们师徒还有立足之地吗?说不定一个不小心,我们就要给他们关押起来,在他们的牢狱中度过一生,也许还有性命之虑。为师已经五十多岁了,死了没有啥子关系,你可是花样年华,一切才只是开头,你要是给他们害了,师父一生的心血就白费了,你也浪费了你的聪明才智呀!即使你学了一身的武学,是不是能够保护你自己,师父也不晓得,而且你年纪实在太小,又没有一点经验,你真的能够以你学的武学保护你自己吗?能够应付武林中那些想害你的人吗?能够对付圣剑门吗?你即使打败了所有这些人,以你的胸襟,你又是不是在以后的生活中对付得了那些阴谋诡计?泰山派和黄山派是前车之辙,以后你做事一定要先想好,不要做了才想。师父一介寒儒,无勇无力,就是想帮你已帮不上你,你不自己小心一些,你就真的让师父白费心思了呀!” “师父,我会小心,你别为我耽心了。” 齐己也知道再说已没有用,正在这时,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来请齐己去参加七派弟子比武大会,齐己就没有再教训哑钟。杜玉烟看见哑钟回来了,也没有奇怪,反而十分高兴,邀请哑钟出去看七派弟子比武。 这一次七派弟子的比武正如齐己所料,没有比起来,反而将七派秘籍的事说开了,闹了个不欢而散。同时,七派长老已觉察出齐己师徒有些问题,华山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在长老的默许下跟着黄山派和泰山派弟子搬进了齐己的木屋,明是受教,实是想从齐己和哑钟身上找出付仙和林中水武功提高的原因。 哑钟见这四个人相继住进木屋,林、付两人的意思十分明显,将今和花一生的意思就让他不明白了。齐己虽然知道两人的来意,也没有给哑钟说明,希望哑钟自己处理,锻炼一下哑钟,让他有能力面对今后的一切。哑钟没有多想,木屋里就是住进两个不明来意的人,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影响,最多就是不方便他练功。好在哑钟跟林中水住,林中水又知道哑钟学过少林寺内功心法《易筋经》,哑钟就可以跟林中水一样坐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的一元气功打通玄关。白天有林中水和付仙在木屋后新开辟的土坪上练招式,哑钟也可以借两人的招式印证自己的七式剑法和十二式拳掌之学。 林中水和付仙对哑钟深为相信,练功从不避开哑钟,还有意邀哑钟观看,请哑钟给他们提出改进意见。哑钟看过林中水和付仙的剑法,心里大为失望,忍不着心中的不满,就给林中水和付仙指出一二,让他们去认真改进。其实林中水和付仙的剑法已经不弱了,可以说已经尽得黄山派和泰山派剑法的真传了,特别是付仙又有意将剑法展现给哑钟看,一点没有藏私,引得林中水也尽展黄山派剑法绝学,加之一年前哑钟给两人指点,两人的剑法已经提高了一两倍,比之山上其余五派弟子的修为高出了许多。照说是够看了,但是看在哑钟眼里,两人的剑法还是只落得八个字的评语:漏洞百出,招不达意。 哑钟对林中水和付仙没有多少警惕之心,看不过眼就让两人对打,希望在两人的对打中看出他们的剑法是不是真的象自己的感觉一样,不值一提。林中水对哑钟真有一种兄弟之情,见哑钟提出出格的要求,他也没有说什么,付仙得过本门师祖的提示,对哑钟过分的要求更没有多说半句话,立即与林中水打起来,希望哑钟真象师祖说的一样,对她的武功剑法有所帮助。 此时,林、付二人的剑法与一年前已经有天壤之别,林中水剑法如绵,挥洒自如,看去如天地之气,无处不在,无处不有,简直可以说如春风细雨,和风轻荡,织成绵绵天网,让人伸进脖子,给他挥落一颗大好头颅。更让人吃惊的还是他的剑上有一股粘劲,只要对手深入其中,再想逃出来,恐怕就千难万难了,除非对手的功力深厚,比林中水的修为要高得多,否则就只能弃剑认输,再没有别的路好走。 付仙的剑法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表面看去正正堂堂,稍不留意,付仙的剑法就突然变化,一招奇绝剑式使出来,让对手防不胜防,恰如府观大地、平野、山峦、丘陵、勾壑,变化无常,琢磨不定,完全没有一定之规。当你真的去注意她的剑法时,那剑法又似游龙,时起时伏;人如龟兔,时静时动,演尽了动、静、奇、绝四字。 两人相斗,一个的剑法绵绵不绝,一个的剑法奇险巧绝,各展所能,真是好看极了! 哑钟终是一个孩子,虽然心里想看一看两人的剑法,看见两人这般比武,他还是忍不着拍手称快,乱跳乱叫,差一点将他自己所学暴露出来。哑钟看过两人的打斗,立即确定林中水剑走轻灵,缺少锋芒,有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少了锐气,难也成为绝世之学;付仙的剑法太诡异了,正大不足,如此下去必定成为一把凶剑,也不是绝世剑法之道。哑钟暗想对策,如何解决两人剑法中的问题,同时又以隐藏的话将他的意思向两个人说明。哑钟想来想去,还是落在《逍遥游》上,便让两人停下来。 “兄弟,姐姐的剑法有哪里不好?” 哑钟立即蹲下地去写道:“《逍遥游》上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姐姐剑法中诡绝奇全有了,却少了圣人之意,久之必少正气,远圣人而落下乘。“ 付仙听了,立刻娇叱:“什么圣人凡人,你只说姐姐我该怎么做就是了?” “姐姐只要不只观山之奇绝险峻,截取山之奇形怪状绝险峻用于剑法,也看一看山的纯厚雄伟,融入剑法之中,一切就可以了。” “这——我不懂呀!” 哑钟听付仙这样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真的不懂,自己又不好说明白,只有摊了摊手,一付爱莫能助的表情。 “望仁长老一定懂。”林中水在旁边笑着说。 “要你说,多话。”付仙对林中水的话大为不满,却也不再为难哑钟,飞身走了。 林中水又问哑钟,哑钟也不多说,直接写出:“林大哥剑法中绵密之意是够了,却不符合《逍遥游》中的意境:”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终难成大气之作。“ “你是说我的剑法中应该融入阳刚之意?” 哑钟立即拍手表示林中水说得对。林中水对哑钟的表示没有高兴,摇了摇头说:“说来容易做来难,阴柔与阳刚是不同的两个方面,想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哑钟又只有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晚上,哑钟正在床上坐功,付仙就冲进来,一把抓着哑钟的冲天髻笑叱:“我师祖说你有办法。你敢和姐姐我耍滑头,我可和你没有完。” 哑钟给姐姐抓着发髻,没奈何,只有双手乱舞,答应想办法。 林中水见了,不解地问付仙:“哑钟兄弟真有办法?” 付仙目光一转说:“他聪明得很,既然看出了问题,他就有办法解决。” 林中水有些怀疑付仙的话,盯着哑钟,却只看见一脸的苦像。 哑钟和林中水、付仙三人给齐己说到林子里去打猎,改善一下众人的生活。齐己见有付仙和林中水跟着哑钟,就明白哑钟跟两人去做什么,想不让哑钟去,又怕泰山派长老和黄山派长老闹起来,哑钟的秘密就不保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向哑钟打个适可而止的手式就让三人去了。花一生和将今见三人出去,想跟着去,又觉得哑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怀疑,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哑钟有问题,他们就没有人跟去。 一个月后,林、付两人武功大进,相斗起来好看极了,而且少有破绽,威力巨大,哑钟还是不满意,一时间又无计可施,只能让他们在打斗中暴露不足。正好这事让将今、花一生看见了,哑钟没有多想,就想让将、花二人与付仙和林中水斗上一场,看付仙和林中水的剑法是不是真的无隙可击了。 将今和花一生在齐己身边泡了一个多月,收获也有一点,将儒学真的揉进了两派的剑法之中,使华山派剑法多了一些精准,表面看起来慢一些,威力则增加不少;峨眉派剑法有条理一些,不再疯狂,看去有条理多了,正大光明,有些佛门武学的意思了。 他们看见付仙和林中水比剑,觉得两人的剑法好看是好看,用处可能不大,更不是实战的剑法。 花一生公子哥儿脾气,看见两人的剑法这个样子,他就忍不着说出来:“付姑娘,你去跳舞还可以,林兄去跳舞维生就有些让人笑话了。” 付仙为人虽然有些诡诈,脾气还是有些火暴,又久战林中水无功,只能与林中水打一个平手,听了花一生的话,她的火暴脾气就发作起来,娇叱:“花花公子,你有本事就上场来,本姑娘十招之内击败你。”不等花一生答话,她又叫起来:“你要不要脸,看见我在说话还攻击我。不算,再来。” 林中水闪身退场,脸上十分得意地说:“打斗时分心,失败了就要自己负责,我可不管你说没有说话。” 付仙无言以对,想起始作俑者,她就将一腔怒气发向花一生:“姓花的,你上场,本姑娘让你三招,十招内打败你。” 花一生本是富家公子出生,听了付仙的话,公子脾气发作,也不多想,拨剑飞扑付仙,口中怒叱:“付姑娘,你如果在十招内打败了我,我姓花的拜你为师。” “我才不要你这个滥徒弟。接招。” 两人这一交手,顿时分出强弱。花一生扑击得快,退得更快,而且还是用飞的,等落到土坪边上,还差一点没有站稳。付仙站着没有动,手中剑还在不停地舞,好象有些收手不及。 “你、你剑上有股弹力。”花一生有些惊恐地说。 “废话,你既然扑过来了,我当然要把你弹出去,难不成我还要接着你。这不过是一招十八闪中的招式——弯弓射日。” “弯弓射日是这样使的吗?”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十八闪你已经习过,如何使你早就清楚。对于那些笨蛋来说,别说是十八闪,就是二十八闪,三十八闪,还不是一闪都不闪,真是辱没了我泰山派的绝学。” “你——我花一生再领教高招。” 花一生大怒,这次使出了真功夫,将华山派云天三式合使出来,搅起漫天剑影,急扑付仙。 “吓我,谁怕谁!” 付仙长剑如矢,身化剑影,凌空射向花一生。在场的人只听到一连串兵刃交击声,持续了盏茶时间才停下来。土坪上,南北站住两人,南面是付仙,左手臂上的衣服给划破了一条三寸长的口子,别的地方没有伤损,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北面是花一生,站在付仙前面一丈外,背上没有伤损,前面看不清楚,但从他的公子头巾分成两片落下来,套在他的脖子上,说明他已经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 “哼,姓花的,我要不是怕伤了你,你连我的衣服都碰不到。还有没有,还有就再来?” “姑娘好剑法!我姓花的自量不及,但姑娘使的不是十八闪剑法。” “咳。”峨眉派弟子将今清咳一声接着说:“付姑娘好象确实使的是十八闪,花兄为什么说付姑娘使的不是十八闪?” “她的剑法是十八闪,但细微变化全然不同,所以只能说形似十八闪,而实际上已经不是十八闪了。” “这就要向付姑娘请教了。”将今转向付仙微笑着说。 “你们两个少给我一唱一和,我付仙可不吃你们这一套,更不会十八闪以外的剑法。” “姑娘这样说,我姓将的就真的不明白了,也许各派长老一定可以从姑娘的剑法中看出一点什么来,以供我们参考。” “姓将的,别不要脸了,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的话吓不倒我。”付仙不理将今和花一生,走到哑钟面前,说声“走”,带着哑钟和林中水走了。 将今等三人走过屋角,这才问花一生:“花兄没有使出全力?” “哼,将兄不信可以找付姑娘试一试。” “但——姓林的也有如此修为?” “也许更高。” “如果使用内力呢?” “将兄认为我们的内力修为比他们高吗?” 将今无言以对,想了想,目光一转,自语似地说:“这中间一定有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不理花一生,向木屋里去了。 哑钟见结果这样,真还没有别的好办法,很想让付仙和林中水去与七派长老比武,又怕进一步漏了自己的底,不敢轻举妄动。不过,这件事还是没有难倒哑钟,想了一夜,总算又给他想起一个好办法:让付仙登上极峰,府看山河,让林中水登上山头,仰观日月星晨和蓝天白云。 哑钟想到就做,立即叫上付仙和林中水去山头上练剑。没有想到山头上早已经有人,正靠在一起卿卿我我,不用细看也让三个人看出那两个人是一对相好。林中水和付仙看见那两个亲热的人,出气就不均匀,哑钟还以为他们爬山累了。林、付二人则没有一点累了的意思,反而联手假装衡山和青城派长老,将两个正在亲热的人惊散了。哑钟三个人不好再上山去,又返回去,第二天才给齐己说要去山里打猎,离开木屋。 哑钟带着林中水和付仙向下游去,当天就到了朝云峰。不巧的是正碰上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下得又大又密,下的时间又长,几乎将三人淋了一夜,淋得三人就象三只落汤鸡。哑钟和林中水是男孩子,给瀑雨淋了一夜没有什么,付仙就有些受不了,一付健美的曲线让两个男孩子看了还不算,脸上更浮现病态,一张本来就不好看的粉脸苍白得吓人,嘴唇已青紫了。林中水和付仙相处了这一两年,在山上除了哑钟,就是付仙跟他走动,现在付仙这个样子,林中水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关心起来。雨才停下来,林中水就到处给付仙找山洞,想让付仙好好休息一下,免得真的病了。找了不少地方,这才给付仙找了一个山洞,让付仙住进去。可惜刚才下过雨,山上的柴草都给雨水湿透了,根本就点不着火,想尽办法点燃了,又浓烟如幕,没法烤一烤衣服。付仙的功夫不弱,立刻运起泰山派的内功佛罡逼出体内寒毒,总算没有闹出大事来。而付仙之所以不及林中水和哑钟,是因为这两天她身上不方便,没有好好调养,淋了一夜雨,她就有些受不了。 三人有了付仙的教训,再不敢称强,立刻动手搭建住的地方。只是三人都是年青人,年岁不大,对这些事根本不会,结果搭成的草篷仅可供林中水和哑钟居住。哑钟不满意,提议再找一个山洞,方便三人在这山上居住。林中水不同意,因为他已经把这座山头几乎找遍了,除了付仙住的那个小山洞,绝对没有一个地方还有什么山洞。哑钟不信,打着手式指着靠长江一面说林中水没有找过。那一面也许确实有山洞,但那是一座悬崖,别说找山洞,仅是上下,稍不留意就落下长江里去,搞得自己尸骨无存。 付仙虽然对哑钟有些认识,这时候看见哑钟硬逼着林中水去冒险,她也生气了:“哑钟,你想找死呀?要住山洞我让你,不用去那一面冒险。” 哑钟对付仙的话不以为意,打手式说:“我们在悬崖上找住的地方,上下悬崖正好练习轻功。你们教我一些轻功,我自己能够上下,不用你们管我。” “你——”付仙把哑钟没有办法,只有生气地不理他。 林中水没有再说什么,向悬崖方向看了看说:“也许哑钟兄弟说得对,艰苦危险的环境正可以锻炼我们,也有利于我们修习武功。这样吧,你们先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找一找,看有没有山洞,要是真的有山洞,我们也好在这里住一些时候。” “你真要下去?”付仙经过那一场雨,对林中水的认识大为改变,不由自主地关心林中水。 “没有事,相信我黄山派的轻功绝学玄天飞不是浪得虚名,这一点悬崖还难不了我。”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别称强,看好落脚的地方再下去。”付仙表情复杂地注视林中水一眼,没有再阻拦林中水,嘱咐一句就让林中水下去了。 林中水听了付仙的话大为兴奋,说声:“我知道。”就倒栽下去,吓得付仙惊声尖叫起来,想出手抓林中水没有抓住,仅看见林中水落足在一块石台上。 哑钟看见林中水的轻功确实不弱,不由高兴得拍手,这才将付仙的注视力吸引回来,“呸”了一声说:“都是你闹的,要是出了事,我看你如何收场。” 哑钟大摇其头,表示林中水不会出事。付仙没有理会哑钟,反而遥望着西山坡,眼里闪着冷光。哑钟看见付仙的表情,回身去查看,正看见两个人从山坡下面露出头来,可不就是峨眉派弟子将今和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哑钟心中不由浮现一个问题:“他们跟来做啥子,为啥子不跟师父?”哑钟将花、将二人的行为略微一想,他就想到一件事:“他们是冲我来的。我真是太大意了,让他们注意上我了。”哑钟想到两人跟来的目的,立即筹思应对的办法。 就这一会儿,山坡下面已经冒出花、将二人,好象看见付仙和哑钟,没有发现林中水,他们就停下来商议,可能已经估计到林中水下崖去了。 “花兄,崖下恐怕有东西。” “将兄可以跟着下去。” “我是想下去,但姓付的丑八怪也不是好惹的。” “哼,不用将兄提醒,将兄有屁就放,不用转弯摸角。” “先礼后兵。” “如何一个先礼后兵?” “兄弟去查一查,花兄从此找路下去看一看,一但发现姓林的在下面找什么东西就长啸为号,兄弟再想办法帮助花兄。当然,花兄也可以不告诉将某,只要花兄一个人对付得了姓林的小子。” “一言为定。”花一生想了想答应下来,装得十分自然地转进身边巨石后面去了。 “哈哈,我说嘛,付姑娘,你们三个人有好事也不给我们说一声,自己就跑来了,我们可是在同一口锅里吃饭,同一屋檐下住呢。”将今自己打着哈哈走向付仙和哑钟。 付仙的脸色本来不好看,听了将今的话面上表情不由一缓说:“我们有什么好事,胡说八道!我们只是出来玩一玩,不象你们一天到晚象个死人,那么用功,我看武功也没有长多少。” “付姑娘,你这话就不实在了,如果真象姑娘说的话,林兄又下崖去做什么,崖下可没有什么宝贝,不用林兄去冒险。” “什么?”付仙没有接着说下去,哑钟拉她的衣襟,打手式说:“告诉他下面有宝贝。”付仙没有明白哑钟的意思,略微考虑说:“有宝贝又怎么样?” 将今听付仙这样说,表情一慎,好象没有想到付仙会这样回答他,不过他为人向负智谋,心中念头一转,他已有了说词:“即使有宝,这巫山中也没有什么重宝,大概姑娘可以让我和花兄看一看热闹。” “哼,要看可以,但必须帮忙。”付仙给哑象是玩木偶一样,只有照哑钟的手式说话。 将今又给付仙的话搞糊涂了,不明白付仙是真的糊涂愚蠢还是故示大方。照他对付仙的了解,付仙为人性格是粗放了一些,并不缺少聪明,能够来这巫山圣泉峰的七派弟子,可以说没有一个笨人,付仙能够从泰山派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无论文才还是武功都是泰山派上上之选,绝不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却大方地将这么重要的事说出来,这就让将今不能不好好想一想了。现在付仙把话说出来了,不外乎有三种情况:宝物很多,不虑分一份给自己和花一生,那么宝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可能只是一些平常的东西;宝物难取,需要几个人合力才能办到,等到宝物到手,凭她的武功不怕对付不了自己和花一生;怕自己打扰他们取宝,先稳着自己,等宝物到手,她就与自己翻脸,不怕自己和花一生把她怎么样。将今想到最后一种情况,心里不由冷笑:“姓付的贱婢,我姓将的可不是花一生那个花花太岁,不会只是跟你动粗,到时候我们走着瞧。” “哈哈,付姑娘,帮忙没有问题,我们终是一路的人嘛。但是,付姑娘既然要我们帮忙,总要告诉我们一点什么,以好让我们知道如何帮忙,否则我们就有可能越帮越忙了。” “我怎么知道,要是知道已不用你们帮忙了。” “姑娘也不知道?”将今绝不相信,脱口直问。 “当然不知道。是哑钟兄弟说他们巫山城的人经常看见这朝云峰上有光闪动,我们这才来探一探。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今天才想到找这座悬崖,林中水才下去看一看,至于是什么东西,有没有东西,我们还不知道呢。再是这下面十分危险,上下几十丈没有踏足的地方,稍不注意落下江去,可是一个永不翻身的结局。” “我姓将的还不把座悬崖当一回事。不过听姑娘说起来,这下面有没有东西确实有些不好说。”将今尽管奸诈阴险,给付仙这样一说,他就看不出事情的真假了。 “是这样你下去看一看,帮一帮林中水,如有什么宝物也可以分一份给你们,否则你该知道无功不受禄,你们就是想分一份,我们也要好好想一想,就是七位长老说起来,我们也有话说。” “这个——”将今终是一个心性奸诈的人,听了付仙的话也没有就作出决定,目光在付仙、哑钟身上扫来扫去。 “将少侠要是害怕就给我在上面看着一点,让我一个姑娘下去帮林中水也成。”付仙给将今来一招欲擒故纵,不怕将今不上当。 将今给付仙用话套着,不下去不行,下去又没有听到花一生的信号,他一时间就不由作难了。 “原来花一生已经下去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怪先生讲的课你们没有听进十分之一!。”付仙更进一步讥笑说。 将今听付仙这样说,话虽然不好听,总让他抓到了拖延时间的机会,语气平淡地说:“姑娘是说先生讲的课真的有用?” “没有用,你的武功中怎么会融合进儒教纯正和规矩之意?” 将今听了这话就不由皱眉思索起来,一时间也没有再玩心眼的意思。哑钟搞了这许多事,目的就是让付仙说出最后这一句,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让付仙提醒将今。 不久,悬崖下面传来一声长啸,将悬崖上的三个人惊醒,付仙与哑钟对了一个眼风,眼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付姑娘,花兄与林兄好象争执起来了,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将今心神一凝,已将儒学的事丢开,将这里的责任先推给付仙。下面两人为了争宝打起来,要是出了事,以后有人问起来,将今可以说付仙不让他下去劝和;要是没有出事,找到了宝,他将今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分一份。 付仙扫了哑钟一眼,见哑钟也是一脸不解之色,只好自己拿主意,想了想说:“我早说过请你们帮忙,现在又多话,还不快一点下去看一看他们是怎么回事,劝他们不要自己打起来,一切好说嘛。” “好吧,将某立刻下去看一看也好。”将今立即跃下悬崖去了。 付仙见将今下去了,也立即对哑钟说:“哑钟,下面好象真的有东西,林中水一个人对付他们不容易,我下去看一看,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哑钟立即打手式说:“你等一下,等将今找到他们你再下去,偷偷溜进去,不要让他们看见你。” 付仙见了哑钟的手式,不由她不服气,点了点头,注意悬崖下面,不再和哑钟说话。哑钟也不是不想看热闹,也不是不想搞清楚下面是怎么回事,他叫付仙溜进去是为了给他打掩护,他也想下去,要是给将今三个人看见了,他可以说是付仙。总之,哑钟记着了师父齐己的话,尽量不让人发现他学过武的事,先下一步闲棋,以好事后有话说。 付仙等了一会儿,不闻悬崖下面的声音,实在等不下去了,她就留下一句:“哑钟,你自己小心点,别掉下去了。”自己跳下悬崖去了。 第四章 泄露天机 付仙见将今下去,她就不放心林中水一个人对付将今和花一生了,给哑钟说一声,立刻跳下悬崖去。哑钟看付仙跳下去了,他也不想留在悬崖上等付仙上来,况且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目的就是想让付仙下去给他打一打掩护,以好让将今、花一生,甚至林中水发现他时,可以用付仙来说话。 “我从东边下去,你们在西边,我快一点,不会比你们慢,等你们找到西边时,我已经上来了。好,就是这样做。” 哑钟想好主意,立刻向下游方向跑去。跑了一里多远,这才向悬崖下面张望,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一段悬崖比山顶上的悬崖还陡,向内悬空,从这里下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哑钟看了一下,他就不由在心里打颤,不过悬崖上不时有一二不知道有几十上百年的老树,看那样子就算不比铁石坚硬,踏上他这样一个半大孩子还没有问题。哑钟有了这个发现,没有再向下游去,决定就从这里下去,向上游搜查,否则就赶不上将今、花一生和林中水、付仙了,要是悬崖上真的有好东西,他哑钟也没有运气找到了。 哑钟相好地形,展开他从七派武学中提取出来的如意随心,一飞就稳稳地落在悬崖下面三丈处一棵老树的基部。为了保险,哑钟没有立刻向下一棵树跳,先试了一试,觉得这样的老树让他踏足没有问题,即使是一个大汉,相信也把这样的老树踩不断,这才向第二棵老树跳去。如此几跃,哑钟已经向悬崖下面去了四五十丈,已到了悬崖中部,这才向西去。这里可以踏足的东西就多了,哑钟不再为踏足的地方耽心,这才放心大胆地找东西。但是不见付仙、林中水和将今、花一生,又让哑钟心里有些不放心,害怕四人早一步上崖去了,若是不见他,到处找他,他的西洋镜就要给四个人撤穿了。哑钟停下来静心听了听,好象听到西边有人声,这才放心一些,又向西寻找。 没有找多远,哑钟注意到悬崖上有些洞。那些洞很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的,几十个这样的洞排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要是这座悬崖上有东西,那就应该在这些洞里。哑钟立即找路飞进洞去。洞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具快腐烂透了的木棺,放在木架子上。 %51%69%53%68%75%39%39.%63%6f%6d “晦气!我还说有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这些东西,也惹得你们打起来,你们也太让我哑钟失望了!” 哑钟想是这样想,没有真正的小看林中水和花一生,还是将棺盖搬开。里面是一具枯骨,还有一些似麻非麻的东西。哑钟有些无奈,正要出洞,目光又扫到洞底还有洞。哑钟移步过去,西边洞壁下面有个两尺大小的洞,府身又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更没有光从里面射出来。哑钟想了想,找一根棺木条子捅了捅,立刻感觉到中间有一块石板。哑钟用力一捅,立刻捅出一道光来,好象是通向另外一个洞的通道。哑钟有了这个发现,再不想走外面的悬崖,矮身爬进洞去,没有遇到阻拦,直达另外一个停放棺木的洞里。这个洞里也有一具棺木,里面又是一具枯骨。哑钟到了这时候,心里真想不再向前去了,想到林中水和花一生为此斗起来,他才耐着性子又向第三个洞里去。第三个洞里的情况相同,哑钟看了一眼,不再多看,又向前面找去。 如此连找了九个洞,哑钟在洞里找不到出路了,他还不相信,仔细找过,还真的给他在棺木下面找到一块石板。揭开石板,相同大小的洞就在下面出现了。哑钟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多想了,觉得自己已经找了这么多地方,再找几个洞也没有什么了不得,只要不给将今、花一生、林中水和付仙看见,他就当是好玩。 哑钟又找了几个洞,已到了一个大一些的洞,洞里的棺木也比别的洞里的棺木大一些,棺木本身还算完好,至少没有别的洞里的棺木腐烂得厉害。 “奇怪,这个洞里的死人是头子吗?” 哑钟有了这样的想法,立刻就去掀棺盖,没有掀动,这具棺木盖子就象与棺木本身连在一起了,根本就掀不开。哑钟可不相信,围着棺木转了一转,这才看出这具棺木做成一个盒子形状,棺盖从洞口插进来,照他原来的办法自然揭不开这具棺木的盖子了。哑钟有了这个发现,立刻想到棺木里一定有些东西,否则这具棺木不会做成这样,而且与别的棺木不同,这就说明这具棺木里面躺的人一定与别人不同,说不一定就是一个大人物,里面自然应该有些东西了。哑钟立刻动手去洞底向洞外掀棺盖,费了些力气,总算把棺盖掀动了。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说话声音和刀兵相击的声音,哑钟听出的是林中水和将、花二人相斗,边斗边向这边来了。 “该死!你们早不来晚不来,我刚才找到一点东西,你们就来了。” 哑钟可不敢再耽误时间,一元气功运在手臂上,向外猛力一推,还是没有把棺盖推动多少。这主要是哑钟人小,力气不足,又不好用力。哑钟跳上棺盖,手撑着棺木,用脚向洞外蹬棺盖。他才蹬了一下,眼里出现一片绿光,注目之下才看清楚是棺木里那具枯骨的脖子上的玉圈,胸前一块玉足有巴掌大,绿莹莹的,没有一点污垢,即使是哑钟这样一个半大孩子,也看出这是一个好东西。哑钟心里大喜,觉得今天得到这块绿玉,就算不是好东西,已足够抵他下悬崖来一次的补尝了。哑钟脚下用力,很快就把棺盖推出去一大半,已可以清楚地看见棺里的枯骨了。 这具枯骨生前也许是一个女人,头上戴着铜冠,已坏得不成样子;脖子上是玉圈,除了胸前一块,别的玉块已经污秽不堪了;右手边是一把粗糙的铜剑,长有一尺,没有护手,看去就象是一根铜条;此外就是一些披挂玉器,哑钟可看不上眼。 哑钟听林中水和将、花二人已经到了隔壁,再不走就要给三人看见了,来不及多研究棺里的枯骨,抓起枯骨胸前的绿玉,拿了那根破铜条,转身就向那个先前进来的小洞里蹿去。至于那块绿玉一起的别的玉块,哑钟看不上眼,拿那块绿玉时没有带起它们,哑钟也没有当一回事。 哑钟回到山头,付仙还没有上来,他就放心了。细看那把铜剑和绿玉,他就不由在心里高兴不也。那根铜条是一把剑,长满了铜绿,几乎看不出是铜的了;抽出剑身,没有锈,却不是铜铸的,而是一种乌黑的骨质,好象是什么动物的角,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还没有一点坏的意思,其硬度也不是石头可比,这一点哑钟在山石上试了一试,就对这把小剑的锋利有了一个十分好奇的认识。钟声十分喜欢,不由凑在眼前细看,这一看又发现剑身上有字,却没有一个是认识的,要说它是字,不如说是一些道士画的符,有的象鸟,有的象兽,有的象虫,有的象山川河流,有的又象日月——总之,凡是人们能够想到的,地上有的,天上有的,甚至是梦里想到的,剑上都有图形。那些图形米粒大小,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剑身,足有几百颗字,要不是哑钟功力修为有成,他还看不出剑身上有字呢。哑钟自幼跟齐己长大,齐己是大儒,哑钟已算得上一个小儒了,没有想到今天哑钟这个小儒还真的给这把剑上的文字难着了,看似字不象字,说不是字它又可能是字,说它是象形字又不是,说它是别的大小篆字也不象,草书就更说不上了,总之这些符号就是把哑钟难倒了,他就是认不得,解不了。 “唉,这是啥子鬼字,我是认不得了,只有回去问一问师父,看师父是不是认得。我好象没有看见过师父认这种字,别把师父也难倒了,这东西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只有用来做一把剑了。” 哑钟有了这样的发现,又查那块绿玉,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字,反而发现这块绿玉比先前冷了,光彩也流动一些了。哑钟吃了一惊,把剑放进怀里,将绿玉在眼前好好研究,也没有研究出点什么,只是觉得这块玉要是这样,他恐怕就是一块传说中的寒玉。哑钟把玉放进怀里,立刻感觉到它的寒意,有些浸身,运上一元气功,这才没有感觉到那块绿玉对他的影响。 哑钟在山上等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偏西了,林中水、付仙与将、花二人才打打闹闹地上山来。哑钟略微查问,这才知道林中水寻获一块铜质护心镜,没有长铜锈,上面还有字,花一生在暗中看见了,想抢为己有,两个人才打起来。后来,将今赶去听说了这件事,也想让林中水拿出来看一看,林中水不答应,将、花二人才二打一,想抢林中水的东西。再后来,他们找到哑钟去过的那个洞里,找到哑钟取去绿玉留下的那些玉块,发现上面有字,将、花二人占了先,仅让林中水抢到两小块,他们才没有再打了。 哑钟听说三人找到的玉块上有字,不由暗自后悔,心中一动又生一计,打手式:“那些玉块是一起的,那些字应该是一篇完整的东西,你们三个人各抢几块,不合在一起没有用。” 林、将、花三人看了哑钟的手式,相互狠瞪一眼,还是将今说:“要拿出来合在一起也行,林兄就要先拿出那块护心镜给我们看一看。” “哼,我姓林的没有想把玉块合在一起,两位兄台也不用打我的主意。” “我看你们应该一件事一件事地说清楚,不要混为一谈,不然你们再说下去也说不清楚。”付仙想看一看玉块上的字说一些什么,不能不站在公平的立场上说明她的意思。 将、花二人对视一眼,还是将今说话:“付姑娘没有说错,要说公平,今天我们一同下崖去寻获一些东西,如果能够共同享有,我们两个人没有意见。不错,林兄手中的护心镜也许是单独的,但他如果想占有我们两人的玉块,他就应该让我们知道他那片护心镜上之秘。也许林兄是吃了亏,他多了解了玉块上的文字,也足以补尝了。我们要说是占了林兄的便宜,但也付出了,也不算是占林兄的便宜。所以,公正地说,我们只是合伙做一笔生意,无所谓吃亏还是占便宜。” “我不想占别人的便宜。”林中水一句话就把话说死了。 哑钟看他们谈不到一块儿,根据自己的经验,他就在地上写:“上面写些什么,你们认识上面的字吗?” 林、将、花三人看见哑钟写的字都不由慎着了。付仙见了不由“格格”娇笑:“我说你们吵了半天,原来只是白忙一场。”转向林中水,伸出手说:“拿一块给我,让哑钟看一看,也许他认得。” 林中水想了想,真的没有说什么,摸一块指甲大小的玉块放在付仙手里。付仙也没有多看一眼玉块,返身递给哑钟说:“哑钟,你认一认写些什么,告诉林中水。” 哑钟接在手里,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上面的字与他剑上的字相同,他根本就不认识。玉块两面都有字,对边上还有孔,似是用来串连时的洞孔。上面总共二十四个字,一边十二个,分成两排。哑钟为了装样子,也为了把上面的字记下来,蹲下去在地上把字画下来。 “我不认识。这好象不是汉族文字,而是一个民族的文字。”哑钟站起来,一脸茫然地打手式。 “妈的,这样说来没有用了。”花一生大气,掏出他的玉块就向长江丢去。 “花兄且慢。”将今大叫,总算把花一生阻止了。 “又没有人认得,留下来有什么用?” “也许先生认识,或者这个民族的人认识。” 花一生听将今这样说,想一想,这才又把玉块放进怀里:“我花一生在此申明,只要有人认识这些字,我花一生愿意与人分享。否则留在我花一生这里,它只是几块好玉,没有大用,也许还招人眼热,惹来杀身之祸。” “林兄,你又怎么说?”将今叫着林中水问。 “哼,什么怎么说?”林中水不以为意地问。 “刚才花兄已经说明了他的意思,我姓将的也是这个意思。” 林中水听了将今的话,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明白两位的意思了,我也想看一看玉块上的文字说一些什么,但有两个条件:一是此事与我手中护心镜无关;二是我姓林的明说信不过你们,你们想看全玉块上的字就必须把玉块给哑钟,由他录下来,我们人手一份。” 花一生听了林中水的话,扫了将今一眼,府视哑钟,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则说明他对哑钟并不放心。将今直接说出了他们两个人的心思:“哑钟在以前,我们信得过,现在可就要问一问了。” “问什么,有什么好问?”付仙听将今扯到哑钟身上,她就站出来挡在哑钟前面娇叱。 “姑娘既然出面了,我姓将的就要问一问姑娘了。”将今语气一顿:“姑娘的武功是谁教的?” 付仙早有准备,先不先讥笑一声说:“这好象与你们谈玉块的事无关吧?” “但与哑钟有关。” “与哑钟有关?他只是帮你们写出玉块上的字,如果你们怕他看见了玉块上的字,你们可以不请他帮你们写。” “但林兄信得过他。” “那是林中水还是一个人,不象你们一样对哑钟也怀疑上了。” “姑娘的话又回到原地了。如果姑娘的武功与哑钟无关,我姓将的没有话说,如果姑娘的武功进度与哑钟的关,我姓将的就信不过哑钟。” “不错。泰山十八闪从姑娘的手里使出来,已经与泰山派原来的十八闪有天壤之了。”花一生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哼,原来你们两个无耻的东西以为哑钟在教我们武功,我付仙真是没有想到!也亏你们想得出来,而且也真的敢想,你们怎么不想我付仙得到什么天书,什么天地奇宝,这不更加符合我付仙的武功剑法大长这个事实吗?枉你们跟先生泡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根本就没有听进先生讲的课。这也难怪你们,以你们的为人,花一生还好一些,你将今就不是一个人,怀疑哑钟教我们的武功也就没有什么事想不出来了。先生讲的课,我敢说现在我考你们,你们一定十成答不上一成来,你们相不相信?” 付仙的话是没有说错,却表演得过分了一些,她这样说不但没有打消将今和花一生心中的怀疑,反而让花、将二人对哑钟更加怀疑,对付仙和林中水与哑钟走得过近,他们就更加搞不清楚这中间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了。 哑钟见付仙说的话没有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他就不能不补救一下,否则真要让付仙再自作聪明地说下去,他就要无所遁形了。 付仙一把拉着哑钟,娇叱:“你别多事了,他们听不进先生的话,你就是给他们解释也没有作用。” “付姑娘,我们有权听哑钟想说一些什么。”将今上前一步说。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就不用多说了。” “林兄怎么说?”将今不好对付仙怎么样,转向林中水,至少林中水是一个男人,说话要方便一些。 “林某认为多事,更是没有想到将兄和花兄会有这样的想法。”林中水自然要帮助付仙,即使他觉得付仙没有必要阻止哑钟给将、花二人说清楚。 “好,很好!花兄,我们回去,先禀报门中长老,再请少林寺悟戒大师出面解决这件事。” “也只好如此了。两位,希望你们带着哑钟尽快回来。” 将、花二人走了,林中水就觉得今天这事没有处理好,要是真的让将、花二人回去说一些不好的话,七派之间的关系就完了。 “付姑娘,你应该让他们与哑钟谈一谈。”林中水又问哑钟:“是不是,哑钟?” 哑钟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了,只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式。 付仙大气,瞪着哑钟说:“你也认为我不应该拦阻他们?” “付姑娘,他们只是怀疑哑钟教我们武功,其实并没有这件事,哑钟只是给我们指出修习方向。” “我呸!你知道个屁。”付仙听林中水还这样说,她的怒火就不由冒上来,转向哑钟说:“你说怎么办,否则可别怪我,到时候不为你保秘?” “保秘?” “没有和你说话,少开口。” 林中水给付仙镇住,哑钟只好打个回去的手式。 付仙也是一个聪明人,看了哑钟的手式,她也知道现在不回去说清楚已不是办法,至于怎么说清楚,她又不好当着林中水的面问哑钟,不过看哑钟的表情,他应该有了应对的办法,付仙就没有说什么了。 林中水对付仙的话大是不解,但已看出哑钟与付仙之间有什么秘密,他就不敢问了,跟着两人往回走。 齐己那座木屋学已坐满了人,七派长老一个不少,七派弟子就差林中水和付仙,悟戒大师和齐己坐在上首,静静地等待哑钟三个人。当哑钟、付仙和林中水踏进学堂,看见学堂里坐的人,他们就不由有些慎着了,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屋里的人,那一双双目光打在哑钟三个人的身上、脸上,无论三个人在武林中走了多长时间,经历过多少事情,他们都在一时间不能适应这种受人审视的目光,何况哑钟三个人只是三个聪明一些的青年男女,根本就没有一点江湖经验,更没有多少人生阅历,当他们与这些人的严肃表情相对时,他们就更不知道如何应付,如何反击了。 “阿弥陀佛,诸位道友,老衲来问如何?”悟戒大师早就打好了主意,此时为了让在座七派长老转移视线,他就沉喧一声佛号出头了。 七派长老听到悟戒大师这一声佛号,至少有一半长老转向悟戒大师,要看一看悟戒大师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道友要问些什么呢?敝派弟子和华山派弟子亲身经历,他们三人之间应该有秘密,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我等在此聚会,原就是建立在坦诚二字之上,目的是为了对付圣剑门,现在搞出这些事来,道友应该首先查明此事,给各派一个交待。” 悟戒大师听峨眉派长老这样说,顿时感觉到七派之间确实出了问题,今天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别说再在一起研究武学,不自己打起来就是好的收场了。以峨眉派与少林寺的关系,峨眉派长老说出这样的话,别的门派长老心里想些什么,悟戒大师不用细想他就明白了。悟戒大师心里暗急,不由怪上了哑钟和林中水、付仙三个后生晚辈,所以悟戒大师想也不想,直接按照他早就想好的主意处理。 “付姑娘,听华山派的花一生说你的武功提高了不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衲觉得现在是应该好好问一问你了?” “大师,弟子当然是练出来的了,弟子不练可没有别人帮助弟子。我们泰山派不象你们少林寺,更不象峨眉派、华山派有什么不传的武功绝学,我们泰山派就只有佛罡和泰山十八闪,别的虽然还有不少,可都不中用,说不说,练不练都一样,所以弟子的武功要想有一点儿进步,唯有苦修苦练我泰山派的佛罡和泰山十八闪了。当然,要说没有别的原因也不可能,否则我们就不用来这巫山一住就是几年了。至少,我要承认齐先生的课对我的帮助很大,这一点我要先向齐先生致谢!”付仙说着就向齐己行礼,齐己没奈何,只有还付仙一个礼,付仙也没有真正要齐己帮她说话,接着说:“要是没有齐先生的课,我就不可能找到提高我们泰山派佛罡和泰山十八闪的方法。” “鬼话!她的话完全就是假话。”花一生立刻大叫着说。 悟戒大师不理花一生,继续问:“付姑娘,你说的话老衲相信,但是为了取信在座的各位长老,你就要提出一二证据来。” “好吧,你们自己不好好听齐先生讲课,却来问我一个女孩子,真不知道你们这几十年是怎么练功习武的。” “无礼!不准胡说八道,快回答悟戒道友的话。”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立刻冷叱。 “是,师祖。”付仙行了一礼,不敢再张狂,想了想说:“我泰山一派十八闪是取自泰山十八盘,这一点你们都知道,这就用不着我多说了。而天下险绝奇异之处很多,并不只有泰山十八盘,还有许许多多比泰山十八盘更险更绝更奇的十八盘,这也不用我再说,你们也明白。先生曾就此说过”一圣天下清‘的话,儒学更是讲究有容乃大,我就不再把我们泰山派的十闪局限于泰山十八盘,而是以天下奇山奇水为师,十八闪自然就无穷无尽了。“ “阿弥陀佛,诸位对付姑娘的解释还算满意吗?” “她说谎。”将今语气软弱地反驳说。 “阿弥陀佛,此女如果真是这样提高武功剑法的,老衲誉她为武学奇才,更是泰山一派中兴的希望。”峨眉派长老听付仙这样一说,他可不想真的得罪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立刻大赞付仙。 众人听峨眉派祖孙如此说,已没有人再想多事了。悟大师看众人在这件事上找不到发难的地方,为了把这件事敲定,他就点上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玉玄道友,你认为付仙姑娘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贫道认为一分也没有。”玉玄道人不客气地说:“但是,此女又说出了一个武学上的至理名言,所以贫道认为她的武功突出常理提高是应该的。” “贫道认为我们最好是不要问了。”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说:“从姑娘的回答来看,不管她的武功是如何提高的,总之她已经摸到一些修习武功的门径了,他日前途无量。” “不错。此女这些话不管是不是鹦鹉学舌,还是她本身就绝顶聪明,他日必定大有前途。”华山派长老向望仁长老拱手一礼说:“老夫为泰山派贺!希望泰山派顾及各派共抗圣剑门,善加维护和培养此女。” “阿弥陀佛,本派弟子即使有所进步,也是我等来此之功,更是悟戒道友的大德。” “阿弥陀佛,道友太客气了。”悟戒大师双手合十还礼,这才转向林中水:“林中水,你的武功又是怎么提高的?” 林中水真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他就不由将目光扫向哑钟。 “林兄不用问哑钟吧,他不过是一个孩子,比你的年纪小多了。” 峨眉派弟子将今看见林中水的表情就给林中水指出来,让在座各派长老都不由脸上变色,真不相信林中水的武功会是哑钟教的,要是真的,哑钟这个孩子就值得大加考查了。 林中水见在座长老的目光盯上哑钟,他就心念一转说:“不错,我的武功真还说得上哑钟教的。”林中水见各派长老和弟子眼光大亮,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惜哑钟不会武功,也没有练武功,又是一个残疾少年,不然他还真的可以教我的武功。” “中水,不要胡说,你就说一说你的武功是怎么提高的就行了。”黄山派长老立刻阻止林中水再瞎说。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正象付姑娘说的一样,哑钟不过自幼学习儒学,又修习少林寺的内功《易筋经》,对儒释道都有了解,看了我的剑法就说我仅是”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的蝉儿,要做大鹏就要“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千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我自己理解就是突破玄天十二式,另劈捷径。如此一来,没有过多久,我就觉得我的武功剑法进步神速了。” “此是庄子《逍遥游》吧?”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问齐己。 齐己不能不点了点头说:“听林兄弟之意,更有”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之意境,这与付仙姑娘所修泰山十八闪出于同一理论,都是“有容乃大’的意思。”齐己还不放心,又找上哑钟:“哑钟,你的想法是不是与为师是一样的?” 哑钟自然答应,并打手式:“他们的武功要想再进一步,必须做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否则就象我们读书人一样,只能停留在一定的水平上,不能再进一步了。“ 齐己一看哑钟的手式就明白,进而窥知哑钟的意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因此齐己也没有多想,立刻把哑钟的意思说给大家听。 “又是《逍遥游》!”扫叶剑吴金惊叹一声说。 众人听了扫叶剑吴金的话,脑子里顿时想着同一个问题:这一双师徒到底在《逍遥游》里找出了多少武学道理? “阿弥陀佛,诸位要深入研究《逍遥游》有的是时间,在此就不用去管它了。现在,诸位还有问题问哑钟吗?” “他们的武功真的是从《逍遥游》里悟解的吗?” “蠢材,不准再多事了!”峨眉派长老浓叱。 “这样就好。有关他们所获玉块的事,老衲看还是由他们三派自己解决,希望各位道友就不要多事了。老衲推想,此玉可能是古棘人留下来的,不会有什么大用,即使有些用处,也不过是一些道术,对我们对付圣剑门不会有什么帮助。” “无量天尊,道友所言不差。我们这些老人,以及齐先生都没有什么要事,大家聚在一起解一解这种难解之迷,正好可以混一混时间。”青城派长老不想放弃,立刻不顾得到玉块的三派长老的想法,说出这样的话。 “中水,把玉块给师祖。” 林中水听本派师祖这样说,他就没有奈何了,摸出两块玉块送到江天一剑手里去。 江天一剑看了看手里的玉块,立刻抛给青城派长老说:“似这等古物,恐怕也只有道门才能解得开,道友就费一费心,让我们也看一个稀奇。” “不用客气,我们共同参研吧。”玉玄道人接着玉块,看一眼就不由皱眉。 峨眉派和华山派长老见了,脸上表情有些不愿意,又迫于江天一剑把玉块交给了青城派长老,他们就只有跟着学了,否则得罪青城派也是不智之举。 将今有些肉痛,更不甘心,大声说:“林兄还有一块护心铜镜,也应该交出来大家一起研究。” “阿弥陀佛,如果那块护心铜镜是与玉块一起的,林中水,你就拿出来吧,如果不是一起的,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悟戒大师不想再让七派之间生出事端,马上为林中水作主。 “回大师,弟子这里确实还有一块护心铜镜,但不是在一起找到的,似乎只是一块护心镜。” “这样就算了。好了,各派弟子回去好好修习武功。你们都听到了付仙和林中水的话了,回去好好想一想,对你们的武功修为当有一些帮助,即使是老衲已有些梦醒的感觉。希望这一年下来,你们都有些进步,不至让老衲失望。各派长老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不想看稀奇就回去指导弟子。” 七派长老没有人离开,七派弟子想不走已不行了,最后齐己的学堂里就留下七派长老和齐己师徒。哑钟看七派长老、悟戒大师和师父对那些玉块感兴趣,没有再注意他,这才悄悄溜进屋去了。 悟戒大师、齐己和七派长老把玉块排起来,由齐怀动手把玉块上的字抄下来,校对准确,这才把峨眉派、华山派和黄山派的玉块还给三派长老。齐己又抄了几份,做到人手一份,这才各人拿一张研究那些文字。在座的人大都没有研究那些文字的能力,最多是把那些文字记下来,根本就不懂那些文字说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青城派长老出生道门,学识也不差,原己认为就是不认识这些文字,依靠自己对道学的研究,好好研究一下这些文字,找出一些内在联系,一定有些收获,没有想到看了半天,研究了一阵还是没有一点收获,他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想一想这次要三派把玉块拿出来,是不是自己给自己出难题了。要是结果真的没有一点东西拿出来给各派长老见识,他青城派长老的面子就丢尽了,即使峨眉派、华山派和黄山派长老不说,他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已要觉得脸上无光了。所以在场的人,真正说起来,玉玄道人是最心急的一个人,最想研究出一点结果来的人,别的人不过是好奇,想在这些玉块上学到一点东西。象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在这些人中,齐己就不说了,在七派长老之中,他的学识就不弱于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他研究这些玉块上的文字可以说纯粹就是为了学识,心里没有多少得失之心;少林寺长老慎悔大师、峨眉派长老布云大师、泰山派长老望仁大师和悟戒大师是出家人,对玉块上的文字根本摸不着头脑,他们研究这些文字,不过是好奇,希望有奇迹出现,让他们找到一二破解之点。 所以,各派长老研究了一阵没有收获,就都不由望着这间学堂里学文最好人齐己,希望他不要让众人失望,给众人解开这些玉块上的文字之迷。 齐己的表现有点怪,自从拿到玉块上的文字,他就一直如痴如呆,这时候更象是痴了一样,盯着面前的文字出神,没有动一下,也没有注意到各派长老盯着他。 “看齐先生的样子,他也好象给难倒了。”青城派长老看齐己也没有收获,他就不由松了一口气,直接把齐己的情况向众人说明,虽然这话有些多余了,已可以说明他没有收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据贫道看来,此确实是古棘人的文字,就象我们汉人的象形字一样,要想破解它,必须要下一些功夫,并且要对我们汉人的象形字有深刻的研究才有可能。” “道友此话有理,老夫也觉得它与我们汉人的象形字有相通之处,因此要破解它就要从象形字入手。诸位如果有谁对象形字有研究,可以大胆猜测,严密求证,也许会有收获。”扫叶剑没有好好想一想玉玄道人的话,接过玉玄道人的话说出他的研究结果。 “阿弥陀佛,齐先生好象有些不对,我等是不是要唤醒他?”望仁大师双手合十说。 “老衲来吧。”悟戒大师也看出齐己有些不对,这时候听望仁大师一说,他就不等别人赞同,立刻以少林寺的狮子吼功夫叫醒齐己。 “噢,大师认识这些文字?”齐己表情一慎,立刻问悟戒大师。 “老衲不认识。先生可有收获了?” 齐己摇了摇头说:“谈何容易!齐某先前把这些文字当成了象形文字,还以为走对了路,谁知解开了几个字,又入了迷阵。看来这些文字不是象形文字,而是一种排兵布阵的方法。” “这可有些讲不通。”悟戒大师不等别人反驳,先就有些不信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师也说得对。表面看起来这些是象开文字,虽然可以肯定不是汉人的象形文字,但人在初始之时所创文字都有相通之处,要是这些文字是象形文字,齐己相信还解得开几个字。齐某以此思路解下去,确实解开了几个字,当齐某把所有文字合起来解时,就不对了,这些文字不是象形文字就十分明显了。大家请看,玉块上每一面是十二个字,两面合起来是二十四个字,每个字都不相同,用来表达不同的意思,我们可以相信没有重复,但是这一块玉块上的字要是与别的玉块上的字合参,你们看是不是也没有重复,这讲得通吗?反之,如果将这些玉块上的文字看成排兵布阵之学,各个位置上不同,所执兵器不同,这些玉块上的文字就可以理解了。” 在座的人听齐己这样一说,由如大梦惊醒,对这一方面他们就是内行了,再不用齐己说,他们自己就可以研究了。齐己见各派长老这样,他也没有感觉奇怪,又埋头研究那些玉块上的文字,或者符号。 哑钟进屋去藏好绿玉和铜剑,本来想好好睡一觉,或者练一会儿功夫,又不舍得学堂里众老研究的玉块上的文字,他也出来看热闹,正好听到了师父的话,不由站在师父身后,把那些文字全都记在脑子里。哑钟记着了那些字,他就没有和各派长老混在一起,自己回屋去研究。 哑钟对儒学深有研究,对阵法之学就不通了,搞了一阵没有收获,他就没有耐心,干脆倒在床上大睡。因为几天没有好好睡了,他又是一个半大孩子,正是需要睡眠的年纪,齐己也没有想起他,吃饭忘了他,就让哑钟好好睡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 哑钟起床,见又是早晨,肚子饿了,走进学堂,见各派长老都象老僧入定一样,他就不敢打扰各派长老,自己去找吃的东西。哑钟吃过饭,回到学堂里来还看见各派长老在研究那些文字,他就觉得没有意思,又回他的屋里去,准备坐一会儿功。 哑钟这一坐下来,脑子里可就静不下来了,尽想泰山十八闪、黄山玄天十二式,又想到别的门派的掌法剑法,再想到他自己创的如意随心、天地七绝、无边十二式,如果说泰山派的十八闪、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有自我封闭的意思,别的门派的武功剑法也有同样的问题,就是哑钟自己才创的如意随心、天地七绝和无边十二式也有自我封闭的倾向,这一点哑钟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如何才能让他自创的如意随心、天地七绝和无边十二式不自我封闭,哑钟一时之间真还没有解决的办法,他的头脑就不由自己地乱起来,所想所思就再没有一定之规了。时间一长,那些乱想又触及那些玉块上的文字,绿玉上的文字和铜剑上的文字。哑钟找到了思考的题目,他的头脑又不乱想了,还好象理到一点头绪,他就立即穷追不舍地追下去,一定要找出一个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来。 那些文字确实就是文字,或者说是文字,但是现在已经给哑钟赋予了武技的内涵,那一笔一画,一点一横,一撇一捺全都活动了,成了不断跳跃的动作了,甚至是划空而过留下的痕迹。特别是那把铜剑,上面的文字更加符合武技的动手,与人的动作联系起来,绝对没有一点让人觉得牵强的意思。 哑钟想通玉块、绿玉、铜剑上的文字,他就想练一练,看他想的对是不对,但学堂里不是地方,要是一个不小心给各派长老看见了,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哑钟又决定离开学堂,去他以前练七派武功的山洞里,安心练功。 哑钟偷出学堂,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使是知道他底细的泰山派长老,也没有精力理会哑钟了。哑钟向上游去登龙峰,在登龙峰山脚下一条山谷里,一座山崖下面的草丛中找到一个山洞。这个洞高有五六尺,宽有一丈,进去向上坡坎不断,不知道深入到哪里,只有进洞十丈处一块两三丈的平地,以前供哑钟练过几个月的武。平地上有一堆灰,现在还没有息灭,哑钟费了一点时间,这才又重新把火点燃,将洞室又照得透亮。 哑钟又去洞外找了许多干柴,放一些在火堆上,把火堆烧得更大更亮,这才开始练那些玉块、绿玉和铜剑上的武功。只是哑钟脑子里想的与玉块、绿玉和铜剑上的文字记载很不一样,一个人要真正象玉块、绿玉和铜剑上的文字一样跳跃,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哑钟的修为练习玉块、绿玉和铜剑上的东西,也练得哑钟头昏眼花,大为不适。哑钟一个人练武习惯了,心里没有退缩的意思,练不起走了就停下来好好想,想通了再练,肚子饿了就出去打一些野物来烧烤,填饱肚子又想又练。 与此同时,武林七派之间又出问题了。七派长老在齐己的学堂里研究玉块上的文字,本来没有事情,峨嵋派弟子将今回到峨眉派的木屋,想到林中水那块护心铜镜,他心里怎么想也放不下,正好峨眉派长老布云大师在齐己的木屋里没有收获,回木屋里看将今是不是在练功,将今就把林中水那块护心铜镜说得天下少有,人间无双,峨眉派长老知道将今,没有理会将今,却听进去了将今的一句话。 “我们峨眉派要是得到那块护心铜镜,说一不定就可以解开玉块上的文字了,弟子虽然没有认真看过,总是觉得玉块上的文字与护心铜镜上的文字有些关系。” 峨嵋派长老听了这句话,当时没有理会将今,脸上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却把这话向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说了,同在的还有泰山派的长老望大师。玉玄道人心为之动,没有做什么表示,却把这事拿去问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扫叶剑吴金当然明白这事的重要性,要是在以往,不过是明的不行来暗的,总要弄到手看一看,现在这事就不这么简单了,说小一点是对七派的团结有害,说大了,这事就要把七派的团结从此一笔勾消,扫叶剑吴金就不好开口了。 青城派长老看华山派长老不说话,他就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向将长老提出来,看将长老的意思。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要是那块护心铜镜真的是解开这些玉块上的文字的钥匙,我们就用不着在这里再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了,说不一定还对各派的武学有一个冲击,圣剑门一事就不解自解了。” “玉玄长老的话也对,不过老夫还真看不出那块护心铜镜与这些玉块上的文字有关,听敝派弟子说他们当时找到两样东西时,是在不同的地方,说明这两样东西没有联系。”扫叶剑吴金为人还算正直,想到这事太重要了,他就不由好言劝一劝青城派长老。 “贫道却不这么认为,这也可以说是贫道来找长老的主要原因。” “长老请说。” “长老是否想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留在那里?” “老夫认为那里很可能是古棘人最后的墓地。” “这就对了。古棘人知道他们的族人要灭亡了,他们族中的东西是不是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要藏起来又是不是要分开,而不是放在一起?” “如果要分开来放的话,那就应该分别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长老说得也有道理,问题是有人不想让古棘人的宝物从此就这样埋没有了,所以临时又把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只是没有放在一起。” 扫叶剑吴金听玉玄道人这样说,真还有些道理,想了想说:“是这样我们就一起向将长老说一说,也许将长老会象拿出玉块一样把那块护心铜镜也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长老这话有理,我们就一起去给将长老说一说。” 青城派长老、峨眉派长老、华山派长老、泰山派长老和衡山派长老真的去找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将珂。江天一剑也没有说什么,却把这事推给林中水,但又提出一个条件:各派弟子要是有人打得过林中水,林中水就没有理由不拿出那块护心铜镜了。这话显然就是不愿意让林中水拿出那块护心铜镜,五派长老无奈,真还不好让自己派中弟子与林中水放对,打得打不赢先不要说,要是这个头一开,各派就真的与黄山派作对了,所以五派长老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将今听布云长老说了这件事,更加不想放过林中水,又向布云长老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之把那块护心铜镜弄到手,对峨眉派有百利而无一害。布云长老没有答应将今,好象没有听到将今说的话,当晚却采取了行动。巧的是这天晚上采取行动的不止布云长老,等布去长老赶去时,黄山派的木屋里早就打得不可开交,一座木屋差一点没给拆了。 布云长老大急,也没有好好想一想就冲进去,结果就糊里糊涂地与一个使剑的蒙面人打起来了。木屋里还有两对,一是黄山派长老与一个俗装蒙面人,都使剑,黄山派长老还使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蒙面的俗装老人使出来的剑法就杂了,山上七派的剑法一派不少,别的门派的剑法也不少见,总之你就绝对不能从他的武功路数上看出他的门派,但他与黄山派长老斗剑并没有占到便宜,只能说让黄山派长老一时难以适应他多变的剑法,应付起来有些困难;另外一对是林中水与一个蒙大和尚放对,那个大和尚的功力明显比林中水高了许多,却没有办法接下林中水的剑法,给林中水攻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也让那个大和尚好象觉得十分没有面子。林中水先还有些胆怯,攻了没有几招他就发现他的剑法威力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胆子就大了许多,再不和那个蒙面大和尚客气,长剑一凝,黄山派的玄天十二式就全力施出来,化成一片无形剑影,直向蒙面大和尚头上绕去,不用说他也想杀了这个蒙面大和尚。 “林中水,你干什么,想要人命吗?” 木屋里冲进一个姑娘,娇叱一声,接过蒙面大和尚就和林中水放对大战起来,正是泰山派弟子付仙。 “付姑娘,原来是——” “是什么,少放屁,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哼,你竟然这样说。” “谁叫你起杀心的。” “今晚这事不是我的过。” “就算不是你的过,你交出护心铜镜不就没有事了。一片破烂铜镜也值得你拼命。” “要是好好给我说,我还可以交出来,象今晚这样抢,我林中水就算再没有用,我也不会交出来。” “那你就不要怪我。” “好说,我林中水与姑娘交手已不是一次了。” “你这是废话,我就是比你差一点,你也不比我强多少。” 就在他们答话时,那个蒙面大和尚又去与那个蒙面俗装老人合攻黄山派长老,黄山派长老可没有以一敌二的能力,因此很快就给俗装蒙面老人刺了一剑,差一点让他失去了再战之力。 林中水到了这时候,他就不由对付仙有气,大吼一声:“付姑娘,你再拦我我就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又怎么样,我付仙还怕了你。” 林中水大气,再不和付仙多话,他这些天新悟解的玄天十二式施出来,没有几招就把付仙迫退了。 “林中水,你竟敢藏私!”付仙真的生气了,没有想到林中水和她一起习武这么长时间,还有没有让她知道的绝学。 “哼,我藏什么私?要说藏私就是我没有私心,这些天没有把心思用在如何抢我的护心铜镜上,好好利用了这些天。付姑娘,我们再怎么说也在一起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你今晚要是再和我缠,害了本派长老,我们就永远不能做朋友了。” “我——好,我不管了。”付仙娇叱一句,说不管就不管,飞身就向木屋外面飞去,蒙面大和尚大吼一声“仙儿”,也没有把付仙叫回来。 林中水听到这一声叫,他已知道大和尚是谁了,所以当他攻击两个蒙面与他师祖打斗的人时,没有攻击大和尚,只攻击那个俗装人。那个俗装人这一下就知道林中水的厉害了,没有让他躲过三招,林中水的剑就在他脸上留下一剑,把他的蒙面巾给划落了,露出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的真面目。 “哼,黄山派弟子好功夫,老夫领教了!” 扫叶剑吴金露出了真像,再不好与大和尚合斗江天一剑,丢下这句话,飞出黄山派的木屋走了。他这一走,大和尚好象知道林中水不好惹,也没有再和林中水祖孙大战,也一言不发地走了。另外两个人也没有再斗,跟着飞出了黄山派的木屋。 “唉,中水,收拾一下,我们休息吧!”江天一剑盯着林中水看了看,脸上浮现十分欣慰,又深叹一口气,这才吩咐林中水收拾木屋。 “师祖。” “他们是什么人已经很清楚了,你想师祖怎么样,是不是与他们拆伙?” “他们也太过分了!”林中水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 “这没有什么,反正本派此次巫山之行大有收获,你更没有让师祖我失望,师祖心里很高兴,你就不用再说了。” “是,弟子听师祖的。” “这就好。” 七派的合作可就不好了,第二天江天一剑去齐己的学堂见悟戒大师,学堂里就剩下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和少林寺长老慎悔大师,其他四个门派的长老全都不在了。悟戒大师好象知道了一些事情,脸上表情十分失望,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阿弥陀佛,长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慎悔大师盯着江天一剑肩膀上的伤处问。 “也没有什么,练剑时不小心,给中水误伤了。” “无量天尊,长老不用说了,青城派、峨眉派、华山派和泰山派已经给道友说过了,说他们派中有事,他们先走一步了。”天行道人苦笑着说。 江天一剑听说,轻“哼”一声说:“他们还真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没有脸再留下来了。长老,老夫觉得强留下他们也不是一个事,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做我们的事好了。” “老衲原来认为泰山派弟子不会有事,没有想到泰山派弟子也搭进去了!” “付仙姑娘是出现了,不过她没有蒙面,与劣孙交了几手就走了。” “这样说老衲心里就好过一些了。也好,此次巫山之会,以你们两派弟子最为突出,要是老衲可以把他们培养成功,老衲此行也不算白费了。” “多谢大师看得起本派弟子!” “本派弟子是有些过人之处,却不象黄山派弟子找到了正路。”天行道人有些无奈地说。 “老衲也正为此事有些不解。”悟戒大师说出这句话,他就不由把目光转向齐己。 “大师,这个问题齐某可没有答案。” “但老衲觉得哑钟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大师不说,老夫还不想说,哑钟的聪明老夫早就有所了解,要是他习武,一定是一个习武的天才,可惜了!”江天一剑深为婉惜地说。 “长老以何为证?” 江天一剑立刻把哑钟演练黄山派玄天十二式的事说了。悟戒大师听了这话,不由盯着齐己,脸上表情变幻不定,许久才有些无奈地说:“齐施主,你让老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丑!” 齐己可不想让哑钟的事给悟戒大师知道,立刻不以为然地说:“大师,哑钟只是一个残疾孩子,他就是再聪明也没有用。” 悟戒大师听了齐己的话,他就不由慎着了,目光在慎悔、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脸上扫过,这才问三人:“你们有没有办法医好哑钟” 三个人自然没有办法,这件事就不用说了。第二天开始,三派长老和弟子全集中在齐己的学堂里,有时听齐己讲课,有时三派长老又给三派弟子讲武,再没有一点隐瞒。可惜作用还是不大,圣光和杜玉烟的武功进境还是没有林中水大!林中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把哑钟告诉他的话全告诉了悟戒大师等人,悟戒大师等人也看不出这些话有些什么作用,听林中水说了他的理解,却对圣光和杜玉烟没有用。为此,悟戒大师想找哑钟,齐己又说哑钟回去了,要是巫山城没有人,他就有可能回潭洲去了。悟戒大师正想让慎悔大师去把哑钟找来,哑钟就自己出现了。 哑钟站在门口,一眼看见学堂里少了许多人,在座的只有少林寺的悟戒大师、慎悔大师和弟子圣光,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和弟子林中水,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和弟子杜玉烟,师父还是坐在他的先生位置上,正在讲课,别的门派长老和弟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哑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正在想学堂里出了什么事,他就注意到学堂里的人全都盯着他,目光十分怪异,就象一只老虎闯进了人群,把这一群人全都吓傻了。他不是老虎,这一点哑钟十分清楚,他就不由怀疑有一只老虎跟着他闯进学堂里来了。哑钟回头去看了看,学堂外面什么也没有,更不要说老虎了。哑钟心里一动,一下子想起自己,他就不由自主地打手式告诉学堂里的几个人,说他回城里去了,但看众人的目光,似乎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就是他师父也没有一点相信他的意思。哑钟更加感觉到事情不对,好象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才让师父不相信自己,不由低头查看自己。这一看不要紧,别说学堂里的人不认他,看他的目光怪异,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急忙打手式,想告诉一些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话。 哑钟身材长高了一些,几乎与身材高瘦的衡山派弟子杜玉烟差不多了,身上没有衣服,衣服缠在腰上,破得已经不成样子了,但他一身隆起如坟的肌肉,充满了无边的活力,就象可以担起一座山;脸还是一张哑钟以往的孩子脸,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脖子比常人粗壮,大小几乎可以与头比,安在他作为一个壮实男人显得矮了一些的身体上,有些让人觉得不是太好;腿长如鹤,却不象鹤腿一样无肉,而是肌肉如块,节间明显,上面长满了毛,几不见肉;裤子已成了一根根布条,若不是缠在身上的衣服,他就春光大放了。总之,哑钟看去就是一个长得十分雄壮的少年,还没有长成青年,太突出了一些。 哑钟看见自己长成这样,立刻慌了神,乱挥了一下手,闪身冲进他的屋子去了。他在慌急之下施出了武技,即使修为如悟戒大师也只看见一点影子,别人就根本没有看见他走,只认为哑钟就这样在原地消失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真是老了,竟然不识宝,竟然看不出眼皮下面一代人杰!”悟戒大师大为感叹,脸上神色就是一付感慨不也的表情。 衡山派长老喧一声道号说:“此子一身修为非我等能及,真是没有想到!齐先生,能否赐告一二,以解贫道渴慕之诚?” “这——哑钟只是自己学了一些少林寺的武学,至于修成没有,修习得怎么样,齐某一介寒儒,不通武事,对此就说不上来了。”齐己心里一动,立刻把哑钟与少林寺扯在一起,而自己又从少林寺住持手里获得少林寺内功心法《易筋经》,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齐先生不用隐瞒了,当初贤师徒上山没有几天老夫就知道令徒不凡了,这才让中水与他为伍,幸得哑钟不吝赐教,中水才有今天的修为,我们祖孙才保得一命。所以,要说别的话,老夫先就要谢过先生的救命大恩,本派的武学救了本派弟子的命,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 “贫道也没有别的话说,只是觉得本派武学能够培养出哑钟这样的弟子,本派的武学就没有乱传了。”天行道人也立刻表态说。 “多谢两位长老!哑钟当初确实只会一些少林寺粗浅功夫。” “但已把《易筋经》修至巅峰了,这才让老衲这个一生修习少林寺武学的人看走了眼。老衲这一生想到过许多事,却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一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够把本寺向不外传的内功心法《易筋经》修到大成。看来天下奇人异士真的如过江之鲫,老衲以前真的是太小看天下人物了,深戒更是做了一件绝顶明智的决策!” “大师,齐某对此确实不通,真的没有办法告诉大师一点什么。哑钟修习《易筋经》为什么比齐某快,齐某已经研究多年了,至今还是没有一点收获。不过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奇怪,这孩子本来就有些让齐某不明白,他修习《易筋经》有成,齐某就没有当成一回事了。” 第五章 圣僧圣人 齐己想给哑钟解释一下,免得少林寺找上哑钟,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好,他说的话不要说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不相信,就是他自己听起来也不相信。好在悟大师并没有要在这一方面找哑钟的麻烦,至少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慎悔大师也没有这样想,这才让齐己心里松了一口气。黄山派和衡山派已经表了态,齐己就更放心了,至于别的门派怎么想,齐己就没有多想,反正他们现在不在山上,没有看见哑钟施展武功,以后他们就算是知道了,哑钟长大了,也未必怕他们。 “施主多虑了,老衲没有这个意思。老衲的意思是说哑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修成本寺《易筋经》,说明本寺的武学可以速成,本寺以后要在这一方面多作研究,不能让本寺再这样端着金饭碗讨饭吃了。” “大师的话很有道理,不止是少林寺,本派也是一样。”衡山派长老天行道人十分感慨地说。 “这些都不用说了,以后有时间,请哑钟帮助一下各派,想来这还不至于让齐先生为难。对了,大师,我们下来的计划恐怕要做一些调整,哑钟的修为虽然高绝,他的搏斗经验一定还有待加强。” “施主所言正合老衲之意,老衲正想给两位说,施主就说出来了。唉,老衲原来还认为此次集七派在巫山共修武学失败了,没有想到如此成功,真让老衲如获至宝,感觉不出来是悲是喜了!” “大师,贫道认为不管从哪一方面说,我们都成功了。”天行道人十分高兴地说。 “不错,是成功了,而且是太成功了!哑钟的修为先不说,仅是本派林中水就让老夫觉得不虚此行了。” “施主说得对极了!哑钟的修为已经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以比的,即使是老衲恐怕已经有所不及了。”悟戒大师这样一说,天行道人、江天一剑和慎悔大师就觉得有些过分了,脸上就不由表现出来,悟戒大师看见三人的表情,再看圣光、杜玉烟和林中水也有些不相信,悟戒大师就转向齐己问:“齐施主,哑钟是不是有过目不忘之能?” 齐己没有明白悟戒大师的意思,却从黄山派长老江天一剑的话中听出了衡山派和黄山派没有计较哑钟偷学他们门派武学的原因,这时候听悟戒大师问他这事,他就不再为哑钟隐瞒,反而为哑钟吹嘘,以免七派的人知道哑钟偷学他们的武学后找哑钟的麻烦,反而有求哑钟,哑钟才会安全,便点了点头说:“哑钟记性是好一些,可能还有触类旁通之能,这也不算什么,齐某对他早就习惯了。” “如此就更加不错了。哈哈,好!好!好!他们几位施主真是白忙了!这正好应证了一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们要是不信,老衲以一身功力打赌,哑钟已经悟透了古棘人留下的玉块文字了。“ “阿弥陀佛,长老此注太重了!”慎重悔大师有些无奈地说。 “道友这话确实有些过了。哑钟似乎没有看几眼就走了,这一段时间我们也没有见到过他,齐先生好象也没有给他玉块上的文字。”天行道人有些不相信地说。 “这就是老衲问齐施主的意思了。他不用多看,更不用陪着我们熬时间,他只要记着那些古棘人留下的文字就行了。此后一段时间,哑钟恐怕早就学会了各派的武学,即使没有学会,已不用多花时间学了,他就不用一去大半年,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一定在修习古棘人留下的东西。只是老衲有一点不明白,那些古棘人留下的文字应该是一些行兵布阵之学,他又何须大半年时间苦修呢?”悟戒大师转向林中水问:“林中水,你的铜镜给哑钟看过吗?” “弟子还没有来得及给哑钟看。” “如此就只有问哑钟自己了。” “也许哑钟从中看出了我等没有看出的东西。”江天一剑不以为然地说。 悟戒大师摇了摇头说:“那些文字确实有些可取之处,但也是一般的征战之学,不是武林中的高深武学,实用有余,对于修习内功没有大的帮助,以哑钟的聪明用不了大半年的时间,并且让他的外形大变。” “哑钟已经十四岁了,正在长个子的时候,一天不见已不同,何况是半年时间。”齐己又不想让哑钟的事太为暴露,有些言不由衷地说。 “看他的样子是在长,但也不至于长成这样子。” “贫道看这事还要好好问一问哑钟。” 哑钟等了很长时间才出来,身上是一件整洁的儒装,只是短小了一些,看去让人想笑。齐己一眼就看出哑钟身上那一身蓝儒装是自己的,给哑钟在这么一点时间改短穿在身,确实有些不合他的身。 齐己不想让哑钟乱说话,先招呼着说:“你把大师他们吓了一跳,还不陪一个礼。另外把你这大半年做了些什么事,择要给大师他们说一说,请大师和两派长老给你看一看是不是走对了路。” “大半年,弟子才出去几个月呀?”哑钟立刻打着手式说。 “好啦,不要废话。为师问你,你是不是修习玉块上的文字去了?” 哑钟扫了在座的人一眼,看师父好象与他们说好了,这才肯定师父的话没有别的意思,想了想,点头打出:“是的。” “哑钟,那些文字不是一些排兵布阵之学吗?”悟戒大师抢着问。 “排兵布阵也要使用武技。” 悟戒大师看了哑钟的手式,不由盯着哑钟深叹一口气说:“人之不同,也许正在于此!” “你练会了?”齐己也有些沉不着气地问。 哑钟看师父也这样问,又在师父脸上看不出一点隐瞒的意思,他就只好点头了。 “练会就好!练会就好!”齐己真是有点高兴昏头了。 “阿弥陀佛,贫僧想与哑钟过一过招。”慎悔大师突然说。 齐己一听就清醒过来,立刻望着悟戒大师说:“大师,哑钟还是一个孩子,他就算修成了古棘人留下的东西,也不可能接下慎悔大师。” “施主放心吧,我们没有伤哑钟的意思。天行道友、将施主已经说过了,老衲也代表少林寺表态,我们对哑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培养他,让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再者,哑钟增加一些实战经验,总是一件好事,对他发挥一身所学更有莫大的帮助。所以,老衲还想请天行道友,将施主、慎悔和三派的弟子从现在起不断与哑钟过招,一两年下来,哑钟的武学修为一定可以长足进步。” “老夫没有问题,先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有哑钟在武林中独竖一帜,对付圣剑门将是一招必杀。”江天一剑立刻把自己的意思说明,免得齐己再误会了。 “贫道也愿意助哑钟成功。俗话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观齐先生,贫道就信得过哑钟。“ “如此我们就去后面吧。”慎悔大师有些急不可待地说。 “哑钟,你愿意吗?”悟戒大师突然想起这事要问一问哑钟,免得以后出现一些让各派想象不到的事。 哑钟自然要征求师父的意见,转向齐己。齐己到了这时候,他已知道哑钟给悟戒大师套上了,三派没有找哑钟的麻烦,哑钟就要给三派,以至别的门派做一些事情,这是人之常情,否则三派和别的门派又为什么要放过哑钟,他们有权找哑钟,即使这事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而不是哑钟偷他们的。齐己想明白这个道理,他就要给哑钟争一个最好的收场,立刻微笑着说:“大师这是栽培你,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好好抓着这个机会,有悟戒大师、慎悔大师、天行道长和将长老帮助你,以后你就行同三派弟子了。” 悟戒大师等人听齐己这样说,他们也没有说什么,脸上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真正说,要是他们哪一派有哑钟这样的弟子,他们门派立刻就可以成为武林第一大派,所以他们现在不是想不想让哑钟做他们门派弟子的问题,而是在想如何让哑钟成为他们门派弟子的问题,即使不能单独占有哑钟,也要让哑钟为他们门派作出最大的贡献。 哑钟听了师父的话,有些不明白,不过已经明白了师父同意自己与在场的三派合作,至于师父的目的是什么,他虽然想不通,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他就没有放在心上。 几个人来到屋后,走进林中水、付仙练武的场子。为了这个场子,林中水和付仙忙了十多天,这才平出来,后来将、花二人来了,又动手把场子扩大,又花了十几天时间,这才有现在的大小。 慎悔大师好象真的想看一看哑钟到底从古棘人留下的那些文字上学到一些什么高明的武功绝学,一到后院就直接进场,向哑钟招了招手,没有再说废话。哑钟跟着慎悔大师进场,他作为一个后生晚辈,自然不能不向慎悔大师拱手行礼,没有想到慎悔大师不和哑钟客气,讲虚套,单手一立,掌力就发出去了。哑钟立刻感觉到慎悔大师的掌力近身,已来不及接招,只有随机应变,身如僵尸一样随着慎悔大师的掌力倒下去,让慎悔大师的掌力从胸前扫过。 “阿弥陀佛,好一招铁板桥!武林中会使的人虽然多,用来接贫僧一般高手掌力的人可不多。小施主,你可要小心了,贫僧见你功力不弱,可要全力攻击你了。” “大师,不可。”齐己见哑钟一上场就遇险,再听慎悔大师这样说,他就不由急了,大声阻止慎悔大师再与哑钟过招。 “施主放心,老衲保证哑钟没有任何事,这一点相信施主还看得出老衲没有欺骗施主。” 齐己听悟戒大师这样说,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而场上慎悔大师又向哑钟发动了攻击,就是想让哑钟回来已不可能了。 哑钟的修为确实不差,自从第一招差一点失手,慎悔大师下面的招式就对他没有多大的威胁了,这一点齐己不用别人给他说,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孩子似乎有些缩手缩脚。”江天一剑有些不解地说。 “这一点可以理解,他的修为虽然高,怕这还是他一生中的第一次动手,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慎悔的攻击,又怕伤到慎悔,才至有这样的表现。两位住手。”悟戒大师叫着慎悔大师,直接对哑钟说:“哑钟,老衲让慎悔大师与你动手不是为了伤你,而是为了让你习惯打斗,所以你最好有多大的功力使多大的功力出来,不要怕伤到慎悔大师,否则慎悔大师要是一个收手不及伤了你,老衲可就不管了。” 哑钟听了悟戒大师的话,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你尽管施展,要是你能够把慎悔大师击败了,击伤了慎悔大师,老衲也不怪你,慎悔大师更不会怪你。” 悟戒大师看哑钟明白了,这才向慎悔大师点了点头,示意慎悔大师小心,既不要伤了哑钟,也不要给哑钟伤了。 两人再次比武,已不是慎悔大师攻击,而是哑钟拱手一礼,立刻头下脚上,凌空跃起,直扑慎悔大师。慎悔大师好象没有看见过这种怪招式,只有站在原地,提起一身功力,以静制动。哑钟并不止此,几乎在转过身来的同时,已手脚并用,向慎悔大师头部攻去。慎悔大师当此之时只能硬接,两手分击哑钟的两手两脚,胜算自然不大,否则就只能后退,先避哑钟锋芒,再图攻击,但也可能受到哑钟连续不断的攻击,那就有点后果难测了;要是蹲下去,让过哑钟,再集力反击,又怕哑钟还有后着,还是要落于下乘。慎悔大师走了退后自保,对于哑钟这种不明的攻击小心多了,同时作好对付哑钟有可能的连续攻击。哑钟没有让慎悔大师失望,一击不成又攻上来,却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攻击,而是一闪落地,双腿踢向慎悔大师的膝头,只要踢中一脚,慎悔大师就受不了。慎悔大师没有想到哑钟有此一招,早已作好的准备就用不上,只有再退。他的防御在上面,下面没有设防,根本就来不及应对哑钟攻击他的膝头。哑钟攻过腿膝,照理该攻上面了,或是再攻下面,没有想到慎悔大师又没有预料到哑钟攻击位置,哑钟转向攻击他的右侧去了。如此这般,哑钟可以说招招出乎慎悔大师的预料,很快就将慎悔大师迫得还手无力,要是真的拼命,慎悔大师已经死过两三回了。 场内慎悔大师深感意外,场外众人观看得更加清楚,脸上不由变色,真不知道哑钟这一场攻击还有多少让人预料不到的,要是一个不了解他的人与他动手,不要说与他走上十招八招,能够接下他三两招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见多识广的人了。 “阿弥陀佛,此种拳掌功夫已经不是拳掌,而是把一身都作为武器了!”悟戒大师有些做梦地说。 “但贫道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是它的弱点。”天行道人以十分不信的语气说出他的感觉。 “只有遇到强硬对手,存心和他拼命,才有比较好一些的结果,否则结果就不用说了。”江天一剑说。 “贫道认为还有可破之处。” “也许可以用料敌先机应付。”悟戒大师似乎好好想过,听了两人的谈话,这才说出自己的意思。 “不容易。此种招式太诡异了,招招皆出意料,违反常规,没有见过这种招式的人别说应付,不给他三两招收拾了,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如果是修习相同招式的高手呢?”天行道人问。 “也很困难,除非两人之间十分熟悉,相互了解,否则结果还是难以预料。”悟戒大师接过话去说。 众人听悟戒大师也这样说,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就这时,慎悔大师好象不想再躲了,使出少林寺不传绝学如来神掌,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全力破了哑钟诡异的攻击,与哑钟硬拼。哑钟好象发现了慎悔大师的期图,他就不给慎悔大师机会,身体一拳,如炮击向慎悔大师。旁观的人见了大吃一惊,心里不由想“这一下子完了,慎悔大师就算不想伤哑钟,及时收掌,已有些来不及了,其掌力必有三四成击在哑钟的身上,必定会让哑钟受伤。”所以,悟戒大师首先大叫“快退”,天行道人、江天一剑也纷纷向场上扑去,即使来不及了,他们也不能让哑钟受到太大的伤害。 慎悔大师似乎也作此想,掌力急收,将他自己打得后退几步,差一点没有站稳,离悟戒大师等人就更远了,但他立刻感觉不对,双掌非但没有击到人,背上还给人轻按一掌,将他后退之势消去,这才没有让他给自己打伤。 扑进场的悟戒大师、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没有来得及救哑钟,却看清楚了哑钟这一招,只见哑钟在快接近慎悔大师掌力时,身如骄龙,冲天而起,划一大弧线,闪电击中慎悔大师后背,再飞出斗场,稳稳站在慎悔大师背后一丈外,面不改色气不喘。 “阿弥陀佛,慎悔,你大意了。现在重来,全力施展。”悟戒大师高兴得昏了头,立刻微笑着说。 慎悔大师摇了摇头,回身注视哑钟,片刻才微笑着说:“长老,弟子非是大意了,而是料不及此。从始至今,弟子步步失算,此败不过是早迟而也。因此,弟子觉得哑钟还没有尽全力,他的真实修为还没有展露出来,让弟子有些未窥全貌,大为失望。” “两位对此有何看法?”悟戒大师听慎悔大师这样说,他就不再让慎悔大师与哑钟比武,回身问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 “贫道已感我道不孤了。”天行道人有些兴奋地说。 “老夫相信不出十年,我们各派一定可以摆脱圣剑门。” “如此老衲就提议我们好好商议一下将施主的计划,希望两位道友助老衲一臂之力。” “道友不用客气,有事尽管吩咐。” “老夫也一切听长老的。” “我们回屋去商议。哑钟,你们四个年青人说话吧。”悟戒大师留下一句,立刻带着慎悔大师、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走了。 齐己看出悟戒大师已经决定培养哑钟,即使是为了对付圣剑门,恐怕也是为了他一生的梦想,所以他就不由兴奋地叫着哑钟,想了想,又看了看圣光、杜玉烟和林中水说:“哑钟,他们三个都是当今武林的侠义之士,你好好与他们说话,多与他们亲近,等着悟戒大师他们商议出一个结果来。” 哑钟听了师父这话,他就不由有些意外,打手式想听师父的真心话,齐己只留下一句:“一切都是缘份。”就向木屋走去了。 林中水一手拉着哑钟,在哑钟胸前轻打一拳笑说:“哑钟,你骗得我好苦!怎么说,我们朋友一场,你总得够意思才行?” “呸,哑钟对你还不够意思,还要怎么样才对你够意思?他要不教你,我看你一条小命早就没有了。依我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拜哑钟做师父,感谢他的救命大恩。”杜玉烟立刻笑叱,拂开林中水,自己拉着哑钟的手说。 “姑娘这样说就难为哑钟了。”圣光立刻给哑钟解围说。 “和尚,我知道你们是兄弟,可也没有见他帮助你,反而是姓林的和付仙捡了便宜。” “杜姑娘,我们和哑钟好只是年纪相当,说得来,他看我们武功不行,指点一下我们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也不比哑钟大,他怎么就没有教我,还说你们没有骗哑钟,那是我们骗哑钟了?” “也许哑钟不好指点姑娘,因为山头上晚上风景好,姑娘去山上修练武功剑法,进步要大一些。”林中水不甘心让杜玉烟指责,笑趣说。 “你——原来是你们!”杜玉烟立刻给羞得满脸彤红,丢开哑钟的手,走一边去了,不过她脸上有些羞愧,一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只是说笑,别当真了。”圣光安慰杜玉烟一句,就问哑钟:“哑钟,你这一段时间去哪里了,我和先生都耽心死了,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先生只说你长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没有让我去找你。” “我在那边山下。” 哑钟打着手式给圣光说他修习武功的事,林中水和杜玉烟等了会儿就好了,也来听哑钟打手式说话。哑钟说完了,杜玉烟就问:“对了,刚才大师叫我们两派长老回去是什么意思,你们猜到没有?” “依小僧看,很可能是商议如何培养哑钟。” “哑钟的武功这么好,还需要培养吗?” “哑钟,我这里还有一块护心镜,你要不要看一看?”林中水觉得杜玉烟的话题没有意思,把他想了好长时间的话问哑钟。 “咦,你几时大方起来了?”杜玉烟大为不解地笑问:“别人抢你的,你和人家拼命,即使大师也不好问你拿来看一看,这时候你怎么想起给哑钟看了?” “我也不是大方,主要是哑钟刚才的表现让我服气,说明他能够破解其中之秘,我自然要给他看了。再说,我给他看就是给我看,这一点我和哑钟相处这些日子,我相信他学会了一定会教给我。我学会了,就不用身怀一块没有用的护心镜,时时防着别人来抢夺。” “格格,你真是一个小人,但是真小人。算你坦白。” “我自认还不是一个小人,也说不上坦白,就只认两个字:服气。” “算了吧,尽说好听的。我看你是认准了,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破解铜镜之秘,恐怕就是哑钟了,即使还有别人可以解得,一是你不了解,二是你信不过,你也不会给他看一眼。” “姑娘想得太多了。哑钟,你确实应该看一看铜镜上的东西,也许对你深入了解玉块上的武学有好处。” 哑钟听圣光这样说,也不说什么,接过林中水获得的那面护心镜认真看起来。护心镜上向内一面确实有字,但是字不多,约有七八十颗,其形状与玉块上的文字确实有相通之处,哑钟已练会了玉块上的武学,现在看护心镜上的武学,他一看就明白了。护心镜上的武学确实与玉块上的武学是一脉相承的武学,只是玉块上的武学是兵阵,夹杂一些初级武功,护心镜上纯是武功,正是玉块上的武功更高层次的心法。哑钟在心里想了想,觉得不必练习就可以施展出来,便打手式问圣光、杜玉烟和林中水要不要看一看。 圣光、杜玉烟和林中水看哑钟看了护心镜上的东西,闭着眼睛想了想就这样问,真还不相信,要是天下武功都给哑钟这样学会了,别人就不用习武了,因为无论你怎么学,怎么用功,你都比不过哑钟这样学武。 林中水自然也不相信哑钟就学会了,却不好说出口,想了想才说:“你使得慢一点,我们好看清楚。” 哑钟对林中水、杜玉烟和圣光的表情没有多想,立刻跃身入场,平飞出去,向前飞扑,一边飞扑手上一边做着各种动作,或抱,或击,或推,或按,或劈,或削,六个动作做完,他已站在十多丈以外了。在此同时,哑钟还在做这些动作中做了飞、滚、翻、跳,四个飞行姿势,其中仅滚一式,就有凌空滚转和贴地滚转两上动作。所以,哑钟这四个飞行动作做下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每一个动作更是千变万化,圣光、杜玉烟和林中水看在眼里就象哑钟在飞一样,就这样明明白白地飞出去了十多丈,做了六个攻击手式。 哑钟回到三人面前,一眼就看出三人有些傻眼了,他又有些不以为然,打手式问林中水要不要就学,还是等以后再学。林中水与哑钟在一起时间多了,看他的手式已一看就明白,所以他就不由自主地苦着脸,回答不上来了。 “见鬼了!这四式别说让我们做出来,就是让我们想也不会想到你会做出这些动作来,要我们做,以我们现在的功力,能够做出一两式来就要谢天谢地了!那一式飞和凌空滚动,如同滚轮,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了。对了,哑钟,你不过才看了一遍,你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就这样做呀!”哑钟摊了摊手,一付不解的表情。 “阿弥陀佛,哑钟已经修成了少林寺内功心法《易筋经》,任何招式落在他手里,他只要好好看一看,想一想,记着如何使用,他就能够使出来了。而且,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使出来就更加全面精到,自然流畅了。”悟戒大师等人从屋后转出来,接过话去,又问哑钟:“哑钟,刚才你那几式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哑钟立刻指了指林中水,做了个园盘状。 “你既然从林中水手中学会这四式,你就要负责教会他。” “哈哈,长老,你可给哑钟出了一个难题,别说是中水,老夫自己就最多做出一二动作,那种一翻十多个而不坠的功夫,老夫就做不出来了。” “道友不用客气,他们年青人既然谈得来,多亲近一些,对他们有好处。” “如此说来是老夫短视了。” “不用客气。”悟戒大师转向哑钟:“哑钟,我们几个刚才跟你师父商议了一下,为了提高你的武技,增加你的临场经验,从即日起,我们会不择时地地攻击你,甚至会联手攻击你,你要想办法应付,即保自己不受伤,又不伤到别人,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再研究?” 哑钟听了这话就不由找师父齐己,想问清楚师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或者师父是不是要他接受这样的训练。 “傻孩子,大师和三位长老这是培养你,让你成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你还不谢过大师和三位长老。”齐己立即高兴万分地说。 哑钟看师父这样,不象有别的意思,他就不由在心里想开了,要是真的与悟戒大师和三派长老好好练一练,以后就不怕再与别的高手相斗了。因此,哑钟福至心灵,立刻向悟戒大师和三派长老跪下去,大礼参拜四人。 江天一剑、天行道人和慎悔大师想让哑钟起来,悟戒大师也制止了,直让哑钟拜过,这才十分激动地伸手扶起哑钟说:“哑钟,你这三个头我们四个人已受了,虽然说不上拜我们四个人做师父,我们四个人已与你有半师之谊了。为此,从此以后,武林各派的大敌——圣剑门就是你的了。武林各派的存亡具在你身上,你可别让我们失望。” “大师!”齐己吃了一惊,刚才商议时可没有说这件事,他就不由想提出来,让悟戒大师再好好想一想。 “齐施主,你放心,老衲相信哑钟有这个能力。” “这——”齐己听了悟戒大师的话,真还无话可说,悟戒大师要是不是为了对付圣剑门,七派就根本不会在此共研武学,也不会找上哑钟,现在哑钟浮出了水面,再想不让悟戒大师找上哑钟,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是,想到从此以后哑钟就要面对圣剑门,他就不由为哑钟耽上了心,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苦笑。齐己无奈,转向哑钟:“哑钟,你已经听到大师的话了,你又怎么想,是不是有胆子,有能力对付圣剑门?” 哑钟听了师父的话,再想一想悟戒大师的话,他就有些明白了,至于说到对付圣剑门,他还真的没有好好想过,也没有把圣剑门当一回事,目光一扫悟戒大师、三派长老,最后定在师父脸上打手式说:“师父,弟子不怕圣剑门,大师让我对付圣剑门,相信弟子一定可以对付。”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为师就不拦你了。这一次是你一生修习武学的一个机会,你要对付圣剑门就必须好好抓着这个机会,苦修苦练武学,以后才有本事对付圣剑门,才不至让大师和三位长老失望。” 哑钟没有再打手式,只是点了点头。悟戒大师听出了齐己话中之意,觉得有些对不起齐己,自己请他上山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收场,但是事情到了现在,他又不能放过哑钟,否则他这一次巫山集会就真的失败了。悟戒大师无奈之下,只有暗打主意,好好帮助哑钟,为哑钟多争取几成胜望,不至让哑钟去送命,他就对得起齐己了。 悟戒大师想好主意,又转向林中水、杜玉烟和圣光说:“刚才老衲与衡山派、黄山派长老也商议了你们的问题,以林中水和杜玉烟的资质,你们可以说是这一次七派集会选出来的最突出的弟子,老衲原来打算培养你们两个人,加上青城派的程飞,对付圣剑门还有几分胜望,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老衲就不能不另作打算了。现在以哑钟为首,加上你们三个人从旁相助,老衲相信你们会成功。从此以后,武林新一代大概要以你们为最了!哑钟是齐先生的弟子,为人老衲不清楚,只是从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收敛来说,老衲就觉得哑钟是一个足以成事的年青人。你们两个人,林中水性格沉着,胸襟开阔,老衲也很放心,唯独对杜姑娘有些不放心。你没有坏心眼,但性格中有些轻信成份,将来很可能因此坏事。因此,老衲向杜姑娘提出一点:你以后处事是否多为武林想一点,再作出判断?” “我——”杜玉烟粉脸涨红,大为羞愧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孩子,大师是为你好,更是为了你终身幸福。”天行道人苦笑着说。 “我一定记着大师的话。”杜玉烟立刻语气坚定地说。 “好,很好!你对老衲有此一承诺,可以保证武林恢复和平。” “多谢大师教诲!弟子一定不辜负大师期望,终身以武林安危为己任。”杜玉烟听悟戒大师这样说,她就更加不想让悟戒大师失望了。 “如此,你们三人一起练功,多请哑钟指点你们。以后你们三人就跟哑钟联合起来,近期目的是击败圣剑门,还武林各派自由,给武林一个清静平和,远期目的是维护武林的和平稳定。” “大师,这个任务太重了!”齐己不由再次发言,真不想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子去做悟戒大师说的这些事。 “先生放心吧,老衲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犯相同的错误,对哑钟的估计只低不高。” “如此贫道就出手给哑钟畏招了。” “有道友出手当然好,只怕不够。”悟戒大师随口说一句,又转向哑钟说:“哑钟,从此时此刻起,你的训练就开始了。老衲告诉你,现在可不象先前你与慎悔大师动手,一个人对付你,现在也许是一个人对付你,也许是两个人对付你,也许是三四个人对付你一个人,总之无论是几个人对付你,你都要尽量做到不伤人,也不给我们伤了,但是你可要注意了,我们可是有意要伤你,会全力攻击你。” “大师。”齐己再次大声呼叫起来。 “施主一定不忍看下去,可以先回屋去,给圣光他们讲一讲儒学与武学的道理。噢,也不行。他们三个人要在这里观战,这样对他们有好处,施主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屋去了。” 齐己听悟戒大师这样跟他说话,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退路,想了想就决定再问哑钟一遍,要是哑钟不想退,他就让哑钟沿这条路走下去了。 “哑钟,你想走下去吗?” 哑钟迟疑了一下,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打手式让齐己回屋去。 齐己真的不敢看哑钟这个形同他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弟子遇到危险,盯着哑钟看了片刻,这才不再说什么,急步向屋里去了。 “好了。哑钟,进场吧。” 哑钟见悟戒大师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不想后退,他就只能向前了。 天行道人吸取了慎悔大师的经验教训,对哑钟一点也不客气,出手就是衡山派的绝学冲天八式,剑划流星激射哑钟。哑钟似乎吃了一惊,急退一步,还没有站稳,天行道人的长剑又到了他面前,晃得他的眼睛已有些生痛了。哑钟觉得这样下去不对,要是再退恐怕就不用与天行道人比武了。更让他有些不适应的是他手里没有兵器,心里想着天地七绝也施不出来,无奈之下只有使出如意随心,在天行道人的长剑剑网中游走。天行道人先还留了一手,此时看哑钟没有剑也足可以应付他,他就不客气了,将冲天八式全力施展出来,绝不空放一剑,也绝不让哑钟一剑,都向哑钟身上招呼。哑钟初时还有些手忙脚乱,没有经过几招,他就稳定下来,身如浮云,在天行道人的剑网中一点也不显紧张,更不要说给天行道人的剑伤到一点了。 “唉,此子真是奇才!这一套步法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莫测,鬼神难料,天下哪一个门派有此奇学呢?”江天一剑大为惊叹地说。 “贫僧认为这就是我们七派的武学。”慎悔大师突发奇语。 “不错。只是结合得太好了,简直天衣无缝,无迹可寻!不出十年,此子必成武林第一人,而且必须成为武林第一人。”悟戒大师自言自语地说。 “如果他有一把剑呢?”江天一剑听慎悔大师看出自己没有看出的问题,心里有些不服,想了想又提出一个问题。 “慎悔,你认为呢?” “弟子认为剑学很难综合,他很难在这一方面有所作为。” “如此将施主上,老衲给他一把剑。” 悟戒大师见哑钟以一敌二并无败象,心里的高兴就不用说了,却又惊奇不也,真不知道这个残疾孩子是不是人,说他是人,人有这样的修为吗?说他不是人,他又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悟戒大师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随手抢过林中水的佩剑,沉声呼叫:“哑钟,接剑。”将林中水的剑飞射击进场,直指哑钟,其快其疾,要是哑钟一个没有注意,说不一定这把剑就不是助哑钟,而是害哑钟了。 哑钟闻声抓剑,没有想到剑上蕴含悟戒大师五成功力,差一点给剑拖倒,还算他的如意随心精妙,人随剑走,巧妙地将剑上力道用以攻击追袭而来的天行道人。 “好!好招式!好身法!好步法!更是好灵活的头脑!”悟戒大师大叫大嚷,真有些忘了他是一个年龄上百的老僧了。 “大师,哑钟的身法真的是取自我们各派的吗?”林中水也被哑钟的身法吸引了,却不相信这样神奇的身法就是各派的武学。 “不错。此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了,他不是正是以同样的理论指点你和付仙的武功的吗?“ “但弟子认为,先不说这种身法有多神妙,只说他这种身法没有一点我们七派武学的痕迹,这就让弟子不敢相信。” “这就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了。对了,杜姑娘,你认为有几个方面的原因?”悟戒大师转向杜玉烟问。 杜玉烟听悟戒大师问她,她就不能不回答了。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只有一个原因。” “一个原因?”悟戒大师又不相信杜玉烟会这样说了。 “他不想让七派的人看出来。” “哈哈,好!姑娘,你确实不差,简直让老衲有些意外,看来你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老衲原以为有三个原因:一是繁杂;二是条理;三才是隐秘,没有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了他这一套步法最根本的原因,老衲不及也!” “长老,两位道友恐难取胜。” 悟戒大师看了一眼场中拼斗的三人,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苦笑:“慎悔,你认为他在做什么?” “刚才哑钟施出来的武学是七派的武学生发出来的,十分高明,贫僧真是没有想到他在剑学上已有了这样的修为,现在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刚才他的剑法使得有些乱了,好象加入了另外一种剑法,看他的样子好象在想办法把两种不同的剑法融合在一起,这可有些不容易。我们七派的剑学与这种剑法剑理大不相同,想把这两种完全不同的剑法融合在一起,弟子看短时间内他还做不到。也因为这一点,他也许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比较两种剑法,想在两大高手的攻击中找出融合两种不同剑法的结合点。”慎悔大师先前看走了眼,真是有些不服气,哑钟太不给他面子,连剑法也创出来了,他就详细说出他的看法,不信这一次还说不对。 “如此你再上,但不能逼紧了,也不能放松了,合适就行了。我们助他一臂之力,看他又能搞出什么来,这正是我们助他练武的目的。”悟戒大师没有去想慎悔大师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哑钟确实在乱搞,即使以一敌二,他也没有把江天一剑和天行道人看在眼里,使出来的剑法乱七八糟,时而是七派剑法,时而又是他自创的天地七绝,时而又是一种不知名的剑法。这种剑法看去简朴、实用,但威力巨大,出剑就要伤人,否则就有些收式不着,大有有进无退的意思。让悟戒大师一看就不由皱眉,觉得这种剑法太刚了,不符合现在儒、佛、道三教精义,一看就不是现在这个社会能够创出来的剑法。为此,天行道人、江天一剑十分小心,不敢靠得太近了,以免哑钟一个收式不及,自己又退之不及给哑钟伤了。慎悔大师加进来,哑钟受到巨大的压力,立刻停止乱搞,集中精力对付三个武林中少见的高手,但危机时还是施出那种不知名的剑法,将三个高手迫退,再组织攻击,总之就是依靠这种剑法打乱三个高手的攻击,让他一直抢到先手,占着攻势。 这三个高手已经是当今武林有数的高手了,他们的修为就是不敌圣剑门的高手,其修为也不是武林中一般的高手可以比的,更不要说象哑钟这样以一敌三了。以往武林中不要说象哑钟这样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人,就是一个人对付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能够接下他们百招,已算是武林中后起之秀了,没有想到有一天哑钟能够一个人接下他们三个人,还有攻有守,没有露出一点败象。 悟戒大师虽然早就想到哑钟有能力接下慎悔大师、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但看了哑钟以一敌三打斗的结果,他就有些不相信了。更让悟戒大师惊奇的事还在后面,哑钟与慎悔大师三人激战了百招,好象又适应了三个人的功力,他又不把三个人的攻击当一回事了,又在场中乱搞起来,出招换式又没有章法,只管他融合两种不同的剑法。 悟戒大师到了这时候,他也不再对哑钟有什么惊奇了,反而觉得这个残疾孩子就应该这样,要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反而要感觉不对了,所以悟戒大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两种剑法目的不同,剑理不同,要把它们融合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事,这又如何好呢?” 杜玉烟听到了悟戒大师的话,顺口说:“大师,哑钟要是统一剑理,我想他就能够把这两种不同的剑法融合在一起了。” “这话有理,但是什么样的剑理是最高明的剑理呢?哑钟要创的剑法一定是最高明的剑法,要创最高明的剑法就应该有最高明的剑理,否则他创出来的剑法就不是最高明的。哑钟不能创出不是最高明的剑法,他创出来的剑法一定要是最高明的,这一点最重要。那么什么样的剑理是最高明的呢?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世上有人这样说过,但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凡兵者,凶器也!其驭器之法也难免是凶法、恶法、魔法,所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只能是传说,不能当真了。但是,人间难道就没有和平之法吗,没有王者之法吗?老衲不相信。王者犹如天地之存在于世间,谁能看见,谁能掌握,他就是世间王者,武林之王。哑钟一定会做到这一点。老衲相信,他一定会做到这一点。可是,现在又怎么办呢,没有王者之法,王者即使出现了,也还没有真正修成王者,世人难道就只有下之又下地以杀止杀吗?” 林中水听了悟戒大师的话,瞪了杜玉烟一眼,拉了拉圣光,附耳说:“和尚,大师好象有点不对,你快想一个办法唤醒他。” “师祖思绪混乱,如何是好?”圣光看了一眼悟戒大师就急声说。 杜玉烟眸光一转,瞪了林中水一眼说:“其实王者之法不是没有,否则也不用你们做和尚了。” “阿弥陀佛,正是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王者之法常存天地之间。“悟戒大师听杜玉烟这样一说,他就好象一下子想通了,随及想到这话是谁说的,他又不由注视杜玉烟。 “师祖。”圣光趋前轻呼,还怕悟戒大师又乱想。 “圣光,老衲没有事。姑娘天生丽质,又聪明绝顶,希望以后能够常自警惕,多加自审,必然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多谢大师教诲!”杜玉烟急忙行礼致谢。 悟戒大师审视杜玉烟片刻,没有再说什么,转向斗场,发现四个激斗在一起的人已陷入胶着状态,一时间分不出胜负,也因此一来,四个人斗得十分激烈,可以说真正沉浸在武学之中了。此战下来,不管是对哑钟还是对慎悔大师、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都有莫大的好处,而且这样的对手天下难找,这样的机会也万难寻一,没有想到这四个人今天在这里碰上了。悟戒大师没有想慎悔大师、天行道人和江天一剑,只想到哑钟经过今天一战,他的搏斗经验一定会有长足进步,他就不由高兴起来,向身边三个年青人说:“你们也应该这样狠斗,即丰富了搏斗经验,习练了武功,又让你们从中体会到更多的武学道理。好!好!好!如此打上半年,哑钟必将一些武学难题悟透,功力倍增,对付圣剑门就没有问题了。” “师祖,哑钟恐怕要不了半年。” “老衲也不会闲着呀!” “大师也要加进去?”杜玉烟十分惊讶地问。 “你是说等到哑钟可以对付我们四个人时,他的修为就惊人了是吗?” “弟子确实就是这样想的。” “不错。但是还是不够,用以对付圣剑门也许还有不足,老衲还要另外想办法磨练哑钟。对了,林中水,你以一人之力与杜姑娘、圣光相斗,老衲看一看你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弟子恐怕有些困难。” “不要耽心,要有信心。” “大师,弟子觉得暂时不比好一些。”杜玉烟提出不同意见。 悟戒大师听杜玉烟这样说,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才问:“杜姑娘,你又为何不同意呢?” “大师,弟子觉得我的修为比林少侠差得多了,比武没有实际意义。” 悟戒大师听了这话,他就不由注视杜玉烟,点了点头微笑说:“姑娘,你确实没有让老衲失望!好,你们先观战,等哑钟休息时再去找他帮助你们。老衲等已是老脑筋了,对你们没有多少帮助,哑钟深通儒教,旁及佛道,年少聪明,没有僵化看法,他对你们的武功修为一定有一番崭新的看法。”悟戒大师想了想,转身向圣光说:“刚才老衲的话对你也是一样,少林寺所藏武学虽丰,差的恐怕就是灵活和创新,你让哑钟给你提一提,对你的少林寺武学修为一定大有帮助。” “弟子遵命。” 哑钟从这一天起就与慎悔大师、天行道人、江天一剑相斗,没有几天悟戒大师也下场了。悟戒大师不是哑钟的对手,差也差不了多少,但悟戒大师的少林寺武学不是浪得虚名,搏斗经验又丰富,迫使哑钟拿出十二分精力应付悟戒大师。悟戒大师与哑钟斗了七天,又不行了,只好停下搏斗,让哑钟好好想一想,对他的武学修为作用也许还要大一些。 林中水、杜玉烟和圣光就抓着这一点时间请哑钟指点他们的武功。为了教三人,哑钟又不能不想办法,让三人的武功有一个长足的进步。这样一来,哑钟在教三人,他自己也在突破,教学相长,哑钟的修为又提高了不少。哑钟从中体会出武学秘诀,没有同意与悟戒大师四人马上比武,要求悟戒大师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好好想一想。悟戒大师听哑钟这样说,真是比哑钟同意比武还高兴,因为哑钟已经体会到学武之道,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比动手更有作用。 “道友何不直接告诉他一些修习之道呢?”天行道人对此有些不明白,微笑着说出自己的意思。 “他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孩子,不告诉他,让他自己体会出来,也许比告诉他还有作用。更主要的是,他从此以后就知道自己研究一些武学难题了,长此下去,老衲相信这孩子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确实是道理。就是现在,这孩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他的招式已经渐趋自然,比初时那种照猫画虎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灵活多变,无迹可寻,老夫现在只能给他四个字的评语:神鬼难测。照此下去,他的修为就距离自然平易不远了。” “这也许与他精通儒学有关吧!”慎悔大师感叹地说。 “也许确实是这样。他教了玉烟几天,玉烟的剑法就增进一倍不止,其中大有武学原理。这些原理以往贫道就没有少给玉烟说,她就是一块木头,水火不进,刀劈不开。” “这样更好!老衲提议,我们是不是商议一下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 “道友,这就不用商议了,下一步必须要以道友为首,我们一人、两人、三人加进去,直到他打败我们四个人为止。”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再找几个如长老一样修为有高手,也许我们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江天一剑感叹地说。 “嗯,这样吧,先照两位道友的话做,直到没有用了,老衲再去找人,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两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 一个月后。哑钟又与悟戒大师四人大战,没有打一个月,悟戒大师四人就给哑钟轻松打败了。悟戒大师决定让黄山派和衡山派先回去,暗中准备,以便到时候配合哑钟行动。杜玉烟不想走,却又有些说不出留下来的理由,结果还是给哑钟说了不知多少废话,跟着天行道人下山去了。 哑钟又把自己关在木屋里研究他的武学,最后把他自创的如意随心增加三十六式,共是七十二式,分别是地上三十六步,天上十二翻,包括滚、跃、射、翻;十二梯,纯粹是十二式凌空上冲的身法和手法;十二飞,则是十二种凌空搏击动作,主要是抓、劈、点、按、扫、掠、闪、幻、隐九式,以及三种内功运用:佛气弥天、道罡如钟、儒门圣人。天地七绝则是真正的七绝,再没有武林七派剑法的踪影了,其招式名称也说明了这一点:佛祖西来、佛渡神洲、道德如网、道心如铁、儒生孤傲、儒林如流、儒心若无。最后一剑是驭剑术,只是与一般的驭剑术不同,一者所驭之剑如臂使指,灵活多变;二者驭出之剑无声无息;三者驭出之剑无影无形,所以这一招驭剑术又分为四个层次:变、灵、隐、无。如果驭剑术达到了最后一个层次,将真正做到杀人于百里之外,无声无息、无影无形的境界。对于他初定的无边十二式,哑钟就有些无奈了,拳掌功夫太杂了,又有许多特殊的拳掌功夫,要把这些功夫归在十二式里,根本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哑钟最后决定让它们保持原式,功力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一定可以一理通而百理通,自创出厉害的拳掌功夫来。即使是这样,哑钟也对自己的一元气功没有打开玄关叹气不也,为此他没有能力修成十二飞中最后三飞,七绝中的最后一绝。 哑钟开关,慎悔大师看见哑钟就暗自念佛不也,因为哑钟已经不象入关时一样雄壮了,身材却长高了,要说因为身材长高才瘦下来,慎悔大师自己就不相信,唯一的解释就是哑钟已经想通了一些武学问题,功力又有长足的进步了。慎悔大师仰面望着长得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哑钟,双手合十问:“哑钟,你可是又有收获了?” 哑钟没有注意自己的变化,手舞足蹈地比划,也没有让慎悔大师明白他的意思。齐己见了不由又爱又疼,笑叱:“哑钟,大师问你话,你慢慢说就行了,不必急在一时。” 哑钟听师父这样说,这才进屋去拿出文房四宝,提笔把如意随心和天地七绝写出来,看慎悔大师不明白,又写出十二飞、十二翻、十二梯和儒心若无。慎悔大师看了哑钟写出来的东西,想了想,有些怀疑地问:“照你所写,你能够使出来吗?” “功力不足,玄关未通,使不出来。” “照你修为的进度,玄关应该早通了,否则难以击败本寺长老,但你又说玄关未通,难道你修习的不是本寺《易筋经》?”慎悔大师立刻看出问题,有些不信地问。 “一元气功。” “一元气功,似未听说过?”慎悔大师更加吃惊,想也不想就说出口了。 “我自己想的。” “阿弥陀佛,难怪以未破玄关而击败已破玄关之人,可知一元气功之能了!”慎悔大师听哑钟这样说,他就不能不惊叹了。 “我觉得很难修成。如果修成了,可以做到虚实互用,融虚化实,不防而能自防,攻击之时更能攻坚破锐。” “贫僧想应该有此能力,否则你的如意随心和儒心若无就很难使出来了。” 哑钟看慎悔大师这样说,不由摊了摊手,又写:“大师可有办法?” 慎悔大师脸上有些羞愧地摇了摇头说:“也许本寺长老有办法。你这些天自己好好再想一想,可能还有收获,等本寺长老回来再给你想办法。” 哑钟和圣光到山头上去练功,圣光想起哑钟修习少林寺《易筋经》进步神速的事,立即微笑着说:“哑钟,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个大人了,你可不能再跟我和尚说假话了。你说你修习本寺《易筋经》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秘诀,可要老实告诉我?” 哑钟对圣光本来就不当是外人,听他这样问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自己想了想,不由摊了摊手,真还给圣光说不清楚。 “怎么,你不知道?”圣光当然不相信哑钟会不知道他修习《易筋经》为什么进步神速。 “我听说小时候巫山派的祖师帮过我,师父说他想收我做徒弟,现在还不见他找我们。” “巫山派祖师,他又怎么帮助你的?” 哑钟又打手式告诉圣光:“人还小,不知道,我师父也说不清楚。” 圣光无奈,只有改变策略,详细寻问哑钟修习少林寺《易筋经》的情况。哑钟给圣光说过他修习少林寺《易筋经》的过程,圣光就不敢真正照哑钟的办法做了,没奈何,圣光只有退而求其次,让哑钟看一看他的少林寺功夫,给他一些指点就算了。 这样过了几个月,圣光的武功确实增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接下哑钟五六招了,有人就找上山头来了。 “阿弥陀佛,圣光,你跟哑钟这样习武,将来本寺发扬光大就全靠你了。” “是、是师祖!圣光拜见师祖。”圣光一慎之后立刻躬身行礼。 哑钟见上山来的是悟戒大师,也急忙拱手行礼。 悟戒大师还是老样子,脸上多了一些风霜,见圣光和哑钟行礼,十分满意,点了点头才说:“好!很好!圣光,你去给老衲备些茶水来,老衲要和哑钟说一说话。” 圣光一听悟戒大师的话就明白师祖有话和哑钟说,不想让他听到,便不多问,答应一声,双手合十下山去了。 悟戒大师让哑钟在他面前坐下,审视哑钟几眼,这才直接了当地微笑着问:“老衲听说你所悟武学因为功力不足,一时之间有些修不成?” 哑钟听悟戒大师问这事,他就知道悟戒大师已经见过慎悔大师和师父,点了点头,眼里浮现几分不解之色,不知道悟戒大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老衲帮你,是不是可以在短时间内修成呢?” “帮我?”哑钟没有明白悟戒大师的意思,有些不信悟戒大师有能力帮助他,要是悟戒大师可以帮助他,悟戒大师的功力已比他高了。 悟戒大师当然明白哑钟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就是以老衲的功力合你的功力,帮助你打通玄关。” 哑钟对此可清楚得很,悟戒大师的办法虽然好,要是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出现两个结果:一是让悟戒大师失去一身功力;二是要了悟戒大师一条命,所以哑钟立刻摇头,不答应悟戒大师帮助他。 “老衲的玄关早就通了,帮助你没有大害,至多调息几天。” 哑钟想也没有想就打手式说:“弟子的《易筋经》玄关也通了,但修习一元气功时又不通了。” “你说得也对,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老衲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圣剑门的人来了?”哑钟一下子就想到圣剑门弟子是不是找来了。 “圣剑门抓去了各派在此习武的长老和弟子,责令老衲前去领罪,否则将加害他们。” “林大哥、杜姐姐他们也在其中?”哑钟真还有些不信,以林、杜二人的修为,他觉得就是不敌圣剑门弟子,也不是给圣剑门轻易就能抓去的人。 悟戒大师点了点头说:“据老衲所知,可能是有人向圣剑门透露了消息,圣剑门抓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大师要我去救他们?”哑钟心里有些胆怯地问。 “你不用怕。以你的修为,足可以应付圣剑门门主一级的弟子,可能比上一级的圣剑门弟子差一些,老衲现在助你一臂之力,你应付圣剑门上一级的弟子也不会有大的问题,即使不敌,你还年青,有的是时间,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的修为就足以应付圣剑门长老一级的弟子了。” 哑钟听了悟戒大师的话,真的没有再露出一点怕的意思,想了想问:“他们在哪里?” “老衲听说他们给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要救他们有两途:一是直接挑战圣剑门;二是暗中寻找他们。” 哑钟听了悟戒大师的话,没有再问悟戒大师,想了想,立刻坐好,以一元气功调息。悟戒大师见哑钟对事情如此有决断,他就不由深感此子不弱,大为放心地自顾点了点头,这才转到哑钟的身后,盘膝坐好。调息一下,他那张原来显得十分苍老的脸就大放光明,看去就象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悟戒大师立刻伸手按上哑钟背后的灵台穴和命门穴,将一生苦修而来的功力输给哑钟。 哑钟初时还没有感觉到悟戒大师输给他的功力有什么不对,引导悟戒大师的功力与自己的功力一起攻击玄关大穴,谁知刚才有一点收获,哑钟就觉得悟戒大师输给他的功力有些不对,太猛了,太乱了,就象没有人控制一样。哑钟立刻放弃冲关,努力控制悟戒大师的功力,同时敞开全身穴道,吸收悟戒大师的功力,避免给悟戒大师的功力攻击,伤到他的筋穴。但是,悟戒大师的功力可不弱,哑钟就是敞开全身筋穴也难接收悟戒大师的功力,不久就让哑钟没有能力控制,只觉耳门如受雷击,震得他头脑发昏,眼皮沉重,失去知觉了。 哑钟再次有知觉时,耳都里就听到阵阵禅唱,既好听又有些让人想睡,半醒半睡中,总算睁开眼睛,立刻看见师父一张关心怜惜的脸。 “啊,醒了醒了!大师,哑钟醒了。” “阿弥陀佛,哑钟,你的玄关通了吗?”慎悔大师一闪就出现在哑钟面前,表情急切地问。 哑钟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地扭头寻找,立刻看见一口用新树做成的粗糙棺木,圣光就站在棺木边上。 “敝寺长老为你助功,施展本寺秘传神功,已经把他一身精气神全部输给你了。” “为啥子?”哑钟眼睛睁大了一倍,大叫起来。 “哑钟,大师是为了武林,也是为了你。快上前见最后一面,行弟子礼。”齐己没有想到哑钟的这一声大叫,还以为是他看出了哑钟的口语和手式。 哑钟给师父这一喝叱,激动的心情稍微平静,站起来跨过去,自己动手开棺,想看悟戒大师最后一面。棺木里确实是一具和尚的尸体,是不是悟戒大师就不知道了,总之这具尸体年纪很老,须眉全白,身长却只有三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再已没有悟戒大师的身影了。尸体身上是一件大红僧袍,但说是穿在尸体身上,莫若说是包在尸体身上。 “敝寺长老一身精气神输给你了,所余就是真正的肉胎了。”慎悔大师表情平静地说。 齐己见哑钟转向他,就点了点头说:“这里面确实是悟戒大师。为师和慎悔大师找上山时,大师还坐在你的身后。” 哑钟听师父这样说,他就再没有怀疑,立刻跪下去,向棺木里的悟戒大师遗体磕头,这才站起来向慎悔大师拱手行礼。 “老衲将把本寺长老的遗体送到圣剑门,以拖延时间,你和圣光采取行动,先暗后明,实在不行就直接找上圣剑门。圣剑门在东海蓬莱仙岛,你只要到东海边上问一问就可以找到了。” 哑钟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此,老衲就放心了。” 慎悔大师扛起棺木,头也不回地向山下去了。 “哑钟,你和圣光也去吧!”齐己转身面向哑钟,盯着哑钟看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说。 哑钟听师父这样说,他就不由移身抱着师父,一时间真不想离开师父,就这样与师父终老巫山城,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齐己拍了拍哑钟的背,推开哑钟,又给哑钟拍了拍肩上的灰土,这才稳定情绪说:“师父没有什么留给你,只有一句话奉送你:凡事小心,宁以智克,勿以力敌;对人接物,严以律己,诚以待人。” 哑钟听说,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向山下冲去。 圣光见哑钟走了,他也向齐己双手合十行礼,这才去追哑钟。 齐己看哑钟和圣光都走了,他就不由轻叹一口气,自语:“鸟儿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总要飞出去,我又何必作此妇人之态呢!哎呀,不对,我的孩子会说话了!” 圣光追上哑钟,已经在长江边上。哑钟站在纤无道上,打手式问:“我们先去哪里?”圣光也没有注意,也象齐己一样,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悟戒大师那件事分心了,所以圣光一下子就反映过来,一把拉着哑钟,盯着哑钟又惊又奇地问:“你会说话了?” 哑钟给圣光这样一问,也想起自己刚才好象说出声音来了,不由张大着嘴,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给圣光说。圣光看见哑钟这样的表情,他就确信没有错,立刻抱着哑钟大喊大叫,真比哑钟自己会说话了还高兴。 两人好好高兴一阵,圣光领先向下游去。没有走多远,哑钟就觉得有些不对,路上没有行人,空荡荡的。哑钟停下来,向圣光说明,圣光却不以为意。 “山中少有行人,这是十分正常的事,你想这山路上也象城里人头躜动,这条路上就是没有事也有事了。” “我保证以往这条路上有许多行人。” “你在这里长大,你既然这样说,那就真的有事了。不过,我们一身武功,也不怕有事,我们就一边走一边查一查,看这条路上出了什么事。” 哑钟听圣光说得也对,没有再多说,正想继续向下游去,上游就来了一艘船,势如奔马,一泻千里。哑钟功力高绝,稍微注意就觉得船上不对,想了想就确信刚才自己听到的是兵器交击声。 “船上有人。” 圣光给哑钟这样一说,他也注意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来,就不由微笑说:“那是一艘镖船,当然有人,你在这长江边上长大,应该看见过不少。” “有人打斗。” 圣光听哑钟这样说,正想问哑钟,船仓里已扑出两个持刀大汉,直扑船后面的舵楼,刀光一闪就把那个掌舵的艄公劈翻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怎么办,我们应该救一救他们?” 哑钟向下游一望,立刻指着那个转湾,失声大叫着说:“完了,我们还没有救他们,他们的船恐怕就要船毁人亡了。” 那里水激浪卷,声传十里,又是一个大转弯,船上没有艄公,那艘船必定冲上去,直接撞在悬崖上,必定船毁人亡。 “如此更要救他们,不能让船撞在悬崖上,酿成更大的灾难。” 哑钟听圣光这样说,他就不由象他不会说话时一样,只有摊手了。 就这一会儿,镖船已到了哑钟和圣光站的地方,船上一切已经清晰可见,甚至船仓里的声音已可以听到了。船后面已有两个壮汉在把舵,船面上没有别人,要说有已是尸体了,船仓里则不断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你不是会十二飞吗,是不是能够飞过这一二十丈落到船上去?”圣光有些病急乱投医,想也没有想就说出来了。 哑钟听圣光这样说,也没有多想,身形飞起,四肢平伸,直向路下面的镖船上飞去。圣光见哑钟真的行动了,他就不由大吃一惊,想叫着哑钟已是不可能,只有希望哑钟真的能够飞落船上了。 “阿弥陀佛,你还真的听话,果然会飞!” 圣光赞叹、惊奇,哑钟安全飞落船上,直扑船后面,没有攻击那两个壮汉,只是比手划脚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壮汉先还有些吃惊,哑钟没有说上两句,一个壮汉就向哑钟扑上来了。哑钟好象十分生气,随手将壮汉击倒,也不管另外一个壮汉,闪身扑向船仓里去了。 “确实不必与他们浪费时间,快些救人是正经。那个壮汉虽然在掌舵,是不是能够转过那个弯还不一定呢!” 圣光正在为哑钟的措施赞好,哑钟已经冲出来,却没有救出一个人来,空着一双手,站在船头上,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事。圣光就不由自己问自己:“怎么了,快一点救人,来不及了?”也确实来不及了,船已经到了转弯处,哑钟也许就是看见迎面而来的悬崖,这才又冲进去。很快又冲出来,手上多了两具白白的人体,看也没有看一眼就向当面而来的悬崖上抛去。圣光看那两个人体落在悬崖上面的平地上,悬起来的心就不由放下,正在心里想:“原来是这样,我和尚是说你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嘛!” “轰” 圣光心里的笑话还没有想全,这一声巨响就把圣光的目光吸引过去,却没有看见船,只看见江面上向下游流去的船板。哑钟也不见了,圣光的目光就不由向悬崖上搜索,还是没有看见哑钟,圣光心里就不由有些急了。 “不会,哑钟一身功力这么高,怎么会出事。” 圣光大叫一声,立刻全力展开轻功跑过去,想抵近看清楚,看一看哑钟是不是正躲在悬崖上哪一个地方。圣光失望了,他跑到船出事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哑钟的身影,无奈之下,希望哑钟落水后抱着船板随水向下游去了,他又跟着船板向下游追去。 圣光向下游追没有多远,迎面碰上一个年青儒生,问明圣光的名字,也不和圣剑多话,立刻发起攻击。圣光无奈,只有放下哑钟的事,打起精神与年青儒生大战,结果没有接过两百招,圣光精力不集中,一招失手,就给年青儒生制着,招出几个下人,把圣光抬着向下游去了。 第六章 目迷五色 圣光和哑钟才出江湖,为了救人,哑钟就船毁无踪,圣光又给一个年青儒生打败擒去,再也没有人去救哑钟了。 哑钟也确实没有来得及跳上悬崖,随船落在水里,给一块船板打了一下脑袋,就把哑钟打得昏死过去,等哑钟醒来,已经在下游十多里以外了。哑钟爬上岸,在岸边上找一个地方好好调息,觉得没有事,这才在江边上找圣光。结果自然没有找到圣光,身上又没有银子,本来想回巫山城去拿一些银子,又怕师父说他没有出息,才出江湖就给一点银子逼回去了。哑钟没有办法,一路上给人干一些事情,混个一日一餐,给他走到下江南平江临。 哑钟在江临城里也不认识人,在城里乱走一阵,正在为今天的至少一餐费心,哑钟就看见前面有人吵闹,而且大都是一些读书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哑钟挤上前去,没有问谁,他就看清楚那些人吵闹的原因,不由大喜,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我有银子了!——” 确实,如果说哑钟通过了测试,他确实算得上有银子了,否则,他想有银子恐怕还不能够。 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大门上黄铜包门,金光闪耀,刺人眼目;台阶上,一排站住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壮汉,腰挎钢刀,挺胸突肚,将大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在壮汉后面,右边是一张长案,案后是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儒,正虎府视对面一个中年儒生;儒生正抓耳挠腮,一付表情焦急的样子。 哑钟略微打听就打听清楚这一家正招一名西席,据说只要通过两个老儒一关,再经主人认可,即可做这一家孩子的西席。而这一家是江陵城有名的大户,姓玉,与当今皇帝有些关系,最主要的是玉家在江陵城里经营盐号,全城有一多半的盐号是玉家的,其余小户所卖的盐也是从玉家进的货,所以玉家之富,在江陵城虽然称不上第一,也是排在前几位的大户人家。为此,玉家对他请的西席也不薄,凡是通过第一关者,可获得百两银子;主人认可,做了玉家的西席,每月可有百五十两银子的收入;如果教得好,孩子有出息,主人还会给以额外的奖赏。两个儒生所考仅有三个题目:一文一诗一联。已经有十多个读书人应试,没有一个人通过三题,不是文差就是诗差,就算诗文全通过了,考查急智当场对联也没有人过关。 哑钟不以为然,不等大汉呼叫“下一个”,他已经从刚才出来的儒生身边挤进去,闪身通过了壮汉的防线,引得身后一干读书人吵嚷起来。 “学生钟声,字鸣,想求此西席一职。”哑钟觉得哑钟之名不雅,自己临时取了一个名和字,拱手施礼,大声说出来。 两个老儒一个方脸,长须、浓髯,头巾土灰色,看去表情有些阴沉沉的;一人长脸,少须,面上正气浮现,目光更加正而不邪。当两人看见哑钟,眉眼似乎闪了一闪,长脸老儒还是挥手令黑衣汉子别管,让钟声参加考试。 “考试不问姓名,只要回答我们两个人三个问题及可。先诗,后文,最后对一联。” “学生已经问清楚了。” “如此请以水为题,咏七绝一首,押山韵。” “押山韵。”钟声随口问一句,但看两老的表情,他就不想多问了。钟声脑中急转,人已走向坐位。刚才坐下,脑子里已经有了佳句,口中朗声吟咏:“江上飞舟共午眠,同饮圣泉会飞仙。轰然一声才惊梦,悠悠几缕魂绕山。” “噢,你是从三峡来的?”长脸老儒点了点头问。 “学生确实从三峡来,因为有感,所以作来比较容易。” “以水为题,作韵文千字。”方脸老儒不等钟声再说,已说出下一个题目。 对此,钟声已经是轻车熟路,不用多想,已将水从河水、江水、海水,直至滴水写清楚,再论及水形、水势等等,再在其中掺和一些佛道理论,一篇韵文就成了。 方面老儒展看一遍,盯着钟声问:“你本是儒门传人,为何信佛传道?” “佛道之理与儒门之理大同小异,如果说文中有佛道之说,圣人也不为圣人,而是修道之人,或是证果之人了。” “哼,果然好学识,希望还能让老夫两人满意!” “只要先生给弟子机会,弟子当努力不使先生失望。” “很好,希望你能言行一至!听清楚,老夫上联已有了:江陵城中一婴降,呱呱坠地报四方。不为名利争富贵,只为救世苦一场。” 钟声听了这个上联,一时间想不起如何应对,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站起来也不多说,转身就想走。 “年青人如此没有耐心,实在是我儒门之不幸!” 钟声扫了方面老儒一眼,心中一动,站定脚步,再想长脸老儒的上联,“似乎是写一个人的一生,而刚才他又问过自己有关佛道的问题,莫非此联与佛道有关?”钟声想到这里,又注视了两个老儒一眼,转身走回案后,提笔疾书:“玉皇大帝贬神仙,争吵无定说前缘。皆因尘心留不住,飘然一心降凡间。” “弟子只此一个下联,如果不行,弟子只好抬腿走路了。”钟声写好,看了一遍,目注两个老儒说。 “意思是对了,工整尚差。”长脸老儒看了看,似乎好好品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 “如果弟子对丈工整了,弟子的下联就不合格了。”钟声听了老儒的话,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更加有底,微笑着回答说。 “好,很好!玉和,带这位公子进去见大夫人。”长脸老儒大为欣赏地说。 黑衣汉子中走出一个长像墩实的汉子,拱手向钟声一礼,说声:“公子请随时我来。”直接向大门边的小门去了。 钟声拱手向两个老儒一礼,说声“多谢两位先生!”紧跟上玉和进门去。 走进门,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书有一个大大的“剑”字,下面是一些盆栽的花,开得红红绿绿,白白黄黄的,将一堵照壁映衬得十分鲜亮;转过照壁是一个院子,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只有院中花坛里的花开得热,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几乎将院子塞满了鲜花和花香;也因为花,院子里“嗡嗡”一片,入耳就使人头脑发昏,几欲入睡。 钟声见了满院子的花,忍不住停下来,向跟着他停下来的玉和说:“你们这里的花真不少,我都有些叫不出名字来了。” “这些都是几位夫人让栽的,据说后园里的花更多,以后公子如果留在我们这里,当有机会入园赏花。” 钟声听了玉和的话,不由将玉和好好打量。其人长像虽然粗,可不是一个下人,应该是一个读书人,或是读过几天书的人。 “公子不用奇怪,我以前也读过一些书。”玉和看出钟声对他起了疑心,主动说明自己的情况。 “如此就对了。我们进去吧。” 玉和也不想多说,从左边穿堂将钟声引进内院去。 二院更加象个花园,并不象一般人家仅是一个坝子,即使栽上花草树木,也仅只栽在花坛里。总之,二院不是院坝,完全就是一个花园,中央是一个层叠的花坛,高有五六尺,最上面是一株南方才有生长的铁树,高有一丈,枝繁叶茂,将一个不小的花园荫蔽得一地的浓荫。 钟声给这一家人的花园吸引,没有精力和玉和说话,跟着玉和,让玉和将他带到正堂。正堂外面站住两个婢女,玉和与她们说了两句,转身与钟声略微一礼就出去了。 两个婢女长得不错,身材高条,腰细一握,眼睛水灵灵的,走出去一定给人误会她们也是小姐。钟声为此多看了几眼,却没有想到自己一双眼睛有一些古怪,灼人的目光更让两个婢女全身不自在,如同没有穿衣服,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三分女儿态。两个婢女虽然芳心差怯,也在打量钟声,见钟声身材瘦高,人又俊美,目光让人心慌,她们就不由粉面羞红,当钟声向她们行礼,她们就急忙转身,留给钟声一个背影一个侧影。其中一个脑子灵活一些,芳心受不了,干脆退进门去,留下另一个婢女应付钟声。钟声对此有些不解,心中还在暗怪婢女,“她们啷个了,杜姐姐、付姐姐她们为什么不象她们一样,她们怕什么羞呢?”钟声想找出一个答案,更要在婢女的削肩蜂腰和肥臀上巡视了。那个婢女就苦了!她不用眼睛,背后也好象长了眼睛,看见钟声一双灼人的目光,烫得她心底发热,心儿发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惊慌。 还好!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婢女在门里温柔地说:“先生,夫人请先生相见。” 钟声听到婢女的招呼,也没有多想,一闪就站到门口,眼里现出一间华丽的大厅。大厅上首是一幅山水长江,下面是一张精工制作的八仙桌,两边各有一把精制大椅子;右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年约三旬的美貌贵妇人,丰腴的体型,白晰的肌肤,眼睛更加放射着融金化铁的魅力;在贵妇人左手边站住一个十四五岁的美婢,瘦高体型,瘦长的脸,她整个人就瘦了一些;下面分两边站住一些仆妇,左三右二,高矮胖均有,但都是美貌佳人,衣着光鲜而得体;进门处还有两个婢女,似是专门传送消息或是找人的婢女。钟声虽然自幼生活在城里,只是巫山城太小,更没有如此富裕的人家,华丽排场的地方,即使见过如杜玉烟这种美女,也没有在一个大厅里见过这么多的美人儿,因此钟声一时间也看得呆了,忘了行礼,忘了进去。 屋里,堂上的贵夫人,堂下的仆妇婢女,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招呼钟声进去,因为钟声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在她们想来,能够通过本城两个有德老儒考核的人,即使不是老儒,也该是一个中年人,或者年过而立的人;长像方面,即使值得一观,绝不会有什么突出之处。谁曾想,一切全在她们预料之外,似乎这天下的人一时间全都成了俊美人物! 钟声也确实不弱,身长八尺,手长腿长,再套一身蓝色儒装,有些肥大,却又不突出,反而增添了几分儒雅;更可取的还是面像长方,天庭饱满,鼻直如梁,唇薄而红,再在白晰红润的面上突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即使是男人看了也只有摇头的份;而头上的发髻冲天一把,用黑巾扎起来,自由地披在身后,看去就不是一个先生,而是一个武生了,也因此使他全身向外放射着活泼,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任是谁见了也会为这种活力所感动。 钟声在厅堂门口一亮像,屋里的女人全都芳心发热,遍及全身,扩及粉颊,充盈美目,看上去更加美丽,更加光彩照人。 “学生钟声,拜见夫人。” 钟声心里总算没有邪念,只是有些惊奇、胆怯,稍微镇静后,已恢复他的潇洒,大大方方地躬身施礼,自报名号。 “噢,请进。”贵夫人慎了慎,站起来浅福一礼。 钟声大步进厅,直到夫人面前一丈才站定,再次躬身施礼。 “不用客气。妾身想问一句,看先生的打扮是武人,并非读书人,而本宅所请的是一位西席?” “夫人所说不错。学生读书不成,学剑护身,仅知一点文武皮毛。刚才在大门外,因一时兴起,又身无分文,才想起进府挣几两银子,冒昧应试,承蒙两位老先生看得起,让学生过了他们那一关,说是再经过夫人这一关就行了。” “确是事实。”贵夫人注目钟声片刻,扭头向身边婢女说:“玉珍,为先生设座、备案,本夫人要看一看先生的文武二道。” 那个婢女没有动,仅是向门口挥了挥手。 贵夫人没有理会婢女的异样,仅是秀眉微皱,又问钟声:“先生年纪似乎不大,可知应征入府是为人师表?” “学生年纪确实小了一些,不过学生以许正因为年纪小,容易与孩子们勾通,可能更容易引导孩子们向学。” “先生的话也不无道理。”贵夫人沉吟少顷说:“先生既然信心十足,那就先回答一个武学问题:何为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实无相?” 钟声听说,不由仔细打量贵夫人,这才发现贵夫人并非一般不通武事的贵夫人,而是一个修为高深的武学高手,她面上所浮现的紫气说明她修习的是道家一类功夫,应该不是邪恶之辈。钟声有此看法,心中衡量了一下,即以平淡的语气说:“虚实仅是因时因地而用,实可化虚,虚可化实,虽仅二元,却可以千变万化,所以虚实无相就是虚实融为一体,无所谓虚实之意。” “然则如何才能做到融为一体呢?” “此理说易行难,不通无相,难以融汇虚实,正如水与冰,静与动,没有热与冷的变化,没有力的加减,就不会有二者的互易。因此无相即如热气与力量,虚与实必由无形无象获得,否则必为人所知,再无虚实了。” “无相又如何呢?” “夫人,学生对此无能为力,只有告辞了。”钟声心念一动,不想多谈此事,拱手行礼,以退为进。 “慢”贵夫人急说一个字,立即又说:“本夫人最后两个问题仅是测一测先生深浅,并非考核,所以先生已经算是过了武关。而且本夫人真有点儿喜出望外,仅从先生所答的两个问题,已足见先生的学识渊博了。” “学生却深感汗颜!” “此事非关先生,还望先生原谅一个做母亲的急迫心情。” 钟声听说,不好再说什么。这时候,门口的两个少女搬来一案一桌,匆匆放好,退下去了。另外两个少女又把文房四宝放在案上,急急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先生,为了堵人口舌,妾身只能再出一题,请先生对答。” “夫人请,学生尽力而为。” 贵夫人不再多话,随口吟出一个上联:“望南雁北飞,芳心千重浪。” 钟声听了这个上联,心就不由下沉。此上联不管何来,仅从贵夫人所吟口气,那就是她心中真实写照,别说钟声年纪幼小,没有这样的体会,即使他有同样的体会,也难对得符合贵夫人的心意。钟声皱眉,苦思良久,在厅中走了三转,最后才深叹一口气,下定决心,将自己所想下联说出来,不再计较对错了。 “看蚂蚁搬家,何曾计较分毫。” “唉,先生此联虽有不足,意境也是有了!难为先生,先生如此年纪,自然难以感悟妾身心情,更难参透妾身心意了。虽是这样,妾身还是要感谢先生的劝慰!确实,人生在世,如水中浮萍,天上浮云,聚散不由人,际遇更不由人!” “学生确实不了解夫人的心情,不敢乱对,只能劝夫人凡事想开一些,正所谓退后一步自然宽。” “很好!玉珍,你亲自领先生去听花小筑。” “夫人。”婢女小声提醒。 “不用多话。那里清静,正可供先生读书,孩子们也有地方玩耍。” “婢子遵命。”婢女不再多说,轻步向门口走去,没有看钟声一眼。 “先生请随玉珍去,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请先生与孩子们见面。” “如此学生就告辞了。” “先生不用客气,请。”贵夫人站起来相送。 钟声退出厅堂,见那个瘦高姑娘已等在走廊上,忙上前行礼。姑娘不等钟声走近,已经红着脸扭身走了。钟声没奈何,只好跟上去,口中还是不想停下来,随口说:“玉珍姑娘,我叫钟声,字鸣,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知道了。”姑娘悄声丢下一句,脚步走得更快了。 姑娘没有向前走,直接从东厢穿堂出去,经过一个天井,来到屋后花园里。钟声眼前一亮,满眼的花红柳绿,真让他有些目迷五色;再远些的地方又是一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小楼,处在万花丛中,如梦中的仙境。钟声在花园中没有走几步,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地方了,真想扑进花丛中去,做一只采花的小蜜蜂,即使不能做一只蜜蜂,也要做一阵风,掠过花朵儿,与那花香花魂融为一体。婢女看见钟声的表情,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满腔的羞怯也消退许多,觉得钟声确实只是一个孩子,没有什么让自己害羞的。她有这样的想法,话就多了起来,开始与钟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钟声与婢女玉珍说着话,很快从东边转过大院后面,来到西面,直到一座小楼前才停下脚步。小楼仅有上下两层,雕花窗户,镶钳水晶,看去明光光,亮晶晶;楼里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不闻人声,大门敞开着,让人一眼就能看见厅堂上的布设;厅堂上首是一幅对联:私心一角存天地,公义何曾问春秋。横批是“听花小筑”四个字。 钟声对这一幅对联大为不解,心中推测了几种想法,还是觉得不是路,他就忍不住问玉珍姑娘:“私心与公义,存天地与问春秋,与听花小筑有关系吗?” “我可不懂,这都是老爷写的。” “噢,你家老爷是做什么的?” “这你可别问我,以后你也最好不要多问,我是为你好。” “多谢姐姐!” “玉贝、玉珠。”玉珍姑娘不答理钟声,向屋里娇声呼叫。 “是玉珍姐姐。是夫人找我们吗?”厅门口闪出一个身材高条,园脸的姑娘,约有十四五岁。她一眼看见到钟声,只看了一眼,粉脸就涨红起来,忍不住低下头去。 “夫人吩咐,以后我们府中先生就住在听花小筑。你们要好生侍候先生,不可怠慢先生,如有需要直接找我说,或是向夫人禀报。”玉珍看见婢女的表情,漂亮的粉脸上立刻浮现三分不悦地说。 “玉珍妹,这里只有老爷才能居住。”厅门里又闪出一个长像墩实的姑娘,年纪可能超过十七八岁,表情也沉着冷静,秀丽清爽的脸上还有几分严肃。 “夫人这样吩咐,我只是带先生来住。” “好吧。先生请进。”年长的婢女注视钟声少顷,面色转和,侧身站在厅门边,躬身伸手虚引。 钟声转身向玉珍姑娘拱手道谢,这才向两个婢女打招呼。 玉珍姑娘又叫着钟声,低声说:“先生最好不要乱走,特别是南边,没有奉招,千万不要去。” 钟声一时不明白,正想问清楚,玉珍姑娘已经转身走了。 “先生,请进吧。”大的姑娘再次相请。 钟声谢过,这才走进厅去。厅里除了上首一几两椅,余外别无杂物;壁上有几幅字画均是唐时名家笔墨,如韩、柳等。钟声在左边椅子上坐下,发现大姑娘面上有异,这才想起先前她说过的话,已明白她脸上变色的原因了,口中笑着说:“我只是暂住,以许有些失礼。” “先生既然住进来了,楼里的一切自当随意使用。” “如此就好。”钟声心念一转,也不再和她客气。 就这时,小的婢女献上茶来,钟声不客气地接过,立刻猛灌起来。他的肚子不争气,一口茶入口,“咕咕噜噜”地大叫起来,羞得他面上沉不住气,涨得彤红。两个婢女先还没有明白过来,想一想明白了,又不好发笑,那种表情真是娇美极了。 “我、我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钟声脸热过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说明自己的情况。 “玉贝,你去拿些糕点来。”大的婢女笑说。 小的婢女立刻忍着笑,涨红着脸走了。 “姑娘该是玉珠,我以后就直呼名字了。我姓钟,单名声,字鸣,姑娘随便怎么称呼都好。” “钟声,真够响亮的!” 钟声自然听得出姑娘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我要不是没有银子吃饭,也不到你们府上应征了。” “先生真是老实人。”玉珠这话没有嘲笑之意,确实只有赞赏的意思。 “我不是老实,只是实话实说,何况也不必隐瞒姑娘。” “我也瞒不了。看你的样子只有十六七岁,又不是穷人出生,为啥子三天没有饭吃,真没有银子了?”玉珠见钟声好说话,年纪又没有她大,她就有些做姐姐的感觉,陌生之意很快消失,说话随便多了。 “我跟一个朋友出来走一走,在长江落水失散了,银子在他的身上,我就自然没有银子吃饭了。” “原来是这样。那你在府上做西席一定时间不长吧?” “恐怕要做一两个月。” “这样就好。”玉珠放心地说。 玉贝适时端来一些糕点,什么绿豆糕、芙蓉糕、玫瑰糕等等,堆了一大盘。玉珠看了,目光大亮,注定玉贝,面上浮现三分讥笑。 “我——先生可能真的饿了。”玉贝粉面羞红地悄声说。 “我确实是饿了。多谢姑娘!” 钟声接过食盘,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女看见钟声的吃像,真有些不相信是一个应征入府的西席所为。 钟声在听花小筑住下来,先美美地睡上一觉,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玉贝和玉珠等在门外,一看见钟声开门,不由都美目如灯地罩定钟声,迫使钟声不能不自己检查一下。 “嘻,我真不相信你是来做西席的!自己说三天没有吃饭还算了,一吃就赛过几个人吃的量,连睡觉也比别人能睡,一睡就是一夜又半天。”玉珠立刻笑着说,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疑惑。 “我习惯了。前不久还一睡几天呢。” “愈说愈骗人了!谁能一睡几天,你是死人吗?我看呀,最少还要等上七八十年。” “玉珠姐,夫人还等着呢。”玉贝有些心酸地提醒说。 玉珠表情一慎,狠瞪玉贝一眼,转向钟声,将手中捧着的衣服冠带给钟声说:“把这些换上,你这一身就不用穿了。夫人在楼下大厅里等你,说是不许叫醒你,但你也别让夫人久等了。” “多谢姐姐!” 玉贝没说话,挤开钟声,将一盆水端进去,让钟声洗漱。 钟声换上一身紫锦绣花儒装,再出现门口,两女看见就慎着了,望着钟声,表情十分古怪。 “我又有不对吗?”钟声自我检查一遍,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便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没有。快跟我们去见夫人吧。”玉珠闹了一个大红脸,丢下一句话,低头扭身走了。 玉贝似乎也没有好多少,一句话也不敢说,紧跟玉珠如逃跑似的走了。 钟声昨天、今天连续遇到这样的事,已经有些明白众女是为了自己脸红,想到这些,他的脸也不由发热。再则,他已经渐通人事,心中便产生一种说不明白的激情荡漾。他见两女已经下楼,忙收摄心神,强自镇定,暗运功力,调匀呼吸。 钟声走进厅门,昨天见过的贵夫人已经在椅子上坐定,正一个人独自品茗;旁边是玉珍姑娘,正在与站在厅门口的玉珠以目交流。 “先生睡足了吗?”贵夫人一看见钟声,便站起来笑问。 钟声见她已经不是昨天的打扮,换成了一身嫩绿锦衣,腰束同色丝绦,坦胸露臂;脖子上是一条珍珠琏,胸前最大的一颗足有母指大,手腕上也各有一串珠琏,将她光洁的肌肤和玉面映衬得更加娇艳;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佳人,粗看也仅只二十五六岁,眼中流光闪烁,更让人觉得她活泼娇艳。钟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扮的美人,一时间有些呆愣,只是他向来沉稳,还是机械地拱手行礼。 “不好意思,让夫人久等了。” “不用客气,坐吧。上茶。”贵夫人自己先坐下来,伸手让钟声在左边椅子上坐下。 钟声自幼受齐已教导,不是不懂礼貌,见贵夫人已经相邀,他就不好推辞了。他接过贵夫人递过来的茶,轻饮一口放下,再次拱手称谢。 “先生不用客气。妾身姓张,玉府大夫人,先生以后可以冠姓,叫妾身一声张夫人。” “学生遵命。对了,夫人可否让学生见一见贵公子?”钟声见张夫人一双美目在自己面上闪来闪去,很不自在,忙转过话题说。 “不用急,等先生用过早餐,妾身再吩咐他们来拜见先生。” “如此学生就不客气了。”钟声站起来说。 “妾身也未曾用餐,正好请先生相陪。玉珍,你们去准备吧。” 玉珍听说,面上有些异色,向钟声使了一个眼风,才答应一声招呼玉珠、玉贝出厅去。 “学生不敢当。初进贵府就承张夫人如此礼遇,学生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格格,什么受宠若惊,我是自己吃饭无聊,才让你陪我,你就真的酸死人了!对了,你似乎会一些武技,我怎么看不出来?”张夫人一改说话的语气笑说。 “夫人以许高估学生了。”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心情也放松一些。 “你可别骗我,本夫人可是见过修为高深的人。” “学生可不敢。” “敢不敢还难说,不过你这个人还真让我看不透,以你的年纪大不应该。说你的修为高不可测吧,又似乎不可能;说你没有修习过武功吧,你又明明修习过武功。” “学生确实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不管你三脚猫还是四脚猫,总之我会找时间试一试你。还有,我府上共有七位夫人,她们中有四个人会武,有两个人还修为不弱,你最好在她们面前假装不会武。你会武的事,除了我,最好别让任何人知道,让她们认为你不会武最好。” “学生遵命。” “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张夫人眼目流光地注视钟声说。 “多谢夫人!” “好啦,别再说这样的废话了,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学生——” “又不听话了。” 钟声无言,对张夫人炽热的目光更加有些承受不起,还好!玉珍三女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六个大食盒。钟声为免与张夫人说话,更在张夫人过份殷情相劝下,几乎一个人吃了六个大食盒里的食物,待坐下来品茶,他已有些觉得腹涨如鼓了。张夫人十分满意,吩咐玉珠去将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及其他五个孩子带到听花小筑来,她就带着玉珍和钟声去花园里消食。 花园里很安静,两人并排散步,身后跟着玉珍。钟声身材高大,张夫人身材也不矮,虽仅及钟声头脸,已是女人中的大汉了。可是,张夫人偏要装小鸟依人,紧靠钟声,将一双硕大的淑乳,时隐时现地展现给钟声,似乎不是有意,又似乎是故意。钟声吃饭时就发现张夫人有意卖弄,此时更不敢偏头看一眼张夫人,只能向路边让,却怎么也让不开,反让张夫人差一点挤进花丛中去了。到了这时候,钟声少年天性再也压制不住,不但呼吸急促起来,闻之如抽风箱,心儿更加跳荡如鼓,说难受不难受,说好受就更加谈不上,总之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奇特感觉。更使钟声羞与人言的是腹下那一根东西,以前只是早起时竖起来,其坚如石,必定运气三转才能消下去,此时它又不听话了,无原无故地长大长长起来,硬篷篷地竖起来将裤子顶起来,外面的长衫也遮它不住。钟声暗中羞愧,虽然有张夫人骚扰,还是暗中运气止消,却没有一点作用。张夫人说来也巧,举起手来指一指钟声身边的花,收回手去时就轻轻地碰上它,虽仅一扫而过,已使钟声全身热流闪射,乱冲乱撞起来。 “格格,先生,这盆花可真是好吧?” “好、好、好!” 张夫人似乎也觉得不是时候,至此离开钟声,上前一步,口中说一些花花草草的事,再没有一点儿异样的举动。钟声先还长出一口气,时间不长,他心里又生出几分希望,说不清楚,更理不明白。 回到小楼,七个孩子已等在厅里,另外还有两位二十多三十岁的夫人坐在椅子上。七个孩子中,年纪最大的是个男孩子,已有十一二岁了,长得十分俊美,面上没有一点儿好学的意思,一双灵活的眼睛已经将他的性格表现出来了;其余三男三女,都有七八岁年纪,最小的已有五六岁了。 张夫人见他们把小厅塞满了,面上不由浮现三分不悦,扫了上首两位夫人一眼,向七个孩子说:“这位就是娘给你们请的先生,你们自报姓名,行过礼,就各自玩去吧。明天早晨起来,去西厢等着,正式由先生给你们讲课。” “娘,这小子配做我们的先生?”大的男孩子第一个直问。 “配不配娘不知道,从明天起由你们自己去考查吧。”张夫人回头扫了钟声一眼说。 “只要娘不怪就好。” “娘给你们请一个年青的先生来,目的就是为了降住你们,你们只要能够难着他就是你们的本事。” “好。我们走。” “回来。为何不行礼?”张夫人笑叱。 “娘,你已经说过了,只要他有本事降住我们,我们就拜他做先生。” “好说。如果少爷能够回答我这个问题,我这个先生即刻就不做了,抬腿走路。”钟声人虽然长高了,还是一付孩子王的天性,对大孩子的话并不生气,心中一动,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子曰诗云?” “不是。我这个问题是什么东西只能加不能减?” “哼,我们可不是乡巴佬,没有见过世面!如此简单的问题也拿出来考我们,我们拒绝回答。” “当然,不回答是最好的回答,更是掩饰自己愚蠢的好办法。”钟声神色不动地说。 “玉武,做人最忌的是不讲信用。你既然要先生出题就该回答,如果不回答就只能算是你输了。”张夫人笑着说。 大男孩是张夫人的亲生儿子玉武。他见母亲逼上来,再不敢使赖,目光移向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 “先生,他们是不是可以代答?”张夫人发现儿子搞诡,忙笑着问。 “谁都可以回答,由此可以判定一个人的急智。” “好,玉第,你哥看你,说明你比他聪明,你回答。”张夫人点上男孩子。 “大娘,我还没有想起来。” “没有想起来就想。今天你们七个人:玉武、玉桂、玉林、玉第、玉香、玉红、玉乙,全都得有答案才能走,否则都给我在厅里站住。” “娘,我们可以随便说一个答案。”玉武撒赖说。 “只要少爷从此不怕扬名。”钟声抢着说。 “对,为娘负责让全府上下的人知道他。” “大娘,我猜想是花。”玉林小心回答说。 “为何?”钟声抢着问。 “花从草开始长,不能减少,减少就死了。” “对,应该是花。”玉武大喜,大声叫嚷着说。 “玉桂,你也说是花吗?”张夫人似乎也在想,问话象是自言自语。 “娘,不是花。花可以落花落叶,最后还长出果实呢。” “你又猜的是什么呢?” “女儿认为先生的问题没有答案,世上没有只能增不能减的东西。” 张夫人听了这话,真的不敢肯定了,转向钟声说:“先生——” “夫人,这个问题有答案。不过,玉桂姑娘十分聪明,她这是反客为主,不想回答问题。” “哼,走着瞧!”玉桂给钟声揭开阴谋,立即娇叱起来。 “姑娘不用威胁我,我既然敢进府做先生,就不怕威胁。” “你不怕就好。你说,我们认输。”玉武恨恨地说。 “这就认输了,先生我可是大失所望。” “别高兴,有的是时间。”玉武不肯输口,冷笑着说。 “行,你们有什么难题也考一考我。”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玉桂笑逼一句,不容钟声表示,又接着说:“我有一个迷语,先生猜一猜:一条猪,睡懒觉,睡到冬,睡到夏;睡到春,睡到秋。先生猜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姑娘睡觉的东西。”钟声想也不想地说。 “哼,算你猜对了。”玉桂大为生气地说。 “是什么,玉桂?”玉武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自己猜吗,真笨!”玉桂立刻娇叱。 “玉武少爷,可要先生我告诉你答案?” “我们已经认输了。” “如此就好。玉武少爷今年大约十二岁了吧?” “十三岁。” “好,减一岁行不行?” “不行,岁数怎么可以减。” “哎呀,对啦,是岁数!”玉桂惊叫起来。 张夫人听了玉桂的话,似乎有些不高兴,娇叱:“好啦,都去玩吧。” 七个孩子出去了,张夫人又转向钟声:“先生,她们是二夫人、三夫人,分别姓方、姓龙,你见过就去休息,或是准备一下,明天开始讲学。” “学生钟声,拜见二夫人、三夫人。” 两位夫人没有多说,仅站起来回礼。等钟声出去了,其中一位夫人立刻惊呼:“大师姐,这个人太年青了!” “别废话了,只要他有本事管好孩子,他就是一个好先生。我们又不是选取男人,不用管他年青还是年老。” “这家伙确实少见。”另一位夫人说。 “怎么,二师妹看上眼了?”张夫人冷淡地说。 “大师姐刚才又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勾引他了。我又不是贞节烈女,不用为他们叔侄守身如玉,更不用苦了我自己。” “大师姐。” “四师妹,你不用怕,至多只是一个死,总比现在这样如行尸走肉活着好!华山派不要我们,无力保护我们,让我们成为他们叔侄的猎物,今天这个抢去,明天那个抢过来。你们说,你们生出来的孩子是谁的,真是姓玉吗?” 两女无言以对,面上满是自怜之色。 这三个女人确实是华山派弟子,掌门人莲花绝剑座下大弟子飞凤剑仙张青凤、灵水剑仙方萍、青山剑仙龙妹,另外两位夫人也是华山派弟子,更是华山派所选的两个资质较好的弟子。张青凤和龙妹原在人剑东门守望手里,因为人剑玩腻了,没有看好,又给旧情难忘的雷剑秦玉成抢去藏了起来。人剑本来不当一回事,经的女人多了,再也找不到象张、龙二女的女人,人剑又想起张、龙二女,又想办法把张、龙二女抢了回去。秦玉成不肯放手,又设法把二女抢回来。如此抢来抢去,十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在此期间,春玉成给方萍唆使,又上华山将程妙妙和武灵找来,华山派五个师姐妹总算在秦玉成府里会师了。 此处香闺正是秦玉成所设。秦玉成之所以把他的香闺设在这里,主要是掌管南平的秦子美和秦玉成是兄妹;另外一个圣剑门弟子林山深碍于秦玉成的掌门弟子身份,也不敢在人剑与雷剑之间乱插手。 圣剑门为了掌握各国,除了在中原设北宫,由人剑东门守望掌管,在吴越设财宫由地剑程通掌管,还在各国派有巡山弟子,其中派在中原的是温方和将正华,派在南吴的是西门楚和雷杰,派在南汉的是项良仁和米里春,派在南楚的是诸神和王不留,派在后蜀的就是秦子美和林山深,最后连漠北也派了人去,这就是出生漠北的余一仁和古天宝。这此弟子共是十二人,合称十二巡山使,主要负责和掌控各国王室。如果各国王室有不听话者,就由北宫和财宫,以至总宫出面更换其政权,甚至推翻王朝,另立新君。圣剑门自从一统武林,至今已有十五年,原先还有夺取政权之意,后来天剑淡了心,地剑、人剑就更没有这个意思了。地剑、人剑废物利用,一个利用一统的局面敛财,一个利用权力和武功猎色,十五年下来,他们都有了不凡的成就,地剑已经富可敌国,人剑已在中原芒山造起人宫,收罗美女不下三四千,将一个本已饱经战火、动乱的大唐故土搞得更是人鬼不分,十室九空。为了更好地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自然不希望诸国哪一个国家坐大,更不想有人象大唐一样一统天下,让他们收刮财富,网罗美女出现问题。 话说飞凤剑仙张青凤三姐妹在厅里说了一阵闲话,都觉得没有意思,又象以往一样各自散去。 钟声因为怕再见到张夫人,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想调息又静不下来,想看书,眼前更是乳浪翻滚,搅得他心跳如雷,根本就静不下来。 “我是啷个了,为啥子尽想张夫人?” 钟声一个人在屋里坐不住,开门出屋,正看见玉贝端着茶盘上楼来。钟声目光一亮,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射向玉贝胸前,平展展的仅有一点儿,心中就不由大为失望,烦躁地说:“玉贝,我不喝茶。我出去走一走,等一会儿回来。” “公子。”玉贝有些失望地轻呼。 钟声终是一个受过齐己十多年教养的人,听了玉贝的呼叫,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慌乱,回身望着玉贝问:“啥子事嘛?” “公子,要不要婢子跟着公子。”玉贝粉面涨红地说。 “不用了,我只是一个人走一走。”钟声说完回身又走。 “公子。”玉贝又叫起来。 “玉贝,你可是不想让我去游花园了?”钟声忍不住发起怒来。 “公子要去只能在这一带,不能去南边和东边。那里是夫人们的住处,不准闲人乱闯。”玉贝粉面虽然红,还是把要说的话说清楚了。 “我只是走一走,不会去南面。”钟声想了想说。 “公子快去快回。” 钟声招了招手,不再多说,下楼去了。 适时,玉珠出现在楼口,望着钟声的背影,轻“呸”一声,转过身来向玉贝说:“你告诉他做什么?看他象一个好人,小小年纪已学得和那些个臭男人一样,不是东西。” “他——是夫人。”玉贝粉脸更红地说。 “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自己不下流,谁还能引诱坏了他。” “这——我们告诉他,让他走吧。” “你找死!不要管他,看他自己的造成化。他是好是坏,经过一段时间后,我们自会看得清楚。” 玉贝听说,觉得有理,没有再多说。 钟声离开小楼,在楼外花圃小道上走了一阵,激荡的心情已平静了一些,再加一件有趣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就没有再想张夫人那一双硕大的丰乳。这件吸引钟声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仅是那些花上爬满了蜜蜂,几乎可以说是一花一蜂,使空气为之振动,“嗡嗡”不绝。谁若是看见这么多的蜜蜂,听到如此震人心神的蜂鸣,他还不理解听花小筑的来由,那真是有目如盲,有耳如聋了。钟声想起听花小筑厅中的那一幅对联,不由轻吟:“私心一角存天地,公义何曾问春秋。”接着又想:“如果以蜜蜂的精神自喻,此人定有可取之处,反之就是把自私自利作为人生准则的人。”钟声一时难以测度听花小筑的主人,也没有兴趣多想,更没有必要多想,又注意观察那些忙于采蜜的蜜蜂。不想这一细心观察,还真是大有收获!那些蜜蜂只要采足了蜜,都向楼后飞去,回来的也是出自同一方向。钟声留上了心,更加感觉奇怪,决定跟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小楼后面不远是一座小屋,钟声在楼上就看见了,原以为是柴房,此时走近小屋才发现是一个长亭,但这座长亭不是用来供人坐息的地方,而是用来供蜜蜂居住的。长亭约有五六丈长,里面的蜂箱码成两行,中间相隔五尺,高及亭顶,足有一丈,细算来没有一千只蜂箱也有八百只蜂箱;两边出口还罢了,无数蜜蜂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简直就是一个蜜蜂的世界;中间空隙更是惊人,完全就是蜜蜂堆集而成,将五六尺的空隙塞满了,其蜂鸣声几乎将钟声震昏。钟声伸头看了一眼,已经心惊不也!但也是这一眼,让他发现理面似乎有东西,而且可以确信不是死物。钟声心中疑心大起,将一元气功运集体外,阻挡蜜蜂攻击,准备进去看一看。就在这时,钟声发现身后来了人,只好将功力散去,退后几步,转身查看来的是谁。 钟声只看了来人一眼,目光就直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双腿不受控制地主动上前,躬身行礼:“学生钟声拜见夫人。” “嘻,你就是钟声,大姐才请的先生?” “正是学生,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我可不敢,你已经是大姐的人了。” “学生对夫人仰慕已久。” “格格——” 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美艳少妇,即不是张夫人,也不是另外的两位夫人,而是一位钟声没有见过的美艳贵夫人。钟声如此失态,便是给这位贵夫人的美色迷着了。这位贵夫人说美还真是美,简直就是一个人间绝色!仅是身材高条丰腴,白晰如玉,胸大腰细,臀大如蜂,再套上一身低领坦胸裸臂长裙,红与白的强烈对比,已使她身上放射出火辣辣的肉欲气息;头上一支由六颗母指大小的珍珠串成的金步摇,斜斜地伸出去,险险的几乎要掉落地上,将她一头浓密黑亮、懒散的乌发衬托得一付浓睡才醒的样子;她面容清秀,肤白透红,又好象喝了些酒,半醉半醒,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将她抱进怀里的想法;小巧的鼻梁,淡淡的烟眉,还有一双流光的美目,肉感十足的香唇,凡是来到园里的男人,都会认为她是花之神,蜂之母。 美艳夫人笑了一阵,抬手抚摸着钟声面颊,笑着说:“好一个风流美书生!你要本夫人多关照,如何关照,可是要吃一口奶?” 钟声顺势拉着手,贴在面颊上,再移到唇上香吻,口中说:“夫人慈悲,学生但所原,不敢唐突佳人。” “格格——”贵夫人似是给钟声吻透了心,格格娇笑,站不稳,就让钟声抱了一个满怀。不过,钟声并没有去吃奶,非是他不敢,而是他没有想过这样做。钟声沾上贵夫人,仅是目迷五色暂时失去了自我,加上张夫人在他心中留下的伤痕,他就为这位美艳夫人所迷了。贵夫人见钟声扶着自己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有些失望,但那一双炽热的手,已经使她感觉大不相同,够她受用了,她也没有更进一步地引诱钟声。即使这样,钟声抱着贵夫人的娇躯,心里的感受已使他迷醉不也,不自觉地将贵夫人抱紧,低头吻上贵夫人的粉面、脖子和香唇。贵夫人心里本不把钟声当一回事,此时受到钟声的攻击,她才感觉不对,全身如受雷击,娇躯颤抖,如同筛糠,口中不由自主地呻吟不止,几乎将亭子里面的蜂鸣声压下去。可惜时不我待!正当此时,大夫人张青出现了,一看见两人就娇叱起来。 “武师妹,你做什么!” “我——这个风流俏书生,真让小妹受不了他!”贵夫人推开钟声,面不改色地笑说。 “学生见过夫人。”钟声慎了慎,大红着脸,深低着头拱手行礼。 “你回去吧,别尽胡思乱想,更不准乱走动。”张夫人语气恶劣地说。 钟声见张夫人真的生气了,哪敢再留下来,真的转身溜了。 “怎么啦,师姐?他只是一个西席,让他陪我们玩一玩也好嘛!” “圣使回来怎么办,你不是要他的命吗?” “那个色鬼还不知道在哪一个香巢里采花呢,有功夫回来才怪。” “如果回来了呢?” 做师妹的听说,这才注意到师姐面上的异色,想了想不由格格娇笑起来。 “你疯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是笑师姐好象真的陷进去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比玉武大不了几岁?” 张夫人听了这话,表情大是羞愧,粉面涨红,说不出话来了。 “真的,怎么会?”做师妹的武夫人没有笑了,反而满面不解地说。 “我、我又怎么知道?我一辈子没有动过情,一见到他就情不自禁了。”张夫人总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武夫人又不是外人,羞愧一阵,又有些自嘲、自怜、自问地说。 武夫人似有同感,点了点头说:“这小子长得俊是一主回事,手上更具魔力,刚才我给他一扶就感觉不同,再给他乱吻,搞得我全身酸软无力,只想让他带我去天涯海角。啊,真的好美!好美哟!” “好啦!”张夫人见武夫人这样子,心里又不舒服起来,沉叱一声:“你给我想一想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干脆,我们几个姐妹也把他偷偷养起来,别让他做西席,让他做我们的心肝宝贝好了。” “你说得便宜!这小子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如果真象你说的,为姐也不会自苦了。” “不是那种人,刚才——” “是我早晨引诱他,可能还没有过去。” “格格,我说嘛,他一个小西席,怎么有胆子向我下手。” “所以,我一时也不想害了他。” 武夫人听说,点了点头说:“是该想一个好一些的办法。” “有好一些的办法我也不为难了。” 两位夫人情难自禁,在蜂房商议对策,不必细表。 钟声回到楼上,不敢向楼下多看两位夫人一眼,钻进屋去急忙调息,再不敢胡思乱想。他的一元气功不错,他又初尝了女人味道,不象早晨一样心里象猫抓,很快就入定了。午餐时,张夫人、武夫人来找钟声吃饭,看见他入定,真还有些吃惊,更加估不透钟声的修为有多高,没有叫醒他。 进入午夜,钟声正在用功紧要关头,突然感觉有人攻击他,功力又高得惊人,使他不及收功,将一身功力布于体外,硬受一击。攻击者似是大吃一惊,非但没有讨到便宜,反给一元气功抛出去,直将窗户撞破,飞出楼去了。 “好小子!你是谁,滚下楼来受死?”攻击者在楼下大叫大嚷。 钟声收了功,暗中查了查,发觉没有受伤,这才恼怒地飞出窗口,也不打话就攻向叫喊的人。 那人功力不弱,经验也丰富,不接钟声的招式,反而暴退,以免落了下风。可惜他今晚遇上了钟声,更没有想到钟声会十二飞!不等他的反应过来,他已感觉身边气机不畅,犹如一张网收紧了。他心中大恐,师门绝学碧波万顷施出来,只振动了一下气机,又没有消息了。他到了这时候,恐惧更甚,手上接连施出浪卷如山、暗流裂解,结果还是没有作用。打个比喻,他的两招厉害,对方如网潜力更加如大海之水,他的两招仅能在海水中激起一点儿浪花。 “阁下是谁?秦某圣剑门圣使。”他想以圣剑门的金字招牌自救。 “圣剑门,好,我正找你们。使出你的全力来,如果破不了我这一招佛气弥天,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混蛋!你是谁,为何与我姓秦的作对?” “是你攻击我——不,是偷袭我,可不是我来找你。” “你——” “少废话,我要收紧了。” “公子,住手,住手。”两个婢女在旁边大叫大嚷,可能是给两人的吵嚷声吵醒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毁了你们的小楼。”钟声大声说,功力已收紧了。 “公子住手,他是我们府里的主人。”玉珠总算说明白了关键的意思。 “什么?”钟声吃了一惊,急忙住手,飞身落在两个婢女面前问。 “他是主人。怎么和你打起来了?”玉珠有些害怕地说。 与此同时,玉贝几步跑过去,看见主人倒在地上,吃了一惊,又府身伸手探了探脉门,发现没有脉跳,不由大声惊呼起来:“主人、主人死了!” “死了,真的?”玉珠丢下钟声冲过去,边跑边问。 “死了,真的死了!”玉珠伸手一探,立即证实玉贝没有说错,并且进一步发现主人全身骨头尽碎,早已成了一个无骨尸体了。“你、你怎么能够杀了他,这、这可怎么办?” “我、我没有想杀他,只是收紧功力逼他使出全力呀!”钟声也给吓得不轻,更不相信一个圣剑门弟子就这样死了,也府身查看着,证实无误,也有些无奈地说。 “你——他全身骨头都没有了。”玉珠有些生气地说。 “他不是说他是圣剑门圣使吗?” “什么圣使,圣使就能杀吗?”玉珠更加没好气地娇叱。 “玉珠姐姐。”玉贝轻呼。 “什么事,现在是什么时候,有话就说?” “我们把他埋了。”玉贝悄声说。 “埋了?对对对,快去拿把铲来。公子动手挖坑。我们把他埋了,从些就没有人打扰我们了。” “哼,埋什么?”有个女人娇叱。 第七章 初会人剑 玉贝提议把圣剑门圣使埋了,玉珠大为高兴,当即叫玉贝去拿铲子,让钟声挖坑。玉贝正想回屋去,已有人接过话去,接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三人身边。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理玉珠、玉贝,转身注视钟声,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你杀了他?” “张、张夫人,他、他说他是圣使,所以我就用力大了一些,不想压碎了他。”钟声表情可怜地说。 来人确实是玉府的张夫人,也就是地上尸体的夫人。她的表情十分奇怪,即无悲也无喜,冷静得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听了钟声的话,又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语气平淡地说:“他确实是圣使,你没有杀错人。” “这——”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心里好过一些,却拿不准张夫人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早就该死了,现在才死已是你的过错。不过,现在先不用说他的事,还是先把他埋了,把这里恢复原状。” “夫人?”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刚才平静的心情又不由自主地冷起来,忍不住轻呼。 “等把事情办好了我再告诉你。玉贝、玉珠,你们去拿些花锄花铲来。快一点。” 两婢进楼去了。张夫人默默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尸体说:“你我夫妻一场,我做到这一点,已经对得起你了。此后,我还会教养你的,或者是老狗的儿女成人,我就不欠你了。你一生为恶,专害女人,今天死得无声无息,已是你该有此报。下一世若是投胎做人,你最好做一个好人,不要再做恶事,也许还会有好报。” 张夫人转向钟声说:“看你的修为绝高,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却不想知道你的出生来历,只希望你善用武功,击败圣剑门,为武林做一件好事。” “张夫人,我——” “我已经说过把此事告诉你,你就不用多问了。” “我——好吧!”钟声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两婢拿来锄和铲,四人一齐动手,很快挖好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本来,钟声还奇怪埋葬圣剑门圣使用不着这么大的坑,接着发生的事就让钟声明白了张夫人为什么要挖这么大的坑。张夫人放下工具,让两婢把工具拿回楼去。二婢正在奇怪,躬身捡拾工具,张夫人提起纤掌,轻轻按在二婢头上。二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进坑去,正好将土坑填满。钟声看见二婢滚进坑去,正想伸手去拉她们,又看见张夫人掏出一块丝巾擦手,然后丢进坑去。钟声至此明白了张夫人的所作所为,心里真有些怕了,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一步。 “不用怕,我即使想杀你也杀不了你。为了保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她们闭嘴,而死人是最会闭嘴的人。把那一个也丢进去,让他们正好不干不净地作伴。他可是你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 “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首先是埋他们;其次是将这里恢复原状;再是将一些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说这世上对我还有什么留恋,那就是你了。这是命,也是缘,总之我说不清楚!” 钟声听了,心中的恶感虽然还没有消失,还是不想多说,动手将圣使丢进坑去,再填上土。 两人忙了大半夜,等一切弄好了,天已经快要亮了。 张夫人走进钟声房里,见钟声表情迟疑,面上不由苦笑说:“我不会勾引你,你放心好了。我进来是为了你,我有一个说词,以免他们惊怪窗户的破碎和少了玉珠、玉贝。” “但今天我该开讲了。” “等一会儿玉珍会来,有她证明,一切就可以走上正轨了。” “夫人——” “我今晚来是为了勾引你。”张夫人直接了当地说,话说出口,粉脸也不由发热。 钟声听了,心跳也不由加快,呼吸急促起来,慌得急忙在椅子上坐下,运功调息起来。张夫人见了,芳心大慰,走近钟声,静静地盯着钟声调息。钟声感觉到了张夫人站在面前,再也静不下来,又不敢睁开眼睛,真使他难过万分,尴尬不也。 “格格,看来我飞凤剑仙张青凤还没有七老八十,还有一点吸引能力。别装了,更别胡思乱想,我有话和你说。” 钟声没有办法,只好睁开眼睛苦着脸说:“夫人坐下说话,我也正想听一听有关圣使的事。我相信夫对圣使和圣剑门一定十分了解,一定能够告诉我一些非常有用的消息。” “当然。”张夫人也不想今天晚上就将钟声俘虏,退回另一把椅子上坐下,隔着茶几说:“在说他们之前,我想告诉你我的事,让你了解我,解除你对我杀她们两个婢女的误会。你不用说废话,我看得出来,你没有杀过人,更不是一个坏蛋,而是一个纯良少年。我如果不给你解说清楚,你心里总有芥蒂,对我的看法必然大为改观,以许还不认为我是一个漂亮美人,而是一个蛇蝎女人。” “张夫人!”钟声苦笑着轻呼。 “好吧,我真是难以自制,尽说废话!我姓张,芳名青凤,师父赐名青凤剑仙。唉,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我做少女的时候,虽然不象现在这样娇美,可也是姑娘中的娇骄者,更是师兄弟,以至华山脚下少年们的梦中情人。自从圣剑门出世,武林一统,华山派没落,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一切的一切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夫人,这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华山派好象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夫人真是华山派的弟子吗,我似乎没有听华山派的人说过?”钟声恢复过来,不由好奇地问。 “你认识华山派什么人?”张夫人听出钟声话中之意,转变话题问。 “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吴长老和华山派弟子花一生。” “花一生,他不是在西京吗,你去过西京,所以认识他们?” 钟声摇了摇头,心念一转,不想告诉她七派集众修习武功的事。 “那一定是他们想有所作为,与各派合作了。噢,你也是七派中的弟子?” 钟声又摇头。张夫人再也搞不清楚他的身份,注视他一时无语。 “张夫人。”钟声给张夫人盯着,有些受不了,轻声呼叫。 “格格,好吧,不说就不说,还是说我的事吧。”张夫人心里高兴,便将圣剑门圣侠如何拜访华山,击败华山派的人,自己如何落进人剑东门守望手里,又如何给雷剑秦玉成抢来,又给人剑抢回去等等说一遍,等说完了,天已大亮了。 钟声没有打断张夫人说话,直等她说完了才说:“这江陵城中即有圣剑门的人,也许他们会来找圣使。” 张夫人听说,粉面不由变色,接着又气色一定说:“他们修为没有姓秦的高,你该能够对付,不用怕他们。只是人多嘴杂,如何想一个办法,悄悄将他们杀了,再埋起来就没有事了。” “但江陵出了这样的事,圣剑门一定会派人来查一个清楚。” “这——又怎么办呢?”张夫人总是女人,虽然出生华山派,这些年的玩物生活,已使她失去一个武林侠女的能力了。 “我认为最好不去惹他们,能骗过他们更好。” “骗他们,他们可不是好骗的!” “只要他们不找你们就行了。” “好吧。他们知道我们是姓秦的女人,大概还怀疑不到我们头上,但是你,他们可就不会放过了。” “他们会怀疑我?”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他们本来不会怀疑你,但是姓秦的回来时如果去过他们那里,或是与他们有联系,姓秦的又久不出现,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进而来查看,就必定会发现你。他们知道我们,不用查已知道我们伤不了姓秦的,剩下一个你,当然就会查到你头上来。你前天进府,今天就不见了姓秦的,他们也不难从中推想出不少联系,也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除非等一段时间,姓秦的又在哪里现身,他们才不会再查我们府上。” “这只能是有人假扮姓秦的了。”钟声叹了口气说。 “对,就是这个办法!”张夫人大喜,娇声笑说。 “谁能扮得象呢?” “当然是你了。” “我?” “不错。你身材高一些,面像俊一些,本来难以扮他,但我只要你去一个地方现一现身,做上一两件事,报一个名就行了。” “好吧,就怕扮不好!” “姐姐我会帮助你,不用怕。” 钟声还是有些耽心,已没有时间给他多问,楼下已传来脚步声了。 张夫人听到脚步声,立刻悄声说:“对我亲热一些,不准叫夫人,只准叫姐姐。我会说她们两人偷窥,我已将她们赶走了。” 钟声只有点头苦笑,不敢多说。 玉珍敲门,张夫人答应,让她自己推门进来。 “玉珍,去给我们准备一些水,再找个人修好窗户。她们两个人已经滚出府去了,你从重新给我弟弟派两个使唤的人来。噢,就是玉兰、玉秋吧,别的妖精就不用了。另外,再去给我们准备早餐,该怎么准备你心里有数,不用我吩咐了吧。” 玉珍美目如电地扫了钟声一眼,表情复杂地答应一声,关上门退出去了。 “夫人——” “什么。” “姐、姐姐。” “这才是姐姐的乖弟弟嘛!走,我们出去走一走,再检查一下那个地方恢复好没有。” 钟声没有办法拒绝,让张夫人勾着手,将一对丰乳在手臂上揉擦,并排走下楼去。钟声还是有些不适应,心境飘摇,呼吸急促还在其次,下面那一根东西又竖起来了。 张夫人也有一些把持不住,口中还是笑叱:“没出息!姐姐已经是你的人了,随时都可以获得,不用如此猴急。如果我是一个坏女人,或者是不利于你的女人,你这个样子,别人不利用色字毁了你才怪。” “我——姐姐为什么也呼吸急促?”钟声大为不服气地反驳说。 “该死!再问这样的蠢话我不理你了。” 钟声立刻感觉到张夫人放松了一些,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查过昨晚的现场,除了一些脚印和新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了。钟声暗中施功,悄悄将脚印抹了。 钟声为了转移张夫人的注意力,想起昨天武夫人的事,随及想起蜂房,不由好奇地问:“姐姐,那间蜂房里面好象有东西?” “什么,你看见了?”张夫人听了大惊,手已收紧了一些。 “姐姐,有啥不对吗?”钟声更加感兴趣,也不正面回答。 “好吧,既然你看见了,我就告诉你。”张夫人环顾一下身后,这才说:“他是一个武林怪人,专以养蜂为志,更不怕蜂蜇。据他说,蜂蜇人非但无害,还有莫大的好处,更是治疗内伤的好办法。五年前,我偶然去城外走动,巧遇上他,救了他一命。他答应传我的武功,我就将他带回来,养蜂种花为他疗伤。为了保着这个秘密,我们几个师姐妹都知道这件事,只瞒着另外几个女人。不过,这个人太好色,似乎不是一个好人。” “他不是——” “真是!好吧,告诉你,让你对我们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张夫人很不情愿地,还是简短地说:“此人做男人是少有的那一种——这话也许你不懂,但也不必问,等以后你与女人接触就明白了。更难得的是,凡是与他接触的女人,都会丰腴起来,看上去更加娇艳美丽。” 钟声听说,不由转面注视张夫人。 “不错,我们师姐妹常去与他相会,所以我们看上去都年青漂亮。”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探你们的隐私!” “我没有说你探我们的隐私,我是情不自禁地、无所顾忌地把一切告诉你,因为你已经拿走了我的心。而在你之前,我经历过人剑东门守望、雷剑秦玉成、以及蜂房里的怪物,但是他们得到的仅是我的肉体,从来没有获得过我的心。” “我——”钟声无言以对,说不下去了。 “不用多说,这是命,以许是缘,或是孽吧!” “姐姐,我只是觉得和你早就相识了。”钟声为了避免伤及张夫人的自尊心,几乎突口说出这句话。 “弟弟,我的好弟弟。”张夫人听了钟声的话,情怀激荡,猛地返身扑进钟声怀里。 钟声遭此攻击,全身气血一下子激动起来,昏头昏脑,粗手粗脚,毛毛糙糙地动起手来。张夫人受到攻击,不比武夫人强,站不稳了,直向地上滑去,结果就让钟声全抱进怀里了,并将一个头全埋进她的怀里,在她脸上、脖子上、乳胸上狂吻,吻得她差一点背过气去。 正在这时,张夫人遇上了武夫人同样的事,有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玉珍带着两个婢女,两个仆妇,适时出现在路上,又恰好让钟声注意到了。钟声放开张夫人,有些恋恋不舍地盯着张夫人,就象要将她吃进肚子里去。张夫人也好不了多少,面上还有几分幽怨,当发现玉珍五个人时,她又恨不得将五人吃了。 “该死!我们回楼上去。”张夫人丢下钟声,先一步回楼上去了。 张夫人和钟声用过饭,正说一同去西厢书房,有一个婢女已找到听花小筑来了。玉珍出去问明婢女的来意,上前禀报:“禀夫人,外面来了秦府的小姐,说是来找主人的。” 张夫人听说,面色变了变,扫了钟声一眼说:“她来做什么,我没有去找她,她已该烧香拜佛了。” “玉枝说秦小姐自称与主人商议事情。” “好吧。玉珍,你去通知龙夫人、方夫人、程夫人、武夫人到院子里去,今天我要让她好看。” “夫人。”玉珍轻呼。 “不用你耽心,她还不敢杀我们。” “婢子是耽心主人回来——” “他回来又怎么样?哼!” 玉珍不敢再多说,转身走了。 “玉兰、玉秋,你们陪先生在园子里走一走,先不要到院子里去,可以到园子南边、东边看一看。” 两个婢女正是张夫人身边使用的婢女,钟声刚才进府时,在大厅里见过两个婢女。 “先生就跟她们在园子里逛一逛,看一看我们这个园子,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钟声以目寻问:“要我相助吗?”张夫人坚决摇头,并再一次强调避开的必要性。钟声想了想,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日无事。钟声近午时才去为七个孩子讲课,只是出一些孩子们喜欢的问题考一考他们,引起他们的兴趣,没有真讲四书五经。下午不讲课,七个孩子不请自来,将小楼吵翻了。张夫人、方夫人、龙夫人、程夫人、武夫人想找钟声说话,也没有机会,只能跟着七个孩子瞎胡闹,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晚上,小楼里来了不速之客。钟声的心情一时难也平静下来,正在楼下散步,让他先发现了来人。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身材苗条,面容冷肃,五官匀称,算得上是一个绝色美女。她一身黑衣劲装,背一把长剑,将她巾帼女儿气质展露无遗。钟声发现她,正想她可能是谁,为什么到听花小筑来,她已一闪站在钟声面前了。 “姑、姑娘,你、你做什么?”钟声灵机一动,以一个读书人的语气问。 “你就是玉府的西席?”姑娘的语气和缓地问,美目在钟声面上扫来扫去。 “小生正是。姑娘是府中人,怎么——” “不用多问。我问你,你是两天前进来的?” “正是。没有请教姑娘——” “我已经说过不准问了,再多话定让你难堪。我问你,可曾看见一个中年儒生进来过?” “中年儒生,姑娘是说这后园里有男人?” “你不是男人?” “姑娘所言不差。正因为学生是男人,所以只能在这一角活动,不能去别的地方。” “那些妖精会如此老实?” “姑娘是说——” “少问。真没有看见有男人进来,他往常就住在听花小筑?” “那不是玉府的主人吗,主人几时回来了,学生正想拜见主人? “小子,你最好不要欺骗姑娘我,否则必定让你没有立足之地。” “姑娘,学生幼读圣贤之书,一向诚实,希望姑娘——” “好啦,少酸!”姑娘娇叱一句,粉面上表情放缓,注视钟声少顷,自语似地说:“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再不出现我看你如何交差?” “姑娘。” “好啦!我劝你不要在这里做西席,还是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好地方?” “哼,她们都是一些妖女,你不走必定把一条小命留在花园里。” “妖女,姑娘是说夫人她们是妖怪?不会吧,她们都有影子,不应该是鬼怪呀。” “少给我装傻!你是不是没有银子花用?拿去。明天就走,不准留在园子里。”姑娘伸手入怀,丢给钟声一块发亮的东西。 “姑娘。” 姑娘已经不见了。她一飞上屋,转瞬即失。 钟声见手中是一碇足有十两重的金子,心中真还不敢肯定姑娘相信了他的话。“恐怕她就是那个早晨来过的秦小姐,圣剑门十二巡使之一,负责南平、后蜀的秦子美秦小姐。果然不差!圣剑门弟子不是邪恶之辈,至少不是下乘邪恶之徒,我以后与他们正面相对,能够留一步,还是放他们一马,以谢今夜赠金之德。” 钟声正在思量,又有人向听花小筑来了。钟声转身查看,认出是今天下午见过的程夫人。程夫人的身材与张夫人、武夫人差不多,仅是长像比武夫人好,可以与张夫人相比,但更年青,面上更富有青春气息,高雅艳丽的外表下面还有几分深闺才女的气质。钟声一看清楚是她,心儿又活动起来,想到她要以张夫人、武夫人的手段对付自己,一种期待而又害怕的情绪浮上脑门,一时难以自处。不过,他骨子里还是给齐己灌输了不少孔孟之道,使他在关键时刻总觉得不可与几位夫人淫乱,不由自主地形成一种心里上的排斥。钟声将刚才收起的金子又拿出来,装着若有所失的样子,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哟,先生,谁又抢了我的先,先不先就付了你银子?”程夫人一闪身抢去金碇笑说。 “噢,是夫人!夫人,学生正想一位穿夜行衣的姑娘。”钟声故作地说。 “可是一个面上冷冷的姑娘?”程夫人听了钟声的话,有些吃惊地问。 “咦,夫人认识,她是谁,为什么又说夫人不是好人呢?” “噢,她叫你走是不是?” “正是。夫人是——” “她才不是好人呢,不要理她。她确实是我们的熟人,只是和我们不和,常和我们捣蛋。你也休息吧,夜深了。我来看一看两个丫头是不是照顾好你,既然没有事,我也回去了,就不进楼去了。”程夫人说着,将金碇还给钟声,急急忙忙地走了。 钟声大为得意,估计她回去必定把这件事告诉几位夫人,张夫人明白内情,不会把这件事闹大,还会出面阻止其余几位夫人来搅扰。钟声的想法没有错,几位夫人确实没有再来骚扰他,但圣剑门弟子,十二巡使之一——负责南平的秦子美并没有放过他。 第二天晚上,还是同一时间。钟声正在屋子里看书,身后站住玉兰,秦子美就推窗掩袭进来。玉兰想叫,已经给秦子美随手制住哑穴和麻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秦子美。 钟声早就发现有人掩近听花小筑,想看一看来人是谁,装着不知道,等看见是她,更加不以为意,反而放下书,静静地望着秦子美,等着她说明来意。 秦子美见了钟声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更感到自己来得唐突,急忙努力镇定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装得象一个淑女。钟声看见她的动作,觉得很满意,面上就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秦子美看见钟声的表情,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击,忍不住从喉头“哼”出一声,怒瞪着钟声。 “姑娘,玉兰是不是不能动了?” “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 “我是说她不能动了,就没有人给姑娘沏茶,姑娘就没有茶喝了。” “少废话,你走是不走?” “姑娘,不是我不走,实在是我刚才应征入府,不便走。而且,玉府的主人似乎不如姑娘所说,学生没有任何可怕的地方,没有理由走。” “我说的就是理由。” “姑娘,学生——” “我就是霸道,叫你走就得走。你留在这里,只能学坏,我不忍看见你一个好好的人学坏。” “学生幼读诗书,绝对可以管束我自己,不会学坏。” “你——”秦子美大怒,“唬”的一声站起来,怒瞪着钟声。 钟声大为放心,脑中灵光一闪,语气一变,略微关心地说:“姑娘,学生在此谢过姑娘的关心!学生可以向姑娘保证,绝不会学坏。” “我呸!我才不管你学不学坏,就是学坏了也不干我的事,总之你留在这里碍了我的事,你就得给我走。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再不走,可别怪我对你动粗。”秦子美实在受不了钟声的目光,装腔作势地娇叱几句,又飞身走了。 钟声心中暗笑,又装腔作势地急叫:“姑娘,姑娘。” 玉兰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夫人,张夫人立即听出问题,晚餐就让钟声陪她进餐,详细问秦子美的事。钟声不敢把自己的体会告诉张夫人,只说圣剑门的人并非全是象人剑、雷剑一样的坏人。 张夫人讥笑说:“她当然不会象秦玉成,更不可能象东门守望,但她却在打你的主意。” “我?”钟声不能装得一无所知,改以不相信的语气问。 “当然是你,如果不信,今晚她必定会再来。” “今晚?”钟声真有些不明白了,更加不信地问。 “就是今晚。好啦,吃过饭就回去。我会让她好看。” 张夫人没有估计错,秦子美按时到了。她今晚没有象昨晚一样推窗进来,而是安步上楼,敲门请入。钟声叫守夜的玉秋去开门,引进秦子美,他的目光就不由发亮。秦子美换了一身晚装,轻纱披肩长裙拖地,脖子上挂一条白金链子,下坠一块光彩夺目,大如母指的心形白宝石,她作为一个少女高雅圣洁的气质就显现出来了。更让钟声没有想到的还是她的粉脸不再冷漠,仅余端庄,一条直挺灵巧的鼻子,冷光闪耀的眼睛,她就更加如天仙下凡了。钟声有些为色所惑,一时间慎慎地望着秦子美,难以出声了。 “我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不请我坐下来再说吗?” “我——姑娘,请、请坐。玉秋,快给姑娘沏一盅茶来。” 玉秋没有动,因为她已经不用动了。门外就象变戏法一样鱼贯走进五个盛装美艳女人,手上都有东西,或茶或酒,或盘或碟,总之,凡是吃的东西无一不有。 “夫人,你们这是——”钟声也有些心惊地问。 “我们这是为你招待客人,也是来为你的客人庆贺一下。她和我们很熟,从十年前她十四五岁开始,我们就在为她耽心,没有想到她也有盛装引诱良家弟子的时候。”张夫人语带讥讽地说。 “你们、你们——”秦子美大羞,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娇叱一句,从几女身边蹿出去了。 “姑娘!”钟声急叫。 “格格——”五个女人开怀畅笑。 此后,张夫人防着几位夫人,没有让她们有机会靠近钟声,真让钟声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过,钟声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张夫人、程夫人娇艳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有时还为此尿裤子,使他住在玉府里真是度日如年。钟声觉得玉府不是久住的地方,他必须离开,即为了忘记张夫人、程夫人,也为了他肩上的使命。当第一个月期满,张夫人没有如约给他银子,钟声就明白张夫人有留他之意,他要挣脱情感的锁链之心更加坚定了。 张夫人听了钟声的话,美目立刻淌出晶滢的泪珠,猛扑进钟声怀里,抽泣着说:“我知道你会走,一定会走,可是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快!我认为老天爷会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们的心灵相融,紧紧依恋,那时候即使你走了,也会永远记着我,还有回来的一天。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挑起了你的欲念,却没有抓着你的灵魂,还是只能让你走了。” “夫人,我也忘不了你,在我的梦里已全是你的影子了。”钟声看张夫人这样子,也情难自禁地吻着张夫人的秀发喃喃地说。 “我相信,我相信!我的梦里也全是你,全是你的脸——” 两人互述衷肠,搞得天为之雨,花为之羞,一时间难以收场,最后还是钟声决心已定,推开张夫人,准备从房上走了。张夫人又叫着钟声,塞给他一个锦袋,什么话也没有说,再次抱着钟声流泪。钟声受不了,猛地推开张夫人,十二飞中招式施出,人如神龙经天,直向长江边上去了。 钟声落在长江边上,正想调整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身后跟着落下一人,一声不哼地出手攻击他。钟声吃了一惊,更进一步发现这个人的功力不弱,情况十分不妙,只有大吼:“谁?”将十二飞中的佛气弥天施出,先迟滞对方行动,再想办法破解他的攻击。这人似乎没有想到从玉府出来的年青人有此一招,大惊之下,没有再攻击,退后三丈注视钟声,一言不发。 钟声心头大定,因为他已从来人一攻一退所展示的功力,推测出自己要胜过此人当无问题。此人一身黑色武士装,年纪可能有一甲子,看去好象要年青一些,仅有四十多一点,只能算一个身强力壮、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说他年纪一甲子,只有就他眼眶上的皱纹而言,身体其余地方还是生气勃勃,特别是他腰上所挂的长剑,非但气势不凡,更将他猿臂蜂腰的体形展露出来了。 “阁下是谁,为何攻击我?”钟声看清楚来人,沉声质问。 “小子是谁,报上名来?”中年人毫不相让地将钟声的话还给钟声。 “我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先是无原无故地攻击我,现在又恶语相向,似乎非侠义之人所为。” “藏头露尾,也是侠义风范吗?” “但我并没有与阁下通名的必要。” “本侠则想教训一下你小子。” “好说,只要阁下有本事。” “小子可恶,胆敢轻视本侠。” 中年人一句话说完,剑已出鞘,布起如山暗劲,急卷钟声。钟声暗吃一惊,心里又不肯示弱,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十二飞中的道罡如钟,聚力直撞上去。双方功力相接,中年人劲力散而不凝,难以承受钟声的如山劲力,只有倒退。 钟声一击成功,正想乘胜追击,目光扫到城里有人追来,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姑娘——圣剑门弟子秦子美。钟声心念一转,不想给秦子美看见自己与人相斗,交待一句:“阁下不过如此,我可没有兴趣与你相斗了。”即展开十二飞、十二翻、十二梯向长江里飞去。此一飞,一翻十多丈,再升天而上,跃上四五十丈,便如大鹏展翅,向对岸飞去了。 中年人看见钟声展示的轻功,真有些目盹口呆,身上发冷,叫不出一个好字来。 “圣侠,那个人是谁?”秦子美一闪落地,她已看见了那个横渡长江的人,只是只看见一个影子,没有看清楚人。 “我还要问你呢!你负责南平,江陵城里隐藏如此高手都不清楚,还跑来问我。” “我——他不是与圣侠朝面了吗?”秦子美知道她哥与此人的事,对他们一直不满,这时也不肯输口,反唇直问。 “哼,好大胆的丫头!我问你,你哥呢?”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归我管。” “丫头,你真以为我人剑东门守望就管不了你了?” 此人确实是圣剑门圣侠人剑东门守望。十年时间,岁月没有在他面上留下多少痕迹,修为也没有见长多少,可知温柔乡是英雄冢大有道理。 “圣侠当然可以管属下,但是如非事关本门,圣剑最好不要问属下。” 人剑在女人堆里打了十多年滚,一听秦子美的话就知道她哪里不对,面色一缓,点了点头说:“女娃儿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要找的人必在江陵。对了,把此事传回门去,让各地注意那个小子。此去是南楚、南汉和闵,你都代我传令让他们注意。这小子大略十七八岁,身材高大而不瘦、不壮、不肥,只能用适度形容;长像俊美,面容长方,鼻子直挺,眼大而有神彩;一身紫色绣花书生装,没有带任何兵器,总之,这小子十分突出,一定是你们这些姑娘的梦中情人。” “你胡说!怎么会是他?”秦子美听了,立刻娇叱起来。 “哈哈,看来我真没有说错!丫头,你认识她已是不争的事实。说吧,他是谁?住在哪里?哪个门派的弟子?” “我、我不相信是他。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做人家的西席,怎么会是一个武林高手?”秦子美的声音更大,如同在跟自己争吵。 “哼,女人!他是谁?” “钟声,玉府的西席。我不信。我要去看一看他在不在。” 秦子美自然没有找到钟声,反而是人剑东门守望大有收获,一网就擒了五个绝色美人,七个小儿女。 天剑徐幻得到消息,皱眉思索片刻,吩咐下去:“去问一问七派的人,特别是少林寺弟子圣光,他最后与哑钟分手。” “弟子已经问过了,圣光所说和以前一样,仅是泰山派弟子付仙说可能是哑钟,理由有三:一是哑钟深藏不露;二是哑钟修为很高;三是哑钟精明过人。” “但哑钟是一个哑巴,而且身材高大雄伟。” “弟子认为哑巴可以治,落水可以不死,只是身形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在使人难以理解。” “哼,锁定他为哑钟,全力搜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告诉本座?” “这——是有关三师叔的事。” “他在温柔乡住久了,自然不是一个能使自己体形大变的高手的对手了。” “师父认为——” “修为勾通阴阳后,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可能吗?” “哼,如果都象你们,自然不行了。七派此次走对了路,悟戒大师更是值得尊敬,其余的人都是混蛋。” “但是,林中水、杜玉烟、圣光他们三个人好象也不过如此。” “那是没有让他们与哑钟混在一起,否则你们师兄妹五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传我令谕,让雷剑回来,不准再在江湖上混了。” “秦师弟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江湖上现身了。” “混障,为何不早说,可是在哑钟出现江陵的时间内不见了?” “确实是这样。” “该死的东西!他一向横行贯了,此次踢在铁板上,必定没有命了。让你师叔问一问那些个女人,她们必定有人知道,证实一下。” “师父。” “死了活该!如果你们想不死,想继续一统武林,从现在起就必须苦修武功,不然有一天哑钟找上门来,圣剑门就别想再一统武林了。” “是,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 “记不记是你们的事,命是你们的,不是为师的。” “是,师父。” “把为师的话告诉他们。” “弟子遵命。” 风剑徐致退出师父住处,一路下山,直到圣剑门大堂。徐致一个人坐下,皱眉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处在当前情况不明的形势下,也只有照师父的话做,先稳住自己再说。他吩咐手下人去把三个留在门中的师兄弟找来,传达门主的令谕,就便也提醒一下他们,同时让七派弟子也来听训,从他们口中也许还能探出一些东西来。 风剑徐致是天剑徐幻的亲生儿子,面像十分体父,心机智慧也不让其父专美于前。他年过三十,与父亲天剑徐幻一同走出去,别人一定当他们是同胞兄弟。他也是一身儒装,却爱蓝不爱白,与其父又大有区别,外表看去也老成持重多了,但也没有了其父的潇洒和飘逸的气质。 风剑没有等多久,门外接连走进三个人:第一个是精瘦干练的汉子,年过三十,一身武装,面形精悍冷硬。他是天剑座下第四弟子电剑付石。他向风剑拱了拱手,自顾在下面位子坐下。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美丽少妇,年纪也有三十岁,高瘦的身材;瘦长的脸,面上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光彩,仅余面颊上三分红晕;穿着朴素,看不出一点儿哗众取宠的意思,她就更象一个普通少妇了。她行动之间很有规律,一坐一行均有法度,可知她的修为不低。她是天剑座下第二弟子雨剑伍海琼,嫁夫岛上富坤。 “小妹见过大师兄。” “师妹请坐。为兄刚才见过师父,带了几句话回来,占用师妹时间了。” “大师兄,师父都说些什么?” 天剑座下最小的弟子飞剑鲁文叶,年过二十,长得健壮精悍,性情开朗;一身劲装,腰插十二把六寸短剑,随时可以飞出伤人,五十步内百发百中。 “好,都来齐了,为兄就把师父的决定转告大家。”风剑不回答飞剑,点了点头说。 “师兄请讲,我们一向是由师兄代师父传话,师兄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四师弟,为兄将要说的话恐怕你难以相信。”风剑语气一沉,冷冷地将电剑的话打回去,接着说:“最近,各地传回来一些消息,对本门十分不利,你们不管事,所以不知道。” “大师兄,别尽说废话了。你说的是谁,是不是又是那个哑钟?” “不错,就是他。最近,他又出现在南平,杀了三师弟,击败了三师叔,你们是不是很不服气,或者是不相信?” “大师兄,小妹认为他杀了三师兄没有什么奇处,但要说他击败了三师叔,小妹认为似乎不可能。对此,师父怎么说?” “师妹问得好!师父他完全相信,并说我们如果不想死,如果我们圣剑门还想一统武林,就让我们苦修功夫。对此,三位师弟妹有何看法?” “师父的话自然不错,我们一定照办。但是,说到那个哑钟,小弟就有些不相信了。”飞剑大为不服气地说。 “师父说哑钟的身形消下去了,是打破了阴阳,已经化腐朽为神奇了。” “身形消下去了,师兄是说他从一个健壮的人,变成一个瘦子了?” “事实就是如此,但不是瘦子,而是一个看上去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书生。并且,哑钟现在不是哑钟,而是一个会说话的钟声,且能一飞渡过江陵段的长江。三位师弟妹都去过江陵,当知道那一段长江有多宽,自己衡量一下是不是有能力飞渡。” 三人听说,一时间全都给镇住了。风剑见了很满意,顿了顿说:“三位师弟妹回去该怎么办,大概不用我再多说了。为兄没有事了,三位师弟妹有事去忙吧。” 雨剑伍海琼立刻拱手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电剑付石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礼也不行,也走了。 飞剑没有动,等两个人走了才说:“大师兄,我们如何练功,以前不是一直在练吗?我们不象三师兄,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一直都在门中练功。” “师父早教过我们了。” “但小弟练的是飞剑呀!” “恐怕还是要从碧海神罡上下功夫。” “小弟就是不想一天到晚泡在海水里嘛!” “其结果恐怕七派就是师弟的榜样。” “这——好吧!”飞剑从风剑口中没有收获,也没奈何地走了。 稍时,七派弟子程飞、杜玉烟、付仙、花一生、将今、林中水、圣光鱼贯而入,仅将今拱手一礼,其余的人没有任何表示。 “噢,看你们的样子,好象仍然不服气?” “不错。圣剑门弟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比我青城派弟子多长一颗头,多生一支手。” “程兄说的是怪物,不是我圣剑门弟子。看你们的表情确实是不服气,但是本门已经给你们一个月一次比武的机会,你们又从来没有胜过,还是这个样子,我姓徐的就不理解了。将兄是明白人,做人虽然有一点儿下作,总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我姓徐的很欣赏。你们六位,打又不胜,气又不服,你们想怎么样?” “你有本事就放我们回去,等我们准备好再来邀斗。”杜玉烟娇叱。 “杜姑娘,你回去找谁,哑钟吗,难道圣光没有告诉你们?” “我不相信哑钟会死。”杜玉烟有些信心不足地说。 风剑徐致不好否定,沉默少顷,心念一动说:“不错,哑钟确实没有死,并且还杀了敝门弟子雷剑秦玉成。不过,秦玉成早就该死了,哑钟杀了他算不上什么。” “别说得好听,哑钟可不是好惹的。”付仙接过话去,语气中人为地将满心欢喜压抑,让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付姑娘确实修为不错,最近的进境也不小,但也不过与林兄、杜姑娘、圣光相差无几,更非徐某三个师弟妹十招之敌。再向后修习,我姓徐的可以断言,七位与我师兄妹四人的修为相差一定更大。” “可惜,你们圣剑门却不敢放我们!” “是呀,我圣剑门就是放了付姑娘,付姑娘还能厚颜去请教哑钟吗?”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付仙脸上变色,很快恢复过来,冷笑着说。 “我圣剑门是为了让你们七派团结一至,少一些内斗。” “阿弥陀佛,徐施主,你如果有别的话要问,请直说无妨;如果没有话说,就让我们回去,我们的时间很紧。另外,贫僧在此诚意相谢徐施主告诉贫僧哑钟兄弟无事的消息,由此足证圣剑门非一般门派可比,其胸襟确实比贫僧宽阔多了。” “就是不敢放我们走。”杜玉烟语气平淡地说。 “林兄,你一直没有开口,意下如何?”风剑点上林中水问。 “林某有一个请求,又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的好。” “只要不是说过的话题,林兄尽管开口。”风剑不受激,很有技巧地回答。 “徐兄果然是圣剑门徒,我姓林的是真的服了圣剑门,服了徐兄。” “好说,我姓徐的还有自知之明,但也不会妄自诽薄。” “林中水,你又要象别人一样当软骨头了。”付仙娇叱。 “林某想请徐兄延长一点比武的时间。一个月太短,其中根本不可能有意外,更不会有冷门暴现。如果徐兄真认为可以控制住我们,就把比武的时间延长至半年,最好是一年。” “为什么是半年,而不是一年或者两三年,甚至五年?”付仙又有话说了。 “因为林兄很明白自己是阶下囚,姑娘不明白可以向林兄请教。” “徐兄,我等做阶下囚是自找的,不用徐兄提醒。花某时间有限,可否就此告辞回去了?” “程兄、花兄、将兄、付姑娘可以回去了。” 程飞冷笑一声说:“徐兄好计策!既说让我们团结,又竭力分化我们,不让我们一同进退。” “程兄既然如此说,我姓徐的收回刚才说的话。圣光师父,我有一个问题请教:哑钟的真名叫什么?” “阿弥陀佛,他自幼聋哑,给齐先生收养,一直就叫哑钟,别无名姓。” “但他自称姓钟,单名声。” “钟声!阿弥陀佛,果然钟声,不鸣则也,一鸣惊人,四山震荡,群魔低头!” “看来我姓徐的是多问了,如果再问下去,我风剑徐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妖魔小丑了。” “有自知之明就还有救。”杜玉烟讥笑说。 “好吧,徐某不问了,请。” 钟声飞渡长江,落在岸上,已感觉有些累了,又怕中年人追来,不及调息,又展开轻功向南飞奔。此时,天色已明,四野给浓雾一罩,形如笼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办法再走了。钟声无奈,不便再走,人又确实累得不行了,便找一块山石坐下来调息,等雾汽散了再走。这一等,时间还真不短,直到中午,雾汽才渐渐散去,头上才能够看见一轮不甚清楚的日光。钟声见四野没有人家,没有城镇,连道路都没有,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认准方向,逢山越山,遇水渡水,向南飞驰。其间经过一些市镇,钟声也没有停下来,他想去一个大一些的地方,也许还能象在江陵一样碰上圣剑门的人,就便打听一下七派的人给圣剑门关在哪里了。在江陵,他没有抓着机会,钟声一点儿也不后悔,反而对那一身晚妆的秦子美印象深刻,现在想起来,似乎比张夫人等女人留给他的丽影更加清楚。钟声想到这些,面上不由浮现几分温柔,脚步也轻快多了。 傍晚,钟声正沿江向南,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城池,从它高耸的城墙,森严的气势判断,决不是一般城市可以相比的。钟声决定进城走一走,找个住的地方,休息一晚上,再决定行止。为了吃住,钟声想起初出三峡时的尴尬,急忙检查张夫人给他的锦袋,看银子够不够,有多少银子。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吓坏了他。锦袋里不是金银,而是母指大小的珍珠,以及一些极好的上品玉块,以钟声的见识估计,至少可以卖上几万两银子。钟声一时间慎在路上,脑子里尽是张夫人艳丽的身影,甜美的笑容。 “她们看上去是很美,总是与我相差太大了,我留下已经是大不应该,如果与她有不耻之事,更加难以向师父交待,但是,我这样一走,又算什么呢?她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还这样对待我,真是一个痴心的女人,我这一走就太无情无义了!” 钟声捧着锦袋如痴如呆地站在路上,自然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再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凡是人就无不动心。平凡的人,看见钟声手中的东西,只能眼红如火地暗吞口水,不敢出手去拿过来,据为己有,只有无可奈何地,一步三回头地走自己的路;那有些本事的,或是自以为有本事的人,可就不客气了,虽然看见钟声长得高大,可不象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那手就管不住,伸出去,那个锦袋就到了手里。 钟声给人突然袭击,真还清醒过来,目光追着锦袋望去,看清楚抓去锦袋的人。此人年过三十,面像平凡,身材壮实,目光中有一种自信的光芒流动;身上是平常乡民的两节粗布衣服,土灰色,脚上的多耳麻鞋更让他没有一点儿突出的地方;他拿了钟声的东西,还没有走的意思,更不用说逃走了,反而站在原地查看,眼里的光芒随着进一步深入查看,更加炽热,渐渐浮现出十分的贪娈。 “阁下,这个袋子似乎是我的?”钟声已经看出壮汉不是一般人,没有采取激烈的行动,反而语气平静地说。 “不错呀,我一夜风仅是借小兄弟的锦袋装一装东西。” 钟声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皱眉,然后又微笑着说:“如此说来,我只有把袋子送给你了?” “一条袋子嘛,算不上什么,我也不谢了。”这个一夜风说着话,将袋口一系,十分自然地放进怀里,接着说:“小兄弟,可是要进城?兄弟我愿为向导,保你在潭洲期间一切顺利。” “如果我在潭洲住上十年八年呢?”钟声心念一转,更加悠闲地问。 “咦,小兄弟,我一夜风没有走眼吧?”一夜风也看出了一点什么,注视着钟声反问。 “有没有看走眼学生不知道,但我的东西不需要阁下保管是一定的。” “小兄弟如何称呼?” “钟鸣。”钟声自报名号。 “没听说过。” “也许圣剑门的人听说过我另一个名字。” “小兄弟说的不是真名?”一夜风面上变色地问。 “阁下就认我姓钟字鸣好啦。” 一夜风听说,眼中光芒闪动,最后说:“我一夜风可不是白叫的。” “请出手一试就行了。” “好,小兄弟能够追上我一夜风,东西还你,否则它就改姓王了。”一夜风的话说完,已如电射出,其快真不愧“一夜风”三个字。 钟声见了,心里不由一惊,原来就估计一夜风不弱,没想到这般了得。钟声不敢耽误时间,十二飞施出,配合十二梯中的一式,一闪就落在路中间,挡住了一夜风的去路。 “谁?让开。”一夜风急着夺路逃走,没有看清楚人,一掌就向钟声扫去。 钟声接着一夜风的手掌,将他摔了一转,消去冲势,丢在地上,本以为一夜风会摔一个四仰八叉,没料到还是给他站稳了。 “是我。可是不服气?” 一夜风没有回答,面上满是如见鬼魅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得比鸡蛋大,嘴巴洞开,露出一嘴的黄板牙,乱糟糟,简直不堪入目。 “好啦,闭上你的嘴巴。”钟声受不了,沉声笑叱。 “我、我一夜风真的踢到石头上了?” 钟声不理他,离他远远的,向城里去了。他已经在抓一夜风时取回了自己的东西。但钟声没有走成,一夜风缠上了他。 “小兄弟,小兄弟。”一夜风追赶上来急叫。 “我不是你的小兄弟,以后禁止你乱叫。另外,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即使看见你,也只准你站在下风,不准你站在风头上。” “是、是,我一夜风真是服了,绝对不敢再占少侠的上风。” 钟声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也懒得和他多说,继续走自己的路。 “少侠,这潭洲有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一夜风跟在钟声身后,眼珠两转,又有了主意。 “对你有趣的事就是抢人家的东西,还大大方方,大言不惭。” “冤枉呀,冤枉!我说的绝对不是这件事。” “如此,阁下是干什么吃的,以何维生?” “我一夜风确实是一个以偷维生的江湖人,但我保证向少侠说的事光明正大,而且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你会有光明正大的事?” “没有办法,只怪我一夜风与少侠见面机会不好,给少侠留下不好的印象!” “别给我装可怜,说,是什么事?” “是城里有人公开让人去拿一块金砖。”一夜风不敢说废话,直接了当地把话说清楚。 “你已经看见了,我似乎不穷,即使有人让人拿金砖,也与我没有关系。” “但这块金砖与众不同。” “怎么个与众不同法?”钟声闲着也是闲着,随口问。 “这块金砖是长条形,上尖下大,斜面光滑,重有二十多斤。主人开出条件:谁若用母、食二指提着金砖出门,金砖就是他的了。” “一夜风,你当我是真好欺骗?”钟声想了想,觉得此事即使是真的,其中也必有原因,语气一冷,当即给一夜风指出来。 一夜风不笨,已经明白了钟声的意思,急忙说:“主人只求提起金砖的人为他办一件事,事成后再以百金相赠;如果获得金砖的人不想为他办事,主人也不勉强。话又说回来,凡是能够提起金砖的人,谁都不是怕事的人,更想再获百金。” “如此说来还没有人做到过?” “没有。听说圣剑门弟子试过,只是提起来,没有走出门。那块金砖可真不是好拿的东西!” “如此说来也没有人偷抢了?” “当然没有了。少侠也许对我一夜风一类人看不上眼,但对这种事,江湖上可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乱出手,走邪道。” “他明白送金子,你没有本事拿走,自然不好意思。” “更主要的是如果你做了,你就臭名在外,江湖上恐怕就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你似乎没有说假话,但又为什么唆使我去一试呢?” “少侠的修为已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凭我一夜风的一双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来,更难测深浅,所以我想请少侠去试一试。” “你有什么好处呢?” “名声呀!凭我一夜风与少侠为伍,此后我一夜风在朋友面前就能抬头挺胸,做一个人物了。” “我可是一个及及无名之辈。” “少侠现在以许确实没有名声,但我一夜风可以拿我项上人头打赌,不出十年,少侠一定武林扬名。先前少侠好象说过圣剑门的人知道你,那就更加可怕了!也许用不了十年,仅三五年就行了。” “也许我栽在圣剑门的手里呢!” 一夜风没有再夸钟声,反而点了点头说:“少侠确实要小心一点,圣剑门可真不是好惹的!据说十多年前——那时候也许少侠才出生,圣剑门仅出人剑东门守望一个人,就把武林中的七大门派降伏了。此后,直到今天,武林中还没有人敢向圣剑门提出挑战。” “我很清楚。走,带我去看一看那块金砖。” 第七章 初会人剑 玉贝提议把圣剑门圣使埋了,玉珠大为高兴,当即叫玉贝去拿铲子,让钟声挖坑。玉贝正想回屋去,已有人接过话去,接着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三人身边。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理玉珠、玉贝,转身注视钟声,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你杀了他?” “张、张夫人,他、他说他是圣使,所以我就用力大了一些,不想压碎了他。”钟声表情可怜地说。 来人确实是玉府的张夫人,也就是地上尸体的夫人。她的表情十分奇怪,即无悲也无喜,冷静得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听了钟声的话,又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语气平淡地说:“他确实是圣使,你没有杀错人。” “这——”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心里好过一些,却拿不准张夫人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早就该死了,现在才死已是你的过错。不过,现在先不用说他的事,还是先把他埋了,把这里恢复原状。” “夫人?”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刚才平静的心情又不由自主地冷起来,忍不住轻呼。 “等把事情办好了我再告诉你。玉贝、玉珠,你们去拿些花锄花铲来。快一点。” 两婢进楼去了。张夫人默默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尸体说:“你我夫妻一场,我做到这一点,已经对得起你了。此后,我还会教养你的,或者是老狗的儿女成人,我就不欠你了。你一生为恶,专害女人,今天死得无声无息,已是你该有此报。下一世若是投胎做人,你最好做一个好人,不要再做恶事,也许还会有好报。” 张夫人转向钟声说:“看你的修为绝高,有些事我可以告诉你,却不想知道你的出生来历,只希望你善用武功,击败圣剑门,为武林做一件好事。” “张夫人,我——” “我已经说过把此事告诉你,你就不用多问了。” “我——好吧!”钟声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两婢拿来锄和铲,四人一齐动手,很快挖好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本来,钟声还奇怪埋葬圣剑门圣使用不着这么大的坑,接着发生的事就让钟声明白了张夫人为什么要挖这么大的坑。张夫人放下工具,让两婢把工具拿回楼去。二婢正在奇怪,躬身捡拾工具,张夫人提起纤掌,轻轻按在二婢头上。二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进坑去,正好将土坑填满。钟声看见二婢滚进坑去,正想伸手去拉她们,又看见张夫人掏出一块丝巾擦手,然后丢进坑去。钟声至此明白了张夫人的所作所为,心里真有些怕了,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一步。 “不用怕,我即使想杀你也杀不了你。为了保密,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她们闭嘴,而死人是最会闭嘴的人。把那一个也丢进去,让他们正好不干不净地作伴。他可是你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 “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首先是埋他们;其次是将这里恢复原状;再是将一些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告诉你。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说这世上对我还有什么留恋,那就是你了。这是命,也是缘,总之我说不清楚!” 钟声听了,心中的恶感虽然还没有消失,还是不想多说,动手将圣使丢进坑去,再填上土。 两人忙了大半夜,等一切弄好了,天已经快要亮了。 张夫人走进钟声房里,见钟声表情迟疑,面上不由苦笑说:“我不会勾引你,你放心好了。我进来是为了你,我有一个说词,以免他们惊怪窗户的破碎和少了玉珠、玉贝。” “但今天我该开讲了。” “等一会儿玉珍会来,有她证明,一切就可以走上正轨了。” “夫人——” “我今晚来是为了勾引你。”张夫人直接了当地说,话说出口,粉脸也不由发热。 钟声听了,心跳也不由加快,呼吸急促起来,慌得急忙在椅子上坐下,运功调息起来。张夫人见了,芳心大慰,走近钟声,静静地盯着钟声调息。钟声感觉到了张夫人站在面前,再也静不下来,又不敢睁开眼睛,真使他难过万分,尴尬不也。 “格格,看来我飞凤剑仙张青凤还没有七老八十,还有一点吸引能力。别装了,更别胡思乱想,我有话和你说。” 钟声没有办法,只好睁开眼睛苦着脸说:“夫人坐下说话,我也正想听一听有关圣使的事。我相信夫对圣使和圣剑门一定十分了解,一定能够告诉我一些非常有用的消息。” “当然。”张夫人也不想今天晚上就将钟声俘虏,退回另一把椅子上坐下,隔着茶几说:“在说他们之前,我想告诉你我的事,让你了解我,解除你对我杀她们两个婢女的误会。你不用说废话,我看得出来,你没有杀过人,更不是一个坏蛋,而是一个纯良少年。我如果不给你解说清楚,你心里总有芥蒂,对我的看法必然大为改观,以许还不认为我是一个漂亮美人,而是一个蛇蝎女人。” “张夫人!”钟声苦笑着轻呼。 “好吧,我真是难以自制,尽说废话!我姓张,芳名青凤,师父赐名青凤剑仙。唉,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我做少女的时候,虽然不象现在这样娇美,可也是姑娘中的娇骄者,更是师兄弟,以至华山脚下少年们的梦中情人。自从圣剑门出世,武林一统,华山派没落,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一切的一切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夫人,这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华山派好象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夫人真是华山派的弟子吗,我似乎没有听华山派的人说过?”钟声恢复过来,不由好奇地问。 “你认识华山派什么人?”张夫人听出钟声话中之意,转变话题问。 “华山派长老扫叶剑吴金吴长老和华山派弟子花一生。” “花一生,他不是在西京吗,你去过西京,所以认识他们?” 钟声摇了摇头,心念一转,不想告诉她七派集众修习武功的事。 “那一定是他们想有所作为,与各派合作了。噢,你也是七派中的弟子?” 钟声又摇头。张夫人再也搞不清楚他的身份,注视他一时无语。 “张夫人。”钟声给张夫人盯着,有些受不了,轻声呼叫。 “格格,好吧,不说就不说,还是说我的事吧。”张夫人心里高兴,便将圣剑门圣侠如何拜访华山,击败华山派的人,自己如何落进人剑东门守望手里,又如何给雷剑秦玉成抢来,又给人剑抢回去等等说一遍,等说完了,天已大亮了。 钟声没有打断张夫人说话,直等她说完了才说:“这江陵城中即有圣剑门的人,也许他们会来找圣使。” 张夫人听说,粉面不由变色,接着又气色一定说:“他们修为没有姓秦的高,你该能够对付,不用怕他们。只是人多嘴杂,如何想一个办法,悄悄将他们杀了,再埋起来就没有事了。” “但江陵出了这样的事,圣剑门一定会派人来查一个清楚。” “这——又怎么办呢?”张夫人总是女人,虽然出生华山派,这些年的玩物生活,已使她失去一个武林侠女的能力了。 “我认为最好不去惹他们,能骗过他们更好。” “骗他们,他们可不是好骗的!” “只要他们不找你们就行了。” “好吧。他们知道我们是姓秦的女人,大概还怀疑不到我们头上,但是你,他们可就不会放过了。” “他们会怀疑我?”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他们本来不会怀疑你,但是姓秦的回来时如果去过他们那里,或是与他们有联系,姓秦的又久不出现,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进而来查看,就必定会发现你。他们知道我们,不用查已知道我们伤不了姓秦的,剩下一个你,当然就会查到你头上来。你前天进府,今天就不见了姓秦的,他们也不难从中推想出不少联系,也会将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除非等一段时间,姓秦的又在哪里现身,他们才不会再查我们府上。” “这只能是有人假扮姓秦的了。”钟声叹了口气说。 “对,就是这个办法!”张夫人大喜,娇声笑说。 “谁能扮得象呢?” “当然是你了。” “我?” “不错。你身材高一些,面像俊一些,本来难以扮他,但我只要你去一个地方现一现身,做上一两件事,报一个名就行了。” “好吧,就怕扮不好!” “姐姐我会帮助你,不用怕。” 钟声还是有些耽心,已没有时间给他多问,楼下已传来脚步声了。 张夫人听到脚步声,立刻悄声说:“对我亲热一些,不准叫夫人,只准叫姐姐。我会说她们两人偷窥,我已将她们赶走了。” 钟声只有点头苦笑,不敢多说。 玉珍敲门,张夫人答应,让她自己推门进来。 “玉珍,去给我们准备一些水,再找个人修好窗户。她们两个人已经滚出府去了,你从重新给我弟弟派两个使唤的人来。噢,就是玉兰、玉秋吧,别的妖精就不用了。另外,再去给我们准备早餐,该怎么准备你心里有数,不用我吩咐了吧。” 玉珍美目如电地扫了钟声一眼,表情复杂地答应一声,关上门退出去了。 “夫人——” “什么。” “姐、姐姐。” “这才是姐姐的乖弟弟嘛!走,我们出去走一走,再检查一下那个地方恢复好没有。” 钟声没有办法拒绝,让张夫人勾着手,将一对丰乳在手臂上揉擦,并排走下楼去。钟声还是有些不适应,心境飘摇,呼吸急促还在其次,下面那一根东西又竖起来了。 张夫人也有一些把持不住,口中还是笑叱:“没出息!姐姐已经是你的人了,随时都可以获得,不用如此猴急。如果我是一个坏女人,或者是不利于你的女人,你这个样子,别人不利用色字毁了你才怪。” “我——姐姐为什么也呼吸急促?”钟声大为不服气地反驳说。 “该死!再问这样的蠢话我不理你了。” 钟声立刻感觉到张夫人放松了一些,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查过昨晚的现场,除了一些脚印和新土,确实看不出什么来了。钟声暗中施功,悄悄将脚印抹了。 钟声为了转移张夫人的注意力,想起昨天武夫人的事,随及想起蜂房,不由好奇地问:“姐姐,那间蜂房里面好象有东西?” “什么,你看见了?”张夫人听了大惊,手已收紧了一些。 “姐姐,有啥不对吗?”钟声更加感兴趣,也不正面回答。 “好吧,既然你看见了,我就告诉你。”张夫人环顾一下身后,这才说:“他是一个武林怪人,专以养蜂为志,更不怕蜂蜇。据他说,蜂蜇人非但无害,还有莫大的好处,更是治疗内伤的好办法。五年前,我偶然去城外走动,巧遇上他,救了他一命。他答应传我的武功,我就将他带回来,养蜂种花为他疗伤。为了保着这个秘密,我们几个师姐妹都知道这件事,只瞒着另外几个女人。不过,这个人太好色,似乎不是一个好人。” “他不是——” “真是!好吧,告诉你,让你对我们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张夫人很不情愿地,还是简短地说:“此人做男人是少有的那一种——这话也许你不懂,但也不必问,等以后你与女人接触就明白了。更难得的是,凡是与他接触的女人,都会丰腴起来,看上去更加娇艳美丽。” 钟声听说,不由转面注视张夫人。 “不错,我们师姐妹常去与他相会,所以我们看上去都年青漂亮。”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探你们的隐私!” “我没有说你探我们的隐私,我是情不自禁地、无所顾忌地把一切告诉你,因为你已经拿走了我的心。而在你之前,我经历过人剑东门守望、雷剑秦玉成、以及蜂房里的怪物,但是他们得到的仅是我的肉体,从来没有获得过我的心。” “我——”钟声无言以对,说不下去了。 “不用多说,这是命,以许是缘,或是孽吧!” “姐姐,我只是觉得和你早就相识了。”钟声为了避免伤及张夫人的自尊心,几乎突口说出这句话。 “弟弟,我的好弟弟。”张夫人听了钟声的话,情怀激荡,猛地返身扑进钟声怀里。 钟声遭此攻击,全身气血一下子激动起来,昏头昏脑,粗手粗脚,毛毛糙糙地动起手来。张夫人受到攻击,不比武夫人强,站不稳了,直向地上滑去,结果就让钟声全抱进怀里了,并将一个头全埋进她的怀里,在她脸上、脖子上、乳胸上狂吻,吻得她差一点背过气去。 正在这时,张夫人遇上了武夫人同样的事,有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玉珍带着两个婢女,两个仆妇,适时出现在路上,又恰好让钟声注意到了。钟声放开张夫人,有些恋恋不舍地盯着张夫人,就象要将她吃进肚子里去。张夫人也好不了多少,面上还有几分幽怨,当发现玉珍五个人时,她又恨不得将五人吃了。 “该死!我们回楼上去。”张夫人丢下钟声,先一步回楼上去了。 张夫人和钟声用过饭,正说一同去西厢书房,有一个婢女已找到听花小筑来了。玉珍出去问明婢女的来意,上前禀报:“禀夫人,外面来了秦府的小姐,说是来找主人的。” 张夫人听说,面色变了变,扫了钟声一眼说:“她来做什么,我没有去找她,她已该烧香拜佛了。” “玉枝说秦小姐自称与主人商议事情。” “好吧。玉珍,你去通知龙夫人、方夫人、程夫人、武夫人到院子里去,今天我要让她好看。” “夫人。”玉珍轻呼。 “不用你耽心,她还不敢杀我们。” “婢子是耽心主人回来——” “他回来又怎么样?哼!” 玉珍不敢再多说,转身走了。 “玉兰、玉秋,你们陪先生在园子里走一走,先不要到院子里去,可以到园子南边、东边看一看。” 两个婢女正是张夫人身边使用的婢女,钟声刚才进府时,在大厅里见过两个婢女。 “先生就跟她们在园子里逛一逛,看一看我们这个园子,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钟声以目寻问:“要我相助吗?”张夫人坚决摇头,并再一次强调避开的必要性。钟声想了想,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日无事。钟声近午时才去为七个孩子讲课,只是出一些孩子们喜欢的问题考一考他们,引起他们的兴趣,没有真讲四书五经。下午不讲课,七个孩子不请自来,将小楼吵翻了。张夫人、方夫人、龙夫人、程夫人、武夫人想找钟声说话,也没有机会,只能跟着七个孩子瞎胡闹,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晚上,小楼里来了不速之客。钟声的心情一时难也平静下来,正在楼下散步,让他先发现了来人。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身材苗条,面容冷肃,五官匀称,算得上是一个绝色美女。她一身黑衣劲装,背一把长剑,将她巾帼女儿气质展露无遗。钟声发现她,正想她可能是谁,为什么到听花小筑来,她已一闪站在钟声面前了。 “姑、姑娘,你、你做什么?”钟声灵机一动,以一个读书人的语气问。 “你就是玉府的西席?”姑娘的语气和缓地问,美目在钟声面上扫来扫去。 “小生正是。姑娘是府中人,怎么——” “不用多问。我问你,你是两天前进来的?” “正是。没有请教姑娘——” “我已经说过不准问了,再多话定让你难堪。我问你,可曾看见一个中年儒生进来过?” “中年儒生,姑娘是说这后园里有男人?” “你不是男人?” “姑娘所言不差。正因为学生是男人,所以只能在这一角活动,不能去别的地方。” “那些妖精会如此老实?” “姑娘是说——” “少问。真没有看见有男人进来,他往常就住在听花小筑?” “那不是玉府的主人吗,主人几时回来了,学生正想拜见主人? “小子,你最好不要欺骗姑娘我,否则必定让你没有立足之地。” “姑娘,学生幼读圣贤之书,一向诚实,希望姑娘——” “好啦,少酸!”姑娘娇叱一句,粉面上表情放缓,注视钟声少顷,自语似地说:“他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再不出现我看你如何交差?” “姑娘。” “好啦!我劝你不要在这里做西席,还是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好地方?” “哼,她们都是一些妖女,你不走必定把一条小命留在花园里。” “妖女,姑娘是说夫人她们是妖怪?不会吧,她们都有影子,不应该是鬼怪呀。” “少给我装傻!你是不是没有银子花用?拿去。明天就走,不准留在园子里。”姑娘伸手入怀,丢给钟声一块发亮的东西。 “姑娘。” 姑娘已经不见了。她一飞上屋,转瞬即失。 钟声见手中是一碇足有十两重的金子,心中真还不敢肯定姑娘相信了他的话。“恐怕她就是那个早晨来过的秦小姐,圣剑门十二巡使之一,负责南平、后蜀的秦子美秦小姐。果然不差!圣剑门弟子不是邪恶之辈,至少不是下乘邪恶之徒,我以后与他们正面相对,能够留一步,还是放他们一马,以谢今夜赠金之德。” 钟声正在思量,又有人向听花小筑来了。钟声转身查看,认出是今天下午见过的程夫人。程夫人的身材与张夫人、武夫人差不多,仅是长像比武夫人好,可以与张夫人相比,但更年青,面上更富有青春气息,高雅艳丽的外表下面还有几分深闺才女的气质。钟声一看清楚是她,心儿又活动起来,想到她要以张夫人、武夫人的手段对付自己,一种期待而又害怕的情绪浮上脑门,一时难以自处。不过,他骨子里还是给齐己灌输了不少孔孟之道,使他在关键时刻总觉得不可与几位夫人淫乱,不由自主地形成一种心里上的排斥。钟声将刚才收起的金子又拿出来,装着若有所失的样子,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哟,先生,谁又抢了我的先,先不先就付了你银子?”程夫人一闪身抢去金碇笑说。 “噢,是夫人!夫人,学生正想一位穿夜行衣的姑娘。”钟声故作地说。 “可是一个面上冷冷的姑娘?”程夫人听了钟声的话,有些吃惊地问。 “咦,夫人认识,她是谁,为什么又说夫人不是好人呢?” “噢,她叫你走是不是?” “正是。夫人是——” “她才不是好人呢,不要理她。她确实是我们的熟人,只是和我们不和,常和我们捣蛋。你也休息吧,夜深了。我来看一看两个丫头是不是照顾好你,既然没有事,我也回去了,就不进楼去了。”程夫人说着,将金碇还给钟声,急急忙忙地走了。 钟声大为得意,估计她回去必定把这件事告诉几位夫人,张夫人明白内情,不会把这件事闹大,还会出面阻止其余几位夫人来搅扰。钟声的想法没有错,几位夫人确实没有再来骚扰他,但圣剑门弟子,十二巡使之一——负责南平的秦子美并没有放过他。 第二天晚上,还是同一时间。钟声正在屋子里看书,身后站住玉兰,秦子美就推窗掩袭进来。玉兰想叫,已经给秦子美随手制住哑穴和麻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秦子美。 钟声早就发现有人掩近听花小筑,想看一看来人是谁,装着不知道,等看见是她,更加不以为意,反而放下书,静静地望着秦子美,等着她说明来意。 秦子美见了钟声的表情,似乎有些吃惊,更感到自己来得唐突,急忙努力镇定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装得象一个淑女。钟声看见她的动作,觉得很满意,面上就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秦子美看见钟声的表情,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击,忍不住从喉头“哼”出一声,怒瞪着钟声。 “姑娘,玉兰是不是不能动了?” “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 “我是说她不能动了,就没有人给姑娘沏茶,姑娘就没有茶喝了。” “少废话,你走是不走?” “姑娘,不是我不走,实在是我刚才应征入府,不便走。而且,玉府的主人似乎不如姑娘所说,学生没有任何可怕的地方,没有理由走。” “我说的就是理由。” “姑娘,学生——” “我就是霸道,叫你走就得走。你留在这里,只能学坏,我不忍看见你一个好好的人学坏。” “学生幼读诗书,绝对可以管束我自己,不会学坏。” “你——”秦子美大怒,“唬”的一声站起来,怒瞪着钟声。 钟声大为放心,脑中灵光一闪,语气一变,略微关心地说:“姑娘,学生在此谢过姑娘的关心!学生可以向姑娘保证,绝不会学坏。” “我呸!我才不管你学不学坏,就是学坏了也不干我的事,总之你留在这里碍了我的事,你就得给我走。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再不走,可别怪我对你动粗。”秦子美实在受不了钟声的目光,装腔作势地娇叱几句,又飞身走了。 钟声心中暗笑,又装腔作势地急叫:“姑娘,姑娘。” 玉兰把这件事告诉了张夫人,张夫人立即听出问题,晚餐就让钟声陪她进餐,详细问秦子美的事。钟声不敢把自己的体会告诉张夫人,只说圣剑门的人并非全是象人剑、雷剑一样的坏人。 张夫人讥笑说:“她当然不会象秦玉成,更不可能象东门守望,但她却在打你的主意。” “我?”钟声不能装得一无所知,改以不相信的语气问。 “当然是你,如果不信,今晚她必定会再来。” “今晚?”钟声真有些不明白了,更加不信地问。 “就是今晚。好啦,吃过饭就回去。我会让她好看。” 张夫人没有估计错,秦子美按时到了。她今晚没有象昨晚一样推窗进来,而是安步上楼,敲门请入。钟声叫守夜的玉秋去开门,引进秦子美,他的目光就不由发亮。秦子美换了一身晚装,轻纱披肩长裙拖地,脖子上挂一条白金链子,下坠一块光彩夺目,大如母指的心形白宝石,她作为一个少女高雅圣洁的气质就显现出来了。更让钟声没有想到的还是她的粉脸不再冷漠,仅余端庄,一条直挺灵巧的鼻子,冷光闪耀的眼睛,她就更加如天仙下凡了。钟声有些为色所惑,一时间慎慎地望着秦子美,难以出声了。 “我来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不请我坐下来再说吗?” “我——姑娘,请、请坐。玉秋,快给姑娘沏一盅茶来。” 玉秋没有动,因为她已经不用动了。门外就象变戏法一样鱼贯走进五个盛装美艳女人,手上都有东西,或茶或酒,或盘或碟,总之,凡是吃的东西无一不有。 “夫人,你们这是——”钟声也有些心惊地问。 “我们这是为你招待客人,也是来为你的客人庆贺一下。她和我们很熟,从十年前她十四五岁开始,我们就在为她耽心,没有想到她也有盛装引诱良家弟子的时候。”张夫人语带讥讽地说。 “你们、你们——”秦子美大羞,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娇叱一句,从几女身边蹿出去了。 “姑娘!”钟声急叫。 “格格——”五个女人开怀畅笑。 此后,张夫人防着几位夫人,没有让她们有机会靠近钟声,真让钟声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过,钟声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张夫人、程夫人娇艳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有时还为此尿裤子,使他住在玉府里真是度日如年。钟声觉得玉府不是久住的地方,他必须离开,即为了忘记张夫人、程夫人,也为了他肩上的使命。当第一个月期满,张夫人没有如约给他银子,钟声就明白张夫人有留他之意,他要挣脱情感的锁链之心更加坚定了。 张夫人听了钟声的话,美目立刻淌出晶滢的泪珠,猛扑进钟声怀里,抽泣着说:“我知道你会走,一定会走,可是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快!我认为老天爷会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们的心灵相融,紧紧依恋,那时候即使你走了,也会永远记着我,还有回来的一天。现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挑起了你的欲念,却没有抓着你的灵魂,还是只能让你走了。” “夫人,我也忘不了你,在我的梦里已全是你的影子了。”钟声看张夫人这样子,也情难自禁地吻着张夫人的秀发喃喃地说。 “我相信,我相信!我的梦里也全是你,全是你的脸——” 两人互述衷肠,搞得天为之雨,花为之羞,一时间难以收场,最后还是钟声决心已定,推开张夫人,准备从房上走了。张夫人又叫着钟声,塞给他一个锦袋,什么话也没有说,再次抱着钟声流泪。钟声受不了,猛地推开张夫人,十二飞中招式施出,人如神龙经天,直向长江边上去了。 钟声落在长江边上,正想调整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身后跟着落下一人,一声不哼地出手攻击他。钟声吃了一惊,更进一步发现这个人的功力不弱,情况十分不妙,只有大吼:“谁?”将十二飞中的佛气弥天施出,先迟滞对方行动,再想办法破解他的攻击。这人似乎没有想到从玉府出来的年青人有此一招,大惊之下,没有再攻击,退后三丈注视钟声,一言不发。 钟声心头大定,因为他已从来人一攻一退所展示的功力,推测出自己要胜过此人当无问题。此人一身黑色武士装,年纪可能有一甲子,看去好象要年青一些,仅有四十多一点,只能算一个身强力壮、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说他年纪一甲子,只有就他眼眶上的皱纹而言,身体其余地方还是生气勃勃,特别是他腰上所挂的长剑,非但气势不凡,更将他猿臂蜂腰的体形展露出来了。 “阁下是谁,为何攻击我?”钟声看清楚来人,沉声质问。 “小子是谁,报上名来?”中年人毫不相让地将钟声的话还给钟声。 “我与阁下无怨无仇,阁下先是无原无故地攻击我,现在又恶语相向,似乎非侠义之人所为。” “藏头露尾,也是侠义风范吗?” “但我并没有与阁下通名的必要。” “本侠则想教训一下你小子。” “好说,只要阁下有本事。” “小子可恶,胆敢轻视本侠。” 中年人一句话说完,剑已出鞘,布起如山暗劲,急卷钟声。钟声暗吃一惊,心里又不肯示弱,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十二飞中的道罡如钟,聚力直撞上去。双方功力相接,中年人劲力散而不凝,难以承受钟声的如山劲力,只有倒退。 钟声一击成功,正想乘胜追击,目光扫到城里有人追来,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姑娘——圣剑门弟子秦子美。钟声心念一转,不想给秦子美看见自己与人相斗,交待一句:“阁下不过如此,我可没有兴趣与你相斗了。”即展开十二飞、十二翻、十二梯向长江里飞去。此一飞,一翻十多丈,再升天而上,跃上四五十丈,便如大鹏展翅,向对岸飞去了。 中年人看见钟声展示的轻功,真有些目盹口呆,身上发冷,叫不出一个好字来。 “圣侠,那个人是谁?”秦子美一闪落地,她已看见了那个横渡长江的人,只是只看见一个影子,没有看清楚人。 “我还要问你呢!你负责南平,江陵城里隐藏如此高手都不清楚,还跑来问我。” “我——他不是与圣侠朝面了吗?”秦子美知道她哥与此人的事,对他们一直不满,这时也不肯输口,反唇直问。 “哼,好大胆的丫头!我问你,你哥呢?”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归我管。” “丫头,你真以为我人剑东门守望就管不了你了?” 此人确实是圣剑门圣侠人剑东门守望。十年时间,岁月没有在他面上留下多少痕迹,修为也没有见长多少,可知温柔乡是英雄冢大有道理。 “圣侠当然可以管属下,但是如非事关本门,圣剑最好不要问属下。” 人剑在女人堆里打了十多年滚,一听秦子美的话就知道她哪里不对,面色一缓,点了点头说:“女娃儿不说就算了,反正我要找的人必在江陵。对了,把此事传回门去,让各地注意那个小子。此去是南楚、南汉和闵,你都代我传令让他们注意。这小子大略十七八岁,身材高大而不瘦、不壮、不肥,只能用适度形容;长像俊美,面容长方,鼻子直挺,眼大而有神彩;一身紫色绣花书生装,没有带任何兵器,总之,这小子十分突出,一定是你们这些姑娘的梦中情人。” “你胡说!怎么会是他?”秦子美听了,立刻娇叱起来。 “哈哈,看来我真没有说错!丫头,你认识她已是不争的事实。说吧,他是谁?住在哪里?哪个门派的弟子?” “我、我不相信是他。他只是一个读书人,做人家的西席,怎么会是一个武林高手?”秦子美的声音更大,如同在跟自己争吵。 “哼,女人!他是谁?” “钟声,玉府的西席。我不信。我要去看一看他在不在。” 秦子美自然没有找到钟声,反而是人剑东门守望大有收获,一网就擒了五个绝色美人,七个小儿女。 天剑徐幻得到消息,皱眉思索片刻,吩咐下去:“去问一问七派的人,特别是少林寺弟子圣光,他最后与哑钟分手。” “弟子已经问过了,圣光所说和以前一样,仅是泰山派弟子付仙说可能是哑钟,理由有三:一是哑钟深藏不露;二是哑钟修为很高;三是哑钟精明过人。” “但哑钟是一个哑巴,而且身材高大雄伟。” “弟子认为哑巴可以治,落水可以不死,只是身形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在使人难以理解。” “哼,锁定他为哑钟,全力搜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告诉本座?” “这——是有关三师叔的事。” “他在温柔乡住久了,自然不是一个能使自己体形大变的高手的对手了。” “师父认为——” “修为勾通阴阳后,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可能吗?” “哼,如果都象你们,自然不行了。七派此次走对了路,悟戒大师更是值得尊敬,其余的人都是混蛋。” “但是,林中水、杜玉烟、圣光他们三个人好象也不过如此。” “那是没有让他们与哑钟混在一起,否则你们师兄妹五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传我令谕,让雷剑回来,不准再在江湖上混了。” “秦师弟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在江湖上现身了。” “混障,为何不早说,可是在哑钟出现江陵的时间内不见了?” “确实是这样。” “该死的东西!他一向横行贯了,此次踢在铁板上,必定没有命了。让你师叔问一问那些个女人,她们必定有人知道,证实一下。” “师父。” “死了活该!如果你们想不死,想继续一统武林,从现在起就必须苦修武功,不然有一天哑钟找上门来,圣剑门就别想再一统武林了。” “是,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 “记不记是你们的事,命是你们的,不是为师的。” “是,师父。” “把为师的话告诉他们。” “弟子遵命。” 风剑徐致退出师父住处,一路下山,直到圣剑门大堂。徐致一个人坐下,皱眉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处在当前情况不明的形势下,也只有照师父的话做,先稳住自己再说。他吩咐手下人去把三个留在门中的师兄弟找来,传达门主的令谕,就便也提醒一下他们,同时让七派弟子也来听训,从他们口中也许还能探出一些东西来。 风剑徐致是天剑徐幻的亲生儿子,面像十分体父,心机智慧也不让其父专美于前。他年过三十,与父亲天剑徐幻一同走出去,别人一定当他们是同胞兄弟。他也是一身儒装,却爱蓝不爱白,与其父又大有区别,外表看去也老成持重多了,但也没有了其父的潇洒和飘逸的气质。 风剑没有等多久,门外接连走进三个人:第一个是精瘦干练的汉子,年过三十,一身武装,面形精悍冷硬。他是天剑座下第四弟子电剑付石。他向风剑拱了拱手,自顾在下面位子坐下。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美丽少妇,年纪也有三十岁,高瘦的身材;瘦长的脸,面上已经失去了少女的光彩,仅余面颊上三分红晕;穿着朴素,看不出一点儿哗众取宠的意思,她就更象一个普通少妇了。她行动之间很有规律,一坐一行均有法度,可知她的修为不低。她是天剑座下第二弟子雨剑伍海琼,嫁夫岛上富坤。 “小妹见过大师兄。” “师妹请坐。为兄刚才见过师父,带了几句话回来,占用师妹时间了。” “大师兄,师父都说些什么?” 天剑座下最小的弟子飞剑鲁文叶,年过二十,长得健壮精悍,性情开朗;一身劲装,腰插十二把六寸短剑,随时可以飞出伤人,五十步内百发百中。 “好,都来齐了,为兄就把师父的决定转告大家。”风剑不回答飞剑,点了点头说。 “师兄请讲,我们一向是由师兄代师父传话,师兄说什么我们都相信。” “四师弟,为兄将要说的话恐怕你难以相信。”风剑语气一沉,冷冷地将电剑的话打回去,接着说:“最近,各地传回来一些消息,对本门十分不利,你们不管事,所以不知道。” “大师兄,别尽说废话了。你说的是谁,是不是又是那个哑钟?” “不错,就是他。最近,他又出现在南平,杀了三师弟,击败了三师叔,你们是不是很不服气,或者是不相信?” “大师兄,小妹认为他杀了三师兄没有什么奇处,但要说他击败了三师叔,小妹认为似乎不可能。对此,师父怎么说?” “师妹问得好!师父他完全相信,并说我们如果不想死,如果我们圣剑门还想一统武林,就让我们苦修功夫。对此,三位师弟妹有何看法?” “师父的话自然不错,我们一定照办。但是,说到那个哑钟,小弟就有些不相信了。”飞剑大为不服气地说。 “师父说哑钟的身形消下去了,是打破了阴阳,已经化腐朽为神奇了。” “身形消下去了,师兄是说他从一个健壮的人,变成一个瘦子了?” “事实就是如此,但不是瘦子,而是一个看上去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书生。并且,哑钟现在不是哑钟,而是一个会说话的钟声,且能一飞渡过江陵段的长江。三位师弟妹都去过江陵,当知道那一段长江有多宽,自己衡量一下是不是有能力飞渡。” 三人听说,一时间全都给镇住了。风剑见了很满意,顿了顿说:“三位师弟妹回去该怎么办,大概不用我再多说了。为兄没有事了,三位师弟妹有事去忙吧。” 雨剑伍海琼立刻拱手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电剑付石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礼也不行,也走了。 飞剑没有动,等两个人走了才说:“大师兄,我们如何练功,以前不是一直在练吗?我们不象三师兄,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一直都在门中练功。” “师父早教过我们了。” “但小弟练的是飞剑呀!” “恐怕还是要从碧海神罡上下功夫。” “小弟就是不想一天到晚泡在海水里嘛!” “其结果恐怕七派就是师弟的榜样。” “这——好吧!”飞剑从风剑口中没有收获,也没奈何地走了。 稍时,七派弟子程飞、杜玉烟、付仙、花一生、将今、林中水、圣光鱼贯而入,仅将今拱手一礼,其余的人没有任何表示。 “噢,看你们的样子,好象仍然不服气?” “不错。圣剑门弟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并不比我青城派弟子多长一颗头,多生一支手。” “程兄说的是怪物,不是我圣剑门弟子。看你们的表情确实是不服气,但是本门已经给你们一个月一次比武的机会,你们又从来没有胜过,还是这个样子,我姓徐的就不理解了。将兄是明白人,做人虽然有一点儿下作,总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我姓徐的很欣赏。你们六位,打又不胜,气又不服,你们想怎么样?” “你有本事就放我们回去,等我们准备好再来邀斗。”杜玉烟娇叱。 “杜姑娘,你回去找谁,哑钟吗,难道圣光没有告诉你们?” “我不相信哑钟会死。”杜玉烟有些信心不足地说。 风剑徐致不好否定,沉默少顷,心念一动说:“不错,哑钟确实没有死,并且还杀了敝门弟子雷剑秦玉成。不过,秦玉成早就该死了,哑钟杀了他算不上什么。” “别说得好听,哑钟可不是好惹的。”付仙接过话去,语气中人为地将满心欢喜压抑,让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付姑娘确实修为不错,最近的进境也不小,但也不过与林兄、杜姑娘、圣光相差无几,更非徐某三个师弟妹十招之敌。再向后修习,我姓徐的可以断言,七位与我师兄妹四人的修为相差一定更大。” “可惜,你们圣剑门却不敢放我们!” “是呀,我圣剑门就是放了付姑娘,付姑娘还能厚颜去请教哑钟吗?”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付仙脸上变色,很快恢复过来,冷笑着说。 “我圣剑门是为了让你们七派团结一至,少一些内斗。” “阿弥陀佛,徐施主,你如果有别的话要问,请直说无妨;如果没有话说,就让我们回去,我们的时间很紧。另外,贫僧在此诚意相谢徐施主告诉贫僧哑钟兄弟无事的消息,由此足证圣剑门非一般门派可比,其胸襟确实比贫僧宽阔多了。” “就是不敢放我们走。”杜玉烟语气平淡地说。 “林兄,你一直没有开口,意下如何?”风剑点上林中水问。 “林某有一个请求,又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的好。” “只要不是说过的话题,林兄尽管开口。”风剑不受激,很有技巧地回答。 “徐兄果然是圣剑门徒,我姓林的是真的服了圣剑门,服了徐兄。” “好说,我姓徐的还有自知之明,但也不会妄自诽薄。” “林中水,你又要象别人一样当软骨头了。”付仙娇叱。 “林某想请徐兄延长一点比武的时间。一个月太短,其中根本不可能有意外,更不会有冷门暴现。如果徐兄真认为可以控制住我们,就把比武的时间延长至半年,最好是一年。” “为什么是半年,而不是一年或者两三年,甚至五年?”付仙又有话说了。 “因为林兄很明白自己是阶下囚,姑娘不明白可以向林兄请教。” “徐兄,我等做阶下囚是自找的,不用徐兄提醒。花某时间有限,可否就此告辞回去了?” “程兄、花兄、将兄、付姑娘可以回去了。” 程飞冷笑一声说:“徐兄好计策!既说让我们团结,又竭力分化我们,不让我们一同进退。” “程兄既然如此说,我姓徐的收回刚才说的话。圣光师父,我有一个问题请教:哑钟的真名叫什么?” “阿弥陀佛,他自幼聋哑,给齐先生收养,一直就叫哑钟,别无名姓。” “但他自称姓钟,单名声。” “钟声!阿弥陀佛,果然钟声,不鸣则也,一鸣惊人,四山震荡,群魔低头!” “看来我姓徐的是多问了,如果再问下去,我风剑徐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妖魔小丑了。” “有自知之明就还有救。”杜玉烟讥笑说。 “好吧,徐某不问了,请。” 钟声飞渡长江,落在岸上,已感觉有些累了,又怕中年人追来,不及调息,又展开轻功向南飞奔。此时,天色已明,四野给浓雾一罩,形如笼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办法再走了。钟声无奈,不便再走,人又确实累得不行了,便找一块山石坐下来调息,等雾汽散了再走。这一等,时间还真不短,直到中午,雾汽才渐渐散去,头上才能够看见一轮不甚清楚的日光。钟声见四野没有人家,没有城镇,连道路都没有,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认准方向,逢山越山,遇水渡水,向南飞驰。其间经过一些市镇,钟声也没有停下来,他想去一个大一些的地方,也许还能象在江陵一样碰上圣剑门的人,就便打听一下七派的人给圣剑门关在哪里了。在江陵,他没有抓着机会,钟声一点儿也不后悔,反而对那一身晚妆的秦子美印象深刻,现在想起来,似乎比张夫人等女人留给他的丽影更加清楚。钟声想到这些,面上不由浮现几分温柔,脚步也轻快多了。 傍晚,钟声正沿江向南,眼前突然出现一座城池,从它高耸的城墙,森严的气势判断,决不是一般城市可以相比的。钟声决定进城走一走,找个住的地方,休息一晚上,再决定行止。为了吃住,钟声想起初出三峡时的尴尬,急忙检查张夫人给他的锦袋,看银子够不够,有多少银子。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险些吓坏了他。锦袋里不是金银,而是母指大小的珍珠,以及一些极好的上品玉块,以钟声的见识估计,至少可以卖上几万两银子。钟声一时间慎在路上,脑子里尽是张夫人艳丽的身影,甜美的笑容。 “她们看上去是很美,总是与我相差太大了,我留下已经是大不应该,如果与她有不耻之事,更加难以向师父交待,但是,我这样一走,又算什么呢?她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还这样对待我,真是一个痴心的女人,我这一走就太无情无义了!” 钟声捧着锦袋如痴如呆地站在路上,自然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再看见他手中的东西,凡是人就无不动心。平凡的人,看见钟声手中的东西,只能眼红如火地暗吞口水,不敢出手去拿过来,据为己有,只有无可奈何地,一步三回头地走自己的路;那有些本事的,或是自以为有本事的人,可就不客气了,虽然看见钟声长得高大,可不象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那手就管不住,伸出去,那个锦袋就到了手里。 钟声给人突然袭击,真还清醒过来,目光追着锦袋望去,看清楚抓去锦袋的人。此人年过三十,面像平凡,身材壮实,目光中有一种自信的光芒流动;身上是平常乡民的两节粗布衣服,土灰色,脚上的多耳麻鞋更让他没有一点儿突出的地方;他拿了钟声的东西,还没有走的意思,更不用说逃走了,反而站在原地查看,眼里的光芒随着进一步深入查看,更加炽热,渐渐浮现出十分的贪娈。 “阁下,这个袋子似乎是我的?”钟声已经看出壮汉不是一般人,没有采取激烈的行动,反而语气平静地说。 “不错呀,我一夜风仅是借小兄弟的锦袋装一装东西。” 钟声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皱眉,然后又微笑着说:“如此说来,我只有把袋子送给你了?” “一条袋子嘛,算不上什么,我也不谢了。”这个一夜风说着话,将袋口一系,十分自然地放进怀里,接着说:“小兄弟,可是要进城?兄弟我愿为向导,保你在潭洲期间一切顺利。” “如果我在潭洲住上十年八年呢?”钟声心念一转,更加悠闲地问。 “咦,小兄弟,我一夜风没有走眼吧?”一夜风也看出了一点什么,注视着钟声反问。 “有没有看走眼学生不知道,但我的东西不需要阁下保管是一定的。” “小兄弟如何称呼?” “钟鸣。”钟声自报名号。 “没听说过。” “也许圣剑门的人听说过我另一个名字。” “小兄弟说的不是真名?”一夜风面上变色地问。 “阁下就认我姓钟字鸣好啦。” 一夜风听说,眼中光芒闪动,最后说:“我一夜风可不是白叫的。” “请出手一试就行了。” “好,小兄弟能够追上我一夜风,东西还你,否则它就改姓王了。”一夜风的话说完,已如电射出,其快真不愧“一夜风”三个字。 钟声见了,心里不由一惊,原来就估计一夜风不弱,没想到这般了得。钟声不敢耽误时间,十二飞施出,配合十二梯中的一式,一闪就落在路中间,挡住了一夜风的去路。 “谁?让开。”一夜风急着夺路逃走,没有看清楚人,一掌就向钟声扫去。 钟声接着一夜风的手掌,将他摔了一转,消去冲势,丢在地上,本以为一夜风会摔一个四仰八叉,没料到还是给他站稳了。 “是我。可是不服气?” 一夜风没有回答,面上满是如见鬼魅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得比鸡蛋大,嘴巴洞开,露出一嘴的黄板牙,乱糟糟,简直不堪入目。 “好啦,闭上你的嘴巴。”钟声受不了,沉声笑叱。 “我、我一夜风真的踢到石头上了?” 钟声不理他,离他远远的,向城里去了。他已经在抓一夜风时取回了自己的东西。但钟声没有走成,一夜风缠上了他。 “小兄弟,小兄弟。”一夜风追赶上来急叫。 “我不是你的小兄弟,以后禁止你乱叫。另外,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即使看见你,也只准你站在下风,不准你站在风头上。” “是、是,我一夜风真是服了,绝对不敢再占少侠的上风。” 钟声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也懒得和他多说,继续走自己的路。 “少侠,这潭洲有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一夜风跟在钟声身后,眼珠两转,又有了主意。 “对你有趣的事就是抢人家的东西,还大大方方,大言不惭。” “冤枉呀,冤枉!我说的绝对不是这件事。” “如此,阁下是干什么吃的,以何维生?” “我一夜风确实是一个以偷维生的江湖人,但我保证向少侠说的事光明正大,而且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你会有光明正大的事?” “没有办法,只怪我一夜风与少侠见面机会不好,给少侠留下不好的印象!” “别给我装可怜,说,是什么事?” “是城里有人公开让人去拿一块金砖。”一夜风不敢说废话,直接了当地把话说清楚。 “你已经看见了,我似乎不穷,即使有人让人拿金砖,也与我没有关系。” “但这块金砖与众不同。” “怎么个与众不同法?”钟声闲着也是闲着,随口问。 “这块金砖是长条形,上尖下大,斜面光滑,重有二十多斤。主人开出条件:谁若用母、食二指提着金砖出门,金砖就是他的了。” “一夜风,你当我是真好欺骗?”钟声想了想,觉得此事即使是真的,其中也必有原因,语气一冷,当即给一夜风指出来。 一夜风不笨,已经明白了钟声的意思,急忙说:“主人只求提起金砖的人为他办一件事,事成后再以百金相赠;如果获得金砖的人不想为他办事,主人也不勉强。话又说回来,凡是能够提起金砖的人,谁都不是怕事的人,更想再获百金。” “如此说来还没有人做到过?” “没有。听说圣剑门弟子试过,只是提起来,没有走出门。那块金砖可真不是好拿的东西!” “如此说来也没有人偷抢了?” “当然没有了。少侠也许对我一夜风一类人看不上眼,但对这种事,江湖上可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乱出手,走邪道。” “他明白送金子,你没有本事拿走,自然不好意思。” “更主要的是如果你做了,你就臭名在外,江湖上恐怕就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 “你似乎没有说假话,但又为什么唆使我去一试呢?” “少侠的修为已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凭我一夜风的一双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来,更难测深浅,所以我想请少侠去试一试。” “你有什么好处呢?” “名声呀!凭我一夜风与少侠为伍,此后我一夜风在朋友面前就能抬头挺胸,做一个人物了。” “我可是一个及及无名之辈。” “少侠现在以许确实没有名声,但我一夜风可以拿我项上人头打赌,不出十年,少侠一定武林扬名。先前少侠好象说过圣剑门的人知道你,那就更加可怕了!也许用不了十年,仅三五年就行了。” “也许我栽在圣剑门的手里呢!” 一夜风没有再夸钟声,反而点了点头说:“少侠确实要小心一点,圣剑门可真不是好惹的!据说十多年前——那时候也许少侠才出生,圣剑门仅出人剑东门守望一个人,就把武林中的七大门派降伏了。此后,直到今天,武林中还没有人敢向圣剑门提出挑战。” “我很清楚。走,带我去看一看那块金砖。” 第八章 金砖传奇 钟声听了一夜风的话,决定去试一试拿那块金砖。他不想再推测一夜风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打定主意一切事情由自己作主,不怕一夜风捣鬼。一夜风看来确实没敢再弄手脚,还生怕惹反了钟声,他的一切图谋就不成了。两人一路进城,住店、吃饭、睡觉,直到次日清早,街上人喧马嘶,吵得睡不着了,两人才起床吃早饭。 一夜风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好象已经打好了主意,表现得更加自然随便,绝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好象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了。钟声看一夜风的表现就不相信他真的一无所求,至于所求的是什么,他虽然不明白,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想,他相信一夜风再是如何搞,绝对翻不起大浪。吃过早饭,钟声让一夜风带路,先去那一家送金子的人家看一看,再说玩的事。这正合一夜风的心思,不用钟声多说,他已经招来一辆马车,让车夫直驰江边衡岳金铺。 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瘦汉子,长像普通,四十多岁,头上已有一些白发了。他听了一夜风的话,不由偏头打量一夜风和钟声,没有看出两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仅是一个锦衣美书生,一个平常汉子,大概又是去凑热闹的,但为了多挣银子,他又有话说了。 “客官,你们是去拿那块金子的?要是去拿金子,我就把马车赶快一些,走巷子,路近一些,不然去迟了可是够等了。” “多话,我们去衡岳金铺自然是看一看热闹,就便试一试,说不定运气好,给我们拿出来了呢。” “客官要试还可以,这位读书公子可不行了。”车夫即使为了银子,还是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噢,又有了新规定?”一夜风听出车夫话中有话,还是不以为然地问。 “就是想要那块金子的人太多了,杜员外在大门外设了十多个石锁,凡是提不起来的人,就不准再进门去了。” “石锁很平常嘛。” “平常,客官真会说笑!那些石锁都有三四百斤重,能够提起来的人已全是会武技的人了。” “这样还人多?”一夜风听车夫这样一说,也不由奇怪地问。 “当然人多了。自从杜员外设了这个局,我们南楚的人已经是人人习武,个个练气了,全都想要那块金子呢。” “官府没有反对?”钟声也来了兴趣,随口问一句。 “最初还听说反对过,怕人聚多了出乱子,后来好象有人向皇上说杜员外设局有利于南楚的人习武,官府也就不管了,还派人帮忙维持秩序。所以,我说要快点去,也好排在前面。” “那就照你的意思走巷子,快一些,银子我多给你加三成。”一夜风大方起来了。 “好勒!驾。” 马车从大街上转进一条小巷,七弯八拐地直向南去。盏茶时间,马车从一条巷子里冲上大街,险些冲倒一片人。这条街上的人似乎训练有素,如此狂急的马车也让他们躲开了,只丢给马车几句臭骂。钟声见了,心中不由苦笑,却也注意到那些人全是一些年青的汉子,即使有老人,也是一些胳膊上可以跑马的老人,其余如妇人女子、婴幼儿一个都没有看到。马车冲到一座大门楼前,紧急停下来,将一夜风抖了出去,丈着一身轻功稳稳落地,没有出丑。 “妈的,老小子,你还真不是盖的,行!这是二两银子,应该足够这一段路的车资了。”一夜风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车夫。 “多谢客官!客官看见了,每个石锁前面都有人在排队了。” “多话,走吧。” 车夫没有动,转身注视钟声,见他没事人一样从车里出来,不由自主地心里嘀咕:“这个读书人真是读书人吗?” 钟声没有理会车夫,自顾去马车旁边一个石锁旁排队。那里已经有三个人,最前面一个矮壮墩实,头与脖子一样粗,而且是只有头没有脖子;第二个人高大雄壮,看去如一座山,赤裸的上身其黑如铁,腋毛更长及手肘;第三个人是一个精瘦汉子,上身的肌肉非一般人可比。精瘦汉子注意到马车,回头时正与钟声的目光相接,见钟声是一个美书生,便冷冷地、不屑一顾地瞟钟声一眼,又转回头去了。那些石锁边上都有人了,每一个石锁边上有三四个人,总计不下五十个人,加上旁观的人,这一家大门楼外面就有上百人。石锁边上没有人看守,钟声正奇怪,目光已扫到大门口一个瘦小老头坐在凳子上,正看着十二个石锁,凡是举起者都从他身边进门去。 就这时候,钟声面前石锁已有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举起来,只是仅此一举,他身上的衣服已给汉水湿透了,头上更加如蒸笼一样冒热气。而且,他在一举之后,一时间动不了,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让开位置,让第一个矮壮汉子很不耐烦。 “这家伙好象受伤了。”一夜风在钟声身后说。 “他不仅是受了伤,也许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使力气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他伤了腰,所以一时间难以行动,必须等精力恢复以后才能行动。” 矮壮汉子没有给中等身材的汉子机会,猛地伸手推去。 “住手。”钟声看见矮壮汉子的动作,急叱一声,人已冲上去扶着中年汉子,没有让矮壮汉子动到中年汉子。 “咋的,你小子也想试一试?”矮壮汉子不屑地吼起来。 “妈的,你是啥东西,敢向少侠吼。”一夜风飞身上前,提起矮壮汉子就向街上抛。 矮壮汉子只有一身蛮力,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钟声扫了一夜风一眼,没有多说,将中年汉子扶到后面去。 “多谢公子!”中年汉子面形方正,长得还算清秀,略微好一些就拱手致谢。 “不用客气。兄台在此走动一下,不要坐下去。” “何某明白,多谢兄台。” 钟声看他的样子没有体会到刚才的凶险,也不多话,仅是摇了摇头,又回去排队。 此时,那个壮汉已在举石锁,却没能举起来,还差一点砸伤了他。精瘦汉子接着去举,似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举起来了。钟声看精瘦汉子修习过内功,能够举进石锁也不为奇。然后该钟声举石锁,这点重量难不了他,却因为他这一身打扮和长像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有人议论起来,有人打听他是谁了。 钟声走向大门,守在门口的小老头拦住,先拱手一礼,再注视钟声问:“小朋友,你可要留一个名号?” 钟声回了一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似乎没有人留下名号?” “他们级别不够。” “老丈认为我又是何等级别呢?”钟声听说级别,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不悦地问。 “老夫估计不出来,所以请小朋友留下名号,以便接待。” “不用了,我此来只是试一试,如能拿走金砖,我也转身就走。” “如此请。” 钟声进门,一夜风也跟上来了,悄声问:“少侠,那个老家伙说什么?” “要我留个名号,我拒绝了。” “要你留名号,为啥?” 钟声不理一夜风。进门是一个大院,用青砖铺地,檐下是花坛,种了不少名贵花草;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几乎全是壮汉,仅有几个身穿下人衣服的小斯,在向院子中央的一张长案上放糕点,给需要茶水的人斟茶水;对面是大厅,也有不少人,左边一排壮汉背向外面,慢慢向里面走,右边正有壮汉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从门口望进去,正好看见一张无比结实的矮桌,上面正有一块黄澄澄的、闪射着耀眼金光的长条状物,其长足有一尺,高有五六寸,厚实就不清楚了。此时从左边闪出一个壮实汉子,拿桩作势地伸出粗壮的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小指,仅以母指、食指向金光闪闪的长条钳去,结果他似乎没有钳动那东西,试了几次,直到一声锣响,他才闪向右边去了。钟声也在这时看见右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瘦高老人,拿着一根锣槌,掌握时间,给每个人相同的机会。 钟声看所有人把这事当成了一回事,表情严肃,进出有序,他也不敢轻视了,暗中皱了皱眉,走向左边排队的人,照规矩排队进厅。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公子一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小斯走到钟声身边,躬身施礼说。 钟声扫了小斯一眼,不回答小斯,转身以目寻问一夜风。 “为什么,我们也只是来试一试?”一夜风试探着问。 “小的不清楚,主人只说请这位公子去后院一会。如果壮士是和这位公子一路的,也请同去与家主人一见。” “没必要,没必要,不去。”一夜风不等钟声回答,已急忙回绝了。 “如此,小的就说公子和壮士自己放弃了机会。” “机会?”一夜风目光一亮,急声问。 “好啦,你去回话吧。”钟声语气平淡地拦着小斯再说。 小斯走了,一夜风立即说:“少侠,也许杜家主人会告诉我们一些什么,我们应该去看一看。” “没有必要。” 一夜风听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不了了之。 轮到钟声了。他早已看清楚那块黄澄澄的东西确实是金砖,长有一尺二寸,高六寸五分,下底厚足有八九寸,上面厚只有一寸;中央部位拿的人多了,已经磨得十分光亮,完全露出了金子的光泽。钟声正在仔细观察,旁边老头眼睛已放光了,将钟声上下打量,还是没有忍着好奇。 “这位公子,每个人只有盏茶时间。” “老丈是说无论是否提起来?” “不是,只是为了给所有来碰运气的壮士机会均等。” “如此我就不好耽误时间了。” 钟声说着话,暗运一元气功,伸出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仅以母指、食指去钳那块金砖。因为看得多了,早已防到滑落,那块金砖就如同粘在钟声手指上一样,任钟声提着往门外走,形同无物一般。 厅里有四五个壮汉,一夜风和老者见了,没有人发出一声惊讶、惊奇、惊叹,好象钟声拿走那块金砖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那些目光把他们心中所想完全暴露出来了。其实,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惊”,因为钟声提起金砖这件事根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啊!” “站住。” “金砖呀!” “谁?” 厅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声音不对,第一件事就想到金砖头上,几乎齐声大叫起来。不过,已经不用谁来专门介绍了,钟声已经提着金砖走出门,将砖丢在厅外的檐阶上了。 “一夜风,问一问主人,这块金砖我们是不是可以抱着走了。” “壮士不用怀疑本宅主人的诚意,金砖已经是壮士的了。不过,敝主人想与壮士一谈,还请壮士拨冗一见。”老者跟着出来,抢过话去说。 “不了,不了,要见以后再见。”一夜风似乎大喜过望,满面惊喜地抢过话去。那块金砖已经给他抱进怀里,如同自己的孩子,生怕给人抢去了。 “壮士——” “老丈,我们确实有事,请代为向贵主人致谢。”钟声拱手一礼,又转向其余壮汉说:“如果有谁不服气,可以找我们。他是一夜风,你们略微打听一下,应该认识他。” “老子就不服气,我们还没有试过。” “各位壮士,你们都还有机会,明天拿砖之会照样举行。”老者急忙出头,为钟声挡下了以后的麻烦。 “这不就是了。这块砖放了十年,今天归我们了。明天杜员外再拿一块出来,你们有的是机会。” 众壮汉听了一夜风的话,这才没有阻止钟声和一夜风的意思,并且让出一条路,放二人走。钟声不想多耽误时间,以免发生意外,领先拱手一礼向门外走去。 两人出了杜府大门,那个赶车的汉子还没有走,两人又坐上他的马车回客店。车夫这一次所获更丰,一夜风给他的车资足有十两银子,让他着实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也到处乱说了个够。也因为经他这样一说,钟声和一夜风所住的湖家客栈,很快就成了有心人的目标。 钟声身上的金银珠宝不少,对那块金子不甚在意,让一夜风抱进他的房里,他自己回房清静。只是钟声想清静都不行,刚才入静就听到一夜风的喝叱声,接着就是拳掌兵器交击声,似乎还打得十分激烈。钟声有些无奈,收功下床,开门去隔壁屋里查看。 一夜风的房门大开,家什乱飞,两个蒙面汉子正在攻击一夜风,将一夜风打得还手无力,胸上、腹上、臂上还受了伤。两个蒙面汉子的武功看在钟声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一夜风接着就有些吃不消,如果再不出手相助,一夜风必定给两个蒙面汉子要了一条小命。钟声想起一夜风的结果,心里就想笑,这家伙居心不良,抱着一块金子就有难了,这可不是现成的“怀壁其罪”,自不量力。不过,钟声也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他心里很快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即使一夜风有不良的期图,至少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他有难自己不出手还罢了,反道站在一边看笑话,相比起来,自己也不比一夜风好多少。 “两位,好啦,再打下去可就有些过分了。” “风紧,扯呼。” 两个蒙面汉子真是好汉,一发现钟声,二话没说,招呼一声,几乎同时从窗口逃走了,让钟声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是追好不还是不追好。 “金子——他、他们抢走了金子。” “他们抢去了金子,他们不是还没有得手吗,怎么又抢去了金子?”钟声对一夜风的话大为不信,口气里已满是怀疑了,非但没有去追两个蒙面人,反而走进房间,游目四顾,寻找那块金子。 “是真的。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在明处,一拨在暗处,刚才与我对打的一拨是明的一路,暗的一路早把金子偷走了。”一夜风喘过一口气来,语气又快又急地把他要说的意思说清楚。 “真有这回事?”钟声脑中回想一下,确信自从他们回来,他就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过两个人的房间,以他的功力,如果有人接近,他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他们是谁,我想你应该认识?”钟声心中念转,盯着一夜风问。 一夜风似乎看出了钟声的怀疑,面上浮现三分苦笑说:“少侠,我一夜风确实认识他们,但没有想到以他们的富有会看上这一块金子。” “唔,他们是谁?”钟声面上表情略缓,仍然盯着一夜风问。 “就是这城里的沙丘三盗,是三个亲兄弟,姓罗。大盗罗飞,是一个独行盗,作案无数,从来就没有人发现过他,明知道他是一个强盗,也没有人敢找上他,没有证据,打又打不过他;老二是个骗子,叫罗诚,匪号诚实君子,他要骗你时先告诉你,然后再来找你,让你上当受骗,心甘情愿地把银子给他,即使知道受骗,还没有面子去找他;老三是一个小偷,但他这个小偷名为小偷,可他有三不偷:一是非万两银子以上的珠宝不偷,二是非不能偷到的不偷,三是好人的东西不偷。” “这三个人还真有些意思,我可没有听说过,还真想见识一下。”钟声盯着一夜风审视着说。 一夜风不是一个笨人,已看出钟声还是不相信自己,面上苦笑着说:“他们的武功不是很好,与少侠比起来更是差得天远,但他们的轻功与少侠相比,恐怕差不了多少。” “他们的武功确实差了一些,轻功也不算什么,刚才走的时候,如果我想抓他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这一点你该相信我还做得到。” “所以我让少侠拦着他们嘛,别让他们走了。” “也不算什么,既然你认识他们,我们这就去找他们,相信他们那一点修为还不敢不把金子还给我们。” “有少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但少侠还是要当心,千万不可与他们打赌,他们是我们这一行的顶尖人物,花样可是真的不少。我知道少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对他们可要当心一些,他们确实不是一般的盗匪小偷可比,比我一夜风更是高明百倍,这一点自知之明,少侠该相信我一夜风还有。” “你也不用客气,我们已认识了不少时间,虽然还不了解,你一夜风总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物。” “多谢少侠夸奖!我一夜风还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在少侠面前称英雄。” “哈哈,一夜风,我们是不是该去找罗家三兄弟了。” “这——”一夜风听说要去找罗家兄弟,面上不由浮现为难之色。 “怎么了,一夜风,难道罗家兄弟偷去我们的金子就算了?”钟声见一夜风的表情不对,心中又不由浮现三分疑云。 “不、不、不,我是说现在去找他们可能不是时候,没有地方找他们。” “依你说啥子时候去找他们才是最好的时候呢?”钟声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但盯着一夜风的目光更加让一夜风受不了。 “他们住在桔子州,只要我们进入江里,他们就会发现我们,所以我们最好晚上才去,以好把他们堵在家里。” “你相信他们还会在家里吗?” “噢,对、对,他们明知不敌,必定躲起来了。” “如此说来他们做盗匪也够可怜的了!” “少侠的意思——”一夜风真的不明白钟声这句话的意思,试探着问。 “他们做了多年盗匪,应该不是太穷,东西也一定不少,如果随便偷一点东西就要躲起来,他们的日子也太难过了一些,他们偷来的财宝也没有地方放了,更不要说使用,那他们还偷的什么,抢的什么,做一个好人算了。” “原来少侠说的是这个,那就无怪少侠了。少侠干的不是这一行,自然不清楚这一行,正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一行有一行的看家本领。” “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还是快一些找他们是正理。”钟声没有兴趣和一夜风磨嘴皮子,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了。 一夜风没有办法,面上神色一正说:“少侠既然现在就要去找罗家兄弟,我们就去好了,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们在,以许他们已经躲出门去了呢。” “好啦,不用废话了,我们先去了再说。” 一夜风带着钟声出城,在江边上找了一艘小船,直放桔子州。这个桔子州虽是江中沙州,可不是无人的荒岛,而是一处游玩的好去处。钟声一踏上岛就发现不对,停下来注视一夜风。 “少侠,有哪里不对吗?” “你也知道不对,这是罗家兄弟的产业?” “对呀,他们可是一方富豪,这桔子州全是他们兄弟的产业。” “你不是说常有人来找他们吗?” “没有呀,谁敢来找他们?今天是少侠,别人可不敢公然找上他们。” “如此就好。”钟声不再说什么,又向前走,边走边欣赏风景。 其实岛上也没有什么好的风景,这里只是不过一个花园,与别的地方没有不同,钟声虽然在小地方长大,但在江陵玉府住了一个多月以后,他已经不把这一点花园看在眼里了。因此,当他确信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时,就不再耽误时间,沿路直向前走。不久,钟声和一夜风走到一座大楼前,看见楼前站满了人,就明白已经找到地头了。钟声为了避免找错地方,回身寻问一夜风,却十分意外地发现一夜风不见了。钟声心念一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自认为高人一筹,没有想到结果还是给一个自己看不起眼的小偷摆了一道。但是,他眼前三个人中,还是有两个人可以说是他的熟人,至少凭他的眼光相信不会认错人。 这三个人都是小个子,看去短小精干,又是一身的绫罗绸缎,五个手指上戴满了玉斑宝石戒指,珠光宝气,耀人眼目。站在中间的人年过五旬,一付长须将他表述成一个有德士坤;左边一个面目平常,诚实可信,看去就是一个身价不低的中年人;右边一个身上有些灵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动。好象一个不注意,他就会从你眼前消失了。而钟声认识的,或者说是身材眼熟的就是左右两个人。 “三位,你们之中的两位,不久之前我们似乎还见过一面,可还认识我这个后生小子?”钟声觉得即使不见了一夜风,金子可能给他藏起来了,他也应该问一问面前的三个人,以好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好说。少侠虽然还是一个无名之辈,我兄弟可不敢托大,至少那块杜家的金子放在那里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拿走,少侠办到了,那就说明少侠已经不是无名之辈了。少侠此来当非无事,请说明来意,我兄弟也好接待。”站在中间的长须人语气平淡地说。 “是这样我就就便问一问了。”钟声停了停,不等三人有所表示,接着说:“刚才三位去了一趟我们住的客栈,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少侠来早了一步,一夜风那小子又是我兄弟的同道,想从他小子手里取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一夜风说是三位把那东西取来了。” “唔,我明白了。”长须人面上浮现三分恼意,还是以平淡的语气说:“我兄弟确实想取少侠之物,只是不想为了一件蠢物与少侠发生冲突,少侠一现身,我兄弟就退走了。老朽在暗中寻找,也没有收获,说来真是有点儿汗颜,更是我兄弟出道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阁下说的以许没有错,一夜风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相信你们哪一方。”钟声望着三人,目光在三人面上扫来扫去,表情很难让人原谅。 “少侠既然不相信,那又如何?”为首的的语气一变,面上虽然没有变色,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总是三位先于我不利的吧?”钟声一时间不好逼得太近,语气也缓和一些,会听话的人可以明显听出以退为进之意。 “如此请少侠划下道来吧。” 钟声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为难起来,他心里已经确定是一夜风监守自盗了,话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收蓬了。他的江湖经验确实不足,不知道见好就收,更不知道退后一步自然宽的道理,终于在无意中将三人逼得退无可退了。他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想退,更不想示弱于三个强盗小偷,如果退后了,也许可以避过今天的事,但是那样一来,他的江湖已不用走了。 “三位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如何解决呢?” “少侠真以为我们兄弟说假话?”长须人不上当,将钟声的问题又抛给钟声,似乎也不想惹上钟声。 “我一时间也难以相信一夜风和你们三兄弟说的话,谁的话真谁的话假,阁下请为我设想一下,我该相信谁,是你们兄弟还是一夜风?” “那就是说少侠还是不相信我们兄弟了?” “一夜风也不可信,至少他本该在此出现,却没有出现。再有,我认识一夜风还只是昨天的事,是他让我去拿那一块金砖的,我本来没有兴趣,让他说动了,这才走了一趟杜家。” “如此请容我们兄弟商议一下。” 这三兄弟真是古怪,说商议还真的商议起来了。三颗头凑在一起,叽哩咕噜地小声交谈起来,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钟声看得有些莫明其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让他们商议,看他们能够搞出什么来。他相信凭他的功力,他还不至于怕了这三个什么沙丘三盗,看他们的功力还不及七派弟子,就更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了。 “少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三兄弟帮助少侠把那块金子找回来?”长须人再次面对钟声,直接了当地问。 “我可不清楚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也许正是肉包子打狗,说不好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结局。” “少侠,我兄弟还不想与少侠为难,更不想为一夜风那小子背黑锅,所以希望少侠说话客气一点儿。我兄弟不是狗,只是三个偷儿,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比起做狗来,我们更愿意做小偷。” “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如果是你们处在我的立场上,相信你们也会有我一样的想法。” “少侠出生圣剑门,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 “在此我要说清楚,我不是圣剑门弟子,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误会。” “少侠不是圣剑门弟子?” “我不是。”钟声表情很不高兴地说。 “那少侠是——” “这一点你们不必知道。对了,我在此的时间不多,最多两三天时间,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在两三天的时间内把事情办好。”钟声不想多说,已吃定他们不敢不去找一夜风,或是自己拿出金砖来。至于自己是不是圣剑门弟子,也许有一些影响,但只要他们想一想那块金砖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中的,他们就不敢不去找一夜风,否则他们就只能面对自己,让一夜风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金子真不是他们拿了,他们一定受不了;如果金子是他们拿了,他们为免直接面对自己,先使一招缓兵之计,先把自己应付过去,但看他们这一片产业,恐怕不止值那块金子的价,他们不拿出来,甚至一走了之,白白放弃这一片产业,他们的生意就做得有点儿不值了。 钟声回到客店,正想进餐,有人就不客气地上桌,与钟声对面而坐,注视钟声的目光更让钟声有些受不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家那个把门的老头,其人身材虽然瘦小,目光可有些刺人。 “少侠不用管老朽,尽管请用。” 钟声无奈,拿了人家的金子,总要客气一点,拱手一礼说:“老丈太客气了。这样吧,老丈也一同用些酒饭,算是晚生答谢老丈厚赠,我们也好边吃边说话。” “好,老朽是早有此心,就是怕少侠对老朽不能谅解。” 钟声也不多说,要了酒菜,两人就对饮起来。三杯酒下肚,钟声就不好不问话了:“老丈追到客店里来,可知不是为了找我一个后生晚辈喝酒,更不是为了探我的底,大概是真如一夜风所说,可是真有百金相赠?” “少侠既然说起,老朽就不客气了。其实老朽就是杜天雨,设此局确实是有目的的。” “失敬了!原来老丈就是杜员外,拿了你的金砖还不识老丈真颜。” “那是少侠应得的,更是老朽诚意给武林中有能力的朋友的敬意。” “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老丈说设此局另有目的,可否略示一二?” “少侠不是圣剑门弟子无疑,可否略示一二师门?” “杜老丈是衡山派弟子?” “哈哈,看来老朽是无所遁形了,少侠对老朽则是一片迷雾。” “那是因为我对衡山派武学南火神罡、冲天八式比较了解。” “噢,少侠认识杜玉烟吧?”杜天雨老脸有些变色地问。 钟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看来老朽此行一定不空!” “如有需要我当尽力而为。” “好!钟小兄弟,来,我们干一杯,为我们意思外相逢。” 两人一饮而尽,杜员外才想起一夜风,笑问:“小兄弟,看你的样子,好象财气不足,一块金砖落在你手里一转眼就花光了,我看这世上就是富可敌国的人,怕也没有你这种花钱的。” 钟声不以为意,笑说:“我也请城外什么沙丘三盗帮忙找去了,不怕那块金砖掉了。” “你找上他们算是找对人了,用他们去对付一夜风,可是猫抓老鼠,手到擒来。不过,那三兄弟也不是好东西,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一夜风,你对他们可要当心一些。” “我不怕他们。他们是坐地鼠,我可是飞天龙,量他们还逃不出我的手心。他们也明白这一点,看样子很会做人,大概还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我相信,但这只是一般时候,当你真正遇到问题时,他们就有问题了。”杜天雨还是认认真真地说。 “这也不奇怪,凡是有一点儿本事的人都不想服人,当我不行了时,他们自然不会服我,我也用不着怪他们。” 杜天雨听说,目光不由注定钟声的俊脸,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声看见杜天雨的表情,也不奇怪,自顾吃饭。 吃过饭后,钟声立即跟杜天雨走,也不问一问杜天雨要带他去哪里。城外江边上早等着一艘快船,外表十分平常,里面则布置华丽,坐卧都十分舒服。船上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船夫打扮,使起船来也表现出一流高手的气度。钟声看出这艘船不是一般的客船,可能是杜家自备自用的游船,也不多问,任那船夫挂帆开船,沿江上行。 两天后,船到衡山山下码头,杜天雨吩咐船夫将船开到一个避静处,这才带钟声上衡山去。 衡山是南楚第一名山,有南岳之称。相传舜帝南巡,曾在此大会诸候,安抚南方各部,成就不世之功。因此,衡山在历史上已是五岳之一,山中奇峰盛景自不必说,比之五岳中其余四岳一点也不逊色,只能说是各有奇处,各有各的妙法。衡山广有八百里,奇峰十二座,以回雁峰为头,岳麓山收尾,一字排开,气势如虹,风景如画,至最高峰祝融峰,更是集衡山之大成于一体。登山一观,莫不使人忘忧开怀,顿忘尘世一切烦恼。自南北朝以来,南方流行佛教,衡山就渐为佛教占领,成为与江陵齐名的佛教圣地。山下岳庙规模宏大,建筑雄伟,是故唐数得上的佛教名山宝刹;再向上还有铁佛奄、丹霞寺等众多庙宇,引来过无数的文人墨客,留下无数极其珍贵的墨宝,其中就有钟声的师父齐己的《登祝融峰》、《舟中晚望祝融峰》,象“终将蹑孤顶,坐看白云生。”“宇宙知何极?华夷见细流。”等,成为衡山留诗中的一绝。 衡山派作为一个道门,已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老门派,并非一般俗流,未与凡俗佛教相争,根基也不在山上,而是从祝融峰下,向南绕峰而过,直到祝融峰后的一个山弯里。衡山派建派上千年,规模确实不小,除了根本重地无尘观,还有遍布山弯的大小奄观一二十处,可以说衡山后山完全是衡山一派的产业。 钟声在杜天雨带领下,没有走错路,直接绕山而过,去后山半山腰。那里有一座半在山外,半在山里的隐秘小观。这座观仅从它建在这里,少有人迹,已可猜想是一座用来修行,而不是用来接待世俗愚民的道观。 观里清清静静的,不见一个道士,直到深处洞里一间静室,才看见一个白发瘦道人。道人一身蓝袍穿在身上,形同套在木石上;老道当门而坐,双目微闭,面容枯瘦,没有一点儿生气。静室里空无长物,除了香烛气味,还有一股醒人脑子的东西。 杜天雨向老道略微行礼,示意钟声在旁边坐下,这才坐到对面椅子上,收腿盘坐,并不准备说话。 “师弟,你似乎有些收获了?”老道总算说话了,语气虽然冷,总比闷着好。 “幸不辱命!不过,也不算是我有收获,还是大师兄的功劳。” “噢,他是哑钟?”老道直视钟声问。 “弟子确实是哑钟,只是已经不治而愈了。”钟声站起来拱手说。 “天雨师弟。”老道面无表情地轻呼。 “哑钟变化是很大,但是小弟可以用人头担保是他本人。” “哑钟,你可有证明自己的地方?” 钟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只对贵派南火神罡和冲天八式有所认识,才认出了杜老丈的来历。再则,我与杜玉烟杜姐姐比较熟,对杜老丈就没有以陌生人视之,道长要我拿出证据来,说真话我还真没有。” “无量天尊,老道已相信你了。” “多谢道长!但我还是不知道杜老丈要我上衡山来为了何事,尚请道长明言?” “只是请施主参悟一册武学秘藉。”老道以平静的语气说。 “这恐怕不好,一者我身份未明,最好是请天行道长——噢,天行道长不在,没有人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二者前在巫山圣泉峰,各派就因为秘藉闹得不和,我不想犯同样的错误;三者贵派现在拿出来让我参悟的必是镇派之学,我也不想接触这种悠关各派生死存亡的秘密。” “哑钟,老夫带你来——不,即使不是你,而是别的人,只要不是圣剑门的人,都可以参悟秘藉。因为那一册秘藉已经成为绝响,本派无人能解,所以老夫才想出那一招,请天下奇才异能之士帮忙。当然,这事也有条件:一是对付圣剑门;二是留下参悟之学给本派;三是事后最好不外传,或是加入本派,做本派的长老。” “天雨师弟所言确是事实。” 钟声听两人这样一说,知道难以推脱,只好点头说:“我可以看一看,也许我一样无能为力,尚请谅解。” 老道士没有再多话耽误时间,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柄铜质烛台抛给钟声。钟声接过烛台,没有感觉到老道士的体温,不由扫了老道士一眼,发现他又闭上眼睛了。钟声收回目光,仅扫了烛台一眼,已发现这个爬满铜锈的烛台柄上有刻痕,其余地方仅是一些雕花。钟声没有细看,已经皱起眉头,知道又是一件费神的事情。 “哑钟,上面确有至高之学,因为烛台是五百年前本派一个修为绝高的师祖留下来的。” “噢,确是至高之学!”钟声给杜天雨的话提醒,真是一通百通,顿时悟解其中之秘。 “你真看出来了?”杜天雨一闪冲到钟声面前,急声问。 钟声点了点头,又发现老道也睁开眼睛望着自己,只好简单地说:“这上面是比驭剑术高一层的祭剑之术,是用剑的精华之学,但是它又比灵剑、无剑之术差多了。当初刻此祭剑之术的贵派祖师也许太重驭剑,未及灵性,所以上面的线条看上去有些呆滞,没能发挥祭剑之术的灵活性,以此对付圣剑门的武学可能要差一些。” “老道未曾听说灵剑、无剑之术为何?”老道语气不变,但如果细心一些,应该听得出他已经生气了。 “灵剑是心灵之剑,无须祭、驭,只要心之所及,剑当到位;无剑是剑已无形,取人首级可达百里。”钟声没有发现老道士生气了,还是高兴地说。 “无量天尊,少侠可否一试?”老道士总算是一个修道之士,再是气得差一点儿吐血,他还是忍着了。 钟声还是没有发觉老道的气愤,面上泛笑,没有任何动作。静室里的气氛则大为紧张,非是老道士生气,而是静室里开始闪现剑影,纵横如电,搞得一间静室如历九天寒煞。稍时,寒气退去,杜天雨身后那一把高挂的连鞘剑才传来一声轻响。 “说真话,此是祭剑之术,我因为功力不足,没有修成灵剑和无剑之术,仅是对灵剑之术有些认识,所以能够呼出任何兵器。” “无量天尊,少侠旷代奇才,前途无量!老道真是井蛙窥天,错怪少侠了。”老道看了钟声的演示,又听了钟声的话,慎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悦诚服地说。 “老道长世外高人,果然心胸如海,晚辈无礼了。不过,这上面的祭剑之术,道长最好不要强自修习,因为老道长功力不足,强自修习有害无益。我因为身具少林寺硕果仅存的长老悟戒大师一生气血,功力比较深厚,才有今天的成就。” “少侠不用客气。老道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妄动祖师遗学,遗害自身,又为后世弟子开一个不好的头。不过,希望少侠看在武林一脉的份上,救一救武林各派,老道必定日夕为少侠祈福。” “老道长放心,我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悟戒大师和各派的希望。” “如此很好,很好!天雨师弟,你带少侠去北山碰一碰运气,也许对少侠尽早修成神功绝学有所帮助。” “正该如此。为对付圣剑门,我衡山一派能够出一点力,正是我们衡山派的荣幸。” “老丈。”钟声已经听出两人话中之意,急忙出言拒绝。 “少侠,老道此一决定是为了武林。” 钟声听老道人这样说,真是有点无言以对,恭敬地将手中烛台送到老道手里。老道接在手中,身体似乎一振,口中念一句道号“无量天尊”,再不说什么,立即闭目调息。 杜天雨看出钟声在一送之时,已经帮了师兄大忙,不由轻拍钟声肩头笑说:“少侠,我们走,马上去北山,碰一碰运气。” “老丈。” “老夫不是说碰运气吗,也许你运气不好,白跑一趟,那也说不一定。” “是这样我就跟老丈走一趟。” “这就对了。总之,小女不差,大力推崇少侠,她老子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否则人家就要说她丫头不是我杜天雨的宝贝女儿了。” “老丈一身修为已经有一甲子半了,自然不差,当之无愧。” “好!我们走。”杜天雨大为高兴地说。 两人从西山转到北山山腰,站在一条峡谷边上,遥望对岸,久久没有说话。他们面前的峡谷阴气森森、恶浪滚滚,雾汽的颜色又是粉红色,其中夹杂着几分绿色,不用谁说明白,两人已经知道其中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如果有谁胆敢深入其中,恐怕很难留得一命回来,不死也必定脱一层皮。 许久,杜天雨转向钟声,面色凝重地说:“少夹可看出什么来了?” “峡谷中恶浪翻滚,对面山头上又灵气涌现,不知老丈说的运气是不是指对面山头?” “少夹果然少年英雄,一眼就看出来了,可知是何种灵物才有如此声势?” 钟声摇了摇头说:“是什么灵物我不清楚,我对此没有多少学问,但看这情景,可能是一些草果之类,不足为奇。真说起来,我认为峡谷中的东西还有些可取之处,看气色是不怎么好看,其中则隐有灵光,可能不是一般的东西。” “峡谷里的东西——那里面只是一些毒物,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也没有什么灵气,少侠又从何处看出来的呢?” “在那些毒气之下,老丈要集中精力才能够看清楚。” “这可有些为难老朽了。老朽有自知之明,我可没有少侠的一身功力。少侠说有,那就不会错了,但又如何下去看一看呢?” “老丈要我来此碰运气,可就是指对面山头上的草果之类?” “正是。据本派多年查看的结果,对面的东西似乎是芝草之类成形精灵,它们常在衡山诸峰游荡,频现踪迹,根基则肯定在对面。” “这座峡谷好象不是死谷,为什么里面的东西没有蹿出去,盘踞在这座深谷里?” “好象就是为了山上的灵物才没有出去。” “如此,我们就不该取对面山上的灵物了。”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杜天雨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但接着又说:“如果少侠先除去谷中的毒物呢?也许对这一带有益无害,更是大功一件,这对少侠积修善功也有好处。” “恐怕有些困难。主要是数量不少,能为也不低,想除去它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搞不好,会遗祸这一带,那可就罪大了。再者,天生万物,物物相克,山上山下灵物与毒物相生相克,去其一必损其一,我真不愿意破坏它们的平衡,遗祸这一带乡民。” “但些毒物与灵物的存在总有消失的一天。” “这也是事实。”钟声答应一句,想了想说:“这样吧,老丈在此等我,我一个人下谷去探一探,再作万全的处理。” “也只好这样了。但是,少侠下去可不要大意了,更不要轻身涉险,心须谋定而后动。” “我理会得,老丈放心。” 钟声答应一句,身体飞射半空,再如飞鸟一般展开四肢向谷里划去,看去犹如山鹰展翅滑翔,真的会飞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此等修为,恐怕除了圣剑门,天下将无出其右了!他又是如何修成这等功夫的呢,真是从七派绝学中悟出来的吗?七派绝学如果真有如此高明,七派又何至于落到今天如此不堪的境地?唉,七派中确实出现过有大能为的前辈高人,如我衡山派祖师一苇道人、青城派的张道陵、少林寺的坛宗、达摩老祖等等,但是,具往矣,七派已经不复当时盛况了!此子年不足二十,修为又如此高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但愿他此去没有危险,安全回来,否则我杜天雨的罪过就大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武林中人,无论修道还是不修道,一生都少不了危险;少了危险,那就不是武林中人,没有大能力,而是一般的、平凡的人。看来,一个人要有所成就,要做人上之人,必须要经历苦难、劫波,磨励自身,才有可能成功。天上不掉馅饼,地上不长银子,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杜天雨好象一下子通了,一个人在峡谷上推想人生真谛,一时间忘了身处的环境,忘了钟声飞身下谷历险去了。 钟声落身峡谷,顿时觉得自己不该来,没有必要来。谷里全是蛇,树上、石头上、岩洞里、草丛里,无处不见,无处不有,几乎就没有一个落足之处;最可怕的还是什么蛇都有,大有一人合抱,小的如指头粗细,相互纠缠在一起,搞出一地的黄色泡沫,看去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更让人惊心的还是这些蛇大的吃小的,小的又吃大的,其恶形恶状真让人看了有些受不了,总之,这个山谷就是一个蛇的社会,一个蛇的世界。钟声对蛇虫一类从不害怕,小时候在巫山城里就常和那些学童玩蛇,此时看见如此众多的蛇,他也不由自主地心头发虚,急忙使出十二梯,跃身飞起,直向崖壁落去。没想到崖上早有东西在等着他,迫使他翻身一滚,以掌为足,向崖壁虚空一掌,再借力飞起。这样连续几掌,直上半山腰,钟声才找到一个安身之处。 正在这时,钟声的目光落在一株奇异的大白花上,本来以为它白得纯洁可爱,没有想到它还会变,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四五寸高的赤裸美女。美女身材矮小,妙相具全,一头精亮白发如瀑布披在身上,几乎与她洁白的身体融为一体,分辨不出来了;小美女手上没有东西,平伸着一双美妙绝伦的纤手,轻柔地波动,说是跳舞又不象,总之让钟声感觉到很美。她的纤足轻点花柄,跳到一根树枝上,似乎没有重量,静静地,平和地注视钟声,眼中绿光也似乎没有闪动一下,又好象从来就没有见过钟声这样的人,对钟声的到来感到奇怪。 “姑娘是人吗?”钟声对姑娘的赤身裸体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美,在经过一阵惊奇之后,忍不着放低声音问。 美女听了钟声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一个寻问的手式。 对这一套,钟声可是熟悉得很,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同类的感觉,干脆不再开口,以手式回答:“我是人,不是你一样由花变来的。我下谷来是看一看谷里是一些什么东西,没有想到是蛇。谷里的蛇太多了,我没法立足,准备上崖去了。” “你不抓我们?” “抓你们,为什么?有人抓你们吗?” “没有。抓不着我们。谷里的火云龙吃我们。” “火云龙吃你们,火云龙是啥子东西?” 美女比不出来,只能又跳又蹦地比给钟声看。闹了许久,钟声总算明白火云龙是一条会飞的、长着翅膀的红蛇,长有三尺,头上有金角。 “它既然吃你们,你们可以走呀!” 美女摇头,打手式说:“我们不能走,走了就会消失。” “是这样我就帮你打死火云龙。” 美女更加坚决摇头说:“我们要吃它的口液,帮助修炼。” “那我就帮不上你们了。”钟声有些失望地说。 两个一大一小,一灵一人交谈一阵,美女已到了钟声面前。说到这里,美女飞身向崖上跳去,让钟声跟上去。钟声也没有多想,跟着美女上去,直到靠近山腰部的地方。那里有一条一尺大小的裂缝,长足有一丈;向里面望去,只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无法看见更深的地方。美女到了洞口,没有向钟声打招呼,一闪就进去了,身影掩没在花丛之中不见了。钟声最初不明白美女为什么突然走了,又不想就走开,便在洞外找一个地方停下来,静静地等待美女,希望她还会出来。 稍时,美女真的出来了。她手里捧着一片不知名的大叶片,乳白晶亮,大小如掌,也如手掌一般有五个角,看去就象白玉雕成的精美玉叶。美女将叶片放在洞口一块岩石了,再退进洞去,并示意钟声喝东西。 钟声一时间不明白美女的意思,认为一片玉叶何用喝的手式,待落身放叶片的岩石上,看见叶片中央有一滴如小指大小的水珠,晶莹透彻,如同水晶,他才明白美女的意思。钟声再注视美女,又看见她让自己喝下去,没有别的动作,他才相信美女确实是让他把玉叶上的水珠喝下去。钟声也没有想美女是不是会害他,只是本能地略微迟疑,还是将树叶招进手心,将叶片上的水珠吸进嘴里。那一滴水没有任何不同于别的水的味道,只是凉了一些,甘冽如冬月冰雪,吸进肚子里去后,那一股凉意直透心底,刹时传遍全身。 手中那一片叶片,如玉一般,不用细观,也知道必非凡物。钟声想到就问,没有经过大脑多想,打着手式问美女这是什么叶片。 美女看了钟声的手式,表情一慎,没有回答钟声,反而打手式让钟声快走。钟声见美女焦急的样子,只好放下叶片,飞身上崖去了。没想到美女看见钟声走了就急了,如电闪出洞口,带起那一片玉叶,扑进钟声怀里,将玉叶塞给钟声,再如电光石火一般退回去。 钟声注意到美女的动作,脑中灵光一闪,想都不想,脚下已经使出美女的动作,也如电一般射上崖去。 钟声落身崖顶,看了看手中叶片,脑中还在回想刚才美女使出的动作,很快就体会到要旨:气灌掌心,以掌为首。举一反三,那就是以气为首,身体各部都可以为先,气到意到,意动而气动。 “果然是仙家绝学!如此一来,无论进退,功力总是集于一点,放在锋上,自然可以无坚不摧。但是,这身形,这步法如果配合不好,总是要产生阻力,达不到如鱼得水的效果,那就要使这一无上心法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嗯,我应该找时间好好想一想,一定要用好小仙女教我的仙法。” 钟声收好叶片,望了望对岸,足有四五里,没有任何借力之处,想飞渡过去确实有点困难。“哎呀,我也太笨了!何不把小仙女教我的办法融合在我的十二飞、十二梯、十二翻之中,试上一试,也许能够飞越这四五里宽的峡谷。” 钟声想到就做,刚才做出来就吓了一跳,差点失力跌到峡谷里去了。原来钟声没有体会到此技的作用,他又全力施展十二翻,身体就失去自主之能,如风火轮一般转起来,吓得他急忙收功,身体就向深谷里面落去。钟声在一惊之下,强忍着已经给刚才收功震伤的内腑,再次将功力集于手上,将身体化为一条鱼,如鱼游水,冲天而起,再划一大弧直向对岸射去。这一射的速度真是惊人,四五里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钟声看见了杜天雨,可这时候钟声不敢收功停下来,感觉上更加有一些无法控制自己,一射就冲过杜天雨所在的山头,向南射出去了。钟声心中无奈,放下杜天雨,细心体会小仙女所授仙法,任凭身体向南射去。很快,钟声体会出一点:缓收缓放,否则自伤是小事,如果运足功力,收势过猛,很可能要引起自身炸开,死于非命。钟声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慢慢收束功力,当发现没有危害时,再作进一步的动作。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钟声终于降落在一座山上。 这是一座看去有些阴森恐怖的山林,山势十分险峻,树木高低不齐,大的小的参差生长,使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一个好地方。钟声虽然发现这座山上的环境对自己十分不利,也没有时间查一查,必须抓紧时间调息,否则后果将难以预料。 钟声从静寂中清醒,正想高兴一下,感觉就告诉他身后有人,不由惊得他心头一震,暗中提聚功力,准备应变。可惜,钟声想是这样想,事实上没有办到,身上的软麻穴已经受制,动不了啦!钟声一惊之后,心里反而稍觉安静,又暗中开始运功解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功力是提聚起来了,可没有一点用处,那几处被制的软麻穴似乎不是他的了。 “谁,何方高人?” 钟声不用问了,他面前已经出现一个一头乱篷篷的、脏得吓死人的头,那头发虽然说是白的,莫若说是黄的,再显现一张又黑又皱的老脸,一个白发矮小道人的样子就十分清楚了。说他是道人,也仅是他手中有一柄铜质金毛拂尘,单手立在胸前,自顾坐到钟声面前,表明他似乎没有恶意。 白发道人坐定,放下手,打手式说:“老道有事清仙侠相助,得罪之处必有一报。” 钟声见白发老道又是哑巴,心里的惊慌放下许多,也以手式回答:“我不是仙侠,只是一个武林人物。” 老道看了钟声的手式,大摇其头,又打手式说:“仙侠驭空而来,定然非仙即神。” 钟声不由苦笑,估计辩解也没有作用,心念一转,打手式问:“老道长要我帮什么忙,先说来听一听?” “解开一座洞里仙人所留迷迹。” “看来我只有答应了!好吧,我跟道长去。” 老道士点了点头,没有给钟声解穴,反而一把抓起钟声反背在背上,踏枝向一座深谷落去。钟声到了这时候,只有认命,任由老道士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第八章 金砖传奇 钟声听了一夜风的话,决定去试一试拿那块金砖。他不想再推测一夜风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他打定主意一切事情由自己作主,不怕一夜风捣鬼。一夜风看来确实没敢再弄手脚,还生怕惹反了钟声,他的一切图谋就不成了。两人一路进城,住店、吃饭、睡觉,直到次日清早,街上人喧马嘶,吵得睡不着了,两人才起床吃早饭。 一夜风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好象已经打好了主意,表现得更加自然随便,绝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好象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了。钟声看一夜风的表现就不相信他真的一无所求,至于所求的是什么,他虽然不明白,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想,他相信一夜风再是如何搞,绝对翻不起大浪。吃过早饭,钟声让一夜风带路,先去那一家送金子的人家看一看,再说玩的事。这正合一夜风的心思,不用钟声多说,他已经招来一辆马车,让车夫直驰江边衡岳金铺。 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瘦汉子,长像普通,四十多岁,头上已有一些白发了。他听了一夜风的话,不由偏头打量一夜风和钟声,没有看出两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仅是一个锦衣美书生,一个平常汉子,大概又是去凑热闹的,但为了多挣银子,他又有话说了。 “客官,你们是去拿那块金子的?要是去拿金子,我就把马车赶快一些,走巷子,路近一些,不然去迟了可是够等了。” “多话,我们去衡岳金铺自然是看一看热闹,就便试一试,说不定运气好,给我们拿出来了呢。” “客官要试还可以,这位读书公子可不行了。”车夫即使为了银子,还是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了。 “噢,又有了新规定?”一夜风听出车夫话中有话,还是不以为然地问。 “就是想要那块金子的人太多了,杜员外在大门外设了十多个石锁,凡是提不起来的人,就不准再进门去了。” “石锁很平常嘛。” “平常,客官真会说笑!那些石锁都有三四百斤重,能够提起来的人已全是会武技的人了。” “这样还人多?”一夜风听车夫这样一说,也不由奇怪地问。 “当然人多了。自从杜员外设了这个局,我们南楚的人已经是人人习武,个个练气了,全都想要那块金子呢。” “官府没有反对?”钟声也来了兴趣,随口问一句。 “最初还听说反对过,怕人聚多了出乱子,后来好象有人向皇上说杜员外设局有利于南楚的人习武,官府也就不管了,还派人帮忙维持秩序。所以,我说要快点去,也好排在前面。” “那就照你的意思走巷子,快一些,银子我多给你加三成。”一夜风大方起来了。 “好勒!驾。” 马车从大街上转进一条小巷,七弯八拐地直向南去。盏茶时间,马车从一条巷子里冲上大街,险些冲倒一片人。这条街上的人似乎训练有素,如此狂急的马车也让他们躲开了,只丢给马车几句臭骂。钟声见了,心中不由苦笑,却也注意到那些人全是一些年青的汉子,即使有老人,也是一些胳膊上可以跑马的老人,其余如妇人女子、婴幼儿一个都没有看到。马车冲到一座大门楼前,紧急停下来,将一夜风抖了出去,丈着一身轻功稳稳落地,没有出丑。 “妈的,老小子,你还真不是盖的,行!这是二两银子,应该足够这一段路的车资了。”一夜风有些生气,又不好发作,还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丢给车夫。 “多谢客官!客官看见了,每个石锁前面都有人在排队了。” “多话,走吧。” 车夫没有动,转身注视钟声,见他没事人一样从车里出来,不由自主地心里嘀咕:“这个读书人真是读书人吗?” 钟声没有理会车夫,自顾去马车旁边一个石锁旁排队。那里已经有三个人,最前面一个矮壮墩实,头与脖子一样粗,而且是只有头没有脖子;第二个人高大雄壮,看去如一座山,赤裸的上身其黑如铁,腋毛更长及手肘;第三个人是一个精瘦汉子,上身的肌肉非一般人可比。精瘦汉子注意到马车,回头时正与钟声的目光相接,见钟声是一个美书生,便冷冷地、不屑一顾地瞟钟声一眼,又转回头去了。那些石锁边上都有人了,每一个石锁边上有三四个人,总计不下五十个人,加上旁观的人,这一家大门楼外面就有上百人。石锁边上没有人看守,钟声正奇怪,目光已扫到大门口一个瘦小老头坐在凳子上,正看着十二个石锁,凡是举起者都从他身边进门去。 就这时候,钟声面前石锁已有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举起来,只是仅此一举,他身上的衣服已给汉水湿透了,头上更加如蒸笼一样冒热气。而且,他在一举之后,一时间动不了,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让开位置,让第一个矮壮汉子很不耐烦。 “这家伙好象受伤了。”一夜风在钟声身后说。 “他不仅是受了伤,也许这一辈子都别想再使力气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他伤了腰,所以一时间难以行动,必须等精力恢复以后才能行动。” 矮壮汉子没有给中等身材的汉子机会,猛地伸手推去。 “住手。”钟声看见矮壮汉子的动作,急叱一声,人已冲上去扶着中年汉子,没有让矮壮汉子动到中年汉子。 “咋的,你小子也想试一试?”矮壮汉子不屑地吼起来。 “妈的,你是啥东西,敢向少侠吼。”一夜风飞身上前,提起矮壮汉子就向街上抛。 矮壮汉子只有一身蛮力,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钟声扫了一夜风一眼,没有多说,将中年汉子扶到后面去。 “多谢公子!”中年汉子面形方正,长得还算清秀,略微好一些就拱手致谢。 “不用客气。兄台在此走动一下,不要坐下去。” “何某明白,多谢兄台。” 钟声看他的样子没有体会到刚才的凶险,也不多话,仅是摇了摇头,又回去排队。 此时,那个壮汉已在举石锁,却没能举起来,还差一点砸伤了他。精瘦汉子接着去举,似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举起来了。钟声看精瘦汉子修习过内功,能够举进石锁也不为奇。然后该钟声举石锁,这点重量难不了他,却因为他这一身打扮和长像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有人议论起来,有人打听他是谁了。 钟声走向大门,守在门口的小老头拦住,先拱手一礼,再注视钟声问:“小朋友,你可要留一个名号?” 钟声回了一礼,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似乎没有人留下名号?” “他们级别不够。” “老丈认为我又是何等级别呢?”钟声听说级别,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不悦地问。 “老夫估计不出来,所以请小朋友留下名号,以便接待。” “不用了,我此来只是试一试,如能拿走金砖,我也转身就走。” “如此请。” 钟声进门,一夜风也跟上来了,悄声问:“少侠,那个老家伙说什么?” “要我留个名号,我拒绝了。” “要你留名号,为啥?” 钟声不理一夜风。进门是一个大院,用青砖铺地,檐下是花坛,种了不少名贵花草;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几乎全是壮汉,仅有几个身穿下人衣服的小斯,在向院子中央的一张长案上放糕点,给需要茶水的人斟茶水;对面是大厅,也有不少人,左边一排壮汉背向外面,慢慢向里面走,右边正有壮汉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从门口望进去,正好看见一张无比结实的矮桌,上面正有一块黄澄澄的、闪射着耀眼金光的长条状物,其长足有一尺,高有五六寸,厚实就不清楚了。此时从左边闪出一个壮实汉子,拿桩作势地伸出粗壮的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小指,仅以母指、食指向金光闪闪的长条钳去,结果他似乎没有钳动那东西,试了几次,直到一声锣响,他才闪向右边去了。钟声也在这时看见右边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瘦高老人,拿着一根锣槌,掌握时间,给每个人相同的机会。 钟声看所有人把这事当成了一回事,表情严肃,进出有序,他也不敢轻视了,暗中皱了皱眉,走向左边排队的人,照规矩排队进厅。 “这位公子,我家主人想请公子一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小斯走到钟声身边,躬身施礼说。 钟声扫了小斯一眼,不回答小斯,转身以目寻问一夜风。 “为什么,我们也只是来试一试?”一夜风试探着问。 “小的不清楚,主人只说请这位公子去后院一会。如果壮士是和这位公子一路的,也请同去与家主人一见。” “没必要,没必要,不去。”一夜风不等钟声回答,已急忙回绝了。 “如此,小的就说公子和壮士自己放弃了机会。” “机会?”一夜风目光一亮,急声问。 “好啦,你去回话吧。”钟声语气平淡地拦着小斯再说。 小斯走了,一夜风立即说:“少侠,也许杜家主人会告诉我们一些什么,我们应该去看一看。” “没有必要。” 一夜风听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不了了之。 轮到钟声了。他早已看清楚那块黄澄澄的东西确实是金砖,长有一尺二寸,高六寸五分,下底厚足有八九寸,上面厚只有一寸;中央部位拿的人多了,已经磨得十分光亮,完全露出了金子的光泽。钟声正在仔细观察,旁边老头眼睛已放光了,将钟声上下打量,还是没有忍着好奇。 “这位公子,每个人只有盏茶时间。” “老丈是说无论是否提起来?” “不是,只是为了给所有来碰运气的壮士机会均等。” “如此我就不好耽误时间了。” 钟声说着话,暗运一元气功,伸出右手,曲起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仅以母指、食指去钳那块金砖。因为看得多了,早已防到滑落,那块金砖就如同粘在钟声手指上一样,任钟声提着往门外走,形同无物一般。 厅里有四五个壮汉,一夜风和老者见了,没有人发出一声惊讶、惊奇、惊叹,好象钟声拿走那块金砖是天经地义的事,只是那些目光把他们心中所想完全暴露出来了。其实,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惊”,因为钟声提起金砖这件事根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啊!” “站住。” “金砖呀!” “谁?” 厅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声音不对,第一件事就想到金砖头上,几乎齐声大叫起来。不过,已经不用谁来专门介绍了,钟声已经提着金砖走出门,将砖丢在厅外的檐阶上了。 “一夜风,问一问主人,这块金砖我们是不是可以抱着走了。” “壮士不用怀疑本宅主人的诚意,金砖已经是壮士的了。不过,敝主人想与壮士一谈,还请壮士拨冗一见。”老者跟着出来,抢过话去说。 “不了,不了,要见以后再见。”一夜风似乎大喜过望,满面惊喜地抢过话去。那块金砖已经给他抱进怀里,如同自己的孩子,生怕给人抢去了。 “壮士——” “老丈,我们确实有事,请代为向贵主人致谢。”钟声拱手一礼,又转向其余壮汉说:“如果有谁不服气,可以找我们。他是一夜风,你们略微打听一下,应该认识他。” “老子就不服气,我们还没有试过。” “各位壮士,你们都还有机会,明天拿砖之会照样举行。”老者急忙出头,为钟声挡下了以后的麻烦。 “这不就是了。这块砖放了十年,今天归我们了。明天杜员外再拿一块出来,你们有的是机会。” 众壮汉听了一夜风的话,这才没有阻止钟声和一夜风的意思,并且让出一条路,放二人走。钟声不想多耽误时间,以免发生意外,领先拱手一礼向门外走去。 两人出了杜府大门,那个赶车的汉子还没有走,两人又坐上他的马车回客店。车夫这一次所获更丰,一夜风给他的车资足有十两银子,让他着实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也到处乱说了个够。也因为经他这样一说,钟声和一夜风所住的湖家客栈,很快就成了有心人的目标。 钟声身上的金银珠宝不少,对那块金子不甚在意,让一夜风抱进他的房里,他自己回房清静。只是钟声想清静都不行,刚才入静就听到一夜风的喝叱声,接着就是拳掌兵器交击声,似乎还打得十分激烈。钟声有些无奈,收功下床,开门去隔壁屋里查看。 一夜风的房门大开,家什乱飞,两个蒙面汉子正在攻击一夜风,将一夜风打得还手无力,胸上、腹上、臂上还受了伤。两个蒙面汉子的武功看在钟声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一夜风接着就有些吃不消,如果再不出手相助,一夜风必定给两个蒙面汉子要了一条小命。钟声想起一夜风的结果,心里就想笑,这家伙居心不良,抱着一块金子就有难了,这可不是现成的“怀壁其罪”,自不量力。不过,钟声也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他心里很快就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即使一夜风有不良的期图,至少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他有难自己不出手还罢了,反道站在一边看笑话,相比起来,自己也不比一夜风好多少。 “两位,好啦,再打下去可就有些过分了。” “风紧,扯呼。” 两个蒙面汉子真是好汉,一发现钟声,二话没说,招呼一声,几乎同时从窗口逃走了,让钟声也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是追好不还是不追好。 “金子——他、他们抢走了金子。” “他们抢去了金子,他们不是还没有得手吗,怎么又抢去了金子?”钟声对一夜风的话大为不信,口气里已满是怀疑了,非但没有去追两个蒙面人,反而走进房间,游目四顾,寻找那块金子。 “是真的。他们分成了两拨,一拨在明处,一拨在暗处,刚才与我对打的一拨是明的一路,暗的一路早把金子偷走了。”一夜风喘过一口气来,语气又快又急地把他要说的意思说清楚。 “真有这回事?”钟声脑中回想一下,确信自从他们回来,他就没有发现有人接近过两个人的房间,以他的功力,如果有人接近,他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他们是谁,我想你应该认识?”钟声心中念转,盯着一夜风问。 一夜风似乎看出了钟声的怀疑,面上浮现三分苦笑说:“少侠,我一夜风确实认识他们,但没有想到以他们的富有会看上这一块金子。” “唔,他们是谁?”钟声面上表情略缓,仍然盯着一夜风问。 “就是这城里的沙丘三盗,是三个亲兄弟,姓罗。大盗罗飞,是一个独行盗,作案无数,从来就没有人发现过他,明知道他是一个强盗,也没有人敢找上他,没有证据,打又打不过他;老二是个骗子,叫罗诚,匪号诚实君子,他要骗你时先告诉你,然后再来找你,让你上当受骗,心甘情愿地把银子给他,即使知道受骗,还没有面子去找他;老三是一个小偷,但他这个小偷名为小偷,可他有三不偷:一是非万两银子以上的珠宝不偷,二是非不能偷到的不偷,三是好人的东西不偷。” “这三个人还真有些意思,我可没有听说过,还真想见识一下。”钟声盯着一夜风审视着说。 一夜风不是一个笨人,已看出钟声还是不相信自己,面上苦笑着说:“他们的武功不是很好,与少侠比起来更是差得天远,但他们的轻功与少侠相比,恐怕差不了多少。” “他们的武功确实差了一些,轻功也不算什么,刚才走的时候,如果我想抓他们,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这一点你该相信我还做得到。” “所以我让少侠拦着他们嘛,别让他们走了。” “也不算什么,既然你认识他们,我们这就去找他们,相信他们那一点修为还不敢不把金子还给我们。” “有少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但少侠还是要当心,千万不可与他们打赌,他们是我们这一行的顶尖人物,花样可是真的不少。我知道少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对他们可要当心一些,他们确实不是一般的盗匪小偷可比,比我一夜风更是高明百倍,这一点自知之明,少侠该相信我一夜风还有。” “你也不用客气,我们已认识了不少时间,虽然还不了解,你一夜风总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物。” “多谢少侠夸奖!我一夜风还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在少侠面前称英雄。” “哈哈,一夜风,我们是不是该去找罗家三兄弟了。” “这——”一夜风听说要去找罗家兄弟,面上不由浮现为难之色。 “怎么了,一夜风,难道罗家兄弟偷去我们的金子就算了?”钟声见一夜风的表情不对,心中又不由浮现三分疑云。 “不、不、不,我是说现在去找他们可能不是时候,没有地方找他们。” “依你说啥子时候去找他们才是最好的时候呢?”钟声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但盯着一夜风的目光更加让一夜风受不了。 “他们住在桔子州,只要我们进入江里,他们就会发现我们,所以我们最好晚上才去,以好把他们堵在家里。” “你相信他们还会在家里吗?” “噢,对、对,他们明知不敌,必定躲起来了。” “如此说来他们做盗匪也够可怜的了!” “少侠的意思——”一夜风真的不明白钟声这句话的意思,试探着问。 “他们做了多年盗匪,应该不是太穷,东西也一定不少,如果随便偷一点东西就要躲起来,他们的日子也太难过了一些,他们偷来的财宝也没有地方放了,更不要说使用,那他们还偷的什么,抢的什么,做一个好人算了。” “原来少侠说的是这个,那就无怪少侠了。少侠干的不是这一行,自然不清楚这一行,正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一行有一行的看家本领。” “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还是快一些找他们是正理。”钟声没有兴趣和一夜风磨嘴皮子,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了。 一夜风没有办法,面上神色一正说:“少侠既然现在就要去找罗家兄弟,我们就去好了,但我可不敢保证他们在,以许他们已经躲出门去了呢。” “好啦,不用废话了,我们先去了再说。” 一夜风带着钟声出城,在江边上找了一艘小船,直放桔子州。这个桔子州虽是江中沙州,可不是无人的荒岛,而是一处游玩的好去处。钟声一踏上岛就发现不对,停下来注视一夜风。 “少侠,有哪里不对吗?” “你也知道不对,这是罗家兄弟的产业?” “对呀,他们可是一方富豪,这桔子州全是他们兄弟的产业。” “你不是说常有人来找他们吗?” “没有呀,谁敢来找他们?今天是少侠,别人可不敢公然找上他们。” “如此就好。”钟声不再说什么,又向前走,边走边欣赏风景。 其实岛上也没有什么好的风景,这里只是不过一个花园,与别的地方没有不同,钟声虽然在小地方长大,但在江陵玉府住了一个多月以后,他已经不把这一点花园看在眼里了。因此,当他确信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时,就不再耽误时间,沿路直向前走。不久,钟声和一夜风走到一座大楼前,看见楼前站满了人,就明白已经找到地头了。钟声为了避免找错地方,回身寻问一夜风,却十分意外地发现一夜风不见了。钟声心念一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自认为高人一筹,没有想到结果还是给一个自己看不起眼的小偷摆了一道。但是,他眼前三个人中,还是有两个人可以说是他的熟人,至少凭他的眼光相信不会认错人。 这三个人都是小个子,看去短小精干,又是一身的绫罗绸缎,五个手指上戴满了玉斑宝石戒指,珠光宝气,耀人眼目。站在中间的人年过五旬,一付长须将他表述成一个有德士坤;左边一个面目平常,诚实可信,看去就是一个身价不低的中年人;右边一个身上有些灵气,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动。好象一个不注意,他就会从你眼前消失了。而钟声认识的,或者说是身材眼熟的就是左右两个人。 “三位,你们之中的两位,不久之前我们似乎还见过一面,可还认识我这个后生小子?”钟声觉得即使不见了一夜风,金子可能给他藏起来了,他也应该问一问面前的三个人,以好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好说。少侠虽然还是一个无名之辈,我兄弟可不敢托大,至少那块杜家的金子放在那里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拿走,少侠办到了,那就说明少侠已经不是无名之辈了。少侠此来当非无事,请说明来意,我兄弟也好接待。”站在中间的长须人语气平淡地说。 “是这样我就就便问一问了。”钟声停了停,不等三人有所表示,接着说:“刚才三位去了一趟我们住的客栈,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少侠来早了一步,一夜风那小子又是我兄弟的同道,想从他小子手里取东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一夜风说是三位把那东西取来了。” “唔,我明白了。”长须人面上浮现三分恼意,还是以平淡的语气说:“我兄弟确实想取少侠之物,只是不想为了一件蠢物与少侠发生冲突,少侠一现身,我兄弟就退走了。老朽在暗中寻找,也没有收获,说来真是有点儿汗颜,更是我兄弟出道以来最丢脸的一次。” “阁下说的以许没有错,一夜风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相信你们哪一方。”钟声望着三人,目光在三人面上扫来扫去,表情很难让人原谅。 “少侠既然不相信,那又如何?”为首的的语气一变,面上虽然没有变色,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总是三位先于我不利的吧?”钟声一时间不好逼得太近,语气也缓和一些,会听话的人可以明显听出以退为进之意。 “如此请少侠划下道来吧。” 钟声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为难起来,他心里已经确定是一夜风监守自盗了,话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收蓬了。他的江湖经验确实不足,不知道见好就收,更不知道退后一步自然宽的道理,终于在无意中将三人逼得退无可退了。他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想退,更不想示弱于三个强盗小偷,如果退后了,也许可以避过今天的事,但是那样一来,他的江湖已不用走了。 “三位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如何解决呢?” “少侠真以为我们兄弟说假话?”长须人不上当,将钟声的问题又抛给钟声,似乎也不想惹上钟声。 “我一时间也难以相信一夜风和你们三兄弟说的话,谁的话真谁的话假,阁下请为我设想一下,我该相信谁,是你们兄弟还是一夜风?” “那就是说少侠还是不相信我们兄弟了?” “一夜风也不可信,至少他本该在此出现,却没有出现。再有,我认识一夜风还只是昨天的事,是他让我去拿那一块金砖的,我本来没有兴趣,让他说动了,这才走了一趟杜家。” “如此请容我们兄弟商议一下。” 这三兄弟真是古怪,说商议还真的商议起来了。三颗头凑在一起,叽哩咕噜地小声交谈起来,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钟声看得有些莫明其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让他们商议,看他们能够搞出什么来。他相信凭他的功力,他还不至于怕了这三个什么沙丘三盗,看他们的功力还不及七派弟子,就更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了。 “少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三兄弟帮助少侠把那块金子找回来?”长须人再次面对钟声,直接了当地问。 “我可不清楚我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也许正是肉包子打狗,说不好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的结局。” “少侠,我兄弟还不想与少侠为难,更不想为一夜风那小子背黑锅,所以希望少侠说话客气一点儿。我兄弟不是狗,只是三个偷儿,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比起做狗来,我们更愿意做小偷。” “我只是打一个比方。如果是你们处在我的立场上,相信你们也会有我一样的想法。” “少侠出生圣剑门,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 “在此我要说清楚,我不是圣剑门弟子,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误会。” “少侠不是圣剑门弟子?” “我不是。”钟声表情很不高兴地说。 “那少侠是——” “这一点你们不必知道。对了,我在此的时间不多,最多两三天时间,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在两三天的时间内把事情办好。”钟声不想多说,已吃定他们不敢不去找一夜风,或是自己拿出金砖来。至于自己是不是圣剑门弟子,也许有一些影响,但只要他们想一想那块金砖是如何到了自己手中的,他们就不敢不去找一夜风,否则他们就只能面对自己,让一夜风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金子真不是他们拿了,他们一定受不了;如果金子是他们拿了,他们为免直接面对自己,先使一招缓兵之计,先把自己应付过去,但看他们这一片产业,恐怕不止值那块金子的价,他们不拿出来,甚至一走了之,白白放弃这一片产业,他们的生意就做得有点儿不值了。 钟声回到客店,正想进餐,有人就不客气地上桌,与钟声对面而坐,注视钟声的目光更让钟声有些受不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家那个把门的老头,其人身材虽然瘦小,目光可有些刺人。 “少侠不用管老朽,尽管请用。” 钟声无奈,拿了人家的金子,总要客气一点,拱手一礼说:“老丈太客气了。这样吧,老丈也一同用些酒饭,算是晚生答谢老丈厚赠,我们也好边吃边说话。” “好,老朽是早有此心,就是怕少侠对老朽不能谅解。” 钟声也不多说,要了酒菜,两人就对饮起来。三杯酒下肚,钟声就不好不问话了:“老丈追到客店里来,可知不是为了找我一个后生晚辈喝酒,更不是为了探我的底,大概是真如一夜风所说,可是真有百金相赠?” “少侠既然说起,老朽就不客气了。其实老朽就是杜天雨,设此局确实是有目的的。” “失敬了!原来老丈就是杜员外,拿了你的金砖还不识老丈真颜。” “那是少侠应得的,更是老朽诚意给武林中有能力的朋友的敬意。” “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老丈说设此局另有目的,可否略示一二?” “少侠不是圣剑门弟子无疑,可否略示一二师门?” “杜老丈是衡山派弟子?” “哈哈,看来老朽是无所遁形了,少侠对老朽则是一片迷雾。” “那是因为我对衡山派武学南火神罡、冲天八式比较了解。” “噢,少侠认识杜玉烟吧?”杜天雨老脸有些变色地问。 钟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看来老朽此行一定不空!” “如有需要我当尽力而为。” “好!钟小兄弟,来,我们干一杯,为我们意思外相逢。” 两人一饮而尽,杜员外才想起一夜风,笑问:“小兄弟,看你的样子,好象财气不足,一块金砖落在你手里一转眼就花光了,我看这世上就是富可敌国的人,怕也没有你这种花钱的。” 钟声不以为意,笑说:“我也请城外什么沙丘三盗帮忙找去了,不怕那块金砖掉了。” “你找上他们算是找对人了,用他们去对付一夜风,可是猫抓老鼠,手到擒来。不过,那三兄弟也不是好东西,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一夜风,你对他们可要当心一些。” “我不怕他们。他们是坐地鼠,我可是飞天龙,量他们还逃不出我的手心。他们也明白这一点,看样子很会做人,大概还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我相信,但这只是一般时候,当你真正遇到问题时,他们就有问题了。”杜天雨还是认认真真地说。 “这也不奇怪,凡是有一点儿本事的人都不想服人,当我不行了时,他们自然不会服我,我也用不着怪他们。” 杜天雨听说,目光不由注定钟声的俊脸,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声看见杜天雨的表情,也不奇怪,自顾吃饭。 吃过饭后,钟声立即跟杜天雨走,也不问一问杜天雨要带他去哪里。城外江边上早等着一艘快船,外表十分平常,里面则布置华丽,坐卧都十分舒服。船上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船夫打扮,使起船来也表现出一流高手的气度。钟声看出这艘船不是一般的客船,可能是杜家自备自用的游船,也不多问,任那船夫挂帆开船,沿江上行。 两天后,船到衡山山下码头,杜天雨吩咐船夫将船开到一个避静处,这才带钟声上衡山去。 衡山是南楚第一名山,有南岳之称。相传舜帝南巡,曾在此大会诸候,安抚南方各部,成就不世之功。因此,衡山在历史上已是五岳之一,山中奇峰盛景自不必说,比之五岳中其余四岳一点也不逊色,只能说是各有奇处,各有各的妙法。衡山广有八百里,奇峰十二座,以回雁峰为头,岳麓山收尾,一字排开,气势如虹,风景如画,至最高峰祝融峰,更是集衡山之大成于一体。登山一观,莫不使人忘忧开怀,顿忘尘世一切烦恼。自南北朝以来,南方流行佛教,衡山就渐为佛教占领,成为与江陵齐名的佛教圣地。山下岳庙规模宏大,建筑雄伟,是故唐数得上的佛教名山宝刹;再向上还有铁佛奄、丹霞寺等众多庙宇,引来过无数的文人墨客,留下无数极其珍贵的墨宝,其中就有钟声的师父齐己的《登祝融峰》、《舟中晚望祝融峰》,象“终将蹑孤顶,坐看白云生。”“宇宙知何极?华夷见细流。”等,成为衡山留诗中的一绝。 衡山派作为一个道门,已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老门派,并非一般俗流,未与凡俗佛教相争,根基也不在山上,而是从祝融峰下,向南绕峰而过,直到祝融峰后的一个山弯里。衡山派建派上千年,规模确实不小,除了根本重地无尘观,还有遍布山弯的大小奄观一二十处,可以说衡山后山完全是衡山一派的产业。 钟声在杜天雨带领下,没有走错路,直接绕山而过,去后山半山腰。那里有一座半在山外,半在山里的隐秘小观。这座观仅从它建在这里,少有人迹,已可猜想是一座用来修行,而不是用来接待世俗愚民的道观。 观里清清静静的,不见一个道士,直到深处洞里一间静室,才看见一个白发瘦道人。道人一身蓝袍穿在身上,形同套在木石上;老道当门而坐,双目微闭,面容枯瘦,没有一点儿生气。静室里空无长物,除了香烛气味,还有一股醒人脑子的东西。 杜天雨向老道略微行礼,示意钟声在旁边坐下,这才坐到对面椅子上,收腿盘坐,并不准备说话。 “师弟,你似乎有些收获了?”老道总算说话了,语气虽然冷,总比闷着好。 “幸不辱命!不过,也不算是我有收获,还是大师兄的功劳。” “噢,他是哑钟?”老道直视钟声问。 “弟子确实是哑钟,只是已经不治而愈了。”钟声站起来拱手说。 “天雨师弟。”老道面无表情地轻呼。 “哑钟变化是很大,但是小弟可以用人头担保是他本人。” “哑钟,你可有证明自己的地方?” 钟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只对贵派南火神罡和冲天八式有所认识,才认出了杜老丈的来历。再则,我与杜玉烟杜姐姐比较熟,对杜老丈就没有以陌生人视之,道长要我拿出证据来,说真话我还真没有。” “无量天尊,老道已相信你了。” “多谢道长!但我还是不知道杜老丈要我上衡山来为了何事,尚请道长明言?” “只是请施主参悟一册武学秘藉。”老道以平静的语气说。 “这恐怕不好,一者我身份未明,最好是请天行道长——噢,天行道长不在,没有人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二者前在巫山圣泉峰,各派就因为秘藉闹得不和,我不想犯同样的错误;三者贵派现在拿出来让我参悟的必是镇派之学,我也不想接触这种悠关各派生死存亡的秘密。” “哑钟,老夫带你来——不,即使不是你,而是别的人,只要不是圣剑门的人,都可以参悟秘藉。因为那一册秘藉已经成为绝响,本派无人能解,所以老夫才想出那一招,请天下奇才异能之士帮忙。当然,这事也有条件:一是对付圣剑门;二是留下参悟之学给本派;三是事后最好不外传,或是加入本派,做本派的长老。” “天雨师弟所言确是事实。” 钟声听两人这样一说,知道难以推脱,只好点头说:“我可以看一看,也许我一样无能为力,尚请谅解。” 老道士没有再多话耽误时间,立刻从身上掏出一柄铜质烛台抛给钟声。钟声接过烛台,没有感觉到老道士的体温,不由扫了老道士一眼,发现他又闭上眼睛了。钟声收回目光,仅扫了烛台一眼,已发现这个爬满铜锈的烛台柄上有刻痕,其余地方仅是一些雕花。钟声没有细看,已经皱起眉头,知道又是一件费神的事情。 “哑钟,上面确有至高之学,因为烛台是五百年前本派一个修为绝高的师祖留下来的。” “噢,确是至高之学!”钟声给杜天雨的话提醒,真是一通百通,顿时悟解其中之秘。 “你真看出来了?”杜天雨一闪冲到钟声面前,急声问。 钟声点了点头,又发现老道也睁开眼睛望着自己,只好简单地说:“这上面是比驭剑术高一层的祭剑之术,是用剑的精华之学,但是它又比灵剑、无剑之术差多了。当初刻此祭剑之术的贵派祖师也许太重驭剑,未及灵性,所以上面的线条看上去有些呆滞,没能发挥祭剑之术的灵活性,以此对付圣剑门的武学可能要差一些。” “老道未曾听说灵剑、无剑之术为何?”老道语气不变,但如果细心一些,应该听得出他已经生气了。 “灵剑是心灵之剑,无须祭、驭,只要心之所及,剑当到位;无剑是剑已无形,取人首级可达百里。”钟声没有发现老道士生气了,还是高兴地说。 “无量天尊,少侠可否一试?”老道士总算是一个修道之士,再是气得差一点儿吐血,他还是忍着了。 钟声还是没有发觉老道的气愤,面上泛笑,没有任何动作。静室里的气氛则大为紧张,非是老道士生气,而是静室里开始闪现剑影,纵横如电,搞得一间静室如历九天寒煞。稍时,寒气退去,杜天雨身后那一把高挂的连鞘剑才传来一声轻响。 “说真话,此是祭剑之术,我因为功力不足,没有修成灵剑和无剑之术,仅是对灵剑之术有些认识,所以能够呼出任何兵器。” “无量天尊,少侠旷代奇才,前途无量!老道真是井蛙窥天,错怪少侠了。”老道看了钟声的演示,又听了钟声的话,慎了好一会儿,这才心悦诚服地说。 “老道长世外高人,果然心胸如海,晚辈无礼了。不过,这上面的祭剑之术,道长最好不要强自修习,因为老道长功力不足,强自修习有害无益。我因为身具少林寺硕果仅存的长老悟戒大师一生气血,功力比较深厚,才有今天的成就。” “少侠不用客气。老道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妄动祖师遗学,遗害自身,又为后世弟子开一个不好的头。不过,希望少侠看在武林一脉的份上,救一救武林各派,老道必定日夕为少侠祈福。” “老道长放心,我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悟戒大师和各派的希望。” “如此很好,很好!天雨师弟,你带少侠去北山碰一碰运气,也许对少侠尽早修成神功绝学有所帮助。” “正该如此。为对付圣剑门,我衡山一派能够出一点力,正是我们衡山派的荣幸。” “老丈。”钟声已经听出两人话中之意,急忙出言拒绝。 “少侠,老道此一决定是为了武林。” 钟声听老道人这样说,真是有点无言以对,恭敬地将手中烛台送到老道手里。老道接在手中,身体似乎一振,口中念一句道号“无量天尊”,再不说什么,立即闭目调息。 杜天雨看出钟声在一送之时,已经帮了师兄大忙,不由轻拍钟声肩头笑说:“少侠,我们走,马上去北山,碰一碰运气。” “老丈。” “老夫不是说碰运气吗,也许你运气不好,白跑一趟,那也说不一定。” “是这样我就跟老丈走一趟。” “这就对了。总之,小女不差,大力推崇少侠,她老子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否则人家就要说她丫头不是我杜天雨的宝贝女儿了。” “老丈一身修为已经有一甲子半了,自然不差,当之无愧。” “好!我们走。”杜天雨大为高兴地说。 两人从西山转到北山山腰,站在一条峡谷边上,遥望对岸,久久没有说话。他们面前的峡谷阴气森森、恶浪滚滚,雾汽的颜色又是粉红色,其中夹杂着几分绿色,不用谁说明白,两人已经知道其中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如果有谁胆敢深入其中,恐怕很难留得一命回来,不死也必定脱一层皮。 许久,杜天雨转向钟声,面色凝重地说:“少夹可看出什么来了?” “峡谷中恶浪翻滚,对面山头上又灵气涌现,不知老丈说的运气是不是指对面山头?” “少夹果然少年英雄,一眼就看出来了,可知是何种灵物才有如此声势?” 钟声摇了摇头说:“是什么灵物我不清楚,我对此没有多少学问,但看这情景,可能是一些草果之类,不足为奇。真说起来,我认为峡谷中的东西还有些可取之处,看气色是不怎么好看,其中则隐有灵光,可能不是一般的东西。” “峡谷里的东西——那里面只是一些毒物,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也没有什么灵气,少侠又从何处看出来的呢?” “在那些毒气之下,老丈要集中精力才能够看清楚。” “这可有些为难老朽了。老朽有自知之明,我可没有少侠的一身功力。少侠说有,那就不会错了,但又如何下去看一看呢?” “老丈要我来此碰运气,可就是指对面山头上的草果之类?” “正是。据本派多年查看的结果,对面的东西似乎是芝草之类成形精灵,它们常在衡山诸峰游荡,频现踪迹,根基则肯定在对面。” “这座峡谷好象不是死谷,为什么里面的东西没有蹿出去,盘踞在这座深谷里?” “好象就是为了山上的灵物才没有出去。” “如此,我们就不该取对面山上的灵物了。”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杜天雨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但接着又说:“如果少侠先除去谷中的毒物呢?也许对这一带有益无害,更是大功一件,这对少侠积修善功也有好处。” “恐怕有些困难。主要是数量不少,能为也不低,想除去它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搞不好,会遗祸这一带,那可就罪大了。再者,天生万物,物物相克,山上山下灵物与毒物相生相克,去其一必损其一,我真不愿意破坏它们的平衡,遗祸这一带乡民。” “但些毒物与灵物的存在总有消失的一天。” “这也是事实。”钟声答应一句,想了想说:“这样吧,老丈在此等我,我一个人下谷去探一探,再作万全的处理。” “也只好这样了。但是,少侠下去可不要大意了,更不要轻身涉险,心须谋定而后动。” “我理会得,老丈放心。” 钟声答应一句,身体飞射半空,再如飞鸟一般展开四肢向谷里划去,看去犹如山鹰展翅滑翔,真的会飞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此等修为,恐怕除了圣剑门,天下将无出其右了!他又是如何修成这等功夫的呢,真是从七派绝学中悟出来的吗?七派绝学如果真有如此高明,七派又何至于落到今天如此不堪的境地?唉,七派中确实出现过有大能为的前辈高人,如我衡山派祖师一苇道人、青城派的张道陵、少林寺的坛宗、达摩老祖等等,但是,具往矣,七派已经不复当时盛况了!此子年不足二十,修为又如此高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但愿他此去没有危险,安全回来,否则我杜天雨的罪过就大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武林中人,无论修道还是不修道,一生都少不了危险;少了危险,那就不是武林中人,没有大能力,而是一般的、平凡的人。看来,一个人要有所成就,要做人上之人,必须要经历苦难、劫波,磨励自身,才有可能成功。天上不掉馅饼,地上不长银子,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杜天雨好象一下子通了,一个人在峡谷上推想人生真谛,一时间忘了身处的环境,忘了钟声飞身下谷历险去了。 钟声落身峡谷,顿时觉得自己不该来,没有必要来。谷里全是蛇,树上、石头上、岩洞里、草丛里,无处不见,无处不有,几乎就没有一个落足之处;最可怕的还是什么蛇都有,大有一人合抱,小的如指头粗细,相互纠缠在一起,搞出一地的黄色泡沫,看去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更让人惊心的还是这些蛇大的吃小的,小的又吃大的,其恶形恶状真让人看了有些受不了,总之,这个山谷就是一个蛇的社会,一个蛇的世界。钟声对蛇虫一类从不害怕,小时候在巫山城里就常和那些学童玩蛇,此时看见如此众多的蛇,他也不由自主地心头发虚,急忙使出十二梯,跃身飞起,直向崖壁落去。没想到崖上早有东西在等着他,迫使他翻身一滚,以掌为足,向崖壁虚空一掌,再借力飞起。这样连续几掌,直上半山腰,钟声才找到一个安身之处。 正在这时,钟声的目光落在一株奇异的大白花上,本来以为它白得纯洁可爱,没有想到它还会变,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四五寸高的赤裸美女。美女身材矮小,妙相具全,一头精亮白发如瀑布披在身上,几乎与她洁白的身体融为一体,分辨不出来了;小美女手上没有东西,平伸着一双美妙绝伦的纤手,轻柔地波动,说是跳舞又不象,总之让钟声感觉到很美。她的纤足轻点花柄,跳到一根树枝上,似乎没有重量,静静地,平和地注视钟声,眼中绿光也似乎没有闪动一下,又好象从来就没有见过钟声这样的人,对钟声的到来感到奇怪。 “姑娘是人吗?”钟声对姑娘的赤身裸体没有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美,在经过一阵惊奇之后,忍不着放低声音问。 美女听了钟声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一个寻问的手式。 对这一套,钟声可是熟悉得很,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同类的感觉,干脆不再开口,以手式回答:“我是人,不是你一样由花变来的。我下谷来是看一看谷里是一些什么东西,没有想到是蛇。谷里的蛇太多了,我没法立足,准备上崖去了。” “你不抓我们?” “抓你们,为什么?有人抓你们吗?” “没有。抓不着我们。谷里的火云龙吃我们。” “火云龙吃你们,火云龙是啥子东西?” 美女比不出来,只能又跳又蹦地比给钟声看。闹了许久,钟声总算明白火云龙是一条会飞的、长着翅膀的红蛇,长有三尺,头上有金角。 “它既然吃你们,你们可以走呀!” 美女摇头,打手式说:“我们不能走,走了就会消失。” “是这样我就帮你打死火云龙。” 美女更加坚决摇头说:“我们要吃它的口液,帮助修炼。” “那我就帮不上你们了。”钟声有些失望地说。 两个一大一小,一灵一人交谈一阵,美女已到了钟声面前。说到这里,美女飞身向崖上跳去,让钟声跟上去。钟声也没有多想,跟着美女上去,直到靠近山腰部的地方。那里有一条一尺大小的裂缝,长足有一丈;向里面望去,只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无法看见更深的地方。美女到了洞口,没有向钟声打招呼,一闪就进去了,身影掩没在花丛之中不见了。钟声最初不明白美女为什么突然走了,又不想就走开,便在洞外找一个地方停下来,静静地等待美女,希望她还会出来。 稍时,美女真的出来了。她手里捧着一片不知名的大叶片,乳白晶亮,大小如掌,也如手掌一般有五个角,看去就象白玉雕成的精美玉叶。美女将叶片放在洞口一块岩石了,再退进洞去,并示意钟声喝东西。 钟声一时间不明白美女的意思,认为一片玉叶何用喝的手式,待落身放叶片的岩石上,看见叶片中央有一滴如小指大小的水珠,晶莹透彻,如同水晶,他才明白美女的意思。钟声再注视美女,又看见她让自己喝下去,没有别的动作,他才相信美女确实是让他把玉叶上的水珠喝下去。钟声也没有想美女是不是会害他,只是本能地略微迟疑,还是将树叶招进手心,将叶片上的水珠吸进嘴里。那一滴水没有任何不同于别的水的味道,只是凉了一些,甘冽如冬月冰雪,吸进肚子里去后,那一股凉意直透心底,刹时传遍全身。 手中那一片叶片,如玉一般,不用细观,也知道必非凡物。钟声想到就问,没有经过大脑多想,打着手式问美女这是什么叶片。 美女看了钟声的手式,表情一慎,没有回答钟声,反而打手式让钟声快走。钟声见美女焦急的样子,只好放下叶片,飞身上崖去了。没想到美女看见钟声走了就急了,如电闪出洞口,带起那一片玉叶,扑进钟声怀里,将玉叶塞给钟声,再如电光石火一般退回去。 钟声注意到美女的动作,脑中灵光一闪,想都不想,脚下已经使出美女的动作,也如电一般射上崖去。 钟声落身崖顶,看了看手中叶片,脑中还在回想刚才美女使出的动作,很快就体会到要旨:气灌掌心,以掌为首。举一反三,那就是以气为首,身体各部都可以为先,气到意到,意动而气动。 “果然是仙家绝学!如此一来,无论进退,功力总是集于一点,放在锋上,自然可以无坚不摧。但是,这身形,这步法如果配合不好,总是要产生阻力,达不到如鱼得水的效果,那就要使这一无上心法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嗯,我应该找时间好好想一想,一定要用好小仙女教我的仙法。” 钟声收好叶片,望了望对岸,足有四五里,没有任何借力之处,想飞渡过去确实有点困难。“哎呀,我也太笨了!何不把小仙女教我的办法融合在我的十二飞、十二梯、十二翻之中,试上一试,也许能够飞越这四五里宽的峡谷。” 钟声想到就做,刚才做出来就吓了一跳,差点失力跌到峡谷里去了。原来钟声没有体会到此技的作用,他又全力施展十二翻,身体就失去自主之能,如风火轮一般转起来,吓得他急忙收功,身体就向深谷里面落去。钟声在一惊之下,强忍着已经给刚才收功震伤的内腑,再次将功力集于手上,将身体化为一条鱼,如鱼游水,冲天而起,再划一大弧直向对岸射去。这一射的速度真是惊人,四五里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钟声看见了杜天雨,可这时候钟声不敢收功停下来,感觉上更加有一些无法控制自己,一射就冲过杜天雨所在的山头,向南射出去了。钟声心中无奈,放下杜天雨,细心体会小仙女所授仙法,任凭身体向南射去。很快,钟声体会出一点:缓收缓放,否则自伤是小事,如果运足功力,收势过猛,很可能要引起自身炸开,死于非命。钟声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有慢慢收束功力,当发现没有危害时,再作进一步的动作。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钟声终于降落在一座山上。 这是一座看去有些阴森恐怖的山林,山势十分险峻,树木高低不齐,大的小的参差生长,使人一看就觉得不是一个好地方。钟声虽然发现这座山上的环境对自己十分不利,也没有时间查一查,必须抓紧时间调息,否则后果将难以预料。 钟声从静寂中清醒,正想高兴一下,感觉就告诉他身后有人,不由惊得他心头一震,暗中提聚功力,准备应变。可惜,钟声想是这样想,事实上没有办到,身上的软麻穴已经受制,动不了啦!钟声一惊之后,心里反而稍觉安静,又暗中开始运功解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的功力是提聚起来了,可没有一点用处,那几处被制的软麻穴似乎不是他的了。 “谁,何方高人?” 钟声不用问了,他面前已经出现一个一头乱篷篷的、脏得吓死人的头,那头发虽然说是白的,莫若说是黄的,再显现一张又黑又皱的老脸,一个白发矮小道人的样子就十分清楚了。说他是道人,也仅是他手中有一柄铜质金毛拂尘,单手立在胸前,自顾坐到钟声面前,表明他似乎没有恶意。 白发道人坐定,放下手,打手式说:“老道有事清仙侠相助,得罪之处必有一报。” 钟声见白发老道又是哑巴,心里的惊慌放下许多,也以手式回答:“我不是仙侠,只是一个武林人物。” 老道看了钟声的手式,大摇其头,又打手式说:“仙侠驭空而来,定然非仙即神。” 钟声不由苦笑,估计辩解也没有作用,心念一转,打手式问:“老道长要我帮什么忙,先说来听一听?” “解开一座洞里仙人所留迷迹。” “看来我只有答应了!好吧,我跟道长去。” 老道士点了点头,没有给钟声解穴,反而一把抓起钟声反背在背上,踏枝向一座深谷落去。钟声到了这时候,只有认命,任由老道士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第九章 奇遇老道 钟声正在调息时给一个老道士制着,要钟声跟老道士,帮老道士的忙,钟声看老道士没有恶意,现在给他制着了,不想去也不由他作主,只有答应老道士的要求。老道是霸王请客,钟声就是不想去都不行,现在钟声自己答应了,他就不再和钟声多说,立刻背上钟声就走。 老道士确实没有走多远,就在峡谷半山腰一座洞里停下来。这个洞深不知数,高大更加出人意料,而洞口三丈以内仅有五六尺见方,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老道士放下钟声,在洞口某一处击了一掌,洞口顿时抖动起来,接着就石落如雨,声震耳膜,眼前变黑。很显然是老道士将洞口封死了。 “道长,道长——”钟声大惊,大声惊呼。 老道士很快现身出来,手中举着一颗如鸡蛋大小的明珠,虽然走在尘雾之中,夜明珠所发白光还是将洞里两三丈内照亮,让钟声刚才惊慌的心情安定一些。更让钟声放心的是老道士解开了钟声被制的穴道,退在一旁打手式说:“仙侠已经出不去了。如果仙侠想出去,只有解开洞中仙迹之谜,仙侠才有可能推开另外一处出口的断龙石,走出这个洞去。” 钟声得了自由,大为生气,怒声说:“如果我制住道长呢?” 老道士没有说什么,转身向中洞里走去。钟声见了老道士的表现,心里真是气得不行,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结果也只能跟着他走。一路之上,老道士没有捣鬼,反而是洞中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石钟乳让钟声大为惊奇,早忘了老道士的不是,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石钟乳上去了。 走了两个多时辰,两人总算走上一条人工开凿的洞道,最后在一片石壁面前站定。石壁上有人用小篆写了一篇文字:“余敬告入洞者,前洞既封,后洞难开,非悟仙法,终老洞天。” 钟声大气,一掌击在石壁上,将石壁击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却不见石屑纷飞。钟声再次大惊失色,怒气顿消,想起老道,急忙转身打着手式问:“这是怎么回事?” “据老道猜测,这是封洞之人将功力留在石壁上了,一者封洞;二者留待有缘。” 钟声见了老道士的比划,又有些生气,又有一些觉得好笑,这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吃什么?” 老道士听懂了钟声的话,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直将钟声带进一座偏洞里,看见一地的白菌,才躬身拨起一朵塞进嘴里吃起来。 钟声对此不陌生,面上不由苦笑,转身就走了。 两人走进正洞,钟声站定,打着手式问:“什么仙家谜迹,带我去看一看吧?” 老道士听了,也不走,转身向身后众多石笋一指。 “什么,你不会是说这些石笋吧?” 老道士肯定地点了点头,走近石笋,将手中珠光凑近石笋基部,一行小字就出现在钟声的眼里:旋风十八转。老道士等钟声看清楚,再跃身石笋上,将珠光在石笋上慢慢移动,方便钟声看一个清楚。 石笋只是一根下粗上尖的普通石笋,高有两人多,粗有三人合抱,最大的奇异之处是扭了十多转,如同麻花。 老道落下地,打手式说:“这样的石笋有三十六根,这是第二十七根。仙侠如果要参悟这些石笋,最好从前面开始,依序参悟,也许会好一些。” “但我想这些石笋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做成的。” 老道士见了钟声的手式,恰如醍醐灌顶,顿时呆了。 钟声不想打犹老道士,摸出自己的绿玉照明。没想到带出那一张叶片,一片强烈的白光耀目,比老道的夜明珠光线还强一些,让钟声吓了一跳。钟声大喜,放好绿玉,举起叶片认真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向这个山洞的入口走去。 他想老道士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即使不是为了顺序,也应该对三十六根石笋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再综合起来,也许才能从中找出一点儿头绪来。 衡山上的杜天雨也看见了钟声,只是他没有想到钟声会来这一下子,心里即惊且佩,望着钟声化成的光影南去叹服不也。他估计以钟声这种驭空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事,便不打算追上去,加之一生中难得看见这种奇景,不向人说上一说,心里闷得实在难受,便向老道所住的道观走去。 道观里已经没有人了,清清静静,显得很不正常。杜天雨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闪身将道观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任何不利的痕迹,这又使杜天雨不明白了。不过,杜天雨一辈子在江湖上混,江湖经验已经是炉火纯青,不用多想,他已经猜到观里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他心里已有了七分把握。杜天雨想到观里可能来了圣剑门的人,再不敢多留,急忙离开道观,并且改变上山时的路线,不从后山下山,直接上祝融峰,从正面下山。在山上,杜天雨又找了一身山民的衣服换上,总算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安全下山,到了江边。 他的船还在,船夫也还在,只是船夫那个心神不定的样子,让杜天雨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杜天雨舍了船,徒步沿江北上,总算平安返回潭洲。杜府里一切如常,大门外还是人流如潮,举石锁的,一个一个相跟着进门的,没有一个岔眼的人,但是守大门的人已经不是混沌一剑代理,而是下人杜烈。杜天雨依此一点判断,确定自己的家里已经出事了。杜天雨到了这时候,顿时感到漭漭武林,除了一个人,再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了。杜天雨主意拿定,再出潭洲,潜回衡山,追寻钟声,只有找到钟声,一切问题才有希望解决。 圣剑门十二巡使之二,负责南楚的诸神和王不留确实找上了杜府,并跟踪到衡山,控制了衡山派。以他们所获得的信息,原不敢找上钟声,恰好来了地剑程通,在程通故示不可一世的情况下,诸神和王不留才采取行动。程通在衡山扑空,彻底失去了钟声的消息,只有传回信息,让总宫再传令给各地巡山使,密切注意钟声的消息。 风剑徐致将此事告诉了师父。天剑听了,冷笑一声说:“你二师叔被财迷了心窍,断事不明,修为更是放松了,想对付哑钟还办不到。你不用去管他,催促他们三人练功,准备应变,不得有误。为师估计,哑钟最多需要三年时间,三年后必来向本门挑战。” “这——我们应该充分使用我们的武林潜力。” “那是下下之策。你应该明白,本门一统武林靠的并非是人心,而是武功,此时要用他们,也许他们迫于压力会相助,但更多的是阳奉阴违,对本门无益有害。” “武林中还是有许人可以为财、色、武学所动。” “靠不住,且有损我圣剑门威风。” “弟子认为不该让哑钟如此顺利。” “顺利是一把刮骨刀,不壮实的筋骨是经不起最后一击的。相反,如果我们给他设置人为的磨练机会,若不能置他于死地,他就会一次比一次强,直到将本门一统的局面推翻,成就他的霸主地位。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不是哑钟的功劳,而是我圣剑门帮助他成就了不世的霸业,是我们圣剑门的功劳。那时候,哑钟是一个明白人,他也许会放我们一马,别的门派却不会放过我们,哑钟为了取信于他们,迫于无奈也不会放过我们。” “师父认为我们就不管他了?” “当然要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弟子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去好好想一想。” “弟子遵命。” 风剑没有完全照天剑的意思做,反而传令各地巡山弟子将主要精力用于两件事:网罗可用的人才,为即将到来的变化做一些准备;注意哑钟,只要发现哑钟就立刻传回消息,等待总宫的命令。 从此,圣剑门危害武林真正开始了,再不象以往一样以威慑为主,凡不顺从者必会血流五步,派毁人亡。 钟声不知道他的出现,已经使圣剑门年青一辈弟子失去了镇定,开始疯狂反扑了。 钟声从入口处开始查看石笋,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总算把石笋看了一遍。第一根石笋是一根弯曲几达与地面平行的石笋,可能正是因为弯曲,从上面滴下的水流下去,又在石笋下面形成十多根小石笋,上下相接,恰似人手支撑地面,因此石笋基部的篆字为“飞天蜈蚣九绝式”。钟声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一点眉目来,实在不耐烦了,想调息一下,才从自己的武学中发现十二飞中的招式,与这根什么飞天蜈蚣九绝式有一点儿相通之处。有了这一点体会,再胡思乱想,将无数手脚无限延伸,方才明白这根石笋还真有一些意思。此后一些石笋,如狼牙棒十二旋、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乱枪急刺十七变等,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招式,初看不明白,如果将之随意妄想,真还是一些必杀之式。如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仅是两根大小环不同的石柱套放在一起,如果仅仅以此观之,真还不知所云,但如果以人为石,以手圈为环,以腿飞踢,拨起半空,就是一招让人难以抵挡的必杀招式。 钟声将三十六根石笋看过,还是有一大半不明白,只好再去找老道士,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些启发。老道士已经在一根石笋下面入定了,看他的样子,确实有所收获了。钟声不想打犹老道士,想了想,转身去后洞研究那块断龙石,想办法将它推开,尽早出洞去。 钟声查过断龙石,发现老道士所说一点儿没有错,若想推开它,只有先把岩石上的功力消除,再以四两拨千斤之法才能把断龙石推出去,否则别说断龙石本身就有几万斤重,仅以它与洞壁粘在一起而论,再是天降神人也别想把它推出去。钟声打好主意,在洞口坐下来,潜心思考消去岩石上的功力的办法。 那三十六根石笋对钟声来说,虽然大部份不理解,其形状已经全都记在脑子里了,再加上石笋基部的文字似有指导意义,他没有花多少时间就确定其中一根名叫“神龙吸水六绝”的石笋似乎可以借用一下。那根石笋下大上小,梯次上升,高有两丈;中间似乎是空的,因为顶部有岩浸水注入,没有溢出,没有流失,仅是石笋表面浸透,有水汽散发。 “果然神龙吸水!”钟声来到石笋面前,看了许久,也看出其中奥妙,不由失声惊叹,接着又自言自语:“人如果为真气注满,是不是一样可以飞天呢?以我参悟仙女所授仙法来说,手上似有气布成环,即减少阻力,又避免因快而伤及身体。现在看来,我的功力似有不足,落地时下半身发热,应该是没有功力保护之像。嗯,如果以一元气功护体,飞行时就如同在蛋壳里,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这功力又如何一个吸法呢?” 钟声跃上石笋顶部,从那个进水的小洞吼里查看,什么也看不见;那些水流进洞吼后,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钟声没有收获,真想把石笋毁了,看一看里面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实在舍不得,更主要的是把石笋毁了,如果没有发现什么,这一根神龙吸水六绝就完了。钟声跃下石笋,围着石笋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将石笋看成一个活人,将自己的功力透进去试一试。钟声这样的想法,在一般武林中人看来简直是疯了!即使是一个人,只要停止了呼吸,气血不动了,外人的功力也别想透进去,何况是一根完全是死物的石笋。谁曾想钟声的奇思妙想还真的走对了!石笋非但能够吸收功力,内部还若合符节,有规有矩,有板有眼,恰似人身穴脉,不容功力乱走。钟声大喜过望,再不作他想,静下心来认真体会石笋内部的情况。时间不长,钟声突然悟出石笋的秘密:那些所谓规矩、走向,完全就是人身十二经穴,水从劳宫穴注入,分散十二经穴之中,注入一些不知名的经穴之中,消失于无形,贮藏起来。 钟声放开手,退后几步注视石笋,真不知道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恐惧。钟声不想在石笋旁边多留,转到后洞,坐下来运功调息,再以意导气内视,确信石笋无误,这才坐到断龙石前,伸出双掌,以劳宫穴贴上石面,开始以神龙吸水的方法吸收断龙石上的功力。当钟声的一元气功从掌心透入断龙石不足三寸,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功力与一汪粘糊糊的东西相交,心里有些吃惊,下意思地缩回功力,那粘糊糊的东西就如抽到线头一般跟进掌心。钟声觉得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任由那粘糊糊的东西注进体内。此后,钟声吸收断龙石上的功力一切正常,直到石壁里空无一物,他才放开手,继续闭目调息。他吸收的功力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体内没有任何变化和不适,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象是一个无底洞,再吸上几十块断龙石也没有问题。钟声对此真有些不解,那根石笋还罢了,自己的身体可不是断龙石,绝不会是一个无底洞,为什么又有这种无底洞的感觉呢?钟声找不到答案,只有暗打主意,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人身穴脉,其中一定还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把它们搞清楚了,对自己的修为一定有益无害。 钟声解决了断龙石里面的功力,再想以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将断龙石推开,更加不费事。三十六根石笋中有一根石笋说得明白,基部的文字更加清楚:旋转乾坤九绝式。钟声有了足够的功力,又打通了玄关,学起旋转乾坤九绝式来毫不费力,很容易就做到旋转乾坤九绝式的要求。其中最关键的是会阴穴,没有打通的人或是男女交合破坏了会阴穴的人,休想修成旋转乾坤九绝式;钟声恰好符合要求,没有男女之事,修习旋转乾坤九绝式没有一点困难。 钟声站在洞口,心中的高兴真是难以形容,口中的啸声冲口而出,刺破青天,震憾山岳,将崖上岩石震落如雨。钟声飞射而起直达半空,双手在头前一并,人就如箭射出去了。刚施展开来,钟声发觉自己在无意中使出了仙女所授仙法,又有些惊慌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一阵慌乱过后,他已镇定下来,集中精力体会其中妙用。其实,仙女所授飞天之术在三十六根石笋中也有,当时钟声不明白,此时想起来,相互印证之下,石笋基部的文字就说明白了:灵心一点。甚至那根标明如来飞渡的石笋也可以用在这上面,不过如来飞渡似乎高明一些,功力要求更加深厚。钟声想通其中道理,试着做出来,果然收到奇效,身体在空中划一个大弧,人就直立起来,脚下如踩实地,心里踏实多了。 钟声大喜,眼里映现出一些金光闪闪的尖塔,不用细想,他已觉得不是中土所有的东西,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惊容。 “我这是到哪里来了?” 钟声为了找到一个答案,找了一处避人的树林子降下来,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岔眼的地方,这才缓步走出树林。 树林外面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与中土大不相同。人还是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身上衣服则与中土不同,简单多了。男人赤着上身,腰上围一块布,长及腿肚;女人一身窄衣裙,将上身突起的部份和柔美的曲线展露无遗,凡是男人看了,保证无不想入非非。那些有钱人,穿的好象是中土传来的织锦,看去更象没有穿衣服一样。周围环境也不象中土,树林中以大叶片的树种居多,最多的是书上说的香蕉;另有一种不知名的树,只有树干,没有树叶,直到树顶才有丝状大树叶,夹杂生长一些如人头大小的灰绿色果实;房屋建筑也不同中土,一般人家是用竹子建成的高脚楼,人住楼上,畜牲住楼下;有钱人家则用石头筑屋,看去就如中土的城墙,即结实又坚固,就是敌人想攻进去也困难;不过,这里有一样是与中土相同的,那就是寺院,建筑虽然有一点差别,庙里的和尚衣著与中土基本相同。 钟声对出家人有无比的敬意,先不先就走进寺院,准备拜一拜佛,问一问当地的情况。 “阿瓦迪卡。”有个年青僧人将钟声挡在寺门外,不让钟声进庙去。 钟声双手合十,打手式说明自己要进寺礼佛。僧人看了钟声的手式,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请钟声进庙去,只是将钟声上下打量。钟声见了,也不由低头打量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儒装,难怪一路走来就有不少人住足观望,当时心里还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少见。 “阿弥陀佛,施主是从中土来?”庙里走出一个中年僧人,长得胖都都,肤色也白一些,脸上更是笑眯眯,一团和气。 “大师会说汉话就好。我确实是从中土来,想进庙拜一拜佛,再向大师打听一下此是何地。”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原来真是从中土来的施主。即是远客,那就请入内侍佛,贫僧再与施主一谈。” 正在这时,庙里走出来五个少女,为首的少女十七八岁,身材高条,面目娇好,五官适配,肤色也比先前所见的少女白晰;身上是绣花织锦,配一条紧裹腰身和双腿的同色绣花裙子,将她婀娜的身材展露无遗;更要命的还是她一头秀发如乌云,如瀑布,直达纤腰,自由披垂,让人看一眼就做梦;额上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天眼,让她美丽粉面娇艳如三月桃花,迎风怒放。 钟声不是一个没有见过美女的莽少年,象张夫人、程夫人,那是十足的、艳丽的女人;秦子美是那种端庄冷漠的姑娘,外冷内热;杜玉烟是光彩夺目,华贵高雅的姑娘,但是,她们美则美也,却都没有此女的清丽、纯洁,而又富有朝气,更没有因为衣著将自己青春少女的魅力展现出来,未能吸引钟声。钟声看见此女,心弦为之震动,脑子顿时浑沌起来,目如晨星,直勾勾地注视人家姑娘。 姑娘的表情好象也好不了多少,当她看见钟声,目光与钟声相接,钟声白晰红润的俊面已经不存在了,芳心里已给那如磁石一般的目光充满了。这就象日正当中时,阳光照亮幽暗宁静的屋子,使屋子里的一切柔和、典雅、清纯全都不见了,一个声音在心房里吼叫:“我要阳光!我要阳光,要他照亮我!温暖我!熔化我——” 两双年青的、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两颗火红的心碰在一起,碰出了火花,冲撞得承载两颗心的躯体承受不住,惊慌、恐惧吗?高兴、兴奋吗?也许什么都是,什么都有;也许他就是全部,全部的天空,全部的大地,全部的灵魂! “大胆,无礼!” 有人以汉语娇叱。太煞风景!太不是时候了!同时有人飞扑上来,挥掌直击钟声面门。钟声一时失神,差一点给人击中面门,还算他修为不弱,三十六步更是极为精妙的招式,他又是自创自习,三十六步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危急时就本能地使出来,让过了一击。 “阿弥陀佛,贫僧忘了介绍。”僧人介绍钟声说:“这位是刚从中土来的施主,还未通名,贫僧不知如何介绍。” 钟声一惊之后,已经清醒几分,听了僧人的话,急忙自我介绍说:“学生姓钟,单名声,字鸣,年方十六,尚未娶亲。” “嘻,真是多话!谁问你娶亲没有了?” “若雅,不准无礼。”姑娘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粉脸还是涨得彤红,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当先跨出门去了。 四个跟随的姑娘瞪了钟声一眼,也跟随出去了。 “阿弥陀佛!” “大师,这五位姑娘是——” “是我国中贵族。施主请进。” 钟声见僧人不肯多说,心中大为失望,自己又不好追赶上去,不由暗叹一口气,拱手一礼说:“我先礼佛,再向大师请教。” 僧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当先进门去了。 钟声望了望山门外面,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又不能不进寺去,暗自狠了狠心,跨步进门去。正要落脚,恍眼发现几双木鞋放在门外,再看寺中地面也是木质,擦得光可鉴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先前那个小和尚为什么不让自己进门去。钟声有了这个发现,自然不好再穿着鞋子进庙去礼佛,立刻蹬脱自己脚上的鞋,穿上木鞋,跟在僧人的身后进门去。 钟声先上香,再放一颗珍珠在功德厢里,才在莆团上跪倒,双手合十,默默祈求佛祖相助自己认识那位姑娘。钟声礼佛站起来,正想与僧人一谈,没想到这里的佛祖还真灵!钟声发现僧人的目光望着庙门外面,不由转身查看,正看见一个锦衣姑娘急急忙忙地闯进来,鞋也没有脱。他一眼认出那个姑娘是刚才五个姑娘之一,甚至就是那个想揍自己而没有成功的姑娘。钟声心中一动,心底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明白的情愫涌上脑门,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呀,你还没有走就好!姓钟的,我们公主问你愿不愿意进宫为仆,如果愿意就自己到王宫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我去、我去。”钟声想也不想地急忙说。 “愿意就好。就这句话,我可要走了。” “姑娘且慢。”钟声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本能地叫住姑娘。 “还有什么事,莫非你还有什么要求?” “姑娘是中土人氏?”钟声情急之下想不起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地问。 “这不用你管。快说吧,想不到你还真的有话说,又让公主猜对了。” “公主一定还说不让我跟姑娘走?”钟声听了姑娘的话,心中一动,脱口直问。 “咦,怪事!”姑娘睁大了一双美目,大为惊奇,注视钟声少顷说:“说吧,我给你把话带回去。” “如此就请姑娘代为问好。”钟声想了想,语意深长地说。 “就这样?”姑娘又不相信了,更加不明白钟声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不必多说了。” 姑娘听了,更加不解,又不好多问,皱眉说:“你有话就说,我必定给你带回去。” “多谢姑娘!不必说了。” “好吧,你不说,我也方便。大师,多谢招待!” “阿瓦迪卡。” 姑娘双手合十,也来上那么一句,这才转身出庙去了。 “施主从中土来,似乎不必滞留我高棉国中。” “噢,大师说这里是高棉,那是与南汉为邻,向东去不远当是南汉了?” 钟声听师父讲过地理,记得南汉以西有几个小国,如高棉、南诏、寮国,以及更远一些的暹罗、缅国和天竺。这些国家和中土一样,人民崇尚佛学,与中土的交往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难怪僧人会说汉话,刚才碰上的美女也会说北方语言。 僧人对钟声的反应大感意外,注视钟声少顷问:“施主是从西方来?” 钟声当然不好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略微思考,点了点头问:“贵国从中土来的商人是不是很多?” 僧人点头说:“中土好象正处在动乱之中,我国中不仅有中土来的商人,一般读书人、武士和一些有钱人也不少,还有一些举家南迁的贫民,在王宫里还有中土人做官的。” “既是这样,大师又为什么认为我不宜留在高棉呢?”钟声这才接过僧人先前的话头说。 “既是施主问起,贫僧就给施主说一个明白,以好让施主早些死心,尽快回中土去,以免多生不必要的烦恼。” “多谢大师,学生愿意听大师教诲!” “施主已经听说了,刚才出去的姑娘是我国中公主,更是国王的掌上明珠。为此,国王为了公主的婚事,现已答应了多国王子、国王的求亲,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为我国中最大的事了。施主是一个读书人,如果给别人知道施主似有夺魁的可能,施主的性命也许就不保了。贫僧为施主计,希望施主还是由此向东回中土的好。” “多谢大师!学生并非仅是读书人,略微会一些武功。”钟声略示口风说。 僧人听明白了,摇了摇头说:“据说天竺南僧的弟子摩多王子可能会来,天竺北方摩尼教王子伊斯法罕也很可能紧跟而来,因为他们之间是世仇。” 钟声仍然不以为意,随口说:“大师对天竺的情况好象很熟悉,学生可是一无所知,什么南僧更加没有听说过,大师可否赐告一二?” “阿弥陀佛,施主可曾听说过中土圣剑门圣剑?”僧人见钟声表情不象说谎,想了想问。 “圣剑?学生听说过圣剑门,他们已经一统中原武林二十年了,但没有听说过圣剑。”钟声听了僧人的话引起了注意,审视着僧人的表情说。 “圣剑是圣剑门的祖师,南僧是天竺之神,他们与中土以北的北神、东方扶桑的东刀,以及地处更远的西方白衣大食的西商,合称世外五圣。据说他们之间每二十年会相斗一次,经过几次打斗,圣剑似有不及,难敌南僧和西商,才允许西商控制了大唐故土西域,北神也趁机一统了北方。” 钟声见僧人好象不是说谎,不由自己地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武林中是不是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听悟戒大师和七派长老说过,中原武林也好象没有听人说过,要不然师父齐己就会告诉他。钟声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世外五圣,特别是圣剑门长老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中原武林难道真的一无所知,真的这样无知吗?钟声回答不出他心里所提的问题,但又觉得这个僧人没有说假话,他就不好在这个僧人面前表现出一无所知,想了想装得不以为意的样子说:“这些事学生确实不清楚,没想到今天在高棉偶然碰到大师,从大师嘴里获知此事。” 钟声的话说出口,心里对僧人更加觉得深浅难测,目光不由在僧人面上、身上晃来晃去,想从这个僧人的身上看出一二世外五圣到底是不是象这个僧人说的一样。 “贫僧确实不希望施主这样的俊杰人物,为了一件小事,把大好的生命留在我高棉,毁了一生大好的前途。” “多谢大师!只要不是南僧、西商亲自来就成了。”钟声看不出僧人面上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这个僧人一身修为不比中原七派长老差,也许比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也差不了多少,他就不甘示弱,放缓语气说出他的决心。 “阿弥陀佛,施主为色所迷,已非贫僧的能力所能劝醒的了!” “但学生还是要多谢大师的指点。” “不用客气。”僧人听了钟声的话,也对钟声有一些难测深浅,注视钟声片刻,还是没有看出任何问题“贫僧就再给施主指点一条明路:施主此去,可于湖中备一快舟,一但有事,可以乘船东出洞里萨湖,直达大海,转向北,应该可以回中土去。” “多谢大师!学生必定记着大师的教训。” 僧人听钟声这样说话,认为钟声已是难以唤醒,再不多说,双手合十,闭目不语。钟声见了僧人的表情,已知僧人是误会了,没有话说了,也双手合十一礼,退出庙去。 走在寺外路上,钟声对美女公主的思念已淡了一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细想僧人所说的南僧、西商、北神、东刀和中圣剑的事,如果僧人所说的是事实,圣剑门就真不是一般门派,他所肩负的责任就不是中土任何一个门派可以承担的,自己与之为敌就必须慎而重之了;反之,如果僧人说的不是实话,其意就让钟声难以猜想了。其实,钟声心里已经相信了僧人所说的话,原因是他偶然到此,僧人是第一次看见他,决不了解他,僧人对他可以说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必要向他说假话;其次是圣剑门中的天剑、地剑、人剑,即使不是中土武林各派可以对付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奇处,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特别是在吸收断龙石里面的功力以后,应该有能力与天剑一拼,胜算也至少有一半。由此推测,圣剑门中一定还有高人,否则圣剑门想一统中土武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圣剑之存在就更加不容置疑了,即使不是圣剑,圣剑门中也一定还有别的高手。 钟声想清楚其中关节,已走上一条大道。路上马车曾多,以大象为坐骑的华服男女也多了起来,少有钟声这种一身异服的独行人。即使有独行的人,也是一些女人,身穿窄上衣,紧身长裙,或顶或挑地向北运送一些当地产的水果。那些水果也和中土不同,有长的、有弯的、有园的、有些更是奇形怪状,说不上是什么样子,有的几根、十几根一挂,很象中土产的芭蕉;园的更有趣,里面装的好象是水,路边草蓬里面就有出售,主人用尖刀钻两个孔,将一根苇管插进去递给客人饮用。钟声对此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不觉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了。 钟声不想做傻子,掏出一颗珍珠,要跟人家换那种又大又园的水果。草蓬主人见了,也给钟声的行为吓傻了,又叫又嚷,不知道他在说一些什么,但他摇手拒绝的动作,钟声还是能够理解。接着他又做一个让钟声不能理解的动作:手忙脚乱地抱起一个园果子,钻上两个洞,插上一根苇管,递给钟声,让钟声饮用。钟声于哑语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不用再问已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想了想,也不再多说,接过园果就吸起来。园果里确实是水,浮白色,香甜可口,解渴又疗饥。 钟声吃了一个园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又想给主人珍珠,已有人开口了。钟声早已注意到身后围上来的人,只是不想理会,此时有人找上门来,他就不能不转身应付了。 招呼钟声的是一群坐在大象背上的锦衣人,一看气势就知道有钱有势,其中几个青年男女更是人才出众,绝不是一般下流人物。他们看见了钟声手里的珍珠,全都从大象背上下来,站在钟声身后,看着钟声吸干净园果里的水,这才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健壮汉子,看样子是保镖一类人。钟声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也不说话,心里已有了主意,打手式表示要卖珍珠,用来付水果摊主人的钱。健壮汉子看懂了,伸手抓过珍珠,转身送到一个中年锦衣汉子面前。中年锦衣汉子仔细看过珍珠,自己走到钟声面前,打手式表示自己要买,只能出一百两银子。 钟声对珠宝不是很在行,对这颗珍珠的价值还清楚,估计至少值个万儿八千没有问题。他看了中年汉子的表情,立刻摇头,打手式说明自己的意思。中年汉子看懂了钟声的手式,目光大亮,又认真查看一阵珍珠,再次表示只出五百两银子。钟声身上没有银子,极为不便,想了想就答应了。中年汉子还不满足,又问钟声还有没有,钟声也不理他。 钟声身上有了五百两银子,再不想走,坐在水果摊前,让主人教他食用各种水果。中年汉子一伙人对钟声好象越看越感兴趣,也不走了,都围着水果摊子看热闹。钟声看出他们的意思,不理他们,自顾大吃特吃起来。那些水果有些合他的口味,有些不好吃,好吃的就多吃一些,不好吃的就品尝一下。即使这样,等钟声吃过了,水果摊上的水果已经去了一多半,足够平常人十个八个吃的量了。中年汉子中有人叫起来,而这一叫还真管用,给他叫出一个会说汉话的人。 钟声见招呼自己的是一个高棉人打扮的中年壮汉,面上长满了胡须,几乎将他方正的面孔遮住;头上一张丝织头巾,半遮半掩着脸,他就可以算是一个蒙面人了。 “阁下是中土人氏?”钟声站起来拱手行礼问。 “侬吴越钱塘人,姓赵,名南胜,来此高棉、暹罗经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公子不会高棉话,来此高棉做什么呢?” “偶游至此,并不为什么。” “公子游兴好大,竟游到高棉来了,身上还带了重宝,真使侬搞不懂公子!” “阁下真不用奇怪,我只是银子用光了,又找不到地方兑银子,才直接用珠子买水果吃。再说,珠子就是再宝贵,总没有肚子重要,更没有人的性命重要,肚子饿了用来换吃的东西,正是它最好的用途。” “好话!侬真是少见多怪了。好,侬也不打听公子的秘密了。如果公子不见外,在高棉,侬可以为公子向导,绝不让公子吃亏。” “如此就多谢了!我正想找一个会说汉话的人,问一问去皇宫的路呢。” “公子去王宫,何事?”赵南胜听了钟声的话,大为吃惊地问。 “是公主请我去的。”钟声略微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话说明。 “啊——”赵南胜听说,又将钟声上下打量一阵,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转身向中年汉子说话。 钟声对哑语可是精通得很,即使两人不是说汉语,他已从两人说话的口型、手式分辨出两人说话的意思。赵南胜说钟声是他的朋友,因为到高棉来找不到自己,身上又没有银子了,才做出刚才的事来。中年人对赵南胜的话自然不相信,特别是钟声身上的珠宝,更让中年人难以相信赵南胜的话。赵南胜没有办法,中年人的身份似乎也不低,至少是高棉贵族出身,对赵南胜说话很不客气,就象是对自己家里的下人。赵南胜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说出钟声是公主请来的客人,中年人好象很怕公主,再不敢多说,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赵南胜转回钟声面前,有些故作神秘地说:“公子,请恕侬交浅言深,公子可是南汉世子或是别的国家世子?如果是的话,侬姓赵的必全力相助公子娶得美人归,总之侬们以前都是大唐子民、龙的传人,自己人当然帮助自己人;如果公子不是世子王子,仅是一个富有的世家子弟,侬就劝公子放弃公主,不要再做娶得美人归的梦了。” “我不是什么世子,也不是什么王子,但又为何不能娶高棉国王的公主呢?”钟声听了赵南胜的话心里十分不舒服,语气平淡地说。 “有两个理由。”赵南胜看出钟声的不高兴,还是直接了当地说:“其一,身份、门第不符,即使娶了公主也没有好处,国王也不会把公主嫁给公子;据说国王已经决定了几个国家的王子、世子、国王比武定亲,公子是一个读书人,即使给你机会,你也没有办法打败那些王子、世子和国王。” “多谢赵兄,我已经相信赵兄是为我好了!” “公子即称侬一声兄,侬就更要坚持公子别去碰什么公主了。如果公子信得过侬赵南胜,又是为求偶而游历,侬必定在中土、高棉、暹罗等地为公子物色一个配得上公子的绝色美人儿。” 钟声听他这样说,不由想笑,摇了摇头说:“多谢赵兄!我游历不是为了求得佳人,只是偶然碰上公主,承她美意邀我去王宫走一走,我已经答应了,不能不去。” “但是,侬还是劝公子不要去。” 钟声不想多说这件事,坚决摇头,表示一定要去。 赵南胜见钟声决心已下,不好再多说,注视钟声少顷说:“公子即使要去,可否依侬三件事?” “赵兄是为我好,不用客气,请直说无妨。” “一是不要大张旗鼓,装扮成一般游人跟侬一路,侬负责公子的吃住行;二是不要参加比武,或者说不要想参加比武。” 钟声听说,想了想,没有什么不便,也勉强答应了。他也不想多事,去惹什么王子、世子和国王,如果公主不选择自己,更没有必要让人注意上自己。 赵南胜也是骑大象赶路,身后还跟着十多头大象,每头大象背上都坐着一个当地人,载了不少吴国所产的织锦等物。赵南胜告诉钟声,他每年要跑吴越、南汉,以至后汉、扶桑、高丽、百济许多趟,将高棉、暹罗需要的货物贩来,又将高棉、暹罗的货物运到那些国家去,获利甚丰,在吴越国,他已算是一个富商了。他在高棉有几个店,在入海口还有一个庄院作为货仓,其中仍然以在吴哥所开的几家店最大,生意最好,他也就常年在高棉管理店铺。在高棉的中土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七姓人在高棉,全是商人,总数不下五千人。七姓人分别中土的不同地方,所贩货物不同,没有争斗,相互往来,还算和睦,特别是张姓弟子进宫后,其余六姓对张姓都交好,希望多做一些王宫里面的生意。 赵南胜说话之时,也不忘记劝钟声打消争取公主的念头,说高棉人不比中土人,男女之事很乱,只要看得上眼,女人都会同意交合。并以自身为例,说自己长年在外,身边没有夫人,就常找当地女子,事后给一些银子,双方就各不相干了。钟声对此有些不好意思,听赵南胜说起来,想起一件事,不由望着赵南胜微笑。 “怎么了,公子不相信?”赵南胜不想让钟声看轻自己,认真地问。 “赵兄是说勾栏院里的女子吗?”钟声还是红着脸笑说。 “哈哈,钟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姓赵的对于此道确实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在这高棉,那些女人又确实可以一观,侬还不用去勾栏。真要侬去勾栏,侬还真的不敢去。这里不象在中土,勾栏里的女人真不是人,比畜牲差不了多少。侬好赖也算是有银子的人,可不想自低身份去那种地方。如果兄弟你还不相信,侬马上试给你看,立刻就可以招一个女人上来。” “我信我信!”钟声可不想让他真的招一个女人上来,急忙答应。 大象背上是两人坐的长椅子,又有锦帐,要在上面办男女之事,地方足够了,所以钟声真怕赵南胜招一个女人上来。 “信就好,不过,侬知道公子是口头上相信,心里不相信,等到了吴哥,侬一定让你心里相信,不然公子还真认为侬在吹牛呢。” 钟声再不好多说,赶快转变话题,让他说一些做生意上的事。赵南胜对于此道可是精通无比,地理、航海、气候、风雨、货物、时机等,说起来头头是道,真给钟声好好上了一课。钟声最初还是为了转移话题,听到后来就听得入迷,不免以自己的看法提出一些问题,又激起了赵南胜的谈兴。 他们在路上谈谈说说,等赶到吴哥时,天已经是黄昏了。吴哥城是用巨石砌成的城堡,占地上百亩,再加上它周围的民居,其大小不下于南平的江陵,南楚的潭洲,比钟声熟悉的巫山城就大多了。最让钟声惊奇的还是吴哥城用如此众多的石头筑成,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和心力才能筑成今天的吴哥城。看这吴哥城的百姓,似乎不是很富有,一路上来就看见不少衣不遮体的男女,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即使是有钱人也都以象为骑,少数人拥有马车,说明这吴哥城并不是富得流油。赵南胜虽说高棉人以大象为运载工具,还是有马车行驶在路上,这一路来的官道宽阔,车辙清楚,其中还有急驰的华丽马车,更加说明马车不是没有大用,而是少有人用得起,只能以本地最为方便的大象为交通工具了。钟声有此见地,脑子里不由产生太多的问题,也不好向赵南胜多问,只有将问题留在心里。 赵南胜的店铺在吴哥王宫外面一条街上,当街是一座木楼,下面是货仓,楼上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楼后是一个院子,两边是大象蓬,最后面才是一座较大的楼,用以住人和存放贵重一些的货物。 赵南胜让钟声冲过凉,又让他换上当地人的衣服,这才与钟声共进晚餐。桌子是一张矮几,上面中土、高棉食物均有,让钟声一时不知如何取食,等赵南胜等人开始用手抓食食物,他才入乡随俗,取食自己喜欢的东西。赵南胜看出钟声不习惯,不由面浮异色,却没有问出口,直到酒足饭饱,洗过手,下人沏上茶来,他才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钟公子,你这一路来没有这样吃过饭?” 钟声没有在意,点了点头。 “哪你又吃些什么?” “没有吃。” “没有吃。钟公子,你跟侬开玩笑吧?从南汉到这里已经有上千里,你说你没有吃过饭,你不吃饭又如何来,怕不早饿扁你了?真是不懂!老实说,钟公子,侬对你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钟声这才注意到赵南胜的说话,为减少他的疑虑,笑笑说:“我只以水果为食。” 赵南胜大摇其头说:“不对,不对,今天在路上你还不会吃这热地方的水果,你这话就更不对了。” 钟声已不用回答赵南胜,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赵南胜的注意力。 “好呀,你果然在这里!赵老板,我要带走他,希望你不要阻拦。” “若雅姑娘,你是公主派来的?”赵南胜坐着没有动,有些皱眉问。 “是又怎么样,你最好别阻拦我?” “我当然拦不住姑娘,只是姑娘真忍心让钟公子进宫吗?” 若雅听了,不由一慎,还是说:“他想活着回中土,更要进宫去争取机会。她们几个已经各有出银子的买方,就是我,狮子国王子已经给了我银子,让我给他消息,我因为公子是我们中土人,只传给他有公子这样一个人,并没有多说,她们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认为公子进宫的机会要大一些,还可以避开他们的约斗,找时间与公主一会。” “姑娘这样说有什么依据?” “这可是公子心里才明白,我可不清楚。” “姑娘,请多关照!”钟声拱手一礼说。 “别求我,一切靠你自己。”若雅一口回绝。 “若雅——” “赵南胜,不是我不帮他,实在是他不该撞鬼似的来插一脚。” 赵南胜听了,转向钟声说:“钟公子,看来你已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为了你平安回到中土,甚至迎得美人归,侬认为若雅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噢,有了!若雅,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做什么,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我想教公子一些东西。” “教他,教啥,临阵磨枪——吓人?” “就算吓人也比没有强。” 若雅有些不情愿,还是说:“教吧,我可以争取一个时辰。” “不用。姑娘避一避就好。” “我又不学。” “但我说的话不宜姑娘听。” “你——赵南胜,我劝你别教他坏的东西,不然害他的人可是你。”若雅听懂了赵南胜的话,大为生气,扭身下楼去了。 “赵兄——” “别多说话,时间不待了。侬看你公子年纪不大,对姑娘们的性情不了解,只靠一身天赋本钱恐怕难以达成目的,更难与各国那些花中圣手相匹敌,所以你也应该了解一些姑娘们的习惯和爱好。” “赵兄是说这其中还有学问?”钟声面上虽然发热,还是大感兴趣地问。 “当然有学问了,而且学问大了。别的不说,仅说唐明皇抢他的儿媳妇,除了他贵为一国之君,他的胆识、胸襟、气度、谈吐、行为举止等等,也不是他那个花花大少儿子可以比拟的。女人,特别是如公主那种姑娘,恐怕与别的姑娘极为不同。” “我——我没有接触过姑娘!”钟声有些言不由衷地说。 “这就更加困难了!来,侬就知道的给你说一说。”赵南胜想了想说:“先说姑娘吧。姑娘是未经男人的女人,她们只要长成女人,就会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想了解男人,认识男人,这是女人共同的地方。但是,女人并不是仅有一种,她们会因为家庭、地位、学识、资质等的不同,姑娘们又分为许多种类,我自己认为,姑娘们可以分为三种十八类。” “三种十八类?” “多吧?这还只是粗略的分类,其实每一个姑娘,因为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经历不同,每一个姑娘都是不相同的。” “赵兄,你愈说我是愈糊涂了!” “好,真说多了,侬看你真要糊涂了。先说三种吧,很好记:聪明的、中庸的、愚蠢的。其中聪明的姑娘又分成:文静的、开朗的、高雅的、活泼的、机智的、深沉的、凶狠的、善良的、虚假的、真诚的——” “已经十种了。”钟声大为奇怪地说。 “还有两种:冷漠的和羞涩的。其实,说白了,只有聪明的姑娘才是多变的,让男人难以割舍的,魂牵梦绕的。平凡的姑娘占了所有姑娘的九成以上,却只有五种:勤劳的、诚实的、恶毒的、稳重的和跳荡的。愚蠢的姑娘只有一种。” “这——聪明的姑娘也太复杂了!” “所以,男人对付聪明的姑娘,很难有胜算。” “赵兄是说——” “男人对付聪明的女人只有一招管用:让她变成愚蠢的女人。” “让他变成愚蠢的女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要让聪明的女人变成愚蠢的女人,或是平凡的女人,也只有一个办法:挑动她的心。女人,不管是姑娘还是妇人,只要动了心,她就是再想聪明已不可能了。” 钟声对赵南胜最后一句话大为信服,点头说:“女人动了情确实不聪明。” “所以,你只有让公主动了情,你才有希望迎得美人归。” “这又如何动手呢?”钟声真有些入迷了,望着赵南胜,等待他拿主意。 “这个侬就不清楚了。人各不同,性格不同,所需所求、所好所恶也不相同,对于公主,侬就更不好说了。侬只能大体上说,要让女人动情,只有正反两途:投其所好,满足她心中的需要;逆其所想,引逗她的好奇之心。据侬看来,人皆有好奇之心,特别是自认聪明,见多识广的人,更加好奇。” 钟声想了想,拱手说:“多谢赵兄,赵兄真是一代情圣!” “哈哈,钟公子,侬这可是做生意的本事,不是用来哄姑娘的。” “我也不会用来哄人。” “钟公子脸嫩,可不是哄姑娘的办法,要想百战百胜,你自己就先别昏了头,更要保持清醒,显示你的智慧、幽默和风趣。” “多谢赵兄!” “好啦,钟公子去吧,侬等待你的好消息,更希望钟公子为我们中土的男人争一口气。” 钟声微笑了笑,拱手与赵南胜作别。 若雅姑娘好象听到了赵南胜的话,看见钟声就说:“你最好别听他的话,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他自己不学好,教你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更不要听他的话。什么十二种,简直胡说八道!如果十二种能够包括所有姑娘,他就真的成了情圣了,公主也会瞧上他了。我都不把他看在眼里,他还好意思跟你胡说八道。” “姑娘——” “你别不信我的话,我是为你好。” “多谢姑娘!仅以姑娘见我两面就为我着想来说,我就知道姑娘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姑娘了。” “我当然善良了,要是她们三个,早带别人找你的麻烦了。” 钟声听说,心里不由想笑,不能不承认赵南胜确实有一套,口中接着再奉承姑娘一句:“她们应该不会,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姑娘既然和她们一起侍候公主,她们当然也是聪明善良的姑娘。“ 若雅听说,有些不悦,但想了一想又笑着说:“你说得也对,不然公主也不会让她们跟着了。但是,她们收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传出一些消息,你也不能不注意一些。” “这是姑娘待人以诚,正是姑娘诚实聪明的地方,否则就没有人敢相信姑娘们了。” “嗯,你这个人还真会说话!对了,我听赵南胜叫你钟公子,你姓钟没有问题,又叫什么名字呢,你好象给公主说过,我没有注意听?” “我姓钟,单名声,字鸣,姑娘直接叫我的名姓即可。” “当着公主的面我可不敢,现在叫一叫还行。钟声公子,你还有事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姑娘请。” “不用客气。我们坐大象进宫。” 钟声再不多说,按照若雅的安排坐上第二头大象,跟在若雅的身后。 王宫到了。黄昏时,钟声在城外看见吴哥城已经够高大了,此时坐大象进城,才发现自己的眼力大有问题,仅是那城门已有五六丈高,坐在象背上,如同一个小孩子进城;那城墙更高,足有十丈,全是用五六尺长,三四尺高的巨石砌成,看去雄伟壮观,气势威严。城上有军士走动,并有一些滚木雷石等设施,谁想攻进城去,不等接近钉满巨钉的巨大实木门,已经给滚木雷石打死了。进入城里,当面是一个广大草坪,足有几十亩大小,其间有一个大水池,周围是树木花坛;两边是城堡的一部份,矮一些,也有十多丈高,此时窗户里面射出几丝灯光,犹如怪兽的眼睛,将草坪映射得朦胧一片,让人感觉如在梦中;转过水池,眼前出现一片台阶,集中到一道若大的门洞,那气势既雄伟,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仰止的感觉;再看门洞上面,那就犹如站在一座悬崖下面,仰望悬崖,不见崖顶,其中虽然有灯光,也显得冷冷清清,透着几分神秘和安宁。 若雅让大象直达台阶,这才让象奴把大象牵走,走近钟声放低声音说:“本来以你的身份不能进入城堡,只是公主有令,让你做她的汉学先生,这才让你住进城堡,但你可不能乱走,以免侍卫误会,或是碰上不该碰上的人。” “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走。” “这就好!” 若雅话是这样说,还是审视钟声片刻,这才领先上阶,直达大门。守宫卫士见若雅引钟声进堡,也没有问一句,只打一个招呼就让两人进去了。 宫里的守卫好象不少,每到转角之处都有守卫躲在角落里,壁上油灯光照射不到,仅能够借助余光看见一丝影子;堡中道路十分复杂,上上下下几次,钟声已经给转得有些昏头了。最后,若雅将钟声带进一间屋子里,招出屋里的婢女,吩咐两句,又转向钟声说:“你先在这里安顿,一切有她们两个人负责。另外,我再嘱咐你两句,不可乱走,只准在这间屋里活动。” 钟声不想让若雅再操心,点头答应下来。若雅相信了钟声,又吩咐婢女两句才走了。 钟声回身打量石室,发现屋子里点了不少油灯,将一间足有两丈多长,一丈多宽的屋子照得透亮,而四壁上锦缦低垂,雪白粉红,又将屋子映衬得富丽堂皇;屋子里进门对面是一张高挂锦帐的大床,透过床帐隐约可见床上的丝织被絮;旁边是一个长大高具备的柜子,高及屋顶,直达进门处;屋中央是一张园桌,上面用黄绫覆盖,放着一盏琉璃灯,将桌边的六把大椅子表现出来;另一边是窗户,共有两扇,一扇半掩,一扇敞开着,可以看见外面黑暗的天空。两个婢女都是十七八岁的美女,一身同色绿锦装,将少女美好的身材表现出来,让人见了也不由多看几眼。 钟声想休息一下,以补这一段时间的疲劳,问两个少女哪里可以洗漱。两个少女不懂汉语,不明白钟声说些什么,迫使钟声闭上嘴巴,打手式与两个少女交流。这一招还真管用,两个少女很快明白了,立即出去,片刻功夫就把所用的水提进来了。钟声看她们已经把水提进来,也不想多说,直接让两女出去,自己好洗一下。没想到这一次不灵了,两女非但不出去,还表示要帮助钟声洗,钟声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当着两女的面洗漱。两女的表情也够坚决,一定要帮钟声洗,并且跪下地去,打手式说如果钟声不要她们,国王就会杀了她们。钟声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心念一转,制住两女穴道,将她们面向墙壁放好,这才安心洗漱。待收拾好,要睡觉了,两女又自己宽衣解带,准备上床陪睡。到了这时候,钟声已明白过来,自己这份罪是受定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将床让给两女,制住她们睡穴,自己坐到桌子上去调息。 次日,钟声还在梦乡,孟然听到有人敲门,只好自己爬起来去应门。门外是若雅姑娘,但若雅姑娘身后则是钟声做梦也没有想到就能见到的人——公主。 “若雅,把她们叫醒带出去,让她们为公子准备洗漱;你去吩咐把早膳开到这里来。” “公主。” “不准多话。” 若雅叫醒二女,带着她们出去了。公主也在椅子上坐下来。 “学生拜见公主。”钟声上前拱手行礼。 公主面上甜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钟声坐到她身边,这才微笑着说:“你一身异装确实不好,这一点赵南胜没有教错你。” “公主!”钟声一听公主的话就急了,直怪若雅不为他守秘。 “若雅是我的婢女,她自然要向我报告一切,不然我也不用她了。” “我——” “我也是一个平常的姑娘,当然也爱听好听的话。” “但是我不会说呀!” “昨晚你不是向若雅说了吗?学得不错嘛!赵南胜刚才教会你,你就用在若雅身上,让她回到宫里还为你说好话。” “我—我是出自真心的!以婢观主,公主自然也是聪明、美丽、善良的了。” “格格——”公主扑在桌子上娇笑不也,许久抬起头来笑说:“你、你算了。我虽然听得高兴,你却说得言不由衷,没有诚意,我已不想听了。” “公主,我——” “不准说了。”公主笑叱一句,接着说:“你会点穴之术?”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游目四顾,自然不会有什么发现,只有苦笑说:“原来她们是——” “不准说出来。她们不美?” 钟声不明白公主的意思,想了想摇头说:“我不清楚。她们对我来说就是两位姑娘,公主王宫里的姑娘,无所谓美或者是不美。” “你认为什么才美呢?” “我还是不清楚。即使是公主在我心里也无所谓美,或是不美,只是有一种奇妙的、让我的灵魂不安的冲动和兴备的感觉。” “胡说八道!”公主听了钟声的话,娇叱起来,粉面刹那之间涨红,妖媚地嗔怪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有关点穴术?” “我就是要知道嘛。” “会,而且自信无论中外,少有能及我的人。” “真的?”公主大为兴奋地探手抓着钟声的手急声问。 “唔,公主!”钟声呻吟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头晕目弦,全身充满一种让人瘫痪的感觉。 “我——”公主发现钟声的异样,芳心也体会到钟声身上那种异性魅力,不由惊呼一声,娇躯立刻无力地躺倒在椅子上,象蛇一样向地上滑去。 第九章 奇遇老道 钟声正在调息时给一个老道士制着,要钟声跟老道士,帮老道士的忙,钟声看老道士没有恶意,现在给他制着了,不想去也不由他作主,只有答应老道士的要求。老道是霸王请客,钟声就是不想去都不行,现在钟声自己答应了,他就不再和钟声多说,立刻背上钟声就走。 老道士确实没有走多远,就在峡谷半山腰一座洞里停下来。这个洞深不知数,高大更加出人意料,而洞口三丈以内仅有五六尺见方,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老道士放下钟声,在洞口某一处击了一掌,洞口顿时抖动起来,接着就石落如雨,声震耳膜,眼前变黑。很显然是老道士将洞口封死了。 “道长,道长——”钟声大惊,大声惊呼。 老道士很快现身出来,手中举着一颗如鸡蛋大小的明珠,虽然走在尘雾之中,夜明珠所发白光还是将洞里两三丈内照亮,让钟声刚才惊慌的心情安定一些。更让钟声放心的是老道士解开了钟声被制的穴道,退在一旁打手式说:“仙侠已经出不去了。如果仙侠想出去,只有解开洞中仙迹之谜,仙侠才有可能推开另外一处出口的断龙石,走出这个洞去。” 钟声得了自由,大为生气,怒声说:“如果我制住道长呢?” 老道士没有说什么,转身向中洞里走去。钟声见了老道士的表现,心里真是气得不行,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结果也只能跟着他走。一路之上,老道士没有捣鬼,反而是洞中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石钟乳让钟声大为惊奇,早忘了老道士的不是,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石钟乳上去了。 走了两个多时辰,两人总算走上一条人工开凿的洞道,最后在一片石壁面前站定。石壁上有人用小篆写了一篇文字:“余敬告入洞者,前洞既封,后洞难开,非悟仙法,终老洞天。” 钟声大气,一掌击在石壁上,将石壁击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却不见石屑纷飞。钟声再次大惊失色,怒气顿消,想起老道,急忙转身打着手式问:“这是怎么回事?” “据老道猜测,这是封洞之人将功力留在石壁上了,一者封洞;二者留待有缘。” 钟声见了老道士的比划,又有些生气,又有一些觉得好笑,这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吃什么?” 老道士听懂了钟声的话,也不多说,转身往回走,直将钟声带进一座偏洞里,看见一地的白菌,才躬身拨起一朵塞进嘴里吃起来。 钟声对此不陌生,面上不由苦笑,转身就走了。 两人走进正洞,钟声站定,打着手式问:“什么仙家谜迹,带我去看一看吧?” 老道士听了,也不走,转身向身后众多石笋一指。 “什么,你不会是说这些石笋吧?” 老道士肯定地点了点头,走近石笋,将手中珠光凑近石笋基部,一行小字就出现在钟声的眼里:旋风十八转。老道士等钟声看清楚,再跃身石笋上,将珠光在石笋上慢慢移动,方便钟声看一个清楚。 石笋只是一根下粗上尖的普通石笋,高有两人多,粗有三人合抱,最大的奇异之处是扭了十多转,如同麻花。 老道落下地,打手式说:“这样的石笋有三十六根,这是第二十七根。仙侠如果要参悟这些石笋,最好从前面开始,依序参悟,也许会好一些。” “但我想这些石笋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做成的。” 老道士见了钟声的手式,恰如醍醐灌顶,顿时呆了。 钟声不想打犹老道士,摸出自己的绿玉照明。没想到带出那一张叶片,一片强烈的白光耀目,比老道的夜明珠光线还强一些,让钟声吓了一跳。钟声大喜,放好绿玉,举起叶片认真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向这个山洞的入口走去。 他想老道士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即使不是为了顺序,也应该对三十六根石笋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再综合起来,也许才能从中找出一点儿头绪来。 衡山上的杜天雨也看见了钟声,只是他没有想到钟声会来这一下子,心里即惊且佩,望着钟声化成的光影南去叹服不也。他估计以钟声这种驭空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事,便不打算追上去,加之一生中难得看见这种奇景,不向人说上一说,心里闷得实在难受,便向老道所住的道观走去。 道观里已经没有人了,清清静静,显得很不正常。杜天雨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闪身将道观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没有任何不利的痕迹,这又使杜天雨不明白了。不过,杜天雨一辈子在江湖上混,江湖经验已经是炉火纯青,不用多想,他已经猜到观里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他心里已有了七分把握。杜天雨想到观里可能来了圣剑门的人,再不敢多留,急忙离开道观,并且改变上山时的路线,不从后山下山,直接上祝融峰,从正面下山。在山上,杜天雨又找了一身山民的衣服换上,总算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安全下山,到了江边。 他的船还在,船夫也还在,只是船夫那个心神不定的样子,让杜天雨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杜天雨舍了船,徒步沿江北上,总算平安返回潭洲。杜府里一切如常,大门外还是人流如潮,举石锁的,一个一个相跟着进门的,没有一个岔眼的人,但是守大门的人已经不是混沌一剑代理,而是下人杜烈。杜天雨依此一点判断,确定自己的家里已经出事了。杜天雨到了这时候,顿时感到漭漭武林,除了一个人,再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了。杜天雨主意拿定,再出潭洲,潜回衡山,追寻钟声,只有找到钟声,一切问题才有希望解决。 圣剑门十二巡使之二,负责南楚的诸神和王不留确实找上了杜府,并跟踪到衡山,控制了衡山派。以他们所获得的信息,原不敢找上钟声,恰好来了地剑程通,在程通故示不可一世的情况下,诸神和王不留才采取行动。程通在衡山扑空,彻底失去了钟声的消息,只有传回信息,让总宫再传令给各地巡山使,密切注意钟声的消息。 风剑徐致将此事告诉了师父。天剑听了,冷笑一声说:“你二师叔被财迷了心窍,断事不明,修为更是放松了,想对付哑钟还办不到。你不用去管他,催促他们三人练功,准备应变,不得有误。为师估计,哑钟最多需要三年时间,三年后必来向本门挑战。” “这——我们应该充分使用我们的武林潜力。” “那是下下之策。你应该明白,本门一统武林靠的并非是人心,而是武功,此时要用他们,也许他们迫于压力会相助,但更多的是阳奉阴违,对本门无益有害。” “武林中还是有许人可以为财、色、武学所动。” “靠不住,且有损我圣剑门威风。” “弟子认为不该让哑钟如此顺利。” “顺利是一把刮骨刀,不壮实的筋骨是经不起最后一击的。相反,如果我们给他设置人为的磨练机会,若不能置他于死地,他就会一次比一次强,直到将本门一统的局面推翻,成就他的霸主地位。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不是哑钟的功劳,而是我圣剑门帮助他成就了不世的霸业,是我们圣剑门的功劳。那时候,哑钟是一个明白人,他也许会放我们一马,别的门派却不会放过我们,哑钟为了取信于他们,迫于无奈也不会放过我们。” “师父认为我们就不管他了?” “当然要管,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弟子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去好好想一想。” “弟子遵命。” 风剑没有完全照天剑的意思做,反而传令各地巡山弟子将主要精力用于两件事:网罗可用的人才,为即将到来的变化做一些准备;注意哑钟,只要发现哑钟就立刻传回消息,等待总宫的命令。 从此,圣剑门危害武林真正开始了,再不象以往一样以威慑为主,凡不顺从者必会血流五步,派毁人亡。 钟声不知道他的出现,已经使圣剑门年青一辈弟子失去了镇定,开始疯狂反扑了。 钟声从入口处开始查看石笋,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总算把石笋看了一遍。第一根石笋是一根弯曲几达与地面平行的石笋,可能正是因为弯曲,从上面滴下的水流下去,又在石笋下面形成十多根小石笋,上下相接,恰似人手支撑地面,因此石笋基部的篆字为“飞天蜈蚣九绝式”。钟声看了许久,还是没有看出一点眉目来,实在不耐烦了,想调息一下,才从自己的武学中发现十二飞中的招式,与这根什么飞天蜈蚣九绝式有一点儿相通之处。有了这一点体会,再胡思乱想,将无数手脚无限延伸,方才明白这根石笋还真有一些意思。此后一些石笋,如狼牙棒十二旋、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乱枪急刺十七变等,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招式,初看不明白,如果将之随意妄想,真还是一些必杀之式。如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仅是两根大小环不同的石柱套放在一起,如果仅仅以此观之,真还不知所云,但如果以人为石,以手圈为环,以腿飞踢,拨起半空,就是一招让人难以抵挡的必杀招式。 钟声将三十六根石笋看过,还是有一大半不明白,只好再去找老道士,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些启发。老道士已经在一根石笋下面入定了,看他的样子,确实有所收获了。钟声不想打犹老道士,想了想,转身去后洞研究那块断龙石,想办法将它推开,尽早出洞去。 钟声查过断龙石,发现老道士所说一点儿没有错,若想推开它,只有先把岩石上的功力消除,再以四两拨千斤之法才能把断龙石推出去,否则别说断龙石本身就有几万斤重,仅以它与洞壁粘在一起而论,再是天降神人也别想把它推出去。钟声打好主意,在洞口坐下来,潜心思考消去岩石上的功力的办法。 那三十六根石笋对钟声来说,虽然大部份不理解,其形状已经全都记在脑子里了,再加上石笋基部的文字似有指导意义,他没有花多少时间就确定其中一根名叫“神龙吸水六绝”的石笋似乎可以借用一下。那根石笋下大上小,梯次上升,高有两丈;中间似乎是空的,因为顶部有岩浸水注入,没有溢出,没有流失,仅是石笋表面浸透,有水汽散发。 “果然神龙吸水!”钟声来到石笋面前,看了许久,也看出其中奥妙,不由失声惊叹,接着又自言自语:“人如果为真气注满,是不是一样可以飞天呢?以我参悟仙女所授仙法来说,手上似有气布成环,即减少阻力,又避免因快而伤及身体。现在看来,我的功力似有不足,落地时下半身发热,应该是没有功力保护之像。嗯,如果以一元气功护体,飞行时就如同在蛋壳里,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这功力又如何一个吸法呢?” 钟声跃上石笋顶部,从那个进水的小洞吼里查看,什么也看不见;那些水流进洞吼后,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钟声没有收获,真想把石笋毁了,看一看里面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实在舍不得,更主要的是把石笋毁了,如果没有发现什么,这一根神龙吸水六绝就完了。钟声跃下石笋,围着石笋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将石笋看成一个活人,将自己的功力透进去试一试。钟声这样的想法,在一般武林中人看来简直是疯了!即使是一个人,只要停止了呼吸,气血不动了,外人的功力也别想透进去,何况是一根完全是死物的石笋。谁曾想钟声的奇思妙想还真的走对了!石笋非但能够吸收功力,内部还若合符节,有规有矩,有板有眼,恰似人身穴脉,不容功力乱走。钟声大喜过望,再不作他想,静下心来认真体会石笋内部的情况。时间不长,钟声突然悟出石笋的秘密:那些所谓规矩、走向,完全就是人身十二经穴,水从劳宫穴注入,分散十二经穴之中,注入一些不知名的经穴之中,消失于无形,贮藏起来。 钟声放开手,退后几步注视石笋,真不知道它是活的还是死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恐惧。钟声不想在石笋旁边多留,转到后洞,坐下来运功调息,再以意导气内视,确信石笋无误,这才坐到断龙石前,伸出双掌,以劳宫穴贴上石面,开始以神龙吸水的方法吸收断龙石上的功力。当钟声的一元气功从掌心透入断龙石不足三寸,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功力与一汪粘糊糊的东西相交,心里有些吃惊,下意思地缩回功力,那粘糊糊的东西就如抽到线头一般跟进掌心。钟声觉得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任由那粘糊糊的东西注进体内。此后,钟声吸收断龙石上的功力一切正常,直到石壁里空无一物,他才放开手,继续闭目调息。他吸收的功力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体内没有任何变化和不适,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象是一个无底洞,再吸上几十块断龙石也没有问题。钟声对此真有些不解,那根石笋还罢了,自己的身体可不是断龙石,绝不会是一个无底洞,为什么又有这种无底洞的感觉呢?钟声找不到答案,只有暗打主意,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人身穴脉,其中一定还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把它们搞清楚了,对自己的修为一定有益无害。 钟声解决了断龙石里面的功力,再想以四两拨千斤的办法将断龙石推开,更加不费事。三十六根石笋中有一根石笋说得明白,基部的文字更加清楚:旋转乾坤九绝式。钟声有了足够的功力,又打通了玄关,学起旋转乾坤九绝式来毫不费力,很容易就做到旋转乾坤九绝式的要求。其中最关键的是会阴穴,没有打通的人或是男女交合破坏了会阴穴的人,休想修成旋转乾坤九绝式;钟声恰好符合要求,没有男女之事,修习旋转乾坤九绝式没有一点困难。 钟声站在洞口,心中的高兴真是难以形容,口中的啸声冲口而出,刺破青天,震憾山岳,将崖上岩石震落如雨。钟声飞射而起直达半空,双手在头前一并,人就如箭射出去了。刚施展开来,钟声发觉自己在无意中使出了仙女所授仙法,又有些惊慌起来,只是这一次他已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一阵慌乱过后,他已镇定下来,集中精力体会其中妙用。其实,仙女所授飞天之术在三十六根石笋中也有,当时钟声不明白,此时想起来,相互印证之下,石笋基部的文字就说明白了:灵心一点。甚至那根标明如来飞渡的石笋也可以用在这上面,不过如来飞渡似乎高明一些,功力要求更加深厚。钟声想通其中道理,试着做出来,果然收到奇效,身体在空中划一个大弧,人就直立起来,脚下如踩实地,心里踏实多了。 钟声大喜,眼里映现出一些金光闪闪的尖塔,不用细想,他已觉得不是中土所有的东西,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惊容。 “我这是到哪里来了?” 钟声为了找到一个答案,找了一处避人的树林子降下来,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岔眼的地方,这才缓步走出树林。 树林外面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与中土大不相同。人还是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身上衣服则与中土不同,简单多了。男人赤着上身,腰上围一块布,长及腿肚;女人一身窄衣裙,将上身突起的部份和柔美的曲线展露无遗,凡是男人看了,保证无不想入非非。那些有钱人,穿的好象是中土传来的织锦,看去更象没有穿衣服一样。周围环境也不象中土,树林中以大叶片的树种居多,最多的是书上说的香蕉;另有一种不知名的树,只有树干,没有树叶,直到树顶才有丝状大树叶,夹杂生长一些如人头大小的灰绿色果实;房屋建筑也不同中土,一般人家是用竹子建成的高脚楼,人住楼上,畜牲住楼下;有钱人家则用石头筑屋,看去就如中土的城墙,即结实又坚固,就是敌人想攻进去也困难;不过,这里有一样是与中土相同的,那就是寺院,建筑虽然有一点差别,庙里的和尚衣著与中土基本相同。 钟声对出家人有无比的敬意,先不先就走进寺院,准备拜一拜佛,问一问当地的情况。 “阿瓦迪卡。”有个年青僧人将钟声挡在寺门外,不让钟声进庙去。 钟声双手合十,打手式说明自己要进寺礼佛。僧人看了钟声的手式,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请钟声进庙去,只是将钟声上下打量。钟声见了,也不由低头打量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儒装,难怪一路走来就有不少人住足观望,当时心里还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少见。 “阿弥陀佛,施主是从中土来?”庙里走出一个中年僧人,长得胖都都,肤色也白一些,脸上更是笑眯眯,一团和气。 “大师会说汉话就好。我确实是从中土来,想进庙拜一拜佛,再向大师打听一下此是何地。”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原来真是从中土来的施主。即是远客,那就请入内侍佛,贫僧再与施主一谈。” 正在这时,庙里走出来五个少女,为首的少女十七八岁,身材高条,面目娇好,五官适配,肤色也比先前所见的少女白晰;身上是绣花织锦,配一条紧裹腰身和双腿的同色绣花裙子,将她婀娜的身材展露无遗;更要命的还是她一头秀发如乌云,如瀑布,直达纤腰,自由披垂,让人看一眼就做梦;额上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天眼,让她美丽粉面娇艳如三月桃花,迎风怒放。 钟声不是一个没有见过美女的莽少年,象张夫人、程夫人,那是十足的、艳丽的女人;秦子美是那种端庄冷漠的姑娘,外冷内热;杜玉烟是光彩夺目,华贵高雅的姑娘,但是,她们美则美也,却都没有此女的清丽、纯洁,而又富有朝气,更没有因为衣著将自己青春少女的魅力展现出来,未能吸引钟声。钟声看见此女,心弦为之震动,脑子顿时浑沌起来,目如晨星,直勾勾地注视人家姑娘。 姑娘的表情好象也好不了多少,当她看见钟声,目光与钟声相接,钟声白晰红润的俊面已经不存在了,芳心里已给那如磁石一般的目光充满了。这就象日正当中时,阳光照亮幽暗宁静的屋子,使屋子里的一切柔和、典雅、清纯全都不见了,一个声音在心房里吼叫:“我要阳光!我要阳光,要他照亮我!温暖我!熔化我——” 两双年青的、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两颗火红的心碰在一起,碰出了火花,冲撞得承载两颗心的躯体承受不住,惊慌、恐惧吗?高兴、兴奋吗?也许什么都是,什么都有;也许他就是全部,全部的天空,全部的大地,全部的灵魂! “大胆,无礼!” 有人以汉语娇叱。太煞风景!太不是时候了!同时有人飞扑上来,挥掌直击钟声面门。钟声一时失神,差一点给人击中面门,还算他修为不弱,三十六步更是极为精妙的招式,他又是自创自习,三十六步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危急时就本能地使出来,让过了一击。 “阿弥陀佛,贫僧忘了介绍。”僧人介绍钟声说:“这位是刚从中土来的施主,还未通名,贫僧不知如何介绍。” 钟声一惊之后,已经清醒几分,听了僧人的话,急忙自我介绍说:“学生姓钟,单名声,字鸣,年方十六,尚未娶亲。” “嘻,真是多话!谁问你娶亲没有了?” “若雅,不准无礼。”姑娘已经恢复过来了,只是粉脸还是涨得彤红,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当先跨出门去了。 四个跟随的姑娘瞪了钟声一眼,也跟随出去了。 “阿弥陀佛!” “大师,这五位姑娘是——” “是我国中贵族。施主请进。” 钟声见僧人不肯多说,心中大为失望,自己又不好追赶上去,不由暗叹一口气,拱手一礼说:“我先礼佛,再向大师请教。” 僧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当先进门去了。 钟声望了望山门外面,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又不能不进寺去,暗自狠了狠心,跨步进门去。正要落脚,恍眼发现几双木鞋放在门外,再看寺中地面也是木质,擦得光可鉴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先前那个小和尚为什么不让自己进门去。钟声有了这个发现,自然不好再穿着鞋子进庙去礼佛,立刻蹬脱自己脚上的鞋,穿上木鞋,跟在僧人的身后进门去。 钟声先上香,再放一颗珍珠在功德厢里,才在莆团上跪倒,双手合十,默默祈求佛祖相助自己认识那位姑娘。钟声礼佛站起来,正想与僧人一谈,没想到这里的佛祖还真灵!钟声发现僧人的目光望着庙门外面,不由转身查看,正看见一个锦衣姑娘急急忙忙地闯进来,鞋也没有脱。他一眼认出那个姑娘是刚才五个姑娘之一,甚至就是那个想揍自己而没有成功的姑娘。钟声心中一动,心底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明白的情愫涌上脑门,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呀,你还没有走就好!姓钟的,我们公主问你愿不愿意进宫为仆,如果愿意就自己到王宫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我去、我去。”钟声想也不想地急忙说。 “愿意就好。就这句话,我可要走了。” “姑娘且慢。”钟声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本能地叫住姑娘。 “还有什么事,莫非你还有什么要求?” “姑娘是中土人氏?”钟声情急之下想不起该说什么好,没话找话地问。 “这不用你管。快说吧,想不到你还真的有话说,又让公主猜对了。” “公主一定还说不让我跟姑娘走?”钟声听了姑娘的话,心中一动,脱口直问。 “咦,怪事!”姑娘睁大了一双美目,大为惊奇,注视钟声少顷说:“说吧,我给你把话带回去。” “如此就请姑娘代为问好。”钟声想了想,语意深长地说。 “就这样?”姑娘又不相信了,更加不明白钟声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不必多说了。” 姑娘听了,更加不解,又不好多问,皱眉说:“你有话就说,我必定给你带回去。” “多谢姑娘!不必说了。” “好吧,你不说,我也方便。大师,多谢招待!” “阿瓦迪卡。” 姑娘双手合十,也来上那么一句,这才转身出庙去了。 “施主从中土来,似乎不必滞留我高棉国中。” “噢,大师说这里是高棉,那是与南汉为邻,向东去不远当是南汉了?” 钟声听师父讲过地理,记得南汉以西有几个小国,如高棉、南诏、寮国,以及更远一些的暹罗、缅国和天竺。这些国家和中土一样,人民崇尚佛学,与中土的交往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难怪僧人会说汉话,刚才碰上的美女也会说北方语言。 僧人对钟声的反应大感意外,注视钟声少顷问:“施主是从西方来?” 钟声当然不好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略微思考,点了点头问:“贵国从中土来的商人是不是很多?” 僧人点头说:“中土好象正处在动乱之中,我国中不仅有中土来的商人,一般读书人、武士和一些有钱人也不少,还有一些举家南迁的贫民,在王宫里还有中土人做官的。” “既是这样,大师又为什么认为我不宜留在高棉呢?”钟声这才接过僧人先前的话头说。 “既是施主问起,贫僧就给施主说一个明白,以好让施主早些死心,尽快回中土去,以免多生不必要的烦恼。” “多谢大师,学生愿意听大师教诲!” “施主已经听说了,刚才出去的姑娘是我国中公主,更是国王的掌上明珠。为此,国王为了公主的婚事,现已答应了多国王子、国王的求亲,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为我国中最大的事了。施主是一个读书人,如果给别人知道施主似有夺魁的可能,施主的性命也许就不保了。贫僧为施主计,希望施主还是由此向东回中土的好。” “多谢大师!学生并非仅是读书人,略微会一些武功。”钟声略示口风说。 僧人听明白了,摇了摇头说:“据说天竺南僧的弟子摩多王子可能会来,天竺北方摩尼教王子伊斯法罕也很可能紧跟而来,因为他们之间是世仇。” 钟声仍然不以为意,随口说:“大师对天竺的情况好象很熟悉,学生可是一无所知,什么南僧更加没有听说过,大师可否赐告一二?” “阿弥陀佛,施主可曾听说过中土圣剑门圣剑?”僧人见钟声表情不象说谎,想了想问。 “圣剑?学生听说过圣剑门,他们已经一统中原武林二十年了,但没有听说过圣剑。”钟声听了僧人的话引起了注意,审视着僧人的表情说。 “圣剑是圣剑门的祖师,南僧是天竺之神,他们与中土以北的北神、东方扶桑的东刀,以及地处更远的西方白衣大食的西商,合称世外五圣。据说他们之间每二十年会相斗一次,经过几次打斗,圣剑似有不及,难敌南僧和西商,才允许西商控制了大唐故土西域,北神也趁机一统了北方。” 钟声见僧人好象不是说谎,不由自己地皱起了眉头,真不知道武林中是不是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没有听悟戒大师和七派长老说过,中原武林也好象没有听人说过,要不然师父齐己就会告诉他。钟声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世外五圣,特别是圣剑门长老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中原武林难道真的一无所知,真的这样无知吗?钟声回答不出他心里所提的问题,但又觉得这个僧人没有说假话,他就不好在这个僧人面前表现出一无所知,想了想装得不以为意的样子说:“这些事学生确实不清楚,没想到今天在高棉偶然碰到大师,从大师嘴里获知此事。” 钟声的话说出口,心里对僧人更加觉得深浅难测,目光不由在僧人面上、身上晃来晃去,想从这个僧人的身上看出一二世外五圣到底是不是象这个僧人说的一样。 “贫僧确实不希望施主这样的俊杰人物,为了一件小事,把大好的生命留在我高棉,毁了一生大好的前途。” “多谢大师!只要不是南僧、西商亲自来就成了。”钟声看不出僧人面上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这个僧人一身修为不比中原七派长老差,也许比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也差不了多少,他就不甘示弱,放缓语气说出他的决心。 “阿弥陀佛,施主为色所迷,已非贫僧的能力所能劝醒的了!” “但学生还是要多谢大师的指点。” “不用客气。”僧人听了钟声的话,也对钟声有一些难测深浅,注视钟声片刻,还是没有看出任何问题“贫僧就再给施主指点一条明路:施主此去,可于湖中备一快舟,一但有事,可以乘船东出洞里萨湖,直达大海,转向北,应该可以回中土去。” “多谢大师!学生必定记着大师的教训。” 僧人听钟声这样说话,认为钟声已是难以唤醒,再不多说,双手合十,闭目不语。钟声见了僧人的表情,已知僧人是误会了,没有话说了,也双手合十一礼,退出庙去。 走在寺外路上,钟声对美女公主的思念已淡了一些,脑子里不由自主地细想僧人所说的南僧、西商、北神、东刀和中圣剑的事,如果僧人所说的是事实,圣剑门就真不是一般门派,他所肩负的责任就不是中土任何一个门派可以承担的,自己与之为敌就必须慎而重之了;反之,如果僧人说的不是实话,其意就让钟声难以猜想了。其实,钟声心里已经相信了僧人所说的话,原因是他偶然到此,僧人是第一次看见他,决不了解他,僧人对他可以说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必要向他说假话;其次是圣剑门中的天剑、地剑、人剑,即使不是中土武林各派可以对付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奇处,以自己现在的修为,特别是在吸收断龙石里面的功力以后,应该有能力与天剑一拼,胜算也至少有一半。由此推测,圣剑门中一定还有高人,否则圣剑门想一统中土武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圣剑之存在就更加不容置疑了,即使不是圣剑,圣剑门中也一定还有别的高手。 钟声想清楚其中关节,已走上一条大道。路上马车曾多,以大象为坐骑的华服男女也多了起来,少有钟声这种一身异服的独行人。即使有独行的人,也是一些女人,身穿窄上衣,紧身长裙,或顶或挑地向北运送一些当地产的水果。那些水果也和中土不同,有长的、有弯的、有园的、有些更是奇形怪状,说不上是什么样子,有的几根、十几根一挂,很象中土产的芭蕉;园的更有趣,里面装的好象是水,路边草蓬里面就有出售,主人用尖刀钻两个孔,将一根苇管插进去递给客人饮用。钟声对此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知不觉就变成一个真正的傻子了。 钟声不想做傻子,掏出一颗珍珠,要跟人家换那种又大又园的水果。草蓬主人见了,也给钟声的行为吓傻了,又叫又嚷,不知道他在说一些什么,但他摇手拒绝的动作,钟声还是能够理解。接着他又做一个让钟声不能理解的动作:手忙脚乱地抱起一个园果子,钻上两个洞,插上一根苇管,递给钟声,让钟声饮用。钟声于哑语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不用再问已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想了想,也不再多说,接过园果就吸起来。园果里确实是水,浮白色,香甜可口,解渴又疗饥。 钟声吃了一个园果,按照自己的想法又想给主人珍珠,已有人开口了。钟声早已注意到身后围上来的人,只是不想理会,此时有人找上门来,他就不能不转身应付了。 招呼钟声的是一群坐在大象背上的锦衣人,一看气势就知道有钱有势,其中几个青年男女更是人才出众,绝不是一般下流人物。他们看见了钟声手里的珍珠,全都从大象背上下来,站在钟声身后,看着钟声吸干净园果里的水,这才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健壮汉子,看样子是保镖一类人。钟声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也不说话,心里已有了主意,打手式表示要卖珍珠,用来付水果摊主人的钱。健壮汉子看懂了,伸手抓过珍珠,转身送到一个中年锦衣汉子面前。中年锦衣汉子仔细看过珍珠,自己走到钟声面前,打手式表示自己要买,只能出一百两银子。 钟声对珠宝不是很在行,对这颗珍珠的价值还清楚,估计至少值个万儿八千没有问题。他看了中年汉子的表情,立刻摇头,打手式说明自己的意思。中年汉子看懂了钟声的手式,目光大亮,又认真查看一阵珍珠,再次表示只出五百两银子。钟声身上没有银子,极为不便,想了想就答应了。中年汉子还不满足,又问钟声还有没有,钟声也不理他。 钟声身上有了五百两银子,再不想走,坐在水果摊前,让主人教他食用各种水果。中年汉子一伙人对钟声好象越看越感兴趣,也不走了,都围着水果摊子看热闹。钟声看出他们的意思,不理他们,自顾大吃特吃起来。那些水果有些合他的口味,有些不好吃,好吃的就多吃一些,不好吃的就品尝一下。即使这样,等钟声吃过了,水果摊上的水果已经去了一多半,足够平常人十个八个吃的量了。中年汉子中有人叫起来,而这一叫还真管用,给他叫出一个会说汉话的人。 钟声见招呼自己的是一个高棉人打扮的中年壮汉,面上长满了胡须,几乎将他方正的面孔遮住;头上一张丝织头巾,半遮半掩着脸,他就可以算是一个蒙面人了。 “阁下是中土人氏?”钟声站起来拱手行礼问。 “侬吴越钱塘人,姓赵,名南胜,来此高棉、暹罗经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公子不会高棉话,来此高棉做什么呢?” “偶游至此,并不为什么。” “公子游兴好大,竟游到高棉来了,身上还带了重宝,真使侬搞不懂公子!” “阁下真不用奇怪,我只是银子用光了,又找不到地方兑银子,才直接用珠子买水果吃。再说,珠子就是再宝贵,总没有肚子重要,更没有人的性命重要,肚子饿了用来换吃的东西,正是它最好的用途。” “好话!侬真是少见多怪了。好,侬也不打听公子的秘密了。如果公子不见外,在高棉,侬可以为公子向导,绝不让公子吃亏。” “如此就多谢了!我正想找一个会说汉话的人,问一问去皇宫的路呢。” “公子去王宫,何事?”赵南胜听了钟声的话,大为吃惊地问。 “是公主请我去的。”钟声略微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话说明。 “啊——”赵南胜听说,又将钟声上下打量一阵,没有再说什么,反而转身向中年汉子说话。 钟声对哑语可是精通得很,即使两人不是说汉语,他已从两人说话的口型、手式分辨出两人说话的意思。赵南胜说钟声是他的朋友,因为到高棉来找不到自己,身上又没有银子了,才做出刚才的事来。中年人对赵南胜的话自然不相信,特别是钟声身上的珠宝,更让中年人难以相信赵南胜的话。赵南胜没有办法,中年人的身份似乎也不低,至少是高棉贵族出身,对赵南胜说话很不客气,就象是对自己家里的下人。赵南胜在无法可施的情况下,说出钟声是公主请来的客人,中年人好象很怕公主,再不敢多说,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赵南胜转回钟声面前,有些故作神秘地说:“公子,请恕侬交浅言深,公子可是南汉世子或是别的国家世子?如果是的话,侬姓赵的必全力相助公子娶得美人归,总之侬们以前都是大唐子民、龙的传人,自己人当然帮助自己人;如果公子不是世子王子,仅是一个富有的世家子弟,侬就劝公子放弃公主,不要再做娶得美人归的梦了。” “我不是什么世子,也不是什么王子,但又为何不能娶高棉国王的公主呢?”钟声听了赵南胜的话心里十分不舒服,语气平淡地说。 “有两个理由。”赵南胜看出钟声的不高兴,还是直接了当地说:“其一,身份、门第不符,即使娶了公主也没有好处,国王也不会把公主嫁给公子;据说国王已经决定了几个国家的王子、世子、国王比武定亲,公子是一个读书人,即使给你机会,你也没有办法打败那些王子、世子和国王。” “多谢赵兄,我已经相信赵兄是为我好了!” “公子即称侬一声兄,侬就更要坚持公子别去碰什么公主了。如果公子信得过侬赵南胜,又是为求偶而游历,侬必定在中土、高棉、暹罗等地为公子物色一个配得上公子的绝色美人儿。” 钟声听他这样说,不由想笑,摇了摇头说:“多谢赵兄!我游历不是为了求得佳人,只是偶然碰上公主,承她美意邀我去王宫走一走,我已经答应了,不能不去。” “但是,侬还是劝公子不要去。” 钟声不想多说这件事,坚决摇头,表示一定要去。 赵南胜见钟声决心已下,不好再多说,注视钟声少顷说:“公子即使要去,可否依侬三件事?” “赵兄是为我好,不用客气,请直说无妨。” “一是不要大张旗鼓,装扮成一般游人跟侬一路,侬负责公子的吃住行;二是不要参加比武,或者说不要想参加比武。” 钟声听说,想了想,没有什么不便,也勉强答应了。他也不想多事,去惹什么王子、世子和国王,如果公主不选择自己,更没有必要让人注意上自己。 赵南胜也是骑大象赶路,身后还跟着十多头大象,每头大象背上都坐着一个当地人,载了不少吴国所产的织锦等物。赵南胜告诉钟声,他每年要跑吴越、南汉,以至后汉、扶桑、高丽、百济许多趟,将高棉、暹罗需要的货物贩来,又将高棉、暹罗的货物运到那些国家去,获利甚丰,在吴越国,他已算是一个富商了。他在高棉有几个店,在入海口还有一个庄院作为货仓,其中仍然以在吴哥所开的几家店最大,生意最好,他也就常年在高棉管理店铺。在高棉的中土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七姓人在高棉,全是商人,总数不下五千人。七姓人分别中土的不同地方,所贩货物不同,没有争斗,相互往来,还算和睦,特别是张姓弟子进宫后,其余六姓对张姓都交好,希望多做一些王宫里面的生意。 赵南胜说话之时,也不忘记劝钟声打消争取公主的念头,说高棉人不比中土人,男女之事很乱,只要看得上眼,女人都会同意交合。并以自身为例,说自己长年在外,身边没有夫人,就常找当地女子,事后给一些银子,双方就各不相干了。钟声对此有些不好意思,听赵南胜说起来,想起一件事,不由望着赵南胜微笑。 “怎么了,公子不相信?”赵南胜不想让钟声看轻自己,认真地问。 “赵兄是说勾栏院里的女子吗?”钟声还是红着脸笑说。 “哈哈,钟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姓赵的对于此道确实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在这高棉,那些女人又确实可以一观,侬还不用去勾栏。真要侬去勾栏,侬还真的不敢去。这里不象在中土,勾栏里的女人真不是人,比畜牲差不了多少。侬好赖也算是有银子的人,可不想自低身份去那种地方。如果兄弟你还不相信,侬马上试给你看,立刻就可以招一个女人上来。” “我信我信!”钟声可不想让他真的招一个女人上来,急忙答应。 大象背上是两人坐的长椅子,又有锦帐,要在上面办男女之事,地方足够了,所以钟声真怕赵南胜招一个女人上来。 “信就好,不过,侬知道公子是口头上相信,心里不相信,等到了吴哥,侬一定让你心里相信,不然公子还真认为侬在吹牛呢。” 钟声再不好多说,赶快转变话题,让他说一些做生意上的事。赵南胜对于此道可是精通无比,地理、航海、气候、风雨、货物、时机等,说起来头头是道,真给钟声好好上了一课。钟声最初还是为了转移话题,听到后来就听得入迷,不免以自己的看法提出一些问题,又激起了赵南胜的谈兴。 他们在路上谈谈说说,等赶到吴哥时,天已经是黄昏了。吴哥城是用巨石砌成的城堡,占地上百亩,再加上它周围的民居,其大小不下于南平的江陵,南楚的潭洲,比钟声熟悉的巫山城就大多了。最让钟声惊奇的还是吴哥城用如此众多的石头筑成,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和心力才能筑成今天的吴哥城。看这吴哥城的百姓,似乎不是很富有,一路上来就看见不少衣不遮体的男女,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即使是有钱人也都以象为骑,少数人拥有马车,说明这吴哥城并不是富得流油。赵南胜虽说高棉人以大象为运载工具,还是有马车行驶在路上,这一路来的官道宽阔,车辙清楚,其中还有急驰的华丽马车,更加说明马车不是没有大用,而是少有人用得起,只能以本地最为方便的大象为交通工具了。钟声有此见地,脑子里不由产生太多的问题,也不好向赵南胜多问,只有将问题留在心里。 赵南胜的店铺在吴哥王宫外面一条街上,当街是一座木楼,下面是货仓,楼上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楼后是一个院子,两边是大象蓬,最后面才是一座较大的楼,用以住人和存放贵重一些的货物。 赵南胜让钟声冲过凉,又让他换上当地人的衣服,这才与钟声共进晚餐。桌子是一张矮几,上面中土、高棉食物均有,让钟声一时不知如何取食,等赵南胜等人开始用手抓食食物,他才入乡随俗,取食自己喜欢的东西。赵南胜看出钟声不习惯,不由面浮异色,却没有问出口,直到酒足饭饱,洗过手,下人沏上茶来,他才将心中疑问说出来。 “钟公子,你这一路来没有这样吃过饭?” 钟声没有在意,点了点头。 “哪你又吃些什么?” “没有吃。” “没有吃。钟公子,你跟侬开玩笑吧?从南汉到这里已经有上千里,你说你没有吃过饭,你不吃饭又如何来,怕不早饿扁你了?真是不懂!老实说,钟公子,侬对你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钟声这才注意到赵南胜的说话,为减少他的疑虑,笑笑说:“我只以水果为食。” 赵南胜大摇其头说:“不对,不对,今天在路上你还不会吃这热地方的水果,你这话就更不对了。” 钟声已不用回答赵南胜,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吸引了赵南胜的注意力。 “好呀,你果然在这里!赵老板,我要带走他,希望你不要阻拦。” “若雅姑娘,你是公主派来的?”赵南胜坐着没有动,有些皱眉问。 “是又怎么样,你最好别阻拦我?” “我当然拦不住姑娘,只是姑娘真忍心让钟公子进宫吗?” 若雅听了,不由一慎,还是说:“他想活着回中土,更要进宫去争取机会。她们几个已经各有出银子的买方,就是我,狮子国王子已经给了我银子,让我给他消息,我因为公子是我们中土人,只传给他有公子这样一个人,并没有多说,她们可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认为公子进宫的机会要大一些,还可以避开他们的约斗,找时间与公主一会。” “姑娘这样说有什么依据?” “这可是公子心里才明白,我可不清楚。” “姑娘,请多关照!”钟声拱手一礼说。 “别求我,一切靠你自己。”若雅一口回绝。 “若雅——” “赵南胜,不是我不帮他,实在是他不该撞鬼似的来插一脚。” 赵南胜听了,转向钟声说:“钟公子,看来你已经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为了你平安回到中土,甚至迎得美人归,侬认为若雅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噢,有了!若雅,你可不可以等一等?” “做什么,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我想教公子一些东西。” “教他,教啥,临阵磨枪——吓人?” “就算吓人也比没有强。” 若雅有些不情愿,还是说:“教吧,我可以争取一个时辰。” “不用。姑娘避一避就好。” “我又不学。” “但我说的话不宜姑娘听。” “你——赵南胜,我劝你别教他坏的东西,不然害他的人可是你。”若雅听懂了赵南胜的话,大为生气,扭身下楼去了。 “赵兄——” “别多说话,时间不待了。侬看你公子年纪不大,对姑娘们的性情不了解,只靠一身天赋本钱恐怕难以达成目的,更难与各国那些花中圣手相匹敌,所以你也应该了解一些姑娘们的习惯和爱好。” “赵兄是说这其中还有学问?”钟声面上虽然发热,还是大感兴趣地问。 “当然有学问了,而且学问大了。别的不说,仅说唐明皇抢他的儿媳妇,除了他贵为一国之君,他的胆识、胸襟、气度、谈吐、行为举止等等,也不是他那个花花大少儿子可以比拟的。女人,特别是如公主那种姑娘,恐怕与别的姑娘极为不同。” “我——我没有接触过姑娘!”钟声有些言不由衷地说。 “这就更加困难了!来,侬就知道的给你说一说。”赵南胜想了想说:“先说姑娘吧。姑娘是未经男人的女人,她们只要长成女人,就会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心,想了解男人,认识男人,这是女人共同的地方。但是,女人并不是仅有一种,她们会因为家庭、地位、学识、资质等的不同,姑娘们又分为许多种类,我自己认为,姑娘们可以分为三种十八类。” “三种十八类?” “多吧?这还只是粗略的分类,其实每一个姑娘,因为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经历不同,每一个姑娘都是不相同的。” “赵兄,你愈说我是愈糊涂了!” “好,真说多了,侬看你真要糊涂了。先说三种吧,很好记:聪明的、中庸的、愚蠢的。其中聪明的姑娘又分成:文静的、开朗的、高雅的、活泼的、机智的、深沉的、凶狠的、善良的、虚假的、真诚的——” “已经十种了。”钟声大为奇怪地说。 “还有两种:冷漠的和羞涩的。其实,说白了,只有聪明的姑娘才是多变的,让男人难以割舍的,魂牵梦绕的。平凡的姑娘占了所有姑娘的九成以上,却只有五种:勤劳的、诚实的、恶毒的、稳重的和跳荡的。愚蠢的姑娘只有一种。” “这——聪明的姑娘也太复杂了!” “所以,男人对付聪明的姑娘,很难有胜算。” “赵兄是说——” “男人对付聪明的女人只有一招管用:让她变成愚蠢的女人。” “让他变成愚蠢的女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要让聪明的女人变成愚蠢的女人,或是平凡的女人,也只有一个办法:挑动她的心。女人,不管是姑娘还是妇人,只要动了心,她就是再想聪明已不可能了。” 钟声对赵南胜最后一句话大为信服,点头说:“女人动了情确实不聪明。” “所以,你只有让公主动了情,你才有希望迎得美人归。” “这又如何动手呢?”钟声真有些入迷了,望着赵南胜,等待他拿主意。 “这个侬就不清楚了。人各不同,性格不同,所需所求、所好所恶也不相同,对于公主,侬就更不好说了。侬只能大体上说,要让女人动情,只有正反两途:投其所好,满足她心中的需要;逆其所想,引逗她的好奇之心。据侬看来,人皆有好奇之心,特别是自认聪明,见多识广的人,更加好奇。” 钟声想了想,拱手说:“多谢赵兄,赵兄真是一代情圣!” “哈哈,钟公子,侬这可是做生意的本事,不是用来哄姑娘的。” “我也不会用来哄人。” “钟公子脸嫩,可不是哄姑娘的办法,要想百战百胜,你自己就先别昏了头,更要保持清醒,显示你的智慧、幽默和风趣。” “多谢赵兄!” “好啦,钟公子去吧,侬等待你的好消息,更希望钟公子为我们中土的男人争一口气。” 钟声微笑了笑,拱手与赵南胜作别。 若雅姑娘好象听到了赵南胜的话,看见钟声就说:“你最好别听他的话,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他自己不学好,教你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更不要听他的话。什么十二种,简直胡说八道!如果十二种能够包括所有姑娘,他就真的成了情圣了,公主也会瞧上他了。我都不把他看在眼里,他还好意思跟你胡说八道。” “姑娘——” “你别不信我的话,我是为你好。” “多谢姑娘!仅以姑娘见我两面就为我着想来说,我就知道姑娘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姑娘了。” “我当然善良了,要是她们三个,早带别人找你的麻烦了。” 钟声听说,心里不由想笑,不能不承认赵南胜确实有一套,口中接着再奉承姑娘一句:“她们应该不会,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姑娘既然和她们一起侍候公主,她们当然也是聪明善良的姑娘。“ 若雅听说,有些不悦,但想了一想又笑着说:“你说得也对,不然公主也不会让她们跟着了。但是,她们收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传出一些消息,你也不能不注意一些。” “这是姑娘待人以诚,正是姑娘诚实聪明的地方,否则就没有人敢相信姑娘们了。” “嗯,你这个人还真会说话!对了,我听赵南胜叫你钟公子,你姓钟没有问题,又叫什么名字呢,你好象给公主说过,我没有注意听?” “我姓钟,单名声,字鸣,姑娘直接叫我的名姓即可。” “当着公主的面我可不敢,现在叫一叫还行。钟声公子,你还有事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姑娘请。” “不用客气。我们坐大象进宫。” 钟声再不多说,按照若雅的安排坐上第二头大象,跟在若雅的身后。 王宫到了。黄昏时,钟声在城外看见吴哥城已经够高大了,此时坐大象进城,才发现自己的眼力大有问题,仅是那城门已有五六丈高,坐在象背上,如同一个小孩子进城;那城墙更高,足有十丈,全是用五六尺长,三四尺高的巨石砌成,看去雄伟壮观,气势威严。城上有军士走动,并有一些滚木雷石等设施,谁想攻进城去,不等接近钉满巨钉的巨大实木门,已经给滚木雷石打死了。进入城里,当面是一个广大草坪,足有几十亩大小,其间有一个大水池,周围是树木花坛;两边是城堡的一部份,矮一些,也有十多丈高,此时窗户里面射出几丝灯光,犹如怪兽的眼睛,将草坪映射得朦胧一片,让人感觉如在梦中;转过水池,眼前出现一片台阶,集中到一道若大的门洞,那气势既雄伟,又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仰止的感觉;再看门洞上面,那就犹如站在一座悬崖下面,仰望悬崖,不见崖顶,其中虽然有灯光,也显得冷冷清清,透着几分神秘和安宁。 若雅让大象直达台阶,这才让象奴把大象牵走,走近钟声放低声音说:“本来以你的身份不能进入城堡,只是公主有令,让你做她的汉学先生,这才让你住进城堡,但你可不能乱走,以免侍卫误会,或是碰上不该碰上的人。” “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走。” “这就好!” 若雅话是这样说,还是审视钟声片刻,这才领先上阶,直达大门。守宫卫士见若雅引钟声进堡,也没有问一句,只打一个招呼就让两人进去了。 宫里的守卫好象不少,每到转角之处都有守卫躲在角落里,壁上油灯光照射不到,仅能够借助余光看见一丝影子;堡中道路十分复杂,上上下下几次,钟声已经给转得有些昏头了。最后,若雅将钟声带进一间屋子里,招出屋里的婢女,吩咐两句,又转向钟声说:“你先在这里安顿,一切有她们两个人负责。另外,我再嘱咐你两句,不可乱走,只准在这间屋里活动。” 钟声不想让若雅再操心,点头答应下来。若雅相信了钟声,又吩咐婢女两句才走了。 钟声回身打量石室,发现屋子里点了不少油灯,将一间足有两丈多长,一丈多宽的屋子照得透亮,而四壁上锦缦低垂,雪白粉红,又将屋子映衬得富丽堂皇;屋子里进门对面是一张高挂锦帐的大床,透过床帐隐约可见床上的丝织被絮;旁边是一个长大高具备的柜子,高及屋顶,直达进门处;屋中央是一张园桌,上面用黄绫覆盖,放着一盏琉璃灯,将桌边的六把大椅子表现出来;另一边是窗户,共有两扇,一扇半掩,一扇敞开着,可以看见外面黑暗的天空。两个婢女都是十七八岁的美女,一身同色绿锦装,将少女美好的身材表现出来,让人见了也不由多看几眼。 钟声想休息一下,以补这一段时间的疲劳,问两个少女哪里可以洗漱。两个少女不懂汉语,不明白钟声说些什么,迫使钟声闭上嘴巴,打手式与两个少女交流。这一招还真管用,两个少女很快明白了,立即出去,片刻功夫就把所用的水提进来了。钟声看她们已经把水提进来,也不想多说,直接让两女出去,自己好洗一下。没想到这一次不灵了,两女非但不出去,还表示要帮助钟声洗,钟声吓了一跳,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当着两女的面洗漱。两女的表情也够坚决,一定要帮钟声洗,并且跪下地去,打手式说如果钟声不要她们,国王就会杀了她们。钟声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心念一转,制住两女穴道,将她们面向墙壁放好,这才安心洗漱。待收拾好,要睡觉了,两女又自己宽衣解带,准备上床陪睡。到了这时候,钟声已明白过来,自己这份罪是受定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将床让给两女,制住她们睡穴,自己坐到桌子上去调息。 次日,钟声还在梦乡,孟然听到有人敲门,只好自己爬起来去应门。门外是若雅姑娘,但若雅姑娘身后则是钟声做梦也没有想到就能见到的人——公主。 “若雅,把她们叫醒带出去,让她们为公子准备洗漱;你去吩咐把早膳开到这里来。” “公主。” “不准多话。” 若雅叫醒二女,带着她们出去了。公主也在椅子上坐下来。 “学生拜见公主。”钟声上前拱手行礼。 公主面上甜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钟声坐到她身边,这才微笑着说:“你一身异装确实不好,这一点赵南胜没有教错你。” “公主!”钟声一听公主的话就急了,直怪若雅不为他守秘。 “若雅是我的婢女,她自然要向我报告一切,不然我也不用她了。” “我——” “我也是一个平常的姑娘,当然也爱听好听的话。” “但是我不会说呀!” “昨晚你不是向若雅说了吗?学得不错嘛!赵南胜刚才教会你,你就用在若雅身上,让她回到宫里还为你说好话。” “我—我是出自真心的!以婢观主,公主自然也是聪明、美丽、善良的了。” “格格——”公主扑在桌子上娇笑不也,许久抬起头来笑说:“你、你算了。我虽然听得高兴,你却说得言不由衷,没有诚意,我已不想听了。” “公主,我——” “不准说了。”公主笑叱一句,接着说:“你会点穴之术?”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游目四顾,自然不会有什么发现,只有苦笑说:“原来她们是——” “不准说出来。她们不美?” 钟声不明白公主的意思,想了想摇头说:“我不清楚。她们对我来说就是两位姑娘,公主王宫里的姑娘,无所谓美或者是不美。” “你认为什么才美呢?” “我还是不清楚。即使是公主在我心里也无所谓美,或是不美,只是有一种奇妙的、让我的灵魂不安的冲动和兴备的感觉。” “胡说八道!”公主听了钟声的话,娇叱起来,粉面刹那之间涨红,妖媚地嗔怪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有关点穴术?” “我就是要知道嘛。” “会,而且自信无论中外,少有能及我的人。” “真的?”公主大为兴奋地探手抓着钟声的手急声问。 “唔,公主!”钟声呻吟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头晕目弦,全身充满一种让人瘫痪的感觉。 “我——”公主发现钟声的异样,芳心也体会到钟声身上那种异性魅力,不由惊呼一声,娇躯立刻无力地躺倒在椅子上,象蛇一样向地上滑去。 第十章 诗敏公主 钟声给公主抓着手,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公主立刻感觉到了钟声为什么这样,她也不由芳心暗醉,轻叫一声就向地上滑去。钟声见公主滑到地上去,吃了一惊,身体上的力量才恢复一些,急叫着“公主”,扑上去抓着公主的手臂,硬把公主拉起来。 公主好象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别说站稳,坐都坐不稳了,只有让钟声抱着才不至于再瘫到地上去。 “唔!噢!” 公主给钟声一抱,她的俏嘴里就忍不着吐出几个单音,如同催人进攻的号角,又把钟声刚才在头脑中聚集起来的清醒击溃,再也抱不住公主,与公主一同软倒到地上去了。不过,钟声总是一个男人,这时候本能就不由驱使他行动,那张嘴就不听他的意思,埋进公主的脖子里,再向脸上、双唇攻击,两唇相交,如饮琼浆,“吱吱”有声,顿时忘了身处的环境,抱着的人的身份地位了。公主先还有些惊慌,想把钟声推开,又没有力气办到,渐渐地就反推为抱,搂着钟声不放手了,并且主动品尝她这一生第一个男人的滋味。 两人这样一搞,顿时忘了身外的一切事情,直到若雅闯进来才把两个正在弄情的男女惊醒。两人已是衣不遮体,极不雅观,又给若雅看见了,更让两人难为情。若雅还算聪明、识趣,看见两个人的样子,她什么也没有说,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如风一般退出去,还把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也全都赶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理好衣服,钟声还没有恢复过来,表情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母亲的责备。公主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她对钟声已经有些情难自己了,钟声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就这样,她又真的投入了,她也就没有不乐意的表示,只是轻嗔钟声一眼就算了。 “你这——我们坐下说话,不准再想别的事了。”公主当先招呼钟声,脸上虽然还红得象一块红布,她已镇定下来了。 “公主——” “我说过不准再说了,你还说,是不是真的想惹我生气呀?坐下。你先前说的话是不是吹牛,让我高兴?” “先前说的话?”钟声还有些恋恋不舍,没有清醒过来,有些机戒地问。 公主见了钟声的样子没有生气,表情还对钟声这种粘糊糊的表情十分欣赏,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这样的魅力,这一生做女人就不枉自了,所以她只娇嗔钟声一眼,甜笑着说:“天下少有人及?” “没有,没有。”钟声还没有从他这一生第一次与公主这样的女人粘糊中清醒过来,没有想到要控制自己的声音,又给公主一张一弛地调弄,心里一急,说出来的话就象和公主吵架,把公主吓了一跳。 “噗哧,你清醒一点,好好和我说话,不准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坐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你的情绪。” 钟声已经觉得自己这一次太丢人了,如言照着公主的话做,稍时睁开眼睛,目光中虽然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意思,让公主看了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已比刚才好得多了。 公主看见钟声对自己还是这样,她也没有再强求钟声,自己暗中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得十分柔和地微笑着问:“好了吗?” “好了。”钟声自己觉得没有事了,目光定在公主脸上,一付就想把公主吃了的表情。 “才怪!你说的是真话?” “真话?” 公主看钟声还是没有怎么清醒,她也有些无可奈何,盯着钟声想了想,转向门外吩咐:“若雅,让她们进来侍候公子洗漱。”又回身对钟声说:“好好洗漱,乖乖等我回来用膳。”再不和钟声多说话,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公主。”钟声有些不舍地轻呼。 公主回身娇嗔钟声一眼,向钟声招了招手,就向门外走了。钟声看公主走了,他脸上虽然有些失望,脑子则清醒多了,想了想刚才的事,再看见宫女进来,他就真的清醒一些了,虽然脑子里还是公主,已不必再面对公主了。 公主再回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她又换了一身鲜红的衣服,肩上披一袭轻纱,隐隐透出里面鲜嫩娇美的香肩;脖子是挂一串明珠,更增她三分明丽的气质;头上的乌发已经挽了起来,用一根白玉钗固定,总之公主这一身打扮就是为了让钟声感觉到她的美丽和明亮,透给钟声一个十分明显的信息:香艳。其炽如火,其热如日,其亮如日月。 钟声看见公主,眼睛就再也没有一刻离开,盯在公主的脸上、身上和那让钟声作为男人十分动心的地方,当然就看不到公主身边的若雅和别的宫女了。当他和公主吃饭时,他也象没有吃,就好象那个吃饭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他现在就只有精神看公主,要把公主的一笑一嗔全都记在脑子里。 公主看钟声对自己这样疾迷,情深如海,她心里也激动不也,真想再投身到钟声怀里,与钟声好好地撕磨,把她这一生早就在梦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希望做成现实。可惜有宫女在身边,公主就只有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钟声以目交流,两双眼睛粘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分开。 若雅几个宫女也识趣,看两个人这样,她们就没有让两个人自己动手,在旁边给两个人斟酒布菜,侍候着两个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有情人了。 可惜!如此温馨的气氛没有保持多长时间,这两个正在弄情的青年男女就给人打搅了,使两人眼里不由自主地浮十分的恼意,瞪着这个打扰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人招呼他。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是一个中年人,身上一身锦衣,头上缠着锦帛,头巾正中钳了一块大红宝石,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头上那颗耀眼夺目的宝石,这才注意他这个人。其实,说注意他这个人,勿宁说注意到他满腮满颊的微黄卷须,然后才看清楚他如灯笼大小的黄眼珠和那条粗大鼻子;他手里那根黄金权杖上镶满上宝石,红红绿绿,真还有点耀人眼目,要是在太阳光下,那根权杖就更加光彩夺目了;下身一件金线绣花的宽大裤子,落在钟声眼里就觉得自己想笑一笑,真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穿这样一条裤子,还到处走动!这个人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也是一脸的胡须,一身宽大的黄袍也没有掩着他如铁铸的强健肌肉。 他们闯进来看见屋里挨坐在一起进餐的男女,手持黄金杖的中年男人脸色就立刻变了,愤怒地瞪着钟声,在公主另一边不请坐下,瞪着钟声没有瞧一眼别人,那样子就想要把钟声生吞活剥了。 公主看见这个中年人这样子,也没有管他,更没有动一下,并且示意钟声也不要动,不要开腔,只让宫女给这个中年人拿一付酒杯来,为他斟上西域特产红酒,请他喝酒。 中年人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钟声,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向公主说一些什么。钟声一看就知道他在问公主,由此推测此人不是公主的亲人,再看他的嘴唇,钟声就明白他在问自己是谁了。 “我姓钟,名声,中土人氏。” 公主听钟声自己介绍,便娇嗔钟声一眼,用中年人的语言把钟声的话说给中年人听。 中年人听了公主的话,盯着钟声审视片刻,又问:“中土的王子?世子?” “我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什么世子。” 公主这一次没有怪钟声,也盯着钟声问:“你会说天竺话?” “不会,我只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看懂,什么看懂了他的意思?”公主一时间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不由盯着钟声紧问一句,一双美目注定在钟声脸上,想要从钟声的脸上表情看出钟声说这话的确切意思。 “就是听不懂他说话,看他的嘴唇动就知道他说的意思。”钟声看公主不明白,想了想就给公主解释清楚。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却又不相信钟声的话,想了想,眼珠一转,改用高棉话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再用汉语问:“我说的是什么?” “傻瓜、笨蛋、冒失鬼。”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回答。 “格格,你知道就好!看来你还真的看懂了。好,我告诉摩多王子,你和他直接谈。” “可是他不明白我说的话。” “那是他的事,你别管。” 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还真不明白公主要做什么,脑子里则反映过来一件事:“他是摩多王子,南僧的弟子,天竺?”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惹他。” “我恐怕已经惹上他了。”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你惹他了,什么时候?” “为了你,我就不能不惹他。” 公主听了钟声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注视钟声想了想说:“所以,你必须全力去争取,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我一定不让公主失望。” 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点了点头说:“我们先羞一羞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人。”然后转向摩多王子,用天竺话与摩多王子交谈。钟声看着公主与摩多王子说话,不用公主给他说,他看就看明白了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王子,这个人会一种神功绝技,你一定不会。” “公主,我摩多没有一样绝技不会,只要是这个人会的功夫,我摩多就会,我摩多会的功夫,这个人一定不会。” “好!刚才我和他说了一些什么话?” “这一点小王就不屑知道了。中土语言,家师曾经教过小王,小王觉得中土语言学来没有用,不屑学习,小王就没有学。再说中土语言有本王下人学,小王就根本不屑学了。” 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就不好看,回答摩多王子的话也不再客气:“他也不会天竺话。” “既然是这样,公主此问又是何意?” “但他懂得我们说话的意思。” “这就说明此人会说我天竺上邦语言。” “他不懂。” “公主,小王对公主的话就不明白了。” “他虽然不会说你们天竺上邦的话,但他会看,因为你们天竺上邦语言只配给他看。” “看?”摩多王子对公主的话不以为意,只是不明白公主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用眼睛看,他就明白你说天竺上邦话的意思了。” 摩多王子这一次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转向钟声,瞪着钟声,眼里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转向公主,大摇其头说:“小王不信,此人一定懂得我天竺上帮话。” “王子不相信,可以用别的语言试一试。” 摩多王子当然不好骗,更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他已看出了公主与钟声交情不浅,公主向着钟声,这一点他十分清楚。要是放在别的事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试钟声,更不屑试钟声这种贱民,只是这事太让他奇怪了,他就瞪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以一种说得十分快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又好象故意说得比一般情况下说得快了不知多少倍,然后换用天竺话说:“公主问他小王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当然,本公主也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自然要问一问他。为了印证一下他回答得对是不对,王子最好把你刚才说的话写下来,我也把他的答案写下来,免得到时候王子又说他说得不对。” “公主应该相信小王。” “本公主当然相信王子,不过为了公平,为了印证他是不是真的会看王子说的话,本公主认为王子还是写下来好一些。” 摩多王子见公主一定要他写下刚才说的话,他就不好再违公主的意思,站起来走到桌子另一边,接过宫女递给他的木棍儿,沾上墨,在一张白绢上写下他刚才说的话。 公主也不想偷窥摩多王子写些什么,还想验证一下钟声是不是真的会看人说话,转向钟声,微笑着问:“他刚才用另一种语言说了些什么,你好象真的看懂了?告诉我,我好与他打赌,好好羞辱他一顿。但你可别说错了,让我输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钟声听了摩多王子的话就生气,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候公主问他,他就十分生气地说:“这个狗屁王子说:”贱民,你敢与本王争女人,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我姓钟的绝不会让这个狗屁王子好看。“ “可恶!你别乱来,一切有我。这个蛮王,竟然当着我的面起那谋害你的心,我一定饶不了他。你也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你找回来。” 公主美目一转,把钟声说的话写下来,却不展示给摩多王子看,反而收起来,脸上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摩多王子。 摩多王子看见公主的表情,心里那一点耽心已放下了,却又不解公主收起她写的白绢的意思:“公主,你不给小王看一看你写的东西,小王又怎么知道此人说得对不对。” “王子要看当然可以,但总不能仅只一看就算了吧,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依公主之意呢?” “赌一把。据说王子是此中好手,该不会怕赌一把吧?” 摩多王子又有些看不透公主了,更对钟声的答案的对错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想起一个推托办法:“小王不知道与谁赌,公主你吗?”摩多王子摇了摇头说:“小王不想与公主赌。要是与此人赌,此人好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本王赌。” 公主听摩多王子这样说,她心里也不由暗自思忖:“要是自己与摩多王子赌,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合适,更让摩多王子直接体会到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可不是现在就应该让摩多王子知道的事,所以现在只能让钟声与摩多王子赌这一把,正好让他骄傲,好收拾他。”公主想好主意,转向钟声,就看见钟声面前放着一个锦袋,一块金子,一张玉叶,一块绿玉和一把锈铜剑。 钟声早就听明白了公主与摩多王子的谈话,把他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公主问他,他就想了想,把剑、绿玉和玉叶收起来。公主立刻阻止钟声,从钟声手里拿过玉叶,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脸上浮现十分爱惜,真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仙物,非是凡品,不能拿来与他赌,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这样的仙物比。”钟声急忙阻止公主想拿玉叶去赌。 “仙物,什么仙物,真的有什么神仙?”公主不以为意地微笑着说,拿着玉叶凑在眼前仔细欣赏。 “不清楚。但是,此物是一朵花变成的小仙女送给我的。” “小仙女,你认识别的姑娘?”公主脸色大变,再没有兴趣欣赏玉叶,盯着钟声的脸急问。 钟声虽然认识公主的时间不长,已和公主在一起谈了不少话,对公主已有些了解,听公主这样问他,钟声就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说:“她是一朵大白花变成的小姑娘,高仅一尺,不是人。” “真的?”公主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 “真的,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公主听钟声说了这话,这才没有再追问钟声,低头看了看手中玉叶,也不管钟声怎么想,自己收起来,只给钟声两个字“送我”,又拿过锦袋,先不看里面的东西,反而仔细欣赏袋子上的绣花,然后抬起头来问:“这又是仙女送的?” 钟声可不敢说实话,看公主欣赏袋子上的绣花,他心里就有了准备,这时候就毫不迟疑地说:“这是我师母临终时给我师父的,师父又给了我。” 公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少女,她一听钟声的话就不相信,不过她也没有给钟声指出来,瞪了钟声一眼。打开袋子,见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又抬头扫了钟声一眼,从袋子里捡出一颗大珍珠放在桌子上,这才将袋子还给钟声。 “这是一颗万年老蚌珠,可以避尘,王子要是想赌就只能用你手中的权杖赌了,否则王子就拿出一样可以与这一颗珠子相比的宝物来赌。” “这——”摩多王子是一个识货的人,看见公主从钟声的袋子里拿出那颗珠子就让他没有可比的东西,他就不由再次打量钟声,又看不出钟声是什么人,什么样来路,表面看钟声就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小子,正是公主这种少女心目中的真王子。不过,摩多王子对于这一点没有想得太多,他看重的还是钟声那个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大放光明,就象要从眼睛里伸出一只手,将钟声的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一把抓过去,放进自己的怀里,这才能够安心,但是公主要他拿出权杖与钟声赌,他就不愿意了,不管怎么说,他手里的这根权杖可是他身份的证明,比起一颗珠子来,权杖对他就重要多了。 公主见摩多王子这样,脸色一变,口中冷“哼”一声,收起珍珠,又从钟声面前抓过袋子,想换一下的意思十分明显。 “且慢。小王赌了。” 公主的表情没有好转,仅是放下钟声的袋子,把自己写的白绢让宫女给摩多王子送去。 摩多王子看了白绢上的内容,没有把白绢还给公主,脸色则大变,霎时变得死灰,瞪着钟声,一付就要不顾一切向钟声出手的表情,好象只要毙了钟声,这一切就不会有结果了。摩多王子没有向钟声动手,许久才让他自己的脸色平静下来,慢慢站起来,瞪着钟声吼叫:“钟,本王要与你决斗。” “慢着。”公主娇叱:“三天之后就是比武之期,在此以前不准决斗,这是本国的规定。” “公主,小王是为了自己的荣誉。” “本公主不管这些,因为你们现在都是我高棉国的客人。” 摩多王子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没有话说了,怒气冲天地冲出门去,身上的气机泄出真力,将室中物件带起来,跟着他向门外飞。但奇事又生,那些东西没有飞出门去,反而一件不少地飞回原地,就象从来就没有动过,更不要说刚才还飞起来过了。这其中就包括若雅和那些宫女,如此一飞一返,吓得她们粉脸大变,一付白日见鬼的表情。摩多王子是此中能者,虽然在盛怒之下,他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在门口转过身来,凝视钟声片刻,这才冷笑一声,没有再生事,转身走了。 钟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刚才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公主看见钟声这样,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幻不定了,最后还问出一句让钟声十分意外的话来:“你是有为而来?” 钟声一时间没有明白公主的意思,有些发愣地问:“有为而来,为什么?” “为我,或者是为了高棉王国?” 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明白公主的意思了,自己先不先就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偶然来到贵国,又偶然走进庙去,这才碰上公主,此前并没有想到要来你们高棉,更没有想到会碰到公主,到你们王宫里来。” “你没有骗我?”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色好看了一些。 “公主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象我相信我的心所感觉到公主一样。” “我——我是高棉国的公主,身负大任,凡事出乎意外了,我都要怀疑,就象你没有告诉我你那个锦袋的真实来历。” “我——公主,这个锦袋确实是一位夫人送给我的,我只是怕公主误会了,一时间我又说不清楚,这才没有给公主说实话。” “我能够理解。象你这样的人,要是没有女人送你东西,那才是怪事。珍珠拿回去,别随意卖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一小袋珍珠来,方便你日常使用。这根权杖你不宜保管,还是让我来处理,也算是你给我赢回来一件控制摩多王子的工具。对了,三天后比武,你可要作好准备,除了摩多王子,还有摩尼教王子伊斯法罕、暹罗王子那诺、缅王信深,他们都不是弱者。” “公主。”钟声听公主的意思要走了,不由有些恋恋不舍地轻呼。 “我不能再见你了,即是为了减少你的麻烦,也是为了向父王母后下些功夫,不然你连参加比武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 “我已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说乱了我的心智,不能想出好办法来,我们就没有将来了。” “我想出力。” “该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让若雅来找你。” “好吧,我听公主的。” “乖!不要乱走。” 公主轻柔地丢下一句话,急急忙忙地逃走了。看来公主也怕再与钟声混下去,要是再不走,她就真的不想走了,以后的事就难说了。公主不想就这样放弃钟声,她必须去做一些事,让钟声首先取得比武的机会,再想办法让钟声胜过众多前来比武招亲的各国王子和国王。 公主带着若雅回到寝宫,立刻换上一身普通织锦绣花正装,再命若雅给她找一个普通而又珍贵的盒子来使用。若雅以为公主在用盒子来装那片玉叶,很快在宫里翻出一个装脂粉的盒子。公主把玉叶放进盒子,欣赏了好一阵,又皱起眉头,好象对这个盒子不满意。 “公主,这个盒子已经是我们宫里最好的了,要是不行,我再让人去定做一个。” “我不是说用这个盒子装玉叶不好,而是用这个盒子装这片玉叶送到父王母后面前去不好。” “什么,公主要把玉叶送出去?”若雅立刻吃惊地问。 “为了他能够参加比武,我只能把这片玉叶送给父王母后了。”公主也十分舍不得,说这话时就一付肉痛的表情。 “那就让钟公子把那颗珠子献上嘛。” “太普通了,显不出他的身份。” “摩多王子都没有比的东西,怎么会太普通了?” “他不是摩多王子,他是中土的富商,富可敌国。” “富商?”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就不由想笑,有些不解地问。 “我也想他是王子,但是他不是。” “也许连什么富商也不是。” “我看出来了。但是,他一定是本公主这一生所见过的人中最有才华、最有本事的人。” 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她就没有言语反驳了。她已看出钟声一些门道,虽然不是王子、世子,不是富商,也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读书公子,非常可能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一个可以见到仙女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主选上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但是,若雅觉得要以那片玉叶争取钟声比武的资格,她就有些觉得公主做得过分了,更没有好好想一想,钟声身上还有好多可以送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绝对不必把这片玉叶送出去。她非常喜欢这片玉叶,要是钟声送给她,即使有人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让玉叶离开她的手去。 “公主,你可以让他拿别的东西来献给国王和王后嘛,他身上的好东西不少,一定还有可以献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 “他身上还有两样东西也许是宝,但绝不会比这一片玉叶差,所以我想还是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母后好一些。好了,你也别说了,快去城里给我找一个普通的、但不掉价的盒子来,中午我去拜见父王母后,趁用膳的时候向他们禀明。” “婢子这就去办。不过,婢子认为公主还是给王子说一声,告诉他玉叶的事,说不一定王子还可以给公主出一点主意。” “噢,若雅,看来他的好话让你听进心里去了!” “公主!”若雅轻叫一声,脸也有些热了。 “好啦,快去给我找盒子吧!” 公主真的去找王子,正好王子手里有刚才到手的水精,两兄妹就用那片玉叶盛水精。没有想到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玉叶盛过水精,那水精就变成了水珍珠,入口冰凉,清香甘甜,稍时就在腹中发热,必须好好调息一下。如此一来,公主也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和母后,王子则另有想法,劝说公主把玉叶献给国王和母后,为钟声争取比武的机会,至于摩多王子让他阻止钟声比武的事,他也顾不得了。公主也觉得这片玉叶虽然好,总没有钟声那个人好,要是为了一片玉叶,没有给钟声争取到比武的机会,错过了钟声,她这一辈子就不知道怎么过了。公主和王子略作商议,想好献玉叶的办法,在中午膳食时就献给国王和王后。 国王和王后正是一个想长生不老,一个想青春永住,公主和王子没有花功夫就把国王和王后说动了。国王听说钟声是修仙的人,更不想放过钟声,立刻叫王子去公主宫里把钟声接来,他要与钟声共进晚膳。 只是不巧的是公主和王子献玉叶时,王叔在场,这一切让王叔看了一个全程。王叔早有篡位之心,看见公主和王子献上的玉叶,他也想据为己有,这就出去向刚才来到高棉国的各国王子、国王大下说词:公主已经选定了中土一个小子,各国王子和国王要想迎得美人归,就要快一点下手,不然公主就是钟声的了;国王手里有一片仙叶,凡人用这片仙叶盛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练武的人用这片玉叶盛水吃了可以立刻功力倍增。 如此一来,钟声就给摩多王子约上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信深找上了,约钟声出城去谈一谈。钟声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立刻答应摩多王子四人的约斗,身边只带着两个不肯让他一个人出门的宫女。 出城十多里,来到一座森林边缘。摩多王子停下来,招呼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大家就在森林边上找一个空地,让各人的手下铺开毛毯坐下来。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一方之主,相互之间又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现在摩多王子就是约他们来对付钟声,他们也没有一点团结起来的意思,五个人各占一方,相隔三五丈,中间自然而然地留出一片空地,做什么都有地方了。 缅王年纪最大,四十多了,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那诺王子最小,二十岁多一点,人又善谈,看去就和一般能够说话的年青人差不多,长得也还不错;伊斯法罕王子是一个瘦高硬汉,表情冷冷的,与摩多王子的强横正好有一比,特别是一身的花条毛织长袍,更让他让人难以亲近。 各人坐定,摩多王子轻咳一声,用天竺语说明他约众人来这里的意思,还没有说完,伊斯法罕王子已经打断了摩多王子的话,叫摩多王子不要废话,有什么事就说。摩多王子不想与伊斯法罕王子理论,转向缅王信深,让他主持。那诺王子抢着用暹罗话问摩多王子找几个人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不是想与钟公子冲突,还是有什么话不想让高棉国王知道。 几个人自说自话,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得懂,让钟声一看就明白这几个人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要是他想让这几个人先斗一斗,不用几句话,一定就可以达到目的。钟声不想这样做,他就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身后那两个宫女也没有表情,就象这里的事与她们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这里的事与她们确实没有关系,她们只要看见钟声没有事,她们就不会出声。 缅王终归是一国之君,看众人这样说下去不是道理,抢着说:“摩多王子的意思也不用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到高棉国来相聚,以往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自己做一些高兴的事才是正理。” “小王之意就是这样,所以把中土的钟公子请来。说真话,小王把钟公子请来是想让大家看一件稀罕事,以好让大家高兴高兴。为了这件事,小王已经把本王的权杖输给钟公子了。” “噢,本王是觉得王子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原来是权杖。怎么回事,王子怎么会把权杖输给钟公子了?”缅王有些不信地在摩多王子和钟声脸上扫了一眼,这才盯着摩多王子问。 “国王问得好!小王想问三位一下,我们说了这么多话,又是用了不同的语言,三位认为钟公子是否对我们四国的语言全懂?” “不会吧。钟公子,你真的懂天竺、大食、缅语和我暹罗语?” 钟声也不回答暹罗王子,仅是摇了摇头。 “那诺王子,你认为钟公子懂你的话吗?”摩多王子立刻问暹罗王子。 “应该懂。”那诺王子想了想,注视着钟声说。 “国王,你认为呢?” “看钟公子的表情,钟公子应当懂暹罗语。” “伊斯法罕王子?” “肯定懂。” “三位以不同的语言回答,语气也不同,相信钟公子一定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你们以为如何?” “请摩多王子直言。”那诺王子不想猜谜了。 “好,我们就来赌一赌。现在我们各以自己的语言说一句话,看钟公子是不是懂我们说的意思,如果钟公子听不懂,小王输各位一颗宝石;如果钟公子听懂了,各位赔小王一颗宝石,如何?” “摩多王子,你的权杖就这样输出去了?”那诺王子有些信地问。 “正是。那诺王子可是不敢赌了,刚才钟公子已证明好象懂你们暹罗语?” “好说,不过一颗宝石。”那诺王子摸出一个皮袋,从中取出一颗绿宝石放在面前。 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看那诺王子有兴趣,他们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人善于说这么多语言,再加上他们另有主意,他们也照那诺王子一样取出宝石放在面前,不用说他们也赌了。摩多王子见了,也不再多说话,从怀里摸出三颗宝石放在面前,大小足可以抵缅王、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的宝石。 “这似乎对钟公子不公平。”那诺王子见钟声没有话说,他就提出来了。 “因为钟公子赢去了小王的权杖,小王请他帮一个忙当无问题。钟公子,你认为呢?” 钟声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钟公子已经同意了。” 缅王看见钟声这样子,他就不由怀疑摩多王子和钟声了:“此人是不是真的语言天才,一个人独善四种语言,还是摩多王子另有目的?”他一时间真还看不出摩多王子想做什么,却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个人会四种语言,即使输了,也搞一个清楚明白。其实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也是这样想,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在心里想等一下该说一句什么,用什么语言说。 “本人年过四十,尚未娶亲,此来就是求娶高棉国公主。” “钟公子,请。” 钟声不以为意,以汉语复述缅王的话,也不管缅王是不是懂汉语。伊斯法罕王子听了首先不相信,抢着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说了一段话。钟声听了有些不以为然,用汉语说:“阿拔斯是伟大的国家,它最大的敌人是它自己,只有战胜自己,阿拔斯才会更加强大和美丽富饶。” 那诺王子见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没有难着钟声,灵机一动,使出国中掸邦语言,说出一段中土的名诗。 钟声看了一慎,向那诺王子拱了拱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璧如朝露,去日苦多。” “那诺王子,你该相信钟公子不会说你所说的语言吧?” “小王真有些不明白。” “其实,不但那诺王子不明白,小王又何曾明白,小王只是感觉到此次高棉之行能够碰上钟公子,真是不虚此行!” “哼,我摩尼教称霸天方,百年前还与大唐有过一战,可不把中土人看在眼里。” “伊斯法罕王子,我们相斗了半生,各有胜负,但小王相信凭你还不是钟公子的对手。” “哼!钟公子,你可是出生圣剑门,是圣剑门弟子?” 钟声已经看出伊斯法罕王子给摩多王子挑起来了,看他的修为也没有什么了不得,不以为意,以汉语说:“我不是圣剑门的弟子,但有关世外五圣的事我听说过。” 伊斯法罕听手下人给他说了钟声的话,立刻表情轻蔑地说:“摩多王子,我伊斯法罕没有兴趣。” “小王以前也这样认为,现在对中土武学就要另作认识了。二十年前,家师以功力深厚略胜另外四圣一筹,今天小王在钟公子面前就自认不如了。” “哼!”伊斯法罕以行动表示他的不信,手一挥就将前面的宝石扫向钟声,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钟声早知摩多王子请自己来不会善了,搞出了这么多事,引伊斯法罕王子出手,钟声就明白摩多王子的意思了:借他的手对付竞争对手,不管是谁胜了,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钟声虽然知道了摩多王子的用心,他还是不想示弱,随便伸手接着宝石,再随手丢给摩多王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象伊斯法罕王子扫给他宝石,他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摩多王子的,所以又丢给摩多王子。 钟声显示了这一手,在场所有人都愣着了。伊斯法罕王子很清楚,他已经出了九成功力,没有撼动钟声分毫,可知钟声的功力比他高得多了;摩多王子的功力与伊斯法罕王子差不多,可以说半斤八两,而伊斯法罕王子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绝对不会给钟声一点机会,现在结果如此,摩多王子就不由吓得有些呆了;缅王的武功不是很好,好坏还看得清楚,他看见伊斯法罕王子一击结果这样,他就知道钟声难惹了;那诺王子更差,他只看出另外三个人对钟声有些怕了,想到他来高棉的目的,他就有些耽心他这一趟是白来了。 “各位,比武还有两天,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缅王出面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原来小施主在此,让老衲好找。” 森林树梢上突然扑下来一个人,身披大红袈裟,等落在钟声身边,众人才看见是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身材矮瘦,肤色如墨,眉眼皱在一起。 钟声确信没有见过这个老和尚,不由拱手说:“大师——” “老衲风山,几年前见过少林寺悟戒大师,他曾说小施主有此一行,所以请老衲看顾小施主一二。” “多谢风山大师!晚辈正想找大师,只是不识路径,正想向人打听。”钟声心念一转,也拱手和风山大师唱戏。 “如此就走吧。” 风山大师不理在场的人,自顾走出场去。钟声站起来,向众人略微拱手就追风山大师去了。两个宫女自然不说什么,迅速收好东西,紧跟在钟声身后。 钟声跟着风山大师走出树林,正想问一问风山大师,一眼看见若雅站在林子外面向他招手,他就明白风山大师的出现是怎么回事了。 “多谢大师!我确实认识悟戒大师,并形同师执。” “阿弥陀佛,施主跟女施主回宫去吧,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请施主到敝寺一谈。悟戒道友可还好?” “已经园寂了。” “阿弥陀佛。”风山大师听了钟声的话,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急步走了。 “别管他,我们快走。”若雅上前拉着钟声就走,边走还边催钟声。 钟声丢开若雅的手,想了想说:“姑娘自己快回去,别让他们看见你,为公主招来麻烦。我自己回去,等你赶回宫里,我早就到了。” 钟声一飞冲天,破空而上,转一个大弯,就象一只箭一样向城里射去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若雅看见钟声这样走了,吓了一跳,身上忍不着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停下来,一提缰绳就向城里赶去。 公主正等在水池边上,看见若雅一个人回来,不见钟声,她就急了,上前一把抓着若雅急问:“他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他不是人!”若雅惧意难消地失口说。 “什么,他欺负你?”公主一听若雅的话就火了,几乎是大吼着问。 若雅给公主这样一吼,恢复过来,芳心大急,脱口说:“他会飞!” “会飞,什么会飞?” 公主也不相信钟声会欺负若雅,因为若雅身材虽然还好,长像就有些平凡,不是男人追求的目标,因此她说出那句话,她自己就不相信,没有再向那一方面想,听若雅说钟声会飞,她就注意上了。 “就是跳上天,转一个弯就飞回来了。”若雅粉脸上还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好啦,别乱说了。” 公主丢开若雅,转身跑向台阶,向宫里去了。钟声正坐在椅子上饮用椰汁,看那样子,他就根本没有出过门。公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在钟声身边坐下,接过钟声递过来的水晶杯,小饮一口杯中椰汁。 “多谢公主关心!”钟声目如火炬地向公主拱手一礼。 “但你却骗了我。” “我骗公主?” “你会飞?” “公主,你没有问呀!” “我不想问了。” “我向公主招供。” “格格,你别以为我好骗,我不问你,你就可以不告诉我。” “我没有想骗公主嘛。” 公主见钟声靠上来,急忙站起来说:“今天中午我要陪父皇和母后用膳,不能陪你,我会让若雅好好照顾你。但是,你可要好好和她说话,她好象给你吓坏了。” “我——我惑视了。”钟声顿时明白公主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一次惑视没有关系,以后可得注意点。乖,好好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主下午回到宫里,看若雅有事向她报告,她就十分高兴地说:“扫兴的事等一会儿再说,想不想听他的事?” 若雅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钟公子的事婢子不想听,公主即使说他可以千变万化,呼风唤雨,婢子也全信。” “格格,你还真的信了他,给他吓得不轻!” “一个会飞的人,公主人让小婢不相信,婢子也做不到。” “好啦,看你给他吓成了这样子,我也不和你说他的事了。说吧,叔王又在搞什么事?” “他把玉叶的事说出去了,还让他们把公主劫走。” “这事不怪他,都是王兄不择时间。” “公主是说王子这样做的?” “你说王兄另有打算?” “公主该知道王子不是一个不知道时机的人。” “我也这样看,但王兄又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是为了王叔。” “大意是这样,具体步骤恐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叔王一向深藏不露,深谋远虑,也许王子就是想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暴露出来。” “恐怕结果难以收拾!” “军队没有在叔王手里,叔王就是再深谋远虑也难成事。” 公主对若雅的智慧一向看重,专门留她在身边做四婢之首,这时候听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公主就没有和若雅再讨论这件事了。两女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经验,更不懂用谋之道,用兵之理,没有对叔王的所作所为引起重视,这就难免给叔王可趁之机。 当晚,公主正在寝宫里准备休息,鼻子里忽然闻到一种异香,从来没有闻到过,心里正在奇怪,又觉得身心舒畅,想睡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公主没有在意,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心里虽然没有疲劳,还兴奋得很,身体可能疲劳了,就理好寝具,倒头睡下去。别的宫女也不比公主好,见公主睡了,她们也一个个去睡了,连一个值夜的也没有人想到留。 与此同时,宫里喧哗起来,先还是一二兵器交击声,接着就人声沸腾,直向国王的寝宫扑去。 钟声自从给国王招进宫就给国王留在宫里,为国王讲一些中土儒、释、道哲理,比划一些简单武学,已把国王引逗得服了他,再不把他当成一个年青人了。晚上,国王照王后之意就让钟声住在寝宫旁边,相邻而居。王后这样做已是认下了钟声这个女婿,国王已服气,自然顺水推舟,只等比过武,钟声夺得头彩,再明正言顺地为女儿举行大婚。没有想到国王、王后这一点私心,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保着了王位,没有让高棉国出现大乱。 当宫里人声沸腾时,钟声还没有睡,正在调息,听到兵器交击声,他就走下床,问身边的宫女出了什么事。几个宫女听不懂钟声的话,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面上还一脸的惊恐。钟声心念一转,不再问宫女,自己出去查看一下。几个宫女看钟声出去,她们也不敢留在宫里,也跟在钟声身后。钟声见她们真的害怕,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宫女向人声传来的地方去。 钟声刚才走到国王的寝宫外面,走廊上已是刀枪之声大作,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惨叫。钟声正想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转弯处已退着出现几十个士兵,看他们如潮一般向这边退来,就知道攻击他们的对手不弱了。 钟声停下来,心里一时难以决定是不是要管高棉国的事。正在迟疑,与士兵交手的人已现出来了,仅是两个蒙面人。这两个人一壮一瘦,都是中等身材,一身的锦衣,有些不象匪徒,壮的一个使一把短刀,每出一刀就要人命,可知刀法之狠辣,那些只懂一点粗浅功夫的士兵当然不是对手,更加无力招架,给迫得如潮水一般向后退;瘦的一个也使刀,是一把园月弯刀,其凶狠一点不比长得壮的一个差。两人一前一后,相互交替,此进彼退地攻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形同赶鸭子,赶着这些士兵向国王寝里来。那些士兵职责所在,不敢后退,在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以后,还是退到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外面来了。 国王和王后寝宫外面的士兵开始不愿意离开岗位,等两个蒙面人杀到寝宫外面,这才有两个中年壮汉冲出来接战两个蒙面人,没有接上几招就给两人打落了他们手中的短刀,差一点勾去了他们两条命。两个中年人修为不弱,失去了兵器还没有慌乱,宁肯失去一手或一臂也要让对手中一膝或是一肘。壮瘦两个蒙面人不想两败具伤,或者想到一但受伤,功力受制,给众多士兵围攻,他们再想凭武功冲出吴哥就难了,这才没有伤两个中年壮汉,退后一步,再立刀攻向两个中年壮汉。两个中年壮汉手里没有兵器,战志好象一点也没有消退,跳跃着闪避对手诡异刀光,再如电一般攻出拳、掌、肘、肩、膝、臀,贴上身就是一轮不要命的狂野攻击。两人好象同出一门,招式相差甚微,一个攻击沉猛有绪一些,一个招式散乱狂野一些,总之两人所学相同,进攻、退守都有板有眼,仅是中间交手因人而异,表现不同。 壮、瘦两个蒙面人好象没有想到吴哥王宫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对两个中年壮汉的攻击大为不适,只有减少攻势,想查清楚两个壮汉的招式以后再发起决定性的攻击。但是,时间对他们来说好象更为不利,别说王宫里很可能有别的高手,就是那些士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他们也要给留在这吴哥王宫。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一点,仅略微收势,又攻向两个壮汉,虽然没有与两个中年壮汉死拼,也迫得两个中年壮汉还手无力,要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给两个蒙面人收了两条命去。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弟子,甚至连武学理论都不同,刀势更是一个诡异难测,一个变化无常。壮实的蒙面人刀势快而辛辣,正正堂堂,不应该是邪恶之学,他的身腰柔软,转动灵活,手臂可长可短,刀招就更加灵活多变,如臂使指。瘦高蒙面人的刀法十分诡异,明明看似攻左,落刀时也许就攻右去了,或者上面或者下面,总之没有一定的方向,不可以将他的刀招以常理视之,必须小心应付。瘦高蒙面人的刀还善攻下三路,往往使寝宫两个中年壮汉无法近身,只能暴退,再靠地形熟悉之利躲避。 钟声看见四个人使出三种不同的功夫,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老道带他去的那座古洞,那里的三十六根石笋。寝宫两个中年壮汉使出来的武功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同,仅是内功运用有些不足,即使让他们击中身具护身罡气的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搞得不好还有可能给弹出来,露出空门,给人以可趁之机;壮实蒙面人使出的武学就深奥多了,至少是几种绝世的武学揉合在一起而成,如通臂拳、旋风十八转、罗汉飞掌、观音醉酒等等佛门功夫,而那种身若无物、运转自如的功夫,中土就没有,一定是天竺武学;瘦高蒙面人所使武学也很有特点,大意则只有三点:诡、诈、狠,再以独门内功施展出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寝宫两个中年人与壮、瘦两个蒙面人恶斗了二十多招,终于手中没有兵器,吃了大亏,几乎同时受伤暴退。壮、瘦两个蒙面人想追击收下两个中年壮汉的命,给宫里冲出来的人挡着,他们就只伤到几个士兵,让两个壮汉逃进宫去了。 “且慢。” 钟声看宫里没有高手再出来应战,又见壮、瘦两个蒙面人向寝宫逼去,他就忍不着大叫一声。壮、瘦两个蒙面人似是对钟声的声音十分注意,一听到钟声的叫声,他们就停下来,向钟声发声的方向寻找钟声。钟声适时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来,显现在众人面前。 “两位,看你们的样子不象谋反,为何夜闯王宫,杀害这么多士卒?” 钟声说出这句话,立刻发现他这句话说得多余了,对两个蒙面人来说更是白费功夫。两个蒙面人的表现也证明了钟声的想法,他们对钟声的话形同未闻,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壮实蒙人就上前来,那架式不用说也是准备与钟声一斗而不是说话。瘦高蒙面人不甘示弱,也落后一点上前,准备与壮实蒙面人合斗钟声。钟声心里暗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得下这两个人,若是一个人,他还可以打包票说占上风,现在要面对两个对手,他就有些心中无底了。但是,事情临头,已经不容他退缩和害怕,必须接下两个人,否则这高棉王宫就完了,这些士兵和身后的宫女也要没有命了,自己一条命是不是保得着也难说了。壮实蒙面人已经不给钟声多想,大吼一声,手中刀就暴长一两尺,如劈山岳一般向钟声劈来了。钟声看见这种声势,可比先前这个壮实蒙面人与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相斗时功力高得多了,所以钟声想也不想就想后退,又发现身后几个无知的宫女紧挤在身后,就象一群需要人保护的小鸡,又不规矩,伸头缩脑地想看热闹,钟声要是退开了,几个宫女就没有命了。钟声到了这时候,心里只有苦笑,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旋转乾坤九绝式,希望能够把壮实蒙面人的刀引开,挪出地方,再上前与他恶斗。 壮实蒙古包面人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不想与他真斗,更没有想到钟声会这种功夫,非但这一刀给钟声引开,还转了一个大身攻向身后的瘦高蒙面人。瘦高蒙面人似乎对壮实蒙面人极不放心,就是在这种合力与钟声相斗之时,他也防着壮实蒙面人,那一刀就没有伤到他,反而让他躬身让过,毫不客气地反攻向壮实蒙面人。 “伊斯法罕,你他妈的不想合作了?”壮实蒙面人大吼。 “摩多,我们早有约定,你为什么攻我?” “妈的,我是身不由己,这小子的大挪移神功比你西商一派的高明百倍。” “唬我,我伊斯法罕可不是姓唬的。” “住嘴,忘了他会看了。” “毙了他。”伊斯法罕在一刹那间就作出决定,不能留下钟声。 “好。” 这样一来,钟声就是想不拼都不行,为了减少麻烦,落于下风,他就不客气地发起攻击。他先前看了一阵寝宫两个中年人与摩多与伊斯法罕拼斗,似乎很有效,这时候就照方施为,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出来。钟声施出此技可就比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管用多了,非但粘着两人没有退,不多时伊斯法罕还和摩多对攻起来了。原来钟声在攻击时稍有闲心,想起刚才使出的旋转乾坤九绝式的奇妙作用,这时就不客气地混使出来。这两种绝学一配合,效果大好,不多久,钟声就闪出斗场,让两个蒙面人自己斗去。 盏茶时间,摩多和伊斯法罕住手,看见钟声,看见钟声手中的两把刀,他们就没有胆子攻击钟声了。钟声没有说话,仅是将手向走廊一指,意思十分明显:走。 伊斯法罕和摩多看见钟声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闪出斗场,隐进走廊拐弯暗处去了。 “多谢救驸马命大恩!”两个寝宫高手闪出来,向钟声躬身施礼,以高棉话致谢。 钟声听他们说高棉话,就知道与他们没有办法交流,打手式让他们布置处理一切。两个中年壮汉似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转身大声吩咐士兵各司其职,不得自乱阵脚。 正在这时,宫里跑出来一个士兵,向两个壮汉耳语几句,其中一个壮汉就向钟声说:“国王、王后有话问驸马,请驸马进宫去。” 钟声没有计较他们的称呼,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宫女帮助士兵们裹伤,他一个人向宫里去。 钟声走进宫,看国王和王后没有躲起来,双双坐在大殿上,仅是下面站了一地的士兵,刀枪如幕,如临大敌。钟声躬身行礼,正要禀明情况,国王已开口了。 “驸马为何放他们走了?” 钟声没有会过意,想了想说:“国王可知他们是谁?” “是谁?” “是摩多王子和伊斯法罕王子。” “他们,为什么攻击孤王?”国王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攻击自己,以绝不相信的语气问。 “我不清楚。但我认为还是装作不知道,放他们走的好。” “嗯,不错,我儿处理得很好!”国王想了想,已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点着头大赞钟声这样处理很好。 “国王!”钟声听国王这样说话,他才反映过来,大为吃惊地轻呼。 “你不是喜欢公主吗?”国王看钟声明白了,他就不由与王后相视一眼,微笑着问,对钟声现在才明白,还觉得很好笑。 “这——喜欢!但是——” “出了今晚的事,孤王已决意招你为驸马,比武就不用了。” “其他人——” “这次到我国中来的人中,其中呼声最高的两个人合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别的人就更不配与我儿争诗敏儿了。再则,我儿诗敏属意于你,孤王作为人父,王后作为人母,自然应当竭力成全你们了。” 钟声听国王这样说,再看国王和王后已经决定了,他就聪明地跪下去说:“钟声磕谢国王、王后下嫁公主。” 钟声高兴得早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冲进来,大叫大嚷地说:“公主、公主不见了!” “王子呢?”国王听说公主不见了,不问公主,先不先就想到王子。 “且禀国王,王子不见了,似是给叔王派人劫走了。”适时有个士兵闯进来报告说。 王后听儿子、女儿都不见了,不由痛叫一声:“我的儿呀!”就昏死过去了。 国王扫了王后一眼,没有去扶王后,转向钟声:“我儿,孤王现在授权与你:凡是危及王子、公主安全,图谋不轨,阴谋叛国者,杀无郝。” “儿臣遵命。”钟声听说王子和公主失踪,他也急了,躬身答应一句,他已从窗口射出去了。 钟声出来得还真是及时,没有找多长时间就在城里发现一辆马车,车上正有王子和叔王,他就不客气地带上两人,飞回宫去。钟声再找公主,却没有一点线索,找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公主,却累得钟声差一点飞不动了。钟声回到宫里,也没有去见国王和王后,直接找上若雅,让她去找赵南胜,看一看高棉是不是来了中原武林人物。等钟声调息好,坐到若雅给他准备的饭桌边吃饭,若雅就把她查到的情况告诉钟声。 “昨晚上城里没有动静,都不知道宫里发生了变故,赵南胜一伙人就没有注意。他只告诉一条消息:中土有武林人物在吴哥活动,现在已经离开了。宫里没有马车出入,没有人从宫里带走公主,但是有个宫女起夜,似乎看见有人爬我们的窗子。我已经看过了,窗台上确实有硬物抓伤石料的痕迹,但一个人要想从下面爬上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还要避开值夜的士兵眼睛,这就更加困难了。再有就是各国国王、王子没有异动,照常在等待明天的比武,好象不知道昨晚的事。” “国王没有宣布?” “没有。” “这样也好。” “你是说不宣布?” “明天宣布最好。” 若雅听钟声这样说,她也不想深究这件事,转过话题问:“公子认为公主给谁带走了?” “其实姑娘已经肯定了。” “我是想他们不象你,带公主离开王宫还是有困难。” “中土武林有许多技艺出人意料,姑娘对此不了解,小看了他们。” “公子这样说,那是说公主是给爪哇国的陈步文派人带走了?” “我想也是他,不然就是南诏或者南汉来的人,再不就是天竺武林中人。” “你是不是追上去,或者守着爪哇国的人?” “我先追上去,能够早一点救出公主最好。” “我想也是。反正你来回快,找不到公主再回头守他,必定能够把公主安全救回来,绝不会误事。” “说起误事,姑娘请帮我跑一趟,告诉风山大师我不能应约,以免在风山大师面前失礼了。” “你不回高棉了,公主呢?”若雅一听钟声的话就明白钟声的意思,有些吃惊地问。 “当然和我在一起了。我救她后,如果方便就送她回来;如果不便就让她暂时跟着我。你记下这话,到时候好向国王、王后说,以好让他们放心。” “好吧,只要你和公主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自当尽力保护公主。” 钟声再次离开王宫,立刻向东搜查,直达五百里才回头。这是钟声计算好的距离,从高棉王宫吴哥到爪哇国,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管采用什么交通工具,能够走出五百里已经是最远的了,要是有人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走出了五百里,他钟声就自愿认输了。钟声估计劫持公主的人一定会走水路,走旱路太麻烦,公主一定不会老实,极为容易给高棉国士兵发现,而走水路就简单了,只要不让公主说话、走动,就不怕有人发现公主。钟声的估计还真的对了,当他搜查河上的船只到两河口上游一百多里时,他就发现了一艘有些怪异的官船。 船上静悄悄的,船头上挂着一盏宫灯。没有多的人,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船甲板上打扫。这个老头长得壮壮实实,面像诚实,仆人打扮,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钟声觉得这艘船怪,也是这个打扫的老头,因为船甲板光亮无尘,根本就不脏,用不着老头打扫,他还是十分认真地打扫,这就有些不合常理,落在钟声眼里,他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钟声落在船上,虽然点尘不惊,自身的重量还是让船轻微地动了一下,就这一动已让老头发现钟声,半躬着身转身查看钟声。 “老丈,可肯搭一个顺路的客人?” “哥儿是从天上降下来的?”老头目光一动,就有些不信地用中土北方话问钟声,一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钟声。 “钟某的轻功好一点,老丈不用奇怪。” “如此说来哥儿是从吴哥来的?” “哈哈,老丈,看来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介绍了。” 老头不回答钟声,反而仰天长啸。钟声一时没有回过味来,等到三里外传来回音,他才体会出老头的意思。 “老丈这样做就不对了,我姓钟的既然找来了,你老丈还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钟声一指制着老头,冲进船舱搜查,没有发现公主,只有一些女人常用的东西。钟声没有多想,老头长啸一定是通知后面的人,公主没有在这艘船上,那就一定在后面的船上。 钟声飞身扑向上游,正看见一只小船向北划去,船上还好象有一个人睡着。钟声心里不由启疑:“他们会这样对待公主?”转念又想:“他们这样把公主运出高棉也不为过,只要不伤公主,让公主睡觉自然是最好的事。” 前面是一片水泽,水上有些杂草,很少,明晃晃的,一物不生,一物不长,显得有些奇怪!钟声心里又启疑了,但看小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向水泽里划,他又不能不追了。 钟声赶上小船,看清楚划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高棉女人打扮,便不想过分,高叫一声:“大嫂停船。”继续扑向小船。 那个高棉妇女还真的停船了,只是在停船的同时,她已扑在小船上那个象人的人身上,再一滚,那个妇女和船上那个象人的人就向水里落去了。 “住手。” 钟声看到那个妇女这样做,很自然地想到那个给中年妇女抱着的就是公主,心里大急,又来不及救援,只能大吼一声,府冲向那个中年妇女,想在她们落水以前抓着中年妇女。但是,钟声的行动虽然快,中年妇女的行动也不慢,不等钟声凌空施出阴阳九贴的功力到达,她已经与她怀里的人落进水里去了,没有扑一下水,就这样不见了。钟声到了这时候,想考虑都没有时间,也跟着扑进水里去,没有抓着那个中年妇女,却向水里直冲下去。 钟声这一冲进水里,顿时觉得不对,这里的水好象不象别的地方的水,没有一点阻力,就象在空气里,一冲就有些收不着冲势。而事实上这里的水不深,入水就是泥,而且是一种其滥无比,不着一点力的滥泥。钟声一入水就感觉到了,再加上没有抓到那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好象没有滚落下水,钟声就感觉到他好象落进这个中年妇女的计谋里了。既然中计了,这一片水泽,这一片滥泥,不用说也是一个让他钟声难以脱困的地方了。钟声却不相信,暂时把救援公主的心放下,要看一看这片滥泥是不是能够困着他,他是不是有本事突出这一片滥泥。 钟声立即向上冲突,身体向上急冲,钟声心里就不由大笑起来,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实在太小看他钟声了,这种滥泥也想用来陷害他!钟声的高兴早了一些,当他向上冲没有五尺,他就冲不动了,心里的高兴一下子就凝固起来,脑子已有些反映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钟声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问他自己,当然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回答他,他就不由有些慌了。再次向上冲,还是没有作用,虽然向上冲了五六尺,但第一次冲击时反弹回来三四尺,这一次冲了五六尺,就同没有冲一样了。不过钟声想一想心里又有信心了,照此向上冲,虽然一点一点,最后一定可以突破滥泥,飞上天去。钟声开始不断地向上冲,也不知道冲了多长时间,冲了多少次,钟声就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冲了这么多次,钟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片滥泥就是一片浓稠的滥糯米池子,他钟声就是糯米团里的馅,已经给包在糯米团里了,他就别想再冲出去了。他每冲一次确实可以冲上去五六尺,但跟着又给弹回来五六尺,他冲得快,弹回来得也快,结果他就是再用力冲,也是白费力气。钟声这一次是真的信心大失了,停下来想了好一阵,这才决定放弃内功,只用外功,就象在水里游一样,看是不是可以游上水面去。结果水功也没有用,双手划水,如触无物,没有着力之处,这里的滥泥比水和空气还不着力,他的身体就向存在于无物之中。 钟声这一下真的慌了神,只是他终非常人,即使在心慌意乱之时,他的表现也不同常人,不仅没有乱冲乱抓乱划,反而冷静下来,认真体会这片滥泥,再筹思如何才能战胜这一片滥泥,逃出升天。 钟声想起那个中年女人,不用多想她也是一个诱饵,一个阴谋,一个陷井。只是问题又来了,他们设此奇计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吗?钟声对此不用思考,他就十分肯定地回答他:绝对不是。他们设此奇计,搞出这样一处陷井,不过是对付高棉国有可能追上来的高手。如果是对付一般高手,他们自己就可以应付,只有对付特级高手,他们才会施用此计,才会用如此心机。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正好如他们预计的一样撞进了他们的设计。如此一想,钟声立刻想起此计一定不止这一点,一定还有后着。处此滥泥之中,他脱不了身,要是还有后着,那也是这个乱泥里的东西,一种常人对付不了的东西。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又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她敢抱着那个象人的东西滚落水里,就说明水泽本身没有问题,所以要说这一片水泽有问题,也是水泽里的东西,不是水和滥泥。而那个中年妇女滚进水里,将他钟声诱骗落水,她再沿她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上去,这对她就没有一点危害,要是有害,就说明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下水就给她碰上了。 钟声想到那个中年妇女有可能沿绳而上,他就不由更加静心凝神查探那个中年妇女,看她是不是真的上去了,或者正划船离开这一片水泽。至于她抱着的那个象人的东西,钟声不用多想,他已经觉得那不过是一捆什么东西,绝对不是一个人,更不会是公主了。钟声又失望了,滥泥里的声音是有,而且十分热闹,远的近的,一片“叽哩咕噜”的声音,却没有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更没有她划船的声音,钟声这才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慌了,自己落下滥泥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听一听那个中年妇女,而那个中年妇女怕不早就离开这一片水泽了。 “看来滥泥里的活物不少,我该吸取教训了,小心一点没有大过,不然滥泥闷不死我,滥泥里的怪物也要把我当了晚餐。” 钟声向上没有办法冲上去,冷静下来后,他又想到落下去。这地方不是无底洞,只要落到底,再沿底而走,一定可以出困。钟声想得虽然好,结果还是失望了,他还没有动就感觉到身体悬在半空,这就说明滥泥真的把他当成糯米馅了。钟声不相信,用力下沉,确实沉下去了一些,随及又浮上来,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达到一定深度,随后就无力再向下沉,又给弹上来了。 钟声不甘心,上浮下沉都不行,他又向侧移,想以此接近河道,他就有获救的可能了。结果钟声又失望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滥泥根本就不着力,划动双手双脚一点也没有用处。 第十章 诗敏公主 钟声给公主抓着手,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公主立刻感觉到了钟声为什么这样,她也不由芳心暗醉,轻叫一声就向地上滑去。钟声见公主滑到地上去,吃了一惊,身体上的力量才恢复一些,急叫着“公主”,扑上去抓着公主的手臂,硬把公主拉起来。 公主好象已经软成了一滩泥,别说站稳,坐都坐不稳了,只有让钟声抱着才不至于再瘫到地上去。 “唔!噢!” 公主给钟声一抱,她的俏嘴里就忍不着吐出几个单音,如同催人进攻的号角,又把钟声刚才在头脑中聚集起来的清醒击溃,再也抱不住公主,与公主一同软倒到地上去了。不过,钟声总是一个男人,这时候本能就不由驱使他行动,那张嘴就不听他的意思,埋进公主的脖子里,再向脸上、双唇攻击,两唇相交,如饮琼浆,“吱吱”有声,顿时忘了身处的环境,抱着的人的身份地位了。公主先还有些惊慌,想把钟声推开,又没有力气办到,渐渐地就反推为抱,搂着钟声不放手了,并且主动品尝她这一生第一个男人的滋味。 两人这样一搞,顿时忘了身外的一切事情,直到若雅闯进来才把两个正在弄情的男女惊醒。两人已是衣不遮体,极不雅观,又给若雅看见了,更让两人难为情。若雅还算聪明、识趣,看见两个人的样子,她什么也没有说,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如风一般退出去,还把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也全都赶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理好衣服,钟声还没有恢复过来,表情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母亲的责备。公主也好不了多少,不过她对钟声已经有些情难自己了,钟声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就这样,她又真的投入了,她也就没有不乐意的表示,只是轻嗔钟声一眼就算了。 “你这——我们坐下说话,不准再想别的事了。”公主当先招呼钟声,脸上虽然还红得象一块红布,她已镇定下来了。 “公主——” “我说过不准再说了,你还说,是不是真的想惹我生气呀?坐下。你先前说的话是不是吹牛,让我高兴?” “先前说的话?”钟声还有些恋恋不舍,没有清醒过来,有些机戒地问。 公主见了钟声的样子没有生气,表情还对钟声这种粘糊糊的表情十分欣赏,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这样的魅力,这一生做女人就不枉自了,所以她只娇嗔钟声一眼,甜笑着说:“天下少有人及?” “没有,没有。”钟声还没有从他这一生第一次与公主这样的女人粘糊中清醒过来,没有想到要控制自己的声音,又给公主一张一弛地调弄,心里一急,说出来的话就象和公主吵架,把公主吓了一跳。 “噗哧,你清醒一点,好好和我说话,不准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坐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你的情绪。” 钟声已经觉得自己这一次太丢人了,如言照着公主的话做,稍时睁开眼睛,目光中虽然还有一些恋恋不舍的意思,让公主看了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乱,已比刚才好得多了。 公主看见钟声对自己还是这样,她也没有再强求钟声,自己暗中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得十分柔和地微笑着问:“好了吗?” “好了。”钟声自己觉得没有事了,目光定在公主脸上,一付就想把公主吃了的表情。 “才怪!你说的是真话?” “真话?” 公主看钟声还是没有怎么清醒,她也有些无可奈何,盯着钟声想了想,转向门外吩咐:“若雅,让她们进来侍候公子洗漱。”又回身对钟声说:“好好洗漱,乖乖等我回来用膳。”再不和钟声多说话,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公主。”钟声有些不舍地轻呼。 公主回身娇嗔钟声一眼,向钟声招了招手,就向门外走了。钟声看公主走了,他脸上虽然有些失望,脑子则清醒多了,想了想刚才的事,再看见宫女进来,他就真的清醒一些了,虽然脑子里还是公主,已不必再面对公主了。 公主再回来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她又换了一身鲜红的衣服,肩上披一袭轻纱,隐隐透出里面鲜嫩娇美的香肩;脖子是挂一串明珠,更增她三分明丽的气质;头上的乌发已经挽了起来,用一根白玉钗固定,总之公主这一身打扮就是为了让钟声感觉到她的美丽和明亮,透给钟声一个十分明显的信息:香艳。其炽如火,其热如日,其亮如日月。 钟声看见公主,眼睛就再也没有一刻离开,盯在公主的脸上、身上和那让钟声作为男人十分动心的地方,当然就看不到公主身边的若雅和别的宫女了。当他和公主吃饭时,他也象没有吃,就好象那个吃饭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他现在就只有精神看公主,要把公主的一笑一嗔全都记在脑子里。 公主看钟声对自己这样疾迷,情深如海,她心里也激动不也,真想再投身到钟声怀里,与钟声好好地撕磨,把她这一生早就在梦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的希望做成现实。可惜有宫女在身边,公主就只有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与钟声以目交流,两双眼睛粘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分开。 若雅几个宫女也识趣,看两个人这样,她们就没有让两个人自己动手,在旁边给两个人斟酒布菜,侍候着两个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有情人了。 可惜!如此温馨的气氛没有保持多长时间,这两个正在弄情的青年男女就给人打搅了,使两人眼里不由自主地浮十分的恼意,瞪着这个打扰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人招呼他。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是一个中年人,身上一身锦衣,头上缠着锦帛,头巾正中钳了一块大红宝石,凡是见到他的人,无不第一眼就注意到他头上那颗耀眼夺目的宝石,这才注意他这个人。其实,说注意他这个人,勿宁说注意到他满腮满颊的微黄卷须,然后才看清楚他如灯笼大小的黄眼珠和那条粗大鼻子;他手里那根黄金权杖上镶满上宝石,红红绿绿,真还有点耀人眼目,要是在太阳光下,那根权杖就更加光彩夺目了;下身一件金线绣花的宽大裤子,落在钟声眼里就觉得自己想笑一笑,真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穿这样一条裤子,还到处走动!这个人身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也是一脸的胡须,一身宽大的黄袍也没有掩着他如铁铸的强健肌肉。 他们闯进来看见屋里挨坐在一起进餐的男女,手持黄金杖的中年男人脸色就立刻变了,愤怒地瞪着钟声,在公主另一边不请坐下,瞪着钟声没有瞧一眼别人,那样子就想要把钟声生吞活剥了。 公主看见这个中年人这样子,也没有管他,更没有动一下,并且示意钟声也不要动,不要开腔,只让宫女给这个中年人拿一付酒杯来,为他斟上西域特产红酒,请他喝酒。 中年人摇了摇头,仍然盯着钟声,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向公主说一些什么。钟声一看就知道他在问公主,由此推测此人不是公主的亲人,再看他的嘴唇,钟声就明白他在问自己是谁了。 “我姓钟,名声,中土人氏。” 公主听钟声自己介绍,便娇嗔钟声一眼,用中年人的语言把钟声的话说给中年人听。 中年人听了公主的话,盯着钟声审视片刻,又问:“中土的王子?世子?” “我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什么世子。” 公主这一次没有怪钟声,也盯着钟声问:“你会说天竺话?” “不会,我只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看懂,什么看懂了他的意思?”公主一时间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不由盯着钟声紧问一句,一双美目注定在钟声脸上,想要从钟声的脸上表情看出钟声说这话的确切意思。 “就是听不懂他说话,看他的嘴唇动就知道他说的意思。”钟声看公主不明白,想了想就给公主解释清楚。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却又不相信钟声的话,想了想,眼珠一转,改用高棉话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再用汉语问:“我说的是什么?” “傻瓜、笨蛋、冒失鬼。”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回答。 “格格,你知道就好!看来你还真的看懂了。好,我告诉摩多王子,你和他直接谈。” “可是他不明白我说的话。” “那是他的事,你别管。” 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还真不明白公主要做什么,脑子里则反映过来一件事:“他是摩多王子,南僧的弟子,天竺?”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惹他。” “我恐怕已经惹上他了。”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你惹他了,什么时候?” “为了你,我就不能不惹他。” 公主听了钟声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注视钟声想了想说:“所以,你必须全力去争取,我没有办法帮助你。” “我一定不让公主失望。” 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好了一些,点了点头说:“我们先羞一羞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人。”然后转向摩多王子,用天竺话与摩多王子交谈。钟声看着公主与摩多王子说话,不用公主给他说,他看就看明白了两个人说话的内容。 “王子,这个人会一种神功绝技,你一定不会。” “公主,我摩多没有一样绝技不会,只要是这个人会的功夫,我摩多就会,我摩多会的功夫,这个人一定不会。” “好!刚才我和他说了一些什么话?” “这一点小王就不屑知道了。中土语言,家师曾经教过小王,小王觉得中土语言学来没有用,不屑学习,小王就没有学。再说中土语言有本王下人学,小王就根本不屑学了。” 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就不好看,回答摩多王子的话也不再客气:“他也不会天竺话。” “既然是这样,公主此问又是何意?” “但他懂得我们说话的意思。” “这就说明此人会说我天竺上邦语言。” “他不懂。” “公主,小王对公主的话就不明白了。” “他虽然不会说你们天竺上邦的话,但他会看,因为你们天竺上邦语言只配给他看。” “看?”摩多王子对公主的话不以为意,只是不明白公主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用眼睛看,他就明白你说天竺上邦话的意思了。” 摩多王子这一次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转向钟声,瞪着钟声,眼里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转向公主,大摇其头说:“小王不信,此人一定懂得我天竺上帮话。” “王子不相信,可以用别的语言试一试。” 摩多王子当然不好骗,更不是一个轻信别人的人,他已看出了公主与钟声交情不浅,公主向着钟声,这一点他十分清楚。要是放在别的事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试钟声,更不屑试钟声这种贱民,只是这事太让他奇怪了,他就瞪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以一种说得十分快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又好象故意说得比一般情况下说得快了不知多少倍,然后换用天竺话说:“公主问他小王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当然,本公主也听不懂你说的意思,自然要问一问他。为了印证一下他回答得对是不对,王子最好把你刚才说的话写下来,我也把他的答案写下来,免得到时候王子又说他说得不对。” “公主应该相信小王。” “本公主当然相信王子,不过为了公平,为了印证他是不是真的会看王子说的话,本公主认为王子还是写下来好一些。” 摩多王子见公主一定要他写下刚才说的话,他就不好再违公主的意思,站起来走到桌子另一边,接过宫女递给他的木棍儿,沾上墨,在一张白绢上写下他刚才说的话。 公主也不想偷窥摩多王子写些什么,还想验证一下钟声是不是真的会看人说话,转向钟声,微笑着问:“他刚才用另一种语言说了些什么,你好象真的看懂了?告诉我,我好与他打赌,好好羞辱他一顿。但你可别说错了,让我输了就是你的不是了。” 钟声听了摩多王子的话就生气,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时候公主问他,他就十分生气地说:“这个狗屁王子说:”贱民,你敢与本王争女人,本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哼,我姓钟的绝不会让这个狗屁王子好看。“ “可恶!你别乱来,一切有我。这个蛮王,竟然当着我的面起那谋害你的心,我一定饶不了他。你也别生气,我现在就给你找回来。” 公主美目一转,把钟声说的话写下来,却不展示给摩多王子看,反而收起来,脸上有些不放心地盯着摩多王子。 摩多王子看见公主的表情,心里那一点耽心已放下了,却又不解公主收起她写的白绢的意思:“公主,你不给小王看一看你写的东西,小王又怎么知道此人说得对不对。” “王子要看当然可以,但总不能仅只一看就算了吧,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依公主之意呢?” “赌一把。据说王子是此中好手,该不会怕赌一把吧?” 摩多王子又有些看不透公主了,更对钟声的答案的对错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想起一个推托办法:“小王不知道与谁赌,公主你吗?”摩多王子摇了摇头说:“小王不想与公主赌。要是与此人赌,此人好象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本王赌。” 公主听摩多王子这样说,她心里也不由暗自思忖:“要是自己与摩多王子赌,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合适,更让摩多王子直接体会到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可不是现在就应该让摩多王子知道的事,所以现在只能让钟声与摩多王子赌这一把,正好让他骄傲,好收拾他。”公主想好主意,转向钟声,就看见钟声面前放着一个锦袋,一块金子,一张玉叶,一块绿玉和一把锈铜剑。 钟声早就听明白了公主与摩多王子的谈话,把他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公主问他,他就想了想,把剑、绿玉和玉叶收起来。公主立刻阻止钟声,从钟声手里拿过玉叶,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脸上浮现十分爱惜,真有些爱不释手。 “这是仙物,非是凡品,不能拿来与他赌,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这样的仙物比。”钟声急忙阻止公主想拿玉叶去赌。 “仙物,什么仙物,真的有什么神仙?”公主不以为意地微笑着说,拿着玉叶凑在眼前仔细欣赏。 “不清楚。但是,此物是一朵花变成的小仙女送给我的。” “小仙女,你认识别的姑娘?”公主脸色大变,再没有兴趣欣赏玉叶,盯着钟声的脸急问。 钟声虽然认识公主的时间不长,已和公主在一起谈了不少话,对公主已有些了解,听公主这样问他,钟声就明白她的意思,急忙解释说:“她是一朵大白花变成的小姑娘,高仅一尺,不是人。” “真的?”公主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 “真的,以后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公主听钟声说了这话,这才没有再追问钟声,低头看了看手中玉叶,也不管钟声怎么想,自己收起来,只给钟声两个字“送我”,又拿过锦袋,先不看里面的东西,反而仔细欣赏袋子上的绣花,然后抬起头来问:“这又是仙女送的?” 钟声可不敢说实话,看公主欣赏袋子上的绣花,他心里就有了准备,这时候就毫不迟疑地说:“这是我师母临终时给我师父的,师父又给了我。” 公主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少女,她一听钟声的话就不相信,不过她也没有给钟声指出来,瞪了钟声一眼。打开袋子,见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又抬头扫了钟声一眼,从袋子里捡出一颗大珍珠放在桌子上,这才将袋子还给钟声。 “这是一颗万年老蚌珠,可以避尘,王子要是想赌就只能用你手中的权杖赌了,否则王子就拿出一样可以与这一颗珠子相比的宝物来赌。” “这——”摩多王子是一个识货的人,看见公主从钟声的袋子里拿出那颗珠子就让他没有可比的东西,他就不由再次打量钟声,又看不出钟声是什么人,什么样来路,表面看钟声就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小子,正是公主这种少女心目中的真王子。不过,摩多王子对于这一点没有想得太多,他看重的还是钟声那个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大放光明,就象要从眼睛里伸出一只手,将钟声的袋子和桌子上的珠子一把抓过去,放进自己的怀里,这才能够安心,但是公主要他拿出权杖与钟声赌,他就不愿意了,不管怎么说,他手里的这根权杖可是他身份的证明,比起一颗珠子来,权杖对他就重要多了。 公主见摩多王子这样,脸色一变,口中冷“哼”一声,收起珍珠,又从钟声面前抓过袋子,想换一下的意思十分明显。 “且慢。小王赌了。” 公主的表情没有好转,仅是放下钟声的袋子,把自己写的白绢让宫女给摩多王子送去。 摩多王子看了白绢上的内容,没有把白绢还给公主,脸色则大变,霎时变得死灰,瞪着钟声,一付就要不顾一切向钟声出手的表情,好象只要毙了钟声,这一切就不会有结果了。摩多王子没有向钟声动手,许久才让他自己的脸色平静下来,慢慢站起来,瞪着钟声吼叫:“钟,本王要与你决斗。” “慢着。”公主娇叱:“三天之后就是比武之期,在此以前不准决斗,这是本国的规定。” “公主,小王是为了自己的荣誉。” “本公主不管这些,因为你们现在都是我高棉国的客人。” 摩多王子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没有话说了,怒气冲天地冲出门去,身上的气机泄出真力,将室中物件带起来,跟着他向门外飞。但奇事又生,那些东西没有飞出门去,反而一件不少地飞回原地,就象从来就没有动过,更不要说刚才还飞起来过了。这其中就包括若雅和那些宫女,如此一飞一返,吓得她们粉脸大变,一付白日见鬼的表情。摩多王子是此中能者,虽然在盛怒之下,他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在门口转过身来,凝视钟声片刻,这才冷笑一声,没有再生事,转身走了。 钟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象刚才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公主看见钟声这样,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幻不定了,最后还问出一句让钟声十分意外的话来:“你是有为而来?” 钟声一时间没有明白公主的意思,有些发愣地问:“有为而来,为什么?” “为我,或者是为了高棉王国?” 钟声听公主这样说,他就明白公主的意思了,自己先不先就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偶然来到贵国,又偶然走进庙去,这才碰上公主,此前并没有想到要来你们高棉,更没有想到会碰到公主,到你们王宫里来。” “你没有骗我?”公主听钟声这样说,脸色好看了一些。 “公主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就象我相信我的心所感觉到公主一样。” “我——我是高棉国的公主,身负大任,凡事出乎意外了,我都要怀疑,就象你没有告诉我你那个锦袋的真实来历。” “我——公主,这个锦袋确实是一位夫人送给我的,我只是怕公主误会了,一时间我又说不清楚,这才没有给公主说实话。” “我能够理解。象你这样的人,要是没有女人送你东西,那才是怪事。珍珠拿回去,别随意卖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一小袋珍珠来,方便你日常使用。这根权杖你不宜保管,还是让我来处理,也算是你给我赢回来一件控制摩多王子的工具。对了,三天后比武,你可要作好准备,除了摩多王子,还有摩尼教王子伊斯法罕、暹罗王子那诺、缅王信深,他们都不是弱者。” “公主。”钟声听公主的意思要走了,不由有些恋恋不舍地轻呼。 “我不能再见你了,即是为了减少你的麻烦,也是为了向父王母后下些功夫,不然你连参加比武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 “我已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说乱了我的心智,不能想出好办法来,我们就没有将来了。” “我想出力。” “该你出力的时候,我会让若雅来找你。” “好吧,我听公主的。” “乖!不要乱走。” 公主轻柔地丢下一句话,急急忙忙地逃走了。看来公主也怕再与钟声混下去,要是再不走,她就真的不想走了,以后的事就难说了。公主不想就这样放弃钟声,她必须去做一些事,让钟声首先取得比武的机会,再想办法让钟声胜过众多前来比武招亲的各国王子和国王。 公主带着若雅回到寝宫,立刻换上一身普通织锦绣花正装,再命若雅给她找一个普通而又珍贵的盒子来使用。若雅以为公主在用盒子来装那片玉叶,很快在宫里翻出一个装脂粉的盒子。公主把玉叶放进盒子,欣赏了好一阵,又皱起眉头,好象对这个盒子不满意。 “公主,这个盒子已经是我们宫里最好的了,要是不行,我再让人去定做一个。” “我不是说用这个盒子装玉叶不好,而是用这个盒子装这片玉叶送到父王母后面前去不好。” “什么,公主要把玉叶送出去?”若雅立刻吃惊地问。 “为了他能够参加比武,我只能把这片玉叶送给父王母后了。”公主也十分舍不得,说这话时就一付肉痛的表情。 “那就让钟公子把那颗珠子献上嘛。” “太普通了,显不出他的身份。” “摩多王子都没有比的东西,怎么会太普通了?” “他不是摩多王子,他是中土的富商,富可敌国。” “富商?”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就不由想笑,有些不解地问。 “我也想他是王子,但是他不是。” “也许连什么富商也不是。” “我看出来了。但是,他一定是本公主这一生所见过的人中最有才华、最有本事的人。” 若雅听公主这样说,她就没有言语反驳了。她已看出钟声一些门道,虽然不是王子、世子,不是富商,也必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读书公子,非常可能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一个可以见到仙女的人,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公主选上他,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但是,若雅觉得要以那片玉叶争取钟声比武的资格,她就有些觉得公主做得过分了,更没有好好想一想,钟声身上还有好多可以送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绝对不必把这片玉叶送出去。她非常喜欢这片玉叶,要是钟声送给她,即使有人要她的命,她也绝不会让玉叶离开她的手去。 “公主,你可以让他拿别的东西来献给国王和王后嘛,他身上的好东西不少,一定还有可以献给国王和王后的东西。” “他身上还有两样东西也许是宝,但绝不会比这一片玉叶差,所以我想还是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母后好一些。好了,你也别说了,快去城里给我找一个普通的、但不掉价的盒子来,中午我去拜见父王母后,趁用膳的时候向他们禀明。” “婢子这就去办。不过,婢子认为公主还是给王子说一声,告诉他玉叶的事,说不一定王子还可以给公主出一点主意。” “噢,若雅,看来他的好话让你听进心里去了!” “公主!”若雅轻叫一声,脸也有些热了。 “好啦,快去给我找盒子吧!” 公主真的去找王子,正好王子手里有刚才到手的水精,两兄妹就用那片玉叶盛水精。没有想到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玉叶盛过水精,那水精就变成了水珍珠,入口冰凉,清香甘甜,稍时就在腹中发热,必须好好调息一下。如此一来,公主也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真的把这片玉叶献给父王和母后,王子则另有想法,劝说公主把玉叶献给国王和母后,为钟声争取比武的机会,至于摩多王子让他阻止钟声比武的事,他也顾不得了。公主也觉得这片玉叶虽然好,总没有钟声那个人好,要是为了一片玉叶,没有给钟声争取到比武的机会,错过了钟声,她这一辈子就不知道怎么过了。公主和王子略作商议,想好献玉叶的办法,在中午膳食时就献给国王和王后。 国王和王后正是一个想长生不老,一个想青春永住,公主和王子没有花功夫就把国王和王后说动了。国王听说钟声是修仙的人,更不想放过钟声,立刻叫王子去公主宫里把钟声接来,他要与钟声共进晚膳。 只是不巧的是公主和王子献玉叶时,王叔在场,这一切让王叔看了一个全程。王叔早有篡位之心,看见公主和王子献上的玉叶,他也想据为己有,这就出去向刚才来到高棉国的各国王子、国王大下说词:公主已经选定了中土一个小子,各国王子和国王要想迎得美人归,就要快一点下手,不然公主就是钟声的了;国王手里有一片仙叶,凡人用这片仙叶盛水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练武的人用这片玉叶盛水吃了可以立刻功力倍增。 如此一来,钟声就给摩多王子约上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信深找上了,约钟声出城去谈一谈。钟声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立刻答应摩多王子四人的约斗,身边只带着两个不肯让他一个人出门的宫女。 出城十多里,来到一座森林边缘。摩多王子停下来,招呼伊斯法罕王子、暹罗王子和缅王,大家就在森林边上找一个空地,让各人的手下铺开毛毯坐下来。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一方之主,相互之间又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来,现在摩多王子就是约他们来对付钟声,他们也没有一点团结起来的意思,五个人各占一方,相隔三五丈,中间自然而然地留出一片空地,做什么都有地方了。 缅王年纪最大,四十多了,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那诺王子最小,二十岁多一点,人又善谈,看去就和一般能够说话的年青人差不多,长得也还不错;伊斯法罕王子是一个瘦高硬汉,表情冷冷的,与摩多王子的强横正好有一比,特别是一身的花条毛织长袍,更让他让人难以亲近。 各人坐定,摩多王子轻咳一声,用天竺语说明他约众人来这里的意思,还没有说完,伊斯法罕王子已经打断了摩多王子的话,叫摩多王子不要废话,有什么事就说。摩多王子不想与伊斯法罕王子理论,转向缅王信深,让他主持。那诺王子抢着用暹罗话问摩多王子找几个人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不是想与钟公子冲突,还是有什么话不想让高棉国王知道。 几个人自说自话,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得懂,让钟声一看就明白这几个人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要是他想让这几个人先斗一斗,不用几句话,一定就可以达到目的。钟声不想这样做,他就没有开口,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身后那两个宫女也没有表情,就象这里的事与她们没有一点关系,事实上这里的事与她们确实没有关系,她们只要看见钟声没有事,她们就不会出声。 缅王终归是一国之君,看众人这样说下去不是道理,抢着说:“摩多王子的意思也不用说了,我们好不容易到高棉国来相聚,以往的事先放在一边,我们自己做一些高兴的事才是正理。” “小王之意就是这样,所以把中土的钟公子请来。说真话,小王把钟公子请来是想让大家看一件稀罕事,以好让大家高兴高兴。为了这件事,小王已经把本王的权杖输给钟公子了。” “噢,本王是觉得王子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原来是权杖。怎么回事,王子怎么会把权杖输给钟公子了?”缅王有些不信地在摩多王子和钟声脸上扫了一眼,这才盯着摩多王子问。 “国王问得好!小王想问三位一下,我们说了这么多话,又是用了不同的语言,三位认为钟公子是否对我们四国的语言全懂?” “不会吧。钟公子,你真的懂天竺、大食、缅语和我暹罗语?” 钟声也不回答暹罗王子,仅是摇了摇头。 “那诺王子,你认为钟公子懂你的话吗?”摩多王子立刻问暹罗王子。 “应该懂。”那诺王子想了想,注视着钟声说。 “国王,你认为呢?” “看钟公子的表情,钟公子应当懂暹罗语。” “伊斯法罕王子?” “肯定懂。” “三位以不同的语言回答,语气也不同,相信钟公子一定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你们以为如何?” “请摩多王子直言。”那诺王子不想猜谜了。 “好,我们就来赌一赌。现在我们各以自己的语言说一句话,看钟公子是不是懂我们说的意思,如果钟公子听不懂,小王输各位一颗宝石;如果钟公子听懂了,各位赔小王一颗宝石,如何?” “摩多王子,你的权杖就这样输出去了?”那诺王子有些信地问。 “正是。那诺王子可是不敢赌了,刚才钟公子已证明好象懂你们暹罗语?” “好说,不过一颗宝石。”那诺王子摸出一个皮袋,从中取出一颗绿宝石放在面前。 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看那诺王子有兴趣,他们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人善于说这么多语言,再加上他们另有主意,他们也照那诺王子一样取出宝石放在面前,不用说他们也赌了。摩多王子见了,也不再多说话,从怀里摸出三颗宝石放在面前,大小足可以抵缅王、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的宝石。 “这似乎对钟公子不公平。”那诺王子见钟声没有话说,他就提出来了。 “因为钟公子赢去了小王的权杖,小王请他帮一个忙当无问题。钟公子,你认为呢?” 钟声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钟公子已经同意了。” 缅王看见钟声这样子,他就不由怀疑摩多王子和钟声了:“此人是不是真的语言天才,一个人独善四种语言,还是摩多王子另有目的?”他一时间真还看不出摩多王子想做什么,却也不相信钟声真的一个人会四种语言,即使输了,也搞一个清楚明白。其实伊斯法罕王子和那诺王子也是这样想,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在心里想等一下该说一句什么,用什么语言说。 “本人年过四十,尚未娶亲,此来就是求娶高棉国公主。” “钟公子,请。” 钟声不以为意,以汉语复述缅王的话,也不管缅王是不是懂汉语。伊斯法罕王子听了首先不相信,抢着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说了一段话。钟声听了有些不以为然,用汉语说:“阿拔斯是伟大的国家,它最大的敌人是它自己,只有战胜自己,阿拔斯才会更加强大和美丽富饶。” 那诺王子见缅王和伊斯法罕王子没有难着钟声,灵机一动,使出国中掸邦语言,说出一段中土的名诗。 钟声看了一慎,向那诺王子拱了拱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璧如朝露,去日苦多。” “那诺王子,你该相信钟公子不会说你所说的语言吧?” “小王真有些不明白。” “其实,不但那诺王子不明白,小王又何曾明白,小王只是感觉到此次高棉之行能够碰上钟公子,真是不虚此行!” “哼,我摩尼教称霸天方,百年前还与大唐有过一战,可不把中土人看在眼里。” “伊斯法罕王子,我们相斗了半生,各有胜负,但小王相信凭你还不是钟公子的对手。” “哼!钟公子,你可是出生圣剑门,是圣剑门弟子?” 钟声已经看出伊斯法罕王子给摩多王子挑起来了,看他的修为也没有什么了不得,不以为意,以汉语说:“我不是圣剑门的弟子,但有关世外五圣的事我听说过。” 伊斯法罕听手下人给他说了钟声的话,立刻表情轻蔑地说:“摩多王子,我伊斯法罕没有兴趣。” “小王以前也这样认为,现在对中土武学就要另作认识了。二十年前,家师以功力深厚略胜另外四圣一筹,今天小王在钟公子面前就自认不如了。” “哼!”伊斯法罕以行动表示他的不信,手一挥就将前面的宝石扫向钟声,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钟声早知摩多王子请自己来不会善了,搞出了这么多事,引伊斯法罕王子出手,钟声就明白摩多王子的意思了:借他的手对付竞争对手,不管是谁胜了,对他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钟声虽然知道了摩多王子的用心,他还是不想示弱,随便伸手接着宝石,再随手丢给摩多王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就象伊斯法罕王子扫给他宝石,他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摩多王子的,所以又丢给摩多王子。 钟声显示了这一手,在场所有人都愣着了。伊斯法罕王子很清楚,他已经出了九成功力,没有撼动钟声分毫,可知钟声的功力比他高得多了;摩多王子的功力与伊斯法罕王子差不多,可以说半斤八两,而伊斯法罕王子的性格他也十分清楚,绝对不会给钟声一点机会,现在结果如此,摩多王子就不由吓得有些呆了;缅王的武功不是很好,好坏还看得清楚,他看见伊斯法罕王子一击结果这样,他就知道钟声难惹了;那诺王子更差,他只看出另外三个人对钟声有些怕了,想到他来高棉的目的,他就有些耽心他这一趟是白来了。 “各位,比武还有两天,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如何?”缅王出面微笑着说。 “阿弥陀佛,原来小施主在此,让老衲好找。” 森林树梢上突然扑下来一个人,身披大红袈裟,等落在钟声身边,众人才看见是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身材矮瘦,肤色如墨,眉眼皱在一起。 钟声确信没有见过这个老和尚,不由拱手说:“大师——” “老衲风山,几年前见过少林寺悟戒大师,他曾说小施主有此一行,所以请老衲看顾小施主一二。” “多谢风山大师!晚辈正想找大师,只是不识路径,正想向人打听。”钟声心念一转,也拱手和风山大师唱戏。 “如此就走吧。” 风山大师不理在场的人,自顾走出场去。钟声站起来,向众人略微拱手就追风山大师去了。两个宫女自然不说什么,迅速收好东西,紧跟在钟声身后。 钟声跟着风山大师走出树林,正想问一问风山大师,一眼看见若雅站在林子外面向他招手,他就明白风山大师的出现是怎么回事了。 “多谢大师!我确实认识悟戒大师,并形同师执。” “阿弥陀佛,施主跟女施主回宫去吧,等事情告一段落,再请施主到敝寺一谈。悟戒道友可还好?” “已经园寂了。” “阿弥陀佛。”风山大师听了钟声的话,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急步走了。 “别管他,我们快走。”若雅上前拉着钟声就走,边走还边催钟声。 钟声丢开若雅的手,想了想说:“姑娘自己快回去,别让他们看见你,为公主招来麻烦。我自己回去,等你赶回宫里,我早就到了。” 钟声一飞冲天,破空而上,转一个大弯,就象一只箭一样向城里射去了。 “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若雅看见钟声这样走了,吓了一跳,身上忍不着就冒出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停下来,一提缰绳就向城里赶去。 公主正等在水池边上,看见若雅一个人回来,不见钟声,她就急了,上前一把抓着若雅急问:“他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他不是人!”若雅惧意难消地失口说。 “什么,他欺负你?”公主一听若雅的话就火了,几乎是大吼着问。 若雅给公主这样一吼,恢复过来,芳心大急,脱口说:“他会飞!” “会飞,什么会飞?” 公主也不相信钟声会欺负若雅,因为若雅身材虽然还好,长像就有些平凡,不是男人追求的目标,因此她说出那句话,她自己就不相信,没有再向那一方面想,听若雅说钟声会飞,她就注意上了。 “就是跳上天,转一个弯就飞回来了。”若雅粉脸上还有些余悸犹存地说。 “好啦,别乱说了。” 公主丢开若雅,转身跑向台阶,向宫里去了。钟声正坐在椅子上饮用椰汁,看那样子,他就根本没有出过门。公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自己在钟声身边坐下,接过钟声递过来的水晶杯,小饮一口杯中椰汁。 “多谢公主关心!”钟声目如火炬地向公主拱手一礼。 “但你却骗了我。” “我骗公主?” “你会飞?” “公主,你没有问呀!” “我不想问了。” “我向公主招供。” “格格,你别以为我好骗,我不问你,你就可以不告诉我。” “我没有想骗公主嘛。” 公主见钟声靠上来,急忙站起来说:“今天中午我要陪父皇和母后用膳,不能陪你,我会让若雅好好照顾你。但是,你可要好好和她说话,她好象给你吓坏了。” “我——我惑视了。”钟声顿时明白公主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一次惑视没有关系,以后可得注意点。乖,好好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主下午回到宫里,看若雅有事向她报告,她就十分高兴地说:“扫兴的事等一会儿再说,想不想听他的事?” 若雅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钟公子的事婢子不想听,公主即使说他可以千变万化,呼风唤雨,婢子也全信。” “格格,你还真的信了他,给他吓得不轻!” “一个会飞的人,公主人让小婢不相信,婢子也做不到。” “好啦,看你给他吓成了这样子,我也不和你说他的事了。说吧,叔王又在搞什么事?” “他把玉叶的事说出去了,还让他们把公主劫走。” “这事不怪他,都是王兄不择时间。” “公主是说王子这样做的?” “你说王兄另有打算?” “公主该知道王子不是一个不知道时机的人。” “我也这样看,但王兄又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是为了王叔。” “大意是这样,具体步骤恐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叔王一向深藏不露,深谋远虑,也许王子就是想给他机会,让他自己暴露出来。” “恐怕结果难以收拾!” “军队没有在叔王手里,叔王就是再深谋远虑也难成事。” 公主对若雅的智慧一向看重,专门留她在身边做四婢之首,这时候听她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差不多,公主就没有和若雅再讨论这件事了。两女不是江湖人,没有江湖经验,更不懂用谋之道,用兵之理,没有对叔王的所作所为引起重视,这就难免给叔王可趁之机。 当晚,公主正在寝宫里准备休息,鼻子里忽然闻到一种异香,从来没有闻到过,心里正在奇怪,又觉得身心舒畅,想睡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公主没有在意,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心里虽然没有疲劳,还兴奋得很,身体可能疲劳了,就理好寝具,倒头睡下去。别的宫女也不比公主好,见公主睡了,她们也一个个去睡了,连一个值夜的也没有人想到留。 与此同时,宫里喧哗起来,先还是一二兵器交击声,接着就人声沸腾,直向国王的寝宫扑去。 钟声自从给国王招进宫就给国王留在宫里,为国王讲一些中土儒、释、道哲理,比划一些简单武学,已把国王引逗得服了他,再不把他当成一个年青人了。晚上,国王照王后之意就让钟声住在寝宫旁边,相邻而居。王后这样做已是认下了钟声这个女婿,国王已服气,自然顺水推舟,只等比过武,钟声夺得头彩,再明正言顺地为女儿举行大婚。没有想到国王、王后这一点私心,不仅救了他们一命,还保着了王位,没有让高棉国出现大乱。 当宫里人声沸腾时,钟声还没有睡,正在调息,听到兵器交击声,他就走下床,问身边的宫女出了什么事。几个宫女听不懂钟声的话,也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面上还一脸的惊恐。钟声心念一转,不再问宫女,自己出去查看一下。几个宫女看钟声出去,她们也不敢留在宫里,也跟在钟声身后。钟声见她们真的害怕,也不好说什么,就带着宫女向人声传来的地方去。 钟声刚才走到国王的寝宫外面,走廊上已是刀枪之声大作,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惨叫。钟声正想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转弯处已退着出现几十个士兵,看他们如潮一般向这边退来,就知道攻击他们的对手不弱了。 钟声停下来,心里一时难以决定是不是要管高棉国的事。正在迟疑,与士兵交手的人已现出来了,仅是两个蒙面人。这两个人一壮一瘦,都是中等身材,一身的锦衣,有些不象匪徒,壮的一个使一把短刀,每出一刀就要人命,可知刀法之狠辣,那些只懂一点粗浅功夫的士兵当然不是对手,更加无力招架,给迫得如潮水一般向后退;瘦的一个也使刀,是一把园月弯刀,其凶狠一点不比长得壮的一个差。两人一前一后,相互交替,此进彼退地攻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形同赶鸭子,赶着这些士兵向国王寝里来。那些士兵职责所在,不敢后退,在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以后,还是退到国王和王后的寝宫外面来了。 国王和王后寝宫外面的士兵开始不愿意离开岗位,等两个蒙面人杀到寝宫外面,这才有两个中年壮汉冲出来接战两个蒙面人,没有接上几招就给两人打落了他们手中的短刀,差一点勾去了他们两条命。两个中年人修为不弱,失去了兵器还没有慌乱,宁肯失去一手或一臂也要让对手中一膝或是一肘。壮瘦两个蒙面人不想两败具伤,或者想到一但受伤,功力受制,给众多士兵围攻,他们再想凭武功冲出吴哥就难了,这才没有伤两个中年壮汉,退后一步,再立刀攻向两个中年壮汉。两个中年壮汉手里没有兵器,战志好象一点也没有消退,跳跃着闪避对手诡异刀光,再如电一般攻出拳、掌、肘、肩、膝、臀,贴上身就是一轮不要命的狂野攻击。两人好象同出一门,招式相差甚微,一个攻击沉猛有绪一些,一个招式散乱狂野一些,总之两人所学相同,进攻、退守都有板有眼,仅是中间交手因人而异,表现不同。 壮、瘦两个蒙面人好象没有想到吴哥王宫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一时间对两个中年壮汉的攻击大为不适,只有减少攻势,想查清楚两个壮汉的招式以后再发起决定性的攻击。但是,时间对他们来说好象更为不利,别说王宫里很可能有别的高手,就是那些士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办法对付他们,他们也要给留在这吴哥王宫。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一点,仅略微收势,又攻向两个壮汉,虽然没有与两个中年壮汉死拼,也迫得两个中年壮汉还手无力,要是一个不小心,一定会给两个蒙面人收了两条命去。这两个人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弟子,甚至连武学理论都不同,刀势更是一个诡异难测,一个变化无常。壮实的蒙面人刀势快而辛辣,正正堂堂,不应该是邪恶之学,他的身腰柔软,转动灵活,手臂可长可短,刀招就更加灵活多变,如臂使指。瘦高蒙面人的刀法十分诡异,明明看似攻左,落刀时也许就攻右去了,或者上面或者下面,总之没有一定的方向,不可以将他的刀招以常理视之,必须小心应付。瘦高蒙面人的刀还善攻下三路,往往使寝宫两个中年壮汉无法近身,只能暴退,再靠地形熟悉之利躲避。 钟声看见四个人使出三种不同的功夫,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老道带他去的那座古洞,那里的三十六根石笋。寝宫两个中年壮汉使出来的武功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同,仅是内功运用有些不足,即使让他们击中身具护身罡气的人,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搞得不好还有可能给弹出来,露出空门,给人以可趁之机;壮实蒙面人使出的武学就深奥多了,至少是几种绝世的武学揉合在一起而成,如通臂拳、旋风十八转、罗汉飞掌、观音醉酒等等佛门功夫,而那种身若无物、运转自如的功夫,中土就没有,一定是天竺武学;瘦高蒙面人所使武学也很有特点,大意则只有三点:诡、诈、狠,再以独门内功施展出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寝宫两个中年人与壮、瘦两个蒙面人恶斗了二十多招,终于手中没有兵器,吃了大亏,几乎同时受伤暴退。壮、瘦两个蒙面人想追击收下两个中年壮汉的命,给宫里冲出来的人挡着,他们就只伤到几个士兵,让两个壮汉逃进宫去了。 “且慢。” 钟声看宫里没有高手再出来应战,又见壮、瘦两个蒙面人向寝宫逼去,他就忍不着大叫一声。壮、瘦两个蒙面人似是对钟声的声音十分注意,一听到钟声的叫声,他们就停下来,向钟声发声的方向寻找钟声。钟声适时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来,显现在众人面前。 “两位,看你们的样子不象谋反,为何夜闯王宫,杀害这么多士卒?” 钟声说出这句话,立刻发现他这句话说得多余了,对两个蒙面人来说更是白费功夫。两个蒙面人的表现也证明了钟声的想法,他们对钟声的话形同未闻,相互交换一下眼色,壮实蒙人就上前来,那架式不用说也是准备与钟声一斗而不是说话。瘦高蒙面人不甘示弱,也落后一点上前,准备与壮实蒙面人合斗钟声。钟声心里暗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得下这两个人,若是一个人,他还可以打包票说占上风,现在要面对两个对手,他就有些心中无底了。但是,事情临头,已经不容他退缩和害怕,必须接下两个人,否则这高棉王宫就完了,这些士兵和身后的宫女也要没有命了,自己一条命是不是保得着也难说了。壮实蒙面人已经不给钟声多想,大吼一声,手中刀就暴长一两尺,如劈山岳一般向钟声劈来了。钟声看见这种声势,可比先前这个壮实蒙面人与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相斗时功力高得多了,所以钟声想也不想就想后退,又发现身后几个无知的宫女紧挤在身后,就象一群需要人保护的小鸡,又不规矩,伸头缩脑地想看热闹,钟声要是退开了,几个宫女就没有命了。钟声到了这时候,心里只有苦笑,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旋转乾坤九绝式,希望能够把壮实蒙面人的刀引开,挪出地方,再上前与他恶斗。 壮实蒙古包面人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不想与他真斗,更没有想到钟声会这种功夫,非但这一刀给钟声引开,还转了一个大身攻向身后的瘦高蒙面人。瘦高蒙面人似乎对壮实蒙面人极不放心,就是在这种合力与钟声相斗之时,他也防着壮实蒙面人,那一刀就没有伤到他,反而让他躬身让过,毫不客气地反攻向壮实蒙面人。 “伊斯法罕,你他妈的不想合作了?”壮实蒙面人大吼。 “摩多,我们早有约定,你为什么攻我?” “妈的,我是身不由己,这小子的大挪移神功比你西商一派的高明百倍。” “唬我,我伊斯法罕可不是姓唬的。” “住嘴,忘了他会看了。” “毙了他。”伊斯法罕在一刹那间就作出决定,不能留下钟声。 “好。” 这样一来,钟声就是想不拼都不行,为了减少麻烦,落于下风,他就不客气地发起攻击。他先前看了一阵寝宫两个中年人与摩多与伊斯法罕拼斗,似乎很有效,这时候就照方施为,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出来。钟声施出此技可就比寝宫两个中年壮汉管用多了,非但粘着两人没有退,不多时伊斯法罕还和摩多对攻起来了。原来钟声在攻击时稍有闲心,想起刚才使出的旋转乾坤九绝式的奇妙作用,这时就不客气地混使出来。这两种绝学一配合,效果大好,不多久,钟声就闪出斗场,让两个蒙面人自己斗去。 盏茶时间,摩多和伊斯法罕住手,看见钟声,看见钟声手中的两把刀,他们就没有胆子攻击钟声了。钟声没有说话,仅是将手向走廊一指,意思十分明显:走。 伊斯法罕和摩多看见钟声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闪出斗场,隐进走廊拐弯暗处去了。 “多谢救驸马命大恩!”两个寝宫高手闪出来,向钟声躬身施礼,以高棉话致谢。 钟声听他们说高棉话,就知道与他们没有办法交流,打手式让他们布置处理一切。两个中年壮汉似是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转身大声吩咐士兵各司其职,不得自乱阵脚。 正在这时,宫里跑出来一个士兵,向两个壮汉耳语几句,其中一个壮汉就向钟声说:“国王、王后有话问驸马,请驸马进宫去。” 钟声没有计较他们的称呼,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宫女帮助士兵们裹伤,他一个人向宫里去。 钟声走进宫,看国王和王后没有躲起来,双双坐在大殿上,仅是下面站了一地的士兵,刀枪如幕,如临大敌。钟声躬身行礼,正要禀明情况,国王已开口了。 “驸马为何放他们走了?” 钟声没有会过意,想了想说:“国王可知他们是谁?” “是谁?” “是摩多王子和伊斯法罕王子。” “他们,为什么攻击孤王?”国王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攻击自己,以绝不相信的语气问。 “我不清楚。但我认为还是装作不知道,放他们走的好。” “嗯,不错,我儿处理得很好!”国王想了想,已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点着头大赞钟声这样处理很好。 “国王!”钟声听国王这样说话,他才反映过来,大为吃惊地轻呼。 “你不是喜欢公主吗?”国王看钟声明白了,他就不由与王后相视一眼,微笑着问,对钟声现在才明白,还觉得很好笑。 “这——喜欢!但是——” “出了今晚的事,孤王已决意招你为驸马,比武就不用了。” “其他人——” “这次到我国中来的人中,其中呼声最高的两个人合力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对手,别的人就更不配与我儿争诗敏儿了。再则,我儿诗敏属意于你,孤王作为人父,王后作为人母,自然应当竭力成全你们了。” 钟声听国王这样说,再看国王和王后已经决定了,他就聪明地跪下去说:“钟声磕谢国王、王后下嫁公主。” 钟声高兴得早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冲进来,大叫大嚷地说:“公主、公主不见了!” “王子呢?”国王听说公主不见了,不问公主,先不先就想到王子。 “且禀国王,王子不见了,似是给叔王派人劫走了。”适时有个士兵闯进来报告说。 王后听儿子、女儿都不见了,不由痛叫一声:“我的儿呀!”就昏死过去了。 国王扫了王后一眼,没有去扶王后,转向钟声:“我儿,孤王现在授权与你:凡是危及王子、公主安全,图谋不轨,阴谋叛国者,杀无郝。” “儿臣遵命。”钟声听说王子和公主失踪,他也急了,躬身答应一句,他已从窗口射出去了。 钟声出来得还真是及时,没有找多长时间就在城里发现一辆马车,车上正有王子和叔王,他就不客气地带上两人,飞回宫去。钟声再找公主,却没有一点线索,找了一夜,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公主,却累得钟声差一点飞不动了。钟声回到宫里,也没有去见国王和王后,直接找上若雅,让她去找赵南胜,看一看高棉是不是来了中原武林人物。等钟声调息好,坐到若雅给他准备的饭桌边吃饭,若雅就把她查到的情况告诉钟声。 “昨晚上城里没有动静,都不知道宫里发生了变故,赵南胜一伙人就没有注意。他只告诉一条消息:中土有武林人物在吴哥活动,现在已经离开了。宫里没有马车出入,没有人从宫里带走公主,但是有个宫女起夜,似乎看见有人爬我们的窗子。我已经看过了,窗台上确实有硬物抓伤石料的痕迹,但一个人要想从下面爬上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还要避开值夜的士兵眼睛,这就更加困难了。再有就是各国国王、王子没有异动,照常在等待明天的比武,好象不知道昨晚的事。” “国王没有宣布?” “没有。” “这样也好。” “你是说不宣布?” “明天宣布最好。” 若雅听钟声这样说,她也不想深究这件事,转过话题问:“公子认为公主给谁带走了?” “其实姑娘已经肯定了。” “我是想他们不象你,带公主离开王宫还是有困难。” “中土武林有许多技艺出人意料,姑娘对此不了解,小看了他们。” “公子这样说,那是说公主是给爪哇国的陈步文派人带走了?” “我想也是他,不然就是南诏或者南汉来的人,再不就是天竺武林中人。” “你是不是追上去,或者守着爪哇国的人?” “我先追上去,能够早一点救出公主最好。” “我想也是。反正你来回快,找不到公主再回头守他,必定能够把公主安全救回来,绝不会误事。” “说起误事,姑娘请帮我跑一趟,告诉风山大师我不能应约,以免在风山大师面前失礼了。” “你不回高棉了,公主呢?”若雅一听钟声的话就明白钟声的意思,有些吃惊地问。 “当然和我在一起了。我救她后,如果方便就送她回来;如果不便就让她暂时跟着我。你记下这话,到时候好向国王、王后说,以好让他们放心。” “好吧,只要你和公主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自当尽力保护公主。” 钟声再次离开王宫,立刻向东搜查,直达五百里才回头。这是钟声计算好的距离,从高棉王宫吴哥到爪哇国,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管采用什么交通工具,能够走出五百里已经是最远的了,要是有人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走出了五百里,他钟声就自愿认输了。钟声估计劫持公主的人一定会走水路,走旱路太麻烦,公主一定不会老实,极为容易给高棉国士兵发现,而走水路就简单了,只要不让公主说话、走动,就不怕有人发现公主。钟声的估计还真的对了,当他搜查河上的船只到两河口上游一百多里时,他就发现了一艘有些怪异的官船。 船上静悄悄的,船头上挂着一盏宫灯。没有多的人,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船甲板上打扫。这个老头长得壮壮实实,面像诚实,仆人打扮,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钟声觉得这艘船怪,也是这个打扫的老头,因为船甲板光亮无尘,根本就不脏,用不着老头打扫,他还是十分认真地打扫,这就有些不合常理,落在钟声眼里,他就觉得有些怪异了。 钟声落在船上,虽然点尘不惊,自身的重量还是让船轻微地动了一下,就这一动已让老头发现钟声,半躬着身转身查看钟声。 “老丈,可肯搭一个顺路的客人?” “哥儿是从天上降下来的?”老头目光一动,就有些不信地用中土北方话问钟声,一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钟声。 “钟某的轻功好一点,老丈不用奇怪。” “如此说来哥儿是从吴哥来的?” “哈哈,老丈,看来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介绍了。” 老头不回答钟声,反而仰天长啸。钟声一时没有回过味来,等到三里外传来回音,他才体会出老头的意思。 “老丈这样做就不对了,我姓钟的既然找来了,你老丈还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钟声一指制着老头,冲进船舱搜查,没有发现公主,只有一些女人常用的东西。钟声没有多想,老头长啸一定是通知后面的人,公主没有在这艘船上,那就一定在后面的船上。 钟声飞身扑向上游,正看见一只小船向北划去,船上还好象有一个人睡着。钟声心里不由启疑:“他们会这样对待公主?”转念又想:“他们这样把公主运出高棉也不为过,只要不伤公主,让公主睡觉自然是最好的事。” 前面是一片水泽,水上有些杂草,很少,明晃晃的,一物不生,一物不长,显得有些奇怪!钟声心里又启疑了,但看小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向水泽里划,他又不能不追了。 钟声赶上小船,看清楚划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高棉女人打扮,便不想过分,高叫一声:“大嫂停船。”继续扑向小船。 那个高棉妇女还真的停船了,只是在停船的同时,她已扑在小船上那个象人的人身上,再一滚,那个妇女和船上那个象人的人就向水里落去了。 “住手。” 钟声看到那个妇女这样做,很自然地想到那个给中年妇女抱着的就是公主,心里大急,又来不及救援,只能大吼一声,府冲向那个中年妇女,想在她们落水以前抓着中年妇女。但是,钟声的行动虽然快,中年妇女的行动也不慢,不等钟声凌空施出阴阳九贴的功力到达,她已经与她怀里的人落进水里去了,没有扑一下水,就这样不见了。钟声到了这时候,想考虑都没有时间,也跟着扑进水里去,没有抓着那个中年妇女,却向水里直冲下去。 钟声这一冲进水里,顿时觉得不对,这里的水好象不象别的地方的水,没有一点阻力,就象在空气里,一冲就有些收不着冲势。而事实上这里的水不深,入水就是泥,而且是一种其滥无比,不着一点力的滥泥。钟声一入水就感觉到了,再加上没有抓到那个中年妇女,那个中年妇女好象没有滚落下水,钟声就感觉到他好象落进这个中年妇女的计谋里了。既然中计了,这一片水泽,这一片滥泥,不用说也是一个让他钟声难以脱困的地方了。钟声却不相信,暂时把救援公主的心放下,要看一看这片滥泥是不是能够困着他,他是不是有本事突出这一片滥泥。 钟声立即向上冲突,身体向上急冲,钟声心里就不由大笑起来,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实在太小看他钟声了,这种滥泥也想用来陷害他!钟声的高兴早了一些,当他向上冲没有五尺,他就冲不动了,心里的高兴一下子就凝固起来,脑子已有些反映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钟声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问他自己,当然找不到答案,也没有人回答他,他就不由有些慌了。再次向上冲,还是没有作用,虽然向上冲了五六尺,但第一次冲击时反弹回来三四尺,这一次冲了五六尺,就同没有冲一样了。不过钟声想一想心里又有信心了,照此向上冲,虽然一点一点,最后一定可以突破滥泥,飞上天去。钟声开始不断地向上冲,也不知道冲了多长时间,冲了多少次,钟声就不由自主地停下来了。冲了这么多次,钟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片滥泥就是一片浓稠的滥糯米池子,他钟声就是糯米团里的馅,已经给包在糯米团里了,他就别想再冲出去了。他每冲一次确实可以冲上去五六尺,但跟着又给弹回来五六尺,他冲得快,弹回来得也快,结果他就是再用力冲,也是白费力气。钟声这一次是真的信心大失了,停下来想了好一阵,这才决定放弃内功,只用外功,就象在水里游一样,看是不是可以游上水面去。结果水功也没有用,双手划水,如触无物,没有着力之处,这里的滥泥比水和空气还不着力,他的身体就向存在于无物之中。 钟声这一下真的慌了神,只是他终非常人,即使在心慌意乱之时,他的表现也不同常人,不仅没有乱冲乱抓乱划,反而冷静下来,认真体会这片滥泥,再筹思如何才能战胜这一片滥泥,逃出升天。 钟声想起那个中年女人,不用多想她也是一个诱饵,一个阴谋,一个陷井。只是问题又来了,他们设此奇计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吗?钟声对此不用思考,他就十分肯定地回答他:绝对不是。他们设此奇计,搞出这样一处陷井,不过是对付高棉国有可能追上来的高手。如果是对付一般高手,他们自己就可以应付,只有对付特级高手,他们才会施用此计,才会用如此心机。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正好如他们预计的一样撞进了他们的设计。如此一想,钟声立刻想起此计一定不止这一点,一定还有后着。处此滥泥之中,他脱不了身,要是还有后着,那也是这个乱泥里的东西,一种常人对付不了的东西。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又想到那个中年妇女,她敢抱着那个象人的东西滚落水里,就说明水泽本身没有问题,所以要说这一片水泽有问题,也是水泽里的东西,不是水和滥泥。而那个中年妇女滚进水里,将他钟声诱骗落水,她再沿她早就准备好的绳子上去,这对她就没有一点危害,要是有害,就说明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一下水就给她碰上了。 钟声想到那个中年妇女有可能沿绳而上,他就不由更加静心凝神查探那个中年妇女,看她是不是真的上去了,或者正划船离开这一片水泽。至于她抱着的那个象人的东西,钟声不用多想,他已经觉得那不过是一捆什么东西,绝对不是一个人,更不会是公主了。钟声又失望了,滥泥里的声音是有,而且十分热闹,远的近的,一片“叽哩咕噜”的声音,却没有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更没有她划船的声音,钟声这才觉得自己真是有点慌了,自己落下滥泥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听一听那个中年妇女,而那个中年妇女怕不早就离开这一片水泽了。 “看来滥泥里的活物不少,我该吸取教训了,小心一点没有大过,不然滥泥闷不死我,滥泥里的怪物也要把我当了晚餐。” 钟声向上没有办法冲上去,冷静下来后,他又想到落下去。这地方不是无底洞,只要落到底,再沿底而走,一定可以出困。钟声想得虽然好,结果还是失望了,他还没有动就感觉到身体悬在半空,这就说明滥泥真的把他当成糯米馅了。钟声不相信,用力下沉,确实沉下去了一些,随及又浮上来,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达到一定深度,随后就无力再向下沉,又给弹上来了。 钟声不甘心,上浮下沉都不行,他又向侧移,想以此接近河道,他就有获救的可能了。结果钟声又失望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移动,滥泥根本就不着力,划动双手双脚一点也没有用处。 第十一章 因祸得福 钟声中计落进高棉国一片滥泥里,想尽办法也没有脱困,他就不由彻底绝望了,不想动了。钟声脑子里空空的,不想一事,不存一物,什么公主,什么中年妇女,甚至他自己已不存在了。 这样过了许久,钟声的灵魂又回到身体上,暗想:“我想自救是无望了,但是我还是一个活人,还很年青,总不能就这样在这片滥泥里活活地给闷死,或者让这片滥泥里的同类给活活生吃了。噢,不对,要是这片滥泥里真的有同类,它们又怎么吃我?我不能动,它们就能动了吗?这也太让我姓钟的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它们要吃我,它们就必须移动,它们能够移动,我就能够移动,如此看来我现在只是没有找到移动的方法而也。” 钟声这样一想,他又希望他的滥泥同类快一些来吃他,他好向它们学一学在这片滥泥里如何移动。可惜钟声在这片滥泥里的同类太客气了,或者认为大家都是这样子了,同病相怜,它们不忍来吃钟声!钟声等了许久,白听了许多热闹,滥泥里也没有一个同类出现。 钟声在滥泥里闭气的时间长了,开始感觉有些气闷,这让钟声大惊,要是再出不了这片滥泥,别说等他的同类来吃他,他恐怕已经给滥泥闷死了。钟声再也没有心情等他的同类,立刻闭气调息,也不管身外之物,也不管身处什么地方。初时,钟声感觉闭气调息有些困难,待一元气功外布,他就感觉到有一丝气息透体。钟声心里大感奇怪,细心体会之下才发现滥泥中有空气,而自己似乎不用口鼻就可以呼吸了。钟声有些不信,将心里的一切放下,集中精力体会这种现象,这才发现他身体表面可以吸气,完全是一元气功的作用。那气随一元气功的气机收放进入体内,融入血液之中,直达心脏、脑门,感觉上就神清气爽多了。 “果然好办法!我姓钟的落进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还不死,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神怪可以要我的命。” 钟声又自信得早了一些,正当钟声大为得意之时,身边滥泥就开始动起来,接着就暗流汹涌,向一个方向流去,并且愈来愈快。 “怎么回事,难道有水冲击滥泥?” 钟声想到有水冲击滥泥,他就想到他可以得救了,心情不由大畅,也不反抗,就随滥泥流去。其实,钟声就是想反抗也不行,这片滥泥虽然在流动,可没有水冲进滥泥里,对这片滥泥就没有一点影响。 稍时,滥泥似乎进入一个空间,给什么东西挤压,一股如山的巨大压力就向钟声身体逼去。钟声感觉到这股力量,心里大为惊恐,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总算抗拒着了这一股压力。接着,钟声又感觉到身体离开了滥泥,落进一条洞道里面去了。洞道里味道其臭无比,钟声吸进了一点,脑子就发晕,差一点让钟声背过气去。钟声刚才兴起的一点高兴彻底消失了,一种更加难测的危险从他的心里升起,暗自推测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把自己吸进来的又是什么东西。钟声没有多想,他已感觉到这个洞道好象不是自然洞道,而是一种庞然大物的腹腔。 “怎么会这样,天下真的有这么大的东西,真的把我姓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吞活吃了?” 钟声就是不相信都不成,耳里传来一阵“哗哗”水声,还有一股十分强烈的酸臭味,而这种酸臭味钟声太熟悉了,正如他师父喝多了酒所吐出来的秽物气味。 “糟了!怎么办?据说这种从胃里吐出来的东西有很强的腐蚀作用,我现在落进这个什么庞然大物的胃里来了,还不象一个人吃下一粒米饭,一定会给它的胃液化成水,做它的营养。” 钟声大为恐慌,无奈之下只有运足十二成一元气功护身,希望一元气功还能救他一命,逃过这一劫。为了保证不受这一股胃里面的水腐蚀,钟声把身体卷缩成一团,将一元气功布成一个园圈,包裹着身体,不让身体与外界任何东西接触。如此一来,当洞里“哗哗”的水声铺天盖地而来时,那水确实没有攻破钟声布在身体外面的一元气功,只是响起一连串的“吱吱”声,象是什么东西给烧着了。钟声存身在自己的一元气功布成的罡气圈里,不怕给外物所侵,刚才那水压来也没有事,他就好奇地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东西,眼前就是一片黑暗。钟声略微考虑,还是掏出怀里那块绿玉,看一看这块绿玉是不是可以在这种地方发光。这块绿玉没有让钟声失望,虽然绿玉的光不强,只能让钟声隐约可见洞里的情况。 洞里满是水汽,将光线阻挡,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即使这样,洞里的情况也让钟声吓得差一点收了一元气功,更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否则就要跟洞里别的东西一样的结果了。洞里所能见到的就是白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钟声根本就认不出这些白骨都是什么怪物的骨头,总之不是人类熟悉的动物,更少有人类的骨头;这些骨头泡在一种黄色的汤汁里,如同冰雪遇到热水,可以清楚地看见逐渐消融;更让钟声恐惧的还是洞壁上长了许多肉条,中间是空的,就象一根根吸管,将洞里的汤汁吸进去,无声无息。 “我的天!我姓钟的要是不聪明一点,要是没有修习一元气功,我就跟这些白骨一样化成汤汁,再给这些肉管吸进去,不留一点残迹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而且必须出去,否则一个不小心,我就要跟这些白骨一样了。” 钟声真是怕了,不敢再等着给化成汤水,以意导气,向洞里移动。钟声很快离开那处有水的地方,踏上一段清洁的小洞道,心里又不由自问:“这又是什么地方?”当然没有人回答钟声,只有洞壁给了钟声答案。 洞壁动了动,接着打开一些洞口,从洞里喷出一些气体,碰上钟声的一元气功,立刻把钟声的一元气功气球撞得无法停下来,在洞壁里东冲西撞。钟声这一次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了,心里不由惊慌起来,脑子里立刻筹思对策,想尽快改变这种情况。钟声要想出一个对策来应付眼前的困难,他就必须先搞清楚这些气体是什么。看这样子,这些气体应该是一种功力,却不知道是不是象自然中存在的功力一样,还是与自然存在的功力不同,其不同之处又在什么地方?钟声没有答案,他就想试一试,将一元气功略收,以掌力对抗气体。这一试又让钟声大吃一惊,这些气体还真的象自然存在的气体,却是人苦修的功力一样的气体,如此强大,真让钟声不敢相信。钟声见洞壁上还在不断的放气,好象没有停止的意思,这要是人,那真要惊天动地了!钟声有自知之明,不敢惹这些气体,灵机一动,手上施出旋转乾坤九绝式,或推或转,或躲或移,或吸或拒,尽量不与这些气体正面硬碰。但是,这些气体并不放过钟声,随着洞壁里放出的气体增多,这些气体就在洞道里凝结起来,成为一个球体,开始追着钟声撞。而且,随着球体凝结的气体愈多,球体就慢慢变红,成为一个大火球,飞撞钟声。钟声逃无可逃,很快就给球体撞了一下,差一点撞散了钟声体外布下的一元气功。钟声有了这一次教训,再不敢大意,依靠身体的灵活,总算没有再给火球撞到。但是,那火球愈来愈大,飞撞得也愈来愈快,钟声再要躲那火球就有些困难了。 “啷个办?时间长了,我绝难逃过一击,那时候我的一元气功就是再好,也绝对抵挡不着这个火球的一击。” 钟声想到后果严重,他心里就不由又急起来,一边躲火球,一边筹思应对的办法。最后,钟声总算从火球是人所苦修得来功力一样的功力凝聚而成这一点,想到一个办法:神龙吸水六绝。钟声想也没有时间多想,更没有想一想这样做的后果,略作准备,以免给火球烧伤,就运足神龙吸水六绝,待躲过火球一击,就毫不迟疑地从火球后面贴上去。没有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火球与钟声就象两块磁石,立刻吸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那火对钟声没有作用,有一元气功护身,钟声没有感觉到热,更没有给火烧伤。火球对钟声的依附好象得其所愿,没有再乱飞乱撞,不动了,停在空中了。这一下钟声就感觉到火球的炽热了,只是有一元气功护身,这才没有给火球烧到身体,身上、手上只是觉得难受,体内也感到一股强大而炽热的内功灌入,从里面向外面发热,更让钟声感觉难受。钟声觉得这样下去恐怕有些麻烦,说不一定就给这个火球把他给烧化了,所以他必须想出对策,解决现在的问题,否则后果难以预料。钟声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从那三十六根石笋上想办法,却又觉得石洞里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似乎只考虑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用,没有考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人难以承受的功力,没有如何拒绝的方法。 “惨了,啷个办?” 钟声在那三十六根石笋中没有找到拒绝吸收功力的方法,他就有些无计可施,走投无路,江郎才尽了。而火球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功力下降,有些力不从心,又从洞壁里冒出气体,补充火球,保持或者增强它的功力。 这样相持了不知多长时间,洞壁上还有气体冒出,火球已经长得很大了,火力已足得让钟声有些受不了了。钟声不仅感觉到体表如受火灼,体内已象要燃烧起来了,脑门上全是火,身上汗如雨下,就象要将他蒸干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钟声实在受不了,正想放手另外再想办法,火球就开始移动起来,由慢而快,向一个方向飞去。钟声正好附在火球后面,火球的火苗向后烧,热力更大,没有容钟声想办法解决,他身上的衣服就烧起来,瞬时烧了个精光。钟声到了这时候,不能不考虑是不是放手,不放手的后果又会怎么样?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钟声觉得再坚持一下为好,也许就会挺过去,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虽然全身的衣服给烧没了,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还是能够忍受,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正在钟声进腿两难之时,火球如电冲出洞口,冲进一片光线满布的空域。钟声本来闭着眼睛,这时已感觉到了光线,身上感觉到一股只有在空气中才有的凉意。钟声心中一动,再不怕火球的火苗烧伤眼睛,急忙睁开,一片蓝蓝的天空就出现在眼前。钟声心头狂喜,再不多想,手上用力,双掌化吸为吐,施出阴阳九贴中的抛字诀,将自己与火球分开,同时施出灵心一点,希望离火球愈远愈好。 火球与钟声终于分开了,没有追钟声,反而一闪即失,落回滥泥中去了。 钟声升到半空,相信再没有什么能够把他抓下去了,这才停下来,府身查看。下面没有火球,只是一片光亮亮、白晃晃的水泽,水泽中有一点儿波纹,说明刚才有东西沉下去了。 “见鬼了,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事实上当然不是一个梦,他一身的衣服没有剩下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身上的东西,一锦袋珠宝,那把小铜剑,那块金子,全都不见了。现在,钟声身上一无所有,甚至头上的头发也没有剩一根,真正是一丝不挂了。 “可恶,我又没有银子花用了!”钟声重获新生,没有什么自我解嘲的,更说不上因祸得福,不由自嘲一句,为自己逃出升天庆贺。他的心情很不爽,可说恶劣透了,又没有办法,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已经耽误了多少时间,是不是来得及去救公主。 钟声在河里洗干净自己,偷上一艘画船,制住船舱里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不客气地穿上男人的衣服。衣服短了一些,好在是高棉人的衣服,长了短了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上衣窄小一些,下面围裙短一些,也不会有人看出这一身衣服是偷来的。更让钟声高兴的是这一对男女还有一个腰包放在旁边,里面正好有几十两银子,看两个男女不是穷人,钟声就老实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现在,钟声最不明白的是自己在水泽中困了多长时间,如果时间长了,公主恐怕就有事了。他自己估计,他在水泽里至少困了十天半个月,公主恐怕已经快到爪哇国了。钟声想到这事,不及找人寻问,立即直奔爪哇国,看公主是不是在那里。他希望公主最好在那里,要是不在,他就真的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耽误了,不能在公主做了王妃或王后以前救出公主,一切就不用说了,留给他的就是一生的痛苦。 钟声在路上没有碰上任何事,仅是到了海上,眼里全是波翻浪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标志物,让他有些分不清楚方向,险些直接向东去了。当钟声发现偏离了方向,想起赵南胜给他说过白天用太阳确定方向,又走上正道。 钟声在海里飞了半天,又看见陆地,心里不由高兴起来,目光开始搜寻豪华的建筑。他相信只要看见豪华建筑,下面不是城镇,也是当地人物繁华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爪哇国的王宫。赵南胜曾经说过,爪哇国有不少中土去的商人,找一两个人问一问路,应该是一件方便的事。钟声失望了,他眼里没有豪华的建筑,所见的全是绿色,连绵的群山,神秘的地方。即使是海边上、平地上,也没有好一些的建筑,有的就是一些茅屋,不用问也知道决不是爪哇国的皇宫。钟声明白爪哇国不是好找的,一来就找到也不可能,他没有恢心,继续向内陆找。 这样找到天黑,还是不见爪哇王宫,钟声心里就有些嘀咕“是不是真的走错方向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不由烦躁起来,无奈之下降落在一座山上,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认真回想赵南胜给他讲过的话。当时虽然不是很认真听,现在想来还是记得很清楚,所走的方向没有错,一时间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眼前一片墨黑,以钟声夜能视物的本事,也只能看见一点山林的影子。这天大略是下弦月,月亮还没有出来,也不便再找,只有耐心等到天亮,或是月光出来再找。 钟声早已发现岛上有些不平静,找了一处安全一些的地方停下来,落身一棵大树上,准备好好调息,恢复功力。他飞行了上千里,照说已该有些累了,他还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有高棉吴哥城的经验,他才想起要调息一下。刚才入定,耳里就扑进一声轻响,似有凶物接近,钟声不用睁开眼睛已体会到了。但是,那地方又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钟声的注意力集中,响声就没有了,而凶信则一点一点接近。 “怪了,是啥子东西?” 钟声不想在黑暗中犯险,急忙将一元气功运足护身,以防不测的攻击,同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没有想到就这样轻缓的一动,已招来攻击,耳里只听“吱”的一声,钟声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没有攻破一元气功,又悄无声无息地退回去了。钟声大为惊奇,真还有些不相信,回想一下那一声轻响,好象是蛇虫一类,却又让自己无法发现它。钟声心里大起戒心,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呆,以免真的给什么蛇虫之类机会,栽在这里,那就太为不值了。 钟声正想走,耳朵里又扑进一阵鼓响。这鼓声听在耳里,心弦为之跳动,使他真的不敢相信,暗想:“这个岛上真的有这么多让我不了解的东西吗?”他不服气也不行,鼓声就在耳里。“这是什么鼓声,我可从来没有听过?”钟声给这个问题缠绕,便放下那条蛇的事,决定去鼓声传来的地方看一看,见识一下那面能够让他心动的鼓,到底是用什么皮革制成的。 钟声升起半空,使出如来飞渡定住身体,辨了辨方向,确定鼓声是从西北方传来的,心里回想来时好象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想到自己是从天空经过,虽然飞得不高,总是看得不很清楚,也许自己一时粗心,放过了一些本该看见的建筑,他就不再坚持,立即向西北方飞回去。 钟声赶到鼓声传来的地方,已是在海边上了。他不用找,只沿着鼓声去,已看见海边沙滩上烧了两堆大火,一边一群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手持棍、枪等物,不断地以脚跺地,以棍拄地,口中随着前面击鼓老人所击的鼓声,不断地“嗨嗨”叫喊。两方面的情况都相同,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大一些;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小一些。如果真要说有所不同,那就是北面老人所击的鼓小,声音响亮、高吭,鼓声可以传出很远;南面老人所击是一面箩大的大鼓,虽然双手持着大杵猛击,那鼓声也浮而不凝,难以及远。 钟声为鼓而来,自然注意鼓去了,没有注意双方在场中的拼斗,直到一声惨叫传进他的耳里,他才注意到场中有一个汉子倒地,腿上中了一枪,鲜血长流;另一个壮汉向东边树林走去。 钟声的目光跟着壮汉,这才发现树下坐了一地的女人,全是不穿衣服的,而且老少都有。这些女人大多腹大如鼓,双乳下垂,没有一点儿曲线,更没有一点儿女人的妩媚,即使是年青的姑娘,也许只有十三四岁,一付刚才成熟的样子,也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意思。钟声先前看那些汉子腰上仅用树皮一类遮羞,此时又看见一地的赤身女人,他也不感觉奇怪,心里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女人一点儿遮羞的东西也不穿呢?”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目光就忍不着在那些女人群中巡视,以他的目光评判那些女人的美丑。那些女人其实也没有一个美的,一者肤色较黑,失去了女人的娇艳、水灵之气;二者都是一些腹大如鼓的女人,将一个女人衬托得不成样子,根本就说不上美之一字;即使有一二身材高大、健壮一些的女人,双乳又下垂如袋,配上鼓涨的腹部,也说不上美,只能说是一个母货。 那个壮汉走近那些女人,单腿跪下,双手举起自己的枪,说了一句什么。女人群中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人,上前接过枪,再府身在壮汉额头上亲了一下。壮汉站起来,略微躬身,将女人扛上肩,向树林里走去。 “做啥子?”钟声看见这一切,心里隐约觉得壮汉把女人扛进树林里,必是做一件事,心里想跟去看一看,面上不由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跟着去了。他忍不着好奇之心,决定跟去看一个结果。 两个男女确实做了钟声希望他们做的事,而且就在距树林边沿不远的沙地上,搞得有声有色,激烈无比。钟声看见这一切,初时心里还感觉有些异样,看的时间长了,又觉得有些恶心,只是给壮汉的勇猛吸引,才想看一个结果。壮汉和女人还没有搞出一个结果,树林外又有一对壮汉和女人进来。两个壮汉似是相识,相互招呼一声,新来的一对就在旁边搞起来。新来的一对,女人好象不愿意,与壮汉缠斗了盏茶时间,女人才被壮汉反背着手,扑按在地上,从后面搞那个女人,其景更加热闹。第一对男女见了,好象来了兴头,女的自愿府跪地上,让壮汉从后面上。 钟声见了这一切,面上不由苦笑,口中轻“呸”一声,自语:“男女之事想来快活,给你两个东西一搞起来,真是恶心死了!这些人好象还没有开化,这样做事也说不上什么,但我要向他们打听消息,恐怕是白费功夫。我还是在海滩上等到天亮,再向南去找一找,也许赵南胜说的爪哇国还在向南一些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钟声找了一处粗砂石海滩坐下来,没有再遇上麻烦,平安地度过一夜。有一点让钟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对男女之事即感到恶心,为什么调息时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而对象自然不是那些裸女,反而是久不见面的张夫人、程夫人?钟声找不到答案,只有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考虑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公主。 第二天,钟声也不去问那些赤身野人,继续向南飞行,没有到中午,他就看见了陆地。更让钟声高兴的是陆地上有豪华建筑,不用说一定是爪哇国了。钟声考虑一下,决定先降下地,打探一下民风民俗,再说找公主的事,同时还可以问一问爪哇国是不是真的来了公主。想爪哇国国王是何等样人,不管是纳妃还是娶王后,必定让全国人民知道,说不定还要来上一场举国同庆呢。 钟声在一片树林里落地,检查一下自己,还是一身高棉人的装扮,可能要引起不便,他也没有办法换一下。他打定主意,等进到城里,先找中土人,买一身中土衣服穿上,再打听公主,以好让那些衣帽取人者方便与自己招呼。 钟声走出树林,见路上行人的穿着打扮与中土人相差不大,仅是头上裹头巾,身材矮小一些,反而是自己一身高棉人的衣著,真可以说得上是奇装异服。钟声试着与路人说话,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中土,中土话没有人能够听懂。钟声碰了壁,打消了直接进城的念头,决定先去码头上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碰上一个中土人。他在空中已经看清楚了地形,走在地上,还是有些迷路的感觉,仅是大方向不错,让他找到了码头。 码头上船很多,大船小船、独木舟,甚至木伐都有,将一个码头搞成了一个船林;多的是货船,正有不少船工在往岸上搬运货物,走在独木桥上,一摇三晃,真怕一个不稳栽进海里去了。 钟声的目光在船林中寻找中土人,一时间给船上人五花八门的衣著晃花了眼,哪里分得清楚谁是中土人。有些人更是奇装异服,让钟声难以理解,百思不透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穿衣服?比如有一艘船上的人,全都用金链子穿了鼻孔,金灿灿的链子吊在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有几艘船上的人身上是一身长袍,头上是一大团头巾,脸上又留上一脸的胡须,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女人的装扮要好一些,白锦蒙面,白纱披身,虽然看不清楚庐山真面目,却是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半露半隐中自有一种神秘之美,不过美则美也,让人难以一睹庐山真面目,总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不足之感。 钟声正在看得入神,眼前金光一闪,那些蒙面女入中似有头发金黄的,从蒙面巾下面露出了一角,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让钟声看得十分真切。 “咦,这里也有胡姬?” 钟听师父说过大唐旧事,据说现在中土后梁、南吴、吴越的书寓里还有胡姬,只是已不是从西域而来,大都是中土人与胡人所生的混血女子。钟声注意上那一艘船,顿时发现那一艘船不是货船,而是专门装载女人的船。此时船上不断走出蒙面女人,从她们的身材看就可以猜出是一些少见的美女,也许还都是胡姬。那一艘船上走出不下三四十个美女,直接上了岸上几辆车,在身着长袍的汉子押送下,向城里去了。钟声见这里没有人管这件事,也只好将这事放开,又找他的中土人。 “慢点。鲁伢子,你想掉海里喂鱼呀?” 钟声给这一句话吸引,目光一转就看见说话的人。那是一艘中土来的船,钟声入眼就确定没有找错,此时船上正在向岸上搬运木厢子,岸上放着一些乱草和碗碟,说明船上的货物是磁器一类。喊叫的人站在船头上,是一个身穿锦衣的壮汉,手上拿着一把茶壶,正在嘴对嘴地喝茶;他身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手里提着袍袱,似乎正在等待下船;船桥板上正有一些赤身汉子,正在小心地抬厢子,看去确实不能有丝毫马虎,稍不小心,必定掉进海里,人货都将不保;岸上已经堆了不少厢子,有两个人正在小心地往两辆马车上抬厢子,也是一付准备进城的样子。 钟声有此发现,再不等待,几步走过去,再一闪跃上壮汉的船,站在壮汉身旁。壮汉一时间没有想到有人会不请上船,没有发现钟声,反而是两个女人先看见钟声,美目中不由浮现三分惧色。 “阁下,我想打听一下。” “你——”壮汉听到钟声说话,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等看见钟声,以及钟声的一身高棉人装束,这才镇定下来:“你是中土人?” “正是。因为听到阁下说汉话,所以上船向阁下打听一些事情。” “打听谁?我刚才从中土来,中土来爪哇做生意的商人,我马来坡还认识一些。” “如此,阁下可认识在高棉做生意的赵南胜?” “赵南胜,认识,认识。做苏绣、吴锦的,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对了,上一次他来爪哇是三年前六月间的事,那一趟他小子可赚了不少。他还说帮我介绍一下高棉七姓,可就是一去不返了。噢,你是不是打听他?”马来坡话不少,自说自话了半天,这才想起该问一问钟声。 “我是从他那里来的。” “哈哈,我真是昏了头!看兄弟你一身高棉人的装束,自然是从高棉来了,所打听的当然是——是什么?” 钟声心里真想笑,还是强忍着笑说:“我想打听一下爪哇的情况。” “爪哇呀,没有问题。我才回中土去了一年,爪哇有什么事,我马来坡还是很清楚。” “如此,我就问对人了。”钟声也有些高兴地说。 马来坡眼里却起了三分怀疑,收起话匣子问:“兄弟想问一些什么?” “这里是爪哇国都吧?” “正是。王宫就在南去十多里的地方,这里也确实算是国都。” “我还说在城里呢!” “城里也有王宫,只是不是国王常住的地方,只有训练水军时国王才来暂住。咦,兄弟,你不是找王宫吧?” “确是找王宫。多谢马兄!”钟声正想走,又想起自己一身高棉装,行动十分不便,再估量马来坡的身材与自己差不多,便想向他借一身衣服,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有一件小事想劳烦马兄。” “兄弟只管说。你找王宫做什么?” “我想借马兄一身衣服。” “有、有。秀子,给这位兄弟一身衣服。” 马来坡身后两个女人中立刻有一个女人放下袍袱,选一身半新衣服给钟声。钟声接过衣服,躬身谢过,正想走,马来坡又招呼着他。 “兄弟,你找王宫有什么事?” “只是一些小事。多谢马兄!再见了。” 钟声不想多说,跨步越过五六丈的海面,落身岸上,招了招手走了。 马来坡看见钟声这样,脸上有些变色,回头对两个女人说:“我看我们先别上岸去,这小子是一个惹祸的货,别让他连累了我们。” “妾身看他不象歹人。” “虽不是歹人,可会惹事。我们等一两天再上岸去。” 钟声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步把马来坡吓坏了,找了一个地方换好衣服,再升空向南去。刚出城不远,钟声就看见路上不少行人,均是骑马坐车之辈,打扮也十分华丽,不用问也是一些有钱人。 “如果向南去是王宫,这些人就是去王宫。王宫里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赶去王宫?”钟声心里存了这个问题,面上不由变色,功力凝聚,加速向王宫飞去。他想起一件让他害怕发生的事:爪哇国王大婚。如果真是国王大婚,新娘子就只能是一个人——高棉王国的公主诗敏。 钟声急飞片刻,眼里已出现一片花园宫殿,其建筑不象高棉王城吴哥一样是城堡,也不象中原皇宫一样是连绵的屋宇,而是无数建筑华丽的屋子掩映在万绿丛中,再以楼、台、亭、阁、水榭、假山、湖水点缀,从空中府视,真说得上是人间天堂! 钟声有些傻眼了,如此众多的建筑,诗敏公主即使在这里,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她,她又住在哪里?钟声停身半空,没了主意,府视脚下的皇宫,看着门口成串的马车,以及坐马车的人,一个个下车下马,步行进入皇宫,又分散在万绿丛中,消失不见了,钟声心里急得真想一头冲下去。 “啷个办,难道我真要一幢幢地找吗?” 钟声不一幢幢找也不行,不过他还是想出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先找中间的、建筑华丽的房子。以诗敏公主的身份,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待遇,否则爪哇国王陈步文就该死! 钟声搜查王宫的进度很快,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那些守宫卫兵,再也想不到大白天会有人闯宫,又是从天上来。因此,钟声靠着运气,仅搜了两处华丽建筑,终于在第三座华丽建筑里找到高棉国的公主诗敏。同在屋里的还有不少女人,都在忙碌着,准备一些衣衫、佩物等。诗敏公主还是一身高棉人装束,独自坐在窗前,面上木无表情,双手撑着粉面,好象已经痴了。钟声闪身进屋,见人就是一指,刹时将屋里的人全部制住,直到公主的身后。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嫁给你。而且,我们约定半年为期,现在只过了一个月,你就悔诺,作为一国之君,信义也是大有问题,我嫁给你也不会有一个好。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出这间屋子。”诗敏公主头也不回地用汉语说。 “公主。”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情十分激动,不由自己地放低声音轻呼。 “不用装可怜,再装也没有用——你?”公主听到钟声的呼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觉得不对,娇躯不由大振,猛然回头,看见钟声,立刻惊呼一声。 “让公主久等了。”钟声找不到话说,只有语气关心地说。 “你——呸!你是谁?来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公主跳起来,大喊大叫,又叫又嚷。 “公主,是我。”钟声自然明白公主这是做什么,却又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能这样淡而无味地说。 “是你,你是谁?来人,来人呀!都死了吗?来人呀,有刺客。” 宫里一时间没有人来,宫外则行动起来,不断的呦喝声,衣袂破空声,直向宫里扑来,很快就把这座宫殿包围起来了。钟声听着宫外的来人,心里也不由急起来,看见公主激动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公主表演。 公主发现钟声一脸不解之色,又不管自己,也感觉没有意思,自己停下来,盯着钟声,满面嘲笑地说:“你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不飞?几千里水路也要一个月,我这个不会飞的只要半个月就到了,可比你会飞的快多了。” 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可不想放过解说的机会。听她的口气,大概是认为自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大为生气,大喊大叫,要让自己难看。 “我在路上中计,出了一点事,耽误了时间,迟了一些,还望公主原谅。”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没有接腔,盯着钟声,直到钟声面前,伸手拉下钟声头上的员外巾,一颗光光的头就呈现在她的眼里了。 “你——你真的出了事?”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等我们出宫去,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对不起!我——我误会你了。”公主给钟声戴上帽子,眼泪不由淌了下来。 钟声没有回答,目注窗外,出气也有些粗重了。 窗外树丛后转出三个人:中间是一个一身锦衣的老头,花白胡须,诚实面孔,可不就是钟声在高棉见过一面的老人;两边是两个使剑的中年高手,一身中土装,不用说已是中土来的武林人物。 “老丈,我能够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咳、咳,年青人,你就是公主口中说的中土勇士?”老者干咳两声说。 “大概是我。老丈,老实说,我对你们的做法有点看法。” “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同乡,所以还请年青人不要见责。” “那片水泽谁进去都会没命,老丈等设此计时,可没有为人多留一步。” “两国交兵,留一线也是错误,更不要说是一步了。年青人,你可能行走江湖的时间不长,对武林人物了解不多,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以老丈黄山一派的绝学还不应该如此无所顾忌,最好是留人一步好一些,否则必无好处,即使在这偏远之地,也要当心一些。此次好在是我,我与黄山一派有些关系,我就不想与老丈为难,换了别人,恐怕必不善了。另外,请老丈招呼后面两位女同伴,让她们不要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小子,想吓唬老娘,着——哎呀!”钟声和公主身后一个女人清叱,接着痛叫一声倒下去,似是压倒一片屏风。 “你——杀了我娘!”一个娇脆的女声惊怒地娇叱。 “你杀了罗大娘?”公主也有些耽心地悄声问。 “没有,我只是制住她的昏睡穴,看起来象是死了。” “这就好!”公主轻俏地说一句,又提声向屏风后面说:“罗纳,你娘没有事,她只是给制住了睡穴。” “公主,我娘真的死了。” “没有。你不相信我了?” “可是我娘已经没有气了。” “一个时辰以后她自会醒来。”钟声自己答应一句,注视公主,目光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一路来都和罗纳在一起,算是朋友了。我们走吧,陈国王招了不少中土高手在宫里,我们再不走就麻烦了。” “公主不是想让全宫的人都知道吗?”钟声听公主这样说,想起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不由调笑一句。 “你少臭我。你会飞走了一个月还不见来,我不想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吗?” “好吧,是我没有及时救公主,请公主赦免渎职之罪。” “嗯,鉴于你另有无法及时救援本公主的原因,现在又及时赶来了,本公主就赦你无罪。但是,自今日起,以后不准你离开本公主,一生一世都要听本公主的旨意。” “微臣遵命。”钟声拱手笑说。 “格格——” “嘿嘿,年青人,报个名号、来历?”老头见钟声和公主旁若无人地说话,不由大为生气,冷笑两声说。 “姓钟,单名声,字鸣。曾与贵派长老同住过几年,与贵派弟子林中水称兄弟,我们应该不算是外人。” “是你!你怎么会到了高棉?”老头儿大为吃惊地问。 “因为修习一种轻功,偶然闯进了高棉,结识了公主,所以暂时留在吴哥王宫。” “既是如此,你就走吧,一切后果由老夫承担。” “不用。告诉姓陈的国王,你们无能为力,不必负任何责任。” 钟声发现宫外已经围上来不少兵,布置已快就绪,再不走就真的有些麻烦了。钟声不想耽误时间,伸手搂着公主,直冲屋顶。以钟声的功力,先向屋顶猛击一掌,内含阴阳九贴抛字诀,屋顶不给击开一个大窟窿才怪。更让人惊恐的还是此一击将屋瓦、断木击得乱飞,击伤屋顶上的人,给钟声让出一条大路。钟声也没有放过机会,趁机一射冲天,失去人踪了。 老头子见了钟声如此声势,面上表情大为和缓,向身边两人说:“我们大概不用留在此地多长时间了!” “他是如何走的,怎么没有军士发现他?”左边汉子惊奇地问。 “老朽没有看清楚,季兄呢?” 右边汉子迟疑了一下说:“好象是一飞冲天,直向上面去了。但是,这可能吗?这还是人吗?” 老头子和左边中年剑客听了这话,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钟声搂着公主驭空而行,本是为了免去麻烦,没有想到公主不习惯,芳心即激动又害怕,不由自主地吓昏过去了。钟声发现公主有些不对,又不便查看,只有硬起心肠坚持下去,等到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过了海,到了对岸再看公主。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公主还没有醒来,钟声心里有些耽心,同时已到了陆上,便将公主放下,急忙检查公主。公主确实是激动过度,又有些害怕,才昏了过去。钟声确定公主没有事,放心不少,但又想起初会公主时,在吴哥王宫发生的事,那颗心儿就不由激动起来,再不敢抱着公主,就象做了天大的丑事一样,急忙将公主放在地上。 钟声坐在公主身边,初时还不敢看一眼公主,时间长了,胆子大了一些,这才敢看一眼公主,渐渐就不怕了。钟声一颗心狂跳着,涨红着脸,仔细欣赏公主的玉体,又有了新发现:公主身材中等,瘦高适中,长腿修长,十指纤纤;联系到刚才搂着她时的感觉,她的腰身更是柔软中又纤细园润,现在给胸前双峰一挺,更让钟声这样的童子鸡心儿狂跳,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钟声发现自己有些不对了,眼前不由想起昨晚所看见的情景,他就吓得急忙跳起来,转身冲进海里,一头扎下去,想借海水清醒一下。 就这会儿,公主所躺的地方传来人声,虽然声音轻微,钟声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不由一惊,急忙回头,正看见一个赤身矮汉扛着公主向森林里奔去。在他身后,两个矮壮汉子正向钟声投枪,还想来一个杀人灭口。 “该死!”钟声立刻想起昨晚所见的一幕,不由吓了一大跳,大为惊怒,清叱一句,飞射而起,直投树林去拦截那个矮壮汉子。 钟声赶是赶上了矮壮汉子,却发现树林里还有上百的赤身汉子,正举枪投向自己。钟声一惊之下,心念一转,毫不停留地继续冲向壮汉,将壮汉挟脖子抓着,一点不停地射向半空。途中,钟声从壮汉手里接过公主,再将壮汉丢下去,引起一长串惨叫。 钟声抢回公主,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又望北飞行。傍晚时分,钟声发现前面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即使有一些孤岛也是一些小岛,不是住人的地方,便决定在海边上暂住一夜,问一问公主,明天再决定行止。 钟声落下地来,发现又是一片海滩,海滩上的砂即白又细,平平展展,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决定在这个地方过夜。低头查看公主,看见她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水汪汪的,似要勾人魂魄。钟声心儿不由又激动起来,想丢下公主,又怕她生气,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公、公主,你醒了?” “我、我的情郎!”公主好象也不比钟声好多少,只是要大胆一些,轻叫一声,纤手一紧,已吻上了钟声的脸、额、眼、鼻、嘴,再也不分开了。 钟声一惊之下,头脑已经有些晕,本能的需要又驱使他有所动作,也忘乎所以地乱亲乱吻起来。 两人在海滩上正在大动干戈,难分难解,森林里走出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妙龄少女。她看见钟声和公主,好象有些吃惊,脚下又踩响了树枝,将两个正在大动感情的人惊醒。两人闻声回头,看见妙龄少女,六目相对,那个妙龄少女就惊叫一声,转身跳进树林里去了。 “她、她是什么人?声郎,这是什么地方?”公主一惊之下,羞怯也忘了,钟声这个人也忘了,一双美目直直地望着树林问。 “是土人,尚未开化。怎么这地方也有土人呢?”钟声一时间没有体会到公主的心情,只是本能地回答公主。 “你见过?”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似乎很生气,立即转身注视着钟声直问,要是钟声一个回答不好,她一定不会善了。 “见过。我昨晚在这个岛上过夜,在西边海滩上见过许多,当时他们正比武争女人。我认为这里应该没有了,想不到又见到一个。”钟声这次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心里急转,可不敢说没有见过,以前在吴哥王宫,公主就让他体会到她的利害了,现在只有实话实说,才有可能不引起公主的误会。 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觉得还算满意,不再追问,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粉面立即变色地说:“不对,中午我就见过。” 钟声见公主脸上变了颜色,本想笑一笑她,已不敢了,反而以坦诚的语气说:“你是见过。当时你昏过去了,我去海里找水,准备把你浇醒,不想一回身就让一个土人抱走了你。我见那里不是停身的地方,又继续向北来了。 公主听说,脸上神色三变,最后还是不好说什么,反而伸手搂着钟声,娇柔地说:“我的乖!我的郎!你看,老天、佛祖都让我们今生今世不分开,我一和你分开,我就有危险,以后你可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发誓,我钟声今生今世都不离开公主。” “不,是永生永世不离开诗敏。” “好,我——” “别说出口,要记在心里。就象我一样,要向老天、向佛祖祷告,要诚心正意地祷告。”公主跪下去,双手合十举到头顶,默默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钟声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想拂公主的意,也跪下去,咕噜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稍时,公主站起来,盯着钟声笑说:“我已经向佛祖说清楚了,从此以后,我诗敏就是钟声的妻子了。” 钟声听说,心里有些吃惊,更有些不知道妻子是怎么回事的感觉,注视着公主,口中说:“这——我们还没有经过父王、母后的同意呀!” “父王、母后一定会答应,等我们回去就大婚。” “这——”钟声到了这时候,面上不由浮现几分为难之色。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见了钟声的表情,粉面立刻变色地问。 “我愿意,我愿意。我只是还有不少事未了,如果送你回去,我再出来时你又要跟我出来,所以我想先别忙回去,等我把一些事情结一结,我们再回吴哥去。”钟声总算找到了说词,说出口来也没有一点迟疑,公主即使再聪明,一时间也没有看出钟声心里真正的想法。 “暂时不回去?”公主面上有些拿不定主意,顿了顿才说:“好吧,一切由你拿主意。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当然要跟你在一起了。” 钟声听说,又见公主一付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让你一个公主跟我餐风饮露,吃苦受罪?” “声郎,自从我决定不做王后或是王妃,准备按照我的心儿指引与你终生相守时,我心里就有吃苦的准备了。” “对不起,公主!”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里更加难受,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色。 “傻话,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太对得起了。”公主伸手轻压着钟声的嘴唇说:“还有,以后不准再叫我公主,叫我的名字——诗敏。” “诗敏。”钟声毫不迟疑地满足公主的要求。 “唉,我的乖,你真要我的命哟!”公主娇声答应,又软倒在钟声怀里。 钟声接着诗敏,没有温柔的动作,反而在她耳边说:“树林里有人,我们是不是不要理他们,先烧一堆火再说?” “他们——有很多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不由吃惊地问。 “是不少,但我只要吓一吓他们,保证他们没有人敢出来。” “这——我们还是走吧。” “前面是无涯的大海,天又黑了,不方便行动,我才在这里停下来。” 诗敏听出钟声话中的为难,转念一想,不便在情浓的时候为难钟声,即以温柔的语气说:“你可别离开我。” 钟声点了点头,扶着诗敏,游目四顾,已看见岸边树林上有枯枝,举手一招,那一大枝枯树枝就飞过来,落在两人面前。如此这般,钟声很快取了一大堆,再分出一小堆,以三味真火将枯枝点燃,烧起一堆大火,将已快被黑暗淹没的海滩又照亮了。诗敏见情郎真有大本事,胆气大壮,离开钟声的怀抱,动手帮助钟声添柴加火。 钟声见诗敏不再害怕,为了试一试树林里的人,转身独自走向大海,准备抓几条鱼来当晚餐。诗敏见钟声去海边,她也不敢真的留在火堆边,急忙跟在钟声的后面。钟声也不多话,盘膝坐在岸边,将手中一根比较直的树棍伸进海水里,一头贴在耳门上,好象是通过树棍听鱼。 诗敏见了自然不相信一根木棍能够听到海里的鱼声,一把抓过棍子,两头看了看,确信这根棍子与别的棍子没有任何不同,不由笑问:“你做什么,一根棍子可以帮你听到海里的鱼群吗?” “我这一个月因祸得福,学到一手听水中生物说话的本事。你如果不信就别打扰我,让我试给你看,保证不让你失望。” “真的呀,快试,我可有些不相信。” 诗敏不相信也不行。钟声只听了片刻,左手就向海里凌空抓去,抓起一条碗口粗的水柱,再向外推出去,将海水直推出去一二十丈,溅起无数水花,搞得声如暴雷。再看他手里,已有一条四五斤的鲈鱼,正活蹦乱跳呢。诗敏公主心里还是不相信,却已看傻了眼,半天合不拢嘴,愣愣地望着钟声,真不相信他是一个人。 “诗敏,你怎么啦?”钟声明知诗敏是给自己惊了,还是有些好笑地问。 “你、你是人吗?” 钟声听了,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公主,愣了愣才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哈哈——你一个聪明人也说这样的傻话,看来人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其实,人的潜力似乎很大,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够把潜力发挥出来,天上地下都可以去得,何况是抓鱼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我、我知道人应该比表面的力量大,象救火、遇险逃命等,但是我就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碰上你,你又会这些本事。”公主为了掩饰自己,也是出自真心地、不好意思地说。 “如此说来飞行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了?”钟声逗笑着问。 “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奇事,但由你使出来,我就不觉奇了,反而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噢,你认为我只会飞,其它的武技只是与一般武林人物差不多?”钟声心念一转又笑着问。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真是神仙,与一般武林人物的武技完全不同。” 钟声听她说得也对,不由笑着说:“我也是武林人物,只是所学所会的东西多一些,奇一些,确实不值得奇怪。说真话,我原来也认为飞行是仙法,最近我才体会到一些武学的最高境界,其中也有飞行的功夫。所以,那些修道的人,有什么千里庭步、朝昆仑暮沧海等等说法,其实只要了解其中奥秘,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 “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中土这一类奇闻逸事很多,所以我对你的飞行本事并不觉得十分奇怪。” “哈哈,你又错了。其实中土并不是你所想的一样,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中土武林中能够飞天遁地的人不足三五人,不是所有的武林人物,或是大多数武林人物都会飞。我之学会飞,也是有所奇遇。我是从小仙女那里学会的,后来又看见前人留迹,才渐悟其中之妙,最终学会飞行,并将小仙女教我的飞行之术加以提高。” “我可不管。”公主给钟声连续扫面子,芳心有些生气,又没有办法发作,只好耍赖:“总之,以后你要教我,让我和你比翼双飞。” “好吧。”钟声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引公主学一些武功,此时她自己提出来了,他自然满口答应:“但是,这种苦可不是平凡人能够忍受的,你想学武首先就要作好思想准备,特别是象我这样修道,其苦更比一般习武苦十倍。” “你别想吓我。以后,我是不是能够学会,全看你这个师父,学会了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学不会也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 “你可别赖上我,自己不努力可不行。”钟声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管,你一定要教会我。” 诗敏公主说着就扭上钟声的手臂,一付娇媚甜腻的表情,再没有高棉王国公主的派头了。 “好、好,我教、我教。咦,他们做什么?”钟声一眼看见自己烧的火堆前出现不少赤裸男女,不由惊奇地问。 诗敏回身只看了一眼,立即回身说:“声郎,我们另找一个地方休息吧,丑死了。” 钟声不以为意,望着火堆边的人说:“你别把他们没有穿衣服的事当一回事,以平常心视之,只当他们是人,不要去分他们男女。如果做不到,目光就不要注视他们别的地方,只望着他们的脸,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你就会感觉如同面对你的臣民。我初入你们高棉,看见你们国人的衣著窄小,特别是女人,我也不好意思,后来看得多了,不再注意身材,只注意面容,就觉得你们国人与我们中土的人也没有区别。” “那我呢?”诗敏听钟声说了这么多,好象没有听进去多少,反而对钟声有没有注意她十分在意。 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诗敏的意思,马上笑着说:“你又不同于别人。你让我感觉到迷醉、欣喜、颠狂,我自然要将你看一个仔细,以好把你的身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格格,我的乖,你的嘴儿真甜,我这一辈子真要给你哄死了!但是,我愿意让你哄,即使是假话,我也一样爱听。” “我说的是真话。”钟声慌忙正色说。 “当然是真话,我说的是以后嘛!” “以后我也不会对诗敏你说假话。” “那就更乖了!” “咦,他们又要做什么?”钟声搂着诗敏说。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芳心有些不高兴,还是回头查看,正看见那些土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在火堆边跪了一地,而且府伏不起,不用猜也知道没有恶意,她也不由惊奇地问:“他们做什么?” “似乎没有恶意。”钟声随口回答说。 “我当然看出他们没有恶意,但他们面前的两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跪下,反而恭敬地站在哪里?” 钟声回答不出来,也不好在诗敏的面前乱猜。那里确实站着两个姑娘,身高四尺,年纪最多十四五岁,长得面容清秀,双乳怒挺,四肢修长,仅只腹部大了一些,但比起昨晚钟声所见的女人,那就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我也不清楚。我们过去看一看如何?” 诗敏也相信钟声不明白土人在搞什么鬼,看他们的表情又没有恶意,自己也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点了点头说:“过去可以,但不准那两个女人接近我们。”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面泛微笑,再不敢说什么,肯定地点了点头,将手中鱼用木棍穿了,提在手上向土人走去。 两人走到火堆前,钟声示意诗敏不要管他们,自己找几根树枝插在地上将鱼放在树枝上烧烤。 就这时,土人中站起来一个年纪大一些,长得瘦小的土人,走到火堆前面,跪下,再府伏地上。这样做了三次,土人才比手划脚地说话,待说完了,又把两女招到火堆旁边站好,象是将两女展示给钟声看。 钟声见老土人头上戴一顶用兽皮做成的网子,上面拴了不少贝壳,是一众土人中的唯一,就知道他算是一个头人。为了知道他们搞什么事,便伸手示意土人站起来说话。 诗敏已经看出问题,再想起钟声会看人说话,面上又表现出苦笑、好奇,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大冒酸味,直问:“他说什么,你一定懂他的说话。” “他说请我们去帮他们除去魔鬼,愿意以族中两名美女为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话,面上神色不由缓和了许多,不由趣笑说:“你就收下两名美女,去帮他们除魔嘛。” “别说笑了。我想帮他们除去什么魔鬼,你认为如何?” “你是不是看她们还可一观?”诗敏听钟声答应土人的要求,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语气虽然没有变,话已经说得很不好听了。 “诗敏!”钟声有些无奈,轻呼一声,面上浮现三分同情。 诗敏见了钟声的表情,心中念头一转,正色说:“当然可以,但不能不防他们捣什么诡。”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还不放在我心上。”钟声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只要你说没有事,我就一切依你,但两个女人除外。” “诗敏。”钟声真拿她没有办法。 诗敏公主伸手挽着钟声手臂,将粉脸贴上去,笑着说:“我是提醒你。” 钟声不理诗敏,转向土人,也不说话,只是比划手式。人类的手式似乎有相通之处,经过一阵比划,他们已经能够交流了。 “他们同意了我的话,天亮我们就去。那个魔鬼在距此以南偏东几十里的地方,住在山洞里,是一条粗有壮汉身体,长有这个沙滩的东西,已经吃了他们族中不少人。我看其中另有原因,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好多问。” “这样说来应该是巨蟒一类。如此长大,可不是好斗,说不定已经快化成龙了呢。”诗敏对此不陌生,粉面有些变色地说。 “你既然猜到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个所谓的魔鬼不仅是一条巨蟒,而且确实有可能快化成龙了。最主要的是它所守的东西,必是可以助它幻化的宝物。” “这样一来可不是更危险了?” “我没有什么,问题是你。”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立即苦笑着说:“我也不想拖累你,但是我——” “我们不能分开,这些土人不能相信。到时候我背上你,不和它硬拼,先摸清楚情况,再说下一步,相信不会有任何事。” “我只是怕——” “我也怕,但他们即使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用怕他们。”钟声自然明白诗敏要说什么,抢过话去乱以他语。 “好吧!让他们退回去,我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去斗那条巨蟒。” 钟声又与老土人比划一阵,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土人劝走,两人才放心一些。烧烤一些鱼吃了,靠在一起,一个睡觉,一个坐着调息。 这一夜,也许有土人守在树林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动物来扰,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钟声给一阵脚步声吵醒,寻声望去,正看见两个美女抬着一头山林中常见的野猪走来。钟声装着没醒,看她们要做什么。她们什么惊人的举动都没有,只是将野猪架在火堆上,开始添柴加火。钟声一看就明白她们做什么,不想让她们浪费了,急忙出声阻止,让她们放下野猪回去。两女看明白了钟声的手式,跪下府伏一礼,转身退回去了。钟声想站起来去整理那头野猪,诗敏又和他靠在一起,想叫醒她,却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目微笑着望着自己笑呢。 “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呢。” “哎呀,我还真的饱睡了一夜!在这沙滩上,没有房子,没有床,没有被子,天当房子地当床,我居然能够睡得这样熟。”诗敏给钟声一说,立刻惊叫起来。 “也许是月来你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吧?” “不是。爪哇国王要我做他的王后,并没有逼我,我没有危险,又想到你会去救我,我就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钟声见诗敏高兴的样子,也不由微笑着问。 “因为有你,我心里安稳,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样能够熟睡。我的乖,我真高兴!”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手臂一圈,又将诗敏抱着,低头亲吻起来。诗敏虽然与钟声已经很熟了,看见钟声眼睛里的火光,又给钟声一阵暴吻,她也情怀激荡起来,口里轻吐一个音符,反抱着钟声,疯狂地缠上钟声。两人此一吻,不同以往,开始有些感觉不能满足,需要抚摸对方的身体才能抚平心中的渴望。不久,诗敏身上的衣服已经给钟声吻脱,乳胸遭到攻击,诗敏就有些受不了,娇吼一声“不要”,滚出钟声的怀抱,摆脱了钟声的魔爪。钟声神智一清,看见诗敏一身凌乱的衣服,眼里的光芒还是难以消散。 诗敏不顾钟声的感受,慌忙穿好衣服,看见钟声还没有恢复,芳心又有些过意不去,娇媚地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以后不准乱碰我,让人好难受。” “我——”钟声这才吃了一惊,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呆瓜!这里不是地方,树林里有人。快点,那头猪要给烤熟了。” 钟声听了诗敏这话,才转忧为喜,一跃而起,提起野猪冲进林子里去了。诗敏大为不解,想跟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便自己去海边梳洗。等诗敏回来,钟声已经把一个大泥团放在火上烤了,看样子里面裹的就是那一头猪。诗敏有些不解,又好奇地走近,看着钟声操作,看他要搞出一个什么花样来。 “你把猪涂上泥,几时能够烤熟?” “你就别管了,我保证让你有东西可以吃。我还怕没有盐和香料,没想到他们全有,我就能够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好吧,我就等着看你的手艺了。这原是我的事,只是我不会做,就只好偏劳你了。” 钟声听说不由笑了,说:“你做公主习惯了,不会做这些事是十分平常的,以后这些事就由我做好了。” “你小瞧我。我只是不会备办你这种大菜,其它的我无一不精,等有时候我显一显本事,你就知道我不是说大话了。你别以为我是公主,我就不会做这些事。告诉你,我母后于这一方面可要求得十分严格,我也轻易过不了母后那一关。她常说女人相夫教子,持内主持宫务,如果不会备办饮食,就不会管理宫务,更加照顾不好丈夫;而一个女人的颜色总是短暂的,生活则是长久的,照顾不好丈夫,总有一天会被别的女人所取代;另外,作为一个女人,才能也十分重要,一个有才能的女人,要能帮助丈夫理政,保国安民,自己才有长久的、安定的日子好过。” “王后真是一个贤妻良母!”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不由衷心地赞上一句。 “当然了。我母后要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我父王也不会宠爱终身,恐怕早已去喜欢别的王妃了。” “但母后教你的可是母仪天下,不是做平常夫妻的道理。”钟声没有深想,随口按照自己的体会说。 “格格,你别自作聪明了,女人的事你还不懂呢!告诉你,不管是做一国之母还是做平常百姓的妻子,抓着男人的心这一点都是一样的。你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的日子还能过吗?我看见过不少夫妻,过得好的夫妻无不和睦;过得不好的夫妻全是女人的责任,我只能给她们批一个字:蠢。” “全是女人的责任,这一点我可有些不明白了。”钟声大为好奇地说。 “不明白吧?告诉你,这其中大概有四种情况,一种是女人不喜欢男人,结了婚还另抱琵琶,当然就过不好日子了,其结果这种女人当然就是自找罪受,不蠢也蠢了;第二种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女人又不去争取,让男人去喜欢别的女人,这种女人再怎么说也说不上聪明,生活当然是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没有一点儿欢乐和光彩;第三种就是彼此都不喜欢,结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生儿肓女,做这种女人就是再蠢也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把她自己贬出了人界,沦为畜类了,其生活自然没有欢乐,没有光彩了;第四种是本来相爱的人,因为生活太平淡了,不知道培养和保持感情,当有一天两个人之间爱淡情消,生活就更加无趣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归结起来只有一点:这个女人不懂生活。她是聪明的吗?当然不是,她也只能归入蠢女人一类。她有一点与一般蠢女人不同:她生活过,她爱过,她被爱过。她可以以此嘲笑别的女人,但是我认为她比那些蠢女人更加可怜,更加可悲。” 钟声对此真是一无所知,不能不服诗敏的说话,想了想说:“就算你说的话有些道理,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应该全是女人之过嘛!” “我说是女人的责任,是因为女人要依附男人。女人处此境地,又自己不争取,不聪明一些,就是佛祖也不会赐她幸福。退一步说,就算有一天女人不依附男人了,女人还是要找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那时候女人还是不珍惜自己的生活,恐怕她也没有好日子过。除非有一天社会全变了,女人不再找男人了,男人也不再找女人了,男女之间不再组织家庭了,不再一起生活了,不再生儿肓女了,女人就自由了;或是男女之间喜欢才一起过,不喜欢就分开;或是干脆去做一个青楼女子,过那种迎来送往的生活,女人才不用去取悦男人,争取自己的幸福。否则,凡是想获得一时的幸福、终身的幸福的女人,都必须自己聪明一点,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别人、上天、佛祖、所有的一切神灵,都不会赐给你幸福。” 第十一章 因祸得福 钟声中计落进高棉国一片滥泥里,想尽办法也没有脱困,他就不由彻底绝望了,不想动了。钟声脑子里空空的,不想一事,不存一物,什么公主,什么中年妇女,甚至他自己已不存在了。 这样过了许久,钟声的灵魂又回到身体上,暗想:“我想自救是无望了,但是我还是一个活人,还很年青,总不能就这样在这片滥泥里活活地给闷死,或者让这片滥泥里的同类给活活生吃了。噢,不对,要是这片滥泥里真的有同类,它们又怎么吃我?我不能动,它们就能动了吗?这也太让我姓钟的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它们要吃我,它们就必须移动,它们能够移动,我就能够移动,如此看来我现在只是没有找到移动的方法而也。” 钟声这样一想,他又希望他的滥泥同类快一些来吃他,他好向它们学一学在这片滥泥里如何移动。可惜钟声在这片滥泥里的同类太客气了,或者认为大家都是这样子了,同病相怜,它们不忍来吃钟声!钟声等了许久,白听了许多热闹,滥泥里也没有一个同类出现。 钟声在滥泥里闭气的时间长了,开始感觉有些气闷,这让钟声大惊,要是再出不了这片滥泥,别说等他的同类来吃他,他恐怕已经给滥泥闷死了。钟声再也没有心情等他的同类,立刻闭气调息,也不管身外之物,也不管身处什么地方。初时,钟声感觉闭气调息有些困难,待一元气功外布,他就感觉到有一丝气息透体。钟声心里大感奇怪,细心体会之下才发现滥泥中有空气,而自己似乎不用口鼻就可以呼吸了。钟声有些不信,将心里的一切放下,集中精力体会这种现象,这才发现他身体表面可以吸气,完全是一元气功的作用。那气随一元气功的气机收放进入体内,融入血液之中,直达心脏、脑门,感觉上就神清气爽多了。 “果然好办法!我姓钟的落进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还不死,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神怪可以要我的命。” 钟声又自信得早了一些,正当钟声大为得意之时,身边滥泥就开始动起来,接着就暗流汹涌,向一个方向流去,并且愈来愈快。 “怎么回事,难道有水冲击滥泥?” 钟声想到有水冲击滥泥,他就想到他可以得救了,心情不由大畅,也不反抗,就随滥泥流去。其实,钟声就是想反抗也不行,这片滥泥虽然在流动,可没有水冲进滥泥里,对这片滥泥就没有一点影响。 稍时,滥泥似乎进入一个空间,给什么东西挤压,一股如山的巨大压力就向钟声身体逼去。钟声感觉到这股力量,心里大为惊恐,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总算抗拒着了这一股压力。接着,钟声又感觉到身体离开了滥泥,落进一条洞道里面去了。洞道里味道其臭无比,钟声吸进了一点,脑子就发晕,差一点让钟声背过气去。钟声刚才兴起的一点高兴彻底消失了,一种更加难测的危险从他的心里升起,暗自推测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把自己吸进来的又是什么东西。钟声没有多想,他已感觉到这个洞道好象不是自然洞道,而是一种庞然大物的腹腔。 “怎么会这样,天下真的有这么大的东西,真的把我姓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吞活吃了?” 钟声就是不相信都不成,耳里传来一阵“哗哗”水声,还有一股十分强烈的酸臭味,而这种酸臭味钟声太熟悉了,正如他师父喝多了酒所吐出来的秽物气味。 “糟了!怎么办?据说这种从胃里吐出来的东西有很强的腐蚀作用,我现在落进这个什么庞然大物的胃里来了,还不象一个人吃下一粒米饭,一定会给它的胃液化成水,做它的营养。” 钟声大为恐慌,无奈之下只有运足十二成一元气功护身,希望一元气功还能救他一命,逃过这一劫。为了保证不受这一股胃里面的水腐蚀,钟声把身体卷缩成一团,将一元气功布成一个园圈,包裹着身体,不让身体与外界任何东西接触。如此一来,当洞里“哗哗”的水声铺天盖地而来时,那水确实没有攻破钟声布在身体外面的一元气功,只是响起一连串的“吱吱”声,象是什么东西给烧着了。钟声存身在自己的一元气功布成的罡气圈里,不怕给外物所侵,刚才那水压来也没有事,他就好奇地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东西,眼前就是一片黑暗。钟声略微考虑,还是掏出怀里那块绿玉,看一看这块绿玉是不是可以在这种地方发光。这块绿玉没有让钟声失望,虽然绿玉的光不强,只能让钟声隐约可见洞里的情况。 洞里满是水汽,将光线阻挡,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即使这样,洞里的情况也让钟声吓得差一点收了一元气功,更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否则就要跟洞里别的东西一样的结果了。洞里所能见到的就是白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钟声根本就认不出这些白骨都是什么怪物的骨头,总之不是人类熟悉的动物,更少有人类的骨头;这些骨头泡在一种黄色的汤汁里,如同冰雪遇到热水,可以清楚地看见逐渐消融;更让钟声恐惧的还是洞壁上长了许多肉条,中间是空的,就象一根根吸管,将洞里的汤汁吸进去,无声无息。 “我的天!我姓钟的要是不聪明一点,要是没有修习一元气功,我就跟这些白骨一样化成汤汁,再给这些肉管吸进去,不留一点残迹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而且必须出去,否则一个不小心,我就要跟这些白骨一样了。” 钟声真是怕了,不敢再等着给化成汤水,以意导气,向洞里移动。钟声很快离开那处有水的地方,踏上一段清洁的小洞道,心里又不由自问:“这又是什么地方?”当然没有人回答钟声,只有洞壁给了钟声答案。 洞壁动了动,接着打开一些洞口,从洞里喷出一些气体,碰上钟声的一元气功,立刻把钟声的一元气功气球撞得无法停下来,在洞壁里东冲西撞。钟声这一次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了,心里不由惊慌起来,脑子里立刻筹思对策,想尽快改变这种情况。钟声要想出一个对策来应付眼前的困难,他就必须先搞清楚这些气体是什么。看这样子,这些气体应该是一种功力,却不知道是不是象自然中存在的功力一样,还是与自然存在的功力不同,其不同之处又在什么地方?钟声没有答案,他就想试一试,将一元气功略收,以掌力对抗气体。这一试又让钟声大吃一惊,这些气体还真的象自然存在的气体,却是人苦修的功力一样的气体,如此强大,真让钟声不敢相信。钟声见洞壁上还在不断的放气,好象没有停止的意思,这要是人,那真要惊天动地了!钟声有自知之明,不敢惹这些气体,灵机一动,手上施出旋转乾坤九绝式,或推或转,或躲或移,或吸或拒,尽量不与这些气体正面硬碰。但是,这些气体并不放过钟声,随着洞壁里放出的气体增多,这些气体就在洞道里凝结起来,成为一个球体,开始追着钟声撞。而且,随着球体凝结的气体愈多,球体就慢慢变红,成为一个大火球,飞撞钟声。钟声逃无可逃,很快就给球体撞了一下,差一点撞散了钟声体外布下的一元气功。钟声有了这一次教训,再不敢大意,依靠身体的灵活,总算没有再给火球撞到。但是,那火球愈来愈大,飞撞得也愈来愈快,钟声再要躲那火球就有些困难了。 “啷个办?时间长了,我绝难逃过一击,那时候我的一元气功就是再好,也绝对抵挡不着这个火球的一击。” 钟声想到后果严重,他心里就不由又急起来,一边躲火球,一边筹思应对的办法。最后,钟声总算从火球是人所苦修得来功力一样的功力凝聚而成这一点,想到一个办法:神龙吸水六绝。钟声想也没有时间多想,更没有想一想这样做的后果,略作准备,以免给火球烧伤,就运足神龙吸水六绝,待躲过火球一击,就毫不迟疑地从火球后面贴上去。没有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火球与钟声就象两块磁石,立刻吸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那火对钟声没有作用,有一元气功护身,钟声没有感觉到热,更没有给火烧伤。火球对钟声的依附好象得其所愿,没有再乱飞乱撞,不动了,停在空中了。这一下钟声就感觉到火球的炽热了,只是有一元气功护身,这才没有给火球烧到身体,身上、手上只是觉得难受,体内也感到一股强大而炽热的内功灌入,从里面向外面发热,更让钟声感觉难受。钟声觉得这样下去恐怕有些麻烦,说不一定就给这个火球把他给烧化了,所以他必须想出对策,解决现在的问题,否则后果难以预料。钟声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从那三十六根石笋上想办法,却又觉得石洞里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似乎只考虑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用,没有考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人难以承受的功力,没有如何拒绝的方法。 “惨了,啷个办?” 钟声在那三十六根石笋中没有找到拒绝吸收功力的方法,他就有些无计可施,走投无路,江郎才尽了。而火球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功力下降,有些力不从心,又从洞壁里冒出气体,补充火球,保持或者增强它的功力。 这样相持了不知多长时间,洞壁上还有气体冒出,火球已经长得很大了,火力已足得让钟声有些受不了了。钟声不仅感觉到体表如受火灼,体内已象要燃烧起来了,脑门上全是火,身上汗如雨下,就象要将他蒸干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钟声实在受不了,正想放手另外再想办法,火球就开始移动起来,由慢而快,向一个方向飞去。钟声正好附在火球后面,火球的火苗向后烧,热力更大,没有容钟声想办法解决,他身上的衣服就烧起来,瞬时烧了个精光。钟声到了这时候,不能不考虑是不是放手,不放手的后果又会怎么样?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钟声觉得再坚持一下为好,也许就会挺过去,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虽然全身的衣服给烧没了,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还是能够忍受,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正在钟声进腿两难之时,火球如电冲出洞口,冲进一片光线满布的空域。钟声本来闭着眼睛,这时已感觉到了光线,身上感觉到一股只有在空气中才有的凉意。钟声心中一动,再不怕火球的火苗烧伤眼睛,急忙睁开,一片蓝蓝的天空就出现在眼前。钟声心头狂喜,再不多想,手上用力,双掌化吸为吐,施出阴阳九贴中的抛字诀,将自己与火球分开,同时施出灵心一点,希望离火球愈远愈好。 火球与钟声终于分开了,没有追钟声,反而一闪即失,落回滥泥中去了。 钟声升到半空,相信再没有什么能够把他抓下去了,这才停下来,府身查看。下面没有火球,只是一片光亮亮、白晃晃的水泽,水泽中有一点儿波纹,说明刚才有东西沉下去了。 “见鬼了,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事实上当然不是一个梦,他一身的衣服没有剩下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身上的东西,一锦袋珠宝,那把小铜剑,那块金子,全都不见了。现在,钟声身上一无所有,甚至头上的头发也没有剩一根,真正是一丝不挂了。 “可恶,我又没有银子花用了!”钟声重获新生,没有什么自我解嘲的,更说不上因祸得福,不由自嘲一句,为自己逃出升天庆贺。他的心情很不爽,可说恶劣透了,又没有办法,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已经耽误了多少时间,是不是来得及去救公主。 钟声在河里洗干净自己,偷上一艘画船,制住船舱里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不客气地穿上男人的衣服。衣服短了一些,好在是高棉人的衣服,长了短了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上衣窄小一些,下面围裙短一些,也不会有人看出这一身衣服是偷来的。更让钟声高兴的是这一对男女还有一个腰包放在旁边,里面正好有几十两银子,看两个男女不是穷人,钟声就老实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现在,钟声最不明白的是自己在水泽中困了多长时间,如果时间长了,公主恐怕就有事了。他自己估计,他在水泽里至少困了十天半个月,公主恐怕已经快到爪哇国了。钟声想到这事,不及找人寻问,立即直奔爪哇国,看公主是不是在那里。他希望公主最好在那里,要是不在,他就真的就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耽误了,不能在公主做了王妃或王后以前救出公主,一切就不用说了,留给他的就是一生的痛苦。 钟声在路上没有碰上任何事,仅是到了海上,眼里全是波翻浪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标志物,让他有些分不清楚方向,险些直接向东去了。当钟声发现偏离了方向,想起赵南胜给他说过白天用太阳确定方向,又走上正道。 钟声在海里飞了半天,又看见陆地,心里不由高兴起来,目光开始搜寻豪华的建筑。他相信只要看见豪华建筑,下面不是城镇,也是当地人物繁华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爪哇国的王宫。赵南胜曾经说过,爪哇国有不少中土去的商人,找一两个人问一问路,应该是一件方便的事。钟声失望了,他眼里没有豪华的建筑,所见的全是绿色,连绵的群山,神秘的地方。即使是海边上、平地上,也没有好一些的建筑,有的就是一些茅屋,不用问也知道决不是爪哇国的皇宫。钟声明白爪哇国不是好找的,一来就找到也不可能,他没有恢心,继续向内陆找。 这样找到天黑,还是不见爪哇王宫,钟声心里就有些嘀咕“是不是真的走错方向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不由烦躁起来,无奈之下降落在一座山上,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认真回想赵南胜给他讲过的话。当时虽然不是很认真听,现在想来还是记得很清楚,所走的方向没有错,一时间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眼前一片墨黑,以钟声夜能视物的本事,也只能看见一点山林的影子。这天大略是下弦月,月亮还没有出来,也不便再找,只有耐心等到天亮,或是月光出来再找。 钟声早已发现岛上有些不平静,找了一处安全一些的地方停下来,落身一棵大树上,准备好好调息,恢复功力。他飞行了上千里,照说已该有些累了,他还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有高棉吴哥城的经验,他才想起要调息一下。刚才入定,耳里就扑进一声轻响,似有凶物接近,钟声不用睁开眼睛已体会到了。但是,那地方又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钟声的注意力集中,响声就没有了,而凶信则一点一点接近。 “怪了,是啥子东西?” 钟声不想在黑暗中犯险,急忙将一元气功运足护身,以防不测的攻击,同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没有想到就这样轻缓的一动,已招来攻击,耳里只听“吱”的一声,钟声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没有攻破一元气功,又悄无声无息地退回去了。钟声大为惊奇,真还有些不相信,回想一下那一声轻响,好象是蛇虫一类,却又让自己无法发现它。钟声心里大起戒心,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呆,以免真的给什么蛇虫之类机会,栽在这里,那就太为不值了。 钟声正想走,耳朵里又扑进一阵鼓响。这鼓声听在耳里,心弦为之跳动,使他真的不敢相信,暗想:“这个岛上真的有这么多让我不了解的东西吗?”他不服气也不行,鼓声就在耳里。“这是什么鼓声,我可从来没有听过?”钟声给这个问题缠绕,便放下那条蛇的事,决定去鼓声传来的地方看一看,见识一下那面能够让他心动的鼓,到底是用什么皮革制成的。 钟声升起半空,使出如来飞渡定住身体,辨了辨方向,确定鼓声是从西北方传来的,心里回想来时好象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想到自己是从天空经过,虽然飞得不高,总是看得不很清楚,也许自己一时粗心,放过了一些本该看见的建筑,他就不再坚持,立即向西北方飞回去。 钟声赶到鼓声传来的地方,已是在海边上了。他不用找,只沿着鼓声去,已看见海边沙滩上烧了两堆大火,一边一群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手持棍、枪等物,不断地以脚跺地,以棍拄地,口中随着前面击鼓老人所击的鼓声,不断地“嗨嗨”叫喊。两方面的情况都相同,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大一些;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小一些。如果真要说有所不同,那就是北面老人所击的鼓小,声音响亮、高吭,鼓声可以传出很远;南面老人所击是一面箩大的大鼓,虽然双手持着大杵猛击,那鼓声也浮而不凝,难以及远。 钟声为鼓而来,自然注意鼓去了,没有注意双方在场中的拼斗,直到一声惨叫传进他的耳里,他才注意到场中有一个汉子倒地,腿上中了一枪,鲜血长流;另一个壮汉向东边树林走去。 钟声的目光跟着壮汉,这才发现树下坐了一地的女人,全是不穿衣服的,而且老少都有。这些女人大多腹大如鼓,双乳下垂,没有一点儿曲线,更没有一点儿女人的妩媚,即使是年青的姑娘,也许只有十三四岁,一付刚才成熟的样子,也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意思。钟声先前看那些汉子腰上仅用树皮一类遮羞,此时又看见一地的赤身女人,他也不感觉奇怪,心里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女人一点儿遮羞的东西也不穿呢?”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目光就忍不着在那些女人群中巡视,以他的目光评判那些女人的美丑。那些女人其实也没有一个美的,一者肤色较黑,失去了女人的娇艳、水灵之气;二者都是一些腹大如鼓的女人,将一个女人衬托得不成样子,根本就说不上美之一字;即使有一二身材高大、健壮一些的女人,双乳又下垂如袋,配上鼓涨的腹部,也说不上美,只能说是一个母货。 那个壮汉走近那些女人,单腿跪下,双手举起自己的枪,说了一句什么。女人群中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人,上前接过枪,再府身在壮汉额头上亲了一下。壮汉站起来,略微躬身,将女人扛上肩,向树林里走去。 “做啥子?”钟声看见这一切,心里隐约觉得壮汉把女人扛进树林里,必是做一件事,心里想跟去看一看,面上不由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跟着去了。他忍不着好奇之心,决定跟去看一个结果。 两个男女确实做了钟声希望他们做的事,而且就在距树林边沿不远的沙地上,搞得有声有色,激烈无比。钟声看见这一切,初时心里还感觉有些异样,看的时间长了,又觉得有些恶心,只是给壮汉的勇猛吸引,才想看一个结果。壮汉和女人还没有搞出一个结果,树林外又有一对壮汉和女人进来。两个壮汉似是相识,相互招呼一声,新来的一对就在旁边搞起来。新来的一对,女人好象不愿意,与壮汉缠斗了盏茶时间,女人才被壮汉反背着手,扑按在地上,从后面搞那个女人,其景更加热闹。第一对男女见了,好象来了兴头,女的自愿府跪地上,让壮汉从后面上。 钟声见了这一切,面上不由苦笑,口中轻“呸”一声,自语:“男女之事想来快活,给你两个东西一搞起来,真是恶心死了!这些人好象还没有开化,这样做事也说不上什么,但我要向他们打听消息,恐怕是白费功夫。我还是在海滩上等到天亮,再向南去找一找,也许赵南胜说的爪哇国还在向南一些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钟声找了一处粗砂石海滩坐下来,没有再遇上麻烦,平安地度过一夜。有一点让钟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对男女之事即感到恶心,为什么调息时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而对象自然不是那些裸女,反而是久不见面的张夫人、程夫人?钟声找不到答案,只有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考虑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公主。 第二天,钟声也不去问那些赤身野人,继续向南飞行,没有到中午,他就看见了陆地。更让钟声高兴的是陆地上有豪华建筑,不用说一定是爪哇国了。钟声考虑一下,决定先降下地,打探一下民风民俗,再说找公主的事,同时还可以问一问爪哇国是不是真的来了公主。想爪哇国国王是何等样人,不管是纳妃还是娶王后,必定让全国人民知道,说不定还要来上一场举国同庆呢。 钟声在一片树林里落地,检查一下自己,还是一身高棉人的装扮,可能要引起不便,他也没有办法换一下。他打定主意,等进到城里,先找中土人,买一身中土衣服穿上,再打听公主,以好让那些衣帽取人者方便与自己招呼。 钟声走出树林,见路上行人的穿着打扮与中土人相差不大,仅是头上裹头巾,身材矮小一些,反而是自己一身高棉人的衣著,真可以说得上是奇装异服。钟声试着与路人说话,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中土,中土话没有人能够听懂。钟声碰了壁,打消了直接进城的念头,决定先去码头上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碰上一个中土人。他在空中已经看清楚了地形,走在地上,还是有些迷路的感觉,仅是大方向不错,让他找到了码头。 码头上船很多,大船小船、独木舟,甚至木伐都有,将一个码头搞成了一个船林;多的是货船,正有不少船工在往岸上搬运货物,走在独木桥上,一摇三晃,真怕一个不稳栽进海里去了。 钟声的目光在船林中寻找中土人,一时间给船上人五花八门的衣著晃花了眼,哪里分得清楚谁是中土人。有些人更是奇装异服,让钟声难以理解,百思不透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穿衣服?比如有一艘船上的人,全都用金链子穿了鼻孔,金灿灿的链子吊在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有几艘船上的人身上是一身长袍,头上是一大团头巾,脸上又留上一脸的胡须,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女人的装扮要好一些,白锦蒙面,白纱披身,虽然看不清楚庐山真面目,却是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半露半隐中自有一种神秘之美,不过美则美也,让人难以一睹庐山真面目,总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不足之感。 钟声正在看得入神,眼前金光一闪,那些蒙面女入中似有头发金黄的,从蒙面巾下面露出了一角,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让钟声看得十分真切。 “咦,这里也有胡姬?” 钟听师父说过大唐旧事,据说现在中土后梁、南吴、吴越的书寓里还有胡姬,只是已不是从西域而来,大都是中土人与胡人所生的混血女子。钟声注意上那一艘船,顿时发现那一艘船不是货船,而是专门装载女人的船。此时船上不断走出蒙面女人,从她们的身材看就可以猜出是一些少见的美女,也许还都是胡姬。那一艘船上走出不下三四十个美女,直接上了岸上几辆车,在身着长袍的汉子押送下,向城里去了。钟声见这里没有人管这件事,也只好将这事放开,又找他的中土人。 “慢点。鲁伢子,你想掉海里喂鱼呀?” 钟声给这一句话吸引,目光一转就看见说话的人。那是一艘中土来的船,钟声入眼就确定没有找错,此时船上正在向岸上搬运木厢子,岸上放着一些乱草和碗碟,说明船上的货物是磁器一类。喊叫的人站在船头上,是一个身穿锦衣的壮汉,手上拿着一把茶壶,正在嘴对嘴地喝茶;他身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手里提着袍袱,似乎正在等待下船;船桥板上正有一些赤身汉子,正在小心地抬厢子,看去确实不能有丝毫马虎,稍不小心,必定掉进海里,人货都将不保;岸上已经堆了不少厢子,有两个人正在小心地往两辆马车上抬厢子,也是一付准备进城的样子。 钟声有此发现,再不等待,几步走过去,再一闪跃上壮汉的船,站在壮汉身旁。壮汉一时间没有想到有人会不请上船,没有发现钟声,反而是两个女人先看见钟声,美目中不由浮现三分惧色。 “阁下,我想打听一下。” “你——”壮汉听到钟声说话,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等看见钟声,以及钟声的一身高棉人装束,这才镇定下来:“你是中土人?” “正是。因为听到阁下说汉话,所以上船向阁下打听一些事情。” “打听谁?我刚才从中土来,中土来爪哇做生意的商人,我马来坡还认识一些。” “如此,阁下可认识在高棉做生意的赵南胜?” “赵南胜,认识,认识。做苏绣、吴锦的,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对了,上一次他来爪哇是三年前六月间的事,那一趟他小子可赚了不少。他还说帮我介绍一下高棉七姓,可就是一去不返了。噢,你是不是打听他?”马来坡话不少,自说自话了半天,这才想起该问一问钟声。 “我是从他那里来的。” “哈哈,我真是昏了头!看兄弟你一身高棉人的装束,自然是从高棉来了,所打听的当然是——是什么?” 钟声心里真想笑,还是强忍着笑说:“我想打听一下爪哇的情况。” “爪哇呀,没有问题。我才回中土去了一年,爪哇有什么事,我马来坡还是很清楚。” “如此,我就问对人了。”钟声也有些高兴地说。 马来坡眼里却起了三分怀疑,收起话匣子问:“兄弟想问一些什么?” “这里是爪哇国都吧?” “正是。王宫就在南去十多里的地方,这里也确实算是国都。” “我还说在城里呢!” “城里也有王宫,只是不是国王常住的地方,只有训练水军时国王才来暂住。咦,兄弟,你不是找王宫吧?” “确是找王宫。多谢马兄!”钟声正想走,又想起自己一身高棉装,行动十分不便,再估量马来坡的身材与自己差不多,便想向他借一身衣服,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有一件小事想劳烦马兄。” “兄弟只管说。你找王宫做什么?” “我想借马兄一身衣服。” “有、有。秀子,给这位兄弟一身衣服。” 马来坡身后两个女人中立刻有一个女人放下袍袱,选一身半新衣服给钟声。钟声接过衣服,躬身谢过,正想走,马来坡又招呼着他。 “兄弟,你找王宫有什么事?” “只是一些小事。多谢马兄!再见了。” 钟声不想多说,跨步越过五六丈的海面,落身岸上,招了招手走了。 马来坡看见钟声这样,脸上有些变色,回头对两个女人说:“我看我们先别上岸去,这小子是一个惹祸的货,别让他连累了我们。” “妾身看他不象歹人。” “虽不是歹人,可会惹事。我们等一两天再上岸去。” 钟声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步把马来坡吓坏了,找了一个地方换好衣服,再升空向南去。刚出城不远,钟声就看见路上不少行人,均是骑马坐车之辈,打扮也十分华丽,不用问也是一些有钱人。 “如果向南去是王宫,这些人就是去王宫。王宫里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赶去王宫?”钟声心里存了这个问题,面上不由变色,功力凝聚,加速向王宫飞去。他想起一件让他害怕发生的事:爪哇国王大婚。如果真是国王大婚,新娘子就只能是一个人——高棉王国的公主诗敏。 钟声急飞片刻,眼里已出现一片花园宫殿,其建筑不象高棉王城吴哥一样是城堡,也不象中原皇宫一样是连绵的屋宇,而是无数建筑华丽的屋子掩映在万绿丛中,再以楼、台、亭、阁、水榭、假山、湖水点缀,从空中府视,真说得上是人间天堂! 钟声有些傻眼了,如此众多的建筑,诗敏公主即使在这里,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她,她又住在哪里?钟声停身半空,没了主意,府视脚下的皇宫,看着门口成串的马车,以及坐马车的人,一个个下车下马,步行进入皇宫,又分散在万绿丛中,消失不见了,钟声心里急得真想一头冲下去。 “啷个办,难道我真要一幢幢地找吗?” 钟声不一幢幢找也不行,不过他还是想出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先找中间的、建筑华丽的房子。以诗敏公主的身份,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待遇,否则爪哇国王陈步文就该死! 钟声搜查王宫的进度很快,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那些守宫卫兵,再也想不到大白天会有人闯宫,又是从天上来。因此,钟声靠着运气,仅搜了两处华丽建筑,终于在第三座华丽建筑里找到高棉国的公主诗敏。同在屋里的还有不少女人,都在忙碌着,准备一些衣衫、佩物等。诗敏公主还是一身高棉人装束,独自坐在窗前,面上木无表情,双手撑着粉面,好象已经痴了。钟声闪身进屋,见人就是一指,刹时将屋里的人全部制住,直到公主的身后。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嫁给你。而且,我们约定半年为期,现在只过了一个月,你就悔诺,作为一国之君,信义也是大有问题,我嫁给你也不会有一个好。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出这间屋子。”诗敏公主头也不回地用汉语说。 “公主。”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情十分激动,不由自己地放低声音轻呼。 “不用装可怜,再装也没有用——你?”公主听到钟声的呼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觉得不对,娇躯不由大振,猛然回头,看见钟声,立刻惊呼一声。 “让公主久等了。”钟声找不到话说,只有语气关心地说。 “你——呸!你是谁?来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公主跳起来,大喊大叫,又叫又嚷。 “公主,是我。”钟声自然明白公主这是做什么,却又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能这样淡而无味地说。 “是你,你是谁?来人,来人呀!都死了吗?来人呀,有刺客。” 宫里一时间没有人来,宫外则行动起来,不断的呦喝声,衣袂破空声,直向宫里扑来,很快就把这座宫殿包围起来了。钟声听着宫外的来人,心里也不由急起来,看见公主激动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公主表演。 公主发现钟声一脸不解之色,又不管自己,也感觉没有意思,自己停下来,盯着钟声,满面嘲笑地说:“你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不飞?几千里水路也要一个月,我这个不会飞的只要半个月就到了,可比你会飞的快多了。” 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可不想放过解说的机会。听她的口气,大概是认为自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大为生气,大喊大叫,要让自己难看。 “我在路上中计,出了一点事,耽误了时间,迟了一些,还望公主原谅。”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没有接腔,盯着钟声,直到钟声面前,伸手拉下钟声头上的员外巾,一颗光光的头就呈现在她的眼里了。 “你——你真的出了事?”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等我们出宫去,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对不起!我——我误会你了。”公主给钟声戴上帽子,眼泪不由淌了下来。 钟声没有回答,目注窗外,出气也有些粗重了。 窗外树丛后转出三个人:中间是一个一身锦衣的老头,花白胡须,诚实面孔,可不就是钟声在高棉见过一面的老人;两边是两个使剑的中年高手,一身中土装,不用说已是中土来的武林人物。 “老丈,我能够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咳、咳,年青人,你就是公主口中说的中土勇士?”老者干咳两声说。 “大概是我。老丈,老实说,我对你们的做法有点看法。” “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同乡,所以还请年青人不要见责。” “那片水泽谁进去都会没命,老丈等设此计时,可没有为人多留一步。” “两国交兵,留一线也是错误,更不要说是一步了。年青人,你可能行走江湖的时间不长,对武林人物了解不多,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以老丈黄山一派的绝学还不应该如此无所顾忌,最好是留人一步好一些,否则必无好处,即使在这偏远之地,也要当心一些。此次好在是我,我与黄山一派有些关系,我就不想与老丈为难,换了别人,恐怕必不善了。另外,请老丈招呼后面两位女同伴,让她们不要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小子,想吓唬老娘,着——哎呀!”钟声和公主身后一个女人清叱,接着痛叫一声倒下去,似是压倒一片屏风。 “你——杀了我娘!”一个娇脆的女声惊怒地娇叱。 “你杀了罗大娘?”公主也有些耽心地悄声问。 “没有,我只是制住她的昏睡穴,看起来象是死了。” “这就好!”公主轻俏地说一句,又提声向屏风后面说:“罗纳,你娘没有事,她只是给制住了睡穴。” “公主,我娘真的死了。” “没有。你不相信我了?” “可是我娘已经没有气了。” “一个时辰以后她自会醒来。”钟声自己答应一句,注视公主,目光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一路来都和罗纳在一起,算是朋友了。我们走吧,陈国王招了不少中土高手在宫里,我们再不走就麻烦了。” “公主不是想让全宫的人都知道吗?”钟声听公主这样说,想起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不由调笑一句。 “你少臭我。你会飞走了一个月还不见来,我不想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吗?” “好吧,是我没有及时救公主,请公主赦免渎职之罪。” “嗯,鉴于你另有无法及时救援本公主的原因,现在又及时赶来了,本公主就赦你无罪。但是,自今日起,以后不准你离开本公主,一生一世都要听本公主的旨意。” “微臣遵命。”钟声拱手笑说。 “格格——” “嘿嘿,年青人,报个名号、来历?”老头见钟声和公主旁若无人地说话,不由大为生气,冷笑两声说。 “姓钟,单名声,字鸣。曾与贵派长老同住过几年,与贵派弟子林中水称兄弟,我们应该不算是外人。” “是你!你怎么会到了高棉?”老头儿大为吃惊地问。 “因为修习一种轻功,偶然闯进了高棉,结识了公主,所以暂时留在吴哥王宫。” “既是如此,你就走吧,一切后果由老夫承担。” “不用。告诉姓陈的国王,你们无能为力,不必负任何责任。” 钟声发现宫外已经围上来不少兵,布置已快就绪,再不走就真的有些麻烦了。钟声不想耽误时间,伸手搂着公主,直冲屋顶。以钟声的功力,先向屋顶猛击一掌,内含阴阳九贴抛字诀,屋顶不给击开一个大窟窿才怪。更让人惊恐的还是此一击将屋瓦、断木击得乱飞,击伤屋顶上的人,给钟声让出一条大路。钟声也没有放过机会,趁机一射冲天,失去人踪了。 老头子见了钟声如此声势,面上表情大为和缓,向身边两人说:“我们大概不用留在此地多长时间了!” “他是如何走的,怎么没有军士发现他?”左边汉子惊奇地问。 “老朽没有看清楚,季兄呢?” 右边汉子迟疑了一下说:“好象是一飞冲天,直向上面去了。但是,这可能吗?这还是人吗?” 老头子和左边中年剑客听了这话,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钟声搂着公主驭空而行,本是为了免去麻烦,没有想到公主不习惯,芳心即激动又害怕,不由自主地吓昏过去了。钟声发现公主有些不对,又不便查看,只有硬起心肠坚持下去,等到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过了海,到了对岸再看公主。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公主还没有醒来,钟声心里有些耽心,同时已到了陆上,便将公主放下,急忙检查公主。公主确实是激动过度,又有些害怕,才昏了过去。钟声确定公主没有事,放心不少,但又想起初会公主时,在吴哥王宫发生的事,那颗心儿就不由激动起来,再不敢抱着公主,就象做了天大的丑事一样,急忙将公主放在地上。 钟声坐在公主身边,初时还不敢看一眼公主,时间长了,胆子大了一些,这才敢看一眼公主,渐渐就不怕了。钟声一颗心狂跳着,涨红着脸,仔细欣赏公主的玉体,又有了新发现:公主身材中等,瘦高适中,长腿修长,十指纤纤;联系到刚才搂着她时的感觉,她的腰身更是柔软中又纤细园润,现在给胸前双峰一挺,更让钟声这样的童子鸡心儿狂跳,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钟声发现自己有些不对了,眼前不由想起昨晚所看见的情景,他就吓得急忙跳起来,转身冲进海里,一头扎下去,想借海水清醒一下。 就这会儿,公主所躺的地方传来人声,虽然声音轻微,钟声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不由一惊,急忙回头,正看见一个赤身矮汉扛着公主向森林里奔去。在他身后,两个矮壮汉子正向钟声投枪,还想来一个杀人灭口。 “该死!”钟声立刻想起昨晚所见的一幕,不由吓了一大跳,大为惊怒,清叱一句,飞射而起,直投树林去拦截那个矮壮汉子。 钟声赶是赶上了矮壮汉子,却发现树林里还有上百的赤身汉子,正举枪投向自己。钟声一惊之下,心念一转,毫不停留地继续冲向壮汉,将壮汉挟脖子抓着,一点不停地射向半空。途中,钟声从壮汉手里接过公主,再将壮汉丢下去,引起一长串惨叫。 钟声抢回公主,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又望北飞行。傍晚时分,钟声发现前面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即使有一些孤岛也是一些小岛,不是住人的地方,便决定在海边上暂住一夜,问一问公主,明天再决定行止。 钟声落下地来,发现又是一片海滩,海滩上的砂即白又细,平平展展,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决定在这个地方过夜。低头查看公主,看见她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水汪汪的,似要勾人魂魄。钟声心儿不由又激动起来,想丢下公主,又怕她生气,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公、公主,你醒了?” “我、我的情郎!”公主好象也不比钟声好多少,只是要大胆一些,轻叫一声,纤手一紧,已吻上了钟声的脸、额、眼、鼻、嘴,再也不分开了。 钟声一惊之下,头脑已经有些晕,本能的需要又驱使他有所动作,也忘乎所以地乱亲乱吻起来。 两人在海滩上正在大动干戈,难分难解,森林里走出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妙龄少女。她看见钟声和公主,好象有些吃惊,脚下又踩响了树枝,将两个正在大动感情的人惊醒。两人闻声回头,看见妙龄少女,六目相对,那个妙龄少女就惊叫一声,转身跳进树林里去了。 “她、她是什么人?声郎,这是什么地方?”公主一惊之下,羞怯也忘了,钟声这个人也忘了,一双美目直直地望着树林问。 “是土人,尚未开化。怎么这地方也有土人呢?”钟声一时间没有体会到公主的心情,只是本能地回答公主。 “你见过?”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似乎很生气,立即转身注视着钟声直问,要是钟声一个回答不好,她一定不会善了。 “见过。我昨晚在这个岛上过夜,在西边海滩上见过许多,当时他们正比武争女人。我认为这里应该没有了,想不到又见到一个。”钟声这次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心里急转,可不敢说没有见过,以前在吴哥王宫,公主就让他体会到她的利害了,现在只有实话实说,才有可能不引起公主的误会。 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觉得还算满意,不再追问,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粉面立即变色地说:“不对,中午我就见过。” 钟声见公主脸上变了颜色,本想笑一笑她,已不敢了,反而以坦诚的语气说:“你是见过。当时你昏过去了,我去海里找水,准备把你浇醒,不想一回身就让一个土人抱走了你。我见那里不是停身的地方,又继续向北来了。 公主听说,脸上神色三变,最后还是不好说什么,反而伸手搂着钟声,娇柔地说:“我的乖!我的郎!你看,老天、佛祖都让我们今生今世不分开,我一和你分开,我就有危险,以后你可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发誓,我钟声今生今世都不离开公主。” “不,是永生永世不离开诗敏。” “好,我——” “别说出口,要记在心里。就象我一样,要向老天、向佛祖祷告,要诚心正意地祷告。”公主跪下去,双手合十举到头顶,默默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钟声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想拂公主的意,也跪下去,咕噜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稍时,公主站起来,盯着钟声笑说:“我已经向佛祖说清楚了,从此以后,我诗敏就是钟声的妻子了。” 钟声听说,心里有些吃惊,更有些不知道妻子是怎么回事的感觉,注视着公主,口中说:“这——我们还没有经过父王、母后的同意呀!” “父王、母后一定会答应,等我们回去就大婚。” “这——”钟声到了这时候,面上不由浮现几分为难之色。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见了钟声的表情,粉面立刻变色地问。 “我愿意,我愿意。我只是还有不少事未了,如果送你回去,我再出来时你又要跟我出来,所以我想先别忙回去,等我把一些事情结一结,我们再回吴哥去。”钟声总算找到了说词,说出口来也没有一点迟疑,公主即使再聪明,一时间也没有看出钟声心里真正的想法。 “暂时不回去?”公主面上有些拿不定主意,顿了顿才说:“好吧,一切由你拿主意。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当然要跟你在一起了。” 钟声听说,又见公主一付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让你一个公主跟我餐风饮露,吃苦受罪?” “声郎,自从我决定不做王后或是王妃,准备按照我的心儿指引与你终生相守时,我心里就有吃苦的准备了。” “对不起,公主!”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里更加难受,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色。 “傻话,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太对得起了。”公主伸手轻压着钟声的嘴唇说:“还有,以后不准再叫我公主,叫我的名字——诗敏。” “诗敏。”钟声毫不迟疑地满足公主的要求。 “唉,我的乖,你真要我的命哟!”公主娇声答应,又软倒在钟声怀里。 钟声接着诗敏,没有温柔的动作,反而在她耳边说:“树林里有人,我们是不是不要理他们,先烧一堆火再说?” “他们——有很多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不由吃惊地问。 “是不少,但我只要吓一吓他们,保证他们没有人敢出来。” “这——我们还是走吧。” “前面是无涯的大海,天又黑了,不方便行动,我才在这里停下来。” 诗敏听出钟声话中的为难,转念一想,不便在情浓的时候为难钟声,即以温柔的语气说:“你可别离开我。” 钟声点了点头,扶着诗敏,游目四顾,已看见岸边树林上有枯枝,举手一招,那一大枝枯树枝就飞过来,落在两人面前。如此这般,钟声很快取了一大堆,再分出一小堆,以三味真火将枯枝点燃,烧起一堆大火,将已快被黑暗淹没的海滩又照亮了。诗敏见情郎真有大本事,胆气大壮,离开钟声的怀抱,动手帮助钟声添柴加火。 钟声见诗敏不再害怕,为了试一试树林里的人,转身独自走向大海,准备抓几条鱼来当晚餐。诗敏见钟声去海边,她也不敢真的留在火堆边,急忙跟在钟声的后面。钟声也不多话,盘膝坐在岸边,将手中一根比较直的树棍伸进海水里,一头贴在耳门上,好象是通过树棍听鱼。 诗敏见了自然不相信一根木棍能够听到海里的鱼声,一把抓过棍子,两头看了看,确信这根棍子与别的棍子没有任何不同,不由笑问:“你做什么,一根棍子可以帮你听到海里的鱼群吗?” “我这一个月因祸得福,学到一手听水中生物说话的本事。你如果不信就别打扰我,让我试给你看,保证不让你失望。” “真的呀,快试,我可有些不相信。” 诗敏不相信也不行。钟声只听了片刻,左手就向海里凌空抓去,抓起一条碗口粗的水柱,再向外推出去,将海水直推出去一二十丈,溅起无数水花,搞得声如暴雷。再看他手里,已有一条四五斤的鲈鱼,正活蹦乱跳呢。诗敏公主心里还是不相信,却已看傻了眼,半天合不拢嘴,愣愣地望着钟声,真不相信他是一个人。 “诗敏,你怎么啦?”钟声明知诗敏是给自己惊了,还是有些好笑地问。 “你、你是人吗?” 钟声听了,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公主,愣了愣才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哈哈——你一个聪明人也说这样的傻话,看来人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其实,人的潜力似乎很大,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够把潜力发挥出来,天上地下都可以去得,何况是抓鱼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我、我知道人应该比表面的力量大,象救火、遇险逃命等,但是我就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碰上你,你又会这些本事。”公主为了掩饰自己,也是出自真心地、不好意思地说。 “如此说来飞行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了?”钟声逗笑着问。 “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奇事,但由你使出来,我就不觉奇了,反而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噢,你认为我只会飞,其它的武技只是与一般武林人物差不多?”钟声心念一转又笑着问。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真是神仙,与一般武林人物的武技完全不同。” 钟声听她说得也对,不由笑着说:“我也是武林人物,只是所学所会的东西多一些,奇一些,确实不值得奇怪。说真话,我原来也认为飞行是仙法,最近我才体会到一些武学的最高境界,其中也有飞行的功夫。所以,那些修道的人,有什么千里庭步、朝昆仑暮沧海等等说法,其实只要了解其中奥秘,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 “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中土这一类奇闻逸事很多,所以我对你的飞行本事并不觉得十分奇怪。” “哈哈,你又错了。其实中土并不是你所想的一样,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并不多。据我所知,中土武林中能够飞天遁地的人不足三五人,不是所有的武林人物,或是大多数武林人物都会飞。我之学会飞,也是有所奇遇。我是从小仙女那里学会的,后来又看见前人留迹,才渐悟其中之妙,最终学会飞行,并将小仙女教我的飞行之术加以提高。” “我可不管。”公主给钟声连续扫面子,芳心有些生气,又没有办法发作,只好耍赖:“总之,以后你要教我,让我和你比翼双飞。” “好吧。”钟声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引公主学一些武功,此时她自己提出来了,他自然满口答应:“但是,这种苦可不是平凡人能够忍受的,你想学武首先就要作好思想准备,特别是象我这样修道,其苦更比一般习武苦十倍。” “你别想吓我。以后,我是不是能够学会,全看你这个师父,学会了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学不会也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 “你可别赖上我,自己不努力可不行。”钟声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管,你一定要教会我。” 诗敏公主说着就扭上钟声的手臂,一付娇媚甜腻的表情,再没有高棉王国公主的派头了。 “好、好,我教、我教。咦,他们做什么?”钟声一眼看见自己烧的火堆前出现不少赤裸男女,不由惊奇地问。 诗敏回身只看了一眼,立即回身说:“声郎,我们另找一个地方休息吧,丑死了。” 钟声不以为意,望着火堆边的人说:“你别把他们没有穿衣服的事当一回事,以平常心视之,只当他们是人,不要去分他们男女。如果做不到,目光就不要注视他们别的地方,只望着他们的脸,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你就会感觉如同面对你的臣民。我初入你们高棉,看见你们国人的衣著窄小,特别是女人,我也不好意思,后来看得多了,不再注意身材,只注意面容,就觉得你们国人与我们中土的人也没有区别。” “那我呢?”诗敏听钟声说了这么多,好象没有听进去多少,反而对钟声有没有注意她十分在意。 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诗敏的意思,马上笑着说:“你又不同于别人。你让我感觉到迷醉、欣喜、颠狂,我自然要将你看一个仔细,以好把你的身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格格,我的乖,你的嘴儿真甜,我这一辈子真要给你哄死了!但是,我愿意让你哄,即使是假话,我也一样爱听。” “我说的是真话。”钟声慌忙正色说。 “当然是真话,我说的是以后嘛!” “以后我也不会对诗敏你说假话。” “那就更乖了!” “咦,他们又要做什么?”钟声搂着诗敏说。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芳心有些不高兴,还是回头查看,正看见那些土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在火堆边跪了一地,而且府伏不起,不用猜也知道没有恶意,她也不由惊奇地问:“他们做什么?” “似乎没有恶意。”钟声随口回答说。 “我当然看出他们没有恶意,但他们面前的两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跪下,反而恭敬地站在哪里?” 钟声回答不出来,也不好在诗敏的面前乱猜。那里确实站着两个姑娘,身高四尺,年纪最多十四五岁,长得面容清秀,双乳怒挺,四肢修长,仅只腹部大了一些,但比起昨晚钟声所见的女人,那就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我也不清楚。我们过去看一看如何?” 诗敏也相信钟声不明白土人在搞什么鬼,看他们的表情又没有恶意,自己也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点了点头说:“过去可以,但不准那两个女人接近我们。”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面泛微笑,再不敢说什么,肯定地点了点头,将手中鱼用木棍穿了,提在手上向土人走去。 两人走到火堆前,钟声示意诗敏不要管他们,自己找几根树枝插在地上将鱼放在树枝上烧烤。 就这时,土人中站起来一个年纪大一些,长得瘦小的土人,走到火堆前面,跪下,再府伏地上。这样做了三次,土人才比手划脚地说话,待说完了,又把两女招到火堆旁边站好,象是将两女展示给钟声看。 钟声见老土人头上戴一顶用兽皮做成的网子,上面拴了不少贝壳,是一众土人中的唯一,就知道他算是一个头人。为了知道他们搞什么事,便伸手示意土人站起来说话。 诗敏已经看出问题,再想起钟声会看人说话,面上又表现出苦笑、好奇,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大冒酸味,直问:“他说什么,你一定懂他的说话。” “他说请我们去帮他们除去魔鬼,愿意以族中两名美女为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话,面上神色不由缓和了许多,不由趣笑说:“你就收下两名美女,去帮他们除魔嘛。” “别说笑了。我想帮他们除去什么魔鬼,你认为如何?” “你是不是看她们还可一观?”诗敏听钟声答应土人的要求,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语气虽然没有变,话已经说得很不好听了。 “诗敏!”钟声有些无奈,轻呼一声,面上浮现三分同情。 诗敏见了钟声的表情,心中念头一转,正色说:“当然可以,但不能不防他们捣什么诡。”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还不放在我心上。”钟声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只要你说没有事,我就一切依你,但两个女人除外。” “诗敏。”钟声真拿她没有办法。 诗敏公主伸手挽着钟声手臂,将粉脸贴上去,笑着说:“我是提醒你。” 钟声不理诗敏,转向土人,也不说话,只是比划手式。人类的手式似乎有相通之处,经过一阵比划,他们已经能够交流了。 “他们同意了我的话,天亮我们就去。那个魔鬼在距此以南偏东几十里的地方,住在山洞里,是一条粗有壮汉身体,长有这个沙滩的东西,已经吃了他们族中不少人。我看其中另有原因,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好多问。” “这样说来应该是巨蟒一类。如此长大,可不是好斗,说不定已经快化成龙了呢。”诗敏对此不陌生,粉面有些变色地说。 “你既然猜到了,我就告诉你吧。那个所谓的魔鬼不仅是一条巨蟒,而且确实有可能快化成龙了。最主要的是它所守的东西,必是可以助它幻化的宝物。” “这样一来可不是更危险了?” “我没有什么,问题是你。”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立即苦笑着说:“我也不想拖累你,但是我——” “我们不能分开,这些土人不能相信。到时候我背上你,不和它硬拼,先摸清楚情况,再说下一步,相信不会有任何事。” “我只是怕——” “我也怕,但他们即使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用怕他们。”钟声自然明白诗敏要说什么,抢过话去乱以他语。 “好吧!让他们退回去,我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去斗那条巨蟒。” 钟声又与老土人比划一阵,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土人劝走,两人才放心一些。烧烤一些鱼吃了,靠在一起,一个睡觉,一个坐着调息。 这一夜,也许有土人守在树林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动物来扰,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钟声给一阵脚步声吵醒,寻声望去,正看见两个美女抬着一头山林中常见的野猪走来。钟声装着没醒,看她们要做什么。她们什么惊人的举动都没有,只是将野猪架在火堆上,开始添柴加火。钟声一看就明白她们做什么,不想让她们浪费了,急忙出声阻止,让她们放下野猪回去。两女看明白了钟声的手式,跪下府伏一礼,转身退回去了。钟声想站起来去整理那头野猪,诗敏又和他靠在一起,想叫醒她,却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目微笑着望着自己笑呢。 “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呢。” “哎呀,我还真的饱睡了一夜!在这沙滩上,没有房子,没有床,没有被子,天当房子地当床,我居然能够睡得这样熟。”诗敏给钟声一说,立刻惊叫起来。 “也许是月来你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吧?” “不是。爪哇国王要我做他的王后,并没有逼我,我没有危险,又想到你会去救我,我就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钟声见诗敏高兴的样子,也不由微笑着问。 “因为有你,我心里安稳,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样能够熟睡。我的乖,我真高兴!”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手臂一圈,又将诗敏抱着,低头亲吻起来。诗敏虽然与钟声已经很熟了,看见钟声眼睛里的火光,又给钟声一阵暴吻,她也情怀激荡起来,口里轻吐一个音符,反抱着钟声,疯狂地缠上钟声。两人此一吻,不同以往,开始有些感觉不能满足,需要抚摸对方的身体才能抚平心中的渴望。不久,诗敏身上的衣服已经给钟声吻脱,乳胸遭到攻击,诗敏就有些受不了,娇吼一声“不要”,滚出钟声的怀抱,摆脱了钟声的魔爪。钟声神智一清,看见诗敏一身凌乱的衣服,眼里的光芒还是难以消散。 诗敏不顾钟声的感受,慌忙穿好衣服,看见钟声还没有恢复,芳心又有些过意不去,娇媚地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以后不准乱碰我,让人好难受。” “我——”钟声这才吃了一惊,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呆瓜!这里不是地方,树林里有人。快点,那头猪要给烤熟了。” 钟声听了诗敏这话,才转忧为喜,一跃而起,提起野猪冲进林子里去了。诗敏大为不解,想跟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便自己去海边梳洗。等诗敏回来,钟声已经把一个大泥团放在火上烤了,看样子里面裹的就是那一头猪。诗敏有些不解,又好奇地走近,看着钟声操作,看他要搞出一个什么花样来。 “你把猪涂上泥,几时能够烤熟?” “你就别管了,我保证让你有东西可以吃。我还怕没有盐和香料,没想到他们全有,我就能够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好吧,我就等着看你的手艺了。这原是我的事,只是我不会做,就只好偏劳你了。” 钟声听说不由笑了,说:“你做公主习惯了,不会做这些事是十分平常的,以后这些事就由我做好了。” “你小瞧我。我只是不会备办你这种大菜,其它的我无一不精,等有时候我显一显本事,你就知道我不是说大话了。你别以为我是公主,我就不会做这些事。告诉你,我母后于这一方面可要求得十分严格,我也轻易过不了母后那一关。她常说女人相夫教子,持内主持宫务,如果不会备办饮食,就不会管理宫务,更加照顾不好丈夫;而一个女人的颜色总是短暂的,生活则是长久的,照顾不好丈夫,总有一天会被别的女人所取代;另外,作为一个女人,才能也十分重要,一个有才能的女人,要能帮助丈夫理政,保国安民,自己才有长久的、安定的日子好过。” “王后真是一个贤妻良母!”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不由衷心地赞上一句。 “当然了。我母后要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我父王也不会宠爱终身,恐怕早已去喜欢别的王妃了。” “但母后教你的可是母仪天下,不是做平常夫妻的道理。”钟声没有深想,随口按照自己的体会说。 “格格,你别自作聪明了,女人的事你还不懂呢!告诉你,不管是做一国之母还是做平常百姓的妻子,抓着男人的心这一点都是一样的。你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的日子还能过吗?我看见过不少夫妻,过得好的夫妻无不和睦;过得不好的夫妻全是女人的责任,我只能给她们批一个字:蠢。” “全是女人的责任,这一点我可有些不明白了。”钟声大为好奇地说。 “不明白吧?告诉你,这其中大概有四种情况,一种是女人不喜欢男人,结了婚还另抱琵琶,当然就过不好日子了,其结果这种女人当然就是自找罪受,不蠢也蠢了;第二种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女人又不去争取,让男人去喜欢别的女人,这种女人再怎么说也说不上聪明,生活当然是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没有一点儿欢乐和光彩;第三种就是彼此都不喜欢,结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生儿肓女,做这种女人就是再蠢也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把她自己贬出了人界,沦为畜类了,其生活自然没有欢乐,没有光彩了;第四种是本来相爱的人,因为生活太平淡了,不知道培养和保持感情,当有一天两个人之间爱淡情消,生活就更加无趣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归结起来只有一点:这个女人不懂生活。她是聪明的吗?当然不是,她也只能归入蠢女人一类。她有一点与一般蠢女人不同:她生活过,她爱过,她被爱过。她可以以此嘲笑别的女人,但是我认为她比那些蠢女人更加可怜,更加可悲。” 钟声对此真是一无所知,不能不服诗敏的说话,想了想说:“就算你说的话有些道理,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应该全是女人之过嘛!” “我说是女人的责任,是因为女人要依附男人。女人处此境地,又自己不争取,不聪明一些,就是佛祖也不会赐她幸福。退一步说,就算有一天女人不依附男人了,女人还是要找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那时候女人还是不珍惜自己的生活,恐怕她也没有好日子过。除非有一天社会全变了,女人不再找男人了,男人也不再找女人了,男女之间不再组织家庭了,不再一起生活了,不再生儿肓女了,女人就自由了;或是男女之间喜欢才一起过,不喜欢就分开;或是干脆去做一个青楼女子,过那种迎来送往的生活,女人才不用去取悦男人,争取自己的幸福。否则,凡是想获得一时的幸福、终身的幸福的女人,都必须自己聪明一点,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别人、上天、佛祖、所有的一切神灵,都不会赐给你幸福。” 第十二章 孤岛奇遇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对她的认识又进了一层,按照自己的体会说:“你最后一句话有些道理。反过来说,男人如果想一生过得幸福美满,又何尚不要自己去争取呢!” “哎呀,别尽听我说话了,烤糊啦!” 诗敏一把推开钟声,自己伸手去转树枝。没想到那树枝不是她能够碰的,她一碰上树枝就立刻惨叫起来,暴退开去。 “诗敏,怎么了,烧手了?让我看一看。” “我——好疼!”诗敏捧着手,又吹又呵气,眼泪更是长流。 钟声抓着诗敏的手,发现她的手上已经给烧起一串棍迹血泡,确实给烫得不轻。钟声不敢耽误时间,功力应念而出,想先消除她手上的火毒,再以真气护着伤处,减轻她的痛苦。以钟声的功力,医治诗敏这一点伤确实算不上什么,很快就让诗敏感觉不到痛了。诗敏不由大奇,抬起手仔细检查,手上的水泡已消下去了,就象从来就没有过,她就更加不解了。 “你是怎么弄的,我的手好了?” “好是好了,但以后可不能再乱抓东西,一个不注意,就不是手上一点小伤的事情了。不过,那根棍子并不烫,怎么就把你的手烧成了这样?” “还说,以后对我可别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你是神仙,我可是凡人。” “也许吧!我翻它的时候手上注满了真力,你的功力不足,自然不能碰它。好了,我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吃了。等吃过了,我们先去看一看,别让那些土人真的骗了我们。” “都由你决定,我不管了。快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好了,我可是真的饿了。但别又是烫的,我可真的烫怕了。” 钟声侍候诗敏吃他烧的美味,虽然还算可口,但没有水,诗敏也难下咽。诗敏不好说出来,反而装着爱吃的样子。钟声已经看出诗敏不适应这种生活,也不多说,四下张望一下,想找一些水给诗敏,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高棉国特产椰林,上面还真有人头大小的果实。钟声飞身摘来几颗,看这里的椰果与高棉国的椰果没有两样,就让诗敏吃一些。没想到这椰果汁就野猪肉吃味道还真不错,两人就海吃了一个饱,诗敏还大赞钟声的手艺好,誉为一生中吃过的最好的食物,扭着钟声要学做法。这样一来,钟声又只好教她一元气功。但是,一元气功可不是谁都可以学会的,钟声给诗敏讲了半天,诗敏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明白钟声的意思。 “声郎,我、我是不是太笨了?”诗敏泪垂双颊,说话的语气十分困难,问出一句她一生中从来就没有说过的话。 钟声看出她心里的难过,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以肯定的语气说:“绝不是有关资质的问题。以你的聪明和悟性,应该一学就会,为什么学不会,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这样吧,等我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能够找出一个好一些的办法来教你。据我想来,应该是你还没有摸到门径,我也没有搞清楚教你的方法,我们之间教和学还没有联系起来。” “仅是教与学的问题吗?”诗敏脸上还是一付恐惧的表情。 “你想我们之间还需要勾通吗?”钟声听出她话中之意,也不正面回答她,反问一句,让她坚定一点儿信心。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面上表情确实好多了,口中还是说:“我们之间一定还有问题,我一定要搞清楚。”又转过话题:“声郎,我们还是去办事吧,再不去又要到午时了。” 钟声看诗敏主意已定,不好劝她,点了点头说:“先去看一看也好,等查清楚情况,再设法好一些。” “一切由你作主,我没有意见。” 钟声将诗敏背上,也不向土人打招呼,直接升空向土人所说的方向去。因为土人说有河,钟声想沿河找去应该没有问题,至于要找到那个什么魔鬼,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钟声推想,如此庞大的东西,必定把哪里搞得乱七八糟,不同于别的地方,找起来应该十分容易。现在,钟声和诗敏来到实地,发现脚下全是浓密的、黑绿色的森林,根本就看不见一寸土地,更看不到哪里有乱象。那条河很容易就找到了,河水清澈碧绿,映着天光,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条如带的银光。钟声不想乱找,降落在一座山头上,放下诗敏,见她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目如星晨地四处乱瞧。 “你可是觉得这地方不象有什么魔鬼?” 诗敏摇了摇头,站定身子,面向河流说:“你别以为这些东西就会乱搞,相反,据我所知,这类东西所住之处极为隐秘,周围环境更加特别维护,不准人畜有所损坏。我们高棉国的野象也是这一类庞然大物,它从来不啃吃藏身地方的野草、枝叶,必会转过一个山弯,甚至翻过一座山头才取食。” “照你这样说,我们要找到它,就该找那人迹罕到之处了?”钟声对这事真还不懂,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这是自然了。但我看这座森林从古至今就少有人来,那些土人恐怕也只生活在沿海狭小的地方,绝不会跑上几百里到这里来。” “他又为什么说这里什么魔鬼吃他的族人呢,难道真是那一族人为了找什么东西才找到这里来?”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也推测着说。 “我认为只有这样推测才讲得过去。” “哪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看我们的思维和习惯与他们的思维和习惯恐怕不太一样,从那个老土人头上的贝壳就可以推测他们还没有进步到使用金银的境界。” “这就是说他们还处于为食而生的地步。” “我也这样想。”诗敏很高兴地靠着钟声甜笑着说。 “是这样我们就向上游去找。” “这又为什么?我认为下游环境更加符合他们现在的水平。” “下游也许有一些东西,但因为自然条件好,各种怪东西之间的生存竟争必然惨烈,其结果就必然没有快成形的东西。即使有怪东西在下游成为一方之雄,它也会向上游来,不会再留在下游与一般的怪东西争夺。” “你把它当成人了。”诗敏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笑趣说。 “我看人与动物相差的只有一点:人会高级的思维,动物只有初等的、或是低级的思维,甚至是本能。其它的行为习惯,我认为动物与人相差甚微。我们所找的是一个快成形的东西,它的思维恐怕比人差不了多少。” “噢,有些道理,我忽略了这一点。是这样我们就去上游,但要格外小心,它一定不简单。对了,你身上的剑似乎不见了?” “没有事。我暂时还不想动它,等查清楚,准备好了再动手。”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的剑呢?”诗敏再次问剑的事,似乎对钟声那把剑甚为挂心。 “丢了,就在你们高棉王国湖口的滥泥沼里。” “什么,他们骗你去了哪个地方,他们这是存心要把你置于死地呀!”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大为惊怒地说。 “这样说来你知道那个滥泥沼里是什么东西了?”钟声不以为意,反而大感兴趣地问。 “当然。你又是怎么活着出来的?”诗敏脸上表情惊、恐、惧、怕交织在一起,目光则在钟声身上上下打量,似乎要再一次确定钟声是不是真正的人。 “你就说那个滥泥沼里是什么东西吧。”钟声不想引起诗敏的误会,直接以肯定的语气说。 “是一条龙。”诗敏看不出钟声的异样,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 “龙,这世上真有龙,?龙有住在滥泥沼里的吗?”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一点你应该听说过。那一条是专门住在滥泥里面的一种。故老相传,我高棉王国有两处最危险的地方:一是湖里,就是湖口那片滥泥沼里;一是在森林里,没有一定的地方,谁也找不到它,更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东西,也许这世上有人见过它,碰到过它,但已经没有命了。还有一处在海里,更是无迹可寻,也可以不算,谁碰上了谁倒霉!滥泥沼里的那条龙,谁都知道它,所以没有人去惹它,它也不出滥泥沼祸害人畜。对了,你让我说了半天,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快给我说一说?” 钟声见诗敏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将滥泥沼所经所历说一遍,其中许多经历就根本不说,或简单带过,以免她为自己耽心。即使如此,诗敏已听得泪水长流,抱着钟声不肯放手,生怕钟声真的给那条龙吃了。 “我、我不该拦你,你有权杀了那个老东西。他们也太毒了,竟然骗你去哪种地方!如果不是你的武技高,早就给那条龙吃了,哪里还能有一条命回来。” “应该说我是因祸得福,还应该感谢他们。”钟声故作轻松地说。 “鬼的福,这种福宁可不要,他们要有本事就自己去享好了!” “我不是也没有事吗!” 诗敏也为此大为不解,退后一步,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查看钟声,最后站在钟声面前,认真地问:“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人?” 钟声听说,不由好笑地轻叱:“我当然是人。我又不是鬼,不是神,不是仙,自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你是人就好!”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叹一口气说:“我也是多想了!管你是不是人,总之你爱我,喜欢我,愿意和我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你快别胡思乱想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不是什么鬼神。”钟声见诗敏还心中存疑,忙笑着以坚定的语气说。 诗敏还是不相信,却也不想真的搞清楚,主动转过话题说:“我们就走吧,再不走可要晚了。” 钟声见时已过午,时间是不能再耽误了,点了点头,又背上诗敏沿河向上游去。 两人飞到河水一个大拐弯处,地势稍微平一些,算是一个山间平坝,钟声就看见坝上有明显的细沟,在空中看去十分凌乱,但转折柔缓,绝不是人为的。钟声没有和诗敏商议,直接降下地去,落身在一处高地上,正可以府视平坝。 诗敏已看见了坝上的痕迹,刚才站定就问:“你认为是那东西爬过留下来的痕迹,为什么?” “这就要查一查坝子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我看不用了。你看坝子上奔跑的是什么东西?” 钟声已经看见了。那是一群大小比牛差一些,比羊大,又似牛非牛的四足动物,毛皮深黄褐色,以草为食。 “我没有见过,认不出来。如果那头所谓的魔鬼真是一头巨蟒,以这里的东西为食实在是不错。” “那些土人是不是就是为了这种野兽?” “我认为不是。如果那些土人真是为了这里的动物,他们一定会说清楚,不会说一半留一半,有意瞒着我们。”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也觉得大为有理,点头说:“是这样我们下去看一看,搞清楚那些土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别忙,先查清楚那东西是从哪里进出,以防它攻击我们。” “我们又不怕,不用如此小心。” 钟声从诗敏的话中听出她还想试一试自己,也不说破,自己查看一阵没有收获,就背上诗敏向坝子上飞去。到了坝子上空,使出如来飞渡,停在坝子上空十多丈的地方,再次仔细寻找线索。 这一来,诗敏有话说了,并在钟声背上轻捶一拳,笑叱:“你早不这样,让我在你背上给风吹得眼都睁不开。” “我也怕这样背不动你,因为这样十分耗损功力。没想到我经过你们高棉国滥泥沼之行,吸收了那条龙的功力,对我的帮助真是太大了。” “还说!说起来我就生气,再碰上罗纳,我一定不给她好脸色。” “算了,他们和我也有一些关系,我也不好真的与他们为难。再者,正如那个老头子说的,走江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自己不小心,也怪不了别人。对了,你看我们如何一个搜法?” “找小沟少的地方。”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说这件事烦钟声,暗中打定主意,以后碰上罗纳,真要让她给自己说一个清楚。 “这个主意不错。小沟少的地方就在河边上,直接伸进河里去了。难道那东西还真的会水?” “就我知道的,蛇虫一类会水的不少,说不定它还真会水。” “看来是这样。我们小心一点。” 河边上有不少石头,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全是最硬的那种水晶石头;石滩上确实有一条小沟,那么坚硬的石头已给压平了,有的石头干脆就压碎了,可见从小沟里上下岸的东西多么凶猛了。 诗敏已经看出问题,见钟声又要下去,急忙出声阻止:“声郎,慢一点儿。这东西的皮比石头还硬,我看我们还是先别忙着去找它,先看一看再说。” “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事,你放心好了。我们就停身在石滩上,注意河面,应该可以发现它从水里出来。” “还是要小心一点儿。” “我估计它沿河到上游去了,它再出现也一定从这一方来。从此向上,河里少有杂草,应该是它留下来的。” “道理是这样,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钟声见诗敏又小心起来,也没有即刻下去,站在半空中,先把周围看一个清楚,再下去不迟。 “咦,声郎,哪是啥东西?”诗敏突然指着上游的石滩说。 钟声听她说话有惊讶之意,也不问她,直飞上游,自己查看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只好笑着说:“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 “不,就在我们脚下。我看见一道红光,好象是宝石的光芒。我们下去看一看,说不定真是宝石呢。” 钟声查看了一阵河滩,确信没有危险,这才说:“我们下去可以,但你最好不要离开我。如果有事,我们好即时离开,没有必要冒险。” 两人落地,诗敏要钟声牵着她的手,由诗敏去找,钟声游目四顾,注意那不知道何时、从何地突然出现的危险。 “哎呀,好大的宝石!”诗敏没有找多长时间,就找到一块红色晶亮石头,立刻惊叫起来。 钟声低头看见诗敏手中的一块多棱红石头,似乎不象宝石,随口问:“是宝石吗,我看有些不象?” “当然是宝石了。我从小玩到大,什么宝石没见过,这块宝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有些不象样子,但它骗不了我的眼睛。告诉你,这一块宝石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大的宝石。王宫里宝石虽然多,总值恐怕也不值这一颗,其中最大的一颗只有鸡蛋大,这一颗可有一个大汉子的拳头大。另外,这一颗的质地也好,没有一点儿杂质,打磨出来必是宝光四溢,流光溢彩。声郎,从现在起,你可不再穷了,而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了。拿好,我再找一找,看还有没有好运气。” 钟声对此不以为意,只是不好扫了诗敏的兴头,也不多话,从诗敏手中接过红石头,仍然牵着诗敏的手,注意河水,以防突然生变。 诗敏运气不错,没有找多长时间,她又找到十多颗宝石,只是小一些,及不上第一个大,似乎也没有第一个好。但那满地的小宝石又让诗敏贪心大起,也不管钟声如何看她,让钟声撕下衣袖,扎着一头,将宝石装在里面。钟声给诗敏不断引诱,已渐渐忘了警惕,跟着诗敏到处乱翻宝石。不多久,他们已用宝石装满一袖筒,重量比一个人还要大。 正在这时,钟声感觉不对,立刻停手,站起身来游目四顾,没有发现危险,但是坝子里吃草的动物已经停下来,正抬头向这一边张望,有几头已经在向山上跑了。钟声见情况不对,不及招呼诗敏,冲过去抓着诗敏的手臂,提起来就向半空射去。即使是这样,钟声已感觉到脚下风紧,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两人向下面拖,耳里几乎同时传来两声尖利的“吱”和“哗”,以及接着而来的“轰隆”声。钟声心中大惊,全力施展灵心一点,这才突出吸力,一冲几十丈。等钟声觉得安全了,将灵心一点化为如来飞渡,向下面望去,河滩上可不是有一条粗如水桶,全身闪着金光的东西正向河里面缩去,仅片刻功夫就不见了。 “是蟒吗?”钟声不敢肯定地问诗敏,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钟声心里一惊,扭头查看诗敏,这才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粉面上满是痛苦,额上汗如雨下。 “该死,我怎么又用力过猛了!” 钟声没有办法,手上真力透出,直入诗敏体内,同时转为灵心一点,向附近山头飞去。钟声停在一块稍平一些的山头上,丢下宝石,抱着诗敏,全力运功帮她疗伤。因为情急之下,想都不想就以一元气功帮诗敏疗伤,对不通之穴,便聚力攻之。也没有费多少力量,他就一路势如破竹,轻易攻破了诗敏的玄关大穴,待到会阴,这才感觉不对,顿时想到诗敏是女人,进而想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钟声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身上冒出一身冷汗,急忙放手,暗想:“我在做些什么,真是太冒失了!若是一个不好,出了意外,我就真是百死莫渎了。”再看诗敏,面上已经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是一片安详,似是神游物外,赏心悦目,乐而妄忧了。钟声大为放心,脑子里不由不自主地推想诗敏学不会一元气功,为什么自己帮她就成了?钟声仅是稍加思索,不由自己骂出声来:“该死!原来她对穴位之学不了解,不懂一元气功的道理,自然就学不会了。” “声郎,什么学不会了?”诗敏适时清醒过来,听到钟声的自言自语,不明白他在和谁说话,接过话去问。 “啊,你还有没有事,还有哪里不对?” “都是你,抓得我好疼!咦,怎么不痛了?哎呀,我要飞了!” 诗敏一连串语言、表情、惊奇,看得钟声不由好笑,忙笑着说:“我为了给你疗伤,帮你修成了一元气功。原来你学不会一元气功是因为对穴位之学不理解,不懂一元气功之理,自然学不会了。你所说的会穴位之学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根本就不够用,以后我再认真教你,你才能更上一层楼,更进一步,学好一元气功。” “真的?我好象真的学会了,真想举起一座山来!” “但还不会运用。我们先别说这件事,刚才的事可还记得?” “好象是一声怪响。是什么,是那东西袭击我们?”诗敏想起两人来这里的目的,粉脸就不由不变色地问。 “正是。是一条一人合抱粗细,全身金光闪闪的东西;长短则不清楚,它只露出一节来,水里的一节不知道有多长。” “真的难以杀死?”诗敏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增添了不少忧色。 “恐怕有点儿困难。它的鳞甲足有掌大,看样子坚硬无比,这且不管它。你认为它为什么袭击我们,土人又为什么语言不详,目的是什么?” “他们好象还没有到以宝石为宝的程度。”诗敏坚持自己的观点,以肯定的语气说。 “如果哪些土人真不是为了宝石,我们就该再向上游去,也许会有所发现,不过我有点儿不相信。从此向南去全是崇山峻岭,不适合人居住,那些土人又去那一带做什么?如果说他们的足迹到此,为了宝石,为了那些动物,我认为还能够解释他们的行为。” 诗敏听钟声说得有道理,一时无语,仅是点了点头,自顾在心里推想那些土人的行为,以及钟声所说的话。稍时,诗敏的推测已有结果,思考着说:“为了野兽,他们不会拿生命与这条巨蟒相拼,这不符合他们生存的目的;为了宝石,象我们一样以宝石为宝,他们才会拿生命赌博。但是,我坚信我的看法没有错,他们还没有达到以宝石为宝的程度。我想其中必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也许这才是他们不肯向我们说明的主要原因。” “这样说来,我们应该先查一下他们了?” “我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先搞清楚的事。”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以后,我们好便宜行事,不至于给哪些土人摆上一道。不过,我认为现在还没有必要,等一段时间再说,我们还是先看一看这条巨蟒,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付。” “什么,你要在这种地方久住,我——”诗敏有些不愿意,又有些说不出口,面上就不由浮现一二分怨色。 钟声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解地说:“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教你一些武技,以便让你能够自保,我做事也方便一些。” “可是我不方便呀!”诗敏没奈何,还是娇嗔说。 钟声看诗敏不是生自己的气,也不是不愿意在这里住,一时间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不由将目光在诗敏身上扫来扫去,还是点了点头笑说:“你一生没有吃过苦,确实该找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有,你这一身高棉人的衣服也不宜习武,也该换一换了。” “对、对、对,就是嘛,总算你想到了。”诗敏急声附和钟声的话。只是她不急着附和还好,她这样一说,钟声就看出问题来了,不由再仔细打量她。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轻“呸”一声笑叱:“看什么嘛,女人的事哪能象你们男人!我要进城去准备一下,再跟着你餐风露宿都没有关系。” 钟声经诗敏这样一说,已隐约明白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我们就退回爪哇,准备好再来。” “再回爪哇?”诗敏又不愿意了,一双美目在钟声面上扫来扫去,想要确定钟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爪哇国王不会找我们,他也决不会想到我们会再回去。那座城市不小,中土的人更多,我们可以混过去。” “我不是怕,只是不想再见到国王。以你飞天遁地的本事,我还怕谁,是不是?” 钟声看她张狂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提起诗敏丢到背上,招回那袋宝石,射向半空,再转向南去。 钟声和诗敏在爪哇国都住了一夜,置办一些衣服和露宿用的简单用具,以及野餐用的调料等,包了一大包,又沿路返回,落身在那一片沙滩上。钟声还为诗敏铸了一把剑,自己在一个爪哇武士手里买了一把小刀,十分锋利。诗敏还是很不满意,甚至生起气来,因为钟声又看见哪些胡姬,正站在贩卖人口的台子上,穿着露出肚脐和香肩的衣裙跳舞,一时不忍买了两个十分美艳的胡姬,虽然当时就让马来坡帮忙送回中土去了,诗敏还是极为不满。 钟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自顾拿上诗敏的剑去砍树枝,却给诗敏叫住了。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诗敏泪垂双颊地问。 “这里没有危险,你把东西清理一下,我去砍一些树枝来扎帐篷,我们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没有危险,你看哪些土人不是又出现了,你就肯定他们没有恶意吗?” 钟声知道她哪里不对,也不多说,笑了笑,回身牵着诗敏的手,不管哪些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土人,再次升空落进树林里去。等他们回来,那个老土人已经府伏在地等候了。钟声与诗敏对视一眼,放下东西,这才上前与老土人交谈,当然还是手式,钟声可不懂土人的话。两人比划了盏茶时间,老土人这才恭敬地走了。 “他好象是说我们拿了他的东西?”诗敏也看懂了一些,等老土人走了就问钟声。 “不错。他叫我们把东西收好,不要让人看见,不然魔鬼会找上我们,并叫我们快走,不用管他们的事了。”钟声面上满是疑问地说。 “这样说来其中更有问题了?” “应该是这样。今晚我们去探一探,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先别管他,先扎好我们的帐篷,再教你练一些武功,以好自保防身。” 诗敏没有意见,两人就合力支起一座三角帐篷,再将地毯铺上,把东西放进去,一切就算妥当,也象是一个家了。钟声为了教诗敏武功,也不准备食物,就以带来的糕点,拌着椰汁,作为两人的晚餐。 饭后,钟声开始教诗敏穴位之学,又遇到同样的问题,诗敏就是再聪明,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记着许多东西,而且还不能忘记一点儿。因此,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真还认真极了,时间也忘记了,原说去拜访土人的事也忘记了。 他们忘记了,有人没有忘记他们,当他们正用心教和学时,有人就来拜访他们,而且直闯到沙滩上来,钟声才发现来人。 钟声闪身挡在帐篷门口,正看见森林边缘走出来一个大汉,头上是条纹花头巾,身上是无袖条纹汗衫,下面是及膝大裤口裤子,赤着一双大脚;面上虬须绕颊,再加一张突出的大嘴,恰似一只大猩猩。 大汉看见钟声,立刻暴吼:“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拐走我天煞神的女人。”当然,他所说的不是汉话,而是爪哇话,钟声只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钟声大怒,面上一冷,也不和他答话,阴阳九贴施出,先把大汉吸过来,“哔哔叭叭”就是一顿狠揍,再抛出去,直落进树林里,传来一阵枝叶大响。只此一下子,大汉不昏死过去,恐怕也要躺上三天,真够他受的了。 “怎么了,他说什么?”诗敏见钟声脸上余怒未息,不由好奇地问。 钟声已经很了解诗敏的性格,自己缓了一口气说:“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该死,你应该杀了他!”诗敏听说,也立刻娇叱起来。 “算了,他罪不至死,就这样已经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咦,不对!”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失声惊叫起来。 “你是说他与土人——” “正是,他必定与土人在一起——哎呀,需要宝石的一定是他。” “很有可能。那就不仅只有他,一定还有别人。” “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 “不。我既然答应了土人,就应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不能让哪些魔鬼扰乱他们的生活。不过,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等两天再说。” “我认为还是立即行动的好。”诗敏见钟声立意不走,她也不再提走的事,反而设法减少钟声和自己的危险。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也觉得有理,立即拿起诗敏的剑,背上诗敏,飞身冲进夜空去了。 土人所居之处距离海滩仅只十多里,钟声升空,略微寻找,已看见几点火光,估计必是土人的居处,便向火光扑去。火光是一片空地上的火堆,百十个男女正围着火堆跳舞,分食火堆上烤熟的食物,其中就有那个老土人。老土人身边坐着两个爪哇人,都是中年汉子,正一手吃肉,一手搂着一个土人女子,正在女子身上乱摸乱揉,直至私处。火堆边上的男女好象没有看见两个爪哇男人的动作,自顾狼吞虎嗯地吃东西;那些孩子也没有一个人乱跑,全都缩在母亲怀里,或者躲在亲人的身后,一看就是吓坏了。 诗敏看见火堆边上的情景,在钟声耳边轻“呸”一声说:“杀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钟声听说,不由有些迟疑,以和缓的语气说:“两个家伙确实不是东西,但那些土人人多势众,为什么不反抗呢,我看我们还是看一看再说?” “你别傻了,他们要是有本事反抗,怕不早宰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为了这一点事杀了他们总是不好吧!” “是呀,我们钟神仙不是还买了两个胡姬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当然不能杀他们了,还该学他们,收下两个土人美女。”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再不敢说什么了,长剑丢出去,如神龙一般咬向两人的头颅。两个正在胡作非为的爪哇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天上会飞来横祸,会有一把剑取他们的人头,根本没有容他们感觉一点痛苦,他们的头已经飞了,鲜血狂喷,如下暴雨。火堆边上的土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便乱成一团,鸡飞狗走地到处乱蹿。钟声看见下面的反应,再不想多看一眼,即刻转身向海滩上去了。 两人走进帐篷,钟声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诗敏也不敢多说话,靠在钟声怀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以温柔的动作,抚爱钟声,尽力让他心情平静一些。 等了一会儿,诗敏看钟声的表情已经好多了,这才柔声说:“他们是恶人,该死。你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更不要把他们当成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钟声注视诗敏片刻,深叹一口气说:“我是不是没有用,杀两个人也这样子?” “声郎,我虽然看见过杀人,我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对于那两个东西,我心里只是不把他们当人,所以看见你杀了他们,我心里并不感觉难过。” “我、我也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真有些不相信,想问,又聪明地闭上嘴,转过话题问钟声一些武学的事,以好转移钟声的注意力。 第二天中午,钟声正在沙滩上教诗敏如意随心三十六步,那个老土人又出现了。老土人没有走近钟声和诗敏,只在沙滩边缘府伏磕头,留下一小包东西,转身走进树林里去了。钟声走过去拿起小包,发现里面是二三十颗宝石,顿时明白老人为什么急急忙忙地走了。钟声没有把这事告诉诗敏,心里拿定主意,等诗敏的武功修习得差不多了,能够自保了,就再去那个坝子看能不能击毙那个金色的怪物。 诗敏修习武功的进度很快,半个月就学会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十二翻、十二梯;天地七绝前六绝和驭剑术,可惜的是她无力理解灵心一点,修习如来飞渡更加无能为力。钟声为了她能够自保,又将三十六根石笋中,凡是自己已经悟解的教她,结果诗敏只对大小环套环感兴趣,而且很快就学会了。钟声虽然觉得她一个女人使用此技有些不妥,她又学不会其它绝学,只有算了,一切由她去。 钟声自己教学相长,又悟解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不少绝学,对以往悟解的绝学更加深入了解,进竟也不小。 这天钟声见盛夏将至,再住在海边上有些不便,而这几天海风渐疾,再过几天也许会更大,即使想住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钟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诗敏,她立刻叫了起来:“糟了!你飞行怕不怕风?” 钟声看她一惊一炸的样子,也不由想知道她这样问是为什么:“风,我正可以凭风借力,驭风而行,应该不怕。” 诗敏没有表示,盯着钟声问:“如果是惊天动地、摧屋卷树的大风呢?” “有这么大的风吗?”钟声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有些好笑地说。 “当然有了,你只说能不能在这样的大风里飞行就行了。” “也许不行,也许可以,我没有试过。” “是这样我们就不用在这里住了。” “我正说去看一看那个怪物。” “还去,那个老人不是给你一袋宝石了吗?这说明他们以前就是受那三个东西威胁,现在没有事了,我们已不用再去冒险了。” “我还想斗一斗那条巨蟒,既为这个岛上的人除去一害,也可以考验一下我自己的能力。” “那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看还是算了。要找机会考验你的修为,以后多的是机会,不怕没有机会让你施展。” “学武本来就是历险;不学武,为了生存,也要历险,所以无所谓危不危险。”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好吧,要去也可以,但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大意了。” 钟声也不多说,收拾好杂物,背上诗敏,直接飞向那个坝子。 坝子上那种动物还是象以往一样散布在坝子上,静静地啃食青草,若不是那些给压倒的深草形成的小沟,引人去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坝子上就完全是一付世外桃园景象:安宁、静谧、和平,没有争斗,没有危险;有了哪些小沟,坝子上的一切就是另一幅景象:安静、诡异、危险。钟声原打算向上游去找,临时又改变了主意,降落坝子边缘的山头上,曾经为诗敏疗过伤的地方。 诗敏为人聪明,只一想就猜透了钟声的心思,又不好说坚持要跟钟声去,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心里的想法。钟声对诗敏已很了解,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猜到她的想法了。 “我认为你留在这里好一些。” “我想和你一起下去引逗它,等它现身了,你再让我回来。我不是冒险,是估计它不会理你一个人。” “你这不是理由。” 诗敏自然清楚自己的话是废话,心念一转,直接娇笑着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钟声想一想,也不想把诗敏一个人放在这里,时间长了,在这种山野之地,很可能会出问题,点了点头说:“东西放下,我们空手下去。” 诗敏放好那一袋宝石,这才跃上钟声背上。 两人落在那个河滩上,诗敏环视一下说:“你负责守望,我再捡一些宝石,以后好用,就是用来买胡姬,你也可以多买几个。” 钟声听了这话,再不敢说一个不字,苦笑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到时候也好快一些。” “随便你。”诗敏大感满意,甜笑着轻嗔钟声一眼。 钟声给诗敏一张一弛地玩弄,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再不敢多说,只有认认真真地跟着诗敏找宝石。因为上一次已经把上面的捡得差不多了,这次就必须用剑翻开石头,才能有所收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搞出不小的声音,使钟声更难听到水里的动静,让钟声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不敢分散精力去管诗敏,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河里的变化。如此一来,钟声的苦心真没有白费,很快就发现河水上涨,即使十分有限,他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钟声不及向诗敏招呼,抓起诗敏就跃起来,再以如来飞渡定住身体。 “没有来呀?”诗敏低头巡视片刻说。 “等一下,我发现河水上涨了。” 钟声的话说过不久,河里就一声水响,一道金光如电一般冲上岸,驭空飞向坝子深处。看那样子确实是一头巨蟒,长度足有十丈,粗如水桶,行动如风,一眨眼就追上了狂奔的动物。那蟒真是快修成正果了!当它冲近兽群时,不用嘴,反将巨大的身体弹起,如抛绳圈,一下子就网着五头动物,其中两头身强力壮的跃起来,越过蟒身,跳脱了恶运;一头动物给击伤了,不能动了;一头给蟒尾击中,哀叫一声就不动了;剩下一头给蟒尾缠上,也是逃不脱了。那蟒一击抓着三头动物,也不再去追其它动物,回过头来,巨口一张,如捡炒豆,一口一头,三两下就把三头动物全吞进肚子里了。不过,那三头动物似乎不好消化,让它不能不在草地上盘动,以帮助它完全消化那三头动物。 “诗敏,现在正是机会,这时候去斗它要容易得多。我送你上山去,小心提防,不准人畜接近你,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真有危险,你就长啸为号,我会赶回来。” “我认为你真没有必要去与它相斗。”诗敏大为不愿意地说。 “我即使不杀它,也想斗一斗它。”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已明白他是不斗一斗巨蟒不甘心,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小心一点,不要称强。” 钟声灵心一点施出,将诗敏送上山头,交待一句“小心。”,又返身冲进坝子去了。 那条巨蟒还在游动消食,没有注意钟声,等钟声手中长剑点上它的身体,溅起一团火花,它才发现钟声。那条蟒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是不相信有生物会攻击它,回头注视着钟声,没有反应,或是想搞清楚一个人怎么会站在天上,悬在空中。 钟声一击不中,也没有动,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心里真的震惊了,真不明白这头蟒是怎么回事,全身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那头蟒已不给钟声搞清楚的时间了,“吱”的一声跃起来,闪电一般袭向钟声。钟声心念一动,没有升高,反而落地,眨眼消失在巨蟒的视线以外了。他转到巨蟒背后,贴上巨蟒的身体,想看一看巨蟒身上的鳞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剑伤不了它,反而溅起火花。他手中虽然只是一把凡铁剑,但在他手中使出来,无异于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伤不了巨蟒,怎么不让钟声惊叹不也呢!更让钟声吃惊的是这头巨蟒十分灵活,感觉也非一般的动物可比,可以说比人的感觉还灵。它没有看见钟声,已经体会到钟声的位置,头尾齐收,卷向中央的钟声。钟声大为吃惊,围绕巨蟒身体一转,又躲到另外一边,再斜飞出去。“轰”的一声巨响,两团火花飞溅,巨蟒落地,又弹起来,借力攻向钟声。这一起一落,时间极短,待钟声看明白,那条蟒已经追袭而至了。钟声不想身陷险地,灵心一点施出,先摆脱巨蟒,再另外设法。即使是这样,巨蟒的表现又让钟声吃了一惊!巨蟒没有落地,身上的鳞片伸张,如同羽翼,驭空直追钟声。 “该死,难道你也会飞?” 钟声不相信都不行,那条巨蟒真的没有落地,只是尾部不时地在地上一点,又借力升起,再以鳞片为翼,不停地攻向钟声。钟声的灵心一点已是得心应手,速度加快,同时升高,总算摆脱了巨蟒的攻击。那条巨蟒看追不上钟声,终于落下地去,砸得地面山摇地动,“轰”然之声震荡山野。 钟声没有立刻下去与巨蟒继续相斗,站在高处,府视巨蟒,想看清楚它还有多少本事。巨蟒也没有走,反而盘卷起来,昂起头仰望钟声,如果钟声想攻击它,无论从什么方向进击,都逃不出它的视野。而且,它所盘的阵式与别的蛇类不同,不是平的,而是如螺旋一样,竖立叠起,很可能一但需要就可以弹起来,对付钟声从空中的攻击。钟声看见巨蟒的动作,真是不能不心服,再加上它一身刀枪不入,真还把它没有办法。钟声观察了许久,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终于作出明智的决定:退出战斗。 钟声落在山头上,见诗敏没有事,反而一看见钟声就扑进怀里,搂着钟声问:“它真的刀枪不入?” “不仅刀枪不入,还会凌空攻击,所盘阵式更是无懈可击。” “我看见了。它就没有攻击的弱点,比如一般蛇类的死穴?” “有,肯定是有,但是有那种刀剑难伤的鳞甲,我想一般刀剑也破不了。”钟声以肯定的语气说。 诗敏听说,想了想说:“是这样我们就别惹它了,反正它也与我们没有冲突。” “也只好算了!”钟声不由苦笑着说。 诗敏怕钟声心里难过,再不多问,收拾好东西自己背上,等着钟声下决心离开这里。 钟声抬头望了望天,时辰才只响午,他就转身面向诗敏问:“我们是向北还是向西?”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甜笑说:“我现在已经有一身武功,可比以前好之百倍。以前,我就想有一天一个人浪迹天涯,做一个你们中土传说中的侠女,现在有你陪我,你想我作何选择?” 钟声当然明白诗敏的意思,微笑着说:“不向国王、王后说一声总不大好吧?” “你别想让我回去,我是不想回去了。父王、母后那里不用管他们,他们应该相信你,我跟你在一起更让他们放心。我如果不是公主,而是王子,父王也许会找我,现在至多是母后不放心,心里记挂着我。” “好吧。临行时,我已经向若雅说过了,想来她会好好劝母后。” “好呀,原来你吓唬我!”诗敏立刻在钟声身上乱掏乱摸,要钟声好看。 “钟声闪身让开,笑说:”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今晚又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说不定一个不好,又有土人抓你。“ “好吧,先饶你。对了,你可清楚北上一路可有什么邦国,可别走错路了?” “我只听赵南胜说过北上有不少岛屿,直到中土南汉,没有别的国家,不怕走错路,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 “这样最好。我就怕你带着我累了,没有地方歇脚,落到海里去就糟了。” “哈哈,不至于嘛!我自从经过你们高棉那条龙的功力洗炼以后,我好象觉得我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一时半会儿已不觉得累了。” “还说!说起来我就恨死罗家一家三口人了,再碰上他们,我必定让他们不好过。” “好啦。我们走。”钟声笑劝一句,抓起诗敏,丢到背上就走。 从此向北,一路上确实有不少岛屿、陆地,有些岛屿还不小,从这一头看不见那一头,根本就不怕没有休息的地方。钟声大为放心,也不觉得累,便不休息,继续向前飞行。 快到黄昏时,他们飞到一片没有岛屿的海面,为了尽快赶到陆地或岛屿,钟声开始全力施展灵心一点。就这时,东边刮来一股气流,将钟声吹得无法再向北飞,必须降低速度,才能把握方向。诗敏已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告诉钟声,又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以手在钟声面前比划,示意钟声顺风飞行,不要与风相抗,并且向西可以停身高棉或是南汉。钟声看明白了诗敏的意思,觉得还是趁现在风力不是很大时,冲出风力中心为好。 钟声没有经历过这种风,诗敏又没有办法给他说明,继续向前的结果,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风力减弱,那风反而愈来愈强,让钟声再也没有办法把握方向。钟声感觉不妙,进一步发现头上的风在向脚下吹,脚下的风又在向上扬,使他根本没有办法掌握风向,没有办法借用风力,更没有办法决定方向,只有让风挟带着向前了。钟声在无法掌控自己的情况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是上是下,或者说该上该下,一时也难决定,最后还是决定乘风上扬,这样至少可以免了下坠之危。钟声的主意是不错,当他想落地时,他就难以自主了,身不由主地给风挟带着,向那不知名的地方飞去。这样一来,钟声在接近陆地时又给风挟带着转向北,转了一个大圈,又转向东,再一次进入大海。 在此同时,他们头上是瀑雨,浇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脚下则是飞扬的树木,如同给一双巨手抓起来,撒向风中,扬得漫天都是。 钟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风,心里真有些怕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不得命了。 风小了。雨也停了。茫茫大海,一望无际,看不见任何岛屿,看不见任何船只。天亮了,这是对钟声和诗敏最大的恩赐,他们又可以清楚地看见脚下的一切了。 钟声已经感觉有些累了,如果再没有陆地落脚,调息一下,他就只能耗尽全力,直至力尽落海。钟声发现情况危急,不敢再让风挟着自己向东去,使出最后的力量,与风力相抗,向东北方去,希望再看见陆地,降下去休息一下。昨晚一夜之间,他虽然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况,总看清楚北方是陆地,而不是海洋,因此他向北转就能够找到陆地,应该没有问题。也许昨夜经过的地方是南汉,现在转向北就应该是吴越了。 钟声心里正想好事,眼里就出现一些小点,不用看清楚已知道是小岛。钟声心中大为放心,立即决定去岛上歇脚,以免真的给累得飞不起来了,坠下地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正巧,这时候风力也小多了,已经不能再束缚钟声的行动,钟声就来一个大转身,斜插向一座小岛。 这座岛也确实小,面积不足百丈,上面什么也没有,全是长期受巨浪冲击而成的、黑幽幽的礁石。 钟声在一块大一些的礁石上落脚,回身查看诗敏,她身上虽然是一身落汤鸡,脸上表情还没有大碍,钟声也放心多了。 “你、你快调息一下,剩下的一切事由我自己来做。”诗敏已经看出钟声确实累得不行了,不等钟声说话,她已把话说出来了。 “但是这座小岛——” “除非你教我的武功没有用,否则你就不用为我耽心,一切我都会自己做。” 钟声已确实累了,再不好好调息必定要出问题,他就不再多说,就地坐下,以仅余的一点真力开始调息。 诗敏见钟声很快进入空灵之境,芳心大放,也不再为他耽心了。她放下身上的东西,从中取出一身干衣服换上,又想起钟声,回身看时,钟声已经全身水汽蒸腾,大概已经用不着换衣服了。 “真是活该!早听我的话,也许还有降下来的时候,这一乘风遨游,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回去时又要劳神费力,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去呢。不过,也不用耽心,我这个乖乖还算有些本事,不用耽心回不了中土。唉,我尽想些什么,真是没有用!我还是先看一看这个小岛,再找一些吃的,等他醒来已有东西可以吃了。我已饿得真是够受!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这样饿过,这一阵我诗敏公主真的体会到饿是怎么回事了。” 诗敏公主站在钟声面前胡思乱想,将小岛巡视一遍,确信岛上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畜,也没有吃的东西,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呢?岛上没有吃的,想吃只有到海里去找。可惜,我诗敏公主可不会我的小乖乖那一手,又怎么弄吃的呢?” 诗敏公主愁皱了眉头,也没有想到怎么弄吃的。最使诗敏公主难受的还是钟声这一坐下不只一两天,一坐就是十多天,想靠他弄吃的根本不可能。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诗敏总算以石缝里的小东西对付过去,甚至不喝水也没有多大问题。住的地方就惨了!白天,太阳光就象烈火,将岩石烧热,人站上面就象一只烤鸡,午后就天上地下火苗齐舞,全向她诗敏公主身上招呼,迫得她再也不敢在钟声身边不动地方,只能躲进岩石的阴影里,再用帐篷遮阳,她才没有给烈日烤成肉干;晚上,太阳是没有了,海浪、狂风又来了,她就没有了躲的地方,只能默默地、可怜地躲在岩腔里,睁着眼睛混过一夜。她想叫醒钟声,又发现他好象在破除武学中的某个关口,绝不能叫醒他,以免害了她的终身依靠和保命护身符。 如此一来,诗敏公主就有些受不了啦,如花的粉面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一头秀发也如同枯干的枝叶,再没有昔日的骄艳和水灵了。好在她的一元气功已经攻破了玄关,修为不弱,残酷的环境还没有使她的娇躯变形,还保持着青春的活力和健康,特别是身材,随着她身体的消瘦,肌肉消失了许多,却更加结实,更加给人以力量的感觉了。现在,诗敏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肌肉,剩下的是修长的玉腿,园润的臀部,仅有一握的纤腰和高耸的一对淑乳;即使是以往略微丰满的脖子,也显得更加修长完美了;面上失去的仅是娇艳和水灵,赐给她的则是坚强,轮廓分明,端正俏丽。特别是她的脸形本来就娇巧,不长不阔,再长一条挺直的鼻子和媚人的俏嘴,更让人觉得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 诗敏公主正在一汪清水中欣赏自己的美丽,觉得眼睛大了一些,少了一些媚态,多了几分冷芒,水中适时出现一张坚硬的汉子面孔,胡须犹如钢针,目光则温和地浮现三分微笑。 “咦,你——” 诗敏一下子认出水中多出的一张面孔是谁,却又有些不相信,惊叫一声,返身就扑进身后的人的怀里,抱着那个人,生怕这个人又离开她了。 “我的乖郎,你总算醒了!” “总算醒了,难道我们在岛上住了好长时间了?” “见你的鬼了!我早就说过不要用你的尺度来衡量我,你却不给我记在心上,现在又来说话气我。我要不是这一段时间修成了一元气功,怕不给你的粗心早害死了,我到死还找不到人给我说一个清楚呢。” “不会不会,你比以前结实多了。”钟声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有些生气,急忙笑着说。 “结实多了,不漂亮了?”诗敏一下子就抓着钟声的话尾问,一句话问出口,她面上已有些变色了。 “当然比以前漂亮多了。你见过哪些又肥又白的女人可是漂亮的?说真话,我们来这个岛上,真是来对了!我有收获算不上什么,你的收获才真叫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公主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侠女了。当然,你的肤色是深了一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更让人愿意接近。” 诗敏听出钟声的话不是说谎,芳心大放,更加激动起来,叫声“声郎”,又把钟声抱着,又亲又吻起来。 两人亲热一阵,诗敏的肚子不争气,“咕噜”乱叫,又把钟声叫得只有放手了。 钟声帮诗敏理好衣服,苦笑着说:“诗敏,真是苦了你!我们走吧,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吃几顿好的东西,给你好好补一补。” “不,先找一点东西来吃,养一养气血,我确实饿得不行了。你坐了半个月,醒来就飞行也不好,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吃一些东西,再说走的话。” “这样也好。你等一等,最好调息一下,我去海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吃。” “可要快一点,吃饱了我们好走,不要一去又是几天。” 钟声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很快就将一头又大又长的黑东西推到岸边,招呼诗敏过去。诗敏认出那是一头鲸,不由不解地说:“你做什么,想吃它的肉可大了一些?” “我是叫你喝它的奶。很不错!香甜可口,味道好极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快一点,我制住了它的睡穴,不能时间太长,时间长了恐怕会害了它一条命。” 诗敏听说,不由迟疑起来,盯着钟声问:“真要喝吗?” “当然,它的奶可是好东西。” 诗敏不想喝鲸奶,又不想扫钟声的兴头,也不再多说,按照钟声的要求,运一口一元气功对准鲸奶猛吸。那鲸乳里立刻喷出一股白水,准确无误地射进诗敏嘴里,入口香甜、温热,十分可口。钟声等诗敏吃过,又喝了一些,这才把那条大鲸推进深海放了。 第十二章 孤岛奇遇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对她的认识又进了一层,按照自己的体会说:“你最后一句话有些道理。反过来说,男人如果想一生过得幸福美满,又何尚不要自己去争取呢!” “哎呀,别尽听我说话了,烤糊啦!” 诗敏一把推开钟声,自己伸手去转树枝。没想到那树枝不是她能够碰的,她一碰上树枝就立刻惨叫起来,暴退开去。 “诗敏,怎么了,烧手了?让我看一看。” “我——好疼!”诗敏捧着手,又吹又呵气,眼泪更是长流。 钟声抓着诗敏的手,发现她的手上已经给烧起一串棍迹血泡,确实给烫得不轻。钟声不敢耽误时间,功力应念而出,想先消除她手上的火毒,再以真气护着伤处,减轻她的痛苦。以钟声的功力,医治诗敏这一点伤确实算不上什么,很快就让诗敏感觉不到痛了。诗敏不由大奇,抬起手仔细检查,手上的水泡已消下去了,就象从来就没有过,她就更加不解了。 “你是怎么弄的,我的手好了?” “好是好了,但以后可不能再乱抓东西,一个不注意,就不是手上一点小伤的事情了。不过,那根棍子并不烫,怎么就把你的手烧成了这样?” “还说,以后对我可别以你的标准来衡量我。你是神仙,我可是凡人。” “也许吧!我翻它的时候手上注满了真力,你的功力不足,自然不能碰它。好了,我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吃了。等吃过了,我们先去看一看,别让那些土人真的骗了我们。” “都由你决定,我不管了。快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好了,我可是真的饿了。但别又是烫的,我可真的烫怕了。” 钟声侍候诗敏吃他烧的美味,虽然还算可口,但没有水,诗敏也难下咽。诗敏不好说出来,反而装着爱吃的样子。钟声已经看出诗敏不适应这种生活,也不多说,四下张望一下,想找一些水给诗敏,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高棉国特产椰林,上面还真有人头大小的果实。钟声飞身摘来几颗,看这里的椰果与高棉国的椰果没有两样,就让诗敏吃一些。没想到这椰果汁就野猪肉吃味道还真不错,两人就海吃了一个饱,诗敏还大赞钟声的手艺好,誉为一生中吃过的最好的食物,扭着钟声要学做法。这样一来,钟声又只好教她一元气功。但是,一元气功可不是谁都可以学会的,钟声给诗敏讲了半天,诗敏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明白钟声的意思。 “声郎,我、我是不是太笨了?”诗敏泪垂双颊,说话的语气十分困难,问出一句她一生中从来就没有说过的话。 钟声看出她心里的难过,已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以肯定的语气说:“绝不是有关资质的问题。以你的聪明和悟性,应该一学就会,为什么学不会,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这样吧,等我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能够找出一个好一些的办法来教你。据我想来,应该是你还没有摸到门径,我也没有搞清楚教你的方法,我们之间教和学还没有联系起来。” “仅是教与学的问题吗?”诗敏脸上还是一付恐惧的表情。 “你想我们之间还需要勾通吗?”钟声听出她话中之意,也不正面回答她,反问一句,让她坚定一点儿信心。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面上表情确实好多了,口中还是说:“我们之间一定还有问题,我一定要搞清楚。”又转过话题:“声郎,我们还是去办事吧,再不去又要到午时了。” 钟声看诗敏主意已定,不好劝她,点了点头说:“先去看一看也好,等查清楚情况,再设法好一些。” “一切由你作主,我没有意见。” 钟声将诗敏背上,也不向土人打招呼,直接升空向土人所说的方向去。因为土人说有河,钟声想沿河找去应该没有问题,至于要找到那个什么魔鬼,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钟声推想,如此庞大的东西,必定把哪里搞得乱七八糟,不同于别的地方,找起来应该十分容易。现在,钟声和诗敏来到实地,发现脚下全是浓密的、黑绿色的森林,根本就看不见一寸土地,更看不到哪里有乱象。那条河很容易就找到了,河水清澈碧绿,映着天光,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条如带的银光。钟声不想乱找,降落在一座山头上,放下诗敏,见她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目如星晨地四处乱瞧。 “你可是觉得这地方不象有什么魔鬼?” 诗敏摇了摇头,站定身子,面向河流说:“你别以为这些东西就会乱搞,相反,据我所知,这类东西所住之处极为隐秘,周围环境更加特别维护,不准人畜有所损坏。我们高棉国的野象也是这一类庞然大物,它从来不啃吃藏身地方的野草、枝叶,必会转过一个山弯,甚至翻过一座山头才取食。” “照你这样说,我们要找到它,就该找那人迹罕到之处了?”钟声对这事真还不懂,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这是自然了。但我看这座森林从古至今就少有人来,那些土人恐怕也只生活在沿海狭小的地方,绝不会跑上几百里到这里来。” “他又为什么说这里什么魔鬼吃他的族人呢,难道真是那一族人为了找什么东西才找到这里来?”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也推测着说。 “我认为只有这样推测才讲得过去。” “哪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看我们的思维和习惯与他们的思维和习惯恐怕不太一样,从那个老土人头上的贝壳就可以推测他们还没有进步到使用金银的境界。” “这就是说他们还处于为食而生的地步。” “我也这样想。”诗敏很高兴地靠着钟声甜笑着说。 “是这样我们就向上游去找。” “这又为什么?我认为下游环境更加符合他们现在的水平。” “下游也许有一些东西,但因为自然条件好,各种怪东西之间的生存竟争必然惨烈,其结果就必然没有快成形的东西。即使有怪东西在下游成为一方之雄,它也会向上游来,不会再留在下游与一般的怪东西争夺。” “你把它当成人了。”诗敏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笑趣说。 “我看人与动物相差的只有一点:人会高级的思维,动物只有初等的、或是低级的思维,甚至是本能。其它的行为习惯,我认为动物与人相差甚微。我们所找的是一个快成形的东西,它的思维恐怕比人差不了多少。” “噢,有些道理,我忽略了这一点。是这样我们就去上游,但要格外小心,它一定不简单。对了,你身上的剑似乎不见了?” “没有事。我暂时还不想动它,等查清楚,准备好了再动手。”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的剑呢?”诗敏再次问剑的事,似乎对钟声那把剑甚为挂心。 “丢了,就在你们高棉王国湖口的滥泥沼里。” “什么,他们骗你去了哪个地方,他们这是存心要把你置于死地呀!”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大为惊怒地说。 “这样说来你知道那个滥泥沼里是什么东西了?”钟声不以为意,反而大感兴趣地问。 “当然。你又是怎么活着出来的?”诗敏脸上表情惊、恐、惧、怕交织在一起,目光则在钟声身上上下打量,似乎要再一次确定钟声是不是真正的人。 “你就说那个滥泥沼里是什么东西吧。”钟声不想引起诗敏的误会,直接以肯定的语气说。 “是一条龙。”诗敏看不出钟声的异样,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 “龙,这世上真有龙,?龙有住在滥泥沼里的吗?”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一点你应该听说过。那一条是专门住在滥泥里面的一种。故老相传,我高棉王国有两处最危险的地方:一是湖里,就是湖口那片滥泥沼里;一是在森林里,没有一定的地方,谁也找不到它,更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东西,也许这世上有人见过它,碰到过它,但已经没有命了。还有一处在海里,更是无迹可寻,也可以不算,谁碰上了谁倒霉!滥泥沼里的那条龙,谁都知道它,所以没有人去惹它,它也不出滥泥沼祸害人畜。对了,你让我说了半天,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快给我说一说?” 钟声见诗敏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将滥泥沼所经所历说一遍,其中许多经历就根本不说,或简单带过,以免她为自己耽心。即使如此,诗敏已听得泪水长流,抱着钟声不肯放手,生怕钟声真的给那条龙吃了。 “我、我不该拦你,你有权杀了那个老东西。他们也太毒了,竟然骗你去哪种地方!如果不是你的武技高,早就给那条龙吃了,哪里还能有一条命回来。” “应该说我是因祸得福,还应该感谢他们。”钟声故作轻松地说。 “鬼的福,这种福宁可不要,他们要有本事就自己去享好了!” “我不是也没有事吗!” 诗敏也为此大为不解,退后一步,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查看钟声,最后站在钟声面前,认真地问:“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人?” 钟声听说,不由好笑地轻叱:“我当然是人。我又不是鬼,不是神,不是仙,自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你是人就好!”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叹一口气说:“我也是多想了!管你是不是人,总之你爱我,喜欢我,愿意和我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你快别胡思乱想了,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可不是什么鬼神。”钟声见诗敏还心中存疑,忙笑着以坚定的语气说。 诗敏还是不相信,却也不想真的搞清楚,主动转过话题说:“我们就走吧,再不走可要晚了。” 钟声见时已过午,时间是不能再耽误了,点了点头,又背上诗敏沿河向上游去。 两人飞到河水一个大拐弯处,地势稍微平一些,算是一个山间平坝,钟声就看见坝上有明显的细沟,在空中看去十分凌乱,但转折柔缓,绝不是人为的。钟声没有和诗敏商议,直接降下地去,落身在一处高地上,正可以府视平坝。 诗敏已看见了坝上的痕迹,刚才站定就问:“你认为是那东西爬过留下来的痕迹,为什么?” “这就要查一查坝子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我看不用了。你看坝子上奔跑的是什么东西?” 钟声已经看见了。那是一群大小比牛差一些,比羊大,又似牛非牛的四足动物,毛皮深黄褐色,以草为食。 “我没有见过,认不出来。如果那头所谓的魔鬼真是一头巨蟒,以这里的东西为食实在是不错。” “那些土人是不是就是为了这种野兽?” “我认为不是。如果那些土人真是为了这里的动物,他们一定会说清楚,不会说一半留一半,有意瞒着我们。”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也觉得大为有理,点头说:“是这样我们下去看一看,搞清楚那些土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别忙,先查清楚那东西是从哪里进出,以防它攻击我们。” “我们又不怕,不用如此小心。” 钟声从诗敏的话中听出她还想试一试自己,也不说破,自己查看一阵没有收获,就背上诗敏向坝子上飞去。到了坝子上空,使出如来飞渡,停在坝子上空十多丈的地方,再次仔细寻找线索。 这一来,诗敏有话说了,并在钟声背上轻捶一拳,笑叱:“你早不这样,让我在你背上给风吹得眼都睁不开。” “我也怕这样背不动你,因为这样十分耗损功力。没想到我经过你们高棉国滥泥沼之行,吸收了那条龙的功力,对我的帮助真是太大了。” “还说!说起来我就生气,再碰上罗纳,我一定不给她好脸色。” “算了,他们和我也有一些关系,我也不好真的与他们为难。再者,正如那个老头子说的,走江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自己不小心,也怪不了别人。对了,你看我们如何一个搜法?” “找小沟少的地方。”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虽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说这件事烦钟声,暗中打定主意,以后碰上罗纳,真要让她给自己说一个清楚。 “这个主意不错。小沟少的地方就在河边上,直接伸进河里去了。难道那东西还真的会水?” “就我知道的,蛇虫一类会水的不少,说不定它还真会水。” “看来是这样。我们小心一点。” 河边上有不少石头,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全是最硬的那种水晶石头;石滩上确实有一条小沟,那么坚硬的石头已给压平了,有的石头干脆就压碎了,可见从小沟里上下岸的东西多么凶猛了。 诗敏已经看出问题,见钟声又要下去,急忙出声阻止:“声郎,慢一点儿。这东西的皮比石头还硬,我看我们还是先别忙着去找它,先看一看再说。” “我们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事,你放心好了。我们就停身在石滩上,注意河面,应该可以发现它从水里出来。” “还是要小心一点儿。” “我估计它沿河到上游去了,它再出现也一定从这一方来。从此向上,河里少有杂草,应该是它留下来的。” “道理是这样,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钟声见诗敏又小心起来,也没有即刻下去,站在半空中,先把周围看一个清楚,再下去不迟。 “咦,声郎,哪是啥东西?”诗敏突然指着上游的石滩说。 钟声听她说话有惊讶之意,也不问她,直飞上游,自己查看一阵没有发现什么,只好笑着说:“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 “不,就在我们脚下。我看见一道红光,好象是宝石的光芒。我们下去看一看,说不定真是宝石呢。” 钟声查看了一阵河滩,确信没有危险,这才说:“我们下去可以,但你最好不要离开我。如果有事,我们好即时离开,没有必要冒险。” 两人落地,诗敏要钟声牵着她的手,由诗敏去找,钟声游目四顾,注意那不知道何时、从何地突然出现的危险。 “哎呀,好大的宝石!”诗敏没有找多长时间,就找到一块红色晶亮石头,立刻惊叫起来。 钟声低头看见诗敏手中的一块多棱红石头,似乎不象宝石,随口问:“是宝石吗,我看有些不象?” “当然是宝石了。我从小玩到大,什么宝石没见过,这块宝虽然表面看起来是有些不象样子,但它骗不了我的眼睛。告诉你,这一块宝石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大的宝石。王宫里宝石虽然多,总值恐怕也不值这一颗,其中最大的一颗只有鸡蛋大,这一颗可有一个大汉子的拳头大。另外,这一颗的质地也好,没有一点儿杂质,打磨出来必是宝光四溢,流光溢彩。声郎,从现在起,你可不再穷了,而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了。拿好,我再找一找,看还有没有好运气。” 钟声对此不以为意,只是不好扫了诗敏的兴头,也不多话,从诗敏手中接过红石头,仍然牵着诗敏的手,注意河水,以防突然生变。 诗敏运气不错,没有找多长时间,她又找到十多颗宝石,只是小一些,及不上第一个大,似乎也没有第一个好。但那满地的小宝石又让诗敏贪心大起,也不管钟声如何看她,让钟声撕下衣袖,扎着一头,将宝石装在里面。钟声给诗敏不断引诱,已渐渐忘了警惕,跟着诗敏到处乱翻宝石。不多久,他们已用宝石装满一袖筒,重量比一个人还要大。 正在这时,钟声感觉不对,立刻停手,站起身来游目四顾,没有发现危险,但是坝子里吃草的动物已经停下来,正抬头向这一边张望,有几头已经在向山上跑了。钟声见情况不对,不及招呼诗敏,冲过去抓着诗敏的手臂,提起来就向半空射去。即使是这样,钟声已感觉到脚下风紧,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两人向下面拖,耳里几乎同时传来两声尖利的“吱”和“哗”,以及接着而来的“轰隆”声。钟声心中大惊,全力施展灵心一点,这才突出吸力,一冲几十丈。等钟声觉得安全了,将灵心一点化为如来飞渡,向下面望去,河滩上可不是有一条粗如水桶,全身闪着金光的东西正向河里面缩去,仅片刻功夫就不见了。 “是蟒吗?”钟声不敢肯定地问诗敏,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钟声心里一惊,扭头查看诗敏,这才发现她已经昏死过去了,粉面上满是痛苦,额上汗如雨下。 “该死,我怎么又用力过猛了!” 钟声没有办法,手上真力透出,直入诗敏体内,同时转为灵心一点,向附近山头飞去。钟声停在一块稍平一些的山头上,丢下宝石,抱着诗敏,全力运功帮她疗伤。因为情急之下,想都不想就以一元气功帮诗敏疗伤,对不通之穴,便聚力攻之。也没有费多少力量,他就一路势如破竹,轻易攻破了诗敏的玄关大穴,待到会阴,这才感觉不对,顿时想到诗敏是女人,进而想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钟声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身上冒出一身冷汗,急忙放手,暗想:“我在做些什么,真是太冒失了!若是一个不好,出了意外,我就真是百死莫渎了。”再看诗敏,面上已经没有痛苦之色,反而是一片安详,似是神游物外,赏心悦目,乐而妄忧了。钟声大为放心,脑子里不由不自主地推想诗敏学不会一元气功,为什么自己帮她就成了?钟声仅是稍加思索,不由自己骂出声来:“该死!原来她对穴位之学不了解,不懂一元气功的道理,自然就学不会了。” “声郎,什么学不会了?”诗敏适时清醒过来,听到钟声的自言自语,不明白他在和谁说话,接过话去问。 “啊,你还有没有事,还有哪里不对?” “都是你,抓得我好疼!咦,怎么不痛了?哎呀,我要飞了!” 诗敏一连串语言、表情、惊奇,看得钟声不由好笑,忙笑着说:“我为了给你疗伤,帮你修成了一元气功。原来你学不会一元气功是因为对穴位之学不理解,不懂一元气功之理,自然学不会了。你所说的会穴位之学只是知道一些皮毛,根本就不够用,以后我再认真教你,你才能更上一层楼,更进一步,学好一元气功。” “真的?我好象真的学会了,真想举起一座山来!” “但还不会运用。我们先别说这件事,刚才的事可还记得?” “好象是一声怪响。是什么,是那东西袭击我们?”诗敏想起两人来这里的目的,粉脸就不由不变色地问。 “正是。是一条一人合抱粗细,全身金光闪闪的东西;长短则不清楚,它只露出一节来,水里的一节不知道有多长。” “真的难以杀死?”诗敏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增添了不少忧色。 “恐怕有点儿困难。它的鳞甲足有掌大,看样子坚硬无比,这且不管它。你认为它为什么袭击我们,土人又为什么语言不详,目的是什么?” “他们好象还没有到以宝石为宝的程度。”诗敏坚持自己的观点,以肯定的语气说。 “如果哪些土人真不是为了宝石,我们就该再向上游去,也许会有所发现,不过我有点儿不相信。从此向南去全是崇山峻岭,不适合人居住,那些土人又去那一带做什么?如果说他们的足迹到此,为了宝石,为了那些动物,我认为还能够解释他们的行为。” 诗敏听钟声说得有道理,一时无语,仅是点了点头,自顾在心里推想那些土人的行为,以及钟声所说的话。稍时,诗敏的推测已有结果,思考着说:“为了野兽,他们不会拿生命与这条巨蟒相拼,这不符合他们生存的目的;为了宝石,象我们一样以宝石为宝,他们才会拿生命赌博。但是,我坚信我的看法没有错,他们还没有达到以宝石为宝的程度。我想其中必有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也许这才是他们不肯向我们说明的主要原因。” “这样说来,我们应该先查一下他们了?” “我认为这是我们应该先搞清楚的事。”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以后,我们好便宜行事,不至于给哪些土人摆上一道。不过,我认为现在还没有必要,等一段时间再说,我们还是先看一看这条巨蟒,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对付。” “什么,你要在这种地方久住,我——”诗敏有些不愿意,又有些说不出口,面上就不由浮现一二分怨色。 钟声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解地说:“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教你一些武技,以便让你能够自保,我做事也方便一些。” “可是我不方便呀!”诗敏没奈何,还是娇嗔说。 钟声看诗敏不是生自己的气,也不是不愿意在这里住,一时间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不由将目光在诗敏身上扫来扫去,还是点了点头笑说:“你一生没有吃过苦,确实该找几件换洗的衣服;再有,你这一身高棉人的衣服也不宜习武,也该换一换了。” “对、对、对,就是嘛,总算你想到了。”诗敏急声附和钟声的话。只是她不急着附和还好,她这样一说,钟声就看出问题来了,不由再仔细打量她。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轻“呸”一声笑叱:“看什么嘛,女人的事哪能象你们男人!我要进城去准备一下,再跟着你餐风露宿都没有关系。” 钟声经诗敏这样一说,已隐约明白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我们就退回爪哇,准备好再来。” “再回爪哇?”诗敏又不愿意了,一双美目在钟声面上扫来扫去,想要确定钟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心吧,爪哇国王不会找我们,他也决不会想到我们会再回去。那座城市不小,中土的人更多,我们可以混过去。” “我不是怕,只是不想再见到国王。以你飞天遁地的本事,我还怕谁,是不是?” 钟声看她张狂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提起诗敏丢到背上,招回那袋宝石,射向半空,再转向南去。 钟声和诗敏在爪哇国都住了一夜,置办一些衣服和露宿用的简单用具,以及野餐用的调料等,包了一大包,又沿路返回,落身在那一片沙滩上。钟声还为诗敏铸了一把剑,自己在一个爪哇武士手里买了一把小刀,十分锋利。诗敏还是很不满意,甚至生起气来,因为钟声又看见哪些胡姬,正站在贩卖人口的台子上,穿着露出肚脐和香肩的衣裙跳舞,一时不忍买了两个十分美艳的胡姬,虽然当时就让马来坡帮忙送回中土去了,诗敏还是极为不满。 钟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自顾拿上诗敏的剑去砍树枝,却给诗敏叫住了。 “你就这样不管我了?”诗敏泪垂双颊地问。 “这里没有危险,你把东西清理一下,我去砍一些树枝来扎帐篷,我们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没有危险,你看哪些土人不是又出现了,你就肯定他们没有恶意吗?” 钟声知道她哪里不对,也不多说,笑了笑,回身牵着诗敏的手,不管哪些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土人,再次升空落进树林里去。等他们回来,那个老土人已经府伏在地等候了。钟声与诗敏对视一眼,放下东西,这才上前与老土人交谈,当然还是手式,钟声可不懂土人的话。两人比划了盏茶时间,老土人这才恭敬地走了。 “他好象是说我们拿了他的东西?”诗敏也看懂了一些,等老土人走了就问钟声。 “不错。他叫我们把东西收好,不要让人看见,不然魔鬼会找上我们,并叫我们快走,不用管他们的事了。”钟声面上满是疑问地说。 “这样说来其中更有问题了?” “应该是这样。今晚我们去探一探,看一看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先别管他,先扎好我们的帐篷,再教你练一些武功,以好自保防身。” 诗敏没有意见,两人就合力支起一座三角帐篷,再将地毯铺上,把东西放进去,一切就算妥当,也象是一个家了。钟声为了教诗敏武功,也不准备食物,就以带来的糕点,拌着椰汁,作为两人的晚餐。 饭后,钟声开始教诗敏穴位之学,又遇到同样的问题,诗敏就是再聪明,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记着许多东西,而且还不能忘记一点儿。因此,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真还认真极了,时间也忘记了,原说去拜访土人的事也忘记了。 他们忘记了,有人没有忘记他们,当他们正用心教和学时,有人就来拜访他们,而且直闯到沙滩上来,钟声才发现来人。 钟声闪身挡在帐篷门口,正看见森林边缘走出来一个大汉,头上是条纹花头巾,身上是无袖条纹汗衫,下面是及膝大裤口裤子,赤着一双大脚;面上虬须绕颊,再加一张突出的大嘴,恰似一只大猩猩。 大汉看见钟声,立刻暴吼:“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拐走我天煞神的女人。”当然,他所说的不是汉话,而是爪哇话,钟声只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钟声大怒,面上一冷,也不和他答话,阴阳九贴施出,先把大汉吸过来,“哔哔叭叭”就是一顿狠揍,再抛出去,直落进树林里,传来一阵枝叶大响。只此一下子,大汉不昏死过去,恐怕也要躺上三天,真够他受的了。 “怎么了,他说什么?”诗敏见钟声脸上余怒未息,不由好奇地问。 钟声已经很了解诗敏的性格,自己缓了一口气说:“他说你是他的女人。” “该死,你应该杀了他!”诗敏听说,也立刻娇叱起来。 “算了,他罪不至死,就这样已经够他躺上几天的了。” “咦,不对!”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失声惊叫起来。 “你是说他与土人——” “正是,他必定与土人在一起——哎呀,需要宝石的一定是他。” “很有可能。那就不仅只有他,一定还有别人。” “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 “不。我既然答应了土人,就应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不能让哪些魔鬼扰乱他们的生活。不过,我们也不用急在一时,等两天再说。” “我认为还是立即行动的好。”诗敏见钟声立意不走,她也不再提走的事,反而设法减少钟声和自己的危险。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也觉得有理,立即拿起诗敏的剑,背上诗敏,飞身冲进夜空去了。 土人所居之处距离海滩仅只十多里,钟声升空,略微寻找,已看见几点火光,估计必是土人的居处,便向火光扑去。火光是一片空地上的火堆,百十个男女正围着火堆跳舞,分食火堆上烤熟的食物,其中就有那个老土人。老土人身边坐着两个爪哇人,都是中年汉子,正一手吃肉,一手搂着一个土人女子,正在女子身上乱摸乱揉,直至私处。火堆边上的男女好象没有看见两个爪哇男人的动作,自顾狼吞虎嗯地吃东西;那些孩子也没有一个人乱跑,全都缩在母亲怀里,或者躲在亲人的身后,一看就是吓坏了。 诗敏看见火堆边上的情景,在钟声耳边轻“呸”一声说:“杀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钟声听说,不由有些迟疑,以和缓的语气说:“两个家伙确实不是东西,但那些土人人多势众,为什么不反抗呢,我看我们还是看一看再说?” “你别傻了,他们要是有本事反抗,怕不早宰了两个不是人的东西。” “为了这一点事杀了他们总是不好吧!” “是呀,我们钟神仙不是还买了两个胡姬吗!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当然不能杀他们了,还该学他们,收下两个土人美女。”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再不敢说什么了,长剑丢出去,如神龙一般咬向两人的头颅。两个正在胡作非为的爪哇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天上会飞来横祸,会有一把剑取他们的人头,根本没有容他们感觉一点痛苦,他们的头已经飞了,鲜血狂喷,如下暴雨。火堆边上的土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了,便乱成一团,鸡飞狗走地到处乱蹿。钟声看见下面的反应,再不想多看一眼,即刻转身向海滩上去了。 两人走进帐篷,钟声还是没有恢复过来,诗敏也不敢多说话,靠在钟声怀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以温柔的动作,抚爱钟声,尽力让他心情平静一些。 等了一会儿,诗敏看钟声的表情已经好多了,这才柔声说:“他们是恶人,该死。你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更不要把他们当成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钟声注视诗敏片刻,深叹一口气说:“我是不是没有用,杀两个人也这样子?” “声郎,我虽然看见过杀人,我也没有亲自动过手。对于那两个东西,我心里只是不把他们当人,所以看见你杀了他们,我心里并不感觉难过。” “我、我也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真有些不相信,想问,又聪明地闭上嘴,转过话题问钟声一些武学的事,以好转移钟声的注意力。 第二天中午,钟声正在沙滩上教诗敏如意随心三十六步,那个老土人又出现了。老土人没有走近钟声和诗敏,只在沙滩边缘府伏磕头,留下一小包东西,转身走进树林里去了。钟声走过去拿起小包,发现里面是二三十颗宝石,顿时明白老人为什么急急忙忙地走了。钟声没有把这事告诉诗敏,心里拿定主意,等诗敏的武功修习得差不多了,能够自保了,就再去那个坝子看能不能击毙那个金色的怪物。 诗敏修习武功的进度很快,半个月就学会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十二翻、十二梯;天地七绝前六绝和驭剑术,可惜的是她无力理解灵心一点,修习如来飞渡更加无能为力。钟声为了她能够自保,又将三十六根石笋中,凡是自己已经悟解的教她,结果诗敏只对大小环套环感兴趣,而且很快就学会了。钟声虽然觉得她一个女人使用此技有些不妥,她又学不会其它绝学,只有算了,一切由她去。 钟声自己教学相长,又悟解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不少绝学,对以往悟解的绝学更加深入了解,进竟也不小。 这天钟声见盛夏将至,再住在海边上有些不便,而这几天海风渐疾,再过几天也许会更大,即使想住下去已经不可能了。 钟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诗敏,她立刻叫了起来:“糟了!你飞行怕不怕风?” 钟声看她一惊一炸的样子,也不由想知道她这样问是为什么:“风,我正可以凭风借力,驭风而行,应该不怕。” 诗敏没有表示,盯着钟声问:“如果是惊天动地、摧屋卷树的大风呢?” “有这么大的风吗?”钟声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有些好笑地说。 “当然有了,你只说能不能在这样的大风里飞行就行了。” “也许不行,也许可以,我没有试过。” “是这样我们就不用在这里住了。” “我正说去看一看那个怪物。” “还去,那个老人不是给你一袋宝石了吗?这说明他们以前就是受那三个东西威胁,现在没有事了,我们已不用再去冒险了。” “我还想斗一斗那条巨蟒,既为这个岛上的人除去一害,也可以考验一下我自己的能力。” “那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我看还是算了。要找机会考验你的修为,以后多的是机会,不怕没有机会让你施展。” “学武本来就是历险;不学武,为了生存,也要历险,所以无所谓危不危险。”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好吧,要去也可以,但你可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大意了。” 钟声也不多说,收拾好杂物,背上诗敏,直接飞向那个坝子。 坝子上那种动物还是象以往一样散布在坝子上,静静地啃食青草,若不是那些给压倒的深草形成的小沟,引人去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坝子上就完全是一付世外桃园景象:安宁、静谧、和平,没有争斗,没有危险;有了哪些小沟,坝子上的一切就是另一幅景象:安静、诡异、危险。钟声原打算向上游去找,临时又改变了主意,降落坝子边缘的山头上,曾经为诗敏疗过伤的地方。 诗敏为人聪明,只一想就猜透了钟声的心思,又不好说坚持要跟钟声去,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心里的想法。钟声对诗敏已很了解,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猜到她的想法了。 “我认为你留在这里好一些。” “我想和你一起下去引逗它,等它现身了,你再让我回来。我不是冒险,是估计它不会理你一个人。” “你这不是理由。” 诗敏自然清楚自己的话是废话,心念一转,直接娇笑着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嘛!” 钟声想一想,也不想把诗敏一个人放在这里,时间长了,在这种山野之地,很可能会出问题,点了点头说:“东西放下,我们空手下去。” 诗敏放好那一袋宝石,这才跃上钟声背上。 两人落在那个河滩上,诗敏环视一下说:“你负责守望,我再捡一些宝石,以后好用,就是用来买胡姬,你也可以多买几个。” 钟声听了这话,再不敢说一个不字,苦笑着说:“我还是跟着你吧,到时候也好快一些。” “随便你。”诗敏大感满意,甜笑着轻嗔钟声一眼。 钟声给诗敏一张一弛地玩弄,心里真有些哭笑不得,再不敢多说,只有认认真真地跟着诗敏找宝石。因为上一次已经把上面的捡得差不多了,这次就必须用剑翻开石头,才能有所收获。这样就不可避免地搞出不小的声音,使钟声更难听到水里的动静,让钟声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不敢分散精力去管诗敏,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河里的变化。如此一来,钟声的苦心真没有白费,很快就发现河水上涨,即使十分有限,他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钟声不及向诗敏招呼,抓起诗敏就跃起来,再以如来飞渡定住身体。 “没有来呀?”诗敏低头巡视片刻说。 “等一下,我发现河水上涨了。” 钟声的话说过不久,河里就一声水响,一道金光如电一般冲上岸,驭空飞向坝子深处。看那样子确实是一头巨蟒,长度足有十丈,粗如水桶,行动如风,一眨眼就追上了狂奔的动物。那蟒真是快修成正果了!当它冲近兽群时,不用嘴,反将巨大的身体弹起,如抛绳圈,一下子就网着五头动物,其中两头身强力壮的跃起来,越过蟒身,跳脱了恶运;一头动物给击伤了,不能动了;一头给蟒尾击中,哀叫一声就不动了;剩下一头给蟒尾缠上,也是逃不脱了。那蟒一击抓着三头动物,也不再去追其它动物,回过头来,巨口一张,如捡炒豆,一口一头,三两下就把三头动物全吞进肚子里了。不过,那三头动物似乎不好消化,让它不能不在草地上盘动,以帮助它完全消化那三头动物。 “诗敏,现在正是机会,这时候去斗它要容易得多。我送你上山去,小心提防,不准人畜接近你,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果真有危险,你就长啸为号,我会赶回来。” “我认为你真没有必要去与它相斗。”诗敏大为不愿意地说。 “我即使不杀它,也想斗一斗它。”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已明白他是不斗一斗巨蟒不甘心,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小心一点,不要称强。” 钟声灵心一点施出,将诗敏送上山头,交待一句“小心。”,又返身冲进坝子去了。 那条巨蟒还在游动消食,没有注意钟声,等钟声手中长剑点上它的身体,溅起一团火花,它才发现钟声。那条蟒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是不相信有生物会攻击它,回头注视着钟声,没有反应,或是想搞清楚一个人怎么会站在天上,悬在空中。 钟声一击不中,也没有动,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他心里真的震惊了,真不明白这头蟒是怎么回事,全身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那头蟒已不给钟声搞清楚的时间了,“吱”的一声跃起来,闪电一般袭向钟声。钟声心念一动,没有升高,反而落地,眨眼消失在巨蟒的视线以外了。他转到巨蟒背后,贴上巨蟒的身体,想看一看巨蟒身上的鳞是什么,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剑伤不了它,反而溅起火花。他手中虽然只是一把凡铁剑,但在他手中使出来,无异于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伤不了巨蟒,怎么不让钟声惊叹不也呢!更让钟声吃惊的是这头巨蟒十分灵活,感觉也非一般的动物可比,可以说比人的感觉还灵。它没有看见钟声,已经体会到钟声的位置,头尾齐收,卷向中央的钟声。钟声大为吃惊,围绕巨蟒身体一转,又躲到另外一边,再斜飞出去。“轰”的一声巨响,两团火花飞溅,巨蟒落地,又弹起来,借力攻向钟声。这一起一落,时间极短,待钟声看明白,那条蟒已经追袭而至了。钟声不想身陷险地,灵心一点施出,先摆脱巨蟒,再另外设法。即使是这样,巨蟒的表现又让钟声吃了一惊!巨蟒没有落地,身上的鳞片伸张,如同羽翼,驭空直追钟声。 “该死,难道你也会飞?” 钟声不相信都不行,那条巨蟒真的没有落地,只是尾部不时地在地上一点,又借力升起,再以鳞片为翼,不停地攻向钟声。钟声的灵心一点已是得心应手,速度加快,同时升高,总算摆脱了巨蟒的攻击。那条巨蟒看追不上钟声,终于落下地去,砸得地面山摇地动,“轰”然之声震荡山野。 钟声没有立刻下去与巨蟒继续相斗,站在高处,府视巨蟒,想看清楚它还有多少本事。巨蟒也没有走,反而盘卷起来,昂起头仰望钟声,如果钟声想攻击它,无论从什么方向进击,都逃不出它的视野。而且,它所盘的阵式与别的蛇类不同,不是平的,而是如螺旋一样,竖立叠起,很可能一但需要就可以弹起来,对付钟声从空中的攻击。钟声看见巨蟒的动作,真是不能不心服,再加上它一身刀枪不入,真还把它没有办法。钟声观察了许久,没有想到好的办法,终于作出明智的决定:退出战斗。 钟声落在山头上,见诗敏没有事,反而一看见钟声就扑进怀里,搂着钟声问:“它真的刀枪不入?” “不仅刀枪不入,还会凌空攻击,所盘阵式更是无懈可击。” “我看见了。它就没有攻击的弱点,比如一般蛇类的死穴?” “有,肯定是有,但是有那种刀剑难伤的鳞甲,我想一般刀剑也破不了。”钟声以肯定的语气说。 诗敏听说,想了想说:“是这样我们就别惹它了,反正它也与我们没有冲突。” “也只好算了!”钟声不由苦笑着说。 诗敏怕钟声心里难过,再不多问,收拾好东西自己背上,等着钟声下决心离开这里。 钟声抬头望了望天,时辰才只响午,他就转身面向诗敏问:“我们是向北还是向西?”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甜笑说:“我现在已经有一身武功,可比以前好之百倍。以前,我就想有一天一个人浪迹天涯,做一个你们中土传说中的侠女,现在有你陪我,你想我作何选择?” 钟声当然明白诗敏的意思,微笑着说:“不向国王、王后说一声总不大好吧?” “你别想让我回去,我是不想回去了。父王、母后那里不用管他们,他们应该相信你,我跟你在一起更让他们放心。我如果不是公主,而是王子,父王也许会找我,现在至多是母后不放心,心里记挂着我。” “好吧。临行时,我已经向若雅说过了,想来她会好好劝母后。” “好呀,原来你吓唬我!”诗敏立刻在钟声身上乱掏乱摸,要钟声好看。 “钟声闪身让开,笑说:”我们该走了,再不走今晚又不知道在哪里落脚了,说不定一个不好,又有土人抓你。“ “好吧,先饶你。对了,你可清楚北上一路可有什么邦国,可别走错路了?” “我只听赵南胜说过北上有不少岛屿,直到中土南汉,没有别的国家,不怕走错路,也不怕没有地方落脚。” “这样最好。我就怕你带着我累了,没有地方歇脚,落到海里去就糟了。” “哈哈,不至于嘛!我自从经过你们高棉那条龙的功力洗炼以后,我好象觉得我的功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一时半会儿已不觉得累了。” “还说!说起来我就恨死罗家一家三口人了,再碰上他们,我必定让他们不好过。” “好啦。我们走。”钟声笑劝一句,抓起诗敏,丢到背上就走。 从此向北,一路上确实有不少岛屿、陆地,有些岛屿还不小,从这一头看不见那一头,根本就不怕没有休息的地方。钟声大为放心,也不觉得累,便不休息,继续向前飞行。 快到黄昏时,他们飞到一片没有岛屿的海面,为了尽快赶到陆地或岛屿,钟声开始全力施展灵心一点。就这时,东边刮来一股气流,将钟声吹得无法再向北飞,必须降低速度,才能把握方向。诗敏已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告诉钟声,又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以手在钟声面前比划,示意钟声顺风飞行,不要与风相抗,并且向西可以停身高棉或是南汉。钟声看明白了诗敏的意思,觉得还是趁现在风力不是很大时,冲出风力中心为好。 钟声没有经历过这种风,诗敏又没有办法给他说明,继续向前的结果,他非但没有感觉到风力减弱,那风反而愈来愈强,让钟声再也没有办法把握方向。钟声感觉不妙,进一步发现头上的风在向脚下吹,脚下的风又在向上扬,使他根本没有办法掌握风向,没有办法借用风力,更没有办法决定方向,只有让风挟带着向前了。钟声在无法掌控自己的情况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是上是下,或者说该上该下,一时也难决定,最后还是决定乘风上扬,这样至少可以免了下坠之危。钟声的主意是不错,当他想落地时,他就难以自主了,身不由主地给风挟带着,向那不知名的地方飞去。这样一来,钟声在接近陆地时又给风挟带着转向北,转了一个大圈,又转向东,再一次进入大海。 在此同时,他们头上是瀑雨,浇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脚下则是飞扬的树木,如同给一双巨手抓起来,撒向风中,扬得漫天都是。 钟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风,心里真有些怕了,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不得命了。 风小了。雨也停了。茫茫大海,一望无际,看不见任何岛屿,看不见任何船只。天亮了,这是对钟声和诗敏最大的恩赐,他们又可以清楚地看见脚下的一切了。 钟声已经感觉有些累了,如果再没有陆地落脚,调息一下,他就只能耗尽全力,直至力尽落海。钟声发现情况危急,不敢再让风挟着自己向东去,使出最后的力量,与风力相抗,向东北方去,希望再看见陆地,降下去休息一下。昨晚一夜之间,他虽然看不清楚地上的情况,总看清楚北方是陆地,而不是海洋,因此他向北转就能够找到陆地,应该没有问题。也许昨夜经过的地方是南汉,现在转向北就应该是吴越了。 钟声心里正想好事,眼里就出现一些小点,不用看清楚已知道是小岛。钟声心中大为放心,立即决定去岛上歇脚,以免真的给累得飞不起来了,坠下地去,那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正巧,这时候风力也小多了,已经不能再束缚钟声的行动,钟声就来一个大转身,斜插向一座小岛。 这座岛也确实小,面积不足百丈,上面什么也没有,全是长期受巨浪冲击而成的、黑幽幽的礁石。 钟声在一块大一些的礁石上落脚,回身查看诗敏,她身上虽然是一身落汤鸡,脸上表情还没有大碍,钟声也放心多了。 “你、你快调息一下,剩下的一切事由我自己来做。”诗敏已经看出钟声确实累得不行了,不等钟声说话,她已把话说出来了。 “但是这座小岛——” “除非你教我的武功没有用,否则你就不用为我耽心,一切我都会自己做。” 钟声已确实累了,再不好好调息必定要出问题,他就不再多说,就地坐下,以仅余的一点真力开始调息。 诗敏见钟声很快进入空灵之境,芳心大放,也不再为他耽心了。她放下身上的东西,从中取出一身干衣服换上,又想起钟声,回身看时,钟声已经全身水汽蒸腾,大概已经用不着换衣服了。 “真是活该!早听我的话,也许还有降下来的时候,这一乘风遨游,不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回去时又要劳神费力,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去呢。不过,也不用耽心,我这个乖乖还算有些本事,不用耽心回不了中土。唉,我尽想些什么,真是没有用!我还是先看一看这个小岛,再找一些吃的,等他醒来已有东西可以吃了。我已饿得真是够受!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没有这样饿过,这一阵我诗敏公主真的体会到饿是怎么回事了。” 诗敏公主站在钟声面前胡思乱想,将小岛巡视一遍,确信岛上没有人居住,没有人畜,也没有吃的东西,她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怎么办呢?岛上没有吃的,想吃只有到海里去找。可惜,我诗敏公主可不会我的小乖乖那一手,又怎么弄吃的呢?” 诗敏公主愁皱了眉头,也没有想到怎么弄吃的。最使诗敏公主难受的还是钟声这一坐下不只一两天,一坐就是十多天,想靠他弄吃的根本不可能。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诗敏总算以石缝里的小东西对付过去,甚至不喝水也没有多大问题。住的地方就惨了!白天,太阳光就象烈火,将岩石烧热,人站上面就象一只烤鸡,午后就天上地下火苗齐舞,全向她诗敏公主身上招呼,迫得她再也不敢在钟声身边不动地方,只能躲进岩石的阴影里,再用帐篷遮阳,她才没有给烈日烤成肉干;晚上,太阳是没有了,海浪、狂风又来了,她就没有了躲的地方,只能默默地、可怜地躲在岩腔里,睁着眼睛混过一夜。她想叫醒钟声,又发现他好象在破除武学中的某个关口,绝不能叫醒他,以免害了她的终身依靠和保命护身符。 如此一来,诗敏公主就有些受不了啦,如花的粉面上失去了往日的红润,一头秀发也如同枯干的枝叶,再没有昔日的骄艳和水灵了。好在她的一元气功已经攻破了玄关,修为不弱,残酷的环境还没有使她的娇躯变形,还保持着青春的活力和健康,特别是身材,随着她身体的消瘦,肌肉消失了许多,却更加结实,更加给人以力量的感觉了。现在,诗敏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肌肉,剩下的是修长的玉腿,园润的臀部,仅有一握的纤腰和高耸的一对淑乳;即使是以往略微丰满的脖子,也显得更加修长完美了;面上失去的仅是娇艳和水灵,赐给她的则是坚强,轮廓分明,端正俏丽。特别是她的脸形本来就娇巧,不长不阔,再长一条挺直的鼻子和媚人的俏嘴,更让人觉得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女人了。 诗敏公主正在一汪清水中欣赏自己的美丽,觉得眼睛大了一些,少了一些媚态,多了几分冷芒,水中适时出现一张坚硬的汉子面孔,胡须犹如钢针,目光则温和地浮现三分微笑。 “咦,你——” 诗敏一下子认出水中多出的一张面孔是谁,却又有些不相信,惊叫一声,返身就扑进身后的人的怀里,抱着那个人,生怕这个人又离开她了。 “我的乖郎,你总算醒了!” “总算醒了,难道我们在岛上住了好长时间了?” “见你的鬼了!我早就说过不要用你的尺度来衡量我,你却不给我记在心上,现在又来说话气我。我要不是这一段时间修成了一元气功,怕不给你的粗心早害死了,我到死还找不到人给我说一个清楚呢。” “不会不会,你比以前结实多了。”钟声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有些生气,急忙笑着说。 “结实多了,不漂亮了?”诗敏一下子就抓着钟声的话尾问,一句话问出口,她面上已有些变色了。 “当然比以前漂亮多了。你见过哪些又肥又白的女人可是漂亮的?说真话,我们来这个岛上,真是来对了!我有收获算不上什么,你的收获才真叫大,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由一个公主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侠女了。当然,你的肤色是深了一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更让人愿意接近。” 诗敏听出钟声的话不是说谎,芳心大放,更加激动起来,叫声“声郎”,又把钟声抱着,又亲又吻起来。 两人亲热一阵,诗敏的肚子不争气,“咕噜”乱叫,又把钟声叫得只有放手了。 钟声帮诗敏理好衣服,苦笑着说:“诗敏,真是苦了你!我们走吧,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吃几顿好的东西,给你好好补一补。” “不,先找一点东西来吃,养一养气血,我确实饿得不行了。你坐了半个月,醒来就飞行也不好,我们还是先在这里吃一些东西,再说走的话。” “这样也好。你等一等,最好调息一下,我去海里看一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吃。” “可要快一点,吃饱了我们好走,不要一去又是几天。” 钟声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很快就将一头又大又长的黑东西推到岸边,招呼诗敏过去。诗敏认出那是一头鲸,不由不解地说:“你做什么,想吃它的肉可大了一些?” “我是叫你喝它的奶。很不错!香甜可口,味道好极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快一点,我制住了它的睡穴,不能时间太长,时间长了恐怕会害了它一条命。” 诗敏听说,不由迟疑起来,盯着钟声问:“真要喝吗?” “当然,它的奶可是好东西。” 诗敏不想喝鲸奶,又不想扫钟声的兴头,也不再多说,按照钟声的要求,运一口一元气功对准鲸奶猛吸。那鲸乳里立刻喷出一股白水,准确无误地射进诗敏嘴里,入口香甜、温热,十分可口。钟声等诗敏吃过,又喝了一些,这才把那条大鲸推进深海放了。 第十三章 扶桑刀圣 钟声和诗敏公主离开那座小岛,一直向北,当天晚些时候,他们就看见了陆地。这片陆地没有边缘,估计即使是一个岛屿,已是一个有人烟的大岛,吃住应该没有问题了。 他们也确实看见了人,而且是中土装束的人,城镇里所用的店牌也与中土基本相同,这使钟声认为已经回到中土,至于是哪一个国家,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当钟声以汉话与这些人交流时,他们却不懂钟声的话,这才知道他们使用汉字,却不说汉话;穿汉装,而不是中土的人,更不是赵南胜所说的南汉人或是吴越人,这里根本不是中土。钟声总算能够看人说话,很快就搞清楚他们没有回到中土,而是到了比中土更远的海上岛国——扶桑,他们蹬陆的地方正是扶桑国都。因为扶桑至唐以来,一直学习中土,其国都更是中土城镇的翻板,钟声看见自然要误认为已经回到中土了。 钟声见这扶桑人穿木鞋,理一头怪模怪样的头发,不由大感兴趣,便将心中的一点儿失望抛开,与诗敏一同在大街上游逛。扶桑人都比较矮小,少有七尺以上的汉子;女人就更加娇小,样子则很柔顺、甜美,让人看见就不由不多看几眼。钟声对扶桑国别的东西感兴趣不要紧,对扶桑女人多看了几眼,面上不由浮现赞赏之色,诗敏看见就来气了,等他们在一家客店住下来,将开门的扶桑女人送出门,诗敏就发作起来了。 “你是不是认为哪些小女人很好看?” 钟声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表情不由不得一愣,口里差一点跑出一句:“她们是不错呀!”还算他为人聪明,脑子反应快,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着说:“诗敏呀诗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她们好奇是因为她们学习大唐礼节学得太死了,让人看了觉得好笑。大唐女人确实温柔贤慧,但更可贵的是她们坚持了自己的性格,保持了自由活泼的天性。这扶桑女人一看就是学大唐的女人,但似乎有意把女人压低了,不把女人当人了。其实男女是一样的,平凡人家的男女仅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并没有要女人如此恭敬,以至到了卑微的程度。哈哈,就以我教你一元气功来说吧,可不仅是让你能够自保,更主要的是我们情投意合,方便我们并肩遨游。” “我——”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大感羞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声搂着诗敏的香肩笑说:“你以后不要吃别的女人的飞醋了,我心里只有你,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容身之处。” “我——我又没有反对你纳宠嘛!”诗敏口不应心地羞笑着说。 “我只爱你一个人,哪会纳什么宠。” “声郎!” 两人这一交心,又使心情激动不也,难免亲热一阵,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适可而止。 吃饭的时候,店伙收账,钟声伸手摸银子,这才想起在爪哇国备办东西时,早已把得自高棉人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诗敏看见钟声抽出空手,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嗔一眼,转身去袍袱里拿出土人送的包,放在桌子上,当着店伙的面打开,从中选出一块最小的宝石,转身递给店伙。 店伙计只有二十多岁,长得矮壮墩实,眯眼塌鼻,当他看见这么多宝石时,眯眼也不由放射神光,等诗敏给他宝石时,他就不由慌了神,“咚”的一声跪下去,乱叫乱嚷起来。 钟声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敢收,要请老板来侍候两位客人。钟声也觉得诗敏把这么多宝石拿出来示人不是好事,也不与店伙计多说,挥手让他出去叫老板来。 “怎么了,他们不要还是不敢要?”诗敏已经看出问题,有些不相信地问,面上还浮现三分怀疑。 “不是不敢要,而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太大了,他是一个识货的人,当然不敢收下你的宝石了。就拿这一颗宝石来说吧,它的价值已经足够买下这一间客店了。” “我、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诗敏是聪明人,钟声话中之意她已经听明白了,表情羞愧地说。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在这扶桑还没有谁能够对我们怎么样,实在不行了,我们还可以走。另外,这些帐篷已经用不着了,你只要把换洗的衣服带上就行了。宝石、剑也收好,别丢了。” “以后有店住吗?” “我听赵南胜说向北去是高丽三国,都是与中土差不多的地方,应该有吃有住,不必再餐风饮露了。”钟声听诗敏这样问,心里真想笑,还是耐心给她说一个明白。 “这样最好!是这样我们就把所有的东西丢在这里,我们也走吧,或是换一家客店住。” “我看不用了,反正你已经把身上的财物露白了,我们就干脆卖几颗宝石,换一些银子,以后也好使用。” “随你,我都听你的。” 钟声将宝石袋子自己背好,又帮助诗敏理好衣服和女人用的东西,打成一个大包,让诗敏自己背好,方便两人随时走路。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直到门口才停下来,等了片刻才有人敲门。钟声和诗敏正在调息,一时不便收功去开门,让门外的人等一等也没有关系。门外的人也真能够等,直到钟声收功,见诗敏还在调息,不敢大声说话,轻声招呼门外的人进来,门外才又有人声。 门口一共来了五个人,为头的就是进店时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扶桑人,其余四人全是锦衣白胖的人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财有势的人。钟声早已经打好主意,也不多说话,伸手虚引,示意他们坐下去。五个人再行一礼,才分两边盘膝坐下,再次府伏行礼。钟声不理他们,直等五个人坐好,才注目老板,做了一个有话请说的手势。 老板再行一礼,用扶桑话说:“贵客光临小店,小店受宠若惊,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贵客多多关照。为了方便贵客,小店已将同街几位财主请来,贵客如有需要,敬请吩咐。” 钟声听不懂扶桑话,只是看明白了,点了点头,用汉语问:“你们谁会说汉语?” “敝人会说几句汉话的有,贵客吩咐。敝人银子大大的有。” 钟声见说话的扶桑人五十多岁,白胖的外表下有些力量,目中有神光闪烁,必是修习过武功的人,不由多看他几眼。钟声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把宝石放在面前,示意那人说话。这些宝石约有十多颗,红红绿绿,虽然没有加工,光彩也十分诱人。那人没有说出话来,眼光则大盛,呼吸也急促起来,跪着的人好象要一跃而起了。其余四人也好不了多少,其吃惊和贪娈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位,我要出售这些宝石,如果价钱合理,它们就是你们的了。” “哟嘻,哟嘻,毛坏的有,不值价大大的。”会说几句汉话的扶桑人确实不弱,当他听了钟声的话,马上恢复过来,商人的本性显露,尽量压价。 “毛坏是毛坏,但这么大的宝石,阁下一定没有见过多少,更不要说拥有了。象这十六颗,最小的足有小指头大小,最大的有母指头大,如果阁下把它们吃进去,精工制作成一串链子,其价足可顷国;即使是吃进一颗小的,将之制成指环,戴在手上,走到哪里你阁下都不会掉价。” “毛坏的有,制作成本太高。” 钟声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头,捡起一颗最小的丢给他说:“仅是这一颗,阁下出多少金子?” 那个扶桑人如获至宝,捧在手上,双手颤抖着,眼睛里精光大放,细细把玩那颗宝石。这还不算,又用牙咬,又从怀里掏出工具检查,最后才将宝石抓在手里说:“金子百两,再多,我的不买。” “哈哈,阁下真会说笑!仅只是这一颗已经是价值千金了,阁下只出一百两金子,阁下有多少,我也出一百两金子买?如果阁下买去卖给一个识货的人,至少可有五到十倍的利润;如果阁下再投入一些银子,将它制成精品,那价值就很难说清楚了,而阁下只出一百两金子,我真是没有想到扶桑人会如此做生意。如何,五百两金子,我卖给你了?不能再少,再少我们就不用做这一笔生意了。” “五百两的不值。” 钟声听说,面上表情一沉,手一招就将宝石招回来,冷淡地说:“我已经让利很大了,如果阁下还不满足,我就干脆白送你好了。” “贵客的且慢。” “五百两金子,不能少一分一毫。” 扶桑人凝视钟声片刻,转向其余三个扶桑人,立刻叽哩咕噜地交谈起来。钟声一看就明白,原来是他一个人吃不下,还想钟声是一个外行,让他白捡一个大便宜,没有想到钟声对此虽然不行,身边可有一个大有见识的诗敏,听她说得多了,已对此有些认识了。即使钟声开的价低了,诗敏也会出声,那个扶桑人的心思就白费了。扶桑人与另外三人商议,无非是让其余三人与他共同出资,买下钟声手里的宝石。那三个人听说,想看一看宝石,会说汉话的扶桑人也不向钟声请求,直接将宝石分成五份,他一个人出两份,另外三人一人一份。如此一来,四个扶桑人总算商量好了,立即回去取金子。 “我的买下了,不能换。” “当然,在我的宝石中,它是最小的,换了不是你吃亏,而是我吃亏。” 那个扶桑人扫了店主一眼,似有责备之意,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吩咐店主好生照顾钟声两人,不得怠慢,起身行礼,带着三个扶桑人走了。 店主等三人走了,真的回身向钟声大献殷勤,钟声已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想洗一个澡,便打手式说明。店主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店主走了,诗敏还没有醒,钟声又坐下来调息。 没过多长时间,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又传来敲门声,并有一个说汉话的女声问:“贵客,可以进来吗?” 钟声听了这话,他乡遇故知,心里十分高兴,急忙说:“进来、进来。” 门外确实进来一个扶桑人打扮的美女,清丽的面容,甜甜的笑脸;一身的织锦花衣,看了就让人高兴,仅是背后一个方形包袱十分岔眼,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姑娘不是中土人?”钟声表情有些失望地问。 “小女子出生中土,不久才随家父回扶桑。今天听到贵客的中土语言,几疑又回到了故国,真让人高兴。” “姑娘不用客气。”钟声看出姑娘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还是高兴地说。 “小女子姓桥本,名春子,贵客可以直呼小女子春子。”桥本春子也不便再说进一步亲近的话,微笑着自我介绍说。 “我姓钟,姑娘随便怎么称呼。” “贵客自然是老爷,春子不敢乱叫。这位是夫人吗?” “正是。春子姑娘。”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 “如此我就直问了,外面是——” “老爷不是要沐浴吗?外面是浴桶。老爷所住居室太小,春子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 “噢,还有大一些的房间吗?” “有。老爷可是要换一间,春子立即去准备?” “好,有劳姑娘了。” 桥本春子没有再多说,躬身一礼退出去了。诗敏适时清醒过来,扫了钟声一眼问:“声郎,我们住这里就行了,不用换了。” “你一个公主,已经有多日没有沐浴了,好好享受一下,洗一洗也好。” “我跟着你,爱你,我就没有打算享受,只想自由、开心地过一生。” “哈哈,你又来了!”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诗敏已经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不由羞急起来,娇叫一声:“我让你笑我。”和身扑倒钟声,与钟声滚在一起,掩饰她的差愧。 钟声和诗敏换了一座独立的房子,还有桥本春子带着的四个侍女侍候,一切就方便多了。那个商人按时送来五百两黄金,买走了那颗宝石。钟声有了银子花用,好好打赏了春子五女,又让春子买了两匹马,准备好好逛一逛扶桑国,再说走不走的事。诗敏对钟声愈来愈有信心,也不再乱吃飞醋,一切都由钟声高兴。可是钟声的安排很快就化为泡影,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次日,当地官府派人来,说钟声开采了扶桑宝矿,要钟声上贡,否则交官法办。诗敏听清楚春子译过来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纤掌一翻,毫不客气地将来人凌空摔出去。 “告诉他,我们的宝石遥远的大洋岛礁,与你们扶桑无关,再来搅扰我们,我们必定杀无赦。” 春子不敢说什么,出去交待,钟声就不由笑劝说:“算了,他们也是想揩点儿油,并无恶意。” “你才不要小看他们。他们这一类东西,大概哪一个国家都相同,最大的本事就是由点及面,由浅入深,只要你给他们理到一点儿线头,我们就没有一个好。我以前处理过不少这种事,他们逼得人家走头无路是小事,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了,中土不是有”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吗?清知府尚且如此,那些贪官就更加不得了。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只有两个来源:贪污、受贿。所以,我对这种当官的向来不客气,轻则抄家灭口,重则诛连九族。“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望着诗敏,面上表情有些不认识的样子。诗敏感觉到了,心念一转,没有撒娇,反而笑叱:“怎么,我说得不对,做得不对?那些受到他们盘剥的人可全是弱者,如果国家不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就无冤可申了。” “但也不必旁及九族吧!” “说你在这一方面是外行,你还不服气呢,你可曾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是不是也有罪过?“ “但我总觉得那些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原来你是为这些人鸣不平。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我说诛九族并不包括妇女和孩子,只旁及相关的人,只要发现这种事就一查到底,决不半途而废。” “这样还说得过去。” “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女屠夫,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呀!”诗敏走近钟声,搂着钟声笑叱。 诗敏的强硬手段并没有什么作用,当天中午皇宫里又来了一个不男不女、弱不经风的华服中年人,脸上白得发青;同行的还有十多个武士,都骑着高头大马,将房子前面的空地几乎占满了。桥本春子介绍说这些人是宫里来的人,要向钟声买几颗宝石。 钟声不想多话,掏出四颗母指大小的绿宝石和蓝宝石,直接了当地说:“黄金五万两,用珠宝结算。” 春子将钟声的话说给白面中年人听,他仅轻“哼”一声说:“本官要所有的宝石,没有金子。” 春子似乎吃了一惊,美目也睁大了一倍,不好把白面中年人的话译给钟声和诗敏听,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声已经明白了中年人的话,抬手阻止春子瞎说,直接了当地说:“阁下要如何,是不是要我自动送上,再说一声:请阁下务必笑纳?” “正是。两位远从中土来扶桑,大略不是一般人,献上宝石,我圣明天皇准许你们在扶桑居住,并保你们无事。”中年人以汉语回答说。 “噢,你以为我们是来避难的?”钟声对他会说汉话不以为奇,一语说出他话中未尽之意。 “两位身怀重宝,当是中土有身份的人,我圣明天皇为两位提供保护,自该有些收获才对。” “哼,阁下,我们来到贵国,身上怀有重宝,可能引起了贵国误会,这是我们的失误,不怪你们。现在,我郑重告诉阁下,我们不是到贵国避难的人,不需要贵国天皇保护。请吧,阁下。” “两位不再考虑了?” 钟声伸手虚引,表情冷淡,不再多说话了。 白面中年人不动声色,转身慢慢走出门去,同时返手招了招。那些武士跃下马来,在屋前排了一排。 诗敏见了这种阵式,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笑话钟声说:“声郎,你的申明似乎没有作用,人家要动武了。” 钟声也不由苦笑说:“正好让你练一练手,不然你学了武也没有用,但最好不要杀了他们,以免引起扶桑国武林众怒。小心一点,我看他们的刀有些问题,最好先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自保,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刀法,再想办法破他们的刀法。” “好吧,我就先放他们一马。”诗敏持剑走出大门,跃出前廊,直接站到众武士前面。 白面中年人看见诗敏出场,似乎有些意外,挥了挥手。两个武士上前几步,大吼一声,举刀劈向诗敏。诗敏闪身从两个武士中间窜过,闪到他们身后。两个武士确实不弱,当他们发现诗敏不见了,身不转,刀已经一转追袭诗敏,根本就不怕伤了同伴。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伤到同伴,他们也身随刀转,再次攻向诗敏,挽起的刀光已经将面前封死了,迫使诗敏再不能从他们中间闪过,只能后退,或是挺身而出,迎战两人。诗敏还不想动剑,自然没有落入他们的计算之中,身形只是轻轻跃起,已从两人头上越过,落下来时又面对他们,不给他们追袭的机会。两个武士确实还是老办法,但是已经分成了两方,对攻夹击而上,呈扇形的刀光再次将诗敏的出路封死了。诗敏已经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修成了,这时候自然不会给如此简单的阵式困死,仅仅是向上一闪,再从容不迫地从两人让出的空隙中走出去。 如此者三,白面中年人已经发现两个武士不是诗敏的对手,又挥手让两个武士下场,以四敌一。钟声见了不以为意,心中觉得这样也好,让诗敏有一个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由轻松到危险的机会,以好增进她打斗的经验。 此后,白面中年人将十几个武士全派上场,还是没有难倒诗敏,他就有点明白了。他也许一生都在这种恶斗中打滚,为人既阴狠又还算光棍,一看没有办法收拾诗敏,立即招回武士,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 诗敏打了一个胜仗,十分高兴,跃上前廊,正想听钟声夸她两句,又发现钟声皱眉不语,心里大为不解,口里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一时没有注意,愣了愣,面上才浮现几分笑容说:“没有、没有,他们那一点修为和你比起来差得远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对,你刚才的表情说明你有所发现,不要骗我?” 钟声看诗敏不问出一个所以然不甘心的样子,想了想才说:“我只是想到这扶桑刀法与我教你的如意随心似有相通之处,由此推想其它武学也应该可以用上。再推论下去,武学的最高理论也有了——道家妙旨:无。庄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所以,有无之间,无中生有,有极则无。“ “好啦,别跟我调书包,我虽然读过不少中土的书,可没有水平和你这个中土的读书人相比。”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己就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搂着诗敏的纤腰,自顾向屋里走去,又想起一件事,返身对跟在身后的桥本春子笑说:“春子姑娘,依我之见,你还是回家去吧,此处已非善地,你再留在这里已有不便了。” “你说她不是店里的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有些不信地问。 “春子姑娘,你可是那位买宝石的商人之女?”钟声不回答诗敏,直接问桥本春子。 “钟老爷猜对了。家父只是怕钟老爷生活不好,才让小女子带五个婢女侍候钟老爷和夫人。”桥本春子深福一礼,表情平静地说。 “噢,令尊还要购买宝石?”钟声一听就明白商人的意思。 “正如钟老爷所说,家父从钟老爷手里买的宝石确实可以获得大利,所以家父把那一颗宝石卖出手以后,一定会再向钟老爷购买。” “姑娘确实一片诚意,让我也不好说了。这样吧,我把话给姑娘说清楚,以免令尊误会了。我的宝石确实想卖一些,但是我即使要卖也不会在扶桑,因为从扶桑运送金银回中土太麻烦了。我在扶桑卖一两颗宝石,只是为了筹些现银花用,我们现在有银子花用了,已不用再卖宝石了。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姑娘还是回去吧,以免令尊轻易将那颗宝石脱手。” “这——钟老爷——” “姑娘的话不用说了,回去吧。” “是。钟老爷,我确实应该把你这话尽快告诉家父,但不用我回去,我另外差人回去告诉家父。钟老爷在扶桑住一天,春子必定诚心诚意侍候钟老爷一天,直到钟老爷和夫人离开。” “姑娘,刚才的事——” “他们是皇宫里的人,但不能代表天皇,老爷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钟声听桥本春子这样说,审视她一眼说:“如此就随姑娘的意吧。”搂着诗敏进屋去了。 诗敏站住说:“你叫春子买了马,我们何不出去走一走,逛一逛这扶桑城,等玩够了,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就去游玩一下。”钟声也想玩一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两人收拾好,带上宝石和宝剑,上马出店。钟声不会骑马,还是诗敏略加指点和示范,再以他深厚的功力和武学原理为基础,才很快掌握骑马的要领,初步学会骑马。 扶桑的京城不同于大唐盛世时的长安,街道窄小,泥水满地,再给脚穿木几的扶桑人慢如蜗牛一走,钟声和诗敏就是想纵马奔驰都不敢了。而扶桑的马匹比人高大多了,即使不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外表也是够看的了,走在街上,人再坐在马上,更有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钟声见骑马在街上走有所不便,向诗敏略微示意,两人就驱马直奔城外去了。 城外到处是树木,一眼看去几乎看不见天;道路则不错,全是细土铺成,跑起马来十分理想。钟声打一个手式,当先驱马急奔,诗敏自然不甘示弱,急起直追。这样驱马急驰了五六十里,钟声收着缰绳,心里十分高兴,忍不住长啸起来,没想到坐下马不中用,没有等他的啸声舒展开来,那马已经哀叫一声跪下去了。诗敏更加狼狈,一时没有注意,马失前蹄,摔倒地上,好在诗敏功力不弱,反应还算快,一觉不对飞离马鞍,没有跟着马匹摔倒地上。 “看你这一叫,回去怎么办?”诗敏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的马匹,微笑着娇叱。 “我没有想到它们累了,真是让它们受苦了。” “它们受苦,你也没有马骑了。” “没有关系,等回到中土,我找两匹千里马,在中土辽阔的土地上,让你好好跑一个够。” “是这样我们快回中土吧,明天就渡海回中土去。” “从此向西确实可以回中土去,不过赵南胜告诉我中土与扶桑的海洋很宽,中间没有岛屿可以休息,我们还是从高丽转回去的好。” “随你,只要快些走就行了。” “我也不想在扶桑久住,这里没有让我们耽误时间的必要。我们走路回去怎么样?” “走一走路也好,但要施展轻功。” 钟声听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笑问:“为啥?” “我好练一练呀,自从我学会了十二翻、十二梯和十二飞的前几式,我就没有好好用过。” “行,我和你一起施展。” “你来追我。”诗敏笑说一句,人已经犹如天际神龙,一飞冲天,再跨出几步,翻几个筋斗,出去两三里了。 钟声见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说:“你学得太死了,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可不是分开来使的。”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挡在诗敏前面了。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解地说:“不是这样使,我使错了?没有呀,我是照你教我的使的。” “我教你时分开是想让你能够好好掌握,运用时就要根据快慢转折灵活使用,刚才是快,你就可以以飞借力,以翻和梯升高,再以飞翻梯运用,总之你要保持最大的冲力,尽量减少用功,而又能够达到最快的速度。” “我明是明白了,但做起来还是很困难。”诗敏人不笨,想一想就明白了。 “这是自然,我也没有让你一学就会嘛。”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话,也不和他多说,娇笑一声飞起来走了。 如此追着逃着,钟声再指点一下,诗敏很快就明白了如意随心的要旨,行动就更快了。没想到钟声自认已经是快的人了,有人的反映比他们更快,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当他们经过一片森林时,森林里有人突然发起攻击,先是暗器,接着就是如雪的刀光从天而降,根本不给两人一点儿反映的机会和时间,不用任何怀疑就是要置两个人于死地。钟声大吃一惊,想救诗敏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吼一声,意念一动,目光所及,那些暗器就转向飞回去,直射攻击诗敏的人。这样一来,攻击诗敏的人没有击中诗敏,反而给飞回去的暗器伤了几个人,留下一片惨叫,落下地去,冒起一股青烟就不见了。钟声赶上诗敏,又几掌震退没有中暗器的人,总算解了诗敏之危。其实诗敏已经作好了应敌的准备,也许暗器有可能伤到她,后来的使刀人想伤她就不可能了。 诗敏对钟声的救援十分高兴,偎在钟声的怀里笑问:“这些是什么人,似乎全是绿衣蒙面人?” “不清楚。他们的一身绿衣是为了利用这里的环境掩护他们,以利他们发起突然袭击。我们要小心了,这些人不简单,都是少见的高手。” “恐怕没有办法避免,除非我们现在就走。” “不必,我想会一会他们,看一看他们有些什么本事。如果他们仅此一点儿本事,我们已不用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好吧,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不怕他们。” “哈哈,你可别把我当成万能的神了,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儿好。” “你可不就是我的神,不保护我可不行。” 钟声见经过一波袭击以后没有人再袭击自己,也不再多话,搂着诗敏又走,只是暗中提高警惕,提防再一次的偷袭。回到城里,人多了起来,钟声认为那些袭击者不会再来,提起的心才放下来。没有想到,就这一点疏忽,钟声自己就挨了一刀。钟声的一元气功修为有成,一感觉杀机逼近,一元气功就集于一点挡住了刀势,并将刀挟着,使持刀者动弹不得。 钟声心中冷笑,回头看见一个打扮十分平常的扶桑中年人,瘦小的身材,冷硬的脸型,确是一个搞暗杀的好手。只是此人现在一脸死灰,满眼的惊恐,望着钟声,犹如白日见鬼,那一双眼珠差一点就要跑出眼眶了。 “阁下会说汉话吗?” “哎呀,该死!”诗敏一眼看见钟声背上的刀,联想到这个扶桑人,不用钟声向她说明,她已经明白了,行动跟上来,恕叱一声飞腿踢了过去。 那个扶桑杀手动不了,给诗敏结结实实踢了一脚,飞出去十多丈,摔在一滩泥水里不动了。 “你这一脚可要打人命官司了。”钟声笑趣说。 “你、没有伤?”诗敏一下子反映过来,还是不信地问。 钟声以意导气,接着飞到面前的刀,看了一眼就失声笑说:“好刀!” 确实,那是一把短刀,长仅五寸,宽仅二指,背厚刃薄,光亮如月,冷浸透骨,谁见了都不由赞一句好刀。 “真没有受伤?”诗敏可不管好刀还是坏刀,她心里只有钟声,转到钟声的背后仔细查看,没有看见伤痕,她还是不放心地问。 “凭他的功力还伤不了我。怎么办呢,他可能死了?” “我们走吧。”诗敏不回答钟声,拉着钟声就走。 钟声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觉得正象诗敏所说,没有必要管这个瘦汉子的死活,便点了点头,拿着刀,跟着诗敏就走。两人回到店里,桥本春子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老爷、夫人,你们在街上杀了一个瘦汉?” “是我一脚把他踢死了。怎么了,官府找来了?” “没有,他们要找来也要等一会儿,或是明天的事。我是说你们杀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可能会因此搅起我们扶桑武林一场大风浪。” “噢,姑娘直说无妨。”钟声拦着诗敏,接过话去说。 “他是神风流的人。” “神风流是一个门派?” “正是,神风流在扶桑就象少林寺在中土。” “我明白了。神风流为何要暗杀我呢?” “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宝石。” “神风流为了宝石就杀人,那也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派。” “但老爷忽视了那些宝石的价值。” “哈哈,春子姑娘,你要不要看一看真正的宝石?” “真正的宝石,难道老爷卖给家父的宝石不是真正的宝石?” “当然是真的,我也造不出假的宝石来。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宝石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石。”钟声打开自己身上的口袋袋口给桥本春子看。 “八格呀!”桥本春子看见钟声身上的宝石,大为震惊,忍不着惊呼起来。 “姑娘不用惊奇,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些美丽的石头,全是诗敏在河滩上捡的。所以请姑娘去转告神风流的人,警告他们别惹我,想要宝石可以找我明抢明夺,如果再惹我、再暗算我,我会让神风流好看。” “老爷吩咐,春子一定办到。请相信春子,春子不会把老爷的事说出去。” “如此最好。姑娘去吧。” 桥本春子出去了。诗敏收回目光,不以为意地说:“她仅是一个富商之女,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她?” “她修习过中土泰山派武学,可能与扶桑武林有些关系。” “她修习过武学,我怎么看不出来?” “哈哈,你对中土各派武技不熟悉,自然看不出来了。” “你对中土武林的武技全知道?”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中土武学多如牛毛,儒、释、道、邪、魔、妖等门派众多,数不胜数,我所知道的仅是几个主要门派,她所修习的武学又正是我所了解的门派,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嘛,学海无涯,自满可不是道理。” 钟声听说心弦一震,注视诗敏一时无语。 “怎么,我说错了?” “我——我是想我们前生一定有缘,今生我才一学会灵心一点就碰上你,让你来时时提醒我。” “声郎,我真幸福!” 两人抱在一起,亲吻了好一阵,又抱在一起静静地没有分开,似乎从此以后他们就永不分离了。 晚上,钟声估计神风流的人要来,让诗敏休息,他自己坐在客厅里静候来人,结果白等了一夜。这一晚上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连午时出门去的桥本春子也没有回来。早晨诗敏提议离开扶桑,钟声觉得还是等一等,没有给诗敏说明诗敏杀死神风流的人,如果就这样走了,神风流还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也许会穷追到中土去报仇。诗敏见钟声不答应自己的提议,以为他真想会一会神风流的人,便没有再多说。桥本春子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个神风流约斗钟声的消息。不过,神风流约斗钟声,赌的却是钟声的宝石:钟声胜了可以带走宝石,败了就必须交出宝石和女人。 钟声听了桥本春子的话,不由哈哈大笑,笑过了才说:“春子姑娘,他们真是不知进退,竟然提出如此宽厚的条件!你应该告诉他们神风流不惹我,我还真不想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找死找到我面前来了,我就真的不用客气了,只能算他们有眼无珠,自己找死了。” “钟老爷,小女子认为他们所提的条件也是他们认为钟老爷人单势孤,吃定了钟老爷。如果钟老爷好好利用怀中宝石,小女子愿意为钟老爷联系我扶桑另外一派,也是神风流的对头——柳生流。他们的武学比神风流差一些,特别是没有象神风流刀圣一样的绝世高手。不过,就这件事来判断,刀圣不会出场,即使是神风流的人全失败了,刀圣也不会出手。” “我不管刀圣不刀圣,他与我无关。噢,刀圣!可是南僧、北神、东刀、西商、中圣剑五圣中的东刀?”钟声一下子体会出桥本春子的话,语气平淡地随口问了一句。 “小女子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一些什么人,我扶桑刀圣就是东刀?”桥本春子大为不解地问。 “贵国确实只有刀圣是扶桑第一高手?” “刀圣不仅是我们扶桑第一高手,还是天皇所立的护国第一圣者,所以小女子听说过。” “那就不会错了。”钟声点了点头,又说:“姑娘,现在没有你的事了,我认为你还是回去的好,我们也要走了。” “小女子再为老爷和夫人带路吧?” “不用了。此去向东五百里只有一座山,应该很好找,我们不会迷路。” “老爷既然这样说,小女子真要向钟老爷和夫人拜别了。” “去吧。” 钟声给了桥本春子一根金条,足有五十两,作为她这两天的酬金,足足有余。桥本春子没有拒绝,没有感觉奇怪,很乐意地收下了。 诗敏等桥本春子走了,有些不解地问:“你和春子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上看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的感觉又告诉我,她是愈来愈神密了。”钟声若有所思地说。 “她不是仅修习有泰山派的武学吗?” “不错。但是,她的话不可信,她的活动能量太大了,与她所具有的能力不相匹配。从这一点,我可以推测出两点:一是她交友广阔,认识的人多,活动能量大;二是她是一个强力组织的成员,有组织作为她的后援。” “照你这样说,她又接近我们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问题正在这里,她接近我们为了什么?” “你推测过吗?”诗敏想了想,表情慎重地问。 “想过。因为没有证据,没有理由,我也只有不了了之。” “看来我们只有先不管她,把约会应付过去再说。” “诗敏,你的决断能力真不简单!我们走吧。”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也没有多说,甜甜地笑了笑,抓着钟声的手跃身上背,娇叫一声:“驾,乖马儿还不快跑。”钟声装一声马嘶,闪身射出窗去,直飞半空,让那些监视的人难以发现。 钟声向东飞行五百里,果然发现一座山,形同扶桑人戴的遮雨斗笠,山顶上是平的,还有一个大坑,正向上冒汽;山头上有雪,向下直至森林。此外,一路东来没有一座山与它相似,它也没有一座山与它相联,在这广阔的平坝上,看去确实显得十分突出。 钟声略微考虑,也不和诗敏商量,决定先去山头上看一看,再查一查神风流的人在哪里,给他们一点意外。两人在山头上落脚,这才发现这是一座火山,脚下虽是积雪,一脚踩下去还是给火山灰陷到脚脖子,只有使出轻功绝技——踏雪无痕,才可以在山头上走动。 钟声与诗敏相视一眼,什么话已没有说,又升空向山下去。为了尽快找到神风流的人,他们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向西边找去。在他们想来,他们两人从西边来,神风流的人绝不会跑到别的方向去等两人。 钟声贴着树梢飞行,有时干脆借树枝垫一垫脚,悄无声息地直达山下。真还给他们发现二十多个人,全都身穿森林色彩的衣服,蒙着同一色彩的面巾。这些人正在听几个身穿扶桑武士衣服的人吩咐,要他们躲起来找机会袭击钟声两人。 钟声在一棵树上停下来,诗敏就在钟声的耳边说:“你想等他们埋伏好再行动?” “他们真的会埋伏吗” “不然他们穿得那个鬼样子做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神风流也算不上一个大门派,只能是一个二流门派。我们先别行动,等一等看,如果他给我们来暗的,我们也给他来暗的,不用和他们硬拼了。” “我就说嘛,我诗敏公主的驸马该不是一个死板的、不知变通的人。” 钟声听说,不由搂着诗敏热吻起来。诗敏让钟声亲了一下,推开钟声笑说:“别胡闹,提防他们听到声音。” 钟声轻笑一声,示意诗敏在背上爬好,准备随时行动。那些人确实分散开来,眨眼之间躲进林子,闪了闪就不见了。 诗敏看见这一切,不由耽心地说:“这个神风流躲藏很有一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我已经用祭剑之术用树叶点了他们的穴道,不用怕他们了。那几个人怎么办,我们是暗袭他们还是明斗他们?” 山下还有五个人,全是武士装扮,有高有矮,没有一个肥胖的人,可知刀法和修为都有一些成就。 “我看还是明斗他们,你在暗中为我警戒,不怕他们用诡计害我们。”诗敏语气豪迈地说。 “你斗他们是可以,但是要小心一点。” “我当然明白。生命是我的,大好的、幸福的生活还等着我去过,我可不想早死了。” “明白就好。不必与他们交谈,以最快的速度击败他们就向西去。” “好。”诗敏公主答应一声,十二飞施展出来,临场再来一式十二梯中的两梯,娇叱一声就展开攻击。 五个扶桑人立即大吼一声,长刀并举,呼啦一声摆出一个阵式将诗敏公主包围起来。诗敏还想象前天斗那些武士一样,却没有成功,迫使她硬拼,总算依靠强猛的功力将那些武士弹开,再趁机冲出去,并击伤对手,返身时施出七绝第三绝道德如网,撒开剑幕,直向四人身上罩去。四个武士没有想到诗敏剑式如此强猛,眼见抵挡不住,被迫后退,其中一个大吼一声,长刀全力劈出,“锵”的一声巨响,劈散了诗敏的剑网,他也没有讨了好去,闷“哼”一声,直飞出去四五丈落地,没有再爬起来;另外三个武士暴退避剑,又给那人硬劈一刀挡了一挡,没有受伤,安全退出。 诗敏对那个武士劈散自己一剑极为愤怒,娇叱一声:“该死的东西!”又将剑式一变,施出天地七绝第六绝儒林如流,那剑光就如水银泻地直射三人。三个武士还没有明白过来,手腕已经中剑,“哎呀,哎呀”地抱手暴退,三把长刀落了一地。 “哼,没用的东西,竟敢约斗我诗敏公主的驸马。”诗敏丢下一句话,展开十二飞向西走了。 钟声见斗场情况如此,心里有些不满意,也只有自语一句:“神风流有如此差劲吗,要不要再等一等他们?”他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眼看诗敏已经去远了,只好升空追上去。 钟声刚才升到空中,远处已传来诗敏的娇叱声,兵刃交击声。钟声心里暗自一惊,不敢再耽误时间,灵心一点全力施出,眨眼之间就看见诗敏正与一个扶桑老年武士狠斗,其激烈的程度真还少有见到。钟声刚想现身出去,又灵机一动,身形一闪,躲进树丛中去,准备先看一看,再决定采取何种对策。他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他在一瞬间发现诗敏应付扶桑老武士并不十分困难,没有多少危险,反而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配合施展天地七绝,与扶桑武士对攻,没有显现一点弱势,有攻有守,难分胜负。 扶桑武士的年纪至少一甲子,身体健壮矮小,行动如同一头雪豹,出刀快如闪电,灵活多变,真有一股无孔不入的气势。如果是中土任何一派的剑法,弟子再学得死一点,此种刀法必定在第一时间内就会将对手击毙。此时,这种刀法与诗敏的天地七绝相斗,两种绝学有异曲同工之妙,斗起来一时真还难分胜负,让人看了真有眼花缭乱之感。诗敏对天地七绝生疏了一些,有如意随心三十六步相助,还可以狠斗几十百把招;如果诗敏公主聪明一点,趁机参悟运用天地七绝之道,也许百招以后她就不是失败,而是胜利了。钟声一眼看出这一点,当即决定让诗敏公主冒一次险,这样对她的剑法进步将有较大的帮助。 诗敏公主见情郎久不现身,山下又没有特殊情况,脑子一转已明白情郎到了身边,必定是躲在一边看热闹。她的芳心里虽然有一些失落的感觉,胆子却是大壮,暗中想办法击败这个老家伙,好让情郎夸上两句。这样一来,场上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诗敏的败像不见了,反而有攻有守,将一套天地七绝施展出来,前招未尽后招又至,真还使得有模有样,根本不容扶桑老武士把刀招余意使尽,让她占尽了上风。 钟声看得十分满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暗想:“诗敏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先不说功力,仅是天地七绝已经有了七八成火候,再让她领会了剑理,她的天地七绝怕就应该有八九成火候了。可惜!如意随心似乎与她的性情不合,总是使不出意味来,只能得一些皮毛,这又是为什么呢?对了,此老的刀法很不错,他也似乎没有获得精粹,仅是修习了几十年,练得熟了,几乎成了他的本能,才能保持这种状况,不然就要真的败在诗敏手里了。虽然如此,总是生硬了一些,失去了这一套刀法的本来面目,如果他的刀法真的达到他派名神风的境界,我也只能以最后一式儒心若无胜他;如果他也达到无的境界,我又以什么胜他呢?”钟声想到最后一个问题,身上不由冒汗,脑子里更是刀剑乱飞,相互纠缠不清,再已没有精力观看场中两人的拼斗了。 场上,诗敏已经抓到五成攻势,一点儿没有败像;老武士似乎后力不济,出刀已经有些慢了,但是刀上流转的意味更浓,不时深入诗敏的剑网之中,迫使诗敏放弃一二分攻势。也许诗敏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抢到五成攻势以后没有再苦苦相逼,反而加强守势,展开如意随心随时应变。两人胶着恶斗了一会儿,正不知道是继续斗下去还是暂时分开,已有人替他们决定了。 “不行,不能这样打。”钟声一闪入场,手中已是刀剑并举,自己乱舞开了,根本不管两个打斗的人。 两个打斗的人似乎大吃一惊,暴退了三丈,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注视场中钟声一个人乱舞,还是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此时此刻,那刀剑已经不在钟声手里,而是在钟声身边乱蹿,如灵蛇狂舞。 “声郎,声郎!”诗敏公主一惊之后很快回过神来,看出钟声的表情有异,立即娇声呼叫起来。 “噢,我——”钟声一惊而醒,刀剑在他身边一碰,剑断为二,刀插地上,还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声郎,你怎么了?”诗敏闪身上前抱着钟声惊恐地问。 钟声伸手搂着诗敏,注视诗敏少时,这才摇了摇头,转向扶桑老武士:“阁下就是神风流刀圣?” “敝人神风流长老中川云石,刀神的不是。阁下中土武林哪门哪派的干活?”中川云石双手抱拳一礼问。 “我没有门派,只是中土武林一个武林末学,偶游扶桑,不想就开罪了贵派,尚请原谅。” “开罪的没有,宝石的献上。” 钟声听说,暗自皱了皱眉,还是以平淡的语气说:“今日一战未能尽兴,宝石又让我们两个中土武林末学如何献上呢?” “你们的开路,回中土的等着,神风流三年内必来取宝石的有。” “如此就不谢了。对了,我们还忘了自报姓名。我姓钟,单名声,字鸣;这位与阁下斗了几百招的姑娘是我钟声的未婚妻,名叫诗敏。三年内,神风流如果到中土来找我们,只要打听到我钟声,我未婚妻必定和我在一起。” “中土的有姓诗的吗?”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对这个中川云石的认识大为改观,想了想,直接了当地说:“她不是中土人,仅是嫁给我这个中土人。” “如此的开路的有。” 钟声不想和他多说,拱手一礼,搂着诗敏就向西走了。 两人没有走多远,诗敏突然说:“声郎,我们回中土或是回高棉吧。” “当然,我们这就回去。” “我是说尽快。” “尽快,为什么,可是想父王、母后了?” 诗敏摇了摇头,面上已有不悦之色。钟声看见诗敏的表情大为不解,一时间也猜不到诗敏为什么不高兴,不由站定脚步注视诗敏。 “诗敏,怎么了?” “我、我要做你的妻子,不做未婚妻。”诗敏粉面略红地、语气坚定地说,同时一脸期盼地望着钟声。 “这是当然。只是我现在还年青,就成婚好象早了一些。” “你们中土的王法可没有说十六七岁成婚年青。” “那是一般人,我们可是修习武学的人,最好还是迟一点成婚。” “早成婚对修习武学有害吗,我怎么没有体会到?” “当然有了。如果修习旋转乾坤九绝,结了婚就别想修成了。还有你的一元气功只给我打开了玄关,没有打开会阴,我又不懂女体,只能依靠你自己打开。据我所知,打开会阴必须要童贞之体,结了婚的人想打开会阴绝对不可能了。” “这——我只修到这一层就行了。” “但是我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又十分困难的事要办,必须要有一身高绝的武功才能办成。” “这——你又什么时间和我成婚呢,我们就这样不成婚到老吗?” 钟声见诗敏愈说气愈大,忙将诗敏搂紧,装出十分开心地笑说:“诗敏,你今晚的表现大有进步,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别逗我高兴,我只想和你做夫妻。” “诗敏,怎么了?”钟声见诗敏表情不对,不能不正面问了。 “我要做你的夫人。” “当然,我们这一生已经做夫妻做定了。” “现在就要。” “诗敏!”钟声提高声音轻呼。 “我从现在起什么也不想,只想和你共渡一生。”诗敏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又不分开,自然在一起了。” “你——唉!”诗敏轻叹一口气,再不说什么,自己爬上钟声的背,双腿挟着钟声的腰,双手搂紧钟声的脖子。 “诗敏。” “走吧,随便你带我到哪里去,天涯海角,我总在你背上。” “是这样我们就向北去,离开扶桑,去高丽过夜。” “随你,只是别丢下我。” 高丽全国正在大战,到处是杀戮,到处是浓烟,到处是呼爹叫娘的惨嚎,到处是堆集如山或散布原野的尸体——钟声找不到一片净土落脚,只有继续向北,向北。终于,钟声看见一座山头上有亮光,不是火光,不是刀光,便向背上的诗敏示意降落山头。诗敏反对,不想再看见那些尸体,眼里已现出一座湖泊,如镜的湖面,清澈的湖水,优美的景色,让人一见就喜欢。 钟声降落地面,正想说先查看一下环境,已发现诗敏丢下袍袱,一头扎进湖里去了。 “小心,这高山湖泊,人迹罕至,说不定有怪物。” “格格,别吓我。快下来,好凉的水哟!好清的水呀!我们高棉可没有这么清亮的水,真是舒服极了!” 钟声将湖面搜寻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心里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便把腰上的宝石解下来挂在树枝上,衣服也脱来放在树上,这才凌空射向湖面,一头扎了下去。 “呸,你还说我冒失,我看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也不看一看水有多深就一头扎了下去,看摔坏了你,我就要做小寡妇了。”诗敏笑叱一句,再不管钟声,自顾脱了衣服,想好好洗一洗,将与神风流高手拼斗留在身上的汗水洗去。她虽然已认钟声为夫了,总是怕钟声看见她的玉体,不由自主地游得远一些。 钟声早看见了诗敏,没有体会到她少女的羞怯,反而潜到诗敏的脚下,悄悄用双掌对准诗敏的足心,猛力将诗敏推出水面,跃上半空。 “要死了!我的衣服。”诗敏吃了一惊,随及想到是谁,娇叱一句,急忙落进水里。 “哈哈……”钟声大笑不止,还没有笑过,他已经体会到诗敏的芳心,看见诗敏的胴体,心里不由一荡,笑说:“不还,你要就来抢。” 诗敏心里更加羞怯,不敢靠近钟声,丢下一句:“我不要了。”返身上岸,准备找出包袱里的干衣服换上。 钟声也不敢追上去,心中反而若有所失地笑说:“你可以再玩一会儿,再去换干衣服。这一身衣服我给你洗了,以后好换洗。” “我不要了,等到了城里,你再给我卖几身新的衣服。你也不要洗的时间长了,这湖里的水好冷哟。” “放心吧,我可是长江里长大的。” “别吹牛了,快起来,我们在山上玩一会儿,也好回中土了。” “好吧。要不要吃鱼,我发现湖里有鱼?”钟声见水里有银光闪动,心中一动,大声叫了起来。 “不要,我在那个岛上早就吃烦了,现在看见就倒胃口。” “不吃就不吃好了。我看一看是什么鱼。” 钟声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没有起来。诗敏正求之不得,急忙跃上岸去一个十二梯已经站在衣服边上,蹲下去抱成一团,急急忙忙地找自己的衣服。 正在理衣服时,发现衣服上有七色光彩流动,一时也没有注意,等穿上衣服,眼前树上又有七色光彩流动,她就不由留了意。诗敏脑中念头一转,已想到是身后来的七色光,不由精神一振,暗问自己“什么东西?”,急忙转身查看。 湖对面正有一团七彩光,园园的,其大如轮,七彩闪烁,向外发射,将湖面、森林染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恰似梦中仙境。仔细分辨,这才看清楚那团七色光是从一头如同牛犊大小的花鹿身上发射出来的。这头鹿没有角,身上彩斑闪烁,给阳光、湖水的光线交织在一起,七彩光就聚在彩鹿身上,将一头鹿打扮得如同彩凤,真是漂亮极了! 诗敏给七彩鹿吸引,一时看得呆了,也没有多想一下。彩鹿发现了诗敏,或者给湖中水声惊醒,“叽”的一声,转身就向树林里跑。诗敏见了大急,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支配下,娇呼一声“别走”,展开十二飞、十二梯和十二翻越湖追了上去。 第十三章 扶桑刀圣 钟声和诗敏公主离开那座小岛,一直向北,当天晚些时候,他们就看见了陆地。这片陆地没有边缘,估计即使是一个岛屿,已是一个有人烟的大岛,吃住应该没有问题了。 他们也确实看见了人,而且是中土装束的人,城镇里所用的店牌也与中土基本相同,这使钟声认为已经回到中土,至于是哪一个国家,一时间还搞不清楚。当钟声以汉话与这些人交流时,他们却不懂钟声的话,这才知道他们使用汉字,却不说汉话;穿汉装,而不是中土的人,更不是赵南胜所说的南汉人或是吴越人,这里根本不是中土。钟声总算能够看人说话,很快就搞清楚他们没有回到中土,而是到了比中土更远的海上岛国——扶桑,他们蹬陆的地方正是扶桑国都。因为扶桑至唐以来,一直学习中土,其国都更是中土城镇的翻板,钟声看见自然要误认为已经回到中土了。 钟声见这扶桑人穿木鞋,理一头怪模怪样的头发,不由大感兴趣,便将心中的一点儿失望抛开,与诗敏一同在大街上游逛。扶桑人都比较矮小,少有七尺以上的汉子;女人就更加娇小,样子则很柔顺、甜美,让人看见就不由不多看几眼。钟声对扶桑国别的东西感兴趣不要紧,对扶桑女人多看了几眼,面上不由浮现赞赏之色,诗敏看见就来气了,等他们在一家客店住下来,将开门的扶桑女人送出门,诗敏就发作起来了。 “你是不是认为哪些小女人很好看?” 钟声一时间没有回味过来,表情不由不得一愣,口里差一点跑出一句:“她们是不错呀!”还算他为人聪明,脑子反应快,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着说:“诗敏呀诗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对她们好奇是因为她们学习大唐礼节学得太死了,让人看了觉得好笑。大唐女人确实温柔贤慧,但更可贵的是她们坚持了自己的性格,保持了自由活泼的天性。这扶桑女人一看就是学大唐的女人,但似乎有意把女人压低了,不把女人当人了。其实男女是一样的,平凡人家的男女仅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并没有要女人如此恭敬,以至到了卑微的程度。哈哈,就以我教你一元气功来说吧,可不仅是让你能够自保,更主要的是我们情投意合,方便我们并肩遨游。” “我——”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大感羞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钟声搂着诗敏的香肩笑说:“你以后不要吃别的女人的飞醋了,我心里只有你,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容身之处。” “我——我又没有反对你纳宠嘛!”诗敏口不应心地羞笑着说。 “我只爱你一个人,哪会纳什么宠。” “声郎!” 两人这一交心,又使心情激动不也,难免亲热一阵,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才适可而止。 吃饭的时候,店伙收账,钟声伸手摸银子,这才想起在爪哇国备办东西时,早已把得自高棉人身上的银子花光了。诗敏看见钟声抽出空手,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笑嗔一眼,转身去袍袱里拿出土人送的包,放在桌子上,当着店伙的面打开,从中选出一块最小的宝石,转身递给店伙。 店伙计只有二十多岁,长得矮壮墩实,眯眼塌鼻,当他看见这么多宝石时,眯眼也不由放射神光,等诗敏给他宝石时,他就不由慌了神,“咚”的一声跪下去,乱叫乱嚷起来。 钟声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敢收,要请老板来侍候两位客人。钟声也觉得诗敏把这么多宝石拿出来示人不是好事,也不与店伙计多说,挥手让他出去叫老板来。 “怎么了,他们不要还是不敢要?”诗敏已经看出问题,有些不相信地问,面上还浮现三分怀疑。 “不是不敢要,而是这颗宝石的价值太大了,他是一个识货的人,当然不敢收下你的宝石了。就拿这一颗宝石来说吧,它的价值已经足够买下这一间客店了。” “我、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诗敏是聪明人,钟声话中之意她已经听明白了,表情羞愧地说。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只要小心一些,在这扶桑还没有谁能够对我们怎么样,实在不行了,我们还可以走。另外,这些帐篷已经用不着了,你只要把换洗的衣服带上就行了。宝石、剑也收好,别丢了。” “以后有店住吗?” “我听赵南胜说向北去是高丽三国,都是与中土差不多的地方,应该有吃有住,不必再餐风饮露了。”钟声听诗敏这样问,心里真想笑,还是耐心给她说一个明白。 “这样最好!是这样我们就把所有的东西丢在这里,我们也走吧,或是换一家客店住。” “我看不用了,反正你已经把身上的财物露白了,我们就干脆卖几颗宝石,换一些银子,以后也好使用。” “随你,我都听你的。” 钟声将宝石袋子自己背好,又帮助诗敏理好衣服和女人用的东西,打成一个大包,让诗敏自己背好,方便两人随时走路。 两人等了半个时辰,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直到门口才停下来,等了片刻才有人敲门。钟声和诗敏正在调息,一时不便收功去开门,让门外的人等一等也没有关系。门外的人也真能够等,直到钟声收功,见诗敏还在调息,不敢大声说话,轻声招呼门外的人进来,门外才又有人声。 门口一共来了五个人,为头的就是进店时站在柜台后面的中年扶桑人,其余四人全是锦衣白胖的人物,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有财有势的人。钟声早已经打好主意,也不多说话,伸手虚引,示意他们坐下去。五个人再行一礼,才分两边盘膝坐下,再次府伏行礼。钟声不理他们,直等五个人坐好,才注目老板,做了一个有话请说的手势。 老板再行一礼,用扶桑话说:“贵客光临小店,小店受宠若惊,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贵客多多关照。为了方便贵客,小店已将同街几位财主请来,贵客如有需要,敬请吩咐。” 钟声听不懂扶桑话,只是看明白了,点了点头,用汉语问:“你们谁会说汉语?” “敝人会说几句汉话的有,贵客吩咐。敝人银子大大的有。” 钟声见说话的扶桑人五十多岁,白胖的外表下有些力量,目中有神光闪烁,必是修习过武功的人,不由多看他几眼。钟声也不多话,从怀里掏出一把宝石放在面前,示意那人说话。这些宝石约有十多颗,红红绿绿,虽然没有加工,光彩也十分诱人。那人没有说出话来,眼光则大盛,呼吸也急促起来,跪着的人好象要一跃而起了。其余四人也好不了多少,其吃惊和贪娈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五位,我要出售这些宝石,如果价钱合理,它们就是你们的了。” “哟嘻,哟嘻,毛坏的有,不值价大大的。”会说几句汉话的扶桑人确实不弱,当他听了钟声的话,马上恢复过来,商人的本性显露,尽量压价。 “毛坏是毛坏,但这么大的宝石,阁下一定没有见过多少,更不要说拥有了。象这十六颗,最小的足有小指头大小,最大的有母指头大,如果阁下把它们吃进去,精工制作成一串链子,其价足可顷国;即使是吃进一颗小的,将之制成指环,戴在手上,走到哪里你阁下都不会掉价。” “毛坏的有,制作成本太高。” 钟声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头,捡起一颗最小的丢给他说:“仅是这一颗,阁下出多少金子?” 那个扶桑人如获至宝,捧在手上,双手颤抖着,眼睛里精光大放,细细把玩那颗宝石。这还不算,又用牙咬,又从怀里掏出工具检查,最后才将宝石抓在手里说:“金子百两,再多,我的不买。” “哈哈,阁下真会说笑!仅只是这一颗已经是价值千金了,阁下只出一百两金子,阁下有多少,我也出一百两金子买?如果阁下买去卖给一个识货的人,至少可有五到十倍的利润;如果阁下再投入一些银子,将它制成精品,那价值就很难说清楚了,而阁下只出一百两金子,我真是没有想到扶桑人会如此做生意。如何,五百两金子,我卖给你了?不能再少,再少我们就不用做这一笔生意了。” “五百两的不值。” 钟声听说,面上表情一沉,手一招就将宝石招回来,冷淡地说:“我已经让利很大了,如果阁下还不满足,我就干脆白送你好了。” “贵客的且慢。” “五百两金子,不能少一分一毫。” 扶桑人凝视钟声片刻,转向其余三个扶桑人,立刻叽哩咕噜地交谈起来。钟声一看就明白,原来是他一个人吃不下,还想钟声是一个外行,让他白捡一个大便宜,没有想到钟声对此虽然不行,身边可有一个大有见识的诗敏,听她说得多了,已对此有些认识了。即使钟声开的价低了,诗敏也会出声,那个扶桑人的心思就白费了。扶桑人与另外三人商议,无非是让其余三人与他共同出资,买下钟声手里的宝石。那三个人听说,想看一看宝石,会说汉话的扶桑人也不向钟声请求,直接将宝石分成五份,他一个人出两份,另外三人一人一份。如此一来,四个扶桑人总算商量好了,立即回去取金子。 “我的买下了,不能换。” “当然,在我的宝石中,它是最小的,换了不是你吃亏,而是我吃亏。” 那个扶桑人扫了店主一眼,似有责备之意,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吩咐店主好生照顾钟声两人,不得怠慢,起身行礼,带着三个扶桑人走了。 店主等三人走了,真的回身向钟声大献殷勤,钟声已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想洗一个澡,便打手式说明。店主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店主走了,诗敏还没有醒,钟声又坐下来调息。 没过多长时间,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又传来敲门声,并有一个说汉话的女声问:“贵客,可以进来吗?” 钟声听了这话,他乡遇故知,心里十分高兴,急忙说:“进来、进来。” 门外确实进来一个扶桑人打扮的美女,清丽的面容,甜甜的笑脸;一身的织锦花衣,看了就让人高兴,仅是背后一个方形包袱十分岔眼,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姑娘不是中土人?”钟声表情有些失望地问。 “小女子出生中土,不久才随家父回扶桑。今天听到贵客的中土语言,几疑又回到了故国,真让人高兴。” “姑娘不用客气。”钟声看出姑娘已经看出自己的心思,还是高兴地说。 “小女子姓桥本,名春子,贵客可以直呼小女子春子。”桥本春子也不便再说进一步亲近的话,微笑着自我介绍说。 “我姓钟,姑娘随便怎么称呼。” “贵客自然是老爷,春子不敢乱叫。这位是夫人吗?” “正是。春子姑娘。” “老爷有事尽管吩咐。” “如此我就直问了,外面是——” “老爷不是要沐浴吗?外面是浴桶。老爷所住居室太小,春子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 “噢,还有大一些的房间吗?” “有。老爷可是要换一间,春子立即去准备?” “好,有劳姑娘了。” 桥本春子没有再多说,躬身一礼退出去了。诗敏适时清醒过来,扫了钟声一眼问:“声郎,我们住这里就行了,不用换了。” “你一个公主,已经有多日没有沐浴了,好好享受一下,洗一洗也好。” “我跟着你,爱你,我就没有打算享受,只想自由、开心地过一生。” “哈哈,你又来了!”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诗敏已经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不由羞急起来,娇叫一声:“我让你笑我。”和身扑倒钟声,与钟声滚在一起,掩饰她的差愧。 钟声和诗敏换了一座独立的房子,还有桥本春子带着的四个侍女侍候,一切就方便多了。那个商人按时送来五百两黄金,买走了那颗宝石。钟声有了银子花用,好好打赏了春子五女,又让春子买了两匹马,准备好好逛一逛扶桑国,再说走不走的事。诗敏对钟声愈来愈有信心,也不再乱吃飞醋,一切都由钟声高兴。可是钟声的安排很快就化为泡影,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次日,当地官府派人来,说钟声开采了扶桑宝矿,要钟声上贡,否则交官法办。诗敏听清楚春子译过来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纤掌一翻,毫不客气地将来人凌空摔出去。 “告诉他,我们的宝石遥远的大洋岛礁,与你们扶桑无关,再来搅扰我们,我们必定杀无赦。” 春子不敢说什么,出去交待,钟声就不由笑劝说:“算了,他们也是想揩点儿油,并无恶意。” “你才不要小看他们。他们这一类东西,大概哪一个国家都相同,最大的本事就是由点及面,由浅入深,只要你给他们理到一点儿线头,我们就没有一个好。我以前处理过不少这种事,他们逼得人家走头无路是小事,家破人亡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了,中土不是有”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吗?清知府尚且如此,那些贪官就更加不得了。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只有两个来源:贪污、受贿。所以,我对这种当官的向来不客气,轻则抄家灭口,重则诛连九族。“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不由望着诗敏,面上表情有些不认识的样子。诗敏感觉到了,心念一转,没有撒娇,反而笑叱:“怎么,我说得不对,做得不对?那些受到他们盘剥的人可全是弱者,如果国家不为他们主持公道,他们就无冤可申了。” “但也不必旁及九族吧!” “说你在这一方面是外行,你还不服气呢,你可曾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是不是也有罪过?“ “但我总觉得那些女人、孩子是无辜的。” “原来你是为这些人鸣不平。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我说诛九族并不包括妇女和孩子,只旁及相关的人,只要发现这种事就一查到底,决不半途而废。” “这样还说得过去。” “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女屠夫,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呀!”诗敏走近钟声,搂着钟声笑叱。 诗敏的强硬手段并没有什么作用,当天中午皇宫里又来了一个不男不女、弱不经风的华服中年人,脸上白得发青;同行的还有十多个武士,都骑着高头大马,将房子前面的空地几乎占满了。桥本春子介绍说这些人是宫里来的人,要向钟声买几颗宝石。 钟声不想多话,掏出四颗母指大小的绿宝石和蓝宝石,直接了当地说:“黄金五万两,用珠宝结算。” 春子将钟声的话说给白面中年人听,他仅轻“哼”一声说:“本官要所有的宝石,没有金子。” 春子似乎吃了一惊,美目也睁大了一倍,不好把白面中年人的话译给钟声和诗敏听,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什么好。钟声已经明白了中年人的话,抬手阻止春子瞎说,直接了当地说:“阁下要如何,是不是要我自动送上,再说一声:请阁下务必笑纳?” “正是。两位远从中土来扶桑,大略不是一般人,献上宝石,我圣明天皇准许你们在扶桑居住,并保你们无事。”中年人以汉语回答说。 “噢,你以为我们是来避难的?”钟声对他会说汉话不以为奇,一语说出他话中未尽之意。 “两位身怀重宝,当是中土有身份的人,我圣明天皇为两位提供保护,自该有些收获才对。” “哼,阁下,我们来到贵国,身上怀有重宝,可能引起了贵国误会,这是我们的失误,不怪你们。现在,我郑重告诉阁下,我们不是到贵国避难的人,不需要贵国天皇保护。请吧,阁下。” “两位不再考虑了?” 钟声伸手虚引,表情冷淡,不再多说话了。 白面中年人不动声色,转身慢慢走出门去,同时返手招了招。那些武士跃下马来,在屋前排了一排。 诗敏见了这种阵式,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笑话钟声说:“声郎,你的申明似乎没有作用,人家要动武了。” 钟声也不由苦笑说:“正好让你练一练手,不然你学了武也没有用,但最好不要杀了他们,以免引起扶桑国武林众怒。小心一点,我看他们的刀有些问题,最好先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自保,好好观察一下他们的刀法,再想办法破他们的刀法。” “好吧,我就先放他们一马。”诗敏持剑走出大门,跃出前廊,直接站到众武士前面。 白面中年人看见诗敏出场,似乎有些意外,挥了挥手。两个武士上前几步,大吼一声,举刀劈向诗敏。诗敏闪身从两个武士中间窜过,闪到他们身后。两个武士确实不弱,当他们发现诗敏不见了,身不转,刀已经一转追袭诗敏,根本就不怕伤了同伴。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伤到同伴,他们也身随刀转,再次攻向诗敏,挽起的刀光已经将面前封死了,迫使诗敏再不能从他们中间闪过,只能后退,或是挺身而出,迎战两人。诗敏还不想动剑,自然没有落入他们的计算之中,身形只是轻轻跃起,已从两人头上越过,落下来时又面对他们,不给他们追袭的机会。两个武士确实还是老办法,但是已经分成了两方,对攻夹击而上,呈扇形的刀光再次将诗敏的出路封死了。诗敏已经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修成了,这时候自然不会给如此简单的阵式困死,仅仅是向上一闪,再从容不迫地从两人让出的空隙中走出去。 如此者三,白面中年人已经发现两个武士不是诗敏的对手,又挥手让两个武士下场,以四敌一。钟声见了不以为意,心中觉得这样也好,让诗敏有一个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由轻松到危险的机会,以好增进她打斗的经验。 此后,白面中年人将十几个武士全派上场,还是没有难倒诗敏,他就有点明白了。他也许一生都在这种恶斗中打滚,为人既阴狠又还算光棍,一看没有办法收拾诗敏,立即招回武士,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 诗敏打了一个胜仗,十分高兴,跃上前廊,正想听钟声夸她两句,又发现钟声皱眉不语,心里大为不解,口里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一时没有注意,愣了愣,面上才浮现几分笑容说:“没有、没有,他们那一点修为和你比起来差得远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对,你刚才的表情说明你有所发现,不要骗我?” 钟声看诗敏不问出一个所以然不甘心的样子,想了想才说:“我只是想到这扶桑刀法与我教你的如意随心似有相通之处,由此推想其它武学也应该可以用上。再推论下去,武学的最高理论也有了——道家妙旨:无。庄子曰:”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所以,有无之间,无中生有,有极则无。“ “好啦,别跟我调书包,我虽然读过不少中土的书,可没有水平和你这个中土的读书人相比。”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己就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搂着诗敏的纤腰,自顾向屋里走去,又想起一件事,返身对跟在身后的桥本春子笑说:“春子姑娘,依我之见,你还是回家去吧,此处已非善地,你再留在这里已有不便了。” “你说她不是店里的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有些不信地问。 “春子姑娘,你可是那位买宝石的商人之女?”钟声不回答诗敏,直接问桥本春子。 “钟老爷猜对了。家父只是怕钟老爷生活不好,才让小女子带五个婢女侍候钟老爷和夫人。”桥本春子深福一礼,表情平静地说。 “噢,令尊还要购买宝石?”钟声一听就明白商人的意思。 “正如钟老爷所说,家父从钟老爷手里买的宝石确实可以获得大利,所以家父把那一颗宝石卖出手以后,一定会再向钟老爷购买。” “姑娘确实一片诚意,让我也不好说了。这样吧,我把话给姑娘说清楚,以免令尊误会了。我的宝石确实想卖一些,但是我即使要卖也不会在扶桑,因为从扶桑运送金银回中土太麻烦了。我在扶桑卖一两颗宝石,只是为了筹些现银花用,我们现在有银子花用了,已不用再卖宝石了。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姑娘还是回去吧,以免令尊轻易将那颗宝石脱手。” “这——钟老爷——” “姑娘的话不用说了,回去吧。” “是。钟老爷,我确实应该把你这话尽快告诉家父,但不用我回去,我另外差人回去告诉家父。钟老爷在扶桑住一天,春子必定诚心诚意侍候钟老爷一天,直到钟老爷和夫人离开。” “姑娘,刚才的事——” “他们是皇宫里的人,但不能代表天皇,老爷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钟声听桥本春子这样说,审视她一眼说:“如此就随姑娘的意吧。”搂着诗敏进屋去了。 诗敏站住说:“你叫春子买了马,我们何不出去走一走,逛一逛这扶桑城,等玩够了,我们也走吧。” “好,我们就去游玩一下。”钟声也想玩一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两人收拾好,带上宝石和宝剑,上马出店。钟声不会骑马,还是诗敏略加指点和示范,再以他深厚的功力和武学原理为基础,才很快掌握骑马的要领,初步学会骑马。 扶桑的京城不同于大唐盛世时的长安,街道窄小,泥水满地,再给脚穿木几的扶桑人慢如蜗牛一走,钟声和诗敏就是想纵马奔驰都不敢了。而扶桑的马匹比人高大多了,即使不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外表也是够看的了,走在街上,人再坐在马上,更有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感觉。钟声见骑马在街上走有所不便,向诗敏略微示意,两人就驱马直奔城外去了。 城外到处是树木,一眼看去几乎看不见天;道路则不错,全是细土铺成,跑起马来十分理想。钟声打一个手式,当先驱马急奔,诗敏自然不甘示弱,急起直追。这样驱马急驰了五六十里,钟声收着缰绳,心里十分高兴,忍不住长啸起来,没想到坐下马不中用,没有等他的啸声舒展开来,那马已经哀叫一声跪下去了。诗敏更加狼狈,一时没有注意,马失前蹄,摔倒地上,好在诗敏功力不弱,反应还算快,一觉不对飞离马鞍,没有跟着马匹摔倒地上。 “看你这一叫,回去怎么办?”诗敏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的马匹,微笑着娇叱。 “我没有想到它们累了,真是让它们受苦了。” “它们受苦,你也没有马骑了。” “没有关系,等回到中土,我找两匹千里马,在中土辽阔的土地上,让你好好跑一个够。” “是这样我们快回中土吧,明天就渡海回中土去。” “从此向西确实可以回中土去,不过赵南胜告诉我中土与扶桑的海洋很宽,中间没有岛屿可以休息,我们还是从高丽转回去的好。” “随你,只要快些走就行了。” “我也不想在扶桑久住,这里没有让我们耽误时间的必要。我们走路回去怎么样?” “走一走路也好,但要施展轻功。” 钟声听说,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笑问:“为啥?” “我好练一练呀,自从我学会了十二翻、十二梯和十二飞的前几式,我就没有好好用过。” “行,我和你一起施展。” “你来追我。”诗敏笑说一句,人已经犹如天际神龙,一飞冲天,再跨出几步,翻几个筋斗,出去两三里了。 钟声见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说:“你学得太死了,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可不是分开来使的。”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挡在诗敏前面了。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解地说:“不是这样使,我使错了?没有呀,我是照你教我的使的。” “我教你时分开是想让你能够好好掌握,运用时就要根据快慢转折灵活使用,刚才是快,你就可以以飞借力,以翻和梯升高,再以飞翻梯运用,总之你要保持最大的冲力,尽量减少用功,而又能够达到最快的速度。” “我明是明白了,但做起来还是很困难。”诗敏人不笨,想一想就明白了。 “这是自然,我也没有让你一学就会嘛。”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话,也不和他多说,娇笑一声飞起来走了。 如此追着逃着,钟声再指点一下,诗敏很快就明白了如意随心的要旨,行动就更快了。没想到钟声自认已经是快的人了,有人的反映比他们更快,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当他们经过一片森林时,森林里有人突然发起攻击,先是暗器,接着就是如雪的刀光从天而降,根本不给两人一点儿反映的机会和时间,不用任何怀疑就是要置两个人于死地。钟声大吃一惊,想救诗敏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吼一声,意念一动,目光所及,那些暗器就转向飞回去,直射攻击诗敏的人。这样一来,攻击诗敏的人没有击中诗敏,反而给飞回去的暗器伤了几个人,留下一片惨叫,落下地去,冒起一股青烟就不见了。钟声赶上诗敏,又几掌震退没有中暗器的人,总算解了诗敏之危。其实诗敏已经作好了应敌的准备,也许暗器有可能伤到她,后来的使刀人想伤她就不可能了。 诗敏对钟声的救援十分高兴,偎在钟声的怀里笑问:“这些是什么人,似乎全是绿衣蒙面人?” “不清楚。他们的一身绿衣是为了利用这里的环境掩护他们,以利他们发起突然袭击。我们要小心了,这些人不简单,都是少见的高手。” “恐怕没有办法避免,除非我们现在就走。” “不必,我想会一会他们,看一看他们有些什么本事。如果他们仅此一点儿本事,我们已不用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好吧,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不怕他们。” “哈哈,你可别把我当成万能的神了,你还是自己小心一点儿好。” “你可不就是我的神,不保护我可不行。” 钟声见经过一波袭击以后没有人再袭击自己,也不再多话,搂着诗敏又走,只是暗中提高警惕,提防再一次的偷袭。回到城里,人多了起来,钟声认为那些袭击者不会再来,提起的心才放下来。没有想到,就这一点疏忽,钟声自己就挨了一刀。钟声的一元气功修为有成,一感觉杀机逼近,一元气功就集于一点挡住了刀势,并将刀挟着,使持刀者动弹不得。 钟声心中冷笑,回头看见一个打扮十分平常的扶桑中年人,瘦小的身材,冷硬的脸型,确是一个搞暗杀的好手。只是此人现在一脸死灰,满眼的惊恐,望着钟声,犹如白日见鬼,那一双眼珠差一点就要跑出眼眶了。 “阁下会说汉话吗?” “哎呀,该死!”诗敏一眼看见钟声背上的刀,联想到这个扶桑人,不用钟声向她说明,她已经明白了,行动跟上来,恕叱一声飞腿踢了过去。 那个扶桑杀手动不了,给诗敏结结实实踢了一脚,飞出去十多丈,摔在一滩泥水里不动了。 “你这一脚可要打人命官司了。”钟声笑趣说。 “你、没有伤?”诗敏一下子反映过来,还是不信地问。 钟声以意导气,接着飞到面前的刀,看了一眼就失声笑说:“好刀!” 确实,那是一把短刀,长仅五寸,宽仅二指,背厚刃薄,光亮如月,冷浸透骨,谁见了都不由赞一句好刀。 “真没有受伤?”诗敏可不管好刀还是坏刀,她心里只有钟声,转到钟声的背后仔细查看,没有看见伤痕,她还是不放心地问。 “凭他的功力还伤不了我。怎么办呢,他可能死了?” “我们走吧。”诗敏不回答钟声,拉着钟声就走。 钟声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觉得正象诗敏所说,没有必要管这个瘦汉子的死活,便点了点头,拿着刀,跟着诗敏就走。两人回到店里,桥本春子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老爷、夫人,你们在街上杀了一个瘦汉?” “是我一脚把他踢死了。怎么了,官府找来了?” “没有,他们要找来也要等一会儿,或是明天的事。我是说你们杀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可能会因此搅起我们扶桑武林一场大风浪。” “噢,姑娘直说无妨。”钟声拦着诗敏,接过话去说。 “他是神风流的人。” “神风流是一个门派?” “正是,神风流在扶桑就象少林寺在中土。” “我明白了。神风流为何要暗杀我呢?” “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宝石。” “神风流为了宝石就杀人,那也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派。” “但老爷忽视了那些宝石的价值。” “哈哈,春子姑娘,你要不要看一看真正的宝石?” “真正的宝石,难道老爷卖给家父的宝石不是真正的宝石?” “当然是真的,我也造不出假的宝石来。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宝石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石。”钟声打开自己身上的口袋袋口给桥本春子看。 “八格呀!”桥本春子看见钟声身上的宝石,大为震惊,忍不着惊呼起来。 “姑娘不用惊奇,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些美丽的石头,全是诗敏在河滩上捡的。所以请姑娘去转告神风流的人,警告他们别惹我,想要宝石可以找我明抢明夺,如果再惹我、再暗算我,我会让神风流好看。” “老爷吩咐,春子一定办到。请相信春子,春子不会把老爷的事说出去。” “如此最好。姑娘去吧。” 桥本春子出去了。诗敏收回目光,不以为意地说:“她仅是一个富商之女,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她?” “她修习过中土泰山派武学,可能与扶桑武林有些关系。” “她修习过武学,我怎么看不出来?” “哈哈,你对中土各派武技不熟悉,自然看不出来了。” “你对中土武林的武技全知道?”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中土武学多如牛毛,儒、释、道、邪、魔、妖等门派众多,数不胜数,我所知道的仅是几个主要门派,她所修习的武学又正是我所了解的门派,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嘛,学海无涯,自满可不是道理。” 钟声听说心弦一震,注视诗敏一时无语。 “怎么,我说错了?” “我——我是想我们前生一定有缘,今生我才一学会灵心一点就碰上你,让你来时时提醒我。” “声郎,我真幸福!” 两人抱在一起,亲吻了好一阵,又抱在一起静静地没有分开,似乎从此以后他们就永不分离了。 晚上,钟声估计神风流的人要来,让诗敏休息,他自己坐在客厅里静候来人,结果白等了一夜。这一晚上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连午时出门去的桥本春子也没有回来。早晨诗敏提议离开扶桑,钟声觉得还是等一等,没有给诗敏说明诗敏杀死神风流的人,如果就这样走了,神风流还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也许会穷追到中土去报仇。诗敏见钟声不答应自己的提议,以为他真想会一会神风流的人,便没有再多说。桥本春子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个神风流约斗钟声的消息。不过,神风流约斗钟声,赌的却是钟声的宝石:钟声胜了可以带走宝石,败了就必须交出宝石和女人。 钟声听了桥本春子的话,不由哈哈大笑,笑过了才说:“春子姑娘,他们真是不知进退,竟然提出如此宽厚的条件!你应该告诉他们神风流不惹我,我还真不想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找死找到我面前来了,我就真的不用客气了,只能算他们有眼无珠,自己找死了。” “钟老爷,小女子认为他们所提的条件也是他们认为钟老爷人单势孤,吃定了钟老爷。如果钟老爷好好利用怀中宝石,小女子愿意为钟老爷联系我扶桑另外一派,也是神风流的对头——柳生流。他们的武学比神风流差一些,特别是没有象神风流刀圣一样的绝世高手。不过,就这件事来判断,刀圣不会出场,即使是神风流的人全失败了,刀圣也不会出手。” “我不管刀圣不刀圣,他与我无关。噢,刀圣!可是南僧、北神、东刀、西商、中圣剑五圣中的东刀?”钟声一下子体会出桥本春子的话,语气平淡地随口问了一句。 “小女子没有听说过,他们是一些什么人,我扶桑刀圣就是东刀?”桥本春子大为不解地问。 “贵国确实只有刀圣是扶桑第一高手?” “刀圣不仅是我们扶桑第一高手,还是天皇所立的护国第一圣者,所以小女子听说过。” “那就不会错了。”钟声点了点头,又说:“姑娘,现在没有你的事了,我认为你还是回去的好,我们也要走了。” “小女子再为老爷和夫人带路吧?” “不用了。此去向东五百里只有一座山,应该很好找,我们不会迷路。” “老爷既然这样说,小女子真要向钟老爷和夫人拜别了。” “去吧。” 钟声给了桥本春子一根金条,足有五十两,作为她这两天的酬金,足足有余。桥本春子没有拒绝,没有感觉奇怪,很乐意地收下了。 诗敏等桥本春子走了,有些不解地问:“你和春子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上看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的感觉又告诉我,她是愈来愈神密了。”钟声若有所思地说。 “她不是仅修习有泰山派的武学吗?” “不错。但是,她的话不可信,她的活动能量太大了,与她所具有的能力不相匹配。从这一点,我可以推测出两点:一是她交友广阔,认识的人多,活动能量大;二是她是一个强力组织的成员,有组织作为她的后援。” “照你这样说,她又接近我们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问题正在这里,她接近我们为了什么?” “你推测过吗?”诗敏想了想,表情慎重地问。 “想过。因为没有证据,没有理由,我也只有不了了之。” “看来我们只有先不管她,把约会应付过去再说。” “诗敏,你的决断能力真不简单!我们走吧。”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也没有多说,甜甜地笑了笑,抓着钟声的手跃身上背,娇叫一声:“驾,乖马儿还不快跑。”钟声装一声马嘶,闪身射出窗去,直飞半空,让那些监视的人难以发现。 钟声向东飞行五百里,果然发现一座山,形同扶桑人戴的遮雨斗笠,山顶上是平的,还有一个大坑,正向上冒汽;山头上有雪,向下直至森林。此外,一路东来没有一座山与它相似,它也没有一座山与它相联,在这广阔的平坝上,看去确实显得十分突出。 钟声略微考虑,也不和诗敏商量,决定先去山头上看一看,再查一查神风流的人在哪里,给他们一点意外。两人在山头上落脚,这才发现这是一座火山,脚下虽是积雪,一脚踩下去还是给火山灰陷到脚脖子,只有使出轻功绝技——踏雪无痕,才可以在山头上走动。 钟声与诗敏相视一眼,什么话已没有说,又升空向山下去。为了尽快找到神风流的人,他们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向西边找去。在他们想来,他们两人从西边来,神风流的人绝不会跑到别的方向去等两人。 钟声贴着树梢飞行,有时干脆借树枝垫一垫脚,悄无声息地直达山下。真还给他们发现二十多个人,全都身穿森林色彩的衣服,蒙着同一色彩的面巾。这些人正在听几个身穿扶桑武士衣服的人吩咐,要他们躲起来找机会袭击钟声两人。 钟声在一棵树上停下来,诗敏就在钟声的耳边说:“你想等他们埋伏好再行动?” “他们真的会埋伏吗” “不然他们穿得那个鬼样子做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神风流也算不上一个大门派,只能是一个二流门派。我们先别行动,等一等看,如果他给我们来暗的,我们也给他来暗的,不用和他们硬拼了。” “我就说嘛,我诗敏公主的驸马该不是一个死板的、不知变通的人。” 钟声听说,不由搂着诗敏热吻起来。诗敏让钟声亲了一下,推开钟声笑说:“别胡闹,提防他们听到声音。” 钟声轻笑一声,示意诗敏在背上爬好,准备随时行动。那些人确实分散开来,眨眼之间躲进林子,闪了闪就不见了。 诗敏看见这一切,不由耽心地说:“这个神风流躲藏很有一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我已经用祭剑之术用树叶点了他们的穴道,不用怕他们了。那几个人怎么办,我们是暗袭他们还是明斗他们?” 山下还有五个人,全是武士装扮,有高有矮,没有一个肥胖的人,可知刀法和修为都有一些成就。 “我看还是明斗他们,你在暗中为我警戒,不怕他们用诡计害我们。”诗敏语气豪迈地说。 “你斗他们是可以,但是要小心一点。” “我当然明白。生命是我的,大好的、幸福的生活还等着我去过,我可不想早死了。” “明白就好。不必与他们交谈,以最快的速度击败他们就向西去。” “好。”诗敏公主答应一声,十二飞施展出来,临场再来一式十二梯中的两梯,娇叱一声就展开攻击。 五个扶桑人立即大吼一声,长刀并举,呼啦一声摆出一个阵式将诗敏公主包围起来。诗敏还想象前天斗那些武士一样,却没有成功,迫使她硬拼,总算依靠强猛的功力将那些武士弹开,再趁机冲出去,并击伤对手,返身时施出七绝第三绝道德如网,撒开剑幕,直向四人身上罩去。四个武士没有想到诗敏剑式如此强猛,眼见抵挡不住,被迫后退,其中一个大吼一声,长刀全力劈出,“锵”的一声巨响,劈散了诗敏的剑网,他也没有讨了好去,闷“哼”一声,直飞出去四五丈落地,没有再爬起来;另外三个武士暴退避剑,又给那人硬劈一刀挡了一挡,没有受伤,安全退出。 诗敏对那个武士劈散自己一剑极为愤怒,娇叱一声:“该死的东西!”又将剑式一变,施出天地七绝第六绝儒林如流,那剑光就如水银泻地直射三人。三个武士还没有明白过来,手腕已经中剑,“哎呀,哎呀”地抱手暴退,三把长刀落了一地。 “哼,没用的东西,竟敢约斗我诗敏公主的驸马。”诗敏丢下一句话,展开十二飞向西走了。 钟声见斗场情况如此,心里有些不满意,也只有自语一句:“神风流有如此差劲吗,要不要再等一等他们?”他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眼看诗敏已经去远了,只好升空追上去。 钟声刚才升到空中,远处已传来诗敏的娇叱声,兵刃交击声。钟声心里暗自一惊,不敢再耽误时间,灵心一点全力施出,眨眼之间就看见诗敏正与一个扶桑老年武士狠斗,其激烈的程度真还少有见到。钟声刚想现身出去,又灵机一动,身形一闪,躲进树丛中去,准备先看一看,再决定采取何种对策。他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他在一瞬间发现诗敏应付扶桑老武士并不十分困难,没有多少危险,反而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配合施展天地七绝,与扶桑武士对攻,没有显现一点弱势,有攻有守,难分胜负。 扶桑武士的年纪至少一甲子,身体健壮矮小,行动如同一头雪豹,出刀快如闪电,灵活多变,真有一股无孔不入的气势。如果是中土任何一派的剑法,弟子再学得死一点,此种刀法必定在第一时间内就会将对手击毙。此时,这种刀法与诗敏的天地七绝相斗,两种绝学有异曲同工之妙,斗起来一时真还难分胜负,让人看了真有眼花缭乱之感。诗敏对天地七绝生疏了一些,有如意随心三十六步相助,还可以狠斗几十百把招;如果诗敏公主聪明一点,趁机参悟运用天地七绝之道,也许百招以后她就不是失败,而是胜利了。钟声一眼看出这一点,当即决定让诗敏公主冒一次险,这样对她的剑法进步将有较大的帮助。 诗敏公主见情郎久不现身,山下又没有特殊情况,脑子一转已明白情郎到了身边,必定是躲在一边看热闹。她的芳心里虽然有一些失落的感觉,胆子却是大壮,暗中想办法击败这个老家伙,好让情郎夸上两句。这样一来,场上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诗敏的败像不见了,反而有攻有守,将一套天地七绝施展出来,前招未尽后招又至,真还使得有模有样,根本不容扶桑老武士把刀招余意使尽,让她占尽了上风。 钟声看得十分满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暗想:“诗敏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先不说功力,仅是天地七绝已经有了七八成火候,再让她领会了剑理,她的天地七绝怕就应该有八九成火候了。可惜!如意随心似乎与她的性情不合,总是使不出意味来,只能得一些皮毛,这又是为什么呢?对了,此老的刀法很不错,他也似乎没有获得精粹,仅是修习了几十年,练得熟了,几乎成了他的本能,才能保持这种状况,不然就要真的败在诗敏手里了。虽然如此,总是生硬了一些,失去了这一套刀法的本来面目,如果他的刀法真的达到他派名神风的境界,我也只能以最后一式儒心若无胜他;如果他也达到无的境界,我又以什么胜他呢?”钟声想到最后一个问题,身上不由冒汗,脑子里更是刀剑乱飞,相互纠缠不清,再已没有精力观看场中两人的拼斗了。 场上,诗敏已经抓到五成攻势,一点儿没有败像;老武士似乎后力不济,出刀已经有些慢了,但是刀上流转的意味更浓,不时深入诗敏的剑网之中,迫使诗敏放弃一二分攻势。也许诗敏正是因为这一点,在抢到五成攻势以后没有再苦苦相逼,反而加强守势,展开如意随心随时应变。两人胶着恶斗了一会儿,正不知道是继续斗下去还是暂时分开,已有人替他们决定了。 “不行,不能这样打。”钟声一闪入场,手中已是刀剑并举,自己乱舞开了,根本不管两个打斗的人。 两个打斗的人似乎大吃一惊,暴退了三丈,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注视场中钟声一个人乱舞,还是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此时此刻,那刀剑已经不在钟声手里,而是在钟声身边乱蹿,如灵蛇狂舞。 “声郎,声郎!”诗敏公主一惊之后很快回过神来,看出钟声的表情有异,立即娇声呼叫起来。 “噢,我——”钟声一惊而醒,刀剑在他身边一碰,剑断为二,刀插地上,还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声郎,你怎么了?”诗敏闪身上前抱着钟声惊恐地问。 钟声伸手搂着诗敏,注视诗敏少时,这才摇了摇头,转向扶桑老武士:“阁下就是神风流刀圣?” “敝人神风流长老中川云石,刀神的不是。阁下中土武林哪门哪派的干活?”中川云石双手抱拳一礼问。 “我没有门派,只是中土武林一个武林末学,偶游扶桑,不想就开罪了贵派,尚请原谅。” “开罪的没有,宝石的献上。” 钟声听说,暗自皱了皱眉,还是以平淡的语气说:“今日一战未能尽兴,宝石又让我们两个中土武林末学如何献上呢?” “你们的开路,回中土的等着,神风流三年内必来取宝石的有。” “如此就不谢了。对了,我们还忘了自报姓名。我姓钟,单名声,字鸣;这位与阁下斗了几百招的姑娘是我钟声的未婚妻,名叫诗敏。三年内,神风流如果到中土来找我们,只要打听到我钟声,我未婚妻必定和我在一起。” “中土的有姓诗的吗?”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对这个中川云石的认识大为改观,想了想,直接了当地说:“她不是中土人,仅是嫁给我这个中土人。” “如此的开路的有。” 钟声不想和他多说,拱手一礼,搂着诗敏就向西走了。 两人没有走多远,诗敏突然说:“声郎,我们回中土或是回高棉吧。” “当然,我们这就回去。” “我是说尽快。” “尽快,为什么,可是想父王、母后了?” 诗敏摇了摇头,面上已有不悦之色。钟声看见诗敏的表情大为不解,一时间也猜不到诗敏为什么不高兴,不由站定脚步注视诗敏。 “诗敏,怎么了?” “我、我要做你的妻子,不做未婚妻。”诗敏粉面略红地、语气坚定地说,同时一脸期盼地望着钟声。 “这是当然。只是我现在还年青,就成婚好象早了一些。” “你们中土的王法可没有说十六七岁成婚年青。” “那是一般人,我们可是修习武学的人,最好还是迟一点成婚。” “早成婚对修习武学有害吗,我怎么没有体会到?” “当然有了。如果修习旋转乾坤九绝,结了婚就别想修成了。还有你的一元气功只给我打开了玄关,没有打开会阴,我又不懂女体,只能依靠你自己打开。据我所知,打开会阴必须要童贞之体,结了婚的人想打开会阴绝对不可能了。” “这——我只修到这一层就行了。” “但是我还有一件十分要紧的、又十分困难的事要办,必须要有一身高绝的武功才能办成。” “这——你又什么时间和我成婚呢,我们就这样不成婚到老吗?” 钟声见诗敏愈说气愈大,忙将诗敏搂紧,装出十分开心地笑说:“诗敏,你今晚的表现大有进步,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别逗我高兴,我只想和你做夫妻。” “诗敏,怎么了?”钟声见诗敏表情不对,不能不正面问了。 “我要做你的夫人。” “当然,我们这一生已经做夫妻做定了。” “现在就要。” “诗敏!”钟声提高声音轻呼。 “我从现在起什么也不想,只想和你共渡一生。”诗敏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又不分开,自然在一起了。” “你——唉!”诗敏轻叹一口气,再不说什么,自己爬上钟声的背,双腿挟着钟声的腰,双手搂紧钟声的脖子。 “诗敏。” “走吧,随便你带我到哪里去,天涯海角,我总在你背上。” “是这样我们就向北去,离开扶桑,去高丽过夜。” “随你,只是别丢下我。” 高丽全国正在大战,到处是杀戮,到处是浓烟,到处是呼爹叫娘的惨嚎,到处是堆集如山或散布原野的尸体——钟声找不到一片净土落脚,只有继续向北,向北。终于,钟声看见一座山头上有亮光,不是火光,不是刀光,便向背上的诗敏示意降落山头。诗敏反对,不想再看见那些尸体,眼里已现出一座湖泊,如镜的湖面,清澈的湖水,优美的景色,让人一见就喜欢。 钟声降落地面,正想说先查看一下环境,已发现诗敏丢下袍袱,一头扎进湖里去了。 “小心,这高山湖泊,人迹罕至,说不定有怪物。” “格格,别吓我。快下来,好凉的水哟!好清的水呀!我们高棉可没有这么清亮的水,真是舒服极了!” 钟声将湖面搜寻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心里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便把腰上的宝石解下来挂在树枝上,衣服也脱来放在树上,这才凌空射向湖面,一头扎了下去。 “呸,你还说我冒失,我看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也不看一看水有多深就一头扎了下去,看摔坏了你,我就要做小寡妇了。”诗敏笑叱一句,再不管钟声,自顾脱了衣服,想好好洗一洗,将与神风流高手拼斗留在身上的汗水洗去。她虽然已认钟声为夫了,总是怕钟声看见她的玉体,不由自主地游得远一些。 钟声早看见了诗敏,没有体会到她少女的羞怯,反而潜到诗敏的脚下,悄悄用双掌对准诗敏的足心,猛力将诗敏推出水面,跃上半空。 “要死了!我的衣服。”诗敏吃了一惊,随及想到是谁,娇叱一句,急忙落进水里。 “哈哈……”钟声大笑不止,还没有笑过,他已经体会到诗敏的芳心,看见诗敏的胴体,心里不由一荡,笑说:“不还,你要就来抢。” 诗敏心里更加羞怯,不敢靠近钟声,丢下一句:“我不要了。”返身上岸,准备找出包袱里的干衣服换上。 钟声也不敢追上去,心中反而若有所失地笑说:“你可以再玩一会儿,再去换干衣服。这一身衣服我给你洗了,以后好换洗。” “我不要了,等到了城里,你再给我卖几身新的衣服。你也不要洗的时间长了,这湖里的水好冷哟。” “放心吧,我可是长江里长大的。” “别吹牛了,快起来,我们在山上玩一会儿,也好回中土了。” “好吧。要不要吃鱼,我发现湖里有鱼?”钟声见水里有银光闪动,心中一动,大声叫了起来。 “不要,我在那个岛上早就吃烦了,现在看见就倒胃口。” “不吃就不吃好了。我看一看是什么鱼。” 钟声一个猛子扎下去,半天没有起来。诗敏正求之不得,急忙跃上岸去一个十二梯已经站在衣服边上,蹲下去抱成一团,急急忙忙地找自己的衣服。 正在理衣服时,发现衣服上有七色光彩流动,一时也没有注意,等穿上衣服,眼前树上又有七色光彩流动,她就不由留了意。诗敏脑中念头一转,已想到是身后来的七色光,不由精神一振,暗问自己“什么东西?”,急忙转身查看。 湖对面正有一团七彩光,园园的,其大如轮,七彩闪烁,向外发射,将湖面、森林染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恰似梦中仙境。仔细分辨,这才看清楚那团七色光是从一头如同牛犊大小的花鹿身上发射出来的。这头鹿没有角,身上彩斑闪烁,给阳光、湖水的光线交织在一起,七彩光就聚在彩鹿身上,将一头鹿打扮得如同彩凤,真是漂亮极了! 诗敏给七彩鹿吸引,一时看得呆了,也没有多想一下。彩鹿发现了诗敏,或者给湖中水声惊醒,“叽”的一声,转身就向树林里跑。诗敏见了大急,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支配下,娇呼一声“别走”,展开十二飞、十二梯和十二翻越湖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痛失爱侣 诗敏公主看见彩鹿跑了,心里大急,再也顾不得钟声,娇叱一声,急起直追。钟声冒出水面看见了彩鹿,再看见诗敏追上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大惑不解地高声寻问。 “诗敏,你做啥子?” “追它。快来。”诗敏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追了上去。 “算了,不要追它了。” “不,我要它。” 钟声再想阻止已是不及,自己又是一身赤裸,没有办法,只好升空落在包袱边上,快速找出一身武士装穿上,再把自己的湿衣服和诗敏的湿衣服包上,背在背上,将宝石袋子缠在腰上,这才去追诗敏。就这一会儿功夫,诗敏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钟声注意到诗敏走的是树梢,不虑她走失,并不心急,打理好自己,这才升空查看,一眼看见诗敏已经到了山下,正向北猛追下去。这还算钟声眼力好,又居高临下,才能看见诗敏的人影,否则就这一会儿功夫,恐怕已经失去诗敏的人影了。钟声心里暗觉奇怪:“由山头到山下,少说已有一二十里,一头小鹿怎么跑得如此之快?”钟声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可不敢再耽误时间,全力施出灵心一点,急追诗敏,免得她出现什么意外。瞬时追上诗敏,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向北四处张望。 “怎么了,追丢了?” “都是你,也不快一点!”诗敏娇嗔一句,没有回头看钟声一眼。 “只是一头鹿,追不上就算了。”钟声对诗敏的作法不以为然,微笑着劝她放弃算了。 “不,它不是一头一般的鹿,一定是一头神鹿。” “神鹿,就因为它身上可以反光吗?”钟声依然微笑着说。 “不是反光,是它身上能够发光。呀,在那里,快追。” 钟声没有看见神鹿,只看见诗敏向北狂追,如仙女凌波,在树梢上飘荡,加上她已经换了一身中土仕女服饰,彩带飘扬,锦衣飞舞,看去确实象一个刚才从天宫贬落凡尘的仙女。钟声为诗敏的美色所惑,大为高兴,不敢让诗敏一个人追神鹿,急忙跟上去。等钟声追上诗敏,又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前面又没有彩鹿的身影了。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钟声注意一下面前的森林,不见彩鹿,不由有些怀疑诗敏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你才看花眼了。我不信就追不上你!哪里走?” 钟声这一次看见了彩鹿,仅是在面前五六里的山坡树丛空隙中一闪,又向山上去了。钟声心中一动,追上诗敏,留下一句:“你在后面追,我去前面截住它。” “快一点,别让它跑了。” “除非它象我一样会飞,否则它跑不了。” 钟声的话说早了,等他落足十里以外,没有发现神鹿的身影,直到诗敏追上来,才又在东北方向几里外看见神鹿现身。 “好狡猾的东西!诗敏,你快来,别让它回头来。” “别管我,快追。这一定是一头神鹿。” 钟声已经感觉到彩鹿似乎跑得快了一些,不是一般的小鹿,不敢再耽误时间,滞留空中,盘飞寻找,一但看见彩鹿就追上去。诗敏也不稍慢,踏着树梢随后跟进,紧追不舍。 这样追了半天,钟声和诗敏已经深入东北方原始森林千里,还是没有追上彩鹿,不过他们已经摸清楚彩鹿逃走的路线,钟声再驭空截击,没有再让彩鹿逃走,将彩鹿围在了一座山上。钟声停在空中,围绕山头急转,总是拦在神鹿的前面,不让它逃走;诗敏站在山头上,游目四顾,不断为钟声指示方向。两人心意相通,准备将包围圈缩小,等彩鹿再逃无可逃时,再快如闪电一般出手擒拿。他们的想法是不错,只是事到临头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彩鹿情急乱蹿,钟声已没有机会出手,只能担任拦截之职,以免功亏一聩,让彩鹿走了。诗敏一身如意随心没有学好,用来擒拿彩鹿还能够办到,钟声了解诗敏的修为,打手式与诗敏商量好对策,诗敏才跃下树去,隐入树幕中去了。钟声为了给诗敏创造一击中敌的机会,全力展开灵心一点,将包围圈愈缩愈小,最后固定在半山腰上。 那头彩鹿好象已经感觉到碰上了对手,行动开始慌乱起来,山头山腰地乱蹿,不再象先前一样有章法了。 钟声看出彩鹿的慌乱,心里放心不少,仍然不敢稍有疏忽,思维和行动几乎同时进行,决不让彩鹿的行动走在自己的前面。谁知眼看彩鹿已是黔驴技穷,无处可逃,将成瓮中之鳖时,突然失去了彩鹿的身影,将钟声冷在半空,不知如何进退。 “糟了!这东西想玩什么花样,又会从哪里逃走呢?” “哎呀!”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不象是诗敏的声音,已使钟声心弦大振,惊叫一声“诗敏”,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角似乎恍到彩光向东走了。钟声顾不得彩光,依然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森林里一座悬崖下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而且确实是女尸,身材苗条,皮肤黄黑,身上是一套树皮编织成的衣服;她的头颅已经破碎了,似是重力快速冲击造成的,已经破得面目全非了。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诗敏,虽然她的皮肤显示她也许是一个年青姑娘或是年青女人,却绝不是诗敏。钟声大为放心,又有一些不敢肯定,忍不着心中的惊慌出声招呼诗敏。 “诗敏,诗敏,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钟声,山深林语,就是没有诗敏的回答。钟声心中一动,想起彩光东去,自语:“她是不是追去了?”钟声有此想法,一闪站在山头上的半空中,提声大吼:“诗敏,你在哪里,快答应我?” 这一次似乎有人在东边答应,只是声音十分微弱,好象已经向东去了很远很远了。 “这丫头,追彩鹿简直追疯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就追去了,我看你没有我帮你拦阻,你能够追上才怪。”钟声自言自语地笑叱一句,没有办法,只有尽展灵心一点追上去。 谁知这一追不仅没有追上诗敏,连诗敏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以他追彩鹿的体会,彩鹿最多逃出去五六十里,他追了百里还不见诗敏的影子,可想而知很可能追错了方向。钟声不敢再闷声不响地追,开始大声呼叫诗敏。诗敏没有回答钟声,如果说有人回答钟声,那就是山中的应声虫,不是诗敏自己呼叫自己。钟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寻找诗敏,只能一边呼叫一边寻找。 这样找到天黑,钟声还不见诗敏的影子,不由自己地焦急起来,站在一座山头上,自己先冷静一下,认真想一想诗敏去了哪里,自己又在哪里与诗敏错过了会面的机会?钟声很快想到那座山,自从那座山上不见了诗敏,就没有再见到诗敏,没有听到过诗敏的声音,因此诗敏的去向就只有两个:一是没有离开那座山;二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山,追彩鹿去了。钟声对第一点十分肯定,诗敏当时一定离开那座山了,如果她没有离开,她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招呼,即使她没有时间回答,钟声相信自己也该能够体会到她的存在,既然当时没有感觉到诗敏在那座山上,她就一定离开了。“但是,这有可能吗?如果那头彩鹿真有那么快,自己将无法将它困在那座山上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头彩鹿的行为本来就与一般鹿的表现不同,它再突然跑得快一点,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 钟声想通这一点,再不耽误时间,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又升空向东寻找诗敏。一路找一路呼叫,直达千里之外,没有森林,没有草甸了,钟声才停下来,还是没有发现诗敏的足迹。 “许是向别的地方去了。” 钟声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又向南搜去,一路搜一路呼叫,直搜到次日早晨,还是没有找到诗敏,反而将他累得气血如死,调不动气了。 “我、我要调息一下,再去找诗敏,我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 钟声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正找地方调息,一眼看见一群野鹿,正悠闲地吃草,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骂声“该死!”闪电扑出,一把抓着一头雄壮健鹿,按倒地上,张口咬着鹿脖子上的血管,狂吸鹿血。等他喝饱了鹿血,那头鹿已经只剩一张皮,一付骨架,两根树枝状的鹿角了。钟声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四顾一眼,飞上一棵大树,坐到树枝上去调息。 诗敏的去向大出钟声的判断,她没有离开那座山头,当然也没有死,连伤都没有一点儿。钟声的呼声她全听到了,也答应了,却好象没有一点作用,眼睁睁地让钟声找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钟声为什么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有意要让这对有情人分开,有意要让诗敏历经磨难,受尽艰苦,以增加诗敏的修为,好帮助钟声应付以后的危机。同时,上天也要让钟声难受,要让钟声磨励自己,让钟声变得更加坚强,要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接受挫折和时间的考验。如同那跳跃龙门的鱼,跳上去了,经过了考验,鱼就不是鱼,而是龙了;否则,鱼就只能是鱼,只能沦落下流,不能成为龙。对诗敏这个一国公主来说,也许这样的磨练是太不是时候,对她也太残酷了!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个天皇贵胄,好好的公主不做,好好的王后、王妃不当,跑来做一个平凡人,一个武林天骄的妻子,她不接受磨练也不行。试想,一个公主,一个妃子,一个王后,她可以傲啸林泉,悠游九州吗? 诗敏在毫无准备之下发现山上有一个岩洞,洞里还有人,这不能不让她心里启疑,但为了追彩鹿,她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洞里的人没有理会诗敏,静静地站住,盯着诗敏。诗敏看清楚洞里是一个年青女人,又有一日三餐的工具,她就放心多了。 “你怎么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里?”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是好意,只是问一问。” “不用你的好意。出去。” 诗敏没有出去,反而自顾坐下来,注视年青女人说:“我和我丈夫正在围捕一头彩鹿,你可看见过它进来?” “彩鹿?”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它真是鹿吗?” “你不是说是鹿吗?” “不是鹿,是什么?” “你们能抓着它?” “我丈夫已经把它困在这座山上了,抓着它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看一看。有水吗,我的口渴死了?” “在洞里,自己喝去。” 诗敏没有警惕之心。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洞,洞口有一丈多长,似是人工凿成的,或是经过人工修整;向里面去是自然洞,洞里有不少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深有十多丈,几乎看不见洞底;洞室高大,足有两三丈方园,看去十分空圹;进洞去不远处就是女人的住处,仅是角落里一个用兽皮铺成的窝;对面就是一个炉台,上面有一口锅,几个黄铜、木制的碗,一堆柴火;洞底有水滴声,直传到洞口,让人一听就明白洞底有水。诗敏也不客气,自己去洞底喝水。洞底也确实有水,是从一根石笋尖上滴下来的,直滴到下面一个碗大的水坑里,水不多,想来只够一个人一天饮用水。 诗敏不想喝坑里的水,偏头直接去接石笋上的水,精力就难免集中到水滴上去。就这时,诗敏感觉到洞里光线略暗,没有在意,直到洞外传来一声惨叫,诗敏才注意到洞里的变化。 诗敏急忙回身,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见了洞外的日光了。接着洞外传来钟声的呼叫声,惶急之情无需表现,已在那声音中表露无遗了。 “我在洞里。声郎,我在洞里。”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很快就向远方去了,终至不闻声息。 “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洞里?笨蛋,你的聪明到哪里去了,没有看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找一找?” 诗敏是聪明人,不用谁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就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再想到那一头彩鹿,进而推想钟声很可能发现彩鹿逃了,以为自己追上去了。由此,诗敏不由自己地掴自己几个耳光,大骂:“臭婆娘!蠢女人!——你是疯了,还是真的变蠢了?你竟然为了一头蠢鹿,穷追死追,让一个聪明的男人也跟着变得笨了!”诗敏扑倒地上,又拍又蹬地嚎哭起来。 许久,诗敏哭够了,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我出不去,我又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诗敏开始为生计发愁,不由自主地寻找生路。 诗敏找到那些柴火,捡一些出来,用三味真火点燃,总算又将巨大的洞室照亮。再用柴草扎成一个小把,点燃寻找开关洞口的机关。 据她推测,那个女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把洞口关上,说明洞口是石门,那就必定有开关之法。诗敏的推测确实没有错,开关洞口的确是石门,只是这个石门也太大了一点儿,完全就是一块巨石,重量没有几千也有一万斤。石门是从右边推过来,与左边洞壁合龙,也许中间还有牙齿,左右一咬,洞口就严实合缝了。诗敏不甘心,又找石门移过来的地方,也是用石槽相合,即使有缝也绝不会容一丝风吹进来,更不要说推开石门了。 “完了,完了!这块石头至少也有几万斤,不管是推是挖,等我开出一条出路,我诗敏公主已经变成死敏公主了!该死的臭婆娘,为什么要建这样的一道门?咦,不对,这道门不是那个蠢婆娘建成的。那又是谁建的呢,为什么而建?还有,那个臭婆娘为什么躲在洞里,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诗敏的脑子够用,很快将那个年青女人的行为推想一遍,虽然迟了一些,她已可以作出四点肯定:一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对付自己才躲在这里;二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一般人,一定是一个武林人物;三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彩鹿才躲在洞里,她躲在这里一定另有目的;四是那个臭婆娘必是临时起意害自己,目的为什么虽然不清楚,总是自己无意之间触到她的痛处,她才起意害自己。诗敏搞清楚这四点,本来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也因此让她理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不由半喜半忧起来:喜的是那个臭婆娘的目的物就在洞里,忧的是那个臭婆娘既然对环境熟悉,起意关死自己,自己想出去就千难万难了。 诗敏到了这个时候,已知逃生无望,芳心不由低叹一口气,心情安定了许多,自语:“唉,我真是自己找死,好好的生活不过,追的什么彩鹿!又千不该万不该地闯进这里来,碰上一个该死一万次的臭婆娘,狠毒凶残的下贱女人。”她再不想逃出洞去的事,掏出钟声在扶桑以身体所夺的那把短刀,开始仔细搜查这个岩洞,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她虽然已经不把自己的生死当一回事,总是心里不甘,更不相信这个洞就没有一个出口。 其实洞里什么也没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有的只是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堆,洞壁、洞顶在火光照耀下,可以说一目了然,要说有哪一个地方有点看头,那就是洞底顶部长出的石笋,看它的样子好象不是从洞顶日积月累生出来的,而是有人硬打进去的,或是硬插进去的。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取水?” 诗敏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还是有些参不透,但这里很可能是她唯一维持生命的水源,她又不敢造次了。 诗敏回到洞口,又发现那个女人没有准备粮食,甚至连一个野果、一块肉干都没有,好象那个女人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丑八怪。诗敏当然不相信那个女人不吃东西,认定她是以洞外的野物或野果为食,只是没有留下残物罢了。诗敏为此将这座石洞又仔细搜查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留下的一点食物,她就不由跌坐在洞口的火堆旁,盯着火堆里燃烧的树枝出神。 “咦,对了,我烧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洞里为什么没有烟雾,空气也还清新?” 诗敏有了这个发现,她整个人又活起来了,并且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发现左边洞壁后有一个小洞,前面是一根石柱,转过石柱,一个三四尺高,一尺多宽的洞口就现出来了。诗敏拿火把照了照,可以照进去两三丈深,里面好象一直是这样的洞。 “怪事,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洞?” 诗敏一眼就看出这个洞不是用来逃生的,站在洞口不由心中怀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进洞去。她现在置身的洞确实没有别的出路,即使有别的出路,她已无力发现,她就只能从这个洞里出去,冒险闯一闯了。她的身材只有六七尺高,瘦小结实,爬进这个洞去没有问题,不虑爬进洞去后进退不得,给卡死在洞里。 诗敏回身又绑了两个火把,一个用于垫手,一个用来绑在侧身时下面一条腿上,以免把腿划伤,进洞去后还可以用来照明。诗敏喝了一肚子水,这才开始行动。 这个洞确实不是用来过人的,诗敏的身材已是少女中十分苗条的了,在这个洞里爬行依然感觉非常困难,每向前爬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精力。以诗敏的功力,当今武林中能够与她相比的人已没有多少了,她向前爬了十丈,已累得一身臭汗,身上的仕女装已经成了乞丐装,也许比乞丐装还要不如,几乎难遮羞处了。那一身衣服变成这样子,有的是给石壁的棱角挂破,扯去了,有的是诗敏自己用来包扎手脚,以免给石壁划伤了。这样向上爬行了三十多丈,诗敏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而这一路下来,有的地方就几乎是挤过来的,手脚用不上,只能靠身体的蠕动前进。 即使是这样,至此已没有办法向前挤了,她已经爬到尽头,给眼前的乱石堵着了去路。这堆乱石好象是人为的,没有将洞道堵死,烟雾可以从乱石中透过去,不知去向。诗敏不想退回去,想也没有多想一下,立即决定自己开路,继续前进,即使真的给堵死在洞里,进退不得,也比退回去等死好得多。 诗敏作出这样的决定,眼里不由自主地滚出一串泪水,想到自己一个公主,一个本来可以做王妃,甚至王后的少女,落到今天的地步,真不知道该怪谁!更让她气不过的还是自己不做王妃王后也就算了,做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平凡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偏偏任性追什么彩鹿,以至落到现在生死两难的境地。诗敏哭一阵,生一会儿自己的气,又继续想办法出去,要不然真的困死在这里,那就真是活该了。 诗敏将火把灭了,摸黑搬石头,一块一块地搬来丢到身后去,虽然不容易,她也没有停一下,鼓起一股气,决心打通这条路,从这里寻找一条生路。有几块石头太大,有石头通过的地方就没有她存身的地方,她就用手中刀硬将石头劈开,再搬来丢到身后去,她又向前爬行,没有真的给卡在洞里。如此忙碌了不知多少时候,诗敏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身上汗如水洗,石屑、尘土爬了一身,难受死了。她终于又见到阳光了。 那阳光真是好看极了!以前天天见到还不觉得,这时候从一个小洞口射进来,虽然弱了一些,看去也象是一缕缕彩光,比那头彩鹿身上的七色彩光美丽了不知多少倍。 阳光是从一个小洞里射进来的,可以看见洞外长的杂草和浓密的树枝。这个小洞好象是一条裂逢,宽仅三四寸,长条形,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诗敏爬出洞口,躺倒在洞口的地面上,她已经十分满足了。诗敏贪婪地望着那一缕阳光,动都不想动一下,更不要说移开一下目光,如果她能够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就要把所有的阳光据为己有,决不跟任何人分享。诗敏没有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已没有精力了。她太累了,眼皮不听使换,生的希望稍微出现一点,她的精神就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诗敏醒来,那一缕阳光还在,这让诗敏放心不少,也给了诗敏无限的希望。就这时,洞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咕噜”声,一声没有停下来,又是接连不断的几声,将诗敏吓了一跳,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叫起来。 “我、我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 诗敏的肚子提醒她,让她再次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恐惧起来,大叫大嚷,游目四顾,真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可供她充饥的东西。诗敏没有找到一点吃的东西,发现自己又置身在一座洞里,眼里又是一些石笋、石台、石柱,至于这个洞有多深,有多大,光线照不到,她也没有去多看多想。诗敏经过一阵慌乱,人又镇定一些。这个洞里没有吃的,有的只有石头,诗敏一眼就看清楚了。更主要的是生路只有一条,就是头顶上的小洞,从这里上去两三丈才是出路,以诗敏现在的处境,想开一条路上去,要是有吃的也不算困难,现在没有吃的,想开出一条出路,那就比登天还难了。说不定出路没有开成,她已经给饿得变成一堆白骨了。诗敏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时间不由慎在洞里,好在诗敏性格坚强,经过一阵惊慌,她又冷静下来,没有真的失去信心。 “唉,看来我只有这一条出路了,烟雾已说明了这一点!我要生出此洞,我就必须自己开路,没有人会来救我,也没有人会帮我,我只能依靠我自己了。我的情人不会来了,他这时候已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等他想起回来找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自己想办法,不能等,不能靠,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自己等死。” 诗敏想起自己开路,不由提起手中的短刀看了看,希望它还能够帮自己的忙,不要中途相弃,让自己的一切希望化为泡影。只是她的肚子不听她的话,咕咕叫个不停,使诗敏不能不先放弃开路,找一找这个洞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吃的东西,要是真的没有吃的,就必须好好想一想,看怎么能够忍着饥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出一条生路。诗敏点燃火把,打量一下这个洞,发现这个洞不象下面那个洞,好象很深的样子,说不定里面就有吃的东西。诗敏向洞里找了不远,立即发现洞里的石笋上长有白菌,其大如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正是这一股清香味,诗敏才想到洞里也许有东西给她吃,她才下定决心先不开洞,先进洞找一找。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诗敏找到一样可以充饥的食物! 诗敏用刀轻轻破开一朵白菌,见刀上没有有毒的残迹,菌肉看去又鲜又嫩,应该可以食用。诗敏蹲下身,捡起半朵白菌,轻轻咬下一点,细细品尝。白菌没有异味,也没有毒的样子,仅有一丝甜水果的味儿。 “佛祖,你总算慈悲,没有让我诗敏饥渴饿死!声郎,你怎么不叫我了,你还在山上找我吗?” 诗敏有了吃的,有出去的可能了,她又不由想起钟声。想起钟声,她又不由自己地泪如泉涌。诗敏一边流着泪,一边捡起白菌塞进嘴里,细细嚼乱,再和泪吞进去,再已吃不出一点清香味了。 洞里的白菌很多,凡是有点潮气的石笋基部都长有白菌。诗敏查清楚白菌的数量不少,芳心放下不少,再也不为食物耽心了。回身又想起水,只有白菌作为食物,没有水也难活命。诗敏又到处找水,没有找到水,又想起下面洞里的水,又决定将通道里的石头全推到下面洞里到去,打通小洞,方便下到下面洞里去取水。 诗敏把水和食物的事情解决了,新的一天又来了。这其中有一件事让诗敏感到奇怪,那水与白菌吃了似乎十分耐饿,她忙累了一天一夜,身上又给汗水浸透了,还没有感觉到饥饿。不过,诗敏已经顾不上研究这件事,而且这样的结果正合她的意思,她就更没有兴趣去搞清楚这件事了。 诗敏在洞里找些石笋堆到小洞口垫脚,方便使力用刀,她才开始挖洞。为了免伤她手中唯一的一把刀,她挖洞时十分小心,从不用撬,将一元气功运集刀上,使用旋或砍或劈字诀,尽最大的努力避免伤到刀身。如此一来,诗敏挖洞的进度慢了许多,山石又是烧石灰用的那一种,劈砍起来十分不容易。诗敏顾不上心急,开始按计划施工,白天开路,晚上吃一些白菌,喝一些水,调息一下,再饱睡一觉,养足精神,白天再开石求生。 这样坚持了半年,诗敏终于挖出了一条通路,爬出洞去,站在山坡上了。 “啊——哇——” 诗敏扑在山坡上,恸声大哭,直将森林的浓阴穿透,震得林木发抖,枝叶乱飞。那些野兽、虫鸟就倒霉了,靠得近一些的,不是给震得一头栽下地来,已是飞起无力,争扎着飞起来了,飞走了,也难留下一条命;那些离得远一些的,聪明一些的,早走一步,已是三魂丢了两魂,不敢再停下来找食物了。诗敏哭够了,站起来,一眼看见一只死鸟,大小足有海碗,不由心中奇怪。她上前捡起死鸟,只看了看就确定这只鸟是给震死的,再巡视一眼一地的死鸟,她就不由想到自己,她就有些发起呆来。 “我、我的功力真的长了吗?” 诗敏不相信自己的功力真的长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轻轻一掌拍在身边一棵海碗粗的树上。那树轻响一声,向前面慢慢倒下去,划起一片枝叶折断声和落地时的“轰隆”声。 “我——白菌!” 诗敏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功力增长的原因,心念一转,暗想:“我的乖声郎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去了,已经有两三个月不闻他的呼叫声了,我这一给关进洞里,让他吃尽了苦头,不知道瘦成了什么样子?我既然出洞了,又意外地发现好东西,我就给他带一些做见面礼,说明我爱他。只是他又到哪里去了呢,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呢?”诗敏找不到答案,也不苛刻自己,放下钟声的去向,想办法给钟声带一些白菌回去。她砍了一段树,做成一个木盆,下洞去采了一盆白菌,这才离开这个她存身半年的石洞。 诗敏没有办法找钟声,也学钟声的样子,在森林中踏枝呼叫钟声,希望钟声能够听到她的呼唤,主动来会她。诗敏找了一个月,几乎把森林找遍了,钟声还是没有出现,诗敏就不能不另打主意了。诗敏对中土不熟,只知道在中土吴越有马来坡其人。当初,钟声曾托马来坡送两个胡姬回中土,约定在钱塘马来坡的磁器店相会,此时诗敏在森林里找不到钟声,她就很自然地想到这件事,略加考虑就决定去钱塘等钟声。钟声在这一带找不到她,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终归会去马来坡的店里;再者,钱塘去高棉做买卖的人多,赵南胜等七姓人也可以帮忙传信,一者带回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让父王母后放心;二者可以叫些人来使用,象若雅等身边四婢,让她们来侍候,生活也要好过一些。诗敏想到舒服,又不由后悔起来,当初应该自己带一些宝石,现在也可以应用。想到宝石,诗敏又不由想到自己的乞丐装,在这森林里没有人看见还罢了,走出森林去可就不能见人了,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我一个公主,几时有这样的狼狈过?唉,世事难料,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大概我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劫难,否则我的功力也不会增加许多。” 诗敏离开森林,走出森林,在一座山民的茅屋里偷了一身好一些的衣服,就向西去,十天后进入后唐国境。以诗敏的修为,路上即使遇上一二不长眼睛的毛贼,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她一身山民衣服又不打眼,更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即使是花中圣手,看出她的本质优异,想打她的主意,她已如飞鸿踏泥,仅留指爪,一去无踪了。更让诗敏高兴的是她采的一盆白菌确是好东西,一进长城,收参的药材商就找上她,看见那些白菌,开口就是十两金子一朵。诗敏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灵机一动,马上还口二十两金子一朵,并且只卖十朵。药材商还想讨价还价,诗敏捡起一块石头一握成粉,将药材商镇住,只好以诗敏的价格交易。诗敏有了金子,进城换过一身衣服,再租一辆马车,坐车向南去,就更没有事情发生了。马车夫原说不能去吴越,还是抵不着金子的诱惑,将诗敏偷载进南吴,直到扬州才让诗敏乘船去吴越钱塘。 诗敏进入钱塘,身上有金子,她也不急着去找马来坡,先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座大宅,布置好一个家,这才去赵南胜等七姓人的店,让他们带信回高棉去,向父王母后报一声平安。 钟声从那一天清醒过来,精力恢复了,又满山遍野地找诗敏。从此以后,森林里就一直没有断过钟声的呼叫声,先还只是在森林里,然后就不断扩大,直到草原上,找进了牧人的家里。钟声已经累得不成人样,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起停下来休息一下,抓一头野鹿充饥,调息一阵子,等精力恢复了再去找诗敏,后来他就忘了休息,忘了吃东西,心里就只有找诗敏的念头了。 那些牧人听到钟声的呼叫声,开始还以为是哪一个男人的老婆给人拐走了,气得疯了。渐渐感觉不对,那声音太飘忽了,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就跑到西去了,犹如天上的神音,没有一个一定的来处,好象整个天空都充满了那个声音。牧人们信神信鬼,崇拜神佛,遇上这种说不清楚的事,他们心灵深处的鬼神和神佛就活了,有人开始到森林边上来拜神,祈求神佛赐给他们要求的一切。没想到这个神佛还真灵,求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让他们落空过,特别是金子银子,贵重药材,甚至山珍异宝,只要诚心祈求,大都可以求到。 如此一来,森林边上立刻聚集起上千的牧人,所扎的帐篷就象草地上长出来的白菌,不久就形成了一座帐篷城市。最可笑的还因此引来一些喇嘛,也想借神佛发一点儿小财,鬼话骗人,以此提高自己的名声和法力。更有甚者,草原上的盗匪也来了,不但抢夺牧人的牛马、子女,更将脏手伸向那些所求有应的人。当然,那些人所求的东西也确实不是凡物,象人参,只要求到了,必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用以治病活人,真可以说得上药到病除,因此那些盗匪出手抢夺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那个神佛有些不喜欢盗匪,凡是抢人东西方的盗匪,无不昏睡上三五天,所抢的东西又回到主人的手里了。 这种怪事出现一两次已是多了,出现的次数多了,那些愚夫愚妇更加认为神佛有眼,神通广大,更加相信了。有心人则不这样认为,开始注意这里,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这一切全是钟声一个人所为。开始,钟声并不想为这一方百姓做什么好事,仅是看那些牧人可怜,当他找诗敏找到这一方时,顺手丢一二金银给他们;等将身上的金银丢完了,想丢宝石给他们又觉得可惜,也许他们拿去还没有得到好处,已经先受到宝石的祸害了,正好这时给他发现一些野物,想起那些牧人,就抓在手里,碰到牧人就顺便丢给他们。时间长了,钟声对森林熟悉了,又发现一些珍贵药材,又采一些来丢给牧人,让那些牧人得了不少好处。 他自己,长时间找不到诗敏,已有些神智昏乱,已不再叫诗敏,只是在森林中到处乱找,或天上或地下,或森林里或草原上,没有一定的方向,一定的目的了。 这一天,钟声又找到北方的森林边缘,又看见有人打斗,他也不问一问,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全场的人打得满地找牙,狼狈鼠蹿。正在这时,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光头汉子暴吼一声冲进斗场,不知怎么就抓着了钟声,将钟声凌空急旋,再抛出去。钟声是个武学高手,即使在精疲力竭,精神错乱之时,已保有一二分本能,身体一转又稳站地上,仅只闪了一下身体。 “叽哩哇——”一个异族女声及时呼叫,声音娇脆,吸引了钟声的注意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转身去查看。 那个叫喊的姑娘确实是一个异族少女,长得健壮高大,狐皮帽戴在头上,也没有能够掩去她秀丽的面容。钟声眼前晃动,少女一下子就变成了诗敏,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诗敏”,张开双臂就向少女抱去。就这时候,钟声只觉腰上中了一脚,沉重的打击使他支撑不住身体,摔倒下去,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踢钟声的人也没有讨到好处,惨叫一声摔飞出去,看样子比钟声摔得还重,顿使场中的打斗冷了场,停下来了。 钟声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在一座帐篷里,睡在一堆干草上,身上也盖着干草,仅露出一个头在干草外面。钟声开始有了知觉,耳里扑进来一阵阵异族人的说话声,马嘶声和牛羊的叫声。钟声很快想起一些事,想起诗敏,心中不由又痛起来,口中喃喃地低声呼唤“诗敏,你在哪里?” 就这一会儿,帐篷里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看见钟声大睁着眼睛,面上表情慎了慎,立刻叽哩咕噜地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钟声放开脑子里的诗敏,集中注意力,才看出她在问自己“醒了”,钟声不想回答,目中眼光不动,又使老妇人误会了,上前探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钟声嗅到老妇人身上一种不好的气味,忙把头扭过一边去。老妇人见了,面上立刻浮现三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醒了就好!睡了十多天,总算没有死。”然后又扫了钟声几眼,自己出去了。 钟声看了老妇人这话,心头大振,脑子不由清醒了三分,暗想:“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诗敏。”他有了这个想法,想坐起来调息,没有办到,只觉得这一付臭皮囊好象不是自己的了。钟声对自己的感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有感到一点儿悲哀,也不强求自己,十分自然地闭上眼睛,暗中调息,至于这样调息是不是有用,他也没有去想一想。好在他一身功力还在,调息没有困难,只是气息弱了许多,几乎就感觉不到气息的运行了。再者,他的玄关已通,会阴已开,气血一动功力自生,很快又觉得功力又是自己的了。钟声坐起来,盘好腿,这才真正的闭目调息。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有人试图接近,一元气功就很自然地将人拒之门外,并缚着来人,不让他有对自己不利的行动。钟声收了功,睁开眼睛,发现帐篷里似乎明亮了一些,身体还觉得有些冷,不由好奇地将目光射向光照最强的地方,入眼是一片白,注目之下才看清楚是一地的雪。钟声的脑子里有了雪的意思,又不由想到自己和诗敏初夏失散,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心中又不由暗自生痛。 “诗敏,你还好吗?下雪了,你们那里冬天有雪吗?这里的冬天好象比我们那里的冬天还冷,你可要多穿衣服呀!” “喂,——” 钟声耳都里灌进一个少女的娇叱,目光不由收回来,注定在一个穿了一身皮毛的身体上,上面是一顶灰棕色狐皮帽,下面是一张清秀的粉脸,直直的鼻梁说明那张脸的主人很有性格。钟声觉得这一张脸有些面熟,再发现其人身材高大,几及帐顶,他就一下子想起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了。钟声不想答理她,仅只眨了眨眼睛,算是招呼。 “你这个人是不是人?睡要十多天,坐要十多天,怎么还没有死?刚才是不是你不让我动?” 钟声看懂了她的话,还是不想理她,又只点了点头。他觉得肚子饿了,就不管姑娘,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帐篷外还是帐篷,除此之外就是厚厚的、刺眼的白雪。帐篷旁边是一个羊圈,几十头羊挤在一起,身上满是积雪。钟声暗自皱了皱眉,但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就只有暗叹一口气,伸手一吸,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健壮公羊就到了他手里。那只羊好象很乖,动都没有动一下,叫也没有叫一声,就给钟声低头咬着脖子,一边吸血,一边赏雪。 帐篷里跟着出来的姑娘看见这一切,眼睛睁大了一倍,死盯着钟声,然后又将钟声上上下下地审视了无数遍,还是没有看出钟声是一个什么人,或是一个鬼,或是一个神。 钟声一身蓝色劲装,虽然穿了几个月,看去还是清清洁洁;头上的浓黑发丝用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绾着头发,披散在身后,上面沾了一些草;面上清洁无尘,只是瘦了一些,显得少了几分生气;腰上是一条皮做的长袋子,用绳子紧缠在腰上,其上还挂了一把破旧的入鞘短刀。 钟声又将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丢在地上。回身看见身边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袋子,随便摸出一个母指大小的晶亮石头,抓起姑娘的手,将石头放在手心里,再将手合拢,放下那只手,又走进帐去。 这个异族少女似乎有些见识,对钟声将一头羊吸得只剩下一张皮已经惊恐不也了,再看见钟声给她的晶亮石头,她就吓得半天才惊叫出声,并且惊天动地地叫嚷着跑了。钟声看见少女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没有多想一想,又闲上眼睛调息。 稍时,少女带着一个老牧人和一个健壮汉子进来。那个汉子好象就是和钟声有过一战的人。他们没敢闯进帐来,让少女通报求见。少女小心走进帐篷,看见钟声盘坐在草堆上,正盯着她,便比手划脚地说起来。钟声看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想了想,面上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牧人和壮汉走进帐篷,深鞠一躬,表示出十分友好,这才面向钟声。钟声既然请他们进来,便想听一听他们说一些什么,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三人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如言坐下,少女就比划着介绍老牧人和壮汉。 “他是我爹,呼伦部落的头人,别人都叫我爹巴特头人或巴特老爷;他是我哥,呼伦部落的第一勇士,叫霍林特,那天是他踢了你一脚,把他的脚都踢脱臼了,他说你是勇士,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下;我叫巴音格,那天还是我叫你们别打了。那些人是神宫的人,杀了他们可有大祸,赶他们走就是了。对了,你会说我们的话吧,你又怎么不说话呢?” 钟声看了巴音格的话,只有苦笑,点了点头,又转向巴特头人和霍林特,看他们又有什么话说。 “怎么,他不会说话?”霍林特转向巴音格问。 “他能够听懂我们说话。”巴音格已看出钟声的问题,不肯认输,以肯定的语气说。 “这样也好!年青人,你从哪里来?”巴特头人盯着钟声问。 钟声想起自己和诗敏从扶桑北上,在森林里失散了,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苦笑着摇头。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巴音格语气不信地问。 钟声不想解释,即使解释他们也听不懂,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巴特头人和霍林特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相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巴音格见几个人之间说话冷场了,便拿出那颗宝石问:“你送我的?” 钟声又只能点头。 “我爹说这一颗宝石可以买下我们族中所有的牛羊马匹,是真的吗?” 钟声又只有点头。 “真的?” 钟声再一次给她以肯定的回答。 “年青人,你的厚赏我们可不敢收。”巴特头人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知道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钟声见巴特头人认真了,只好打手式表示感谢巴音格和霍林特留下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爹,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就留下他吧。对了,他的力气可大了,哥的第一勇士恐怕要让给他了。哎呀,我们留下他,正好让他与耶律部落比一比,免得他们再仗着神宫的势力欺负我们族人。”巴音格愈说愈高兴,似乎已经看见钟声打败耶律族的人了。 巴特头人、霍林特听了巴音格的话好象大为心动,只是钟声来历不明,一时不敢留下钟声,免得给族中带来灾难。霍林特总是年青人,顿了顿,还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兄弟,留下来,别去流浪了。” “年青人,你如果没有地方去,你可以加入我呼伦族。”巴特头人在心中衡量一下留下钟声的得失,也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找不到诗敏,时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他就不由自己地心如死灰,看了三人的话,他就觉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就近找诗敏,打听诗敏的消息,便有些机械地、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年青人,老夫以头人的身份命令你,从明天起准备在白节与耶律族比赛摔跤和骑射,你不会的,由霍林特教你。” 钟声听了巴特头人的话,坐着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霍林特和巴音格看见钟声这样,面上有些变色,但想到他初来,也许不懂规矩,表情才缓和一些,没有多说话。 巴特头人站起来,向一双儿女挥了挥手,自己出帐去了。 “兄弟,你没有到过我们呼伦草原?” 钟声也没有想一想霍林特问这句话的意思,又只点了点头。 “哥,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我们族中的习惯,不要强求他。”巴音格又转向钟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忘记吧?” “金千里。”钟声不能不回答,临时将钟字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金千里,是这样叫的吗?” 钟声——不,现在应该叫他金千里了。他听巴音格将他刚才想起的名字叫得很好,不由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一丝赞赏的表情。 “金千里就金千里,有一个名字招呼就好。金千里兄弟,你已经在帐篷里住了许久了,我们出去骑马如何?” “哥,我要金千里跟我去看一看神佛今天是不是会出现。” “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恐怕早就走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乱跑,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已经在打听你了。” “呸,你又和他们一起喝酒了是不是?” “他们都是勇士,我和他们一起喝酒总比跟你们女孩子混好。” “这话要不要我去告诉其云格?” “不要,不要,哥我不再和耶律保他们一起喝酒就是了。” “只要你不怕我告诉其云格。她昨天还问起你,为哪般没有看见你去拜神,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去草原上了。” “这——好吧,我跟你去好了。”霍林特给妹妹抓着软肋,只好认输了,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也不敢说出来。 巴音格转向金千里,语气放缓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也不多说,站起来表示他已经同意了。两兄妹很高兴,几乎同时高呼,不知道他们在叫谁,等三人出帐,走到圹野,看见一座大帐外的马篷里正有三个马夫牵马过来,金千里才明白两兄妹刚才叫喊的意思。三匹马都是少见的好马,只是不象扶桑马一样雄壮,但有可能更加适合呼伦草原严寒的环境,耐力也一定不弱。 三人上马,向北奔驰,在众多帐篷中穿行,真要有一点本事才行。也许巴音格就有考较金千里的意思,闷着头,驱马跑在前面,直到跑出帐篷区,跑上原野,巴音格兄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催马向北狂奔。草原上,先在帐篷区时,积雪还仅及脚脖子,到了草原上,那积雪就将马腿陷了一小半,使坐下马跑起来十分困难,嘴里不断喷出如烟的白汽。 金千里见座下马累得不行了,暗中提起一口气,让马儿少负一些重量,跑起来轻快容易一些,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巴音格兄妹见了,大不服气,好胜之心顿起,再不顾坐骑,狂催马儿追赶金千里,将坐下马累得更惨。这样狂奔了五六十里,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湖泊面前,不能再向前跑了。金千里勒着坐骑,立等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想到巴音格兄妹人是到了,坐下马匹也相继倒地,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爬不起来了。两兄妹望着金千里和金千里坐下的马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喘粗气的份。 片刻,霍林特伸出右手,翘起母指说:“千里兄,我霍林特服气了。在这大草原上,我看要说骑术,恐怕只有神宫的人可以与你比一比了。怎么样,我们再来比一比摔角,看我是不是还能赢你?” “哥,马都累死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你又找金千里和你摔角,是不是真不想回去了。” “没事,你和千里兄回去,我走路。” “那你还不给狼吃了,或是给埋在雪地里了。” “你们也等一等我嘛。” “是这样就天黑了。” “噢,那我们就该回去了。” “我说不比,你偏要比,这不是自找罪受。” “比都比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是女孩子。” “不说就不说。金千里,我们走。”巴音格一跃落在金千里的马背上,抱着金千里的腰娇叱。 金千里无所谓,打了一个手式,立刻调转马头往回走。霍林特说他自己走,莫若说他用爬的,一脚下去,那雪就掩没了他的小腿肚,直达膝头,再拔出来向前跨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向前进一步都十分费力。照他这样的走法,等他走回帐篷,恐怕真的要夜暮四合了。金千里看霍林特不行,飞身下马,也不和霍林特多说,抓紧霍林特的后腰,手一提,再抛出去,就将霍林特抛上巴音格的马背了。 “千里兄弟——” 金千里没容霍林特说话,脚下一滑,已出去五丈,地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好功夫!千里兄弟,你果然是从后唐来的。这功夫我听说过,可就是没有见过,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 “哥,金千里使的什么功夫?” “开眼了吧?我听人说叫什么踏雪无脚——不对,错了。唉,总之就是象千里兄一样,从雪地上走过都不留下脚印。” “嗯,真没有脚印!我们快走,再不走可赶不上他了。” “可别再把这匹马累死了。你那颗宝石卖不出去,可没有办法用来买马。” “谁说我要卖了?” “不卖留着做啥,又不能当奶,又不能当肉?” “我就带在身上。” “掉了就可惜了!” “你想干啥?” “没有,没有,不干啥,不干啥!” “哼,我的宝石哪一天不见了,我就找你要。” “冤枉,我可没有起心偷你的宝石。” “除非我的宝石没有丢。” “这不是不讲理吗?” “我就是不讲理。” 霍林特没奈何,只有闭嘴了。金千里走在他们身边,看他们兄妹拌嘴,心中不由想起诗敏,面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痛苦的表情。 正在这时,从西边跑来一群马,约有一百多头,如狂飚一般急卷而来,带起漫天的飞雪。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马,个头比其它马大一半,鬃毛直立,尾如标枪,一跃三丈,如天龙驭空。跟在后面的马落在后面一二十丈,头几匹虽然雄壮,与它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马!哎呀,是乌云盖雪!不好,有狼群,我们快跑。”霍林特一惊一诈,刚想调转马头逃跑,又想起金千里,扭头寻找,巴音格已经叫了起来。 “他、他做啥?” 霍林特没有看见金千里,顺巴音格的手望去,才看见那群头马的身上正坐着金千里。 “他是怎么上去的?” “跳上去的。咦,哥,乌云盖雪会飞?” 霍林特不用巴音格再说了,眼里已出现他这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一个人抓着马鬃,凌空升起来,配合那匹马不断做出的奔跑动作,看去还真象天马行空!只是这一匹天马没有移动,只是笔直上升,让后面的马冲到天马的前面去了。等天马落地,已是头西尾东,向它来的路上冲去。没有冲出多远,乌云盖雪感觉不对,长嘶一声,转身想跑,四蹄又不能落地,停在原地静等一群狼将它包围起来,又发起一轮疯狂的攻击。 乌云盖雪尽管不弱,是一匹马中之王,到了这时候,它已给吓得有些疯了,人立而起,一跃五六丈,终于脱出重围。可惜,事情又出乎乌云盖雪意料!它一落地就动不了,只看见面前一个它不想见,也从来不当一回事的动物——人,这个人就挡在它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狼就倒成一堆,惨嚎哀叫,如同受伤的狗,挟着尾巴一窝蜂地逃走了。那个人拍了拍手,回身注视乌云盖雪,一言不发,目光则在问:“你服不服气?”乌云盖雪盯着那个人看了许久,想一想刚才经历的事,它就不能不服气了。乌云盖雪长嘶一声,声音中饱含英雄末路的意思。那个人似乎懂得乌云盖雪的意思,上前轻轻抚摸着乌云盖雪的额头,又在它肩膀上轻拍一掌。乌云盖雪感觉到了亲近的意思,回嘴在那个人身上嗅了嗅,想进一步搞清楚这个让它服气的人。 “兄、兄弟,你、你是怎么弄的?”霍林特和巴音格驱马走近乌云盖雪和金千里,坐下马不争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金千里扫了一眼那匹凡马,打了一个投缘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金千里,它叫乌云盖雪,是草原上万马之王。”巴音格目射奇光地走近金千里和乌云盖雪。 金千里点了点头,口中跟着巴音格的发音念出“乌云盖雪”四个字,又用汉语说:“果然万马之王,四蹄如雪,确实可以称得上乌云盖雪。” “你、你会说话?” 金千里回身扫了巴音格一眼,打个手式说:“你听不懂,所以我不用和你们说话。” “我、我想学后唐话。”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再次注视巴音格,发现她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不好说话打击她,点了点头,指着乌云盖雪用汉语说:“乌云盖雪。” 巴音格已明白了,立即跟着念:“五云改血。” 金千里听了,面上不由泛起一二分微笑,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乌——云——盖——雪。” 这一次,巴音格听懂了,跟着念出十分标准的“乌云盖雪”四个字。 “喂,你们做啥,我不懂?”霍林特突然大叫大嚷起来。 金千里不语,伸手半搂着巴音格跃上乌云盖雪,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脑门,乌云盖雪就向前走起碎步来了。 “这就回去呀,我也试一试,好不好,兄弟?” 金千里打了一个乌云盖雪不服的手式,不再理霍林特。霍林特见了金千里的手式,没有办法,只好跳上马背,咕噜着说:“看来你比我还懂马!算了,以后再找机会试好了。” 前面两个人,巴音格完全倒进金千里怀里,似乎已象他们坐下的乌云盖雪,完全臣服在主人脚下了。 霍林特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心里没有来由地感到几分不高兴,又说不出一个因由来,只有嘴里咕噜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话。 回到住地,天已经快黑了。巴音格去自己的帐里给金千里抱一些被絮来,再以兽皮作铺,金千里就不用睡草堆了。那一堆草还是有用,金千里将它让给了乌云盖雪。 巴特头人听说金千里得了乌云盖雪,亲自跑来看了看,立即决定宰牛庆贺,为呼伦族即将繁荣昌盛庆贺。 金千里应邀参加庆祝大会,认识了呼伦族不少人,象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呼伦族右旗头人扎兰特,呼伦族南旗头人伊敏,呼伦族北旗头人乔巴特。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说汉话,却又全都拿金千里当自己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一个人一生中少有的痛快!金千里丈着一身深厚的内功,来者不拒,酒量之豪实在是草原上少见的人,又使各部头人高兴不也,原来心中的一点耽心也完全抛开,纷纷找金千里一斗酒量。最后,金千里一个人将四部头人灌醉,自己还是没事人一样,又自酌自饮起来。霍林特不服气,觉得自己除了摔跤没有与金千里比过以外,什么都不及金千里,也要和金千里斗酒,结果霍林特还是没有把金千里灌醉,他自己又倒了。不想,由此引出一位女英雄,霍林特的相好——其云格,带着一群姑娘也要与金千里拼酒。巴音格大力阻止,没有效果,干脆说金千里是她的相好,不准众女欺负他。其云格听说,更有道理了,说巴音格以前没有情人,现在有了,更应该让金千里接受她们的考验,要看金千里是不是够格做巴音格的情人。她们如此吵吵嚷嚷,早忘了金千里,等她们扯清楚了,早不见了金千里了。众姑娘可不乐意了,纷纷四处寻找金千里,赶到金千里的帐篷里也不见金千里,便发动全族的人寻找,结果找了半夜也没有找到金千里,只好不了了之。 巴音格也很耽心金千里,只是她觉得金千里本事大,不会出事,跟着众女找一阵没有找到金千里,她就不想白费功夫,回帐篷睡觉去了。 这样一来,金千里就成了呼伦族最受欢迎的人,每天都有人请他喝酒吃肉,反而把拜神佛的事给忘了。巴音格、霍林特要找金千里也找不到人,只能守着乌云盖雪,拿一些好马料喂它,静等金千里回来。 恍眼过了一个多月,已是白节了。巴特头人又杀牛宰羊过节,金千里不能不露面,身后已跟着一群呼伦族的少年男女。巴音格接着金千里,看见哥的相好其云格也在其中,不由睁大了眼睛,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云格是一个快乐的姑娘,长得五大三粗,粉面又有三分秀气,特别是做女人所必须的、引诱男人的东西,比别的姑娘突出多了。她看见巴音格的表情,忙上前推了一把,笑叱:“看傻啦,是我,不认识了?” “我就是认识你,所以才相信你。你不是说金千里不在你们哪里吗,为什么又和他一起来过节?” “格格,你别吃我的飞醋,要吃就提防着依乌格、珠尔沁、米戈娃,她们三个已经在发动攻击了,等哪一天她们三个有人向金千里提亲时,你可别怪我没有早告诉你。对了,你这个情人真好玩,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紧抓在手里,我也不要你哥了,去跟他相好去了。” “她们,哼!”巴音格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说。 “别哼,她们不比你差,你会的她们也会,这段时间,她们会的也许你还不会呢!再说美吧,她们三个人只比你差一点,依乌格矮一些,珠尔沁娇一些,米戈娃胖一些。我可对这些不怎么放心,谁知道他们后唐男人又爱好什么呢!” “好啦!他们又跟着金千里做什么?” “他们呀,他们是跟着金千里学摔跤。” “他也会摔跤了?” “开头是不会,现在你哥恐怕不是对手了。我昨天看见他和其尔根摔跤,身上就象涂了牛油,沾上他就摔跟斗,其尔根根本就抓不到他,只有让他抓着摔的份。” “其尔根真的不行了?” “所以,我说你哥恐怕只有认输了。” “格格,你可别当着我哥的面说,不然他可不理你了。” “我还不理他了呢。” 巴音格见其云格不吃自己的激,不再和她多话,丢开其云格,上前推开金千里身边的两个青年,大声说:“我有话和金千里说,你们让开。” “巴音格,我们可不可以听呀?”有个青年笑哄着问。 其余的几个青年听了,也乱哄起来。 巴音格“呸”了一声说:“你们可以听,伸耳都过来,我给你们割了,煮好给你们下酒。” 几个青年听巴音格来真的了,哄笑几句,不敢再惹她。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不信邪,走上前伸手拉着金千里的另一只手笑说:“巴音格姐姐,我们都是金千里的朋友,又是你的朋友,你们说什么话我们听了也不会给你们说出去。” “好呀,等你和其尔根说话,我做姐姐的也来听,你说好不好,珠尔沁妹妹?” 这个少女正是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的女儿珠尔沁。她听了巴音格的话,面不改色地笑着说:“我和他没有关系,巴音格姐姐要听请便。” 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想起其云格说的话,芳心里的酸味不由冒起来,沉下脸说:“珠尔沁妹妹,我爹让我和金千里去做事可不可以?” “做什么事,我也去嘛?” “听说神宫弟子要来过节,珠尔沁妹妹是不是要去呢?” “他们——姐姐会在他们面前露面?” “我可不怕他们。” “我也不怕。”珠尔沁眼珠一转,已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了。 “好啦,我真是赖不过你!我告诉你吧,我们是去呼伦湖,准备打一些鱼回来祭天。” “是不是霍林特也去?” “格格,你可别打我哥的主意,其云格早就注意上你了。” “我呸,尽胡说!我不理你了。”珠尔沁向金千里打一个手式,转身走了,外人也看不明白她那个手式是什么意思。 巴音格看出珠尔沁的手式有古怪,转身急问金千里:“她叫你做什么?” 第十四章 痛失爱侣 诗敏公主看见彩鹿跑了,心里大急,再也顾不得钟声,娇叱一声,急起直追。钟声冒出水面看见了彩鹿,再看见诗敏追上去,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不由大惑不解地高声寻问。 “诗敏,你做啥子?” “追它。快来。”诗敏答应一声,头也不回地继续追了上去。 “算了,不要追它了。” “不,我要它。” 钟声再想阻止已是不及,自己又是一身赤裸,没有办法,只好升空落在包袱边上,快速找出一身武士装穿上,再把自己的湿衣服和诗敏的湿衣服包上,背在背上,将宝石袋子缠在腰上,这才去追诗敏。就这一会儿功夫,诗敏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钟声注意到诗敏走的是树梢,不虑她走失,并不心急,打理好自己,这才升空查看,一眼看见诗敏已经到了山下,正向北猛追下去。这还算钟声眼力好,又居高临下,才能看见诗敏的人影,否则就这一会儿功夫,恐怕已经失去诗敏的人影了。钟声心里暗觉奇怪:“由山头到山下,少说已有一二十里,一头小鹿怎么跑得如此之快?”钟声心里虽然有些怀疑,可不敢再耽误时间,全力施出灵心一点,急追诗敏,免得她出现什么意外。瞬时追上诗敏,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向北四处张望。 “怎么了,追丢了?” “都是你,也不快一点!”诗敏娇嗔一句,没有回头看钟声一眼。 “只是一头鹿,追不上就算了。”钟声对诗敏的作法不以为然,微笑着劝她放弃算了。 “不,它不是一头一般的鹿,一定是一头神鹿。” “神鹿,就因为它身上可以反光吗?”钟声依然微笑着说。 “不是反光,是它身上能够发光。呀,在那里,快追。” 钟声没有看见神鹿,只看见诗敏向北狂追,如仙女凌波,在树梢上飘荡,加上她已经换了一身中土仕女服饰,彩带飘扬,锦衣飞舞,看去确实象一个刚才从天宫贬落凡尘的仙女。钟声为诗敏的美色所惑,大为高兴,不敢让诗敏一个人追神鹿,急忙跟上去。等钟声追上诗敏,又看见她站在一棵树梢上,前面又没有彩鹿的身影了。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钟声注意一下面前的森林,不见彩鹿,不由有些怀疑诗敏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你才看花眼了。我不信就追不上你!哪里走?” 钟声这一次看见了彩鹿,仅是在面前五六里的山坡树丛空隙中一闪,又向山上去了。钟声心中一动,追上诗敏,留下一句:“你在后面追,我去前面截住它。” “快一点,别让它跑了。” “除非它象我一样会飞,否则它跑不了。” 钟声的话说早了,等他落足十里以外,没有发现神鹿的身影,直到诗敏追上来,才又在东北方向几里外看见神鹿现身。 “好狡猾的东西!诗敏,你快来,别让它回头来。” “别管我,快追。这一定是一头神鹿。” 钟声已经感觉到彩鹿似乎跑得快了一些,不是一般的小鹿,不敢再耽误时间,滞留空中,盘飞寻找,一但看见彩鹿就追上去。诗敏也不稍慢,踏着树梢随后跟进,紧追不舍。 这样追了半天,钟声和诗敏已经深入东北方原始森林千里,还是没有追上彩鹿,不过他们已经摸清楚彩鹿逃走的路线,钟声再驭空截击,没有再让彩鹿逃走,将彩鹿围在了一座山上。钟声停在空中,围绕山头急转,总是拦在神鹿的前面,不让它逃走;诗敏站在山头上,游目四顾,不断为钟声指示方向。两人心意相通,准备将包围圈缩小,等彩鹿再逃无可逃时,再快如闪电一般出手擒拿。他们的想法是不错,只是事到临头就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了。彩鹿情急乱蹿,钟声已没有机会出手,只能担任拦截之职,以免功亏一聩,让彩鹿走了。诗敏一身如意随心没有学好,用来擒拿彩鹿还能够办到,钟声了解诗敏的修为,打手式与诗敏商量好对策,诗敏才跃下树去,隐入树幕中去了。钟声为了给诗敏创造一击中敌的机会,全力展开灵心一点,将包围圈愈缩愈小,最后固定在半山腰上。 那头彩鹿好象已经感觉到碰上了对手,行动开始慌乱起来,山头山腰地乱蹿,不再象先前一样有章法了。 钟声看出彩鹿的慌乱,心里放心不少,仍然不敢稍有疏忽,思维和行动几乎同时进行,决不让彩鹿的行动走在自己的前面。谁知眼看彩鹿已是黔驴技穷,无处可逃,将成瓮中之鳖时,突然失去了彩鹿的身影,将钟声冷在半空,不知如何进退。 “糟了!这东西想玩什么花样,又会从哪里逃走呢?” “哎呀!” 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不象是诗敏的声音,已使钟声心弦大振,惊叫一声“诗敏”,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角似乎恍到彩光向东走了。钟声顾不得彩光,依然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森林里一座悬崖下面确实躺着一具尸体,而且确实是女尸,身材苗条,皮肤黄黑,身上是一套树皮编织成的衣服;她的头颅已经破碎了,似是重力快速冲击造成的,已经破得面目全非了。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诗敏,虽然她的皮肤显示她也许是一个年青姑娘或是年青女人,却绝不是诗敏。钟声大为放心,又有一些不敢肯定,忍不着心中的惊慌出声招呼诗敏。 “诗敏,诗敏,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钟声,山深林语,就是没有诗敏的回答。钟声心中一动,想起彩光东去,自语:“她是不是追去了?”钟声有此想法,一闪站在山头上的半空中,提声大吼:“诗敏,你在哪里,快答应我?” 这一次似乎有人在东边答应,只是声音十分微弱,好象已经向东去了很远很远了。 “这丫头,追彩鹿简直追疯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就追去了,我看你没有我帮你拦阻,你能够追上才怪。”钟声自言自语地笑叱一句,没有办法,只有尽展灵心一点追上去。 谁知这一追不仅没有追上诗敏,连诗敏的影子也没有见到。以他追彩鹿的体会,彩鹿最多逃出去五六十里,他追了百里还不见诗敏的影子,可想而知很可能追错了方向。钟声不敢再闷声不响地追,开始大声呼叫诗敏。诗敏没有回答钟声,如果说有人回答钟声,那就是山中的应声虫,不是诗敏自己呼叫自己。钟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寻找诗敏,只能一边呼叫一边寻找。 这样找到天黑,钟声还不见诗敏的影子,不由自己地焦急起来,站在一座山头上,自己先冷静一下,认真想一想诗敏去了哪里,自己又在哪里与诗敏错过了会面的机会?钟声很快想到那座山,自从那座山上不见了诗敏,就没有再见到诗敏,没有听到过诗敏的声音,因此诗敏的去向就只有两个:一是没有离开那座山;二是已经离开了那座山,追彩鹿去了。钟声对第一点十分肯定,诗敏当时一定离开那座山了,如果她没有离开,她就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招呼,即使她没有时间回答,钟声相信自己也该能够体会到她的存在,既然当时没有感觉到诗敏在那座山上,她就一定离开了。“但是,这有可能吗?如果那头彩鹿真有那么快,自己将无法将它困在那座山上半天。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头彩鹿的行为本来就与一般鹿的表现不同,它再突然跑得快一点,也不是一点没有道理。” 钟声想通这一点,再不耽误时间,也不管天黑不天黑,又升空向东寻找诗敏。一路找一路呼叫,直达千里之外,没有森林,没有草甸了,钟声才停下来,还是没有发现诗敏的足迹。 “许是向别的地方去了。” 钟声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又向南搜去,一路搜一路呼叫,直搜到次日早晨,还是没有找到诗敏,反而将他累得气血如死,调不动气了。 “我、我要调息一下,再去找诗敏,我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 钟声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正找地方调息,一眼看见一群野鹿,正悠闲地吃草,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骂声“该死!”闪电扑出,一把抓着一头雄壮健鹿,按倒地上,张口咬着鹿脖子上的血管,狂吸鹿血。等他喝饱了鹿血,那头鹿已经只剩一张皮,一付骨架,两根树枝状的鹿角了。钟声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觉有些奇怪,没有多想,四顾一眼,飞上一棵大树,坐到树枝上去调息。 诗敏的去向大出钟声的判断,她没有离开那座山头,当然也没有死,连伤都没有一点儿。钟声的呼声她全听到了,也答应了,却好象没有一点作用,眼睁睁地让钟声找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么,钟声为什么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呢?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有意要让这对有情人分开,有意要让诗敏历经磨难,受尽艰苦,以增加诗敏的修为,好帮助钟声应付以后的危机。同时,上天也要让钟声难受,要让钟声磨励自己,让钟声变得更加坚强,要让他们之间的爱情接受挫折和时间的考验。如同那跳跃龙门的鱼,跳上去了,经过了考验,鱼就不是鱼,而是龙了;否则,鱼就只能是鱼,只能沦落下流,不能成为龙。对诗敏这个一国公主来说,也许这样的磨练是太不是时候,对她也太残酷了!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个天皇贵胄,好好的公主不做,好好的王后、王妃不当,跑来做一个平凡人,一个武林天骄的妻子,她不接受磨练也不行。试想,一个公主,一个妃子,一个王后,她可以傲啸林泉,悠游九州吗? 诗敏在毫无准备之下发现山上有一个岩洞,洞里还有人,这不能不让她心里启疑,但为了追彩鹿,她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洞里的人没有理会诗敏,静静地站住,盯着诗敏。诗敏看清楚洞里是一个年青女人,又有一日三餐的工具,她就放心多了。 “你怎么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里?” “不关你的事。出去。” “我是好意,只是问一问。” “不用你的好意。出去。” 诗敏没有出去,反而自顾坐下来,注视年青女人说:“我和我丈夫正在围捕一头彩鹿,你可看见过它进来?” “彩鹿?”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它真是鹿吗?” “你不是说是鹿吗?” “不是鹿,是什么?” “你们能抓着它?” “我丈夫已经把它困在这座山上了,抓着它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信。” “你可以出去看一看。有水吗,我的口渴死了?” “在洞里,自己喝去。” 诗敏没有警惕之心。她已经看清楚了这个洞,洞口有一丈多长,似是人工凿成的,或是经过人工修整;向里面去是自然洞,洞里有不少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深有十多丈,几乎看不见洞底;洞室高大,足有两三丈方园,看去十分空圹;进洞去不远处就是女人的住处,仅是角落里一个用兽皮铺成的窝;对面就是一个炉台,上面有一口锅,几个黄铜、木制的碗,一堆柴火;洞底有水滴声,直传到洞口,让人一听就明白洞底有水。诗敏也不客气,自己去洞底喝水。洞底也确实有水,是从一根石笋尖上滴下来的,直滴到下面一个碗大的水坑里,水不多,想来只够一个人一天饮用水。 诗敏不想喝坑里的水,偏头直接去接石笋上的水,精力就难免集中到水滴上去。就这时,诗敏感觉到洞里光线略暗,没有在意,直到洞外传来一声惨叫,诗敏才注意到洞里的变化。 诗敏急忙回身,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不见了洞外的日光了。接着洞外传来钟声的呼叫声,惶急之情无需表现,已在那声音中表露无遗了。 “我在洞里。声郎,我在洞里。”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很快就向远方去了,终至不闻声息。 “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洞里?笨蛋,你的聪明到哪里去了,没有看见我走,为什么不好好找一找?” 诗敏是聪明人,不用谁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己就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再想到那一头彩鹿,进而推想钟声很可能发现彩鹿逃了,以为自己追上去了。由此,诗敏不由自己地掴自己几个耳光,大骂:“臭婆娘!蠢女人!——你是疯了,还是真的变蠢了?你竟然为了一头蠢鹿,穷追死追,让一个聪明的男人也跟着变得笨了!”诗敏扑倒地上,又拍又蹬地嚎哭起来。 许久,诗敏哭够了,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我出不去,我又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诗敏开始为生计发愁,不由自主地寻找生路。 诗敏找到那些柴火,捡一些出来,用三味真火点燃,总算又将巨大的洞室照亮。再用柴草扎成一个小把,点燃寻找开关洞口的机关。 据她推测,那个女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把洞口关上,说明洞口是石门,那就必定有开关之法。诗敏的推测确实没有错,开关洞口的确是石门,只是这个石门也太大了一点儿,完全就是一块巨石,重量没有几千也有一万斤。石门是从右边推过来,与左边洞壁合龙,也许中间还有牙齿,左右一咬,洞口就严实合缝了。诗敏不甘心,又找石门移过来的地方,也是用石槽相合,即使有缝也绝不会容一丝风吹进来,更不要说推开石门了。 “完了,完了!这块石头至少也有几万斤,不管是推是挖,等我开出一条出路,我诗敏公主已经变成死敏公主了!该死的臭婆娘,为什么要建这样的一道门?咦,不对,这道门不是那个蠢婆娘建成的。那又是谁建的呢,为什么而建?还有,那个臭婆娘为什么躲在洞里,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诗敏的脑子够用,很快将那个年青女人的行为推想一遍,虽然迟了一些,她已可以作出四点肯定:一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对付自己才躲在这里;二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一般人,一定是一个武林人物;三是那个臭婆娘不是为了彩鹿才躲在洞里,她躲在这里一定另有目的;四是那个臭婆娘必是临时起意害自己,目的为什么虽然不清楚,总是自己无意之间触到她的痛处,她才起意害自己。诗敏搞清楚这四点,本来没有多大的作用,但也因此让她理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心里不由半喜半忧起来:喜的是那个臭婆娘的目的物就在洞里,忧的是那个臭婆娘既然对环境熟悉,起意关死自己,自己想出去就千难万难了。 诗敏到了这个时候,已知逃生无望,芳心不由低叹一口气,心情安定了许多,自语:“唉,我真是自己找死,好好的生活不过,追的什么彩鹿!又千不该万不该地闯进这里来,碰上一个该死一万次的臭婆娘,狠毒凶残的下贱女人。”她再不想逃出洞去的事,掏出钟声在扶桑以身体所夺的那把短刀,开始仔细搜查这个岩洞,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她虽然已经不把自己的生死当一回事,总是心里不甘,更不相信这个洞就没有一个出口。 其实洞里什么也没有,一眼就可以看清楚,有的只是石笋、石台、石柱和乱石堆,洞壁、洞顶在火光照耀下,可以说一目了然,要说有哪一个地方有点看头,那就是洞底顶部长出的石笋,看它的样子好象不是从洞顶日积月累生出来的,而是有人硬打进去的,或是硬插进去的。 “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取水?” 诗敏自己在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还是有些参不透,但这里很可能是她唯一维持生命的水源,她又不敢造次了。 诗敏回到洞口,又发现那个女人没有准备粮食,甚至连一个野果、一块肉干都没有,好象那个女人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丑八怪。诗敏当然不相信那个女人不吃东西,认定她是以洞外的野物或野果为食,只是没有留下残物罢了。诗敏为此将这座石洞又仔细搜查一遍,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留下的一点食物,她就不由跌坐在洞口的火堆旁,盯着火堆里燃烧的树枝出神。 “咦,对了,我烧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洞里为什么没有烟雾,空气也还清新?” 诗敏有了这个发现,她整个人又活起来了,并且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发现左边洞壁后有一个小洞,前面是一根石柱,转过石柱,一个三四尺高,一尺多宽的洞口就现出来了。诗敏拿火把照了照,可以照进去两三丈深,里面好象一直是这样的洞。 “怪事,这是用来做什么的洞?” 诗敏一眼就看出这个洞不是用来逃生的,站在洞口不由心中怀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进洞去。她现在置身的洞确实没有别的出路,即使有别的出路,她已无力发现,她就只能从这个洞里出去,冒险闯一闯了。她的身材只有六七尺高,瘦小结实,爬进这个洞去没有问题,不虑爬进洞去后进退不得,给卡死在洞里。 诗敏回身又绑了两个火把,一个用于垫手,一个用来绑在侧身时下面一条腿上,以免把腿划伤,进洞去后还可以用来照明。诗敏喝了一肚子水,这才开始行动。 这个洞确实不是用来过人的,诗敏的身材已是少女中十分苗条的了,在这个洞里爬行依然感觉非常困难,每向前爬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精力。以诗敏的功力,当今武林中能够与她相比的人已没有多少了,她向前爬了十丈,已累得一身臭汗,身上的仕女装已经成了乞丐装,也许比乞丐装还要不如,几乎难遮羞处了。那一身衣服变成这样子,有的是给石壁的棱角挂破,扯去了,有的是诗敏自己用来包扎手脚,以免给石壁划伤了。这样向上爬行了三十多丈,诗敏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而这一路下来,有的地方就几乎是挤过来的,手脚用不上,只能靠身体的蠕动前进。 即使是这样,至此已没有办法向前挤了,她已经爬到尽头,给眼前的乱石堵着了去路。这堆乱石好象是人为的,没有将洞道堵死,烟雾可以从乱石中透过去,不知去向。诗敏不想退回去,想也没有多想一下,立即决定自己开路,继续前进,即使真的给堵死在洞里,进退不得,也比退回去等死好得多。 诗敏作出这样的决定,眼里不由自主地滚出一串泪水,想到自己一个公主,一个本来可以做王妃,甚至王后的少女,落到今天的地步,真不知道该怪谁!更让她气不过的还是自己不做王妃王后也就算了,做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平凡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偏偏任性追什么彩鹿,以至落到现在生死两难的境地。诗敏哭一阵,生一会儿自己的气,又继续想办法出去,要不然真的困死在这里,那就真是活该了。 诗敏将火把灭了,摸黑搬石头,一块一块地搬来丢到身后去,虽然不容易,她也没有停一下,鼓起一股气,决心打通这条路,从这里寻找一条生路。有几块石头太大,有石头通过的地方就没有她存身的地方,她就用手中刀硬将石头劈开,再搬来丢到身后去,她又向前爬行,没有真的给卡在洞里。如此忙碌了不知多少时候,诗敏已经快没有力气了,身上汗如水洗,石屑、尘土爬了一身,难受死了。她终于又见到阳光了。 那阳光真是好看极了!以前天天见到还不觉得,这时候从一个小洞口射进来,虽然弱了一些,看去也象是一缕缕彩光,比那头彩鹿身上的七色彩光美丽了不知多少倍。 阳光是从一个小洞里射进来的,可以看见洞外长的杂草和浓密的树枝。这个小洞好象是一条裂逢,宽仅三四寸,长条形,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诗敏爬出洞口,躺倒在洞口的地面上,她已经十分满足了。诗敏贪婪地望着那一缕阳光,动都不想动一下,更不要说移开一下目光,如果她能够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就要把所有的阳光据为己有,决不跟任何人分享。诗敏没有把阳光收藏起来,她已没有精力了。她太累了,眼皮不听使换,生的希望稍微出现一点,她的精神就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诗敏醒来,那一缕阳光还在,这让诗敏放心不少,也给了诗敏无限的希望。就这时,洞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咕噜”声,一声没有停下来,又是接连不断的几声,将诗敏吓了一跳,接着就不由自主地叫起来。 “我、我吃什么,真的要饿死在洞里?” 诗敏的肚子提醒她,让她再次想到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恐惧起来,大叫大嚷,游目四顾,真希望能够找到一点可供她充饥的东西。诗敏没有找到一点吃的东西,发现自己又置身在一座洞里,眼里又是一些石笋、石台、石柱,至于这个洞有多深,有多大,光线照不到,她也没有去多看多想。诗敏经过一阵慌乱,人又镇定一些。这个洞里没有吃的,有的只有石头,诗敏一眼就看清楚了。更主要的是生路只有一条,就是头顶上的小洞,从这里上去两三丈才是出路,以诗敏现在的处境,想开一条路上去,要是有吃的也不算困难,现在没有吃的,想开出一条出路,那就比登天还难了。说不定出路没有开成,她已经给饿得变成一堆白骨了。诗敏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一时间不由慎在洞里,好在诗敏性格坚强,经过一阵惊慌,她又冷静下来,没有真的失去信心。 “唉,看来我只有这一条出路了,烟雾已说明了这一点!我要生出此洞,我就必须自己开路,没有人会来救我,也没有人会帮我,我只能依靠我自己了。我的情人不会来了,他这时候已不知道找到哪里去了,等他想起回来找我,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自己想办法,不能等,不能靠,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是自己等死。” 诗敏想起自己开路,不由提起手中的短刀看了看,希望它还能够帮自己的忙,不要中途相弃,让自己的一切希望化为泡影。只是她的肚子不听她的话,咕咕叫个不停,使诗敏不能不先放弃开路,找一找这个洞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吃的东西,要是真的没有吃的,就必须好好想一想,看怎么能够忍着饥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出一条生路。诗敏点燃火把,打量一下这个洞,发现这个洞不象下面那个洞,好象很深的样子,说不定里面就有吃的东西。诗敏向洞里找了不远,立即发现洞里的石笋上长有白菌,其大如指,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也正是这一股清香味,诗敏才想到洞里也许有东西给她吃,她才下定决心先不开洞,先进洞找一找。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诗敏找到一样可以充饥的食物! 诗敏用刀轻轻破开一朵白菌,见刀上没有有毒的残迹,菌肉看去又鲜又嫩,应该可以食用。诗敏蹲下身,捡起半朵白菌,轻轻咬下一点,细细品尝。白菌没有异味,也没有毒的样子,仅有一丝甜水果的味儿。 “佛祖,你总算慈悲,没有让我诗敏饥渴饿死!声郎,你怎么不叫我了,你还在山上找我吗?” 诗敏有了吃的,有出去的可能了,她又不由想起钟声。想起钟声,她又不由自己地泪如泉涌。诗敏一边流着泪,一边捡起白菌塞进嘴里,细细嚼乱,再和泪吞进去,再已吃不出一点清香味了。 洞里的白菌很多,凡是有点潮气的石笋基部都长有白菌。诗敏查清楚白菌的数量不少,芳心放下不少,再也不为食物耽心了。回身又想起水,只有白菌作为食物,没有水也难活命。诗敏又到处找水,没有找到水,又想起下面洞里的水,又决定将通道里的石头全推到下面洞里到去,打通小洞,方便下到下面洞里去取水。 诗敏把水和食物的事情解决了,新的一天又来了。这其中有一件事让诗敏感到奇怪,那水与白菌吃了似乎十分耐饿,她忙累了一天一夜,身上又给汗水浸透了,还没有感觉到饥饿。不过,诗敏已经顾不上研究这件事,而且这样的结果正合她的意思,她就更没有兴趣去搞清楚这件事了。 诗敏在洞里找些石笋堆到小洞口垫脚,方便使力用刀,她才开始挖洞。为了免伤她手中唯一的一把刀,她挖洞时十分小心,从不用撬,将一元气功运集刀上,使用旋或砍或劈字诀,尽最大的努力避免伤到刀身。如此一来,诗敏挖洞的进度慢了许多,山石又是烧石灰用的那一种,劈砍起来十分不容易。诗敏顾不上心急,开始按计划施工,白天开路,晚上吃一些白菌,喝一些水,调息一下,再饱睡一觉,养足精神,白天再开石求生。 这样坚持了半年,诗敏终于挖出了一条通路,爬出洞去,站在山坡上了。 “啊——哇——” 诗敏扑在山坡上,恸声大哭,直将森林的浓阴穿透,震得林木发抖,枝叶乱飞。那些野兽、虫鸟就倒霉了,靠得近一些的,不是给震得一头栽下地来,已是飞起无力,争扎着飞起来了,飞走了,也难留下一条命;那些离得远一些的,聪明一些的,早走一步,已是三魂丢了两魂,不敢再停下来找食物了。诗敏哭够了,站起来,一眼看见一只死鸟,大小足有海碗,不由心中奇怪。她上前捡起死鸟,只看了看就确定这只鸟是给震死的,再巡视一眼一地的死鸟,她就不由想到自己,她就有些发起呆来。 “我、我的功力真的长了吗?” 诗敏不相信自己的功力真的长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轻轻一掌拍在身边一棵海碗粗的树上。那树轻响一声,向前面慢慢倒下去,划起一片枝叶折断声和落地时的“轰隆”声。 “我——白菌!” 诗敏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功力增长的原因,心念一转,暗想:“我的乖声郎不知道去哪里找我去了,已经有两三个月不闻他的呼叫声了,我这一给关进洞里,让他吃尽了苦头,不知道瘦成了什么样子?我既然出洞了,又意外地发现好东西,我就给他带一些做见面礼,说明我爱他。只是他又到哪里去了呢,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呢?”诗敏找不到答案,也不苛刻自己,放下钟声的去向,想办法给钟声带一些白菌回去。她砍了一段树,做成一个木盆,下洞去采了一盆白菌,这才离开这个她存身半年的石洞。 诗敏没有办法找钟声,也学钟声的样子,在森林中踏枝呼叫钟声,希望钟声能够听到她的呼唤,主动来会她。诗敏找了一个月,几乎把森林找遍了,钟声还是没有出现,诗敏就不能不另打主意了。诗敏对中土不熟,只知道在中土吴越有马来坡其人。当初,钟声曾托马来坡送两个胡姬回中土,约定在钱塘马来坡的磁器店相会,此时诗敏在森林里找不到钟声,她就很自然地想到这件事,略加考虑就决定去钱塘等钟声。钟声在这一带找不到她,或者去了别的地方,终归会去马来坡的店里;再者,钱塘去高棉做买卖的人多,赵南胜等七姓人也可以帮忙传信,一者带回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让父王母后放心;二者可以叫些人来使用,象若雅等身边四婢,让她们来侍候,生活也要好过一些。诗敏想到舒服,又不由后悔起来,当初应该自己带一些宝石,现在也可以应用。想到宝石,诗敏又不由想到自己的乞丐装,在这森林里没有人看见还罢了,走出森林去可就不能见人了,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我一个公主,几时有这样的狼狈过?唉,世事难料,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大概我就应该遭受这样的劫难,否则我的功力也不会增加许多。” 诗敏离开森林,走出森林,在一座山民的茅屋里偷了一身好一些的衣服,就向西去,十天后进入后唐国境。以诗敏的修为,路上即使遇上一二不长眼睛的毛贼,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她一身山民衣服又不打眼,更没有人多看她一眼,即使是花中圣手,看出她的本质优异,想打她的主意,她已如飞鸿踏泥,仅留指爪,一去无踪了。更让诗敏高兴的是她采的一盆白菌确是好东西,一进长城,收参的药材商就找上她,看见那些白菌,开口就是十两金子一朵。诗敏不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灵机一动,马上还口二十两金子一朵,并且只卖十朵。药材商还想讨价还价,诗敏捡起一块石头一握成粉,将药材商镇住,只好以诗敏的价格交易。诗敏有了金子,进城换过一身衣服,再租一辆马车,坐车向南去,就更没有事情发生了。马车夫原说不能去吴越,还是抵不着金子的诱惑,将诗敏偷载进南吴,直到扬州才让诗敏乘船去吴越钱塘。 诗敏进入钱塘,身上有金子,她也不急着去找马来坡,先在西湖边上买了一座大宅,布置好一个家,这才去赵南胜等七姓人的店,让他们带信回高棉去,向父王母后报一声平安。 钟声从那一天清醒过来,精力恢复了,又满山遍野地找诗敏。从此以后,森林里就一直没有断过钟声的呼叫声,先还只是在森林里,然后就不断扩大,直到草原上,找进了牧人的家里。钟声已经累得不成人样,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起停下来休息一下,抓一头野鹿充饥,调息一阵子,等精力恢复了再去找诗敏,后来他就忘了休息,忘了吃东西,心里就只有找诗敏的念头了。 那些牧人听到钟声的呼叫声,开始还以为是哪一个男人的老婆给人拐走了,气得疯了。渐渐感觉不对,那声音太飘忽了,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就跑到西去了,犹如天上的神音,没有一个一定的来处,好象整个天空都充满了那个声音。牧人们信神信鬼,崇拜神佛,遇上这种说不清楚的事,他们心灵深处的鬼神和神佛就活了,有人开始到森林边上来拜神,祈求神佛赐给他们要求的一切。没想到这个神佛还真灵,求什么有什么,几乎没有让他们落空过,特别是金子银子,贵重药材,甚至山珍异宝,只要诚心祈求,大都可以求到。 如此一来,森林边上立刻聚集起上千的牧人,所扎的帐篷就象草地上长出来的白菌,不久就形成了一座帐篷城市。最可笑的还因此引来一些喇嘛,也想借神佛发一点儿小财,鬼话骗人,以此提高自己的名声和法力。更有甚者,草原上的盗匪也来了,不但抢夺牧人的牛马、子女,更将脏手伸向那些所求有应的人。当然,那些人所求的东西也确实不是凡物,象人参,只要求到了,必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用以治病活人,真可以说得上药到病除,因此那些盗匪出手抢夺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那个神佛有些不喜欢盗匪,凡是抢人东西方的盗匪,无不昏睡上三五天,所抢的东西又回到主人的手里了。 这种怪事出现一两次已是多了,出现的次数多了,那些愚夫愚妇更加认为神佛有眼,神通广大,更加相信了。有心人则不这样认为,开始注意这里,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这一切全是钟声一个人所为。开始,钟声并不想为这一方百姓做什么好事,仅是看那些牧人可怜,当他找诗敏找到这一方时,顺手丢一二金银给他们;等将身上的金银丢完了,想丢宝石给他们又觉得可惜,也许他们拿去还没有得到好处,已经先受到宝石的祸害了,正好这时给他发现一些野物,想起那些牧人,就抓在手里,碰到牧人就顺便丢给他们。时间长了,钟声对森林熟悉了,又发现一些珍贵药材,又采一些来丢给牧人,让那些牧人得了不少好处。 他自己,长时间找不到诗敏,已有些神智昏乱,已不再叫诗敏,只是在森林中到处乱找,或天上或地下,或森林里或草原上,没有一定的方向,一定的目的了。 这一天,钟声又找到北方的森林边缘,又看见有人打斗,他也不问一问,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将全场的人打得满地找牙,狼狈鼠蹿。正在这时,一个身材强壮高大的光头汉子暴吼一声冲进斗场,不知怎么就抓着了钟声,将钟声凌空急旋,再抛出去。钟声是个武学高手,即使在精疲力竭,精神错乱之时,已保有一二分本能,身体一转又稳站地上,仅只闪了一下身体。 “叽哩哇——”一个异族女声及时呼叫,声音娇脆,吸引了钟声的注意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转身去查看。 那个叫喊的姑娘确实是一个异族少女,长得健壮高大,狐皮帽戴在头上,也没有能够掩去她秀丽的面容。钟声眼前晃动,少女一下子就变成了诗敏,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诗敏”,张开双臂就向少女抱去。就这时候,钟声只觉腰上中了一脚,沉重的打击使他支撑不住身体,摔倒下去,眼前一黑就不醒人事了。 踢钟声的人也没有讨到好处,惨叫一声摔飞出去,看样子比钟声摔得还重,顿使场中的打斗冷了场,停下来了。 钟声再次醒来,已经置身在一座帐篷里,睡在一堆干草上,身上也盖着干草,仅露出一个头在干草外面。钟声开始有了知觉,耳里扑进来一阵阵异族人的说话声,马嘶声和牛羊的叫声。钟声很快想起一些事,想起诗敏,心中不由又痛起来,口中喃喃地低声呼唤“诗敏,你在哪里?” 就这一会儿,帐篷里走进来一个老妇人,看见钟声大睁着眼睛,面上表情慎了慎,立刻叽哩咕噜地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钟声放开脑子里的诗敏,集中注意力,才看出她在问自己“醒了”,钟声不想回答,目中眼光不动,又使老妇人误会了,上前探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钟声嗅到老妇人身上一种不好的气味,忙把头扭过一边去。老妇人见了,面上立刻浮现三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醒了就好!睡了十多天,总算没有死。”然后又扫了钟声几眼,自己出去了。 钟声看了老妇人这话,心头大振,脑子不由清醒了三分,暗想:“对,我不能死,我还要找诗敏。”他有了这个想法,想坐起来调息,没有办到,只觉得这一付臭皮囊好象不是自己的了。钟声对自己的感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有感到一点儿悲哀,也不强求自己,十分自然地闭上眼睛,暗中调息,至于这样调息是不是有用,他也没有去想一想。好在他一身功力还在,调息没有困难,只是气息弱了许多,几乎就感觉不到气息的运行了。再者,他的玄关已通,会阴已开,气血一动功力自生,很快又觉得功力又是自己的了。钟声坐起来,盘好腿,这才真正的闭目调息。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有人试图接近,一元气功就很自然地将人拒之门外,并缚着来人,不让他有对自己不利的行动。钟声收了功,睁开眼睛,发现帐篷里似乎明亮了一些,身体还觉得有些冷,不由好奇地将目光射向光照最强的地方,入眼是一片白,注目之下才看清楚是一地的雪。钟声的脑子里有了雪的意思,又不由想到自己和诗敏初夏失散,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了,心中又不由暗自生痛。 “诗敏,你还好吗?下雪了,你们那里冬天有雪吗?这里的冬天好象比我们那里的冬天还冷,你可要多穿衣服呀!” “喂,——” 钟声耳都里灌进一个少女的娇叱,目光不由收回来,注定在一个穿了一身皮毛的身体上,上面是一顶灰棕色狐皮帽,下面是一张清秀的粉脸,直直的鼻梁说明那张脸的主人很有性格。钟声觉得这一张脸有些面熟,再发现其人身材高大,几及帐顶,他就一下子想起这个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了。钟声不想答理她,仅只眨了眨眼睛,算是招呼。 “你这个人是不是人?睡要十多天,坐要十多天,怎么还没有死?刚才是不是你不让我动?” 钟声看懂了她的话,还是不想理她,又只点了点头。他觉得肚子饿了,就不管姑娘,自己站起来走出去。帐篷外还是帐篷,除此之外就是厚厚的、刺眼的白雪。帐篷旁边是一个羊圈,几十头羊挤在一起,身上满是积雪。钟声暗自皱了皱眉,但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他就只有暗叹一口气,伸手一吸,一只七八十斤重的健壮公羊就到了他手里。那只羊好象很乖,动都没有动一下,叫也没有叫一声,就给钟声低头咬着脖子,一边吸血,一边赏雪。 帐篷里跟着出来的姑娘看见这一切,眼睛睁大了一倍,死盯着钟声,然后又将钟声上上下下地审视了无数遍,还是没有看出钟声是一个什么人,或是一个鬼,或是一个神。 钟声一身蓝色劲装,虽然穿了几个月,看去还是清清洁洁;头上的浓黑发丝用一根价值不菲的玉簪绾着头发,披散在身后,上面沾了一些草;面上清洁无尘,只是瘦了一些,显得少了几分生气;腰上是一条皮做的长袋子,用绳子紧缠在腰上,其上还挂了一把破旧的入鞘短刀。 钟声又将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丢在地上。回身看见身边的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打开袋子,随便摸出一个母指大小的晶亮石头,抓起姑娘的手,将石头放在手心里,再将手合拢,放下那只手,又走进帐去。 这个异族少女似乎有些见识,对钟声将一头羊吸得只剩下一张皮已经惊恐不也了,再看见钟声给她的晶亮石头,她就吓得半天才惊叫出声,并且惊天动地地叫嚷着跑了。钟声看见少女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没有多想一想,又闲上眼睛调息。 稍时,少女带着一个老牧人和一个健壮汉子进来。那个汉子好象就是和钟声有过一战的人。他们没敢闯进帐来,让少女通报求见。少女小心走进帐篷,看见钟声盘坐在草堆上,正盯着她,便比手划脚地说起来。钟声看明白了少女的意思,想了想,面上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牧人和壮汉走进帐篷,深鞠一躬,表示出十分友好,这才面向钟声。钟声既然请他们进来,便想听一听他们说一些什么,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三人明白了钟声的意思,如言坐下,少女就比划着介绍老牧人和壮汉。 “他是我爹,呼伦部落的头人,别人都叫我爹巴特头人或巴特老爷;他是我哥,呼伦部落的第一勇士,叫霍林特,那天是他踢了你一脚,把他的脚都踢脱臼了,他说你是勇士,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下;我叫巴音格,那天还是我叫你们别打了。那些人是神宫的人,杀了他们可有大祸,赶他们走就是了。对了,你会说我们的话吧,你又怎么不说话呢?” 钟声看了巴音格的话,只有苦笑,点了点头,又转向巴特头人和霍林特,看他们又有什么话说。 “怎么,他不会说话?”霍林特转向巴音格问。 “他能够听懂我们说话。”巴音格已看出钟声的问题,不肯认输,以肯定的语气说。 “这样也好!年青人,你从哪里来?”巴特头人盯着钟声问。 钟声想起自己和诗敏从扶桑北上,在森林里失散了,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苦笑着摇头。 “你忘了你从哪里来?”巴音格语气不信地问。 钟声不想解释,即使解释他们也听不懂,便肯定地点了点头。巴特头人和霍林特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相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巴音格见几个人之间说话冷场了,便拿出那颗宝石问:“你送我的?” 钟声又只能点头。 “我爹说这一颗宝石可以买下我们族中所有的牛羊马匹,是真的吗?” 钟声又只有点头。 “真的?” 钟声再一次给她以肯定的回答。 “年青人,你的厚赏我们可不敢收。”巴特头人作为一个部落的头人,知道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钟声见巴特头人认真了,只好打手式表示感谢巴音格和霍林特留下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 “爹,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就留下他吧。对了,他的力气可大了,哥的第一勇士恐怕要让给他了。哎呀,我们留下他,正好让他与耶律部落比一比,免得他们再仗着神宫的势力欺负我们族人。”巴音格愈说愈高兴,似乎已经看见钟声打败耶律族的人了。 巴特头人、霍林特听了巴音格的话好象大为心动,只是钟声来历不明,一时不敢留下钟声,免得给族中带来灾难。霍林特总是年青人,顿了顿,还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兄弟,留下来,别去流浪了。” “年青人,你如果没有地方去,你可以加入我呼伦族。”巴特头人在心中衡量一下留下钟声的得失,也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找不到诗敏,时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他就不由自己地心如死灰,看了三人的话,他就觉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就近找诗敏,打听诗敏的消息,便有些机械地、茫然地点了点头。 “很好!年青人,老夫以头人的身份命令你,从明天起准备在白节与耶律族比赛摔跤和骑射,你不会的,由霍林特教你。” 钟声听了巴特头人的话,坐着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霍林特和巴音格看见钟声这样,面上有些变色,但想到他初来,也许不懂规矩,表情才缓和一些,没有多说话。 巴特头人站起来,向一双儿女挥了挥手,自己出帐去了。 “兄弟,你没有到过我们呼伦草原?” 钟声也没有想一想霍林特问这句话的意思,又只点了点头。 “哥,他以后慢慢就会明白我们族中的习惯,不要强求他。”巴音格又转向钟声问:“你叫什么名字,没有忘记吧?” “金千里。”钟声不能不回答,临时将钟字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金千里,是这样叫的吗?” 钟声——不,现在应该叫他金千里了。他听巴音格将他刚才想起的名字叫得很好,不由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一丝赞赏的表情。 “金千里就金千里,有一个名字招呼就好。金千里兄弟,你已经在帐篷里住了许久了,我们出去骑马如何?” “哥,我要金千里跟我去看一看神佛今天是不是会出现。” “都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恐怕早就走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乱跑,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已经在打听你了。” “呸,你又和他们一起喝酒了是不是?” “他们都是勇士,我和他们一起喝酒总比跟你们女孩子混好。” “这话要不要我去告诉其云格?” “不要,不要,哥我不再和耶律保他们一起喝酒就是了。” “只要你不怕我告诉其云格。她昨天还问起你,为哪般没有看见你去拜神,是不是又和哪一个去草原上了。” “这——好吧,我跟你去好了。”霍林特给妹妹抓着软肋,只好认输了,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也不敢说出来。 巴音格转向金千里,语气放缓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也不多说,站起来表示他已经同意了。两兄妹很高兴,几乎同时高呼,不知道他们在叫谁,等三人出帐,走到圹野,看见一座大帐外的马篷里正有三个马夫牵马过来,金千里才明白两兄妹刚才叫喊的意思。三匹马都是少见的好马,只是不象扶桑马一样雄壮,但有可能更加适合呼伦草原严寒的环境,耐力也一定不弱。 三人上马,向北奔驰,在众多帐篷中穿行,真要有一点本事才行。也许巴音格就有考较金千里的意思,闷着头,驱马跑在前面,直到跑出帐篷区,跑上原野,巴音格兄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催马向北狂奔。草原上,先在帐篷区时,积雪还仅及脚脖子,到了草原上,那积雪就将马腿陷了一小半,使坐下马跑起来十分困难,嘴里不断喷出如烟的白汽。 金千里见座下马累得不行了,暗中提起一口气,让马儿少负一些重量,跑起来轻快容易一些,很快就冲到前面去了。巴音格兄妹见了,大不服气,好胜之心顿起,再不顾坐骑,狂催马儿追赶金千里,将坐下马累得更惨。这样狂奔了五六十里,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湖泊面前,不能再向前跑了。金千里勒着坐骑,立等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想到巴音格兄妹人是到了,坐下马匹也相继倒地,看样子一时之间是爬不起来了。两兄妹望着金千里和金千里坐下的马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喘粗气的份。 片刻,霍林特伸出右手,翘起母指说:“千里兄,我霍林特服气了。在这大草原上,我看要说骑术,恐怕只有神宫的人可以与你比一比了。怎么样,我们再来比一比摔角,看我是不是还能赢你?” “哥,马都累死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去呢,你又找金千里和你摔角,是不是真不想回去了。” “没事,你和千里兄回去,我走路。” “那你还不给狼吃了,或是给埋在雪地里了。” “你们也等一等我嘛。” “是这样就天黑了。” “噢,那我们就该回去了。” “我说不比,你偏要比,这不是自找罪受。” “比都比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真是女孩子。” “不说就不说。金千里,我们走。”巴音格一跃落在金千里的马背上,抱着金千里的腰娇叱。 金千里无所谓,打了一个手式,立刻调转马头往回走。霍林特说他自己走,莫若说他用爬的,一脚下去,那雪就掩没了他的小腿肚,直达膝头,再拔出来向前跨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向前进一步都十分费力。照他这样的走法,等他走回帐篷,恐怕真的要夜暮四合了。金千里看霍林特不行,飞身下马,也不和霍林特多说,抓紧霍林特的后腰,手一提,再抛出去,就将霍林特抛上巴音格的马背了。 “千里兄弟——” 金千里没容霍林特说话,脚下一滑,已出去五丈,地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好功夫!千里兄弟,你果然是从后唐来的。这功夫我听说过,可就是没有见过,今天可是大开眼界了。” “哥,金千里使的什么功夫?” “开眼了吧?我听人说叫什么踏雪无脚——不对,错了。唉,总之就是象千里兄一样,从雪地上走过都不留下脚印。” “嗯,真没有脚印!我们快走,再不走可赶不上他了。” “可别再把这匹马累死了。你那颗宝石卖不出去,可没有办法用来买马。” “谁说我要卖了?” “不卖留着做啥,又不能当奶,又不能当肉?” “我就带在身上。” “掉了就可惜了!” “你想干啥?” “没有,没有,不干啥,不干啥!” “哼,我的宝石哪一天不见了,我就找你要。” “冤枉,我可没有起心偷你的宝石。” “除非我的宝石没有丢。” “这不是不讲理吗?” “我就是不讲理。” 霍林特没奈何,只有闭嘴了。金千里走在他们身边,看他们兄妹拌嘴,心中不由想起诗敏,面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痛苦的表情。 正在这时,从西边跑来一群马,约有一百多头,如狂飚一般急卷而来,带起漫天的飞雪。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马,个头比其它马大一半,鬃毛直立,尾如标枪,一跃三丈,如天龙驭空。跟在后面的马落在后面一二十丈,头几匹虽然雄壮,与它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好马!哎呀,是乌云盖雪!不好,有狼群,我们快跑。”霍林特一惊一诈,刚想调转马头逃跑,又想起金千里,扭头寻找,巴音格已经叫了起来。 “他、他做啥?” 霍林特没有看见金千里,顺巴音格的手望去,才看见那群头马的身上正坐着金千里。 “他是怎么上去的?” “跳上去的。咦,哥,乌云盖雪会飞?” 霍林特不用巴音格再说了,眼里已出现他这一辈子也不敢想的事:一个人抓着马鬃,凌空升起来,配合那匹马不断做出的奔跑动作,看去还真象天马行空!只是这一匹天马没有移动,只是笔直上升,让后面的马冲到天马的前面去了。等天马落地,已是头西尾东,向它来的路上冲去。没有冲出多远,乌云盖雪感觉不对,长嘶一声,转身想跑,四蹄又不能落地,停在原地静等一群狼将它包围起来,又发起一轮疯狂的攻击。 乌云盖雪尽管不弱,是一匹马中之王,到了这时候,它已给吓得有些疯了,人立而起,一跃五六丈,终于脱出重围。可惜,事情又出乎乌云盖雪意料!它一落地就动不了,只看见面前一个它不想见,也从来不当一回事的动物——人,这个人就挡在它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狼就倒成一堆,惨嚎哀叫,如同受伤的狗,挟着尾巴一窝蜂地逃走了。那个人拍了拍手,回身注视乌云盖雪,一言不发,目光则在问:“你服不服气?”乌云盖雪盯着那个人看了许久,想一想刚才经历的事,它就不能不服气了。乌云盖雪长嘶一声,声音中饱含英雄末路的意思。那个人似乎懂得乌云盖雪的意思,上前轻轻抚摸着乌云盖雪的额头,又在它肩膀上轻拍一掌。乌云盖雪感觉到了亲近的意思,回嘴在那个人身上嗅了嗅,想进一步搞清楚这个让它服气的人。 “兄、兄弟,你、你是怎么弄的?”霍林特和巴音格驱马走近乌云盖雪和金千里,坐下马不争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金千里扫了一眼那匹凡马,打了一个投缘的手式,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金千里,它叫乌云盖雪,是草原上万马之王。”巴音格目射奇光地走近金千里和乌云盖雪。 金千里点了点头,口中跟着巴音格的发音念出“乌云盖雪”四个字,又用汉语说:“果然万马之王,四蹄如雪,确实可以称得上乌云盖雪。” “你、你会说话?” 金千里回身扫了巴音格一眼,打个手式说:“你听不懂,所以我不用和你们说话。” “我、我想学后唐话。” 金千里听了巴音格的话,再次注视巴音格,发现她的目光中满是崇拜,不好说话打击她,点了点头,指着乌云盖雪用汉语说:“乌云盖雪。” 巴音格已明白了,立即跟着念:“五云改血。” 金千里听了,面上不由泛起一二分微笑,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乌——云——盖——雪。” 这一次,巴音格听懂了,跟着念出十分标准的“乌云盖雪”四个字。 “喂,你们做啥,我不懂?”霍林特突然大叫大嚷起来。 金千里不语,伸手半搂着巴音格跃上乌云盖雪,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脑门,乌云盖雪就向前走起碎步来了。 “这就回去呀,我也试一试,好不好,兄弟?” 金千里打了一个乌云盖雪不服的手式,不再理霍林特。霍林特见了金千里的手式,没有办法,只好跳上马背,咕噜着说:“看来你比我还懂马!算了,以后再找机会试好了。” 前面两个人,巴音格完全倒进金千里怀里,似乎已象他们坐下的乌云盖雪,完全臣服在主人脚下了。 霍林特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心里没有来由地感到几分不高兴,又说不出一个因由来,只有嘴里咕噜一些自己也不懂的话。 回到住地,天已经快黑了。巴音格去自己的帐里给金千里抱一些被絮来,再以兽皮作铺,金千里就不用睡草堆了。那一堆草还是有用,金千里将它让给了乌云盖雪。 巴特头人听说金千里得了乌云盖雪,亲自跑来看了看,立即决定宰牛庆贺,为呼伦族即将繁荣昌盛庆贺。 金千里应邀参加庆祝大会,认识了呼伦族不少人,象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呼伦族右旗头人扎兰特,呼伦族南旗头人伊敏,呼伦族北旗头人乔巴特。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会说汉话,却又全都拿金千里当自己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一个人一生中少有的痛快!金千里丈着一身深厚的内功,来者不拒,酒量之豪实在是草原上少见的人,又使各部头人高兴不也,原来心中的一点耽心也完全抛开,纷纷找金千里一斗酒量。最后,金千里一个人将四部头人灌醉,自己还是没事人一样,又自酌自饮起来。霍林特不服气,觉得自己除了摔跤没有与金千里比过以外,什么都不及金千里,也要和金千里斗酒,结果霍林特还是没有把金千里灌醉,他自己又倒了。不想,由此引出一位女英雄,霍林特的相好——其云格,带着一群姑娘也要与金千里拼酒。巴音格大力阻止,没有效果,干脆说金千里是她的相好,不准众女欺负他。其云格听说,更有道理了,说巴音格以前没有情人,现在有了,更应该让金千里接受她们的考验,要看金千里是不是够格做巴音格的情人。她们如此吵吵嚷嚷,早忘了金千里,等她们扯清楚了,早不见了金千里了。众姑娘可不乐意了,纷纷四处寻找金千里,赶到金千里的帐篷里也不见金千里,便发动全族的人寻找,结果找了半夜也没有找到金千里,只好不了了之。 巴音格也很耽心金千里,只是她觉得金千里本事大,不会出事,跟着众女找一阵没有找到金千里,她就不想白费功夫,回帐篷睡觉去了。 这样一来,金千里就成了呼伦族最受欢迎的人,每天都有人请他喝酒吃肉,反而把拜神佛的事给忘了。巴音格、霍林特要找金千里也找不到人,只能守着乌云盖雪,拿一些好马料喂它,静等金千里回来。 恍眼过了一个多月,已是白节了。巴特头人又杀牛宰羊过节,金千里不能不露面,身后已跟着一群呼伦族的少年男女。巴音格接着金千里,看见哥的相好其云格也在其中,不由睁大了眼睛,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云格是一个快乐的姑娘,长得五大三粗,粉面又有三分秀气,特别是做女人所必须的、引诱男人的东西,比别的姑娘突出多了。她看见巴音格的表情,忙上前推了一把,笑叱:“看傻啦,是我,不认识了?” “我就是认识你,所以才相信你。你不是说金千里不在你们哪里吗,为什么又和他一起来过节?” “格格,你别吃我的飞醋,要吃就提防着依乌格、珠尔沁、米戈娃,她们三个已经在发动攻击了,等哪一天她们三个有人向金千里提亲时,你可别怪我没有早告诉你。对了,你这个情人真好玩,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你要不紧抓在手里,我也不要你哥了,去跟他相好去了。” “她们,哼!”巴音格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说。 “别哼,她们不比你差,你会的她们也会,这段时间,她们会的也许你还不会呢!再说美吧,她们三个人只比你差一点,依乌格矮一些,珠尔沁娇一些,米戈娃胖一些。我可对这些不怎么放心,谁知道他们后唐男人又爱好什么呢!” “好啦!他们又跟着金千里做什么?” “他们呀,他们是跟着金千里学摔跤。” “他也会摔跤了?” “开头是不会,现在你哥恐怕不是对手了。我昨天看见他和其尔根摔跤,身上就象涂了牛油,沾上他就摔跟斗,其尔根根本就抓不到他,只有让他抓着摔的份。” “其尔根真的不行了?” “所以,我说你哥恐怕只有认输了。” “格格,你可别当着我哥的面说,不然他可不理你了。” “我还不理他了呢。” 巴音格见其云格不吃自己的激,不再和她多话,丢开其云格,上前推开金千里身边的两个青年,大声说:“我有话和金千里说,你们让开。” “巴音格,我们可不可以听呀?”有个青年笑哄着问。 其余的几个青年听了,也乱哄起来。 巴音格“呸”了一声说:“你们可以听,伸耳都过来,我给你们割了,煮好给你们下酒。” 几个青年听巴音格来真的了,哄笑几句,不敢再惹她。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姑娘不信邪,走上前伸手拉着金千里的另一只手笑说:“巴音格姐姐,我们都是金千里的朋友,又是你的朋友,你们说什么话我们听了也不会给你们说出去。” “好呀,等你和其尔根说话,我做姐姐的也来听,你说好不好,珠尔沁妹妹?” 这个少女正是呼伦族左旗头人索伦的女儿珠尔沁。她听了巴音格的话,面不改色地笑着说:“我和他没有关系,巴音格姐姐要听请便。” 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想起其云格说的话,芳心里的酸味不由冒起来,沉下脸说:“珠尔沁妹妹,我爹让我和金千里去做事可不可以?” “做什么事,我也去嘛?” “听说神宫弟子要来过节,珠尔沁妹妹是不是要去呢?” “他们——姐姐会在他们面前露面?” “我可不怕他们。” “我也不怕。”珠尔沁眼珠一转,已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了。 “好啦,我真是赖不过你!我告诉你吧,我们是去呼伦湖,准备打一些鱼回来祭天。” “是不是霍林特也去?” “格格,你可别打我哥的主意,其云格早就注意上你了。” “我呸,尽胡说!我不理你了。”珠尔沁向金千里打一个手式,转身走了,外人也看不明白她那个手式是什么意思。 巴音格看出珠尔沁的手式有古怪,转身急问金千里:“她叫你做什么?” 第十五章 迷途草原 巴音格用言语把珠尔沁羞走,又发现珠尔沁临走时的手式有异,急忙问金千里,一双美目在金千里身上搜寻,最后定在金千里的脸上,一付一定要从金千里身上找到答案的表情。 金千里看出巴音格心里想些什么,面上不由浮现三分淡淡的微笑,打手式表示珠尔沁请他去她们呼伦左旗过节。 巴音格有些不相信,又不好向金千里说明白,冷“哼”一声说:“看把她妖精的,不去。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知道巴音格对自己已经有些情难自禁,自己又不想接受这一份情,因此一直不想直接面对巴音格,更不想与巴音格单独相处,给她提供一个机会。他听了巴音格的话,正想找一个借口推脱,巴音格已经拉着金千里的手,向金千里的帐篷走去。金千里见是去自己的帐篷,心念一转,想起乌云盖雪,忙打手式寻问乌云盖雪好不好。 巴音格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笑叱:“你才想起来问,要不是我还能够接近它,好好喂它,它怕不早饿得走了。” 金千里听说只有摊了摊手,丢开巴音格,自己先一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也不管巴音格跟不跟来。 帐篷里还是一半人铺一半马铺,人铺上多了一些女人的气息,更有一些女人的用物;马铺边有一个马槽,看去有些刺眼。乌云盖雪正在吃料,看见金千里回来,低“嘶”一声,上前将头埋进金千里怀里。金千里伸手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脖子,又抚摸一下乌云盖雪的头,看见巴音格真的跟来了,想起一事,抬手打了一个马鞍的手式。 “有,我找人做了一个,那不是。” 人铺旁边确实有一个马鞍,上面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金千里一时误认为是一条凳子。其实帐篷里很少有凳子,一般牧人家里除了铺、矮桌、炉子,再没有别的东西,坐下时男人盘膝,女人并腿,根本就不需要凳子,同时也是为了搬家时方便,少一些繁杂家什,少一些麻烦。 巴音格上前将马鞍上的衣服丢到铺上,把马鞍提过来。马鞍确实是一个好马鞍,用硬木做成,脚登是铜铸的,上面还刻了花纹,与鞍上花纹正好相配,看上去既美观大方,又实用耐用。 “你想溜一溜马吗,我和你去?” 金千里听说,慌忙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我就要和你去。” 金千里看巴音格一脸坚决的样子,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还只能答应她去,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一点儿不悦的表情。 金千里和巴音格骑马出了帐篷区,也没有选一个方向,立即向西南方急驰。金千里心里似有神在指引,迫令他向南去;巴音格万事不管,一付让金千里带她到任何地方去的表情,并且象一个不胜风寒的娇小姐,将一个高大健壮的娇躯全缩进金千里怀里了。金千里心中有事,对巴音格的所作所为没有注意,闷头吆喝,让乌云盖雪跑得快一些。以乌云盖雪的本事,即使垫伏了一个多月,此时跑起来依然如腾云驾雾,金千里则还是有些不满意,口中不时吆喝一两声。这样狂奔了五六百里,已到了西南森林边缘,金千里才让乌云盖雪停下来。 巴音格四顾一眼,心里不由有些恼火,狠瞪金千里一眼,大吼:“你疯了,溜马溜这么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金千里好象没有听到巴音格说的话,端坐马上,也不管乌云盖雪余兴未足地乱走,目光远眺,投向那无边无际的莽莽林海。那亘古未有人迹的原始森林里,似乎有他的梦,有他的魂,有他以往人生的希望和梦想。 巴音格不理解金千里,发现金千里没有听自己的吼叫,更加气愤,冲上去抓着金千里的腿就拉:“你给我下来。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男人的东西?” 金千里给巴音格搅到这时候,总算清醒过来,转首府视巴音格,目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巴音格即使是草原儿女,野惯了,已给金千里的目光镇住,自己缓了缓语气说:“你怎么了,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看她的表情已知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想听她说什么,摇了摇头,打个手式说要进森林里去,好找一件东西作为礼物,献给巴特头人。 “我说算了,你有这样的心,我会告诉我爹。” 金千里摇了摇头,跃下马背,示意巴音格看好马,独自向森林里走去。 “我说不要去。这样的大冬天森林里十分危险,一个人进去容易出事。快回来,不要去。” 金千里没有理会巴音格,展开踏雪无痕轻功闪进林子里去了。 “该死的东西!没有心肝的东西!让狼吃了你的东西!不——狼吃不了你,就让山猫、大虫吃了你。你这没有心肝的东西引诱我,又不和我相好,我巴音格饶不过你——”巴音格又气又恨,又爱又痛,口中乱骂,就这样让时间从她嘴里溜走了。 巴音格骂了许久,骂得有些不耐烦了,爬上马背,也想冲进林子里去,看一看金千里在做些什么,西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是些什么人呢?哎呀,该不会是耶律族的人吧,他们正该这时候来,再迟就赶不上今晚的大宴了。我得躲一躲,那个东西实在讨厌,缠死人了。” 巴音格想躲也没有地方,也来不及让她找地方,山坡后面冲出一镖人马,足有四五十骑,为首的是几个身披重裘的汉子,后面是几十骑从人。巴音格仅看了一眼,已认出来人正是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其他人虽然不认识,看样子该是神宫的人了。 “该死!这一次不让你们出丑我不信,看你还敢不敢和我胡说八道。呸,以前我怎么会觉得你还可以相处呢?”巴音格芳心有些疑惑,想找出一个答案来,没有再去管来人。 就在巴音格还在自我推想,还没有决定去留时,那一批人马已经到了巴音格面前,带起的风雪将巴音格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乌云盖雪对此似乎很生气,仰天长“嘶”一声,声震原野,大有王者舍我其谁的意思。对面的马群顿时大惊,有的吓得跪下了,有的转身就逃,根本不听主人的招呼。 “格格——”巴音格见了不由仰天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那批人马只留下三个人,其余的人退后四五里,她还没有收着狂笑的意思。 “好马!巴音格,你真好本事!真好福气!几时收服了我们草原上的万马之王了?” “耶律保,怎么样,这回让你见识了我巴音格了吧?” “巴音格果然好本事!”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壮汉,面容方正,表情沉着冷静,头上是一顶锦缎滚裘胡帽,身上是虎皮重裘,脚上是高筒软马靴;手上提一柄镶有红绿蓝三色宝石的马鞭。他身后是两个壮汉,一个长像粗豪,全身充满了力量,即使在一身重裘包裹之下,他身上依然活力四射,只是面像丑了一些,一付塌鼻眯眼,显得有些憨直;另一个也是壮汉,瘦瘦的面上冷冷的,看人时两目如同利刃,身上却没有带兵器。 巴音格轻笑一声说:“知道就好!你们先请吧,我的乌云盖雪跑起来你们可追不上。” “这恐怕不好吧,我们几个大男人丢下你一个姑娘在这森林边缘,自己先走了,可有点说不过去。” “不用你管,我自有同伴。他进林子里去了。” “进林子里去了!可是霍林特,他几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我哥,你们不用问。请吧,要不然等你们赶到呼伦族时,天就要黑了。” “是这样我们就更要等一等,看一看是何等英雄人物,在这样的大冬天敢到林子里面去。” “我已经说过了——”巴音格没有把话说出口,她的目光已经看见一个人影,如同无形质的东西滑过来,怀中抱着一头雪白的小狐狸,眼睛其红如珠。 那人到了巴音格面前,瞟了三人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跃身上了巴音格身后的马背。巴音格没有反对,反而伸手去接小狐狸,那人也摇头拒绝了。 巴音格笑了笑,转身面对耶律保三人说:“你们跟在后面,我们先走一步了。雪狸的血酒等着你们,你们来迟了可就没有好酒招待你们了。” “巴音格,这位后唐的朋友——” “不用问,驾。” 巴音格十分高兴,一拍马头,高呼一声,乌云盖雪就闪身调头,四蹄如飞而去了。 “王子,此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面像冷淡的壮汉说。 “嗯,耶律浑,你回去请大师兄来,说有后唐雪狐等他围猎。” 憨直汉子答应一声,转身向身后几里外的马匹跑去。 金千里和巴音格回到呼伦族,已是午后了。他们直接把雪狐献给巴特头人,巴特头人十分高兴,望着金千里和巴音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们说出他们的请求。巴音格见了,首先跪下去,又拉金千里与她一同跪下。 “我的孩子,你想求什么,只要是爹有的,只要你开口,爹就准许。” “爹,是金千里求你。”巴音格有些生气,因为金千里没有明白她的暗示,没有向头人说出她想让金千里说的话。 “为父已经说过了,只要他开口。” 金千里并不是不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他却没有这个意思,特别是他从森林里出来以后,他就更加不想和巴音格亲近了,因此金千里装着不懂巴音格的意思,打出请赐雪狐一命的手式。 “嗯,我的孩子,你很有慈悲心肠,我十分欣慰。我答应了。雪狐是森林的精灵,我们确实不应该伤害它的生命。这样吧,晚上由你来割血。你亲手抓着它,再由你亲手放了它,这样也可以解开你们之间的宿世怨仇。” 金千里见巴特头人答应了,忙拱手行礼,再手抚胸前,躬身行礼。 巴音格大怒,反手给金千里一耳光,冲出帐篷去了。 巴特头人扫了身边四旗头人一眼,摇了摇头,向金千里说:“你去劝一劝她,别让她太伤心。” 金千里心里感觉无奈,只有退出巴特头人的大帐,去看一看巴音格,别让她真的太为失望,做出点事来。不想他刚才出帐,身后就有人突然一把将他抱着,将脸贴在背上磨蹭,待金千里转过身去,她又攻向脸来。金千里已感觉到她是谁,不想和她太亲近,忙将她的身体撑着,急打手式表示不要这样。 “我是高兴,你没有向头人求婚,真是太好了!巴音格是不是不适合你?” 金千里注视这个抱着自己的美丽少女——呼伦左旗的公主珠尔沁,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涩的微笑,也没有办法向她说清楚,仅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向头人求亲,是不是为我?” 金千里见了,面上更加苦笑不也,忙打手式说双方还不了解,等以后接触的时间多了,多了解一些再说。 “格格,没有关系,等白节过了,你就到我们左旗去,我们一起的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了。我会织毡毯、缝衣服、挤奶、做馍,所有女人要做的事我都会做,就是你教他们的拳脚,我已经看会了。” 金千里听了,也不和她多说,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又打手式说要去找巴音格,防她出事。 珠尔沁有些不乐意,还是说:“我看见她跑到你的帐篷去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金千里心念一转,点了点头同意她跟自己一起去找巴音格。 两人走进金千里的帐篷,正看见巴音格扑在铺上痛哭,对金千里和珠尔沁进门理也不理。反而是乌云盖雪上前接着金千里,又转向珠尔沁,“唬”的一声喷了珠尔沁一口大气,将珠尔沁吓得急忙退到帐门口去,乌云彩盖雪还不放过她,又追上去,直将珠尔沁赶出门去。 金千里想阻止乌云盖雪,巴音格已一跃而起接着了金千里。珠尔沁大为气愤,又不敢进来,叫着金千里,让金千里把乌云盖雪赶开。 巴音格不准金千里赶开乌云盖雪,冷笑着说:“你有本事就自己进来,不用在外面叫嚷,更别想有人会帮你的忙。” “巴音格姐姐,我是和金千里来看你的。” “你已经看过了,不用你再看我了,你还是去和其尔根说话吧。” “巴音格姐姐——” 巴音格不理珠尔沁,任她在外面叫嚷,回身面对金千里大叫大嚷地直问:“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求我爹赐婚?” 金千里自然不好解释,又和她说不清楚,摊了摊手,面上浮现三分苦笑,无可奈何地转身坐到自己的铺上,躺了下去。巴音格见了,慎了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坐到金千里身边,注视金千里。开始,巴音格还在喘粗气,渐渐面红心热起来,抬手去抚摸金千里的胸部,直移到脖子、面庞。金千里没有注意巴音格,一直闭着眼睛,双手垫在脑后,对巴音格所作所为似乎没有感觉到。巴音格发现金千里的表现不对,自己不由收起羞怯的心情,少女骄横脾气发作,猛扑在金千里身上,一张青春的红唇直落到金千里嘴上,一口咬着金千里的嘴不放。 金千里吃了一惊,想推开巴音格又似乎体会到什么,口中“唔唔”几声,抽出双手,将巴音格抱紧,主动攻击起来。巴音格虽然主动亲吻金千里,可没有做好给金千里这样亲吻的思想准备,顿时慌了神,口中不由自主地惊叫“走开,不。”双手乱抓乱推。金千里似乎昏了头,再不管巴音格的反应,双手已经在摸索着解巴间格的袍子了。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也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就将巴音格的袍子解开了,将巴音格的衣服脱光了。巴音格的芳心更加慌乱,口中惊叫起来,急呼珠尔沁。 珠尔沁听到帐篷里的声音有异,想冲进去阻止,又不敢进去,只有在帐篷外面惊声急问巴音格出了什么事。不过,珠尔沁的惊慌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帐篷里巴音格的惨叫声、呻吟声,她父母晚上也发出类似的声音,已经让她明白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珠尔沁芳心感觉有些难过,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丝怨恨,真想冲进去将两人拉开。只是生气归生气,当她听到巴音格的呻吟声时,她还是不由自己地想办法帮助巴音格:“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头人?”珠尔沁刚才这样想,又自己“呸”了一声说:“我这不是疯了,告诉头人做什么,他们早就相爱了,做这种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我又怎么办呢?我也爱他,我不能让他们做这种事,现在进去阻止吗?可羞死人了!让别人来搅他们?不行。他是我心爱的人,我不能让他丢脸——”珠尔沁的芳心乱得不象样子,最后也没有想到办法,什么也没有做成,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当她感觉到时间,芳心不由一震,脑子里浮现一个问题:“他会做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正在珠尔沁想不通时,巴音格的消魂呼叫已经变了调,开始痛叫起来,好象已经无力承受了。 “这——他是不是象野牛一样的男人?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把巴音格姐姐压死。不行,我要想办法救她,不能让他们弄出事来。” 珠尔沁悄悄推开帐门,立刻看见两具赤裸的白嫩肉体纠缠在一起,下身正向着帐门,一条又粗又大的肉棒正在向巴音格猛力刺杀,插得巴音格狂呼不也。珠尔沁芳心一震,一种难以言表的、只有做那种梦时才会有的感觉霎时袭遍全身,直震她的灵魂,使她不由自主地轻呼一个“我”,脚已迈进帐去。她走出了第一步,再没有停下来,如同没有灵魂的人,勇敢无畏地走进帐篷去,飞扑向上面的男人,亲吻那让她梦绕神牵的肌肤。 恰好,巴音格似乎再已受不了,奋力推开金千里,将金千里推去压在珠尔沁身上。金千里似乎清醒一些,看见是珠尔沁,正要起身,又给珠尔沁抱着,便几把撕了珠尔沁的衣服,挺枪直进,顿时刺得珠尔沁狂叫起来。 巴音格坐起来,抓了一件衣服掩在胸前,看见金千里强暴珠尔沁,芳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酸味,轻骂:“原来你真的要和我抢。活该,你还真以为他是你的其尔根呢!”巴音格看见珠尔沁痛苦的样子,大为解气,心中的酸味也好象消失了许多。她已没有兴趣看两人消魂,想找一件衣服穿上,先回自己的帐篷去,又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十分疼痛,一时之间竟然动不得,无奈之下只有躺下,拉来一床被絮盖在身上。 时间不长,珠尔沁不叫了,反而妄乎所以地乱叫乱嚷起来,看她的样子真是享受得很!巴音格见了十分生气,真想起身将珠尔沁拉开,赶出帐篷去。不过,巴音格也没有生多长时间的气,珠尔沁也经不起金千里猛插,很快就不动了,没有声音了。巴音格暗吃一惊,急忙扭头查看才发现珠尔沁昏死过去了,金千里还在大动肝火,狂插不停。 “你、你做啥子,要把她弄死吗?”巴音格翻身急推金千里,总算将金千里推开了,已将金千里推醒了。 “我——”金千里翻身坐起来,看见两个赤裸的少女,顿时慌了神,抓起自己的衣服和那个袋子,一闪冲出帐门去了。 巴音格没有想到金千里会这样,吃了一惊,一时间也没有反映过来,等她反映过来想叫“金千里”时,金千里早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混蛋,你竟然舒服完了就跑,你还是男人吗?”巴音格气得七窍生烟,真想跟着追出去,将金千里抓回来,暴打一顿,但她又不想让族人看见她裸体在雪地上奔跑,只有口中乱骂,缩进被窝里去。 “姐姐。”珠尔沁不久就醒过来,扭头招呼巴音格。 “我呸!”巴音格娇叱一声,还是将身上的被子挪一些给珠尔沁。 “姐姐,我是看你昏死过去了。” “关你屁事。等你能够走动了就给我滚蛋。” “就算我走了,姐姐以后能够应付他吗?” “流氓!” “巴音格,我也爱他,他在我梦里,现在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了。”珠尔沁见巴音格不可理谕,也将粉面一沉,提高声音说。 “你要怎么样?”巴音格体会出珠尔沁的坚强意志,缓了缓语气,眼喷怒火地瞪着珠尔沁,表情冷静地问。 “你嫁他,我不反对;我找他,你也不能干涉。” “你也要学那些蠢女人?”巴音格有些不相信珠尔沁的话,吃惊地问。 “她们不蠢,蠢的是那些把男人拴在腰带上的女人。” “哼,随你!你要自作自受,不干我的事。”巴音格的话说得有些惭愧,但为了男人,她还是不想容留珠尔沁。 “当然,我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不会反悔。” “好,你走。” 珠尔沁痛苦地皱了皱眉,没有动一下。 金千里也没有动,只是扑跪在森林里一座山头上放声大哭。他的哭声真不是凡俗之流可比,仅以树上的积雪来说,已经不见了多少,有的树上的枯枝也在开始向下坠落了。 黄昏时,金千里收住哭声,几把擦干眼泪站起来,大声自语:“诗敏,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就要负责。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呼伦族的牧人,一个呼伦族女人的丈夫了。”金千里下定了决心,再不耽误时间,身形飞起,再转向东北方向射去。 金千里回到帐篷,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乌云盖雪在吃草料。金千里见帐篷已收拾好,推想巴音格没有生气,便转身去巴特头人的帐篷。临走时,他又想起一事,转身回帐将巴音格为他准备的锦裘袍子穿上,再系上一根呼伦女人千针万线织成的花腰带,正好将他的一身武装掩起来;又见马鞍上有一顶胡帽,也拿来戴在头上;看一看自己脚上的软靴,干脆也脱下来,穿上帐篷边上那双呼伦男人常穿的乌拉。金千里将自己打扮好,上下检查一遍,没有任何不象呼伦男人的地方,这才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出帐去。 巴特头人的帐篷里已经排好了座次,上首是巴特头人,左边是金千里中午才见过的两个锦裘汉子;右边是四旗头人;下面是霍林特作陪。帐篷中央的矮桌上已经摆上了全羊、烤牛头和牛尾。两个仆妇正在往众人面前的碗里斟泡子酒,看样子已经准备开宴了。 巴特头人一眼看见金千里,忙命仆妇出去,哈哈大笑着说:“好,好,你终于赶到了!把泡子酒换下去,取一只玉碗来。” 四部头人也大笑着招呼金千里,让金千里去他们身边坐,金千里摇了摇头,自顾在霍林特身边坐下。 霍林特等金千里与众人打过招呼,这才打量着金千里说:“我妹妹说你有事不来了,有啥子事,大过节的?” 金千里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头,又见左旗头人向对面二人说:“耶律王子,你今晚有口福了!我们族中勇士今天中午才猎获一头雪狐,你正赶上喝它的血酒。” “可是这一位,面生得很?”耶律王子直接面向金千里问。 “索伦兄弟,你就向王子介绍一下吧。”巴特头人已看出王子口气不对,直接向索伦笑说。 “好!王子,这一位是我族中勇士金千里,摔角之术在我们族中数第一。” “啊,贵族第一勇士不是霍林特兄吗?” “霍林特,你自己向王子说。”索伦也不是一个粗人,看出耶律王子有意羞辱霍林特,他就把话题丢给霍林特。 “以前呼伦族的第一勇士是我,现在我已经把呼伦族的第一勇士称号让给金千里兄弟了。我是心服口服,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嘿嘿,耶律兄,今年的那达慕大会,我呼伦族可不一定输给你们耶律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霍林特兄心有不服呢!不过,听金兄的名姓,好象不是我草原上的人,贵族又怎么允许外族落地呢?” “哈哈,耶律兄,你这一套没有用了。金千里已经忘记了以往的一切,他已经是我们呼伦族的一员了。”霍林特人不笨,当即把话说明,再略作解释,不给耶律王子再说话的机会。 “恭喜巴特头人!贵族获得外援,我耶律族恐怕真的要甘拜下风了。” 金千听了耶律王子的话,心里很不高兴,面上不悦,冷“哼”一声说:“我是呼伦族的一员,不是外援。” 耶律王子淡淡一笑,也用汉语说:“金兄说汉话,不说呼伦族的语言。” “但他们所说我全懂。” “小王更会说他们的话,还不敢身例呼伦族呢。” “阁下还是少用心机的好。” “如此说来兄台是为了巴音格姑娘了?” 金千里肯定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以呼伦族为家。” “如果兄台是为了漂亮的姑娘,我耶律族漂亮的姑娘可不少。” 霍林特见他们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忍不住了,拉了拉金千里的手臂问:“他说什么?” 金千里心念一转,将耶律王子最后一句话比给众人看。众人看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耶律王子面上变色,他们也没有人停下来,可知他们对耶律王子也没有好感。 霍林特更加不客气,等大家笑过了还大笑着说:“耶律兄,你们族中美女确实不少,你既然想送给千里兄,也送几个给我如何?” 巴特头人不想把两族的关系搞僵,又见仆妇将雪狐笼子提进来,玉碗也送来了,就出言打断众人说笑,叫着金千里说:“金千里,现在就由你操刀吧。他们可都是心肠大坏的人,不宜碰雪狐,一碰雪狐保准没命,最后恐怕连雪狐肉都给他们吃了。” 金千里自然看出了巴特头人的意思,点了点头,从仆妇手中接过雪狐笼子和玉碗,又起身提过来一坛后唐产的烈酒放在面前。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他才将雪狐点住,不让它动,再理出尾巴,取过短刀,截下一节,将雪狐的断尾放在玉碗边上,让狐血流进碗里。一般来说,动物尾巴上血水不多,截去一段尾巴也要不了它的命,帐篷里几个等着喝雪狐血酒的人就不免心里失望了。金千里很明白几个人的心思,也不多加解释,手如飞蝶一般在笼子外面一转,雪狐尾巴上的血就如喷泉喷水,刹时喷了满满一碗狐血。金千里又飞指疾点,雪狐尾巴上的血就不流了,雪狐也没有动了。金千里将雪狐血倒进酒坛里,再从怀中掏出一根成形人参,手一捏,参汁就流进酒坛里去了。金千里将参干放进玉碗里,再抱起酒坛猛摇,直摇了盏茶时间才住手。金千里的工作还没有完,先是顷一些酒在玉碗里,又喂一些给雪狐,才又盛满一碗酒,起身双手捧着送到巴特头人面前。 巴特头人的表情十分欣慰,点了点头说:“你再给大家斟上这难得的好酒,让我们一同庆祝这大好的节日。” 金千里先给耶律王子二人斟上,又给四部头人满上,这才给霍林特和自己倒满一碗。 巴特头人见一切妥当,这才端起玉碗笑说:“来,今天是白节,承蒙耶律王子前来祝贺,我呼伦族无以为敬,就以这雪狐血混千年老参酒略表谢意。”说完,右手食指轻沾一点酒,向天三弹,向地三弹,再抹一点儿在额头上,这才向在座众人敬酒。 几个人客气几句,纷纷饮尽杯中酒,顿时全都面上变色,齐望着金千里,不用说话已表明他们想听一听金千里如何说。 “哈哈,金千里,你今晚上怕要说一说酒里混了雪狐血、千年人参,酒就不是酒,反而成了一碗玉液琼浆了?”南族头人伊敏第一个兴奋地问。 “对呀,我索伦一辈子都没有喝过这种酒,简直味美无比,说不出,说不出!” 金千里见其他人也要赞几句,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哈哈,不用管他是怎么泡制的,总之今晚我们有酒就喝,尽兴为止。来人,斟酒。”巴特头人不想金千里为难,更不想让人探去金千里的秘密,出面拦着众人。 众人知道那坛酒是好东西,再不客气,纷纷攻击那坛酒,等喝完了,才又喝泡子酒。说来也怪,这天晚上众人喝酒全都当是喝水,虽然斗酒不停,却没有一个人喝醉,只是喝得肚子受不了,必须出去小解。 金千里最后一个出去,正在圹野里小解,已有人冲过来,一把抱着了他。金千里已经注意到来人是珠尔沁,吓得提着裤子就想跑,珠尔沁已经叫起来了。 “你别走,再走我要叫了。” 金千里没有办法,慌忙系上裤子,转身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珠尔沁见了“噗哧”一声笑说:“你不用怕,我不会逼你娶我,我只是要你和我好,以后一辈子和我相好。我已经和巴音格说好了,你娶她,她不管我和你相好。” 金千里听了,真还不能不吃惊,做了个大为不解的手式。 “我当然会嫁人,不然有了孩子可不好办。”珠尔沁见金千里还是不理解,只好接着笑说:“我们族中都是这样,你不用奇怪。” 金千里听说,目光不由一亮,随及又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不然又怎么办?除非你做了头人,你才可以拥有两个以上的女人。” 金千里听了珠尔沁的话只有苦笑。 “别管这些事了。走,跟我去和他们一起串帐,好玩得很。” 金千里忙打手式说巴特头人还等着喝酒,走不开。 “不用管了。我爹他们今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喝不醉,真是气人。” 金千里酒喝多了,也觉得不舒服,现在又是下午才有过合体之缘的姑娘要求陪她,没奈何,只有跟珠尔沁去了。 在他们身后不远一座帐篷的暗角里走出一个人,朝他们身后狠“呸”一声,恨恨地说:“妖精,我看你能干出什么事来,再惹他,不让你死过去才怪!这个没有良心的,回来也不找我,就知道喝酒,大过节的话也不和我说一句,直是气死我了。我跟不跟他们去呢,要是跟去了,又让他们哄我,反让珠尔沁那个妖精看笑话?不去。我也去喝酒,看你来理不理我。” 这个躲在暗中的姑娘当然是巴音格,她想好了对策,立刻大步走向父亲的帐篷,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好,金千里——咦!巴音格,怎么是你,金千里呢?”南旗头人碰上巴音格,醉眼昏花,以为是金千里,定神看清楚是巴音格,不由酒醒了三分。 “他去串包去了。伊敏大叔要喝酒,我也可以陪大叔几碗。” “好,好,金千里喝酒当喝水,你可赶不上他。来,干杯。” 巴音格喝了一碗酒,看见耶律王子望着自己,便丢开伊敏和另外三旗头人,直走到耶律保面前,盯着耶律保淡淡地笑说:“耶律保,可敢与姑娘我较量一场?” “巴音格姑娘相邀,耶律保一定奉陪。” “耶律兄,你如果今晚和我妹子斗酒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霍林特兄这话怎么说?” “今晚我们喝了多少酒,为什么不醉?” “确实有些古怪!”耶律保面上浮现三分不舍,盯着巴音格说。 “哥,你别管我的事,走一边去。” “巴音格,今晚我们不喝酒,你再选一个题目,我耶律保无不应从。”耶律保不想让霍林特说他欺负女人,大大方方地笑说。 “为啥不斗酒,我偏要斗酒。”巴音格先前就喝了一阵酒,又在帐外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时候再喝下一碗酒,她已有一些头重脚轻了。 “巴音格,你就另外再出一个题目吧。”巴特头人已明白今晚巴音格与耶律保斗酒只有输,虽然算不上什么,也不愿意看见女儿锉了锐气,也出声阻止巴音格。 巴音格见父亲阻止,只好缓了缓口气说:“你说斗什么就斗什么,你来者是客,不必管我是不是女孩子。” 霍林特笑说:“你一个大姑娘与我们大男人斗,胜了你也不光彩,如果耶律兄与你斗女人的活计,他也太委曲了。” “嘿嘿,霍林特兄为令妹真好计算!不过,我对巴音格早已钟情,倾慕已久,即使与她比一比女人的活计,我也不以为耻。” 众人听耶律王子这样一说,真还不好再阻止巴音格与他比一比,都望着巴音格,等她说话。 “就耍嘎啦卡,他们帐篷里正在耍,我就与你比一比谁耍得多。” 耶律保听说,略微想了想,转向巴特头人,左手抚胸,弯腰行礼说:“巴特头人,小王与巴音格比赛是不是也象那达慕大会一样有点奖赏?” “噢,当然。耶律王子以何为奖赏呢?” “小王愿意以明珠十袋,黄金千两,牛一百头,羊一千头为注。” 巴特头人听说,心里不由一惊,想一想已明白他今晚是有为而来,大概就是为了巴音格。他不想让女儿出现意外,心里想拒绝,当此之时他又不能拒绝,一时间真还把他难着了:“耶律王子,你们似乎只是小耍一下,以助酒兴吧?” “确是小玩一下,不过小王来此除了为头人贺节,还有一个目的,等耍过了小王再加以说明。” “这个——”巴特头人真的难以决断了。 “耶律兄,你说话不干脆,可不是我们草原上的习惯。”霍林特看出父亲为难,当即大声接过话去。 “好,这是小王的错。小王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向巴特头人求亲。” “哼,只怕你耶律保还娶不起我。”巴音格听了耶律保的话一惊,酒已醒了三分,但又想起金千里和珠尔沁的事,心念一转说:“不过,这是后话,我们现在不必多说,等我真的输给你了,你只要出得起牛羊,我巴音格就一定嫁给你。” “好,小王答应了。” “巴音格,我看还是算了。”巴特头人听了两人的答话,已明白了巴音格的意思,知道巴音格与耶律王子赌无论输赢都不会有事,他就放心了,只是不明白巴音格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一生幸福赌博。 “爹放心吧,我赢定王子了。” “如此就请巴特头人和四旗头人作个保结。” 巴特头人见两人已经说定,不好再阻止,点头答应下来,四旗头人一时不好说话,也只好点头应允。 “如此我就先来,为姑娘引一个路。” “不用,我们一起耍,谁输了一目了然。” “这样也好。” 两人说定了,相对站好,各人捡起四根羊肋骨,准备开始比赛。 “好,开始。”霍林特站在帐门口大吼。 两人手中羊骨一根接一根飞上天,又一根接一根地落进手里,手里始终握着两根羊骨,空中飞着两根,这其中任何人手中多一根羊骨,或是少一根羊骨,或是两根羊骨落在一支手里,他就算输了。当然,两人手中的、空中的羊骨落到地上,他自然也输了。因此,玩嘎啦卡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对一个人的手眼配合要求十分高,一般人玩上三根羊骨已难了,玩上四根、五根,甚至六根,那就是此中翘楚了。巴音格、耶律保都是草原上长大的人,对此可以说从小玩到大,确实功力不弱,只是耶律保由于身份的关系,事务繁忙,已有多年不玩嘎啦卡了,今晚使出来难免有点儿生疏,玩的时间长了,这才渐渐将这与生具来的本能技巧重新练熟。 就这时候,巴音格娇笑着叫一声:“小心了。”已将自己手中一根羊骨抛给耶律保,将耶律保刚才抛到空中的羊骨抓去。 如此一换,真还让耶律保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差一点输了。耶律保还算机警,一觉不对,双手向上抓,不接巴音格的羊骨,只是他的行动慢了一步,自己的羊骨让巴音格抓去了,他就只能抓巴音格的羊骨,否则巴音格在玩四根羊骨,他没有玩的了,他也就输了。他确实不简单,预先留了一手,右手抓左手接,总算接着了巴音格的羊骨,不过两手交叉而也。 “格格,你还不认输。”巴音格娇笑一声,又将羊骨打向耶律保。 耶律保不甘示弱,哈哈一笑说:“巴音格,你也小心了。”将手中羊骨也打向巴音格。 两人为此斗起来,谁知斗没有三合,巴音格伸手没有抓到羊骨,芳心一急,已自己乱了阵脚,再看耶律保已在玩第五根羊骨了。 “不算,你使诈。” “哈哈,巴音格,我哪里使诈了?” “你会使五根羊骨。” “不错呀,我们可没有规定不准使五根羊骨。” 巴特头人适时说:“巴音格,你输了。愿赌服输,为父将你嫁给耶律族的耶律王子了。” “好呀,他拿出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给我们呼伦族,我就嫁给他。”巴音格不以为意地说。 “巴特头人。”耶律保面上变色,转向巴特头人和四旗头人。 “耶律王子,我女儿巴音格值这个价,你要娶她,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巴特头人,一万匹马,一万头牛,一万只羊,恐怕已经是贵族的全部财产了。” “王子没有说错,我女儿一个人就值这个数。” “小王没有听说过草原上有如此珍贵的女人,以前天朝盛世时也没有。” “老夫以神佛的名义作证,我女儿就是值这个数。” 耶律保听巴特头人这样说,只好转向四旗头人:“四位头人,你们认为巴特头人的说话公平吗?” 霍林特抢过话去说:“耶律兄,我霍林特一向不说假话,我妹子确实值这个数。” “哥,别理他。他穷光蛋一个,还想娶我巴音格。”巴音格不想再听耶律保多说,接过话去讥笑说。 “姑娘也这样说,大概是你们这里的神佛真的显灵了。” 巴音格听说,目光一转说:“你知道就好。耶律王子,我们还要比吗?” “不用了。我耶律保本来十分倾慕姑娘,没想到姑娘对我无意,我就只有死心了。”耶律保面色一正,无所谓地说。 “哈哈,你们只是凑一个热闹,以助酒兴,玩过了就算了。来,我们喝酒。”巴特头人忙接过话去说。 巴音格见自己已经得罪了耶律保,留下来已经没有意思,转身拉着霍林特,在他耳边说:“他们串帐去了,你去不去?” “你是说千里兄?”霍林特有些不信地问。 “我当然说他了。你去不去,快走?” 霍林特见自己不去不行,说不好又让她在其云格面前说话,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忙笑说:“我去,我当然去了。”站起来跟着巴音格出帐,又站住问:“你怎么不跟千里兄去串帐?” “你去不去?多话!”巴音格立刻发作起来了。 霍林特见耶律保的同伴,那个冷着一张脸的福舒跟出来,不好再和妹妹说话,招了招手就和巴音格走了。 福舒没有跟上两人,也没有小解,反而展开轻功,如夜鸟一般从帐篷顶上飞过,直落西南一座小山丘后面。哪里已经等着两个人,白晃晃的雪光照耀下,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个人正是耶律保遣回去的浑汉耶律浑;一个是一身皮毛的中年汉子,长得十分普通,也不健壮,仅是一般身材,面上表情淡漠,似是目中无物。他们身边是两匹还在抽长气的马,口中水汽如沸,说明他们也才赶到这里。 “小弟福舒拜见大师兄。”福舒手放胸前深鞠一躬说。 “嗯,情况如何?”那个中年大师兄语气平淡地问。 “王子已经改变了主意,想先把巴音格弄回去。” “他如此性急?”中年大师兄有些不信地问。 “王子已经试过了,并表明了来意,巴特头人已经答应把巴音格嫁给王子,但是要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 “好贵的女人,这明显是拒绝嘛!” “但事情有点怪,巴特头人、霍林特都说她值这个价。” “噢,他们应该不会说谎。” “正是。王子想先把巴音格弄回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收服呼伦族了?” “想是当然想。我想王子的意思是我们弄回巴音格后,我们就掌握了呼伦族的一半财产,也许呼伦族会更加听我们的话。” “嗯,有道理!如何行动?” “他们串帐去了,我们可以在路上动手,或者等天亮以前,他们累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巴音格抢走。” “好,你回去吧。” 福舒想问一问中年大师兄认不认识巴音格,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霍林特兄妹终于在牧民卓伦家里找到金千里、珠尔沁和几十个青年男女,其中就有霍林特的相好其云格,呼伦族的另外两个美女伊乌格、米戈娃,以及几个美丽少女的追求者,如其尔根等青年。十几个人将卓伦家吵得几乎掀翻了帐篷,任是谁听到喧闹声都会赶来看一看,凑一份热闹,所以帐篷外面还围了二三十个青年男女,将帐门几乎堵死了。霍林特、巴音格因为是头人的儿女,霍林特更是头人的继承人,众青年男女看见他们来了,忙行礼让路,让他们进帐去。 珠尔沁和金千里坐在主人身边,一眼看见霍林特兄妹,表情一慎,接着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笑说:“我请你们来串帐,你们又不来,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我怕扰了你呀,这不是给你一个方便吗!” 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粉面发热,又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今晚过节,我们大伙可在一起串帐,姐姐怕是跑到哪一个地方睡觉去了。对了,也许是照顾什么马匹去了。” 巴音格听了,也给羞得说不出话来,幸好主人十分高兴,忙请两兄妹坐下喝泡子酒和奶茶,解了巴音格的困局。 他们在卓伦家里热闹一阵,又出帐去别的人家。霍林特找上金千里,两人走前面去了,巴音格拉着珠尔沁落在后面,最后是珠尔沁的忠实追求者其尔根。巴音格不客气,以姑娘家说悄悄话为由,将其尔根赶到前面去。 珠尔沁见了,早已明白巴音格的意思,抢先笑说:“姐姐,你找我可没有用,我可没有做什么事。” “你就是做事我也不会管,只要你受得了。我问你,你这样不避嫌疑是什么意思?” “我几时不避嫌疑了?”珠尔沁有些生气地说。 “刚才在帐篷里和他牵手拉脚,扑在他的身上,谁看见了会相信你们没有关系,其尔根吗?” “我——”珠尔沁听说,芳心大震,慎了片刻才说:“我怎么会这样?” “你只是要一个情人,可不要搞得全族人都知道,我们就不用做姐妹了。” “好吧,我会注意一点。” “最好别在人前和他在一起。” “你这不是管得太死了吗?”珠尔沁立刻反对,大为生气地说。 “你想让全族的人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姐姐你还没有与他成婚呢。” “你想与我争?”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要逼我。” 巴音格略微放心,淡淡地说:“只要你没有与我争的意思,我就不管你们,由你们自由来往。”巴音格说了这句话,丢下珠尔沁,追前面的人去了。 珠尔沁心里一时间难以放下金千里,真想与巴音格一争短长,因此神思恍忽,芳心不静,路也忘了走。就在这时,她只觉背后给人点了一指,眼前发黑,一条袋子就从头直套下来,脑子里留下来的就是一条袋子。 金千里有巴音格在身边,又有霍林特说话,真还忘了珠尔沁,根本就没有想起见一见珠尔沁。其他人不见了珠尔沁,一时间也没有人必须见她,也没有想到她会出事,会有人向她下手。珠尔沁的追求者其尔根注意到珠尔沁不见了,初时还认为巴音格让她去做什么去了,不好问她们姑娘家的事。天亮了,众人在雪地上打雪仗,其尔根还不见珠尔沁,他就鼓起勇气去问巴音格。 巴音格挡开伊乌格打来的雪球,躲到其尔根身后说:“她说有事先回左旗去了,也许真的回去了。” “她一个人回左旗?” “有什么关系?这里回左旗仅五六十里,又是平路,积雪不深,不会有狼,她就不会有事。” “她说回去有什么事?” “呸,我早告诉你了,姑娘们的私事你少问。” 其尔根听说,不再给巴音格挡灾,转身向马篷走去,准备去左旗看一看珠尔沁。巴音格一时没有注意,让米戈娃一个雪球打在脸上,又气又痛,大骂其尔根,抓起雪球追打米戈娃,也没有好好想一想其尔根的话。 此后几天,因为是串帐的时间,其尔根找不到珠尔沁也不很急;左旗头人索伦更不管珠尔沁,珠尔沁的失踪就没有引起呼伦族的注意。 巴音格与金千里有了第一次肉体关系,此后就常在一起共度良宵。巴音格虽然有些承受不起,总是高兴、舒畅、激情多于痛苦,又兼身强力壮,生理需要,便有些乐此不疲,难以自主了。金千里已经死心了,不再想回中土的事,决心落籍呼伦族,面对巴音格这样一个身高、乳大、腰细、臀肥,全身肌肤如雪,性感十足的女人,他也就安心享受,得过且过了。 这天晚上,两人又疯狂了半夜,巴音格实在受不了,推开金千里,喘口气说:“千里,你是不是该向我爹求亲了?” 金千里将头埋在巴音格肥硕的乳胸上乱拱着“唔唔”几声,算是答应了。 “那你就快一些,别等我有了,再去求婚就让我难看了。” 金千里顾不得和巴音格说话,只是乱吻巴音格,让巴音格不得安宁。巴音格实在受不了,娇笑一声推开金千里,“呸”了一声,将自己用被絮裹起来笑叱:“没见过你这种男人,我真该让珠尔沁分一半去!她这些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鬼都见不到一个。” 金千里看了巴音格说的话,慎了慎,停下动作,点了点头,打个问讯的手式:“她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我们呼伦族有我爹做头人,一向安静,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姑娘失踪的事。” 金千里见了不以为意,打手式说:“我只是感觉到她可能出事了。自从白节以后,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没有见过她,其尔根也好象不对,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来去。” “我听他说过,只是不相信。那天晚上我和她说了一阵话,直到现在就没有见过她。” “你和她说我?”金千里打手式问,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当然说你了。我和她让你一齐睡了,我们自然要把话说清楚了。” 金千里又打手式问她们说些什么。巴音格见金千里没有别的意思,仅是想找一些线索,即说:“她只想要做你的相好,不嫁给你,我就让她别做得太显眼了。” 金千里想了想,打手式:“她不会躲起来不见人呀?” “我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不见了。” 金千里听说,手式向下一压,转身面对帐门用汉语说:“外面是哪一位?” “嘿嘿,阁下真是艳福不浅!我师弟还在日思夜想着巴音格这个臭女人,没想到这个臭女人早让你阁下受用过了。” “原来是耶律族的朋友。阁下是神宫中人?” “本少宫主神宫大弟子,复姓鲜于,双名少坤。阁下该是金千里,可有来历?” “不错,本人金千里,呼伦族勇士。” “嘿嘿,以阁下之能躲在呼伦族淫人妻女,可不是英雄所为。” “少宫主口齿不净,我金千里不想多说,只能说神宫弟子不过是徒称口舌的狂徒。” “本少宫主说的是事实。巴音格这个臭女人已由巴特头人许嫁耶律王子,是为人妻;珠尔沁是呼伦左旗头人之女,是一个未嫁的姑娘,也给阁下享受了,阁下想,阁下是不是淫人妻女的下九流人物?” “我正奇怪珠尔沁为什么不见了,没想到给少宫主虏去了。好、好、好,只要有找的地方,我金千里就不愁找不回珠尔沁。” “哈哈,金千里,本少宫主看你不凡,对你客气了一些,没有想到你小子就自认是一个人物了。好,本少宫主就让你们一对狗男女见一见天,也好让你小子认识我神宫少宫主。” 神宫少宫主没有让金千里和巴音格见天,反而暴退十丈,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再如弹簧跳起来,怒目瞪着走出帐门的金千里。 “姓金的,果然深藏不露!报名,说明来意?” “哼,我早就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少宫主,我姓金的今天要留下你,以你换回珠尔沁姑娘。” “嘿嘿,姓金的小子,你可真够狂的!” “好说,狂不狂我们动上手再说。” “如此我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领教了。” “我也不客气了。” 金千里见鲜于少坤没有带兵器,也不想用腰中短刀,如风一般卷向鲜于少坤,想以旋风十八转、大小环套环击败鲜于少坤。鲜于少坤身为神宫少宫主,修为真还不简单,眼见金千里来得太快,退之必败,便向后倒去,同时使一招倒踢飞虎,留下后招连环十二踢和漠外摔角绝技搂脚式。金千里一击不中,旋风十八转没法展开,眼前已是腿影如山,不得也,也不想接鲜于少坤的招式,身形一飘退出。如此一来,即让开了鲜于少坤的连环十二踢,又躲过了搂脚式,而鲜于少坤躺在地上,一时也不便追击;即使想把连环十二踢的余意使尽,也必须放弃搂脚式,再以手为脚,跟踪追击金千里。鲜于少坤没有追击金千里,只是象僵尸一般又升起来。 “好功夫!此种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说!更好的来了。” 鲜于少坤拳如石炮,如影随形击向金千里,脚上象是安装了滑轮,一闪已经到了金千里面前。金千里见了,不想再后退,大小环套环施出,由远及近,贴身攻击鲜于少坤。鲜于少坤大喜,一接触金千里就大吼:“小子,滚出去。”结果,鲜于少坤说对了,但滚出去的不是金千里,而是鲜于少坤自己,“轰隆”一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别想再站起来。原来两人都使出了漠外摔角术,相互背翻,金千里将鲜于少坤提漏了气,他就只好飞出去了。 与此同时,帐篷里传来一声惊叫,金千里听到了,脑中灵光一闪,怒“哼”一声,跃起空中,一眼就看见帐后有两个人分东西各背一个口袋飞逃。金千里心中暗惊,气往上冲,怒“哼”一声,阴阳九贴施出,两个飞逃的人就不由自主地飞回来,落到帐篷门口,摔得死去活来。金千里见是曾经见过的福舒和那个浑汉,也不理他们,上前划开口袋,其中一个口袋里就是巴音格,另一个口袋里是被絮。 金千里没有让巴音格说话,打手式让她进帐去。巴音格没有听金千里的话,悄声说:“不要得罪他们,让他们把珠尔沁放回来就行了,神宫我们惹不起。”金千里略微考虑,也觉得巴音格的话对,站在呼伦族的立场,确实不宜惹上神宫,他就点了点头,这才让巴音格进帐去。巴音格也不再说什么,在福舒和浑汉身上踢了几脚,抱起被子进帐去了。她要修好帐篷,让她的爱巢暖和起来,等待她的相好回帐去。 “少宫主,可是好一些了?” “哼,姓金的,你这一趟草原之行收获不小。”鲜于少坤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渣说。 “草原上摔角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玄奇,我虽然认真研究了这一段时间,还是只得了一些皮毛。” “哼,你既然这样说,看来我们在那达慕大会上有得一拼了。” “少宫主既然定下了后会之期,我姓金的也不为己甚,珠尔沁的事如何说?” “一个滥女人,我鲜于少坤自会请王子将她放回来。” “这样最好。请。” 神宫少宫主狠瞪刚才站起来的两个师弟一眼,挥了挥手,拱手一礼,转身走了。金千里没有再说什么,直等三个人十分困难地走了,这才回帐篷去。 巴音格正在修理帐篷。帐篷后面破了一个大洞,巴音格虽然已经快修补好了,金千里还是可以看出那个洞是用利刃割开的,神宫两个师兄弟也许就是从洞口偷进来的。金千里心里一动,上前帮忙,打手式问巴音格:“为啥给人装进口袋里才叫?” 巴音格娇嗔一眼说:“我穿衣服,又让你缠累了,一时间没有注意他们,让他们两条野狗从外面蹿进来了。” 金千里听了,手不由停下来,面上的神色也变了,口中喃喃自语:“我真笨!我太愚蠢了!她一定进洞去了,一定没有去追彩鹿。我——我该怎么办?我还要去找她吗?我还有必要去找她吗?我还配去找她吗?” 巴音格不懂汉语,发现金千里面色大变,浮现死灰,口中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就不由害怕起来,急忙停下手中活计,伸手扶着金千里,大声呼叫:“千里,怎么了?千里——” 金千里似乎给巴音格叫醒了,目光一定,凝视巴音格,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稍时,金千里面上的神色好多了,但不是平静,而是痛苦,一种巨大的、凡人难也承受的痛苦,从他的内心深处逐渐浮现,凝聚在他的脸上,最后忍耐不着暴发出来。 “哇啊——” “千里,千里——” 巴音格大惊,不知道金千里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地扑上去抱着金千里,大声呼叫起来。金千里第一声哭出来,再也收不着势头,口中大叫大嚷,双手捶地,直插进冰冻的、坚硬的坭土里,形同疯狂了。巴音格还想劝慰金千里,或是问清楚金千里发生了什么事,已感觉到金千里的哭声振动她的内腑,使内脏生痛,如同就要给人撕裂了一样,使她再没有能力安慰金千里。巴音格性格坚强,又见金千里痛苦万分,她就不想阻止金千里的哭声,自己强忍着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她没有想到这种痛苦不是她能够忍受的,更不是她能够抗拒的,最后将她痛得喷出一口鲜血,滑倒下去,一动不动了。 金千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巴音格,更没有想到巴音格会给他的哭声震伤,仍然哭他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在帐篷里面哭了,而是飞身射出帐篷去,直升到半空中去,再划出一条音线,向西南方去了。 第十五章 迷途草原 巴音格用言语把珠尔沁羞走,又发现珠尔沁临走时的手式有异,急忙问金千里,一双美目在金千里身上搜寻,最后定在金千里的脸上,一付一定要从金千里身上找到答案的表情。 金千里看出巴音格心里想些什么,面上不由浮现三分淡淡的微笑,打手式表示珠尔沁请他去她们呼伦左旗过节。 巴音格有些不相信,又不好向金千里说明白,冷“哼”一声说:“看把她妖精的,不去。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知道巴音格对自己已经有些情难自禁,自己又不想接受这一份情,因此一直不想直接面对巴音格,更不想与巴音格单独相处,给她提供一个机会。他听了巴音格的话,正想找一个借口推脱,巴音格已经拉着金千里的手,向金千里的帐篷走去。金千里见是去自己的帐篷,心念一转,想起乌云盖雪,忙打手式寻问乌云盖雪好不好。 巴音格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笑叱:“你才想起来问,要不是我还能够接近它,好好喂它,它怕不早饿得走了。” 金千里听说只有摊了摊手,丢开巴音格,自己先一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也不管巴音格跟不跟来。 帐篷里还是一半人铺一半马铺,人铺上多了一些女人的气息,更有一些女人的用物;马铺边有一个马槽,看去有些刺眼。乌云盖雪正在吃料,看见金千里回来,低“嘶”一声,上前将头埋进金千里怀里。金千里伸手拍了拍乌云盖雪的脖子,又抚摸一下乌云盖雪的头,看见巴音格真的跟来了,想起一事,抬手打了一个马鞍的手式。 “有,我找人做了一个,那不是。” 人铺旁边确实有一个马鞍,上面放了几件女人的衣服,金千里一时误认为是一条凳子。其实帐篷里很少有凳子,一般牧人家里除了铺、矮桌、炉子,再没有别的东西,坐下时男人盘膝,女人并腿,根本就不需要凳子,同时也是为了搬家时方便,少一些繁杂家什,少一些麻烦。 巴音格上前将马鞍上的衣服丢到铺上,把马鞍提过来。马鞍确实是一个好马鞍,用硬木做成,脚登是铜铸的,上面还刻了花纹,与鞍上花纹正好相配,看上去既美观大方,又实用耐用。 “你想溜一溜马吗,我和你去?” 金千里听说,慌忙摇了摇手,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不,我就要和你去。” 金千里看巴音格一脸坚决的样子,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还只能答应她去,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一点儿不悦的表情。 金千里和巴音格骑马出了帐篷区,也没有选一个方向,立即向西南方急驰。金千里心里似有神在指引,迫令他向南去;巴音格万事不管,一付让金千里带她到任何地方去的表情,并且象一个不胜风寒的娇小姐,将一个高大健壮的娇躯全缩进金千里怀里了。金千里心中有事,对巴音格的所作所为没有注意,闷头吆喝,让乌云盖雪跑得快一些。以乌云盖雪的本事,即使垫伏了一个多月,此时跑起来依然如腾云驾雾,金千里则还是有些不满意,口中不时吆喝一两声。这样狂奔了五六百里,已到了西南森林边缘,金千里才让乌云盖雪停下来。 巴音格四顾一眼,心里不由有些恼火,狠瞪金千里一眼,大吼:“你疯了,溜马溜这么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金千里好象没有听到巴音格说的话,端坐马上,也不管乌云盖雪余兴未足地乱走,目光远眺,投向那无边无际的莽莽林海。那亘古未有人迹的原始森林里,似乎有他的梦,有他的魂,有他以往人生的希望和梦想。 巴音格不理解金千里,发现金千里没有听自己的吼叫,更加气愤,冲上去抓着金千里的腿就拉:“你给我下来。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男人的东西?” 金千里给巴音格搅到这时候,总算清醒过来,转首府视巴音格,目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巴音格即使是草原儿女,野惯了,已给金千里的目光镇住,自己缓了缓语气说:“你怎么了,我有话和你说?” 金千里看她的表情已知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不想听她说什么,摇了摇头,打个手式说要进森林里去,好找一件东西作为礼物,献给巴特头人。 “我说算了,你有这样的心,我会告诉我爹。” 金千里摇了摇头,跃下马背,示意巴音格看好马,独自向森林里走去。 “我说不要去。这样的大冬天森林里十分危险,一个人进去容易出事。快回来,不要去。” 金千里没有理会巴音格,展开踏雪无痕轻功闪进林子里去了。 “该死的东西!没有心肝的东西!让狼吃了你的东西!不——狼吃不了你,就让山猫、大虫吃了你。你这没有心肝的东西引诱我,又不和我相好,我巴音格饶不过你——”巴音格又气又恨,又爱又痛,口中乱骂,就这样让时间从她嘴里溜走了。 巴音格骂了许久,骂得有些不耐烦了,爬上马背,也想冲进林子里去,看一看金千里在做些什么,西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是些什么人呢?哎呀,该不会是耶律族的人吧,他们正该这时候来,再迟就赶不上今晚的大宴了。我得躲一躲,那个东西实在讨厌,缠死人了。” 巴音格想躲也没有地方,也来不及让她找地方,山坡后面冲出一镖人马,足有四五十骑,为首的是几个身披重裘的汉子,后面是几十骑从人。巴音格仅看了一眼,已认出来人正是耶律族的勇士耶律保,其他人虽然不认识,看样子该是神宫的人了。 “该死!这一次不让你们出丑我不信,看你还敢不敢和我胡说八道。呸,以前我怎么会觉得你还可以相处呢?”巴音格芳心有些疑惑,想找出一个答案来,没有再去管来人。 就在巴音格还在自我推想,还没有决定去留时,那一批人马已经到了巴音格面前,带起的风雪将巴音格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乌云盖雪对此似乎很生气,仰天长“嘶”一声,声震原野,大有王者舍我其谁的意思。对面的马群顿时大惊,有的吓得跪下了,有的转身就逃,根本不听主人的招呼。 “格格——”巴音格见了不由仰天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那批人马只留下三个人,其余的人退后四五里,她还没有收着狂笑的意思。 “好马!巴音格,你真好本事!真好福气!几时收服了我们草原上的万马之王了?” “耶律保,怎么样,这回让你见识了我巴音格了吧?” “巴音格果然好本事!”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壮汉,面容方正,表情沉着冷静,头上是一顶锦缎滚裘胡帽,身上是虎皮重裘,脚上是高筒软马靴;手上提一柄镶有红绿蓝三色宝石的马鞭。他身后是两个壮汉,一个长像粗豪,全身充满了力量,即使在一身重裘包裹之下,他身上依然活力四射,只是面像丑了一些,一付塌鼻眯眼,显得有些憨直;另一个也是壮汉,瘦瘦的面上冷冷的,看人时两目如同利刃,身上却没有带兵器。 巴音格轻笑一声说:“知道就好!你们先请吧,我的乌云盖雪跑起来你们可追不上。” “这恐怕不好吧,我们几个大男人丢下你一个姑娘在这森林边缘,自己先走了,可有点说不过去。” “不用你管,我自有同伴。他进林子里去了。” “进林子里去了!可是霍林特,他几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我哥,你们不用问。请吧,要不然等你们赶到呼伦族时,天就要黑了。” “是这样我们就更要等一等,看一看是何等英雄人物,在这样的大冬天敢到林子里面去。” “我已经说过了——”巴音格没有把话说出口,她的目光已经看见一个人影,如同无形质的东西滑过来,怀中抱着一头雪白的小狐狸,眼睛其红如珠。 那人到了巴音格面前,瞟了三人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跃身上了巴音格身后的马背。巴音格没有反对,反而伸手去接小狐狸,那人也摇头拒绝了。 巴音格笑了笑,转身面对耶律保三人说:“你们跟在后面,我们先走一步了。雪狸的血酒等着你们,你们来迟了可就没有好酒招待你们了。” “巴音格,这位后唐的朋友——” “不用问,驾。” 巴音格十分高兴,一拍马头,高呼一声,乌云盖雪就闪身调头,四蹄如飞而去了。 “王子,此人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面像冷淡的壮汉说。 “嗯,耶律浑,你回去请大师兄来,说有后唐雪狐等他围猎。” 憨直汉子答应一声,转身向身后几里外的马匹跑去。 金千里和巴音格回到呼伦族,已是午后了。他们直接把雪狐献给巴特头人,巴特头人十分高兴,望着金千里和巴音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们说出他们的请求。巴音格见了,首先跪下去,又拉金千里与她一同跪下。 “我的孩子,你想求什么,只要是爹有的,只要你开口,爹就准许。” “爹,是金千里求你。”巴音格有些生气,因为金千里没有明白她的暗示,没有向头人说出她想让金千里说的话。 “为父已经说过了,只要他开口。” 金千里并不是不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他却没有这个意思,特别是他从森林里出来以后,他就更加不想和巴音格亲近了,因此金千里装着不懂巴音格的意思,打出请赐雪狐一命的手式。 “嗯,我的孩子,你很有慈悲心肠,我十分欣慰。我答应了。雪狐是森林的精灵,我们确实不应该伤害它的生命。这样吧,晚上由你来割血。你亲手抓着它,再由你亲手放了它,这样也可以解开你们之间的宿世怨仇。” 金千里见巴特头人答应了,忙拱手行礼,再手抚胸前,躬身行礼。 巴音格大怒,反手给金千里一耳光,冲出帐篷去了。 巴特头人扫了身边四旗头人一眼,摇了摇头,向金千里说:“你去劝一劝她,别让她太伤心。” 金千里心里感觉无奈,只有退出巴特头人的大帐,去看一看巴音格,别让她真的太为失望,做出点事来。不想他刚才出帐,身后就有人突然一把将他抱着,将脸贴在背上磨蹭,待金千里转过身去,她又攻向脸来。金千里已感觉到她是谁,不想和她太亲近,忙将她的身体撑着,急打手式表示不要这样。 “我是高兴,你没有向头人求婚,真是太好了!巴音格是不是不适合你?” 金千里注视这个抱着自己的美丽少女——呼伦左旗的公主珠尔沁,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涩的微笑,也没有办法向她说清楚,仅是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向头人求亲,是不是为我?” 金千里见了,面上更加苦笑不也,忙打手式说双方还不了解,等以后接触的时间多了,多了解一些再说。 “格格,没有关系,等白节过了,你就到我们左旗去,我们一起的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了。我会织毡毯、缝衣服、挤奶、做馍,所有女人要做的事我都会做,就是你教他们的拳脚,我已经看会了。” 金千里听了,也不和她多说,点了点头,表示赞赏,又打手式说要去找巴音格,防她出事。 珠尔沁有些不乐意,还是说:“我看见她跑到你的帐篷去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吧。” 金千里心念一转,点了点头同意她跟自己一起去找巴音格。 两人走进金千里的帐篷,正看见巴音格扑在铺上痛哭,对金千里和珠尔沁进门理也不理。反而是乌云盖雪上前接着金千里,又转向珠尔沁,“唬”的一声喷了珠尔沁一口大气,将珠尔沁吓得急忙退到帐门口去,乌云彩盖雪还不放过她,又追上去,直将珠尔沁赶出门去。 金千里想阻止乌云盖雪,巴音格已一跃而起接着了金千里。珠尔沁大为气愤,又不敢进来,叫着金千里,让金千里把乌云盖雪赶开。 巴音格不准金千里赶开乌云盖雪,冷笑着说:“你有本事就自己进来,不用在外面叫嚷,更别想有人会帮你的忙。” “巴音格姐姐,我是和金千里来看你的。” “你已经看过了,不用你再看我了,你还是去和其尔根说话吧。” “巴音格姐姐——” 巴音格不理珠尔沁,任她在外面叫嚷,回身面对金千里大叫大嚷地直问:“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求我爹赐婚?” 金千里自然不好解释,又和她说不清楚,摊了摊手,面上浮现三分苦笑,无可奈何地转身坐到自己的铺上,躺了下去。巴音格见了,慎了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坐到金千里身边,注视金千里。开始,巴音格还在喘粗气,渐渐面红心热起来,抬手去抚摸金千里的胸部,直移到脖子、面庞。金千里没有注意巴音格,一直闭着眼睛,双手垫在脑后,对巴音格所作所为似乎没有感觉到。巴音格发现金千里的表现不对,自己不由收起羞怯的心情,少女骄横脾气发作,猛扑在金千里身上,一张青春的红唇直落到金千里嘴上,一口咬着金千里的嘴不放。 金千里吃了一惊,想推开巴音格又似乎体会到什么,口中“唔唔”几声,抽出双手,将巴音格抱紧,主动攻击起来。巴音格虽然主动亲吻金千里,可没有做好给金千里这样亲吻的思想准备,顿时慌了神,口中不由自主地惊叫“走开,不。”双手乱抓乱推。金千里似乎昏了头,再不管巴音格的反应,双手已经在摸索着解巴间格的袍子了。他的动作虽然笨拙,也没有花去多少时间就将巴音格的袍子解开了,将巴音格的衣服脱光了。巴音格的芳心更加慌乱,口中惊叫起来,急呼珠尔沁。 珠尔沁听到帐篷里的声音有异,想冲进去阻止,又不敢进去,只有在帐篷外面惊声急问巴音格出了什么事。不过,珠尔沁的惊慌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帐篷里巴音格的惨叫声、呻吟声,她父母晚上也发出类似的声音,已经让她明白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事。珠尔沁芳心感觉有些难过,心里不由自主升起一丝怨恨,真想冲进去将两人拉开。只是生气归生气,当她听到巴音格的呻吟声时,她还是不由自己地想办法帮助巴音格:“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头人?”珠尔沁刚才这样想,又自己“呸”了一声说:“我这不是疯了,告诉头人做什么,他们早就相爱了,做这种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我又怎么办呢?我也爱他,我不能让他们做这种事,现在进去阻止吗?可羞死人了!让别人来搅他们?不行。他是我心爱的人,我不能让他丢脸——”珠尔沁的芳心乱得不象样子,最后也没有想到办法,什么也没有做成,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当她感觉到时间,芳心不由一震,脑子里浮现一个问题:“他会做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正在珠尔沁想不通时,巴音格的消魂呼叫已经变了调,开始痛叫起来,好象已经无力承受了。 “这——他是不是象野牛一样的男人?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把巴音格姐姐压死。不行,我要想办法救她,不能让他们弄出事来。” 珠尔沁悄悄推开帐门,立刻看见两具赤裸的白嫩肉体纠缠在一起,下身正向着帐门,一条又粗又大的肉棒正在向巴音格猛力刺杀,插得巴音格狂呼不也。珠尔沁芳心一震,一种难以言表的、只有做那种梦时才会有的感觉霎时袭遍全身,直震她的灵魂,使她不由自主地轻呼一个“我”,脚已迈进帐去。她走出了第一步,再没有停下来,如同没有灵魂的人,勇敢无畏地走进帐篷去,飞扑向上面的男人,亲吻那让她梦绕神牵的肌肤。 恰好,巴音格似乎再已受不了,奋力推开金千里,将金千里推去压在珠尔沁身上。金千里似乎清醒一些,看见是珠尔沁,正要起身,又给珠尔沁抱着,便几把撕了珠尔沁的衣服,挺枪直进,顿时刺得珠尔沁狂叫起来。 巴音格坐起来,抓了一件衣服掩在胸前,看见金千里强暴珠尔沁,芳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酸味,轻骂:“原来你真的要和我抢。活该,你还真以为他是你的其尔根呢!”巴音格看见珠尔沁痛苦的样子,大为解气,心中的酸味也好象消失了许多。她已没有兴趣看两人消魂,想找一件衣服穿上,先回自己的帐篷去,又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十分疼痛,一时之间竟然动不得,无奈之下只有躺下,拉来一床被絮盖在身上。 时间不长,珠尔沁不叫了,反而妄乎所以地乱叫乱嚷起来,看她的样子真是享受得很!巴音格见了十分生气,真想起身将珠尔沁拉开,赶出帐篷去。不过,巴音格也没有生多长时间的气,珠尔沁也经不起金千里猛插,很快就不动了,没有声音了。巴音格暗吃一惊,急忙扭头查看才发现珠尔沁昏死过去了,金千里还在大动肝火,狂插不停。 “你、你做啥子,要把她弄死吗?”巴音格翻身急推金千里,总算将金千里推开了,已将金千里推醒了。 “我——”金千里翻身坐起来,看见两个赤裸的少女,顿时慌了神,抓起自己的衣服和那个袋子,一闪冲出帐门去了。 巴音格没有想到金千里会这样,吃了一惊,一时间也没有反映过来,等她反映过来想叫“金千里”时,金千里早已走得不见人影了。 “混蛋,你竟然舒服完了就跑,你还是男人吗?”巴音格气得七窍生烟,真想跟着追出去,将金千里抓回来,暴打一顿,但她又不想让族人看见她裸体在雪地上奔跑,只有口中乱骂,缩进被窝里去。 “姐姐。”珠尔沁不久就醒过来,扭头招呼巴音格。 “我呸!”巴音格娇叱一声,还是将身上的被子挪一些给珠尔沁。 “姐姐,我是看你昏死过去了。” “关你屁事。等你能够走动了就给我滚蛋。” “就算我走了,姐姐以后能够应付他吗?” “流氓!” “巴音格,我也爱他,他在我梦里,现在已经在我的身体里了。”珠尔沁见巴音格不可理谕,也将粉面一沉,提高声音说。 “你要怎么样?”巴音格体会出珠尔沁的坚强意志,缓了缓语气,眼喷怒火地瞪着珠尔沁,表情冷静地问。 “你嫁他,我不反对;我找他,你也不能干涉。” “你也要学那些蠢女人?”巴音格有些不相信珠尔沁的话,吃惊地问。 “她们不蠢,蠢的是那些把男人拴在腰带上的女人。” “哼,随你!你要自作自受,不干我的事。”巴音格的话说得有些惭愧,但为了男人,她还是不想容留珠尔沁。 “当然,我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不会反悔。” “好,你走。” 珠尔沁痛苦地皱了皱眉,没有动一下。 金千里也没有动,只是扑跪在森林里一座山头上放声大哭。他的哭声真不是凡俗之流可比,仅以树上的积雪来说,已经不见了多少,有的树上的枯枝也在开始向下坠落了。 黄昏时,金千里收住哭声,几把擦干眼泪站起来,大声自语:“诗敏,我对不起你!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就要负责。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呼伦族的牧人,一个呼伦族女人的丈夫了。”金千里下定了决心,再不耽误时间,身形飞起,再转向东北方向射去。 金千里回到帐篷,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乌云盖雪在吃草料。金千里见帐篷已收拾好,推想巴音格没有生气,便转身去巴特头人的帐篷。临走时,他又想起一事,转身回帐将巴音格为他准备的锦裘袍子穿上,再系上一根呼伦女人千针万线织成的花腰带,正好将他的一身武装掩起来;又见马鞍上有一顶胡帽,也拿来戴在头上;看一看自己脚上的软靴,干脆也脱下来,穿上帐篷边上那双呼伦男人常穿的乌拉。金千里将自己打扮好,上下检查一遍,没有任何不象呼伦男人的地方,这才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出帐去。 巴特头人的帐篷里已经排好了座次,上首是巴特头人,左边是金千里中午才见过的两个锦裘汉子;右边是四旗头人;下面是霍林特作陪。帐篷中央的矮桌上已经摆上了全羊、烤牛头和牛尾。两个仆妇正在往众人面前的碗里斟泡子酒,看样子已经准备开宴了。 巴特头人一眼看见金千里,忙命仆妇出去,哈哈大笑着说:“好,好,你终于赶到了!把泡子酒换下去,取一只玉碗来。” 四部头人也大笑着招呼金千里,让金千里去他们身边坐,金千里摇了摇头,自顾在霍林特身边坐下。 霍林特等金千里与众人打过招呼,这才打量着金千里说:“我妹妹说你有事不来了,有啥子事,大过节的?” 金千里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头,又见左旗头人向对面二人说:“耶律王子,你今晚有口福了!我们族中勇士今天中午才猎获一头雪狐,你正赶上喝它的血酒。” “可是这一位,面生得很?”耶律王子直接面向金千里问。 “索伦兄弟,你就向王子介绍一下吧。”巴特头人已看出王子口气不对,直接向索伦笑说。 “好!王子,这一位是我族中勇士金千里,摔角之术在我们族中数第一。” “啊,贵族第一勇士不是霍林特兄吗?” “霍林特,你自己向王子说。”索伦也不是一个粗人,看出耶律王子有意羞辱霍林特,他就把话题丢给霍林特。 “以前呼伦族的第一勇士是我,现在我已经把呼伦族的第一勇士称号让给金千里兄弟了。我是心服口服,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嘿嘿,耶律兄,今年的那达慕大会,我呼伦族可不一定输给你们耶律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霍林特兄心有不服呢!不过,听金兄的名姓,好象不是我草原上的人,贵族又怎么允许外族落地呢?” “哈哈,耶律兄,你这一套没有用了。金千里已经忘记了以往的一切,他已经是我们呼伦族的一员了。”霍林特人不笨,当即把话说明,再略作解释,不给耶律王子再说话的机会。 “恭喜巴特头人!贵族获得外援,我耶律族恐怕真的要甘拜下风了。” 金千听了耶律王子的话,心里很不高兴,面上不悦,冷“哼”一声说:“我是呼伦族的一员,不是外援。” 耶律王子淡淡一笑,也用汉语说:“金兄说汉话,不说呼伦族的语言。” “但他们所说我全懂。” “小王更会说他们的话,还不敢身例呼伦族呢。” “阁下还是少用心机的好。” “如此说来兄台是为了巴音格姑娘了?” 金千里肯定地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以呼伦族为家。” “如果兄台是为了漂亮的姑娘,我耶律族漂亮的姑娘可不少。” 霍林特见他们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谈,忍不住了,拉了拉金千里的手臂问:“他说什么?” 金千里心念一转,将耶律王子最后一句话比给众人看。众人看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耶律王子面上变色,他们也没有人停下来,可知他们对耶律王子也没有好感。 霍林特更加不客气,等大家笑过了还大笑着说:“耶律兄,你们族中美女确实不少,你既然想送给千里兄,也送几个给我如何?” 巴特头人不想把两族的关系搞僵,又见仆妇将雪狐笼子提进来,玉碗也送来了,就出言打断众人说笑,叫着金千里说:“金千里,现在就由你操刀吧。他们可都是心肠大坏的人,不宜碰雪狐,一碰雪狐保准没命,最后恐怕连雪狐肉都给他们吃了。” 金千里自然看出了巴特头人的意思,点了点头,从仆妇手中接过雪狐笼子和玉碗,又起身提过来一坛后唐产的烈酒放在面前。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他才将雪狐点住,不让它动,再理出尾巴,取过短刀,截下一节,将雪狐的断尾放在玉碗边上,让狐血流进碗里。一般来说,动物尾巴上血水不多,截去一段尾巴也要不了它的命,帐篷里几个等着喝雪狐血酒的人就不免心里失望了。金千里很明白几个人的心思,也不多加解释,手如飞蝶一般在笼子外面一转,雪狐尾巴上的血就如喷泉喷水,刹时喷了满满一碗狐血。金千里又飞指疾点,雪狐尾巴上的血就不流了,雪狐也没有动了。金千里将雪狐血倒进酒坛里,再从怀中掏出一根成形人参,手一捏,参汁就流进酒坛里去了。金千里将参干放进玉碗里,再抱起酒坛猛摇,直摇了盏茶时间才住手。金千里的工作还没有完,先是顷一些酒在玉碗里,又喂一些给雪狐,才又盛满一碗酒,起身双手捧着送到巴特头人面前。 巴特头人的表情十分欣慰,点了点头说:“你再给大家斟上这难得的好酒,让我们一同庆祝这大好的节日。” 金千里先给耶律王子二人斟上,又给四部头人满上,这才给霍林特和自己倒满一碗。 巴特头人见一切妥当,这才端起玉碗笑说:“来,今天是白节,承蒙耶律王子前来祝贺,我呼伦族无以为敬,就以这雪狐血混千年老参酒略表谢意。”说完,右手食指轻沾一点酒,向天三弹,向地三弹,再抹一点儿在额头上,这才向在座众人敬酒。 几个人客气几句,纷纷饮尽杯中酒,顿时全都面上变色,齐望着金千里,不用说话已表明他们想听一听金千里如何说。 “哈哈,金千里,你今晚上怕要说一说酒里混了雪狐血、千年人参,酒就不是酒,反而成了一碗玉液琼浆了?”南族头人伊敏第一个兴奋地问。 “对呀,我索伦一辈子都没有喝过这种酒,简直味美无比,说不出,说不出!” 金千里见其他人也要赞几句,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哈哈,不用管他是怎么泡制的,总之今晚我们有酒就喝,尽兴为止。来人,斟酒。”巴特头人不想金千里为难,更不想让人探去金千里的秘密,出面拦着众人。 众人知道那坛酒是好东西,再不客气,纷纷攻击那坛酒,等喝完了,才又喝泡子酒。说来也怪,这天晚上众人喝酒全都当是喝水,虽然斗酒不停,却没有一个人喝醉,只是喝得肚子受不了,必须出去小解。 金千里最后一个出去,正在圹野里小解,已有人冲过来,一把抱着了他。金千里已经注意到来人是珠尔沁,吓得提着裤子就想跑,珠尔沁已经叫起来了。 “你别走,再走我要叫了。” 金千里没有办法,慌忙系上裤子,转身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珠尔沁见了“噗哧”一声笑说:“你不用怕,我不会逼你娶我,我只是要你和我好,以后一辈子和我相好。我已经和巴音格说好了,你娶她,她不管我和你相好。” 金千里听了,真还不能不吃惊,做了个大为不解的手式。 “我当然会嫁人,不然有了孩子可不好办。”珠尔沁见金千里还是不理解,只好接着笑说:“我们族中都是这样,你不用奇怪。” 金千里听说,目光不由一亮,随及又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不然又怎么办?除非你做了头人,你才可以拥有两个以上的女人。” 金千里听了珠尔沁的话只有苦笑。 “别管这些事了。走,跟我去和他们一起串帐,好玩得很。” 金千里忙打手式说巴特头人还等着喝酒,走不开。 “不用管了。我爹他们今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喝不醉,真是气人。” 金千里酒喝多了,也觉得不舒服,现在又是下午才有过合体之缘的姑娘要求陪她,没奈何,只有跟珠尔沁去了。 在他们身后不远一座帐篷的暗角里走出一个人,朝他们身后狠“呸”一声,恨恨地说:“妖精,我看你能干出什么事来,再惹他,不让你死过去才怪!这个没有良心的,回来也不找我,就知道喝酒,大过节的话也不和我说一句,直是气死我了。我跟不跟他们去呢,要是跟去了,又让他们哄我,反让珠尔沁那个妖精看笑话?不去。我也去喝酒,看你来理不理我。” 这个躲在暗中的姑娘当然是巴音格,她想好了对策,立刻大步走向父亲的帐篷,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 “好,金千里——咦!巴音格,怎么是你,金千里呢?”南旗头人碰上巴音格,醉眼昏花,以为是金千里,定神看清楚是巴音格,不由酒醒了三分。 “他去串包去了。伊敏大叔要喝酒,我也可以陪大叔几碗。” “好,好,金千里喝酒当喝水,你可赶不上他。来,干杯。” 巴音格喝了一碗酒,看见耶律王子望着自己,便丢开伊敏和另外三旗头人,直走到耶律保面前,盯着耶律保淡淡地笑说:“耶律保,可敢与姑娘我较量一场?” “巴音格姑娘相邀,耶律保一定奉陪。” “耶律兄,你如果今晚和我妹子斗酒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霍林特兄这话怎么说?” “今晚我们喝了多少酒,为什么不醉?” “确实有些古怪!”耶律保面上浮现三分不舍,盯着巴音格说。 “哥,你别管我的事,走一边去。” “巴音格,今晚我们不喝酒,你再选一个题目,我耶律保无不应从。”耶律保不想让霍林特说他欺负女人,大大方方地笑说。 “为啥不斗酒,我偏要斗酒。”巴音格先前就喝了一阵酒,又在帐外吹了一会儿冷风,这时候再喝下一碗酒,她已有一些头重脚轻了。 “巴音格,你就另外再出一个题目吧。”巴特头人已明白今晚巴音格与耶律保斗酒只有输,虽然算不上什么,也不愿意看见女儿锉了锐气,也出声阻止巴音格。 巴音格见父亲阻止,只好缓了缓口气说:“你说斗什么就斗什么,你来者是客,不必管我是不是女孩子。” 霍林特笑说:“你一个大姑娘与我们大男人斗,胜了你也不光彩,如果耶律兄与你斗女人的活计,他也太委曲了。” “嘿嘿,霍林特兄为令妹真好计算!不过,我对巴音格早已钟情,倾慕已久,即使与她比一比女人的活计,我也不以为耻。” 众人听耶律王子这样一说,真还不好再阻止巴音格与他比一比,都望着巴音格,等她说话。 “就耍嘎啦卡,他们帐篷里正在耍,我就与你比一比谁耍得多。” 耶律保听说,略微想了想,转向巴特头人,左手抚胸,弯腰行礼说:“巴特头人,小王与巴音格比赛是不是也象那达慕大会一样有点奖赏?” “噢,当然。耶律王子以何为奖赏呢?” “小王愿意以明珠十袋,黄金千两,牛一百头,羊一千头为注。” 巴特头人听说,心里不由一惊,想一想已明白他今晚是有为而来,大概就是为了巴音格。他不想让女儿出现意外,心里想拒绝,当此之时他又不能拒绝,一时间真还把他难着了:“耶律王子,你们似乎只是小耍一下,以助酒兴吧?” “确是小玩一下,不过小王来此除了为头人贺节,还有一个目的,等耍过了小王再加以说明。” “这个——”巴特头人真的难以决断了。 “耶律兄,你说话不干脆,可不是我们草原上的习惯。”霍林特看出父亲为难,当即大声接过话去。 “好,这是小王的错。小王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向巴特头人求亲。” “哼,只怕你耶律保还娶不起我。”巴音格听了耶律保的话一惊,酒已醒了三分,但又想起金千里和珠尔沁的事,心念一转说:“不过,这是后话,我们现在不必多说,等我真的输给你了,你只要出得起牛羊,我巴音格就一定嫁给你。” “好,小王答应了。” “巴音格,我看还是算了。”巴特头人听了两人的答话,已明白了巴音格的意思,知道巴音格与耶律王子赌无论输赢都不会有事,他就放心了,只是不明白巴音格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一生幸福赌博。 “爹放心吧,我赢定王子了。” “如此就请巴特头人和四旗头人作个保结。” 巴特头人见两人已经说定,不好再阻止,点头答应下来,四旗头人一时不好说话,也只好点头应允。 “如此我就先来,为姑娘引一个路。” “不用,我们一起耍,谁输了一目了然。” “这样也好。” 两人说定了,相对站好,各人捡起四根羊肋骨,准备开始比赛。 “好,开始。”霍林特站在帐门口大吼。 两人手中羊骨一根接一根飞上天,又一根接一根地落进手里,手里始终握着两根羊骨,空中飞着两根,这其中任何人手中多一根羊骨,或是少一根羊骨,或是两根羊骨落在一支手里,他就算输了。当然,两人手中的、空中的羊骨落到地上,他自然也输了。因此,玩嘎啦卡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对一个人的手眼配合要求十分高,一般人玩上三根羊骨已难了,玩上四根、五根,甚至六根,那就是此中翘楚了。巴音格、耶律保都是草原上长大的人,对此可以说从小玩到大,确实功力不弱,只是耶律保由于身份的关系,事务繁忙,已有多年不玩嘎啦卡了,今晚使出来难免有点儿生疏,玩的时间长了,这才渐渐将这与生具来的本能技巧重新练熟。 就这时候,巴音格娇笑着叫一声:“小心了。”已将自己手中一根羊骨抛给耶律保,将耶律保刚才抛到空中的羊骨抓去。 如此一换,真还让耶律保闹了一个手忙脚乱,差一点输了。耶律保还算机警,一觉不对,双手向上抓,不接巴音格的羊骨,只是他的行动慢了一步,自己的羊骨让巴音格抓去了,他就只能抓巴音格的羊骨,否则巴音格在玩四根羊骨,他没有玩的了,他也就输了。他确实不简单,预先留了一手,右手抓左手接,总算接着了巴音格的羊骨,不过两手交叉而也。 “格格,你还不认输。”巴音格娇笑一声,又将羊骨打向耶律保。 耶律保不甘示弱,哈哈一笑说:“巴音格,你也小心了。”将手中羊骨也打向巴音格。 两人为此斗起来,谁知斗没有三合,巴音格伸手没有抓到羊骨,芳心一急,已自己乱了阵脚,再看耶律保已在玩第五根羊骨了。 “不算,你使诈。” “哈哈,巴音格,我哪里使诈了?” “你会使五根羊骨。” “不错呀,我们可没有规定不准使五根羊骨。” 巴特头人适时说:“巴音格,你输了。愿赌服输,为父将你嫁给耶律族的耶律王子了。” “好呀,他拿出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给我们呼伦族,我就嫁给他。”巴音格不以为意地说。 “巴特头人。”耶律保面上变色,转向巴特头人和四旗头人。 “耶律王子,我女儿巴音格值这个价,你要娶她,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巴特头人,一万匹马,一万头牛,一万只羊,恐怕已经是贵族的全部财产了。” “王子没有说错,我女儿一个人就值这个数。” “小王没有听说过草原上有如此珍贵的女人,以前天朝盛世时也没有。” “老夫以神佛的名义作证,我女儿就是值这个数。” 耶律保听巴特头人这样说,只好转向四旗头人:“四位头人,你们认为巴特头人的说话公平吗?” 霍林特抢过话去说:“耶律兄,我霍林特一向不说假话,我妹子确实值这个数。” “哥,别理他。他穷光蛋一个,还想娶我巴音格。”巴音格不想再听耶律保多说,接过话去讥笑说。 “姑娘也这样说,大概是你们这里的神佛真的显灵了。” 巴音格听说,目光一转说:“你知道就好。耶律王子,我们还要比吗?” “不用了。我耶律保本来十分倾慕姑娘,没想到姑娘对我无意,我就只有死心了。”耶律保面色一正,无所谓地说。 “哈哈,你们只是凑一个热闹,以助酒兴,玩过了就算了。来,我们喝酒。”巴特头人忙接过话去说。 巴音格见自己已经得罪了耶律保,留下来已经没有意思,转身拉着霍林特,在他耳边说:“他们串帐去了,你去不去?” “你是说千里兄?”霍林特有些不信地问。 “我当然说他了。你去不去,快走?” 霍林特见自己不去不行,说不好又让她在其云格面前说话,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忙笑说:“我去,我当然去了。”站起来跟着巴音格出帐,又站住问:“你怎么不跟千里兄去串帐?” “你去不去?多话!”巴音格立刻发作起来了。 霍林特见耶律保的同伴,那个冷着一张脸的福舒跟出来,不好再和妹妹说话,招了招手就和巴音格走了。 福舒没有跟上两人,也没有小解,反而展开轻功,如夜鸟一般从帐篷顶上飞过,直落西南一座小山丘后面。哪里已经等着两个人,白晃晃的雪光照耀下,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个人正是耶律保遣回去的浑汉耶律浑;一个是一身皮毛的中年汉子,长得十分普通,也不健壮,仅是一般身材,面上表情淡漠,似是目中无物。他们身边是两匹还在抽长气的马,口中水汽如沸,说明他们也才赶到这里。 “小弟福舒拜见大师兄。”福舒手放胸前深鞠一躬说。 “嗯,情况如何?”那个中年大师兄语气平淡地问。 “王子已经改变了主意,想先把巴音格弄回去。” “他如此性急?”中年大师兄有些不信地问。 “王子已经试过了,并表明了来意,巴特头人已经答应把巴音格嫁给王子,但是要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 “好贵的女人,这明显是拒绝嘛!” “但事情有点怪,巴特头人、霍林特都说她值这个价。” “噢,他们应该不会说谎。” “正是。王子想先把巴音格弄回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收服呼伦族了?” “想是当然想。我想王子的意思是我们弄回巴音格后,我们就掌握了呼伦族的一半财产,也许呼伦族会更加听我们的话。” “嗯,有道理!如何行动?” “他们串帐去了,我们可以在路上动手,或者等天亮以前,他们累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巴音格抢走。” “好,你回去吧。” 福舒想问一问中年大师兄认不认识巴音格,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霍林特兄妹终于在牧民卓伦家里找到金千里、珠尔沁和几十个青年男女,其中就有霍林特的相好其云格,呼伦族的另外两个美女伊乌格、米戈娃,以及几个美丽少女的追求者,如其尔根等青年。十几个人将卓伦家吵得几乎掀翻了帐篷,任是谁听到喧闹声都会赶来看一看,凑一份热闹,所以帐篷外面还围了二三十个青年男女,将帐门几乎堵死了。霍林特、巴音格因为是头人的儿女,霍林特更是头人的继承人,众青年男女看见他们来了,忙行礼让路,让他们进帐去。 珠尔沁和金千里坐在主人身边,一眼看见霍林特兄妹,表情一慎,接着大大方方地站起来笑说:“我请你们来串帐,你们又不来,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我怕扰了你呀,这不是给你一个方便吗!” 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粉面发热,又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今晚过节,我们大伙可在一起串帐,姐姐怕是跑到哪一个地方睡觉去了。对了,也许是照顾什么马匹去了。” 巴音格听了,也给羞得说不出话来,幸好主人十分高兴,忙请两兄妹坐下喝泡子酒和奶茶,解了巴音格的困局。 他们在卓伦家里热闹一阵,又出帐去别的人家。霍林特找上金千里,两人走前面去了,巴音格拉着珠尔沁落在后面,最后是珠尔沁的忠实追求者其尔根。巴音格不客气,以姑娘家说悄悄话为由,将其尔根赶到前面去。 珠尔沁见了,早已明白巴音格的意思,抢先笑说:“姐姐,你找我可没有用,我可没有做什么事。” “你就是做事我也不会管,只要你受得了。我问你,你这样不避嫌疑是什么意思?” “我几时不避嫌疑了?”珠尔沁有些生气地说。 “刚才在帐篷里和他牵手拉脚,扑在他的身上,谁看见了会相信你们没有关系,其尔根吗?” “我——”珠尔沁听说,芳心大震,慎了片刻才说:“我怎么会这样?” “你只是要一个情人,可不要搞得全族人都知道,我们就不用做姐妹了。” “好吧,我会注意一点。” “最好别在人前和他在一起。” “你这不是管得太死了吗?”珠尔沁立刻反对,大为生气地说。 “你想让全族的人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姐姐你还没有与他成婚呢。” “你想与我争?”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要逼我。” 巴音格略微放心,淡淡地说:“只要你没有与我争的意思,我就不管你们,由你们自由来往。”巴音格说了这句话,丢下珠尔沁,追前面的人去了。 珠尔沁心里一时间难以放下金千里,真想与巴音格一争短长,因此神思恍忽,芳心不静,路也忘了走。就在这时,她只觉背后给人点了一指,眼前发黑,一条袋子就从头直套下来,脑子里留下来的就是一条袋子。 金千里有巴音格在身边,又有霍林特说话,真还忘了珠尔沁,根本就没有想起见一见珠尔沁。其他人不见了珠尔沁,一时间也没有人必须见她,也没有想到她会出事,会有人向她下手。珠尔沁的追求者其尔根注意到珠尔沁不见了,初时还认为巴音格让她去做什么去了,不好问她们姑娘家的事。天亮了,众人在雪地上打雪仗,其尔根还不见珠尔沁,他就鼓起勇气去问巴音格。 巴音格挡开伊乌格打来的雪球,躲到其尔根身后说:“她说有事先回左旗去了,也许真的回去了。” “她一个人回左旗?” “有什么关系?这里回左旗仅五六十里,又是平路,积雪不深,不会有狼,她就不会有事。” “她说回去有什么事?” “呸,我早告诉你了,姑娘们的私事你少问。” 其尔根听说,不再给巴音格挡灾,转身向马篷走去,准备去左旗看一看珠尔沁。巴音格一时没有注意,让米戈娃一个雪球打在脸上,又气又痛,大骂其尔根,抓起雪球追打米戈娃,也没有好好想一想其尔根的话。 此后几天,因为是串帐的时间,其尔根找不到珠尔沁也不很急;左旗头人索伦更不管珠尔沁,珠尔沁的失踪就没有引起呼伦族的注意。 巴音格与金千里有了第一次肉体关系,此后就常在一起共度良宵。巴音格虽然有些承受不起,总是高兴、舒畅、激情多于痛苦,又兼身强力壮,生理需要,便有些乐此不疲,难以自主了。金千里已经死心了,不再想回中土的事,决心落籍呼伦族,面对巴音格这样一个身高、乳大、腰细、臀肥,全身肌肤如雪,性感十足的女人,他也就安心享受,得过且过了。 这天晚上,两人又疯狂了半夜,巴音格实在受不了,推开金千里,喘口气说:“千里,你是不是该向我爹求亲了?” 金千里将头埋在巴音格肥硕的乳胸上乱拱着“唔唔”几声,算是答应了。 “那你就快一些,别等我有了,再去求婚就让我难看了。” 金千里顾不得和巴音格说话,只是乱吻巴音格,让巴音格不得安宁。巴音格实在受不了,娇笑一声推开金千里,“呸”了一声,将自己用被絮裹起来笑叱:“没见过你这种男人,我真该让珠尔沁分一半去!她这些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鬼都见不到一个。” 金千里看了巴音格说的话,慎了慎,停下动作,点了点头,打个问讯的手式:“她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我们呼伦族有我爹做头人,一向安静,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姑娘失踪的事。” 金千里见了不以为意,打手式说:“我只是感觉到她可能出事了。自从白节以后,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没有见过她,其尔根也好象不对,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来去。” “我听他说过,只是不相信。那天晚上我和她说了一阵话,直到现在就没有见过她。” “你和她说我?”金千里打手式问,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 “当然说你了。我和她让你一齐睡了,我们自然要把话说清楚了。” 金千里又打手式问她们说些什么。巴音格见金千里没有别的意思,仅是想找一些线索,即说:“她只想要做你的相好,不嫁给你,我就让她别做得太显眼了。” 金千里想了想,打手式:“她不会躲起来不见人呀?” “我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不见了。” 金千里听说,手式向下一压,转身面对帐门用汉语说:“外面是哪一位?” “嘿嘿,阁下真是艳福不浅!我师弟还在日思夜想着巴音格这个臭女人,没想到这个臭女人早让你阁下受用过了。” “原来是耶律族的朋友。阁下是神宫中人?” “本少宫主神宫大弟子,复姓鲜于,双名少坤。阁下该是金千里,可有来历?” “不错,本人金千里,呼伦族勇士。” “嘿嘿,以阁下之能躲在呼伦族淫人妻女,可不是英雄所为。” “少宫主口齿不净,我金千里不想多说,只能说神宫弟子不过是徒称口舌的狂徒。” “本少宫主说的是事实。巴音格这个臭女人已由巴特头人许嫁耶律王子,是为人妻;珠尔沁是呼伦左旗头人之女,是一个未嫁的姑娘,也给阁下享受了,阁下想,阁下是不是淫人妻女的下九流人物?” “我正奇怪珠尔沁为什么不见了,没想到给少宫主虏去了。好、好、好,只要有找的地方,我金千里就不愁找不回珠尔沁。” “哈哈,金千里,本少宫主看你不凡,对你客气了一些,没有想到你小子就自认是一个人物了。好,本少宫主就让你们一对狗男女见一见天,也好让你小子认识我神宫少宫主。” 神宫少宫主没有让金千里和巴音格见天,反而暴退十丈,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再如弹簧跳起来,怒目瞪着走出帐门的金千里。 “姓金的,果然深藏不露!报名,说明来意?” “哼,我早就说清楚了,没有什么别的话说。少宫主,我姓金的今天要留下你,以你换回珠尔沁姑娘。” “嘿嘿,姓金的小子,你可真够狂的!” “好说,狂不狂我们动上手再说。” “如此我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领教了。” “我也不客气了。” 金千里见鲜于少坤没有带兵器,也不想用腰中短刀,如风一般卷向鲜于少坤,想以旋风十八转、大小环套环击败鲜于少坤。鲜于少坤身为神宫少宫主,修为真还不简单,眼见金千里来得太快,退之必败,便向后倒去,同时使一招倒踢飞虎,留下后招连环十二踢和漠外摔角绝技搂脚式。金千里一击不中,旋风十八转没法展开,眼前已是腿影如山,不得也,也不想接鲜于少坤的招式,身形一飘退出。如此一来,即让开了鲜于少坤的连环十二踢,又躲过了搂脚式,而鲜于少坤躺在地上,一时也不便追击;即使想把连环十二踢的余意使尽,也必须放弃搂脚式,再以手为脚,跟踪追击金千里。鲜于少坤没有追击金千里,只是象僵尸一般又升起来。 “好功夫!此种招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说!更好的来了。” 鲜于少坤拳如石炮,如影随形击向金千里,脚上象是安装了滑轮,一闪已经到了金千里面前。金千里见了,不想再后退,大小环套环施出,由远及近,贴身攻击鲜于少坤。鲜于少坤大喜,一接触金千里就大吼:“小子,滚出去。”结果,鲜于少坤说对了,但滚出去的不是金千里,而是鲜于少坤自己,“轰隆”一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别想再站起来。原来两人都使出了漠外摔角术,相互背翻,金千里将鲜于少坤提漏了气,他就只好飞出去了。 与此同时,帐篷里传来一声惊叫,金千里听到了,脑中灵光一闪,怒“哼”一声,跃起空中,一眼就看见帐后有两个人分东西各背一个口袋飞逃。金千里心中暗惊,气往上冲,怒“哼”一声,阴阳九贴施出,两个飞逃的人就不由自主地飞回来,落到帐篷门口,摔得死去活来。金千里见是曾经见过的福舒和那个浑汉,也不理他们,上前划开口袋,其中一个口袋里就是巴音格,另一个口袋里是被絮。 金千里没有让巴音格说话,打手式让她进帐去。巴音格没有听金千里的话,悄声说:“不要得罪他们,让他们把珠尔沁放回来就行了,神宫我们惹不起。”金千里略微考虑,也觉得巴音格的话对,站在呼伦族的立场,确实不宜惹上神宫,他就点了点头,这才让巴音格进帐去。巴音格也不再说什么,在福舒和浑汉身上踢了几脚,抱起被子进帐去了。她要修好帐篷,让她的爱巢暖和起来,等待她的相好回帐去。 “少宫主,可是好一些了?” “哼,姓金的,你这一趟草原之行收获不小。”鲜于少坤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渣说。 “草原上摔角之术看似简单,实则深奥玄奇,我虽然认真研究了这一段时间,还是只得了一些皮毛。” “哼,你既然这样说,看来我们在那达慕大会上有得一拼了。” “少宫主既然定下了后会之期,我姓金的也不为己甚,珠尔沁的事如何说?” “一个滥女人,我鲜于少坤自会请王子将她放回来。” “这样最好。请。” 神宫少宫主狠瞪刚才站起来的两个师弟一眼,挥了挥手,拱手一礼,转身走了。金千里没有再说什么,直等三个人十分困难地走了,这才回帐篷去。 巴音格正在修理帐篷。帐篷后面破了一个大洞,巴音格虽然已经快修补好了,金千里还是可以看出那个洞是用利刃割开的,神宫两个师兄弟也许就是从洞口偷进来的。金千里心里一动,上前帮忙,打手式问巴音格:“为啥给人装进口袋里才叫?” 巴音格娇嗔一眼说:“我穿衣服,又让你缠累了,一时间没有注意他们,让他们两条野狗从外面蹿进来了。” 金千里听了,手不由停下来,面上的神色也变了,口中喃喃自语:“我真笨!我太愚蠢了!她一定进洞去了,一定没有去追彩鹿。我——我该怎么办?我还要去找她吗?我还有必要去找她吗?我还配去找她吗?” 巴音格不懂汉语,发现金千里面色大变,浮现死灰,口中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就不由害怕起来,急忙停下手中活计,伸手扶着金千里,大声呼叫:“千里,怎么了?千里——” 金千里似乎给巴音格叫醒了,目光一定,凝视巴音格,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稍时,金千里面上的神色好多了,但不是平静,而是痛苦,一种巨大的、凡人难也承受的痛苦,从他的内心深处逐渐浮现,凝聚在他的脸上,最后忍耐不着暴发出来。 “哇啊——” “千里,千里——” 巴音格大惊,不知道金千里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地扑上去抱着金千里,大声呼叫起来。金千里第一声哭出来,再也收不着势头,口中大叫大嚷,双手捶地,直插进冰冻的、坚硬的坭土里,形同疯狂了。巴音格还想劝慰金千里,或是问清楚金千里发生了什么事,已感觉到金千里的哭声振动她的内腑,使内脏生痛,如同就要给人撕裂了一样,使她再没有能力安慰金千里。巴音格性格坚强,又见金千里痛苦万分,她就不想阻止金千里的哭声,自己强忍着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是,她没有想到这种痛苦不是她能够忍受的,更不是她能够抗拒的,最后将她痛得喷出一口鲜血,滑倒下去,一动不动了。 金千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巴音格,更没有想到巴音格会给他的哭声震伤,仍然哭他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在帐篷里面哭了,而是飞身射出帐篷去,直升到半空中去,再划出一条音线,向西南方去了。 第十六章 一语惊梦 巴音格给金千里的哭声震伤,金千里又不顾而去,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巴音格即使不伤重而死,也会给寒冷的天气冻死。这个呼伦族中旗聚集的营地,虽说挨着的都是帐篷,相互之间还是隔着十丈八丈,不是有心还是听不到别的帐篷里的人说话,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听到巴音格的呼救声,前来看一看,救下巴音格一条命。 金千里悲痛欲绝,恸哭失声,一飞十里,驭空而去,再也想不到巴音格,心里已经没有巴音格了。是什么样原因使金千里突然之间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呢,是什么原因使金千里如此悲伤呢?原来金千里从神宫三个师兄弟玩的声东击西的计谋中,体会到自己很可能也中了那头彩鹿声东击西之计,诗敏一定没有去追彩鹿,而是留在了那座山上。使他想不通的是那个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女人即不是诗敏,诗敏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自己叫她又不答应?即使以她爱使小性子的个性来说,那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引起诗敏不快,即使真有什么事让诗敏感到不快,以诗敏的聪明,当自己呼叫她时,她也会答应,而不会故意不答应,让他去追彩鹿。金千里想不通,只能怪自己,因此心里又痛又气,又无法对人述说,只有自己承受,一但哭出声来,就愈发不可收拾了,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 金千里经过一阵恸哭,心里的悲痛好了一些,当他落身在那座山头上时,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山头上,触目所及之处全是厚厚的积雪,积雪下的树枝上全是冰棱,春夏之期能够见到的景物全都不见了,大地上勃勃的生机都被冰棱吞没了,好象这个世界就只留下冰雪了。 金千里落身在那个女人躺尸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尸体了,剩下的是一些散乱的白骨。从这些白骨散乱的情况来看,可以推想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全部进了山中野兽的肚子里。金千里还是不解气,飞起一脚将那个女人的骨头踢飞,撞在岩壁上。金千里的目光追上白骨,见那骨头给撞成了碎片,心里的浊气才消了一些,进而目光一亮,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脑海:“山壁有这么光滑的吗?” 这堵山壁确实光滑了些,就象是一堵人工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金千里急步上前,略加查看就发现这堵山壁就象是一道门,这道门宽有三丈,高有三丈,直抵上面,似乎本来就是一片岩石;右边凹进去一块足有一丈的空地,平滑如石板地面;头上是突出的岩檐,边口也很平滑,象是人工所为,如果大胆估计:“是不是可以将左边的石门推过来呢?但是这一道石门又有谁能够推动呢?为了诗敏,能够推动石门的人,有必要推动石门将诗敏关起来吗?” 金千里猜不透其中原因,只好又推测如何开启石门。他将地面粗略检查一遍,又发现地上有两道深约四五寸,宽约一尺的槽子,一直通到石门下面去了。有了这个发现,金千里就是不相信这是一道石门也不行了。 “诗敏,这真是一道石门吗?” 金千里再没有别的发现,也不再多想,决定试一试,看是不是能够推动,这一堵石壁是不是石门就不查自明了。金千里退到石壁前面,盘膝坐下,略微调息,将手贴在石壁上,运足旋转乾坤九绝,向左推去。石壁确实动了,却让金千里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以金千里的功力和旋转乾坤九绝神技,也只能将石壁向右移动三尺,一但放手,石壁又向右撞去,撞得地动山摇,冰雪乱飞,巨大的响声经久不绝。 金千里面对这样的结果,非但没有气妥,反而高兴起来:“诗敏,如果你给人关进了这个石洞,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别的出口出来。他既然修了这样一道石门,必定留有出路,否则他一但给困在里面,他也别想生出此门。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必能破门而入,追寻你的足迹,找到你。诗敏,你要等我,我一定能够找到你。” 金千里再次研究石门,以己之心度人,总算在石门上找到一块园形的、拳头大的石头。金千里想把石头拿下来,没有办到,反而让他灵机一动,向里面按了一下,园石头就陷进去又自己冒出来。金千里留心细查,只感觉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金千里大为奇怪,再注意石门,已无声无息地向右移动了四五寸。 “咦,真是巧夺天工,建得太精巧了!” 金千里走进诗敏住了不少时间的洞府,很快就找到那一处水坑,发现那个过烟的窄洞。金千里将全洞找了一遍,再没有发现能够容人通过的洞道,他就不由站在窄洞前,仔细查看那个窄洞。那个窄洞是小了一些,一般人想进去也很困难。诗敏的身材不低,瘦一些,若是从这个小洞出去也有些困难,但是这个小洞留下的痕迹又说明诗敏确实从这里出洞去了。金千里不再耽误时间,站在洞口停了停,身上骨节轻响,他就瘦了一圈,长高一尺,轻轻一垫步就爬进洞去。金千里沿洞爬行,没有当初诗敏在洞里爬行时辛苦,很快就爬到上洞。当他看见诗敏留下的痕迹,那颗悬空的心就全放下来了,口中喃喃:“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金千里在上洞站了许久,这才从诗敏开出的出口出去。当他站在山头上时,也象诗敏一样忍不着仰天长啸,似乎要将半年多来的耽心、相思、悲痛全都顷泻出去,让谁高兴谁捡去享受,他要从此快乐起来,高兴起来,再不象这半年一样生活在痛苦之中。只是相思和痛苦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人愿意从地上捡起来,更没有人愿意享受痛苦。那些享受痛苦的绝不是人,而且不是自愿的,是被金千里强迫接受的。这一片林子里的动物真是倒霉,眼看寒冬即将苦熬过去,又是满怀希望的春天了,又是阳光普照的夏天了,一场飞来横祸却让它们没命享受了。而金千里的痛苦和相思并没有送出去,当他的长啸声快要升到高点时,那啸声突然中断,就象有人看着不顺眼,举起一把大砍刀,向空一挥,那长啸声就这样给人劈断了。金千里脱口叫出一个“我——”就无言地痛苦地扑倒地上,又痛哭起来,哭声振动森林,虽然不象刚才的啸声一样惊天动地,已使人不想听到,更不想看到,不忍看到了。 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起巴音格,他的啸声就不能不嘎然而止,那种无言的痛苦他也不能不再次从地上捡起来。他已经没有脸去见诗敏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找诗敏了,去向诗敏说爱她,去与诗敏谈婚论嫁了。 “我混蛋!我无耻!我卑鄙!我下流——” 金千里将世上所有一切自责的话全都让自己承受了,将自己当成了这个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结束自己卑污的灵魂。不过,金千里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自责了一阵,就开始想办法补救,希望能够想出一个办法丞救他和诗敏之间的一段情,而这一段情不是一般的情,他不想放弃,更不想不去争取就这样白白让它消失。补救的办法有很多,好的、坏的;正派的、卑鄙的;重义的、无耻的;纯良的、恶毒的——金千里全都想到了,已计划好了,可惜他无论想出什么办法,总是通不过两个人。 诗敏。金千里与诗敏共同生活了一两个月,经历了不少苦难,他很清楚诗敏对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诗敏的醋劲,她绝不会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人插进来。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必定在三条路中间选择一条:回高棉去,永远不再见他金千里,即使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中,她也会这样做;表面不动声色,暗中杀了巴音格,甚至珠尔沁,绝不会容下巴音格这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当面反目,勒令与巴音格一刀两断,不得有任何借口,不准有任何推托。而这三条路中的任何一条都不是金千里喜欢的,更不是金千里能够接受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两人之间从此永不见面,形同路人。 金千里。他自己清楚自己,即使有些自私、无情、甚至凶狠、残暴,他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更不能允许自己将巴音格象一张破布一样扔掉,自己一去无踪。他必须对巴音格负责,而且是终身负责,即使是珠尔沁,他也不能真的不管,真的去心安理得地做她的情人。他早已经决定了,如果珠尔沁回来了,他不会再和她有男女之事发生,但会给她补赏,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富足的生活。 金千里没有办法解决他面对的问题,不由自己地沉重地叹一口气,站起来从小洞里进洞去。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洞里的光线经过雪地的散射,看去与洞外没有多少差别,将洞里的一切照得透亮。金千里只将目光一扫,又发现洞里有不少诗敏留下的脚印,便毫无意思地跟着脚印走去。刚走到阴暗处,金千里目光一凝,古书上记载的白菌出现在他的眼里。 “咦,真是白菌!” 金千里捡起一朵白菌放进嘴里,一股清香之气直透全身,他就再没有一点怀疑了。“原来她是以此为食,功力一定增加不少。对了,下面的水好象是冰雪之精,也具有祛毒、明目、清心、镇邪的功效,也是一宝,她也该发现了,并以此解渴。是了,修此石门的人一定是一个修道的人,目的只是闭关修行,决不是那个女人所为。”金千里想到这些,再出小洞,从洞外再进下面洞里去。 洞里一眼看去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东西让人值得奇怪。那根滴水的石笋一定是修建此洞的人所为,目的只是让里面的冰雪之精慢慢施放,以供他在洞里修行时饮用。金千里有过石洞存身的经验,更悟出了三十六根石笋上不少绝学,不象诗敏只是为了找出路,求生存,没有认真检查这个洞,更不要说洞里的石笋了。金千里将洞里的石笋认真看了一遍,终于在一座石台上发现一篇文字,是用象形文字中最古老的甲骨文写成。 这篇文字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仅是一篇对修道之学的阐述,总归起来只是一句话:有的放矢。金千里看得大为点头,忍不着自语:“确实只有有的放矢才是成功之道。修道如此,修武如此,做其它任何事情莫不如此!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世事和学问是无限的,谁又能以有限的生命学成无限的东西呢?所以,凡是做一件事,必有目的,即使初始时没有目的,当事情做到一定程度时,那个隐蔽的目的必然显现出来,否则无的放矢,将永远一事无成。” 金千里又在洞里找了一阵,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过,经此一事,金千里的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主意已经拿定了。“算了,事已至此,我再强求也无意义,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以后碰上她,如果她原谅我,说明我们的感情是真的,经得起这种意外事变的检验;如果她不原谅我,说明她以前、以后都不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一回事,只是把它当成相互指责的借口,我也就不用再强求了;还是眼前的巴音格是最重要的,我虽然对她说不上爱,她却爱我,我们之间更有了亲密关系,我就不能辜负了她。”金千里虽然主意已定,他还是心里有些放不下,暗中叹一口气,倍感无奈! 金千里定一定心,又想起出来时巴音格好象受了伤,他很明白自己的功力,以巴音格毫无内功修为的人,此伤不用说也十分严重,说不好就因此要了她的命。金千里心里大急,念头一转,已有了救治巴音格的主意:“我带一些白菌和冰雪之精回去,不但可以治好她的伤,还能帮助她修成一元气功,免得以后我为她的事操心。” 金千里走出洞,一眼看见树枝树干上、冰雪上有七彩光流动,不用想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起这个东西不仅让他与诗敏失散了,还将他搞得十分被动,进退两难,心火就不由大冒起来:“该死的东西,你既然撞在我手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金千里暗骂一句,全力展开灵心一点,直射山头。 山头上确实站住那头彩鹿,正在四处张望,好象已经发现有熟悉的气味了。金千里发起攻击,来得不为不快,彩鹿还是发现了,身形立刻飘起,随着金千里的冲势,一闪射进林子里不见了。 “小东西,今天我金千里要是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了,我已不用在武林中混了,干脆躲回巫山,当我的先生,混一辈子算了。” 金千里毫不停留,跃身半空,贴着树梢紧追彩鹿。彩鹿似乎已经想出了对付金千里这种武林高手的办法,不再象上次一样笔直地跑,而是毫无头绪地乱蹿,让人看见还以为它慌了神呢。金千里追脱了几次,总算依靠他凌空的优势没有让彩鹿真正丢开他,但距离彩鹿则愈来愈远了,再不小心在意,也许真要让彩鹿逃脱了。金千里定了定神,略微想了想,就看出彩鹿跑起来乱是够乱了,却有一定章法,有一定目的,并不是惊慌意乱,慌不择路。金千里心中一动,不再追彩鹿,反而升上半空,改为如来飞渡,站在高空府视彩鹿,看它玩什么花样。彩鹿身上彩光流动,想完全掩蔽行踪根本就不可能,金千里站在高空,轻易跟上它的脚程,向东追去。 追到中午,前面出现一个百亩大的沼泽,上面没有树,只有一些草,不是很深,看去就象是一个大平原。金千里心中一动,高兴地大叫起来:“小东西,只要你进入沼泽,我使用阴阳九贴抓你,看你还能跑出我的手心去。早晨我忙中出错,没有使出阴阳九贴,让你走脱了,已经浪费我大半天时间,我可不能再和你玩,耽误我的时间了。” 金千里飞射到沼泽上空,站在高空,注视着彩鹿毫不停留地跑向沼泽,踏上沼泽的土地,如履平地,如飞向东呈弯曲形奔跑。金千里估计了一下彩鹿下一个弧线点,先一步府冲下去,同时运足阴阳九贴,准备凌空将彩鹿抓在手里。他的估计完全正确,阴阳九贴也发挥了作用,却没有料到彩鹿身上有一种无形质的东西,当他隔空发出阴阳九贴与彩鹿接触时,那种无形质的东西就隔空传来,使金千里手上一麻,直透全身,差一点让他无力跌落沼泽里。金千里的功力已达收发由心的境界,一感觉不对就收手,再返身射上半空,总算脱离了危险。 “啥子东西?” 金千里脑子里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注视着彩鹿转了一个大的弯,向南急奔而去了。金千里不想放弃彩鹿,心里暗自寻思彩鹿身上是什么东西,同时驭空跟上彩鹿,设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让他身上发麻,使不出功力的东西。金千里学识不少,见识也多,但要他一时间想出办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无形质的、能够至人全身麻木的东西,他还真没有办法。 彩鹿越过山野,逃进平原地带,浅树林更加茂密,彩鹿穿行在树丛中,金千里已不容易发现它的踪影了。 金千里不甘心,决定再试一试,绝不能让它从自己手里逃出去。他认真计算了一下,发现彩鹿又要经过一片矮树丛,便相准机会,再次府冲,没有使用阴阳九贴,想采用强硬的办法将彩鹿扑倒,再采取下一步行动抓着彩鹿。可惜这一次他计算不精,只扑中彩鹿的臀部,让彩鹿一滑而过了。不过,这一次金千里也有收获,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触及彩鹿时麻了一下,并不严重,不象先前一样几乎让他落下地去。金千里心中大定,忍不着“哈哈”大笑,凌空发话:“小东西,你死定了,不用逃了。” 彩鹿自然听不懂金千里的话,也听不进金千里的话,逃得更快,打定主意绝不再给金千里机会。 金千里冷笑一声,再次相准地形,慎重计算,连风向也计算进去了,这才再次发起攻击。这次仍然没有扑中彩鹿,因为彩鹿与金千里接触时,临时一跃,从金千里身上跃过,让金千里扑中一丛树,沾了一脸的雪花。 “好狡猾的东西,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行,我还得用阴阳九贴,这东西太狡猾,不先制住它的行动,硬扑倒它十分不容易。”金千里略微思考,决定在接近它以前使用阴阳九贴,即使不行,也能够迟滞它的行动,自己就可以抓着这一点时间扑抱着它,不让它再跑了。 彩鹿逃上一条结了冰的河,正想两三跃冲过去,金千里已经凌空扑下来。彩鹿故计重施,一跃而过,给阴阳九贴阻了一阻,慢了一点,将后腿卖给了金千里。彩鹿以为最有力的武器可以克制金千里,没有想到这武器非但没有用,还给一团稠水粘上,抽不动,将它整个身体拖倒,“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还没有容它反映过来,它身上几处地方已给点中,接着被一物压上,更让它动弹不得,脖子上一阵巨痛,吓得它不由自己不狂吼起来。 金千里一击中的,先点彩鹿穴道,也不管有没有用,再跟着扑上去,张口就咬彩鹿喷张的血管。他虽然感觉嘴上麻了麻,似无大碍,便不客气地狂吸起来。彩鹿血不同于一般鹿血,没有一点腥味,香甜可口,如同玉液琼浆。 彩鹿动不了,身上的血又在给人狂吸,吓得惊恐地叫了几声,腿一伸,竟然不动了,口鼻之中已有鲜血喷出来,如同自绝的人,或是给活活吓死了。 金千里不管彩鹿的生死,只觉得彩鹿血白流了可惜,不由自主地发动神龙吸水六绝,没想到效果特别好,彩鹿就象一个气球,经过金千里全力一吸,它身体里所有的气血就全都飞泻进金千里的肚子里去了,再转进穴脉,增加了金千里的功力。 “妈的,我看你还逃不逃,逃呀,快点逃吧!你让我和诗敏分开,更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今天总算报了大仇。” 金千里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就在冰上盘膝坐下,毫不考虑地调息起来。没想到这一坐就让他坐了七天,等金千里清醒,天还是一样的阴天,还是中午时分。金千里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不出是第几天了,不由自己地皱了皱眉,自语一句:“今天是第几天了?”没有人回答金千里,也没有任何标志物可以供他作出判断。 “糟透了!不知道巴音格怎么样了,我得快回去看一看?” 金千里想起巴音格可能受了重伤,他就坐不着了,闪身站起来,一眼就看见身边的鹿皮,已没有七色,只是一张一般的鹿皮。“真是怪事!好,就用你给巴音格做一件衣服,算是我对她的补赏。我得快一点,千万别迟了才好。”金千里提起鹿皮,本想将里面的骨头、肚肠倒出来,没想到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由又叫了一声:“怪事,难道骨头也给我吃了?”他没有办法想通,只有不了了之:“好吧,我就用你来装白菌,回去也可以让头人、霍林特他们吃一些。” 金千里又取了一块冰,升上空去,向那座山头急射。金千里再次回到那座山头,已经用那块冰做成一个可以装一两斤水的小口瓶子,准备用来装下面洞里的冰雪之精。 金千里忙了盏茶时间,总算采了一鹿皮白菌,吸了一瓶子冰雪之精,跃身空中,向呼伦族方向飞去。 金千里落在自己的帐篷前,发现帐篷里面没有人,只有乌云盖雪在吃草,心中不由推想巴音格是不是真的受了伤,想一想还是确定巴音格真的受了伤,不由自问:“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头人的帐里?我这样闯进去,也许对她不太好!唉,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金千里直闯巴特头人的帐篷,一眼就看清楚巴特头人的帐篷里没有巴音格,只有巴特头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喝着闷酒,脸上满是痛苦。 “巴特头人。”金千里也不管巴特头人是不是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呼叫地一声,将巴特头人惊醒。 “是你!你没有走,去哪里了?”巴特头人一眼认出金千里,跳起来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胸衣,大吼着叱问。 金千里见了巴特头人的表情就知道情况真的不对,脑子里念头一转,举了举手中的鹿皮和冰瓶,闭眼偏头,又睁眼转为正常。 “快去,巴音格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已经快死了,但愿你的药能够救她。”巴特头人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放了金千里,大吼着说。 金千里不再多话,如风掠出巴特头人的帐篷,直奔巴音格的帐篷。 巴音格的帐篷外面围了许多人,其中就有霍林特。帐门口是一个女人,将帐门堵死了,只留给外面的男人一个宽大肥壮的背影。 “霍林特,巴音格可是在里面?”金千里再用汉语大叫,即使没有人能够听懂,他也希望他的声音能够将围着帐门的人惊醒,让开一条路。 “是你!让开,让开,金千里回来了。”霍林特扭头看见金千里,再不多说废话,如了金千里的意,转身狂吼起来,同时拂开众人,为金千里开路。 金千里看见帐篷外面的人,更加确定巴音格的情况不好,再不敢耽误时间,向众人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鹿皮和冰瓶子,跟着霍林特向帐里挤去。站在帐门口的女人更不客气,当金千里走近时,她就推开霍林特,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肩膀往里面就拖,口中怒叫:“快让他进去。”将金千里推进帐篷。 帐篷里坐满了女人,老的少的,姑娘媳妇一大堆,不下一二十人,其中就有珠尔沁、其云格、伊乌格、米戈娃等少女。这些女人全都一脸泪水,面上表情痛苦中又挟杂着满面的希望,相信巴音格口中不断呼叫的人一定能够救回她一命。 帐篷里面,巴音格躺在铺上,身边坐着巴特头人的夫人,脸上满是泪水。当金千里进帐时,老夫人侧身让开,让金千里能够看见巴音格的面容。 其实巴音格已经没有面容可观了,她已经闭上眼睛,面上表情平静、苍白,瘦了许多。 金千里大吃一惊,丢下鹿皮袋扑上去,伸手急探巴音格的鼻息,发现还有一点儿出入之气,但已经十分微弱了。金千里到了这时候,再不敢隐瞒,手上功力强攻巴音格身上诸穴,同时以驭剑之术吸出瓶子里的冰雪之精,强灌进巴音格嘴里。好的是巴音格生命机能未失,金千里强攻之下,功力还能够透进去,冰雪之精还能够灌进她的肚子里去。 围观的女人没有人能够看出异象,认为一切都应该如此。她们都是一些平凡的呼伦族女人,没有人修习过高深武功,即使会一二技击之术,也只是一些常人修习的粗浅功夫。 金千里成功了。巴音格很快醒来,看见金千里,她就想说话。金千里立刻摇头不让她说话,放开手,回身从鹿皮袋里抓出几朵白菌,硬往巴音格嘴里塞。巴音格确实饿了,又是金千里喂她,她就有些勉强地吃起来。白菌不同一般的菌类,入口不用巴音格嚼,仅只稍微挤压,白菌就须喉而下了。金千里见了巴音格的表现,十分满意,扭头扫了帐篷里的女人一眼,打手式叫她们出去。 珠尔沁娇嗔说:“我们都不是外人。你别和姐姐多说话,她可是十分虚弱。” 金千里见一众女人不出去,没奈何,只好不顾帐篷里的女人,自顾转到巴音格的身后盘膝坐下去,伸掌抵着巴音格的命门穴,运功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 帐篷里一众女人见了,面上都不由变色,表情虽然各不相同,却是欣慰、羡慕的人多于嫉妒的人。 其云格在珠尔沁耳边笑趣说:“你没有指望了,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呸!是你没有指望了还是我没有指望了?看见人家在一起就眼红,你与霍林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都气不过呢!” 其云格听说,想找珠尔沁的麻烦,又觉得不是地方,轻掐了珠尔沁一下就算了。正在这时,帐外传来霍林特的声音:“好了没有,其云格?”其云格大为生气,急转身冲到帐篷门口,压低声音怒叱:“你当金千里是神佛,一回来妹子就好了。已经醒了。吃了一些菌子,没有事了。不准再吵。你们也走开,别围着帐篷,搅得一帐篷的牛马粪味儿。” 霍林特真还不敢多话,立刻退下去,有一个青年笑说:“其云格,我们可爱的霍林特兄可惨了。” 其云格轻“哼”一声说:“阿塔尔,你可是想吃马鞭了?” 众男人听了“轰”的一声笑起来,真的散开一些。 霍林特“嘿嘿”笑说:“我就相信金千里有办法嘛!好,好,巴音格没有事了,我去告诉我爹去。” “要去就去。你们也别吵,静静地等着,巴音格就快好了。” 其云格还真说对了。金千里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半个时辰完成,效果好象很好,当金千里放下手时,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已经把巴音格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巴音格清醒过来,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一些时间调养,才能够完全恢复。 “千里。”巴音格的反映十分强烈,返身抱着金千里,狂放地吻起来,根本不容金千里反对。 众女人见了,年长的就笑着对巴特头人的夫人说:“欣其娃,我们该等着喝酸奶茶了。” 欣其娃是巴特头人夫人的芳名。她立刻笑着点头,站起来相送众女人。 “请等一下。”金千里推开巴音格,用汉语急叫,站起来抓过鹿皮袋,从中抓出一把白菌,向欣其娃示意,让她赠每个年纪大的女人一朵白菌。 欣其娃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表情有些迟疑,还是接过袋子,转身向众人说:“孩子为了答谢大家,特赠大家每人两朵白菌,大家吃了可以没病强身,有病的治病。” 众人已经见识了白菌的神奇,巴音格将死的人已给救活了,她们听了欣其娃的话,自然脸上变色,又惊又喜地纷纷躬身行礼,双手接过欣其娃分给她们的白菌,珍而重之地掏出身上的巾帛包起来,藏进怀里。 金千里见了有些不理解,脑中念头一转,又拉了拉欣其娃的衣袖,示意她们吃下去,否则就飞了,没有用了。欣其娃一时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只是看懂了金千里让众女人把白菌吃了。欣其娃自然不象金千里,深知族人的习俗,这些女人可不敢独自享受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即坚决摇头说:“她们回去与丈夫子女一同享用,她们自己不能在这里独自享用。” 金千里看明白了欣其娃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什么,只好转向巴音格求助。 珠尔沁抢过话去说:“你别管阿妈阿嫂们,让她们快走吧。” 金千里无奈,只有摊了摊手,打个手式表示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 珠尔沁想了想,转身向一众女人笑说:“金千里说这白菌要快一点用,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众女人听珠尔沁这样说,再不敢停留,纷纷告辞出帐去了。 欣其娃见帐中全是年青人了,把袋子还给金千里,十分高兴地说:“等一会儿你到大帐来,应该把事情向头人说清楚,以好让头人为你们作主。” 金千里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点头答应,双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礼。 欣其娃出去了,其云格直接找上金千里笑说:“她们,你已经谢过了,我们就不用谢了吗?” 金千里心中一动,转身从铺上拿起冰瓶子,见已有融化之意,急忙打手式说:“你们每人可以喝一点,这种冰雪之精可以护颜润肤,保你们的美丽。” “真的?”其云格一把抢过瓶子,张口就喝。她的动作快,丢得也不慢,并且将喝进嘴里的冰雪之精全都吐了出来,口中还在不断地叫:“冷!好冷!好冷!” 金千里功力高绝,心念一动,将瓶子招进手里,没有让冰瓶子落下地去摔碎了,或是倒了瓶子里的冰雪之精。其云格出丑,惹得众女大笑,气得她直扑金千里。 珠尔沁抓着其云格笑说:“只怪你自己想美,也不问一问金千里,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又转向金千里笑说:“你即说赠我们冰雪之精,如何才能喝,总要先说清楚嘛。” 金千里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珠尔沁张开嘴。珠尔沁不听,反而笑着说:“我也怕冷,你可别害我。” “珠尔沁妹妹,你怕冷,让我先喝。”米戈娃上前说。 “还轮不上你。”珠尔沁把米戈娃拂到身后,再不多说,张开樱口静等金千里喂她。 金千里没有将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樱口,只以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脸,一个大水珠就飞进珠尔沁嘴里去了。 珠尔沁一口吞下水珠,品了品味笑说:“好吃!再给我喝一点。” 其云格一把推开珠尔沁笑叱:“你别人心不足,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金千里,给我一点,可不要冷的。” 金千里自然不好和她开玩笑,又射出一个大水珠飞进其云格嘴里。余女见了,纷纷上前让金千里给她们喝冰雪之精,十五六个少女轮一转下来,瓶子里已就没有剩多少了。 巴音格听帐外的男人们没有散,拉了拉金千里衣服说:“他们也给一朵白菌吧,我生病的时候多亏了他们。” 金千里点了点头,提着白菌出去了。众女围上巴音格,立刻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再没有谁能听清楚她们说些什么。 金千里以两颗宝石向巴特头人求亲,巴特头人自然满口答应,并亲自杀牛宰羊为一对新人庆贺,着实热闹了几天。巴音格从此名花有主,不再是姑娘了。金千里为了让巴音格过得好一些,特地又到那个洞里去采白菌,关上洞门,将白菌拿到后唐去出售,换回来万两金银和几十匹马的生活必须的油盐茶和衣物等,两个人的生活就舒服多了。 珠尔沁没有再找金千里,反而找上了巴音格。巴音格正在准备马料,等金千里回来好喂马。珠尔沁刚走近马篷,巴音格就发现了她,芳心不由三转,暗问自己:“她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管她?”同时放下手中活计,迎向珠尔沁笑说:“妹妹,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看见你到我们帐里来坐一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妹妹我不配来坐,这姐姐你应该想得到。”珠尔沁一脸苦色地说。 巴音格自然知道,点了点头说:“那天他抓着了神宫的人,我怕得罪了他们,让他把神宫的人放了,换妹妹回来,我就知道了。但是,我们草原儿女一向不注重这些,他也入了我们呼伦族,你也不用自己苛刻自己了。” “姐姐既然想得开,就该象我们族中其他女人一样找几个相好的男人。” “他现在就是我的相好,我还没有觉得谁比他更好。” “是呀!他有银子,有能耐,又会侍候女人,我们族中当然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巴音格不想和珠尔沁斗嘴,看她有事,就注视着珠尔沁问:“妹妹,你如果有话就直说,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你看我还有事做,忙着呢。我们一向是好姐妹,以前商定的事我也没有毁诺,一切还是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你和他的事。如果你有话和他说,你应该知道姐姐我再是大方,我也不便听你们说话,我也不想听你们说话。” 珠尔沁听了,慎了慎,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姐姐的日子过得很好,妹妹我还没有着落呢!”珠尔沁说出这话,眼泪已流出来了,一付真正伤心的表情,好象不是假装出来的。 巴音格注视珠尔沁少时,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试探着说:“你不是一向和其尔根——” “那个没有良心的已经和米戈娃好上了。” “米戈娃?”巴音格听了,真是心惊不也,有些不相信地说。 “她是想和金千里相好,但金千里的心全在姐姐身上,她就只有死心了,不要脸地找上其尔根那个没有良心的。” “那也不会找上其尔根呀,他明明知道你和其尔根——” “其尔根不要我了,姐姐。”珠尔沁终于扑进巴音格怀里大哭起来,再也忍受不着心中的伤痛了。 巴音格看她伤心的样子,再想她过白节的那一天做的事,已明白她的来意了。自己与金千里夫妻相爱,如胶似膝,真不想她插进来,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金千里在做男人的那一方面实在太突出了,她自己受不了是小事,长久下去,金千里必定心冷,她的日子就难过了。如果有珠尔沁这个已是姐妹的人帮助自己,分一些去,也许以后的日子还要好一些。巴音格主意打定,扶起珠尔沁,为她擦干眼泪,注视珠尔沁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珠尔沁来找巴音格的目的就是碰一碰运气,看巴音格是不是松口容下自己,这时听她这样问话,芳心立刻大喜,盯着巴音格的眼睛审视片刻才问:“姐姐能够容下我?” 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容你和我分享男人。如果你想做他的相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你想住进我的帐篷里来,我受不了,也容不下你。但是,我们姐妹自从白节那一天开始,神佛似乎已经把我们联成一体了,注定我们姐妹要一起生活。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个男人,神佛就让你来帮我,让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姐姐!”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忍不着大哭起来,再次扑进巴音格的怀里,抱着巴音格不放。 巴音格等珠尔沁哭了一会儿,伤心过了,这才抬起珠尔沁的脸说:“我们族人面前又怎么办呢?索伦叔那里又怎么说呢?” “我爹已经不把我当女儿了,他只要一些牛羊就行了。” “是这样就好办一些。只要索伦叔不说什么,别的人就是有话说,也最多看不起你。” 珠尔沁脸上浮现三分苦笑,轻叫一声“姐姐”,再没有话说了。 “我们别的没有,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这你不用耽心。我们多给索伦叔一些银子,别人就更没有话说了。” “姐姐,我不怕他们说什么,别浪费了银子,他挣银子也不容易啊!” “放心吧,我们有的是银子。妹妹既进了金家,金千里总不能让妹妹受人白眼。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巴音格将珠尔沁领进帐篷,从铺下取出那个皮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取出一个母指大的红宝石,毫不在意地递给珠尔沁。 “啊呀,我的神佛!这是宝石呀!”珠尔沁确定手中的是宝石,慌忙还给巴音格,脸上已变了颜色。 巴音格接过珠尔沁手中的宝石,对珠尔沁的表现十分满意,微笑着问:“妹妹不想要一颗?” “我、要一颗?”珠尔沁好象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拥有一颗宝石,听了巴音格的话,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我早想让他给妹子一颗宝石了。” 珠尔沁听说,想也不想地急忙摇头说:“不、不、不,我不要。我要它就没有命了。” 这次巴音格不明白了,好奇地问:“有银子与有没有命可没有关系?” “姐姐呀,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 “我也正想问你,只是不好问。” “唉,看来我命该替姐姐挡灾!他们抓的是姐姐你呀,抓我是抓错了。只怪我白节那一天晚上和他在一起,让他们以为我是你,就把我当成你抓去了。他们抓你就是为了你值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 “确实是这样。呸,好可恶的东西,现在再来抓一抓看,我巴音格不一刀一刀劈了你们。” “姐姐,他们有神宫撑腰,我们真的不能惹他们,更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个袋子。” “你说得也对。不过,不用怕他们,千里一定能够对付他们。等你住进来了,也让千里教你一些技艺,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姐姐,你也学摔角术了?”珠尔沁有些不信地问。 巴音格摇了摇头笑说:“千里会的东西很多,不止是摔角术。咦,有人来了,我们出去看一看是谁。” “有人来了?”珠尔沁没有听到有人马走近帐篷,心里更加不相信了。 巴音格也不多说,放好袋子,牵着珠尔沁的手走出帐去。从巴特头人帐篷方向驰来一骑,当巴音格看见他时还仅有母指大小,巴音格两人等了一会儿,那骑人马才驰近巴音格的帐篷。 “是福舒,神宫的弟子!”珠尔沁一看清楚来人就惊叫起来,粉面上更是一脸的恐惧表情。 “妹妹,怎么了?”巴音格发现珠尔沁的表情不对,大为不解地问。 “他、他强暴过我。” “可恶!”巴音格丢下珠尔沁,迎上福舒,眼里已经充满了怒火。 “噢,金夫人,金千里勇士可是不在家?”福舒见巴音格表情不对,语气略缓地问。 “不在又怎么样,说,什么事?”巴音格娇叱。 “哈哈,我明白了。这是耶律族今夏那达慕大会的邀请贴子,金夫人可要转交到金千里勇士的手里。届时,如果金千里勇士没有参加那达慕大会,我们耶律族就只能向全草原宣布他是懦夫了。哈哈,珠尔沁,我们几个师兄弟可对你想念得很,到时你也来参加吧。”福舒说完,策马想走,巴音格已经大声叫着他。 “福舒,你给我滚下马来。” “咦,金夫人,我们师兄弟可是与金千里勇士有约在先,即使你听了珠尔沁姑娘对我们师兄弟的美言,我们师兄弟现在也不能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做我们师兄弟的相好。” “无用的臭男人!我珠尔沁妹妹说你们几个师兄弟狗臭男人,几个无用无能的小男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你还有脸在我金夫人面前猖狂。我告诉你,我丈夫一个男人就能让我和我妹子死去活来,你们几个小狗臭男人还不能把我妹子一个人怎么样,你还有狗臭屁脸在我们两个女人面前说狂话。我呸,无用的男人!软蛋!给我滚下马来,我巴音格今天要教训你,割了你的小鸟儿。” “嘿嘿,哈哈,嘿——”福舒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向以御女为傲,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个女人向他说这种话,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巴音格还是一个美女,并且用她的丈夫来比,可知她不是说的空话。他听了巴音格的臭骂,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差一点就将他气绝于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人是下了马,但是下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鬼了。他满面狰狞地走向巴音格,双手大张,似乎要将巴音格抓在手里掐死。 巴音格见了真有些害怕,但是想起和丈夫交手时,丈夫可没有这样笨,芳心又安定了许多,同时将手中贴子向后一甩,也象公牛相斗一样冲上去。 双方接触,福舒没有抓到巴音格,反让巴音格临时变招,抓手贴背,再向前摔去。福舒功力不弱,虽然没有把巴音格看在眼里,气恼之下没有细想,认为自己的功力高,巴音格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即使会一些摔角术,力量也大不过自己,相较之下必定可以制住她。福舒就这一点大意,他就不由自主地给一股大力从巴音格背上摔飞出去,直落一丈以外,还算巴音格不会其它技艺,没有加他一掌或是一拳一指,让他稳稳地站住了。 “好,好,好,金夫人果然有两手,今天我福舒与金夫人一较所学,当不算欺负女人。” “我呸!凭你一个软蛋,一个没有用的小臭男人想欺负我巴音格,你还不配,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嘿嘿,接招。”福舒气得不行,又忘了刚才的教训,拳如雨点一般飞向巴音格。 巴音格不接福舒的招式,身形一动,人已转到福舒的身后,蛇步攻向福舒。福舒到了这时,不由自己地不大吃一惊,人已醒悟过来,身形急退,撤出战斗。 “住手。” 巴时格停下来,冷笑着怒叱:“无耻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屁放?” “这不是我们草原上的武学。” “哼,废话!我既然嫁了一个后唐来的男人,学会一些后唐武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从这一点就证明你们神宫的男人全是没有用的软蛋,不及我巴音格的男人一个小脚指头,还无耻地强奸我妹妹。” “金夫人,希望你说话留一点口德,才象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格格,去你老娘的口德!你们神宫猪狗不如的弟子做尽坏事,强奸我妹妹,你们可曾想留人一步。我呸!接招。”巴音格改蛇步为冲击,猛攻福舒,不给福舒喘息的机会。 “金夫人既然一定要动手,我福舒也不怕你。” “不怕老娘就让你怕。” 巴音格小看了福舒,她总共才从金千里那里学了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和没有学完的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只是修为给金千里打通了玄关,比福舒强得多了。因此,当两人近身相搏,福舒使出师门绝学风浪三十六击时,巴音格就近不了福舒的身,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展不开。巴音格不甘心,再施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中已经学会的十八步,围着福舒急转,想找机会接近福舒,施展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打败福舒。福舒初时还小心在意,等到发现巴音格奈何不了他时,他又想求胜,准备施出师门另一种绝学连环十二踢,击败巴音格。巴音格的破绽确实不少,福舍只略加留心就找到机会,飞起一脚踢向巴音格的腹部,吓得巴音格暴退不及,结果还是没有躲开,让福舒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只是巴音格也不了解她自己的修为,虽然中了一脚,却有一股浑厚的内力将福舒的脚一弹一收,将福舒弹出去,再也施不出后招攻击巴音格。相反,巴音格的反映够快,发现自己中了福舒一脚没有事,她就不想放福舒走路,双手一合,抓着福舒的脚,先是一指,再是一拳,再是一肘,再加一肩,就将福舒就力抛出去。福舒连中五招,脚掌、小腿、大腿、屁股和腰部巨痛,再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飞滑出去三丈,躺着没有动,爬不起来了。 巴音格见自己一战成功,面上没有笑容,反而浮现三分不信,三分轻蔑地盯着福舒,慢步走向福舒,站在福舒面前五尺,讥笑着说:“我要是你这种软蛋男人,我就干脆让马踩死了,让虫咬死了,再不活人了,还好意思把你那根又小又短又没有力量的东西掏出来给女人看,我呸,恶心!软蛋,快滚,别脏了我的地方。”巴音格粉脸上满是不屑,回身向站在帐门口的珠尔沁高呼:“妹妹,你也来啐他两口,把以前所受当小蚂蚁咬了一口。” 珠尔沁听说,真的勇气大长,急步跑过来朝福舒就是无数口唾沫,然后怒叫:“小软蛋,你让我恶心!” “金夫人,我福舒确是战败了,该当受辱,但是我今天来是为了下战书,是信使,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我神宫一派,我神宫一派不会就此算了。” “我呸!小软蛋,我今天侮辱你是为了我妹妹给你们几个软蛋师兄弟强暴,可与你们狗屁神宫扯不上关系。再有,我侮辱你是在你交过贴子以后,与你的信使身份毫无关系。”巴音格身为头人之女,对此十分清楚,立即为自己的行为找出正当的理由。 福舒听巴音格这样说,只有怒“哼”一声说:“好,我福舒不找回今天这个侮辱誓不为人。” “你一个小软蛋男人,就是竖起来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我巴音格还怕你不成。滚吧,我巴音格等你再来受死。” 福舒只是腿脚和身体给打麻木了,内腑受了一些伤,没有给巴音格打成重伤,躺上一阵就好了。他也不再多话,免得再受辱,一只脚能够站起来了,他就艰难地上马走了。 “姐姐,你真了不起!”朱尔沁真服了巴音格,一跃扑进巴音格怀里,又叫又笑地跳个不停。 “这都是千里教的,以后你好好地跟他学,本事比我还大呢。别吵了,这是谁又病了,是不是莫依特家里的人?” “是呀。他们真把千里当成救苦救难的神佛了,有病有痛都来找千里是吗?” “也不算什么,族人有事,我们自该出手相助。来,你准备马料,等他放马回来好喂马,我去看一看莫依特家谁病了,给他们一些药。” “姐姐去吧,我这就接着姐姐的手做。” 金千里回来看见珠尔沁,又看见巴音格和她亲密无间,共同准备好了晚饭,就明白两女已经商议好了。吃饭时,巴音格把事情提出来,不容金千里反对,她自己就决定给索伦头人一颗宝石,将珠尔沁娶过门。至于族里的人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巴特头人不说话,别人也管不了他们的事。 为此,金千里的帐篷又热闹了几天,族人虽然有人说话,巴特头人允许了,索伦头人也同意了,事情就平平静静地办了。 巴特头人等金千里闲下来,这才让霍林特去找金千里商议那达慕大会比赛的事。金千里已经决定回中土去了,对巴特头人的用意也没有多想,为了报答呼伦部落的收留,他已决定为呼伦族争点荣誉。对于诗敏,回到中土偶然碰上也好,她专程找自己也好,他都要把他与诗敏这一段情作一了结。因此,金千里主动答应出银子,出手为呼伦族争取荣誉,并让耶律族看一看自己,以免自己走后给呼伦族留下祸患。巴特头人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将筹备那达慕大会的事交给金千里和霍林特。金千里对那达慕大会的规矩不清楚,有霍林特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金千里和霍林特走出巴特头人的帐篷又碰上其云格,三人一起去金千里的帐篷。巴音格和珠尔沁听到马蹄声出帐迎接,又免不了瞎说一通。待大家进帐坐定,珠尔沁给众人斟上奶茶,其云格又有话说了。 “珠尔沁妹妹,其尔根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不要你了!你看现在多好,她们几个可是眼红死你了呢。” “千里兄有大事,你又胡说。不要说了,听千里兄说话。” “我呸,他说的话你能够听懂,你听一听给我看。依我说,还是你自己说清楚,看是不是悦千里兄弟的意,我们再帮一帮你,改动一下就行了。” 金千里看其云格说得有理,点了点头,打手式大赞其云格的主意好。 “我只是看你能够看我们说话,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才让你听我们说。对了,你们三个人又是怎么说话的,该不会也是打手式吧?”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扑上去就修理其云格,又给金千里用眼色制止了。巴音格笑叱:“偏你话多,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怎么样,你眼红了?你和我哥哥混了几年,也没有见你们不用交谈就懂对方的意思,是不是你又不老实了?” “格格,你别给我吹牛,有我看你和珠尔沁打架的时候。” “我和姐姐打架,你可没有机会看。” “好你不要脸的,我只说了你们一句,你也来羞我,我不和你们说笑了。霍林特,还不说你的正事。” 霍林特想了想,摊了摊手说:“怎么说呢,那达慕大会就那么一些内容,已不用说了嘛?” “废话!千里兄弟不是我们这一方土生土长的人,他不懂,你不给他说清楚,他又怎么领着我们去参加大会。” “是呀,哥,你就一样一样地说,也好让千里看清楚。依我说,你还是先说射箭,看我们族中能够派出什么人,再一样一样的说,等说清楚了,需要些什么人,需要多少东西,需要多少银子已清楚了。” “就是嘛!我说射箭。我们族中人人会射箭,但说到箭法最好的人,还是要数我们中旗的卓伦,再配上其他四个人,有五个人参加这个项目就足够了,多了也没有用,浪费银子。” 金千里听了其云格的话又不由大赞其云格说得好,竖起母指,又问:“有些什么规矩?” 其云格很高兴,笑说:“规矩可多了,但我们应该不去管它,他们参加比赛的人懂,总之只要他们的力气够,射得准就行了。” 金千里想了想,游目斟求霍林特、珠尔沁、巴音格三个人的意见。 “我觉得其云格姐姐说得对。” 霍林特和巴音格也点头表示其云格确实说得不错。 “此外就是赛布鲁、赛马、贵由赤和摔跤,其它项目我们呼伦族一向不参加,就不用说了。” 金千里这一次有些不懂了,口中轻念“布鲁、贵由赤”。巴音格急忙笑说:“就是投枪和跑步,投得远、投得准就是图拉嘎;跑步是比谁跑得快。这两项中布鲁是我们族中的强项,左旗的曾格林大叔已经保持了十多年,今年也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贵由赤的变数很大,哪一个部族未经比赛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过对方,不过我觉得你教我的轻功可以用上,我去参加说不一定能够取胜呢。” 金千里连连点头,指着巴音格,意思“就是你了。” “你真要我去?”巴音格有些不信地问。 金千里打了一个肯定的手式,又转向霍林特问:“不准女人参加?” 霍林特摇了摇头笑说:“她还没有我跑得快呢,让她去参加,我们呼伦族干脆认输算了。” 珠尔沁听说不由“格格”娇笑起来,指着霍林特说:“你想胜巴音格姐姐?”再也说不下去,自顾自己笑去了。 “珠尔沁,怎么了,你笑什么,巴音格是没有霍林特跑得快嘛?”其云格看出问题,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巴音格姐姐学了千里的绝技,前几天才打败了神宫弟子福舒,她的本事可大了。我同意姐姐参加这个项目。” 金千里也表示同意。其云格见了,不再当着众人的面问巴音格,准备下来再背着金千里问一个清楚,她抢过话去说:“赛马就不用说了,有你们的乌云盖雪,他们的马就是能跑也不敢跑到前面去;摔跤更不用说了,霍林特给金千里说一说规矩,到时候金千里一定能够赢。哇呀!照这样算,五个大的项目中,我们呼伦族已经有三个项目可以胜过耶律族了。格格,我们干脆再买一些骆驼回来,买一些木兔回来,我们也参加赛骆驼、马上射箭等项目。” 金千里转向霍林特,要听一听他的意思。 “这可是费银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参加了吧。五月五已经不远了,我们仅是准备这五项也要花不少时间和人手,银子更加不能少。” 金千里摇头,坚持要听一听还有什么项目。 其云格笑说:“还有赛骆驼,是西部部族的强项,不是我们东部部族的强项;套马,原来是北部部族的强项,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比;跳马,是我们南方部族的强项,我们部族也还算可以;射兔,是耶律族的强项,我们想从他们手里抢恐怕不容易。就是这四项,以往我们呼伦族都不参加,今年要是参加,他们也许想不到。” 金千里想了想,手在矮桌了轻轻一击,大声说:“总共九项,我们全部参加。”又想起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又打手式,并让霍林特将每一项指定一个负责的人。 霍林特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想了想说:“赛马、摔跤、贵由赤由你自己负责;射箭由卓伦领头;布鲁由曾格林包了;赛骆驼没有人会;套马、跳马我们都会,就由我负责;射兔是有关箭的事,我看还是由你负责的好。” 金千里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打手式让巴音格取出一些金子来。巴音格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五六十两金子放在桌子上。金千里将金子推给其云格,又让众人不明白了。 其云格粉脸有些发红,瞟了霍林特一眼,还是语气不定地问:“给我?” 金千里点了点头,做了个帐篷的手式,又比了一个九字。 “扎九座帐篷,每个项目一座?”其云格不笨,不再往别的事情上想,语气有些失望地问。 金千里点了点头,再比划所需之物。 “好啦,我明白了,一应所需保证按时备齐。” “你既然明白了,到时候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其云彩伸手掐了珠尔沁的粉脸一把,笑叱:“放心,我不会吞了你们家的金子,一定办得让你们满意。” “格格,姐姐,你要真爱金子就快和我哥成婚。千里说了,你们结婚时,我们送一笔厚礼给你们。” “有多厚?你落在千里兄弟的金子窝里了,也会说大话了。” “你放心,保你满意。”珠尔沁笑说。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什么时间办好?”其云格转向金千里问。 金千里伸出一只手,正反一亮。 “十天,你真想累死我呀!” 霍林特忙笑着说:“我会找人帮你。今年项目多,确实应该快一点。” “我当然知道。就只这骆驼,一时也难选齐。” 金千里拍了拍自己的胸部,表示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既然管这件事,我就不理你们了。霍林特,你还有事没有?我们走,快去做我的事,别等他买回骆驼来了,我的帐篷、圈舍还没有建好。” 金千里为了买骆驼,又跑了一趟西部部族,发现那些部族全部归了耶律族,其中萧部落更与耶律部族结成了联盟。金千里觉得情况不对,耶律部落再这样扩张下去,草原就要成为耶律部族的天下了。而草原上的男人又以骑马、射箭、舞刀弄棒为志,一但组成大军,昔日匈奴、回迄之乱恐怕就不远了。不过,这事对金千里来说,仅是从历史旧事来分析,并没有多加注意,想一想就算了。 此后,金千里一边向呼伦族的摔跤能手学习摔角之术,一边注意其它各项的进展,日子就这样如飞一般过去了。家里有巴音格和珠尔沁,每当他回到帐篷时,巴音格和珠尔沁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侍候他,让他深感家的温暖,觉得草原上的生活也很舒服,不比中土差。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经不管牛羊马匹了,那些畜牲全归入了巴特头人的牧群,她们除了做一日三餐,有空就练习金千里教她们的武功,几个月下来,巴音格已经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天地七绝前六绝、旋风十八转和大小环套环;珠尔沁的一元气功没有打通玄关,仅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和天地七绝前六绝、大小环套环五绝式。 这一天已快到五月五了。金千里回到帐篷,珠尔沁斟上一杯茶,自顾坐下来说:“这一次去耶律部落,我也去行吗?我已给莫依格说过了,请她来帮我们看家。” 金千里听说,本来端起来的杯子也放下了,面上浮现三分苦色,摇了摇头,游目巡视帐篷里的一切,最后才把目光定在珠尔沁的面上。 “我、我不去好了!”珠尔沁有些伤心地说。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面色一凝,打个肯定的手式:“回南方去。” 珠尔沁明白了,吃了一惊问:“你是说回后唐去?”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以汉语说:“吴越。” “吴越,吴越又在什么地方?” 金千里无法回答,只能打一个南方的手式。 “我们不要家了,牛羊马匹也不要了?” 金千里这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我们可以托人看管,等我们把南方的事办完了再回来。”珠尔沁大为惊恐地反对说。 金千里坚决摇头,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去找姐姐。”珠尔沁冲出帐篷去了。 巴音格正在专门用来练功的帐篷里坐息,发现珠尔沁表情不对,忙收功睁开眼睛注视珠尔沁。 “姐姐,他要回南方去了。” “他是南方人,回南方去是肯定的。你不想去南方吗?” “他说不要帐篷,不要牛羊马匹了。”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这些东西,走的时候也不带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姐姐,难道我们不回来了?” “也许还会回来,但那时我们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我们嫁给了他,当然只有跟着他走,不能再留在草原上了。” “我——我不想走呀!”珠尔沁哭起来说。 “好啦!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虽然加入了呼伦族,他还是南方人,他终有一天要回南方去。你自己已经是南方人金千里的女人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的小牧羊女了。” “姐姐,我不相信你真想离开呼伦族,真想不要我们的家了,真想不再见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族人了?”珠尔沁一把抹干眼泪说。 “我当然不想。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去南方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我不用为去还是留耽心。” “你想再回来,为什么不阻止他?”珠尔沁大为心动地说。 第十六章 一语惊梦 巴音格给金千里的哭声震伤,金千里又不顾而去,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巴音格即使不伤重而死,也会给寒冷的天气冻死。这个呼伦族中旗聚集的营地,虽说挨着的都是帐篷,相互之间还是隔着十丈八丈,不是有心还是听不到别的帐篷里的人说话,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有人听到巴音格的呼救声,前来看一看,救下巴音格一条命。 金千里悲痛欲绝,恸哭失声,一飞十里,驭空而去,再也想不到巴音格,心里已经没有巴音格了。是什么样原因使金千里突然之间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呢,是什么原因使金千里如此悲伤呢?原来金千里从神宫三个师兄弟玩的声东击西的计谋中,体会到自己很可能也中了那头彩鹿声东击西之计,诗敏一定没有去追彩鹿,而是留在了那座山上。使他想不通的是那个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女人即不是诗敏,诗敏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自己叫她又不答应?即使以她爱使小性子的个性来说,那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引起诗敏不快,即使真有什么事让诗敏感到不快,以诗敏的聪明,当自己呼叫她时,她也会答应,而不会故意不答应,让他去追彩鹿。金千里想不通,只能怪自己,因此心里又痛又气,又无法对人述说,只有自己承受,一但哭出声来,就愈发不可收拾了,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 金千里经过一阵恸哭,心里的悲痛好了一些,当他落身在那座山头上时,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山头上,触目所及之处全是厚厚的积雪,积雪下的树枝上全是冰棱,春夏之期能够见到的景物全都不见了,大地上勃勃的生机都被冰棱吞没了,好象这个世界就只留下冰雪了。 金千里落身在那个女人躺尸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尸体了,剩下的是一些散乱的白骨。从这些白骨散乱的情况来看,可以推想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全部进了山中野兽的肚子里。金千里还是不解气,飞起一脚将那个女人的骨头踢飞,撞在岩壁上。金千里的目光追上白骨,见那骨头给撞成了碎片,心里的浊气才消了一些,进而目光一亮,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脑海:“山壁有这么光滑的吗?” 这堵山壁确实光滑了些,就象是一堵人工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金千里急步上前,略加查看就发现这堵山壁就象是一道门,这道门宽有三丈,高有三丈,直抵上面,似乎本来就是一片岩石;右边凹进去一块足有一丈的空地,平滑如石板地面;头上是突出的岩檐,边口也很平滑,象是人工所为,如果大胆估计:“是不是可以将左边的石门推过来呢?但是这一道石门又有谁能够推动呢?为了诗敏,能够推动石门的人,有必要推动石门将诗敏关起来吗?” 金千里猜不透其中原因,只好又推测如何开启石门。他将地面粗略检查一遍,又发现地上有两道深约四五寸,宽约一尺的槽子,一直通到石门下面去了。有了这个发现,金千里就是不相信这是一道石门也不行了。 “诗敏,这真是一道石门吗?” 金千里再没有别的发现,也不再多想,决定试一试,看是不是能够推动,这一堵石壁是不是石门就不查自明了。金千里退到石壁前面,盘膝坐下,略微调息,将手贴在石壁上,运足旋转乾坤九绝,向左推去。石壁确实动了,却让金千里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阻力,以金千里的功力和旋转乾坤九绝神技,也只能将石壁向右移动三尺,一但放手,石壁又向右撞去,撞得地动山摇,冰雪乱飞,巨大的响声经久不绝。 金千里面对这样的结果,非但没有气妥,反而高兴起来:“诗敏,如果你给人关进了这个石洞,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别的出口出来。他既然修了这样一道石门,必定留有出路,否则他一但给困在里面,他也别想生出此门。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必能破门而入,追寻你的足迹,找到你。诗敏,你要等我,我一定能够找到你。” 金千里再次研究石门,以己之心度人,总算在石门上找到一块园形的、拳头大的石头。金千里想把石头拿下来,没有办到,反而让他灵机一动,向里面按了一下,园石头就陷进去又自己冒出来。金千里留心细查,只感觉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金千里大为奇怪,再注意石门,已无声无息地向右移动了四五寸。 “咦,真是巧夺天工,建得太精巧了!” 金千里走进诗敏住了不少时间的洞府,很快就找到那一处水坑,发现那个过烟的窄洞。金千里将全洞找了一遍,再没有发现能够容人通过的洞道,他就不由站在窄洞前,仔细查看那个窄洞。那个窄洞是小了一些,一般人想进去也很困难。诗敏的身材不低,瘦一些,若是从这个小洞出去也有些困难,但是这个小洞留下的痕迹又说明诗敏确实从这里出洞去了。金千里不再耽误时间,站在洞口停了停,身上骨节轻响,他就瘦了一圈,长高一尺,轻轻一垫步就爬进洞去。金千里沿洞爬行,没有当初诗敏在洞里爬行时辛苦,很快就爬到上洞。当他看见诗敏留下的痕迹,那颗悬空的心就全放下来了,口中喃喃:“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 金千里在上洞站了许久,这才从诗敏开出的出口出去。当他站在山头上时,也象诗敏一样忍不着仰天长啸,似乎要将半年多来的耽心、相思、悲痛全都顷泻出去,让谁高兴谁捡去享受,他要从此快乐起来,高兴起来,再不象这半年一样生活在痛苦之中。只是相思和痛苦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人愿意从地上捡起来,更没有人愿意享受痛苦。那些享受痛苦的绝不是人,而且不是自愿的,是被金千里强迫接受的。这一片林子里的动物真是倒霉,眼看寒冬即将苦熬过去,又是满怀希望的春天了,又是阳光普照的夏天了,一场飞来横祸却让它们没命享受了。而金千里的痛苦和相思并没有送出去,当他的长啸声快要升到高点时,那啸声突然中断,就象有人看着不顺眼,举起一把大砍刀,向空一挥,那长啸声就这样给人劈断了。金千里脱口叫出一个“我——”就无言地痛苦地扑倒地上,又痛哭起来,哭声振动森林,虽然不象刚才的啸声一样惊天动地,已使人不想听到,更不想看到,不忍看到了。 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起巴音格,他的啸声就不能不嘎然而止,那种无言的痛苦他也不能不再次从地上捡起来。他已经没有脸去见诗敏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找诗敏了,去向诗敏说爱她,去与诗敏谈婚论嫁了。 “我混蛋!我无耻!我卑鄙!我下流——” 金千里将世上所有一切自责的话全都让自己承受了,将自己当成了这个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结束自己卑污的灵魂。不过,金千里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自责了一阵,就开始想办法补救,希望能够想出一个办法丞救他和诗敏之间的一段情,而这一段情不是一般的情,他不想放弃,更不想不去争取就这样白白让它消失。补救的办法有很多,好的、坏的;正派的、卑鄙的;重义的、无耻的;纯良的、恶毒的——金千里全都想到了,已计划好了,可惜他无论想出什么办法,总是通不过两个人。 诗敏。金千里与诗敏共同生活了一两个月,经历了不少苦难,他很清楚诗敏对自己的感情,更清楚诗敏的醋劲,她绝不会允许他们之间有任何人插进来。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让她知道了,她必定在三条路中间选择一条:回高棉去,永远不再见他金千里,即使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中,她也会这样做;表面不动声色,暗中杀了巴音格,甚至珠尔沁,绝不会容下巴音格这个破坏她幸福的女人;当面反目,勒令与巴音格一刀两断,不得有任何借口,不准有任何推托。而这三条路中的任何一条都不是金千里喜欢的,更不是金千里能够接受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两人之间从此永不见面,形同路人。 金千里。他自己清楚自己,即使有些自私、无情、甚至凶狠、残暴,他都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更不能允许自己将巴音格象一张破布一样扔掉,自己一去无踪。他必须对巴音格负责,而且是终身负责,即使是珠尔沁,他也不能真的不管,真的去心安理得地做她的情人。他早已经决定了,如果珠尔沁回来了,他不会再和她有男女之事发生,但会给她补赏,让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富足的生活。 金千里没有办法解决他面对的问题,不由自己地沉重地叹一口气,站起来从小洞里进洞去。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洞里的光线经过雪地的散射,看去与洞外没有多少差别,将洞里的一切照得透亮。金千里只将目光一扫,又发现洞里有不少诗敏留下的脚印,便毫无意思地跟着脚印走去。刚走到阴暗处,金千里目光一凝,古书上记载的白菌出现在他的眼里。 “咦,真是白菌!” 金千里捡起一朵白菌放进嘴里,一股清香之气直透全身,他就再没有一点怀疑了。“原来她是以此为食,功力一定增加不少。对了,下面的水好象是冰雪之精,也具有祛毒、明目、清心、镇邪的功效,也是一宝,她也该发现了,并以此解渴。是了,修此石门的人一定是一个修道的人,目的只是闭关修行,决不是那个女人所为。”金千里想到这些,再出小洞,从洞外再进下面洞里去。 洞里一眼看去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什么东西让人值得奇怪。那根滴水的石笋一定是修建此洞的人所为,目的只是让里面的冰雪之精慢慢施放,以供他在洞里修行时饮用。金千里有过石洞存身的经验,更悟出了三十六根石笋上不少绝学,不象诗敏只是为了找出路,求生存,没有认真检查这个洞,更不要说洞里的石笋了。金千里将洞里的石笋认真看了一遍,终于在一座石台上发现一篇文字,是用象形文字中最古老的甲骨文写成。 这篇文字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仅是一篇对修道之学的阐述,总归起来只是一句话:有的放矢。金千里看得大为点头,忍不着自语:“确实只有有的放矢才是成功之道。修道如此,修武如此,做其它任何事情莫不如此!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世事和学问是无限的,谁又能以有限的生命学成无限的东西呢?所以,凡是做一件事,必有目的,即使初始时没有目的,当事情做到一定程度时,那个隐蔽的目的必然显现出来,否则无的放矢,将永远一事无成。” 金千里又在洞里找了一阵,再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不过,经此一事,金千里的心情已经稳定下来,主意已经拿定了。“算了,事已至此,我再强求也无意义,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以后碰上她,如果她原谅我,说明我们的感情是真的,经得起这种意外事变的检验;如果她不原谅我,说明她以前、以后都不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一回事,只是把它当成相互指责的借口,我也就不用再强求了;还是眼前的巴音格是最重要的,我虽然对她说不上爱,她却爱我,我们之间更有了亲密关系,我就不能辜负了她。”金千里虽然主意已定,他还是心里有些放不下,暗中叹一口气,倍感无奈! 金千里定一定心,又想起出来时巴音格好象受了伤,他很明白自己的功力,以巴音格毫无内功修为的人,此伤不用说也十分严重,说不好就因此要了她的命。金千里心里大急,念头一转,已有了救治巴音格的主意:“我带一些白菌和冰雪之精回去,不但可以治好她的伤,还能帮助她修成一元气功,免得以后我为她的事操心。” 金千里走出洞,一眼看见树枝树干上、冰雪上有七彩光流动,不用想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起这个东西不仅让他与诗敏失散了,还将他搞得十分被动,进退两难,心火就不由大冒起来:“该死的东西,你既然撞在我手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金千里暗骂一句,全力展开灵心一点,直射山头。 山头上确实站住那头彩鹿,正在四处张望,好象已经发现有熟悉的气味了。金千里发起攻击,来得不为不快,彩鹿还是发现了,身形立刻飘起,随着金千里的冲势,一闪射进林子里不见了。 “小东西,今天我金千里要是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了,我已不用在武林中混了,干脆躲回巫山,当我的先生,混一辈子算了。” 金千里毫不停留,跃身半空,贴着树梢紧追彩鹿。彩鹿似乎已经想出了对付金千里这种武林高手的办法,不再象上次一样笔直地跑,而是毫无头绪地乱蹿,让人看见还以为它慌了神呢。金千里追脱了几次,总算依靠他凌空的优势没有让彩鹿真正丢开他,但距离彩鹿则愈来愈远了,再不小心在意,也许真要让彩鹿逃脱了。金千里定了定神,略微想了想,就看出彩鹿跑起来乱是够乱了,却有一定章法,有一定目的,并不是惊慌意乱,慌不择路。金千里心中一动,不再追彩鹿,反而升上半空,改为如来飞渡,站在高空府视彩鹿,看它玩什么花样。彩鹿身上彩光流动,想完全掩蔽行踪根本就不可能,金千里站在高空,轻易跟上它的脚程,向东追去。 追到中午,前面出现一个百亩大的沼泽,上面没有树,只有一些草,不是很深,看去就象是一个大平原。金千里心中一动,高兴地大叫起来:“小东西,只要你进入沼泽,我使用阴阳九贴抓你,看你还能跑出我的手心去。早晨我忙中出错,没有使出阴阳九贴,让你走脱了,已经浪费我大半天时间,我可不能再和你玩,耽误我的时间了。” 金千里飞射到沼泽上空,站在高空,注视着彩鹿毫不停留地跑向沼泽,踏上沼泽的土地,如履平地,如飞向东呈弯曲形奔跑。金千里估计了一下彩鹿下一个弧线点,先一步府冲下去,同时运足阴阳九贴,准备凌空将彩鹿抓在手里。他的估计完全正确,阴阳九贴也发挥了作用,却没有料到彩鹿身上有一种无形质的东西,当他隔空发出阴阳九贴与彩鹿接触时,那种无形质的东西就隔空传来,使金千里手上一麻,直透全身,差一点让他无力跌落沼泽里。金千里的功力已达收发由心的境界,一感觉不对就收手,再返身射上半空,总算脱离了危险。 “啥子东西?” 金千里脑子里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注视着彩鹿转了一个大的弯,向南急奔而去了。金千里不想放弃彩鹿,心里暗自寻思彩鹿身上是什么东西,同时驭空跟上彩鹿,设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让他身上发麻,使不出功力的东西。金千里学识不少,见识也多,但要他一时间想出办法破解彩鹿身上那种无形质的、能够至人全身麻木的东西,他还真没有办法。 彩鹿越过山野,逃进平原地带,浅树林更加茂密,彩鹿穿行在树丛中,金千里已不容易发现它的踪影了。 金千里不甘心,决定再试一试,绝不能让它从自己手里逃出去。他认真计算了一下,发现彩鹿又要经过一片矮树丛,便相准机会,再次府冲,没有使用阴阳九贴,想采用强硬的办法将彩鹿扑倒,再采取下一步行动抓着彩鹿。可惜这一次他计算不精,只扑中彩鹿的臀部,让彩鹿一滑而过了。不过,这一次金千里也有收获,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触及彩鹿时麻了一下,并不严重,不象先前一样几乎让他落下地去。金千里心中大定,忍不着“哈哈”大笑,凌空发话:“小东西,你死定了,不用逃了。” 彩鹿自然听不懂金千里的话,也听不进金千里的话,逃得更快,打定主意绝不再给金千里机会。 金千里冷笑一声,再次相准地形,慎重计算,连风向也计算进去了,这才再次发起攻击。这次仍然没有扑中彩鹿,因为彩鹿与金千里接触时,临时一跃,从金千里身上跃过,让金千里扑中一丛树,沾了一脸的雪花。 “好狡猾的东西,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行,我还得用阴阳九贴,这东西太狡猾,不先制住它的行动,硬扑倒它十分不容易。”金千里略微思考,决定在接近它以前使用阴阳九贴,即使不行,也能够迟滞它的行动,自己就可以抓着这一点时间扑抱着它,不让它再跑了。 彩鹿逃上一条结了冰的河,正想两三跃冲过去,金千里已经凌空扑下来。彩鹿故计重施,一跃而过,给阴阳九贴阻了一阻,慢了一点,将后腿卖给了金千里。彩鹿以为最有力的武器可以克制金千里,没有想到这武器非但没有用,还给一团稠水粘上,抽不动,将它整个身体拖倒,“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还没有容它反映过来,它身上几处地方已给点中,接着被一物压上,更让它动弹不得,脖子上一阵巨痛,吓得它不由自己不狂吼起来。 金千里一击中的,先点彩鹿穴道,也不管有没有用,再跟着扑上去,张口就咬彩鹿喷张的血管。他虽然感觉嘴上麻了麻,似无大碍,便不客气地狂吸起来。彩鹿血不同于一般鹿血,没有一点腥味,香甜可口,如同玉液琼浆。 彩鹿动不了,身上的血又在给人狂吸,吓得惊恐地叫了几声,腿一伸,竟然不动了,口鼻之中已有鲜血喷出来,如同自绝的人,或是给活活吓死了。 金千里不管彩鹿的生死,只觉得彩鹿血白流了可惜,不由自主地发动神龙吸水六绝,没想到效果特别好,彩鹿就象一个气球,经过金千里全力一吸,它身体里所有的气血就全都飞泻进金千里的肚子里去了,再转进穴脉,增加了金千里的功力。 “妈的,我看你还逃不逃,逃呀,快点逃吧!你让我和诗敏分开,更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今天总算报了大仇。” 金千里觉得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就在冰上盘膝坐下,毫不考虑地调息起来。没想到这一坐就让他坐了七天,等金千里清醒,天还是一样的阴天,还是中午时分。金千里抬头看了看天色,看不出是第几天了,不由自己地皱了皱眉,自语一句:“今天是第几天了?”没有人回答金千里,也没有任何标志物可以供他作出判断。 “糟透了!不知道巴音格怎么样了,我得快回去看一看?” 金千里想起巴音格可能受了重伤,他就坐不着了,闪身站起来,一眼就看见身边的鹿皮,已没有七色,只是一张一般的鹿皮。“真是怪事!好,就用你给巴音格做一件衣服,算是我对她的补赏。我得快一点,千万别迟了才好。”金千里提起鹿皮,本想将里面的骨头、肚肠倒出来,没想到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由又叫了一声:“怪事,难道骨头也给我吃了?”他没有办法想通,只有不了了之:“好吧,我就用你来装白菌,回去也可以让头人、霍林特他们吃一些。” 金千里又取了一块冰,升上空去,向那座山头急射。金千里再次回到那座山头,已经用那块冰做成一个可以装一两斤水的小口瓶子,准备用来装下面洞里的冰雪之精。 金千里忙了盏茶时间,总算采了一鹿皮白菌,吸了一瓶子冰雪之精,跃身空中,向呼伦族方向飞去。 金千里落在自己的帐篷前,发现帐篷里面没有人,只有乌云盖雪在吃草,心中不由推想巴音格是不是真的受了伤,想一想还是确定巴音格真的受了伤,不由自问:“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头人的帐里?我这样闯进去,也许对她不太好!唉,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金千里直闯巴特头人的帐篷,一眼就看清楚巴特头人的帐篷里没有巴音格,只有巴特头人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喝着闷酒,脸上满是痛苦。 “巴特头人。”金千里也不管巴特头人是不是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大声呼叫地一声,将巴特头人惊醒。 “是你!你没有走,去哪里了?”巴特头人一眼认出金千里,跳起来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胸衣,大吼着叱问。 金千里见了巴特头人的表情就知道情况真的不对,脑子里念头一转,举了举手中的鹿皮和冰瓶,闭眼偏头,又睁眼转为正常。 “快去,巴音格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已经快死了,但愿你的药能够救她。”巴特头人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放了金千里,大吼着说。 金千里不再多话,如风掠出巴特头人的帐篷,直奔巴音格的帐篷。 巴音格的帐篷外面围了许多人,其中就有霍林特。帐门口是一个女人,将帐门堵死了,只留给外面的男人一个宽大肥壮的背影。 “霍林特,巴音格可是在里面?”金千里再用汉语大叫,即使没有人能够听懂,他也希望他的声音能够将围着帐门的人惊醒,让开一条路。 “是你!让开,让开,金千里回来了。”霍林特扭头看见金千里,再不多说废话,如了金千里的意,转身狂吼起来,同时拂开众人,为金千里开路。 金千里看见帐篷外面的人,更加确定巴音格的情况不好,再不敢耽误时间,向众人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鹿皮和冰瓶子,跟着霍林特向帐里挤去。站在帐门口的女人更不客气,当金千里走近时,她就推开霍林特,一把抓着金千里的肩膀往里面就拖,口中怒叫:“快让他进去。”将金千里推进帐篷。 帐篷里坐满了女人,老的少的,姑娘媳妇一大堆,不下一二十人,其中就有珠尔沁、其云格、伊乌格、米戈娃等少女。这些女人全都一脸泪水,面上表情痛苦中又挟杂着满面的希望,相信巴音格口中不断呼叫的人一定能够救回她一命。 帐篷里面,巴音格躺在铺上,身边坐着巴特头人的夫人,脸上满是泪水。当金千里进帐时,老夫人侧身让开,让金千里能够看见巴音格的面容。 其实巴音格已经没有面容可观了,她已经闭上眼睛,面上表情平静、苍白,瘦了许多。 金千里大吃一惊,丢下鹿皮袋扑上去,伸手急探巴音格的鼻息,发现还有一点儿出入之气,但已经十分微弱了。金千里到了这时候,再不敢隐瞒,手上功力强攻巴音格身上诸穴,同时以驭剑之术吸出瓶子里的冰雪之精,强灌进巴音格嘴里。好的是巴音格生命机能未失,金千里强攻之下,功力还能够透进去,冰雪之精还能够灌进她的肚子里去。 围观的女人没有人能够看出异象,认为一切都应该如此。她们都是一些平凡的呼伦族女人,没有人修习过高深武功,即使会一二技击之术,也只是一些常人修习的粗浅功夫。 金千里成功了。巴音格很快醒来,看见金千里,她就想说话。金千里立刻摇头不让她说话,放开手,回身从鹿皮袋里抓出几朵白菌,硬往巴音格嘴里塞。巴音格确实饿了,又是金千里喂她,她就有些勉强地吃起来。白菌不同一般的菌类,入口不用巴音格嚼,仅只稍微挤压,白菌就须喉而下了。金千里见了巴音格的表现,十分满意,扭头扫了帐篷里的女人一眼,打手式叫她们出去。 珠尔沁娇嗔说:“我们都不是外人。你别和姐姐多说话,她可是十分虚弱。” 金千里见一众女人不出去,没奈何,只好不顾帐篷里的女人,自顾转到巴音格的身后盘膝坐下去,伸掌抵着巴音格的命门穴,运功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 帐篷里一众女人见了,面上都不由变色,表情虽然各不相同,却是欣慰、羡慕的人多于嫉妒的人。 其云格在珠尔沁耳边笑趣说:“你没有指望了,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呸!是你没有指望了还是我没有指望了?看见人家在一起就眼红,你与霍林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都气不过呢!” 其云格听说,想找珠尔沁的麻烦,又觉得不是地方,轻掐了珠尔沁一下就算了。正在这时,帐外传来霍林特的声音:“好了没有,其云格?”其云格大为生气,急转身冲到帐篷门口,压低声音怒叱:“你当金千里是神佛,一回来妹子就好了。已经醒了。吃了一些菌子,没有事了。不准再吵。你们也走开,别围着帐篷,搅得一帐篷的牛马粪味儿。” 霍林特真还不敢多话,立刻退下去,有一个青年笑说:“其云格,我们可爱的霍林特兄可惨了。” 其云格轻“哼”一声说:“阿塔尔,你可是想吃马鞭了?” 众男人听了“轰”的一声笑起来,真的散开一些。 霍林特“嘿嘿”笑说:“我就相信金千里有办法嘛!好,好,巴音格没有事了,我去告诉我爹去。” “要去就去。你们也别吵,静静地等着,巴音格就快好了。” 其云格还真说对了。金千里帮助巴音格吸收白菌和冰雪之精,半个时辰完成,效果好象很好,当金千里放下手时,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已经把巴音格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巴音格清醒过来,已经完全好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还要一些时间调养,才能够完全恢复。 “千里。”巴音格的反映十分强烈,返身抱着金千里,狂放地吻起来,根本不容金千里反对。 众女人见了,年长的就笑着对巴特头人的夫人说:“欣其娃,我们该等着喝酸奶茶了。” 欣其娃是巴特头人夫人的芳名。她立刻笑着点头,站起来相送众女人。 “请等一下。”金千里推开巴音格,用汉语急叫,站起来抓过鹿皮袋,从中抓出一把白菌,向欣其娃示意,让她赠每个年纪大的女人一朵白菌。 欣其娃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表情有些迟疑,还是接过袋子,转身向众人说:“孩子为了答谢大家,特赠大家每人两朵白菌,大家吃了可以没病强身,有病的治病。” 众人已经见识了白菌的神奇,巴音格将死的人已给救活了,她们听了欣其娃的话,自然脸上变色,又惊又喜地纷纷躬身行礼,双手接过欣其娃分给她们的白菌,珍而重之地掏出身上的巾帛包起来,藏进怀里。 金千里见了有些不理解,脑中念头一转,又拉了拉欣其娃的衣袖,示意她们吃下去,否则就飞了,没有用了。欣其娃一时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只是看懂了金千里让众女人把白菌吃了。欣其娃自然不象金千里,深知族人的习俗,这些女人可不敢独自享受这么珍贵的东西,当即坚决摇头说:“她们回去与丈夫子女一同享用,她们自己不能在这里独自享用。” 金千里看明白了欣其娃的意思,却不明白为什么,只好转向巴音格求助。 珠尔沁抢过话去说:“你别管阿妈阿嫂们,让她们快走吧。” 金千里无奈,只有摊了摊手,打个手式表示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 珠尔沁想了想,转身向一众女人笑说:“金千里说这白菌要快一点用,放的时间长了就没有用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众女人听珠尔沁这样说,再不敢停留,纷纷告辞出帐去了。 欣其娃见帐中全是年青人了,把袋子还给金千里,十分高兴地说:“等一会儿你到大帐来,应该把事情向头人说清楚,以好让头人为你们作主。” 金千里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点头答应,双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礼。 欣其娃出去了,其云格直接找上金千里笑说:“她们,你已经谢过了,我们就不用谢了吗?” 金千里心中一动,转身从铺上拿起冰瓶子,见已有融化之意,急忙打手式说:“你们每人可以喝一点,这种冰雪之精可以护颜润肤,保你们的美丽。” “真的?”其云格一把抢过瓶子,张口就喝。她的动作快,丢得也不慢,并且将喝进嘴里的冰雪之精全都吐了出来,口中还在不断地叫:“冷!好冷!好冷!” 金千里功力高绝,心念一动,将瓶子招进手里,没有让冰瓶子落下地去摔碎了,或是倒了瓶子里的冰雪之精。其云格出丑,惹得众女大笑,气得她直扑金千里。 珠尔沁抓着其云格笑说:“只怪你自己想美,也不问一问金千里,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又转向金千里笑说:“你即说赠我们冰雪之精,如何才能喝,总要先说清楚嘛。” 金千里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珠尔沁张开嘴。珠尔沁不听,反而笑着说:“我也怕冷,你可别害我。” “珠尔沁妹妹,你怕冷,让我先喝。”米戈娃上前说。 “还轮不上你。”珠尔沁把米戈娃拂到身后,再不多说,张开樱口静等金千里喂她。 金千里没有将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樱口,只以瓶子口对准珠尔沁的脸,一个大水珠就飞进珠尔沁嘴里去了。 珠尔沁一口吞下水珠,品了品味笑说:“好吃!再给我喝一点。” 其云格一把推开珠尔沁笑叱:“你别人心不足,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金千里,给我一点,可不要冷的。” 金千里自然不好和她开玩笑,又射出一个大水珠飞进其云格嘴里。余女见了,纷纷上前让金千里给她们喝冰雪之精,十五六个少女轮一转下来,瓶子里已就没有剩多少了。 巴音格听帐外的男人们没有散,拉了拉金千里衣服说:“他们也给一朵白菌吧,我生病的时候多亏了他们。” 金千里点了点头,提着白菌出去了。众女围上巴音格,立刻七嘴八舌地吵嚷起来,再没有谁能听清楚她们说些什么。 金千里以两颗宝石向巴特头人求亲,巴特头人自然满口答应,并亲自杀牛宰羊为一对新人庆贺,着实热闹了几天。巴音格从此名花有主,不再是姑娘了。金千里为了让巴音格过得好一些,特地又到那个洞里去采白菌,关上洞门,将白菌拿到后唐去出售,换回来万两金银和几十匹马的生活必须的油盐茶和衣物等,两个人的生活就舒服多了。 珠尔沁没有再找金千里,反而找上了巴音格。巴音格正在准备马料,等金千里回来好喂马。珠尔沁刚走近马篷,巴音格就发现了她,芳心不由三转,暗问自己:“她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管她?”同时放下手中活计,迎向珠尔沁笑说:“妹妹,这么多天了,我也没有看见你到我们帐里来坐一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妹妹我不配来坐,这姐姐你应该想得到。”珠尔沁一脸苦色地说。 巴音格自然知道,点了点头说:“那天他抓着了神宫的人,我怕得罪了他们,让他把神宫的人放了,换妹妹回来,我就知道了。但是,我们草原儿女一向不注重这些,他也入了我们呼伦族,你也不用自己苛刻自己了。” “姐姐既然想得开,就该象我们族中其他女人一样找几个相好的男人。” “他现在就是我的相好,我还没有觉得谁比他更好。” “是呀!他有银子,有能耐,又会侍候女人,我们族中当然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巴音格不想和珠尔沁斗嘴,看她有事,就注视着珠尔沁问:“妹妹,你如果有话就直说,不用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你看我还有事做,忙着呢。我们一向是好姐妹,以前商定的事我也没有毁诺,一切还是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会管你和他的事。如果你有话和他说,你应该知道姐姐我再是大方,我也不便听你们说话,我也不想听你们说话。” 珠尔沁听了,慎了慎,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姐姐的日子过得很好,妹妹我还没有着落呢!”珠尔沁说出这话,眼泪已流出来了,一付真正伤心的表情,好象不是假装出来的。 巴音格注视珠尔沁少时,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试探着说:“你不是一向和其尔根——” “那个没有良心的已经和米戈娃好上了。” “米戈娃?”巴音格听了,真是心惊不也,有些不相信地说。 “她是想和金千里相好,但金千里的心全在姐姐身上,她就只有死心了,不要脸地找上其尔根那个没有良心的。” “那也不会找上其尔根呀,他明明知道你和其尔根——” “其尔根不要我了,姐姐。”珠尔沁终于扑进巴音格怀里大哭起来,再也忍受不着心中的伤痛了。 巴音格看她伤心的样子,再想她过白节的那一天做的事,已明白她的来意了。自己与金千里夫妻相爱,如胶似膝,真不想她插进来,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金千里在做男人的那一方面实在太突出了,她自己受不了是小事,长久下去,金千里必定心冷,她的日子就难过了。如果有珠尔沁这个已是姐妹的人帮助自己,分一些去,也许以后的日子还要好一些。巴音格主意打定,扶起珠尔沁,为她擦干眼泪,注视珠尔沁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珠尔沁来找巴音格的目的就是碰一碰运气,看巴音格是不是松口容下自己,这时听她这样问话,芳心立刻大喜,盯着巴音格的眼睛审视片刻才问:“姐姐能够容下我?” 巴音格听了珠尔沁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容你和我分享男人。如果你想做他的相好,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你想住进我的帐篷里来,我受不了,也容不下你。但是,我们姐妹自从白节那一天开始,神佛似乎已经把我们联成一体了,注定我们姐妹要一起生活。我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个男人,神佛就让你来帮我,让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和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姐姐!”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忍不着大哭起来,再次扑进巴音格的怀里,抱着巴音格不放。 巴音格等珠尔沁哭了一会儿,伤心过了,这才抬起珠尔沁的脸说:“我们族人面前又怎么办呢?索伦叔那里又怎么说呢?” “我爹已经不把我当女儿了,他只要一些牛羊就行了。” “是这样就好办一些。只要索伦叔不说什么,别的人就是有话说,也最多看不起你。” 珠尔沁脸上浮现三分苦笑,轻叫一声“姐姐”,再没有话说了。 “我们别的没有,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这你不用耽心。我们多给索伦叔一些银子,别人就更没有话说了。” “姐姐,我不怕他们说什么,别浪费了银子,他挣银子也不容易啊!” “放心吧,我们有的是银子。妹妹既进了金家,金千里总不能让妹妹受人白眼。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巴音格将珠尔沁领进帐篷,从铺下取出那个皮袋,解开袋口的绳子,取出一个母指大的红宝石,毫不在意地递给珠尔沁。 “啊呀,我的神佛!这是宝石呀!”珠尔沁确定手中的是宝石,慌忙还给巴音格,脸上已变了颜色。 巴音格接过珠尔沁手中的宝石,对珠尔沁的表现十分满意,微笑着问:“妹妹不想要一颗?” “我、要一颗?”珠尔沁好象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拥有一颗宝石,听了巴音格的话,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我早想让他给妹子一颗宝石了。” 珠尔沁听说,想也不想地急忙摇头说:“不、不、不,我不要。我要它就没有命了。” 这次巴音格不明白了,好奇地问:“有银子与有没有命可没有关系?” “姐姐呀,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 “我也正想问你,只是不好问。” “唉,看来我命该替姐姐挡灾!他们抓的是姐姐你呀,抓我是抓错了。只怪我白节那一天晚上和他在一起,让他们以为我是你,就把我当成你抓去了。他们抓你就是为了你值一万匹马,一万头牛,十万只羊。” “确实是这样。呸,好可恶的东西,现在再来抓一抓看,我巴音格不一刀一刀劈了你们。” “姐姐,他们有神宫撑腰,我们真的不能惹他们,更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个袋子。” “你说得也对。不过,不用怕他们,千里一定能够对付他们。等你住进来了,也让千里教你一些技艺,你就不用怕他们了。” “姐姐,你也学摔角术了?”珠尔沁有些不信地问。 巴音格摇了摇头笑说:“千里会的东西很多,不止是摔角术。咦,有人来了,我们出去看一看是谁。” “有人来了?”珠尔沁没有听到有人马走近帐篷,心里更加不相信了。 巴音格也不多说,放好袋子,牵着珠尔沁的手走出帐去。从巴特头人帐篷方向驰来一骑,当巴音格看见他时还仅有母指大小,巴音格两人等了一会儿,那骑人马才驰近巴音格的帐篷。 “是福舒,神宫的弟子!”珠尔沁一看清楚来人就惊叫起来,粉面上更是一脸的恐惧表情。 “妹妹,怎么了?”巴音格发现珠尔沁的表情不对,大为不解地问。 “他、他强暴过我。” “可恶!”巴音格丢下珠尔沁,迎上福舒,眼里已经充满了怒火。 “噢,金夫人,金千里勇士可是不在家?”福舒见巴音格表情不对,语气略缓地问。 “不在又怎么样,说,什么事?”巴音格娇叱。 “哈哈,我明白了。这是耶律族今夏那达慕大会的邀请贴子,金夫人可要转交到金千里勇士的手里。届时,如果金千里勇士没有参加那达慕大会,我们耶律族就只能向全草原宣布他是懦夫了。哈哈,珠尔沁,我们几个师兄弟可对你想念得很,到时你也来参加吧。”福舒说完,策马想走,巴音格已经大声叫着他。 “福舒,你给我滚下马来。” “咦,金夫人,我们师兄弟可是与金千里勇士有约在先,即使你听了珠尔沁姑娘对我们师兄弟的美言,我们师兄弟现在也不能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做我们师兄弟的相好。” “无用的臭男人!我珠尔沁妹妹说你们几个师兄弟狗臭男人,几个无用无能的小男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你还有脸在我金夫人面前猖狂。我告诉你,我丈夫一个男人就能让我和我妹子死去活来,你们几个小狗臭男人还不能把我妹子一个人怎么样,你还有狗臭屁脸在我们两个女人面前说狂话。我呸,无用的男人!软蛋!给我滚下马来,我巴音格今天要教训你,割了你的小鸟儿。” “嘿嘿,哈哈,嘿——”福舒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向以御女为傲,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个女人向他说这种话,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巴音格还是一个美女,并且用她的丈夫来比,可知她不是说的空话。他听了巴音格的臭骂,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差一点就将他气绝于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人是下了马,但是下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鬼了。他满面狰狞地走向巴音格,双手大张,似乎要将巴音格抓在手里掐死。 巴音格见了真有些害怕,但是想起和丈夫交手时,丈夫可没有这样笨,芳心又安定了许多,同时将手中贴子向后一甩,也象公牛相斗一样冲上去。 双方接触,福舒没有抓到巴音格,反让巴音格临时变招,抓手贴背,再向前摔去。福舒功力不弱,虽然没有把巴音格看在眼里,气恼之下没有细想,认为自己的功力高,巴音格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即使会一些摔角术,力量也大不过自己,相较之下必定可以制住她。福舒就这一点大意,他就不由自主地给一股大力从巴音格背上摔飞出去,直落一丈以外,还算巴音格不会其它技艺,没有加他一掌或是一拳一指,让他稳稳地站住了。 “好,好,好,金夫人果然有两手,今天我福舒与金夫人一较所学,当不算欺负女人。” “我呸!凭你一个软蛋,一个没有用的小臭男人想欺负我巴音格,你还不配,只能让我感到恶心。” “嘿嘿,接招。”福舒气得不行,又忘了刚才的教训,拳如雨点一般飞向巴音格。 巴音格不接福舒的招式,身形一动,人已转到福舒的身后,蛇步攻向福舒。福舒到了这时,不由自己地不大吃一惊,人已醒悟过来,身形急退,撤出战斗。 “住手。” 巴时格停下来,冷笑着怒叱:“无耻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屁放?” “这不是我们草原上的武学。” “哼,废话!我既然嫁了一个后唐来的男人,学会一些后唐武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从这一点就证明你们神宫的男人全是没有用的软蛋,不及我巴音格的男人一个小脚指头,还无耻地强奸我妹妹。” “金夫人,希望你说话留一点口德,才象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格格,去你老娘的口德!你们神宫猪狗不如的弟子做尽坏事,强奸我妹妹,你们可曾想留人一步。我呸!接招。”巴音格改蛇步为冲击,猛攻福舒,不给福舒喘息的机会。 “金夫人既然一定要动手,我福舒也不怕你。” “不怕老娘就让你怕。” 巴音格小看了福舒,她总共才从金千里那里学了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和没有学完的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只是修为给金千里打通了玄关,比福舒强得多了。因此,当两人近身相搏,福舒使出师门绝学风浪三十六击时,巴音格就近不了福舒的身,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施展不开。巴音格不甘心,再施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中已经学会的十八步,围着福舒急转,想找机会接近福舒,施展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打败福舒。福舒初时还小心在意,等到发现巴音格奈何不了他时,他又想求胜,准备施出师门另一种绝学连环十二踢,击败巴音格。巴音格的破绽确实不少,福舍只略加留心就找到机会,飞起一脚踢向巴音格的腹部,吓得巴音格暴退不及,结果还是没有躲开,让福舒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只是巴音格也不了解她自己的修为,虽然中了一脚,却有一股浑厚的内力将福舒的脚一弹一收,将福舒弹出去,再也施不出后招攻击巴音格。相反,巴音格的反映够快,发现自己中了福舒一脚没有事,她就不想放福舒走路,双手一合,抓着福舒的脚,先是一指,再是一拳,再是一肘,再加一肩,就将福舒就力抛出去。福舒连中五招,脚掌、小腿、大腿、屁股和腰部巨痛,再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在地上,飞滑出去三丈,躺着没有动,爬不起来了。 巴音格见自己一战成功,面上没有笑容,反而浮现三分不信,三分轻蔑地盯着福舒,慢步走向福舒,站在福舒面前五尺,讥笑着说:“我要是你这种软蛋男人,我就干脆让马踩死了,让虫咬死了,再不活人了,还好意思把你那根又小又短又没有力量的东西掏出来给女人看,我呸,恶心!软蛋,快滚,别脏了我的地方。”巴音格粉脸上满是不屑,回身向站在帐门口的珠尔沁高呼:“妹妹,你也来啐他两口,把以前所受当小蚂蚁咬了一口。” 珠尔沁听说,真的勇气大长,急步跑过来朝福舒就是无数口唾沫,然后怒叫:“小软蛋,你让我恶心!” “金夫人,我福舒确是战败了,该当受辱,但是我今天来是为了下战书,是信使,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我神宫一派,我神宫一派不会就此算了。” “我呸!小软蛋,我今天侮辱你是为了我妹妹给你们几个软蛋师兄弟强暴,可与你们狗屁神宫扯不上关系。再有,我侮辱你是在你交过贴子以后,与你的信使身份毫无关系。”巴音格身为头人之女,对此十分清楚,立即为自己的行为找出正当的理由。 福舒听巴音格这样说,只有怒“哼”一声说:“好,我福舒不找回今天这个侮辱誓不为人。” “你一个小软蛋男人,就是竖起来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我巴音格还怕你不成。滚吧,我巴音格等你再来受死。” 福舒只是腿脚和身体给打麻木了,内腑受了一些伤,没有给巴音格打成重伤,躺上一阵就好了。他也不再多话,免得再受辱,一只脚能够站起来了,他就艰难地上马走了。 “姐姐,你真了不起!”朱尔沁真服了巴音格,一跃扑进巴音格怀里,又叫又笑地跳个不停。 “这都是千里教的,以后你好好地跟他学,本事比我还大呢。别吵了,这是谁又病了,是不是莫依特家里的人?” “是呀。他们真把千里当成救苦救难的神佛了,有病有痛都来找千里是吗?” “也不算什么,族人有事,我们自该出手相助。来,你准备马料,等他放马回来好喂马,我去看一看莫依特家谁病了,给他们一些药。” “姐姐去吧,我这就接着姐姐的手做。” 金千里回来看见珠尔沁,又看见巴音格和她亲密无间,共同准备好了晚饭,就明白两女已经商议好了。吃饭时,巴音格把事情提出来,不容金千里反对,她自己就决定给索伦头人一颗宝石,将珠尔沁娶过门。至于族里的人说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要巴特头人不说话,别人也管不了他们的事。 为此,金千里的帐篷又热闹了几天,族人虽然有人说话,巴特头人允许了,索伦头人也同意了,事情就平平静静地办了。 巴特头人等金千里闲下来,这才让霍林特去找金千里商议那达慕大会比赛的事。金千里已经决定回中土去了,对巴特头人的用意也没有多想,为了报答呼伦部落的收留,他已决定为呼伦族争点荣誉。对于诗敏,回到中土偶然碰上也好,她专程找自己也好,他都要把他与诗敏这一段情作一了结。因此,金千里主动答应出银子,出手为呼伦族争取荣誉,并让耶律族看一看自己,以免自己走后给呼伦族留下祸患。巴特头人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将筹备那达慕大会的事交给金千里和霍林特。金千里对那达慕大会的规矩不清楚,有霍林特相助正是求之不得。 金千里和霍林特走出巴特头人的帐篷又碰上其云格,三人一起去金千里的帐篷。巴音格和珠尔沁听到马蹄声出帐迎接,又免不了瞎说一通。待大家进帐坐定,珠尔沁给众人斟上奶茶,其云格又有话说了。 “珠尔沁妹妹,其尔根真是瞎了眼睛,竟然不要你了!你看现在多好,她们几个可是眼红死你了呢。” “千里兄有大事,你又胡说。不要说了,听千里兄说话。” “我呸,他说的话你能够听懂,你听一听给我看。依我说,还是你自己说清楚,看是不是悦千里兄弟的意,我们再帮一帮你,改动一下就行了。” 金千里看其云格说得有理,点了点头,打手式大赞其云格的主意好。 “我只是看你能够看我们说话,我们听不懂你说的话,才让你听我们说。对了,你们三个人又是怎么说话的,该不会也是打手式吧?”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扑上去就修理其云格,又给金千里用眼色制止了。巴音格笑叱:“偏你话多,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怎么样,你眼红了?你和我哥哥混了几年,也没有见你们不用交谈就懂对方的意思,是不是你又不老实了?” “格格,你别给我吹牛,有我看你和珠尔沁打架的时候。” “我和姐姐打架,你可没有机会看。” “好你不要脸的,我只说了你们一句,你也来羞我,我不和你们说笑了。霍林特,还不说你的正事。” 霍林特想了想,摊了摊手说:“怎么说呢,那达慕大会就那么一些内容,已不用说了嘛?” “废话!千里兄弟不是我们这一方土生土长的人,他不懂,你不给他说清楚,他又怎么领着我们去参加大会。” “是呀,哥,你就一样一样地说,也好让千里看清楚。依我说,你还是先说射箭,看我们族中能够派出什么人,再一样一样的说,等说清楚了,需要些什么人,需要多少东西,需要多少银子已清楚了。” “就是嘛!我说射箭。我们族中人人会射箭,但说到箭法最好的人,还是要数我们中旗的卓伦,再配上其他四个人,有五个人参加这个项目就足够了,多了也没有用,浪费银子。” 金千里听了其云格的话又不由大赞其云格说得好,竖起母指,又问:“有些什么规矩?” 其云格很高兴,笑说:“规矩可多了,但我们应该不去管它,他们参加比赛的人懂,总之只要他们的力气够,射得准就行了。” 金千里想了想,游目斟求霍林特、珠尔沁、巴音格三个人的意见。 “我觉得其云格姐姐说得对。” 霍林特和巴音格也点头表示其云格确实说得不错。 “此外就是赛布鲁、赛马、贵由赤和摔跤,其它项目我们呼伦族一向不参加,就不用说了。” 金千里这一次有些不懂了,口中轻念“布鲁、贵由赤”。巴音格急忙笑说:“就是投枪和跑步,投得远、投得准就是图拉嘎;跑步是比谁跑得快。这两项中布鲁是我们族中的强项,左旗的曾格林大叔已经保持了十多年,今年也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贵由赤的变数很大,哪一个部族未经比赛也不敢说一定能够胜过对方,不过我觉得你教我的轻功可以用上,我去参加说不一定能够取胜呢。” 金千里连连点头,指着巴音格,意思“就是你了。” “你真要我去?”巴音格有些不信地问。 金千里打了一个肯定的手式,又转向霍林特问:“不准女人参加?” 霍林特摇了摇头笑说:“她还没有我跑得快呢,让她去参加,我们呼伦族干脆认输算了。” 珠尔沁听说不由“格格”娇笑起来,指着霍林特说:“你想胜巴音格姐姐?”再也说不下去,自顾自己笑去了。 “珠尔沁,怎么了,你笑什么,巴音格是没有霍林特跑得快嘛?”其云格看出问题,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巴音格姐姐学了千里的绝技,前几天才打败了神宫弟子福舒,她的本事可大了。我同意姐姐参加这个项目。” 金千里也表示同意。其云格见了,不再当着众人的面问巴音格,准备下来再背着金千里问一个清楚,她抢过话去说:“赛马就不用说了,有你们的乌云盖雪,他们的马就是能跑也不敢跑到前面去;摔跤更不用说了,霍林特给金千里说一说规矩,到时候金千里一定能够赢。哇呀!照这样算,五个大的项目中,我们呼伦族已经有三个项目可以胜过耶律族了。格格,我们干脆再买一些骆驼回来,买一些木兔回来,我们也参加赛骆驼、马上射箭等项目。” 金千里转向霍林特,要听一听他的意思。 “这可是费银子的事情,我们就不参加了吧。五月五已经不远了,我们仅是准备这五项也要花不少时间和人手,银子更加不能少。” 金千里摇头,坚持要听一听还有什么项目。 其云格笑说:“还有赛骆驼,是西部部族的强项,不是我们东部部族的强项;套马,原来是北部部族的强项,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比;跳马,是我们南方部族的强项,我们部族也还算可以;射兔,是耶律族的强项,我们想从他们手里抢恐怕不容易。就是这四项,以往我们呼伦族都不参加,今年要是参加,他们也许想不到。” 金千里想了想,手在矮桌了轻轻一击,大声说:“总共九项,我们全部参加。”又想起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只好又打手式,并让霍林特将每一项指定一个负责的人。 霍林特看懂了金千里的意思,想了想说:“赛马、摔跤、贵由赤由你自己负责;射箭由卓伦领头;布鲁由曾格林包了;赛骆驼没有人会;套马、跳马我们都会,就由我负责;射兔是有关箭的事,我看还是由你负责的好。” 金千里也不多说,点了点头,打手式让巴音格取出一些金子来。巴音格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五六十两金子放在桌子上。金千里将金子推给其云格,又让众人不明白了。 其云格粉脸有些发红,瞟了霍林特一眼,还是语气不定地问:“给我?” 金千里点了点头,做了个帐篷的手式,又比了一个九字。 “扎九座帐篷,每个项目一座?”其云格不笨,不再往别的事情上想,语气有些失望地问。 金千里点了点头,再比划所需之物。 “好啦,我明白了,一应所需保证按时备齐。” “你既然明白了,到时候可不能让我们失望。” 其云彩伸手掐了珠尔沁的粉脸一把,笑叱:“放心,我不会吞了你们家的金子,一定办得让你们满意。” “格格,姐姐,你要真爱金子就快和我哥成婚。千里说了,你们结婚时,我们送一笔厚礼给你们。” “有多厚?你落在千里兄弟的金子窝里了,也会说大话了。” “你放心,保你满意。”珠尔沁笑说。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什么时间办好?”其云格转向金千里问。 金千里伸出一只手,正反一亮。 “十天,你真想累死我呀!” 霍林特忙笑着说:“我会找人帮你。今年项目多,确实应该快一点。” “我当然知道。就只这骆驼,一时也难选齐。” 金千里拍了拍自己的胸部,表示自己来做这件事。 “你既然管这件事,我就不理你们了。霍林特,你还有事没有?我们走,快去做我的事,别等他买回骆驼来了,我的帐篷、圈舍还没有建好。” 金千里为了买骆驼,又跑了一趟西部部族,发现那些部族全部归了耶律族,其中萧部落更与耶律部族结成了联盟。金千里觉得情况不对,耶律部落再这样扩张下去,草原就要成为耶律部族的天下了。而草原上的男人又以骑马、射箭、舞刀弄棒为志,一但组成大军,昔日匈奴、回迄之乱恐怕就不远了。不过,这事对金千里来说,仅是从历史旧事来分析,并没有多加注意,想一想就算了。 此后,金千里一边向呼伦族的摔跤能手学习摔角之术,一边注意其它各项的进展,日子就这样如飞一般过去了。家里有巴音格和珠尔沁,每当他回到帐篷时,巴音格和珠尔沁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来侍候他,让他深感家的温暖,觉得草原上的生活也很舒服,不比中土差。 巴音格和珠尔沁已经不管牛羊马匹了,那些畜牲全归入了巴特头人的牧群,她们除了做一日三餐,有空就练习金千里教她们的武功,几个月下来,巴音格已经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天地七绝前六绝、旋风十八转和大小环套环;珠尔沁的一元气功没有打通玄关,仅修成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和天地七绝前六绝、大小环套环五绝式。 这一天已快到五月五了。金千里回到帐篷,珠尔沁斟上一杯茶,自顾坐下来说:“这一次去耶律部落,我也去行吗?我已给莫依格说过了,请她来帮我们看家。” 金千里听说,本来端起来的杯子也放下了,面上浮现三分苦色,摇了摇头,游目巡视帐篷里的一切,最后才把目光定在珠尔沁的面上。 “我、我不去好了!”珠尔沁有些伤心地说。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面色一凝,打个肯定的手式:“回南方去。” 珠尔沁明白了,吃了一惊问:“你是说回后唐去?”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以汉语说:“吴越。” “吴越,吴越又在什么地方?” 金千里无法回答,只能打一个南方的手式。 “我们不要家了,牛羊马匹也不要了?” 金千里这一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行。我们可以托人看管,等我们把南方的事办完了再回来。”珠尔沁大为惊恐地反对说。 金千里坚决摇头,并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去找姐姐。”珠尔沁冲出帐篷去了。 巴音格正在专门用来练功的帐篷里坐息,发现珠尔沁表情不对,忙收功睁开眼睛注视珠尔沁。 “姐姐,他要回南方去了。” “他是南方人,回南方去是肯定的。你不想去南方吗?” “他说不要帐篷,不要牛羊马匹了。” “他来的时候就没有带这些东西,走的时候也不带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姐姐,难道我们不回来了?” “也许还会回来,但那时我们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我们嫁给了他,当然只有跟着他走,不能再留在草原上了。” “我——我不想走呀!”珠尔沁哭起来说。 “好啦!当初你嫁给他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虽然加入了呼伦族,他还是南方人,他终有一天要回南方去。你自己已经是南方人金千里的女人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无忧无虑的小牧羊女了。” “姐姐,我不相信你真想离开呼伦族,真想不要我们的家了,真想不再见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族人了?”珠尔沁一把抹干眼泪说。 “我当然不想。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去南方就不再回来了,所以我不用为去还是留耽心。” “你想再回来,为什么不阻止他?”珠尔沁大为心动地说。 第十七章 烈女玉碎 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大为心动,急问巴音格为什么不阻止金千里回南方去,巴音格语气平淡地说:“阻止他什么?他丢弃的只是我们不能带走的,我们拿来也没有作用,自然不必带走了。他有一身好本事,我们也不是七老八十,走到哪里都可以再置一个家,当然就不必带走这个家。真正说,我看他不是一个平常人,我们嫁给他,这个帐篷已经不是家,他才是我们的家,他走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不是平常人,是什么人?”珠尔沁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问。 巴音格见了,没有立即回答,自己先失笑说:“他要是平常人,也不会让你常累得死过去,还一天到晚的缠他。” “我呸!我说我是女浪氓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加女流氓。他也没有少弄你,还叫得人不得安宁,你怎么没有昏死过去。” “因为我不象你一样只顾享受呀。” 珠尔沁听说,娇叱一声,扑向巴音格。 金千里想回南方的事没有让外人知道,仅是夫妻三人心里的主意。珠尔沁不甘心丢弃牛羊马匹,以大会需要银子为由暗地里将一些牛羊卖出去;金千里和巴音格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一个在忙参加那达慕大会的事;一个在苦修武功,准备在走出草原,进入中原使用。 进入五月,金千里等人终于启程了。巴特头人杀牛宰羊祭天,为他们预祝胜利。巴特头人不想去耶律族,让霍林特代他参加大会,金千里仍然负责那达慕大会全部事情。金千里也不多说,带上两位夫人,将帐篷、牛羊马匹交给巴特头人管理,就率众向耶律族的住地临潢去。此行人数不少,又是马匹,又是骆驼,行动起来很慢,每天最多走上一百里,计算一下时间,赶到临潢只能恰到好处,在路上不能耽误一天半日。金千里对道路不熟悉,详细问过霍林特,即决定让霍林特先去一步,他押后赶去临潢。这样安排,原是为了免让马匹、骆驼和参加比赛的人劳累,影响比赛,取得好成绩。霍林特没有意见,也没有多想,当即答应,带走了呼伦族的大部份勇士和巴音格,仅留下十几个勇士和参加比赛的人、马、骆驼。巴音格本来不想跟兄长去临潢,又见珠尔沁心有怯惧,只好什么话都不说,自己跟兄长去临潢。 金千里一行在路上走了三天,距临潢已不到一百里,再走一天就到了。这天停下来休息,神箭手卓伦主动走进金千里的帐篷,向珠尔沁招了招手,走近金千里坐下。金千里见他有话说,等珠尔沁送上奶茶,便打手式让卓伦说话。 卓伦先喝了一口奶茶,清咳一声,这才说:“本来,这话我不该说,但我看千里你没有做什么防备,我就来找你说一说。” 金千里听他这样一说,目光不由大亮,急忙打手式让他说下去。 “草原上自从各部落各自为政以后,每年的那达慕大会都争得十分激烈,目的是都想要显一显各部族的实力,好多占一些水草丰盛的地方,以利各族的生存和发展。为了赢得胜利,有些部族就不择手段,伤害有可能获胜的部族的人和牲畜。我们呼伦部族以前不是很强,别人至多攻击我和曾格林,我们两个人小心一些,躲过了几次袭击,没有受到伤害。今年,我们部族有千里你带队,我看了都觉得我们不弱,别的部落一定也看出了我们的实力,为了赢我们,恐怕会有人向我们下手。” 金千里听说,真还暗吃了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回身向珠尔沁打手式,让她去查一查。等珠尔沁出去了,金千里自己想一想,又向卓伦打出集中起来的手式。 卓伦立即摇头说:“人可以集中,牲口没有办法集中,我们唯有小心一点才是办法。” 金千里还是觉得先保护好人,再说保护牲畜的事。而且,他自量只要有外人接近自己一群人,他立即就会知道。金千里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向卓伦说明,直接让卓伦留在自己帐里,自己去找曾格林、赛骆驼的乌尔特、套马的扎鲁、跳马的塔木格、射兔的苏尼特,等将五个人找来了,又安排好其尔根守夜,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珠尔沁还没有回帐篷里来,金千里闲下来,立刻就想到珠尔沁,顿觉心绪不宁,招来其尔根查问珠尔沁的去向。 其尔根有些气愤地说:“我又不负责管她,她去了哪里我可没有注意。” 金千里自然知道他哪里不对,也不和他多说,让他自去了。金千里再找另外一个勇士来问,没有想到他也不知道珠尔沁到哪里去了,其他勇士也没有看见珠尔沁,好象珠尔沁就从来没有与他们同行。金千里大惊,又把其尔根叫进来,吩咐他们不准休息,全体戒备,又让卓伦他们自己小心一点。 卓伦又有话说了:“千里,珠尔沁不见了,表明确实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我们也确实应该自己小心一点,但是我看你要想一想,珠尔沁是自己追去了,还是给人抓去了?我想,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恐怕都不会有危险,他们的目标不是她。”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又想珠尔沁一身功夫,已经不是这草原上的一般勇士可以对付的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不用去找别人,等到大会结束,直接去找神宫就行了。金千里想通这一节,让卓伦他们不要乱走,他出动在帐篷外面转了转,防止有人向牲口动手。他在外面转了一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升上半空,仔细查看一下草原,没有任何发现,更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活动。金千里落下地,走近牲口,发现那几匹用来比赛的马已经全都躺下了,当然,这要除了乌云盖雪。金千里在草原上生活了半年,对牲口的习性已算了解了,看见这种情况,马上想到情况不对。金千里脑子一转,没有呼唤别人,自己检查一下,就发现马料有问题。乌云盖雪没有吃马料,袋里的草料还原封不动,其它马则把马料吃得差不多了。金千里再查骆驼,没有问题,正在安详地反刍。金千里不动声色,自己回帐拿一袋马料,将乌云盖雪的草料换了。乌云盖雪与金千里亲热一下,嗅了嗅马料,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幸好你还算聪明,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先不说五月五的那达慕大会,因为没有你我会输,让我在族人面前丢脸,仅是你这样的马中之王受到伤害,已是我巨大的损失了。可恶!是谁在专找我们有可能获胜的项目下手,又做得这样神鬼不知?这样下去于我十分不利,我要好好查一查,要改变这种状况,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看样子外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应当是内贼所为。但是,这些人都是呼伦族的人,他们一向以族为荣,以族立身,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真的有人背叛呼伦族,他以后又如何在呼伦族立足,又如何在呼伦族生活下去?不过,这也很难说,这些呼伦族人比较憨直,很容易受骗上当,一时糊涂,做出有害呼伦族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嗯,恐怕事情就是这样!我又该采取何种对策呢,真的不予与理会,装着不知道吗?明白天他们发现那些马匹不行时,他们也会知道,我还是现在告诉他们吧。” 金千里没有告诉卓伦他们马匹中毒的事,他觉得如果事情真的让他们发现了,也许比自己亲自告诉他们好一些。卓伦几个负责人住在金千里帐篷里,没有人去管马匹;其尔根等勇士喂了马和骆驼,也没有人再去看一看那些马匹,没有发现马匹中了别人的暗算。 珠尔沁没有回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以珠尔沁的修为,要么她自己能够保护自己,自己能够回来;要么她没法自保,被人所擒,受一些侮辱。金千里想到后一种情况,心里真是不舒服透了,真想丢开一切去找珠尔沁,但想到巴特头人的重托,想到卓伦几个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就不敢任意乱动了,没有别的选择了。再者,珠尔沁已经是一个女人,即使受一点儿侮辱,或者受一些伤,只要自己不怪她,不抛弃她,对她好一些,别人也无活可说。草原上民风粗犷,男女之事十分随便,即使是一个大姑娘,从长成到出嫁,没有男女之事的很少。巴音格也许身为头人的女儿,身份不同,族中少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虽然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美女,她还是保持着清白的少女之身,直到给金千里这个外来的莽汉胡搞乱来,才挑动巴音格一颗芳心,半自愿半强迫地让巴音格做了女人。珠尔沁就不同了,金千里相信她早就有了相好,其尔根恐怕只是其中之一。因此,金千里对珠尔沁有可能失身受辱的事,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耽心她自恃学了一些武功,顽强抵抗受到伤害。 早晨,金千里故意迟一步出帐,让卓伦、其尔根去准备启程,让他们发现马匹的问题。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发现马匹的问题,直到出发时,金千里也没有听到有人向他说起这件事。金千里心中大奇,注意看了看那些马匹,好象一切正常,表面看去没有任何问题。金千里想问一问卓伦,又言语不通,打手式说不明白,想一想就算了。路上,金千里还是忍不着好奇之心,让其尔根领头先走,他停马等待中间的卓伦,想听他说一说前路上还有什么危险。 卓伦一看金千里有意等他,他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不等金千里问他,他就摇了摇头说:“最危险的就是昨晚上。只是十分奇怪,除了不见了珠尔沁,我们竟然没有出什么事!昨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全神戒备,白熬了一夜。” 金千里心里不由苦笑,更加有点儿笑不出来,也不好把昨晚上马匹中毒的事说给卓伦听,又打手式问他此去还有没有危险。 “这一路没有危险了。我们天黑时就会赶到临潢,明天大会就要开始,各族都要忙那一头了。那达慕大会一般年份都要热闹六七天,今年也应该不会少于这个时间。不过,从明天开始,危险又要开始了,特别是有可能胜过别人的选手,更加不能大意。” 金千里听得心弦一震,忙打手式问都是一些怎样的危险,如何才能防备。 “凡是在初赛中获胜的、有可能进入决赛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暗算的目标,这很难说得清楚。” 金千里听说,不由自己摊了摊手,真还有些无可奈何。 “是呀!人多繁杂,确实十分难防,但又不能不防。以往年年有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主持大会的部落也没有办法查,不想查,查也查不清楚,事情也就年年出,年年有人死。” 金千里听得面容凝重起来,又打手式问卓伦有没有好一些的办法防备。 卓伦苦笑着说:“只有自己小心了!” 金千里觉得不是办法,又不便说,也没有办法向卓伦说清楚。他双腿一挟,向卓伦招了招手,又向前面去了。金千里来得正是时候,耶律族方面正派来一个金千里认识的人迎接。 “原来是神宫少宫主,我金千里真是受宠若惊了。”金千里拱手行礼说。 “本人受大会主持人耶律王子所托,前来迎接呼伦族的金勇士。”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语气平淡地说。 “如此我就拜托少宫主,请代为寻找一下金某的娘子珠尔沁,希望她没有事。”金千里心念一转,直接了当地说。 “噢,呼伦族的珠尔沁姑娘是金勇士的娘子,本人真是有点吃惊。” “珠尔沁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我金千里能够娶她为妾,那是我金千里的荣幸。神宫与我金千里没有任何关系,少宫主与我金千里有些误会也是为了各自的立场不同。” “好说,金勇士明白这一点最好。” 金千里听了这话,大为恼怒,还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据说神宫是有五圣之一的北神所建,少宫主应该自惜羽毛才是。” 神宫少宫主听了金千里的话,表情一慎,注视金千里少时说:“本人将尽一切可能帮助金勇士,应该能够找到珠尔沁姑娘。” “多谢!少宫主请,我们会按时赶到。” “即是这样,本人就不陪金勇士了。” 金千里看着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去远,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心里只有一个问题:“看来我要直接面对五圣之一的北神了,我能够取胜吗?”脑子里回忆与少宫主鲜于少坤动手的情景,又不由深叹一口气,自语:“太少了!仅能借此一窥全豹,虽有不足,已可知北神拳掌腿功夫已入绝流。鲜于少坤是他的首座弟子,这样不堪一击,他也应该强不了多少。但是,从鲜于少坤所表现出来的生硬招式来看,只能说明此人心智不足,难以从他的修为推测北神。嗯,我不能小看他,身为五圣之一的北神,即使是弱者,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手。” 金千里正在推测北神的修为,又发现其尔根纵马上前,在身后一丈外无法再挨近。金千里扫了其尔根一眼,发现他眼中有恨意,也没有多想,挥手让他继续前进。 当天晚上,金千里率众赶到临潢,霍林特和巴音格已经准备好一切,没有任何麻烦,呼伦族前来参加那达慕大会的全部人马就住下来了。当霍林特、巴音格和金千里在帐篷里坐下来,霍林特就面有忧色地说:“珠尔沁失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走得匆忙,忘了给你说清楚,都是因为我的疏忽。” 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摇了摇头,做了个马生病的动作,再问可有救治之法。 巴音格大惊,抢着问:“你说乌云盖雪病了?” 金千里只好又比划,将事情说明白。霍林特见了立刻笑说:“你做得对极了!我看先别治,就是治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可能下了草原上一种极为少见的软骨草,马吃了一般不会有事,只有在使出力量时才会表现出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仅是听人说起有这么一回事。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珠尔沁,防备再出事。” “珠尔沁妹妹已经够苦了,你可不能不管她。” 金千里苦笑,打手式说:“她可能落进神宫的人手里了。” “神宫,这可怎么办?”巴音格惊慌地问。 “我会想办法救她。” “你想去神宫?” 金千里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打手式表示即使要去神宫也要等那达慕大会结束以后再去。巴音格又不乐意了,大声娇叱:“你要去现在就去,等大会完了再去就迟了。” “妹妹,你真要他去,真的同意他去?”霍林特又不理解巴音格了。 “别打岔。”巴音格盯着金千里说:“神宫的东西都不是好人,上一次妹子就吃尽了苦头,这一次你不能再让妹子吃苦了。” 金千里又不由苦笑,手一划,指着霍林特。 “我们可以自保。今、明两天都不会有事,你正好利用这一段时间去。” 金千里只好把神宫少宫主的话略微表明。 “耶律保想来做啥子?”巴音格的反映比霍林特快,一下子就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了。金千里无法回答巴音格,只有把他前些日子去西部所见告诉两个人。巴音格不再问金千里,返身盯着霍林特:“哥,这些事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一些?” 霍林特也是一脸无奈地说:“爹早已洞悉耶律族的野心了,所以这次大会才叫我代他来参加。但是,我看爹的办法没有用,我们呼伦族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要么低头,答应与耶律族联盟;要么也吸收别的部落,强大我们自己,与耶律族抗衡;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呼伦一族,守住我们那一点基业,最后我们也只能向耶律族低头。” 金千里对霍林特这一番话大为惊讶,不由睁大眼睛注视霍林特,似乎要重新认识这个表面看起来憨直的壮汉。 “我哥要做呼伦族的头人,他当然有自己的看法,这事我们不说它了。再说珠尔沁妹妹的事,你既然怕我们这里遭到袭击,不敢去找珠尔沁妹妹,她又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用金千里回答了,帐篷外面已有人向帐篷走来。金千里听出来的不是自己人,更不是呼伦族的一般武士,忙打手式制止巴音格再说话,他想了想站起来走出帐去。巴音格和霍林特相视一眼,也站起来跟着金千里走出帐去。 帐外三丈处,在马架上的气死风灯光照耀下,神宫少宫主的中等身材十分明显地显现在三人眼里。担任警戒的呼伦族勇士见金千里三人出现,没有再作阻挡神宫少宫主的打算,退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金勇士在就好。本人有两点向金勇士说明:其一,尊夫人确实给敝师弟请来了,一切尚好,至于她是不是能够获得自由,那就全看金勇士的所作所为了;其二,以呼伦族的实力,原不放在耶律王子眼里,自从呼伦族有了金勇士,耶律王子就不能不重视呼伦族了,因此耶律王子希望呼伦族在这次大会中掌握好度,适可而止就行了。” “少宫主只有这两点,或者干脆说就是一点?” “金勇士明白就好!耶律王子暂就这两点,如果他还有新的要求,本人自当再来相告。” “少宫主且慢走。”金千里招呼住神宫少宫主。 “金勇士如有吩咐敬请直言。” “既然少宫主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就说一点吧!那达慕大会是草原上各部族娱乐的盛会,耶律王子最好少搞一些事,也许会对耶律族的大业有所帮助,否则必会遗祸无穷。再者,我娘子仅是一个女人,她对呼伦族应该没有决定成败的作用,我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不顾呼伦族的利益。但是,珠尔沁又是我的女人,我虽然不能为了呼伦族而顾及她,我还是会以我个人的能力为她讨一个公道,比如抓几个神宫弟子。也许北神我惹不起,但事到临头,我也就不能不惹了,否则不管是呼伦族还是我自己,都不用活在人世,干脆自绝于天下好了。今晚是我金千里给神宫的第三次机会,我想已经给足了神宫面子了,接下来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我再要给神宫机会的话,那就不是我大肚,而是我无能了。少宫主该明白,如果我再这样放任神宫爬到我头上拉屎,我就不是给神宫机会,而是在助纣为虐了。” “嘿嘿,哈哈——”神宫少宫主仰天大笑,一时真还难得停下来。 “住口。”金千里冷叱一声。 神宫少宫主的笑声嘎然而止,没有动,但只是暂时的,接着就“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恨声说:“好,我们走着瞧。”飞身走了。 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有感觉到什么,不由相互以目寻问对方:“金千里到底做了一些什么?”金千里回身见了两个人的表情也不多说,只打了一个手式让霍林特进帐去,他则拉着巴音格进自己的帐篷去。 金千里丢开巴音格的手,打手式说:“今晚你别睡了,好好守夜,我去找珠尔沁。” “刚才——” “先别问,等我把珠尔沁救回来再说。” “那你去吧,我不会误事。” “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巴音格没有听进金千里的话,金千里看出来了,也没有多说,认为自己此去时间不长,神宫少宫主又刚才走,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事。 金千里出帐找个阴暗的地方升空,眼里就出现无数闪烁的、隐隐约约的灯光,联成一片,没有哪一处地方明亮,没有哪一处地方阴暗。金千里心中苦笑,一时间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珠尔沁。不过,他眼里很快出现一座象中土一样的建筑,灯光下虽然不很华丽,只象中土一般大宅,已给他指明查找珠尔沁的方向。 金千里落身在那座大宅的屋顶上,又发现屋上有人警戒,进而发现全宅都处于高低不同的暗哨监视之下。金千里不敢乱动,心里则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这里布置得象是一个铁筒,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金千里躲在暗中以他目能夜视的眼力,在辉煌的灯光照耀下,只查看了片刻,已将大宅房顶上的暗桩查看清楚了。大宅分为内外两进,旁边是两个巨大的马篷,每个马篷里至少可以拴上四五百匹马;后面是一个花园,扎了不少永久性的帐篷,其中种了不少奇花异草;而大宅的范围以外,也有不少房屋,无需多看已可以确定是平民的居处,而且是汉民的住处,不是耶律族的人居住的地方。金千里对这里有汉民的住处十分不解,暗想:“难道汉人也有很多人投奔了耶律族,为什么?”耶律族人会善待汉人吗?即使耶律族善待汉人,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需要汉人?“金千里没有时间解开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一时间又没有办法下去搜查大宅,迫不得也躲在暗中不敢轻举妄动。 大宅里没有大的动静,只能见到一些婢女进进出出,有的已经在准备休息了。金千里等得不耐烦,心一横:“我既然已经展开行动,要让人不知道已不可能,干脆来一个硬闯,先制住暗桩,再下去搜查。”金千里主意即定再不耽误时间,射身空中,再如老鹰扑小鸡一样展开攻击那些暗桩,并竭尽全力不让那些暗桩搞出声音来。其实,金千里是高看那些暗桩,低估了自己,等他把那些暗桩全都解决了,那些暗桩也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动一下,叫出一声半声来。 金千里落身院子,逐一查看那些屋子,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男女,主人、仆人、婢女等,即使衣著光鲜一些,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在后园帐篷里真的发现了耶律保,同在的还有一些壮汉,十几个人不知道在商议一些什么事,金千里注意观看时,他们已经说完了,那些壮汉散去,直接去马篷牵马出来走了。耶律保也没有再做什么,甚至话都没有多说,让侍候他的仆人出去带进一个美女,便和美女斯磨起来。金千里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暗“呸”一声“晦气”,只有离开了。再找其他人,如神宫少宫主等几个认识的神宫弟子,也在后园另外几座帐篷里,所干的事几乎与耶律王子相同。金千里深觉晦气透了,找不到珠尔沁,反而把自己看得气血浮动。金千里再次升空,站在空中暗自推测珠尔沁是不是真的落进神宫手里了,如果真的给神宫的人抓来了,她又给关在了哪里?如果给神宫弟子送去了神宫,现在恐怕就不是救她的时候;如果没有给押到神宫去,那就一定还在临潢。临潢城说大不大,从空中府视,仅有中土一个小县治大小,帐篷组成的灯海则无边无际,想从中搜出珠尔沁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罢了!珠尔沁,让你吃苦了!不过,无论你吃了什么苦,等我把巴特头人的恩情还了,把那达慕大会开完,我都会给你找回来。此时此刻,我人单势孤,找,我找不到你;搜,我也搜不到你;又不便现在就明来,找神宫要人,我就只能先顾那一头,先把那达慕大会应付过去,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不客气了。那时候,即使要我直接面对北神,我也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再者,我以后还要面对圣剑门,必会面对五圣之一的剑圣,我还是躲不开五圣,此时面对北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唉,看来我命中注定要与五圣为难了!好吧,我也不想退却了。” 金千里拿定主意,落身呼伦族的人居住的帐篷,恍眼看见一个人影闪进马篷,心里不由一动,毫不迟疑地跟着追进马篷去。 马篷里的灯光照出了那个人的面容——其尔根,他正在往乌云盖雪的草料袋里倒什么东西。他似乎知道乌云盖雪的厉害,没敢上前,而是以一根棍子伸到乌云盖雪的草料袋上,将棍头上的粉状物倒进袋子里。一切做好,其尔根将棍子丢出帐篷,恶狠狠地说:“金千里,你抢我的女人,我让你没有马骑,别想去大会上出风头。”随及又看见乌云盖雪不吃草料,不由大为惊奇,恨声咒骂:“该死的畜牲!快吃,不吃我宰了你。”拔出腰刀,一步步逼近乌云盖雪。 金千里见了其尔根做的一切,心底不由深叹一口气,身形一闪制住其尔根的睡穴,将他放倒地上。金千里回身伸手拍了拍乌云盖雪的额角,提起草料袋转身出去。守夜的勇士看见金千里,招呼一声,没有管他做什么。金千里给乌云盖雪换一袋料,又抱起其尔根,悄悄将他送回他自己的帐篷去。 次日,那达慕大会开始了。耶律王子以主人的身份主持大会,先说了几句感谢各部族派人参加大会,又将各项目主持人介绍一下,便宣布那达慕大会开始了。霍林特代表巴特头人,耶律保也安排他主持赛骆驼,必须离开呼伦族,金千里对此有些不放心,霍林特不以为意,高高兴兴地去了。 第一天是预赛,各项目在不同的地方比赛,金千里想不分开众人已不可能了。金千里没有好办法,只好将各项目负责人:巴音格、卓伦、曾格林、乌尔特、扎鲁、塔木格、苏尼特招集起来,让他们各自小心,提防暗算,并且作出规定,天黑以后无论是谁,有任何事都必须回帐来住,不准在外面住,更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邀请。对这些规定,卓伦、曾格林没有说什么,其余四个人就提出异议,最后还是卓伦一句话把他们的不满压了下去。 “千里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你们不想死,特别是有可能取胜时不想死,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回来,我们聚在一起,恐怕要安全一些,保着你们一条命。” 金千里见卓伦把话说明白了,不再多说,又将呼伦族的勇士分派给他们,保证他们的安全。卓伦见金千里不留下一个勇士在身边,当即表示异议。 巴音格已明白了卓伦的关心,笑说:“卓伦大叔,我们可以自保,不会有事,只要你们小心一点就行了。” 卓伦注视巴音格片刻,点了点头,似是已经看出金千里一点什么,躬身一礼,领先走了。 金千里等六个人走了,转向巴音格,打手式说:“你要小心一点。你们三个人参加贵由赤,跑出了赛场,危险性很大。依我的主意,预赛时你最好落后一些,保证参加决赛就行了。对了,使用轻功要做得隐蔽一些,不要让人明显地看出来。” “你可别小看他们,我觉得耶律族好象有点儿不对。”巴音格面色凝重地说。 “这事先别管他,总之你自己要保证没有事。”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点。” 金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将派给巴音格的其尔根留下来好。巴音格见金千里这样做,芳心已感觉其尔根有问题,又有些不信地说:“其尔根是我们族中的勇士?” “我知道,别多想了。” 巴音格见金千里不想多说,只好满面疑惑地去告诉其尔根跟着金千里。 其尔根走近金千里,眼里有些疑惧。金千里看见其尔根的表情,已明白他对昨晚上从马篷回帐篷去的事启了疑心。金千里心中一动,转向跟在身后的乌云盖雪,向其尔根挥手,表示让其尔根不要接近乌云盖雪。其尔根见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面上更加浮现惧意。金千里见目的达到,再不理他,自顾向摔跤场走去。 摔跤场是主会场之一,参加比赛的人和观众都不少,将一个摔跤场吵得气氛十分热闹。草原上十几个部族,每个部族派出三个摔跤选手,也有三十多个选手,仅呼伦族派了金千里一个人参加。为了公平,摔跤不分组,任凭选手自由选择对手,每人摔三场休息,午后再继续进行。总之,任何摔跤选手,每天都要摔六场,六天后结束,以全胜者为冠,余者依次排名,败者排在最后。因此,大会会场中,自从耶律保宣布大会开始,三十多个各族选手就开始干上了,吸引了参加大会的大部份观众。 金千里已经来迟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自顾换上衣服,让其尔根去向负责的萧部落头人萧风备案。其尔根似是怕了金千里,不敢多问半句,乖乖按照金千里的吩咐去做。 金千里来得迟,却不落空,一进场就有人找上他。金千里原来就打算尽快结束上午的三场比赛,好争取时间去参加赛马,有人找上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金千里不客气,三两下就将对手摔得爬不起来,不敢再找他。他这是钻了赛场规矩的空子:如果选手没有人挑战,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比赛。 金千里摔翻三个选手,走出场时,其尔根才回来。其尔根自然看见了金千里的成绩,眼里满是崇敬的表情,深鞠一躬说:“千里,你真是我们呼伦族的第一勇士,萧头人说今年的第一一定是我们呼伦族的。” 金千里点了点头,打手式叫其尔根跟着走,再不去寒马场可能要迟到了。其尔根听说,面上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追上金千里,大声吼叫:“千里,赛马也由你一个人参加吗?” 金千里看了其尔根的话,也不多说,仅打了一个手式,让其尔根不要多说话。其尔根心里有鬼,想说明白又说不出口,只好闭嘴,跟在金千里身后。两人到了赛马场,正赶上抽签,其尔根不用金千里吩咐,已跑去抽签了。 赛马是每个部族派五人五马参加,总计该是六十五匹马,六十五个选手,每次每个部族只派一人一马参加,赛马六场。呼伦族只有金千里一人一马,根本就不用参加预赛,只参加最后一场决赛就成了。金千里为了堵着各族的嘴,决定每一场都参加,所以其尔根才去抽签。比赛开始,以乌云盖雪的威风,其它部族的马根本就不敢跑到它的前面去,也跑不到它的前面去,让乌云盖雪轻易拿下了上午的一场比赛。 金千里回到帐篷,亲自喂马,这才进帐去。留守帐篷的勇士急忙给金千里斟上一杯奶茶,大为兴备地说:“千里兄弟,你今天为我们呼伦族出尽了风头,别的部族已经在说今年的摔跤和赛马第一,已是我们的了。” “利戈,你也别高兴得早了,我们那五匹马没有参加比赛,可不是乌云盖雪准赢,而是它们不行了。” 利戈已有三十多岁,看了金千里的手式有些不解,望着金千里,等着金千里比划得明白一些。金千里想了想,干脆打出马匹生病的手式。 “生病了?不会,我看他们全是好好的。” 金千里也不多说,打手式让他去试一试。利戈不信,转身出去了。其尔根跟着进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金千里见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坐着没有动,也没有让其尔根站起来,只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示意他说话。 “我、我下毒了。” 金千里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其尔根。 “神宫弟子耶律浑强迫我下毒,刚才他又问我乌云盖雪为啥没有事,我告诉他乌云盖雪不吃毒草料,他相信了,才放我走。” 金千里这才面上浮现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打个为什么的手式。 “他、他们抓了我的阿妈。” 金千里听了这话,这才站起来扶起其尔根,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将其尔根的阿妈救回来。 其尔根大摇其头说:“不、不,他们不会再关押我的阿妈,就会放了她。他们会来害你和乌云盖雪。” 金千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早有打算,让其尔根别管。其尔根真是服了金千里,再不多说,躬身行礼退出帐去了。 晚上,今天参加比赛的人回来了,都没有事,巴音格面上有异,也没有说什么。金千里知道她有事,只是不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也就没有专门问她。霍林特对金千里的作法大为不解,专门提出来问金千里:为什么要全力对付那些各部族参加摔跤的选手?金千里想起上午接战的三个选手,似乎一个比一个强,存心让自己好看,或是逼出自己的实力,他就想提醒一下霍林特和卓伦等人。众人看了金千里的手式虽然不明白,心中已经警惕起来,不敢再大意了。 “是这样我们真要小心了。卓伦叔,你们要特别当心,千万不要落单。跟我的人明天全部跟卓伦叔、曾格林叔。你们四个小兄弟也要小心,不要给别人机会。” 众人听了霍林特的话,再不敢有松懈之心,纷纷表示不敢大意了。 金千里和巴音格单独相处时,金千里问起巴音格碰上了什么事。巴音格碰上的基本与金千里碰上的相同,不同的是有几个部族选手向她动手,名是欺负她是一个女人,实则大有将她击伤或是抓着她的意思。金千里听说,也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嘱咐巴音格小心一些,万事不可疏忽,实在不行就出手,不给任何敢于攻击她的人机会就行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正想休息,卓伦不打招呼就闯进帐来了,不等金千里问他,他已表情凝重地说明他的来意。 “千里,我看今晚有点不对!刚才我们回去,看见几个部族的朋友来庆贺,拿了不少酒肉来请我们。我是推说洒尿才逮到机会出来告诉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金千里立刻打手式问:“他们真是你们的朋友,以前是否也是这样的?” “确实是朋友。以往都是会后才庆贺,才一起喝酒。” 金千里想了想,让卓伦先回去,他自己来想办法。 巴音格等卓伦走了,立即问:“你是说他们有意让卓伦叔他们疲惫,好击败他们?” 金千里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所决定,让巴音格坐息,他站起来走出帐去。金千里找到霍林特,让霍林特带勇士去卓伦等的帐中喝酒,但不能自己带酒肉去,只管吃喝就行了。金千里又去吩咐管伙食的勇士,让他把酒肉全收起来,不能给来取酒肉的人一点儿酒肉。勇士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心中还想金千里真抠,不让兄弟们多吃多喝。 如此一来,那些朋友真走了,而且是大为气愤地咒骂着金千里走了。即使是曾格林、乌尔特等人,也觉得金千里过分了。金千里没有解释,霍林特已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不好解释。 次日,又是一天的比赛,金千里、巴音格、卓伦、曾格林四人已是稳拿五个主项之四的第一名;跳马、射兔已有望获得名次,至少不会象往年一样排不上号。金千里很高兴,晚饭时特备了酒肉,与大家同庆这一天的胜利。 曾格林不乐意,直接问金千里:“千里,在喝酒之前我就卖一个老,想问一句:昨晚你不给我们酒肉,今晚又为啥让我们喝酒?” 霍林特听说,向金千里摇了摇手说:“曾格林叔,你们恐怕错怪千里了。他昨晚让你们喝酒,今天你们就别比赛了。” “你是说那些朋友——” “曾格林兄,这事是我向千里提出来的,要怪只能怪我。我们那些朋友为我们庆贺也许是真心,昨晚真和我们喝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你的布鲁也不用投了。” “嗯,真有可能!不对,千里,这其中有问题。”曾格林反应过来,也看出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了。 “曾格林叔,这中间不仅有问题,我们恐怕已经成为众箭之的了。”巴音格笑说。 “对,对,巴音格,你真是好样的!是老叔犯糊涂了,让马奶糊了眼睛。你们四个也听到了,可不准再胡说了。”曾格林转向金千里问:“千里,下一步我们该咋办呢?” 金千里打了个步步为营,小心在意的手式。 “好,就照你的话做。” 曾格林想通了,乌尔特四个年青人自然就没有话说了。 不过,他们还是大意了一些。当晚三更,金千里耳里听到一声箭响,没有在意,接连不断的箭啸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金千里收功,睁开眼睛,眼里就是一片亮光,同时听到大火燃烧的声音和卓伦等人的喝叱怒骂声。金千里急忙出帐,就看见卓伦等人的帐篷起火了,众人正在冒火从帐里抢东西。 如此一闹,等火熄了,再分头住下,已是午夜过后了。金千里回到自己的帐篷,与巴音格相对苦笑,没有多话说。 “千里,耶律保太可恶了!我们不能让他这样做下去,也要让他自顾不及,没有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金千里点头表示同意,又摇头表示珠尔沁在他手里,不能和他明来。 “我知道珠尔沁妹妹在他手里,但是就算我们忍气受下去,她也好不了,那就不如我们也给耶律保一点教训。” 金千里听得目光大亮,说一声:“你休息,小心一点,我去想办法。”也不管巴音格是不是听懂了,已飘出帐篷去了。 当晚,耶律族的草料场起火,火光直冲云天,将临潢全城照得透亮。草原上水少,扑救不及,供给耶律族急需的草料几乎全烧光了。耶律保大怒,当即下令宰了看守草料的人,还不能解气。 鲜于少坤没有多话,直到耶律保回到大帐才拱手说:“王子,你认为这一把火是看守草料的人不小心引起的吗?” 耶律保脑中灵光一闪,不信地说:“大师兄是说金千里?” “恐怕是他。我们接连向他下手,昨晚又明白烧了他的帐篷,他也该有些反映了。依为兄看,金千里绝不简单,为兄自量对付不了,还是请师父出山为好。” “请师父出山?”耶律保有些耽心地说。 “师父确实不同意师弟留汉人,那也只是师弟没有让师父看到汉人的作用。早先为兄也对师弟留下汉人不以为然,经过半年的观察,我认为汉人有用,至少可以传给族人一些技艺。” “好吧。大师兄即刻回去请师父出山相助,最好是赶在大会以前。当然,大师兄最好先向师父解说一二,以免师父看见城里的景况生气。” “为兄明白。”鲜于少坤转身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的比赛照常进行。呼伦族获得了三个第一:布鲁、射箭、贵由赤。为此,耶律族已经不能再输了,如果再把赛马、摔跤输了,耶律族就没有面子了。但是,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两项又是呼伦族的强项,耶律族想战胜金千里和乌云盖雪,可以说比登天还难。耶律保愁起来,又让师弟向金千里传话,如果呼伦族——金千里不把摔跤、赛马两个项目让出来,珠尔沁就别想活了。福舒传过活,面上浮现在几分狰狞的微冷笑,狠瞪巴音格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巴音格听不懂福舒以汉语说一些什么,等福舒走了急问:“他说什么?” 金千里见巴音格表情不对,先不回答,忙问:“你怎么了?” “你先别管我,快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金千里扫了霍林特、卓伦、曾格林一眼,打手式把福舒的意思说明。 “快抓住他,珠尔沁妹妹在他手里。”巴音格突然惊叫起来,起身向福舒去的方向追。 金千里一把抓住巴音格,打手式问:“你又怎么知道?” “你先别管,快去抓住他,他一定知道珠尔沁妹妹在哪里。” 金千里有些不明白,还是决定照巴音格的意思做,向众人打个小心的手式,自己追上去了。 金千里没有抓福舒,躲在暗中盯他的梢,想看清楚他去什么样地方,查清楚珠尔沁是不是真的在他手里。此时,天已经黑了,营地上到处是帐篷,到处是人马,到处是灯光,再加福舒一路与人打招呼,金千里盯福舒的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千里很快明白一件事:呼伦族的帐篷周围全都是耶律族的朋友,呼伦族的一举一动全在耶律族的眼里。金千里不敢在地上跟踪福舒,找一个地方跃升空中,以如来飞渡跟在福舒的头顶上。福舍一路打着招呼,走得不快,等走进城,已用了半个时辰。他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走进那座大院,又直接去后园耶律保的帐篷,将此行经过告诉耶律保,最后说:“王子,我看姓金的小子不会把我们的警告当一回事。他们汉人向来十分重视女人的贞操,珠尔沁给我们兄弟抓来已经玩滥了,他不会再要了。我看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对付他,比如抓巴音格,或是毁了他的乌云盖雪,等师父来了,再好好教训他。” “怎么抓巴音格,师弟不是说她不同以往了吗?” “可以暗算她嘛。对了,从后唐来的汉人中不是有善于挖洞的吗?上一次抓珠尔沁那个滥货就是他的功劳。” “师弟不是说是你和大师兄用计擒获的吗?” “我大师兄自然用计了,但他所挖的洞也功不可没。” “好,我去安排,你去吧。对了,你们也别玩得过火了,把人弄死了。” “那个滥货可比别的女人耐压,弄不死。” “哈哈,师弟真的认输了!”耶律保见福舒气恨难消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福舒见了,更加又恨又羞,若是别人这样笑,他就早翻脸了,因此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转身走了。 金千里略微迟疑,觉得巴音格现在还不要紧,还是先救珠尔沁为好,又急忙跟上福舒。 福舒没有去别的地方,走出大院就走进对面一座民房里去了。这座民房十分普通,里面静静地没有人声,没有人进出,看去完全就是一处怕事的汉人居处。金千里见福舒进去,还以为他乱闯民居,想做什么不轨的事,一时间难以决定是不是跟进去管一管。屋里没有异声,仅是福舒怒气勃勃的说话声传出来。 “那个滥货昏过去了没有?” “没、没有,她还在不断地骂,很难听,兄弟们都有点提不起劲来了。”回答的人十分小心地说明情况。 “没有用的东西!啪,哗啦。” 福舒似是揭起一块石板,将之丢在地上,又传出一声“咕咚”响。金千里心中急转,从声音判断,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落在地上,毫不犹豫地伸手拍门。他拍门无声,门就自己开了。他大步走进门去,正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向大门走来。金千里不客气,身形一晃,没容壮汉看见他,已制住了壮汉的穴道。屋里确实是民居布置,向里面去的一道门开着。金千里不及细看,丢下壮汉,闪身进门,一眼就看见屋里有一个大洞,洞里有灯光透出来;洞口确实有一个大石板,与屋里铺的石板相同,要是盖上了,不熟悉的人真还找不到这个洞口。金千里见福舒没有在屋里,估计他已经进洞去了,屋里又看不出危险,他就不再耽误时间,跃身落进洞去。 洞里是杂木梯,直通到三丈地底,那里放了一盏油灯照明;向后去又是一个一人高,四五尺宽的洞,洞里灯光明亮,说明别有洞天。金千里站在洞口,见洞里两壁和洞顶是岩壁,地上则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直通三丈外一道布门;布门里正有一个声音嘶哑地女人在骂人,骂得十分难听,只要是男人,听到她的骂声,绝对不会再感觉良好。金千里正在猜度这个女人是谁,福舒的声音又传来了。 “混蛋,快给老子干死她,不准停下来。” “福舒软蛋,老娘不怕你,你有本事就自己上来,老娘只当是一条小虫爬进去——”女人的叫骂声顿时淹没了福舒的叫骂声。 金千里不由自己地皱了皱眉,想过去看一看,又发现洞道两边各有两间石室,里面好象住满了人,而且睡得正香,如雷的鼾声充满了洞室。金千里决定不去管那些睡觉的人,先去布门里看一看再说。 金千里揭开布门,还没有看见屋子里的人,鼻孔里已经扑进一股浓烈的、熏人欲呕的腥臭味,差一点将他熏出去,好在这股味儿对他并不陌生,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如此强烈,让人难以忍受。金千里正想退出去,石室里的诡异、荒唐、无聊情景又吸引了他。屋子中央一条石板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手足全锁在地上,将下档、下阴全都突显出来;此时正有一个壮汉在猛插猛送,毫不顾及女人下身流出来的污秽之物;在壮汉身后还一字排开十多个赤身壮汉,全都在自己抚弄下身,似是准备在下身硬度达到最坚时上前刺杀石板上的女人;福舒正站在旁边气得暴跳如雷,吼叫着指挥众壮汉,上前狠杀石板上的女人。女人的头向下倒吊着,看不见她的脸,嘴里侧骂声不绝,全是一些让男人听了就想撞墙的话。 “珠尔沁,老子一定要搞死你,看我们谁是没有用的东西——”福舒也听不下去,不停地回骂女人。 “呸,软蛋!没有用的东西——” 金千里听了这样的对答,心就不由沉下去,人已经有些傻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真的是她——珠尔沁。” 已经不用再证实了。石板上的女人扭头面向金千里,面上虽然满是浮肿,已快变形了,珠尔沁的模样还是让金千里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你们全该死!” 金千里的心里承受能力实在受不了,暴怒地大吼一声,似乎已将多日来——也许是自从与诗敏分别以来积累起来的失意、愤怒、悲情等等,全都喷射出来,犹如火山,不喷则也,一但喷发,必定毁天灭地,消灭一切敢于阻挡它的东西。 福舒等人真是该死!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已是天理难容,又千不该万不该地给这个女人的男人亲眼看见了;如果这个女人的男人是一般人还罢了,偏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了解一些,只是为了不服气,他们就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不死已真是上天保佑了。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绝不会保佑福舒这种人,更不会保佑福舒所干的事。如此一来,福舒等人浑然不觉地走上了死路,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就都飞身上墙,或脑浆四溅,或口喷鲜血,或干脆成为一堆滥肉,全都不能再看见光亮,听不到声音,无法呼吸空气了。 珠尔沁给金千里放了手脚,自己坐起来,又跌倒地上,金千里伸手去扶她,已被她的一声怒吼挡回去了。 “别碰我。这里的全是畜牲,全都给我杀了,你就对得起我了。” “珠尔沁!”金千里以汉语急呼。 “杀了。”珠尔沁大吼。 金千里的怒火没有消失,听了珠尔沁的话,再不多说,留下两个字“我杀”,冲出布帘去了。 珠尔沁见金千里走了,哀叫一声:“你为啥要来?”回身就向石条上撞,没有搞出一点儿声音,那颗篷乱的头就几乎变成扁的了。 金千里适时闯进来,看见珠尔沁的头,他就走不动了,接着嚎叫一声: “珠尔沁!”双腿无力地扑跪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真可与刚才一怒相比,一怒送走了几十条壮汉的生命,一哭则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直哭得洞室摇晃,石落如雨,还没有一个停止的意思。即使在洞外,在民居里,以至在大街上,都可以听到洞里的哭声。也正是这一哭,引来了耶律保,看出情况不对,立即下令让人将洞口封起来。 封洞的人没有成功,反而将一条命丢在了洞口,只见人影乱飞,肢飞肠舞,断肢残臂直向大街上落,将街上的耶律族人吓了个半死,忘了逃跑,忘了逃命。正在这时,人群后面有人凌空飞来,毫不考虑地冲进门去。 “哪里来的嗜血魔头,老夫毙了你!” 接着就是一阵震天巨响,民居如土灰一般炸开,直向四外飞射,夹杂着尖啸,砸伤了无数的人。耶律族人到了这时候,似乎才清醒过来,大叫大嚷,失魂落魄,作鸟兽散。 耶律保退到大院门口,正说问一问里面是谁,身边已经落下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 “是——是师父?”耶律保反映过来,又惊又怕地问。 “是姓金的小子?”鲜于少坤望着漫天飞舞的尘土,有些不信地问。 “是他。福舒师弟可能给他跟踪了,大概完了。” “福舒师弟该死!我叫他别这样做,他偏不信,现在死了也是活该。王子,快叫人准备弓箭,今晚我们不能让他走了。” “大师兄是说师父——” “师父当然能够收拾姓金的小子,我是怕他明知不敌,借尘土掩盖逃走了。” 耶律保没有再说什么,回身吩咐手下人去领弓箭手来。 民居已经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大坑,坑里是两个如风似电一般移动的影子,纠缠在一起,让人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再加漫天的尘雾如帐,局外人就更看不清楚了。两个搏斗的人开始硬拼了一阵,似乎发现对方是少见的高手,硬拼下去结果难料,不敢再硬拼,换成招式分胜负。这样一来,拼斗一时半会儿没法结束,还将尘土搅得遮天蔽日,以至大天亮了,还让人不觉得。 今天的比赛必须进行,参加比赛的人和观看比赛的人都到大会会场去了,去看那达慕大会最后一天一场最精彩的比赛。今天只决出两个第一:赛马、摔跤。谁胜了这两场,他就是草原上的王者,即使不能胜两场,只要赢上一场,他也值得骄傲了。 耶律保很快从金千里给他造成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发现现在争取两个不能再丢的第一正是机会,便将街上的拼斗让给鲜于少坤观看,自己回帐去重新着装,带人赶去大会会场。 呼伦族的营地上,众人已经喝过早茶,用过早餐,正在帐篷外面等待金千里夫妇出来,一起去参加今次最后一天的那达慕大会。金千里没有出来,帐篷里只走出巴音格一个人,面上满是无奈的苦笑,不用问她,众人已经猜想到出了事情。 “妹妹,千里呢,他去哪里了?今天没有他可不行,他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比今天的事情重要?” 巴音格转向城市方向,遥望那天上的土云不语。 “他去城里还没有回来?”霍林特大惊,不再理会巴音格,转身急呼:“其尔根,你去城里打听一下。” “回来,不要去。”巴音格叫着其尔根说:“他去了也没有用,如果千里给耶律保围着了,我们谁也帮不上他。” “妹妹,他是你丈夫。” “我知道。城里现在还有声音传来,说明他没有事,我们就不用管他,等赛事结束了,我再想办法去帮助他。今天赛马由我出场,摔跤就算了。今年我们呼伦族能获四个第一,已经是大有收获了。” “妹妹,我认为现在帮助千里是第一等大事,比赛的事不管它算了。” “咳,你们先别吵,听我说一句。”卓伦上前抢过话去说。 “卓伦叔请说。”巴音格立即说。 卓伦见霍林特点头,这才说:“赛马有巴音格骑乌云盖雪出场,第一名应该没有问题;摔跤没有千里,我们确实不及耶律族,更没有人能够对付耶律族的耶律浑,只好让他们了。不过,千里的事也不能不管,但眼下确实只宜探听消息,不宜采取行动,等把消息打听清楚了,我们晚上再想办法帮助他,也许要好一些。那时候一切已成定局,说不定我们不去帮助千里,他已经自己救了自己了,很可能已救回了珠尔沁。” 霍林特听了觉得有理,转向巴音格问:“妹妹,你认为呢?” “好吧,让一个面孔比较生的兄弟去打探消息,但也要特别小心,不准暴露了身份。” “这我明白。”霍林特转向众勇士,逐个看过,派出一个长像十分平常,一脸机灵的青年去城里。 “还有,我们今天要准备应战,也许耶律族会恼羞成怒,挥兵攻击我们。”巴音格又表情凝重地说。 第十七章 烈女玉碎 珠尔沁听了巴音格的话大为心动,急问巴音格为什么不阻止金千里回南方去,巴音格语气平淡地说:“阻止他什么?他丢弃的只是我们不能带走的,我们拿来也没有作用,自然不必带走了。他有一身好本事,我们也不是七老八十,走到哪里都可以再置一个家,当然就不必带走这个家。真正说,我看他不是一个平常人,我们嫁给他,这个帐篷已经不是家,他才是我们的家,他走到哪里,我们跟到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不是平常人,是什么人?”珠尔沁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问。 巴音格见了,没有立即回答,自己先失笑说:“他要是平常人,也不会让你常累得死过去,还一天到晚的缠他。” “我呸!我说我是女浪氓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加女流氓。他也没有少弄你,还叫得人不得安宁,你怎么没有昏死过去。” “因为我不象你一样只顾享受呀。” 珠尔沁听说,娇叱一声,扑向巴音格。 金千里想回南方的事没有让外人知道,仅是夫妻三人心里的主意。珠尔沁不甘心丢弃牛羊马匹,以大会需要银子为由暗地里将一些牛羊卖出去;金千里和巴音格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一个在忙参加那达慕大会的事;一个在苦修武功,准备在走出草原,进入中原使用。 进入五月,金千里等人终于启程了。巴特头人杀牛宰羊祭天,为他们预祝胜利。巴特头人不想去耶律族,让霍林特代他参加大会,金千里仍然负责那达慕大会全部事情。金千里也不多说,带上两位夫人,将帐篷、牛羊马匹交给巴特头人管理,就率众向耶律族的住地临潢去。此行人数不少,又是马匹,又是骆驼,行动起来很慢,每天最多走上一百里,计算一下时间,赶到临潢只能恰到好处,在路上不能耽误一天半日。金千里对道路不熟悉,详细问过霍林特,即决定让霍林特先去一步,他押后赶去临潢。这样安排,原是为了免让马匹、骆驼和参加比赛的人劳累,影响比赛,取得好成绩。霍林特没有意见,也没有多想,当即答应,带走了呼伦族的大部份勇士和巴音格,仅留下十几个勇士和参加比赛的人、马、骆驼。巴音格本来不想跟兄长去临潢,又见珠尔沁心有怯惧,只好什么话都不说,自己跟兄长去临潢。 金千里一行在路上走了三天,距临潢已不到一百里,再走一天就到了。这天停下来休息,神箭手卓伦主动走进金千里的帐篷,向珠尔沁招了招手,走近金千里坐下。金千里见他有话说,等珠尔沁送上奶茶,便打手式让卓伦说话。 卓伦先喝了一口奶茶,清咳一声,这才说:“本来,这话我不该说,但我看千里你没有做什么防备,我就来找你说一说。” 金千里听他这样一说,目光不由大亮,急忙打手式让他说下去。 “草原上自从各部落各自为政以后,每年的那达慕大会都争得十分激烈,目的是都想要显一显各部族的实力,好多占一些水草丰盛的地方,以利各族的生存和发展。为了赢得胜利,有些部族就不择手段,伤害有可能获胜的部族的人和牲畜。我们呼伦部族以前不是很强,别人至多攻击我和曾格林,我们两个人小心一些,躲过了几次袭击,没有受到伤害。今年,我们部族有千里你带队,我看了都觉得我们不弱,别的部落一定也看出了我们的实力,为了赢我们,恐怕会有人向我们下手。” 金千里听说,真还暗吃了一惊,郑重地点了点头,回身向珠尔沁打手式,让她去查一查。等珠尔沁出去了,金千里自己想一想,又向卓伦打出集中起来的手式。 卓伦立即摇头说:“人可以集中,牲口没有办法集中,我们唯有小心一点才是办法。” 金千里还是觉得先保护好人,再说保护牲畜的事。而且,他自量只要有外人接近自己一群人,他立即就会知道。金千里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向卓伦说明,直接让卓伦留在自己帐里,自己去找曾格林、赛骆驼的乌尔特、套马的扎鲁、跳马的塔木格、射兔的苏尼特,等将五个人找来了,又安排好其尔根守夜,已经过了半个时辰。珠尔沁还没有回帐篷里来,金千里闲下来,立刻就想到珠尔沁,顿觉心绪不宁,招来其尔根查问珠尔沁的去向。 其尔根有些气愤地说:“我又不负责管她,她去了哪里我可没有注意。” 金千里自然知道他哪里不对,也不和他多说,让他自去了。金千里再找另外一个勇士来问,没有想到他也不知道珠尔沁到哪里去了,其他勇士也没有看见珠尔沁,好象珠尔沁就从来没有与他们同行。金千里大惊,又把其尔根叫进来,吩咐他们不准休息,全体戒备,又让卓伦他们自己小心一点。 卓伦又有话说了:“千里,珠尔沁不见了,表明确实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我们也确实应该自己小心一点,但是我看你要想一想,珠尔沁是自己追去了,还是给人抓去了?我想,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恐怕都不会有危险,他们的目标不是她。”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又想珠尔沁一身功夫,已经不是这草原上的一般勇士可以对付的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不用去找别人,等到大会结束,直接去找神宫就行了。金千里想通这一节,让卓伦他们不要乱走,他出动在帐篷外面转了转,防止有人向牲口动手。他在外面转了一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升上半空,仔细查看一下草原,没有任何发现,更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活动。金千里落下地,走近牲口,发现那几匹用来比赛的马已经全都躺下了,当然,这要除了乌云盖雪。金千里在草原上生活了半年,对牲口的习性已算了解了,看见这种情况,马上想到情况不对。金千里脑子一转,没有呼唤别人,自己检查一下,就发现马料有问题。乌云盖雪没有吃马料,袋里的草料还原封不动,其它马则把马料吃得差不多了。金千里再查骆驼,没有问题,正在安详地反刍。金千里不动声色,自己回帐拿一袋马料,将乌云盖雪的草料换了。乌云盖雪与金千里亲热一下,嗅了嗅马料,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幸好你还算聪明,不然我的损失可就大了。先不说五月五的那达慕大会,因为没有你我会输,让我在族人面前丢脸,仅是你这样的马中之王受到伤害,已是我巨大的损失了。可恶!是谁在专找我们有可能获胜的项目下手,又做得这样神鬼不知?这样下去于我十分不利,我要好好查一查,要改变这种状况,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看样子外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应当是内贼所为。但是,这些人都是呼伦族的人,他们一向以族为荣,以族立身,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真的有人背叛呼伦族,他以后又如何在呼伦族立足,又如何在呼伦族生活下去?不过,这也很难说,这些呼伦族人比较憨直,很容易受骗上当,一时糊涂,做出有害呼伦族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嗯,恐怕事情就是这样!我又该采取何种对策呢,真的不予与理会,装着不知道吗?明白天他们发现那些马匹不行时,他们也会知道,我还是现在告诉他们吧。” 金千里没有告诉卓伦他们马匹中毒的事,他觉得如果事情真的让他们发现了,也许比自己亲自告诉他们好一些。卓伦几个负责人住在金千里帐篷里,没有人去管马匹;其尔根等勇士喂了马和骆驼,也没有人再去看一看那些马匹,没有发现马匹中了别人的暗算。 珠尔沁没有回来,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以珠尔沁的修为,要么她自己能够保护自己,自己能够回来;要么她没法自保,被人所擒,受一些侮辱。金千里想到后一种情况,心里真是不舒服透了,真想丢开一切去找珠尔沁,但想到巴特头人的重托,想到卓伦几个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就不敢任意乱动了,没有别的选择了。再者,珠尔沁已经是一个女人,即使受一点儿侮辱,或者受一些伤,只要自己不怪她,不抛弃她,对她好一些,别人也无活可说。草原上民风粗犷,男女之事十分随便,即使是一个大姑娘,从长成到出嫁,没有男女之事的很少。巴音格也许身为头人的女儿,身份不同,族中少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虽然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美女,她还是保持着清白的少女之身,直到给金千里这个外来的莽汉胡搞乱来,才挑动巴音格一颗芳心,半自愿半强迫地让巴音格做了女人。珠尔沁就不同了,金千里相信她早就有了相好,其尔根恐怕只是其中之一。因此,金千里对珠尔沁有可能失身受辱的事,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耽心她自恃学了一些武功,顽强抵抗受到伤害。 早晨,金千里故意迟一步出帐,让卓伦、其尔根去准备启程,让他们发现马匹的问题。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发现马匹的问题,直到出发时,金千里也没有听到有人向他说起这件事。金千里心中大奇,注意看了看那些马匹,好象一切正常,表面看去没有任何问题。金千里想问一问卓伦,又言语不通,打手式说不明白,想一想就算了。路上,金千里还是忍不着好奇之心,让其尔根领头先走,他停马等待中间的卓伦,想听他说一说前路上还有什么危险。 卓伦一看金千里有意等他,他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不等金千里问他,他就摇了摇头说:“最危险的就是昨晚上。只是十分奇怪,除了不见了珠尔沁,我们竟然没有出什么事!昨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全神戒备,白熬了一夜。” 金千里心里不由苦笑,更加有点儿笑不出来,也不好把昨晚上马匹中毒的事说给卓伦听,又打手式问他此去还有没有危险。 “这一路没有危险了。我们天黑时就会赶到临潢,明天大会就要开始,各族都要忙那一头了。那达慕大会一般年份都要热闹六七天,今年也应该不会少于这个时间。不过,从明天开始,危险又要开始了,特别是有可能胜过别人的选手,更加不能大意。” 金千里听得心弦一震,忙打手式问都是一些怎样的危险,如何才能防备。 “凡是在初赛中获胜的、有可能进入决赛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暗算的目标,这很难说得清楚。” 金千里听说,不由自己摊了摊手,真还有些无可奈何。 “是呀!人多繁杂,确实十分难防,但又不能不防。以往年年有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主持大会的部落也没有办法查,不想查,查也查不清楚,事情也就年年出,年年有人死。” 金千里听得面容凝重起来,又打手式问卓伦有没有好一些的办法防备。 卓伦苦笑着说:“只有自己小心了!” 金千里觉得不是办法,又不便说,也没有办法向卓伦说清楚。他双腿一挟,向卓伦招了招手,又向前面去了。金千里来得正是时候,耶律族方面正派来一个金千里认识的人迎接。 “原来是神宫少宫主,我金千里真是受宠若惊了。”金千里拱手行礼说。 “本人受大会主持人耶律王子所托,前来迎接呼伦族的金勇士。”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语气平淡地说。 “如此我就拜托少宫主,请代为寻找一下金某的娘子珠尔沁,希望她没有事。”金千里心念一转,直接了当地说。 “噢,呼伦族的珠尔沁姑娘是金勇士的娘子,本人真是有点吃惊。” “珠尔沁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我金千里能够娶她为妾,那是我金千里的荣幸。神宫与我金千里没有任何关系,少宫主与我金千里有些误会也是为了各自的立场不同。” “好说,金勇士明白这一点最好。” 金千里听了这话,大为恼怒,还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据说神宫是有五圣之一的北神所建,少宫主应该自惜羽毛才是。” 神宫少宫主听了金千里的话,表情一慎,注视金千里少时说:“本人将尽一切可能帮助金勇士,应该能够找到珠尔沁姑娘。” “多谢!少宫主请,我们会按时赶到。” “即是这样,本人就不陪金勇士了。” 金千里看着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去远,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心里只有一个问题:“看来我要直接面对五圣之一的北神了,我能够取胜吗?”脑子里回忆与少宫主鲜于少坤动手的情景,又不由深叹一口气,自语:“太少了!仅能借此一窥全豹,虽有不足,已可知北神拳掌腿功夫已入绝流。鲜于少坤是他的首座弟子,这样不堪一击,他也应该强不了多少。但是,从鲜于少坤所表现出来的生硬招式来看,只能说明此人心智不足,难以从他的修为推测北神。嗯,我不能小看他,身为五圣之一的北神,即使是弱者,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手。” 金千里正在推测北神的修为,又发现其尔根纵马上前,在身后一丈外无法再挨近。金千里扫了其尔根一眼,发现他眼中有恨意,也没有多想,挥手让他继续前进。 当天晚上,金千里率众赶到临潢,霍林特和巴音格已经准备好一切,没有任何麻烦,呼伦族前来参加那达慕大会的全部人马就住下来了。当霍林特、巴音格和金千里在帐篷里坐下来,霍林特就面有忧色地说:“珠尔沁失踪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走得匆忙,忘了给你说清楚,都是因为我的疏忽。” 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摇了摇头,做了个马生病的动作,再问可有救治之法。 巴音格大惊,抢着问:“你说乌云盖雪病了?” 金千里只好又比划,将事情说明白。霍林特见了立刻笑说:“你做得对极了!我看先别治,就是治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可能下了草原上一种极为少见的软骨草,马吃了一般不会有事,只有在使出力量时才会表现出来。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仅是听人说起有这么一回事。依我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珠尔沁,防备再出事。” “珠尔沁妹妹已经够苦了,你可不能不管她。” 金千里苦笑,打手式说:“她可能落进神宫的人手里了。” “神宫,这可怎么办?”巴音格惊慌地问。 “我会想办法救她。” “你想去神宫?” 金千里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打手式表示即使要去神宫也要等那达慕大会结束以后再去。巴音格又不乐意了,大声娇叱:“你要去现在就去,等大会完了再去就迟了。” “妹妹,你真要他去,真的同意他去?”霍林特又不理解巴音格了。 “别打岔。”巴音格盯着金千里说:“神宫的东西都不是好人,上一次妹子就吃尽了苦头,这一次你不能再让妹子吃苦了。” 金千里又不由苦笑,手一划,指着霍林特。 “我们可以自保。今、明两天都不会有事,你正好利用这一段时间去。” 金千里只好把神宫少宫主的话略微表明。 “耶律保想来做啥子?”巴音格的反映比霍林特快,一下子就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了。金千里无法回答巴音格,只有把他前些日子去西部所见告诉两个人。巴音格不再问金千里,返身盯着霍林特:“哥,这些事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一些?” 霍林特也是一脸无奈地说:“爹早已洞悉耶律族的野心了,所以这次大会才叫我代他来参加。但是,我看爹的办法没有用,我们呼伦族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要么低头,答应与耶律族联盟;要么也吸收别的部落,强大我们自己,与耶律族抗衡;如果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呼伦一族,守住我们那一点基业,最后我们也只能向耶律族低头。” 金千里对霍林特这一番话大为惊讶,不由睁大眼睛注视霍林特,似乎要重新认识这个表面看起来憨直的壮汉。 “我哥要做呼伦族的头人,他当然有自己的看法,这事我们不说它了。再说珠尔沁妹妹的事,你既然怕我们这里遭到袭击,不敢去找珠尔沁妹妹,她又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用金千里回答了,帐篷外面已有人向帐篷走来。金千里听出来的不是自己人,更不是呼伦族的一般武士,忙打手式制止巴音格再说话,他想了想站起来走出帐去。巴音格和霍林特相视一眼,也站起来跟着金千里走出帐去。 帐外三丈处,在马架上的气死风灯光照耀下,神宫少宫主的中等身材十分明显地显现在三人眼里。担任警戒的呼伦族勇士见金千里三人出现,没有再作阻挡神宫少宫主的打算,退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金勇士在就好。本人有两点向金勇士说明:其一,尊夫人确实给敝师弟请来了,一切尚好,至于她是不是能够获得自由,那就全看金勇士的所作所为了;其二,以呼伦族的实力,原不放在耶律王子眼里,自从呼伦族有了金勇士,耶律王子就不能不重视呼伦族了,因此耶律王子希望呼伦族在这次大会中掌握好度,适可而止就行了。” “少宫主只有这两点,或者干脆说就是一点?” “金勇士明白就好!耶律王子暂就这两点,如果他还有新的要求,本人自当再来相告。” “少宫主且慢走。”金千里招呼住神宫少宫主。 “金勇士如有吩咐敬请直言。” “既然少宫主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就说一点吧!那达慕大会是草原上各部族娱乐的盛会,耶律王子最好少搞一些事,也许会对耶律族的大业有所帮助,否则必会遗祸无穷。再者,我娘子仅是一个女人,她对呼伦族应该没有决定成败的作用,我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不顾呼伦族的利益。但是,珠尔沁又是我的女人,我虽然不能为了呼伦族而顾及她,我还是会以我个人的能力为她讨一个公道,比如抓几个神宫弟子。也许北神我惹不起,但事到临头,我也就不能不惹了,否则不管是呼伦族还是我自己,都不用活在人世,干脆自绝于天下好了。今晚是我金千里给神宫的第三次机会,我想已经给足了神宫面子了,接下来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我再要给神宫机会的话,那就不是我大肚,而是我无能了。少宫主该明白,如果我再这样放任神宫爬到我头上拉屎,我就不是给神宫机会,而是在助纣为虐了。” “嘿嘿,哈哈——”神宫少宫主仰天大笑,一时真还难得停下来。 “住口。”金千里冷叱一声。 神宫少宫主的笑声嘎然而止,没有动,但只是暂时的,接着就“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恨声说:“好,我们走着瞧。”飞身走了。 巴音格和霍林特没有感觉到什么,不由相互以目寻问对方:“金千里到底做了一些什么?”金千里回身见了两个人的表情也不多说,只打了一个手式让霍林特进帐去,他则拉着巴音格进自己的帐篷去。 金千里丢开巴音格的手,打手式说:“今晚你别睡了,好好守夜,我去找珠尔沁。” “刚才——” “先别问,等我把珠尔沁救回来再说。” “那你去吧,我不会误事。” “小心,千万不要大意。” 巴音格没有听进金千里的话,金千里看出来了,也没有多说,认为自己此去时间不长,神宫少宫主又刚才走,应该不会有多大的事。 金千里出帐找个阴暗的地方升空,眼里就出现无数闪烁的、隐隐约约的灯光,联成一片,没有哪一处地方明亮,没有哪一处地方阴暗。金千里心中苦笑,一时间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珠尔沁。不过,他眼里很快出现一座象中土一样的建筑,灯光下虽然不很华丽,只象中土一般大宅,已给他指明查找珠尔沁的方向。 金千里落身在那座大宅的屋顶上,又发现屋上有人警戒,进而发现全宅都处于高低不同的暗哨监视之下。金千里不敢乱动,心里则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这里布置得象是一个铁筒,这里住的是什么人?”金千里躲在暗中以他目能夜视的眼力,在辉煌的灯光照耀下,只查看了片刻,已将大宅房顶上的暗桩查看清楚了。大宅分为内外两进,旁边是两个巨大的马篷,每个马篷里至少可以拴上四五百匹马;后面是一个花园,扎了不少永久性的帐篷,其中种了不少奇花异草;而大宅的范围以外,也有不少房屋,无需多看已可以确定是平民的居处,而且是汉民的住处,不是耶律族的人居住的地方。金千里对这里有汉民的住处十分不解,暗想:“难道汉人也有很多人投奔了耶律族,为什么?”耶律族人会善待汉人吗?即使耶律族善待汉人,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真的需要汉人?“金千里没有时间解开他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一时间又没有办法下去搜查大宅,迫不得也躲在暗中不敢轻举妄动。 大宅里没有大的动静,只能见到一些婢女进进出出,有的已经在准备休息了。金千里等得不耐烦,心一横:“我既然已经展开行动,要让人不知道已不可能,干脆来一个硬闯,先制住暗桩,再下去搜查。”金千里主意即定再不耽误时间,射身空中,再如老鹰扑小鸡一样展开攻击那些暗桩,并竭尽全力不让那些暗桩搞出声音来。其实,金千里是高看那些暗桩,低估了自己,等他把那些暗桩全都解决了,那些暗桩也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动一下,叫出一声半声来。 金千里落身院子,逐一查看那些屋子,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男女,主人、仆人、婢女等,即使衣著光鲜一些,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在后园帐篷里真的发现了耶律保,同在的还有一些壮汉,十几个人不知道在商议一些什么事,金千里注意观看时,他们已经说完了,那些壮汉散去,直接去马篷牵马出来走了。耶律保也没有再做什么,甚至话都没有多说,让侍候他的仆人出去带进一个美女,便和美女斯磨起来。金千里面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暗“呸”一声“晦气”,只有离开了。再找其他人,如神宫少宫主等几个认识的神宫弟子,也在后园另外几座帐篷里,所干的事几乎与耶律王子相同。金千里深觉晦气透了,找不到珠尔沁,反而把自己看得气血浮动。金千里再次升空,站在空中暗自推测珠尔沁是不是真的落进神宫手里了,如果真的给神宫的人抓来了,她又给关在了哪里?如果给神宫弟子送去了神宫,现在恐怕就不是救她的时候;如果没有给押到神宫去,那就一定还在临潢。临潢城说大不大,从空中府视,仅有中土一个小县治大小,帐篷组成的灯海则无边无际,想从中搜出珠尔沁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罢了!珠尔沁,让你吃苦了!不过,无论你吃了什么苦,等我把巴特头人的恩情还了,把那达慕大会开完,我都会给你找回来。此时此刻,我人单势孤,找,我找不到你;搜,我也搜不到你;又不便现在就明来,找神宫要人,我就只能先顾那一头,先把那达慕大会应付过去,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不客气了。那时候,即使要我直接面对北神,我也一定要把你救出来。再者,我以后还要面对圣剑门,必会面对五圣之一的剑圣,我还是躲不开五圣,此时面对北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唉,看来我命中注定要与五圣为难了!好吧,我也不想退却了。” 金千里拿定主意,落身呼伦族的人居住的帐篷,恍眼看见一个人影闪进马篷,心里不由一动,毫不迟疑地跟着追进马篷去。 马篷里的灯光照出了那个人的面容——其尔根,他正在往乌云盖雪的草料袋里倒什么东西。他似乎知道乌云盖雪的厉害,没敢上前,而是以一根棍子伸到乌云盖雪的草料袋上,将棍头上的粉状物倒进袋子里。一切做好,其尔根将棍子丢出帐篷,恶狠狠地说:“金千里,你抢我的女人,我让你没有马骑,别想去大会上出风头。”随及又看见乌云盖雪不吃草料,不由大为惊奇,恨声咒骂:“该死的畜牲!快吃,不吃我宰了你。”拔出腰刀,一步步逼近乌云盖雪。 金千里见了其尔根做的一切,心底不由深叹一口气,身形一闪制住其尔根的睡穴,将他放倒地上。金千里回身伸手拍了拍乌云盖雪的额角,提起草料袋转身出去。守夜的勇士看见金千里,招呼一声,没有管他做什么。金千里给乌云盖雪换一袋料,又抱起其尔根,悄悄将他送回他自己的帐篷去。 次日,那达慕大会开始了。耶律王子以主人的身份主持大会,先说了几句感谢各部族派人参加大会,又将各项目主持人介绍一下,便宣布那达慕大会开始了。霍林特代表巴特头人,耶律保也安排他主持赛骆驼,必须离开呼伦族,金千里对此有些不放心,霍林特不以为意,高高兴兴地去了。 第一天是预赛,各项目在不同的地方比赛,金千里想不分开众人已不可能了。金千里没有好办法,只好将各项目负责人:巴音格、卓伦、曾格林、乌尔特、扎鲁、塔木格、苏尼特招集起来,让他们各自小心,提防暗算,并且作出规定,天黑以后无论是谁,有任何事都必须回帐来住,不准在外面住,更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邀请。对这些规定,卓伦、曾格林没有说什么,其余四个人就提出异议,最后还是卓伦一句话把他们的不满压了下去。 “千里的决定是对的。如果你们不想死,特别是有可能取胜时不想死,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回来,我们聚在一起,恐怕要安全一些,保着你们一条命。” 金千里见卓伦把话说明白了,不再多说,又将呼伦族的勇士分派给他们,保证他们的安全。卓伦见金千里不留下一个勇士在身边,当即表示异议。 巴音格已明白了卓伦的关心,笑说:“卓伦大叔,我们可以自保,不会有事,只要你们小心一点就行了。” 卓伦注视巴音格片刻,点了点头,似是已经看出金千里一点什么,躬身一礼,领先走了。 金千里等六个人走了,转向巴音格,打手式说:“你要小心一点。你们三个人参加贵由赤,跑出了赛场,危险性很大。依我的主意,预赛时你最好落后一些,保证参加决赛就行了。对了,使用轻功要做得隐蔽一些,不要让人明显地看出来。” “你可别小看他们,我觉得耶律族好象有点儿不对。”巴音格面色凝重地说。 “这事先别管他,总之你自己要保证没有事。”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点。” 金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将派给巴音格的其尔根留下来好。巴音格见金千里这样做,芳心已感觉其尔根有问题,又有些不信地说:“其尔根是我们族中的勇士?” “我知道,别多想了。” 巴音格见金千里不想多说,只好满面疑惑地去告诉其尔根跟着金千里。 其尔根走近金千里,眼里有些疑惧。金千里看见其尔根的表情,已明白他对昨晚上从马篷回帐篷去的事启了疑心。金千里心中一动,转向跟在身后的乌云盖雪,向其尔根挥手,表示让其尔根不要接近乌云盖雪。其尔根见了,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面上更加浮现惧意。金千里见目的达到,再不理他,自顾向摔跤场走去。 摔跤场是主会场之一,参加比赛的人和观众都不少,将一个摔跤场吵得气氛十分热闹。草原上十几个部族,每个部族派出三个摔跤选手,也有三十多个选手,仅呼伦族派了金千里一个人参加。为了公平,摔跤不分组,任凭选手自由选择对手,每人摔三场休息,午后再继续进行。总之,任何摔跤选手,每天都要摔六场,六天后结束,以全胜者为冠,余者依次排名,败者排在最后。因此,大会会场中,自从耶律保宣布大会开始,三十多个各族选手就开始干上了,吸引了参加大会的大部份观众。 金千里已经来迟了,他也不多说什么,自顾换上衣服,让其尔根去向负责的萧部落头人萧风备案。其尔根似是怕了金千里,不敢多问半句,乖乖按照金千里的吩咐去做。 金千里来得迟,却不落空,一进场就有人找上他。金千里原来就打算尽快结束上午的三场比赛,好争取时间去参加赛马,有人找上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金千里不客气,三两下就将对手摔得爬不起来,不敢再找他。他这是钻了赛场规矩的空子:如果选手没有人挑战,可以直接参加最后的比赛。 金千里摔翻三个选手,走出场时,其尔根才回来。其尔根自然看见了金千里的成绩,眼里满是崇敬的表情,深鞠一躬说:“千里,你真是我们呼伦族的第一勇士,萧头人说今年的第一一定是我们呼伦族的。” 金千里点了点头,打手式叫其尔根跟着走,再不去寒马场可能要迟到了。其尔根听说,面上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追上金千里,大声吼叫:“千里,赛马也由你一个人参加吗?” 金千里看了其尔根的话,也不多说,仅打了一个手式,让其尔根不要多说话。其尔根心里有鬼,想说明白又说不出口,只好闭嘴,跟在金千里身后。两人到了赛马场,正赶上抽签,其尔根不用金千里吩咐,已跑去抽签了。 赛马是每个部族派五人五马参加,总计该是六十五匹马,六十五个选手,每次每个部族只派一人一马参加,赛马六场。呼伦族只有金千里一人一马,根本就不用参加预赛,只参加最后一场决赛就成了。金千里为了堵着各族的嘴,决定每一场都参加,所以其尔根才去抽签。比赛开始,以乌云盖雪的威风,其它部族的马根本就不敢跑到它的前面去,也跑不到它的前面去,让乌云盖雪轻易拿下了上午的一场比赛。 金千里回到帐篷,亲自喂马,这才进帐去。留守帐篷的勇士急忙给金千里斟上一杯奶茶,大为兴备地说:“千里兄弟,你今天为我们呼伦族出尽了风头,别的部族已经在说今年的摔跤和赛马第一,已是我们的了。” “利戈,你也别高兴得早了,我们那五匹马没有参加比赛,可不是乌云盖雪准赢,而是它们不行了。” 利戈已有三十多岁,看了金千里的手式有些不解,望着金千里,等着金千里比划得明白一些。金千里想了想,干脆打出马匹生病的手式。 “生病了?不会,我看他们全是好好的。” 金千里也不多说,打手式让他去试一试。利戈不信,转身出去了。其尔根跟着进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金千里见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坐着没有动,也没有让其尔根站起来,只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示意他说话。 “我、我下毒了。” 金千里还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其尔根。 “神宫弟子耶律浑强迫我下毒,刚才他又问我乌云盖雪为啥没有事,我告诉他乌云盖雪不吃毒草料,他相信了,才放我走。” 金千里这才面上浮现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打个为什么的手式。 “他、他们抓了我的阿妈。” 金千里听了这话,这才站起来扶起其尔根,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将其尔根的阿妈救回来。 其尔根大摇其头说:“不、不,他们不会再关押我的阿妈,就会放了她。他们会来害你和乌云盖雪。” 金千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早有打算,让其尔根别管。其尔根真是服了金千里,再不多说,躬身行礼退出帐去了。 晚上,今天参加比赛的人回来了,都没有事,巴音格面上有异,也没有说什么。金千里知道她有事,只是不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也就没有专门问她。霍林特对金千里的作法大为不解,专门提出来问金千里:为什么要全力对付那些各部族参加摔跤的选手?金千里想起上午接战的三个选手,似乎一个比一个强,存心让自己好看,或是逼出自己的实力,他就想提醒一下霍林特和卓伦等人。众人看了金千里的手式虽然不明白,心中已经警惕起来,不敢再大意了。 “是这样我们真要小心了。卓伦叔,你们要特别当心,千万不要落单。跟我的人明天全部跟卓伦叔、曾格林叔。你们四个小兄弟也要小心,不要给别人机会。” 众人听了霍林特的话,再不敢有松懈之心,纷纷表示不敢大意了。 金千里和巴音格单独相处时,金千里问起巴音格碰上了什么事。巴音格碰上的基本与金千里碰上的相同,不同的是有几个部族选手向她动手,名是欺负她是一个女人,实则大有将她击伤或是抓着她的意思。金千里听说,也没有办法避免这种事,嘱咐巴音格小心一些,万事不可疏忽,实在不行就出手,不给任何敢于攻击她的人机会就行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正想休息,卓伦不打招呼就闯进帐来了,不等金千里问他,他已表情凝重地说明他的来意。 “千里,我看今晚有点不对!刚才我们回去,看见几个部族的朋友来庆贺,拿了不少酒肉来请我们。我是推说洒尿才逮到机会出来告诉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金千里立刻打手式问:“他们真是你们的朋友,以前是否也是这样的?” “确实是朋友。以往都是会后才庆贺,才一起喝酒。” 金千里想了想,让卓伦先回去,他自己来想办法。 巴音格等卓伦走了,立即问:“你是说他们有意让卓伦叔他们疲惫,好击败他们?” 金千里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所决定,让巴音格坐息,他站起来走出帐去。金千里找到霍林特,让霍林特带勇士去卓伦等的帐中喝酒,但不能自己带酒肉去,只管吃喝就行了。金千里又去吩咐管伙食的勇士,让他把酒肉全收起来,不能给来取酒肉的人一点儿酒肉。勇士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心中还想金千里真抠,不让兄弟们多吃多喝。 如此一来,那些朋友真走了,而且是大为气愤地咒骂着金千里走了。即使是曾格林、乌尔特等人,也觉得金千里过分了。金千里没有解释,霍林特已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不好解释。 次日,又是一天的比赛,金千里、巴音格、卓伦、曾格林四人已是稳拿五个主项之四的第一名;跳马、射兔已有望获得名次,至少不会象往年一样排不上号。金千里很高兴,晚饭时特备了酒肉,与大家同庆这一天的胜利。 曾格林不乐意,直接问金千里:“千里,在喝酒之前我就卖一个老,想问一句:昨晚你不给我们酒肉,今晚又为啥让我们喝酒?” 霍林特听说,向金千里摇了摇手说:“曾格林叔,你们恐怕错怪千里了。他昨晚让你们喝酒,今天你们就别比赛了。” “你是说那些朋友——” “曾格林兄,这事是我向千里提出来的,要怪只能怪我。我们那些朋友为我们庆贺也许是真心,昨晚真和我们喝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你的布鲁也不用投了。” “嗯,真有可能!不对,千里,这其中有问题。”曾格林反应过来,也看出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了。 “曾格林叔,这中间不仅有问题,我们恐怕已经成为众箭之的了。”巴音格笑说。 “对,对,巴音格,你真是好样的!是老叔犯糊涂了,让马奶糊了眼睛。你们四个也听到了,可不准再胡说了。”曾格林转向金千里问:“千里,下一步我们该咋办呢?” 金千里打了个步步为营,小心在意的手式。 “好,就照你的话做。” 曾格林想通了,乌尔特四个年青人自然就没有话说了。 不过,他们还是大意了一些。当晚三更,金千里耳里听到一声箭响,没有在意,接连不断的箭啸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金千里收功,睁开眼睛,眼里就是一片亮光,同时听到大火燃烧的声音和卓伦等人的喝叱怒骂声。金千里急忙出帐,就看见卓伦等人的帐篷起火了,众人正在冒火从帐里抢东西。 如此一闹,等火熄了,再分头住下,已是午夜过后了。金千里回到自己的帐篷,与巴音格相对苦笑,没有多话说。 “千里,耶律保太可恶了!我们不能让他这样做下去,也要让他自顾不及,没有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金千里点头表示同意,又摇头表示珠尔沁在他手里,不能和他明来。 “我知道珠尔沁妹妹在他手里,但是就算我们忍气受下去,她也好不了,那就不如我们也给耶律保一点教训。” 金千里听得目光大亮,说一声:“你休息,小心一点,我去想办法。”也不管巴音格是不是听懂了,已飘出帐篷去了。 当晚,耶律族的草料场起火,火光直冲云天,将临潢全城照得透亮。草原上水少,扑救不及,供给耶律族急需的草料几乎全烧光了。耶律保大怒,当即下令宰了看守草料的人,还不能解气。 鲜于少坤没有多话,直到耶律保回到大帐才拱手说:“王子,你认为这一把火是看守草料的人不小心引起的吗?” 耶律保脑中灵光一闪,不信地说:“大师兄是说金千里?” “恐怕是他。我们接连向他下手,昨晚又明白烧了他的帐篷,他也该有些反映了。依为兄看,金千里绝不简单,为兄自量对付不了,还是请师父出山为好。” “请师父出山?”耶律保有些耽心地说。 “师父确实不同意师弟留汉人,那也只是师弟没有让师父看到汉人的作用。早先为兄也对师弟留下汉人不以为然,经过半年的观察,我认为汉人有用,至少可以传给族人一些技艺。” “好吧。大师兄即刻回去请师父出山相助,最好是赶在大会以前。当然,大师兄最好先向师父解说一二,以免师父看见城里的景况生气。” “为兄明白。”鲜于少坤转身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的比赛照常进行。呼伦族获得了三个第一:布鲁、射箭、贵由赤。为此,耶律族已经不能再输了,如果再把赛马、摔跤输了,耶律族就没有面子了。但是,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两项又是呼伦族的强项,耶律族想战胜金千里和乌云盖雪,可以说比登天还难。耶律保愁起来,又让师弟向金千里传话,如果呼伦族——金千里不把摔跤、赛马两个项目让出来,珠尔沁就别想活了。福舒传过活,面上浮现在几分狰狞的微冷笑,狠瞪巴音格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巴音格听不懂福舒以汉语说一些什么,等福舒走了急问:“他说什么?” 金千里见巴音格表情不对,先不回答,忙问:“你怎么了?” “你先别管我,快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金千里扫了霍林特、卓伦、曾格林一眼,打手式把福舒的意思说明。 “快抓住他,珠尔沁妹妹在他手里。”巴音格突然惊叫起来,起身向福舒去的方向追。 金千里一把抓住巴音格,打手式问:“你又怎么知道?” “你先别管,快去抓住他,他一定知道珠尔沁妹妹在哪里。” 金千里有些不明白,还是决定照巴音格的意思做,向众人打个小心的手式,自己追上去了。 金千里没有抓福舒,躲在暗中盯他的梢,想看清楚他去什么样地方,查清楚珠尔沁是不是真的在他手里。此时,天已经黑了,营地上到处是帐篷,到处是人马,到处是灯光,再加福舒一路与人打招呼,金千里盯福舒的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千里很快明白一件事:呼伦族的帐篷周围全都是耶律族的朋友,呼伦族的一举一动全在耶律族的眼里。金千里不敢在地上跟踪福舒,找一个地方跃升空中,以如来飞渡跟在福舒的头顶上。福舍一路打着招呼,走得不快,等走进城,已用了半个时辰。他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走进那座大院,又直接去后园耶律保的帐篷,将此行经过告诉耶律保,最后说:“王子,我看姓金的小子不会把我们的警告当一回事。他们汉人向来十分重视女人的贞操,珠尔沁给我们兄弟抓来已经玩滥了,他不会再要了。我看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对付他,比如抓巴音格,或是毁了他的乌云盖雪,等师父来了,再好好教训他。” “怎么抓巴音格,师弟不是说她不同以往了吗?” “可以暗算她嘛。对了,从后唐来的汉人中不是有善于挖洞的吗?上一次抓珠尔沁那个滥货就是他的功劳。” “师弟不是说是你和大师兄用计擒获的吗?” “我大师兄自然用计了,但他所挖的洞也功不可没。” “好,我去安排,你去吧。对了,你们也别玩得过火了,把人弄死了。” “那个滥货可比别的女人耐压,弄不死。” “哈哈,师弟真的认输了!”耶律保见福舒气恨难消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福舒见了,更加又恨又羞,若是别人这样笑,他就早翻脸了,因此他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转身走了。 金千里略微迟疑,觉得巴音格现在还不要紧,还是先救珠尔沁为好,又急忙跟上福舒。 福舒没有去别的地方,走出大院就走进对面一座民房里去了。这座民房十分普通,里面静静地没有人声,没有人进出,看去完全就是一处怕事的汉人居处。金千里见福舒进去,还以为他乱闯民居,想做什么不轨的事,一时间难以决定是不是跟进去管一管。屋里没有异声,仅是福舒怒气勃勃的说话声传出来。 “那个滥货昏过去了没有?” “没、没有,她还在不断地骂,很难听,兄弟们都有点提不起劲来了。”回答的人十分小心地说明情况。 “没有用的东西!啪,哗啦。” 福舒似是揭起一块石板,将之丢在地上,又传出一声“咕咚”响。金千里心中急转,从声音判断,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落在地上,毫不犹豫地伸手拍门。他拍门无声,门就自己开了。他大步走进门去,正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向大门走来。金千里不客气,身形一晃,没容壮汉看见他,已制住了壮汉的穴道。屋里确实是民居布置,向里面去的一道门开着。金千里不及细看,丢下壮汉,闪身进门,一眼就看见屋里有一个大洞,洞里有灯光透出来;洞口确实有一个大石板,与屋里铺的石板相同,要是盖上了,不熟悉的人真还找不到这个洞口。金千里见福舒没有在屋里,估计他已经进洞去了,屋里又看不出危险,他就不再耽误时间,跃身落进洞去。 洞里是杂木梯,直通到三丈地底,那里放了一盏油灯照明;向后去又是一个一人高,四五尺宽的洞,洞里灯光明亮,说明别有洞天。金千里站在洞口,见洞里两壁和洞顶是岩壁,地上则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直通三丈外一道布门;布门里正有一个声音嘶哑地女人在骂人,骂得十分难听,只要是男人,听到她的骂声,绝对不会再感觉良好。金千里正在猜度这个女人是谁,福舒的声音又传来了。 “混蛋,快给老子干死她,不准停下来。” “福舒软蛋,老娘不怕你,你有本事就自己上来,老娘只当是一条小虫爬进去——”女人的叫骂声顿时淹没了福舒的叫骂声。 金千里不由自己地皱了皱眉,想过去看一看,又发现洞道两边各有两间石室,里面好象住满了人,而且睡得正香,如雷的鼾声充满了洞室。金千里决定不去管那些睡觉的人,先去布门里看一看再说。 金千里揭开布门,还没有看见屋子里的人,鼻孔里已经扑进一股浓烈的、熏人欲呕的腥臭味,差一点将他熏出去,好在这股味儿对他并不陌生,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如此强烈,让人难以忍受。金千里正想退出去,石室里的诡异、荒唐、无聊情景又吸引了他。屋子中央一条石板上,正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手足全锁在地上,将下档、下阴全都突显出来;此时正有一个壮汉在猛插猛送,毫不顾及女人下身流出来的污秽之物;在壮汉身后还一字排开十多个赤身壮汉,全都在自己抚弄下身,似是准备在下身硬度达到最坚时上前刺杀石板上的女人;福舒正站在旁边气得暴跳如雷,吼叫着指挥众壮汉,上前狠杀石板上的女人。女人的头向下倒吊着,看不见她的脸,嘴里侧骂声不绝,全是一些让男人听了就想撞墙的话。 “珠尔沁,老子一定要搞死你,看我们谁是没有用的东西——”福舒也听不下去,不停地回骂女人。 “呸,软蛋!没有用的东西——” 金千里听了这样的对答,心就不由沉下去,人已经有些傻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真的是她——珠尔沁。” 已经不用再证实了。石板上的女人扭头面向金千里,面上虽然满是浮肿,已快变形了,珠尔沁的模样还是让金千里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们——你们全该死!” 金千里的心里承受能力实在受不了,暴怒地大吼一声,似乎已将多日来——也许是自从与诗敏分别以来积累起来的失意、愤怒、悲情等等,全都喷射出来,犹如火山,不喷则也,一但喷发,必定毁天灭地,消灭一切敢于阻挡它的东西。 福舒等人真是该死!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已是天理难容,又千不该万不该地给这个女人的男人亲眼看见了;如果这个女人的男人是一般人还罢了,偏是这个女人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了解一些,只是为了不服气,他们就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不死已真是上天保佑了。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绝不会保佑福舒这种人,更不会保佑福舒所干的事。如此一来,福舒等人浑然不觉地走上了死路,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就都飞身上墙,或脑浆四溅,或口喷鲜血,或干脆成为一堆滥肉,全都不能再看见光亮,听不到声音,无法呼吸空气了。 珠尔沁给金千里放了手脚,自己坐起来,又跌倒地上,金千里伸手去扶她,已被她的一声怒吼挡回去了。 “别碰我。这里的全是畜牲,全都给我杀了,你就对得起我了。” “珠尔沁!”金千里以汉语急呼。 “杀了。”珠尔沁大吼。 金千里的怒火没有消失,听了珠尔沁的话,再不多说,留下两个字“我杀”,冲出布帘去了。 珠尔沁见金千里走了,哀叫一声:“你为啥要来?”回身就向石条上撞,没有搞出一点儿声音,那颗篷乱的头就几乎变成扁的了。 金千里适时闯进来,看见珠尔沁的头,他就走不动了,接着嚎叫一声: “珠尔沁!”双腿无力地扑跪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真可与刚才一怒相比,一怒送走了几十条壮汉的生命,一哭则如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直哭得洞室摇晃,石落如雨,还没有一个停止的意思。即使在洞外,在民居里,以至在大街上,都可以听到洞里的哭声。也正是这一哭,引来了耶律保,看出情况不对,立即下令让人将洞口封起来。 封洞的人没有成功,反而将一条命丢在了洞口,只见人影乱飞,肢飞肠舞,断肢残臂直向大街上落,将街上的耶律族人吓了个半死,忘了逃跑,忘了逃命。正在这时,人群后面有人凌空飞来,毫不考虑地冲进门去。 “哪里来的嗜血魔头,老夫毙了你!” 接着就是一阵震天巨响,民居如土灰一般炸开,直向四外飞射,夹杂着尖啸,砸伤了无数的人。耶律族人到了这时候,似乎才清醒过来,大叫大嚷,失魂落魄,作鸟兽散。 耶律保退到大院门口,正说问一问里面是谁,身边已经落下神宫少宫主鲜于少坤。 “是——是师父?”耶律保反映过来,又惊又怕地问。 “是姓金的小子?”鲜于少坤望着漫天飞舞的尘土,有些不信地问。 “是他。福舒师弟可能给他跟踪了,大概完了。” “福舒师弟该死!我叫他别这样做,他偏不信,现在死了也是活该。王子,快叫人准备弓箭,今晚我们不能让他走了。” “大师兄是说师父——” “师父当然能够收拾姓金的小子,我是怕他明知不敌,借尘土掩盖逃走了。” 耶律保没有再说什么,回身吩咐手下人去领弓箭手来。 民居已经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大坑,坑里是两个如风似电一般移动的影子,纠缠在一起,让人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再加漫天的尘雾如帐,局外人就更看不清楚了。两个搏斗的人开始硬拼了一阵,似乎发现对方是少见的高手,硬拼下去结果难料,不敢再硬拼,换成招式分胜负。这样一来,拼斗一时半会儿没法结束,还将尘土搅得遮天蔽日,以至大天亮了,还让人不觉得。 今天的比赛必须进行,参加比赛的人和观看比赛的人都到大会会场去了,去看那达慕大会最后一天一场最精彩的比赛。今天只决出两个第一:赛马、摔跤。谁胜了这两场,他就是草原上的王者,即使不能胜两场,只要赢上一场,他也值得骄傲了。 耶律保很快从金千里给他造成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发现现在争取两个不能再丢的第一正是机会,便将街上的拼斗让给鲜于少坤观看,自己回帐去重新着装,带人赶去大会会场。 呼伦族的营地上,众人已经喝过早茶,用过早餐,正在帐篷外面等待金千里夫妇出来,一起去参加今次最后一天的那达慕大会。金千里没有出来,帐篷里只走出巴音格一个人,面上满是无奈的苦笑,不用问她,众人已经猜想到出了事情。 “妹妹,千里呢,他去哪里了?今天没有他可不行,他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比今天的事情重要?” 巴音格转向城市方向,遥望那天上的土云不语。 “他去城里还没有回来?”霍林特大惊,不再理会巴音格,转身急呼:“其尔根,你去城里打听一下。” “回来,不要去。”巴音格叫着其尔根说:“他去了也没有用,如果千里给耶律保围着了,我们谁也帮不上他。” “妹妹,他是你丈夫。” “我知道。城里现在还有声音传来,说明他没有事,我们就不用管他,等赛事结束了,我再想办法去帮助他。今天赛马由我出场,摔跤就算了。今年我们呼伦族能获四个第一,已经是大有收获了。” “妹妹,我认为现在帮助千里是第一等大事,比赛的事不管它算了。” “咳,你们先别吵,听我说一句。”卓伦上前抢过话去说。 “卓伦叔请说。”巴音格立即说。 卓伦见霍林特点头,这才说:“赛马有巴音格骑乌云盖雪出场,第一名应该没有问题;摔跤没有千里,我们确实不及耶律族,更没有人能够对付耶律族的耶律浑,只好让他们了。不过,千里的事也不能不管,但眼下确实只宜探听消息,不宜采取行动,等把消息打听清楚了,我们晚上再想办法帮助他,也许要好一些。那时候一切已成定局,说不定我们不去帮助千里,他已经自己救了自己了,很可能已救回了珠尔沁。” 霍林特听了觉得有理,转向巴音格问:“妹妹,你认为呢?” “好吧,让一个面孔比较生的兄弟去打探消息,但也要特别小心,不准暴露了身份。” “这我明白。”霍林特转向众勇士,逐个看过,派出一个长像十分平常,一脸机灵的青年去城里。 “还有,我们今天要准备应战,也许耶律族会恼羞成怒,挥兵攻击我们。”巴音格又表情凝重地说。 第十八章 扬威漠外 巴音格等霍林特把人派出去了,又语出惊人地说:“还有,今天我们要准备应战,也许耶律族会恼羞成怒,挥兵攻击我们。” “这个——也许不会吧?”卓伦“咳”了一声又说:“我觉得巴音格的话有些道理,我们作一些准备没有坏处。” “那就准备吧。多带一些弓箭,为退走作准备;再留几个人,收拾好帐篷,到时候走留都方便。”霍林特也觉得有备无患,当即吩咐下去。 呼伦族的人赶到赛马场,各方的人已基本来齐了,乱吵吵的,比往日的赛场乱多了。更主要的是今天到现在还没有人主持,城里又出了事,赛场上的人就不由议论起来,听得多了,已让人听明白了:神宫宫主来了,好象和一个后唐来的人打起来了,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霍林特将探来的消息告诉巴音格,想再派人去城里看一看,巴音格也制止了。 “哥,我觉得你应该去催他们,让他们照常举行赛马。” “让他们推迟不是更好吗?”霍林特也有计较,表情慎重地说。 “我也想推迟,但我想耶律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不然他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 “还真是!我去催一催他们。” “哥,小心一点。” 霍林特带了四个勇士去,虽然没有多少用处,也可以壮一壮胆了。不过,耶律族已不用霍林特去催了,耶律保已适时出现会场,宣布大会照常举行。 赛马没有让观众失望,巴音格代金千里出场,轻易获得赛马等一名。 摔跤场上争夺激烈。金千里缺席,给耶律族的耶律浑提供了最大的夺冠机会,连处在第三位的和林族选手欣格尔,处在第四位的阿尔泰部落选手敖布格都想掀翻耶律浑,争得草原第一勇士的称号,因此三个人为争第一,互不相让,拼得十分激烈。 第一场由敖布格与耶律浑交手。敖布身材高大匀称,四肢发达,反应灵活;耶律浑身高体壮,看去比敖布格强壮多了,只是反应慢一些,往往给敖布格抢去先机,但耶律浑技术闲熟,抱腰、抱腿、过背、夹背翻等一招一式清楚明白,只要给他逮到机会,敖布格就很少再有逃脱的机会。敖布格早就看过耶律浑摔跤,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发挥自己的灵活,暴发力强的特点,尽量不给耶律浑机会,同时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攻击耶律浑。耶律浑上场时没有注意,给了敖布格机会,让他抱着了左腿,翻倒地上,算是输了第一局。摔跤设三局,两胜为胜。耶律浑输了第一局,吸取了教训,第二局上场不再急躁,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办法,不与敖布格比快,弓身不动,或是慢慢移动,等待敖布格来攻。敖布格赢了第一局,信心大增,也有点小视耶律浑,再次发动快攻,结果抱是抱着耶律浑的腿了,也让耶律浑抱着了腰,双方就只能较力了。耶律浑身高体大,不足的是行动不够敏捷,力量则比敖布格大,两人一较力,已注定了敖布格不敌了。最后,耶律浑硬将敖布格抱起来,从背上翻过去,压在身下,赢了第二局。第三局就没有什么好看了,敖布格在第二局中消耗了力量,再难敌耶律浑,给耶律浑摔飞出去,输了第三场,也输了他夺冠的希望和梦想。 第二场由和林族选手欣格尔对耶律浑。欣格尔的身材与耶律浑差不多,技能也相差不大,一时真还难分胜负。以往,耶律浑与欣格尔交过多次手,双方有胜有负,总的是耶律浑胜多负少,耶律浑胜在技术了,欣格尔胜在力气了。因此,已经经过一场拼斗的耶律浑想胜欣格尔,心里已经没有底了,如果说他还有胜的希望,那就必须暗中使出神宫绝学,方能保证这一场摔跤的胜利。耶律浑的目光望向主看台,耶律保的手式就打出来了:全力以赴,勿必取胜。耶律浑看了,心里有些无奈,还是决定听耶律保的话,胜了总比不胜好。 两人上场,耶律浑暗将神宫绝学用上,运动灵活,发力凶狠,轻易就赢了第一场。此后两场,耶律浑赢得更加容易,没有容欣格尔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获得两场比赛的胜利了。 按照规矩,耶律浑还要摔一场,与金千里争夺草原第一勇士的桂冠,不过在这之前,耶律浑可以休息一下,让敖布格与欣格尔争夺三四名。当然,如果三四名还不服气,可以再与争夺第一勇士失败的人争夺第二名,但这个第二名如果是耶律浑,处在三四名的敖布格和欣格尔就没有机会了。 如此一来,时间拖了不少,等三四名决出结果,已是午时了。 此时,霍林特已经率呼伦族的人来到摔跤场,想看一看到底是谁能够拿下那达慕大会上最重要的荣誉。巴音格本来不同意,想让霍林特率呼伦族的人退走,她去找金千里,又扭不过众人,只好暂时放弃找金千里的念头,跟着霍林特等人来到摔跤场。他们赶来时,场上正在决足第三四名,没有让他们等多长时间,摔跤场上的事已经关系到他们了。 主持摔跤的萧部落头人萧风见没有金千里,派人向霍林特寻问:“呼伦族是不是要放弃?如果说放弃了,呼伦族只能做第四名,因为金千里没有与敖布格和欣格尔交手。 霍林特没有问巴音格,立即说:“等一下。按照规矩可以等一柱香的时间。” 萧风没有再派人来问。耶律保心里有些耽心,为了胜得光彩,他还是决定照规矩等一柱香的时间,只要金千里不出现,耶律族就稳拿摔跤第一了。这一柱香总算救了呼伦族!金千里奇迹般的出现了,虽然一身尘土,如同从地底爬上来的人。金千里一闪身落在乌云盖雪背上,使乌云盖雪欢嘶一声,惊动了呼伦族的人。 “千里!” “千里兄——” “让开,别吵。”巴音格看见金千里坐在乌云盖雪背上调息,再看他身上一身坭土,已明白他经过一夜的苦战,必须休息一下,便大声呼叱众人,又转向霍林特说:“哥,你去找萧头人,尽量拖延时间。” “这行吗?” “你想不想再要一个第一?” “好,我去。” 霍林特当然想再要一个第一,今年他第一次带队,呼伦族就大获全胜,他自然不能放过锦上添花的机会。 耶律保也看见了金千里,却没有巴音格、霍林特的惊喜,如果要说“惊喜”,也只是有惊无喜。而且,耶律保这一惊还惊得不轻,忍不住就软摊到地上去了。当萧部落头人回身找他,看见他坐在地上,脸色发青,真还以为他病了。耶律保总算不弱,很快恢复过来,自己撑起身坐回椅子上。 “王子没有事吧?” “我头晕,已是老毛病了。萧头人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呼伦族的霍林特有事。他认为金千里在前几天的表现已经让在场的人看见了他的实力,今天如果不多等一些时候,让耶律族的耶律浑不战而胜,在场的人一定认为耶律族的耶律浑不敢面对金千里。” “好、好,等,等,等。” “等,等多久?”萧风有些吃惊地,又有些不信地问。他很清楚,耶律族想这个摔跤第一比任何部族都急迫,今天有机会获得,耶律保不取,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们愿意等多久就等多久。” “这——又如何解释呢?” “你和霍林特兄自己商议吧。” 萧风见耶律保表情不对,不好再问他,转身去照他的吩咐与霍林特商议。他们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金千里已经跃下马背,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脱下外衣,走进场去。 金千里身材修长,胸肌发达,四肢匀称,看去只能算是一个身体健壮的汉子,与耶律浑一身铁铸铜浇的身体比起来,确实有些渺小。两个人相比,就象中土的山与西部的山相比,中土的山已算高了,却不具雄浑的气质。 两人交手,金千里的技巧就显示出来,全身似乎不着力道,耶律浑只要沾上他,必会自己扑倒,让金千里骑上他的身。最后,金千里将耶律浑扛起来摔在地上,使耶律浑久久没有爬起来。场上观众静了静,等确信耶律浑爬不起来了,欢呼声才暴响起来。 “呼伦族,金千里——” 金千里获得草原上第一勇士的桂冠,少不得大宴宾客,好好庆祝一下。就在这一天晚上,金千里趁霍林特等人喝得大醉,悄悄牵出乌云盖雪,与巴音格共骑向南走了。 太阳出来了。金千里和巴音格共骑站在长城上,面向东方,静静地观看那一轮红日挣脱大地的束搏,跃进睛朗的天空。 “千里,我哥可能认为你给耶律族的人抓去了,我们应该给他说一声。” 金千里面无表情,仅打了一个不用的手式。 “昨天你真的遇上了神宫的北神?” 金千里又点了点头。 “珠尔沁妹妹呢?”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巴音格体会到金千里的沉重心情,真不忍心再问在此以前的事,但对以后的事,她更加没有信心。她虽然嫁给了金千里,真的作好了做个中土人的媳妇了,她还是对她以后的日子一无所知,芳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三分恐惧。 “千里,我们是不是回家去?” 金千里没有体会到巴音格的芳心,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答理巴音格。 “我们去哪里?” 巴音格看了金千里的表情,更加耽心了,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她此身已经属于这个男人,又离开了她熟悉的草原,走进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就是对这个男人不满意,她也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了,不管这个男人对她是好是坏,她都别无选择。她已经不能再象草原上的姐妹,男人对她不好时,她们还可以跟着对她好的男人走,去寻找新的生活。巴音格心里虽然对未来有一些害怕,她还是相信金千里,相信金千里不是坏人,对她也还好。 金千里和巴音格进入幽州,他们的坐骑就招来了麻烦。当他们在店里用餐时,店外就传来人喊马嘶声,金千里闻声出去查看,才知道是偷马的马贼给乌云盖雪踢伤了。乌云盖雪本就没有上缰,踢伤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又追踢撕咬一个三十多岁的瘦汉子。 金千里上前呼住乌云盖雪,这才冷漠地注视瘦汉子说:“你们找死,我这是草原上的万马之王,你们想打它的主意还不够资格。滚。” “朋、朋友不是鞑子?” “我们夫妇仅是北去寻马才作一身漠外人打扮。” “千里,他说什么?”巴音格跟在金千里身后,听不懂瘦汉子的话,忍不着开口问。 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嘿嘿,原来朋友只是会说我们后唐话。” “滚,再不滚我废了你。”金千里不好说巴音格什么,对瘦汉子不识进退就不客气了。 瘦汉子冷笑一声,留下一句:“今儿个我们兄弟认栽,不过山高水长,我们走着瞧。” 金千里对瘦汉子真是烦透了,对他的话理也不理,拍了拍乌云盖雪的额头,让它继续吃料,又拉着巴音格转身进店去。 店里,店主已经站在金千里桌子边上躬身相候,四十多岁的人装出一付笑脸,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一脸的虚假微笑:“客官,你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似乎不用再吃了,本店不收客官银子,请客官把你们的马牵走吧。” “店主这是什么意思?”金千里没有想到店主会来这一手,略感意外地问。 “本人是为客官好。你们一对外乡人,骑一匹好马到幽州来就是一个错误。你们不该到这里来。” “噢,店主请说得详细一点,如果说服了我们夫妇,我们立刻就走。” “本城林公子好马,凡是好马,他都会出重金购买。” “那是说买不到就抢了?” “客官明白最好。再是幽州距漠外不远,常有漠外人入城,如有好马,很少有出城的。” “多谢!我们明白了。”金千里听店主明白无误地说明情况,确实没有恶意,拱手一礼拉着巴音格出店去了。 两人出城时,又给守城门的拦着不准出城,金千里也不和他多说,随手制住他的穴道,跃马出城。 巴音格听不懂汉语,已看出点意思来,等出了城,这才以不相信的语气问:“他们想抢我们的马?” 金千里点了点头,又打手式解释:“中土的人见的好马少,凡遇好马都想据为己有。” “但不是他们的呀!” “他们买到或是抢到手就是他们的了。” “这跟我们草原上抢女人一样。” “中土一般不抢女人,除非那个人的势力很大,没有人敢惹他。” 巴音格看懂了金千里的手式,面上浮现不以为然的表情,金千里见巴音格没有十分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好给她说得太明白。 此后,两人一路南下,行动迅速,再没有遇到事情,即使有人看见乌云盖雪,想打乌云盖雪的主意也来不及下手。他们沿官道南下,自然而然地渡黄河,进入后唐以前后梁的国都大梁,现在又改回原来的名字宣武。 宣武城现在不是国都了,城中各种建筑还是不错,比之北方重镇幽州更加雄伟,市面上也热闹许多,这一点金千里和巴音格一走进宣武城就相信了。金千里向人略微打听就听说宣武城有两个好的去处——相国寺和吹台,今天到了了宣武,金千里就不想再走,要去相国寺烧一柱香,以感谢少林寺遗老悟戒大师;去吹台一游,体会一下盲音乐大师师旷,那种知音难觅的痛苦。想起少林寺悟戒大师,金千里心里大感羞愧,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勇气似乎在叱责他:“哑钟,你身负重任,一误两年,为何还不去圣剑门救七派的人?”因此,金千里什么话也没有说,问了问路,直驱相国寺。 相国寺很热闹,寺里的香火顶盛,那些善男信女的虔诚真让人感动,他们一进大殿就磕头跪拜,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求些什么,面上一片严肃,似乎跪拜佛祖真是一件不可当成儿戏的事,直到三跪九磕以后,添上香油,这才鱼贯而出,面上表明他已经做了一件天大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事。 金千里对寺庙也不陌生,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体会过众多善男信女对佛祖的虔诚,因此金千里在这种庄严气氛的熏陶下,也未能免俗,让巴音格看着马,他一个人进寺跪拜一番。 这样一来,金千里难免耽误一些时间,等他从寺里走出来,已经不用找巴音格了。巴音格已经在寺外大打出手,成为相国寺外的名人了。金千里当然不相信巴音格惹事生非,又见他面对三个中年汉子的围攻还有攻有守,没有使出全力,没有使出杀招,他就没有急着上前阻止,只是将门前的乌云盖雪呼住。仅是这个动作,巴音格已经发现了金千里,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使出,一闪站到金千里身边。 “他们又想抢乌云盖雪。” 金千里不用问就明白巴音格与三个汉子打架的原因,点了点头,上前几步面对三个中年汉子:“三位可是看上了我们夫妇的马了?” 三个中年汉子都用刀,一身装扮只是普通人,其中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更是袒胸露腹,让一胸脯的长毛吓唬人,再加上一脸的虬髯,看起来确实有够吓人的。另外两个人都是一般瘦汉子,长脸、深肤色,一看就是三个常经风雨的人,不是什么王孙公子。 “哈哈,原来你小子会说我们中原话,这就好办了。小子,我兄弟三个要你这一匹马,但我们三兄弟身上又没有银子,你看怎么办?” “当然是抢了,三位也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而且三位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只是我有一点不信,这宣武城可不是三位的天下;即使是三位的天下,三位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一个外乡女人,我看也算不上一个英雄人物。” “少他妈的屁话!小子,你的马给是不给我们兄弟?”其中一个瘦汉怒吼,做出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当然不给了。只有蠢货才这样问。要是我夫妇给你们马匹,我们已到不了宣武了。” “妈的,我黑熊以为你小子长得象个人,可能明白一些事理,却原来是一个呆子。兄弟们,做了他们,牵马儿走路。” 金千里不想和他们缠,冷“哼”一声冲上去,将正想动手的三个汉子全部制着穴道,又转向围观的人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此三人一定是江洋大盗,如果你们将他们送到官府去,必定有重赏。” “且慢。”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长得瘦小干枯,三十多岁,又作一身官府捕快打扮;那一双眼睛更让人受不了,贼溜溜地乱转,直在金千里、巴音格和乌云盖雪身上乱转。 “阁下是公人?”金千里心里有些不快地问。 “不错,宋某宣武捕快,正跟踪这三个匪类。他们是从太行山上下来的,可能想在宣武作案,没想到碰上少侠,落进少侠手里,算他们走背时运了。” “这样最好,我们夫妇没有错怪好人,午夜梦醒不会出冷汗。” “当然,当然。” “如此我们夫妇就告辞了。” “少侠且慢。” “噢,宋捕头何事?” “少侠是我们中原人没有问题,尊夫人似乎是漠外来的人?”姓宋的捕头表情有些迟凝地说。 金千里对这个自称宣武捕头的人没有好感,听他又这样说,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不悦地说:“没错,我夫人确实是漠外人,并且是第一次到中原来,不会说汉话。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样说来少侠也是才从漠外回来了?” 金千里觉得这个宋捕头好象没有恶意,只好暗皱了皱眉,坦然地说:“没有错,我也是刚才从漠外返回中原。” “如此请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们还有事,宋捕头请原谅。”金千里不想和他多话,当即拒绝。 “少侠可是姓金?” 金千里这一次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了,面上有些惊容地盯着宋捕头,一时间真还猜不透他是何许人,哪一方面的人。 “少侠不用多疑,我宋远台确实是宣武城的捕快,副捕头,宣武城的百姓都有认识我宋远台的人。如果少侠不信,可以问一问他们,他们之中一定有认识我宋远台的人。” 金千里真的将目光扫向围观的人,还没有等他问,已有人大声说:“宋捕头,这个蛮子是谁,你为啥对他客气?” “不要无礼。都散了吧,没有事了。”宋捕头急忙喝止问话的人,同时让围观众人各自走开。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瞧,请他们留下来,他们也不会答应,纷纷进寺的进寺,上街的上街,刹时散了一个干净。 “宋捕头既是一个捕头,我们似乎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当然。我叫着少侠,其中另有原因。” “愿闻其详。” “好吧!”宋捕头看金千里不会跟自己走,只好让步,点了点头说:“据漠外传回来的消息,少侠定是那达慕大会上力敌那些蛮子,获得草原第一勇士的金千里金少侠,而这位姑娘则是呼伦族的公主巴音格。” 金千里听宋捕头这样说,给他搞得更加头大,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将自己的行踪打听得如此清楚。 “少侠不用奇怪。当今明宗皇帝对漠外十分注意,派有专人在漠外打探消息,象金少侠参加的那达慕大会,更是必须打探清楚的事情。宣武是必经之地,我们捕快衙门又是上传下达的地方,所以我昨天才看见从漠外传回来的消息,今天见到少侠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金千里听他把话说是说清楚了,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说:“即使是这样,宋捕头又留下我们做什么呢?”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暗怪她不肯换一身汉装,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不过又回过头来想:“即使换了衣服,有乌云盖雪,还是一样的金字招牌。” “宋某留下少侠夫妇,是因为皇上有旨意广招天下豪杰。金少侠回中原,大概只是想避一避神宫的人,托身官场岂不是一个好地方。” 金千里听宋捕头把他的目的说出来,听得大为悦意,心为之动,自忖:“我暂时留在官场和巴音格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再管武林中的事,不再听一些自己不想听的事,岂不更加减少了无数的麻烦!”金千里心中想着事情,嘴里随口说:“我们只是一对会些武技的夫妇,也许没有大用,出不了多少力。” “哈哈,不用客气!凭少侠勇冠漠外,深通漠外敌情这一点,我宋远台就可以断言,少侠一定会受到皇上的重用。以后,我宋远台还要少侠看在宋某举荐的份上,还要求少侠多多提携呢。” “宋捕头太客气了,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还没有决定。如果以后真有寸进,必不望宋捕头举荐之情。对了,我们还要在城里住几天,如果有所决定,自当请宋捕头上奏皇上;如果有什么事,也请宋捕头找我们夫妇好了,我相信凭宋捕头之能找我们当无问题。” “那是我宋远台耽误少侠了,少侠夫妇请自便。” 金千里虽然心动,也不想与宋远台扯上多少关系,双方行过礼,这才分别。金千里想起巴音格一身异装十分抢眼,走到哪里都让人注意,行动十分不便,离开宋捕头后,立即找一个成衣铺,也不管巴音格答不答应,就让她把一身漠外服装换下来。巴音格不愿意,又扭不过金千里,当一身织锦汉装穿上身,将她的丰乳、肥臀、高大身材突现出来,她在铜镜前一照,就不由自主地喜欢起来了。她自幼生长在草原上,对中原淑女那一套不懂,看见自己真的美多了,男人一定喜欢,她就不再反对了。金千里确实看得呆了,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夜夜欢娱的女人,打扮起来如此突出,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一点儿也不输于他记忆中的张夫人、程夫人,他就不由自主地将巴音格抱进怀里,为巴音格多买几身衣服。巴音格这一夜就苦了,直和金千里消魂了半夜,最后实在受不了,才把金千里丢在一边,沉沉睡她的大觉。 金千里和巴音格游了几天宣武城,将乌云盖雪寄存在店里,没有再有人认出他们,巴音格少开口,也没有人看出她是异族人。他们没有遇上一件大麻烦,几个想找巴音格便宜的地痞流氓,巴音格自己就把他们打发了,根本不用金千里出手。 巴音格已有些习惯了中原的生活,只是苦于不能和人说话,很不方便,为此她决定学会说汉活,要金千里教她。金千里自己可以看懂巴音格说话,以前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只当自己还是哑钟,没有想起教巴音格学说汉话,现在轮到巴音格做哑巴了,她没有做哑巴的习惯,没有金千里看人说话的本事,她就有些耐不着寂寞了。金千里懂巴音格说话的意思,教起来很方便,让巴音格说一句,他再译出来,让巴音格用汉语说一遍,效果似乎很好。巴音格也许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也许是金千里教的方法对路,她很快就能听懂一些汉话了,说一些简单的汉话了。 这一天,金千里和巴音格正准备出城,再向南去,没想到又在城门口碰上宋捕头。双方行过礼,宋捕头又提起旧事,这才让金千里想起几天前宋捕头说起的事。 “金少侠不去洛阳?”宋捕头看出金千里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不由有些不解地问。 “去洛阳,为什么?噢,宋捕头可接到了皇上的旨意?”金千里想起那件事,心又动了。 “不错,皇上已有旨意传来,请少侠去洛阳一行,直接去找兵部尚书大人。少侠的事已经正试由兵部管了。” “兵部,找兵部尚书大人?”金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自忖:“自己一个初从漠外回来的人,一下子进入兵部,皇上会放心吗?” “少侠放心。兵部是由太子亲自掌管,皇上已经责令太子好好考查少侠,再委以重用。” 金千里听说,真还一时难以决定去向,不去洛阳,回南方去也只有两个去处:巫山和钱唐。巫山,现在就回去,不说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师父也要说自己不中用了;钱唐,金千里现在又不想去,也许以后都不会去;除此以外,他真还没有地方去,更不要说趁年青创出一番事业来了。现在去一趟洛阳,如果皇上真的重用自己,捞上一官半职做,也不失为现在最适当的去处。至于营救七派的事,金千里根本就没有想一想,而他想做一番事业也不是指武林事业,仅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业。 “好,我们夫妇就去看一看,如果有适合我的事做,我们也许会为皇上效力。对了,宋捕头,多谢你的举荐!如果我金千里稍有寸进,必不忘宋捕头推荐之恩。” “少侠太客气了,我宋远台能为皇上推荐少侠这样的人才,也是我宋远台的荣幸了。噢,对了,少侠如果留在太子身边效力,宋某的兄长宋远山正好可以相助少侠。他现在是太子府的司仪,专门负责接待。” “好,金千里一定去拜见宋远山宋大人。” “多谢少侠!” “宋捕头客气!金千里一人进入官场,势单力薄,有宋大人关照,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哈哈,少侠,宋某一定把少侠的话转告兄长。” “多谢!宋捕头,再会。” 金千里明白宋捕头的意思,中原皇位更替如走马灯,明宗皇帝为了坐稳江山,必定重用他身边的人,而他身边的人为了即得利益,也会全力保护明宗皇帝的皇位。处在宋捕头的角度,兄长宋远山既然在太子府,将来太子一但登上皇位,他宋家就不愁没有发迹的机会。但是,好花还要绿叶相扶,能够拉拢金千里这种毫无根底的人,当然是最好的事。 金千里和巴音格与宋捕头分别,离了宣武城,次日就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原是大唐东都,后梁皇帝从李家手里夺得天下,迁都大梁,让洛阳荒废了十多年。晋王灭了后梁,又将都城迁回洛阳,经过十多年的建设,洛阳又成了中原道上的第一大都会了。城中建筑华丽,环境优美,洛河从城中心川过,为洛阳城增添了无穷的风光。金千里和巴音格共骑进入洛阳城,在洛河边上走没有多远,看见河边垂柳,青石台阶,以及石阶上汲水、洗菜,忙个不停居民,金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正好,河边上有一座大宅要出售,金千里就将袋中宝石卖出一颗,换来金银,将大宅买了下来。 这座宅子分内外两进,大门外是大街,后门外是洛河,河边上是一条半街半道的街道,过街进后门就是一座花园;花园很小,仅有亩大,其中只有一座假山石还可一观。宅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女人,似是有点势力的人金屋藏娇,也许不用再藏了,或者情份冷了,总之那个女人将宅子卖给了金千里。巴音格对这个家很满意,只是觉得大了一些,一个人收拾起来太麻烦了。金千里也不说破,一个人出去买来两个婢女,请来两个仆妇,一个年过五旬的读书人做管家。两个婢女全是十三岁,半大不小,仅是两个漂亮的青杏,金千里给她们取名金诗、金敏;两个仆妇年过四十,一个姓韦,一个姓方,金千里就让巴音格叫她们韦嫂、方嫂;管家姓李,长像斯文,身材瘦高,一身儒装穿在身上使他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李管家只是找一份工作,没有想到给金千里请来做管家,他也没奈何,只有留下来了。 金千里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一切让李管家代理,他才去太子府拜见太子。宋远山听说金千里来拜,先不先就迎出来,如同故人相见,谈活中又教金千里一些事。因此,金千里一个刚才从漠外回来的人,没有根基,没有资历,太子仍然让他做了禁军的教头,等以后有了军功后再行升迁。金千里来洛阳当官,虽然想做一番大事,也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可以说他对当官根本就没有兴趣,只是为了一个说不清楚的原因才来洛阳,如果洛阳不错,能够容下他,说不定他真的有可能与巴音格在洛阳平静地过一生。 宋远山为金千里庆贺,请金千里到西域书院喝花酒。酒入愁肠,金千里不由把自己灌了个昏昏沉沉、糊里糊涂,睡倒在西域书院了。宋远山只是一个平常人,即灌醉了金千里,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也醉得不醒人世了。金千里酒醉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管着自己,已与院里的姑娘做成了好事,身边全是赤裸的胡女,他就不由自己地掴自己一耳光。金千里心中暗气,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冲出门去,尽快离开这个让他觉得羞耻的地方。 门外大厅里坐满了人,男男女女一屋子,看见金千里出来,就象看一个怪物。金千里觉得不对,自己检查一下,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异样,也不好问,直接丢两碇金子给老鸨,立刻逃出门去。 “金老爷,金老爷。” 金千里见是老鸨,不由皱眉说:“两碇足有百两银子,还不够吗?”说着又掏出身上两碇金子塞给老鸨,转身又逃。 “这——”老鸨没有再叫着金千里,让金千里走了。 金千里一路回家,心里十分悔恨,又揍了自己几个耳光,还是没有让自己觉得好过一些。回到家里,也不去见巴音格,直接吩咐两个仆妇准备洗澡水,想把身上那种不明白的东西方洗干净。 金千里泡在澡桶里努力镇定了许久,总算将昨晚的一切驱出脑门,正想起身,又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金千里感觉出是谁,右手招了招说:“进来,帮我擦背。” 巴音格走进屋,拿起澡帕认真给金千里擦背,口中问:“你又喝酒了?” 金千里脑中念转,还是决定不把昨晚的事告诉巴音格,语气放得尽量平淡一些说:“太子让我做禁军教头,宋捕头的兄长宋远山为我庆贺。” “我知道,我说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金千里故作镇定地问。 “要不你怎么还是一身酒味。” 金千里大为放心,至少巴音格没有让他难甚,不由将巴音格拖进桶里,给她来个热吻。两人在桶里胡缠了半天,又回屋去撕磨了许久,这才起床吃早餐。等金千里走出门去,时间已经快响午了。 教场上没有事,仅是认识一下各级军官,其中有三个教头功力不弱,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闪电枪杨刚、劈风刀王岭、回天剑姜胜行。三个教头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对年不满二十岁的金千里与他们并列很不满意,觉得侮辱了他们,有意无意地想让金千里难堪。金千里看出他们心里的想法,暗里忖思一下,觉得他们确实只是对自己不服气,没有别的意思,决定露两手,让他们不要轻看自己。三个教头虽然放在江湖上是一流高手,真要与金千里相比,他们那点修为就差远了,看了金千里的表现,他们就都给镇住了,再不敢小看金千里了。金千里不想树敌,更不想去对他们的表现深究,主动邀请他们喝酒,联络一下感情,熟悉一下,却不敢再去喝花酒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全黑了。宋远山已经等在客厅里,看见金千里回来就尖着声音说:“金教头,还是你厉害!我宋远山一向自称酒中之雄,与你教头比起来,可就差远了,更没有想到你喝了一顿酒,一点事也没有,还去了教场。咦,哈哈,你又喝酒了,厉害,厉害!” “宋大人,我们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对了,你到我这里坐等,太子可是有什么事?你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一刻也不能离开。” “哈哈,金教头,我们自己人,你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没有事,没有事。”又见金千里脸上浮现责怪他不直爽的样子,忙笑着说:“你老弟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直说了。是几个朋友听我说起你兄弟,他们也想和你认识一下,就让兄弟我来了。” “好,有朋友可交,我当然不能扫了宋大人的面子。” “哈哈,真是好兄弟!” 金千里也不想呆在家里,进内屋去向巴音格说一声,又跟宋远山出门去。同时,金千里已经看出这后唐皇宫也不是任何人轻易可以进来的,人家一定要好好考查一下自己,一是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一个可用之才,用了是不是有害;二是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帮上他们的忙,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武士,大概也不会受到重用。这个宋远山也许因为某种原因,对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恶意,想引为同党,但他毕竟是后唐王室的人,负责考查自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金千里跟着宋远山去会那些想见他的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里确实聚着十多个人,有武官,有文官,也太监。这些人根本就不用金千里使用心计,他们自己就将他们有为而来的意思表现出来了。金千里为了让后唐皇帝释疑,对这些人的问题有问必答,从不留人置疑的地方,即使用上武功,也表现得恰到好处,即不让人难堪,也不让人小看自己,让那些身负使命的人即使不满意,也说不出话来。此后,金千里又应付过几场这样的考查,没有留下什么让人疑心的地方,反而获得后唐王朝进一步的信任。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已混了一个人头熟,对他立身后唐作用不小。 期间,难免又去勾栏喝花酒,因为心里有了把门的,也没有再出现西域书院的事。那些勾栏已没有女人敢勾引金千里,一看见金千里就找一个清倌人去陪他,仅是喝酒唱曲,别的就没有女人敢惹金千里了。金千里经得多了,也发现勾栏中的女人似乎是怕了自己,不由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更在心里倍感无奈,想起巴音格,他又不由在心里更加觉得巴音格才是一个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 这其中也有一个姑娘不怕金千里,只要金千里去书寓,每次都由她出面陪金千里。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说话多了,两个人就都感觉到对方不凡,不应该是凡尘中混日子的人,说话行事又都小心起来。不过,男女之间,情之一字很难说清楚,也不是一个人自己可以控制的,当情感这个东西在两个人心里播下种子时,谁想再把这颗种子挖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这个姑娘姓唐,芳名凤舞,年仅一十八岁,长得清丽脱俗,娇小可人;特别是一双清亮的美目,更是会说话,一瞪一瞥,一嗔一颦,无不勾人魂,摄人魄;身材苗条,腰细一握,却是肥臀丰乳,让每一个男人见了都难也自禁,都想摸一摸,抱一抱,最好是一亲芳泽,自个儿胡思乱想,做自己的春秋大梦;最让人不能相信的是姑娘一身肌肤,那可真是冰肌玉骨,秋水为神,吹弹一下都有可能破皮。唐凤舞还善琴棋书画,一曲《丽人行》将一个美丽女人心中九折回肠表现得淋漓尽致,确实算得上一个十足的完美才女,一个人间绝色。但是,金千里虽然对唐凤舞的美丽十分欣赏,却对唐凤舞的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反而对她一身不弱的内功修为,又置身勾栏之中很不理解;即使唐凤舞只做一个清倌人,金千里还是觉得唐凤舞不该呆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与她的美丽和学识太不相称了。 唐凤舞也看出了金千里的想法,却不以为然,还是我行我素,尽拿文事考较金千里,直到发现自己在文事方面难不倒金千里,觉得有些黔驴技穷了,她才很不服气地邀请金千里到她的房里去,准备从另一方面为难金千里,好好考查一下金千里,看一看金千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同时,她与金千里接触得多了,她心里那个原来不想放出来的精灵,已经在她不知不觉中觉醒了。发芽了。不听她的话了。猛长起来了。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唐凤舞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少女,更是一个见识不凡的女人,当她发现她心里的那个精灵不受她控制时,她也不象别的少女一样惊慌失措,不象别的少女一样不由自主,她还是十分理智地面对金千里,想尽一切办法了解金千里,希望从金千里的一言一行中更多地了解金千里。唐凤舞经过一段时间对金千里的观察和考虑,她对金千里的了解已经不少了,心里已经对金千里有底了,这才决定正面接触金千里,再进一步了解金千里,认识金千里,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一个她不能向任何人说明的原因。 金千里不知道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这个在风月场中容身的姑娘一定不是一个一般的姑娘,她这样对待自己的目的一定不止是一个在风月场中混日子的清倌人应该做的,一定有她不便明说的目的,现在她主动邀请自己去她的住处,当然是有一些不便让外人听的话要说了。金千里心里想不去,但看见唐凤舞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又不想拒绝了,心里向自己说:“她只是一个姑娘,一个在风月场中混的姑娘,即使她有一些与别的姑娘不同之处,我也没有必要怕她。”想到一个“怕”字,金千里心里自己就笑起来了,想自己虽然年纪不大,自从出现江湖可以说已经经历了不少事,见识过不少事,已经是几经死难了,今天面对唐凤舞这样一个姑娘,居然还从心里跑出一个怕字,不要说说给别人听别人不会相信,就是自己也不会相信。金千里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再不多想什么,打定主意不管唐凤舞有什么花样,自己不怕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金千里随唐凤舞上楼,直到唐凤舞的闺房,唐凤舞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好象就没有金千里这个刚才还和她十分谈得来的男人。金千里很快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想推测一下原因,又什么也推测不出来,不由让他心里有些不稳,真想就停下来,不再跟唐凤舞走了。这当然不可能,他一个大男人,要是就这样不说一句就拒绝一个姑娘的邀请,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金千里心里在这一舜间真可以说得上是百转千回,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决定,还是跟在唐凤舞身后,还是跟着唐凤舞上楼。 金千里站在唐凤舞的闺房门口,一眼看清楚唐凤舞的闺房,他又在一舜间给唐凤舞的闺房布置震惊了。唐凤舞的闺房分为内外两间,一道园月形的门上挂着一张竹帘,帘上是一幅千竹兰花图,兰花正开着几朵浅绿色的花朵,让人一见就觉得这一幅画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一般的画工一定画不出这样的画;透过兰花图,可以隐约看见里屋是一间女人的卧室,雕花大床,罩以粉红色轻纱,让人见了如置身仙境,有些似真似假的感觉;外面是客室,入眼即是绿,绿得让人如身处幽谷,要不是下面的陈设全是一色的黄竹精工制成,金千里就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进一座幽谷了。而这一片绿全是由一些兰草所赐,但凡能够放物事的地方,象椅上、几上、架上、窗台上、墙壁上都放着一盆一盆的兰草,大的小的,方的园的,全是用竹编而成,再栽上一株一株的兰草,兰草有花有朵,清丽脱俗,暗香浮动,更给这一间客室增添了无穷的幽雅。最让金千里感觉这一间客室的主人不同凡俗的是客室中间茶几上还放着一张古琴,古色古香,让他一眼就体会出它的主人品味高雅。 “唐姑娘,我好象走进兰谷了。” “大人既然感触良多,何不赋诗一首,以作它日留念。” “我也想赋诗一首,只是面对姑娘这一间客室,我好象已经江郎才尽,任何诗句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体会了。不过,我虽然没有好词好句赞颂姑娘的雅室,却想起唐人王广津一首《春游曲》: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咦,金大人,这一首诗好象与你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合,更与我这一室的幽雅沾不上边,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姑娘也没有说错,只是我如果没有一点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学识,姑娘也不会邀请我上楼来,更不会让我一个粗人走进姑娘这一间闺房里来了。” 唐凤舞听说并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意思,谈谈一笑,伸手虚引,自己先一步进屋去。金千里也不再多话,跟着唐凤舞进门,在姑娘的示意下坐下来。唐凤舞也在金千里身边坐下,直等婢女献上茶来,退出去了,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由此可知金大人是一个真正的花中圣手,于无花处都能够看到花。” 金千里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话中讥讽之意,心里不由苦笑,有些无奈地说:“姑娘这样说,我也没有话反驳姑娘,更有一点儿班门弄斧。说到对你们姑娘认识,我不否认确实有一点,但我还是对你们姑娘的心思一点儿也不理解,特别是你们姑娘一时三变,我更是有点儿受不起!” 唐凤舞听金千里这样说,不由注视金千里,好象要从他的话中判断金千里这话的真假。 金千里见了唐凤舞的表情,不由摇了摇头说:“姑娘不用这样看我,我只是对一个女友十分难也把握,刚才听了姑娘的话,一时有感而发。” “金大人不是有一个外族娇妻吗?” “姑娘消息灵通,真让我佩服!她是我在漠外认识的姑娘,性格直爽,没有什么心机。” “所以金大人就可以不管她的感受,随意出入歌舞场。” 金千里听了这话,脸上表情不由一慎,想了想才苦笑说:“听姑娘这一说,我还真的感到惑视了她,作为她的丈夫,我真是太不应该了!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真是不该!” “金大人。” 金千里给唐凤舞的呼唤惊醒,盯了唐凤舞一眼,稍时脸上的表情才恢复平静,注视唐凤舞说:“姑娘,如果不觉得我金千里是一个俗人,是否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唐凤舞没有动,反而面泛讥笑地说:“金大人认为一曲《春江花月夜》可以抚平心中的情潮吗?” 金千里心中的迷茫已经平复,听了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微笑着说:“姑娘,我来洛神书寓仅是陪几个朋友,并没有一探姑娘秘密的意思,也希望姑娘不要再说一些我不想回答的话。” “金大人不觉得这是自欺人吗?” 金千里听唐凤舞还是这样说话,已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了,就不再和她多话,点了点头说:“唐姑娘,我知道你可能有话要说,我们就不用再说别的话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你可是看不起我唐凤舞,认为我只是一个卖笑维生的贱女人?”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立即粉面变色地直问。 “好吧,既然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我还是下去喝酒吧。” “坐下。”唐凤舞冷叱一声,目光十分恼火,看金千里听了她的话没有真的站起来,这才放缓表情,强压下心中的恼怒说:“你是不是认为不屑与我说话,我不配与你说话?” “唐姑娘,我只是一个客人。”金千里心里真的不想再和唐凤舞纠缠下去,凭他对唐凤舞的认识,他知道唐凤舞虽然聪明,也和别的姑娘一样,对人对事十分敏感,一句话没有说对就让她误会了。这还是自己,要是别的客人,她多半时候早就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管你是不是客人,更不要说为了洛神书寓,她在洛神书寓只是一个清倌人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客人。”唐凤舞不为金千里的话所动,直接了当地说明她的意思。 “这——姑娘真的认为我金千里不同于一般的客人?”金千里觉得唐凤舞不象是说假话,想了想就决定听她说下去,看她还要说一些什么。 “有,其一,你在西域书寓一晚上放倒六个姐妹,说明你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其二,你有一身我没有办法测出深浅武功,这是我在武林中混了几年从来没有过的事;其三,你有一肚子苦水,好象是为情,但又不全是,好象还为了一些别的我不明白的事,不了解的事;其四,你的学识直追圣贤,不是一般人能够教出来的,这就说明你的出生不凡,教你的人一定不是一个一般人;其五——” “唐姑娘,你也许有点儿误会了,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我也没有于姑娘一点儿不利的地方。”金千里不想再听唐凤舞说下去,表情复杂地打断唐凤舞的话。 “我还没有说完,你请听我说下去。”唐凤舞了点儿也不相让地说:“其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爱上了你,因为这一点,我有权了解你,你也有责任让我了解。”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早就看出唐凤舞对他有些超出一般客人的意思,凭他这几年在诗敏、巴音格、朱尔沁身上的体会,他就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对唐凤舞这样明显的表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心中那个结没有办法解开,他就只能装着不知道。这时候听唐凤舞明说出来了,金千里心里虽然没有感觉到意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问上一个为什么,“唐凤舞一个有些来头的姑娘,一个来历神秘的姑娘,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只是一个一般姑娘对一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单纯的意思,那么唐凤舞这时候说出这话又是啥子意思呢?”金千里猜不透唐凤舞的意思,也不好当面向她问一个清楚,因此当唐凤舞把她要说的话说出口时,金千里的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无奈,想了想才说:“唐姑娘,你既然看出我有一肚子难以对人说明的话,你就应该三思再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对我这样的人说什么”我爱上了你‘这样的话。“ “这是我的事,你根本就不用管。你已经是一个有女人的男人了,对男女之情不象我一个没有经过男人的姑娘,我今天给你把话说明白,也是我这些年在这种地方住得久了,看得多了,经得多了,知道处在我的身份,要想让你明白我的意思,接受我,我就一定要给你说明白,免得以后出现一些让我再想说也说不明白的事情。我知道你对我现在还没有动情,即使有那么一点,也是基于一个男人对我这样一个还不算丑的女人的本能,算不上情,我现在也不需要,我这样直接告诉你只是为了在你心里先入为主,让你不管在何种情况之下也记着我的话。你不必立刻拒绝我,就算是说出拒绝我的话,我现在也不会把你的话当成一回事,只当是你心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你当然已经看出我也是一个身具武功的女人,听到我向你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有许多想法,甚至想知道我的出身来历,但我相信你一定看不出来我的出身来历。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告诉你,以后我也许还是不会告诉你,我只能请你相信,我没有一点儿害你的意思,并且可以保证我一生都不会起一点儿害你的心思。虽然我有这么多事不想让你知道,在一般人看来还有些神秘,我还是要说你如果爱我、娶我必有好处,至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将来娶了我,我一定会助你事事顺利,成就不世的功业。”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顿时感觉有点儿哭笑不得,甚至心里的一点怀疑也没有地方放了,只有苦笑着说:“姑娘的聪明和才学,我已经领教了,确实不同凡响。” “那些只是一些茶余饭后消遣之学,用来在这种地方混一口饭吃还可以,用来相助我的丈夫,我的爱人——如金大人你,我知道远远不足,因此我邀你上来有两件事情要让你知道,一就是我爱你;二就是让你对我的学识多一些了解,用另一种眼光看我。” “唐姑娘——” “如果你觉得为了爱我而考较我,因为不爱我而没有必要,那就让我来考较你。”唐凤舞不让金千里说话,抢过话去说。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加之年青气盛,唐凤舞作为一个姑娘又不丑,甚至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少见的美女,金千里作为一个年青男人,心底那个爱美之心就不由自主地促使他表情一正,点了点头说:“姑娘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再要说废话就有些自己看不起自己了。好吧,姑娘要考较也行,我们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虽然对对方的认识不少,好象还是些皮毛,今晚相互考较一下,说不定会留下一段千古隹话。” “这才是嘛!象你这样一个一流的男人,碰上我这样一个自认也是一流的女人,如果不加深一下认识,因为胆怯退缩,当面错过了,那可是世上最不幸的事,是你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 “姑娘过奖了。” “好,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先提一个问题,你再问我,内容不拘,只要能够考倒对方,就是最好的题目。” “好吧,我今晚碰上姑娘,看来只能勉为其难了。” “应该是我不自量力才是,以你以一战六的战绩。”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不由脸上发热,轻呼一声“姑娘”,再不好说什么了。 唐凤舞也有些脸红,轻嗔一句:“真是!”立刻接着说:“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跟我假装斯文。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对了,还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好啦,我的问题是武学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 “我想让你用最简单,最明白易懂的话告诉我,不必说太多废话。” “依我看,武学就是人学。” “人学,为什么是人学?你是不是真的在糊弄我,我问的是武学,武技、武功、打人、杀人、保护自己的技艺。” “姑娘事实上已经回答了自己了。” “我,回答了我自己?” “姑娘所说的武技武功只有人才学,打人、杀人、保护自己更加离不开人,你想一想,武学不是人学是什么学呢?佛学、道学,还是理学,或者是姑娘所长的音乐之学?”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想了想,粉脸上不由浮现七分苦笑说:“我还是不明白。” “事实上,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武学是人修道之学,一个人想修道就会在修道的过程中遇到许许多的苦难,如果你想修道有成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并且在克服这些困难的过程中去领悟。只是在人的一生中,最难战胜的困难不是别的什么困难,而是我们自己。战胜了自己,人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否则就不能战胜别的困难。因为人是自己控制自己的动物,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武学是人学就更加清楚明白了。”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你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武学就是人学,听起来武学与你所说的话也没有一点儿关系?” “好吧,我就再说得具体一点,实际一点。”金千里想了想,接着说:“姑娘,你对你自己全身的骨骼、穴脉、内脏五腑了解吗?”金千里没有让唐凤舞回答,接着说:“如果你了解透彻了,你的武功修为就不是以年计了,而是以你对你的了解进度来计算,直到达到一定程度,你的修为才必须以年计。根据我对姑娘的观察,姑娘的修为好象不是很好,至多打通了一些简单的穴位,另一些关键的、必须趁年青气血旺盛的时候打通的穴位,姑娘都没有打通,这就说明姑娘并不了解自己,也可以说姑娘并没有好好研究过自己。因此,武学是人学不仅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更主要的是关于自己的学文,如果要以量计算,我认为有三成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有七成是关于自己的学文,了解自己、克服自己才是武学的根本,这就是武学是人学的真正意义。” “看来我是小视你了!”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盯着金千里,片刻才一脸痴笑着说出这句话,一双目光更象是两个喷丝的洞孔,直向金千里射出无限情丝,根本就不容金千里躲一躲,就将金千里缠上了,并且是那种不容金千里逃走的、志在必得的情网。 金千里这个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唐凤舞是来真的了,心里大动,有些受之不起地轻呼:“姑娘!” “格格,我不怕你水火不浸,你今天让我了解你不少了,我就更加不会放过你了。好啦,你放心,我说过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不用怕,更加不必怕我,我的意思你已经十分清楚了。对了,该你了。” 金千里不敢再与她调情,慌忙端正表情说:“神算之学是人学还是神学,这一点我至今还没有搞清楚,说是人学,又好象比人学要广得多,说不是人学,又好象又离不开人?” “这可难不倒我,我对河图洛书作过一些研究,自认为很有一些心得。我认为河洛之学是自然之学。” “自然之学!”金千里不由感叹地说:“确实说得上是自然之学,但又何止河图洛书是自然之学,其它学问大多都是自然之学。想当初,人之于世,什么学都没有,都不懂,他们所面对的只有自然、山川、河流、树木、野物,发展到今天,有了今天的成就,无不是从自然中获得的。所以,今天我们人所学的,所掌握的知识,所会的各种技艺,其最高的境界也只有两个字——自然。别的任何解释在自然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没有说服力的。” 唐凤舞没有再问,脸上已没有痴迷的表情,有的只有惊奇,一种面对一生都想碰到而又不可能碰到,现在又没有想到给她碰到的表情。这种表情真是说不清楚,说是惊奇,又好象有些不象,说不是惊奇,它又只能用惊奇来表述,总之唐凤舞现在的心情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谁可以从她脸上的表情支猜测她内心的感受了。 “唐姑娘。” “噢,唔,我——我们不问了好吗?”唐凤舞如梦初醒,反应则很快,语气虽然有些惊慌,她还是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也只是有感而发,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 唐凤舞没有听金千里的话,站起来,风情万种地走近金千里,府视着金千里,将那心底的情感发射出来,罩定金千里,轻柔娇媚地半座在金千里所坐的椅子扶手上,脸上浮现十分浓烈的情感,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差的只是一个接受她的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面对唐凤舞这样的姑娘,这样的表情,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忍不着轻呼出口,想伸手去搂着唐姑娘的纤腰,又理智地没有抬起手来。 “爱我!怜我!” “我——” “怜惜我!” 唐凤舞有些无力地、身躯轻柔美妙地扑向金千里,让金千里处在这个时候,不能不伸手将她接着。 “唐姑娘。”金千里再次轻呼一声。 “妾为君生,不求白头,但求今日之欢。”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现在身处勾栏,以前齐己教他的一些理教筑起的堤坝,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许多,这时候再给唐凤舞这样的美女强攻猛打,那堤坝就更加给摧毁得一塌胡涂。不过,金千里毕仅是金千里,他的修为可不是吹的,那是他经过一次次的生死考验才获得的,到了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的修为就发挥作用了。金千里悬崖勒马,收着了缰绳,没有与唐凤舞做成好事,再想起与巴音格的经历,想起诗敏,他就不由自主地轻轻推开唐凤舞。 “金郎,可是妾身不美,身子不干净?”唐凤舞泪流满面地理好自己的衣服,望着背向屋里站在窗口的金千里说。 “唐姑娘,请不要误会。自从上一次在西域书寓失态以后,我就自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今晚如此唐突隹人,已是姑娘美色十分,让我情难自禁了。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们没有希望了吗?”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但是我不想和你只做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唐姑娘,多谢你看重!但是,我心里真的难以接受姑娘。” “你——你走吧。”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以泪洗面的样子,真想留下来,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又不敢想留下来了。他不敢多看唐凤舞一眼,匆匆一礼,急忙逃出门去,更没有注意楼上还有没有人。 唐凤舞见金千里走了,脸上泪水还没有擦干,表情已经没有悲伤之意了。门口同时闪进一个人来,动作犹如狸猫,一闪就站在唐凤舞的面前了。 “格格,师妹,你这一手不管用吧,怎么说?” “管不管用是我的事。师姐,你有事吗?” 站在唐凤舞面前的也是一个美人,丰满的胴体,娇媚的面庞,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良家妇女;身上的衣服穿得更少,除了一件束胸内衣,多的就是一袭粉红色轻纱。 “我是为你好。他一个人独挑西域书寓六个姐妹,让她们现在说起来还又怕又爱,拿着一张臭嘴乱说,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男人。” “你——” “看样子你是真动心了,不想再留清白之身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但我们来洛阳是为了探听消息。” “我没有为了肉欲享受误了师门的大事。” “师门可不禁人欲。” “好啦,我会自己把握分寸。” “就怕师妹把握不住。” 唐凤舞没有再回答她,自顾出门去了。金千里已经走了,一同来的朋友也不管了,这让唐凤舞顿时提不起心情接待客人,也自己回屋去了。 这天金千里在教场忙了一天,因为有了唐凤舞的事,他已将一切应酬全推了,想早一点回家和巴音格好好过日子。回到家里,还没有走进内院,婢女金敏就告诉他家里来了女客人,夫人正在厅里和客人说话,让他回来去客厅里见一见客人。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深为唐凤舞的纠缠苦恼,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浮现脑门:“见她,还是不见她?” 第十八章 扬威漠外 巴音格等霍林特把人派出去了,又语出惊人地说:“还有,今天我们要准备应战,也许耶律族会恼羞成怒,挥兵攻击我们。” “这个——也许不会吧?”卓伦“咳”了一声又说:“我觉得巴音格的话有些道理,我们作一些准备没有坏处。” “那就准备吧。多带一些弓箭,为退走作准备;再留几个人,收拾好帐篷,到时候走留都方便。”霍林特也觉得有备无患,当即吩咐下去。 呼伦族的人赶到赛马场,各方的人已基本来齐了,乱吵吵的,比往日的赛场乱多了。更主要的是今天到现在还没有人主持,城里又出了事,赛场上的人就不由议论起来,听得多了,已让人听明白了:神宫宫主来了,好象和一个后唐来的人打起来了,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霍林特将探来的消息告诉巴音格,想再派人去城里看一看,巴音格也制止了。 “哥,我觉得你应该去催他们,让他们照常举行赛马。” “让他们推迟不是更好吗?”霍林特也有计较,表情慎重地说。 “我也想推迟,但我想耶律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不然他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 “还真是!我去催一催他们。” “哥,小心一点。” 霍林特带了四个勇士去,虽然没有多少用处,也可以壮一壮胆了。不过,耶律族已不用霍林特去催了,耶律保已适时出现会场,宣布大会照常举行。 赛马没有让观众失望,巴音格代金千里出场,轻易获得赛马等一名。 摔跤场上争夺激烈。金千里缺席,给耶律族的耶律浑提供了最大的夺冠机会,连处在第三位的和林族选手欣格尔,处在第四位的阿尔泰部落选手敖布格都想掀翻耶律浑,争得草原第一勇士的称号,因此三个人为争第一,互不相让,拼得十分激烈。 第一场由敖布格与耶律浑交手。敖布身材高大匀称,四肢发达,反应灵活;耶律浑身高体壮,看去比敖布格强壮多了,只是反应慢一些,往往给敖布格抢去先机,但耶律浑技术闲熟,抱腰、抱腿、过背、夹背翻等一招一式清楚明白,只要给他逮到机会,敖布格就很少再有逃脱的机会。敖布格早就看过耶律浑摔跤,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发挥自己的灵活,暴发力强的特点,尽量不给耶律浑机会,同时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攻击耶律浑。耶律浑上场时没有注意,给了敖布格机会,让他抱着了左腿,翻倒地上,算是输了第一局。摔跤设三局,两胜为胜。耶律浑输了第一局,吸取了教训,第二局上场不再急躁,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办法,不与敖布格比快,弓身不动,或是慢慢移动,等待敖布格来攻。敖布格赢了第一局,信心大增,也有点小视耶律浑,再次发动快攻,结果抱是抱着耶律浑的腿了,也让耶律浑抱着了腰,双方就只能较力了。耶律浑身高体大,不足的是行动不够敏捷,力量则比敖布格大,两人一较力,已注定了敖布格不敌了。最后,耶律浑硬将敖布格抱起来,从背上翻过去,压在身下,赢了第二局。第三局就没有什么好看了,敖布格在第二局中消耗了力量,再难敌耶律浑,给耶律浑摔飞出去,输了第三场,也输了他夺冠的希望和梦想。 第二场由和林族选手欣格尔对耶律浑。欣格尔的身材与耶律浑差不多,技能也相差不大,一时真还难分胜负。以往,耶律浑与欣格尔交过多次手,双方有胜有负,总的是耶律浑胜多负少,耶律浑胜在技术了,欣格尔胜在力气了。因此,已经经过一场拼斗的耶律浑想胜欣格尔,心里已经没有底了,如果说他还有胜的希望,那就必须暗中使出神宫绝学,方能保证这一场摔跤的胜利。耶律浑的目光望向主看台,耶律保的手式就打出来了:全力以赴,勿必取胜。耶律浑看了,心里有些无奈,还是决定听耶律保的话,胜了总比不胜好。 两人上场,耶律浑暗将神宫绝学用上,运动灵活,发力凶狠,轻易就赢了第一场。此后两场,耶律浑赢得更加容易,没有容欣格尔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获得两场比赛的胜利了。 按照规矩,耶律浑还要摔一场,与金千里争夺草原第一勇士的桂冠,不过在这之前,耶律浑可以休息一下,让敖布格与欣格尔争夺三四名。当然,如果三四名还不服气,可以再与争夺第一勇士失败的人争夺第二名,但这个第二名如果是耶律浑,处在三四名的敖布格和欣格尔就没有机会了。 如此一来,时间拖了不少,等三四名决出结果,已是午时了。 此时,霍林特已经率呼伦族的人来到摔跤场,想看一看到底是谁能够拿下那达慕大会上最重要的荣誉。巴音格本来不同意,想让霍林特率呼伦族的人退走,她去找金千里,又扭不过众人,只好暂时放弃找金千里的念头,跟着霍林特等人来到摔跤场。他们赶来时,场上正在决足第三四名,没有让他们等多长时间,摔跤场上的事已经关系到他们了。 主持摔跤的萧部落头人萧风见没有金千里,派人向霍林特寻问:“呼伦族是不是要放弃?如果说放弃了,呼伦族只能做第四名,因为金千里没有与敖布格和欣格尔交手。 霍林特没有问巴音格,立即说:“等一下。按照规矩可以等一柱香的时间。” 萧风没有再派人来问。耶律保心里有些耽心,为了胜得光彩,他还是决定照规矩等一柱香的时间,只要金千里不出现,耶律族就稳拿摔跤第一了。这一柱香总算救了呼伦族!金千里奇迹般的出现了,虽然一身尘土,如同从地底爬上来的人。金千里一闪身落在乌云盖雪背上,使乌云盖雪欢嘶一声,惊动了呼伦族的人。 “千里!” “千里兄——” “让开,别吵。”巴音格看见金千里坐在乌云盖雪背上调息,再看他身上一身坭土,已明白他经过一夜的苦战,必须休息一下,便大声呼叱众人,又转向霍林特说:“哥,你去找萧头人,尽量拖延时间。” “这行吗?” “你想不想再要一个第一?” “好,我去。” 霍林特当然想再要一个第一,今年他第一次带队,呼伦族就大获全胜,他自然不能放过锦上添花的机会。 耶律保也看见了金千里,却没有巴音格、霍林特的惊喜,如果要说“惊喜”,也只是有惊无喜。而且,耶律保这一惊还惊得不轻,忍不住就软摊到地上去了。当萧部落头人回身找他,看见他坐在地上,脸色发青,真还以为他病了。耶律保总算不弱,很快恢复过来,自己撑起身坐回椅子上。 “王子没有事吧?” “我头晕,已是老毛病了。萧头人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呼伦族的霍林特有事。他认为金千里在前几天的表现已经让在场的人看见了他的实力,今天如果不多等一些时候,让耶律族的耶律浑不战而胜,在场的人一定认为耶律族的耶律浑不敢面对金千里。” “好、好,等,等,等。” “等,等多久?”萧风有些吃惊地,又有些不信地问。他很清楚,耶律族想这个摔跤第一比任何部族都急迫,今天有机会获得,耶律保不取,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们愿意等多久就等多久。” “这——又如何解释呢?” “你和霍林特兄自己商议吧。” 萧风见耶律保表情不对,不好再问他,转身去照他的吩咐与霍林特商议。他们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金千里已经跃下马背,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脱下外衣,走进场去。 金千里身材修长,胸肌发达,四肢匀称,看去只能算是一个身体健壮的汉子,与耶律浑一身铁铸铜浇的身体比起来,确实有些渺小。两个人相比,就象中土的山与西部的山相比,中土的山已算高了,却不具雄浑的气质。 两人交手,金千里的技巧就显示出来,全身似乎不着力道,耶律浑只要沾上他,必会自己扑倒,让金千里骑上他的身。最后,金千里将耶律浑扛起来摔在地上,使耶律浑久久没有爬起来。场上观众静了静,等确信耶律浑爬不起来了,欢呼声才暴响起来。 “呼伦族,金千里——” 金千里获得草原上第一勇士的桂冠,少不得大宴宾客,好好庆祝一下。就在这一天晚上,金千里趁霍林特等人喝得大醉,悄悄牵出乌云盖雪,与巴音格共骑向南走了。 太阳出来了。金千里和巴音格共骑站在长城上,面向东方,静静地观看那一轮红日挣脱大地的束搏,跃进睛朗的天空。 “千里,我哥可能认为你给耶律族的人抓去了,我们应该给他说一声。” 金千里面无表情,仅打了一个不用的手式。 “昨天你真的遇上了神宫的北神?” 金千里又点了点头。 “珠尔沁妹妹呢?” 金千里又摇了摇头。巴音格体会到金千里的沉重心情,真不忍心再问在此以前的事,但对以后的事,她更加没有信心。她虽然嫁给了金千里,真的作好了做个中土人的媳妇了,她还是对她以后的日子一无所知,芳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三分恐惧。 “千里,我们是不是回家去?” 金千里没有体会到巴音格的芳心,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答理巴音格。 “我们去哪里?” 巴音格看了金千里的表情,更加耽心了,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她此身已经属于这个男人,又离开了她熟悉的草原,走进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就是对这个男人不满意,她也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了,不管这个男人对她是好是坏,她都别无选择。她已经不能再象草原上的姐妹,男人对她不好时,她们还可以跟着对她好的男人走,去寻找新的生活。巴音格心里虽然对未来有一些害怕,她还是相信金千里,相信金千里不是坏人,对她也还好。 金千里和巴音格进入幽州,他们的坐骑就招来了麻烦。当他们在店里用餐时,店外就传来人喊马嘶声,金千里闻声出去查看,才知道是偷马的马贼给乌云盖雪踢伤了。乌云盖雪本就没有上缰,踢伤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又追踢撕咬一个三十多岁的瘦汉子。 金千里上前呼住乌云盖雪,这才冷漠地注视瘦汉子说:“你们找死,我这是草原上的万马之王,你们想打它的主意还不够资格。滚。” “朋、朋友不是鞑子?” “我们夫妇仅是北去寻马才作一身漠外人打扮。” “千里,他说什么?”巴音格跟在金千里身后,听不懂瘦汉子的话,忍不着开口问。 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嘿嘿,原来朋友只是会说我们后唐话。” “滚,再不滚我废了你。”金千里不好说巴音格什么,对瘦汉子不识进退就不客气了。 瘦汉子冷笑一声,留下一句:“今儿个我们兄弟认栽,不过山高水长,我们走着瞧。” 金千里对瘦汉子真是烦透了,对他的话理也不理,拍了拍乌云盖雪的额头,让它继续吃料,又拉着巴音格转身进店去。 店里,店主已经站在金千里桌子边上躬身相候,四十多岁的人装出一付笑脸,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一脸的虚假微笑:“客官,你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似乎不用再吃了,本店不收客官银子,请客官把你们的马牵走吧。” “店主这是什么意思?”金千里没有想到店主会来这一手,略感意外地问。 “本人是为客官好。你们一对外乡人,骑一匹好马到幽州来就是一个错误。你们不该到这里来。” “噢,店主请说得详细一点,如果说服了我们夫妇,我们立刻就走。” “本城林公子好马,凡是好马,他都会出重金购买。” “那是说买不到就抢了?” “客官明白最好。再是幽州距漠外不远,常有漠外人入城,如有好马,很少有出城的。” “多谢!我们明白了。”金千里听店主明白无误地说明情况,确实没有恶意,拱手一礼拉着巴音格出店去了。 两人出城时,又给守城门的拦着不准出城,金千里也不和他多说,随手制住他的穴道,跃马出城。 巴音格听不懂汉语,已看出点意思来,等出了城,这才以不相信的语气问:“他们想抢我们的马?” 金千里点了点头,又打手式解释:“中土的人见的好马少,凡遇好马都想据为己有。” “但不是他们的呀!” “他们买到或是抢到手就是他们的了。” “这跟我们草原上抢女人一样。” “中土一般不抢女人,除非那个人的势力很大,没有人敢惹他。” 巴音格看懂了金千里的手式,面上浮现不以为然的表情,金千里见巴音格没有十分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好给她说得太明白。 此后,两人一路南下,行动迅速,再没有遇到事情,即使有人看见乌云盖雪,想打乌云盖雪的主意也来不及下手。他们沿官道南下,自然而然地渡黄河,进入后唐以前后梁的国都大梁,现在又改回原来的名字宣武。 宣武城现在不是国都了,城中各种建筑还是不错,比之北方重镇幽州更加雄伟,市面上也热闹许多,这一点金千里和巴音格一走进宣武城就相信了。金千里向人略微打听就听说宣武城有两个好的去处——相国寺和吹台,今天到了了宣武,金千里就不想再走,要去相国寺烧一柱香,以感谢少林寺遗老悟戒大师;去吹台一游,体会一下盲音乐大师师旷,那种知音难觅的痛苦。想起少林寺悟戒大师,金千里心里大感羞愧,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勇气似乎在叱责他:“哑钟,你身负重任,一误两年,为何还不去圣剑门救七派的人?”因此,金千里什么话也没有说,问了问路,直驱相国寺。 相国寺很热闹,寺里的香火顶盛,那些善男信女的虔诚真让人感动,他们一进大殿就磕头跪拜,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求些什么,面上一片严肃,似乎跪拜佛祖真是一件不可当成儿戏的事,直到三跪九磕以后,添上香油,这才鱼贯而出,面上表明他已经做了一件天大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事。 金千里对寺庙也不陌生,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体会过众多善男信女对佛祖的虔诚,因此金千里在这种庄严气氛的熏陶下,也未能免俗,让巴音格看着马,他一个人进寺跪拜一番。 这样一来,金千里难免耽误一些时间,等他从寺里走出来,已经不用找巴音格了。巴音格已经在寺外大打出手,成为相国寺外的名人了。金千里当然不相信巴音格惹事生非,又见他面对三个中年汉子的围攻还有攻有守,没有使出全力,没有使出杀招,他就没有急着上前阻止,只是将门前的乌云盖雪呼住。仅是这个动作,巴音格已经发现了金千里,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使出,一闪站到金千里身边。 “他们又想抢乌云盖雪。” 金千里不用问就明白巴音格与三个汉子打架的原因,点了点头,上前几步面对三个中年汉子:“三位可是看上了我们夫妇的马了?” 三个中年汉子都用刀,一身装扮只是普通人,其中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更是袒胸露腹,让一胸脯的长毛吓唬人,再加上一脸的虬髯,看起来确实有够吓人的。另外两个人都是一般瘦汉子,长脸、深肤色,一看就是三个常经风雨的人,不是什么王孙公子。 “哈哈,原来你小子会说我们中原话,这就好办了。小子,我兄弟三个要你这一匹马,但我们三兄弟身上又没有银子,你看怎么办?” “当然是抢了,三位也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后一个,而且三位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只是我有一点不信,这宣武城可不是三位的天下;即使是三位的天下,三位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负一个外乡女人,我看也算不上一个英雄人物。” “少他妈的屁话!小子,你的马给是不给我们兄弟?”其中一个瘦汉怒吼,做出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当然不给了。只有蠢货才这样问。要是我夫妇给你们马匹,我们已到不了宣武了。” “妈的,我黑熊以为你小子长得象个人,可能明白一些事理,却原来是一个呆子。兄弟们,做了他们,牵马儿走路。” 金千里不想和他们缠,冷“哼”一声冲上去,将正想动手的三个汉子全部制着穴道,又转向围观的人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此三人一定是江洋大盗,如果你们将他们送到官府去,必定有重赏。” “且慢。”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长得瘦小干枯,三十多岁,又作一身官府捕快打扮;那一双眼睛更让人受不了,贼溜溜地乱转,直在金千里、巴音格和乌云盖雪身上乱转。 “阁下是公人?”金千里心里有些不快地问。 “不错,宋某宣武捕快,正跟踪这三个匪类。他们是从太行山上下来的,可能想在宣武作案,没想到碰上少侠,落进少侠手里,算他们走背时运了。” “这样最好,我们夫妇没有错怪好人,午夜梦醒不会出冷汗。” “当然,当然。” “如此我们夫妇就告辞了。” “少侠且慢。” “噢,宋捕头何事?” “少侠是我们中原人没有问题,尊夫人似乎是漠外来的人?”姓宋的捕头表情有些迟凝地说。 金千里对这个自称宣武捕头的人没有好感,听他又这样说,面上就不由浮现三分不悦地说:“没错,我夫人确实是漠外人,并且是第一次到中原来,不会说汉话。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样说来少侠也是才从漠外回来了?” 金千里觉得这个宋捕头好象没有恶意,只好暗皱了皱眉,坦然地说:“没有错,我也是刚才从漠外返回中原。” “如此请借一步说话如何?” “我们还有事,宋捕头请原谅。”金千里不想和他多话,当即拒绝。 “少侠可是姓金?” 金千里这一次不能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了,面上有些惊容地盯着宋捕头,一时间真还猜不透他是何许人,哪一方面的人。 “少侠不用多疑,我宋远台确实是宣武城的捕快,副捕头,宣武城的百姓都有认识我宋远台的人。如果少侠不信,可以问一问他们,他们之中一定有认识我宋远台的人。” 金千里真的将目光扫向围观的人,还没有等他问,已有人大声说:“宋捕头,这个蛮子是谁,你为啥对他客气?” “不要无礼。都散了吧,没有事了。”宋捕头急忙喝止问话的人,同时让围观众人各自走开。 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瞧,请他们留下来,他们也不会答应,纷纷进寺的进寺,上街的上街,刹时散了一个干净。 “宋捕头既是一个捕头,我们似乎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 “当然。我叫着少侠,其中另有原因。” “愿闻其详。” “好吧!”宋捕头看金千里不会跟自己走,只好让步,点了点头说:“据漠外传回来的消息,少侠定是那达慕大会上力敌那些蛮子,获得草原第一勇士的金千里金少侠,而这位姑娘则是呼伦族的公主巴音格。” 金千里听宋捕头这样说,给他搞得更加头大,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为什么将自己的行踪打听得如此清楚。 “少侠不用奇怪。当今明宗皇帝对漠外十分注意,派有专人在漠外打探消息,象金少侠参加的那达慕大会,更是必须打探清楚的事情。宣武是必经之地,我们捕快衙门又是上传下达的地方,所以我昨天才看见从漠外传回来的消息,今天见到少侠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金千里听他把话说是说清楚了,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说:“即使是这样,宋捕头又留下我们做什么呢?”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暗怪她不肯换一身汉装,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不过又回过头来想:“即使换了衣服,有乌云盖雪,还是一样的金字招牌。” “宋某留下少侠夫妇,是因为皇上有旨意广招天下豪杰。金少侠回中原,大概只是想避一避神宫的人,托身官场岂不是一个好地方。” 金千里听宋捕头把他的目的说出来,听得大为悦意,心为之动,自忖:“我暂时留在官场和巴音格好好过日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再管武林中的事,不再听一些自己不想听的事,岂不更加减少了无数的麻烦!”金千里心中想着事情,嘴里随口说:“我们只是一对会些武技的夫妇,也许没有大用,出不了多少力。” “哈哈,不用客气!凭少侠勇冠漠外,深通漠外敌情这一点,我宋远台就可以断言,少侠一定会受到皇上的重用。以后,我宋远台还要少侠看在宋某举荐的份上,还要求少侠多多提携呢。” “宋捕头太客气了,我还要好好想一想,还没有决定。如果以后真有寸进,必不望宋捕头举荐之情。对了,我们还要在城里住几天,如果有所决定,自当请宋捕头上奏皇上;如果有什么事,也请宋捕头找我们夫妇好了,我相信凭宋捕头之能找我们当无问题。” “那是我宋远台耽误少侠了,少侠夫妇请自便。” 金千里虽然心动,也不想与宋远台扯上多少关系,双方行过礼,这才分别。金千里想起巴音格一身异装十分抢眼,走到哪里都让人注意,行动十分不便,离开宋捕头后,立即找一个成衣铺,也不管巴音格答不答应,就让她把一身漠外服装换下来。巴音格不愿意,又扭不过金千里,当一身织锦汉装穿上身,将她的丰乳、肥臀、高大身材突现出来,她在铜镜前一照,就不由自主地喜欢起来了。她自幼生长在草原上,对中原淑女那一套不懂,看见自己真的美多了,男人一定喜欢,她就不再反对了。金千里确实看得呆了,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夜夜欢娱的女人,打扮起来如此突出,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一点儿也不输于他记忆中的张夫人、程夫人,他就不由自主地将巴音格抱进怀里,为巴音格多买几身衣服。巴音格这一夜就苦了,直和金千里消魂了半夜,最后实在受不了,才把金千里丢在一边,沉沉睡她的大觉。 金千里和巴音格游了几天宣武城,将乌云盖雪寄存在店里,没有再有人认出他们,巴音格少开口,也没有人看出她是异族人。他们没有遇上一件大麻烦,几个想找巴音格便宜的地痞流氓,巴音格自己就把他们打发了,根本不用金千里出手。 巴音格已有些习惯了中原的生活,只是苦于不能和人说话,很不方便,为此她决定学会说汉活,要金千里教她。金千里自己可以看懂巴音格说话,以前一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便,只当自己还是哑钟,没有想起教巴音格学说汉话,现在轮到巴音格做哑巴了,她没有做哑巴的习惯,没有金千里看人说话的本事,她就有些耐不着寂寞了。金千里懂巴音格说话的意思,教起来很方便,让巴音格说一句,他再译出来,让巴音格用汉语说一遍,效果似乎很好。巴音格也许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也许是金千里教的方法对路,她很快就能听懂一些汉话了,说一些简单的汉话了。 这一天,金千里和巴音格正准备出城,再向南去,没想到又在城门口碰上宋捕头。双方行过礼,宋捕头又提起旧事,这才让金千里想起几天前宋捕头说起的事。 “金少侠不去洛阳?”宋捕头看出金千里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不由有些不解地问。 “去洛阳,为什么?噢,宋捕头可接到了皇上的旨意?”金千里想起那件事,心又动了。 “不错,皇上已有旨意传来,请少侠去洛阳一行,直接去找兵部尚书大人。少侠的事已经正试由兵部管了。” “兵部,找兵部尚书大人?”金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自忖:“自己一个初从漠外回来的人,一下子进入兵部,皇上会放心吗?” “少侠放心。兵部是由太子亲自掌管,皇上已经责令太子好好考查少侠,再委以重用。” 金千里听说,真还一时难以决定去向,不去洛阳,回南方去也只有两个去处:巫山和钱唐。巫山,现在就回去,不说自己看不起自己,恐怕师父也要说自己不中用了;钱唐,金千里现在又不想去,也许以后都不会去;除此以外,他真还没有地方去,更不要说趁年青创出一番事业来了。现在去一趟洛阳,如果皇上真的重用自己,捞上一官半职做,也不失为现在最适当的去处。至于营救七派的事,金千里根本就没有想一想,而他想做一番事业也不是指武林事业,仅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业。 “好,我们夫妇就去看一看,如果有适合我的事做,我们也许会为皇上效力。对了,宋捕头,多谢你的举荐!如果我金千里稍有寸进,必不忘宋捕头推荐之恩。” “少侠太客气了,我宋远台能为皇上推荐少侠这样的人才,也是我宋远台的荣幸了。噢,对了,少侠如果留在太子身边效力,宋某的兄长宋远山正好可以相助少侠。他现在是太子府的司仪,专门负责接待。” “好,金千里一定去拜见宋远山宋大人。” “多谢少侠!” “宋捕头客气!金千里一人进入官场,势单力薄,有宋大人关照,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哈哈,少侠,宋某一定把少侠的话转告兄长。” “多谢!宋捕头,再会。” 金千里明白宋捕头的意思,中原皇位更替如走马灯,明宗皇帝为了坐稳江山,必定重用他身边的人,而他身边的人为了即得利益,也会全力保护明宗皇帝的皇位。处在宋捕头的角度,兄长宋远山既然在太子府,将来太子一但登上皇位,他宋家就不愁没有发迹的机会。但是,好花还要绿叶相扶,能够拉拢金千里这种毫无根底的人,当然是最好的事。 金千里和巴音格与宋捕头分别,离了宣武城,次日就到了洛阳城。 洛阳城原是大唐东都,后梁皇帝从李家手里夺得天下,迁都大梁,让洛阳荒废了十多年。晋王灭了后梁,又将都城迁回洛阳,经过十多年的建设,洛阳又成了中原道上的第一大都会了。城中建筑华丽,环境优美,洛河从城中心川过,为洛阳城增添了无穷的风光。金千里和巴音格共骑进入洛阳城,在洛河边上走没有多远,看见河边垂柳,青石台阶,以及石阶上汲水、洗菜,忙个不停居民,金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正好,河边上有一座大宅要出售,金千里就将袋中宝石卖出一颗,换来金银,将大宅买了下来。 这座宅子分内外两进,大门外是大街,后门外是洛河,河边上是一条半街半道的街道,过街进后门就是一座花园;花园很小,仅有亩大,其中只有一座假山石还可一观。宅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女人,似是有点势力的人金屋藏娇,也许不用再藏了,或者情份冷了,总之那个女人将宅子卖给了金千里。巴音格对这个家很满意,只是觉得大了一些,一个人收拾起来太麻烦了。金千里也不说破,一个人出去买来两个婢女,请来两个仆妇,一个年过五旬的读书人做管家。两个婢女全是十三岁,半大不小,仅是两个漂亮的青杏,金千里给她们取名金诗、金敏;两个仆妇年过四十,一个姓韦,一个姓方,金千里就让巴音格叫她们韦嫂、方嫂;管家姓李,长像斯文,身材瘦高,一身儒装穿在身上使他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不凡。李管家只是找一份工作,没有想到给金千里请来做管家,他也没奈何,只有留下来了。 金千里把家里的事情理顺,一切让李管家代理,他才去太子府拜见太子。宋远山听说金千里来拜,先不先就迎出来,如同故人相见,谈活中又教金千里一些事。因此,金千里一个刚才从漠外回来的人,没有根基,没有资历,太子仍然让他做了禁军的教头,等以后有了军功后再行升迁。金千里来洛阳当官,虽然想做一番大事,也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可以说他对当官根本就没有兴趣,只是为了一个说不清楚的原因才来洛阳,如果洛阳不错,能够容下他,说不定他真的有可能与巴音格在洛阳平静地过一生。 宋远山为金千里庆贺,请金千里到西域书院喝花酒。酒入愁肠,金千里不由把自己灌了个昏昏沉沉、糊里糊涂,睡倒在西域书院了。宋远山只是一个平常人,即灌醉了金千里,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也醉得不醒人世了。金千里酒醉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管着自己,已与院里的姑娘做成了好事,身边全是赤裸的胡女,他就不由自己地掴自己一耳光。金千里心中暗气,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冲出门去,尽快离开这个让他觉得羞耻的地方。 门外大厅里坐满了人,男男女女一屋子,看见金千里出来,就象看一个怪物。金千里觉得不对,自己检查一下,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异样,也不好问,直接丢两碇金子给老鸨,立刻逃出门去。 “金老爷,金老爷。” 金千里见是老鸨,不由皱眉说:“两碇足有百两银子,还不够吗?”说着又掏出身上两碇金子塞给老鸨,转身又逃。 “这——”老鸨没有再叫着金千里,让金千里走了。 金千里一路回家,心里十分悔恨,又揍了自己几个耳光,还是没有让自己觉得好过一些。回到家里,也不去见巴音格,直接吩咐两个仆妇准备洗澡水,想把身上那种不明白的东西方洗干净。 金千里泡在澡桶里努力镇定了许久,总算将昨晚的一切驱出脑门,正想起身,又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金千里感觉出是谁,右手招了招说:“进来,帮我擦背。” 巴音格走进屋,拿起澡帕认真给金千里擦背,口中问:“你又喝酒了?” 金千里脑中念转,还是决定不把昨晚的事告诉巴音格,语气放得尽量平淡一些说:“太子让我做禁军教头,宋捕头的兄长宋远山为我庆贺。” “我知道,我说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金千里故作镇定地问。 “要不你怎么还是一身酒味。” 金千里大为放心,至少巴音格没有让他难甚,不由将巴音格拖进桶里,给她来个热吻。两人在桶里胡缠了半天,又回屋去撕磨了许久,这才起床吃早餐。等金千里走出门去,时间已经快响午了。 教场上没有事,仅是认识一下各级军官,其中有三个教头功力不弱,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闪电枪杨刚、劈风刀王岭、回天剑姜胜行。三个教头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对年不满二十岁的金千里与他们并列很不满意,觉得侮辱了他们,有意无意地想让金千里难堪。金千里看出他们心里的想法,暗里忖思一下,觉得他们确实只是对自己不服气,没有别的意思,决定露两手,让他们不要轻看自己。三个教头虽然放在江湖上是一流高手,真要与金千里相比,他们那点修为就差远了,看了金千里的表现,他们就都给镇住了,再不敢小看金千里了。金千里不想树敌,更不想去对他们的表现深究,主动邀请他们喝酒,联络一下感情,熟悉一下,却不敢再去喝花酒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全黑了。宋远山已经等在客厅里,看见金千里回来就尖着声音说:“金教头,还是你厉害!我宋远山一向自称酒中之雄,与你教头比起来,可就差远了,更没有想到你喝了一顿酒,一点事也没有,还去了教场。咦,哈哈,你又喝酒了,厉害,厉害!” “宋大人,我们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对了,你到我这里坐等,太子可是有什么事?你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一刻也不能离开。” “哈哈,金教头,我们自己人,你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没有事,没有事。”又见金千里脸上浮现责怪他不直爽的样子,忙笑着说:“你老弟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直说了。是几个朋友听我说起你兄弟,他们也想和你认识一下,就让兄弟我来了。” “好,有朋友可交,我当然不能扫了宋大人的面子。” “哈哈,真是好兄弟!” 金千里也不想呆在家里,进内屋去向巴音格说一声,又跟宋远山出门去。同时,金千里已经看出这后唐皇宫也不是任何人轻易可以进来的,人家一定要好好考查一下自己,一是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一个可用之才,用了是不是有害;二是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帮上他们的忙,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武士,大概也不会受到重用。这个宋远山也许因为某种原因,对自己可能真的没有恶意,想引为同党,但他毕竟是后唐王室的人,负责考查自己也是十分正常的事。金千里跟着宋远山去会那些想见他的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那里确实聚着十多个人,有武官,有文官,也太监。这些人根本就不用金千里使用心计,他们自己就将他们有为而来的意思表现出来了。金千里为了让后唐皇帝释疑,对这些人的问题有问必答,从不留人置疑的地方,即使用上武功,也表现得恰到好处,即不让人难堪,也不让人小看自己,让那些身负使命的人即使不满意,也说不出话来。此后,金千里又应付过几场这样的考查,没有留下什么让人疑心的地方,反而获得后唐王朝进一步的信任。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已混了一个人头熟,对他立身后唐作用不小。 期间,难免又去勾栏喝花酒,因为心里有了把门的,也没有再出现西域书院的事。那些勾栏已没有女人敢勾引金千里,一看见金千里就找一个清倌人去陪他,仅是喝酒唱曲,别的就没有女人敢惹金千里了。金千里经得多了,也发现勾栏中的女人似乎是怕了自己,不由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更在心里倍感无奈,想起巴音格,他又不由在心里更加觉得巴音格才是一个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女人。 这其中也有一个姑娘不怕金千里,只要金千里去书寓,每次都由她出面陪金千里。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多了,说话多了,两个人就都感觉到对方不凡,不应该是凡尘中混日子的人,说话行事又都小心起来。不过,男女之间,情之一字很难说清楚,也不是一个人自己可以控制的,当情感这个东西在两个人心里播下种子时,谁想再把这颗种子挖出来,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这个姑娘姓唐,芳名凤舞,年仅一十八岁,长得清丽脱俗,娇小可人;特别是一双清亮的美目,更是会说话,一瞪一瞥,一嗔一颦,无不勾人魂,摄人魄;身材苗条,腰细一握,却是肥臀丰乳,让每一个男人见了都难也自禁,都想摸一摸,抱一抱,最好是一亲芳泽,自个儿胡思乱想,做自己的春秋大梦;最让人不能相信的是姑娘一身肌肤,那可真是冰肌玉骨,秋水为神,吹弹一下都有可能破皮。唐凤舞还善琴棋书画,一曲《丽人行》将一个美丽女人心中九折回肠表现得淋漓尽致,确实算得上一个十足的完美才女,一个人间绝色。但是,金千里虽然对唐凤舞的美丽十分欣赏,却对唐凤舞的琴棋书画不感兴趣,反而对她一身不弱的内功修为,又置身勾栏之中很不理解;即使唐凤舞只做一个清倌人,金千里还是觉得唐凤舞不该呆在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与她的美丽和学识太不相称了。 唐凤舞也看出了金千里的想法,却不以为然,还是我行我素,尽拿文事考较金千里,直到发现自己在文事方面难不倒金千里,觉得有些黔驴技穷了,她才很不服气地邀请金千里到她的房里去,准备从另一方面为难金千里,好好考查一下金千里,看一看金千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同时,她与金千里接触得多了,她心里那个原来不想放出来的精灵,已经在她不知不觉中觉醒了。发芽了。不听她的话了。猛长起来了。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唐凤舞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少女,更是一个见识不凡的女人,当她发现她心里的那个精灵不受她控制时,她也不象别的少女一样惊慌失措,不象别的少女一样不由自主,她还是十分理智地面对金千里,想尽一切办法了解金千里,希望从金千里的一言一行中更多地了解金千里。唐凤舞经过一段时间对金千里的观察和考虑,她对金千里的了解已经不少了,心里已经对金千里有底了,这才决定正面接触金千里,再进一步了解金千里,认识金千里,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一个她不能向任何人说明的原因。 金千里不知道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只知道这个在风月场中容身的姑娘一定不是一个一般的姑娘,她这样对待自己的目的一定不止是一个在风月场中混日子的清倌人应该做的,一定有她不便明说的目的,现在她主动邀请自己去她的住处,当然是有一些不便让外人听的话要说了。金千里心里想不去,但看见唐凤舞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又不想拒绝了,心里向自己说:“她只是一个姑娘,一个在风月场中混的姑娘,即使她有一些与别的姑娘不同之处,我也没有必要怕她。”想到一个“怕”字,金千里心里自己就笑起来了,想自己虽然年纪不大,自从出现江湖可以说已经经历了不少事,见识过不少事,已经是几经死难了,今天面对唐凤舞这样一个姑娘,居然还从心里跑出一个怕字,不要说说给别人听别人不会相信,就是自己也不会相信。金千里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再不多想什么,打定主意不管唐凤舞有什么花样,自己不怕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金千里随唐凤舞上楼,直到唐凤舞的闺房,唐凤舞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好象就没有金千里这个刚才还和她十分谈得来的男人。金千里很快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想推测一下原因,又什么也推测不出来,不由让他心里有些不稳,真想就停下来,不再跟唐凤舞走了。这当然不可能,他一个大男人,要是就这样不说一句就拒绝一个姑娘的邀请,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金千里心里在这一舜间真可以说得上是百转千回,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决定,还是跟在唐凤舞身后,还是跟着唐凤舞上楼。 金千里站在唐凤舞的闺房门口,一眼看清楚唐凤舞的闺房,他又在一舜间给唐凤舞的闺房布置震惊了。唐凤舞的闺房分为内外两间,一道园月形的门上挂着一张竹帘,帘上是一幅千竹兰花图,兰花正开着几朵浅绿色的花朵,让人一见就觉得这一幅画必是出自名家之手,一般的画工一定画不出这样的画;透过兰花图,可以隐约看见里屋是一间女人的卧室,雕花大床,罩以粉红色轻纱,让人见了如置身仙境,有些似真似假的感觉;外面是客室,入眼即是绿,绿得让人如身处幽谷,要不是下面的陈设全是一色的黄竹精工制成,金千里就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进一座幽谷了。而这一片绿全是由一些兰草所赐,但凡能够放物事的地方,象椅上、几上、架上、窗台上、墙壁上都放着一盆一盆的兰草,大的小的,方的园的,全是用竹编而成,再栽上一株一株的兰草,兰草有花有朵,清丽脱俗,暗香浮动,更给这一间客室增添了无穷的幽雅。最让金千里感觉这一间客室的主人不同凡俗的是客室中间茶几上还放着一张古琴,古色古香,让他一眼就体会出它的主人品味高雅。 “唐姑娘,我好象走进兰谷了。” “大人既然感触良多,何不赋诗一首,以作它日留念。” “我也想赋诗一首,只是面对姑娘这一间客室,我好象已经江郎才尽,任何诗句都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体会了。不过,我虽然没有好词好句赞颂姑娘的雅室,却想起唐人王广津一首《春游曲》: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咦,金大人,这一首诗好象与你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合,更与我这一室的幽雅沾不上边,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姑娘也没有说错,只是我如果没有一点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学识,姑娘也不会邀请我上楼来,更不会让我一个粗人走进姑娘这一间闺房里来了。” 唐凤舞听说并没有一点儿惊讶的意思,谈谈一笑,伸手虚引,自己先一步进屋去。金千里也不再多话,跟着唐凤舞进门,在姑娘的示意下坐下来。唐凤舞也在金千里身边坐下,直等婢女献上茶来,退出去了,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说:“由此可知金大人是一个真正的花中圣手,于无花处都能够看到花。” 金千里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话中讥讽之意,心里不由苦笑,有些无奈地说:“姑娘这样说,我也没有话反驳姑娘,更有一点儿班门弄斧。说到对你们姑娘认识,我不否认确实有一点,但我还是对你们姑娘的心思一点儿也不理解,特别是你们姑娘一时三变,我更是有点儿受不起!” 唐凤舞听金千里这样说,不由注视金千里,好象要从他的话中判断金千里这话的真假。 金千里见了唐凤舞的表情,不由摇了摇头说:“姑娘不用这样看我,我只是对一个女友十分难也把握,刚才听了姑娘的话,一时有感而发。” “金大人不是有一个外族娇妻吗?” “姑娘消息灵通,真让我佩服!她是我在漠外认识的姑娘,性格直爽,没有什么心机。” “所以金大人就可以不管她的感受,随意出入歌舞场。” 金千里听了这话,脸上表情不由一慎,想了想才苦笑说:“听姑娘这一说,我还真的感到惑视了她,作为她的丈夫,我真是太不应该了!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真是不该!” “金大人。” 金千里给唐凤舞的呼唤惊醒,盯了唐凤舞一眼,稍时脸上的表情才恢复平静,注视唐凤舞说:“姑娘,如果不觉得我金千里是一个俗人,是否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唐凤舞没有动,反而面泛讥笑地说:“金大人认为一曲《春江花月夜》可以抚平心中的情潮吗?” 金千里心中的迷茫已经平复,听了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微笑着说:“姑娘,我来洛神书寓仅是陪几个朋友,并没有一探姑娘秘密的意思,也希望姑娘不要再说一些我不想回答的话。” “金大人不觉得这是自欺人吗?” 金千里听唐凤舞还是这样说话,已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了,就不再和她多话,点了点头说:“唐姑娘,我知道你可能有话要说,我们就不用再说别的话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你可是看不起我唐凤舞,认为我只是一个卖笑维生的贱女人?”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立即粉面变色地直问。 “好吧,既然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我还是下去喝酒吧。” “坐下。”唐凤舞冷叱一声,目光十分恼火,看金千里听了她的话没有真的站起来,这才放缓表情,强压下心中的恼怒说:“你是不是认为不屑与我说话,我不配与你说话?” “唐姑娘,我只是一个客人。”金千里心里真的不想再和唐凤舞纠缠下去,凭他对唐凤舞的认识,他知道唐凤舞虽然聪明,也和别的姑娘一样,对人对事十分敏感,一句话没有说对就让她误会了。这还是自己,要是别的客人,她多半时候早就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管你是不是客人,更不要说为了洛神书寓,她在洛神书寓只是一个清倌人了。 “我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客人。”唐凤舞不为金千里的话所动,直接了当地说明她的意思。 “这——姑娘真的认为我金千里不同于一般的客人?”金千里觉得唐凤舞不象是说假话,想了想就决定听她说下去,看她还要说一些什么。 “有,其一,你在西域书寓一晚上放倒六个姐妹,说明你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男人,一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其二,你有一身我没有办法测出深浅武功,这是我在武林中混了几年从来没有过的事;其三,你有一肚子苦水,好象是为情,但又不全是,好象还为了一些别的我不明白的事,不了解的事;其四,你的学识直追圣贤,不是一般人能够教出来的,这就说明你的出生不凡,教你的人一定不是一个一般人;其五——” “唐姑娘,你也许有点儿误会了,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我也没有于姑娘一点儿不利的地方。”金千里不想再听唐凤舞说下去,表情复杂地打断唐凤舞的话。 “我还没有说完,你请听我说下去。”唐凤舞了点儿也不相让地说:“其五,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我爱上了你,因为这一点,我有权了解你,你也有责任让我了解。”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早就看出唐凤舞对他有些超出一般客人的意思,凭他这几年在诗敏、巴音格、朱尔沁身上的体会,他就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对唐凤舞这样明显的表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心中那个结没有办法解开,他就只能装着不知道。这时候听唐凤舞明说出来了,金千里心里虽然没有感觉到意外,却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问上一个为什么,“唐凤舞一个有些来头的姑娘,一个来历神秘的姑娘,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只是一个一般姑娘对一个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单纯的意思,那么唐凤舞这时候说出这话又是啥子意思呢?”金千里猜不透唐凤舞的意思,也不好当面向她问一个清楚,因此当唐凤舞把她要说的话说出口时,金千里的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无奈,想了想才说:“唐姑娘,你既然看出我有一肚子难以对人说明的话,你就应该三思再说这样的话,不应该对我这样的人说什么”我爱上了你‘这样的话。“ “这是我的事,你根本就不用管。你已经是一个有女人的男人了,对男女之情不象我一个没有经过男人的姑娘,我今天给你把话说明白,也是我这些年在这种地方住得久了,看得多了,经得多了,知道处在我的身份,要想让你明白我的意思,接受我,我就一定要给你说明白,免得以后出现一些让我再想说也说不明白的事情。我知道你对我现在还没有动情,即使有那么一点,也是基于一个男人对我这样一个还不算丑的女人的本能,算不上情,我现在也不需要,我这样直接告诉你只是为了在你心里先入为主,让你不管在何种情况之下也记着我的话。你不必立刻拒绝我,就算是说出拒绝我的话,我现在也不会把你的话当成一回事,只当是你心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你当然已经看出我也是一个身具武功的女人,听到我向你说这样的话一定会有许多想法,甚至想知道我的出身来历,但我相信你一定看不出来我的出身来历。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告诉你,以后我也许还是不会告诉你,我只能请你相信,我没有一点儿害你的意思,并且可以保证我一生都不会起一点儿害你的心思。虽然我有这么多事不想让你知道,在一般人看来还有些神秘,我还是要说你如果爱我、娶我必有好处,至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将来娶了我,我一定会助你事事顺利,成就不世的功业。”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顿时感觉有点儿哭笑不得,甚至心里的一点怀疑也没有地方放了,只有苦笑着说:“姑娘的聪明和才学,我已经领教了,确实不同凡响。” “那些只是一些茶余饭后消遣之学,用来在这种地方混一口饭吃还可以,用来相助我的丈夫,我的爱人——如金大人你,我知道远远不足,因此我邀你上来有两件事情要让你知道,一就是我爱你;二就是让你对我的学识多一些了解,用另一种眼光看我。” “唐姑娘——” “如果你觉得为了爱我而考较我,因为不爱我而没有必要,那就让我来考较你。”唐凤舞不让金千里说话,抢过话去说。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加之年青气盛,唐凤舞作为一个姑娘又不丑,甚至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少见的美女,金千里作为一个年青男人,心底那个爱美之心就不由自主地促使他表情一正,点了点头说:“姑娘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再要说废话就有些自己看不起自己了。好吧,姑娘要考较也行,我们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虽然对对方的认识不少,好象还是些皮毛,今晚相互考较一下,说不定会留下一段千古隹话。” “这才是嘛!象你这样一个一流的男人,碰上我这样一个自认也是一流的女人,如果不加深一下认识,因为胆怯退缩,当面错过了,那可是世上最不幸的事,是你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 “姑娘过奖了。” “好,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先提一个问题,你再问我,内容不拘,只要能够考倒对方,就是最好的题目。” “好吧,我今晚碰上姑娘,看来只能勉为其难了。” “应该是我不自量力才是,以你以一战六的战绩。”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不由脸上发热,轻呼一声“姑娘”,再不好说什么了。 唐凤舞也有些脸红,轻嗔一句:“真是!”立刻接着说:“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跟我假装斯文。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不是对了,还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好啦,我的问题是武学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 “我想让你用最简单,最明白易懂的话告诉我,不必说太多废话。” “依我看,武学就是人学。” “人学,为什么是人学?你是不是真的在糊弄我,我问的是武学,武技、武功、打人、杀人、保护自己的技艺。” “姑娘事实上已经回答了自己了。” “我,回答了我自己?” “姑娘所说的武技武功只有人才学,打人、杀人、保护自己更加离不开人,你想一想,武学不是人学是什么学呢?佛学、道学,还是理学,或者是姑娘所长的音乐之学?”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想了想,粉脸上不由浮现七分苦笑说:“我还是不明白。” “事实上,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武学是人修道之学,一个人想修道就会在修道的过程中遇到许许多的苦难,如果你想修道有成就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并且在克服这些困难的过程中去领悟。只是在人的一生中,最难战胜的困难不是别的什么困难,而是我们自己。战胜了自己,人就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否则就不能战胜别的困难。因为人是自己控制自己的动物,所以每一个人都必须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武学是人学就更加清楚明白了。”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只是你还是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武学就是人学,听起来武学与你所说的话也没有一点儿关系?” “好吧,我就再说得具体一点,实际一点。”金千里想了想,接着说:“姑娘,你对你自己全身的骨骼、穴脉、内脏五腑了解吗?”金千里没有让唐凤舞回答,接着说:“如果你了解透彻了,你的武功修为就不是以年计了,而是以你对你的了解进度来计算,直到达到一定程度,你的修为才必须以年计。根据我对姑娘的观察,姑娘的修为好象不是很好,至多打通了一些简单的穴位,另一些关键的、必须趁年青气血旺盛的时候打通的穴位,姑娘都没有打通,这就说明姑娘并不了解自己,也可以说姑娘并没有好好研究过自己。因此,武学是人学不仅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更主要的是关于自己的学文,如果要以量计算,我认为有三成是关于别人的学文,有七成是关于自己的学文,了解自己、克服自己才是武学的根本,这就是武学是人学的真正意义。” “看来我是小视你了!”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盯着金千里,片刻才一脸痴笑着说出这句话,一双目光更象是两个喷丝的洞孔,直向金千里射出无限情丝,根本就不容金千里躲一躲,就将金千里缠上了,并且是那种不容金千里逃走的、志在必得的情网。 金千里这个情场老手一眼就看出唐凤舞是来真的了,心里大动,有些受之不起地轻呼:“姑娘!” “格格,我不怕你水火不浸,你今天让我了解你不少了,我就更加不会放过你了。好啦,你放心,我说过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不用怕,更加不必怕我,我的意思你已经十分清楚了。对了,该你了。” 金千里不敢再与她调情,慌忙端正表情说:“神算之学是人学还是神学,这一点我至今还没有搞清楚,说是人学,又好象比人学要广得多,说不是人学,又好象又离不开人?” “这可难不倒我,我对河图洛书作过一些研究,自认为很有一些心得。我认为河洛之学是自然之学。” “自然之学!”金千里不由感叹地说:“确实说得上是自然之学,但又何止河图洛书是自然之学,其它学问大多都是自然之学。想当初,人之于世,什么学都没有,都不懂,他们所面对的只有自然、山川、河流、树木、野物,发展到今天,有了今天的成就,无不是从自然中获得的。所以,今天我们人所学的,所掌握的知识,所会的各种技艺,其最高的境界也只有两个字——自然。别的任何解释在自然的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没有说服力的。” 唐凤舞没有再问,脸上已没有痴迷的表情,有的只有惊奇,一种面对一生都想碰到而又不可能碰到,现在又没有想到给她碰到的表情。这种表情真是说不清楚,说是惊奇,又好象有些不象,说不是惊奇,它又只能用惊奇来表述,总之唐凤舞现在的心情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不要说谁可以从她脸上的表情支猜测她内心的感受了。 “唐姑娘。” “噢,唔,我——我们不问了好吗?”唐凤舞如梦初醒,反应则很快,语气虽然有些惊慌,她还是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也只是有感而发,没有为难姑娘的意思。” 唐凤舞没有听金千里的话,站起来,风情万种地走近金千里,府视着金千里,将那心底的情感发射出来,罩定金千里,轻柔娇媚地半座在金千里所坐的椅子扶手上,脸上浮现十分浓烈的情感,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差的只是一个接受她的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面对唐凤舞这样的姑娘,这样的表情,他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忍不着轻呼出口,想伸手去搂着唐姑娘的纤腰,又理智地没有抬起手来。 “爱我!怜我!” “我——” “怜惜我!” 唐凤舞有些无力地、身躯轻柔美妙地扑向金千里,让金千里处在这个时候,不能不伸手将她接着。 “唐姑娘。”金千里再次轻呼一声。 “妾为君生,不求白头,但求今日之欢。”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现在身处勾栏,以前齐己教他的一些理教筑起的堤坝,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许多,这时候再给唐凤舞这样的美女强攻猛打,那堤坝就更加给摧毁得一塌胡涂。不过,金千里毕仅是金千里,他的修为可不是吹的,那是他经过一次次的生死考验才获得的,到了现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的修为就发挥作用了。金千里悬崖勒马,收着了缰绳,没有与唐凤舞做成好事,再想起与巴音格的经历,想起诗敏,他就不由自主地轻轻推开唐凤舞。 “金郎,可是妾身不美,身子不干净?”唐凤舞泪流满面地理好自己的衣服,望着背向屋里站在窗口的金千里说。 “唐姑娘,请不要误会。自从上一次在西域书寓失态以后,我就自己给自己定下了规矩,今晚如此唐突隹人,已是姑娘美色十分,让我情难自禁了。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们没有希望了吗?”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但是我不想和你只做一般意义上的朋友。” “唐姑娘,多谢你看重!但是,我心里真的难以接受姑娘。” “你——你走吧。”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以泪洗面的样子,真想留下来,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又不敢想留下来了。他不敢多看唐凤舞一眼,匆匆一礼,急忙逃出门去,更没有注意楼上还有没有人。 唐凤舞见金千里走了,脸上泪水还没有擦干,表情已经没有悲伤之意了。门口同时闪进一个人来,动作犹如狸猫,一闪就站在唐凤舞的面前了。 “格格,师妹,你这一手不管用吧,怎么说?” “管不管用是我的事。师姐,你有事吗?” 站在唐凤舞面前的也是一个美人,丰满的胴体,娇媚的面庞,让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良家妇女;身上的衣服穿得更少,除了一件束胸内衣,多的就是一袭粉红色轻纱。 “我是为你好。他一个人独挑西域书寓六个姐妹,让她们现在说起来还又怕又爱,拿着一张臭嘴乱说,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男人。” “你——” “看样子你是真动心了,不想再留清白之身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但我们来洛阳是为了探听消息。” “我没有为了肉欲享受误了师门的大事。” “师门可不禁人欲。” “好啦,我会自己把握分寸。” “就怕师妹把握不住。” 唐凤舞没有再回答她,自顾出门去了。金千里已经走了,一同来的朋友也不管了,这让唐凤舞顿时提不起心情接待客人,也自己回屋去了。 这天金千里在教场忙了一天,因为有了唐凤舞的事,他已将一切应酬全推了,想早一点回家和巴音格好好过日子。回到家里,还没有走进内院,婢女金敏就告诉他家里来了女客人,夫人正在厅里和客人说话,让他回来去客厅里见一见客人。金千里听了不由苦笑,深为唐凤舞的纠缠苦恼,一个问题不由自主地浮现脑门:“见她,还是不见她?” 第十九章 凤舞浓情 金千里这一天在教场忙了一天,又将外面的各种应酬全都推了,原想回家好好陪一陪巴音格,老老实实地过他们的小日子,没想到刚才走进家门,婢女金敏就告诉他有女客人来访,金千里顿时想起这个来访的女客人是谁,心里就不由提出一个问题:见,还是不见她?金千里终不是一个小男人,也不是真的不喜欢唐凤舞,只是曾经沧海,一下子要他全部忘记那个让他情怀大动的姑娘,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唐凤舞也不是不美,可以说是一个万中难选的美女,但金千里就是不能对诗敏忘情,因此金千里略作考虑就不再多想,决定去见一见这个大胆而又多情的姑娘。 金千里鼓足勇气走进厅里,所见的并不是唐凤舞,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这个姑娘年纪十八九岁,长方脸,高身材,武士装,头上包着一块黄绫巾,手上玩着一条镶满珠宝的马鞭;她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婢女,一个脸方,一个脸园,正是三个巾国英雄,绝不是唐凤舞那种歌舞场中女子。 “呀,千里,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有应酬,又要晚些回来呢。”巴音格一眼看见金千里,忙用她本民族语言招呼金千里,同时站起来迎接金千里,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 “事情已经理顺了,没有多少事了,我自然该早些回来陪你,要不然你又要说你闷了。家里有客人,你好好陪客人说话,我去洗一下再来。”说着就想转身出厅去。 “她,公主,找你。”巴音格忙以半生不熟的汉语说。 “公主!,找我?”金千里吃了一惊,刚想走的人又急忙转过身来,直接面对少女,有些不信地打量少女。 “我就是当今公主,是我找你。你先去洗一下,我与尊夫人说话等你。”少女坐着没有动,大大方方地接过话去,一双凤目在金千里身上溜来溜去,将金千里好好打量。 “这——这不好吧,我——” “我已经说话了,你去吧。” “如此就失礼了。”金千里不再客气,转向巴音格说:“你陪公主好生说话,我去去就来。” “我正在和公主说话。” “好。” 金千里转身向公主拱手一礼,直接出门去了。脑子里则在猜测这个自称公主的少女是不是真的公主,她到自己家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找自己,结果当然一无所获,只好将这事放下,等一会儿再打探也不迟。 金千里再走进大厅,巴音格还在和公主说话,金千里也不多说,直等巴音格介绍过公主,这才让巴音格去准备东西,他和公主说话。 “公主来访,想必一定有事,请公主吩咐就是了。” “我只是听说有你这么一个从漠外回来的人,又带回来一个漠外美女,方便了就过来看一看,并没有要事。”公主脸上浮现三分羞色,不敢再说这事,转过话题说:“你夫人的汉话已经快学好了,听她说只是才学。她说你会看她说话,她就一直没有学说汉话,到了中原,她才觉得自己又聋又哑,这才让你教她学说汉话,这么快就学会了,你又是怎么教她的?” “其实很简单,我懂她说话,她的想法我清楚,教起来就容易多了。” “你会说漠外话?”公主有些不信地问。 “不会,我只是会看人说话。” “看人说话,行吗?”公主更加不相信了。 “凡是聋哑人都会看人说话。”金千里看出公主的怀疑,不想引起她的误会,直接了当地说明白。 “聋哑人,你好象不是聋哑人吧?” “我曾经是聋哑人。” “真的?聋哑人能够治好?” “可以,但是需要一些条件,一般的人可能治不好。” “要些什么条件呢?”公主好象相信了金千里的话,大为好奇地问。 “公主对此也有兴趣吗?”金千里不想多说自己的事,微笑着问。 “我只是好奇,随口问一问,你既然有不便说的地方,那就不用说了。对了,我听说你的功夫很好,朝中高手大多与你交过手,好象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胜过你。” “我们只是同事之间切磋一下武功,没有真正动手,公主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就会为我脸上贴金。” “不要谎言骗我。你只是一个教头,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看你的面子,如果能够胜过你而不打败你,好到处炫耀一下才是怪事。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学武的人,我也很想领教一下?” 金千里听她这样一说,这才明白她今天晚上来访的目的,心中一动,有了应付她的办法,要是搞得好,说不一定还可以在这后唐国提高自己的地位。 “哎呀,可惜了!我夫人巴音格也是一个练武的人,公主来了这么长时间,真该好好与她切磋一下,也好让她多长一些见识。” “她是漠外的人,最多只会一些摔角之术。”公主不以为意地说。 “公主主误会了,我夫人其实是我师妹,所学和我学的基本相同,修为也与我差不多。” 公主听了这话,不由好好打量金千里,片刻才问:“你是在漠外学的武,可是神宫传人?”随及又觉得不对,想想看过的消息,盯着金千里说:“不对。据说你好象与神宫的人动过手,在漠外难也立足才回中土来。你又是向谁学的武功,漠外除了神宫,可没有听说还有高手?” 金千里见公主差一点儿误会了,可不敢再说谎话,郑重其事地说:“我是在中土学的武功,我夫人是我教她的。不过,我夫人很聪明,底子也好,跟我学了一两年,她的修为已经不比我差多少了。” 公主立即有些生气,眼里神光闪烁不定。金千里不为所动,表情平静地望着公主。 “你认为只有我打败了你夫人——你的弟子以后才有资格与你一较?” “公主误会了。”金千里话是这样说,意思已明白无误地表示就是这个意思,这一点让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已看出来了。 “大胆!金教头,你胆敢这样和公主说话,是不是不想做你这个小小的教头了?”园脸婢女娇叱。 金千里对婢女的话不以为意,干脆说:“公主要不要微臣把我夫人请出来?”同时盯着公主,表示自己的话不是说笑。 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表情更冷,挥手制止婢女再多话,语气平淡地说:“就照你的规矩,我不怕你自高身价。” “金诗,去请夫人来。”金千里默认了,转身吩咐门口的金诗。 巴音格很快出现在门口,笑着以她本民族语言说:“我正让韦嫂、方嫂做一些吃的,好招待公主,你又叫我做什么?” “是公主想和你比一比武。”同时打出好好教训一下公主的手式。 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用汉语对公主说:“公主,刀剑凶,比拳脚。” “好。青锋,你上去领教一下金夫人的修为。” 方脸婢女解下剑交给园脸婢女,走到厅中说:“金夫人,你只有打败我才有资格与公主比武。” 巴音格也不是笨人,听了婢女的话,已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再不多说,身形一滑,已围着青锋转了一圈,并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退后一步娇笑说:“小妹子,你不行。” “我还没有准备好。”青锋大吃一惊,又有些不服气地说。 “好的,准备好了。” 巴音格等青锋准备好了,这才长手一伸,也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已挟脖子抓着了青锋。 “格格,小妹子,你可以再准备。” “青锋回来。” 金千里也打手式让巴音格回屋去,不必再让公主难看。巴音格也是聪明人,笑说:“我做菜,忙。”真的一拱手就出门去了。 “公主,我们还是谈别的事,不必再比了。我夫人的厨艺南北结合,很有特色,公主一定没有品尝过。”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尊夫人。”公主愣了片刻,脸上已没有恼意,反而多了几分温情,注视金千里微笑着说。 “公主,武学流派不同,则重点也不同,我夫人拳脚功夫还可以,兵器可是一塌糊涂。” “不用安慰我,我没有生气,不过我这个徒弟你可得收下。青锋,你回去叫太子把他的百年西域陈酿拿一坛给你,快些送来。” “公主,太子一向——”青锋大感为难地说。 “就说我有重要用途——拜师,如果他不拿给你,就说我会找他算账。”公主脸上有些生气地说。 “公主。”金千里听了两人的对话,急忙出声制止。 “你现在还不是本公主的师父,可管不了我。青锋,快去吧。” 青锋没奈何,只好领命而去了。 “公主,你这个决定恐怕错了。”金千里见公主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不以为然地笑说。 “不是错了,而是迟了。回头我要好好收拾宋远山那个狗才,推荐人又不说清楚,竟然让一个绝世高人去做一个教头。”公主表情有些兴奋地说。 “公主过奖了。我们夫妇的修为确实有一些,但要说有多好,我们还真的不敢当,更没有资格做公主的师父。” “你再说这样的话已经迟了,而且你也骗不了我。我李玄的修为是不高,但说到见识,我自认不比你差,朝中那些所谓的武学大师,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分出他们的强弱,他们就是想骗我也骗不了。告诉你,他们入朝为官有七八成是冲着我的识人之能来的,我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没有一点让他们不服气的地方。你刚才入朝,对这一方面可能还没有听他们说过,他们也不敢拿着乱说,今天我自己说给你听,你不信可以问一问他们。” “公主果然巾帼英雄!”金千里听公主这样说,不能不违心地赞一句。 “我可不认为当不起你这一句话。我自幼随父皇征战,见识过不少事,看见过不少人,凡事凡人落在我眼里,我总能辨别事情的对错,人的善恶。象你金教头吧,为人可能正而不邪,但看起来十分诡诈,也许还深沉,让人有些看不透,摸不着。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花心得一塌糊涂,不是一个良家妇女的好丈夫,但是经过刚才我与你夫人的长谈,我已改变了看法,却又有些不明白,只是感觉你这个人好象别有怀抱。总之,我觉得你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一个可交的人,如果再让我了解多一点,我就不怕你还有什么不想让我了解的事情了。”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立即对这个公主重新认识,慌忙站起来拱手一礼说:“多谢公主看重!” “你先别高兴,不好听的我还没有说呢。”公主看金千里一脸高兴的样子,立即给他当头一盆冷水,接着说:“你这个人没有家庭观念,疏于自律,对你妻子没有真感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虚伪,锋芒内敛,不以真像示人,看起来深沉得怕人。” 金千里听了公主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说:“公主评得是,但是我也是人,是人就有不足,是人就有许许多多不得也!” “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为自己开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公主有些不高兴,直接了当地给金千里指出来。 金千里听了这话,真的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躬身施礼:“多谢公主教诲!” “格格,好啦!我也只是说一说,真要我自己做到我刚才说的话,我自己就做不到,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到。”公主一改面色娇笑着说。 金千里还是对公主的话大为警惕,摇了摇头,想说公主的话说得对,又见公主笑起来一付女儿娇态,心里就不由评上了:“她的话是说得对,但她终归只是一个年青姑娘,刚才一本正经,看起来象那么一回事,这时候笑起来还是和巴音格一样,又娇又美,十足一个美女,再没有一个公主的派头了。”嘴里则十分严肃地说:“公主说的完全正确,我对自己确实是太放纵了,今天公主要是不说,我还真的没有发现我自己这段时间已犯了一个大错。” “好啦,我真是说笑,你也不要当真了,更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你们是哪一个门派的,是少林寺、华山派,还是泰山派的弟子?我认识泰山派的付仙姐姐,她的武功很好。三年多以前,她从巫山回泰山去,到京城来见我,给我说了不少她在巫山学武的事。她说起巫山有一个名叫哑钟的人,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现在可能已经长大了。她说那个哑钟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那时候就教她的武功,让她打败了其他门派的高手。我听了自然不相信,当时就让她招哑钟进京来,她又急着回泰山,没有理我。我那时候年纪小,父皇不放心我去走江湖,我就没有办法跟她去了。我相信以你的修为,一定可以与那个哑钟一比高下,说不定还能够胜过那个哑钟呢。” 金千里听了心里直想笑,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说:“公主若有吩咐,微臣一定与哑钟比一比,看微臣的修为是不是可以与哑钟不相上下。” “我只是想起来,说一说,真要让你与哑钟比一比,我也找不到那个哑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公主脸上表情复杂地说。 金千里一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慰她说:“没有关系,公主终有一天会找到哑钟,到时候微臣也想与哑钟比一比,也好交他一个朋友。” “可惜了!”公主深叹一口气说。 金千里更加不明白公主心里想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就象是思念一个久别的朋友,自己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要是她今晚上不到家里来,走在大街上,别说认她是公主,就是把她当成一个认识的姑娘也说不上,嘴里还是说:“公主是说哑钟出事了?” “没有,一定没有出事。我只是说付仙姐姐好长时间没有来京城了,她自从回泰山去后就没有音讯,我派人到泰山去找她,泰山派的人说她到江湖上去了,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是这样她总有一天会出现,公主不用为她耽心。” “我是不为她耽心,她的剑法很好,朝中文武官员,凡是会武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我仅是找她有事,想请她帮我一个大忙。” “如果微臣能够帮得上忙,公主吩咐一声就是了。” 公主听金千里这样说,不由深深注视金千里少倾才说:“以后再说吧,总之你既然入朝,我总有事请你做,绝不会让你有闲功夫。” 当晚,青锋抱来一坛酒,确实是平常人家难得一见的好酒,至少贮藏了百年以上,正宗的西域红酒。同来的还有太子和几个随从,好象对公主不放心,跟来看一看。金千里没有办法,只好收下公主这个弟子。为此,金千里不再做禁军教头,专司太子护卫,升为禁军副将。 金千里发现与公主接触多了,公主有些芳心不定,行动上时不时地表现出来,急忙将妻子巴音格支给公主,总算把公主挡住了。公主心里好象早已有人,自从不见了金千里,她也没有说什么,却又派人去南平寻找哑钟。巴音格将这事告诉金千里,金千里听得心中苦笑不也,更不敢说出自己以前的事了。 唐凤舞这一天又到金家来,名是找巴音格,巴音格却不在家里,反而是金千里刚才回来。金千里知道她来做什么,也不和她多说,等唐凤舞坐定就微笑着说:“唐姑娘,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去你们那里坐一坐了,今天还有朋友请我去你们那里,我就怕唐姑娘考我,没有敢去。” 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金千里话中之意,粉脸不变地笑着说:“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不用你再去那种地方。”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还是微笑着说:“你们那里消磨时间真还是一个好地方,我一个浪子,可还没有自我禁止不去你们那里坐一坐,要是有时间,我说不一定就去坐一坐了。” “我可不希望你再朝那种地方跑,再一个不好放倒五六个姐妹。” “唐姑娘!”金千里不由脸热,苦笑着轻呼。 “我说的是实话,要是你以后再跑到那种地方去,不说巴音格姐姐,就是我也要脸红了。” “唐姑娘,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要问一问你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就是成为金夫人。”唐凤舞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但我认为唐姑娘好象是有为而来。只是我不明白,我一个刚才从漠外回到中原的小人物,唐姑娘你何以如此看重?” “真是,看来你真的对我有些误会了!”唐凤舞笑慎一句,接着说:“你在我眼里不是小人物,而是一个比天还大的大人物,就是皇帝老子,他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一根汗毛。当然,就你的理解来说,你好象是把我作为一般心里有些不可告人秘密的人来看待,你自然要认为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赖上你。对于这一点,我不想说什么,只想请你好好想一想,正象你说的一样,你不过是一个禁军副将,我接近你好象也没有多少好处,要是我想打探后唐什么军机,我大可去找那些朝中大臣,他们知道的事情一定不比你少,打听起来好象也要容易一些。所以,你这样怀疑我,我还要怀疑你呢,你为了什么要怀疑我,是天生的多疑,还是你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话,真还拿她没有办法,想了想才说:“就算姑娘说得对,姑娘也该看见了,我已经有夫人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粉脸不由红起来,最后还是甜笑着说:“你不要忘了你在西域书院里的事,更不要不好好看一看你夫人巴音格姐姐,所以我爱你,巴音格姐姐也没有反对。巴音格姐姐自从我走进你家里来,明白了我的来意,她就常常给我提供方便,她的作法已经表明她的意思了。” “这——”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脸就红了,真没有想到她一个姑娘会说出这种话。 “嘻,你红什么脸,我已经认定你了,我对你就不是一个外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只有求饶了。 “金郎,你真是一个假道学,面对我就这个样子,面对巴音格姐姐为什么又象一个饿狼,我不美,还是比不上巴音格姐姐?就算比不上巴音格姐姐——我也不想跟巴音格姐姐比,我也自认比别的、我见过的女人好多了,在这洛阳城里,我要是不自居第一,就没有人敢居第二。” “姑娘确实美若天仙。” “这不就是了。更主要的还是我爱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不应该再这样生分,你就更应该接受我。” 金千里给唐凤舞大胆的表白逼到了墙角,只好苦笑说:“姑娘没有说错,但我认识姑娘的时间真的不长。” “所以我才自己来嘛。你刚才还好象不欢迎我的样子,这可让我十分伤心,要是别人这样对我,我早就拂袖而去了。” “多谢姑娘看得起!” “不用说这种话,我既然认定了你,别说你给我一点儿脸色,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认定了你。”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再不好说什么。 从此以后,唐凤舞就成了金家的常客,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金家来,与金千里、巴音格说说话,下一下棋,要是时间晚了就干脆不走,在金家住下来。 转眼过了大半年,又是浓冬季节了。 这一天,金千里从太子府回来,见巴音格还没有回来,便招来金诗,让她去接巴音格。金诗答应一声,并没有动,脸上还有七分喜气,让金千里一眼就看出她碰上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了。 “金诗,你高兴啥子呀?” 金诗在金家习惯了,金千里对她们姐妹一向很好,她听了金千里的话立刻笑着说:“老爷,我们家来了一个姐姐,真漂亮!” 金千里听说,不由好笑地说:“来了一位姐姐就值得你高兴吗?”想了想,觉得金诗必定还有没有说的话,又微笑着问:“在哪里,怎么不请来让我见一见人家,你是不是又装怪了?” “没有,老爷,我真没有。那个姐姐在李管家的屋里,她是李管家的客人。要是老爷要见小风姐姐,我这就去请小风姐姐来见老爷。” “既然是李管家的客人,那就不必了。你快去接夫人吧,路上小心一点,要是碰上坏人就跑回来。” “格格,老爷,你说什么呀,要是碰上坏人我就跑,夫人也不用教我和敏妹打架的功夫了。” “小丫头,别逞强,你那点三脚猫能够打到谁才怪。” “夫人说管用呀!”金诗有些不信地说。 “好,好,管用,你就快点去接夫人吧。”金千里自然不想和金诗这个小丫头多说,立即笑叱。 金千里支走了金诗,正要去书斋,门外又传来管家的脚步声,跟在后面的好象还有一个姑娘,步态轻灵,起落很有韵味。金千里转身,正看见李管家出现在门口。 李管家见金千里向门外走,目光不由有些迟疑,站在门口问:“老爷又要出门去?” “不,我要去书房。管家有事吗?”金千里注意门外说。 “没有事,我只是带小女来拜见主人,求主人容小女在府上暂住一冬。”李管家满脸羞愧地说。 “当然没有问题。对了,你一个人的薪奉不足你们父女用度,就让令媛跟我夫人去公主府上走动吧。” “多谢老爷!”李管家满面感激地躬身行礼。 金千里摇了摇头说:“管家不用客气,我们相处已经有大半年了,你帮我做了不少事,可以说家里的一切全是你一个人在撑着,我因为忙也没有顾得上问一问你的事,真是抱歉之至!” “老爷这样说就真是愧煞李敬了。李敬本是一个文人,不善理家,只是受老爷重托,李敬才免为其难,厚颜躲在老爷府上,差幸李敬事事小心,大半年下来没有出现大的错误,李敬才有脸继续替老爷管家。” “管家,看来我们不用客气了,再客气下去我们就生分了。” “是。我就不耽误老爷的时间了。” “好。噢,外面站的可是令媛?请令媛进来一见,以后以好招呼。” “小风,进来拜见主人。” 门外立即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的姑娘,头低在胸前,纤手交叠放在腹上,脚步轻缓地跨进门来,在门口站定,向金千里轻福一礼。 “小女子李小风拜见主人。” 金千里不好多看人家姑娘,点了点头说:“不用多礼。”又转向李管家说:“管家,你们父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还是象金诗姐妹一样,收拾一个房间给令媛住。反正家里人不多,房子又多,令媛怎么住着舒服,你就给她怎么安排,千万不要委曲了令媛。” “多谢老爷!” “好,你们去吧。” 李管家父女又行过礼,正想出去,金敏又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大声说:“老爷,不好了,她又来了!” 金千里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清叱:“金敏,你是不是又装怪了,大惊小怪的,让客人笑话,怎么不把客人领进来?” “当然是我了。这个小丫头和我玩心眼,说你不在家里,我转身走了,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告诉你。”唐凤舞说着话,几步走进厅来,一眼看见李管家的女儿小风,她就不由脸上变色,盯着李小风,从上到下地审视,就象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她脸上的表情已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不用谁猜已知道她心里的愤怒已到极点了。 李管家的女儿李小风开始还低着头,等她发现唐凤舞对她有些不友善时,她就慢慢抬起头来,直视唐凤舞,一点也不肯示弱。 李管家早就知道唐凤舞跑金家的目的,此时看出唐凤舞的表情不对,又十分明显是针对女儿小风,他就有些慌了,急忙上前拱手行礼说:“唐姑娘,她是小女小风,因为家里住不下去了,这才进城来投奔老爷,托庇老爷府上。她今天才进城里来,不懂规矩,还请姑娘原谅她。” “爹!”李小风轻呼一声,对父亲这样介绍自己好象有些不满。 “格格,我明白了!金千里,你可是为了她才拒绝我?” 金千里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立刻不悦地说:“唐姑娘,你找我啥子事?这位李姑娘是李管家的女儿,刚才才来拜见我,想在我府上借住一冬。”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再见金千里脸色很不好看,再不敢乱说,脸上表情一缓,顿了顿,立刻向李小风微福一礼说:“小妹子,对不起!管家,你们父女请吧。” 李管自然不好再多说,推了推女儿,一同出门去了。金敏见了,狠瞪唐凤舞一眼,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了。 “看来我是真的不受欢迎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自顾坐下,望着金千里甜笑着说。 金千里见她这样,也只有苦笑着说:“姑娘一向大肚,金敏一个小孩子,姑娘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 “我——姑娘——” “你少跟我说空话,我已经把话给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是没有说一句我爱听的话。刚才我不过判断失误,你就不高兴我,你也太让我失望了。你说,那个丫头真的只是来住一冬,是不是先住一冬,再住上一冬又一冬?” 金千里见她这样,再不好说她了,表情有些无奈地说:“李管家的女儿确实刚才来,你要说她住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我看这中间有些事情,李管家或是李管家的女儿没有说出来,我也不好问,你现在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表情更加好看,嗔怪着说:“好吧,我就不问你了。你既然看出她有为而来,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你这话多余了,我就是看出来李姑娘有事没有给我说清楚,我也不好问她,更不好说不留下她来的话。就象是你,我虽然不清楚你是为啥子而来,我只要知道你对我没有害处就算了,真要让我搞清楚,我也没有那个兴趣,所以就大家装着不知道算了。” “你少给我借题发挥,我的事就是要告诉你,也不是现在的事,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你,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只要让你知道我爱你,永远对你没有害处,你娶了我,你就是一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姑娘的话我从来就相信,绝没有半点怀疑。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年青的、正常的男人,面对姑娘这样的美女,要说我不动心,姑娘不会相信,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但处在我目前的立场,我就是再喜欢姑娘,我也只能象欣赏别的姑娘一样欣赏姑娘。” “不对,你对我的欣赏不是象对别的姑娘一样欣赏,你眼里对我还有浓浓的爱,强烈的欲望,而这种东西只有夫妻之间才具有。你不要不承认,好好听我说下去,看我说得对是不对。如果不是夫妻,男女之间就是有欲有情,也不会两者都有,有欲的是男女之欲,有情的是男女从心底生发出来的情;有欲的要是发生了,那是兽欲,有情的不过是一场梦,结果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即有欲又有情,中间又没有任何阻碍,所以你对我就象是对巴音格姐姐,只是你没有象对待巴音格姐姐一样对待,我心里十分生气。” “唐姑娘,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这中间有许多事你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 唐凤舞听了这话,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嗯咽着说:“你这样给我说清楚,我已经够了。我要的就是你这个男人,至于你心里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我也不强求你。我相信,就算是巴音格姐姐,她也不清楚你心里想些什么,更没有得到你的心。但是,我坚信,只要你娶了我,我将来一定要从那个拥有你心的那个女人的手里抢回你的心。” “你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嫁给你,我就会一生幸福。我不是一个深闺弱女,看过太多的男女,看过太多的情情爱爱,结果都让我大为失望,天幸让我碰上了你,我就绝不能放过经过我面前的幸福。” “唐姑娘,你真让我为难!” “你——你要我如何做你才不为难呢?” “我很难向姑娘说清楚。” “我希望能够帮助我的丈夫。” 金千里摇了摇头说:“有姑娘这一句话,我已经感同身受了。” “你这样说是同意我离开洛神书寓,搬到你这里来住了?” “不,不,姑娘请让我好好想一想。” “你——”唐凤舞的气又上来,结果还是强忍着说:“巴音格姐姐已经同意了,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心里的苦,我和巴音格姐姐都知道,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每天能够看见你,为你做事,听你说话。” “姑娘!” “你还是不同意?” 金千里给唐凤舞逼到角落里了,不想再和她谈感情的事,苦笑着说:“我们先不说这事,等以后有时间再说。今晚留在这里吃饭,我们再下几局棋,我这一段时间又有一些收获。” “我是求之不得,但要下盲棋。” “好吧,只是太辛苦了。” “辛苦不怕,我就怕你不和我下棋。” 金千里不再多说,略作考虑说:“我在天元上落子了。” “你要让我也由你,但你输了可别说我占你便宜。我还是稳妥一点,四路落子。” “三四落子。” “四七。” 两人对坐品茶,注视对方,口中快速报出自己落子的位置。这一局棋下了半夜,吃饭也没有停下来,最后金千里输了两目。金千里不服气,又与唐凤舞接着下,唐凤舞正是求之不得,只是提出不再下盲棋,还是摆上棋盘,下明棋轻松一些。巴音格回来看见两人这样入迷也没有奇怪,自己做好家务,用过饭,这才去拥被独眠。两人战到天亮,已只下了三局,金千里掰回一局,输了两局。金千里总结经验教训,感觉自己的棋势正大灵动,棋力不弱于唐凤舞,输就输在收关时棋力稍弱,先前设计的陷井少,收关交换往往吃亏。唐凤舞的棋风诡异,变化多端,专取实地,在小处做大文章,收关时就大占便宜,赢也就赢在这一点上。金千里大不服气,也不去上朝,让金诗、金敏将棋枰搬到后花园去,接着与唐凤舞大战。 巴音格对唐凤舞已经了解不少,心里虽然不想让唐凤舞来他们夫妻中间插一脚,但想起金千里对自己做妻子那一方面的不足,她就只有在心里狠一狠心,默认了唐凤舞,所以唐凤舞才敢公然来金家挑斗金千里。她早上去公主府,晚上回来还看见金千里在和唐凤舞苦战,她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但看见金千里高兴的样子,她就不想说什么了,还看两人下棋直到天很晚了,她才又去抱被独眠。 金千里与唐凤舞苦战了两天,已下了一二十盘棋,总的还是金千里输,唐凤舞赢。金千里心里就是再不服气,他也不能不服了,推枰笑着说:“唐姑娘,我是不能不服气了,这两天下来,我已经是黔驴技穷,想掰回来已没有办法了。但是,我总是觉得应该下得赢你,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会在最后阶段输给你,而且输就是那么一两目,你是不是有意让我,或者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有机可趁,终至让我败在你手里?”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十分高兴,知道他没有因为输了而不喜欢自己,表情十分得意地扫了金诗、金敏一眼,将目光落在观战的李小风脸上,微笑着说:“李小妹,你好象是此中能手,你认为你家老爷为什么会输给我?” 李小风这些天已经和金千里、唐凤舞混熟了,听唐凤舞这样问她,她就知道唐凤舞还拿她当情敌,清秀漂亮的粉脸上不由浮现三分不以为意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唐姑娘,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说?” 唐凤舞虽然发现李小风对她的着棋不以为然,也不相信她的棋艺真的高到看得懂自己与金千里这样高手下棋,听了李小风的话,她脸上就不由浮现出三分不信的表情,注视李小风,没有立刻回答她。 金千里也发现李小风不同于一般姑娘,不是一个深闺弱女,这时候听她这样问唐凤舞,就不由微笑说:“李姑娘,我也想听一听你的高见,以开我茅塞,提高我的棋艺,也好让我赢唐姑娘几盘棋。” 李小风听金千里这样说,脸上更加自信,年青人好胜之心大起,更主要的是不想让金千里和唐凤舞看轻,微笑着说:“老爷其实没有失败,更没有输。” “此话怎讲?我事实上是输了,而且输得就是不心服也是口服了。再者,我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输给唐姑娘也没有让我感觉意外,她在琴棋书画上都有很高的造诣,这是我这一段时间与她的接触中,感觉最深的一点,我心里十分佩服。” “所以你不必耽心你家老爷受不了,我可了解他,否则我就是想赢他的棋我也不敢赢了。” “我这样说是有充分道理的,并不是为了让老爷心里高兴。老爷只是气势不足,布局流于守成,才输了几盘棋给你,否则以老爷灵动的棋势,严谨的布局,鬼神莫测的棋力而论,你就绝不是老爷的对手。你这几盘棋胜在你善于寻隙攻击,抓着一点,穷追不舍,扩大战果,又诡计百出,抢尽先手,让老爷不知道如何应对,直到以一二目败北。” 唐凤舞听了李小风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敌意,表情好象就要动手的样子。金千里对李小风的话也大感意外,目中奇光连闪,照定李小风,一付十分欣赏的表情,让李小风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李小风本来身材苗条瘦弱,长得惹人怜惜,这时候显出一付女儿态,羞意十分,自然天成的样子,就更让金千里看了心头大动,直想将李小风搂进怀里,好好着意怜惜。 “好啦,她已经说完了,我看也没有说出一点新东西来。”唐凤舞十分生气,大声娇叱,总算把金千里给惊醒了。 “你叫什么,我家老爷马上就赢你。”金敏立即给唐凤舞顶回去。 唐凤舞狠瞪金敏一眼娇叱:“小丫头片子,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插嘴。你还下不下,不下我可要睡觉去了。你修为功深,一两天不睡觉不算什么,我可受不了。金诗,你去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赢你家老爷,让那些只会说嘴的人好看。” “姑娘休息一下也好,我也要好好想一想,再去太子处看一看,等我想好了再找姑娘。” “你想也没有用,在你心里还有结时,我随时有机会攻击你,你一样挡不着我的攻击,就是有人帮你,你的结果还是一样。” “哈哈,听了姑娘这句话,我就真的服气了!姑娘的棋艺达到了人化的程度,已是棋中绝流境界了,我输给姑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你知道就好。我不只是棋艺好,除了武学,我在别的方面什么都可以与你比一比。如果你娶了我,在以后的日月里,我们志趣相投,保证能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姑娘去休息吧。”金千里不接唐凤舞的话,吩咐金诗带唐凤舞去休息。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芳心大悦,但一眼看见李小风,她又心念急转,不想在金千里前面离开了。唐凤舞不想离开也不成,她已感觉自己疲惫不堪,必须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过来,否则一脸的鬼像,不说心上的男人见了讨厌,自己也不敢看自己了。唐凤舞眼珠一转,已有了应付李小风的主意,微笑着说:“李小妹的话也没有说错,但她始终不是局中人,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她可帮不上你。你还是别作它求,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研究一下,保管你的棋艺能够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你快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也保管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唐凤舞听金千里以这种语气说话,芳心真是比吃了蜜还甜,又坐下来笑说:“干脆我也不休息了,就和你说一说话儿。” 金千里站起来笑说:“你不休息我可要去休息了。下午我要去太子府,多日不露面,我这个禁军副将可不是真的不想做了。” 唐凤舞没有就走,扫了一眼留下来服侍她的金诗,注视李小风说:“李妹子,你来金府就是一件让人十分怀疑的事,我没有多说话已经给你留了三分情面了,你要是不好好体会我的苦心,我可不怕做出一些让我们大家都觉得不好的事情出来。特别是我的金郎,希望你不要乱打主意,更不要想坏我的好事,否则对你可没有好处。” “唐姑娘,小风姐姐可没有做坏事。” “格格,小丫头,你真是什么事都不懂,又偏爱多话,瞎搅和。走吧,我可困死了。”站起来,再不理李小风,更不管李小风是如何生气,自己在前面扭着春风步走了。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十分气愤,只是气归气,她已在唐凤舞眼里看出危机,心里急谋对策。 此后,唐凤舞就留在金宅,严然成了金宅的女主人,再也没有回洛神书寓去了。她留在洛神书寓里的东西也让韦嫂、方嫂去给她搬到金宅来,断绝了与洛神书寓的一切来往。金千里对唐凤舞的进入也没有说什么,既不表示欢迎,也没有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反而是巴音格,立即就将家里的一切事情交给了唐凤舞,以方便她一天到晚都在公主身边走动。唐凤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她见巴音格对她这样,她也不敢现出一点要压过巴音格的意思,反而更加尊重巴音格,让金千里见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金千里由此几乎接纳了唐凤舞,没有事时就留在家里,让唐凤舞陪他下棋,或者切磋琴棋书画,有时候也让李小风参加,讨论读书心得,日子真是过得比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李小风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棋书二道的水平很高,金千里是大唐一代大儒齐己的弟子,李小风与金千里比起来也一点不逊色。唐凤舞出身神秘,学识也十分不弱,比起李小风来要弱一些。仅就棋艺而论,金千里不是唐凤舞的对手,唐凤舞要赢李小风也不容易,只能互有胜负。金千里一下子碰上唐凤舞和李小风两个奇女子,真是让他不服气都不行,好在金千里也不是一个弱者,就是败给唐、李二女,也不会让唐、李二女赢得轻松,总能让二女不时地败在金千里手里,结果就是三人之间没有绝对的胜利者,也没有绝对的失败者,总算下来互有胜负,以金千里败得多一些。金千里之败主要是他心里那个弱点,先是唐凤舞就此发起攻击,后来李小风也有样学样,将金千里打得大败,让金千里不服输都不行。李小风的棋艺又与唐凤舞不同,布局十分严谨,可以说滴水不漏,金千里、唐凤舞想攻破李小风的防守,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千里与李、唐二女下棋下得多了,他就生出吸收二女之长为己用的想法,常常将一些必须做的事情抛开,整天与二女缠斗,输多赢少,他也不介意。时间长了,唐凤舞和李小风发现金千里搞诡,也有样学样,吸收另外两人的长处为己用,三人之间的战斗就更加艰苦,更加有意思了。 眼看又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公主长时间不见金千里,芳心已有些想念,想看一看金千里,便丢了巴音格,独自一人私访金家。公主想起金千里还有一个原因,这就是巴音格把家里的事说给公主听了,使公主心里很不高兴,她自己给自己说不喜欢金千里,但听到巴音格说金千里在家里与两个野女人在一起,她就管不住自己了,立即决定去金家看一看金千里在家里做什么,身边两个女人又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够让金千里丢下正事不做,天天陪着她们。公主带着宫女青锋、青刃来到金家,应门的方嫂见是公主,不敢怠慢,正要去通知主人,公主没有让她去,问明金千里在后园,就让方嫂去做自己的事,她带着二女直接去后园。 公主走进花园,一眼看见金千里正聚精会神地注视棋盘,对面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看去娇怯怯的,看了就让人可怜;左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女,正靠在金千里的臂上,右手扶着金千里的肩膀,精神也专注在棋盘上;他们身后是金诗、金敏二女,正百般无聊地东张西望。公主看见这一切,芳心里不由自主地冲起一股无名火,急步冲上前去,还不见金千里抬一下头,更没有与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她手里的马鞭就不听她使唤,自己飞起来,一鞭子抽在棋盘上,顿时将那些黑白子抽得乱飞。 “做啥子?”金千里大吃一惊,猛抬头看见公主,他也没有反应过来,暴吼一声,脸上表情没有一点好转,冷冷地说:“是公主,你有啥子事?” “你——无耻,混蛋!”公主看见金千里这样,心里的气就更大了,立刻扑向金千里。 “滚开,哪里来的疯婆娘。” “住手。” 金千里没有反应过来,等看见唐凤舞将公主丢出去,他才吃了一惊,清叱一声“住手”,使出阴阳九贴将公主抓回来,轻轻放下,没有让她摔在地上。 “放开我。” 金千里听到公主的叫声,这才真正恢复过来,想起刚才抓回公主时制住了公主的穴道。金千里想到自己将全部精力投注在棋盘上几天,人好象变傻了,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又凌空给公主解开穴道。 “金千里,你身为禁军副将,不去上朝当班,竟然在家里抱妻拥妾,风流快活。” “公主。” “不用狡辩,我已经亲眼看见了。你等着,我不会让你这样快活。” “公主。” 公主没有听金千里的招呼,怒火满腔地冲出花园去了。 “呸,她就是当今娇女?”唐凤舞盯着金千里,脸上浮现十分迷惑地问。 “今天可得罪她了,也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事来。”金千里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语气平淡地自语一句,这才吩咐金诗去看一看是谁应门,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很不以为然,轻哼一声说:“你又不是真的怕她,有必要去问吗?不用问,我也知道是她自己闯进来的,看见你们那个样子,她当然要大发脾气了。我看你也不用管她是不是生气,你只要去她面前下一些功夫,我敢保证你有官做,说不一定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做。”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脸上不由表现三分不悦,注视唐凤舞说:“你最好不要乱说,公主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还算说得上话的人。我几天不去上朝,她生气也没有什么。” “你这是自欺欺人。她心里就算有人,你在她心里还是私有财产,别的女人,就象是我,她看见了,她心里一样不舒服。” “好了,我也不和你说闲话了。我还要在朝里立足,得罪她总不是一件好事,这就去看一看,看她是不真的有事。” “我看你不用去看她,只要把李妹子带去让她处置,她就不会有事了。” 李小风听唐凤舞这样说,已明白唐凤舞的意思,狠瞪唐凤舞一眼,有些脸红地说:“她进来可没有看见我在老爷身边。” “你正在和他下棋,她看见了当然生你的气了。” “你——”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我去太子府看一看,你们也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再找你们继续下棋。”金千里见唐凤舞欺负李小风,不好再听下去,打断李小风的话,微笑着丢下一句就走了。 唐凤舞向金千里的背影笑趣说:“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没有说什么,用不着背着我。”金千里没有理会唐凤舞,唐凤舞也不是真的想和金千里吵,见金千里走了,她就找上李小风,回身发现李小风正想走,她就坐在金千里刚才坐的座位上微笑说:“李妹子,你也不用急着走,我们最好好好谈一下,不然我就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你了。”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停下来,又坐下去,盯着唐凤舞说:“你想说什么,我觉得没有什么与你谈的?” “好风度!你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与我谈,我则看出你有些居心叵测,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坏我的事,我就不能不找你好好谈一谈。当然,如果你不想与我谈,我也不必和你说什么废话,直接按照我的主意做就是了,这样一来虽然对你有些不公平,你也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李小风见唐凤舞的话虽然说得十分平和,意思则杀机汹涌,芳心不由有些害怕,想到自己一个无勇无力的少女,又正在避祸,根本没有必要与唐凤舞这种人发生矛盾。再者,唐凤舞心里的想法自己十分清楚,自己心里的意思根本就不象她想的一样,再不说明白,真的引起她的误会,做出于己不利的事情来,那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更主要的是现在给她说明白,解除了她心里的顾虑,也许还可以请她帮忙,这对自己就更加有利了。李小风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不想自己误了自己的事,注视唐凤舞说:“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是我想你是会错我的意了。” “你如果现在就回家去,我就认为我是真的会错你的意思了。” 李小风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确实想回家去,但是我却回不去,说明白一点就是不敢回去。” “你来金家不过是为了银子,如果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做嫁装,你应该觉得够了,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 “我要的不止是银子。”李小风脸上的苦笑转为讥笑说。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说话,再看她的表情也不象是说假话,不由注视李小风,想从李小风脸上看出她说这话的意思。 “你不用多想,我的问题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 “那是说有人以武力威胁你,你逃到金府来是为了躲避?” “我自认不笨,你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相信你应该不会认为我躲到金老爷这里来就是为了金老爷的银子。不错,银子我也想要,但我还没有想从金老爷身上打主意,因为金老爷这个人好象不错,至少我爹是这样说的,我在金府住了这些天,我也认为我爹没有说错。金老爷确实不同一般朝庭命官,不止是他太年青了,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狗官,所以我就是要找银子,我也不会向他下手。” “幸好你没有向他下手,否则你就不会有机会和我说话了。” “我很清楚。金老爷不止是做人与一般的狗官不同,大概还是一个侠客,我要是以我一个无勇无力的女人打他的主意,我肯定早就离开金府了。但是,我虽然认清楚了我自己,恐怕有些人还没有认清楚自己,还想在金老爷这里有所作为呢。” “哼,你不用为我耽心,我找上他不止是有目的,更主要的是我想让他保护我一生,所以我的事就是让他知道了,他也没有话说,只能好好保护我,让我一生都生活在她的身边。” “这样说来是我多心了。”李小风不以为然地说:“你虽然这样说,我却不能就相信你,而且你也帮不上我。” “只要你不坏我的好事,我就是帮不了你,还有巴音格姐姐,我们两个人就足够帮你了。如果还不行,我们还可以搬出你家老爷,什么牛鬼蛇神,大概已能够应付过去了。是谁,除非是圣剑门?对了,是北宫。我听说他们这些年到处抢女人,你的样子不错,可能给他们看上了。但是,你一个无勇无力的少女,怎么能够躲过他们的追击?”唐凤舞说到这里,不由好好打量李小风,真想从李小风漂亮的外表下面,找出她躲过圣剑门北宫追踪的原因。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一个笨人,你也不是一个笨人,我即无勇无力,当然只有依靠我的智慧了。” “北宫可不是一个用智慧就可以躲过的组合。你这样说虽然让我不怎么相信,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能力帮助你,巴音格姐姐也没有能力帮助你,能够帮助你的只有金千里。你不是武林中人,没有听说过圣剑门的可怕,更没有领教过圣剑门无敌的武学,所以我虽然说金千里有能力帮助你,我还是要说你躲到金家来,已经给金家带来了无穷祸害。”唐凤舞脸上表情有些冷漠地说。 李小风深叹一口气说:“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听我爹说起金老爷不同于一般人,这才躲到金家来,我没有想给金老爷带来祸害。” “算了。”唐凤舞对圣剑门的认识自然要比李小风深刻,听了李小风的话,她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说:“别说是你,武林中的大门大派,这皇宫里的明宗皇帝,他们都不敢惹圣剑门,还不是一切都要听圣剑门圣使的。明宗皇帝大概为了对付圣剑门,这些年来四处招贤纳士,也没有找到一个人敢碰圣剑门。金千里和巴音格从漠外回来,本来不能信任,明宗皇帝也象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问地就委金千里重任,连巴音格也成了皇宫里的红人。不过,这一次明宗皇帝好象撞对了,说不一定金千里还真的能够对付北宫,以至圣剑门,武林就有救了,你的问题也不解自解了。” “金老爷真的可以?”李小风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语气平淡地问。 唐凤舞见了李小风的表情,想了想,有些不敢确定地说:“你好象并不是很怕,是不是认为金千里就是对付不了,你也还有应对的办法?” “我当然怕,但也不能为了怕就不想办法对付,就让北宫抓去。我只是一个无勇无力的弱女子,无力反抗,只能躲藏,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我自然不能把我一生的幸福交给金老爷。不过,要是金老爷真的能够对付圣剑门北宫,我自然万分感激,因为我已经躲了三年,再躲下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也许有一天我稍微大意一些,我就给北宫找到了,那时候我就永不翻身,永沦苦海了。”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说,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冷笑,冷淡地说:“你是不是给北宫抓去对我来说算不上一件事,但你为了自己的安全躲到金府来,却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祸害,看来我就是不想对付你,我也不能够了。你自己说吧,你是不是自己离开金家,或者说让我把你赶出金家?象你这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我真是少见得很!而你在金千里面前所表现的丑样子,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金千里还对你有点意思,你就这样报答他,也算是他瞎了眼睛的报应。我对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他还给我拿翘,好象我唐凤舞这一辈子,真要非他不嫁,他才这样对待我。”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自己犯贱,不怪自己,反而怪金老爷,是我也要脸红了。”李小风不为所动地给唐凤舞顶回去。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与她说话,她真的有些受不了,立刻站起来,粉脸愤怒地说:“你是不是真想找死?再这样和我说话,我就是不为了情处置你,我也要为了一口气置你于死地。” 李小风不为所动,讥笑说:“你不用做出这样一付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是再说得难听一点,你也不敢杀我。我李小风虽然不是一个人物,好在金老爷还看重我,你要是想以后有一个好的生活,就不要对我这样子。我已经说了,金老爷看重我是金老爷的事,我李小风却没有爱上金老爷,你用不着对我这样。说真话,要是我李小风没有在认识金老爷以前认识另一个人,我也许真的要接受金老爷的关爱,不会怕你对我的威胁。” 唐凤舞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却强制自己坐下去,猛吸了几口气,这才冷笑着说:“很好,你还真有点胆子!但是,为人就太自私了,不是一个可以长期相处的人。”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慎了慎,又大为不服气地说:“不然,你又要我怎么办,真让北宫抓去做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毁了我一生?” 唐凤舞听了这话,想一想,又不好说她自私了,心里又不甘心,讥笑着说:“你就认定金千里能够保护你?” “我逃亡了三年,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金老爷有没有能力保护我,你看出来了,我也不会看不出来。因此,为了自保,我必须要有力量,只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加上我的智慧的运用,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战胜北宫,求得一时的平安。” “恐怕我们用不着你的智慧。”唐凤舞冷笑说。 “我知道。以往我自负聪明,逃亡三年也没有碰上过一个真正在智慧上可以胜过我的人,没有想到在这金家就让我碰上了你和金老爷两位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人,算来这世上至少有三个人可以与我论长短了。经过月来的交往,我已经明白我的所学有限,比你,我要差一些广度;比金老爷,我所学不够渊博和精深,大多流于浅显。” “你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我自认不弱,才有比较,特别是在大的方面,我就比你和金老爷要强一点。你们对事情的看法大多不全面,往往事到临头才能够想出应对的办法来,虽然可以应付过去,总是有点手忙脚乱。”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又起杀机,表情森冷地说:“你想怎么样,真不怕我杀了你?” 第十九章 凤舞浓情 金千里这一天在教场忙了一天,又将外面的各种应酬全都推了,原想回家好好陪一陪巴音格,老老实实地过他们的小日子,没想到刚才走进家门,婢女金敏就告诉他有女客人来访,金千里顿时想起这个来访的女客人是谁,心里就不由提出一个问题:见,还是不见她?金千里终不是一个小男人,也不是真的不喜欢唐凤舞,只是曾经沧海,一下子要他全部忘记那个让他情怀大动的姑娘,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唐凤舞也不是不美,可以说是一个万中难选的美女,但金千里就是不能对诗敏忘情,因此金千里略作考虑就不再多想,决定去见一见这个大胆而又多情的姑娘。 金千里鼓足勇气走进厅里,所见的并不是唐凤舞,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这个姑娘年纪十八九岁,长方脸,高身材,武士装,头上包着一块黄绫巾,手上玩着一条镶满珠宝的马鞭;她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打扮的婢女,一个脸方,一个脸园,正是三个巾国英雄,绝不是唐凤舞那种歌舞场中女子。 “呀,千里,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有应酬,又要晚些回来呢。”巴音格一眼看见金千里,忙用她本民族语言招呼金千里,同时站起来迎接金千里,表现出十分高兴的样子。 “事情已经理顺了,没有多少事了,我自然该早些回来陪你,要不然你又要说你闷了。家里有客人,你好好陪客人说话,我去洗一下再来。”说着就想转身出厅去。 “她,公主,找你。”巴音格忙以半生不熟的汉语说。 “公主!,找我?”金千里吃了一惊,刚想走的人又急忙转过身来,直接面对少女,有些不信地打量少女。 “我就是当今公主,是我找你。你先去洗一下,我与尊夫人说话等你。”少女坐着没有动,大大方方地接过话去,一双凤目在金千里身上溜来溜去,将金千里好好打量。 “这——这不好吧,我——” “我已经说话了,你去吧。” “如此就失礼了。”金千里不再客气,转向巴音格说:“你陪公主好生说话,我去去就来。” “我正在和公主说话。” “好。” 金千里转身向公主拱手一礼,直接出门去了。脑子里则在猜测这个自称公主的少女是不是真的公主,她到自己家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找自己,结果当然一无所获,只好将这事放下,等一会儿再打探也不迟。 金千里再走进大厅,巴音格还在和公主说话,金千里也不多说,直等巴音格介绍过公主,这才让巴音格去准备东西,他和公主说话。 “公主来访,想必一定有事,请公主吩咐就是了。” “我只是听说有你这么一个从漠外回来的人,又带回来一个漠外美女,方便了就过来看一看,并没有要事。”公主脸上浮现三分羞色,不敢再说这事,转过话题说:“你夫人的汉话已经快学好了,听她说只是才学。她说你会看她说话,她就一直没有学说汉话,到了中原,她才觉得自己又聋又哑,这才让你教她学说汉话,这么快就学会了,你又是怎么教她的?” “其实很简单,我懂她说话,她的想法我清楚,教起来就容易多了。” “你会说漠外话?”公主有些不信地问。 “不会,我只是会看人说话。” “看人说话,行吗?”公主更加不相信了。 “凡是聋哑人都会看人说话。”金千里看出公主的怀疑,不想引起她的误会,直接了当地说明白。 “聋哑人,你好象不是聋哑人吧?” “我曾经是聋哑人。” “真的?聋哑人能够治好?” “可以,但是需要一些条件,一般的人可能治不好。” “要些什么条件呢?”公主好象相信了金千里的话,大为好奇地问。 “公主对此也有兴趣吗?”金千里不想多说自己的事,微笑着问。 “我只是好奇,随口问一问,你既然有不便说的地方,那就不用说了。对了,我听说你的功夫很好,朝中高手大多与你交过手,好象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胜过你。” “我们只是同事之间切磋一下武功,没有真正动手,公主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就会为我脸上贴金。” “不要谎言骗我。你只是一个教头,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看你的面子,如果能够胜过你而不打败你,好到处炫耀一下才是怪事。怎么样,我也是一个学武的人,我也很想领教一下?” 金千里听她这样一说,这才明白她今天晚上来访的目的,心中一动,有了应付她的办法,要是搞得好,说不一定还可以在这后唐国提高自己的地位。 “哎呀,可惜了!我夫人巴音格也是一个练武的人,公主来了这么长时间,真该好好与她切磋一下,也好让她多长一些见识。” “她是漠外的人,最多只会一些摔角之术。”公主不以为意地说。 “公主主误会了,我夫人其实是我师妹,所学和我学的基本相同,修为也与我差不多。” 公主听了这话,不由好好打量金千里,片刻才问:“你是在漠外学的武,可是神宫传人?”随及又觉得不对,想想看过的消息,盯着金千里说:“不对。据说你好象与神宫的人动过手,在漠外难也立足才回中土来。你又是向谁学的武功,漠外除了神宫,可没有听说还有高手?” 金千里见公主差一点儿误会了,可不敢再说谎话,郑重其事地说:“我是在中土学的武功,我夫人是我教她的。不过,我夫人很聪明,底子也好,跟我学了一两年,她的修为已经不比我差多少了。” 公主立即有些生气,眼里神光闪烁不定。金千里不为所动,表情平静地望着公主。 “你认为只有我打败了你夫人——你的弟子以后才有资格与你一较?” “公主误会了。”金千里话是这样说,意思已明白无误地表示就是这个意思,这一点让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已看出来了。 “大胆!金教头,你胆敢这样和公主说话,是不是不想做你这个小小的教头了?”园脸婢女娇叱。 金千里对婢女的话不以为意,干脆说:“公主要不要微臣把我夫人请出来?”同时盯着公主,表示自己的话不是说笑。 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表情更冷,挥手制止婢女再多话,语气平淡地说:“就照你的规矩,我不怕你自高身价。” “金诗,去请夫人来。”金千里默认了,转身吩咐门口的金诗。 巴音格很快出现在门口,笑着以她本民族语言说:“我正让韦嫂、方嫂做一些吃的,好招待公主,你又叫我做什么?” “是公主想和你比一比武。”同时打出好好教训一下公主的手式。 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用汉语对公主说:“公主,刀剑凶,比拳脚。” “好。青锋,你上去领教一下金夫人的修为。” 方脸婢女解下剑交给园脸婢女,走到厅中说:“金夫人,你只有打败我才有资格与公主比武。” 巴音格也不是笨人,听了婢女的话,已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再不多说,身形一滑,已围着青锋转了一圈,并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退后一步娇笑说:“小妹子,你不行。” “我还没有准备好。”青锋大吃一惊,又有些不服气地说。 “好的,准备好了。” 巴音格等青锋准备好了,这才长手一伸,也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已挟脖子抓着了青锋。 “格格,小妹子,你可以再准备。” “青锋回来。” 金千里也打手式让巴音格回屋去,不必再让公主难看。巴音格也是聪明人,笑说:“我做菜,忙。”真的一拱手就出门去了。 “公主,我们还是谈别的事,不必再比了。我夫人的厨艺南北结合,很有特色,公主一定没有品尝过。”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如尊夫人。”公主愣了片刻,脸上已没有恼意,反而多了几分温情,注视金千里微笑着说。 “公主,武学流派不同,则重点也不同,我夫人拳脚功夫还可以,兵器可是一塌糊涂。” “不用安慰我,我没有生气,不过我这个徒弟你可得收下。青锋,你回去叫太子把他的百年西域陈酿拿一坛给你,快些送来。” “公主,太子一向——”青锋大感为难地说。 “就说我有重要用途——拜师,如果他不拿给你,就说我会找他算账。”公主脸上有些生气地说。 “公主。”金千里听了两人的对话,急忙出声制止。 “你现在还不是本公主的师父,可管不了我。青锋,快去吧。” 青锋没奈何,只好领命而去了。 “公主,你这个决定恐怕错了。”金千里见公主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不以为然地笑说。 “不是错了,而是迟了。回头我要好好收拾宋远山那个狗才,推荐人又不说清楚,竟然让一个绝世高人去做一个教头。”公主表情有些兴奋地说。 “公主过奖了。我们夫妇的修为确实有一些,但要说有多好,我们还真的不敢当,更没有资格做公主的师父。” “你再说这样的话已经迟了,而且你也骗不了我。我李玄的修为是不高,但说到见识,我自认不比你差,朝中那些所谓的武学大师,我只要看一眼就可以分出他们的强弱,他们就是想骗我也骗不了。告诉你,他们入朝为官有七八成是冲着我的识人之能来的,我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没有一点让他们不服气的地方。你刚才入朝,对这一方面可能还没有听他们说过,他们也不敢拿着乱说,今天我自己说给你听,你不信可以问一问他们。” “公主果然巾帼英雄!”金千里听公主这样说,不能不违心地赞一句。 “我可不认为当不起你这一句话。我自幼随父皇征战,见识过不少事,看见过不少人,凡事凡人落在我眼里,我总能辨别事情的对错,人的善恶。象你金教头吧,为人可能正而不邪,但看起来十分诡诈,也许还深沉,让人有些看不透,摸不着。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花心得一塌糊涂,不是一个良家妇女的好丈夫,但是经过刚才我与你夫人的长谈,我已改变了看法,却又有些不明白,只是感觉你这个人好象别有怀抱。总之,我觉得你这个人不管怎么说,还算是一个可交的人,如果再让我了解多一点,我就不怕你还有什么不想让我了解的事情了。”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里立即对这个公主重新认识,慌忙站起来拱手一礼说:“多谢公主看重!” “你先别高兴,不好听的我还没有说呢。”公主看金千里一脸高兴的样子,立即给他当头一盆冷水,接着说:“你这个人没有家庭观念,疏于自律,对你妻子没有真感情;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虚伪,锋芒内敛,不以真像示人,看起来深沉得怕人。” 金千里听了公主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说:“公主评得是,但是我也是人,是人就有不足,是人就有许许多多不得也!” “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为自己开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公主有些不高兴,直接了当地给金千里指出来。 金千里听了这话,真的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躬身施礼:“多谢公主教诲!” “格格,好啦!我也只是说一说,真要我自己做到我刚才说的话,我自己就做不到,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做到。”公主一改面色娇笑着说。 金千里还是对公主的话大为警惕,摇了摇头,想说公主的话说得对,又见公主笑起来一付女儿娇态,心里就不由评上了:“她的话是说得对,但她终归只是一个年青姑娘,刚才一本正经,看起来象那么一回事,这时候笑起来还是和巴音格一样,又娇又美,十足一个美女,再没有一个公主的派头了。”嘴里则十分严肃地说:“公主说的完全正确,我对自己确实是太放纵了,今天公主要是不说,我还真的没有发现我自己这段时间已犯了一个大错。” “好啦,我真是说笑,你也不要当真了,更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你们是哪一个门派的,是少林寺、华山派,还是泰山派的弟子?我认识泰山派的付仙姐姐,她的武功很好。三年多以前,她从巫山回泰山去,到京城来见我,给我说了不少她在巫山学武的事。她说起巫山有一个名叫哑钟的人,当时只有十三四岁,现在可能已经长大了。她说那个哑钟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那时候就教她的武功,让她打败了其他门派的高手。我听了自然不相信,当时就让她招哑钟进京来,她又急着回泰山,没有理我。我那时候年纪小,父皇不放心我去走江湖,我就没有办法跟她去了。我相信以你的修为,一定可以与那个哑钟一比高下,说不定还能够胜过那个哑钟呢。” 金千里听了心里直想笑,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说:“公主若有吩咐,微臣一定与哑钟比一比,看微臣的修为是不是可以与哑钟不相上下。” “我只是想起来,说一说,真要让你与哑钟比一比,我也找不到那个哑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公主脸上表情复杂地说。 金千里一时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安慰她说:“没有关系,公主终有一天会找到哑钟,到时候微臣也想与哑钟比一比,也好交他一个朋友。” “可惜了!”公主深叹一口气说。 金千里更加不明白公主心里想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就象是思念一个久别的朋友,自己可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要是她今晚上不到家里来,走在大街上,别说认她是公主,就是把她当成一个认识的姑娘也说不上,嘴里还是说:“公主是说哑钟出事了?” “没有,一定没有出事。我只是说付仙姐姐好长时间没有来京城了,她自从回泰山去后就没有音讯,我派人到泰山去找她,泰山派的人说她到江湖上去了,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是这样她总有一天会出现,公主不用为她耽心。” “我是不为她耽心,她的剑法很好,朝中文武官员,凡是会武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我仅是找她有事,想请她帮我一个大忙。” “如果微臣能够帮得上忙,公主吩咐一声就是了。” 公主听金千里这样说,不由深深注视金千里少倾才说:“以后再说吧,总之你既然入朝,我总有事请你做,绝不会让你有闲功夫。” 当晚,青锋抱来一坛酒,确实是平常人家难得一见的好酒,至少贮藏了百年以上,正宗的西域红酒。同来的还有太子和几个随从,好象对公主不放心,跟来看一看。金千里没有办法,只好收下公主这个弟子。为此,金千里不再做禁军教头,专司太子护卫,升为禁军副将。 金千里发现与公主接触多了,公主有些芳心不定,行动上时不时地表现出来,急忙将妻子巴音格支给公主,总算把公主挡住了。公主心里好象早已有人,自从不见了金千里,她也没有说什么,却又派人去南平寻找哑钟。巴音格将这事告诉金千里,金千里听得心中苦笑不也,更不敢说出自己以前的事了。 唐凤舞这一天又到金家来,名是找巴音格,巴音格却不在家里,反而是金千里刚才回来。金千里知道她来做什么,也不和她多说,等唐凤舞坐定就微笑着说:“唐姑娘,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去你们那里坐一坐了,今天还有朋友请我去你们那里,我就怕唐姑娘考我,没有敢去。” 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金千里话中之意,粉脸不变地笑着说:“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不用你再去那种地方。”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还是微笑着说:“你们那里消磨时间真还是一个好地方,我一个浪子,可还没有自我禁止不去你们那里坐一坐,要是有时间,我说不一定就去坐一坐了。” “我可不希望你再朝那种地方跑,再一个不好放倒五六个姐妹。” “唐姑娘!”金千里不由脸热,苦笑着轻呼。 “我说的是实话,要是你以后再跑到那种地方去,不说巴音格姐姐,就是我也要脸红了。” “唐姑娘,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要问一问你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就是成为金夫人。”唐凤舞一点也不脸红地说。 “但我认为唐姑娘好象是有为而来。只是我不明白,我一个刚才从漠外回到中原的小人物,唐姑娘你何以如此看重?” “真是,看来你真的对我有些误会了!”唐凤舞笑慎一句,接着说:“你在我眼里不是小人物,而是一个比天还大的大人物,就是皇帝老子,他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一根汗毛。当然,就你的理解来说,你好象是把我作为一般心里有些不可告人秘密的人来看待,你自然要认为我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赖上你。对于这一点,我不想说什么,只想请你好好想一想,正象你说的一样,你不过是一个禁军副将,我接近你好象也没有多少好处,要是我想打探后唐什么军机,我大可去找那些朝中大臣,他们知道的事情一定不比你少,打听起来好象也要容易一些。所以,你这样怀疑我,我还要怀疑你呢,你为了什么要怀疑我,是天生的多疑,还是你身上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话,真还拿她没有办法,想了想才说:“就算姑娘说得对,姑娘也该看见了,我已经有夫人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粉脸不由红起来,最后还是甜笑着说:“你不要忘了你在西域书院里的事,更不要不好好看一看你夫人巴音格姐姐,所以我爱你,巴音格姐姐也没有反对。巴音格姐姐自从我走进你家里来,明白了我的来意,她就常常给我提供方便,她的作法已经表明她的意思了。” “这——”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脸就红了,真没有想到她一个姑娘会说出这种话。 “嘻,你红什么脸,我已经认定你了,我对你就不是一个外人了。” “唐姑娘!”金千里只有求饶了。 “金郎,你真是一个假道学,面对我就这个样子,面对巴音格姐姐为什么又象一个饿狼,我不美,还是比不上巴音格姐姐?就算比不上巴音格姐姐——我也不想跟巴音格姐姐比,我也自认比别的、我见过的女人好多了,在这洛阳城里,我要是不自居第一,就没有人敢居第二。” “姑娘确实美若天仙。” “这不就是了。更主要的还是我爱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就不应该再这样生分,你就更应该接受我。” 金千里给唐凤舞大胆的表白逼到了墙角,只好苦笑说:“姑娘没有说错,但我认识姑娘的时间真的不长。” “所以我才自己来嘛。你刚才还好象不欢迎我的样子,这可让我十分伤心,要是别人这样对我,我早就拂袖而去了。” “多谢姑娘看得起!” “不用说这种话,我既然认定了你,别说你给我一点儿脸色,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认定了你。”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再不好说什么。 从此以后,唐凤舞就成了金家的常客,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到金家来,与金千里、巴音格说说话,下一下棋,要是时间晚了就干脆不走,在金家住下来。 转眼过了大半年,又是浓冬季节了。 这一天,金千里从太子府回来,见巴音格还没有回来,便招来金诗,让她去接巴音格。金诗答应一声,并没有动,脸上还有七分喜气,让金千里一眼就看出她碰上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了。 “金诗,你高兴啥子呀?” 金诗在金家习惯了,金千里对她们姐妹一向很好,她听了金千里的话立刻笑着说:“老爷,我们家来了一个姐姐,真漂亮!” 金千里听说,不由好笑地说:“来了一位姐姐就值得你高兴吗?”想了想,觉得金诗必定还有没有说的话,又微笑着问:“在哪里,怎么不请来让我见一见人家,你是不是又装怪了?” “没有,老爷,我真没有。那个姐姐在李管家的屋里,她是李管家的客人。要是老爷要见小风姐姐,我这就去请小风姐姐来见老爷。” “既然是李管家的客人,那就不必了。你快去接夫人吧,路上小心一点,要是碰上坏人就跑回来。” “格格,老爷,你说什么呀,要是碰上坏人我就跑,夫人也不用教我和敏妹打架的功夫了。” “小丫头,别逞强,你那点三脚猫能够打到谁才怪。” “夫人说管用呀!”金诗有些不信地说。 “好,好,管用,你就快点去接夫人吧。”金千里自然不想和金诗这个小丫头多说,立即笑叱。 金千里支走了金诗,正要去书斋,门外又传来管家的脚步声,跟在后面的好象还有一个姑娘,步态轻灵,起落很有韵味。金千里转身,正看见李管家出现在门口。 李管家见金千里向门外走,目光不由有些迟疑,站在门口问:“老爷又要出门去?” “不,我要去书房。管家有事吗?”金千里注意门外说。 “没有事,我只是带小女来拜见主人,求主人容小女在府上暂住一冬。”李管家满脸羞愧地说。 “当然没有问题。对了,你一个人的薪奉不足你们父女用度,就让令媛跟我夫人去公主府上走动吧。” “多谢老爷!”李管家满面感激地躬身行礼。 金千里摇了摇头说:“管家不用客气,我们相处已经有大半年了,你帮我做了不少事,可以说家里的一切全是你一个人在撑着,我因为忙也没有顾得上问一问你的事,真是抱歉之至!” “老爷这样说就真是愧煞李敬了。李敬本是一个文人,不善理家,只是受老爷重托,李敬才免为其难,厚颜躲在老爷府上,差幸李敬事事小心,大半年下来没有出现大的错误,李敬才有脸继续替老爷管家。” “管家,看来我们不用客气了,再客气下去我们就生分了。” “是。我就不耽误老爷的时间了。” “好。噢,外面站的可是令媛?请令媛进来一见,以后以好招呼。” “小风,进来拜见主人。” 门外立即出现一个身材高瘦的姑娘,头低在胸前,纤手交叠放在腹上,脚步轻缓地跨进门来,在门口站定,向金千里轻福一礼。 “小女子李小风拜见主人。” 金千里不好多看人家姑娘,点了点头说:“不用多礼。”又转向李管家说:“管家,你们父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还是象金诗姐妹一样,收拾一个房间给令媛住。反正家里人不多,房子又多,令媛怎么住着舒服,你就给她怎么安排,千万不要委曲了令媛。” “多谢老爷!” “好,你们去吧。” 李管家父女又行过礼,正想出去,金敏又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大声说:“老爷,不好了,她又来了!” 金千里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清叱:“金敏,你是不是又装怪了,大惊小怪的,让客人笑话,怎么不把客人领进来?” “当然是我了。这个小丫头和我玩心眼,说你不在家里,我转身走了,她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告诉你。”唐凤舞说着话,几步走进厅来,一眼看见李管家的女儿小风,她就不由脸上变色,盯着李小风,从上到下地审视,就象是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她脸上的表情已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不用谁猜已知道她心里的愤怒已到极点了。 李管家的女儿李小风开始还低着头,等她发现唐凤舞对她有些不友善时,她就慢慢抬起头来,直视唐凤舞,一点也不肯示弱。 李管家早就知道唐凤舞跑金家的目的,此时看出唐凤舞的表情不对,又十分明显是针对女儿小风,他就有些慌了,急忙上前拱手行礼说:“唐姑娘,她是小女小风,因为家里住不下去了,这才进城来投奔老爷,托庇老爷府上。她今天才进城里来,不懂规矩,还请姑娘原谅她。” “爹!”李小风轻呼一声,对父亲这样介绍自己好象有些不满。 “格格,我明白了!金千里,你可是为了她才拒绝我?” 金千里听了这话,吃了一惊,立刻不悦地说:“唐姑娘,你找我啥子事?这位李姑娘是李管家的女儿,刚才才来拜见我,想在我府上借住一冬。”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再见金千里脸色很不好看,再不敢乱说,脸上表情一缓,顿了顿,立刻向李小风微福一礼说:“小妹子,对不起!管家,你们父女请吧。” 李管自然不好再多说,推了推女儿,一同出门去了。金敏见了,狠瞪唐凤舞一眼,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了。 “看来我是真的不受欢迎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自顾坐下,望着金千里甜笑着说。 金千里见她这样,也只有苦笑着说:“姑娘一向大肚,金敏一个小孩子,姑娘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我不是说她,我是说你。” “我——姑娘——” “你少跟我说空话,我已经把话给你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还是没有说一句我爱听的话。刚才我不过判断失误,你就不高兴我,你也太让我失望了。你说,那个丫头真的只是来住一冬,是不是先住一冬,再住上一冬又一冬?” 金千里见她这样,再不好说她了,表情有些无奈地说:“李管家的女儿确实刚才来,你要说她住多长时间我也不清楚,但我看这中间有些事情,李管家或是李管家的女儿没有说出来,我也不好问,你现在给我说这样的话,我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表情更加好看,嗔怪着说:“好吧,我就不问你了。你既然看出她有为而来,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你这话多余了,我就是看出来李姑娘有事没有给我说清楚,我也不好问她,更不好说不留下她来的话。就象是你,我虽然不清楚你是为啥子而来,我只要知道你对我没有害处就算了,真要让我搞清楚,我也没有那个兴趣,所以就大家装着不知道算了。” “你少给我借题发挥,我的事就是要告诉你,也不是现在的事,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你,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只要让你知道我爱你,永远对你没有害处,你娶了我,你就是一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姑娘的话我从来就相信,绝没有半点怀疑。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年青的、正常的男人,面对姑娘这样的美女,要说我不动心,姑娘不会相信,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但处在我目前的立场,我就是再喜欢姑娘,我也只能象欣赏别的姑娘一样欣赏姑娘。” “不对,你对我的欣赏不是象对别的姑娘一样欣赏,你眼里对我还有浓浓的爱,强烈的欲望,而这种东西只有夫妻之间才具有。你不要不承认,好好听我说下去,看我说得对是不对。如果不是夫妻,男女之间就是有欲有情,也不会两者都有,有欲的是男女之欲,有情的是男女从心底生发出来的情;有欲的要是发生了,那是兽欲,有情的不过是一场梦,结果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即有欲又有情,中间又没有任何阻碍,所以你对我就象是对巴音格姐姐,只是你没有象对待巴音格姐姐一样对待,我心里十分生气。” “唐姑娘,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这中间有许多事你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 唐凤舞听了这话,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嗯咽着说:“你这样给我说清楚,我已经够了。我要的就是你这个男人,至于你心里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我也不强求你。我相信,就算是巴音格姐姐,她也不清楚你心里想些什么,更没有得到你的心。但是,我坚信,只要你娶了我,我将来一定要从那个拥有你心的那个女人的手里抢回你的心。” “你这又是何苦呢!” “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嫁给你,我就会一生幸福。我不是一个深闺弱女,看过太多的男女,看过太多的情情爱爱,结果都让我大为失望,天幸让我碰上了你,我就绝不能放过经过我面前的幸福。” “唐姑娘,你真让我为难!” “你——你要我如何做你才不为难呢?” “我很难向姑娘说清楚。” “我希望能够帮助我的丈夫。” 金千里摇了摇头说:“有姑娘这一句话,我已经感同身受了。” “你这样说是同意我离开洛神书寓,搬到你这里来住了?” “不,不,姑娘请让我好好想一想。” “你——”唐凤舞的气又上来,结果还是强忍着说:“巴音格姐姐已经同意了,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心里的苦,我和巴音格姐姐都知道,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每天能够看见你,为你做事,听你说话。” “姑娘!” “你还是不同意?” 金千里给唐凤舞逼到角落里了,不想再和她谈感情的事,苦笑着说:“我们先不说这事,等以后有时间再说。今晚留在这里吃饭,我们再下几局棋,我这一段时间又有一些收获。” “我是求之不得,但要下盲棋。” “好吧,只是太辛苦了。” “辛苦不怕,我就怕你不和我下棋。” 金千里不再多说,略作考虑说:“我在天元上落子了。” “你要让我也由你,但你输了可别说我占你便宜。我还是稳妥一点,四路落子。” “三四落子。” “四七。” 两人对坐品茶,注视对方,口中快速报出自己落子的位置。这一局棋下了半夜,吃饭也没有停下来,最后金千里输了两目。金千里不服气,又与唐凤舞接着下,唐凤舞正是求之不得,只是提出不再下盲棋,还是摆上棋盘,下明棋轻松一些。巴音格回来看见两人这样入迷也没有奇怪,自己做好家务,用过饭,这才去拥被独眠。两人战到天亮,已只下了三局,金千里掰回一局,输了两局。金千里总结经验教训,感觉自己的棋势正大灵动,棋力不弱于唐凤舞,输就输在收关时棋力稍弱,先前设计的陷井少,收关交换往往吃亏。唐凤舞的棋风诡异,变化多端,专取实地,在小处做大文章,收关时就大占便宜,赢也就赢在这一点上。金千里大不服气,也不去上朝,让金诗、金敏将棋枰搬到后花园去,接着与唐凤舞大战。 巴音格对唐凤舞已经了解不少,心里虽然不想让唐凤舞来他们夫妻中间插一脚,但想起金千里对自己做妻子那一方面的不足,她就只有在心里狠一狠心,默认了唐凤舞,所以唐凤舞才敢公然来金家挑斗金千里。她早上去公主府,晚上回来还看见金千里在和唐凤舞苦战,她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但看见金千里高兴的样子,她就不想说什么了,还看两人下棋直到天很晚了,她才又去抱被独眠。 金千里与唐凤舞苦战了两天,已下了一二十盘棋,总的还是金千里输,唐凤舞赢。金千里心里就是再不服气,他也不能不服了,推枰笑着说:“唐姑娘,我是不能不服气了,这两天下来,我已经是黔驴技穷,想掰回来已没有办法了。但是,我总是觉得应该下得赢你,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会在最后阶段输给你,而且输就是那么一两目,你是不是有意让我,或者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你有机可趁,终至让我败在你手里?”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十分高兴,知道他没有因为输了而不喜欢自己,表情十分得意地扫了金诗、金敏一眼,将目光落在观战的李小风脸上,微笑着说:“李小妹,你好象是此中能手,你认为你家老爷为什么会输给我?” 李小风这些天已经和金千里、唐凤舞混熟了,听唐凤舞这样问她,她就知道唐凤舞还拿她当情敌,清秀漂亮的粉脸上不由浮现三分不以为意的笑容,语气平淡地说:“唐姑娘,你是不是真的要我说?” 唐凤舞虽然发现李小风对她的着棋不以为然,也不相信她的棋艺真的高到看得懂自己与金千里这样高手下棋,听了李小风的话,她脸上就不由浮现出三分不信的表情,注视李小风,没有立刻回答她。 金千里也发现李小风不同于一般姑娘,不是一个深闺弱女,这时候听她这样问唐凤舞,就不由微笑说:“李姑娘,我也想听一听你的高见,以开我茅塞,提高我的棋艺,也好让我赢唐姑娘几盘棋。” 李小风听金千里这样说,脸上更加自信,年青人好胜之心大起,更主要的是不想让金千里和唐凤舞看轻,微笑着说:“老爷其实没有失败,更没有输。” “此话怎讲?我事实上是输了,而且输得就是不心服也是口服了。再者,我也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输给唐姑娘也没有让我感觉意外,她在琴棋书画上都有很高的造诣,这是我这一段时间与她的接触中,感觉最深的一点,我心里十分佩服。” “所以你不必耽心你家老爷受不了,我可了解他,否则我就是想赢他的棋我也不敢赢了。” “我这样说是有充分道理的,并不是为了让老爷心里高兴。老爷只是气势不足,布局流于守成,才输了几盘棋给你,否则以老爷灵动的棋势,严谨的布局,鬼神莫测的棋力而论,你就绝不是老爷的对手。你这几盘棋胜在你善于寻隙攻击,抓着一点,穷追不舍,扩大战果,又诡计百出,抢尽先手,让老爷不知道如何应对,直到以一二目败北。” 唐凤舞听了李小风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敌意,表情好象就要动手的样子。金千里对李小风的话也大感意外,目中奇光连闪,照定李小风,一付十分欣赏的表情,让李小风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李小风本来身材苗条瘦弱,长得惹人怜惜,这时候显出一付女儿态,羞意十分,自然天成的样子,就更让金千里看了心头大动,直想将李小风搂进怀里,好好着意怜惜。 “好啦,她已经说完了,我看也没有说出一点新东西来。”唐凤舞十分生气,大声娇叱,总算把金千里给惊醒了。 “你叫什么,我家老爷马上就赢你。”金敏立即给唐凤舞顶回去。 唐凤舞狠瞪金敏一眼娇叱:“小丫头片子,什么也不懂,就知道插嘴。你还下不下,不下我可要睡觉去了。你修为功深,一两天不睡觉不算什么,我可受不了。金诗,你去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再赢你家老爷,让那些只会说嘴的人好看。” “姑娘休息一下也好,我也要好好想一想,再去太子处看一看,等我想好了再找姑娘。” “你想也没有用,在你心里还有结时,我随时有机会攻击你,你一样挡不着我的攻击,就是有人帮你,你的结果还是一样。” “哈哈,听了姑娘这句话,我就真的服气了!姑娘的棋艺达到了人化的程度,已是棋中绝流境界了,我输给姑娘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你知道就好。我不只是棋艺好,除了武学,我在别的方面什么都可以与你比一比。如果你娶了我,在以后的日月里,我们志趣相投,保证能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姑娘去休息吧。”金千里不接唐凤舞的话,吩咐金诗带唐凤舞去休息。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芳心大悦,但一眼看见李小风,她又心念急转,不想在金千里前面离开了。唐凤舞不想离开也不成,她已感觉自己疲惫不堪,必须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过来,否则一脸的鬼像,不说心上的男人见了讨厌,自己也不敢看自己了。唐凤舞眼珠一转,已有了应付李小风的主意,微笑着说:“李小妹的话也没有说错,但她始终不是局中人,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她可帮不上你。你还是别作它求,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研究一下,保管你的棋艺能够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你快去吧,好好睡一觉,我也保管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唐凤舞听金千里以这种语气说话,芳心真是比吃了蜜还甜,又坐下来笑说:“干脆我也不休息了,就和你说一说话儿。” 金千里站起来笑说:“你不休息我可要去休息了。下午我要去太子府,多日不露面,我这个禁军副将可不是真的不想做了。” 唐凤舞没有就走,扫了一眼留下来服侍她的金诗,注视李小风说:“李妹子,你来金府就是一件让人十分怀疑的事,我没有多说话已经给你留了三分情面了,你要是不好好体会我的苦心,我可不怕做出一些让我们大家都觉得不好的事情出来。特别是我的金郎,希望你不要乱打主意,更不要想坏我的好事,否则对你可没有好处。” “唐姑娘,小风姐姐可没有做坏事。” “格格,小丫头,你真是什么事都不懂,又偏爱多话,瞎搅和。走吧,我可困死了。”站起来,再不理李小风,更不管李小风是如何生气,自己在前面扭着春风步走了。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十分气愤,只是气归气,她已在唐凤舞眼里看出危机,心里急谋对策。 此后,唐凤舞就留在金宅,严然成了金宅的女主人,再也没有回洛神书寓去了。她留在洛神书寓里的东西也让韦嫂、方嫂去给她搬到金宅来,断绝了与洛神书寓的一切来往。金千里对唐凤舞的进入也没有说什么,既不表示欢迎,也没有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反而是巴音格,立即就将家里的一切事情交给了唐凤舞,以方便她一天到晚都在公主身边走动。唐凤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她见巴音格对她这样,她也不敢现出一点要压过巴音格的意思,反而更加尊重巴音格,让金千里见了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金千里由此几乎接纳了唐凤舞,没有事时就留在家里,让唐凤舞陪他下棋,或者切磋琴棋书画,有时候也让李小风参加,讨论读书心得,日子真是过得比神仙也差不了多少。 李小风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棋书二道的水平很高,金千里是大唐一代大儒齐己的弟子,李小风与金千里比起来也一点不逊色。唐凤舞出身神秘,学识也十分不弱,比起李小风来要弱一些。仅就棋艺而论,金千里不是唐凤舞的对手,唐凤舞要赢李小风也不容易,只能互有胜负。金千里一下子碰上唐凤舞和李小风两个奇女子,真是让他不服气都不行,好在金千里也不是一个弱者,就是败给唐、李二女,也不会让唐、李二女赢得轻松,总能让二女不时地败在金千里手里,结果就是三人之间没有绝对的胜利者,也没有绝对的失败者,总算下来互有胜负,以金千里败得多一些。金千里之败主要是他心里那个弱点,先是唐凤舞就此发起攻击,后来李小风也有样学样,将金千里打得大败,让金千里不服输都不行。李小风的棋艺又与唐凤舞不同,布局十分严谨,可以说滴水不漏,金千里、唐凤舞想攻破李小风的防守,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千里与李、唐二女下棋下得多了,他就生出吸收二女之长为己用的想法,常常将一些必须做的事情抛开,整天与二女缠斗,输多赢少,他也不介意。时间长了,唐凤舞和李小风发现金千里搞诡,也有样学样,吸收另外两人的长处为己用,三人之间的战斗就更加艰苦,更加有意思了。 眼看又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公主长时间不见金千里,芳心已有些想念,想看一看金千里,便丢了巴音格,独自一人私访金家。公主想起金千里还有一个原因,这就是巴音格把家里的事说给公主听了,使公主心里很不高兴,她自己给自己说不喜欢金千里,但听到巴音格说金千里在家里与两个野女人在一起,她就管不住自己了,立即决定去金家看一看金千里在家里做什么,身边两个女人又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够让金千里丢下正事不做,天天陪着她们。公主带着宫女青锋、青刃来到金家,应门的方嫂见是公主,不敢怠慢,正要去通知主人,公主没有让她去,问明金千里在后园,就让方嫂去做自己的事,她带着二女直接去后园。 公主走进花园,一眼看见金千里正聚精会神地注视棋盘,对面是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看去娇怯怯的,看了就让人可怜;左边是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女,正靠在金千里的臂上,右手扶着金千里的肩膀,精神也专注在棋盘上;他们身后是金诗、金敏二女,正百般无聊地东张西望。公主看见这一切,芳心里不由自主地冲起一股无名火,急步冲上前去,还不见金千里抬一下头,更没有与自己打招呼的意思,她手里的马鞭就不听她使唤,自己飞起来,一鞭子抽在棋盘上,顿时将那些黑白子抽得乱飞。 “做啥子?”金千里大吃一惊,猛抬头看见公主,他也没有反应过来,暴吼一声,脸上表情没有一点好转,冷冷地说:“是公主,你有啥子事?” “你——无耻,混蛋!”公主看见金千里这样,心里的气就更大了,立刻扑向金千里。 “滚开,哪里来的疯婆娘。” “住手。” 金千里没有反应过来,等看见唐凤舞将公主丢出去,他才吃了一惊,清叱一声“住手”,使出阴阳九贴将公主抓回来,轻轻放下,没有让她摔在地上。 “放开我。” 金千里听到公主的叫声,这才真正恢复过来,想起刚才抓回公主时制住了公主的穴道。金千里想到自己将全部精力投注在棋盘上几天,人好象变傻了,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又凌空给公主解开穴道。 “金千里,你身为禁军副将,不去上朝当班,竟然在家里抱妻拥妾,风流快活。” “公主。” “不用狡辩,我已经亲眼看见了。你等着,我不会让你这样快活。” “公主。” 公主没有听金千里的招呼,怒火满腔地冲出花园去了。 “呸,她就是当今娇女?”唐凤舞盯着金千里,脸上浮现十分迷惑地问。 “今天可得罪她了,也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事来。”金千里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语气平淡地自语一句,这才吩咐金诗去看一看是谁应门,可有得罪公主的地方。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很不以为然,轻哼一声说:“你又不是真的怕她,有必要去问吗?不用问,我也知道是她自己闯进来的,看见你们那个样子,她当然要大发脾气了。我看你也不用管她是不是生气,你只要去她面前下一些功夫,我敢保证你有官做,说不一定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做。”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脸上不由表现三分不悦,注视唐凤舞说:“你最好不要乱说,公主心里已经有人了,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还算说得上话的人。我几天不去上朝,她生气也没有什么。” “你这是自欺欺人。她心里就算有人,你在她心里还是私有财产,别的女人,就象是我,她看见了,她心里一样不舒服。” “好了,我也不和你说闲话了。我还要在朝里立足,得罪她总不是一件好事,这就去看一看,看她是不真的有事。” “我看你不用去看她,只要把李妹子带去让她处置,她就不会有事了。” 李小风听唐凤舞这样说,已明白唐凤舞的意思,狠瞪唐凤舞一眼,有些脸红地说:“她进来可没有看见我在老爷身边。” “你正在和他下棋,她看见了当然生你的气了。” “你——”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我去太子府看一看,你们也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再找你们继续下棋。”金千里见唐凤舞欺负李小风,不好再听下去,打断李小风的话,微笑着丢下一句就走了。 唐凤舞向金千里的背影笑趣说:“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没有说什么,用不着背着我。”金千里没有理会唐凤舞,唐凤舞也不是真的想和金千里吵,见金千里走了,她就找上李小风,回身发现李小风正想走,她就坐在金千里刚才坐的座位上微笑说:“李妹子,你也不用急着走,我们最好好好谈一下,不然我就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对付你了。”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停下来,又坐下去,盯着唐凤舞说:“你想说什么,我觉得没有什么与你谈的?” “好风度!你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与我谈,我则看出你有些居心叵测,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坏我的事,我就不能不找你好好谈一谈。当然,如果你不想与我谈,我也不必和你说什么废话,直接按照我的主意做就是了,这样一来虽然对你有些不公平,你也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李小风见唐凤舞的话虽然说得十分平和,意思则杀机汹涌,芳心不由有些害怕,想到自己一个无勇无力的少女,又正在避祸,根本没有必要与唐凤舞这种人发生矛盾。再者,唐凤舞心里的想法自己十分清楚,自己心里的意思根本就不象她想的一样,再不说明白,真的引起她的误会,做出于己不利的事情来,那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更主要的是现在给她说明白,解除了她心里的顾虑,也许还可以请她帮忙,这对自己就更加有利了。李小风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不想自己误了自己的事,注视唐凤舞说:“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但是我想你是会错我的意了。” “你如果现在就回家去,我就认为我是真的会错你的意思了。” 李小风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确实想回家去,但是我却回不去,说明白一点就是不敢回去。” “你来金家不过是为了银子,如果我给你一千两银子做嫁装,你应该觉得够了,我看你也不是一个贪心不足的人。” “我要的不止是银子。”李小风脸上的苦笑转为讥笑说。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说话,再看她的表情也不象是说假话,不由注视李小风,想从李小风脸上看出她说这话的意思。 “你不用多想,我的问题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 “那是说有人以武力威胁你,你逃到金府来是为了躲避?” “我自认不笨,你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相信你应该不会认为我躲到金老爷这里来就是为了金老爷的银子。不错,银子我也想要,但我还没有想从金老爷身上打主意,因为金老爷这个人好象不错,至少我爹是这样说的,我在金府住了这些天,我也认为我爹没有说错。金老爷确实不同一般朝庭命官,不止是他太年青了,更主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狗官,所以我就是要找银子,我也不会向他下手。” “幸好你没有向他下手,否则你就不会有机会和我说话了。” “我很清楚。金老爷不止是做人与一般的狗官不同,大概还是一个侠客,我要是以我一个无勇无力的女人打他的主意,我肯定早就离开金府了。但是,我虽然认清楚了我自己,恐怕有些人还没有认清楚自己,还想在金老爷这里有所作为呢。” “哼,你不用为我耽心,我找上他不止是有目的,更主要的是我想让他保护我一生,所以我的事就是让他知道了,他也没有话说,只能好好保护我,让我一生都生活在她的身边。” “这样说来是我多心了。”李小风不以为然地说:“你虽然这样说,我却不能就相信你,而且你也帮不上我。” “只要你不坏我的好事,我就是帮不了你,还有巴音格姐姐,我们两个人就足够帮你了。如果还不行,我们还可以搬出你家老爷,什么牛鬼蛇神,大概已能够应付过去了。是谁,除非是圣剑门?对了,是北宫。我听说他们这些年到处抢女人,你的样子不错,可能给他们看上了。但是,你一个无勇无力的少女,怎么能够躲过他们的追击?”唐凤舞说到这里,不由好好打量李小风,真想从李小风漂亮的外表下面,找出她躲过圣剑门北宫追踪的原因。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一个笨人,你也不是一个笨人,我即无勇无力,当然只有依靠我的智慧了。” “北宫可不是一个用智慧就可以躲过的组合。你这样说虽然让我不怎么相信,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能力帮助你,巴音格姐姐也没有能力帮助你,能够帮助你的只有金千里。你不是武林中人,没有听说过圣剑门的可怕,更没有领教过圣剑门无敌的武学,所以我虽然说金千里有能力帮助你,我还是要说你躲到金家来,已经给金家带来了无穷祸害。”唐凤舞脸上表情有些冷漠地说。 李小风深叹一口气说:“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听我爹说起金老爷不同于一般人,这才躲到金家来,我没有想给金老爷带来祸害。” “算了。”唐凤舞对圣剑门的认识自然要比李小风深刻,听了李小风的话,她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说:“别说是你,武林中的大门大派,这皇宫里的明宗皇帝,他们都不敢惹圣剑门,还不是一切都要听圣剑门圣使的。明宗皇帝大概为了对付圣剑门,这些年来四处招贤纳士,也没有找到一个人敢碰圣剑门。金千里和巴音格从漠外回来,本来不能信任,明宗皇帝也象是捡到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问地就委金千里重任,连巴音格也成了皇宫里的红人。不过,这一次明宗皇帝好象撞对了,说不一定金千里还真的能够对付北宫,以至圣剑门,武林就有救了,你的问题也不解自解了。” “金老爷真的可以?”李小风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语气平淡地问。 唐凤舞见了李小风的表情,想了想,有些不敢确定地说:“你好象并不是很怕,是不是认为金千里就是对付不了,你也还有应对的办法?” “我当然怕,但也不能为了怕就不想办法对付,就让北宫抓去。我只是一个无勇无力的弱女子,无力反抗,只能躲藏,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我自然不能把我一生的幸福交给金老爷。不过,要是金老爷真的能够对付圣剑门北宫,我自然万分感激,因为我已经躲了三年,再躲下去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也许有一天我稍微大意一些,我就给北宫找到了,那时候我就永不翻身,永沦苦海了。”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说,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冷笑,冷淡地说:“你是不是给北宫抓去对我来说算不上一件事,但你为了自己的安全躲到金府来,却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祸害,看来我就是不想对付你,我也不能够了。你自己说吧,你是不是自己离开金家,或者说让我把你赶出金家?象你这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我真是少见得很!而你在金千里面前所表现的丑样子,我想起来就觉得恶心,金千里还对你有点意思,你就这样报答他,也算是他瞎了眼睛的报应。我对他好得不能再好了,他还给我拿翘,好象我唐凤舞这一辈子,真要非他不嫁,他才这样对待我。”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自己犯贱,不怪自己,反而怪金老爷,是我也要脸红了。”李小风不为所动地给唐凤舞顶回去。 唐凤舞听李小风这样与她说话,她真的有些受不了,立刻站起来,粉脸愤怒地说:“你是不是真想找死?再这样和我说话,我就是不为了情处置你,我也要为了一口气置你于死地。” 李小风不为所动,讥笑说:“你不用做出这样一付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就是再说得难听一点,你也不敢杀我。我李小风虽然不是一个人物,好在金老爷还看重我,你要是想以后有一个好的生活,就不要对我这样子。我已经说了,金老爷看重我是金老爷的事,我李小风却没有爱上金老爷,你用不着对我这样。说真话,要是我李小风没有在认识金老爷以前认识另一个人,我也许真的要接受金老爷的关爱,不会怕你对我的威胁。” 唐凤舞听了这话更加生气,却强制自己坐下去,猛吸了几口气,这才冷笑着说:“很好,你还真有点胆子!但是,为人就太自私了,不是一个可以长期相处的人。”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慎了慎,又大为不服气地说:“不然,你又要我怎么办,真让北宫抓去做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毁了我一生?” 唐凤舞听了这话,想一想,又不好说她自私了,心里又不甘心,讥笑着说:“你就认定金千里能够保护你?” “我逃亡了三年,靠的不是武力,而是智慧。金老爷有没有能力保护我,你看出来了,我也不会看不出来。因此,为了自保,我必须要有力量,只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加上我的智慧的运用,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战胜北宫,求得一时的平安。” “恐怕我们用不着你的智慧。”唐凤舞冷笑说。 “我知道。以往我自负聪明,逃亡三年也没有碰上过一个真正在智慧上可以胜过我的人,没有想到在这金家就让我碰上了你和金老爷两位可以与我一较高下的人,算来这世上至少有三个人可以与我论长短了。经过月来的交往,我已经明白我的所学有限,比你,我要差一些广度;比金老爷,我所学不够渊博和精深,大多流于浅显。” “你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我自认不弱,才有比较,特别是在大的方面,我就比你和金老爷要强一点。你们对事情的看法大多不全面,往往事到临头才能够想出应对的办法来,虽然可以应付过去,总是有点手忙脚乱。”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又起杀机,表情森冷地说:“你想怎么样,真不怕我杀了你?” 第二十章 争锋相对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当一回事,脸上浮现三分不以为然的表情,直接了当地说:“我把话向你说明白了,自然有话要说,但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禁区,只是想请你们帮助我们,同时也是帮助你们自己。” “你们——你们又是谁?”唐凤舞听出李小风的话中有话,立刻追问。 “就是我心所托的人。”李小风不想再让唐凤舞误会,直接了当地说。 唐凤舞听了,脸上表情略缓问:“你要我们如何帮你?” “你去找他来,然后帮助我们对付北宫,或者说圣剑门。你们有我们相助,必定会成功,武林扬名指日可待。我们在事成之后,因为没有习武,绝不能与你们比较长短,只能退居一隅,去过我们常人的生活。” 唐凤舞听了这话,大为心动,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姓?” “你——这就相信我了?”李小风又有些不相信唐凤舞了。 “哼,相信你才是傻瓜!我只是觉得以你们的年纪,至今还是只学文而没有学武,只会用谋取而不懂技击,将来就是有对我夫妇不利的心,我们夫妇也不怕你们。讲用谋,我们不怕你们;讲动武,我们比你们强上百倍,只要你们想死,我保证让你们满意。金千里也许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不会杀你们,巴音格也是一个菩萨心肠,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要杀你们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让我难下决心。” “你——” “我怎么样,是不是不配做金千里的女人?我告诉你,我以前确实没有想找一个好人做男人,因为我以前就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当然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好男人,我要嫁人也没有想嫁一个好男人。自从我见到金千里,他虽然也是一个好色贪淫的男人,但他有本钱,好色一些也没有多大的错误,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好人,不是我以前所见的那种混蛋男人,我就决定一辈子跟他,嫁给他,跟他生儿肓女。我这样给你说,只是把话给你说清楚,说来放在一边,以你的为人来说,好象有点用处。另外一个我没有见过,但从所有自认为聪明的人的所作所为来判断,他也应该象你一样是一个不甘永远屈居人下的人,因此我说的话就更有现实的、未来的意义。” “好,我李小风真是碰上你了,但我不会就这样认输!他姓老,单名照,一个十分古老姓氏的后人。他现在住在城外一个叫伊川的一座农庄里,正在给人做管账先生。” “有名有姓就好找。”唐凤舞再不和李小风多说,站起来走了。 李小风给唐凤舞迫处下风,心里十分生气,唐凤舞一走,她就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仅余的棋子拍得乱飞。她正想臭骂几句,又发现唐凤舞站在花丛后面,表情木然地盯着她,就象没有看见她生气,李小风要骂出口的话就不敢骂出口了。唐凤舞没有任何表示,就象没有看见李小风给她气得要死的样子,看李小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好象平静下来了,她才转身走了。李小风大恨,又对唐凤舞没奈何,最后只好软软地坐下去,什么也没有做,更不要说再说狠话了。 金千里晚上回来不见了唐凤舞,巴音格也没有回来,他就想去找李小风说话,刚才走到门口就碰上唐凤舞。 唐凤舞看见金千里,脸上立即浮现三分讥笑,自己进厅坐下,这才对跟进厅里来的金千里说:“你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再去找她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不是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乱追的小姑娘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脸上不由发红,自己坐下才强笑说:“我是去看你回来没有。对了,你出门去有事,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住东厢,她住外院,你这是去找我吗?”唐凤舞毫不放过地说。 金千里无言以对,只好厚着脸皮说:“我以为你在与李姑娘下棋嘛。” “别说好听的,你是什么人我还有不清楚的。我有话和你说,你要不要听?对了,你们两个也去厨房帮韦嫂、方嫂做饭,快些把晚饭做好,我快给你们饿死了。等一会儿你们夫人回来,看见你们帮韦嫂、方嫂把饭做好了,一定称赞你们手脚勤快,她也高兴。” 刚才进厅的金诗、金敏听说,不敢跟唐凤舞顶嘴,真的满面不高兴地出去了。巴音格确实不喜欢金诗、金敏一天到晚象个小姐,经常让两女去厨下帮助韦嫂和方嫂,让她们学一学女人应该学做的事情。 金千里等金诗、金敏出去了,盯着唐凤舞审视片刻,还是不相信她会有什么话说,想一想,他又想起唐凤舞刚才说的话,又有些不信地问:“李姑娘会给你说她的事?” “我不笨吧?”唐凤舞大为高兴,对金千里这样问她有些不满意。 “你和李姑娘一样的聪明人,当然不笨。” “既是这样,我和她同是姑娘,说话是不是要方便一些。你们虽然在私底下有些神神鬼鬼,她一定不会给你说她的事,你们到现在也就没有什么进展。这可不是你没有魅力,而是她心有所属,你就是再狂追她也没有用。” “你——”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顿时开不了口,脸了浮现三分不悦,大有再听唐凤舞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走的意思。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不以为意,笑叱:“你不要给我脸色看,我难道说错了你?你一个聪明的男人,事前不好好了解一下,事到临头又想自己混自己,你说你这是应该做的事吗,是做成大事的样子吗?” “好啦,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意思嘛!” “没有是没有,但这不是你不想有,而是你心里对这事有些抵触,这才没有发展下去。” 金千里见唐凤舞纠着这件事不放,不好和她再说下去,站起来想走,唐凤舞立刻笑着说:“你走就能够走脱了吗?象你这样子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好了,我不说你就是了。你要不要听李妹子的事?” 金千里见唐凤舞不是说假话,又坐下去,表情无奈地说:“你就会和我瞎说,她不过来我家里避祸,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你这个人虽然好色一些,还不是一个糊涂的男人。和你说话也省心,至少我不用耽心你误会我,什么事情我没有给你说,你也心里有数。” “是这样你就说吧,我虽然猜到一些,可不好当面问她,你既然问清楚了她,就说来我听一听,看我是不是能够帮助她。” “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我不说给你听也没有人听我说,我也不想给别人说。她的对头是圣剑门北宫,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一些?”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北宫。”金千里立即摇了摇头说。 “好吧,我就给你说一个清楚。其实,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唐凤舞想了想就自我嘲笑说:“据我所知,圣剑门自从一统武林以后,分别在天下南北建了北宫和财宫,财宫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北宫就在黄河下游的邙山上,主持人是圣剑门一代弟子人剑东门守望。这个东门守望是一个淫魔,自从建宫,他就在中原广搜美女,关进他的百花园,任他享用。他自认是百花主人,立意要阅尽天下奇花,搜尽天下美女。十多年下来,真还给他抢了不少中原美女,当然也毁了无数人家。听说,那座百花园里已经关了上千个美女,全是一些中原大地上万中选一的绝色隹人,环肥燕瘦,无所不包。李小风只是这些美女中的一人,给北宫选中了,正要让李家将李小风送去北宫,还算她比一般女人聪明,见机得早,先一步逃了,躲过了劫难。她已经躲了三年,依靠她的聪明,逃过了北宫五次抓捕。但是,她也十分清楚,要是再这样躲下去,她终有一天要给北宫抓回去,沦入万劫不复之境。其间,李小风认识了一个才智不弱于她的书生,姓老名照,好象是老子一脉的后人。他们很自然的就成了情人,私定了终身。他们可不象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说:“你好象还没有说完,她还有什么要求,你说来听一听也无妨?” “当然了。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出来呢,要真是这样,我就对你有点失望了。她要我们帮助她对付北宫,或者圣剑门,她帮我们武林扬名。” “她的聪明不错,要帮我们武林扬名也办得到,但是有一点,聪明人向来不甘寂寞,你又如何应对她呢?”金千里脸上浮现三分好笑地问。 “这我知道,但武林中有我们一对,他们就只能找一个安生立命之处,终老一生,过一生平平静静的生活。” 金千里听了这话,没有象唐凤舞希望的一样表示欣慰,反而注视唐凤舞片刻说:“唐姑娘,你真是唐姑娘,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将来也不想告诉你,总之我的一生与你并肩站立,我就不会自撤城墙。” “如此说来,当有一天你想撤城墙时,也不会事先告诉我一声?”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没有生气,真的想了想说:“这还真的很难说!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到了那一天,城墙与城墙之间粘得紧了,伤一损一,我们就只能站在一起;如果城墙石中间又有了小石头,我们就只有一条路走——站在一起,竭尽全力保护小石头。” “看来我这一块石头站得还不够稳,力量也不够大,真该找你这块来历不明的石头相依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唐凤舞站起来,泪水汪汪地问。 “你并非不美,我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唉,不说了。” “金郎。” 唐凤舞情怀激荡,扑过茶几,扑进金千里的怀里。金千里接着唐凤舞,已有些把持不着,他又有心接纳唐凤舞,就十分自然地吻上唐凤舞的小嘴,将唐凤舞吻得娇躯颤抖,陷入半昏迷状态。唐凤舞虽然已经下定非君莫属的决心,这时候给金千里这个情场老手这样对待,她这个在风月场寄身的美女,看虽然看得多了,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唐凤舞想把金千里推开,内心里又想金千里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象金千里曾经在西域书院所做的一样,那种滋味让唐凤舞想起来就心醉,也是让她不顾一切地找上金千里的直接原因。 唐凤舞将老照接来金家,金家的几个女人看见老照,顿时乱了套,纷纷将自己打扮起来,唯恐有哪里没有顾到,让老照看出一点不好不美的地方。老照也确实长得让女人们为他好好打扮,高瘦的身材,俊秀的面目,清朗的表情,行为举止斯文有礼,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看见了也会多看老照一眼;更让人不明白的还是老照眼里灵光流动,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透明,让一对剑眉更显大气;脸型方正,鼻梁直挺,玉齿如贝,看到他就让人感觉他为人不会有问题,一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人。可以说,老照和金千里站在一起就是一对难分强弱的渝亮,只从外表来看金千里还有所不及,没有老照脸上那种风光,如果说还有什么长处,恐怕就是金千里看去醇厚一些,面上不浮聪明气质。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一般人心里,特别是女人心目中,老照聪明外露,也许更能吸引怀春的少女,引动那些少女芳心。 金千里看见老照,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妒忌,还算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凡人,心胸够宽,很快发现自己的无耻,想一想就觉得好笑,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总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看见自己家里的女人全都给老照吸引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年青人好胜之心大起,不由自主地与老照一较所学。老照是一个儒生,也是一个年青男人,对金千里的挑战不甘示弱,心里也想与金千里一较高下,看一看金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谁强谁弱。 为此,金家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几乎将大门关上,不外出,不接待客人,全都给金、老二人的拼斗吸引,围在两人身边,不管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要看着金、老二人相斗,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金千里经过最初的试探,发现老照不懂一点武技,他也将武学丢开,专在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上下功夫,一定要赢老照,免得给家里这些女人小看了,让这些女人失望。老照真还有些学识,于这些方面的修为一点也不比金千里差,根本就不怕金千里的挑战,对金千里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全给金千里挡回去。结果,两人几战下来,互有胜负,谁也赢不了谁,两人之间不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都感觉到对方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不过,感情是感情,比斗是比斗,两人一但接上火,还是互不相让,斗得废寝忘食,结果还是谁也赢不了谁,保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金、老二人如此相斗,忘了时间,朝中皇上、太子、公主不见了金千里,他们就想看一看金千里在家里做些什么,公主就找上门来了。 这次应门的又是方嫂,看见是公主,马上想起她上一次气得走了,自己还给姓唐的姑娘数落了几句,她心里就多了一个心眼。 “是公主呀!真不巧,老爷出门去了。” “哼,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就敢拦阻本公主,为你家老爷拒客。” “奴才说的是真话,家里就只是唐姑娘,公主要是想见唐姑娘,奴才这就去给公主叫来。” “滚开,不要挡本公主的路。” “公主。” “老杀才,还不让开。”青锋上前推开方嫂,请公主进门。 公主径直向厅里去,还没有走进厅里,已听到金千里的说话:“老子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之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老兄对此又作何解释,人真的能以善下而能王吗?“ “此是老子六十六章之语,下面还有几句,足以解金兄之疑。” “老兄的话是不错,我的意思是指人为王者,善下当是原始初民之意,当今别说善下,他能够获得万民拥戴,已是手中武力之功,而非善下之功。” “金兄此言差也!当今天下,自大唐分崩,谁为王者?据为兄看来,皆为草莽,不足以王者视之。” “然则,王者、贤者、圣人,皆为人乎?” “虽为人,实为神,非凡凡之辈也!” “神鬼仙佛之说,不瞒老兄,我还真不相信。据我所经所历,推而广之,我认为无论仙佛神鬼,皆是人为。人,德广而透,言行为人推崇,他就有成为仙佛鬼神的基础,而非是人想像,不存在于天地之间,而又信以为天地之间有的神佛。” “这个——为兄对此不敢苟同,但又无言反驳,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空洞,我们各执一词,难以应证。” “好,再回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这个问题上来,老兄认为善下真的能够为王吗?“ “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此先民思想,现在、将来、也许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此种先民思想都将无用武之地。而事实上,”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者。‘纯是自然之理,当能为人所用。由此,我发现一个问题:人之所学,取自自然,似乎又渐渐脱离了自然,这又让我很不明白了?“ “这一点兄弟不认为不可理解,正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实在是十分正常的事。” “然则能够脱离自然吗?” “当然不能。我认为,人不能脱离自然,但也不必依附自然,摸仿自然,而是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否则人就不能成其为人,只能停留在猩猿之境。当今社会,我虽然看不上眼,它总是一种进步。在大唐故土上,野心家、杀人犯、强盗头子裂国分疆也不一定是坏事,比如吴越,我听说就比大唐时候还要富裕,人民安居乐业,就说明国小好治,即使是滥了,那也只是一小块地方。当然,如果是大一统,再遇上太宗皇帝那样的明君,其惠之广,其功之巨,那就不是小国寡民所能比拟的了。” “老兄高见,使我茅塞顿开。哎呀,公主!”金千里一眼看见公主,正站在门口,不由失声惊呼。 “是我。你们一家人真是过得不错,有密友高谈阔论,有美女旁听静候,真是南面王不易。”公主语含讥讽,目光在老照身上溜来溜去,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公主呀,快请坐。”巴音格快步冲到门口扶着公主笑说。 “巴音格姐姐,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你扶我干嘛!我是看你几天没有到我府上去了,又听说金大人几天不上朝,我才来看一看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们家里这么热闹,你也没有想到叫我一声。对了,这些人是谁,姐姐能够给我介绍一下吗?” 巴音格扶公主坐下,这才介绍人说:“这是老照,李小风李妹子的心上人;这是李妹子、唐妹子。” “我们可不陌生。”唐凤舞语气平淡地说。 “不陌生又怎么样,上一次我失礼,这一次是不是要较量一下?”公主立刻火气十足地盯着唐凤舞说。 “较量也没有什么,不过最近我们家里只谈文事,不及武学,公主如果对文学也有所学,我们也可以开一个较场,一较所学。” “只谈文事,金大人可是武将,不是文官。”公主不上当,立即把金千里抬出来。 “好啦。凤舞,你去准备一下,中午请公主在我们家里用鳝。” 唐凤舞站起来,见金诗、金敏不动,不由笑叱:“你们两个丫头,真要我做给你们吃吗?” 金诗、金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再不敢看热闹,笑着走了。唐凤舞也格格娇笑着走了。 公主脸上表情立即变了,将一腔怒火发在金千里身上:“你、你简直让我失望透了,连这种妖精你也收留。” 巴音格没有看明白,目光在公主和金千里脸上转来转去说:“公主,凤舞妹子没有说什么呀?” 公主了解巴音格,缓了缓脸上表情说:“她把我当丫头了。” “真的?”巴音格转向金千里问。 “好啦!公主有事吗?”金千里不好给巴音格说什么,岔开话题问。 “我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又生起气来了。 老照、李小风见公主表情不对,忙拱手行礼,想退出厅去。 “你们给我站住。”公主冷叱一声,接着说:“刚才我在外面听你说当今是草莽,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通一点文事,你就敢藐视当今,自以为了不起,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公主,刚才我们只是在谈学问。”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让开。”公主喝叱金千里,又找上老照:“你既然自以为了不起,那就有些本事,这我就要考一考你了。我问你,力不能敌,当以智取;智又不及,当以力胜;智能、力量都不能敌时,当以何取之?” “公主既然问学生,学生就不能不回答公主了。学生认为只有弃械认输。”老照认为公主是有意和他为难,想了想,不想和公主多说,这样回答公主,以使公主不再找他。 “我呸,自作聪明!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材,至多是一个无聊的读书人,根本就一无是处。” “公主可否容我回答?”李小风看出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判断错了公主的心思,她不想让公主看轻,接过话去。 公主没有立即答应李小风,注视李小风片刻,这才语气平淡地说:“你回答也没有什么,但最好不要再给我说什么混蛋话,要是随随便便就弃械认输,我也不用问这个自以为是的无用读书人了。” 李小风装着没有听公主的话,想了想说:“公主的问题,其实答案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说出公主不高兴听的话来。其实,公主想要听的不过是用时间换空间,简单说就是一个拖,拖以待变。” “哼,如何一个换法,拖有用吗?” “这就要视情况而定了,总之离不开三个字:忍、骗、聚。” 公主听了李小风的话,没有说李小风的话对是不对,盯着李小风看了许久,这才不以为意地说:“你比这个只会高谈阔论的狗屁无聊读书人强一些,但也只是一个只会说嘴的人,不象金大人,他就从来不拿这样的事说嘴,但我看得出来,他可有真本事,不象有些人只会一张嘴。” “公主,老兄的学识不在我之下,你可能对老兄刚才的话有些反感,对老兄的评价不很公平。”金千里急忙笑着说。 “我看的人多了,你就是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这个人也许真有些真才实学,但也不过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儒生,要是在太平年月,他也许还有些作用,处在当今天下,他就没有大用了。” 金千里看公主对老照没有好感,也不再多说,正好老照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向金千里行礼请退,金千里就不再留老照,让老照和李小风出去。 “公主有事吗?” 公主没有再留难老照,让他们出去,这时听金千里又这样问,不由又生气地说:“我没有,不行吗?” 巴音格见了不由笑起来说:“公主,今天你是咋了,谁惹你了?” 公主瞪了巴音格一眼说:“还不是你这个男人,话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句好的,枉我在父皇面前为你们说好话,也没有说好好感谢我,尽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如此微臣真是罪该万死了!只怪这些天和老兄、李姑娘、唐姑娘谈天说地,把头给我搅昏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冲撞了公主。” “好啦,我进来时已听到一些,看你真的伤了一些神,我就不怪你了。再说你还是我师父,怪你就更不对了。不过你这个师父可不怎么管我这个徒弟,老是支巴音格姐姐糊弄我,教我一些我学不会的东西。” “该死,我怎么老是出错!”金千里笑着自责一句,接着说:“公主修为不足,修习巴音格教你的东西确实有些困难。对了,公主看见过泰山派弟子付仙姑娘的武功剑法,那就学一学泰山派的武学,公主应该能够学会。” “你只是说废话,又不教我。巴音格姐姐,你会不会泰山派的武学?” 巴音格立即摇头,转向金千里说:“我不会呀,你又没有教过我。” “当然由我亲自教公主了。” 公主又不信金千里了,盯着金千里问:“我听说泰山派的武学一向不外传,你真的会泰山派的武学,你是泰山派的弟子吗?我看不象。你又是哪一派的弟子呢,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无门无派,公主自然看不出来了。公主要不要学,要学的话,微臣这就教公主?” 公主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立即答应学习泰山派的武学。金千里要的就是公主转移注意力,现在公主给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金千里当然不会再让公主清醒过来,立即传授公主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佛罡。 巴音格开始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等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认真起来,她才渐渐想明白金千里的目的。巴音格想到自己的男人心思如此灵活,不由大为高兴,心里不由自主地将金千里与老照比较:“老照是很好,但是比起我的男人来,老照就不算最好的了,要是我先碰上老照,也许我会跟他,但等我再碰上我的男人时,我一定要跟他跑了。” 天黑时,太子找到金家来,听说公主在学泰山派的武功,他就不由好笑地说:“叫她来找金大人,她到好,金大人没有请到,她自己就留下来了。”太子也没有说找金千里什么事,看金千里正在帮公主助功,他就没有说什么,立刻离开了金家。 巴音格将太子送出门,刚才回来,门外就跟进来两个人,三不管地就向巴音格动手,巴音格也没有管这两个人是谁,出手就将两个人抓进门来,丢在地上,这才让金诗去请唐凤舞来,好好问一问这两个人是谁。 李小风和老照闻声赶来,看见巴音格抓进门的两个人,他们脸上就不由变了颜色,有些说不出话来。巴音格看两人的表情好象认识两人,立即问两人是不是认识地上的两个人。 李小风反映快一些,听巴音格这样问,立即回答说:“姐姐,他们好象是北宫的人。” “北宫,什么北宫?” 李小风和老照听她这样说,这才知道她有许多事不清楚,不好给她多说,李小风想了想才说:“老爷和唐姑娘可能知道。” “千里当然知道,唐妹子认识的人多,她也应该听人说过。”巴音格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觉得李小风认识这两个人有些不应该,随口问:“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她也不是真的想听李小风回答,接着说:“你们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我虽然只与他们交了一手,可看出他们的武功不弱。” 李小风立即找到话说:“他们的武功再好还不是给姐姐手到擒来。” 巴音格听李小风这样说,她就不由笑着说:“我的武功是千里教的,他说我只要不碰上修为绝高的对手,我就不会败。他没有骗我,皇宫里好多人和我动手,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我手里走上三两招,最厉害的少林寺弟子,我也只用了三招就打败他了。这两个人既然是什么北宫的人,这个北宫一定不弱,千里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呢?不过,不管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千里一定不怕他们,他们这一点武功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当然不是姐姐的对手了。老照、李妹子,你们怎么不问一问?”唐凤舞及时出现,接过巴音格的话去说。 “夫人正在说话。”老照立即笑说。 唐凤舞听说,又转向巴音格说:“姐姐,让老照和李妹子问一问他们,你看可好?” “不等千里来看一看吗?” “他正帮公主助功,没有时间,我们不用为这一点小事打扰他们。” “好吧,你们问,我听。” “你好好问一问,我帮你一点忙。”唐凤舞制着一个人的天聋穴,让老照问另一个。 老照说一声:“多谢姑娘!”抓起那个没有给制着天聋穴的人,让他面对自己,这才语气和缓地说:“阁下,你现在已经败在夫人手里了,最好是有一句说一句,不要充什么好汉,免得我动刑,让你受那皮肉之苦。”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长方脸,听了老照的话就气歪了脸,愤恨地说:“原来是你小子!” “知道是我就好,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看你阁下还是说了的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哼,小子,你以为你们逃得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 “洛阳城就这么大一点,要找一个本宫逃婢还不容易。” “好啦,不用问了。噗,噗。”唐凤舞一句话说完,已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掌,顿时拍得两人头上红红白白的,吓了巴音格一跳。 “妹子,你怎么把他们杀了?” “这两个人是我认识的,不是好人,不杀留着是祸害,既然撞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做一件好事。再是他们是来抓李妹子的,既然找到了这里,我们就不能让他们走了,要是留着他们,一个不好让他们逃了,招来北宫的人,李妹子和我们家都有事。你想我们从此不得安宁,或者让北宫把李妹子抓去?” 巴音格听唐凤舞说得有理,不好再说她,点了点头说:“你认识的人多,你既然说他们不是好人,杀了就杀了。” “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在姐姐面前说假话。” 巴音格的目光在李小风、老照脸上扫过,不再说什么,向内院去了。唐凤舞给李小风留下一句:“这事我会给她说清楚,你不要管。”抓起地上两具尸体,跟着巴音格走了。 李小风等唐凤舞走了,轻“哼”一声说:“你还没有进金家门,就这样对待夫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照对唐凤舞的做法没有表示,反而问:“金夫人对这事好象不清楚,你没有给金夫人说过?” “不用耽心,夫人一切听老爷的,姓唐的也会向夫人说清楚。” “但我们这样做,我觉得对不起金夫人。” “我知道。她对这些事本来就不管,更主要的是她是金夫人,有老爷给她作主,她不用耽心任何事。” “我——我真没有用!”老照听出了李小风话中之意,立即表情羞愧地说。 “不是你没有用,是他太有用了。你只是一个读书人,自然不能和他这种文武全才相比。我也不是怪你,人各有命,你没有习武,这也怪不得你。我原来以为他会对你的文才妒忌,没有想到这个人真不简单,心胸也很宽,不但没有妒忌你,反而珍惜你,让我反而觉得给他带来麻烦不应该了。” 老照听李小风这样说,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二分心服之意,他就不由从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意思,正了正语气说:“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 “走,往哪里走?我们只有帮助金老爷打败北宫,我们才能自保,不然我们终有一天给北宫找到,那时再想逃命就办不到了。再说,当今天下,我们已碰上过不少武林中人,你可看见过有哪一个武林人物有他一样的武功修为,有哪一个武林人物有他这样宽广的心胸?我相信,天下再已没有第二个他这样的人了,我们要自保,只有找他帮忙,才是唯一的办法。”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这样我们就应该向金兄说清楚,不能再瞒着他了。” “我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姓唐的十分失望。我原来觉得她为了与金老爷结成秦好,必定不会瞒着金老爷,我也在她面上留一份情,没有想到她想的就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为金老爷想,我真是太相信她了!” “你说她是有为而来?”老照听出了李小风话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问。 李小风立即说:“这事你不要乱说,她虽然有为而来,但我看她已经有些情难自禁,最终一定要真正的倒向金老爷,你要是乱打主意,得罪了她,她也有本事让我们没有容身之地。” 老照至此已经明白了李小风的苦心,现在去告诉金千里必会得罪唐凤舞;等唐凤舞告诉金千里,金千里又必会对两人另有看法,不过从金千里的表现来看,现在只有走唐凤舞的路,金千里也不会对两人有多少不满;但是,现在他老照出现了,李小风作为一个姑娘的便利就没有了,金千里最终会怎么样,李小风不清楚,老照也不清楚。 当然,这只是李小风和老照的想法,他们没有看出金千里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只是心里还有一些障碍,没有采取行动。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脸上还是有些为难之色。唐凤舞虽然早就猜到金千里心里有些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她还是没有想到金千里心里的事与北宫的事有关,这时候看见金千里这样的表情,她就有些不信了。 “你心里的事与这事有关?” “你别乱猜了。我是因为北宫的事可能与朝庭有关,一动一静最好谋定而后动,千万不要乱来。” “你想骗我?我可不是姐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其中一定不象你说的,你的事一定与北宫有关。这又让我想不明白了,你一个从漠北回来的武林人物,以前不可能与北宫有什么过节,你心里的事又与北宫什么关系呢?” “你真是多心,我也不和你多说了。”金千里脸上还是有些苦色。 唐凤舞注定金千里的脸笑着说:“我不信你,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对这件事你又如何办呢?” “一动不如一静,我们静等事态发展吧。” “我看你想躲也躲不开,最好还是勇敢的面对。” “我又不怕他们,我躲他们做什么。”金千里不以为然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美目不由放光,十分高兴地说:“不愧是我唐凤舞选中的男人,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应该象姐姐一样信任你。” “这就对了,你确实应该相信我。”金千里附和着微笑说。 “你想得真美气,我可不是一个容易服人的人。” “我对你没有坏心眼,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武功不差,足可以保护你,你还不相信我,我就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了。” “你告诉我你心里的事,我就相信你。”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没有兴趣再和她多说,笑着说:“你的秘密不告诉我,却想让我说出我什么秘密,这也太不公平了。再说我心里根本就没有秘密,你偏要钻牛角尖,我也把你没有办法。” “不说就不说,你认为我真的查不到,等我查到了再和你说话。对了,我觉得你该上朝了,不用再躲在家里与老照谈天说地。老照人是不错,学识也好,但再强也只是一个儒生,没有什么奇谋妙策。据我的观察,李小风比老照更有可取之处,嫁给老照真是有点不值。” “你不要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又要说我心怀不轨了。我是觉得李姑娘不错,是一个难得的聪明姑娘,可以说是一个才女,但我自认还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李姑娘心有所属,我就绝不会强求。” “你在说我在信,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的结与情字无关。” 金千里听唐凤舞又说到这上面了,心里不由苦笑,表情平淡地说:“人一生与情无关的事不多,你要向这个方向想,我也不能让你不向这个方向想。” “心虚!” 金千里见唐凤舞纠着这件事不放,正想乱以他语,巴音格走进门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好象听到了唐凤舞的笑声。 “姐姐,你放心,我和他没有说什么。我是笑他我已经猜到他的心事,他又死不承认,还想虚虚实实地混我。” “千里,你心里有事我也知道,只是不好问你,免得触到你的痛处。” “你别相信唐姑娘的话,我没有事。” “你心里有事,妹子没有说错。” 金千里听巴音格这样说,心里不由觉得无奈,脸上表情痛苦地说:“是,我心里是有些事,但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就没有给你说。” 巴音格看见金千里这样痛苦,再不想问他了,上前抱着金千里的头,抚摸着金千里的脸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该问。”又向唐凤舞说:“妹子,你也别问了,千里不想说,我们也不要问他,等他想给我们说的时候,他自己就给我们说了。” 唐凤舞见两人这个样子,芳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妒忌,但又拿他们没有办法,粉脸上表现出不以为然地笑说:“姐姐,你太惯他了,再让你这样惯他下去,他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唐姑娘,你就绕过我吧!”金千里让巴音格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对唐凤舞笑着说:“对了,我们在这里说话,我还忘了给你们说一件事情。我这些天可能要在皇宫里,家里就只有你们,你们可要小心一些。北宫不是一般的地方,他们既然有人找到这里来了,一定还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而且来的人修为一定一个比一个高,你应付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有唐姑娘帮你,我才放心一些。要是真的应付不了,你也不要称强,应该尽快的到皇宫里来找我,或者让李姑娘给他们抓去,先保着你们,我再去救李姑娘。” “不行。”巴音格立即站起来大声说:“我不能让哪些软蛋男人抓去李妹子,珠尔沁妹妹就是前车之辙,我不能让哪些软蛋男人再欺负李妹子。” “姐姐。”唐凤舞听巴音格说赃话,真是惊奇不也,忍不着叫了一声。 金千里则没有唐凤舞的心情,沉叱一声:“巴音格,不要说了。”脸上神态十分吓人。 巴音格没有听金千里的话,大声说:“我要说。珠尔沁是你的女人,是我的妹妹,活生生的给哪些软蛋男人害了,一个软蛋男人不够,他们还两个三个,一二十个地上,他们就是软蛋男人。” 金千里见巴音格这样,再不敢呼叱她,急忙抱着巴音格,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唐凤舞见他们在她面前不断地相互扶持,给对方安慰,心里真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得到这样的安慰,又不由自己地恨上巴音格,眼里的神色也有些变化不定,脸上自然流露出来了。金千里和巴音格看见了唐凤舞的表情,等两人心情稍微好一些,他们就分开了。 巴音格心里虽然认下了唐凤舞,但对唐凤舞如此妒忌自己也不高兴,等坐下就讥笑唐凤舞说:“妹子,我看你肚子里酸得难受,干脆你也来抱一抱他,我已经说过给你一块地方,你就不用一天到晚的偷偷摸摸了。” “你——”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说,还以为巴音格在讽刺她,但巴音格的表情又不象,至多讥笑自己,她就没有发作起来,脸上还有些发红,苦笑着说:“我是喜欢这个没有良心的,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没有向你隐瞒的意思,你还说这种话。” “格格,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干脆把事情办了,让你正式入我们金家门,你以后就可以和千里搂搂抱抱,什么时候想他了,你也方便。” “你——我不和你说了。”唐凤舞看巴音格来真的了,她就是一个在风月场中走过来的姑娘,经得多,看得多了,现在说到她身上,金千里又是她做梦都想抱在怀里的男人,她也经不起巴音格这样明说出来,立即站起来逃出门去了。 金千里见巴音格把唐凤舞羞走了,也不再和巴音格多说,拍了拍巴音格的肩头就想走,巴音格已笑着说:“我说的是真话,我看你真的要选一个时候把唐妹子娶进门。她的事情好象有点问题,你要是不娶她,还是这样对她,她怕要对我们不利,你要是娶了她,她也许就真的是你的女人了。” 金千里听巴音格说出这话,不由注视她点了点头说:“你能看出这一点我就放心了。她的事是有些不对,但我相信她对付的不是我们,我也没有给她恨我们的原因。你既然这样说,那就选一个时候,我和她拜堂好了。” 巴音格听金千里答应了,心里不由有些痛,但想到这是自己想要的,她就没有奈何地暗叹一口气说:“就明天吧。” 金千里无所谓,没有再多说。 唐凤舞很快知道了巴音格的决定,心里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觉得没有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真的爱金千里,是不是真的必须嫁给金千里。唐凤舞一个人离开金家,走进城里一家小酒馆,要了一桌子菜、一壶酒,就自斟自饮起来。心里则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金千里,嫁给金千里以后会怎么样,不嫁给金千里又会怎么样?唐凤舞想不清楚自己的事,反而把她自己灌了个滥醉,给认识她的人送回了洛神书寓。 唐凤舞醒来,看见一个十分性感的美女,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一个沐浴的人穿得多,唐凤舞就不由自己地心里暗惊,本来还有些昏昏迷迷的神智,也在一瞬间彻底清醒了,一闪身就坐了起来。 “师姐,你做什么?” “我还问你呢,就算姓金的把你赶出来了,你也不用把自己灌得象条死猪。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吊死在姓金的那一颗树上,就算姓金的在做男人那一方面有些本事,你也不用为他把自己害得这个样子。依我的主意,你给他下一点药,他还不在你肚子上效命至死,要是你真的爱死他了,你还可以将他掠走,关在一个地方成为你的禁脔。” “好了,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唐凤舞实在听不下去,娇吼一声,一翻身坐起来。 “哼,我是为你好,你反而把我的好心当成牛肝了。” “我不用你为我好,你以为你那一点淫妇的心思我不清楚。” “你少在我面前装圣人,你接近姓金的还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美女也火了,对着唐凤舞怒吼。 “我和你一样,你自己看一看你配吗?”唐凤舞大怒。 “哼,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你以为对男人好有你什么好处。” “就是不对男人好,我看也用不着象你一样一天给几十个男人睡,跟哪些牲畜没有什么区别。” “你想找死,敢对我做师姐的这样说话。”美女听了唐凤舞的话,真的发怒了,手上关节暴响,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哼,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样子。你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哼,我们走着瞧。” 唐凤舞等美女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她自己又不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我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唐凤舞还是回答不出来。她也不想再在洛神书寓住了,站起来扫了一眼这间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过的房间,那些兰草没有人管理,有些已经快要枯死了:“你们也别怪我,我现在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了,我就更加没有心情来管你们了,你们还是另外找一个主人吧。” 唐凤舞没有去给她屋里的兰花找主人,她突然想起要是她这样做了,她师姐姐一定会想到她要走哪一步,再向师门去说,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更不要说嫁给金千里,安心过下半生,说不好连金千里也给害了。 唐凤舞离开洛神书寓,又回金家,发现金家真的在布置喜堂,真的要娶她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进门。唐凤舞芳心苦笑,没有理会巴音格,与巴音格敷衍几句,就躲进她住的房间了。巴音格看出唐凤舞心里不高兴,还以为她就要嫁人了,有些害羞,不敢象以往一样乱说了,没有去理唐凤舞。李小风看见唐凤舞的表情,她就觉得唐凤舞更不可信了,却又没有人和她说话,巴音格不能说,老照又不便说,他一个男人,姑娘家的心事也不好给他说得太清楚。李小风想了想,决定去找唐凤舞,即使唐凤舞对她动武,只要不杀了她,她就不想让唐凤舞坏了她的事。 唐凤舞看见李小风,眼里不由浮现不解之色,但也只是迷惑了片刻,她就明白了李小风的来意,脸上立刻冷意十分地说:“你最好不要开口,我就是不嫁给金千里,我也比你好说话,除非你和老照现在就分手,还要让金千里相信你。” “我知道,不用你给我说这话。”李小风不以为意,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一付不怕唐凤舞的表情。 唐凤舞大怒,眼里冷光浮动,一付就要动手的表情:“你是怕自己死得不早,还是来请我就杀了你?” “我就是想死,你也不会就杀我,除非你真的下定决心不做金夫人了。”李小风脸上表情平淡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真还没有再想杀李小风的意思,脸上表情也好看了一些,盯着李小风说:“你想说什么,最好不要说我不爱听的?” 李小风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来告诉你,凭我一个没有学武的人已看出金老爷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我相信你也该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我相信你也不会看轻他。当初你和金老爷接触,即使另有目的,现在我相信你已经对那个目的动摇了。所以,我想让你好好想一想,一个女人一生要找一个合心的男人不容易,你现在找到了,最好不要临阵改变主意。要是你改变了主意,对你恐怕没有好处,你这一生也许都会后悔莫及。” 唐凤舞听了李小风的话立即不耐烦起来,站起来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给我出去,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考虑。” 李小风看出唐凤舞的心情很乱,自己的话说到了,再不走,再要多说几句,恐怕真要让她不耐烦,对自己可没有好处,所以李小风站起来就走,没有多说半句话。 唐凤舞轻“哼”一声:“自作聪明,我姓唐的就是再蠢,我也不会把这个男人让给你,巴音格占先也就罢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是找死!”她的话虽然这样说,她还是象没有灵魂一样坐下去。 晚上,金千里从皇宫回来,巴音格立即给他一张纸,满脸慌急地说:“他们真的找来了,没有抓去李妹子,但把唐妹子抓去了。”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吃了一惊,一把抢过巴音格手里的纸:“姓金的小子,你的女人本宫接走了,你要想要回你的女人就把本宫逃婢送到本宫来。本宫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宫就将把你小子的女人投进百花园,那时你小子就是想换,本宫也不与你小子换了。”落款是北宫。金千里看了,心里又有些不相信了,想了想,这才抬头问巴音格:“这是谁给你的?” 巴音格立即大声说:“是金敏在唐妹子的房里发现的。怎么了,他们都找到我们家里来了,你还不想办法去救唐妹子吗?” 金千里不回答巴音格,转过话题问:“我回来时不见李姑娘和老照,他们是不是给你藏起来了?” “我当然要把他们藏起来了,真让李妹子给他们抓去,我还是这一家主妇吗!” “这样也好。你也要小心一点,我这就去看一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要注意一下皇宫,如果你和我一起去了,皇宫里再有事,谁又出手呢?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不遇上圣剑门北宫宫主,你就不会败。” “我们没有入宫以前他们还不是过了。” “现在我们已经入宫了,你忍心公主没有人帮助?” 巴音格没有办法,只有答应金千里留下来。金千里见巴音格不再坚持跟自己去,就不再和巴音格多说,立即出门骑上乌云盖雪向黄河下游的邙山去。 金千里对巴音格给他的消息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这事对一个姑娘一生不是儿戏,唐凤舞又正和他谈婚论嫁,要是在这个时候真的让圣剑门北宫抓去唐凤舞,让唐凤舞有个三长两短,他金千里就真的不要做人了。前些日子在漠外出了珠尔沁的事,金千里就觉得脸上无光,虽然事情出乎意外,他也不能以此原谅自己,现在唐凤舞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那就真的不能原谅了。 那张纸上写的内容本来就有些问题,首先是唐凤舞不比李小风差,身材虽然没有李小风高,但看在男人眼里,唐凤舞更象一个美女,一个让男人看见就想占有的美女,李小风美则美矣,却不是男人想要的那一种,瘦高柔软的身材,平平的胸部,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唐凤舞那种女人气质浓郁的姑娘,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动心;其次是北宫宫主人剑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李小风追赶不舍,大概不是为了她的美色,很可能是为了她的才智,现在抓到唐凤舞正合他的意思,他又怎么会提出换人;三是北宫的人既然摸进了金家,又没有给巴音格发现,还悄悄把唐凤舞弄走了,可知修为不低,却没有再找李小风,这就让金千里想不明白了。 金千里心里虽然有这么多的疑问,他还是不敢真的不去北宫,不管巴音格给他那张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跑一趟北宫总是好事,就是唐凤舞不在北宫,他此去挑了北宫,对人对己都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他心里虽然不想现在就与圣剑门冲突,也只是为了诗敏,好长时间不见诗敏了,金千里心里已平静多了,悟戒大师的重托又时时地催促他,当北宫的事情摆在面前了,他就没有再退的余地了。 乌云盖雪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狂奔了,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它也好象明白了金千里的心思,放开四蹄,全力奔驰。 二更天。金千里赶到邙山,原说要找一找才找得到邙山,没想到北宫在中原走顺风走多了,一点都没有防人的意思,金千里老远就看见一山的灯光,再向人问一问,证实一下,金千里就找到了圣剑门北宫。 金千里在山下放开乌云盖雪,让它自己去找些草吃,他就大步向山上走。没有走多远就给北宫巡山弟子发现,拦着金千里,问也不问一句就向金千里下杀手。金千里原来还没有想到杀人,给北宫巡山弟子这样对付,他就不由火大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展开身法将这几个北宫巡山弟子全都制住,并废了一身武功。金千里处理了这些北宫巡山弟子,心里又念头急转:“我就这样杀进去?”他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但不这样做就只有一个办法:暗中动手,直逼北宫中心。 “罢了!这样也好,至少我还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不给圣剑门找到我。” 金千里决定悄悄摸进北宫寻找唐凤舞,北宫一般守宫和巡山的弟子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让他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北宫可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地方,金千里凭借武功没有给北宫弟子发现,他想找到唐凤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邙山在中原各大名山中算不上名山,既然叫上山了,也不是一个小地方,方园几十里,一般人走上一遍也要几天,更不要说搜查了,金千里就是武功再好,想在短时间内把邙山搜一遍,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办到的事。更让金千里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是这邙山上到处都是房子,凡是风景好一点的山弯、山坡、山头、山崖无不建筑有亭、台、楼,有的地方还是山中山,园中园,哪里是北宫宫主住的地方,哪里是百花园,金千里根本就搞不清楚,而且这些房子都是人间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房子,别说住武林中的亡命徒,就是住皇上也没有问题,说不定还有些过分了呢。金千里没有办法,找到一座山头上,他就站住不动了,四处张望一阵,得出一个结论:蚂蚁咬大象,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这可怎么办,再这样找下去,不要说尽快找到唐凤舞,找上十天八天能够打听到她的消息就不错了?” 金千里不由心急起来,断然说:“我得找人问一问,先搞清楚这北宫的地理,再找北宫宫主住的地方,再去找百花园,绝不能再这样拖延时间了。” 金千里扑进一座楼里,没想到一眼认出那个正想睡觉的小女孩子:“怎么是她,她在这里,她娘不是也在这里吗?”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已经长得有些女人气质了,但她娇小的身材,孩子的气质,又说明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她胸前还是平平的,没有一点突起,你要说她是一个姑娘也没有一个人承认。这个女孩子之所以给金千里一下子认出来,就是她看上去这一两年就没有长的有,还是象两年多前一样。 这个女孩子是金千里的学生,玉府的小姐玉桂。她的母亲张夫人就是圣剑门弟子秦玉成的女人,或者说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女人,至于玉桂是秦玉成还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女儿,也许张夫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金千里认出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学生,再想到张夫人,想到张夫人对他的关心爱护,他就有些迟疑,是不是现身见一见玉桂或者玉桂的母亲张夫人。 第二十章 争锋相对 李小风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当一回事,脸上浮现三分不以为然的表情,直接了当地说:“我把话向你说明白了,自然有话要说,但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禁区,只是想请你们帮助我们,同时也是帮助你们自己。” “你们——你们又是谁?”唐凤舞听出李小风的话中有话,立刻追问。 “就是我心所托的人。”李小风不想再让唐凤舞误会,直接了当地说。 唐凤舞听了,脸上表情略缓问:“你要我们如何帮你?” “你去找他来,然后帮助我们对付北宫,或者说圣剑门。你们有我们相助,必定会成功,武林扬名指日可待。我们在事成之后,因为没有习武,绝不能与你们比较长短,只能退居一隅,去过我们常人的生活。” 唐凤舞听了这话,大为心动,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姓?” “你——这就相信我了?”李小风又有些不相信唐凤舞了。 “哼,相信你才是傻瓜!我只是觉得以你们的年纪,至今还是只学文而没有学武,只会用谋取而不懂技击,将来就是有对我夫妇不利的心,我们夫妇也不怕你们。讲用谋,我们不怕你们;讲动武,我们比你们强上百倍,只要你们想死,我保证让你们满意。金千里也许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不会杀你们,巴音格也是一个菩萨心肠,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要杀你们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让我难下决心。” “你——” “我怎么样,是不是不配做金千里的女人?我告诉你,我以前确实没有想找一个好人做男人,因为我以前就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当然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好男人,我要嫁人也没有想嫁一个好男人。自从我见到金千里,他虽然也是一个好色贪淫的男人,但他有本钱,好色一些也没有多大的错误,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好人,不是我以前所见的那种混蛋男人,我就决定一辈子跟他,嫁给他,跟他生儿肓女。我这样给你说,只是把话给你说清楚,说来放在一边,以你的为人来说,好象有点用处。另外一个我没有见过,但从所有自认为聪明的人的所作所为来判断,他也应该象你一样是一个不甘永远屈居人下的人,因此我说的话就更有现实的、未来的意义。” “好,我李小风真是碰上你了,但我不会就这样认输!他姓老,单名照,一个十分古老姓氏的后人。他现在住在城外一个叫伊川的一座农庄里,正在给人做管账先生。” “有名有姓就好找。”唐凤舞再不和李小风多说,站起来走了。 李小风给唐凤舞迫处下风,心里十分生气,唐凤舞一走,她就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上仅余的棋子拍得乱飞。她正想臭骂几句,又发现唐凤舞站在花丛后面,表情木然地盯着她,就象没有看见她生气,李小风要骂出口的话就不敢骂出口了。唐凤舞没有任何表示,就象没有看见李小风给她气得要死的样子,看李小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好象平静下来了,她才转身走了。李小风大恨,又对唐凤舞没奈何,最后只好软软地坐下去,什么也没有做,更不要说再说狠话了。 金千里晚上回来不见了唐凤舞,巴音格也没有回来,他就想去找李小风说话,刚才走到门口就碰上唐凤舞。 唐凤舞看见金千里,脸上立即浮现三分讥笑,自己进厅坐下,这才对跟进厅里来的金千里说:“你从此以后最好不要再去找她了,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不是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乱追的小姑娘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脸上不由发红,自己坐下才强笑说:“我是去看你回来没有。对了,你出门去有事,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住东厢,她住外院,你这是去找我吗?”唐凤舞毫不放过地说。 金千里无言以对,只好厚着脸皮说:“我以为你在与李姑娘下棋嘛。” “别说好听的,你是什么人我还有不清楚的。我有话和你说,你要不要听?对了,你们两个也去厨房帮韦嫂、方嫂做饭,快些把晚饭做好,我快给你们饿死了。等一会儿你们夫人回来,看见你们帮韦嫂、方嫂把饭做好了,一定称赞你们手脚勤快,她也高兴。” 刚才进厅的金诗、金敏听说,不敢跟唐凤舞顶嘴,真的满面不高兴地出去了。巴音格确实不喜欢金诗、金敏一天到晚象个小姐,经常让两女去厨下帮助韦嫂和方嫂,让她们学一学女人应该学做的事情。 金千里等金诗、金敏出去了,盯着唐凤舞审视片刻,还是不相信她会有什么话说,想一想,他又想起唐凤舞刚才说的话,又有些不信地问:“李姑娘会给你说她的事?” “我不笨吧?”唐凤舞大为高兴,对金千里这样问她有些不满意。 “你和李姑娘一样的聪明人,当然不笨。” “既是这样,我和她同是姑娘,说话是不是要方便一些。你们虽然在私底下有些神神鬼鬼,她一定不会给你说她的事,你们到现在也就没有什么进展。这可不是你没有魅力,而是她心有所属,你就是再狂追她也没有用。” “你——”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顿时开不了口,脸了浮现三分不悦,大有再听唐凤舞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就走的意思。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不以为意,笑叱:“你不要给我脸色看,我难道说错了你?你一个聪明的男人,事前不好好了解一下,事到临头又想自己混自己,你说你这是应该做的事吗,是做成大事的样子吗?” “好啦,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意思嘛!” “没有是没有,但这不是你不想有,而是你心里对这事有些抵触,这才没有发展下去。” 金千里见唐凤舞纠着这件事不放,不好和她再说下去,站起来想走,唐凤舞立刻笑着说:“你走就能够走脱了吗?象你这样子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好了,我不说你就是了。你要不要听李妹子的事?” 金千里见唐凤舞不是说假话,又坐下去,表情无奈地说:“你就会和我瞎说,她不过来我家里避祸,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你这个人虽然好色一些,还不是一个糊涂的男人。和你说话也省心,至少我不用耽心你误会我,什么事情我没有给你说,你也心里有数。” “是这样你就说吧,我虽然猜到一些,可不好当面问她,你既然问清楚了她,就说来我听一听,看我是不是能够帮助她。” “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我不说给你听也没有人听我说,我也不想给别人说。她的对头是圣剑门北宫,我相信你应该听说过一些?”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北宫。”金千里立即摇了摇头说。 “好吧,我就给你说一个清楚。其实,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唐凤舞想了想就自我嘲笑说:“据我所知,圣剑门自从一统武林以后,分别在天下南北建了北宫和财宫,财宫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北宫就在黄河下游的邙山上,主持人是圣剑门一代弟子人剑东门守望。这个东门守望是一个淫魔,自从建宫,他就在中原广搜美女,关进他的百花园,任他享用。他自认是百花主人,立意要阅尽天下奇花,搜尽天下美女。十多年下来,真还给他抢了不少中原美女,当然也毁了无数人家。听说,那座百花园里已经关了上千个美女,全是一些中原大地上万中选一的绝色隹人,环肥燕瘦,无所不包。李小风只是这些美女中的一人,给北宫选中了,正要让李家将李小风送去北宫,还算她比一般女人聪明,见机得早,先一步逃了,躲过了劫难。她已经躲了三年,依靠她的聪明,逃过了北宫五次抓捕。但是,她也十分清楚,要是再这样躲下去,她终有一天要给北宫抓回去,沦入万劫不复之境。其间,李小风认识了一个才智不弱于她的书生,姓老名照,好象是老子一脉的后人。他们很自然的就成了情人,私定了终身。他们可不象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说:“你好象还没有说完,她还有什么要求,你说来听一听也无妨?” “当然了。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出来呢,要真是这样,我就对你有点失望了。她要我们帮助她对付北宫,或者圣剑门,她帮我们武林扬名。” “她的聪明不错,要帮我们武林扬名也办得到,但是有一点,聪明人向来不甘寂寞,你又如何应对她呢?”金千里脸上浮现三分好笑地问。 “这我知道,但武林中有我们一对,他们就只能找一个安生立命之处,终老一生,过一生平平静静的生活。” 金千里听了这话,没有象唐凤舞希望的一样表示欣慰,反而注视唐凤舞片刻说:“唐姑娘,你真是唐姑娘,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真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将来也不想告诉你,总之我的一生与你并肩站立,我就不会自撤城墙。” “如此说来,当有一天你想撤城墙时,也不会事先告诉我一声?”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没有生气,真的想了想说:“这还真的很难说!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到了那一天,城墙与城墙之间粘得紧了,伤一损一,我们就只能站在一起;如果城墙石中间又有了小石头,我们就只有一条路走——站在一起,竭尽全力保护小石头。” “看来我这一块石头站得还不够稳,力量也不够大,真该找你这块来历不明的石头相依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唐凤舞站起来,泪水汪汪地问。 “你并非不美,我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唉,不说了。” “金郎。” 唐凤舞情怀激荡,扑过茶几,扑进金千里的怀里。金千里接着唐凤舞,已有些把持不着,他又有心接纳唐凤舞,就十分自然地吻上唐凤舞的小嘴,将唐凤舞吻得娇躯颤抖,陷入半昏迷状态。唐凤舞虽然已经下定非君莫属的决心,这时候给金千里这个情场老手这样对待,她这个在风月场寄身的美女,看虽然看得多了,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唐凤舞想把金千里推开,内心里又想金千里对她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象金千里曾经在西域书院所做的一样,那种滋味让唐凤舞想起来就心醉,也是让她不顾一切地找上金千里的直接原因。 唐凤舞将老照接来金家,金家的几个女人看见老照,顿时乱了套,纷纷将自己打扮起来,唯恐有哪里没有顾到,让老照看出一点不好不美的地方。老照也确实长得让女人们为他好好打扮,高瘦的身材,俊秀的面目,清朗的表情,行为举止斯文有礼,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看见了也会多看老照一眼;更让人不明白的还是老照眼里灵光流动,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透明,让一对剑眉更显大气;脸型方正,鼻梁直挺,玉齿如贝,看到他就让人感觉他为人不会有问题,一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人。可以说,老照和金千里站在一起就是一对难分强弱的渝亮,只从外表来看金千里还有所不及,没有老照脸上那种风光,如果说还有什么长处,恐怕就是金千里看去醇厚一些,面上不浮聪明气质。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一般人心里,特别是女人心目中,老照聪明外露,也许更能吸引怀春的少女,引动那些少女芳心。 金千里看见老照,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妒忌,还算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凡人,心胸够宽,很快发现自己的无耻,想一想就觉得好笑,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总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女人欢迎的男人,看见自己家里的女人全都给老照吸引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年青人好胜之心大起,不由自主地与老照一较所学。老照是一个儒生,也是一个年青男人,对金千里的挑战不甘示弱,心里也想与金千里一较高下,看一看金千里到底有几斤几两,谁强谁弱。 为此,金家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几乎将大门关上,不外出,不接待客人,全都给金、老二人的拼斗吸引,围在两人身边,不管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要看着金、老二人相斗,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金千里经过最初的试探,发现老照不懂一点武技,他也将武学丢开,专在琴棋书画、医卜星象上下功夫,一定要赢老照,免得给家里这些女人小看了,让这些女人失望。老照真还有些学识,于这些方面的修为一点也不比金千里差,根本就不怕金千里的挑战,对金千里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来者不拒,全给金千里挡回去。结果,两人几战下来,互有胜负,谁也赢不了谁,两人之间不由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都感觉到对方不是浪得虚名,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不过,感情是感情,比斗是比斗,两人一但接上火,还是互不相让,斗得废寝忘食,结果还是谁也赢不了谁,保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金、老二人如此相斗,忘了时间,朝中皇上、太子、公主不见了金千里,他们就想看一看金千里在家里做些什么,公主就找上门来了。 这次应门的又是方嫂,看见是公主,马上想起她上一次气得走了,自己还给姓唐的姑娘数落了几句,她心里就多了一个心眼。 “是公主呀!真不巧,老爷出门去了。” “哼,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就敢拦阻本公主,为你家老爷拒客。” “奴才说的是真话,家里就只是唐姑娘,公主要是想见唐姑娘,奴才这就去给公主叫来。” “滚开,不要挡本公主的路。” “公主。” “老杀才,还不让开。”青锋上前推开方嫂,请公主进门。 公主径直向厅里去,还没有走进厅里,已听到金千里的说话:“老子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之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老兄对此又作何解释,人真的能以善下而能王吗?“ “此是老子六十六章之语,下面还有几句,足以解金兄之疑。” “老兄的话是不错,我的意思是指人为王者,善下当是原始初民之意,当今别说善下,他能够获得万民拥戴,已是手中武力之功,而非善下之功。” “金兄此言差也!当今天下,自大唐分崩,谁为王者?据为兄看来,皆为草莽,不足以王者视之。” “然则,王者、贤者、圣人,皆为人乎?” “虽为人,实为神,非凡凡之辈也!” “神鬼仙佛之说,不瞒老兄,我还真不相信。据我所经所历,推而广之,我认为无论仙佛神鬼,皆是人为。人,德广而透,言行为人推崇,他就有成为仙佛鬼神的基础,而非是人想像,不存在于天地之间,而又信以为天地之间有的神佛。” “这个——为兄对此不敢苟同,但又无言反驳,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空洞,我们各执一词,难以应证。” “好,再回到”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这个问题上来,老兄认为善下真的能够为王吗?“ “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此先民思想,现在、将来、也许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此种先民思想都将无用武之地。而事实上,”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者。‘纯是自然之理,当能为人所用。由此,我发现一个问题:人之所学,取自自然,似乎又渐渐脱离了自然,这又让我很不明白了?“ “这一点兄弟不认为不可理解,正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实在是十分正常的事。” “然则能够脱离自然吗?” “当然不能。我认为,人不能脱离自然,但也不必依附自然,摸仿自然,而是师法自然,高于自然,否则人就不能成其为人,只能停留在猩猿之境。当今社会,我虽然看不上眼,它总是一种进步。在大唐故土上,野心家、杀人犯、强盗头子裂国分疆也不一定是坏事,比如吴越,我听说就比大唐时候还要富裕,人民安居乐业,就说明国小好治,即使是滥了,那也只是一小块地方。当然,如果是大一统,再遇上太宗皇帝那样的明君,其惠之广,其功之巨,那就不是小国寡民所能比拟的了。” “老兄高见,使我茅塞顿开。哎呀,公主!”金千里一眼看见公主,正站在门口,不由失声惊呼。 “是我。你们一家人真是过得不错,有密友高谈阔论,有美女旁听静候,真是南面王不易。”公主语含讥讽,目光在老照身上溜来溜去,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公主呀,快请坐。”巴音格快步冲到门口扶着公主笑说。 “巴音格姐姐,我又没有七老八十,你扶我干嘛!我是看你几天没有到我府上去了,又听说金大人几天不上朝,我才来看一看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你们家里这么热闹,你也没有想到叫我一声。对了,这些人是谁,姐姐能够给我介绍一下吗?” 巴音格扶公主坐下,这才介绍人说:“这是老照,李小风李妹子的心上人;这是李妹子、唐妹子。” “我们可不陌生。”唐凤舞语气平淡地说。 “不陌生又怎么样,上一次我失礼,这一次是不是要较量一下?”公主立刻火气十足地盯着唐凤舞说。 “较量也没有什么,不过最近我们家里只谈文事,不及武学,公主如果对文学也有所学,我们也可以开一个较场,一较所学。” “只谈文事,金大人可是武将,不是文官。”公主不上当,立即把金千里抬出来。 “好啦。凤舞,你去准备一下,中午请公主在我们家里用鳝。” 唐凤舞站起来,见金诗、金敏不动,不由笑叱:“你们两个丫头,真要我做给你们吃吗?” 金诗、金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再不敢看热闹,笑着走了。唐凤舞也格格娇笑着走了。 公主脸上表情立即变了,将一腔怒火发在金千里身上:“你、你简直让我失望透了,连这种妖精你也收留。” 巴音格没有看明白,目光在公主和金千里脸上转来转去说:“公主,凤舞妹子没有说什么呀?” 公主了解巴音格,缓了缓脸上表情说:“她把我当丫头了。” “真的?”巴音格转向金千里问。 “好啦!公主有事吗?”金千里不好给巴音格说什么,岔开话题问。 “我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公主听了金千里的话又生起气来了。 老照、李小风见公主表情不对,忙拱手行礼,想退出厅去。 “你们给我站住。”公主冷叱一声,接着说:“刚才我在外面听你说当今是草莽,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通一点文事,你就敢藐视当今,自以为了不起,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公主,刚才我们只是在谈学问。”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让开。”公主喝叱金千里,又找上老照:“你既然自以为了不起,那就有些本事,这我就要考一考你了。我问你,力不能敌,当以智取;智又不及,当以力胜;智能、力量都不能敌时,当以何取之?” “公主既然问学生,学生就不能不回答公主了。学生认为只有弃械认输。”老照认为公主是有意和他为难,想了想,不想和公主多说,这样回答公主,以使公主不再找他。 “我呸,自作聪明!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材,至多是一个无聊的读书人,根本就一无是处。” “公主可否容我回答?”李小风看出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判断错了公主的心思,她不想让公主看轻,接过话去。 公主没有立即答应李小风,注视李小风片刻,这才语气平淡地说:“你回答也没有什么,但最好不要再给我说什么混蛋话,要是随随便便就弃械认输,我也不用问这个自以为是的无用读书人了。” 李小风装着没有听公主的话,想了想说:“公主的问题,其实答案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老照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说出公主不高兴听的话来。其实,公主想要听的不过是用时间换空间,简单说就是一个拖,拖以待变。” “哼,如何一个换法,拖有用吗?” “这就要视情况而定了,总之离不开三个字:忍、骗、聚。” 公主听了李小风的话,没有说李小风的话对是不对,盯着李小风看了许久,这才不以为意地说:“你比这个只会高谈阔论的狗屁无聊读书人强一些,但也只是一个只会说嘴的人,不象金大人,他就从来不拿这样的事说嘴,但我看得出来,他可有真本事,不象有些人只会一张嘴。” “公主,老兄的学识不在我之下,你可能对老兄刚才的话有些反感,对老兄的评价不很公平。”金千里急忙笑着说。 “我看的人多了,你就是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这个人也许真有些真才实学,但也不过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儒生,要是在太平年月,他也许还有些作用,处在当今天下,他就没有大用了。” 金千里看公主对老照没有好感,也不再多说,正好老照觉得在这里已经没有意思,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向金千里行礼请退,金千里就不再留老照,让老照和李小风出去。 “公主有事吗?” 公主没有再留难老照,让他们出去,这时听金千里又这样问,不由又生气地说:“我没有,不行吗?” 巴音格见了不由笑起来说:“公主,今天你是咋了,谁惹你了?” 公主瞪了巴音格一眼说:“还不是你这个男人,话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句好的,枉我在父皇面前为你们说好话,也没有说好好感谢我,尽说些让我生气的话。” “如此微臣真是罪该万死了!只怪这些天和老兄、李姑娘、唐姑娘谈天说地,把头给我搅昏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冲撞了公主。” “好啦,我进来时已听到一些,看你真的伤了一些神,我就不怪你了。再说你还是我师父,怪你就更不对了。不过你这个师父可不怎么管我这个徒弟,老是支巴音格姐姐糊弄我,教我一些我学不会的东西。” “该死,我怎么老是出错!”金千里笑着自责一句,接着说:“公主修为不足,修习巴音格教你的东西确实有些困难。对了,公主看见过泰山派弟子付仙姑娘的武功剑法,那就学一学泰山派的武学,公主应该能够学会。” “你只是说废话,又不教我。巴音格姐姐,你会不会泰山派的武学?” 巴音格立即摇头,转向金千里说:“我不会呀,你又没有教过我。” “当然由我亲自教公主了。” 公主又不信金千里了,盯着金千里问:“我听说泰山派的武学一向不外传,你真的会泰山派的武学,你是泰山派的弟子吗?我看不象。你又是哪一派的弟子呢,我真的看不出来?” “我无门无派,公主自然看不出来了。公主要不要学,要学的话,微臣这就教公主?” 公主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立即答应学习泰山派的武学。金千里要的就是公主转移注意力,现在公主给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金千里当然不会再让公主清醒过来,立即传授公主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佛罡。 巴音格开始没有明白金千里的意思,等两人一个教一个学认真起来,她才渐渐想明白金千里的目的。巴音格想到自己的男人心思如此灵活,不由大为高兴,心里不由自主地将金千里与老照比较:“老照是很好,但是比起我的男人来,老照就不算最好的了,要是我先碰上老照,也许我会跟他,但等我再碰上我的男人时,我一定要跟他跑了。” 天黑时,太子找到金家来,听说公主在学泰山派的武功,他就不由好笑地说:“叫她来找金大人,她到好,金大人没有请到,她自己就留下来了。”太子也没有说找金千里什么事,看金千里正在帮公主助功,他就没有说什么,立刻离开了金家。 巴音格将太子送出门,刚才回来,门外就跟进来两个人,三不管地就向巴音格动手,巴音格也没有管这两个人是谁,出手就将两个人抓进门来,丢在地上,这才让金诗去请唐凤舞来,好好问一问这两个人是谁。 李小风和老照闻声赶来,看见巴音格抓进门的两个人,他们脸上就不由变了颜色,有些说不出话来。巴音格看两人的表情好象认识两人,立即问两人是不是认识地上的两个人。 李小风反映快一些,听巴音格这样问,立即回答说:“姐姐,他们好象是北宫的人。” “北宫,什么北宫?” 李小风和老照听她这样说,这才知道她有许多事不清楚,不好给她多说,李小风想了想才说:“老爷和唐姑娘可能知道。” “千里当然知道,唐妹子认识的人多,她也应该听人说过。”巴音格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觉得李小风认识这两个人有些不应该,随口问:“你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她也不是真的想听李小风回答,接着说:“你们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我虽然只与他们交了一手,可看出他们的武功不弱。” 李小风立即找到话说:“他们的武功再好还不是给姐姐手到擒来。” 巴音格听李小风这样说,她就不由笑着说:“我的武功是千里教的,他说我只要不碰上修为绝高的对手,我就不会败。他没有骗我,皇宫里好多人和我动手,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我手里走上三两招,最厉害的少林寺弟子,我也只用了三招就打败他了。这两个人既然是什么北宫的人,这个北宫一定不弱,千里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呢?不过,不管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千里一定不怕他们,他们这一点武功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当然不是姐姐的对手了。老照、李妹子,你们怎么不问一问?”唐凤舞及时出现,接过巴音格的话去说。 “夫人正在说话。”老照立即笑说。 唐凤舞听说,又转向巴音格说:“姐姐,让老照和李妹子问一问他们,你看可好?” “不等千里来看一看吗?” “他正帮公主助功,没有时间,我们不用为这一点小事打扰他们。” “好吧,你们问,我听。” “你好好问一问,我帮你一点忙。”唐凤舞制着一个人的天聋穴,让老照问另一个。 老照说一声:“多谢姑娘!”抓起那个没有给制着天聋穴的人,让他面对自己,这才语气和缓地说:“阁下,你现在已经败在夫人手里了,最好是有一句说一句,不要充什么好汉,免得我动刑,让你受那皮肉之苦。”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长方脸,听了老照的话就气歪了脸,愤恨地说:“原来是你小子!” “知道是我就好,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看你阁下还是说了的好。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哼,小子,你以为你们逃得了?” “现在是我在问你。” “洛阳城就这么大一点,要找一个本宫逃婢还不容易。” “好啦,不用问了。噗,噗。”唐凤舞一句话说完,已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掌,顿时拍得两人头上红红白白的,吓了巴音格一跳。 “妹子,你怎么把他们杀了?” “这两个人是我认识的,不是好人,不杀留着是祸害,既然撞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做一件好事。再是他们是来抓李妹子的,既然找到了这里,我们就不能让他们走了,要是留着他们,一个不好让他们逃了,招来北宫的人,李妹子和我们家都有事。你想我们从此不得安宁,或者让北宫把李妹子抓去?” 巴音格听唐凤舞说得有理,不好再说她,点了点头说:“你认识的人多,你既然说他们不是好人,杀了就杀了。” “人命关天的事,我可不敢在姐姐面前说假话。” 巴音格的目光在李小风、老照脸上扫过,不再说什么,向内院去了。唐凤舞给李小风留下一句:“这事我会给她说清楚,你不要管。”抓起地上两具尸体,跟着巴音格走了。 李小风等唐凤舞走了,轻“哼”一声说:“你还没有进金家门,就这样对待夫人,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照对唐凤舞的做法没有表示,反而问:“金夫人对这事好象不清楚,你没有给金夫人说过?” “不用耽心,夫人一切听老爷的,姓唐的也会向夫人说清楚。” “但我们这样做,我觉得对不起金夫人。” “我知道。她对这些事本来就不管,更主要的是她是金夫人,有老爷给她作主,她不用耽心任何事。” “我——我真没有用!”老照听出了李小风话中之意,立即表情羞愧地说。 “不是你没有用,是他太有用了。你只是一个读书人,自然不能和他这种文武全才相比。我也不是怪你,人各有命,你没有习武,这也怪不得你。我原来以为他会对你的文才妒忌,没有想到这个人真不简单,心胸也很宽,不但没有妒忌你,反而珍惜你,让我反而觉得给他带来麻烦不应该了。” 老照听李小风这样说,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二分心服之意,他就不由从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意思,正了正语气说:“是这样,我们还是走吧!” “走,往哪里走?我们只有帮助金老爷打败北宫,我们才能自保,不然我们终有一天给北宫找到,那时再想逃命就办不到了。再说,当今天下,我们已碰上过不少武林中人,你可看见过有哪一个武林人物有他一样的武功修为,有哪一个武林人物有他这样宽广的心胸?我相信,天下再已没有第二个他这样的人了,我们要自保,只有找他帮忙,才是唯一的办法。”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这样我们就应该向金兄说清楚,不能再瞒着他了。” “我正是因为这件事对姓唐的十分失望。我原来觉得她为了与金老爷结成秦好,必定不会瞒着金老爷,我也在她面上留一份情,没有想到她想的就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为金老爷想,我真是太相信她了!” “你说她是有为而来?”老照听出了李小风话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问。 李小风立即说:“这事你不要乱说,她虽然有为而来,但我看她已经有些情难自禁,最终一定要真正的倒向金老爷,你要是乱打主意,得罪了她,她也有本事让我们没有容身之地。” 老照至此已经明白了李小风的苦心,现在去告诉金千里必会得罪唐凤舞;等唐凤舞告诉金千里,金千里又必会对两人另有看法,不过从金千里的表现来看,现在只有走唐凤舞的路,金千里也不会对两人有多少不满;但是,现在他老照出现了,李小风作为一个姑娘的便利就没有了,金千里最终会怎么样,李小风不清楚,老照也不清楚。 当然,这只是李小风和老照的想法,他们没有看出金千里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只是心里还有一些障碍,没有采取行动。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脸上还是有些为难之色。唐凤舞虽然早就猜到金千里心里有些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她还是没有想到金千里心里的事与北宫的事有关,这时候看见金千里这样的表情,她就有些不信了。 “你心里的事与这事有关?” “你别乱猜了。我是因为北宫的事可能与朝庭有关,一动一静最好谋定而后动,千万不要乱来。” “你想骗我?我可不是姐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其中一定不象你说的,你的事一定与北宫有关。这又让我想不明白了,你一个从漠北回来的武林人物,以前不可能与北宫有什么过节,你心里的事又与北宫什么关系呢?” “你真是多心,我也不和你多说了。”金千里脸上还是有些苦色。 唐凤舞注定金千里的脸笑着说:“我不信你,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对这件事你又如何办呢?” “一动不如一静,我们静等事态发展吧。” “我看你想躲也躲不开,最好还是勇敢的面对。” “我又不怕他们,我躲他们做什么。”金千里不以为然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美目不由放光,十分高兴地说:“不愧是我唐凤舞选中的男人,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应该象姐姐一样信任你。” “这就对了,你确实应该相信我。”金千里附和着微笑说。 “你想得真美气,我可不是一个容易服人的人。” “我对你没有坏心眼,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武功不差,足可以保护你,你还不相信我,我就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了。” “你告诉我你心里的事,我就相信你。”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没有兴趣再和她多说,笑着说:“你的秘密不告诉我,却想让我说出我什么秘密,这也太不公平了。再说我心里根本就没有秘密,你偏要钻牛角尖,我也把你没有办法。” “不说就不说,你认为我真的查不到,等我查到了再和你说话。对了,我觉得你该上朝了,不用再躲在家里与老照谈天说地。老照人是不错,学识也好,但再强也只是一个儒生,没有什么奇谋妙策。据我的观察,李小风比老照更有可取之处,嫁给老照真是有点不值。” “你不要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又要说我心怀不轨了。我是觉得李姑娘不错,是一个难得的聪明姑娘,可以说是一个才女,但我自认还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李姑娘心有所属,我就绝不会强求。” “你在说我在信,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的结与情字无关。” 金千里听唐凤舞又说到这上面了,心里不由苦笑,表情平淡地说:“人一生与情无关的事不多,你要向这个方向想,我也不能让你不向这个方向想。” “心虚!” 金千里见唐凤舞纠着这件事不放,正想乱以他语,巴音格走进门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好象听到了唐凤舞的笑声。 “姐姐,你放心,我和他没有说什么。我是笑他我已经猜到他的心事,他又死不承认,还想虚虚实实地混我。” “千里,你心里有事我也知道,只是不好问你,免得触到你的痛处。” “你别相信唐姑娘的话,我没有事。” “你心里有事,妹子没有说错。” 金千里听巴音格这样说,心里不由觉得无奈,脸上表情痛苦地说:“是,我心里是有些事,但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也就没有给你说。” 巴音格看见金千里这样痛苦,再不想问他了,上前抱着金千里的头,抚摸着金千里的脸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该问。”又向唐凤舞说:“妹子,你也别问了,千里不想说,我们也不要问他,等他想给我们说的时候,他自己就给我们说了。” 唐凤舞见两人这个样子,芳心里不由升起几分妒忌,但又拿他们没有办法,粉脸上表现出不以为然地笑说:“姐姐,你太惯他了,再让你这样惯他下去,他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唐姑娘,你就绕过我吧!”金千里让巴音格在椅子上坐下,这才对唐凤舞笑着说:“对了,我们在这里说话,我还忘了给你们说一件事情。我这些天可能要在皇宫里,家里就只有你们,你们可要小心一些。北宫不是一般的地方,他们既然有人找到这里来了,一定还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而且来的人修为一定一个比一个高,你应付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有唐姑娘帮你,我才放心一些。要是真的应付不了,你也不要称强,应该尽快的到皇宫里来找我,或者让李姑娘给他们抓去,先保着你们,我再去救李姑娘。” “不行。”巴音格立即站起来大声说:“我不能让哪些软蛋男人抓去李妹子,珠尔沁妹妹就是前车之辙,我不能让哪些软蛋男人再欺负李妹子。” “姐姐。”唐凤舞听巴音格说赃话,真是惊奇不也,忍不着叫了一声。 金千里则没有唐凤舞的心情,沉叱一声:“巴音格,不要说了。”脸上神态十分吓人。 巴音格没有听金千里的话,大声说:“我要说。珠尔沁是你的女人,是我的妹妹,活生生的给哪些软蛋男人害了,一个软蛋男人不够,他们还两个三个,一二十个地上,他们就是软蛋男人。” 金千里见巴音格这样,再不敢呼叱她,急忙抱着巴音格,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唐凤舞见他们在她面前不断地相互扶持,给对方安慰,心里真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得到这样的安慰,又不由自己地恨上巴音格,眼里的神色也有些变化不定,脸上自然流露出来了。金千里和巴音格看见了唐凤舞的表情,等两人心情稍微好一些,他们就分开了。 巴音格心里虽然认下了唐凤舞,但对唐凤舞如此妒忌自己也不高兴,等坐下就讥笑唐凤舞说:“妹子,我看你肚子里酸得难受,干脆你也来抱一抱他,我已经说过给你一块地方,你就不用一天到晚的偷偷摸摸了。” “你——”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说,还以为巴音格在讽刺她,但巴音格的表情又不象,至多讥笑自己,她就没有发作起来,脸上还有些发红,苦笑着说:“我是喜欢这个没有良心的,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没有向你隐瞒的意思,你还说这种话。” “格格,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干脆把事情办了,让你正式入我们金家门,你以后就可以和千里搂搂抱抱,什么时候想他了,你也方便。” “你——我不和你说了。”唐凤舞看巴音格来真的了,她就是一个在风月场中走过来的姑娘,经得多,看得多了,现在说到她身上,金千里又是她做梦都想抱在怀里的男人,她也经不起巴音格这样明说出来,立即站起来逃出门去了。 金千里见巴音格把唐凤舞羞走了,也不再和巴音格多说,拍了拍巴音格的肩头就想走,巴音格已笑着说:“我说的是真话,我看你真的要选一个时候把唐妹子娶进门。她的事情好象有点问题,你要是不娶她,还是这样对她,她怕要对我们不利,你要是娶了她,她也许就真的是你的女人了。” 金千里听巴音格说出这话,不由注视她点了点头说:“你能看出这一点我就放心了。她的事是有些不对,但我相信她对付的不是我们,我也没有给她恨我们的原因。你既然这样说,那就选一个时候,我和她拜堂好了。” 巴音格听金千里答应了,心里不由有些痛,但想到这是自己想要的,她就没有奈何地暗叹一口气说:“就明天吧。” 金千里无所谓,没有再多说。 唐凤舞很快知道了巴音格的决定,心里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觉得没有底,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真的爱金千里,是不是真的必须嫁给金千里。唐凤舞一个人离开金家,走进城里一家小酒馆,要了一桌子菜、一壶酒,就自斟自饮起来。心里则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金千里,嫁给金千里以后会怎么样,不嫁给金千里又会怎么样?唐凤舞想不清楚自己的事,反而把她自己灌了个滥醉,给认识她的人送回了洛神书寓。 唐凤舞醒来,看见一个十分性感的美女,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一个沐浴的人穿得多,唐凤舞就不由自己地心里暗惊,本来还有些昏昏迷迷的神智,也在一瞬间彻底清醒了,一闪身就坐了起来。 “师姐,你做什么?” “我还问你呢,就算姓金的把你赶出来了,你也不用把自己灌得象条死猪。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又何必吊死在姓金的那一颗树上,就算姓金的在做男人那一方面有些本事,你也不用为他把自己害得这个样子。依我的主意,你给他下一点药,他还不在你肚子上效命至死,要是你真的爱死他了,你还可以将他掠走,关在一个地方成为你的禁脔。” “好了,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唐凤舞实在听不下去,娇吼一声,一翻身坐起来。 “哼,我是为你好,你反而把我的好心当成牛肝了。” “我不用你为我好,你以为你那一点淫妇的心思我不清楚。” “你少在我面前装圣人,你接近姓金的还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美女也火了,对着唐凤舞怒吼。 “我和你一样,你自己看一看你配吗?”唐凤舞大怒。 “哼,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你以为对男人好有你什么好处。” “就是不对男人好,我看也用不着象你一样一天给几十个男人睡,跟哪些牲畜没有什么区别。” “你想找死,敢对我做师姐的这样说话。”美女听了唐凤舞的话,真的发怒了,手上关节暴响,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哼,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样子。你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哼,我们走着瞧。” 唐凤舞等美女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她自己又不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吐出一句:“我是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唐凤舞还是回答不出来。她也不想再在洛神书寓住了,站起来扫了一眼这间她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回来过的房间,那些兰草没有人管理,有些已经快要枯死了:“你们也别怪我,我现在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了,我就更加没有心情来管你们了,你们还是另外找一个主人吧。” 唐凤舞没有去给她屋里的兰花找主人,她突然想起要是她这样做了,她师姐姐一定会想到她要走哪一步,再向师门去说,她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更不要说嫁给金千里,安心过下半生,说不好连金千里也给害了。 唐凤舞离开洛神书寓,又回金家,发现金家真的在布置喜堂,真的要娶她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进门。唐凤舞芳心苦笑,没有理会巴音格,与巴音格敷衍几句,就躲进她住的房间了。巴音格看出唐凤舞心里不高兴,还以为她就要嫁人了,有些害羞,不敢象以往一样乱说了,没有去理唐凤舞。李小风看见唐凤舞的表情,她就觉得唐凤舞更不可信了,却又没有人和她说话,巴音格不能说,老照又不便说,他一个男人,姑娘家的心事也不好给他说得太清楚。李小风想了想,决定去找唐凤舞,即使唐凤舞对她动武,只要不杀了她,她就不想让唐凤舞坏了她的事。 唐凤舞看见李小风,眼里不由浮现不解之色,但也只是迷惑了片刻,她就明白了李小风的来意,脸上立刻冷意十分地说:“你最好不要开口,我就是不嫁给金千里,我也比你好说话,除非你和老照现在就分手,还要让金千里相信你。” “我知道,不用你给我说这话。”李小风不以为意,自己找地方坐下来,一付不怕唐凤舞的表情。 唐凤舞大怒,眼里冷光浮动,一付就要动手的表情:“你是怕自己死得不早,还是来请我就杀了你?” “我就是想死,你也不会就杀我,除非你真的下定决心不做金夫人了。”李小风脸上表情平淡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真还没有再想杀李小风的意思,脸上表情也好看了一些,盯着李小风说:“你想说什么,最好不要说我不爱听的?” 李小风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来告诉你,凭我一个没有学武的人已看出金老爷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我相信你也该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谁,我相信你也不会看轻他。当初你和金老爷接触,即使另有目的,现在我相信你已经对那个目的动摇了。所以,我想让你好好想一想,一个女人一生要找一个合心的男人不容易,你现在找到了,最好不要临阵改变主意。要是你改变了主意,对你恐怕没有好处,你这一生也许都会后悔莫及。” 唐凤舞听了李小风的话立即不耐烦起来,站起来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给我出去,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考虑。” 李小风看出唐凤舞的心情很乱,自己的话说到了,再不走,再要多说几句,恐怕真要让她不耐烦,对自己可没有好处,所以李小风站起来就走,没有多说半句话。 唐凤舞轻“哼”一声:“自作聪明,我姓唐的就是再蠢,我也不会把这个男人让给你,巴音格占先也就罢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是找死!”她的话虽然这样说,她还是象没有灵魂一样坐下去。 晚上,金千里从皇宫回来,巴音格立即给他一张纸,满脸慌急地说:“他们真的找来了,没有抓去李妹子,但把唐妹子抓去了。”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吃了一惊,一把抢过巴音格手里的纸:“姓金的小子,你的女人本宫接走了,你要想要回你的女人就把本宫逃婢送到本宫来。本宫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宫就将把你小子的女人投进百花园,那时你小子就是想换,本宫也不与你小子换了。”落款是北宫。金千里看了,心里又有些不相信了,想了想,这才抬头问巴音格:“这是谁给你的?” 巴音格立即大声说:“是金敏在唐妹子的房里发现的。怎么了,他们都找到我们家里来了,你还不想办法去救唐妹子吗?” 金千里不回答巴音格,转过话题问:“我回来时不见李姑娘和老照,他们是不是给你藏起来了?” “我当然要把他们藏起来了,真让李妹子给他们抓去,我还是这一家主妇吗!” “这样也好。你也要小心一点,我这就去看一看。”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要注意一下皇宫,如果你和我一起去了,皇宫里再有事,谁又出手呢?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不遇上圣剑门北宫宫主,你就不会败。” “我们没有入宫以前他们还不是过了。” “现在我们已经入宫了,你忍心公主没有人帮助?” 巴音格没有办法,只有答应金千里留下来。金千里见巴音格不再坚持跟自己去,就不再和巴音格多说,立即出门骑上乌云盖雪向黄河下游的邙山去。 金千里对巴音格给他的消息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这事对一个姑娘一生不是儿戏,唐凤舞又正和他谈婚论嫁,要是在这个时候真的让圣剑门北宫抓去唐凤舞,让唐凤舞有个三长两短,他金千里就真的不要做人了。前些日子在漠外出了珠尔沁的事,金千里就觉得脸上无光,虽然事情出乎意外,他也不能以此原谅自己,现在唐凤舞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那就真的不能原谅了。 那张纸上写的内容本来就有些问题,首先是唐凤舞不比李小风差,身材虽然没有李小风高,但看在男人眼里,唐凤舞更象一个美女,一个让男人看见就想占有的美女,李小风美则美矣,却不是男人想要的那一种,瘦高柔软的身材,平平的胸部,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唐凤舞那种女人气质浓郁的姑娘,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动心;其次是北宫宫主人剑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李小风追赶不舍,大概不是为了她的美色,很可能是为了她的才智,现在抓到唐凤舞正合他的意思,他又怎么会提出换人;三是北宫的人既然摸进了金家,又没有给巴音格发现,还悄悄把唐凤舞弄走了,可知修为不低,却没有再找李小风,这就让金千里想不明白了。 金千里心里虽然有这么多的疑问,他还是不敢真的不去北宫,不管巴音格给他那张纸上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跑一趟北宫总是好事,就是唐凤舞不在北宫,他此去挑了北宫,对人对己都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他心里虽然不想现在就与圣剑门冲突,也只是为了诗敏,好长时间不见诗敏了,金千里心里已平静多了,悟戒大师的重托又时时地催促他,当北宫的事情摆在面前了,他就没有再退的余地了。 乌云盖雪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狂奔了,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它也好象明白了金千里的心思,放开四蹄,全力奔驰。 二更天。金千里赶到邙山,原说要找一找才找得到邙山,没想到北宫在中原走顺风走多了,一点都没有防人的意思,金千里老远就看见一山的灯光,再向人问一问,证实一下,金千里就找到了圣剑门北宫。 金千里在山下放开乌云盖雪,让它自己去找些草吃,他就大步向山上走。没有走多远就给北宫巡山弟子发现,拦着金千里,问也不问一句就向金千里下杀手。金千里原来还没有想到杀人,给北宫巡山弟子这样对付,他就不由火大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展开身法将这几个北宫巡山弟子全都制住,并废了一身武功。金千里处理了这些北宫巡山弟子,心里又念头急转:“我就这样杀进去?”他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但不这样做就只有一个办法:暗中动手,直逼北宫中心。 “罢了!这样也好,至少我还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不给圣剑门找到我。” 金千里决定悄悄摸进北宫寻找唐凤舞,北宫一般守宫和巡山的弟子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他,让他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北宫可不是一个浪得虚名的地方,金千里凭借武功没有给北宫弟子发现,他想找到唐凤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邙山在中原各大名山中算不上名山,既然叫上山了,也不是一个小地方,方园几十里,一般人走上一遍也要几天,更不要说搜查了,金千里就是武功再好,想在短时间内把邙山搜一遍,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办到的事。更让金千里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的是这邙山上到处都是房子,凡是风景好一点的山弯、山坡、山头、山崖无不建筑有亭、台、楼,有的地方还是山中山,园中园,哪里是北宫宫主住的地方,哪里是百花园,金千里根本就搞不清楚,而且这些房子都是人间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房子,别说住武林中的亡命徒,就是住皇上也没有问题,说不定还有些过分了呢。金千里没有办法,找到一座山头上,他就站住不动了,四处张望一阵,得出一个结论:蚂蚁咬大象,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这可怎么办,再这样找下去,不要说尽快找到唐凤舞,找上十天八天能够打听到她的消息就不错了?” 金千里不由心急起来,断然说:“我得找人问一问,先搞清楚这北宫的地理,再找北宫宫主住的地方,再去找百花园,绝不能再这样拖延时间了。” 金千里扑进一座楼里,没想到一眼认出那个正想睡觉的小女孩子:“怎么是她,她在这里,她娘不是也在这里吗?”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已经长得有些女人气质了,但她娇小的身材,孩子的气质,又说明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子;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她胸前还是平平的,没有一点突起,你要说她是一个姑娘也没有一个人承认。这个女孩子之所以给金千里一下子认出来,就是她看上去这一两年就没有长的有,还是象两年多前一样。 这个女孩子是金千里的学生,玉府的小姐玉桂。她的母亲张夫人就是圣剑门弟子秦玉成的女人,或者说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女人,至于玉桂是秦玉成还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女儿,也许张夫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金千里认出这个女孩子是他的学生,再想到张夫人,想到张夫人对他的关心爱护,他就有些迟疑,是不是现身见一见玉桂或者玉桂的母亲张夫人。 第二十一章 面对责任 金千里在圣剑门北宫看见自己的学生玉桂,进而想到玉桂的母亲张夫人,他就不由犹豫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进去与玉桂和张夫人相识。 “看来人剑东门守望还是找到他们了,我又误杀了秦玉成,人剑东门守望一定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把张夫人等接到这北宫来了。既然事情是这样,我现身见他们岂不是更加不好,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什么事情,我看我还是不见他们的好。但是,我要是不请他们帮我,凭我一个人想找到唐凤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我还真得请他们帮忙不可。只要我不毁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这邙山上落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张夫人又怎么应付呢,她可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对我又特别好,要是一个把握不着,我又怎么对得起巴音格呢?” 金千里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唐凤舞的命运左右了他,让他决定见一见玉桂和玉桂的母亲张夫人,只要聪明一点,应该不会闹出什么让他难以做人的事情来,两年前在张府那么长时间都过了,现在与张夫人接触一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金千里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说服自己,这才闪进屋子,出现在玉桂的床前。 “是谁,好大的狗胆?” 玉桂的反应有点出乎金千里的预料,他还没有想起该和玉桂说话,玉桂已经平飞而起,扑向金千里,出手就是一种双手十指如钢勾的绝学,要是给她抓到了,不给她抓下一片肉来才怪,也许连骨头都不保。 “是我,玉桂。” 金千里答应一声,一把握着玉桂的手,消去玉桂的攻势,再以内力控制玉桂的绝学发出来。玉桂没有看清楚金千里,但对金千里轻松接下她的绝学十分吃惊,想挣脱又没有办到,这就使她不能不看一看这个制住她的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了。 “先生!” “是我。不认识我了?” 玉桂没有回答金千里的话,就势扑进金千里的怀里,如在梦中,低叫“先生”不也。 金千里对玉桂的过分反映没有放在心上,轻轻将玉桂扶起来,正想问玉桂他想问的事,又发现身后有人攻击,只好抱着玉桂闪开。 “张夫人,是我。”金千里一眼认出攻击他的人是谁,急忙招呼。 这个从窗口扑进来的人确实是张夫人,她听金千里这样说话,就是一时间没有认出金千里,她也住手了,跟着就看清楚金千里,她也象她女儿一样,丢了手中的剑,扑进金千里的怀里。 “你、是你,你真的来找我了!” 金千里给张夫人这样抱着,感觉就不象给玉桂抱着了,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女孩子,他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张夫人,我是来找你问一些事情的。” 张夫人没有听金千里的话,但已觉得女儿挡在中间不是一会事,所以她听了金千里的话就退后一步,同时将女儿硬行拉开,挟在她怀里,这才注视金千里,脸上一付做梦才有的表情。 “真、真是你!你、你来找我了?” “张夫人,我是有些事想问一问你。”金千里看见张夫人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再让她做梦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体会到了金千里的意思,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失望,盯着金千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稍时才说:“你是来找我有事,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夫人。对了,程夫人她们是不是也在这里?”金千里不好再说话打击张夫人,转过话题问。 “你问他们做什么?”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脸上表情好多了,虽然她的脸上又现出三分妒忌之意,她已可以说完全清醒了,再发现女儿在身边,有些话不适宜说,她就正了正表情说:“你既然来了,就是有什么事也不用急在一时。玉桂,你去厨下看一看,叫刘妈准备一些酒菜,先生这么晚才来,一定饿了。你们姐妹常想先生,先生来了,你们就要好好招待先生,不要让先生不高兴,又走了。” “娘,先生,我们去厅里说话嘛。刘妈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先生来了,就是不知道,妹妹不是可以去叫刘妈他们吗。” 正好张夫人的二女儿玉香也闻声跑进来,她听到姐姐这样说,立即叫起来说:“娘叫你去,你自己不去又叫我去,我呸!先生,不是我不去,是姐姐自己偷懒。” “好啦,你们都不用去了。先生,请。我们去厅里说话。” 金千里看这母女三人再说下去也是一个说不清楚,便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立即点了点头,答应跟张夫人去厅里说话。张夫人本想在这里与金千里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但看两个女儿绝不会离开,她就只好打消自己的念头,立即带着金千里去厅里,打算先说一说话,等把两个女儿打发了,再与金千里亲热。 张家住的是一座小楼,上下两层,玉桂就住在楼上左边屋子里,中间是客厅,从玉桂的屋里出来转一个弯就到了。客厅里的布置就象一般有钱人家,没有什么奇处,金千里也没有多看,在张夫人让出的上首椅子上坐下。 张夫人看两个女儿在一边坐得好好的,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等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献过茶,张夫人就想起金千里先前好象说是有事才来找她,她的脸上又不由浮现三分失望的表情。 “先生说有事才来找妾身,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 金千里听张夫人问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说:“学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这里是圣剑门的北宫,北宫又在中原抢了不少女孩子,所以才来看一看。”金千里看见张夫人还是对自己象以前一样,他跟巴音格已不是做了一天的夫妻,对女人的习惯、好恶已十分清楚,他可不敢说他来找唐凤舞。 “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给你多说了。但你是不是能够对付人剑东门守望呢?要是能够对付,妾身就不说什么;要是你不能对付,妾身就不希望你到这里来了。” “娘,先生是一个读书人,不是武林中人。”玉香立即不解地说。 “谁说先生是读书人了,先生的武功可比你高得多多了。”玉桂对玉香的话报以蔑视。 玉香听说,不理玉桂,直问金千里:“先生,你真的会武吗,以前你怎么没有给我们说过?” “好啦,给你们说什么?先生的事娘知道。”张夫人十分气愤地阻止玉香再说话,接着想起刚才的话好象多余了,金千里的来意就让她怀疑,不由表情酸酸地问:“你是来救一个女人的?” 金千里听张夫人这样问,再想糊弄她就对不起她了,只好装得表情平淡地说:“是一个朋友。她父亲在我家里帮工,她到我那里躲北宫的人,没想到还是给北宫的人找到了。” 张夫人对金千里的话自然不信,盯着金千里审视片刻才说:“她是什么时候给抓来的?” “就是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给抓来,晚上你就找来了,恐怕不止是什么朋友吧?”张夫人的表情更加不高兴,甚至有些恨上金千里了。 金千里看出张夫人的表情不对,立即说:“我对北宫的情况有些了解,听说北宫对入宫的姑娘要先验证,所以一听说她给抓来了,我就随后追来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这话,脸上的神色才好一些,还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听说的不一定对,这宫里新进的女孩子是要验证,但不是你想的意思。不过,宫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母女虽然住在这里,对人剑一伙做的事并不清楚,你来问我们,妾身还真的答不上来,让你失望了。” “娘,先生既然能够找到我们这里来,没有给他们发现,说明先生有能力去百花宫找人,你怎么不给先生说一说百花宫的事呢?” 张夫人对玉桂的话不以为然,狠瞪了玉桂一眼说:“先生,你真想闯一闯百花宫?” 金千里心念一转,想了想说:“如果学生能够帮助夫人接管这一片基业,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什么,这是圣剑门的基业?”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不由大吃一惊。 “学生知道这是圣剑门的基业,但圣剑门让人剑东门守望来管这一片基业就是一个错误,人剑既然管不好,那就不如让夫人管理了。” 张夫人瞪着金千里,就象看一头怪物,脸上是绝不相信的表情。玉桂好象听明白了,却又不相信,也盯着金千里问:“先生,你是说你把那个人赶走,把这些房子全给我们?” “玉桂,你认为好不好呢?”金千里为了让张夫人坚定信心,有意问玉桂。 “当然好了。那个人虽然让我们在这里住,但不准我们出去,又不管我们,还让一些坏人来欺负我们。” “是这样我就把那些人全都赶走,让玉桂、玉香,你们姐妹自己住在这里,以后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先生说的话自然好,但妾身还是劝先生不要与圣剑门为敌。妾身知道先生的修为是比一般人好得多,但要对付圣剑门,妾身对先生还是没有信心。”张夫人苦笑着说。 “娘,先生的武功好得很,先前女儿全力使出白骨手也没有抓到先生,反而给先生抓着了。” “娘不知道吗,要你说。又不是让你去打那些坏人,你当然要这样说了。”玉香又与玉桂作对。 “我呸,你少接我的话。先生,你使一招给她看,看她还不相信你。” 金千里自然不象玉桂一样小孩子心性,不理玉桂,向张夫人说:“夫人放心,我还没有把这北宫放在眼里,圣剑门也要早迟拜会。人剑东门守望两年前我见过,就在江陵与他过了几招,他应该比我差一些,这两年我的修为又有些进步,大概对付他还没有问题。你们与人剑有些关系,以后就是我不在,圣剑门有人找上你们,你们也有话说。” “看来你真有能力对付圣剑门,我就不多劝你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们母女给你说一说这北宫的地形,以便让你有一个找的地方。但依妾身的主意,你最好还是直接去找人剑东门守望,只要打败他,那些狐群狗党一个个必定作鸟兽散,我们母女再给你问一问那个姑娘,你就不愁找不到她。” 金千里听张夫人说得不错,想了想就问:“人剑东门守望又在哪里,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先生到最高的山上呼叫他,他自然会来会先生,其它的事先生就不用管了。”张夫人十分肯定地说。 “如此就好,我这就去。” “先生且慢,妾身还要给先生安排一下,不然我们母女也照顾不过来,让他们把那些姑娘弄走了,先生就白跑一趟这北宫了。” “夫人去找程夫人他们?” “妾身也只能找他们。在这北宫,除了妾身的姐妹,可没有人帮妾身,欺负妾身的人却不少。” “好吧,一切由夫人安排。” “这就对了。” 张夫人回身让两个女儿去告诉程夫人等,让他们听到动静就去找哪些姑娘,不准谁把哪些姑娘带走。玉桂和玉香不想去也不行,立即走了。张夫人站走来,走近金千里,盯着金千里,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张、张夫人。”金千里一看张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吓了一跳,想制止也说不清楚话了。 “张什么夫人,一两年不见了,是不是就见外了。”张夫人一句话说完,就站立不稳,倒向金千里。 “张夫人,我还是先去找人剑东门守望,等事后再来看张夫人。”金千里说着就将张夫人放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说半句话,闪身就向楼下跳去。 “回来。”张夫人急叫,想把金千里叫回来,金千里已经不见踪影了。 金千里虽然逃过了张夫人的纠缠,他自己却有些难受,特别是下体那根祸根,让金千里心里难受极了,真想停下来,找一块石头将它砸烂。金千里逃到一座山上,找了一棵树跳上去,运起一元气功,好好调息一下,这才将那条祸根平复下去。 金千里找到这邙山最高峰,向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至少站在这里大声招呼人剑东门守望,不怕人剑东门守望听不到,而山下到处是灯光,自己一个人要在这些灯光中找出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找到唐凤舞了。 “东门守望,邙山山头有人找你,你要是没有胆子就不要上山来,你要是还是圣剑门弟子就给我快一点上山来。” 金千里提声说出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山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听不清楚,就是方园五六十里的人,只要没有睡得象死猪,一定能够听到金千里的话。金千里还怕说一遍听的人没有听清楚,又原话说了一遍,这才不再言语,静等东门守望上山来。 山下很快有了回应,两个白头人影如巨鹰腾空,一闪扑上山来。金千里觉得这两个人不是人剑东门守望,当即大吼一声:“回去,我找的不是你们。”双掌排空,施出阴阳九贴,相隔十多丈就将两个老人给抛回去,直落向他们飞起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大楼,看样子不象别的地方的小楼,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 “何方高人,竟敢到我北宫来撒野?” 那座楼里有人大吼,等到话说完了,说话的人已经登上山头了。金千里看出来人的功夫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比,没有阻止他上山,否则这个人想登上山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你小子!” “阁下就是北宫宫主,圣剑门人剑东门守望,我姓金的真是太失望了!”金千里一下子认出这个飞落山头的人是谁,大感惊奇,对对方认出自己,他也没有感觉奇怪,觉得自己对他的印象深刻,他也应该对自己有点记忆才对,否则这个人就更不值得自己对付了。 “你小子一飞过江,两年时间不见,好象又有一点长进了。” “好说!阁下一代圣侠,圣剑门的高人,我本不想与你为难,只是落身中原,听到阁下太多的劣迹,这才免为其难,找阁下还中原武林和中原父老乡亲一个公道。” “哈哈,小子,你真是可爱,更是幼稚得可以!想当初,我人剑说的可比你小子说的好听多了,可是没有用,白混了几十年,只好实际一点,好好享受人生。再者,我人剑东门守望要的只是几个女人,从来不沾血腥,就是有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恶。” “如此说来这北宫上千个女人,涉及几千个家庭,他们就是该当给阁下强虏他们的女儿,以供阁下淫辱的了?” “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本侠让她们住进北宫,衣好,吃好,玩好,再享受别的女人享受不到的乐趣,她们已经是三生才修来的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阁下真是无药可救了,我姓金的已不用再和阁下多说了。”金千里真是服了人剑东门守望的享乐谬论,口中无意思地喧一声佛号,以表达自己的无奈。 “哈哈,小子,道理我们已经讲过了,看来你小子对人生还没有认识清楚,还只是一个蒙童,本侠给你说这些话,真是对牛弹琴。本侠没有兴趣说了,我们还是的手底下见高低吧,让本侠看一看你小子这两年是不是真的长进了,千万不要象你小子的思想一样还只是一个童子,那就让本侠大失所望了。” 人剑长剑出鞘,如电闪一般射向金千里,想给金千里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没想到他的剑刺到金千里面前三尺就刺不进去,向一边滑过去,还差一点让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 “好功夫!看来你小子真还有一点修为,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就你小子这一点修为,你小子还不是本侠的对手。注意了,本侠看你小子能够接下本侠几招。浪卷如山。” 人剑放弃剑法,使出驭剑之术,那剑就又飞回来,急转如轮,直向金千里的头脸和脖子攻击。金千里没有小看人剑东门守望,与人剑东门守望对了一招,他没有觉得人剑的修为比他高,所以他就没有动一下,看见那把剑飞回来,他也只是轻挥右掌,向那剑身按去。人剑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顿时感到有些吃不消,退了三步不说,还忍不着喷出一口鲜血,这才缓过一口气,有能力再次驭剑。 “暗流裂解,漫天杀机。” 人剑大吼,身上衣衫破裂如蝶,飞向天空,飘得满天都是;一头还是黑得象墨的头发已如铁丝,根根竖立起来,“嘶嘶”有声;眼睛瞪得大了一倍,射出火光;更让金千里感到吃惊的是人剑的身体长大了一倍,就象一个充足了气的气球。人剑双手望空乱抓,将他的剑抓得活过来,如龙乱舞,向金千里身上乱刺乱劈乱砍,总之就是要将金千里在一瞬间砍成几十几百块。 “阁下真是好功力,可惜对我没有用。” 金千里嘴里说着话,双手如抱似合,再向天上的剑推去,将人剑的剑推得向半空中飞去。人剑指挥不了自己的剑,便向空中跳去,等抓到自己的剑,再返身向下,向金千里扑击。 “一剑云飞。” 人剑的吼声未了,他已经站在剑上,人、剑一起射向金千里。金千里吃了一惊,灵心一点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施出来,待略高过人剑,这才顺手向人剑按下,想将人剑按下地去。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尘土如雾,不见了人剑的踪影。 “不至于吧,这个人虽然为人做事让我不以为然,他的功力还真的不错,怎么会给我一掌压得成了肉泥?” 金千里没有看见人剑逃出,又没有看见人剑的身影,他就有些怀疑人剑给自己如山的功力压得不见了,心里又不相信这是事实。 “姓钟的小子,本侠今天先走一步了,你小子有胆子就到圣剑门来,本侠再与你小子大战一场。” 金千里闻声抬头,一眼就看见南方天空上有人驭剑飞去,可不就是人剑东门守望。金千里对人剑不敌就走,真还心服不也,想追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圣剑门不倒,人剑是不是给自己消灭就不重要了,只有对付了圣剑门,人剑才没有依丈,收拾他才能为中原消去一个祸害。金千里想起刚才上来的两个老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放在武林中也是少见的高手,不能让他们留在北宫,否则张夫人母女等就对付不了。 “下面的人给我听好了,人剑已经败走了,你们如果不是与北宫有关的人,全都给我离开,但不准对宫里的女人动手,否则我将给以严厉的处置。” 山下没有人应声,金千里想下去找唐凤舞,东边山坡上有人上来,吸引了金千里的注意力,让他不能不想一想:“这人是谁,上来做什么?” 那个人跑上山来,金千里看清楚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男孩子,长得瘦高俊美,一付机灵像,金千里没有认出他是谁,正想问他,男孩子已经开口了。 “真是先生!” 金千里听少年这样说话,他在心里想一想,就想起这个少年是谁了:“你是玉武?” “是我。先生,我爹呢?” “你爹?”金千里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有些不解地问。 “他不是和先生决斗吗?” 金千里听了玉武这话,这才明白玉武的意思,不由注视玉武,又看不出玉武身上有一点东门守望的影子。他也不好说什么,自顾点了点头,向南方一指说:“走了。” “走了,他又不要我们了?” “不会吧。”金千里真不好在这一方面给玉武说什么,就是要说也轮不到他,想了想说:“玉武,你已经快长成一个大人了,不必要谁保护你了。” 玉武没有去想金千里说这句话的意思,立即说出他心里最大的感受:“先生原来也会武!” “我已经见过你娘和妹妹,她们都很好。” “我知道先生不会伤他们。” “我只是对令尊的所作所为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知道。听说下面楼里住了很多女人,我没有去过。”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好。你的武功已经不弱了,保护这一片基业没有问题了。” “先生不帮我们了?”玉武立即有些心惊地问。 “我要去圣剑门,如果事情顺利,以后你们有事自然可以找我。” 玉武听说,这才放心,想了想又问:“我们可以跟先生学武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好好修习圣剑门的武学,先不要说跟我学的事。据我看来,圣剑门的武学不弱,令尊如果不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我想击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我爹已经有一甲子以上的年纪了,他还是没有打得过先生。” “玉武,武学可不是这样计算的。我已经说过了,圣剑门的武学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学,如果你仅是以令尊修为不足而轻视圣剑门的武学,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要是圣剑门的武学真是不堪一击,它也没有能力击败武林各大门派,统一武林了。所以,你看我的武功高一些,就觉得我的武学比圣剑门的好,我自己还真不觉得,实际上我有今天的成就,其中有许许多多的人帮助我,不是我自己苦修得来的。对了,下面有两个白发老人,你可认识?” “认识。他们可能从地道走了。” “地道,这山上有地道?”金千里真还不相信,如此大的一座山,要修一条地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地道直通山下,我去过一次,从下面楼里进去,走到山下要走半天时间。听说凡是有女人进宫,都是走的地道。” “如此就罢了。我也不想伤人,只是来救一个女人,同时也救一救北宫抢来的女人。” “我去让他们走。” “好,你去吧。” 玉武向金千里行礼,身形飞起,直向山下扑去,修为确实不错,放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金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下去找一找唐凤舞好一些,免得北宫高手知道唐凤舞并不是北宫要的人,而是一个有待交换的人质,不肯放过唐凤舞,又将唐凤舞带到别的地方去,事情就复杂了,那时候再找唐凤舞,可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多少时间了。 金千里没有下去,因为他已经用不着下去了。唐凤舞就在金千里向山下走时,她就出现在金千里的眼里。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不由吓了一跳,突口而出:“你真的给抓来了?”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这样问她,她的回答也让金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给没有给北宫抓来:“你知道我没有给抓来?” “你真没有给抓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来不行吗?”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满意,娇嗔金千里,瞪着金千里,看他对自己骗他还有什么反映。 金千里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脸上只有一二分苦笑,注视唐凤舞说:“我看了你留下来的那张纸条,我是觉得你不象给北宫掠来的样子。”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大为放心,更体会出金千里对自己的一份情,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甜笑说:“你知道我没有给北宫抓来,你还来救我,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做只是想试一试你对我有几分情,没有想到你竟然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看来我这一生就是完全交给你,我也不怕有一天给你卖了。” “这就对了,相信我绝对没有错。”金千里笑着说。 “这话以前我是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虽然知道你有不怕人剑东门守望的本事,我还是一样承你的情。”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又不由吓了一跳,吃惊地说:“你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物,你这一赌赌注也太大了,一个不好你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我当然不会象你想的一样,再笨我也不会拿我的一生来赌你来不来救我。我只是躲在暗处,北宫的人又没有起心抓我,我又没有称强,我自然没有危险了。我听到你在山上说话,这才跑上山来,哪些人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来管我。不过,我看见这山上有不少女人给一些男人逼着下山去,你一个人来破了北宫,恐怕对那些姑娘没有好处,她们还是一样给那些狗东西强迫着离开这里了。” “是这样我们帮助一下这些苦命的姑娘,阻止那些人把那些姑娘弄走,余下的事有张夫人管,那些姑娘的命运才会自己决定。” “张夫人,什么张夫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唐凤舞立刻听进去了金千里的话,盯着金千里问。 金千里看唐凤舞不问一个清楚决不甘心,只好微笑着说:“张夫人是我以前认识的,是这北宫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其实也算不上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应该说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师侄秦玉成的夫人,哎呀!总之,这叔侄两个人的事情十分复杂,我一时也给你说不清楚。” “不管说得清楚说不清楚,只要你没有插一脚就好。”唐凤舞盯着金千里,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信,却又看不出金千里与什么张夫人有关系,只好放过金千里。 金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立即说:“我们不要说闲话了,快跟我去山下。刚才张夫人的儿子告诉我这山上有一条地道,你从山下来既然看见有人在强迫那些姑娘离开这里,北宫要是将那些姑娘大批转移,一定会走那条地道。” “好吧,你既然好心,我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就跟你做一次侠女,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姐妹。” 金千里不跟唐凤舞多话,立即带着唐凤舞,展开轻功向山下飞扑。他对山上的情况不熟,但站在山头看了一阵,已看出一些门道,觉得这山上就是有地道也绝不会走前山,必定在这后山,一者距离近,开掘地道工程量小一些,不象走前山,从山上到山下,少说也有四五十里,走后山就只二三十里,正好象玉武说的一样,小孩子走上半天就能够下山;二者山下就是黄河,地道出口开在黄河上,正好可以走水路,运货运人都方便。 金千里和唐凤舞刚才下山,一眼就看见黄河上有船,正有人摸黑向船上赶人,不用细看已看出那些人全是女人。这些人是从一座山洞里出来的,联系玉武说的话,金千里就确定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要是再迟一点,这北宫的苦命女人又给北宫的恶徒运走了。 金千里不及向唐凤舞说话,丢开唐凤舞,双手乱抓,顿时将那些押运的武林高手抓得鬼哭狼嚎,一个不少地全飞向黄河,砸得水花四溅。那些女人看见这种奇怪的景象,聪明一些的立即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全都向树林里跑,瞬时走了一个精光。 “你不问一问吗,北宫就是要撤退也不会有这么快吧?”唐凤舞走到金千里身边,脸上有些恐惧地说。 “不用问,就算他们不是北宫的人,他们抓这么多姑娘就是罪,我没有看见就算了,我既然看见了,我就一定要出手救下这些姑娘。对了,你在这里看一看还有没有没给我制着的人,我去洞里看一看。” “不、不,我这一点修为可差得远,不要说是这些高手,就是一般的打手我都没有本事应付,你让我在这里可不是想害我吗。”唐凤舞吓了一跳,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女人,看见金千里这么容易就对付了这些北宫的高手,她可没有给金千里长了胆子,答应帮助金千里办这件小事。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还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唐凤舞的修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据他看来也不过比一般武林高手好一些,要对付这些人中的高手,可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事。 “是我惑视了。是这样我们就一路。快一点,最好不要让这些人走了,又要去害那些女人。” 唐凤舞给金千里带着,她想不快都不行,金千里也没有注意她这一方面的感受,她就给金千里半挟半扶着冲进洞去。 洞里有灯,一路向山上去都有人,不是一些美丽的女人就是一些武林高手。金千里一路走来,凡是男人就给他一指,顿时将对方点倒,再也动弹不得,脸上更是汗如雨下,谁见了都知道这个给金千里点了一指的人痛苦万分,内行见到就不会怀疑这个人一身修为已经完了,将来要想恢复武功,除了请金千里帮忙,别人可就别想解开金千里制着的穴道。唐凤舞对此不陌生,一眼就看出金千里对这些人做了什么,这又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金千里没有注意唐凤舞的感受,一路上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接他一两招的高手,全是一些不入眼的角色,直让金千里闯进山头上的大楼。 这座大楼里已经没有人了,到处乱得一团糟,再也看不出往昔的豪华淫乱了。金千里没有兴趣多看,在楼中匆匆找了一遍,就带着唐凤舞离开。唐凤也不想让金千里在楼上多耽误时间,因为楼里有些房间里有些女人的用具,金千里觉得奇怪,拿起来问唐凤舞,唐凤舞对此虽然不懂,但看洛神书寓的姐妹用过,不敢给金千里说,又怕金千里再问,就催着金千里快走。 金千里没有再去见张夫人,直接带着唐凤舞下山离开邙山,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路上还是忍不着笑话金千里。金千里真还不好给唐凤舞细说张夫人的事,想起唐凤舞留下假纸条让自己来北宫,金千里就有话说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可以告诉我,相信我可以帮你解决。象你这样乱闯,要是一个不好,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你已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了,我现在要嫁给你,我自然要好好考查一下你,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巴音格姐姐不象我们中原的女人爱闹,你也应该懂得一些女人了。” “你不要骗我,你这样做,根本的原因不是这样。”金千里提起话头,他就想问一个明白,所以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啦,就算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想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就不娶我好了。”唐凤舞听金千里还问这事,她就没来由地火起来,接着又觉得这样对待金千里不公平,至少他在知道自己有可能给北宫抓来后就立刻赶来,这一份心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的,所以她又缓了缓口气说:“你不要怪我生气,我就是不想你问我这件事,更不想你知道我的过去。” “这我知道。对不起!”金千里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唐凤舞没有理会金千里,转身抱着金千里的腰,将自己的粉脸在金千里脸上磨擦,以慰自己的相思。金千里对此比唐凤舞需求更大,给唐凤舞这样一搞,他就不由兴奋起来,将唐凤舞一抱,就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唐凤舞发现金千里喘着粗气,以她在洛神书寓的经验,她就知道金千里要做什么,芳心不由吃了一惊,心灵深处又有些渴望,行动却不让她的希望得到满足,猛力推开金千里,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我——对不起。”金千里的脸比唐凤舞更红,满脸羞愧地说。 “不是你,是我,但我不想就这样就和你——这里气氛不好。”唐凤舞总是见多识广,她心里虽然羞意十分,还是找出一个充足的理由。 他们正走在邙山山下,前面就是乌云盖雪,好象看见金千里,正小跑着向两人来了。 “我们回去吧,巴音格也许正在为我们耽心。” “我知道巴音格姐姐是一个好人,但你在跟我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提她?我是一个姑娘,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准备嫁给你的姑娘。”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又只有苦笑了。 “不用装得这样子,你的苦心我知道,我又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对了,有个问题我要好好问一问你:你和我好,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你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为什么对你的妻子巴音格不忠,想起娶我这样一个不想告诉你身世来历的女人?” 金千里看唐凤舞认真了,不敢乱说,想了想,这才说:“你这样问我,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觉得高兴,好象说话都不用了,我的想法不用我说你都明白,我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最好。” 唐凤舞听了这话十分满意,但想到巴音格,她又对金千里的话不满意了:“巴音格姐姐呢?” 金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巴音格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能够与她相遇是我的福气。但是,她又是一个错误,总之,因为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你这话是说巴音格姐姐对你来说是没奈何了?” “不是,绝对不是。”金千里立即坚决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让我做错了一件事,但我娶她并没有错,她做为一个女人更没有任何错误。” “是这样你还想接受我的爱?”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又不由生起气来。 “唉,我——对姑娘已是情难自禁了!”金千里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反问唐凤舞:“要是姑娘处在我的立场上,你又怎么办呢?” 唐凤舞听了这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好好想了想说:“我大概也会象你一样做,更主要的是你比别的男人有用,就算你的感情给了我,巴音格姐姐也不会觉得你薄待了她。” “姑娘!”金千里听唐凤又说到这件事,他就真的感觉无奈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告诉你,做为一个女人,不论是丑的美的老的少的女人,谁都想男人对她好,对她爱如珍宝,但未嫁的姑娘与已婚的女人有一点不同:未嫁的姑娘更看重情一些,已婚的女人更看重欲一些。你自己想一想,巴音格姐姐面对你这样的男人,她是不是怕过,她就是再怕,是不是一样的乐此不疲?” “我们是夫妻。”金千里不想承认巴音格于欲方面更看重,语气有些无力地说。 “这我知道。而且,你就是对巴音格姐姐情分不多,她对你则是全心全意,她心里清楚,她没有强求,所以她就觉得你这样对待她,她已经满足了。即使她想占有你全部的情,她也知道不是在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所以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长了,她就能够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让你全心全意地爱她” “这对姑娘就不公平了。”金千里听唐凤舞越说得多,他心里就愈加觉得不应该接受唐凤舞。 “我是自愿的。同时我相信你要是娶了我,我做不到的事,巴音格姐姐一定也做不到,巴音格姐姐做得到的事,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这对巴音格不公平。”金千里了解唐凤舞,自己要是真的娶了她,以自己对她已经有了的几分依赖,自己有一天也许真的要对她爱深情浓,将巴音格丢在一边。 “在情场上没有公平,就象你娶巴音格姐姐的时候一样,你娶她的时候就没有情,现在的情分也不够,以后你就是对她无情,只要别让她明显地体会出来,她就不会对你失望。”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灵深处不由自己地震动了,没有再理唐凤舞,自己向乌云盖雪走去。乌云盖雪跑到金千里身边,一边和金千里亲热,一边注视唐凤舞,对唐凤舞好象不怎么友好。 唐凤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看见金千里这样子,她自然明白金千里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并不耽心金千里会因此对她心冷,说不定还因此对她更加看重,所以她没有跟着金千里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要看一看金千里对她会怎么样,以此来决定她下一步的决定。 金千里跨上乌云盖雪,很快就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回身查看,这才看见唐凤舞没有动:“唐姑娘,你还有事吗?”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的招呼,这才慢步走向金千里,直到乌云盖雪面前,乌云盖雪不让她再接近了,她才站定脚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所以我就不想跟你走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府视唐凤舞,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直到唐凤舞觉得金千里好象不是她能够控制的,脸上浮现三分害怕,金千里才苦笑着说:“唐姑娘,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段时间相处都很好,现在要论婚嫁了,你又对我不放心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这样做。现在不希望,以后更不希望你这样做。因为我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不能稍微分心的大事,否则我败了没有什么,却很有可能置武林于万劫不复之境,我就不能不事事当心了。” “你——”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再不和金千里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唐姑娘。”金千里急叫,没有叫回唐凤舞,想提缰去追,乌云盖雪又不动,这又让金千里有了进一步考虑的时间。金千里看唐凤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的决定也有了:“唉,让她去吧!” 金千里调转马头,双腿轻夹,乌云盖雪就小跑起来,然后加力奔驰,犹如神龙经天,长嘶一声,就将邙山丢在身后了。 金千里回到家里,巴音格还没有睡,看见金千里没有把唐凤舞带回来,她就不由急了,大声直问:“你又让唐妹子出事了?” 金千里看见巴音格这样,再想起唐凤舞对巴音格,想起自己对巴音格,他就不由心生愧疚,搂着巴音格,轻言细语地说:“没有,我怎么回让她出事呢。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给人抓去,她是跟在我后面,等我破了北宫,她才现身与我相见。” 巴音格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只是她对金千里爱深情浓,相信金千里不会让她受苦,她就凡事相信金千里,这时候听金千里这样说,她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这样做的原因了。 “你也应该让她跟你回来嘛,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事可不好。” “你放心,我已经废了北宫大部分高手的武功,以她的武功修为应付得了,她不会有事。” “还是不对,你是不是说她了?” “没有,你该知道她这样做是对我不放心,想看一看我对她有几分情分。” “你去北宫救她还不能够证明吗?” “她有些神秘,对这事自然要多想一想,你不用为她耽心,我估计她想清楚了就自己会回来。” “但愿她能够回来,要是她不回来,她就不是唐妹子了。” 金千里第二天去太子府,太子立刻将金千里招进秘室里去,告诉他圣剑门北宫给人毁了的事,然后说出洛阳城里还有圣剑门的圣侠,要金千里暗中将圣侠清除,但不能留下一点皇宫动手的迹象。金千里答应太子,请太子不用再管,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太子对金千里本来就不怎么信任,听金千里这样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他心里不由耽心起来,也没有给金千里说什么,就让金千里去准备。 金千里回到家里,看见唐凤舞真的回来了,他又不由对唐凤舞提高一点认识,觉得唐凤舞虽然是一个姑娘,头脑一点不比一个饱学的男人差,当他与巴音格说太子准备向圣剑门圣侠动手时,也没有避开唐凤舞。唐凤舞对金千里丢下她,让她独自回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金千里当着她的面说这么重大的事,她就更加觉得金千里对她并没有一点芥蒂。 “他这是利用你,你就是有能力给他解决了圣剑门圣侠,我看你也不要轻易给他解决了。皇家的事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你就是舍命给他做了,他也不会感激你,说不一定当有什么事时,他第一个抛出的人就是你。” “这我知道。我已经不想再在后唐做官了,承蒙他看得起我,让我和巴音格一对刚才从漠北回中原的人做他太子府的副将,我为他解决这一点事也不算什么。再者,我没有给你们说过,我的修为有今天的成就,其间有许多人帮助过我,目的就是对付圣剑门,所以我给太子做这件事,其实也是做我自己的事,不同的是这些小事照说不应该让我来做,应该是别人的事,我现在碰上了,顺手做了,也算是还太子一个人情。” “你——你到底是谁?江湖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更没有听说过有你这样的高手,但你又在北宫让我看见了你真的有能力对付圣剑门。” “妹子,千里是有些不同一般人,你又奇怪什么呢?”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她就觉得金千里本来就该是这样,要是金千里不是这样,她就觉得金千里不是金千里了。 “姐姐,你没有在中原武林混过,不清楚中原武林的事,象他这样的人,中原武林根本就没有。要是有,也是几个神秘门派的弟子,但我敢肯定他们也没有他一样的修为。最主要的是他绝不是什么神秘门派的弟子,而是一个正大门派的弟子,但武林中的正大门派小妹都清楚,他们也许曾经辉煌过,那已经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本事培养出他这样杰出的弟子。”唐凤舞脸上又浮现出几分恐惧地说。 “千里的事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说,妹子就不用再问他了。就象妹子,你不说你的来历,我们也不想问你,只要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唐凤舞听了巴音格这话,大为激动,一把抱着巴音格,“呜呜”痛哭起来。 “妹子。” “让她哭吧!”金千里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脸上现出三分不忍地说。 唐凤舞没有如金千里的意,立即不哭了,并且大声说:“我不哭了。我有什么好哭的?我有男人武功天下无敌,我有闺房姐姐胜似亲生姐妹,我该高兴才对,我根本就不该流一滴眼泪。” “妹子,你决定了,真的决定嫁给千里了?”巴音格立即高兴地问。 “我决定了。但是我做出这个决定不全是为他,还有三分是为你。” “为我?” “对。象你这样善良的姐姐,我要是不嫁给他来保护你,将来他再去找一个两个女人回来,我敢相信那些女人不能象我一样对待姐姐,那就不如我答应嫁给他,即如了我的意,慰我相思,又让我有机会与姐姐一起看好他,不准他再到处留情,找回一个让姐姐为难的女人来。” “妹子真是说进姐姐的心里去了!”巴音格大喜,抱着唐凤舞说:“我就是看出妹子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妹子,应该知道做姐妹相处之道,这才答应千里娶妹子,不想千里去找一个不会想的妹子回来。” “姐姐,你真是一个好姐姐!” 金千里第二天就做新郎。唐凤舞做了新娘,她才明白巴音格急着让她入门的原因,才明白西域书寓六个姐妹为什么一夜之间给一个醉汉弄翻。唐凤舞受尽了苦,想施出师门绝学对付金千里,又不甘心,觉得象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难找,作为一个女人找到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天赐之福,如果毁了他,那就无异于自杀,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唐凤舞不舍得金千里,她决定终身和这个男人斯守,直到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她下了这个决定,相应的决心也定了,向金千里说去拜访昔日在洛阳书寓的姐妹,离开金家,一个人出门去了。 金千里已经查清楚唐凤舞的武功修为,并在睡梦中给唐凤舞打通了玄关,不怕她一个人出门遇到危险,没有多问,让她一个人去把她要办的、应该办的事做好。 唐凤舞进入洛神书寓,见楼上姐妹还是象往常一样大白天睡觉,楼上楼下不见人影,她就放心不少。唐凤舞悄悄溜进一间华丽的房间,看见屋里的主人赤身裸体地睡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丰腴的胴体让男人看见必定会扑上去,她眼里就不由射出几分杀机。唐凤舞走近大床,正想一掌击下去,床上的美人猛地坐起来,望着唐凤舞,脸上浮现三分惊容。 “师妹,你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师父总可以管吧?” “师父?” “师父认为你陷得太深了。” “如何才叫陷得不深,就象你师姐一样夜夜做新娘,猪狗不分,来者不拒,自己糟蹋自己,这才叫陷得不深吗?” “哼,你的胆子好象愈来愈大了,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了又怎么样?” “这样说来你是来都不善了?” “不错,我来就是为了杀你,但这里好象不是地方。” 美女听唐凤舞直白地给她这样说,脸上不由浮现几分不信:“杀我,哼,你有这个本事吗?就算你杀了我,师父、长老那两关你能过得了吗?” “你只要没有传回消息,三五年,也许一二十年他们也找不到我,到那时候也许我就不用怕他们了。” “你就相信我没有把你嫁给金家的事传回去?” “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因为你心里还在做着尝一尝一个男人对付六个女人的滋味。” “看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想到杀我了?” “就算是吧。” “好,师姐我接着了。” 床上裸女一个“好”字出口,枕头已飞向唐凤舞,同时双手如钩,抓向唐凤舞面门。唐凤舞对床上裸女太熟悉了,早已防到床上的裸女有这一手,身体一侧就让开,同时在裸女背上加一掌,想一掌将裸女打落地上,接着要了裸女的命。裸女也不简单,武功修为十分了得,飞扑的身体还没有转过来,她已经上击下抓,一招两式攻向唐凤舞。唐凤舞没有变招,还是一手下击,一手护着下阴,下定决心要将裸女打下去。 “啪、轰”两声巨响,裸女摔在地板上,身体几乎与地板相平,钳在地板上,就是不死,已给唐凤舞伤得不轻了。 “你——好——”裸女没有把她想说的话说完,眼睛一闭就不动了。 “怎么了,死了?我有这么好的功力?”唐凤舞真不相信自己的修为有这么好,凭一掌之力就能将裸女打得钳进地板里面去,但结果就是这样,唐凤舞就不由自己给自己吓着了。不过,时间已经不容唐凤舞耽误,楼上已有人声,好象是听到这间屋里闹得不象样子,有人赶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府身探了探裸女的鼻息,确信裸女真的给她一掌打死了,她才又在裸女头上补了一掌,身形飞起,直冲窗口,从窗口飞上大街走了。 金千里在皇宫里听说洛阳书寓出了这样的事,想一想就猜到是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金千里想不明白,回到家里就直接去找唐凤舞,想向唐凤舞问一个明白。 唐凤舞已经在屋里等着金千里,似乎知道金千里要问她什么事,坐到金千里身边,偏头盯着金千里,脸上满是甜死人的微笑。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这样,他真想不问,想了想还是笑着问:“你去过洛神书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杀她?”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是我师姐,也是我的深仇大敌,我不杀她,她就会对我不利。” “真的有必要杀她?” “我要做一个良家妇女,我就必须杀她,否则我与你就只能做一对露水夫妻,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叹一口气说:“你已经知道我可以应付不少事情,你就是有些麻烦,我相信我还能够应付。” “我不希望有谁干涉我们的生活,更不想我的事影响你的事。我知道凭你的修为,你要做的事一定是大事,我就更不能让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 “我看最后还是要我帮你。” “那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了,如果我们从此隐居起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说他们就是要找我,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凭你在我不知不觉中给我增加功力的本事来说,你再好好教一教我,我的事就不用你再出手帮我,我一个人就应付过去了。” 金千里盯着唐凤舞想了想说:“你离开洛神书寓到我这里来,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有心人问一问,不难问到你在我这里。” “话虽然是这样说,他们也要好好问过以后,还要看见我和你一起出现,他们才能够确定。” “好吧,你既然坚持不让我帮你,我也不用为你耽心,但是以后事情真的来了,你最好还是给我说一声,免得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当然了,你现在是我唐凤舞的男人,我不给你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涉及我的事,你要是怕我应付不了,你就好好教我武功,我相信我还不是一个笨人,学你教我的武功都学不会。” “你也确实要好好练一练武功了,至少你要象巴音格一样有自保的能力才行。以后我的事情不少,一时照顾不过来,你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怎么了,太子让你动手了?”唐凤舞一下子听出金千里话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问。 “现在动手也好,我也没有多的时间在这洛阳城耽误了。等这事做完,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误事了。” “我们去哪里?”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也象当初珠尔沁一样,对她的前途有些耽心。 “先去南方,看一看情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有一个地方就好!” 金千里看唐凤舞心里没有底,也不好给她再多说,转过话题问:“这洛阳城的圣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圣使我听说过,这洛阳城里有圣使我也知道,但圣使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我打听过,好象没有人知道,他们也象我一样,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我这些天打听了一下,圣剑门在洛阳城的圣使可能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一家珠宝行的老板,姓温,单名方,四十多岁;一个开了一家盐号,姓将,名正华,也是四十多岁。太子对他们不了解,只知道一个大概,我就是根据太子提供的线索去查,才查到他们两个人。” “是他们,没有搞错吗?”唐凤舞大为不信地说。 “你认识他们?” “在这洛阳城,你就是想不认识他们都不行。你和巴音格姐姐来这里时间不长,对他们一无所知可以理解。也不对。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让李管家去买了一些宝石吗,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温方大老板的名字呢?” “哪些宝石不是买的,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自己的宝石还想变卖,换银子使用,我们不用去姓温的珠宝行买珠宝。”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说:“原来是这样,无怪你不认识温方。他们在这洛阳城可是名人,大凡有些银子的人家,想买一些珠宝的人都认识姓温的;姓将的虽然是一个卖盐的商人,但他是这洛阳本地人,是洛阳大户,洛阳城的人不知道将正华的人少之又少,就是不与他打交道,也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前些时候在洛阳书寓,他们经常来给我捧场,我就认识他们了,也许我对他们的认识比一般人对他们的认识还要清楚,所以我认为你还要好好查一下,不要搞错了,更不要给太子利用了。我听说太子为了收回这两宗买卖的权力,已经与这两人有过交往了。” “这就更不错了,想这两人不过是商人,凭他们自己怎么斗得过太子。” “我看错大了,你最好不要给姓李的当枪使了。”唐凤舞不以为然地说。 “但你所说的原因不能说明他们不是圣剑门的圣使。” “你也说得不错,但据我所知,将家是地地道道的洛阳人,在洛阳已经住了几百年,一直是洛阳的大户人家,将正华又一直在洛阳,好象没有听人说过他离开过洛阳,不可能是圣剑门的弟子;温家是经营珠宝行的,确实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起来,但他经营的是珠宝,这一二十年又正处在乱世,他的珠宝生意好一些,他发家快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你对他们的了解确实不错,正因为这样,看来他们真是圣剑门圣使了。” “这样说来你碰上过圣剑门的圣使了?”唐凤舞见金千里对自己的话作相反的理解,自己根本就想不通,好在她人聪明,正面想不通就从相反的方向想,一下子就抓着了问题的实质。 “确实碰上过。这话不用说了,你跟我去走一趟,看是不是有错。” 第二十一章 面对责任 金千里在圣剑门北宫看见自己的学生玉桂,进而想到玉桂的母亲张夫人,他就不由犹豫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进去与玉桂和张夫人相识。 “看来人剑东门守望还是找到他们了,我又误杀了秦玉成,人剑东门守望一定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把张夫人等接到这北宫来了。既然事情是这样,我现身见他们岂不是更加不好,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什么事情,我看我还是不见他们的好。但是,我要是不请他们帮我,凭我一个人想找到唐凤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我还真得请他们帮忙不可。只要我不毁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这邙山上落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张夫人又怎么应付呢,她可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对我又特别好,要是一个把握不着,我又怎么对得起巴音格呢?” 金千里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唐凤舞的命运左右了他,让他决定见一见玉桂和玉桂的母亲张夫人,只要聪明一点,应该不会闹出什么让他难以做人的事情来,两年前在张府那么长时间都过了,现在与张夫人接触一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金千里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说服自己,这才闪进屋子,出现在玉桂的床前。 “是谁,好大的狗胆?” 玉桂的反应有点出乎金千里的预料,他还没有想起该和玉桂说话,玉桂已经平飞而起,扑向金千里,出手就是一种双手十指如钢勾的绝学,要是给她抓到了,不给她抓下一片肉来才怪,也许连骨头都不保。 “是我,玉桂。” 金千里答应一声,一把握着玉桂的手,消去玉桂的攻势,再以内力控制玉桂的绝学发出来。玉桂没有看清楚金千里,但对金千里轻松接下她的绝学十分吃惊,想挣脱又没有办到,这就使她不能不看一看这个制住她的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了。 “先生!” “是我。不认识我了?” 玉桂没有回答金千里的话,就势扑进金千里的怀里,如在梦中,低叫“先生”不也。 金千里对玉桂的过分反映没有放在心上,轻轻将玉桂扶起来,正想问玉桂他想问的事,又发现身后有人攻击,只好抱着玉桂闪开。 “张夫人,是我。”金千里一眼认出攻击他的人是谁,急忙招呼。 这个从窗口扑进来的人确实是张夫人,她听金千里这样说话,就是一时间没有认出金千里,她也住手了,跟着就看清楚金千里,她也象她女儿一样,丢了手中的剑,扑进金千里的怀里。 “你、是你,你真的来找我了!” 金千里给张夫人这样抱着,感觉就不象给玉桂抱着了,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女孩子,他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张夫人,我是来找你问一些事情的。” 张夫人没有听金千里的话,但已觉得女儿挡在中间不是一会事,所以她听了金千里的话就退后一步,同时将女儿硬行拉开,挟在她怀里,这才注视金千里,脸上一付做梦才有的表情。 “真、真是你!你、你来找我了?” “张夫人,我是有些事想问一问你。”金千里看见张夫人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再让她做梦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体会到了金千里的意思,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失望,盯着金千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稍时才说:“你是来找我有事,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夫人。对了,程夫人她们是不是也在这里?”金千里不好再说话打击张夫人,转过话题问。 “你问他们做什么?”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脸上表情好多了,虽然她的脸上又现出三分妒忌之意,她已可以说完全清醒了,再发现女儿在身边,有些话不适宜说,她就正了正表情说:“你既然来了,就是有什么事也不用急在一时。玉桂,你去厨下看一看,叫刘妈准备一些酒菜,先生这么晚才来,一定饿了。你们姐妹常想先生,先生来了,你们就要好好招待先生,不要让先生不高兴,又走了。” “娘,先生,我们去厅里说话嘛。刘妈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先生来了,就是不知道,妹妹不是可以去叫刘妈他们吗。” 正好张夫人的二女儿玉香也闻声跑进来,她听到姐姐这样说,立即叫起来说:“娘叫你去,你自己不去又叫我去,我呸!先生,不是我不去,是姐姐自己偷懒。” “好啦,你们都不用去了。先生,请。我们去厅里说话。” 金千里看这母女三人再说下去也是一个说不清楚,便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立即点了点头,答应跟张夫人去厅里说话。张夫人本想在这里与金千里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但看两个女儿绝不会离开,她就只好打消自己的念头,立即带着金千里去厅里,打算先说一说话,等把两个女儿打发了,再与金千里亲热。 张家住的是一座小楼,上下两层,玉桂就住在楼上左边屋子里,中间是客厅,从玉桂的屋里出来转一个弯就到了。客厅里的布置就象一般有钱人家,没有什么奇处,金千里也没有多看,在张夫人让出的上首椅子上坐下。 张夫人看两个女儿在一边坐得好好的,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等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献过茶,张夫人就想起金千里先前好象说是有事才来找她,她的脸上又不由浮现三分失望的表情。 “先生说有事才来找妾身,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 金千里听张夫人问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说:“学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这里是圣剑门的北宫,北宫又在中原抢了不少女孩子,所以才来看一看。”金千里看见张夫人还是对自己象以前一样,他跟巴音格已不是做了一天的夫妻,对女人的习惯、好恶已十分清楚,他可不敢说他来找唐凤舞。 “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给你多说了。但你是不是能够对付人剑东门守望呢?要是能够对付,妾身就不说什么;要是你不能对付,妾身就不希望你到这里来了。” “娘,先生是一个读书人,不是武林中人。”玉香立即不解地说。 “谁说先生是读书人了,先生的武功可比你高得多多了。”玉桂对玉香的话报以蔑视。 玉香听说,不理玉桂,直问金千里:“先生,你真的会武吗,以前你怎么没有给我们说过?” “好啦,给你们说什么?先生的事娘知道。”张夫人十分气愤地阻止玉香再说话,接着想起刚才的话好象多余了,金千里的来意就让她怀疑,不由表情酸酸地问:“你是来救一个女人的?” 金千里听张夫人这样问,再想糊弄她就对不起她了,只好装得表情平淡地说:“是一个朋友。她父亲在我家里帮工,她到我那里躲北宫的人,没想到还是给北宫的人找到了。” 张夫人对金千里的话自然不信,盯着金千里审视片刻才说:“她是什么时候给抓来的?” “就是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给抓来,晚上你就找来了,恐怕不止是什么朋友吧?”张夫人的表情更加不高兴,甚至有些恨上金千里了。 金千里看出张夫人的表情不对,立即说:“我对北宫的情况有些了解,听说北宫对入宫的姑娘要先验证,所以一听说她给抓来了,我就随后追来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这话,脸上的神色才好一些,还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听说的不一定对,这宫里新进的女孩子是要验证,但不是你想的意思。不过,宫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母女虽然住在这里,对人剑一伙做的事并不清楚,你来问我们,妾身还真的答不上来,让你失望了。” “娘,先生既然能够找到我们这里来,没有给他们发现,说明先生有能力去百花宫找人,你怎么不给先生说一说百花宫的事呢?” 张夫人对玉桂的话不以为然,狠瞪了玉桂一眼说:“先生,你真想闯一闯百花宫?” 金千里心念一转,想了想说:“如果学生能够帮助夫人接管这一片基业,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什么,这是圣剑门的基业?”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不由大吃一惊。 “学生知道这是圣剑门的基业,但圣剑门让人剑东门守望来管这一片基业就是一个错误,人剑既然管不好,那就不如让夫人管理了。” 张夫人瞪着金千里,就象看一头怪物,脸上是绝不相信的表情。玉桂好象听明白了,却又不相信,也盯着金千里问:“先生,你是说你把那个人赶走,把这些房子全给我们?” “玉桂,你认为好不好呢?”金千里为了让张夫人坚定信心,有意问玉桂。 “当然好了。那个人虽然让我们在这里住,但不准我们出去,又不管我们,还让一些坏人来欺负我们。” “是这样我就把那些人全都赶走,让玉桂、玉香,你们姐妹自己住在这里,以后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先生说的话自然好,但妾身还是劝先生不要与圣剑门为敌。妾身知道先生的修为是比一般人好得多,但要对付圣剑门,妾身对先生还是没有信心。”张夫人苦笑着说。 “娘,先生的武功好得很,先前女儿全力使出白骨手也没有抓到先生,反而给先生抓着了。” “娘不知道吗,要你说。又不是让你去打那些坏人,你当然要这样说了。”玉香又与玉桂作对。 “我呸,你少接我的话。先生,你使一招给她看,看她还不相信你。” 金千里自然不象玉桂一样小孩子心性,不理玉桂,向张夫人说:“夫人放心,我还没有把这北宫放在眼里,圣剑门也要早迟拜会。人剑东门守望两年前我见过,就在江陵与他过了几招,他应该比我差一些,这两年我的修为又有些进步,大概对付他还没有问题。你们与人剑有些关系,以后就是我不在,圣剑门有人找上你们,你们也有话说。” “看来你真有能力对付圣剑门,我就不多劝你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们母女给你说一说这北宫的地形,以便让你有一个找的地方。但依妾身的主意,你最好还是直接去找人剑东门守望,只要打败他,那些狐群狗党一个个必定作鸟兽散,我们母女再给你问一问那个姑娘,你就不愁找不到她。” 金千里听张夫人说得不错,想了想就问:“人剑东门守望又在哪里,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先生到最高的山上呼叫他,他自然会来会先生,其它的事先生就不用管了。”张夫人十分肯定地说。 “如此就好,我这就去。” “先生且慢,妾身还要给先生安排一下,不然我们母女也照顾不过来,让他们把那些姑娘弄走了,先生就白跑一趟这北宫了。” “夫人去找程夫人他们?” “妾身也只能找他们。在这北宫,除了妾身的姐妹,可没有人帮妾身,欺负妾身的人却不少。” “好吧,一切由夫人安排。” “这就对了。” 张夫人回身让两个女儿去告诉程夫人等,让他们听到动静就去找哪些姑娘,不准谁把哪些姑娘带走。玉桂和玉香不想去也不行,立即走了。张夫人站走来,走近金千里,盯着金千里,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张、张夫人。”金千里一看张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吓了一跳,想制止也说不清楚话了。 “张什么夫人,一两年不见了,是不是就见外了。”张夫人一句话说完,就站立不稳,倒向金千里。 “张夫人,我还是先去找人剑东门守望,等事后再来看张夫人。”金千里说着就将张夫人放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说半句话,闪身就向楼下跳去。 “回来。”张夫人急叫,想把金千里叫回来,金千里已经不见踪影了。 金千里虽然逃过了张夫人的纠缠,他自己却有些难受,特别是下体那根祸根,让金千里心里难受极了,真想停下来,找一块石头将它砸烂。金千里逃到一座山上,找了一棵树跳上去,运起一元气功,好好调息一下,这才将那条祸根平复下去。 金千里找到这邙山最高峰,向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至少站在这里大声招呼人剑东门守望,不怕人剑东门守望听不到,而山下到处是灯光,自己一个人要在这些灯光中找出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找到唐凤舞了。 “东门守望,邙山山头有人找你,你要是没有胆子就不要上山来,你要是还是圣剑门弟子就给我快一点上山来。” 金千里提声说出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山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听不清楚,就是方园五六十里的人,只要没有睡得象死猪,一定能够听到金千里的话。金千里还怕说一遍听的人没有听清楚,又原话说了一遍,这才不再言语,静等东门守望上山来。 山下很快有了回应,两个白头人影如巨鹰腾空,一闪扑上山来。金千里觉得这两个人不是人剑东门守望,当即大吼一声:“回去,我找的不是你们。”双掌排空,施出阴阳九贴,相隔十多丈就将两个老人给抛回去,直落向他们飞起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大楼,看样子不象别的地方的小楼,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 “何方高人,竟敢到我北宫来撒野?” 那座楼里有人大吼,等到话说完了,说话的人已经登上山头了。金千里看出来人的功夫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比,没有阻止他上山,否则这个人想登上山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你小子!” “阁下就是北宫宫主,圣剑门人剑东门守望,我姓金的真是太失望了!”金千里一下子认出这个飞落山头的人是谁,大感惊奇,对对方认出自己,他也没有感觉奇怪,觉得自己对他的印象深刻,他也应该对自己有点记忆才对,否则这个人就更不值得自己对付了。 “你小子一飞过江,两年时间不见,好象又有一点长进了。” “好说!阁下一代圣侠,圣剑门的高人,我本不想与你为难,只是落身中原,听到阁下太多的劣迹,这才免为其难,找阁下还中原武林和中原父老乡亲一个公道。” “哈哈,小子,你真是可爱,更是幼稚得可以!想当初,我人剑说的可比你小子说的好听多了,可是没有用,白混了几十年,只好实际一点,好好享受人生。再者,我人剑东门守望要的只是几个女人,从来不沾血腥,就是有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恶。” “如此说来这北宫上千个女人,涉及几千个家庭,他们就是该当给阁下强虏他们的女儿,以供阁下淫辱的了?” “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本侠让她们住进北宫,衣好,吃好,玩好,再享受别的女人享受不到的乐趣,她们已经是三生才修来的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阁下真是无药可救了,我姓金的已不用再和阁下多说了。”金千里真是服了人剑东门守望的享乐谬论,口中无意思地喧一声佛号,以表达自己的无奈。 “哈哈,小子,道理我们已经讲过了,看来你小子对人生还没有认识清楚,还只是一个蒙童,本侠给你说这些话,真是对牛弹琴。本侠没有兴趣说了,我们还是的手底下见高低吧,让本侠看一看你小子这两年是不是真的长进了,千万不要象你小子的思想一样还只是一个童子,那就让本侠大失所望了。” 人剑长剑出鞘,如电闪一般射向金千里,想给金千里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没想到他的剑刺到金千里面前三尺就刺不进去,向一边滑过去,还差一点让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 “好功夫!看来你小子真还有一点修为,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就你小子这一点修为,你小子还不是本侠的对手。注意了,本侠看你小子能够接下本侠几招。浪卷如山。” 人剑放弃剑法,使出驭剑之术,那剑就又飞回来,急转如轮,直向金千里的头脸和脖子攻击。金千里没有小看人剑东门守望,与人剑东门守望对了一招,他没有觉得人剑的修为比他高,所以他就没有动一下,看见那把剑飞回来,他也只是轻挥右掌,向那剑身按去。人剑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顿时感到有些吃不消,退了三步不说,还忍不着喷出一口鲜血,这才缓过一口气,有能力再次驭剑。 “暗流裂解,漫天杀机。” 人剑大吼,身上衣衫破裂如蝶,飞向天空,飘得满天都是;一头还是黑得象墨的头发已如铁丝,根根竖立起来,“嘶嘶”有声;眼睛瞪得大了一倍,射出火光;更让金千里感到吃惊的是人剑的身体长大了一倍,就象一个充足了气的气球。人剑双手望空乱抓,将他的剑抓得活过来,如龙乱舞,向金千里身上乱刺乱劈乱砍,总之就是要将金千里在一瞬间砍成几十几百块。 “阁下真是好功力,可惜对我没有用。” 金千里嘴里说着话,双手如抱似合,再向天上的剑推去,将人剑的剑推得向半空中飞去。人剑指挥不了自己的剑,便向空中跳去,等抓到自己的剑,再返身向下,向金千里扑击。 “一剑云飞。” 人剑的吼声未了,他已经站在剑上,人、剑一起射向金千里。金千里吃了一惊,灵心一点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施出来,待略高过人剑,这才顺手向人剑按下,想将人剑按下地去。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尘土如雾,不见了人剑的踪影。 “不至于吧,这个人虽然为人做事让我不以为然,他的功力还真的不错,怎么会给我一掌压得成了肉泥?” 金千里没有看见人剑逃出,又没有看见人剑的身影,他就有些怀疑人剑给自己如山的功力压得不见了,心里又不相信这是事实。 “姓钟的小子,本侠今天先走一步了,你小子有胆子就到圣剑门来,本侠再与你小子大战一场。” 金千里闻声抬头,一眼就看见南方天空上有人驭剑飞去,可不就是人剑东门守望。金千里对人剑不敌就走,真还心服不也,想追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圣剑门不倒,人剑是不是给自己消灭就不重要了,只有对付了圣剑门,人剑才没有依丈,收拾他才能为中原消去一个祸害。金千里想起刚才上来的两个老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放在武林中也是少见的高手,不能让他们留在北宫,否则张夫人母女等就对付不了。 “下面的人给我听好了,人剑已经败走了,你们如果不是与北宫有关的人,全都给我离开,但不准对宫里的女人动手,否则我将给以严厉的处置。” 山下没有人应声,金千里想下去找唐凤舞,东边山坡上有人上来,吸引了金千里的注意力,让他不能不想一想:“这人是谁,上来做什么?” 那个人跑上山来,金千里看清楚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男孩子,长得瘦高俊美,一付机灵像,金千里没有认出他是谁,正想问他,男孩子已经开口了。 “真是先生!” 金千里听少年这样说话,他在心里想一想,就想起这个少年是谁了:“你是玉武?” “是我。先生,我爹呢?” “你爹?”金千里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有些不解地问。 “他不是和先生决斗吗?” 金千里听了玉武这话,这才明白玉武的意思,不由注视玉武,又看不出玉武身上有一点东门守望的影子。他也不好说什么,自顾点了点头,向南方一指说:“走了。” “走了,他又不要我们了?” “不会吧。”金千里真不好在这一方面给玉武说什么,就是要说也轮不到他,想了想说:“玉武,你已经快长成一个大人了,不必要谁保护你了。” 玉武没有去想金千里说这句话的意思,立即说出他心里最大的感受:“先生原来也会武!” “我已经见过你娘和妹妹,她们都很好。” “我知道先生不会伤他们。” “我只是对令尊的所作所为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知道。听说下面楼里住了很多女人,我没有去过。”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好。你的武功已经不弱了,保护这一片基业没有问题了。” “先生不帮我们了?”玉武立即有些心惊地问。 “我要去圣剑门,如果事情顺利,以后你们有事自然可以找我。” 玉武听说,这才放心,想了想又问:“我们可以跟先生学武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好好修习圣剑门的武学,先不要说跟我学的事。据我看来,圣剑门的武学不弱,令尊如果不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我想击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我爹已经有一甲子以上的年纪了,他还是没有打得过先生。” “玉武,武学可不是这样计算的。我已经说过了,圣剑门的武学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学,如果你仅是以令尊修为不足而轻视圣剑门的武学,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要是圣剑门的武学真是不堪一击,它也没有能力击败武林各大门派,统一武林了。所以,你看我的武功高一些,就觉得我的武学比圣剑门的好,我自己还真不觉得,实际上我有今天的成就,其中有许许多多的人帮助我,不是我自己苦修得来的。对了,下面有两个白发老人,你可认识?” “认识。他们可能从地道走了。” “地道,这山上有地道?”金千里真还不相信,如此大的一座山,要修一条地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地道直通山下,我去过一次,从下面楼里进去,走到山下要走半天时间。听说凡是有女人进宫,都是走的地道。” “如此就罢了。我也不想伤人,只是来救一个女人,同时也救一救北宫抢来的女人。” “我去让他们走。” “好,你去吧。” 玉武向金千里行礼,身形飞起,直向山下扑去,修为确实不错,放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金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下去找一找唐凤舞好一些,免得北宫高手知道唐凤舞并不是北宫要的人,而是一个有待交换的人质,不肯放过唐凤舞,又将唐凤舞带到别的地方去,事情就复杂了,那时候再找唐凤舞,可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多少时间了。 金千里没有下去,因为他已经用不着下去了。唐凤舞就在金千里向山下走时,她就出现在金千里的眼里。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不由吓了一跳,突口而出:“你真的给抓来了?”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这样问她,她的回答也让金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给没有给北宫抓来:“你知道我没有给抓来?” “你真没有给抓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来不行吗?”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满意,娇嗔金千里,瞪着金千里,看他对自己骗他还有什么反映。 金千里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脸上只有一二分苦笑,注视唐凤舞说:“我看了你留下来的那张纸条,我是觉得你不象给北宫掠来的样子。”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大为放心,更体会出金千里对自己的一份情,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甜笑说:“你知道我没有给北宫抓来,你还来救我,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做只是想试一试你对我有几分情,没有想到你竟然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看来我这一生就是完全交给你,我也不怕有一天给你卖了。” “这就对了,相信我绝对没有错。”金千里笑着说。 “这话以前我是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虽然知道你有不怕人剑东门守望的本事,我还是一样承你的情。”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又不由吓了一跳,吃惊地说:“你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物,你这一赌赌注也太大了,一个不好你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我当然不会象你想的一样,再笨我也不会拿我的一生来赌你来不来救我。我只是躲在暗处,北宫的人又没有起心抓我,我又没有称强,我自然没有危险了。我听到你在山上说话,这才跑上山来,哪些人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来管我。不过,我看见这山上有不少女人给一些男人逼着下山去,你一个人来破了北宫,恐怕对那些姑娘没有好处,她们还是一样给那些狗东西强迫着离开这里了。” “是这样我们帮助一下这些苦命的姑娘,阻止那些人把那些姑娘弄走,余下的事有张夫人管,那些姑娘的命运才会自己决定。” “张夫人,什么张夫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唐凤舞立刻听进去了金千里的话,盯着金千里问。 金千里看唐凤舞不问一个清楚决不甘心,只好微笑着说:“张夫人是我以前认识的,是这北宫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其实也算不上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应该说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师侄秦玉成的夫人,哎呀!总之,这叔侄两个人的事情十分复杂,我一时也给你说不清楚。” “不管说得清楚说不清楚,只要你没有插一脚就好。”唐凤舞盯着金千里,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信,却又看不出金千里与什么张夫人有关系,只好放过金千里。 金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立即说:“我们不要说闲话了,快跟我去山下。刚才张夫人的儿子告诉我这山上有一条地道,你从山下来既然看见有人在强迫那些姑娘离开这里,北宫要是将那些姑娘大批转移,一定会走那条地道。” “好吧,你既然好心,我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就跟你做一次侠女,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姐妹。” 金千里不跟唐凤舞多话,立即带着唐凤舞,展开轻功向山下飞扑。他对山上的情况不熟,但站在山头看了一阵,已看出一些门道,觉得这山上就是有地道也绝不会走前山,必定在这后山,一者距离近,开掘地道工程量小一些,不象走前山,从山上到山下,少说也有四五十里,走后山就只二三十里,正好象玉武说的一样,小孩子走上半天就能够下山;二者山下就是黄河,地道出口开在黄河上,正好可以走水路,运货运人都方便。 金千里和唐凤舞刚才下山,一眼就看见黄河上有船,正有人摸黑向船上赶人,不用细看已看出那些人全是女人。这些人是从一座山洞里出来的,联系玉武说的话,金千里就确定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要是再迟一点,这北宫的苦命女人又给北宫的恶徒运走了。 金千里不及向唐凤舞说话,丢开唐凤舞,双手乱抓,顿时将那些押运的武林高手抓得鬼哭狼嚎,一个不少地全飞向黄河,砸得水花四溅。那些女人看见这种奇怪的景象,聪明一些的立即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全都向树林里跑,瞬时走了一个精光。 “你不问一问吗,北宫就是要撤退也不会有这么快吧?”唐凤舞走到金千里身边,脸上有些恐惧地说。 “不用问,就算他们不是北宫的人,他们抓这么多姑娘就是罪,我没有看见就算了,我既然看见了,我就一定要出手救下这些姑娘。对了,你在这里看一看还有没有没给我制着的人,我去洞里看一看。” “不、不,我这一点修为可差得远,不要说是这些高手,就是一般的打手我都没有本事应付,你让我在这里可不是想害我吗。”唐凤舞吓了一跳,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女人,看见金千里这么容易就对付了这些北宫的高手,她可没有给金千里长了胆子,答应帮助金千里办这件小事。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还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唐凤舞的修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据他看来也不过比一般武林高手好一些,要对付这些人中的高手,可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事。 “是我惑视了。是这样我们就一路。快一点,最好不要让这些人走了,又要去害那些女人。” 唐凤舞给金千里带着,她想不快都不行,金千里也没有注意她这一方面的感受,她就给金千里半挟半扶着冲进洞去。 洞里有灯,一路向山上去都有人,不是一些美丽的女人就是一些武林高手。金千里一路走来,凡是男人就给他一指,顿时将对方点倒,再也动弹不得,脸上更是汗如雨下,谁见了都知道这个给金千里点了一指的人痛苦万分,内行见到就不会怀疑这个人一身修为已经完了,将来要想恢复武功,除了请金千里帮忙,别人可就别想解开金千里制着的穴道。唐凤舞对此不陌生,一眼就看出金千里对这些人做了什么,这又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金千里没有注意唐凤舞的感受,一路上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接他一两招的高手,全是一些不入眼的角色,直让金千里闯进山头上的大楼。 这座大楼里已经没有人了,到处乱得一团糟,再也看不出往昔的豪华淫乱了。金千里没有兴趣多看,在楼中匆匆找了一遍,就带着唐凤舞离开。唐凤也不想让金千里在楼上多耽误时间,因为楼里有些房间里有些女人的用具,金千里觉得奇怪,拿起来问唐凤舞,唐凤舞对此虽然不懂,但看洛神书寓的姐妹用过,不敢给金千里说,又怕金千里再问,就催着金千里快走。 金千里没有再去见张夫人,直接带着唐凤舞下山离开邙山,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路上还是忍不着笑话金千里。金千里真还不好给唐凤舞细说张夫人的事,想起唐凤舞留下假纸条让自己来北宫,金千里就有话说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可以告诉我,相信我可以帮你解决。象你这样乱闯,要是一个不好,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你已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了,我现在要嫁给你,我自然要好好考查一下你,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巴音格姐姐不象我们中原的女人爱闹,你也应该懂得一些女人了。” “你不要骗我,你这样做,根本的原因不是这样。”金千里提起话头,他就想问一个明白,所以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啦,就算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想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就不娶我好了。”唐凤舞听金千里还问这事,她就没来由地火起来,接着又觉得这样对待金千里不公平,至少他在知道自己有可能给北宫抓来后就立刻赶来,这一份心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的,所以她又缓了缓口气说:“你不要怪我生气,我就是不想你问我这件事,更不想你知道我的过去。” “这我知道。对不起!”金千里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唐凤舞没有理会金千里,转身抱着金千里的腰,将自己的粉脸在金千里脸上磨擦,以慰自己的相思。金千里对此比唐凤舞需求更大,给唐凤舞这样一搞,他就不由兴奋起来,将唐凤舞一抱,就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唐凤舞发现金千里喘着粗气,以她在洛神书寓的经验,她就知道金千里要做什么,芳心不由吃了一惊,心灵深处又有些渴望,行动却不让她的希望得到满足,猛力推开金千里,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我——对不起。”金千里的脸比唐凤舞更红,满脸羞愧地说。 “不是你,是我,但我不想就这样就和你——这里气氛不好。”唐凤舞总是见多识广,她心里虽然羞意十分,还是找出一个充足的理由。 他们正走在邙山山下,前面就是乌云盖雪,好象看见金千里,正小跑着向两人来了。 “我们回去吧,巴音格也许正在为我们耽心。” “我知道巴音格姐姐是一个好人,但你在跟我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提她?我是一个姑娘,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准备嫁给你的姑娘。”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又只有苦笑了。 “不用装得这样子,你的苦心我知道,我又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对了,有个问题我要好好问一问你:你和我好,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你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为什么对你的妻子巴音格不忠,想起娶我这样一个不想告诉你身世来历的女人?” 金千里看唐凤舞认真了,不敢乱说,想了想,这才说:“你这样问我,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觉得高兴,好象说话都不用了,我的想法不用我说你都明白,我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最好。” 唐凤舞听了这话十分满意,但想到巴音格,她又对金千里的话不满意了:“巴音格姐姐呢?” 金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巴音格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能够与她相遇是我的福气。但是,她又是一个错误,总之,因为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你这话是说巴音格姐姐对你来说是没奈何了?” “不是,绝对不是。”金千里立即坚决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让我做错了一件事,但我娶她并没有错,她做为一个女人更没有任何错误。” “是这样你还想接受我的爱?”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又不由生起气来。 “唉,我——对姑娘已是情难自禁了!”金千里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反问唐凤舞:“要是姑娘处在我的立场上,你又怎么办呢?” 唐凤舞听了这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好好想了想说:“我大概也会象你一样做,更主要的是你比别的男人有用,就算你的感情给了我,巴音格姐姐也不会觉得你薄待了她。” “姑娘!”金千里听唐凤又说到这件事,他就真的感觉无奈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告诉你,做为一个女人,不论是丑的美的老的少的女人,谁都想男人对她好,对她爱如珍宝,但未嫁的姑娘与已婚的女人有一点不同:未嫁的姑娘更看重情一些,已婚的女人更看重欲一些。你自己想一想,巴音格姐姐面对你这样的男人,她是不是怕过,她就是再怕,是不是一样的乐此不疲?” “我们是夫妻。”金千里不想承认巴音格于欲方面更看重,语气有些无力地说。 “这我知道。而且,你就是对巴音格姐姐情分不多,她对你则是全心全意,她心里清楚,她没有强求,所以她就觉得你这样对待她,她已经满足了。即使她想占有你全部的情,她也知道不是在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所以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长了,她就能够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让你全心全意地爱她” “这对姑娘就不公平了。”金千里听唐凤舞越说得多,他心里就愈加觉得不应该接受唐凤舞。 “我是自愿的。同时我相信你要是娶了我,我做不到的事,巴音格姐姐一定也做不到,巴音格姐姐做得到的事,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这对巴音格不公平。”金千里了解唐凤舞,自己要是真的娶了她,以自己对她已经有了的几分依赖,自己有一天也许真的要对她爱深情浓,将巴音格丢在一边。 “在情场上没有公平,就象你娶巴音格姐姐的时候一样,你娶她的时候就没有情,现在的情分也不够,以后你就是对她无情,只要别让她明显地体会出来,她就不会对你失望。”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灵深处不由自己地震动了,没有再理唐凤舞,自己向乌云盖雪走去。乌云盖雪跑到金千里身边,一边和金千里亲热,一边注视唐凤舞,对唐凤舞好象不怎么友好。 唐凤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看见金千里这样子,她自然明白金千里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并不耽心金千里会因此对她心冷,说不定还因此对她更加看重,所以她没有跟着金千里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要看一看金千里对她会怎么样,以此来决定她下一步的决定。 金千里跨上乌云盖雪,很快就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回身查看,这才看见唐凤舞没有动:“唐姑娘,你还有事吗?”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的招呼,这才慢步走向金千里,直到乌云盖雪面前,乌云盖雪不让她再接近了,她才站定脚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所以我就不想跟你走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府视唐凤舞,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直到唐凤舞觉得金千里好象不是她能够控制的,脸上浮现三分害怕,金千里才苦笑着说:“唐姑娘,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段时间相处都很好,现在要论婚嫁了,你又对我不放心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这样做。现在不希望,以后更不希望你这样做。因为我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不能稍微分心的大事,否则我败了没有什么,却很有可能置武林于万劫不复之境,我就不能不事事当心了。” “你——”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再不和金千里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唐姑娘。”金千里急叫,没有叫回唐凤舞,想提缰去追,乌云盖雪又不动,这又让金千里有了进一步考虑的时间。金千里看唐凤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的决定也有了:“唉,让她去吧!” 金千里调转马头,双腿轻夹,乌云盖雪就小跑起来,然后加力奔驰,犹如神龙经天,长嘶一声,就将邙山丢在身后了。 金千里回到家里,巴音格还没有睡,看见金千里没有把唐凤舞带回来,她就不由急了,大声直问:“你又让唐妹子出事了?” 金千里看见巴音格这样,再想起唐凤舞对巴音格,想起自己对巴音格,他就不由心生愧疚,搂着巴音格,轻言细语地说:“没有,我怎么回让她出事呢。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给人抓去,她是跟在我后面,等我破了北宫,她才现身与我相见。” 巴音格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只是她对金千里爱深情浓,相信金千里不会让她受苦,她就凡事相信金千里,这时候听金千里这样说,她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这样做的原因了。 “你也应该让她跟你回来嘛,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事可不好。” “你放心,我已经废了北宫大部分高手的武功,以她的武功修为应付得了,她不会有事。” “还是不对,你是不是说她了?” “没有,你该知道她这样做是对我不放心,想看一看我对她有几分情分。” “你去北宫救她还不能够证明吗?” “她有些神秘,对这事自然要多想一想,你不用为她耽心,我估计她想清楚了就自己会回来。” “但愿她能够回来,要是她不回来,她就不是唐妹子了。” 金千里第二天去太子府,太子立刻将金千里招进秘室里去,告诉他圣剑门北宫给人毁了的事,然后说出洛阳城里还有圣剑门的圣侠,要金千里暗中将圣侠清除,但不能留下一点皇宫动手的迹象。金千里答应太子,请太子不用再管,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太子对金千里本来就不怎么信任,听金千里这样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他心里不由耽心起来,也没有给金千里说什么,就让金千里去准备。 金千里回到家里,看见唐凤舞真的回来了,他又不由对唐凤舞提高一点认识,觉得唐凤舞虽然是一个姑娘,头脑一点不比一个饱学的男人差,当他与巴音格说太子准备向圣剑门圣侠动手时,也没有避开唐凤舞。唐凤舞对金千里丢下她,让她独自回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金千里当着她的面说这么重大的事,她就更加觉得金千里对她并没有一点芥蒂。 “他这是利用你,你就是有能力给他解决了圣剑门圣侠,我看你也不要轻易给他解决了。皇家的事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你就是舍命给他做了,他也不会感激你,说不一定当有什么事时,他第一个抛出的人就是你。” “这我知道。我已经不想再在后唐做官了,承蒙他看得起我,让我和巴音格一对刚才从漠北回中原的人做他太子府的副将,我为他解决这一点事也不算什么。再者,我没有给你们说过,我的修为有今天的成就,其间有许多人帮助过我,目的就是对付圣剑门,所以我给太子做这件事,其实也是做我自己的事,不同的是这些小事照说不应该让我来做,应该是别人的事,我现在碰上了,顺手做了,也算是还太子一个人情。” “你——你到底是谁?江湖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更没有听说过有你这样的高手,但你又在北宫让我看见了你真的有能力对付圣剑门。” “妹子,千里是有些不同一般人,你又奇怪什么呢?”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她就觉得金千里本来就该是这样,要是金千里不是这样,她就觉得金千里不是金千里了。 “姐姐,你没有在中原武林混过,不清楚中原武林的事,象他这样的人,中原武林根本就没有。要是有,也是几个神秘门派的弟子,但我敢肯定他们也没有他一样的修为。最主要的是他绝不是什么神秘门派的弟子,而是一个正大门派的弟子,但武林中的正大门派小妹都清楚,他们也许曾经辉煌过,那已经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本事培养出他这样杰出的弟子。”唐凤舞脸上又浮现出几分恐惧地说。 “千里的事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说,妹子就不用再问他了。就象妹子,你不说你的来历,我们也不想问你,只要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唐凤舞听了巴音格这话,大为激动,一把抱着巴音格,“呜呜”痛哭起来。 “妹子。” “让她哭吧!”金千里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脸上现出三分不忍地说。 唐凤舞没有如金千里的意,立即不哭了,并且大声说:“我不哭了。我有什么好哭的?我有男人武功天下无敌,我有闺房姐姐胜似亲生姐妹,我该高兴才对,我根本就不该流一滴眼泪。” “妹子,你决定了,真的决定嫁给千里了?”巴音格立即高兴地问。 “我决定了。但是我做出这个决定不全是为他,还有三分是为你。” “为我?” “对。象你这样善良的姐姐,我要是不嫁给他来保护你,将来他再去找一个两个女人回来,我敢相信那些女人不能象我一样对待姐姐,那就不如我答应嫁给他,即如了我的意,慰我相思,又让我有机会与姐姐一起看好他,不准他再到处留情,找回一个让姐姐为难的女人来。” “妹子真是说进姐姐的心里去了!”巴音格大喜,抱着唐凤舞说:“我就是看出妹子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妹子,应该知道做姐妹相处之道,这才答应千里娶妹子,不想千里去找一个不会想的妹子回来。” “姐姐,你真是一个好姐姐!” 金千里第二天就做新郎。唐凤舞做了新娘,她才明白巴音格急着让她入门的原因,才明白西域书寓六个姐妹为什么一夜之间给一个醉汉弄翻。唐凤舞受尽了苦,想施出师门绝学对付金千里,又不甘心,觉得象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难找,作为一个女人找到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天赐之福,如果毁了他,那就无异于自杀,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唐凤舞不舍得金千里,她决定终身和这个男人斯守,直到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她下了这个决定,相应的决心也定了,向金千里说去拜访昔日在洛阳书寓的姐妹,离开金家,一个人出门去了。 金千里已经查清楚唐凤舞的武功修为,并在睡梦中给唐凤舞打通了玄关,不怕她一个人出门遇到危险,没有多问,让她一个人去把她要办的、应该办的事做好。 唐凤舞进入洛神书寓,见楼上姐妹还是象往常一样大白天睡觉,楼上楼下不见人影,她就放心不少。唐凤舞悄悄溜进一间华丽的房间,看见屋里的主人赤身裸体地睡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丰腴的胴体让男人看见必定会扑上去,她眼里就不由射出几分杀机。唐凤舞走近大床,正想一掌击下去,床上的美人猛地坐起来,望着唐凤舞,脸上浮现三分惊容。 “师妹,你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师父总可以管吧?” “师父?” “师父认为你陷得太深了。” “如何才叫陷得不深,就象你师姐一样夜夜做新娘,猪狗不分,来者不拒,自己糟蹋自己,这才叫陷得不深吗?” “哼,你的胆子好象愈来愈大了,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了又怎么样?” “这样说来你是来都不善了?” “不错,我来就是为了杀你,但这里好象不是地方。” 美女听唐凤舞直白地给她这样说,脸上不由浮现几分不信:“杀我,哼,你有这个本事吗?就算你杀了我,师父、长老那两关你能过得了吗?” “你只要没有传回消息,三五年,也许一二十年他们也找不到我,到那时候也许我就不用怕他们了。” “你就相信我没有把你嫁给金家的事传回去?” “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因为你心里还在做着尝一尝一个男人对付六个女人的滋味。” “看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想到杀我了?” “就算是吧。” “好,师姐我接着了。” 床上裸女一个“好”字出口,枕头已飞向唐凤舞,同时双手如钩,抓向唐凤舞面门。唐凤舞对床上裸女太熟悉了,早已防到床上的裸女有这一手,身体一侧就让开,同时在裸女背上加一掌,想一掌将裸女打落地上,接着要了裸女的命。裸女也不简单,武功修为十分了得,飞扑的身体还没有转过来,她已经上击下抓,一招两式攻向唐凤舞。唐凤舞没有变招,还是一手下击,一手护着下阴,下定决心要将裸女打下去。 “啪、轰”两声巨响,裸女摔在地板上,身体几乎与地板相平,钳在地板上,就是不死,已给唐凤舞伤得不轻了。 “你——好——”裸女没有把她想说的话说完,眼睛一闭就不动了。 “怎么了,死了?我有这么好的功力?”唐凤舞真不相信自己的修为有这么好,凭一掌之力就能将裸女打得钳进地板里面去,但结果就是这样,唐凤舞就不由自己给自己吓着了。不过,时间已经不容唐凤舞耽误,楼上已有人声,好象是听到这间屋里闹得不象样子,有人赶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府身探了探裸女的鼻息,确信裸女真的给她一掌打死了,她才又在裸女头上补了一掌,身形飞起,直冲窗口,从窗口飞上大街走了。 金千里在皇宫里听说洛阳书寓出了这样的事,想一想就猜到是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金千里想不明白,回到家里就直接去找唐凤舞,想向唐凤舞问一个明白。 唐凤舞已经在屋里等着金千里,似乎知道金千里要问她什么事,坐到金千里身边,偏头盯着金千里,脸上满是甜死人的微笑。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这样,他真想不问,想了想还是笑着问:“你去过洛神书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杀她?”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是我师姐,也是我的深仇大敌,我不杀她,她就会对我不利。” “真的有必要杀她?” “我要做一个良家妇女,我就必须杀她,否则我与你就只能做一对露水夫妻,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叹一口气说:“你已经知道我可以应付不少事情,你就是有些麻烦,我相信我还能够应付。” “我不希望有谁干涉我们的生活,更不想我的事影响你的事。我知道凭你的修为,你要做的事一定是大事,我就更不能让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 “我看最后还是要我帮你。” “那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了,如果我们从此隐居起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说他们就是要找我,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凭你在我不知不觉中给我增加功力的本事来说,你再好好教一教我,我的事就不用你再出手帮我,我一个人就应付过去了。” 金千里盯着唐凤舞想了想说:“你离开洛神书寓到我这里来,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有心人问一问,不难问到你在我这里。” “话虽然是这样说,他们也要好好问过以后,还要看见我和你一起出现,他们才能够确定。” “好吧,你既然坚持不让我帮你,我也不用为你耽心,但是以后事情真的来了,你最好还是给我说一声,免得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当然了,你现在是我唐凤舞的男人,我不给你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涉及我的事,你要是怕我应付不了,你就好好教我武功,我相信我还不是一个笨人,学你教我的武功都学不会。” “你也确实要好好练一练武功了,至少你要象巴音格一样有自保的能力才行。以后我的事情不少,一时照顾不过来,你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怎么了,太子让你动手了?”唐凤舞一下子听出金千里话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问。 “现在动手也好,我也没有多的时间在这洛阳城耽误了。等这事做完,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误事了。” “我们去哪里?”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也象当初珠尔沁一样,对她的前途有些耽心。 “先去南方,看一看情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有一个地方就好!” 金千里看唐凤舞心里没有底,也不好给她再多说,转过话题问:“这洛阳城的圣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圣使我听说过,这洛阳城里有圣使我也知道,但圣使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我打听过,好象没有人知道,他们也象我一样,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我这些天打听了一下,圣剑门在洛阳城的圣使可能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一家珠宝行的老板,姓温,单名方,四十多岁;一个开了一家盐号,姓将,名正华,也是四十多岁。太子对他们不了解,只知道一个大概,我就是根据太子提供的线索去查,才查到他们两个人。” “是他们,没有搞错吗?”唐凤舞大为不信地说。 “你认识他们?” “在这洛阳城,你就是想不认识他们都不行。你和巴音格姐姐来这里时间不长,对他们一无所知可以理解。也不对。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让李管家去买了一些宝石吗,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温方大老板的名字呢?” “哪些宝石不是买的,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自己的宝石还想变卖,换银子使用,我们不用去姓温的珠宝行买珠宝。”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说:“原来是这样,无怪你不认识温方。他们在这洛阳城可是名人,大凡有些银子的人家,想买一些珠宝的人都认识姓温的;姓将的虽然是一个卖盐的商人,但他是这洛阳本地人,是洛阳大户,洛阳城的人不知道将正华的人少之又少,就是不与他打交道,也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前些时候在洛阳书寓,他们经常来给我捧场,我就认识他们了,也许我对他们的认识比一般人对他们的认识还要清楚,所以我认为你还要好好查一下,不要搞错了,更不要给太子利用了。我听说太子为了收回这两宗买卖的权力,已经与这两人有过交往了。” “这就更不错了,想这两人不过是商人,凭他们自己怎么斗得过太子。” “我看错大了,你最好不要给姓李的当枪使了。”唐凤舞不以为然地说。 “但你所说的原因不能说明他们不是圣剑门的圣使。” “你也说得不错,但据我所知,将家是地地道道的洛阳人,在洛阳已经住了几百年,一直是洛阳的大户人家,将正华又一直在洛阳,好象没有听人说过他离开过洛阳,不可能是圣剑门的弟子;温家是经营珠宝行的,确实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起来,但他经营的是珠宝,这一二十年又正处在乱世,他的珠宝生意好一些,他发家快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你对他们的了解确实不错,正因为这样,看来他们真是圣剑门圣使了。” “这样说来你碰上过圣剑门的圣使了?”唐凤舞见金千里对自己的话作相反的理解,自己根本就想不通,好在她人聪明,正面想不通就从相反的方向想,一下子就抓着了问题的实质。 “确实碰上过。这话不用说了,你跟我去走一趟,看是不是有错。” 第二十二章 诡计留情 金千里要唐凤舞跟他去对付圣剑门的圣使,唐凤舞心里的疑问更多,真想向金千里问一个明明白白,又知道金千里不会说,她就只好算了。再者,金千里让她一同去对付圣剑门的圣使,她就有机会看清楚温方和将正华到底是不是圣剑门的圣使,免得金千里真的给太子利用了,她对不起朋友,金千里也铸下大错,这可不是她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金千里不清楚唐凤舞的想法,只是觉得她给温方和将正华说的话多了,有些失去公正,就没有和她多说,想让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金千里留巴音格在家里,带着唐凤舞出门,在温方的中原珠宝行外面碰上太子派来的人。金千里看他们人数不少,已经把中原珠宝行给包围了,但看那些人的修为,就知道太子派来的人不中用,他们的表现也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想与太子的人打交道,直接让他们守在门外,他和唐凤舞进去。 中原珠宝行的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作为一般的人家,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唐凤舞也体会出了温方这家珠宝行不同一般商家,向金千里打了个进去的手式,想先进去看一看温方的珠宝行里到底在做什么,外面给官兵包围了,里面还没有一点反映。金千里对唐凤舞已算了解了,看她如此心急,已明白了她意思,拉着唐凤舞的手飞身进院。 院子里空荡荡的,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一家早有准备。院子中央一把大椅子,大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中年汉子,身材虽然单薄,那气势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当他看见金千里和唐凤舞飞身进院,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原来是姑娘!我姓温的真该恭贺姑娘,杀了师姐,反叛师门,原来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只长了一付好身架的小子。” 唐凤舞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是再不相信金千里,她也没有话说了,慎了慎就有些不信地说:“温大爷,看来你还真是圣剑门在中原的圣使。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认为我丈夫是给太子当枪使了,现在我相信我丈夫了。至于我的事,你就是想说给别人听,你也没有机会了,否则我金夫人就惨了。对了,圣使,你今晚的对手可不是大门外那此蠢物,而是我唐凤舞的丈夫,你想从他手里讨便宜,我金夫人保证你要失望。” “哼,土鸡瓦狗之流还没有看在我姓温的眼里。噢,如此说来,你小子还有些来历。说一说,小子,你是哪一块地头的葱,竟然明知我姓温的是圣剑门的圣使,你小子还敢跟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送死?” “阁下——” “名号。”温方不想听金千里的废话,沉声大吼。 “好吧,金千里,宫中禁军副将。不过,我做副将只是客串,暂时混一混日子,我真正的身份大概你们圣剑门有些认识,你就把我看成两年前在江陵现过身的人就行了。” “是你?”温方立刻吃惊地直问,并且猛地站起来,又有些不信地坐下去问:“你怎么会去漠外?” “我去的地方不少,漠外走一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哦,你们找我?”金千里也明白温方话中之意了。 “七派要获得自由,你姓钟的就必须去圣剑门,不用改名换姓到洛阳来与我这种小角色为难。” “小角色?”唐凤舞对温方的话感到十分意外,有些不信地问。 “不错,在姓钟的眼里,我姓温的就是一个小角色。” “不用客气。我来此只是方便,前些天我已经去过了北宫。” “原来是你!”温方听了金千里的话,脸上更显死灰色。 “你看今晚的事怎么办吧?”金千里确实不想在温方这里耽误时间,直接了当地问。 “要命,取去,别的事自有本门门主找你。” 金千里听温方这样说,真的有些为难,想了想说:“你自废武功吧。” “好。多谢!” 温方真的回手一指点在气海穴上,顿时瘫痪在椅子上,没有“哼”一声,确实硬气得很,不愧为圣剑门弟子。 金千里见温方这样,他就不能再做什么了,拉着唐凤舞立即离开温家。 “慢点。”唐凤舞一定身,站在一家屋脊上。她心里对金千里实在有些恐惧了,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圣剑门的圣使在他眼里不过一个小角色,却又从来没有听说过圣剑门有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我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千里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即觉得得意,又觉得好笑,故意问唐凤舞。 “他说你姓钟,不姓金。” “我是叫金千里呀。” “金——千——里,我也真是笨得可以,金千里不就是一个钟字吗!好吧,就算你姓钟没有错,温方堂堂一个圣剑门的圣使,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变成小角色,就是一只小羊羔了?” “也许是圣剑门太抬举我了,他是圣剑门的圣使,自然也要对我恭敬一些,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唐凤舞见金千里不肯说,自己又确实对他不了解,想到自己就这样嫁给了他,心里不由有些自卑,又不想承认,语气就十分恶劣地说:“你不说就算了,反正能够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打开玄关的人,武林中没有几个,年青如你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我只要好好想一想,问一问知情的人,你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自己的一点秘密真会给她搞清楚,虽然自己本来就不想瞒她,心里也不由觉得无奈:“这有点不公平吧!” “我不管公平不公平,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男人,我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的,你说我公平吗?” “公平呀!”金千里想到唐凤舞的神秘,不由好笑地说。 “你——你也小气得很,一点不让我。” “是这样你就告诉我一些事。” “想都别想,有本事自己查去。自己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自命不凡,让人闻声丧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他还真的觉得有必要好好注意一下唐凤舞,虽然不是想查她的来历,对她的安全也必须好好注意,否则以她出手击杀她师姐这件事来说,她的出生就不简单,也许还不是正道出生。 金千里和唐凤舞又去找将正华,结果和温方一样,将正华听说是金千里找他,他也走上温方同一条路,自废武功。 唐凤舞已经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当他们走在大街上时,唐凤舞就笑着说:“我不怕你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让我和巴音格姐姐知道,只要你再让我跟你走几天江湖,我就一定可以把你的事搞个一清二楚,到时候我保证让你体无完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金千里听她说这话,不由微笑说:“我根本就没有想搞什么诡,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的事不过是没有好好跟你和巴音格说,你就说我搞什么诡,你这也太冤枉我了。巴音格是不想知道我的事,就算她想听我说,她也没有问我,我就没有给她说;你和我们在一起,有些事我也没有来得及给你说,或者暂时不想给你说。再是我以前一直只想过一个一般人的生活,经过今晚的事,我觉得我以前太自私了,根本就没有替别人好好想一想,没有想把我的事告诉你们。现在我发现,我就是想躲,大概也躲不开,我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我,真是有点盛名之累!为此,我决定去面对我生来就必须面对的一切,不想再躲了,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唐凤舞听金千里说了这些话,她心里对金千里的认识非但没有清楚,反而觉得更加混乱了。 “就是与圣剑门一较高下,让圣剑门收起一统武林之心,回去闭关自守。” “你找死呀,圣剑门你也敢惹!”唐凤舞立刻叫起来,说话的声音让人一听就可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十分的恐惧。 金千里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语气平淡地说:“也许是我找死,也许是我成功地击败圣剑门,成为新的武林霸主。总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一点私事,而置公义于不顾,自己躲起来过这种神仙一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千里!”唐凤舞真给金千里的话吓得不轻,站住不走了,盯着金千里,有些可怜地轻呼。 金千里回身看见唐凤舞,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给她说的话,她也许听进去了,她也许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了,大概也只听明白了自己要找圣剑门决战。 “你没有事吧,我们得快一点回去了?” “我、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怎么回事,你没有动过手,没有受伤吧?”金千里抓着唐凤舞的腕脉,细查一下就确信她没有事,不由不满地笑说:“别玩了,我们还是快回去,我不是说过有事吗!” “我真的累了,走不动了。” “好吧,我抱你。” 金千里抱起唐凤舞,展开轻功往回走。唐凤舞也象是真的累了一样,再没有说一句话,将头埋在金千里怀里。 金千里和唐凤舞回到家里,家里的人全都没有睡,都在厅里坐着,静等金千里和唐凤舞安全回来,当他们看见金千里抱着唐凤舞回来,都吃了一惊,全都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妹子受伤了?”巴音格第一个不满金千里,上前接着唐凤舞就责怪金千里,却给唐凤舞反抱着了。 “姐,他不姓金,他姓钟,姓钟呀!” “你没有受伤?” “他没有受伤,只是有点儿累,我就抱她回来了。”金千里转向老照和李小风,拱手笑着说:“老兄、李姑娘,你们去休息吧,只是一点小事,让你们为我们耽心了。” “千里说得对,你们去休息吧,天已经很晚了。金诗、金敏、韦嫂、方嫂、管家,你们都去睡吧,已经没有事了,不用大家在这里熬夜。”巴音格对唐凤舞有些不满,不理她的话,接过金千里的话让众人去休息。 老照、李小风等人看金千里夫妻三人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要说,便没有人再说什么,纷纷告辞走了。 巴音格等众人走了,这才自己给金千里和唐凤舞两人斟了一杯茶,坐下来,审视着两人问:“妹子,看你又惊又奇的样子,是不是发现千里什么秘密了?” “他的秘密可多了。咦,姐姐,你不感到奇怪?”唐凤舞见巴音格一脸的平静,她就说不下去了。 “我和千里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巴音格不以为意地说。 “他会告诉你?”唐凤舞有些生气地问,还瞪了金千里一眼。 “他没有告诉我,但他晚上会说梦话,我是他的枕边人,我就是想不知道他的秘密都不成。以前,我不懂汉话,他说什么我不明白,自从到中原后,我学了一些汉话,他说的话我就明白了,象什么诗敏、师父、大师等,我听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他不叫金千里,他也没有忘记以前的事。” “你、你不怪他骗你?”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有些不相信地拨弄着问。 “怪他,为啥?我嫁的是他,又不是他那个什么诗敏,就是他的师父、大师等人,我也不认识,我又从哪里怪他呢!” “姐姐真好德行,是我早和他没有完了。不对,诗敏。姐,金诗、金敏的名字是他取的?” “自然是千里了,那时候我还不懂汉话呢。” “哼,真是好深的情哟,就是分手了也忘不了!说,她是谁,她应该不是珠尔沁姐姐?” 金千里听她们两个人扯了半天,没有想到还真让她们扯出一点事来,扯到诗敏的头上,他就不由脸上变色,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巴音格见了,有些不忍心地说:“妹子,我们嫁的是他,不是什么诗敏。” “不,这事我想给你们说清楚。”金千里没有再让巴音格帮他,也没有让唐凤舞再有说话的余地,却又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唐凤舞见了,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讥笑说:“姐,你不要拦他,我就是要他给我们说一个清楚,一者解我们的疑惑;二者也让他心胸开阔一些,对他有好处;三是可以对症下药,让他早一点好起来,不要再为什么诗敏害怕见人了。” “我已不用你对症下药了,我已经想好了。”金千里脸色一正,接着说:“诗敏是我第一个结识的女友,本来就要论及婚嫁了,却在巴音格她们部族南部的森林里,为了追赶一只彩鹿失散了。我为了找她,在森林里搜查了半年,劳累过度,这才落身在巴音格他们部族。等我再找到诗敏的线索,发现她没有事,很可能回南方去等我了,我已经与巴音格结婚了。我无颜去找她,这才决定与巴音格回南方来,打算碌碌无为地过一生。就在今天晚上,当我面对圣剑门时,我发现圣剑门并没有忘记我,他们还在不断地找我,我要是放下本来该我承担的一切躲在这洛阳城里,我就太自私了。我踏足江湖,习武练功,为的不是认识诗敏,娶一个好女人,而是为了进窥大道,完成我的修行,当前则是对付圣剑门,拯救七派。我因为我的一点小事,放弃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托付给我事,我才真的无颜见人!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这就回南方去,直接找上圣剑门,让圣剑门给七派一个公平。” “你真要去找圣剑门,圣剑门可不是好惹的?”唐凤舞脸上有些发青地说。 “我也不弱。圣剑门长老圣剑是武林五圣之一,其中南佛、东刀的传人我已经见过了,修为不算太好,只能与你们一比;北神与我大战一场,修为比我差一些,他感觉不及先一步走了,我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累。” “你、你真有这么好的武功?”唐凤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金千里的话,并没有给金千里吓着,反而脸上泛笑、有些兴奋地问。 “我也说不上好,只能说对付五圣中的最后几圣有一定把握,要想对付五圣中的前面三圣,我就必须打开天门,增加功力,我才有实力对付五圣中的前三圣。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这一点你不用耽心,你还年青,气血旺盛,想打通天门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你抓紧时间,必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件事。”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不想再听她说这事,想了想问:“凤舞,依你看我们什么时间走好?” “我看我们最好现在就走,并且将家里的人全部带走,或者找一个地方安置,掐断这里的一切线索。” “你还要改名换姓。”金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笑趣说。 “我不用改名换姓,一者我不想扬名武林,只做你的女人就够了;二者有你一身高绝的武功,我也不怕谁找上我。”唐凤舞自然听出了金千里的意思,也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这就好!你的主意好,留下他们,我也怕他们受到伤害,老兄和李姑娘更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对我们大为有用,最好让他们与我们同行。” “老照没有问题,李妹子野心不小,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但她凡事多看一步的聪明头脑,你我都有所不及。” “我当然清楚,我提出来是让你小心,不要让她勾了你的魂去。” “你们说些什么,李妹子对我们不好吗?”巴音格不信地问。 “姐姐,我是说到他的痒处了。李妹子没有什么不好。你心里对她有一种惜才之情,要是相处,可不是长久之计。” “好吧,我就让他们觅地潜修,安居乐业吧。” “不行。我们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好好利用他们的才智。你别以为我大方,我说出来是提醒你,让你脑子里有一个漂亮狐狸的形象,以后不至于见色忘了她的利害。不过,这一点也不用我为你耽心了,有诗敏姐姐对付她,我放心得很。” 金千里见唐凤舞又说到诗敏头上,真是把她没有办法,转向巴音格问:“你说呢?” “我觉得妹子的话对。你如果再喜欢别的女人,我也没有意见,只要她象妹子一样,我就对她好,你要是去拆散老照和李妹子一对,我就不同意。” “不和你们说了。明天——不,就是今天,等城门开了,我们就出城。”金千里站起来,语气坚决地说。 “怎么,你不向你那个公主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你也太没有人情了。为了你和我成婚,她没有少生气,是不是早不理你了?” 金千里给唐凤舞说得再不好和两个女人多话,立即逃出门去,安排离开洛阳的事。 一个月以后。金千里——钟声带着巴音格、唐凤舞、老照、李小风和金诗、金敏两个婢女,一行七人踏进吴越国境,所见所闻,确实与北方不同。先是语言,吴越人说话就象唱歌,软软的,听来如音绕耳,有些听不明白,听得多了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其次是吴越人民,不用细查,只看一看他们的衣著,脸上的表情,他们也比生活在北方的人过得好得多,因此一路之上经常碰到北方人南迁,拖家带口,让金千里一行一听他们说话,看见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北方人。沿路之上,客栈、酒楼、街市人流不断,真是一个热闹繁华之地。有时候还会碰上一二外邦商人,操一口生硬的汉话,让人听得真是辛苦。 钟声一行三个大美人,两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姑娘,在北方时时常碰上一些登徒子,到了江南,走在这江南的大道上,再没有碰上过好色之徒,反而是三个大美人看见这江南美女有些自惭形秽,有意无意地认真打扮自己,希望不要输给这江南美女。 江南美女确实不象北地娇娃,十个有九个身材纤巧,面目娇好,说话柔声细语,凡是男人,看见这样的美女,你就是铁铸的男人,也要给她化为绕指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钟声在夫妻生活中将巴音格和唐凤舞制得服服贴贴,实话说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齐己十多年的儒学教育,让他深知该看的可以看,不该看的绝不要多看一眼,所以他与唐凤舞绕了多少圈,这才走到一起。这还是唐凤舞先是有为而来,最后才给钟声的魅力征服。他看见这些江南美女,也不由多看一眼,心里对这江南美女长成这样还有些不解呢。巴音格对钟声在这些方面一向不管,只要钟声心里有她,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一付域外女人对丈夫的态度;唐凤舞就不同了,她对钟声有太多的期望,有太多的依赖,所以钟声对她怎么样,钟声心里是不有她,她十分看重,看见钟声去注视人家姑娘,她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常常做一些小动作转移钟声的视线,让钟声注意她,不让钟声的目光跟着人家姑娘的腰身转。 老照是一个自由的、没有夫人的男人,而且还一向自命风流,这时候到了这江南花花世界,他就不能自制,有些目迷五色,目光尽在人家姑娘脸上、腰上转。李小风已把老照当成禁脔,老照去看人家姑娘,李小风自然不高兴,一次两次,先还只是提醒一下,还是没有将老照的心拉回来,李小风就不怕唐凤舞笑话她了,也象一般姑娘一样喝叱老照。 如此这般,七个人一路上吵吵嚷嚷,总算走进了钱唐。老照一个不小心,他就碰在人家的铁板上,让人掴了一个大耳光,打得老照差一点栽下马去了。 “你——你做什么?”李小风看见老照挨了人家的打,出手又仅是一跃就打中老照,她就看出这个打老照的人武功不一般,但想到身后有三个武学大高手,她就不由叫起来。 “这个登徒子该打,谁叫你不好好管束他。” “你们在大路上支凉帐,又花枝招展,不是给人看难道想让我们闭着眼睛过去?” 确实,对方是五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四个在帐里坐着品茶,一个拦在老照和李小风马前;帐篷四面透风,顶上是彩绘油布;帐下一张小桌子,四把椅子;一个身材十分迷人的姑娘背向大路读书,另外三个姑娘——似是婢女,正百般无聊地注视行人。拦着老照的侍女长得不美,只能说普通,身材不错,气质不弱,打了人还不当一回事。 “对了,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人,莫不侧目而过,不准乱瞧,更不要说象这个登徒子一样左顾右盼了,这已经是进出钱唐的规矩了。你们也许刚才从北方来,不清楚这钱唐的规矩,我才只给他一耳光,否则他早就摔到地上,半天不要想爬起来;要是再可恶一些的,那就废了一双眼睛,会武功的废了一身武功,才能离开这里。今天我看你们不是坏人,让他清醒一点,免得进了钱唐,碰上有点势力的人,他吃了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驸马!” 帐篷里的三个侍女听到路上婢女的说话,几乎同时“唬”的一声站起来,齐问:“哪里?” “哪不是。公主,驸马,驸马来了。”侍女不管老照和李小风,回身冲到帐前,向看书的美女报告。 美女的娇躯好象大震,慢慢放下手中书,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展现一付清丽、健康、成熟、丰腴的长瘦脸,那苗条的身材,奇突的曲线,谁见了也要问一句:“这是天造的吗?”。美女没有看一眼老照和李小风,目光直接射向还在半里外的钟声五个人,她眼里的神色就不断变化,先还是又惊又喜,渐渐转变,开始放射火光,娇躯也颤抖起来。 “公主,也许他们是驸马认识的朋友。”刚才向公主报告的美女很明白美女的心思,语气不平地解释说。 “去、去让他一个人过来。” 侍女没有多说,展开轻功跑向钟声五个人。 钟声已经发现老照一对情人好象碰到事情了,正想上前看一看,就看见侍女向他们跑来,进而认出了侍女。 “若雅!” “还认识我就好!公主在前面帐篷里,不想见别人,让你一个人过去,你去是不去?” 侍女来得也很快,钟声刚才想若雅既然在这里,另外一个人也应该在这里,侍女就到了。 “且慢。”唐凤舞娇叱一句,驱马上前,挡在钟声面前,语气平淡地问:“你家公主是不是叫诗敏?” “你是谁,驸马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钟声——也就是你口中的驸马的妻子,但我不是什么公主。” “我呸,什么东西,也配做公主!” “哼,我不和你一个侍女一般见识!你去吧。告诉你家公主,要见我丈夫就让她自己过来,不见就让她一个人回高棉去做她的公主。” “我过来了,你有何贵干?”那个美女——公主听到唐凤舞的话,身形一闪,恰似神龙经天,一眨眼已经到了唐凤舞面前,没有瞟钟声一眼,一双美目就在巴音格和唐凤舞身上游移。 别唐凤舞芳心暗惊,又暗怪钟声,回头狠瞪钟声一眼,这才转顾公主说:“你就是高棉国的公主诗敏,找我丈夫有什么事?”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但我现在是他的女人。” “哼!” 诗敏——美女确实是诗敏。她自从在钱唐落脚,招来侍女若雅四人和几十个高棉武士,她就每天在这条路上等钟声,相信钟声一定会到钱唐来找她。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等到了钟声,同时也等来了失望、痛心和满腔的愤怒!还算她已经不是一个弱质公主,自从跟着钟声离开王宫,踏足江湖,吃了不少苦,已将她锻炼出来,没有给气得当场昏倒过去。所以,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理她,粉脸故作平静地转向钟声,目光游移不定,色彩也变化不定,让人一看就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这一瞬间,她已经意思到她与钟声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了。 “诗——诗敏。” 钟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面对诗敏,上前招呼诗敏,声音充满羞愧和无奈,表情也让在场的人体会出他对诗敏的歉意,以及他无颜面对诗敏又不能不面对诗敏的心情。 “你——你还好吧?”诗敏注视钟声片刻,总算开口了,声音十分空洞,完全是那种无助的、应付的语气。 “我——我很惭愧!”钟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该你惭愧,一年不见,你就这样了!” “你——你为什么不答应?”钟声满脸苦色地说。 “我不答应你就有权这样做吗?” “我——这其中——”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这一点你心里清楚。” 钟声听了这话,顿时不服,口中不由自主地大声吼起来:“不是理由,什么才是理由,你不答应我,让我在那座森林里乱找你,最后差点累得一命不保,给巴音格救了,这才是理由?” 他的话越说越大声,最后就完全是大喊大叫,使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忍不着大口吐血,从马上栽倒下去,就是巴音格和唐凤舞也经不起钟声的大吼,喷血倒地,昏过去了。 诗敏见了不以为意,冷“滋”一声说:“你不要以为你声音大就有理了,事实就是事实,你就是再叫得大声,你还是一样的无情无义。” 钟声看自己一怒如此,他心里真想找一个地方大哭一场,再也不想理诗敏,立即给巴音格、唐凤舞等人一人一掌,再帮他们盘膝坐好,以助他们调息。 诗敏看见钟声这样做,粉脸也不由变色,最后怒不可遏地大叫:“你——无耻!”抓起自己的裙边,“嘶”的一声撕下一条丢给钟声,转身展开如意随心十二飞十二梯走了。 “诗敏。”钟声到了这时,头脑不由一清,大叫一声诗敏的名字,想去追赶诗敏,看见一地的人,他又停下来了。 若雅也受伤倒在地上,不醒人世,诗敏走时没有带她走,钟声见叫不回诗敏,只好又上前扶起若雅,探了探若雅的脉搏,也在她身后拍了一掌,让她好好调息。 老照和李小风见钟声在一瞬间搞出这么多事,他们也觉得无奈,这时候就都走过来,看了看钟声,又看着地上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钟声,怎么帮钟声。 “大哥,我认为这事急不得,你必须想办法慢慢化解。”李小风自从南来,与钟声接触多了,已经不再叫钟声老爷,改口叫钟声大哥了。 钟声听了李小风的话,不由苦笑,又低叹一口气说:“我没有想到一到钱唐就碰上她,她还在这里支一张帐篷等我——” “大哥不是女人,自然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她在这里等你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要是她没有在这里等你,小妹就觉得你们没有机会了;她在这里等你,小妹料定她不会真的就把这一段情丢开,她就是想丢开,我看她也做不到,所以我劝大哥慢慢来,她终归要与大哥和好如初。但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可是你的不对,是你有负她,而且一下子又是两个,是我也受不了你。因此,你如果想你们重归于好,小妹看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施展软磨功夫,甚至不惜说一些好听的话骗她,总之你只要让她高兴了,她才不会再十分在意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你们才有机会再续前缘。” 钟声听李小风的话虽然说得不错,他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叹着气说:“这其中原因真是阴差阳错,非是你能够理解的。” “正好。只要你能够说得出,或者编得出一个正当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就是她想生你的气,她也只有认命,命运让她必须与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一起跟你。从她半道相迎,已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经历了多少风雨,就可猜想她对你真是情深意浓,现在出现这一点事,她就放弃了,这就不是她做这些事的初衷了。” 钟声没有高兴起来,以他对诗敏的了解,李小风就算说得完全对,真想说服诗敏容下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是一件轻易就可以办到的事。 李小风见钟声的表情不对,略微思考,她就明白钟声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想了想才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打别的主意就大可不必了。依小妹的看法,你现在应该丢开一切多余的想法,照准那个最不可能的好结局去想办法,象说些好听的骗她,编一些好一些的、能够说服她的理由,让她和巴音格姐姐、唐姐姐都高兴,这才是你今后和她们三个人一起生活的唯一途径。象以往日子,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她们处得就让我羡慕死了,你处在她们中间,要是什么事情都跟她们坦诚想见,我敢说你就调和不好唐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的关系。你对待她也要这样做,能骗的就骗,该编的就编,只要不给她们看出来,就是你做得最好的事。你以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不清楚以往你对她们的办法吗?其实她们对有些事情很清楚,不过是她们喜欢让你骗,这才使你们三人的关系保持得这样好。再者,我看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事不可为,已经即成事实,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再哄一哄她,骗一骗她,一切就都好说了。” “小风,你给钟兄出的什么主意!”老照实在听不下去了,等李小风说完,他就不以为然地轻呼。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女人就象你们男人,什么话从嘴里说出来都是干巴巴的,没盐没味的。告诉你,别说是女人,凡是人,莫不爱听好话,谁也不想听一些没盐没味的话,更不想听一些让你生气的话,这就是人性。好话也许是骗人的,但只要听的人高兴听,说的人就不要吝于说。好话能够解决问题,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话,你说一说好话又有什么不应该?岂不闻”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就是这个意思。“ “多谢姑娘!”钟声听李小风说了这么多话,心情已好过了一些,转向老照说:“老兄,李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情之一字更是说不清楚,大概要让情字真一些,浓一些,说不一定还真要一些东西调理,情才会更加有滋有味。” “对啦,我不为大哥耽心了!”李小风立即拍手笑说。 老照还是不以为然,却聪明地不跟李小风较劲,笑了笑就算了。 李小风看见老照这样,立即不满地说:“我不只是说大哥,你也不要忘了,我也是女人。” “你是说让我骗你?” “你敢。但是,好听的话,我也不嫌多。” 老照听李小风这样说,他就不由苦笑,心里对自己找一个聪明的姑娘做伴侣,真不知道是不是自找苦吃。 巴音格清醒过来,扫了众人一眼,望着钟声说:“我想去见一见她,好好给她解释一下。” 钟声听说,心里不由大动,随及想到诗敏的妒意,他又不由自己地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进城去住下来,安顿好,我再去见她。” “大哥,我认为我们直接住进她家里最好。” “她也许招来了高棉王宫的人,我们还是自己住的好。” “大哥这是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好,但是,如果大哥劝不好她,你们也不会好。再是有她给我们带路,我们去她那里也有充分的理由,不用我们再多说话。等住下来,大哥找她说话也好,巴音格姐姐找她说话也好,无论怎么说都方便。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还可以与她多交往,她们之间相互了解多了,你与她的事情才有可能最终解决,否则时间长了,她的心冷了,或者事情又有了意外的变化,你们之间的感情就很难说了。” 钟声是聪明人,虽然为情所困,他听了李小风的话已惦出了李小风的话好坏轻重,点了点头说:“好,就照李姑娘的话做。” “但是,我还是想先见一见她。”巴音格坚持说。 “这——她的脾气有些——”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去吧。” 钟声见巴音格一定要去,他也觉得是一步好棋,说好了,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谈不好,还可以亲自出面,再设法,那时也有了一个着力的地方。 “是这样你就去吧。” 巴音格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钟声想了想,为免唐凤舞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让若雅传进诗敏耳都里,他又在若雅背上拍了两掌,助她运气三转,促她早一步清醒。若雅很快醒过来,看见钟声和巴音格,不见了公主,她正想问一问,巴音格已开口了。 “我想跟你去见一见你家公主,如果你为了你家公主好,就带我去见她。” 若雅不理巴音格,望着钟声问:“驸马不去见公主吗?” “我为什么不去?她不答应我,让我在森林里找了半年,几乎把我累死,她却一个人跑到吴越钱唐来纳福。”钟声已经听进了李小风的话,这时候就先声夺人,气冲冲地说。 “公主说她答应了,你自己没有听到。”若雅立即为公主辩解。 “我不管,总之我会找她说清楚,她要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就再没有什么话说了。她叫巴音格,草原上呼伦族的公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和她的族人救了我。” 若雅听了钟声的话,转向巴音格,表情有些不愿意地说:“你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但你是不是能够回来,我就不负责了。她也许会杀了你,驸马教给她的功夫可比你多,你一定打不过她,所以我劝你不要去自找难堪。” “我要去。”巴音格不为所动地说。 钟声心头大震,想出言阻止巴音格去,身后的李小风又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不能在若雅面前乱说话。 “好,你不怕,我就带你去。驸马,我们住在西湖南岸的临湖山庄,你们是不是来你自己考虑吧。” “等他们醒了,我就带他们来。” “你们要快一点。” 钟声没有再多话。等两人走了,李小风就轻笑一声说:“第一步已经走对了,下面就要看大哥的软磨功夫了。依我的主意,大哥要尽快与她成婚,千万不要让她有考虑的时间。” “你又乱出的什么主意,钟兄自己会处理这件事。”老李对李小风给钟声出这样的主意更加不以为然。 “哼,我们不给大哥多出主意,我们又跟大哥到南方来做什么,让你来游山玩水,还是让你来追江南的姑娘媳妇?今天幸好碰上大哥认识的人,要是碰上一个大哥不认识的人,或者一个厉害的人,你不吃足苦头才罢。” “你——”老照真是有口难辩,一张俊脸涨得彤红。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不好意思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十个八个,不要拿一双色眼乱抛,看碰上厉害的,要了你的小命。” “噗哧!李妹子,我真是服了你,老照算是给你管死了。”唐凤舞站起来笑趣李小风,随及发现不见了巴音格和那个侍女,她就笑不起来了,脸上立刻浮现三分讥笑说:“钟老爷,你真是旧情难忘,爱屋及乌呀!” “不然,你又让我怎么办?”钟声有些苦恼地说。 “怎么办,难道一定要她?江南美女无数,人家老照都知道欣赏,你就不会想办法抓几个在手里。你放心,除了她,别人我都不反对。” “唐夫人!”老照不等钟声说话,他已经首先告饶了。 “格格,唐姐姐就没有说错。” “你也不要瞎说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城去,也好找一个住的地方。”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说。 “进城就进城,我就不相信她还会要你。对了,她的武功是你教的?” “你不是也在学吗?” “但你没有教我那种轻功身法。” “你修为尚浅,等学会别的再说吧。” “这样说来她的修为很高了?” “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唐凤舞见钟声真的生气了,她就不好真的与钟声对着干,忙缓了缓口气说:“我就是不服气嘛。” “还酸得让人掉牙齿。”李小风笑趣说。 “死丫头,你也敢笑我。”唐凤舞不好在新婚之期就和钟声交恶,又气不过钟声对诗敏的深厚感情,本想给诗敏说一些不好的话,钟声又不想听,她就只有聪明地闭嘴了。 钟声一行进城,问明道路就直向临湖山庄去。临湖山庄就在西湖边上,路口是一座门楼,大书“临湖山庄”四个大篆,没有围墙,仅是一些玫瑰枝条编织成的花墙,墙里面是松柏,大的足有一两个人合抱,小的也有碗口粗,遮天的浓阴将下面的石级映衬得大有曲径通幽的意思;而石级并不曲折,反而宽阔笔直,直通到半里外的巨宅;从门楼望去,可以看见几个高棉军士和两个婢女守在门口,似有阻挡钟声一行进庄的意思。钟声看情况不对,不由转向李小风,等她拿主意。 “大哥,我认为你一个人最好硬闯进去。” “人家明明不想让我们进去,你还要他闯进去,你这个军师可不比一个臭屁匠高明。” 钟声不听唐凤舞的话,跳下马背,径直向大门走去。 “你真要去碰一鼻子灰?” “唐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别吵的好。” “我呸,你这臭丫头可是忘了我的警告?” 李小风不以为意地笑说:“不是我忘了姐姐的警告,而是你气昏了头。真说起来,我就不该给大哥出什么主意,让你们自己窝里反,自己乱起来,我的机会还要多一些。” 唐凤舞听了,不由心神大震,瞪了李小风一眼,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你别自作聪明,你以为你大哥是好惹的,要是他好惹,我早就看透他了。” “所以我已经打消一展平生所学的念头,真心诚意地帮助你们,我们也跟着你们在武林扬名,以后有你们一天,我们不用呼风唤雨,只要让人知道我们与你们的关系,我们就一定无往而不利。” “你还真想得美,更比我还不怕羞!以老照好色的天性,我看你哭鼻子的时候多的是。” 老照无言,只有拱手求饶的分。 “你不必羞我,等住下来,我就请大哥为我们主婚,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李小风不甘示弱地红着脸笑说。 “我呸,不跟你扯了,真是一个不怕羞的丫头!” 钟声走近大门,高棉武士和两个婢女一齐上前行礼,口称:“拜见驸马。”钟声点了点头问:“我要进去,你们是不是奉命阻止我?”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还是上前一个说:“公主这样吩咐,驸马想进去,可以自己想办法。” 钟声记不起两个婢女的名字,听了她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姑娘真聪明,能够想出这个主意!我从房子上进去。”他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跃上屋顶,向巨宅里面飞去了。 这座掩映在巨大的树木中的巨宅是前后两个院子,四个天井,后面是花园,园中很少花草,几乎都是巨松老柏,其中有些假山水池;林木空隙中不时漏出一二檐角,说明林中还有小楼,或者亭台,曲径相通,环境幽静,确实是一个好居处。 钟声不想落地,直接飞越过外院,落在内院的檐阶上,一眼就看见巴音格与诗敏相对而坐。也许是诗敏对钟声太了解了,虽然只是感觉到一点光影闪动,她还是确定钟声来了,扭头遥望门口,就看见钟声从空中闪进门。 巴音格发现诗敏的表情异样,跟着诗敏转身,她也看见了钟声。巴音格没有多说,也没有向诗敏告别,径直向门口走去,与钟声当面,她也没有与钟声招呼,只是微微一笑,就与钟声擦肩而去了。 钟声与巴音格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巴音格就是没有给他说任何话,他只从巴音格的眼神已看出了巴音格的意思:诗敏没有和她吵起来,她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但是作用不大,诗敏没有给她说任何缓和关系的话。钟声心里有了底,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向诗敏说一些什么,脚下又不好停一停,还在不停地走进去。 “你——出去。”诗敏看见钟声直闯进来,她心里好象也不知道如何对待钟声,几乎是本能地娇叱。 钟声听到诗敏的话,心里反而有了主意,不理诗敏,大步走进厅去,在巴音格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诗敏脸上大为气愤,又十分痛苦地说。 “我当然听到了,如果你真要我出去,我立即就出去,但我还是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说完了,就是你不叫我出去,我自己都没有脸再坐下去了。”钟声语气平静地说。 “你——你还要说什么?你老婆已经把你的意思给我说清楚了,我已经不怪你寡情薄信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不用说什么话了,你还是走吧。”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话,自说自话:“半年后,我又去过那里,找到了你进去的那个山洞和你逃生的出路,我有两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要关你?为什么你在那个洞里不答应我,你只要答应一声,我都应该听得到?” “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了。” 钟声听了诗敏这话,再看她一脸冷静的表情,他就有些心里没底了,一颗心在一瞬间差点给从心底升起的冷气给冻着了,头脑也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不会执行他已经想好的主意了。 “是啊,不用说了,再说也没有必要了!” 钟声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向门口挪动,向厅门外走去。 诗敏看见钟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痛苦,泪水无声地滚下来,直向地上砸去。钟声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诗敏再也支持不着自己脆弱的心灵,“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瘫下去,口中还喃喃低语:“你真的就这样走了!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理我了?——” 钟声没有听到诗敏说话,没有看见诗敏的表情,当他出现在门楼,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似乎已经把心里的这一段情真的彻底埋葬了。 “她、她真的心冷了?”李小风绝不相信钟声此行一无所获,还把这一段情了结了。 “我们走吧,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再去找圣剑门。” “你真不和她谈了?”唐凤舞也不相信诗敏会不再给钟声机会,凭她的经验,她就是再怎么样失望也不会放弃象钟声这样的男人。 “没有什么好谈了。她已经视我为路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就算是陌路人也可以成为同路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一个聪明人,真不知道你的聪明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以前你们还不是一样的不认识,还不是陌生人一对,你们都可以越过千山万水相识相爱,现在已经认识了,就是再从陌生人开始,也比以前好多了,容易多了。你但凡拿出一点追李妹子的勇气来,你还怕追不到她。”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心里不由大震,一者对唐凤舞的认识大为改观;二者唐凤舞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让他从不可能之中又看到了希望。钟声眼里又有了神彩,想了想,扫了唐凤舞一眼,跳上马背说:“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别的话等一等再说。” 众人见唐凤舞的话起了作用,想一想也只有钟声的话不错,就是要再找诗敏,现在也不是时候,等几天,等双方都冷静一些了,再见面,再说情情爱爱的事,也许会好一些。 钟声一行没有走多远,就在湖边上一座叫山水客栈的小店里住下来。几个人梳洗好后,又都集中在钟声夫妇住的套房客厅里,虽然没有人说话,已隐透着等钟声拿主意的意思。 钟声扫了老照、李小风一眼,表情有些凝重地说:“老兄、李姑娘,你们替我想一想,我应该采取何种方法找圣剑门为好?” “钟兄对圣剑门的人员情况清楚吗?” “你这话算是问对了!大哥,你要我们帮助你拿主意,可得先给我们说一说圣剑门,我们不知道圣剑门,不知彼只知己,可不是一个事,我们更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知道的也十分有限。”钟声想了想说:“圣剑门门主是天剑徐幻,我没有见过,修为如何无法判断,听悟戒大师说起来,修为不比人剑东门守望差就是了;其次是地剑程通,修为好坏也不清楚,不过据说这个人十分爱财,在这吴越境内,也许就在这钱唐就有一座叫财宫的地方,就归地剑程通管;其他的圣侠和弟子可以不去管他们,对我来说有他们没有他们都没有什么;此外,圣剑门还有一个人要特别注意,如果我对付不了他,圣剑门就等于没有动,别人也别想动他一分一毫。这个人就是圣剑门的长老,别号圣剑,是天下武林五圣之一,修为据说比天竺南佛差不了多少。我曾经说过我与天下五圣之北圣交过手,功力比北圣好一些,这一年来我的功力又长了一些,现在找上圣剑门,我必定要碰上圣剑,胜负之数实在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说圣剑至少可以与你相斗而不败?”李小风表情平静地问。 “你又不笨,何必多问。”唐凤舞对李小风的话不以为然。 “如果大哥说的是真的,圣剑门其他高手,如天剑、地剑、人剑,以及圣剑门那些弟子,圣使、圣侠,可要姐姐对付。” “哼,你还真的象一个军师!”唐凤舞又问钟声:“你对此没有好好想过?” “我当然想过,但还没有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所以问一问李姑娘和老兄,看两位有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要我们出谋取划策,大哥可能已经看到了,路就只有两条:先断羽翼还是直奔核心。” “确实,我能够采取的办法就这两条。但做起来,稍有不慎,结果就大不相同了,为此就必须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采取行动。” “大哥既然想清楚了,小妹就不多说了。对此,小妹先说一说小妹对这两条路的分析:先说斩断圣剑门羽翼,大哥可能不顷向于采取这个办法,因为这很可能引起武林一场百年难见的血战,结果要死伤多少人,我们在此根本就算不出来;更让大哥难也下此决心的还是事情只要一开始做起来,那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相对来说也不是圣剑门可以控制的,结果就更让大哥不敢面对了;更主要的还是血战一开始,恐怕不是我们这一代就能做完的事,也许要经过几代人才能有一个了结。” “不以铁血手段面对圣剑门,难道还真要直接去面对圣剑?先不说结果是胜是败,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钟声对唐凤舞的话答不上来,只茫然地摇了摇头。 “即使大哥没有准备好,我仍然认为直接面对圣剑门长老,直取核心是上上之策,俗语说”擒贼先擒王‘,“树倒猢孙散’,正是我们推倒圣剑门的最好方法。否则,我们就必须缓动,更不该轻动圣剑门北宫。我们已经动了圣剑门的北宫,赶走了人剑,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不成功呢?”唐凤舞明知故问。 “要么死,要么躲起来。”李小风毫不客气地说。 “这一点你们放心,即使不成功,我还有能力自保。” “你有自保之道,我们可没有自保之道。”唐凤舞还是不以为然地说。 钟声听了这话,他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家人,一时间不由愣着了。 巴音格听他们说了这许多,这时才插话说:“妹子,你想得太多了,我们既然已经做了钟家的女人,你还想这件事就不应该了。” “姐姐,我可不想做一两年钟家的女人就给他害死了,我还要他陪我一生呢。”唐凤舞眼泪汪汪地说。 “这事以前我没有想过,不管圣剑门对七派的人怎么样,我们确实要先想好这事才行。不过,你们的事好说,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你们的功力,难办的是李姑娘和老兄,你们没有武功,我还真不好安置你们。” “大哥,我们的事你不用想了,只要你把两位姐姐安置好了,圣剑门就是找上我们,我们最多就是你们的朋友,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再说你们只要不给圣剑门解决了,圣剑门也不会来对付我们,所以说不管事情会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能够自保,这才是最主要的。” “李小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把你们的命运让给圣剑门决定,我看等我们安顿好,你们还是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有事我再找你们,这样对你们要好一些。” “大哥既然这样说,我们当然没有意见,我们也不想给圣剑门的人抓去。对了,大哥是不是要准备战书,让人送去圣剑门?” “这样最好,时间定在中秋,请圣剑门准备地点。” “大哥,我认为我们另约地点好一些。” “我既然挑战圣剑门,就不要做得太小气了,就让圣剑门选地点好了。” “这样也好,圣剑门应该顾忌武林影响。”老照点头说。 “要是圣剑门不顾忌武林影响呢?象人剑东门守望,他做的那些事是武林准许的吗?”李小风对老照不附和自己很恼怒,立即喝叱老照。 “我认为以圣剑门的作风和气势,他们应当尊守武林规矩。” “我觉得还是不要相信圣剑门的好。” “李姑娘的耽心也不无道理,不过我说我能够自保另有原因,我不怕他们搞诡。” “好吧,但我觉得大哥还是自信了一些,对圣剑门更不能相信。” “我会注意。若雅,你有事吗?”钟声一眼看见诗敏的侍女若雅从门外进来,他就停下说话,直接招呼若雅。 第二十二章 诡计留情 金千里要唐凤舞跟他去对付圣剑门的圣使,唐凤舞心里的疑问更多,真想向金千里问一个明明白白,又知道金千里不会说,她就只好算了。再者,金千里让她一同去对付圣剑门的圣使,她就有机会看清楚温方和将正华到底是不是圣剑门的圣使,免得金千里真的给太子利用了,她对不起朋友,金千里也铸下大错,这可不是她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金千里不清楚唐凤舞的想法,只是觉得她给温方和将正华说的话多了,有些失去公正,就没有和她多说,想让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金千里留巴音格在家里,带着唐凤舞出门,在温方的中原珠宝行外面碰上太子派来的人。金千里看他们人数不少,已经把中原珠宝行给包围了,但看那些人的修为,就知道太子派来的人不中用,他们的表现也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想与太子的人打交道,直接让他们守在门外,他和唐凤舞进去。 中原珠宝行的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作为一般的人家,看起来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唐凤舞也体会出了温方这家珠宝行不同一般商家,向金千里打了个进去的手式,想先进去看一看温方的珠宝行里到底在做什么,外面给官兵包围了,里面还没有一点反映。金千里对唐凤舞已算了解了,看她如此心急,已明白了她意思,拉着唐凤舞的手飞身进院。 院子里空荡荡的,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一家早有准备。院子中央一把大椅子,大椅子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中年汉子,身材虽然单薄,那气势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当他看见金千里和唐凤舞飞身进院,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原来是姑娘!我姓温的真该恭贺姑娘,杀了师姐,反叛师门,原来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只长了一付好身架的小子。” 唐凤舞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是再不相信金千里,她也没有话说了,慎了慎就有些不信地说:“温大爷,看来你还真是圣剑门在中原的圣使。来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认为我丈夫是给太子当枪使了,现在我相信我丈夫了。至于我的事,你就是想说给别人听,你也没有机会了,否则我金夫人就惨了。对了,圣使,你今晚的对手可不是大门外那此蠢物,而是我唐凤舞的丈夫,你想从他手里讨便宜,我金夫人保证你要失望。” “哼,土鸡瓦狗之流还没有看在我姓温的眼里。噢,如此说来,你小子还有些来历。说一说,小子,你是哪一块地头的葱,竟然明知我姓温的是圣剑门的圣使,你小子还敢跟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来送死?” “阁下——” “名号。”温方不想听金千里的废话,沉声大吼。 “好吧,金千里,宫中禁军副将。不过,我做副将只是客串,暂时混一混日子,我真正的身份大概你们圣剑门有些认识,你就把我看成两年前在江陵现过身的人就行了。” “是你?”温方立刻吃惊地直问,并且猛地站起来,又有些不信地坐下去问:“你怎么会去漠外?” “我去的地方不少,漠外走一走也不是什么坏事。哦,你们找我?”金千里也明白温方话中之意了。 “七派要获得自由,你姓钟的就必须去圣剑门,不用改名换姓到洛阳来与我这种小角色为难。” “小角色?”唐凤舞对温方的话感到十分意外,有些不信地问。 “不错,在姓钟的眼里,我姓温的就是一个小角色。” “不用客气。我来此只是方便,前些天我已经去过了北宫。” “原来是你!”温方听了金千里的话,脸上更显死灰色。 “你看今晚的事怎么办吧?”金千里确实不想在温方这里耽误时间,直接了当地问。 “要命,取去,别的事自有本门门主找你。” 金千里听温方这样说,真的有些为难,想了想说:“你自废武功吧。” “好。多谢!” 温方真的回手一指点在气海穴上,顿时瘫痪在椅子上,没有“哼”一声,确实硬气得很,不愧为圣剑门弟子。 金千里见温方这样,他就不能再做什么了,拉着唐凤舞立即离开温家。 “慢点。”唐凤舞一定身,站在一家屋脊上。她心里对金千里实在有些恐惧了,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圣剑门的圣使在他眼里不过一个小角色,却又从来没有听说过圣剑门有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我是谁,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千里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即觉得得意,又觉得好笑,故意问唐凤舞。 “他说你姓钟,不姓金。” “我是叫金千里呀。” “金——千——里,我也真是笨得可以,金千里不就是一个钟字吗!好吧,就算你姓钟没有错,温方堂堂一个圣剑门的圣使,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变成小角色,就是一只小羊羔了?” “也许是圣剑门太抬举我了,他是圣剑门的圣使,自然也要对我恭敬一些,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唐凤舞见金千里不肯说,自己又确实对他不了解,想到自己就这样嫁给了他,心里不由有些自卑,又不想承认,语气就十分恶劣地说:“你不说就算了,反正能够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打开玄关的人,武林中没有几个,年青如你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我只要好好想一想,问一问知情的人,你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自己的一点秘密真会给她搞清楚,虽然自己本来就不想瞒她,心里也不由觉得无奈:“这有点不公平吧!” “我不管公平不公平,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男人,我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的,你说我公平吗?” “公平呀!”金千里想到唐凤舞的神秘,不由好笑地说。 “你——你也小气得很,一点不让我。” “是这样你就告诉我一些事。” “想都别想,有本事自己查去。自己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自命不凡,让人闻声丧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他还真的觉得有必要好好注意一下唐凤舞,虽然不是想查她的来历,对她的安全也必须好好注意,否则以她出手击杀她师姐这件事来说,她的出生就不简单,也许还不是正道出生。 金千里和唐凤舞又去找将正华,结果和温方一样,将正华听说是金千里找他,他也走上温方同一条路,自废武功。 唐凤舞已经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当他们走在大街上时,唐凤舞就笑着说:“我不怕你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让我和巴音格姐姐知道,只要你再让我跟你走几天江湖,我就一定可以把你的事搞个一清二楚,到时候我保证让你体无完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金千里听她说这话,不由微笑说:“我根本就没有想搞什么诡,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我的事不过是没有好好跟你和巴音格说,你就说我搞什么诡,你这也太冤枉我了。巴音格是不想知道我的事,就算她想听我说,她也没有问我,我就没有给她说;你和我们在一起,有些事我也没有来得及给你说,或者暂时不想给你说。再是我以前一直只想过一个一般人的生活,经过今晚的事,我觉得我以前太自私了,根本就没有替别人好好想一想,没有想把我的事告诉你们。现在我发现,我就是想躲,大概也躲不开,我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我,真是有点盛名之累!为此,我决定去面对我生来就必须面对的一切,不想再躲了,我要去完成我的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唐凤舞听金千里说了这些话,她心里对金千里的认识非但没有清楚,反而觉得更加混乱了。 “就是与圣剑门一较高下,让圣剑门收起一统武林之心,回去闭关自守。” “你找死呀,圣剑门你也敢惹!”唐凤舞立刻叫起来,说话的声音让人一听就可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十分的恐惧。 金千里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语气平淡地说:“也许是我找死,也许是我成功地击败圣剑门,成为新的武林霸主。总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一点私事,而置公义于不顾,自己躲起来过这种神仙一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千里!”唐凤舞真给金千里的话吓得不轻,站住不走了,盯着金千里,有些可怜地轻呼。 金千里回身看见唐凤舞,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给她说的话,她也许听进去了,她也许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了,大概也只听明白了自己要找圣剑门决战。 “你没有事吧,我们得快一点回去了?” “我、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怎么回事,你没有动过手,没有受伤吧?”金千里抓着唐凤舞的腕脉,细查一下就确信她没有事,不由不满地笑说:“别玩了,我们还是快回去,我不是说过有事吗!” “我真的累了,走不动了。” “好吧,我抱你。” 金千里抱起唐凤舞,展开轻功往回走。唐凤舞也象是真的累了一样,再没有说一句话,将头埋在金千里怀里。 金千里和唐凤舞回到家里,家里的人全都没有睡,都在厅里坐着,静等金千里和唐凤舞安全回来,当他们看见金千里抱着唐凤舞回来,都吃了一惊,全都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让妹子受伤了?”巴音格第一个不满金千里,上前接着唐凤舞就责怪金千里,却给唐凤舞反抱着了。 “姐,他不姓金,他姓钟,姓钟呀!” “你没有受伤?” “他没有受伤,只是有点儿累,我就抱她回来了。”金千里转向老照和李小风,拱手笑着说:“老兄、李姑娘,你们去休息吧,只是一点小事,让你们为我们耽心了。” “千里说得对,你们去休息吧,天已经很晚了。金诗、金敏、韦嫂、方嫂、管家,你们都去睡吧,已经没有事了,不用大家在这里熬夜。”巴音格对唐凤舞有些不满,不理她的话,接过金千里的话让众人去休息。 老照、李小风等人看金千里夫妻三人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要说,便没有人再说什么,纷纷告辞走了。 巴音格等众人走了,这才自己给金千里和唐凤舞两人斟了一杯茶,坐下来,审视着两人问:“妹子,看你又惊又奇的样子,是不是发现千里什么秘密了?” “他的秘密可多了。咦,姐姐,你不感到奇怪?”唐凤舞见巴音格一脸的平静,她就说不下去了。 “我和千里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巴音格不以为意地说。 “他会告诉你?”唐凤舞有些生气地问,还瞪了金千里一眼。 “他没有告诉我,但他晚上会说梦话,我是他的枕边人,我就是想不知道他的秘密都不成。以前,我不懂汉话,他说什么我不明白,自从到中原后,我学了一些汉话,他说的话我就明白了,象什么诗敏、师父、大师等,我听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他不叫金千里,他也没有忘记以前的事。” “你、你不怪他骗你?”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有些不相信地拨弄着问。 “怪他,为啥?我嫁的是他,又不是他那个什么诗敏,就是他的师父、大师等人,我也不认识,我又从哪里怪他呢!” “姐姐真好德行,是我早和他没有完了。不对,诗敏。姐,金诗、金敏的名字是他取的?” “自然是千里了,那时候我还不懂汉话呢。” “哼,真是好深的情哟,就是分手了也忘不了!说,她是谁,她应该不是珠尔沁姐姐?” 金千里听她们两个人扯了半天,没有想到还真让她们扯出一点事来,扯到诗敏的头上,他就不由脸上变色,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巴音格见了,有些不忍心地说:“妹子,我们嫁的是他,不是什么诗敏。” “不,这事我想给你们说清楚。”金千里没有再让巴音格帮他,也没有让唐凤舞再有说话的余地,却又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唐凤舞见了,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讥笑说:“姐,你不要拦他,我就是要他给我们说一个清楚,一者解我们的疑惑;二者也让他心胸开阔一些,对他有好处;三是可以对症下药,让他早一点好起来,不要再为什么诗敏害怕见人了。” “我已不用你对症下药了,我已经想好了。”金千里脸色一正,接着说:“诗敏是我第一个结识的女友,本来就要论及婚嫁了,却在巴音格她们部族南部的森林里,为了追赶一只彩鹿失散了。我为了找她,在森林里搜查了半年,劳累过度,这才落身在巴音格他们部族。等我再找到诗敏的线索,发现她没有事,很可能回南方去等我了,我已经与巴音格结婚了。我无颜去找她,这才决定与巴音格回南方来,打算碌碌无为地过一生。就在今天晚上,当我面对圣剑门时,我发现圣剑门并没有忘记我,他们还在不断地找我,我要是放下本来该我承担的一切躲在这洛阳城里,我就太自私了。我踏足江湖,习武练功,为的不是认识诗敏,娶一个好女人,而是为了进窥大道,完成我的修行,当前则是对付圣剑门,拯救七派。我因为我的一点小事,放弃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托付给我事,我才真的无颜见人!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这就回南方去,直接找上圣剑门,让圣剑门给七派一个公平。” “你真要去找圣剑门,圣剑门可不是好惹的?”唐凤舞脸上有些发青地说。 “我也不弱。圣剑门长老圣剑是武林五圣之一,其中南佛、东刀的传人我已经见过了,修为不算太好,只能与你们一比;北神与我大战一场,修为比我差一些,他感觉不及先一步走了,我也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累。” “你、你真有这么好的武功?”唐凤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金千里的话,并没有给金千里吓着,反而脸上泛笑、有些兴奋地问。 “我也说不上好,只能说对付五圣中的最后几圣有一定把握,要想对付五圣中的前面三圣,我就必须打开天门,增加功力,我才有实力对付五圣中的前三圣。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能再耽误了。” “这一点你不用耽心,你还年青,气血旺盛,想打通天门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你抓紧时间,必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件事。”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不想再听她说这事,想了想问:“凤舞,依你看我们什么时间走好?” “我看我们最好现在就走,并且将家里的人全部带走,或者找一个地方安置,掐断这里的一切线索。” “你还要改名换姓。”金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笑趣说。 “我不用改名换姓,一者我不想扬名武林,只做你的女人就够了;二者有你一身高绝的武功,我也不怕谁找上我。”唐凤舞自然听出了金千里的意思,也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这就好!你的主意好,留下他们,我也怕他们受到伤害,老兄和李姑娘更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对我们大为有用,最好让他们与我们同行。” “老照没有问题,李妹子野心不小,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但她凡事多看一步的聪明头脑,你我都有所不及。” “我当然清楚,我提出来是让你小心,不要让她勾了你的魂去。” “你们说些什么,李妹子对我们不好吗?”巴音格不信地问。 “姐姐,我是说到他的痒处了。李妹子没有什么不好。你心里对她有一种惜才之情,要是相处,可不是长久之计。” “好吧,我就让他们觅地潜修,安居乐业吧。” “不行。我们不能放过他们,一定要好好利用他们的才智。你别以为我大方,我说出来是提醒你,让你脑子里有一个漂亮狐狸的形象,以后不至于见色忘了她的利害。不过,这一点也不用我为你耽心了,有诗敏姐姐对付她,我放心得很。” 金千里见唐凤舞又说到诗敏头上,真是把她没有办法,转向巴音格问:“你说呢?” “我觉得妹子的话对。你如果再喜欢别的女人,我也没有意见,只要她象妹子一样,我就对她好,你要是去拆散老照和李妹子一对,我就不同意。” “不和你们说了。明天——不,就是今天,等城门开了,我们就出城。”金千里站起来,语气坚决地说。 “怎么,你不向你那个公主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你也太没有人情了。为了你和我成婚,她没有少生气,是不是早不理你了?” 金千里给唐凤舞说得再不好和两个女人多话,立即逃出门去,安排离开洛阳的事。 一个月以后。金千里——钟声带着巴音格、唐凤舞、老照、李小风和金诗、金敏两个婢女,一行七人踏进吴越国境,所见所闻,确实与北方不同。先是语言,吴越人说话就象唱歌,软软的,听来如音绕耳,有些听不明白,听得多了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其次是吴越人民,不用细查,只看一看他们的衣著,脸上的表情,他们也比生活在北方的人过得好得多,因此一路之上经常碰到北方人南迁,拖家带口,让金千里一行一听他们说话,看见他们就知道他们是北方人。沿路之上,客栈、酒楼、街市人流不断,真是一个热闹繁华之地。有时候还会碰上一二外邦商人,操一口生硬的汉话,让人听得真是辛苦。 钟声一行三个大美人,两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姑娘,在北方时时常碰上一些登徒子,到了江南,走在这江南的大道上,再没有碰上过好色之徒,反而是三个大美人看见这江南美女有些自惭形秽,有意无意地认真打扮自己,希望不要输给这江南美女。 江南美女确实不象北地娇娃,十个有九个身材纤巧,面目娇好,说话柔声细语,凡是男人,看见这样的美女,你就是铁铸的男人,也要给她化为绕指柔,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钟声在夫妻生活中将巴音格和唐凤舞制得服服贴贴,实话说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齐己十多年的儒学教育,让他深知该看的可以看,不该看的绝不要多看一眼,所以他与唐凤舞绕了多少圈,这才走到一起。这还是唐凤舞先是有为而来,最后才给钟声的魅力征服。他看见这些江南美女,也不由多看一眼,心里对这江南美女长成这样还有些不解呢。巴音格对钟声在这些方面一向不管,只要钟声心里有她,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一付域外女人对丈夫的态度;唐凤舞就不同了,她对钟声有太多的期望,有太多的依赖,所以钟声对她怎么样,钟声心里是不有她,她十分看重,看见钟声去注视人家姑娘,她心里就极为不舒服,常常做一些小动作转移钟声的视线,让钟声注意她,不让钟声的目光跟着人家姑娘的腰身转。 老照是一个自由的、没有夫人的男人,而且还一向自命风流,这时候到了这江南花花世界,他就不能自制,有些目迷五色,目光尽在人家姑娘脸上、腰上转。李小风已把老照当成禁脔,老照去看人家姑娘,李小风自然不高兴,一次两次,先还只是提醒一下,还是没有将老照的心拉回来,李小风就不怕唐凤舞笑话她了,也象一般姑娘一样喝叱老照。 如此这般,七个人一路上吵吵嚷嚷,总算走进了钱唐。老照一个不小心,他就碰在人家的铁板上,让人掴了一个大耳光,打得老照差一点栽下马去了。 “你——你做什么?”李小风看见老照挨了人家的打,出手又仅是一跃就打中老照,她就看出这个打老照的人武功不一般,但想到身后有三个武学大高手,她就不由叫起来。 “这个登徒子该打,谁叫你不好好管束他。” “你们在大路上支凉帐,又花枝招展,不是给人看难道想让我们闭着眼睛过去?” 确实,对方是五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四个在帐里坐着品茶,一个拦在老照和李小风马前;帐篷四面透风,顶上是彩绘油布;帐下一张小桌子,四把椅子;一个身材十分迷人的姑娘背向大路读书,另外三个姑娘——似是婢女,正百般无聊地注视行人。拦着老照的侍女长得不美,只能说普通,身材不错,气质不弱,打了人还不当一回事。 “对了,凡是从这里经过的人,莫不侧目而过,不准乱瞧,更不要说象这个登徒子一样左顾右盼了,这已经是进出钱唐的规矩了。你们也许刚才从北方来,不清楚这钱唐的规矩,我才只给他一耳光,否则他早就摔到地上,半天不要想爬起来;要是再可恶一些的,那就废了一双眼睛,会武功的废了一身武功,才能离开这里。今天我看你们不是坏人,让他清醒一点,免得进了钱唐,碰上有点势力的人,他吃了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驸马!” 帐篷里的三个侍女听到路上婢女的说话,几乎同时“唬”的一声站起来,齐问:“哪里?” “哪不是。公主,驸马,驸马来了。”侍女不管老照和李小风,回身冲到帐前,向看书的美女报告。 美女的娇躯好象大震,慢慢放下手中书,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展现一付清丽、健康、成熟、丰腴的长瘦脸,那苗条的身材,奇突的曲线,谁见了也要问一句:“这是天造的吗?”。美女没有看一眼老照和李小风,目光直接射向还在半里外的钟声五个人,她眼里的神色就不断变化,先还是又惊又喜,渐渐转变,开始放射火光,娇躯也颤抖起来。 “公主,也许他们是驸马认识的朋友。”刚才向公主报告的美女很明白美女的心思,语气不平地解释说。 “去、去让他一个人过来。” 侍女没有多说,展开轻功跑向钟声五个人。 钟声已经发现老照一对情人好象碰到事情了,正想上前看一看,就看见侍女向他们跑来,进而认出了侍女。 “若雅!” “还认识我就好!公主在前面帐篷里,不想见别人,让你一个人过去,你去是不去?” 侍女来得也很快,钟声刚才想若雅既然在这里,另外一个人也应该在这里,侍女就到了。 “且慢。”唐凤舞娇叱一句,驱马上前,挡在钟声面前,语气平淡地问:“你家公主是不是叫诗敏?” “你是谁,驸马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钟声——也就是你口中的驸马的妻子,但我不是什么公主。” “我呸,什么东西,也配做公主!” “哼,我不和你一个侍女一般见识!你去吧。告诉你家公主,要见我丈夫就让她自己过来,不见就让她一个人回高棉去做她的公主。” “我过来了,你有何贵干?”那个美女——公主听到唐凤舞的话,身形一闪,恰似神龙经天,一眨眼已经到了唐凤舞面前,没有瞟钟声一眼,一双美目就在巴音格和唐凤舞身上游移。 别唐凤舞芳心暗惊,又暗怪钟声,回头狠瞪钟声一眼,这才转顾公主说:“你就是高棉国的公主诗敏,找我丈夫有什么事?”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但我现在是他的女人。” “哼!” 诗敏——美女确实是诗敏。她自从在钱唐落脚,招来侍女若雅四人和几十个高棉武士,她就每天在这条路上等钟声,相信钟声一定会到钱唐来找她。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等到了钟声,同时也等来了失望、痛心和满腔的愤怒!还算她已经不是一个弱质公主,自从跟着钟声离开王宫,踏足江湖,吃了不少苦,已将她锻炼出来,没有给气得当场昏倒过去。所以,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理她,粉脸故作平静地转向钟声,目光游移不定,色彩也变化不定,让人一看就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这一瞬间,她已经意思到她与钟声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了。 “诗——诗敏。” 钟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不面对诗敏,上前招呼诗敏,声音充满羞愧和无奈,表情也让在场的人体会出他对诗敏的歉意,以及他无颜面对诗敏又不能不面对诗敏的心情。 “你——你还好吧?”诗敏注视钟声片刻,总算开口了,声音十分空洞,完全是那种无助的、应付的语气。 “我——我很惭愧!”钟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该你惭愧,一年不见,你就这样了!” “你——你为什么不答应?”钟声满脸苦色地说。 “我不答应你就有权这样做吗?” “我——这其中——” “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是这些都不是理由,这一点你心里清楚。” 钟声听了这话,顿时不服,口中不由自主地大声吼起来:“不是理由,什么才是理由,你不答应我,让我在那座森林里乱找你,最后差点累得一命不保,给巴音格救了,这才是理由?” 他的话越说越大声,最后就完全是大喊大叫,使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忍不着大口吐血,从马上栽倒下去,就是巴音格和唐凤舞也经不起钟声的大吼,喷血倒地,昏过去了。 诗敏见了不以为意,冷“滋”一声说:“你不要以为你声音大就有理了,事实就是事实,你就是再叫得大声,你还是一样的无情无义。” 钟声看自己一怒如此,他心里真想找一个地方大哭一场,再也不想理诗敏,立即给巴音格、唐凤舞等人一人一掌,再帮他们盘膝坐好,以助他们调息。 诗敏看见钟声这样做,粉脸也不由变色,最后怒不可遏地大叫:“你——无耻!”抓起自己的裙边,“嘶”的一声撕下一条丢给钟声,转身展开如意随心十二飞十二梯走了。 “诗敏。”钟声到了这时,头脑不由一清,大叫一声诗敏的名字,想去追赶诗敏,看见一地的人,他又停下来了。 若雅也受伤倒在地上,不醒人世,诗敏走时没有带她走,钟声见叫不回诗敏,只好又上前扶起若雅,探了探若雅的脉搏,也在她身后拍了一掌,让她好好调息。 老照和李小风见钟声在一瞬间搞出这么多事,他们也觉得无奈,这时候就都走过来,看了看钟声,又看着地上的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钟声,怎么帮钟声。 “大哥,我认为这事急不得,你必须想办法慢慢化解。”李小风自从南来,与钟声接触多了,已经不再叫钟声老爷,改口叫钟声大哥了。 钟声听了李小风的话,不由苦笑,又低叹一口气说:“我没有想到一到钱唐就碰上她,她还在这里支一张帐篷等我——” “大哥不是女人,自然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她在这里等你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要是她没有在这里等你,小妹就觉得你们没有机会了;她在这里等你,小妹料定她不会真的就把这一段情丢开,她就是想丢开,我看她也做不到,所以我劝大哥慢慢来,她终归要与大哥和好如初。但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可是你的不对,是你有负她,而且一下子又是两个,是我也受不了你。因此,你如果想你们重归于好,小妹看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施展软磨功夫,甚至不惜说一些好听的话骗她,总之你只要让她高兴了,她才不会再十分在意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你们才有机会再续前缘。” 钟声听李小风的话虽然说得不错,他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叹着气说:“这其中原因真是阴差阳错,非是你能够理解的。” “正好。只要你能够说得出,或者编得出一个正当的、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就是她想生你的气,她也只有认命,命运让她必须与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一起跟你。从她半道相迎,已不知道等了多少天,经历了多少风雨,就可猜想她对你真是情深意浓,现在出现这一点事,她就放弃了,这就不是她做这些事的初衷了。” 钟声没有高兴起来,以他对诗敏的了解,李小风就算说得完全对,真想说服诗敏容下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是一件轻易就可以办到的事。 李小风见钟声的表情不对,略微思考,她就明白钟声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想了想才说:“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再打别的主意就大可不必了。依小妹的看法,你现在应该丢开一切多余的想法,照准那个最不可能的好结局去想办法,象说些好听的骗她,编一些好一些的、能够说服她的理由,让她和巴音格姐姐、唐姐姐都高兴,这才是你今后和她们三个人一起生活的唯一途径。象以往日子,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她们处得就让我羡慕死了,你处在她们中间,要是什么事情都跟她们坦诚想见,我敢说你就调和不好唐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的关系。你对待她也要这样做,能骗的就骗,该编的就编,只要不给她们看出来,就是你做得最好的事。你以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不清楚以往你对她们的办法吗?其实她们对有些事情很清楚,不过是她们喜欢让你骗,这才使你们三人的关系保持得这样好。再者,我看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事不可为,已经即成事实,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再哄一哄她,骗一骗她,一切就都好说了。” “小风,你给钟兄出的什么主意!”老照实在听不下去了,等李小风说完,他就不以为然地轻呼。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们女人就象你们男人,什么话从嘴里说出来都是干巴巴的,没盐没味的。告诉你,别说是女人,凡是人,莫不爱听好话,谁也不想听一些没盐没味的话,更不想听一些让你生气的话,这就是人性。好话也许是骗人的,但只要听的人高兴听,说的人就不要吝于说。好话能够解决问题,就是这世上最好的话,你说一说好话又有什么不应该?岂不闻”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不就是这个意思。“ “多谢姑娘!”钟声听李小风说了这么多话,心情已好过了一些,转向老照说:“老兄,李姑娘说的话不无道理,情之一字更是说不清楚,大概要让情字真一些,浓一些,说不一定还真要一些东西调理,情才会更加有滋有味。” “对啦,我不为大哥耽心了!”李小风立即拍手笑说。 老照还是不以为然,却聪明地不跟李小风较劲,笑了笑就算了。 李小风看见老照这样,立即不满地说:“我不只是说大哥,你也不要忘了,我也是女人。” “你是说让我骗你?” “你敢。但是,好听的话,我也不嫌多。” 老照听李小风这样说,他就不由苦笑,心里对自己找一个聪明的姑娘做伴侣,真不知道是不是自找苦吃。 巴音格清醒过来,扫了众人一眼,望着钟声说:“我想去见一见她,好好给她解释一下。” 钟声听说,心里不由大动,随及想到诗敏的妒意,他又不由自己地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们进城去住下来,安顿好,我再去见她。” “大哥,我认为我们直接住进她家里最好。” “她也许招来了高棉王宫的人,我们还是自己住的好。” “大哥这是为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好,但是,如果大哥劝不好她,你们也不会好。再是有她给我们带路,我们去她那里也有充分的理由,不用我们再多说话。等住下来,大哥找她说话也好,巴音格姐姐找她说话也好,无论怎么说都方便。巴音格姐姐和唐姐姐还可以与她多交往,她们之间相互了解多了,你与她的事情才有可能最终解决,否则时间长了,她的心冷了,或者事情又有了意外的变化,你们之间的感情就很难说了。” 钟声是聪明人,虽然为情所困,他听了李小风的话已惦出了李小风的话好坏轻重,点了点头说:“好,就照李姑娘的话做。” “但是,我还是想先见一见她。”巴音格坚持说。 “这——她的脾气有些——”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让我去吧。” 钟声见巴音格一定要去,他也觉得是一步好棋,说好了,一切自然可以迎刃而解;谈不好,还可以亲自出面,再设法,那时也有了一个着力的地方。 “是这样你就去吧。” 巴音格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钟声想了想,为免唐凤舞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让若雅传进诗敏耳都里,他又在若雅背上拍了两掌,助她运气三转,促她早一步清醒。若雅很快醒过来,看见钟声和巴音格,不见了公主,她正想问一问,巴音格已开口了。 “我想跟你去见一见你家公主,如果你为了你家公主好,就带我去见她。” 若雅不理巴音格,望着钟声问:“驸马不去见公主吗?” “我为什么不去?她不答应我,让我在森林里找了半年,几乎把我累死,她却一个人跑到吴越钱唐来纳福。”钟声已经听进了李小风的话,这时候就先声夺人,气冲冲地说。 “公主说她答应了,你自己没有听到。”若雅立即为公主辩解。 “我不管,总之我会找她说清楚,她要是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们就再没有什么话说了。她叫巴音格,草原上呼伦族的公主。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和她的族人救了我。” 若雅听了钟声的话,转向巴音格,表情有些不愿意地说:“你要去我可以带你去,但你是不是能够回来,我就不负责了。她也许会杀了你,驸马教给她的功夫可比你多,你一定打不过她,所以我劝你不要去自找难堪。” “我要去。”巴音格不为所动地说。 钟声心头大震,想出言阻止巴音格去,身后的李小风又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襟,提醒他不能在若雅面前乱说话。 “好,你不怕,我就带你去。驸马,我们住在西湖南岸的临湖山庄,你们是不是来你自己考虑吧。” “等他们醒了,我就带他们来。” “你们要快一点。” 钟声没有再多话。等两人走了,李小风就轻笑一声说:“第一步已经走对了,下面就要看大哥的软磨功夫了。依我的主意,大哥要尽快与她成婚,千万不要让她有考虑的时间。” “你又乱出的什么主意,钟兄自己会处理这件事。”老李对李小风给钟声出这样的主意更加不以为然。 “哼,我们不给大哥多出主意,我们又跟大哥到南方来做什么,让你来游山玩水,还是让你来追江南的姑娘媳妇?今天幸好碰上大哥认识的人,要是碰上一个大哥不认识的人,或者一个厉害的人,你不吃足苦头才罢。” “你——”老照真是有口难辩,一张俊脸涨得彤红。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不好意思了?你有本事就去找十个八个,不要拿一双色眼乱抛,看碰上厉害的,要了你的小命。” “噗哧!李妹子,我真是服了你,老照算是给你管死了。”唐凤舞站起来笑趣李小风,随及发现不见了巴音格和那个侍女,她就笑不起来了,脸上立刻浮现三分讥笑说:“钟老爷,你真是旧情难忘,爱屋及乌呀!” “不然,你又让我怎么办?”钟声有些苦恼地说。 “怎么办,难道一定要她?江南美女无数,人家老照都知道欣赏,你就不会想办法抓几个在手里。你放心,除了她,别人我都不反对。” “唐夫人!”老照不等钟声说话,他已经首先告饶了。 “格格,唐姐姐就没有说错。” “你也不要瞎说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城去,也好找一个住的地方。”钟声脸上有些无奈地说。 “进城就进城,我就不相信她还会要你。对了,她的武功是你教的?” “你不是也在学吗?” “但你没有教我那种轻功身法。” “你修为尚浅,等学会别的再说吧。” “这样说来她的修为很高了?” “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唐凤舞见钟声真的生气了,她就不好真的与钟声对着干,忙缓了缓口气说:“我就是不服气嘛。” “还酸得让人掉牙齿。”李小风笑趣说。 “死丫头,你也敢笑我。”唐凤舞不好在新婚之期就和钟声交恶,又气不过钟声对诗敏的深厚感情,本想给诗敏说一些不好的话,钟声又不想听,她就只有聪明地闭嘴了。 钟声一行进城,问明道路就直向临湖山庄去。临湖山庄就在西湖边上,路口是一座门楼,大书“临湖山庄”四个大篆,没有围墙,仅是一些玫瑰枝条编织成的花墙,墙里面是松柏,大的足有一两个人合抱,小的也有碗口粗,遮天的浓阴将下面的石级映衬得大有曲径通幽的意思;而石级并不曲折,反而宽阔笔直,直通到半里外的巨宅;从门楼望去,可以看见几个高棉军士和两个婢女守在门口,似有阻挡钟声一行进庄的意思。钟声看情况不对,不由转向李小风,等她拿主意。 “大哥,我认为你一个人最好硬闯进去。” “人家明明不想让我们进去,你还要他闯进去,你这个军师可不比一个臭屁匠高明。” 钟声不听唐凤舞的话,跳下马背,径直向大门走去。 “你真要去碰一鼻子灰?” “唐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别吵的好。” “我呸,你这臭丫头可是忘了我的警告?” 李小风不以为意地笑说:“不是我忘了姐姐的警告,而是你气昏了头。真说起来,我就不该给大哥出什么主意,让你们自己窝里反,自己乱起来,我的机会还要多一些。” 唐凤舞听了,不由心神大震,瞪了李小风一眼,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你别自作聪明,你以为你大哥是好惹的,要是他好惹,我早就看透他了。” “所以我已经打消一展平生所学的念头,真心诚意地帮助你们,我们也跟着你们在武林扬名,以后有你们一天,我们不用呼风唤雨,只要让人知道我们与你们的关系,我们就一定无往而不利。” “你还真想得美,更比我还不怕羞!以老照好色的天性,我看你哭鼻子的时候多的是。” 老照无言,只有拱手求饶的分。 “你不必羞我,等住下来,我就请大哥为我们主婚,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李小风不甘示弱地红着脸笑说。 “我呸,不跟你扯了,真是一个不怕羞的丫头!” 钟声走近大门,高棉武士和两个婢女一齐上前行礼,口称:“拜见驸马。”钟声点了点头问:“我要进去,你们是不是奉命阻止我?” 两个侍女相视一眼,还是上前一个说:“公主这样吩咐,驸马想进去,可以自己想办法。” 钟声记不起两个婢女的名字,听了她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姑娘真聪明,能够想出这个主意!我从房子上进去。”他的话没有说完,已经跃上屋顶,向巨宅里面飞去了。 这座掩映在巨大的树木中的巨宅是前后两个院子,四个天井,后面是花园,园中很少花草,几乎都是巨松老柏,其中有些假山水池;林木空隙中不时漏出一二檐角,说明林中还有小楼,或者亭台,曲径相通,环境幽静,确实是一个好居处。 钟声不想落地,直接飞越过外院,落在内院的檐阶上,一眼就看见巴音格与诗敏相对而坐。也许是诗敏对钟声太了解了,虽然只是感觉到一点光影闪动,她还是确定钟声来了,扭头遥望门口,就看见钟声从空中闪进门。 巴音格发现诗敏的表情异样,跟着诗敏转身,她也看见了钟声。巴音格没有多说,也没有向诗敏告别,径直向门口走去,与钟声当面,她也没有与钟声招呼,只是微微一笑,就与钟声擦肩而去了。 钟声与巴音格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巴音格就是没有给他说任何话,他只从巴音格的眼神已看出了巴音格的意思:诗敏没有和她吵起来,她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但是作用不大,诗敏没有给她说任何缓和关系的话。钟声心里有了底,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向诗敏说一些什么,脚下又不好停一停,还在不停地走进去。 “你——出去。”诗敏看见钟声直闯进来,她心里好象也不知道如何对待钟声,几乎是本能地娇叱。 钟声听到诗敏的话,心里反而有了主意,不理诗敏,大步走进厅去,在巴音格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来。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诗敏脸上大为气愤,又十分痛苦地说。 “我当然听到了,如果你真要我出去,我立即就出去,但我还是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说完了,就是你不叫我出去,我自己都没有脸再坐下去了。”钟声语气平静地说。 “你——你还要说什么?你老婆已经把你的意思给我说清楚了,我已经不怪你寡情薄信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就不用说什么话了,你还是走吧。” 钟声好象没有听到诗敏的话,自说自话:“半年后,我又去过那里,找到了你进去的那个山洞和你逃生的出路,我有两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人要关你?为什么你在那个洞里不答应我,你只要答应一声,我都应该听得到?” “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了。” 钟声听了诗敏这话,再看她一脸冷静的表情,他就有些心里没底了,一颗心在一瞬间差点给从心底升起的冷气给冻着了,头脑也好象不是自己的了,不会执行他已经想好的主意了。 “是啊,不用说了,再说也没有必要了!” 钟声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向门口挪动,向厅门外走去。 诗敏看见钟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她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痛苦,泪水无声地滚下来,直向地上砸去。钟声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诗敏再也支持不着自己脆弱的心灵,“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瘫下去,口中还喃喃低语:“你真的就这样走了!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真的不要我了?真的不理我了?——” 钟声没有听到诗敏说话,没有看见诗敏的表情,当他出现在门楼,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似乎已经把心里的这一段情真的彻底埋葬了。 “她、她真的心冷了?”李小风绝不相信钟声此行一无所获,还把这一段情了结了。 “我们走吧,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再去找圣剑门。” “你真不和她谈了?”唐凤舞也不相信诗敏会不再给钟声机会,凭她的经验,她就是再怎么样失望也不会放弃象钟声这样的男人。 “没有什么好谈了。她已经视我为路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 “就算是陌路人也可以成为同路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一个聪明人,真不知道你的聪明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以前你们还不是一样的不认识,还不是陌生人一对,你们都可以越过千山万水相识相爱,现在已经认识了,就是再从陌生人开始,也比以前好多了,容易多了。你但凡拿出一点追李妹子的勇气来,你还怕追不到她。”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心里不由大震,一者对唐凤舞的认识大为改观;二者唐凤舞的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让他从不可能之中又看到了希望。钟声眼里又有了神彩,想了想,扫了唐凤舞一眼,跳上马背说:“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别的话等一等再说。” 众人见唐凤舞的话起了作用,想一想也只有钟声的话不错,就是要再找诗敏,现在也不是时候,等几天,等双方都冷静一些了,再见面,再说情情爱爱的事,也许会好一些。 钟声一行没有走多远,就在湖边上一座叫山水客栈的小店里住下来。几个人梳洗好后,又都集中在钟声夫妇住的套房客厅里,虽然没有人说话,已隐透着等钟声拿主意的意思。 钟声扫了老照、李小风一眼,表情有些凝重地说:“老兄、李姑娘,你们替我想一想,我应该采取何种方法找圣剑门为好?” “钟兄对圣剑门的人员情况清楚吗?” “你这话算是问对了!大哥,你要我们帮助你拿主意,可得先给我们说一说圣剑门,我们不知道圣剑门,不知彼只知己,可不是一个事,我们更不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我知道的也十分有限。”钟声想了想说:“圣剑门门主是天剑徐幻,我没有见过,修为如何无法判断,听悟戒大师说起来,修为不比人剑东门守望差就是了;其次是地剑程通,修为好坏也不清楚,不过据说这个人十分爱财,在这吴越境内,也许就在这钱唐就有一座叫财宫的地方,就归地剑程通管;其他的圣侠和弟子可以不去管他们,对我来说有他们没有他们都没有什么;此外,圣剑门还有一个人要特别注意,如果我对付不了他,圣剑门就等于没有动,别人也别想动他一分一毫。这个人就是圣剑门的长老,别号圣剑,是天下武林五圣之一,修为据说比天竺南佛差不了多少。我曾经说过我与天下五圣之北圣交过手,功力比北圣好一些,这一年来我的功力又长了一些,现在找上圣剑门,我必定要碰上圣剑,胜负之数实在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说圣剑至少可以与你相斗而不败?”李小风表情平静地问。 “你又不笨,何必多问。”唐凤舞对李小风的话不以为然。 “如果大哥说的是真的,圣剑门其他高手,如天剑、地剑、人剑,以及圣剑门那些弟子,圣使、圣侠,可要姐姐对付。” “哼,你还真的象一个军师!”唐凤舞又问钟声:“你对此没有好好想过?” “我当然想过,但还没有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所以问一问李姑娘和老兄,看两位有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要我们出谋取划策,大哥可能已经看到了,路就只有两条:先断羽翼还是直奔核心。” “确实,我能够采取的办法就这两条。但做起来,稍有不慎,结果就大不相同了,为此就必须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采取行动。” “大哥既然想清楚了,小妹就不多说了。对此,小妹先说一说小妹对这两条路的分析:先说斩断圣剑门羽翼,大哥可能不顷向于采取这个办法,因为这很可能引起武林一场百年难见的血战,结果要死伤多少人,我们在此根本就算不出来;更让大哥难也下此决心的还是事情只要一开始做起来,那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相对来说也不是圣剑门可以控制的,结果就更让大哥不敢面对了;更主要的还是血战一开始,恐怕不是我们这一代就能做完的事,也许要经过几代人才能有一个了结。” “不以铁血手段面对圣剑门,难道还真要直接去面对圣剑?先不说结果是胜是败,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钟声对唐凤舞的话答不上来,只茫然地摇了摇头。 “即使大哥没有准备好,我仍然认为直接面对圣剑门长老,直取核心是上上之策,俗语说”擒贼先擒王‘,“树倒猢孙散’,正是我们推倒圣剑门的最好方法。否则,我们就必须缓动,更不该轻动圣剑门北宫。我们已经动了圣剑门的北宫,赶走了人剑,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不成功呢?”唐凤舞明知故问。 “要么死,要么躲起来。”李小风毫不客气地说。 “这一点你们放心,即使不成功,我还有能力自保。” “你有自保之道,我们可没有自保之道。”唐凤舞还是不以为然地说。 钟声听了这话,他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家人,一时间不由愣着了。 巴音格听他们说了这许多,这时才插话说:“妹子,你想得太多了,我们既然已经做了钟家的女人,你还想这件事就不应该了。” “姐姐,我可不想做一两年钟家的女人就给他害死了,我还要他陪我一生呢。”唐凤舞眼泪汪汪地说。 “这事以前我没有想过,不管圣剑门对七派的人怎么样,我们确实要先想好这事才行。不过,你们的事好说,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提高你们的功力,难办的是李姑娘和老兄,你们没有武功,我还真不好安置你们。” “大哥,我们的事你不用想了,只要你把两位姐姐安置好了,圣剑门就是找上我们,我们最多就是你们的朋友,他们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再说你们只要不给圣剑门解决了,圣剑门也不会来对付我们,所以说不管事情会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能够自保,这才是最主要的。” “李小妹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把你们的命运让给圣剑门决定,我看等我们安顿好,你们还是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有事我再找你们,这样对你们要好一些。” “大哥既然这样说,我们当然没有意见,我们也不想给圣剑门的人抓去。对了,大哥是不是要准备战书,让人送去圣剑门?” “这样最好,时间定在中秋,请圣剑门准备地点。” “大哥,我认为我们另约地点好一些。” “我既然挑战圣剑门,就不要做得太小气了,就让圣剑门选地点好了。” “这样也好,圣剑门应该顾忌武林影响。”老照点头说。 “要是圣剑门不顾忌武林影响呢?象人剑东门守望,他做的那些事是武林准许的吗?”李小风对老照不附和自己很恼怒,立即喝叱老照。 “我认为以圣剑门的作风和气势,他们应当尊守武林规矩。” “我觉得还是不要相信圣剑门的好。” “李姑娘的耽心也不无道理,不过我说我能够自保另有原因,我不怕他们搞诡。” “好吧,但我觉得大哥还是自信了一些,对圣剑门更不能相信。” “我会注意。若雅,你有事吗?”钟声一眼看见诗敏的侍女若雅从门外进来,他就停下说话,直接招呼若雅。 第二十三章 争锋吃醋 钟声正在说话,一眼看见诗敏的侍女若雅,他心里就不由有些耽心,立即招呼若雅,问若雅有什么事。 若雅从门外走进来,扫了一眼在座众人,也没有向众人招呼,脸上反而有些不好看地说:“你们好象把一件事情给忘了。” “我们没有忘,只是想让她冷静一下,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李小风接过话去回答。 “冷一冷,已经没有时间给你们冷了。” “她要走了?”李小风语气平淡地问,让人听了就知道她的话中还有话。 “不关你的事,当然由得你不管了。”若雅自然听出了李小风的意思,对钟声让李小风代他答话有些不满意。 钟声听了若雅的话,不好再让李小风与若雅说话,接过话去问:“她什么时候走?” 若雅见钟声问她,收敛一点怒气说:“明天早晨,我们有船在江边上,说不一定随时都会走。” “好,我晚上再去看一看她。”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公主谈一谈。”若雅脸上浮现几分不忍的表情说。 “我不会轻易放弃。” “好吧,话我已经给你传到了,我已经尽心了,你是不是去,是不是重视你和公主的感情,就全看你的了。” “谢谢!若雅,我们是朋友,你的一片心我都知道。” “你既然说我们是朋友,那就不用说谢不谢的话了。总之,我不想她去做什么王后王妃。” “我会尽量争取,这一点你该相信我。你回去吧,她可能有事找你。” 若雅听钟声这样说,知道他一定会按时去找诗敏公主,没有再说话,何况真象钟声说的,公主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找自己,要是找不到,她就知道自己来这里了,她一定会更加生气,事情说不一定就给自己搅得更加糟糕。若雅没敢再耽误时间,立刻急匆匆地走了。 “她似乎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你真的还要去见她?”巴音格语气平淡地问。 钟声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下书的事就请老兄代劳了。凤舞去找一个长期居住的地方。我觉得这吴越不错,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正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大哥是要他去传书?” “格格,我说你什么事都懂呢,他的意思是让老照写好书信,让城里的镖局派人送去。” “凤舞说得对,只怪我没有说清楚。” “我们没有走过江湖,不懂这些嘛。”李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你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是再去看一看她,再和她好好说一说话,说不一定还能够让她回心转意。”巴音格再提诗敏的事。 “姐,你不是说她已经死心了吗,你还要他去做什么,难道我们真的少不了她吗?” “妹妹,你想我们以后过得不好吗?” 唐凤舞听了这话,狠瞪钟声一眼说:“她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妹妹,我觉得你应该从大处着想。我们即将面对圣剑门,我们自己的事处理不好,对付圣剑门就很难说是胜是败了。”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这话,内心不由自主地大震,盯着巴音格,脸上满是要对巴音格重新认识的意思。 “就这样吧,我们分头办事。” 钟声再进临湖山庄,又见到诗敏,发现诗敏正在大忙,一个人几乎把一个好好的临湖山庄给拆了,巨大的撞击声传遍了西湖。钟声刚才从客店里升空时,听到这声音,还以为临湖山庄出了什么事,急急赶来,只看见诗敏一个人在表演。高棉来的人一个也不见,包括若雅,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惹诗敏,自找苦吃,全都躲开了。 钟声一闪落在门口,接着一把椅子,没有让椅子飞出门去。也许正是椅子的声音没有扑进诗敏的耳都里,让她注意上了,她就看见了钟声,停下手,没有再乱砸家具。 诗敏瞪着钟声看了片刻,几把抹干眼泪,脸上又冷冰冰地说:“你又来做什么,我没有请你?” 钟声放下椅子,就在门口坐下,语气平淡地说:“我听说你要回去了,这才来看一看你,送一送你。” “你——哼!不用。我承受不起。” “相交一场,无缘亲近,总是相识。” “我呸,恶心!你竟然这样看我们的关系?” “我不这样看又怎么看?我失信于前,你不原谅也是应该的事,我也不怪你。你现在要回去了,我再不来送一送你,我就真的不配做人了。” “你——滚!巴音格就算是一个错误,姓唐的女人你又怎么编,你说呀,你又怎么编些谎话来骗我?”诗敏大吼起来,声音一点也不比钟声曾经表现过的小,眼里还象要喷火一样瞪着钟声。 钟声不为所动,语气十分平和地说:“我不用编,因为我当时已经不想再见你了,不用给你说什么话了,已经准备在后唐禄禄无为地混过一生了。唐凤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对我有情,我也觉得她是一个可以共一生的女人,所以就与她成婚了。” “你、你竟然——你骗鬼!” “如果少林寺悟戒大师没有托我拯救七派,还天下武林一个清平,详和,圣剑门又没有找我,你就不用说我骗你了。” 诗敏听了钟声这话,她就不怀疑钟声说的是真话了,内心不由自己地大震,表情也说明她对钟声有这样的想法真是没有想到:“你、你竟然这样不负责任!” “不错,我是不负责任。我也不想负责任,我一个人多好!一会儿在天南,一会儿在地北,早游沧海,暮宿昆仑,游戏人间,无忧无虑。”钟声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愈说愈激动,谁听了,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是做戏给诗敏看。 诗敏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慎了慎才说出一句:“是这样你走吧。多谢你来与我告别!” “如此就好。”钟声站起来,转身想走,又停下来,顿了顿,转过身说:“我还有一句话想说:你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深爱的姑娘。我们从南到北,从相识到相亲,经历了不少事,结果如此,非我之愿,此是天意,非人力能够挽回!”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两个女人又算什么?”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就激动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明白,以免你心里存着我骗你的想法,把我看成一个骗子。巴音格和唐凤舞是我的女人,她们就象许许多多象我这样的男人一样,她们就是我的妻子,我要对她们负起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以前你也是这样对我?”诗敏激动的神情又平静下来,脸上还有些冷意。 “也许吧!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想我该走了。告辞了。如有机缘,一定还会见面。” “站住。”诗敏见钟声真的走了,芳心不由不受自己控制地娇叱一声,脚步也随着意思冲到钟声面前,拦着了钟声。 钟声脸上没有表情,平平淡淡地问:“诗敏公主,你还有事吗?” “你——你滚。”诗敏见了钟声的表情,芳心又好象受到伤害,不由自主地大怒,手也不听使唤,一扬之下就在钟声脸上掴了一掌。 钟声还是没有表情,自顾点了点头说:“我是该走了。”又向门外走。 “站住。”诗敏又娇叱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扑上去抱着钟声大哭起来,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 钟声也说不出话来,抱着诗敏,泪水如泉,滴落诗敏肩上。 许久,诗敏哭声小了一些,又猛地站好,几把擦干眼泪,盯着钟声说:“你走,从此我们形同路人了。” “是的。我走了。” “不,你不能走。”诗敏没有等钟声走,她就象生怕别人抢去她的心肝,大叫一声,再次抱着钟声,疯狂地亲吻起来。 钟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难以自禁,心中情潮涌动,轻呼一声:“诗敏。”也抱着诗敏亲吻起来。 两人如此弄情,真有些“早闻道,夕死可以”的意思。 早晨,钟声从诗敏的怀里挪开,看见诗敏的粉脸,那种满足的幸福表情,钟声就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梦里,想起昨天,他就更不相信自己又拥有了诗敏。 “我真的又找回她了?” 钟声想摸一摸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美女是不是真实的,那温柔的秀发,白晰的粉面,还有那精巧的脖子,都让钟声心里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钟郎,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诗敏给钟声抚摸弄醒了,立刻想起这个自己做梦都想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进而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就不由耽上了心,亲吻着钟声的手,有些自卑地问。 钟声立刻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又和你在一起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我也是,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和你分开过,就是在这里,我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但是,昨天——” “那是你惹我生气了。”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你是我的梦,我怎么会骗你呢。” 钟声听了这话,大为放心,忍不着又抱着诗敏疯狂地吻起来。诗敏有些受不了,为了不让钟声感到欠缺,她还是竭力迎合钟声。 中午,钟声和诗敏起床,洗漱干净,这才围桌用餐。若雅四女站在旁边侍候,不敢乱插嘴。 当钟声和诗敏吃得差不多了,诗敏向若雅说:“若雅,等一会儿去收拾住处,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的住处要和我的一样。我们用过餐就去接他们进庄。”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想了想就说:“他们自己住也许要好一些。” “这一点你要依我。我既然要她们做姐妹,我就不想怠慢她们,如果我和她们实在处不好,再说分开也不迟。” “是这样就不如早分开。” 钟声知道三个女人,巴音格还罢了,唐凤舞和诗敏都不是好相处的,说不好就闹起来了,所以他也不怕诗敏生气,立即当面说出来。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果然大为生气,丢下手中玉箸说:“你就这样肯定我们会分开?” “巴音格为人大肚,性格直爽,跟你相处没有多大的关系;唐凤舞聪明有余,爱使小性,爱吃醋,与你恐怕难也相处。” “你这是说我和她性格相同了?”诗敏瞪着钟声恨声问。 钟声为了让她以后注意一下,对诗敏的愤怒当作没有看见,笑着说:“你最多不使小性子,比她好一些。” 诗敏当然听出了钟声话中之意,立即冷笑着说:“哼,我爱吃醋,我不使小性子。我要是不为你吃醋,我也不跟你来中土了,我早已去做我的王后王妃去了。” “这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让你们分开住。”钟声没有让步,还是笑着说。 “不行。”诗敏看钟声对这件事没有好话说,就不再跟他生气,断然说:“我不相信我以心换心,我就跟她搞不好关系。” 钟声见诗敏认真了,只好让步,不再说什么,同时他心里也希望三个女人能够和眭相处,自己就省心多了。 钟声和诗敏走进山水客店,正好巴音格、唐凤舞、李小风、老照和两个婢女都在,好象有些闷闷不乐,没有人说话。钟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有些惭愧地问:“你们没有事吧?” 唐凤舞立刻火气十足地说:“哼,我们有事,你还管我们吗?” “他不管,我管行不行?”诗敏当即接过话去,立即和唐凤舞接上了火。 “哟,公主没有走呀,我还以为他对公主情深意厚,一追就追到高棉去了呢,原来还在这吴越打转。” “这不奇怪。我和他在高棉认识,又跟到中土来,他再追我到高棉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再者,他能够飞天遁地,来回一趟高棉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妹子不用为他追不追我耿耿于怀。” “格格,钟老爷,你在诗敏姐姐面前可是原形毕露了呀!”唐凤舞见诗敏不好惹,丢开诗敏,找上钟声,语气讥讽,酸味十足。 “噢,原来你还不知道钟郎会驭空之术,这就不奇怪了!你跟钟郎不过一年半载,我与钟郎在一起的时间可比妹子长多了,他的事我就知道多一些,却也不敢说就全都知道,老实说,钟郎的事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再者,我跟钟郎在一起时碰到不少事,为了保命求生,他就只能全力以赴,施展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绝艺,我知道的就多一些,比如他遇仙的事、偷龙丹的事,等等。以后妹子和钟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就是想保密也保不了,必定让妹子把他身上有几根毛给他数清楚。” “你——我们这里可还有李妹子、金诗、金敏两个丫头。”唐凤舞说不过诗敏,立刻大为生气,听她说得不象样子,又想羞一羞她。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但没有羞急,反而芳心大慰,不理唐凤舞,纤手一招就把金诗、金敏两个婢女抓到面前,抚摸着两女的头,甜笑着问:“你们的名字是谁取的?” “老爷取的。”金诗、金敏齐声说。 “好,我喜欢你们!以后跟着若雅她们,她们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我再代你们老爷教你们的武功。” “两个丫头,你们可是受宠若惊了!”唐凤舞看见诗敏这样做,她就不由恨上了钟声,狠瞪钟声一眼,又取笑金诗、金敏姐妹。 “妹妹不用这样说,这两个孩子看长象就很聪明,名字中又各有我一个字,我就是看顾她们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呀,两个丫头是应该谢谢你公主呀。”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不再理她,转向巴音格笑着说:“妹子不要见怪,我是听钟郎说唐妹子和我一定处不好,我心里不服气,有意先和唐妹子斗一斗嘴,练习一下,以后好多一些生活的乐趣。” “你竟然给她这样说话!”唐凤舞立刻找上钟声。 钟声脸上只有苦笑,没有表示,诗敏已经接过话去了。 “他和我一直就无话不说,说一说妹子也不算什么,妹子就不用找钟郎了,要是妹子气不过,等妹子和钟郎在一起的时候说一说为姐就是了。” 唐凤舞是聪明人,听了诗敏的话就明白了诗敏的意思,她这是给自己设局,让自己当面给男人难堪,让男人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有可能还因此不高兴自己,所以唐凤舞没有再找钟声,反而笑说:“是呀,我原说这一生我就和巴音格姐姐一起生活,不会再有女人与我们相处,没有想到还有诗敏姐姐你愿意自讨苦吃。” “妹子不用为我耽心,我的修为够。”诗敏会错了意,毫不考虑地笑着说。 唐凤舞听了诗敏的话就想笑,还没有笑出声来,钟声已经接过话去说:“你们都不要说了。收拾一下,我们都去临湖山庄,诗敏已经让人把房子准备好了。对了,凤舞,你买的房子还是留下来,让老兄和李姑娘去居住。” 唐凤舞见钟声给诗敏解困,心里老大不舒服,听了钟声的话就不高兴地说:“随便你,我不管了。” “老照和李妹子已该成婚了,房子收拾一下,正好让他们成亲。”巴音格立刻笑着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老兄不用客气,我们相处一场,为老兄和李姑娘做这一点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这样安排也是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习武,与我们在一起大为不便,暂时隐居起来十分必要。” “多谢钟兄想得周到!” “大哥,你不要我们帮你了?” “我有事去找你们。李姑娘,你的聪明,我可不想让你浪费了。” “我看最好给老照在这吴越王宫谋一份差事,这样对他们隐居有好处。”诗敏向老照和李小风略微行礼后说。 “多谢夫人!如果方便,我也想做一点事。”老照立刻拱手行礼说。 李小风也深福一礼笑说:“我还怕大哥说过我什么不好听的话,让公主姐姐不高兴我了呢!” “妹子真把我看成醋坛子了!” “公主姐姐醋不醋和我没有关系,反正姐姐别找上我就好。” “李妹子,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唐凤舞立刻讥笑说。 “作风不作风我更加顾不得了,我还是聪明一点,别在你们中间乱插一脚,看你们神仙打仗,我这个做妹妹的凡人遭殃。” “我呸,你真是没骨头、墙头草!” “我是没有骨头,是墙头草,是不是不用偏向你唐姐姐了?” “不行,你敢。” “好啦,我们就走吧。” “别忙。”唐凤舞娇叱一声说:“你既说我昨天买的房子给李妹子他们住,我看今天就送他们去,别让他们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让人看出来,对他们可不是好事。” “是这样——” “当然是我送他们去了。姐姐既然要帮老照安排一个事,也要快一点。” “回去我就让若雅派人递一个贴子到王宫去,要是有消息,老照就可以去上任了。” 老照和李小风又不免行礼向诗敏致谢。 等安顿好,诗敏与钟声又举行婚礼,来的除了吴越王宫的人,就是一些官员,没有武林中人,钟声到了吴越的事也没有武林中人知道。 钟声为了对付圣剑门,当诸事办得差不多了,他就开始认真练功,同时传授诗敏、巴音格、唐凤舞的武功。诗敏的会阴穴已经打开,钟声就把一些以前诗敏学不会的武学教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都没有打开会阴穴,钟声只好让她们慢慢学,能学多少就是多少,总之为了对付圣剑门,或者说为了在钟声对付圣剑门时,三个女人能够自保,钟声唯恐三个女人学得不多,练得不好,对这事抓得非常紧,诗敏和唐凤舞都很不高兴。好在钟声因为武功修为有成,一元气功已打开会阴穴,在做男人这一方面十分成功,这才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没有怨言,最多说钟声对三个女人谁好多一点,谁好少一点。 钟声长得象一个男子汉,实际年纪不大,要他与三个女人谈情说爱,他还可以,要他与三个女人真正生活在一起,准备过一生了,他就有些处理不好三个女人的关系了。三个女人也是一般女人,别的女人有的爱好,别的女人有的习惯,她们也有,单是为了争宠,三个女人就互不相让,都想钟声对她好一点,而钟声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人,不会分身术,要对付三个女人的感情要求,他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三个女人中,巴音格还好一些,只要钟声对她说一两句好话,做一个亲昵的动作,巴音格就满足了;诗敏和唐凤舞却是千灵百怪的女人,对钟声的感情要求十分精细,只要一句话没有说对,她们就会在钟声的话中,找出钟声对谁好谁不好的证据,搞得钟声再不敢在她们面前乱说半句话。 这一天,唐凤舞为了修习武功又与钟声斗气,说钟声不教她有用的东西。钟声一听她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将唐凤舞抱进怀里,亲热着笑说:“你别和诗敏较劲,她自己打开了会阴穴,学什么都要比你和巴音格快一些,你和巴音格没有打开会阴穴,学得慢一些,也没有什么,只要你们慢慢练,总会日有所进。” “你又是这句话,也不说一些好听的话给我听,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专门让你教我武功的。我嫁给你是给你做女人的,不是做你的弟子学武功的。” “看看,又来了!” 唐凤舞见钟声脸上有不满意的意思,急忙抚摸着钟声的脸说:“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本事,我还说你。” “你看,你又说这事。我们做夫妻是一起生活,又不是专门为了做那件事,真正说起来,我自己就为这件事苦恼,我要是也象一般男人该有多好!” “不行,我宁愿你是现在这样的男人。”唐凤舞立即表情郑重地说,看钟声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就脸红耳涨地说:“你要是象一般的男人,我们姐妹三个都是习武的女人,你要是在做男人这一方面不行,我们的日子就别过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说这种话,还是好好想一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能够自己解决你的问题。” 钟声还真听进去了唐凤舞的话,点了点头说:“我是该好好想一想,尽量按照你的意思做,也许我们才会更好。” “这就对了!我的心肝,你要是总是这样听我的话,我就是再苦一些,我也不会怪你。” 钟声听她又说夫妻之间的事,不由在唐凤舞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你最好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就不让你好过。对了,你修的内功是哪一派的内功心法,你的内功心法中好象有一种我的一元气功中神龙吸水的心法,只是没有打开有关的穴道,不能施展?” “我呸,不准再问这件事了。” “怎么啦,我是觉得你的内功有可能再提高一些?” “我不想从这一方面提高我的修为,你就不要从这一方面给我想办法,好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帮我,我就多痛你一些。” “你这样说就对了!”钟声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自顾点了点头说:“你的内功心法中是有吸字诀,但只是一些初步的认识,并没有深入的研究,以你所掌握的秘法去吸别人的内功,一定不能好好收为己用,结果将于己有害无利,所以你学的内功心法对你没有好处。” “你会玄阴神功?”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立刻从钟声的话中听出钟声没有说明白的意思,脸色大变,有些惊恐地直问。 “我不会你说的什么玄阴神功。照你说的,我看也没有什么玄的,更不是神功,而是一种害人不利己的邪功。我会的是我自创的一元气功,不用在男女交合上,只要与目标接触,我就能够吸到目标的功力。我以前没有好好想过,你这一说就让我想起这方法好象与神龙吸水六绝有关。但不管怎么样,我看这方法,结果都对人没有好处,一个控制不好,很有可能自我毁灭。前年,我在草原上,我只是吸鹿血,也把一头鹿吸得只剩下一身皮骨。” “天下有这样的绝学?”唐凤舞不是不信钟声,只是钟声说得太玄了,让她不能不心生怀疑。 “你不信我们就出去试一试,不然你又要说我说谎了。” “黑灯瞎火的,一到陪我的时候,你就糊弄我,不是练功,就说这样的话来骗我,我不去。” “哈哈,我糊弄你,我还说你们糊弄我呢!” “我呸!你就不会温柔一点,就象牛一样,也没有见过哪一个男人象你一样!”唐凤舞笑叱一句,又想起钟声说的话,知道他一向不骗自己,想了想就说:“你没有糊弄我,我们就真的出去游玩半夜。” 钟声又有些顾虑了:“就怕诗敏和巴音格知道了,也要一起去。” “你少废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提到她们。” “好吧,但你不准给她们说。” 唐凤舞不理钟声的话,钟声也没有再多说,帮唐凤舞穿上衣服,就抱着唐凤舞飞出窗去,停下来,他们已经在半空中了。 “这、这就是驭空术!”唐凤舞发现钟声没有任何凭借,就这样抱着自己站在半空,她就不由吓得差一点叫起来,随及想到钟声与诗敏、巴音格都玩过了,她心里又觉得十分不平:“你和他们都玩过了?” 钟声没有注意唐凤舞想些什么,正游目四顾,看一看到哪里去好,听了唐凤舞的话就随口回答:“以前诗敏和我从南到北都是驭空而行,巴音格与我没有使用过驭空术。我们到那边山上去,那里好象有灵物。” 唐凤舞听钟声说有灵物,她想找钟声算账的心情也没有了,顺着钟声的手望去,也没有看见什么灵物,不由有些不信地说:“什么灵物,我怎么没有看见有灵物?” “那地方有霞光,当是灵物晚上出来活动,一闪就没有了,你自然看不见了。” “好吧,我们就去看一看,反正你也不怕走路。” 钟声又施灵心一点,一闪就到了。那地方是一块山石,大小足有十丈,高居石台之上,上大下小,仅有一点与下面石台相生。石顶上有一株小草,看它的样子象是一株莲花,叶小如掌,一篷独伸,大如婴拳,中央正有一颗籽粒在放光,一闪一闪的,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这是什么东西?”钟声放下唐凤舞问。 “好象是瑶池仙品。”唐凤舞也好奇地蹲下去仔细观看。 “我看不出象什么瑶池仙品,只问你是不是能够吃?” “你要吃,可别糟蹋了。我们可以用它来配药,说不一定有些特殊的用处。”唐凤舞没有注意钟声,自说自话地说。 “我是说给你吃,也许可以增加你的功力。” 唐凤舞这次注意到钟声了,扭身盯着钟声,贪心不由大起,想了想还是笑着说:“你真要给我吃,不用它来配药,姐姐她们都能够享受?” “自从你和我成婚,我没有给过你什么,反而让你受了不少苦,今晚碰上这株你说的什么瑶池仙品,正好给你一点补偿,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我——我真没有嫁错你!”唐凤舞不由扑进钟声怀里,十分激动地说:“你这样对我,别说吃一点苦,你就是让我为你舍命,我也心甘情原。” “哈哈,别说傻话了!你为我舍命,诗敏为我舍命,巴音格也为我舍命,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你们有哪一个不好。” “又提她们,你有完没有完?”唐凤舞立刻不满地娇叱。 “我是不该提,但你说我又怎么办?”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真还拿他没有办法,生气地说:“好、好、好,你提,你应该提。但你一定要记着,你在任何时候心里都要有我,千万不要忘了我,只要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一定会知道。” “当然了,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唐凤舞看钟声在这件事上不会向自己低头,她就在心里叹一口气,不再与他计较,笑叱:“别臭表功了。你让我吃,我又如何吃,是光吃籽粒,还是把全株都给吃了?” “我看只吃这颗籽粒就行了,要是把全株都给拨了,可能会泄了这地方的灵气,那就不好了。” “好,给我吧。” “行。张嘴。” 唐凤舞婴唇才张,一粒清香扑鼻的东西就飞进口里,正想嚼一下,它已化成水液流进肚子里去了。 “咦,化水了!” “我想也是,要不然就不是好东西了。快一点坐下,就在这里调息。恐怕有些好处,就是不能增加你的功力,也一定对你修习武功有好处。”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肚子里有些热了。”唐凤舞立即坐下,闭目调气,照往常一样调息。 钟声看着唐凤舞,觉得她没有什么变化,仅是脸上流光,一个人好象清丽动人了一些。 “还算是好东西,总算没有让我失望。我看一看这块大石头里有什么,怎么会在这里长出这株瑶池仙品来。” 钟声回身找那株小莲花,已经不见了,他也没有觉得奇怪,立即坐下,双掌贴着地面,将功力深入。真没有出乎钟声的预料,石头犹如人体,功力深入,没有任何阻碍,直至核心。 “噢,原来是一块温玉,难怪这块石头会经历千万年而不化,又灵气外泄,长出一株瑶池仙品。” 钟声收功,一眼看见唐凤舞粉面泛红,莹光流动,呼吸急促,不用查看也知道她体内气血翻腾,再这样下去,必定会让她走火入魔。钟声大惊,急忙把了把唐凤舞的腕脉,可不正象他想的一样,唐凤舞一身气血已快不受她控制了。钟声不及细想,立即将自己的功力深入唐凤舞体内,想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将唐凤舞一身气血调理好,助她增加功力。结果,钟声是将唐凤舞一身翻腾的气血调理好了,已让唐凤舞跳起来,扑进钟声怀里,三两下就将钟声身上仅能遮体的衣服扯了,同时扯了自己的衣服,抱着钟声就想交欢。钟声吃了一惊,想阻止唐凤舞,刚才抓着唐凤舞的手,唐凤舞就吵起来了。 “我要,我要,快一点。” 钟声虽然与唐凤舞是夫妻,今晚又正在一起,当此之时,他可不敢真的与唐凤舞就在这里交合,急忙在唐凤舞耳边沉吼:“凤舞,你冷静一点,快调息。” 唐凤舞给钟声的吼声震得一慎,随及又在钟声身上乱摸,口中呻吟着说:“我要,你快给我,我受不了了!”不容钟声反对,已是宫门大开,将钟声的东西吸进去,立刻大动起来。 钟声对男女之事本来就十分强烈,这时候给唐凤舞把他的东西吸进去,唐凤舞又是他的女人,他就再也不想抵抗唐凤舞的索求,立刻与唐凤舞大干起来。至于唐凤舞为什么会这样,他认为一定是这株莲花集日月精华,燥热之精积累,唐凤舞猛然服下,有这种表现也不足为奇,只要与她交合,她就不会出现任何事情。 钟声的估计也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夫妻二人的交合持续时间这么长,直到天亮,唐凤舞还没有罢手的意思,钟声正是求之不得。因为以往他虽然有三个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满足,往往三个女人全给他弄翻了,他还没有完事,结果就吊在半空,只能暗中运气调息,才能平复那根东西的怒火。唐凤舞是三个女人中最弱的一个,与钟声交合时只能让钟声开胃,持续时间最多半个时辰;她不象巴音格一样身高体大,天生本能,就是钟声用力大一些,巴音格也能应付,持续时间也要比唐凤舞长得多;诗敏的会阴穴已经打开,她自从与钟声成婚,对钟声这一方面帮助很大,虽然比不上巴间格,也比唐凤舞强,所以钟声往往先找唐凤舞,再找诗敏,最后才找巴音格,否则他就给三个女人吊在半空中,心里难过半天。 这天晚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唐凤舞还是不足,还在不断地叫钟声用力,快点弄她。钟声开始还怕伤了唐凤舞,后来看唐凤舞不同往日,他就再没有顾虑,与唐凤舞大干起来。 天亮了,钟声见唐凤舞还没有满足,就搂着唐凤舞驭空回去,又接着交合。这一交合并没有一时三刻就收场,交合了一天,快到初更时,钟声才与唐凤舞一同颤抖着停下来,结束了两人自结婚以后最长的一次交合。这一次也是钟声自从有了女人以后最欢快的一次交合,将他做为男人应该送给女人的东西射击出来,让他第一次品偿到男女交合的欢畅。唐凤舞也好象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不及收拾身下的秽物,就这样沉重地睡过去了。 他们在楼上疯狂,诗敏、巴音格很快就知道了,等到钟声和唐凤舞好不容易云收雾散,雨过天晴,诗敏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 巴音格自然看出了诗敏的想法,自己叹一口气说:“凤舞妹子这次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经受不起这么长时间。” “凤舞妹子是大不相同了。” “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怎么办?” “妹子,你别和我装傻了。男人对这种事极为重视,以往我们都不能陪他也就算了,现在姓唐的可以陪他了,他还会理我们吗?想他每次与我们合欢后那种难受的样子,时间长了,他会不变心吗?” 巴音格做了钟声一年多的女人,她自然清楚,所以她也没有话说。如果不是为了男人这一方面太强,她一个草原女人,绝不会允许丈夫再找女人,更不会让唐凤舞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找她说清楚,不能让她一个人受宠。” “千里也该知道,姐姐怎么不问他呢?” “先问姓唐的。” 巴音格自然明白诗敏的意思:不想惹丈夫不高兴。所以,她也无话可说,只想好好问一问唐凤舞,相信她看在自己对她不坏的份上,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唐凤舞次日起床,确实变了一个人,脸色红润,肌肤白晰,眸如水滴,溢彩流光,却又让人觉得她比往日清丽脱俗,不染一丝凡尘之气,任是哪一个男人看见她,一定不会向她身边的女人看一眼。 钟声表面没有变化,但肤如凝脂,隐有光彩,似乎又细嫩了许多,别说是身为妻子的诗敏和巴音格看见钟声想抱进怀里,好好亲,密密吻,别的姑娘媳妇看见了,恐怕也难抑欲望,投怀送抱,至少要想尽办法伸手触一触,摸一摸。因此,诗敏一看见钟声就向巴音格说一句“我有事问他。”就不管钟声是不是答应,现在是什么时候,硬将钟声半抱半拉地弄走了。 巴音格也想丈夫和自己亲热,只是现在诗敏抢了先,她就只能在暗中叹一口气,转向唐凤舞,眼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妒意。 “姐,怎么了,你也生我的气了?”唐凤舞看出巴音格对自己不满,想一想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不由大为得意,却不敢在巴音格面前表现出来。 “妹子好象有些变化?” “是吗,是变丑了,还是变美了?” “妹子自己没有照过铜镜?” “照是照过,也没有什么变化。” “妹子不想跟为姐说实话了?” “我们姐妹,我哪里会骗你。我自己感觉确实有些变化,大概是那颗莲籽的作用。” “莲籽?” 唐凤舞本来不想给巴音格说,但看巴音格的意思不问一个清楚,她是不会放过自己,想到她对自己一直不错,为人也不象诗敏,这才简单把她与钟声巧获莲籽的经过说给巴音格听。 “妹子的运气真好!” “只是碰巧,以后叫千里好好去找一找,姐姐也服上一颗就行了。” “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巴音格十分失望地说。 “姐姐,你怎么了?你一向不相信运气,怎么对小妹这事看得这么重?这次小妹碰巧服了一颗莲籽,发现莲籽的妙用,以后让千里找一找,说不一定就找到了,你服用一颗不就行了。” 巴音格听了唐凤舞的话,摇了摇头说:“妹子该有孩子了?” “孩子,你是说——啊,我真的太高兴了!”唐凤舞听巴音格说起这件事,她想一想也知道巴音格没有说错,当时自己也感觉到男人在最后给了自己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自己接受到那种东西时,那种欢畅也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因此,唐凤舞再也忍不着自己的高兴,跳起来抱着巴音格,扑进巴音格的怀里,又叫又跳,一时难也停下来。 巴音格把唐凤舞的话告诉诗敏,诗敏立刻要钟声给她找一颗同样的莲籽回来,钟声没有办法,只有带诗敏和巴音格去看那块大石头,证实自己没有骗她们。诗敏看钟声没有办法给她找出一颗莲籽来,又要钟声把石头里的温玉取出来给她,让她制成玉佩戴在身上。钟声自然不同意,更不想诗敏为了一己私利毁了这块有些灵气的石头,毫不迟疑地说玉佩戴不戴都没有用处。诗敏也不相信钟声的话,又不想硬逼钟声做这件事,她就自己打主意,找机会自己来取这个石头里的温玉。钟声太了解诗敏,知道她不会罢手,又不好向她明说出来,只能暗中想办法阻止诗敏,免得她破坏这块大石头,泄了这地方的灵气。诗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对钟声与唐凤舞缠绵十分吃味,有意与唐凤舞吵架,搅两人的局。 钟声对诗敏的所作所为自然清楚,心里感觉无奈极了,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就不由从自己的身上打主意,向三个女人说闭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个女人对钟声把自己关起来,真还没有话说,反正没有争宠的对象了,三个女人才安静下来,不再吵了。 钟声闭关半个月,总算悟出化精生气之法,不再怕与三个女人日日欢合,而又不能满足,时间长了必定落下后遗症。现在只要三个女人需要他,他就可以大胆与三个女人瞎缠,过后只要将欲火炼化,就不会有事。同时,对他的内功修为也大有好处,很可能增加他的道基,如果再悟出化道为用的办法,那就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心法了。钟声对此有些不解,不敢乱搞,想找一个对修道有些认识的人问一问,问清楚了,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的武功经过钟声一个多月的全力督促和传授,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唐凤舞,可能是那一颗莲籽真的起了大作用,她在服用莲籽一个月后也自己打开了会阴穴。让钟声好好为她高兴一阵,却又不敢告诉诗敏和巴音格,还要唐凤舞小心一些,别让诗敏和巴音格看出来,又要找事。诗敏和巴音格的修为也有长足的进步,要是放在武林中,让别的武林朋友看见了,听说了,他们绝不会相信,但诗敏和巴音格却做到了。说明她们的玄关和会阴穴打开对修习武功有极大的好处,也难怪武林中人对打开玄关那么重视,更不要说诗敏已经自己打开了会阴穴,修习武功的进度自然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能够想到的了。 钟声看自己三个女人的武功修为已经有大成,不碰上圣剑门掌门天剑徐幻和圣剑门长老圣剑,她们应该应付得了任何事,他就放心多了。再者,中秋已快到了,他也应该准备启程去圣剑门了。即使不急着去圣剑门,钟声也怕了三个女人,这一个多月与她们纠缠不清,已经让他伤透了脑筋,早一些躲开她们就是钟声的愿望。钟声决定早一些去圣剑门,先在暗中看一看圣剑门在做一些什么,查一查圣剑门对自己的邀斗有什么准备,以便事到临头采取应对措施,同时也让自己散一散心,再享受一下以前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乐趣。 钟声离开钱唐,一路向南,没有花多少功夫就向人打听清楚圣剑门在普陀。钟声没有去过普陀,听人说此去不远,他就没有急着赶路,没有驭空,按步当车,向普陀慢慢行去。这次出门,因为是约斗圣剑门,他没有将乌云盖雪带出来,没有让人对他多看一眼的因由,他也不惹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是圣剑门向门下弟子传出寻找钟声的命令,圣剑门也没有想到钟声已经到了钱唐,更没有想到钟声会提前一个月就向普陀去,只是让普陀的弟子注意一下一个长得十分突出的年青人。 钟声在路上走了十多天,终于赶到海边上,稍微打听就打听到圣剑门在海边上作了布置:沿海一线,凡是有船的人家都接到警告,要么拒载一个年青人去普陀;要么及时将那个年青人的消息传给波涛庄。钟声打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用去好好想一想,也知道这是圣剑门用来对付他的,以免让钟声找上圣剑门,圣剑门还不知道钟声到了,那就让圣剑门丢大人了。钟声不想圣剑门发现他,当及躲进树林里,认真考虑一下,这才决定去波涛庄看一看,看这圣剑门在大陆上的眼线是怎么一回事,由此推测圣剑门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波涛庄真是名符其实,几乎建在波涛上,若大一座庄院,四面全是汹涌的波涛,远远看去就象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大船。通向波涛庄的是一条长有一里的独木桥,高出海面一丈多,没有一点本事的人真还不敢去上面走一走,稍不注意,头脑发昏,就有可能从桥上掉进海里去。全庄建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岛上,庄子的房屋已将小岛包了一圈,仅中央突出一座黑石山,在阳光下闪射着黑光,远远看去,与其它岛礁没有区别。通向波涛庄的海岸是一段伸进海中的岬角,没有树木,光秃秃的,直到深入大陆两三里,与别的海岸相齐,才有树木生长。 钟声看见波涛庄建在这里,对这一座波涛庄的看法就大为警惕,至少这座波涛庄与别的人家大不相同,武林中有这样建筑的门派独此一家,说明圣剑门建此庄院的作用可能不只是用来收集大陆上的消息,一定还有别的用处。从表面上看,这座波涛庄不怕海浪、海涛、海潮的冲击和淹没,它用巨石作为建筑材料也证实了这一点。 钟声躲在岸上观察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出入,也不见一个人影,好象这座波涛庄就没有人居住,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钟声正想飞进庄去查看一下,午时已到了,江潮涌起,波涛庄立刻就给江潮淹没了大半,波涛庄就半落水中了。 “怎么回事,好象是剑光,有人在海水中习剑,什么作用?” 钟声看见波涛庄里升起剑光,如银练当空,耀人眼目,说明庄里确实有人在习剑,但波涛庄已给海水淹没了大半,习剑的人就不会在陆地上,必定在海水里,这就让钟声有些不明白了。钟声是剑术大行家,他只在心里想一想,他就明白这个在海水中习剑的人的目的了,却又不相信在海水中习剑会有什么出有意料的作用。 钟声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立即射向半空,再一个府冲,他就落在波涛庄中心那个礁石上。礁石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容人躲避的地方,要是有人注意一下礁石,必定发现钟声。钟声没奈何,他也不怕给波涛庄的人发现,就想扑进庄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再说查看是谁在海里习剑。 正在这时,钟声发现庄南一块五六亩大小的池子,里面正有剑光映天,缭绕乱舞,似欲冲出水池,冲上天空。钟声心念一转,扑倒在礁石北面,伸出一颗头去观望南面水池里习剑的人。 水池里习剑的是一个女人,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地在水池里上蹿下跳,与池里的波浪搏斗,没有一点让钟声这个男人想一想欲念的地方,更没有一点媚人的意思。这个女人三十多岁,身材很好,肤色油黑发亮,一身健康的肌肉让钟声一看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有道的修士;她将一头浓黑的头发挽在头上,用一顶网帽罩起来,好象是为了在水里活动方便,不至给海水冲得阻挡她的视线。这个女人的剑法很好,就是钟声看起来也觉得她不是一个武林中多见的用剑好手,绵密如网的剑式,轻灵飘逸的动作,没有一点凶器的意思,看得多了,还以为她在水池里舞蹈呢,但她的剑意中十分自然地透露出一种攻击意思,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让她的剑到达任何地方,不足的是她的功力不够,想将剑击到某一点,也许还有些剑不达意。正因为这样,她为了抵抗水的阻力,动作有些生硬,将水池搅得漩流、波浪横生,又让她更加难以自主。 “果然是一个习剑的好办法!要是真让她习成了,她的剑法就不一般了,至少在中原武林将很难找到她的对手。但如此习剑,结果也只是剑法,而不是剑道,也只是一流境界,不是绝流之境。话又说回来,她经过这样的苦修以后,她再进一步很可能要容易一些,这就象是一句俗话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没有经过她这样的苦修,我的剑法虽然依靠招式可以胜她,但她要是习我的剑法,她的成就又会怎么样呢?“钟声这样一想,身上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地自语:”要是她习的是我的剑法,让她在水池里习成了,我就在剑法上赢不了她了。对,回去也要带她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练一练剑法,这样对她们修习驭剑之术大有好处。她们本身只是中上之资,要是再不象这个女人一样练习,她们就不要想再进一步了。“ 钟声想是这样想,随及又觉得在水里练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克服水的阻力,象这个女人一样与水对着干,恐怕更不是办法。钟声想到如何克服水的阻力,他面对任何问题都爱追根究底的毛病又犯了,眼里是一个裸体女人,女人手中不断挥舞宝剑,脑子里则在推想如何克服水的阻力,保持身体的灵活,将剑法的威力发挥出来,甚至更进一步提高剑法的威力。 如此一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海潮就退了,那个女人练剑的地方又是一片空地,地上全是碎石头,大有碗口,就是给刚才女人如此剧烈的活动,也没有搅起一块石头来。那个女人已在地上练剑,那剑就不象在水里了,舞起来如疯似狂,搅起惊天声浪,如海潮初起,声势极为惊人。钟声给女人的剑啸声惊醒,注意研究那个女人的剑法,觉得这个女人在岸上练剑比水里练剑差多了,剑中的空门也增加了几倍,要是与人动手,要击败她,只要把握一个“快”字就行了。 “唉,我一时间也推想不出弥补她剑法中的不足,看来她的剑法要想达到大成,恐怕只有等她将水里的功夫做足,她的剑法才有可能达到大成了。但是,人总是人,不是鱼,她要完全适应水里的生活,犹如鱼之于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看来,任何事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她这样习剑是不错,可以说是上乘法门,但一个人要象鱼一样在水里活动,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做到的事。” 钟声想清楚这件事,不想再留下来,这个礁石上又没有躲的地方,真要让人发现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就是走了,圣剑门也会小看他钟声。钟声再次一飞冲天,落进树林里,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就决定直闯圣剑门,先查一查圣剑门,等中秋时再现身应约。 圣剑门其实不在普陀山上,而是在黄大洋中一座小岛上。这座岛呈园形,岛上礁石林立,高出海面足有五六丈,远远看去,就象一座浮在海水中的台子。圣剑门在岛中央劈石筑屋,再在岛上稍大的礁石上建一些小楼,用大石盆栽花种草,几百年下来,这个无名小岛就给圣剑门建成了一个世外桃园。也许为了抵抗海上的风暴,岛上的房屋全是用石料砌成,窗户等也是用千年老树为架,厚厚的水晶为窗,看起来美观亮丽,又结实耐用。 钟声先去普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圣剑门的人,制着一个老僧问了问,这才问清楚圣剑门的确切位置。钟声想起在邙山对付人剑东门守望时,人剑会驭剑飞行,他就决定不使用驭空术进入圣剑门,反而以最笨的办法,足踏一块木板,施展灵心一点滑水而行。当钟声踏上圣剑门所住的岛礁时,已是黄昏,海面上又起了雾,任是谁,只要不是特别注意海面,必定发现不了钟声。钟声这样踏上圣剑门,本就是根据圣剑门对他的了解来做的,所以圣剑门就是再盛极一时,高手如云,也没有发现钟声,让钟声轻轻松松地踏上圣剑门的礁石。 钟声站在圣剑门所居岛上一块地势最高的礁石上,圣剑门就落进他眼里了。岛中央是两座用巨石砌成的大楼,东西向平行排列;中央是花坛水池,十分美观大方,与周围的礁石形成鲜明的对照;大楼分成三层,似乎是北楼为尊,南楼为臣。大楼外面稍大的礁石上都建有或大或小的小楼、亭台;楼阁之间以石级、石桥相连,路边上还有些在石坑里栽的花草,给这个光秃秃的海中孤岛增添了无限生机。 钟声将圣剑门所处的孤岛看清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看一看。正在这时,南边一座楼里走出一个年青姑娘,看她身姿优美,就知道她是一个少见的美女,正好这个美女钟声又认识,钟声就立即决定跟上她,看她要去什么地方。而这个姑娘在这里应该是一个囚徒,她能够自由走动,这就更让钟声想一探她去什么地方了。 钟声跟着姑娘,利用岛上的礁石或隐或现,很快就跟在姑娘的身后了。姑娘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她只向另一座小楼走去,并且没有一刻停留就走进小楼里面去了。钟声默查了一下那个姑娘去的地方,又向西南角上扑去。 西南角有三个窗口,全是用水晶透光,此时窗口大开,从外面就能看见窗户里面的人物活动。当然,这只能是钟声能够从外面看见窗口里面的人物活动,别人要想看见里面的人物活动就不容易了。这一方窗外是悬崖,高有十多丈,楼墙就砌在岩石上,没有给人留下一点立足的地方。钟声扑向最南面那一扇窗户,手指插进石头逢里,定住身体,窗户里面的人物活动就让钟声看得一清二处了。 窗户里是一个小房间,向南面的窗口下是一对锦椅和茶几;北面是一张大床,床上锦帐绣被,完全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居住的房间;东边是脸架等杂物;西面窗下是一张大书案,案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把连鞘古剑放在案上。那个姑娘已经在南面右手椅子上坐下来,正接过对面一个身材高瘦的儒装男青年送给她的香茗。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又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不高兴我来,你要是不高兴我来,你就说一声,我这就起身离开?” “唉,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是耽误时间,这样练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再练也是白练。”男青年坐到左手椅子上,沉重地叹一口气说。 姑娘没有立即回答男青年,反而瞪了男青年一眼,这才放下手中的茶说:“他们也象我们一样练习,他们的武功就能够提高,我们也这样练习,我们的武功为什么就不能提高?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不要遇到事情就只会哀声叹气,这是你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吗?” “我已经想过了,我认为他们有独门心法。” “鬼的独门心法!你就是这样子,我就看不起。我们还不是一样练习,我们就有长进,你不好好想一想又这样说,真是说不服你。” “你们——”男青年想说出他心里的话,又怕姑娘不高兴,没有敢说出口,又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姑娘与男青年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见男青年这样子,她自然明白男青年的意思,脸上立刻不高兴起来,十分不满地说:“你不要老是不相信我,我已经把哑钟教我的一切告诉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就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哑钟就教了我这些,别的再也没有教我,你又叫我告诉你一些什么,是不是要我编一些谎话来骗你,你才觉得我给你说了真话?” “但你们能够悟解他的练功之秘。”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悟解的,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别的人为啥子不能体会?”男青年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了。 “你——我们今天是不是又要吵一架再散场?” 男青年没有答话,坐正身体,又转向姑娘苦笑着说:“将今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一点你也应该肯定。” “是呀,他的话是该你相信,我的话你就从来不信。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给抓到这里来,一住就是四五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我知道他不可信,但你又如何解释他的话?你、姓林的,我自认悟性不如你们,但付仙、圣光,他们两个人可不比我、将今、花一生强。” “那是哑钟传授了我们如何细心体会儒释道融合的方法。” “但我觉得那些方法没有用。” “我早就看出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多说。” “我也试过。” 姑娘听了这话,不由冷“哼”一声说:“程飞,我杜玉烟真是服了你,说你聪明,你还真不比我笨;说你笨,你还真不比我聪明。我杜玉烟早就把哑钟教我的给你说清楚了,你自己不相信,到现在你又来说我没有给你说真话,看来你不是不相信哑钟,你纯粹就是不相信我。” “我——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参悟、试用过无数次了,都没有用,这你又叫我如何相信你告诉我哑钟教你的方法。” “哼,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件事了。”姑娘好象觉得与男青年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一个了局,自己缓了缓气说:“也许这中间确实有问题,但你该相信我告诉你的确实是哑钟教我的秘诀,至于为什么对你没有作用,这恐怕就要哑钟才看得出来了。” “不用他看,我也知道我们青城派武学哪里有问题。” “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姑娘听了这话就更加火气大了。 “你——我是没有本事,你又来找我做啥子?” 姑娘听了这话,再也不和男青年说一个字,站起来就走。 “玉烟。” 姑娘头也没有回一下,照直出门去了。 “龟儿子,老子真是见鬼了,啷个又向她说出这个话来?这下子好了,不晓得又要说好多好话,才能让她高兴起来。” 这两个说话的男女自然是衡山派女弟子杜玉烟、青城派弟子程飞。钟声听他们说了这些话,脑子里不由衡量这七派弟子还有谁还靠得着。钟声将七派弟子仔细想过一遍,还是觉得那个就象自己兄长的少林寺弟子圣光才有点值得信赖。钟声想到少林寺弟子圣光,就想起青城派弟子程飞既然住在这里,少林寺弟子圣光也一定住在这座楼里,绝不象衡山派弟子杜玉烟一样住在另一座楼里。而圣剑门让七派男女弟子分开住,也算是做到一个门派的本分,但让这七派弟子如此自由自在,这就让钟声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钟声一时想不通,觉得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多想,将这件事放下,就想去找圣光。 这一幢小楼上下两层,有八个房间,青城派弟子住在这里,圣光就应该住在距离程飞不远的房间里。钟声正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圣光,他就听到一阵诵经声传来,虽然已经有几年不见圣光了,钟声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是圣光的声音,心里不由想笑,暗想:“你老哥还真是认真,在这种地方你也没有忘记你是一个和尚!”再不看青城派弟子程飞一眼,立即向圣光诵经声传来的地方找去。 第三十九章 堪破生死 钟声听唐凤舞说这个洞是僧人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多想一想,就继续向洞里去,没有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轰轰隆隆”的爆炸声。钟声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一听这声音就确定不是爆炸自己,当即反映过来,灵心一点展开就想向洞口飞,又想起自己的三个女人,迫不得以停下来抓三个女人。就这一停,眼前光线一暗,洞里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爆炸声停止了,洞里没有声音了,静寂得让人心底生寒。 “你们、你们没有事吧?” “我们没有事。但我们又要花时间找出路了。” 唐凤舞立刻回答钟声。钟声确定三个女人都没有事,一颗悬吊着的心放下来,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他就不由在心里苦笑,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好安慰三个女人。 “大家没有事就好。这一点布置算不上什么,我相信南佛在匆忙之间没有万全的布置,这一点布置还难不倒我。只要你们没有事,一切都好说。” “我们看不见,你能够黑夜见物,可以看见吗?”诗敏摸到钟声的手,立刻抓着问。 钟声也看不见了。这个洞真是太黑了,没有一丝光线,钟声就是能够黑夜视物,那也要有一点点光源,现在处在这样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环境里,他也什么也看不见了。钟声不敢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三个女人,想到坐看明月正可用上,他就是看不见,也比诗敏三个女人好得多,走路绝不会碰到洞壁。 “我自然看得见,你们不用耽心,一切有我。你们一个一个拉着,我们继续向洞里去。我就不相信南佛那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厉害的布置。” “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快些找你的一元气功,没有必要和南佛那个老秃驴斗气。”唐凤舞听出钟声话中的问题,只是不好说出来,她就想钟声快一点想办法出洞去,眼睛可以看见物事,总要比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好一些。 钟声听唐凤这样说,想到他心里的感觉,他就不由苦笑说:“我觉得我们真的中计了,我的一元气功好象已经出洞去了。” 钟声一个“了”字刚才出口,洞里又传来一阵闷响,好象是从山上传来的,处在洞里,还能够感觉到那种巨大的爆炸声造成的声波。 “你没有说错。南佛那个老秃驴一定是用你的一元气功引我们进洞,再把前后洞口炸塌,我们想出去就不容易了。”唐凤舞话是说得不大声,却让钟声和诗敏、巴音格从中听出她对钟声大为不满,为了追一元气功,以往的聪明全都没有用了,连这一点布置也让四个人给南佛困着了。 “我连累你们了。”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他就不由苦笑着说。 “我不是说你,这也不怪你,但你要是再这样不好好想一想就行动,我们就是有九条命,恐怕也要给南佛埋在这天竺了。” “妹子,你别这样说,千里也不是故意的。他的灵魂给那些秃驴收去了,他出一点错误我们也不能怪他。”巴音格劝着唐凤舞说。 “姐姐,我不是说他,我是为了我们能够安全回中土去,还有我的儿子,还有你一年之约,要是我们回不去了,后果将十分严重。” “好了,凤舞妹子,处在现在的情况,我们夫妻要是再说这种话,我看我们才没有机会回去了。” “诗敏,你不要怪凤舞,她没有说错,是我大意了一些。我们进洞前就看出了这个洞有些不对,这里是南佛设的局,我们就该小心一些,却为了我的一元气功,我还是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查一查就这样进来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这一次我们逃脱了,以后要是再不小心应付,我们还是会给南佛设计困着我们。”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现在也不用说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怎么出去吧。”唐凤听钟声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她就不想让钟声再后悔,以免打击了钟声的傲气,对闯过以后的路没有好处。 “看情况我们已不用向上面去了,我们还是下去,就从洞口开路出去。我相信,不管南佛用了多少火药,他炸下来的石头总没有别的地方多,而且那些石头是松的,我们搬起来也要容易一些。” “这样最好。你快一点,我们就是不怕没有空气,要是时间长了,我们也经不起饿。” 钟声再不说什么,拉着诗敏的手就向下面走。这一路本来就不远,又是他们刚才进来的路,钟声以他的坐看明月为眼,没有让诗敏三个女人感觉出他看不见路。 洞口确实给炸下来不少石头,钟声摸一摸就知道了,但已让钟声放心不少。从下面向上摸,石头斜向上去,直达洞顶,说明洞顶上的石头最少,要开出一条出路,只要把洞顶的石头搬开,就可以从洞顶出去了。钟声也不给诗敏三个女人说,让诗敏三个女人躲进先前他查看过的洞里,他自己一个人去开路。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想帮钟声,眼睛又看不见,只好按照钟声的办法,先去那个洞里躲一躲,等钟声开出光来了,再说帮钟声的话。 钟声提着那把在天目山上不知从什么人身上取来的宝剑,摸黑去开洞,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先把小的石头搬开,丢到下面,再用剑劈开特大的石头,也搬来丢到下面。以钟声的功力,开这一点洞真还难不着他,进度十分快。钟声根据进洞的深度估计,从洞顶开路,最多两三丈,他忙上一天一夜就一定可以开通一个出口,让四个人从这里出去。 钟声想得虽然不错,估计也很正确,南佛的布置却不止这一点。正当钟声全力开洞时,恍忽听到一两声狒狒的叫声,钟声以为是外面那些公狒狒在叫,还暗自高兴就要打开洞口,逃出升天了呢。钟声正在高兴,开洞的干劲也大了,洞里就传来脚步声,钟声一听就吃了一惊,以为是诗敏三个女人来了,要是一个不注意,给自己丢出去的石头砸到,就要闹出事了。 “诗敏,你们怎么不在洞里?不要过来,看我丢的石头砸到你们。” 钟声还想招呼诗敏三女,已有人向他扑过来,行动比一般人快了不知多少倍,钟刚才感觉到有人向他攻击,那个人已经扑过来,好象要抱他。钟声自然不会给这个不明身份的人抱着,闪身让开,鼻孔里闻到一股非人的气味,身体里有个地方不由激动起来。钟声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却已经发现这个想抱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动物,好象就是洞外的狒狒,心里就不由自己问自己一句:“怎么回事?”钟声想还没有一个结果,那头狒狒又向钟声抱来,行动比刚才更快。 “怎么回事,这东西好象不会主动攻击人嘛,今天怎么这样向我攻击?” 钟声正在探寻狒狒为什么会攻击他,洞里好象又有狒狒向这一边来,叫声让钟声一听就不正常,而且不止一头两头,好象有成百头狒狒向这里冲来。 “声郎,怎么回事,好象有狒狒向你那一方来了?” “正是。你们不要出来,快些退进洞去。我看这些狒狒有些问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断地向我攻击。”钟声一边躲狒狒,一边大声回答唐凤舞。 “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好象来了不少,怎么全都向你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过来。这些东西真他妈的疯了,怎么乱抓?” “抓什么,快一点告诉我?”唐凤舞没有进去,反而向钟声这一边摸索着过来了。 “你们不要过来,快进洞去。”钟声有些恼怒,说话也大吼起来了。 “我问你抓什么?” “抓我下身。找死,滚开。” “这——你小心一点,这些狒狒可能吃了淫药。”唐凤舞想了想就大叫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吃了淫药,你是说——” “对了,南佛那个老贼秃就是想让你跟他一样。我看你不要手下留情,这些美女不是你能够享受的,快一点把它们全杀了。”唐凤语气调笑着说。 “全杀了,真的要全杀了?”钟声真还下不了手,有些吃惊地说。 “你要不全杀了就留下一两头自用,反正你也不怕女人多。” “妹子,你说的什么话,千里要是这种人,你不也成了狒狒了。” “姐姐,你这一说就让我开不起口了,但声郎要是不把这些发情的狒狒全杀了,别说再开洞,说不一定等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了,他就是不想和这些狒做好事,他也会身不由主。你们闻到没有,空气中好象充满了淫药?不好,我们也要闭气,不能吸进这些空气。声郎,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再怜香惜玉,等一会儿你就要给这些美人撕成一块一块的了。” “好、好,你别说了。滚开,真想找死。” 钟声与唐凤舞说了这几句话,他身边已经扑上来十多头狒狒,而这些狒狒好象能够黑夜视物,没有一头撞到洞壁上,行动十分敏捷,钟声一让开,它们就扑上来,钟声就是全力施展如意随心,他也感觉有些应付不了,还算他的坐看明月作用不小,帮了他不小的忙,让他能够及时闪开。唐凤舞虽然让他下杀手,钟声一时间还是下不了手,这些畜牲没有罪,有罪的是南佛,就这样杀了它们,钟声心里真有些下不了决心。钟声危机之时总算想出一个办法,驭空术施出,他就升到洞顶上去,总算躲开了狒狒的纠缠。 唐凤舞没有听到狒狒的惨叫声,想一想就明白钟声使出了什么招数,而那些狒狒又没有攻击她和诗敏、巴音格,她就心情大好地笑着大声说:“声郎,你还真会怜香惜玉,跑到洞顶上去也不杀它们。你这样做,先不要说你在洞顶上能够躲多长时间,就说你在这洞里的时间长了,你也要自己下去找它们,那时候我看你又怎么办!” “我来找你们好了。”钟声有些气恼地说。 “你可别过来,我们可不想和这些老少大小姐争宠。我们只有三姐妹,它们可有几十上百个,我们可争不过它们。” “好了,妹子,你也别说笑了,我们还是给钟郎想一想办法吧。” “诗敏姐姐,我可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声郎又舍不得使出来。” “这种药会持续多长时间?”诗敏听说过淫药,只是没有看见过,想一想就问出一句内行话。 “这很难说。据我看来,南佛那个老贼秃用在这些狒狒身上的淫药好象不是一般的东西,他是存心要声郎与他一样,以好让声郎以后不把他的丑事拿到武林中去说,这才布了这个局。所以,这些狒狒中的淫药,我看一定十分厉害,要不然这些畜牲也不会这样扑声郎了。我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淫药,更没有解淫药的办法,要救这些狒狒已不可能,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把这些狒狒杀了,也好让它们早一点解脱。” “真的要杀了它们?”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十分不情愿地问。 “不杀也行,你就下去满足它们。我敢说它们一定不会象我们姐姐三个人一样,就是与你做事,也是一个一个找你,它们可是欲火如焚,只要你被它们抓着,我敢保证它们会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吃了。” “千里,你就听凤舞妹子的话吧,不要再拖时间了。” “钟郎,我也觉得不能再等了,我们要是不快一点出去,说不一定南佛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钟声听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话,并没有下去杀那些狒狒,反而迟疑着说:“它们也是一条命,我要是就这样杀了它们,真有些说不过去。凤舞,你快想一想办法救它们吧。”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立刻表示,唐凤舞还轻“咦”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传来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不用说,诗敏三个女人不知道从钟声的答话中听出了什么,没有理钟声,反而聚在一起商量对策。钟声听三个女人在商量,以为她们在为自己想办法,他就不由大为放心,不再管诗敏三个女人,静下心来去感受下面的狒狒。那些狒狒见钟声爬到洞顶上去了,一个个就向钟声跳,自然没有办法抓着钟声,却还是不停地跳。钟声听到地上的狒狒如此执着,心里不由为这些狒狒的精神感动,真想下去和这些狒狒好好说一说,让它们自己离开,自己就不再听唐凤舞的话,出手杀了它们。想到自己想杀这些狒狒,钟声心里就不由自己地难过,更在暗中恨上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连这些无知无识的动物也要杀害。钟声正在暗自后悔,唐凤舞的声音又传来了,没有再让钟声下去杀那些狒狒。 “声郎,你是不是可以制着他们?” “制着它们,你不杀它们了?” 钟声说话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杀气,不要说让他去杀地上的那些狒狒,就是要他对付那些狒狒稍微不利,也许他已不愿意了。 “我先前是跟你说笑的,这些狒狒这么可爱,你杀了他们可就罪过了,所以我说制着他们,就是等我们出去再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出去,免得它们妨碍你开洞。” “这样是不是对这些狒狒有害呢?” “我看不会,就象人一样,制着穴道就没有事。狒狒就象人,你制着它们的穴道,也不会有事。” “但狒狒好象不是人,制着它们的穴道要是有害,可就害了它们了。” “你放心,我保证制着这些狒狒没有害处。”唐凤舞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没有采取行动,巴音格就叫起来了:“千里,你快一点,我快受不了了。” “怎么了,巴音格?”钟声对诗敏三个女人还是十分的关心,问话的语气则太过温柔了一些,就象夫妻在床上时的语气。 “我、我受不了它们身上的气味。”诗敏也把语气放得十分柔和地说。 “你们不是闭着气吗,怎么会闻到它们身上的气味?快进那间石室去,不要再在外面了。” “你不制着这些狒狒,我们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你快一些制着这些狒狒,我们就进去了。”唐凤舞立刻提出条件。 钟声对这一点没有意见,再怎么说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是他的女人,他就是看这些狒狒再顺眼,他也不想让他的女人受到伤害。所以,唐凤舞一说出条件,他就不由自主地跳下去,心里还不想制着那些狒狒,却给那些狒狒猛扑,逼使他不能不出手。第一头狒狒给钟声制着,第二头在钟声心里就没有障碍了,接下来的事就十分顺利,这些狒狒就是再疯狂,也挡不着钟声这样的武学高手,而且这些狒狒又主动攻击钟声,钟声就不客气地一头一头地点上软麻穴。钟声忙了半个时辰,终于把上百头的狒狒全都制着,正想问唐凤舞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已经感觉到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摸黑来了。钟声心里顿时升起一片温暖,也不出声,一闪就扑向三个女人。 “千里,我们回去吧,这里的气味好难闻。”巴音格给钟声抓着,立刻柔情蜜意地说。 钟声好象忘了他应该做的事情,立刻答应:“好,我们回去。”搂着巴音格就向那间石室去,却又发现诗敏和唐凤舞没有跟他们去,又站着说:“你们也一起回去,这里的气味不好。” “你先和姐姐回去,我们等一下就来。” 巴音格不让钟声多事,拉着钟声就走,钟声就只好跟巴音格走了。 “妹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诗敏等钟声和巴音格走得远了,这才悄悄问唐凤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了这些畜牲了,你还想让我们这个男人真的和这此畜牲做成好事。” “我是说我们在外面杀这些畜牲,钟郎听到会怎么想。” “等他和巴音格姐姐做得投入了,他自然不会再想到这些畜牲了。” “好是好,我们又怎么杀呢?看又看不见,杀下去没有一个准,还不杀得鲜血四溅,把我们自己搞成一个血人,那可就丑死了。” “丑死了还不怕,就怕这些东西身上的药染上我们,那时候我们就是和他在这洞里交合上几天几夜,怕也完不了事,结果就难说了。” “你说这些东西的血也有毒?” “要不然以声郎的功力,吸了一点气味就舍不得杀这些东西,可知这些东西中的淫药有多厉害了。” “是这样我们又怎么办?” “我们上去,一边开洞,一边用石头砸,这样就不怕沾上我们,最后剩下的,等开出洞口,有光线进来,我们再杀。” “这样也好,也免得给钟郎听到。就是便宜巴音格妹子了,我们在外面开洞,她在里面享受。” “姐姐要这样说,也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我们姐妹可是说好他抓到谁,谁就跟他在一起的。” “我又没有反悔,我只是羡慕巴音格妹子。”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自然知道她心里还是不甘心,却也不好给她说出来,自己领头向洞顶摸去,摸到狒狒就丢下去,不久还真给她摸到钟声开的洞。诗敏跟在唐凤舞身后,唐凤舞也不说什么,立刻动手,诗敏也跟着动手向下面丢石头。这一丢石头不要紧,下面立刻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叫得两女也差一点不敢向下面丢石头了。 石室里,正如唐凤舞所估计的一样,钟声正和巴音格纠缠在一起,听到洞外狒狒的惨叫声,不由停了来。巴音格立刻感觉到了,想起与诗敏和唐凤舞的约定,她就不由装得柔情万种地叫一声“好宝宝”,将钟声抱紧,要钟声好好和她做事。钟声正抱着巴音格,嘴里还吸着巴音格的丰乳,下面也正得趣,他就再也顾不得那些狒狒,又接着与巴音格交合。 钟声与巴音格这次交合时间特别长,巴音格幸好早有准备,临时吃了一朵红菇,这才挡着了钟声的攻击。等钟声把他的东西交给巴音格,已经是一二十个时辰以后了,他心里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激动才平复下来。钟声想起那些些狒狒,再想一想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的所作所为,他就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钟声心里不由暗感惭愧,也不管巴音格,自己穿好衣服,立刻去看诗敏和唐凤舞在做什么。其实钟声用不着出去就知道诗敏和唐凤舞在做什么,外面“轰轰隆隆”的滚石声已经让钟声明白两女并没有耽误时间,正在接着他的事在做。 钟声走出石室,一股扑鼻的血腥差一点没有把他熏回来,其中还有些别的气味,让钟声一下子就体会出这种气味的恶毒,吓得他立即闭气,这才向外走去。钟声不想走地上,直接驭空,直到诗敏和唐凤舞开洞的地方,他才出声招呼两女。 “你们去休息一下,让我来吧。” 诗敏和唐凤舞听到钟声的说话声,立刻停下来,几乎齐声问:“是你吗?” “是我。你们去休息,让我来接着开。” “钟郎。”诗敏一闪身扑进钟声怀里,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了。 “诗敏姐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是接着开洞吧。” 钟声拍了拍诗敏的香肩说:“还是让我来吧,你们去休息。” “不要说废话了,我们还是合力开洞,快一些把洞打开,我们也好出去吸一口新鲜空气。” “好吧。你们两个开石头,我来搬。” 诗敏和唐凤舞没有再跟钟声争,三人这才合力开洞。忙了不知多久,钟声三人已经累得差不多了,一缕天光终于露出头来,一股新鲜空气也跟着吹进来,让钟声三人不由大喜,高兴得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你们打开洞了?”巴音格的声音立刻传来了。 “姐姐,我还说你要一阵才醒得过来呢,没有想到你已经醒了。” “我早就醒了,只是觉得有些疲倦,这才好好坐了一下功,听你们吵起来,这才来看一看你们。”巴音格也许看见了光线,一闪就站在钟声、诗敏和唐凤舞身边了。 “格格,妹子,我还以为你给钟郎弄得起不来了呢,这么快就起来了,是不是钟郎没有给那些淫药迷失了心智,还是他想着你是那些狒狒,没有好好的弄你。” “诗敏姐姐,你就不要和妹妹发酸了,你要千里,你就和千里进去好好玩过,我们等你好了。” “你们两位姐姐就是想玩,这里也不是地方,等到我们出去好好洗一洗,再找一个地方和声郎玩几天。” “你们也别说了,我真是惭愧!要不是你们,我真还有可能着了南佛老秃的计,为了报答你们,你们就是要我的命,为夫也给你们了。” “贫嘴!快一点,不要再说笑了,我们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时半刻。”唐凤舞娇叱。 钟声立即动手,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帮助搬石头。因为有了光线,干活也快多了,又干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出一个容他们出去的洞。钟声为了安全,自己先爬出洞去,山上山下地查了查,没有查到南佛还有什么布置,确信没有危险了,这才叫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出洞。 不过,钟声查的结果是没有危险,并不是说没有事,至少洞外的那些公狒狒,现在都不再友好相处了,纠缠在一起乱打一气,把这座先前还是安安静静的山林搅得狒声四起,比先前洞里的狒狒叫声弱不了多少。钟声知道这些是一些公狒狒,又在外面,相信没有人在它们身上动手脚,否则这些狒狒恐怕早走了,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叫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这样出来了。三个女人跟钟声在洞里做了几个时辰的运石工,早已累得爬不起来,一头一脸更是灰头土脸,身上衣服已给汗水湿透了,再已没有往日的风采,再已看不出一点往日的美丽了。也许正是三女身上的汗水,给风一吹,将她们出现的信息传了出去,山林里立刻大动起来,狒狒的欢叫声此起彼复,如狂风瀑雨一般向钟声四人刮来。钟声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四下一查,就看见那些公狒狒向四人冲来,行动比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怎、怎么回事,这些公狒狒怎么了?” “你说什么,公狒狒?”唐凤舞听到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地急问。 “你看它们向我们冲来了,是不是发觉我们杀死了它们的同类?” “废话!两位姐姐,糟了,我们快走!”唐凤舞向钟声吼了一句,立刻向山上逃去。 “妹子,怎么了,千里还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呢?”巴音格一边跟着唐凤舞跑,一边问唐凤舞。 “怎么了,那些该死的公狒狒想强奸我们了。” “什么,你是说南佛向这些公狒狒下手了,他就不怕这些公狒狒离开这里去村庄里?”钟声跟着唐凤舞跑,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相信。 “不然,你又怎么解释,是不是想让你老婆给这些该死的公狒狒强奸了,你才相信南佛那个老秃驴会想到村庄里的女人?” 钟声无言以对,看这样子,这一次又给唐凤舞说对了,他就开不起腔,内心里却把南佛恨透了。这个老秃驴,名虽是一代武林圣人,做的事比一个十恶不郝的恶魔好不了多少,在这天竺国,他还能够混上一国的国师,真让钟声想不到,想不通。 他们的功力比这些公狒狒自然好多了,没有多久,他们就把那些狒狒丢开了,停在一座山头上。向下望去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平原上村庄如棋,其间有些树木,有些庄稼,而背后就是雪山,看去很远很远,让钟声四个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从雪山上翻过来的。 “不行。我们就这样走了,好象不太好。”钟声突然说。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对钟声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并非不理解,根本就不用问钟声,她们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三女相视一眼,唐凤舞就十分不高兴地说:“依你又该怎么做,下去阻止那些公狒狒跑到村庄里去?” “不,应该把那些公狒狒全部杀了。” “哼,你是不是同性相斥,看见那些公狒狒去搞女人,你心里就不高兴,是不是认为那些女人只有你才可以搞?” “凤舞,你说什么?”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大吼起来。 唐凤舞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说:“我说的不是事实,那你为什么想去杀了那些公狒狒?” “它们害人,我当然要杀了它们。” “是这样当初我叫你杀了那些母狒狒你为什么又不杀,还要怜香惜别玉?” 钟声听了这话,一下了想起当初唐凤舞向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他虽然不想杀那些母狒狒,唐凤舞的话他还记得清楚,心里不由怀疑:“怎么回事,她们中了那些公狒狒的淫毒了,我们没有跟那些公狒狒接触,又走得快,她们不该有这样的反映才对?”钟声向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女看去,立刻看出三女脸上那一片淫欲之色,盯着自己也象要把自己吃了一样。“怎么回事,她们真的中了毒,这又是在哪里中的毒呢?”钟声可想不起来三女在什么地方中了毒,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必须立刻离开,要不然让事情发展下去,一定没有一个好,说不一定就让三个女人闹出笑话来,那就非自己之愿了。但是,那些发情的公狒狒又让钟声牵肠挂肚,要是让那些公狒狒冲进村庄,那就要天下大乱了。 “回不回去?” 钟声的目光在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脸上扫来扫去,又不由自主地向山下张望,一时间他还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不过,钟声并不比唐凤舞弱,他只是比唐凤舞心慈一些,在心里权衡一下轻重,钟声还是作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回去,不能让这些公狒狒冲进村庄去。 “我们回去看一看,就是不杀它们,也要制着它们,你们看行不行?” “制着它们,你是说不让它们去找女人?”诗敏语气平和地问。 “就是这样。我们回去,快一点。” 钟声听了诗敏的回答,他就不想再给诗敏说话的机会,当先往回跑去。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钟声往回去了,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们也跟着钟声往回跑,一颗心也叫她们跟着钟声,因为钟声是她们需要的男人。 钟声赶回来,已经迟了。那些公狒狒没有追到诗敏三个女人,却让他们分开了,没有再打架了,那种生理上无法满足的需求就向它们指出一条明路,向村庄冲去。钟声四人回到那座庙,不见了那些公狒狒,又听到山下几里外有人声传来,钟声四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钟声没有跟诗敏三女多说,立刻带着三女向山下去。 山下那座最靠近庙的村庄里,已是人声如沸,哭爹叫娘,咒骂声,叫喊声,将一个本来平静的村子搅得如同开了锅的水。钟声也不向诗敏三女说什么,一闪身就冲进村去,立刻看见一头狒狒抱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在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根木棍追,却给狒狒到处乱跳躲开了。那个遭到恶运的女孩子又哭又叫,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原因。钟声一闪上前,一指点去,就将那头公狒狒点得不动了。 “你没有杀他?”唐凤舞跟着赶来,看了一眼狒狒就微笑着说。 “你说不杀,我自然不杀了。对了,你们也出手吧,等办好这件事,我再找一个地方住下来。”钟声说着话还向诗敏三女做了一个亲昵的动作。 “好,我们就去。你别走远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再看见三个女人走了,他就不由大放宽心,回身正想让那个男人把那头狒狒杀了,却看见那个男人抱着女孩子逃走了。钟声一时间也没有多想,随手一指就把那头狒狒毙了。钟声再去找别的狒狒,就有些困难了,只能闻声而动,不免冲进人家,看见一些让那一家人不好向外说的事情。钟声也没有奈何,看见狒狒就是一指,直接点死,不留活口。忙了半天,最后在村外与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碰上,钟声看三女没有出事,他就没有多问,带着三女就向山上去。 钟声夫妻选了一条山中小溪停下来,洗净身体,疯狂交合了两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才好起来。钟声为此对南佛真是服气不也,对南佛在这一方面的成就更是恐惧万分,想到以后还要与南佛对阵,钟声心里就没有底,自己又带着三个女人,要是一个不好让三个女人落在南佛手里,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钟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也没有说走的事,就在那条小溪边上住下来。 这地方十分隐秘,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五六十里,又在万山丛中,人迹罕到,就算南佛神通广大,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钟声想利用这里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动,以免再中南佛诡计。 正如唐凤舞说的话,他要是再不好好想一想,谋定而后动,此行的吉凶就难料了。从他们南来所遭遇的事情判断,南佛还没有想与他正面算账,至于南佛想做什么,钟声一时间真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钟声经过认真考虑,认为南佛下一步要是还不与他朝像,他就一定不会在短时间内与他见面,很可能还要设一些阴谋诡计对付他。如此一来,钟声就不由问自己一个非常实在的问题:南佛的功力修为不比他差,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钟声对此作出了四个判断:一是南佛想再看一看自己的功力,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要是出手是不是可以一击打败自己,洗雪上一次相遇时大意失败的耻辱;二是对上一次的失败印象太深了,南佛胆怯了,或者说心里上还没有作好准备,不敢再面对自己,这个想法也不无道理,至少上一次自己是在绝对不及的情况下让南佛吃了大亏的;三是还在做一些准备,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不想在没有准备好以前对付自己;四是想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一元气功,利用自己急于找回一元气功的心里,好好安排一些阴谋诡计,说不一定就不用直接面对自己,就轻易将自己放倒,他就万事大吉了。 钟声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让三个女人好好想一想,南佛到底想做什么,下一步又想做什么,自己四个人又怎么防备,以免再坠南佛的阴谋诡计之中。诗敏和巴音格没有话说,唐凤舞也没有说话,脸上则是一付欣慰的表情,好象对钟声能够想出这些事情来十分开心。 “凤舞,你还没有说一说你的想法呢?”钟声点上唐凤舞问。 “两位姐姐也没有说,你怎么不问她们?”唐凤舞笑着说。 “妹子,你就别和我们两个姐姐比了,你的聪明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千里让你拿意见,你又这样说。” 诗敏则不高兴地说:“凤舞妹子,你要是有主意就说,要是不说,出了事,我们回不了中土,你也别想回去。还有,你儿子可是托付给师父,师父就算不是外人,可也不一定给你照顾得好。要是一个没有照顾好,出了事,钟家没有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诗敏姐姐,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妹子我就是钟家的千古罪人了。你也是钟家的女人,你以后也要给钟家生儿肓女,我就不信钟家又没有人做过千夫所指的恶事,就不能多有几条根。再是我们这几天天天和声郎玩,一玩就是大半天,你们差一点就把声郎玩得爬不起来了,还有不生个一男半女的,所以姐姐你就不要说来吓我了。” “妹子,诗敏姐姐和你说正经的,你又说这些房事,我看你也没有少和千里玩,还是这样吃不饱的样子。” “我当然吃不饱了,我还要和声郎玩一辈子呢。是不是,我的乖乖?” 钟声推开唐凤舞笑叱:“我是问你真话,你又和我赖,再赖我就让你吊起来,我们看谁好过。” “不行。你敢!”唐凤舞笑叱,接着说:“其实我不是不想发表意见,我是觉得你又象以前一样了,我真是从心里高兴!你就是找不回一元气功,我相信也没有什么要紧了,所以我就不想多费脑筋,干脆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也好让你的头脑更加灵活一些,甚至比以前更加好用,我就更加不用费事,清清静静做我的钟夫人就行了。” “对呀!钟郎,凤舞妹子的话我赞成,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等你自己觉得想好了,你再跟我们说一说,那时候再让凤舞妹子出一出主意。” “你们要是真的团结起来,我就服气了,这时候团结起来也没有用。” “你说什么,胆敢在我们三姐妹中间放野火。”诗敏立刻跳起来扑向钟声。 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慢,顿时将钟声扑倒,三个女人就一起和钟声调,让钟声好看。 与此同时,南佛的大弟子也在女人堆里乱拱,不过他就要比钟声舒服多了。这是一间大卧室,布置得富丽堂皇,经东、西两边大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照射,看去就更让人如置身梦幻天国了。摩多躺在一张锦床上,身边还有五个美女,衣服穿得极少,有两个美女就没有穿衣服,身上只有天竺女人常穿的裟丽披着,让摩多的手、嘴方便在她们身上乱摸乱吻。 摩多正在高兴,外面就闯进一个下人,摩多王子立刻大吼:“你找死。”随手一掌向来人打去。要是给他打中了,这个下人就别想活命了。摩多好象想起了什么,没有让他的手落下去,收着手,推开身上的两个女人,坐起来,狠瞪了那个下人一眼,这才问:“什么事?” 那个下人可能对摩多十分了解,知道自己去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王、王子,王子,是、是——” “闭嘴。再说不清楚,本王子毙了你。” “是、是,王、王子,南陀佛爷派人来说那四个人不见了,请王子多派宫里的人去找一找,要是找不到,南佛佛爷一定要生气。” “知道了。去告诉师叔派来的人,就说我这就派人去找。” 下人不敢多嘴,立刻退出去。摩多王子推开身边的女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外面走。摩多对师父的性格太熟悉了,要是自己办不好这件事,小则受一顿重罚,大则连他的王子也不要想做了,所以摩多没敢稍微耽搁,立刻加派人手去找那四个男女,然后亲自去找师叔南陀,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免得自己作主弄出事来。看师父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这件事在师父心里一定不是小事,摩多就更加不敢轻易作主了。 南陀是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的老僧,一张脸就象肿了一样,眼皮垂下来,一看就是一个没有睡好觉,又好色如命的人物。 摩多在南陀面前跪下,先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双手合十说:“师叔,弟子已经派出人手了,但是不是有用弟子就不知道了。所以,弟子亲自来问一问师叔,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师父是不是有进一步的指示?” 南陀坐在佛堂的佛坐上,听了摩多的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念佛。摩多王子不敢多话,静静地跪在地莆团上,等待南佛的指示。 “师兄已经有了新的指示,你去办吧。一是倾全国之力布置一个孔雀阵,困着那四个人,就是困不着他们,也要消耗他们的功力。记着了,要多用箭,多用枪,多用飞镖,甚至大象,不要让那些无用的士兵上前去,更不能让那四个人接近你的人,否则你就是自己毁了你的国家。” “师、师叔,你这样说,是说这四个人真的很厉害了?”摩多王子跟着南佛学艺十多年,还没有看见过师父如此小心过,听了南陀的话,他就想到这四个人是谁了,只是他不敢问,这才绕了一个弯问出这个问题。 “阿弥陀佛,你说呢?这四个人要是不厉害,他们也过不了雪山,出不了欲阵了。” “他、他们——师叔,弟子——”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第二,如果那四个人闯过了你的军阵,你就排出女人阵和男人阵,男人对付女人,女人对付男人,做法还是和欲阵一样。地点要选好,要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要是不能分开,就不要排出这个阵来。目的也是一样,消耗那个男人的功力。” “这个——弟子一时不知道选些什么人?”摩多还想多打听一点对手的消息,还是转着弯问南陀。 南陀没有多想,轻“哼”一声说:“就是你培养出来的男女,他们有一些功夫,正好派上用处。” “这——”摩多王子就有些不愿意了,因为他培养的几百个男女勇士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他是准备用来夺取王位的,现在把这些自己苦心培养的男女勇士用出去了,以后要是父王不传自己王位,他就无计可施了。那时候师父再不帮忙,他就只有逃亡国外,去做一个落难王子了。 “你的事师兄已经有了安排,你就不要想了,要是这件事办不好,你就是留着这些人,也对你没有帮助。” “弟子明白,这就回去按照师叔的话做。” “这不是老衲的意思,是师兄的意思。师兄已经想到了前面两个布置对这四个人没有作用,这才用飞鸽又传来指令。你是师兄的大弟子,你就要给师兄把这件事做好,否则你这个大弟子已不用做了。” “是,弟子一定执行师父的令谕。” 南陀不再理摩多王子,摩多王子也不敢再打扰南陀,又跪下去行了一礼,这才跟着走出佛堂。南陀看摩多走了,正想起身,后面转出钟声在吐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胖中年喇嘛,看他的衣著就不是天竺佛教弟子,一身大红袈裟披在身上,不用说话,已让人看出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南陀看见这个吐番喇嘛出来,立刻双手合十行礼,等到白胖喇嘛在旁边坐下,南陀才说:“教主久等了。老衲已经安排下去了,教主现在就可以向大食去,将姓钟的灵魂交给西商阿莫道友,至于怎么说,教主应该知道阿莫道友,老衲就不用给教主说了。” “长老不用客气。本座只有一事不明,尚请长老示下。” “天宗教主,佛门重的是因果,不重形式,教主要是再问老衲,老衲也只能向我佛禀明了。” “阿弥陀佛,本座失言了,尚请长老恕罪。” “教主请吧,你可以启程了。” 钟声也打好了主意,他也不想在森林里躲了,但三个女人为了情欲享受,还不想走,对钟声的话当做没有听到,钟声也没有奈何。钟声也知道此去实在难以预料吉凶,三个女人都有是明白人,她们跟着自己一起来了,又是夫妻,她们不可能离开,只有跟着自己,所以她们就只有趁现在还没有事,多纠缠一些时间,以后就算出事了,回不了中土,她们也心甘了。但钟声见时间已经不待了,再在这条小溪边上混下去,再想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就不容易了。更主要的还是钟声感觉到自己的一元气功好象越去越远了,感觉也弱了,他再不追去,他就没有找回一元气功的机会了。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就不能不放弃与三个女人的男女大欲享受,把话给诗敏三个女人说清楚,决定走出森林去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见钟声已经决定了,她们就只有收心,开始准备出山的东西。 钟声夫妻四人走出森林,一身天竺人的打扮,要是不与天竺人说话,那些天竺人还真的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天竺人。当然,这只是钟声四个人自己的想法,对于真正的天竺人来说,看一眼钟声夫妻四人,就能够认出钟声四个人不是天竺人。摩多王子派出的眼线自然不费力气就找到夫妻四人,将钟声四人的消息传给摩多王子。摩多王子正在等得心急,害怕师父出山看见自己没有找到钟声夫妻四人,做出于己不利的决定,听说钟声夫妻出现,真是高兴得向佛祖许下一大堆愿,立即布置地方对付钟声夫妻四人。钟声夫妻还认为躲过了南佛的眼线,却没有想一想天竺是南佛的地盘,南佛下令要找他们,他们就是躲得再深,南佛的人也会将他们找出来。 钟声不想找南佛,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追一元气功,所以,钟声带着三个女人,一路向西,绝不耽误时间。当然,钟声也知道南佛会在一路上搞出一些事来,也许还会站出来找上他,处在他的情况,钟声也顾不得了。不过,钟声也不是没有防备,在他想来,南佛现在可能还不会找他,这一点可以从前面两次布置得到证实,其他人或布置,钟声就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中计了,也对他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要小心一点,凭着夫妻四人的功力,当能一一化险为夷。钟声这样想,也不能说他太大意了,这天竺地面,虽然看起来有些神秘,真正想找一两个有能力加害钟声夫妻四人的高手,除了南佛,真还没有一个。钟声对他的修为越来越有信心,就是南佛当面,钟声也相信他可以与南佛一拼,结果如何就要看临时的机变了,说不一定南佛还是象上一次一样,给他打得落慌而逃。就算是南佛胜了,钟声身边还有四个修为不弱的女人,那时候南佛已经给他打得对付不了四女了,四女依然是这天竺人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也可以安全退回中土,再图对付南佛。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就不由大意了一些,对于身边不断有生人出现,钟声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还是唐凤舞心里对钟声的身体状态不大放心,对天竺之行更加耽心,自从出山,她就对身边的人人事事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一路行来,她都没有放过一些细节,这就给她看出了问题。 唐凤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钟声,钟声想了想,又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说:“你的发现也许没有错,在这天竺,南佛的人想找到我们,想跟踪我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我们既然到了天竺,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对付这一切的准备。我对这些都没有注意,只是让你们快一些,我相信只要我们行动快一些,南佛就是有些什么准备,我们都不用怕他。时间让他的准备不充分,他想以这些布置来对付我们,就是令我们中计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绝对伤不了我们。” “你又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是不是真想让我们回不去中土?”唐凤舞一听钟声的话就火了,立刻给钟声叫喊起来。 钟声见唐凤舞真的生气了,急忙搂着唐凤舞笑着说:“你的话我哪里会不放在心上,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南佛现在不亲自出来对付我,他让这些人对付我们,我们不用怕,只要我们快一些,不给他们多的时间准备,这些布置对我们就没有什么作用。你以为我真的嫌命长了,不想回中土了,轻轻松松地就在这天竺让这些土鸡瓦狗把我们对付了。要真是这样,我也不叫钟声,也没有能力对付南佛了。” 钟声说出这种话,顿时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刮目相看,盯着钟声,好象一下子不认识他了,或者在心里重新认识钟声,想搞清楚这个和她们三个女人灵肉纠缠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钟声看见三个女人的表情,想一想就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想了想说话的方式,这才放缓语气说:“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其实就是一个一般人,只是武功好一些,自认在当今武林少有对手而也。以往,我对自己的修为不怎么放心,对人对事就十分小心,特别是我失去一元气功以后,我心里对自己的修为就更耽心了,对南佛就更没有信心了。自从经过那座庙里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什么也不用怕,什么南佛北佛,他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一个人,修为不比我高多少,他不怕我,我又怕他做什么?从他对付我的手段来看,是他在怕我,不是我在怕他,我要是让他知道我在怕他,他也许就不再怕我了。所以,我们这些天在那条山中小溪边停留,我事实上是在做一件事情:这就是把我心里的感觉调整过来。从此以后,我不再管什么南佛北佛,一切都要以我为主。我的修为就是不足以支持我的想法,我也不过是抓紧时间苦修苦练武功,尽快地提高我的武功修为,支持我的想法,可不干怕不怕南佛的事。退一步说,处在我目前的境地,我就是怕南佛,南佛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找我,最后我还是要面对南佛,说不一定就因为心里怕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惨遭失败。所以,我一定要在心里上坚定我自己必胜的信心,当我面对南佛时,我才有信心去战胜他,即使不敌,我也才有信心去谋取对策,否则到时候我惊慌意乱,我就只有失败了。”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还不明白钟声的意思,不过她们也不弱,还是从钟声的话中听出钟声已经不用她们耽心了,她们现在要做的、应该做的就是尽力帮助钟声,不要再给他增加困难,不要再给他增加心里负担,钟声才有可能带着她们战胜南佛,回到中土去。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在那条小溪边上既然在想这么重要的事,你又为什么和我们一天到晚地瞎混,搞得我们姐妹误会你,还以为你想到了什么,过一天是一天了呢?” 钟声听唐凤舞问这话,不由有些好笑地说:“是你们想把一生的事情做完,可不是我,我作为你们的男人,你们需要,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失望了。” “我呸,见你的大头鬼!我们需要,我们不需要也不找你做男人了,你自己做得那样子,你还好意思给我们说这些话。” 唐凤舞说着话就向诗敏、巴音格使眼色,让两女帮忙,要钟声好看。钟声急忙笑着说:“你们别闹了。话,我是这样说了,事情做起来还是要小心一点,这天竺确实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既然有所发现,就说明危险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这才没有和钟声胡调,放过了钟声。钟声听唐凤舞说出有人跟踪他们,他也不由小心起来,立即带着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展开轻功赶路,希望打乱南佛的布置,找一个于己有利的地方与南佛见面。 钟声夫妻四人突然加快速度,确实让摩多王子的布置失去作用,好在摩多王子这一次的布置是人,就是行动缓慢的大象,要改变布置也来得及。摩多王子立刻将人手调配,走捷径赶到钟声四人的前面去,而钟声夫妻四人对天竺道路不熟,所走路线完全是钟声的感觉,他们就不可避免地跟着吐番喇嘛教主天宗的脚步前进,天宗活佛又是按照南陀的意思行事,在天竺境内蛇字前进,一路向西去,这就给摩多王子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这一天,钟声夫妻四人来到一座比较大的城市,立刻发现这座城市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唐凤舞把自己的感觉告诉钟声,诗敏也说这座城市有些不同于一般城市。钟声注意观察一下,立即看出这座城市里的居民好象都有事的样子,忙得就象一只一只蚂蚁,没有一个闲人,而这天竺城市,在别的地方,城市里的居民都比较闲散,绝对没有一座城市象这座城市。 钟声停下来,想了想,这才问唐凤舞:“你看我们是不是不进城去?” “你的感觉呢?”唐凤舞反问钟声。 “已经向前面去了,我们就是不进城去,绕城而过,也不会失去他。” “是这样——” 唐凤舞一句话没有说完,城市外面的房屋里已冲出无数人来,顿时将钟声夫妻四人围起来,想隔二十多丈,看样子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他们手中的刀枪又说明他们就是冲着钟声夫妻四人来的;那些房屋、树木、土坎等等,凡是能够藏人的地方,不用钟声夫妻仔细寻找就可以感觉出里面躲藏着不少人,而且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一些武功修为不弱的高手。 钟声看见这些围着自己夫妻的人,他就不由苦笑,扫了诗敏三个女人一眼说:“看来今天我们不下杀手,我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但这些人虽然有些武功,修为却低得很,我们真向他们下杀手,于心真的不忍,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你也真是心情好得很,到了这个时候还为这些该死的蠢物耽心,你怎么不耽心你老婆是不是对付得了,是不是会受到伤害。”唐凤舞立刻讥笑钟声。 “妹子,你也不要这样说,就是要杀人,你让千里杀这些人也不好。” “钟郎,巴音格妹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看这样吧,我们使出罡气护身,以如意随心尽快离开这里好了。多造杀孽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我们能够这样离开自然最好了,但我看南佛这个布置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更加厉害的布置,我们就是想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还以为你真的给我两个具有菩萨心肠的姐姐说动了呢,你也知道这里的布置不简单了。” “妹子,你看出什么来了?”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 “姐姐,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可以静下心来体察一下,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的心跳得太快了一些?” 诗敏立即说:“这些人知道是对付我们,他们心情激动一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要是真象姐姐说的,你可看见这些当面的人后面的是些什么人?” “我的眼睛又不会转弯,我可看不见这些人后面的人是些什么人。” “姐姐怎么不想这些人后面没有人呢?” “凤舞妹子,为姐又不是三岁孩子,你能够感觉出来,为姐的修为可不比你差,也能够感觉出来。这些人后面还有许多人,好象全都蹲着。”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为了保险一些,我先毁了那些躲在后面的人手中兵器。你们自己小心一些,最好全力运足罡气自保。” 钟声说着话,他身上那把在天目山取来的剑就不见了,同时当面的人群后面立刻大乱起来,天竺人中也有人大吼:“快放箭。”诗敏听得懂天竺话,听到这一声吼,不由大吃一惊,立刻把这话说出来提醒巴音格和唐凤舞,要两女小心,提防功力修为不弱的高手射来的箭。诗敏的提醒其实是多余的,她还没有把话说清楚,箭雨就光临他们了。诗敏三女看钟声在驭剑,没用钟声招呼,就分成三方护着钟声,立刻又发现钟声早就运起了罡气,三女一分开贴上他,钟声的罡气就立刻将三女纳入其中。 以钟声夫妻四人的修为,这些箭就是象下雨一样,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没有射近钟声四人,那些箭就全都落下地去了,即使有一二武功修为绝高的人射来的箭,也攻不破钟声夫妻的罡气。与此同时,钟声驭出的剑大展神威,先还在当面的人群中乱窜,等把当面的人手中兵器毁了,那剑就钻进四周的房屋里、树林里、土坎后面,将所有对钟声夫妻有害的兵器全都毁了。 如此一来,这些围着钟声夫妻的天竺人就感觉到了钟声夫妻的可怕,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这些天竺人就象白天见鬼一样,“轰”的一声就向四下逃走了。有人想阻止这些逃走的天竺人,钟声又适时给这些阻止的人一点颜色看,这些天竺人就再也没有人管了,逃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全都走光了。钟声夫妻四人看见这种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一关这么容易就闯过去了,不由相对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象这种情况,他们就是想高兴一下,他们也高兴不起来。 “我们走吧!”钟声扫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自己摇了摇头说。 “这些东西真是烦人,就这种货色,南佛那个老秃也拿出手来,我看南佛那个老秃就是再厉害,怕也算不上一个人物。” “也不能这样说。”钟声想了想说:“我看这些布置一定不是南佛所为,一定是他让手下人做的事,要是南佛,他应该知道这种布置对我们没有用,他决不会有这样的布置。” “这样说来是摩多王子了?”诗敏一下子想起在这天竺自己还有一个熟人,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无奈地苦笑说。 “怎么了,诗敏姐姐,你在这天竺还有老情人?” “你没有吗,我可听说你在洛阳认识不少富家少爷?”诗敏立刻反唇相讥。 “格格,姐姐不用这样说,妹妹是清倌出生,有几个相好是十分自然的事,声郎当初还——” “胡说八道!”钟声听唐凤舞说这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笑叱,阻止唐凤舞把他那件糗事说给诗敏听。 “怎么,你怕凤舞妹子说你的事?” “我怕什么,你才不要听她的话。” “凤舞妹子知道的事,巴音格妹子也应该知道。”诗敏转向巴音格:“妹子,你说一说钟郎在洛阳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呀,我们就认识了凤舞妹子,对了,还有公主。” 诗敏自然不相信,不由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笑说:“凤舞妹子,钟郎在洛阳做了什么好事,你要是说给为姐听了,为姐欠你一个人情?” 第二十三章 争锋吃醋 钟声正在说话,一眼看见诗敏的侍女若雅,他心里就不由有些耽心,立即招呼若雅,问若雅有什么事。 若雅从门外走进来,扫了一眼在座众人,也没有向众人招呼,脸上反而有些不好看地说:“你们好象把一件事情给忘了。” “我们没有忘,只是想让她冷静一下,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李小风接过话去回答。 “冷一冷,已经没有时间给你们冷了。” “她要走了?”李小风语气平淡地问,让人听了就知道她的话中还有话。 “不关你的事,当然由得你不管了。”若雅自然听出了李小风的意思,对钟声让李小风代他答话有些不满意。 钟声听了若雅的话,不好再让李小风与若雅说话,接过话去问:“她什么时候走?” 若雅见钟声问她,收敛一点怒气说:“明天早晨,我们有船在江边上,说不一定随时都会走。” “好,我晚上再去看一看她。”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和公主谈一谈。”若雅脸上浮现几分不忍的表情说。 “我不会轻易放弃。” “好吧,话我已经给你传到了,我已经尽心了,你是不是去,是不是重视你和公主的感情,就全看你的了。” “谢谢!若雅,我们是朋友,你的一片心我都知道。” “你既然说我们是朋友,那就不用说谢不谢的话了。总之,我不想她去做什么王后王妃。” “我会尽量争取,这一点你该相信我。你回去吧,她可能有事找你。” 若雅听钟声这样说,知道他一定会按时去找诗敏公主,没有再说话,何况真象钟声说的,公主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找自己,要是找不到,她就知道自己来这里了,她一定会更加生气,事情说不一定就给自己搅得更加糟糕。若雅没敢再耽误时间,立刻急匆匆地走了。 “她似乎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你真的还要去见她?”巴音格语气平淡地问。 钟声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下书的事就请老兄代劳了。凤舞去找一个长期居住的地方。我觉得这吴越不错,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正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大哥是要他去传书?” “格格,我说你什么事都懂呢,他的意思是让老照写好书信,让城里的镖局派人送去。” “凤舞说得对,只怪我没有说清楚。” “我们没有走过江湖,不懂这些嘛。”李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看你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还是再去看一看她,再和她好好说一说话,说不一定还能够让她回心转意。”巴音格再提诗敏的事。 “姐,你不是说她已经死心了吗,你还要他去做什么,难道我们真的少不了她吗?” “妹妹,你想我们以后过得不好吗?” 唐凤舞听了这话,狠瞪钟声一眼说:“她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妹妹,我觉得你应该从大处着想。我们即将面对圣剑门,我们自己的事处理不好,对付圣剑门就很难说是胜是败了。”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这话,内心不由自主地大震,盯着巴音格,脸上满是要对巴音格重新认识的意思。 “就这样吧,我们分头办事。” 钟声再进临湖山庄,又见到诗敏,发现诗敏正在大忙,一个人几乎把一个好好的临湖山庄给拆了,巨大的撞击声传遍了西湖。钟声刚才从客店里升空时,听到这声音,还以为临湖山庄出了什么事,急急赶来,只看见诗敏一个人在表演。高棉来的人一个也不见,包括若雅,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惹诗敏,自找苦吃,全都躲开了。 钟声一闪落在门口,接着一把椅子,没有让椅子飞出门去。也许正是椅子的声音没有扑进诗敏的耳都里,让她注意上了,她就看见了钟声,停下手,没有再乱砸家具。 诗敏瞪着钟声看了片刻,几把抹干眼泪,脸上又冷冰冰地说:“你又来做什么,我没有请你?” 钟声放下椅子,就在门口坐下,语气平淡地说:“我听说你要回去了,这才来看一看你,送一送你。” “你——哼!不用。我承受不起。” “相交一场,无缘亲近,总是相识。” “我呸,恶心!你竟然这样看我们的关系?” “我不这样看又怎么看?我失信于前,你不原谅也是应该的事,我也不怪你。你现在要回去了,我再不来送一送你,我就真的不配做人了。” “你——滚!巴音格就算是一个错误,姓唐的女人你又怎么编,你说呀,你又怎么编些谎话来骗我?”诗敏大吼起来,声音一点也不比钟声曾经表现过的小,眼里还象要喷火一样瞪着钟声。 钟声不为所动,语气十分平和地说:“我不用编,因为我当时已经不想再见你了,不用给你说什么话了,已经准备在后唐禄禄无为地混过一生了。唐凤舞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对我有情,我也觉得她是一个可以共一生的女人,所以就与她成婚了。” “你、你竟然——你骗鬼!” “如果少林寺悟戒大师没有托我拯救七派,还天下武林一个清平,详和,圣剑门又没有找我,你就不用说我骗你了。” 诗敏听了钟声这话,她就不怀疑钟声说的是真话了,内心不由自己地大震,表情也说明她对钟声有这样的想法真是没有想到:“你、你竟然这样不负责任!” “不错,我是不负责任。我也不想负责任,我一个人多好!一会儿在天南,一会儿在地北,早游沧海,暮宿昆仑,游戏人间,无忧无虑。”钟声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出来,愈说愈激动,谁听了,谁见了,都不会怀疑他是做戏给诗敏看。 诗敏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慎了慎才说出一句:“是这样你走吧。多谢你来与我告别!” “如此就好。”钟声站起来,转身想走,又停下来,顿了顿,转过身说:“我还有一句话想说:你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也许是唯一的一个深爱的姑娘。我们从南到北,从相识到相亲,经历了不少事,结果如此,非我之愿,此是天意,非人力能够挽回!”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两个女人又算什么?”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就激动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渴望。 “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明白,以免你心里存着我骗你的想法,把我看成一个骗子。巴音格和唐凤舞是我的女人,她们就象许许多多象我这样的男人一样,她们就是我的妻子,我要对她们负起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以前你也是这样对我?”诗敏激动的神情又平静下来,脸上还有些冷意。 “也许吧!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想我该走了。告辞了。如有机缘,一定还会见面。” “站住。”诗敏见钟声真的走了,芳心不由不受自己控制地娇叱一声,脚步也随着意思冲到钟声面前,拦着了钟声。 钟声脸上没有表情,平平淡淡地问:“诗敏公主,你还有事吗?” “你——你滚。”诗敏见了钟声的表情,芳心又好象受到伤害,不由自主地大怒,手也不听使唤,一扬之下就在钟声脸上掴了一掌。 钟声还是没有表情,自顾点了点头说:“我是该走了。”又向门外走。 “站住。”诗敏又娇叱一声,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扑上去抱着钟声大哭起来,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 钟声也说不出话来,抱着诗敏,泪水如泉,滴落诗敏肩上。 许久,诗敏哭声小了一些,又猛地站好,几把擦干眼泪,盯着钟声说:“你走,从此我们形同路人了。” “是的。我走了。” “不,你不能走。”诗敏没有等钟声走,她就象生怕别人抢去她的心肝,大叫一声,再次抱着钟声,疯狂地亲吻起来。 钟声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难以自禁,心中情潮涌动,轻呼一声:“诗敏。”也抱着诗敏亲吻起来。 两人如此弄情,真有些“早闻道,夕死可以”的意思。 早晨,钟声从诗敏的怀里挪开,看见诗敏的粉脸,那种满足的幸福表情,钟声就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梦里,想起昨天,他就更不相信自己又拥有了诗敏。 “我真的又找回她了?” 钟声想摸一摸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美女是不是真实的,那温柔的秀发,白晰的粉面,还有那精巧的脖子,都让钟声心里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钟郎,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诗敏给钟声抚摸弄醒了,立刻想起这个自己做梦都想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进而想起昨晚的事,她心里就不由耽上了心,亲吻着钟声的手,有些自卑地问。 钟声立刻摇了摇头说:“我不相信又和你在一起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我也是,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和你分开过,就是在这里,我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但是,昨天——” “那是你惹我生气了。”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你是我的梦,我怎么会骗你呢。” 钟声听了这话,大为放心,忍不着又抱着诗敏疯狂地吻起来。诗敏有些受不了,为了不让钟声感到欠缺,她还是竭力迎合钟声。 中午,钟声和诗敏起床,洗漱干净,这才围桌用餐。若雅四女站在旁边侍候,不敢乱插嘴。 当钟声和诗敏吃得差不多了,诗敏向若雅说:“若雅,等一会儿去收拾住处,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的住处要和我的一样。我们用过餐就去接他们进庄。”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想了想就说:“他们自己住也许要好一些。” “这一点你要依我。我既然要她们做姐妹,我就不想怠慢她们,如果我和她们实在处不好,再说分开也不迟。” “是这样就不如早分开。” 钟声知道三个女人,巴音格还罢了,唐凤舞和诗敏都不是好相处的,说不好就闹起来了,所以他也不怕诗敏生气,立即当面说出来。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果然大为生气,丢下手中玉箸说:“你就这样肯定我们会分开?” “巴音格为人大肚,性格直爽,跟你相处没有多大的关系;唐凤舞聪明有余,爱使小性,爱吃醋,与你恐怕难也相处。” “你这是说我和她性格相同了?”诗敏瞪着钟声恨声问。 钟声为了让她以后注意一下,对诗敏的愤怒当作没有看见,笑着说:“你最多不使小性子,比她好一些。” 诗敏当然听出了钟声话中之意,立即冷笑着说:“哼,我爱吃醋,我不使小性子。我要是不为你吃醋,我也不跟你来中土了,我早已去做我的王后王妃去了。” “这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让你们分开住。”钟声没有让步,还是笑着说。 “不行。”诗敏看钟声对这件事没有好话说,就不再跟他生气,断然说:“我不相信我以心换心,我就跟她搞不好关系。” 钟声见诗敏认真了,只好让步,不再说什么,同时他心里也希望三个女人能够和眭相处,自己就省心多了。 钟声和诗敏走进山水客店,正好巴音格、唐凤舞、李小风、老照和两个婢女都在,好象有些闷闷不乐,没有人说话。钟声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有些惭愧地问:“你们没有事吧?” 唐凤舞立刻火气十足地说:“哼,我们有事,你还管我们吗?” “他不管,我管行不行?”诗敏当即接过话去,立即和唐凤舞接上了火。 “哟,公主没有走呀,我还以为他对公主情深意厚,一追就追到高棉去了呢,原来还在这吴越打转。” “这不奇怪。我和他在高棉认识,又跟到中土来,他再追我到高棉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再者,他能够飞天遁地,来回一趟高棉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妹子不用为他追不追我耿耿于怀。” “格格,钟老爷,你在诗敏姐姐面前可是原形毕露了呀!”唐凤舞见诗敏不好惹,丢开诗敏,找上钟声,语气讥讽,酸味十足。 “噢,原来你还不知道钟郎会驭空之术,这就不奇怪了!你跟钟郎不过一年半载,我与钟郎在一起的时间可比妹子长多了,他的事我就知道多一些,却也不敢说就全都知道,老实说,钟郎的事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再者,我跟钟郎在一起时碰到不少事,为了保命求生,他就只能全力以赴,施展一些不为外人道的绝艺,我知道的就多一些,比如他遇仙的事、偷龙丹的事,等等。以后妹子和钟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就是想保密也保不了,必定让妹子把他身上有几根毛给他数清楚。” “你——我们这里可还有李妹子、金诗、金敏两个丫头。”唐凤舞说不过诗敏,立刻大为生气,听她说得不象样子,又想羞一羞她。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但没有羞急,反而芳心大慰,不理唐凤舞,纤手一招就把金诗、金敏两个婢女抓到面前,抚摸着两女的头,甜笑着问:“你们的名字是谁取的?” “老爷取的。”金诗、金敏齐声说。 “好,我喜欢你们!以后跟着若雅她们,她们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我再代你们老爷教你们的武功。” “两个丫头,你们可是受宠若惊了!”唐凤舞看见诗敏这样做,她就不由恨上了钟声,狠瞪钟声一眼,又取笑金诗、金敏姐妹。 “妹妹不用这样说,这两个孩子看长象就很聪明,名字中又各有我一个字,我就是看顾她们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也没有说什么呀,两个丫头是应该谢谢你公主呀。”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不再理她,转向巴音格笑着说:“妹子不要见怪,我是听钟郎说唐妹子和我一定处不好,我心里不服气,有意先和唐妹子斗一斗嘴,练习一下,以后好多一些生活的乐趣。” “你竟然给她这样说话!”唐凤舞立刻找上钟声。 钟声脸上只有苦笑,没有表示,诗敏已经接过话去了。 “他和我一直就无话不说,说一说妹子也不算什么,妹子就不用找钟郎了,要是妹子气不过,等妹子和钟郎在一起的时候说一说为姐就是了。” 唐凤舞是聪明人,听了诗敏的话就明白了诗敏的意思,她这是给自己设局,让自己当面给男人难堪,让男人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有可能还因此不高兴自己,所以唐凤舞没有再找钟声,反而笑说:“是呀,我原说这一生我就和巴音格姐姐一起生活,不会再有女人与我们相处,没有想到还有诗敏姐姐你愿意自讨苦吃。” “妹子不用为我耽心,我的修为够。”诗敏会错了意,毫不考虑地笑着说。 唐凤舞听了诗敏的话就想笑,还没有笑出声来,钟声已经接过话去说:“你们都不要说了。收拾一下,我们都去临湖山庄,诗敏已经让人把房子准备好了。对了,凤舞,你买的房子还是留下来,让老兄和李姑娘去居住。” 唐凤舞见钟声给诗敏解困,心里老大不舒服,听了钟声的话就不高兴地说:“随便你,我不管了。” “老照和李妹子已该成婚了,房子收拾一下,正好让他们成亲。”巴音格立刻笑着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老兄不用客气,我们相处一场,为老兄和李姑娘做这一点事,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这样安排也是你们两个人都没有习武,与我们在一起大为不便,暂时隐居起来十分必要。” “多谢钟兄想得周到!” “大哥,你不要我们帮你了?” “我有事去找你们。李姑娘,你的聪明,我可不想让你浪费了。” “我看最好给老照在这吴越王宫谋一份差事,这样对他们隐居有好处。”诗敏向老照和李小风略微行礼后说。 “多谢夫人!如果方便,我也想做一点事。”老照立刻拱手行礼说。 李小风也深福一礼笑说:“我还怕大哥说过我什么不好听的话,让公主姐姐不高兴我了呢!” “妹子真把我看成醋坛子了!” “公主姐姐醋不醋和我没有关系,反正姐姐别找上我就好。” “李妹子,这可不是你的一贯作风。”唐凤舞立刻讥笑说。 “作风不作风我更加顾不得了,我还是聪明一点,别在你们中间乱插一脚,看你们神仙打仗,我这个做妹妹的凡人遭殃。” “我呸,你真是没骨头、墙头草!” “我是没有骨头,是墙头草,是不是不用偏向你唐姐姐了?” “不行,你敢。” “好啦,我们就走吧。” “别忙。”唐凤舞娇叱一声说:“你既说我昨天买的房子给李妹子他们住,我看今天就送他们去,别让他们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让人看出来,对他们可不是好事。” “是这样——” “当然是我送他们去了。姐姐既然要帮老照安排一个事,也要快一点。” “回去我就让若雅派人递一个贴子到王宫去,要是有消息,老照就可以去上任了。” 老照和李小风又不免行礼向诗敏致谢。 等安顿好,诗敏与钟声又举行婚礼,来的除了吴越王宫的人,就是一些官员,没有武林中人,钟声到了吴越的事也没有武林中人知道。 钟声为了对付圣剑门,当诸事办得差不多了,他就开始认真练功,同时传授诗敏、巴音格、唐凤舞的武功。诗敏的会阴穴已经打开,钟声就把一些以前诗敏学不会的武学教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都没有打开会阴穴,钟声只好让她们慢慢学,能学多少就是多少,总之为了对付圣剑门,或者说为了在钟声对付圣剑门时,三个女人能够自保,钟声唯恐三个女人学得不多,练得不好,对这事抓得非常紧,诗敏和唐凤舞都很不高兴。好在钟声因为武功修为有成,一元气功已打开会阴穴,在做男人这一方面十分成功,这才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没有怨言,最多说钟声对三个女人谁好多一点,谁好少一点。 钟声长得象一个男子汉,实际年纪不大,要他与三个女人谈情说爱,他还可以,要他与三个女人真正生活在一起,准备过一生了,他就有些处理不好三个女人的关系了。三个女人也是一般女人,别的女人有的爱好,别的女人有的习惯,她们也有,单是为了争宠,三个女人就互不相让,都想钟声对她好一点,而钟声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人,不会分身术,要对付三个女人的感情要求,他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三个女人中,巴音格还好一些,只要钟声对她说一两句好话,做一个亲昵的动作,巴音格就满足了;诗敏和唐凤舞却是千灵百怪的女人,对钟声的感情要求十分精细,只要一句话没有说对,她们就会在钟声的话中,找出钟声对谁好谁不好的证据,搞得钟声再不敢在她们面前乱说半句话。 这一天,唐凤舞为了修习武功又与钟声斗气,说钟声不教她有用的东西。钟声一听她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将唐凤舞抱进怀里,亲热着笑说:“你别和诗敏较劲,她自己打开了会阴穴,学什么都要比你和巴音格快一些,你和巴音格没有打开会阴穴,学得慢一些,也没有什么,只要你们慢慢练,总会日有所进。” “你又是这句话,也不说一些好听的话给我听,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专门让你教我武功的。我嫁给你是给你做女人的,不是做你的弟子学武功的。” “看看,又来了!” 唐凤舞见钟声脸上有不满意的意思,急忙抚摸着钟声的脸说:“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本事,我还说你。” “你看,你又说这事。我们做夫妻是一起生活,又不是专门为了做那件事,真正说起来,我自己就为这件事苦恼,我要是也象一般男人该有多好!” “不行,我宁愿你是现在这样的男人。”唐凤舞立即表情郑重地说,看钟声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就脸红耳涨地说:“你要是象一般的男人,我们姐妹三个都是习武的女人,你要是在做男人这一方面不行,我们的日子就别过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说这种话,还是好好想一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能够自己解决你的问题。” 钟声还真听进去了唐凤舞的话,点了点头说:“我是该好好想一想,尽量按照你的意思做,也许我们才会更好。” “这就对了!我的心肝,你要是总是这样听我的话,我就是再苦一些,我也不会怪你。” 钟声听她又说夫妻之间的事,不由在唐凤舞头上敲了一下笑着说:“你最好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就不让你好过。对了,你修的内功是哪一派的内功心法,你的内功心法中好象有一种我的一元气功中神龙吸水的心法,只是没有打开有关的穴道,不能施展?” “我呸,不准再问这件事了。” “怎么啦,我是觉得你的内功有可能再提高一些?” “我不想从这一方面提高我的修为,你就不要从这一方面给我想办法,好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帮我,我就多痛你一些。” “你这样说就对了!”钟声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自顾点了点头说:“你的内功心法中是有吸字诀,但只是一些初步的认识,并没有深入的研究,以你所掌握的秘法去吸别人的内功,一定不能好好收为己用,结果将于己有害无利,所以你学的内功心法对你没有好处。” “你会玄阴神功?”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立刻从钟声的话中听出钟声没有说明白的意思,脸色大变,有些惊恐地直问。 “我不会你说的什么玄阴神功。照你说的,我看也没有什么玄的,更不是神功,而是一种害人不利己的邪功。我会的是我自创的一元气功,不用在男女交合上,只要与目标接触,我就能够吸到目标的功力。我以前没有好好想过,你这一说就让我想起这方法好象与神龙吸水六绝有关。但不管怎么样,我看这方法,结果都对人没有好处,一个控制不好,很有可能自我毁灭。前年,我在草原上,我只是吸鹿血,也把一头鹿吸得只剩下一身皮骨。” “天下有这样的绝学?”唐凤舞不是不信钟声,只是钟声说得太玄了,让她不能不心生怀疑。 “你不信我们就出去试一试,不然你又要说我说谎了。” “黑灯瞎火的,一到陪我的时候,你就糊弄我,不是练功,就说这样的话来骗我,我不去。” “哈哈,我糊弄你,我还说你们糊弄我呢!” “我呸!你就不会温柔一点,就象牛一样,也没有见过哪一个男人象你一样!”唐凤舞笑叱一句,又想起钟声说的话,知道他一向不骗自己,想了想就说:“你没有糊弄我,我们就真的出去游玩半夜。” 钟声又有些顾虑了:“就怕诗敏和巴音格知道了,也要一起去。” “你少废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提到她们。” “好吧,但你不准给她们说。” 唐凤舞不理钟声的话,钟声也没有再多说,帮唐凤舞穿上衣服,就抱着唐凤舞飞出窗去,停下来,他们已经在半空中了。 “这、这就是驭空术!”唐凤舞发现钟声没有任何凭借,就这样抱着自己站在半空,她就不由吓得差一点叫起来,随及想到钟声与诗敏、巴音格都玩过了,她心里又觉得十分不平:“你和他们都玩过了?” 钟声没有注意唐凤舞想些什么,正游目四顾,看一看到哪里去好,听了唐凤舞的话就随口回答:“以前诗敏和我从南到北都是驭空而行,巴音格与我没有使用过驭空术。我们到那边山上去,那里好象有灵物。” 唐凤舞听钟声说有灵物,她想找钟声算账的心情也没有了,顺着钟声的手望去,也没有看见什么灵物,不由有些不信地说:“什么灵物,我怎么没有看见有灵物?” “那地方有霞光,当是灵物晚上出来活动,一闪就没有了,你自然看不见了。” “好吧,我们就去看一看,反正你也不怕走路。” 钟声又施灵心一点,一闪就到了。那地方是一块山石,大小足有十丈,高居石台之上,上大下小,仅有一点与下面石台相生。石顶上有一株小草,看它的样子象是一株莲花,叶小如掌,一篷独伸,大如婴拳,中央正有一颗籽粒在放光,一闪一闪的,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这是什么东西?”钟声放下唐凤舞问。 “好象是瑶池仙品。”唐凤舞也好奇地蹲下去仔细观看。 “我看不出象什么瑶池仙品,只问你是不是能够吃?” “你要吃,可别糟蹋了。我们可以用它来配药,说不一定有些特殊的用处。”唐凤舞没有注意钟声,自说自话地说。 “我是说给你吃,也许可以增加你的功力。” 唐凤舞这次注意到钟声了,扭身盯着钟声,贪心不由大起,想了想还是笑着说:“你真要给我吃,不用它来配药,姐姐她们都能够享受?” “自从你和我成婚,我没有给过你什么,反而让你受了不少苦,今晚碰上这株你说的什么瑶池仙品,正好给你一点补偿,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 “我——我真没有嫁错你!”唐凤舞不由扑进钟声怀里,十分激动地说:“你这样对我,别说吃一点苦,你就是让我为你舍命,我也心甘情原。” “哈哈,别说傻话了!你为我舍命,诗敏为我舍命,巴音格也为我舍命,我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你们有哪一个不好。” “又提她们,你有完没有完?”唐凤舞立刻不满地娇叱。 “我是不该提,但你说我又怎么办?”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真还拿他没有办法,生气地说:“好、好、好,你提,你应该提。但你一定要记着,你在任何时候心里都要有我,千万不要忘了我,只要你心里没有我,我就一定会知道。” “当然了,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唐凤舞看钟声在这件事上不会向自己低头,她就在心里叹一口气,不再与他计较,笑叱:“别臭表功了。你让我吃,我又如何吃,是光吃籽粒,还是把全株都给吃了?” “我看只吃这颗籽粒就行了,要是把全株都给拨了,可能会泄了这地方的灵气,那就不好了。” “好,给我吧。” “行。张嘴。” 唐凤舞婴唇才张,一粒清香扑鼻的东西就飞进口里,正想嚼一下,它已化成水液流进肚子里去了。 “咦,化水了!” “我想也是,要不然就不是好东西了。快一点坐下,就在这里调息。恐怕有些好处,就是不能增加你的功力,也一定对你修习武功有好处。”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肚子里有些热了。”唐凤舞立即坐下,闭目调气,照往常一样调息。 钟声看着唐凤舞,觉得她没有什么变化,仅是脸上流光,一个人好象清丽动人了一些。 “还算是好东西,总算没有让我失望。我看一看这块大石头里有什么,怎么会在这里长出这株瑶池仙品来。” 钟声回身找那株小莲花,已经不见了,他也没有觉得奇怪,立即坐下,双掌贴着地面,将功力深入。真没有出乎钟声的预料,石头犹如人体,功力深入,没有任何阻碍,直至核心。 “噢,原来是一块温玉,难怪这块石头会经历千万年而不化,又灵气外泄,长出一株瑶池仙品。” 钟声收功,一眼看见唐凤舞粉面泛红,莹光流动,呼吸急促,不用查看也知道她体内气血翻腾,再这样下去,必定会让她走火入魔。钟声大惊,急忙把了把唐凤舞的腕脉,可不正象他想的一样,唐凤舞一身气血已快不受她控制了。钟声不及细想,立即将自己的功力深入唐凤舞体内,想以自己深厚的功力将唐凤舞一身气血调理好,助她增加功力。结果,钟声是将唐凤舞一身翻腾的气血调理好了,已让唐凤舞跳起来,扑进钟声怀里,三两下就将钟声身上仅能遮体的衣服扯了,同时扯了自己的衣服,抱着钟声就想交欢。钟声吃了一惊,想阻止唐凤舞,刚才抓着唐凤舞的手,唐凤舞就吵起来了。 “我要,我要,快一点。” 钟声虽然与唐凤舞是夫妻,今晚又正在一起,当此之时,他可不敢真的与唐凤舞就在这里交合,急忙在唐凤舞耳边沉吼:“凤舞,你冷静一点,快调息。” 唐凤舞给钟声的吼声震得一慎,随及又在钟声身上乱摸,口中呻吟着说:“我要,你快给我,我受不了了!”不容钟声反对,已是宫门大开,将钟声的东西吸进去,立刻大动起来。 钟声对男女之事本来就十分强烈,这时候给唐凤舞把他的东西吸进去,唐凤舞又是他的女人,他就再也不想抵抗唐凤舞的索求,立刻与唐凤舞大干起来。至于唐凤舞为什么会这样,他认为一定是这株莲花集日月精华,燥热之精积累,唐凤舞猛然服下,有这种表现也不足为奇,只要与她交合,她就不会出现任何事情。 钟声的估计也没有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夫妻二人的交合持续时间这么长,直到天亮,唐凤舞还没有罢手的意思,钟声正是求之不得。因为以往他虽然有三个女人,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满足,往往三个女人全给他弄翻了,他还没有完事,结果就吊在半空,只能暗中运气调息,才能平复那根东西的怒火。唐凤舞是三个女人中最弱的一个,与钟声交合时只能让钟声开胃,持续时间最多半个时辰;她不象巴音格一样身高体大,天生本能,就是钟声用力大一些,巴音格也能应付,持续时间也要比唐凤舞长得多;诗敏的会阴穴已经打开,她自从与钟声成婚,对钟声这一方面帮助很大,虽然比不上巴间格,也比唐凤舞强,所以钟声往往先找唐凤舞,再找诗敏,最后才找巴音格,否则他就给三个女人吊在半空中,心里难过半天。 这天晚上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唐凤舞还是不足,还在不断地叫钟声用力,快点弄她。钟声开始还怕伤了唐凤舞,后来看唐凤舞不同往日,他就再没有顾虑,与唐凤舞大干起来。 天亮了,钟声见唐凤舞还没有满足,就搂着唐凤舞驭空回去,又接着交合。这一交合并没有一时三刻就收场,交合了一天,快到初更时,钟声才与唐凤舞一同颤抖着停下来,结束了两人自结婚以后最长的一次交合。这一次也是钟声自从有了女人以后最欢快的一次交合,将他做为男人应该送给女人的东西射击出来,让他第一次品偿到男女交合的欢畅。唐凤舞也好象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不及收拾身下的秽物,就这样沉重地睡过去了。 他们在楼上疯狂,诗敏、巴音格很快就知道了,等到钟声和唐凤舞好不容易云收雾散,雨过天晴,诗敏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 巴音格自然看出了诗敏的想法,自己叹一口气说:“凤舞妹子这次不知道怎么了?” “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她经受不起这么长时间。” “凤舞妹子是大不相同了。” “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怎么办?” “妹子,你别和我装傻了。男人对这种事极为重视,以往我们都不能陪他也就算了,现在姓唐的可以陪他了,他还会理我们吗?想他每次与我们合欢后那种难受的样子,时间长了,他会不变心吗?” 巴音格做了钟声一年多的女人,她自然清楚,所以她也没有话说。如果不是为了男人这一方面太强,她一个草原女人,绝不会允许丈夫再找女人,更不会让唐凤舞有机会出现在她面前。 “我找她说清楚,不能让她一个人受宠。” “千里也该知道,姐姐怎么不问他呢?” “先问姓唐的。” 巴音格自然明白诗敏的意思:不想惹丈夫不高兴。所以,她也无话可说,只想好好问一问唐凤舞,相信她看在自己对她不坏的份上,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唐凤舞次日起床,确实变了一个人,脸色红润,肌肤白晰,眸如水滴,溢彩流光,却又让人觉得她比往日清丽脱俗,不染一丝凡尘之气,任是哪一个男人看见她,一定不会向她身边的女人看一眼。 钟声表面没有变化,但肤如凝脂,隐有光彩,似乎又细嫩了许多,别说是身为妻子的诗敏和巴音格看见钟声想抱进怀里,好好亲,密密吻,别的姑娘媳妇看见了,恐怕也难抑欲望,投怀送抱,至少要想尽办法伸手触一触,摸一摸。因此,诗敏一看见钟声就向巴音格说一句“我有事问他。”就不管钟声是不是答应,现在是什么时候,硬将钟声半抱半拉地弄走了。 巴音格也想丈夫和自己亲热,只是现在诗敏抢了先,她就只能在暗中叹一口气,转向唐凤舞,眼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妒意。 “姐,怎么了,你也生我的气了?”唐凤舞看出巴音格对自己不满,想一想已明白她的意思,心里不由大为得意,却不敢在巴音格面前表现出来。 “妹子好象有些变化?” “是吗,是变丑了,还是变美了?” “妹子自己没有照过铜镜?” “照是照过,也没有什么变化。” “妹子不想跟为姐说实话了?” “我们姐妹,我哪里会骗你。我自己感觉确实有些变化,大概是那颗莲籽的作用。” “莲籽?” 唐凤舞本来不想给巴音格说,但看巴音格的意思不问一个清楚,她是不会放过自己,想到她对自己一直不错,为人也不象诗敏,这才简单把她与钟声巧获莲籽的经过说给巴音格听。 “妹子的运气真好!” “只是碰巧,以后叫千里好好去找一找,姐姐也服上一颗就行了。” “恐怕再也不会有了!”巴音格十分失望地说。 “姐姐,你怎么了?你一向不相信运气,怎么对小妹这事看得这么重?这次小妹碰巧服了一颗莲籽,发现莲籽的妙用,以后让千里找一找,说不一定就找到了,你服用一颗不就行了。” 巴音格听了唐凤舞的话,摇了摇头说:“妹子该有孩子了?” “孩子,你是说——啊,我真的太高兴了!”唐凤舞听巴音格说起这件事,她想一想也知道巴音格没有说错,当时自己也感觉到男人在最后给了自己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自己接受到那种东西时,那种欢畅也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因此,唐凤舞再也忍不着自己的高兴,跳起来抱着巴音格,扑进巴音格的怀里,又叫又跳,一时难也停下来。 巴音格把唐凤舞的话告诉诗敏,诗敏立刻要钟声给她找一颗同样的莲籽回来,钟声没有办法,只有带诗敏和巴音格去看那块大石头,证实自己没有骗她们。诗敏看钟声没有办法给她找出一颗莲籽来,又要钟声把石头里的温玉取出来给她,让她制成玉佩戴在身上。钟声自然不同意,更不想诗敏为了一己私利毁了这块有些灵气的石头,毫不迟疑地说玉佩戴不戴都没有用处。诗敏也不相信钟声的话,又不想硬逼钟声做这件事,她就自己打主意,找机会自己来取这个石头里的温玉。钟声太了解诗敏,知道她不会罢手,又不好向她明说出来,只能暗中想办法阻止诗敏,免得她破坏这块大石头,泄了这地方的灵气。诗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对钟声与唐凤舞缠绵十分吃味,有意与唐凤舞吵架,搅两人的局。 钟声对诗敏的所作所为自然清楚,心里感觉无奈极了,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就不由从自己的身上打主意,向三个女人说闭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个女人对钟声把自己关起来,真还没有话说,反正没有争宠的对象了,三个女人才安静下来,不再吵了。 钟声闭关半个月,总算悟出化精生气之法,不再怕与三个女人日日欢合,而又不能满足,时间长了必定落下后遗症。现在只要三个女人需要他,他就可以大胆与三个女人瞎缠,过后只要将欲火炼化,就不会有事。同时,对他的内功修为也大有好处,很可能增加他的道基,如果再悟出化道为用的办法,那就更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心法了。钟声对此有些不解,不敢乱搞,想找一个对修道有些认识的人问一问,问清楚了,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的武功经过钟声一个多月的全力督促和传授,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唐凤舞,可能是那一颗莲籽真的起了大作用,她在服用莲籽一个月后也自己打开了会阴穴。让钟声好好为她高兴一阵,却又不敢告诉诗敏和巴音格,还要唐凤舞小心一些,别让诗敏和巴音格看出来,又要找事。诗敏和巴音格的修为也有长足的进步,要是放在武林中,让别的武林朋友看见了,听说了,他们绝不会相信,但诗敏和巴音格却做到了。说明她们的玄关和会阴穴打开对修习武功有极大的好处,也难怪武林中人对打开玄关那么重视,更不要说诗敏已经自己打开了会阴穴,修习武功的进度自然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能够想到的了。 钟声看自己三个女人的武功修为已经有大成,不碰上圣剑门掌门天剑徐幻和圣剑门长老圣剑,她们应该应付得了任何事,他就放心多了。再者,中秋已快到了,他也应该准备启程去圣剑门了。即使不急着去圣剑门,钟声也怕了三个女人,这一个多月与她们纠缠不清,已经让他伤透了脑筋,早一些躲开她们就是钟声的愿望。钟声决定早一些去圣剑门,先在暗中看一看圣剑门在做一些什么,查一查圣剑门对自己的邀斗有什么准备,以便事到临头采取应对措施,同时也让自己散一散心,再享受一下以前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乐趣。 钟声离开钱唐,一路向南,没有花多少功夫就向人打听清楚圣剑门在普陀。钟声没有去过普陀,听人说此去不远,他就没有急着赶路,没有驭空,按步当车,向普陀慢慢行去。这次出门,因为是约斗圣剑门,他没有将乌云盖雪带出来,没有让人对他多看一眼的因由,他也不惹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是圣剑门向门下弟子传出寻找钟声的命令,圣剑门也没有想到钟声已经到了钱唐,更没有想到钟声会提前一个月就向普陀去,只是让普陀的弟子注意一下一个长得十分突出的年青人。 钟声在路上走了十多天,终于赶到海边上,稍微打听就打听到圣剑门在海边上作了布置:沿海一线,凡是有船的人家都接到警告,要么拒载一个年青人去普陀;要么及时将那个年青人的消息传给波涛庄。钟声打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用去好好想一想,也知道这是圣剑门用来对付他的,以免让钟声找上圣剑门,圣剑门还不知道钟声到了,那就让圣剑门丢大人了。钟声不想圣剑门发现他,当及躲进树林里,认真考虑一下,这才决定去波涛庄看一看,看这圣剑门在大陆上的眼线是怎么一回事,由此推测圣剑门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波涛庄真是名符其实,几乎建在波涛上,若大一座庄院,四面全是汹涌的波涛,远远看去就象一艘漂浮在海上的大船。通向波涛庄的是一条长有一里的独木桥,高出海面一丈多,没有一点本事的人真还不敢去上面走一走,稍不注意,头脑发昏,就有可能从桥上掉进海里去。全庄建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岛上,庄子的房屋已将小岛包了一圈,仅中央突出一座黑石山,在阳光下闪射着黑光,远远看去,与其它岛礁没有区别。通向波涛庄的海岸是一段伸进海中的岬角,没有树木,光秃秃的,直到深入大陆两三里,与别的海岸相齐,才有树木生长。 钟声看见波涛庄建在这里,对这一座波涛庄的看法就大为警惕,至少这座波涛庄与别的人家大不相同,武林中有这样建筑的门派独此一家,说明圣剑门建此庄院的作用可能不只是用来收集大陆上的消息,一定还有别的用处。从表面上看,这座波涛庄不怕海浪、海涛、海潮的冲击和淹没,它用巨石作为建筑材料也证实了这一点。 钟声躲在岸上观察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出入,也不见一个人影,好象这座波涛庄就没有人居住,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找错了地方。钟声正想飞进庄去查看一下,午时已到了,江潮涌起,波涛庄立刻就给江潮淹没了大半,波涛庄就半落水中了。 “怎么回事,好象是剑光,有人在海水中习剑,什么作用?” 钟声看见波涛庄里升起剑光,如银练当空,耀人眼目,说明庄里确实有人在习剑,但波涛庄已给海水淹没了大半,习剑的人就不会在陆地上,必定在海水里,这就让钟声有些不明白了。钟声是剑术大行家,他只在心里想一想,他就明白这个在海水中习剑的人的目的了,却又不相信在海水中习剑会有什么出有意料的作用。 钟声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立即射向半空,再一个府冲,他就落在波涛庄中心那个礁石上。礁石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容人躲避的地方,要是有人注意一下礁石,必定发现钟声。钟声没奈何,他也不怕给波涛庄的人发现,就想扑进庄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再说查看是谁在海里习剑。 正在这时,钟声发现庄南一块五六亩大小的池子,里面正有剑光映天,缭绕乱舞,似欲冲出水池,冲上天空。钟声心念一转,扑倒在礁石北面,伸出一颗头去观望南面水池里习剑的人。 水池里习剑的是一个女人,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地在水池里上蹿下跳,与池里的波浪搏斗,没有一点让钟声这个男人想一想欲念的地方,更没有一点媚人的意思。这个女人三十多岁,身材很好,肤色油黑发亮,一身健康的肌肉让钟声一看就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有道的修士;她将一头浓黑的头发挽在头上,用一顶网帽罩起来,好象是为了在水里活动方便,不至给海水冲得阻挡她的视线。这个女人的剑法很好,就是钟声看起来也觉得她不是一个武林中多见的用剑好手,绵密如网的剑式,轻灵飘逸的动作,没有一点凶器的意思,看得多了,还以为她在水池里舞蹈呢,但她的剑意中十分自然地透露出一种攻击意思,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让她的剑到达任何地方,不足的是她的功力不够,想将剑击到某一点,也许还有些剑不达意。正因为这样,她为了抵抗水的阻力,动作有些生硬,将水池搅得漩流、波浪横生,又让她更加难以自主。 “果然是一个习剑的好办法!要是真让她习成了,她的剑法就不一般了,至少在中原武林将很难找到她的对手。但如此习剑,结果也只是剑法,而不是剑道,也只是一流境界,不是绝流之境。话又说回来,她经过这样的苦修以后,她再进一步很可能要容易一些,这就象是一句俗话说的”磨刀不误砍柴工‘。我没有经过她这样的苦修,我的剑法虽然依靠招式可以胜她,但她要是习我的剑法,她的成就又会怎么样呢?“钟声这样一想,身上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地自语:”要是她习的是我的剑法,让她在水池里习成了,我就在剑法上赢不了她了。对,回去也要带她们找一个地方好好练一练剑法,这样对她们修习驭剑之术大有好处。她们本身只是中上之资,要是再不象这个女人一样练习,她们就不要想再进一步了。“ 钟声想是这样想,随及又觉得在水里练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克服水的阻力,象这个女人一样与水对着干,恐怕更不是办法。钟声想到如何克服水的阻力,他面对任何问题都爱追根究底的毛病又犯了,眼里是一个裸体女人,女人手中不断挥舞宝剑,脑子里则在推想如何克服水的阻力,保持身体的灵活,将剑法的威力发挥出来,甚至更进一步提高剑法的威力。 如此一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海潮就退了,那个女人练剑的地方又是一片空地,地上全是碎石头,大有碗口,就是给刚才女人如此剧烈的活动,也没有搅起一块石头来。那个女人已在地上练剑,那剑就不象在水里了,舞起来如疯似狂,搅起惊天声浪,如海潮初起,声势极为惊人。钟声给女人的剑啸声惊醒,注意研究那个女人的剑法,觉得这个女人在岸上练剑比水里练剑差多了,剑中的空门也增加了几倍,要是与人动手,要击败她,只要把握一个“快”字就行了。 “唉,我一时间也推想不出弥补她剑法中的不足,看来她的剑法要想达到大成,恐怕只有等她将水里的功夫做足,她的剑法才有可能达到大成了。但是,人总是人,不是鱼,她要完全适应水里的生活,犹如鱼之于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看来,任何事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她这样习剑是不错,可以说是上乘法门,但一个人要象鱼一样在水里活动,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做到的事。” 钟声想清楚这件事,不想再留下来,这个礁石上又没有躲的地方,真要让人发现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就是走了,圣剑门也会小看他钟声。钟声再次一飞冲天,落进树林里,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就决定直闯圣剑门,先查一查圣剑门,等中秋时再现身应约。 圣剑门其实不在普陀山上,而是在黄大洋中一座小岛上。这座岛呈园形,岛上礁石林立,高出海面足有五六丈,远远看去,就象一座浮在海水中的台子。圣剑门在岛中央劈石筑屋,再在岛上稍大的礁石上建一些小楼,用大石盆栽花种草,几百年下来,这个无名小岛就给圣剑门建成了一个世外桃园。也许为了抵抗海上的风暴,岛上的房屋全是用石料砌成,窗户等也是用千年老树为架,厚厚的水晶为窗,看起来美观亮丽,又结实耐用。 钟声先去普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圣剑门的人,制着一个老僧问了问,这才问清楚圣剑门的确切位置。钟声想起在邙山对付人剑东门守望时,人剑会驭剑飞行,他就决定不使用驭空术进入圣剑门,反而以最笨的办法,足踏一块木板,施展灵心一点滑水而行。当钟声踏上圣剑门所住的岛礁时,已是黄昏,海面上又起了雾,任是谁,只要不是特别注意海面,必定发现不了钟声。钟声这样踏上圣剑门,本就是根据圣剑门对他的了解来做的,所以圣剑门就是再盛极一时,高手如云,也没有发现钟声,让钟声轻轻松松地踏上圣剑门的礁石。 钟声站在圣剑门所居岛上一块地势最高的礁石上,圣剑门就落进他眼里了。岛中央是两座用巨石砌成的大楼,东西向平行排列;中央是花坛水池,十分美观大方,与周围的礁石形成鲜明的对照;大楼分成三层,似乎是北楼为尊,南楼为臣。大楼外面稍大的礁石上都建有或大或小的小楼、亭台;楼阁之间以石级、石桥相连,路边上还有些在石坑里栽的花草,给这个光秃秃的海中孤岛增添了无限生机。 钟声将圣剑门所处的孤岛看清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看一看。正在这时,南边一座楼里走出一个年青姑娘,看她身姿优美,就知道她是一个少见的美女,正好这个美女钟声又认识,钟声就立即决定跟上她,看她要去什么地方。而这个姑娘在这里应该是一个囚徒,她能够自由走动,这就更让钟声想一探她去什么地方了。 钟声跟着姑娘,利用岛上的礁石或隐或现,很快就跟在姑娘的身后了。姑娘也没有去什么地方,她只向另一座小楼走去,并且没有一刻停留就走进小楼里面去了。钟声默查了一下那个姑娘去的地方,又向西南角上扑去。 西南角有三个窗口,全是用水晶透光,此时窗口大开,从外面就能看见窗户里面的人物活动。当然,这只能是钟声能够从外面看见窗口里面的人物活动,别人要想看见里面的人物活动就不容易了。这一方窗外是悬崖,高有十多丈,楼墙就砌在岩石上,没有给人留下一点立足的地方。钟声扑向最南面那一扇窗户,手指插进石头逢里,定住身体,窗户里面的人物活动就让钟声看得一清二处了。 窗户里是一个小房间,向南面的窗口下是一对锦椅和茶几;北面是一张大床,床上锦帐绣被,完全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居住的房间;东边是脸架等杂物;西面窗下是一张大书案,案上除了文房四宝还有一把连鞘古剑放在案上。那个姑娘已经在南面右手椅子上坐下来,正接过对面一个身材高瘦的儒装男青年送给她的香茗。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又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不高兴我来,你要是不高兴我来,你就说一声,我这就起身离开?” “唉,你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是耽误时间,这样练下去一点作用都没有,再练也是白练。”男青年坐到左手椅子上,沉重地叹一口气说。 姑娘没有立即回答男青年,反而瞪了男青年一眼,这才放下手中的茶说:“他们也象我们一样练习,他们的武功就能够提高,我们也这样练习,我们的武功为什么就不能提高?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不要遇到事情就只会哀声叹气,这是你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吗?” “我已经想过了,我认为他们有独门心法。” “鬼的独门心法!你就是这样子,我就看不起。我们还不是一样练习,我们就有长进,你不好好想一想又这样说,真是说不服你。” “你们——”男青年想说出他心里的话,又怕姑娘不高兴,没有敢说出口,又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姑娘与男青年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见男青年这样子,她自然明白男青年的意思,脸上立刻不高兴起来,十分不满地说:“你不要老是不相信我,我已经把哑钟教我的一切告诉你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就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哑钟就教了我这些,别的再也没有教我,你又叫我告诉你一些什么,是不是要我编一些谎话来骗你,你才觉得我给你说了真话?” “但你们能够悟解他的练功之秘。”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自己悟解的,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别的人为啥子不能体会?”男青年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了。 “你——我们今天是不是又要吵一架再散场?” 男青年没有答话,坐正身体,又转向姑娘苦笑着说:“将今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一点你也应该肯定。” “是呀,他的话是该你相信,我的话你就从来不信。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会给抓到这里来,一住就是四五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呢。” “我知道他不可信,但你又如何解释他的话?你、姓林的,我自认悟性不如你们,但付仙、圣光,他们两个人可不比我、将今、花一生强。” “那是哑钟传授了我们如何细心体会儒释道融合的方法。” “但我觉得那些方法没有用。” “我早就看出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多说。” “我也试过。” 姑娘听了这话,不由冷“哼”一声说:“程飞,我杜玉烟真是服了你,说你聪明,你还真不比我笨;说你笨,你还真不比我聪明。我杜玉烟早就把哑钟教我的给你说清楚了,你自己不相信,到现在你又来说我没有给你说真话,看来你不是不相信哑钟,你纯粹就是不相信我。” “我——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参悟、试用过无数次了,都没有用,这你又叫我如何相信你告诉我哑钟教你的方法。” “哼,我不想再和你说这件事了。”姑娘好象觉得与男青年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一个了局,自己缓了缓气说:“也许这中间确实有问题,但你该相信我告诉你的确实是哑钟教我的秘诀,至于为什么对你没有作用,这恐怕就要哑钟才看得出来了。” “不用他看,我也知道我们青城派武学哪里有问题。” “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姑娘听了这话就更加火气大了。 “你——我是没有本事,你又来找我做啥子?” 姑娘听了这话,再也不和男青年说一个字,站起来就走。 “玉烟。” 姑娘头也没有回一下,照直出门去了。 “龟儿子,老子真是见鬼了,啷个又向她说出这个话来?这下子好了,不晓得又要说好多好话,才能让她高兴起来。” 这两个说话的男女自然是衡山派女弟子杜玉烟、青城派弟子程飞。钟声听他们说了这些话,脑子里不由衡量这七派弟子还有谁还靠得着。钟声将七派弟子仔细想过一遍,还是觉得那个就象自己兄长的少林寺弟子圣光才有点值得信赖。钟声想到少林寺弟子圣光,就想起青城派弟子程飞既然住在这里,少林寺弟子圣光也一定住在这座楼里,绝不象衡山派弟子杜玉烟一样住在另一座楼里。而圣剑门让七派男女弟子分开住,也算是做到一个门派的本分,但让这七派弟子如此自由自在,这就让钟声有些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钟声一时想不通,觉得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多想,将这件事放下,就想去找圣光。 这一幢小楼上下两层,有八个房间,青城派弟子住在这里,圣光就应该住在距离程飞不远的房间里。钟声正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圣光,他就听到一阵诵经声传来,虽然已经有几年不见圣光了,钟声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是圣光的声音,心里不由想笑,暗想:“你老哥还真是认真,在这种地方你也没有忘记你是一个和尚!”再不看青城派弟子程飞一眼,立即向圣光诵经声传来的地方找去。 第四十章 悟神之战 诗敏在巴音格那里问不出钟声在洛阳做的事,这才放低姿态问唐凤舞。唐凤舞听诗敏这样问她,不由大笑起来,一时间真还收不着,爬在钟声身上,好象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钟声为了堵着唐凤舞的嘴,正好在唐凤舞面上献殷勤,将唐凤舞抱着,带着唐凤舞走,还一边给唐凤舞轻揉肩背。 “诗敏姐姐,你看见了,这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声郎不想让你知道。他这样关心我,我要是他这一点心意都体会不到,我这个钟夫人就不用做了,干脆转身向后走,一个人回中土去算了。”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轻“哼”一声说:“我不怕你们两个搞诡,我总有问出来的时候。你也给我记着了,等我问出来,一定和你没有完。” “声郎,你看是不是还是你老婆我好?诗敏姐姐这样威胁你,我可是什么事都依你,就是你的一点小事,你老婆我都没有向诗敏姐姐说。” 钟声只好笑着讨好唐凤舞说:“是、是,是你最好,我这不是抱着你走吗。对了,我们要快一点,这事就算不是南佛布置的,也一定是他安排的,他也一定不止这一点布置,下面的布置一定比刚才的布置厉害多了,我们要是不趁机走脱,必定要给他下一步的布置找上。”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也不好再和钟声玩了,放过钟声。钟声夫妻没有进城去,绕城而过,原以为没有事,没有想到又落入对方的算计中,还没有让他们通过城市范围,他们就给几百头大象包围了。钟声一看见这些大象就烦透了,也不说什么,向诗敏三女招呼一声,施展如意随心从象背上跳过去。那些大象给摩多王子动了手脚,脾气十分暴燥,见到人就攻击,却对钟声夫妻没有一点作用,让钟声夫妻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摩多王子原想这些大象会发挥一点作用,没有想到结果如此,他不能不对钟声夫妻的武功刮目相看了,想亲自看一看钟声夫妻到底是什么人。从他师父的安排看,好象对这几个中土人也要顾忌三分,几百个军中高手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反而给这几个中土人吓就吓回去了,大象阵也给对方轻易就躲开了,这就让摩多王子更想看一看这几个中土人到底是谁。 摩多王子躲在钟声夫妻必经之路上,看见钟声夫妻四个人,立刻认出四人中的两个人,心里不由恍然大悟,再不敢惹钟声夫妻四人,让钟声夫妻四个人过去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一是诗敏公主,当初他本来有极大的希望迎得美人归,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姓钟的中土小子,让他不但美人没有迎回来,还闹了一个灰头土脸,话也没有敢向高棉国王交待一句,他就逃回天竺来了,而且这件事到现在他还没有胆子告诉师父,生怕师父说他没有用,对他继承王位不利;二是诗敏公主当初不过是一个小王国公主,可不是一个武功修为高绝的武林侠女,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不过三年多一点时间,诗敏公主就有了这样一身修为,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是让他知道了,他的武功就可以提高,他就再也不受师父的控制了,就是以后继承王位,他的武功无敌于众王子,众王子就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争,他的王位就稳坐了;三是当日高棉国那张宝贝叶片,到现在还没有弄到手,摩多王子真是不甘心,要是想办法将那张叶片弄回来,自己日日服用叶片盛的水,他的功力就可以日有所进,等他夺取王位坐上国王的宝座,他就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享受荣华富贵。摩多王子想到这些好处,他就不想让钟声夫妻逃出他的手去,但他又知道钟声不好惹,现在看来师父也见过钟声,也和钟声碰过,也许还吃了亏,他就更不敢向钟声夫妻动手了。 摩多王子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还是要依靠师父对付钟声,等师父对付了钟声,他再出面,那时候说不一定就可以从钟声手里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摩多王子这样一想,他就有主意了,又去庙里找师叔南陀,想让师叔南陀去碰师父那个钉子,要是师叔说动师父那是最好,就是没有说动,他也无损,最多让师父骂一两句,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南陀还是老样子,看见摩多王子行礼也装着不知道,直等摩多王子开口了,南陀才睁开眼睛,先不先就冷笑一声,这才说:“摩多,你的安排你师父十分不满,对此你做何解释?” 摩多王子这一次没有惊慌意乱,又行了一礼才说:“师叔,弟子正是为这事而来。” “老衲要的是你的解释,不是听你说废话,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老衲就给师兄说你办事不力。老衲相信你该知道这对你极为不利?” “师叔的话自然很对。不过,师叔,你可知道师父要我们对付的是谁?” “老衲不想知道。”南陀一听就知道摩多王子想说什么,不想让摩多王子废话,立刻将摩多王子的口封着。 “师叔不想听弟子说话也是正理,但弟子却认识这四个人中的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小子。” 南陀听了这话,他也不由来了兴趣,因为他对钟声四人也十分好奇,更对师兄对这四个人如此小心大为不解,而这四个人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感到这四个中土武林高手确实不简单。南陀注视摩多王子片刻,这才问:“他们是谁?你又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老衲又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且禀师叔,弟子是三年多以前在高棉国认识的。因为不敢说,所以师叔就没有听弟子说过。” “哼,现在敢说了,你可知道师兄的门规?” “弟子自然不敢忘了师父的门规。也正因为师父的门规严厉,弟子在高棉国吃了亏,回来才不敢给师父说那件事。” “哼,讲来,不准有半点隐瞒。” “师叔,此事说来太长了,弟子就说要紧的吧?” “说。” “那个小子姓钟,是中土一个无门无派的弟子,一身修为可比弟子不知道高出——” “摩多,你想受门规制裁?” “是,弟子这就说正题。”摩多王子不敢再说废话,接着说:“那四个人中,有一个是高棉国的公主,三年前还是一个不会武技的金枝玉叶,三年后就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师叔想其中是不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正好,弟子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与高棉国闹翻,失败而归。所以,弟子认为师叔应该请师父出面对付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最好是制着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我们好从他们口中问出我们想知道的事。” “摩多,看来老衲是跟你说话说多了,你相信你的机会比别的王子多是不是?” “师叔,弟子这就说到正题了。高棉国有一片宝叶,就是姓钟的小子送给高棉国王做为聘礼的。据说那片叶子是仙家宝物,常盛无根水服用可以长生不老,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更是无价之宝,它可以帮助我们增长功力。” “有这种东西?”南陀听了摩多的话也不由心动,没有再喝叱摩多,反而瞪着摩多王子问,生怕摩多王子说谎,或是以此推卸他此次办事不力的责任。 “弟子绝没有说半句谎话,要不然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的修为也不会有这么高。” “中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地方,中土人中出现这样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师叔,我们先不管姓钟的小子是不是中土人,就当他象我们一样的人,师叔想以姓钟的年纪,他要是没有什么外力相助,他的功力会有这么高吗?他会是师父的对手吗?现在姓钟的小子的修为就算不敌师父,师叔想是不是比师父也差不了多少,这也太不正常了。” “摩多,你说的话可是有地方可查,是查证不实,这可对你没有好处。你自己想一想,你是不是还有没有告诉老衲的事情?” “师叔,弟子已经把所有事情全都向师叔说了,如有隐瞒,弟子愿意负完全责任。” “你知道就好。你回去吧,好好派人跟着他们,不要再去动他们,老衲这就传信给你师父。” “弟子就是想让师叔请师父出山,以师父和几位师叔之力,一定可以把姓钟的小子留在我们天竺,这对我们天竺以后的发展就太有利了。” 南陀不再理摩多,摩多看自己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他也不再多话,退出佛堂去了。南陀见摩多走了,立即就手写了一封书信,招进一个弟子,让弟子将书信用飞鸽传给师兄南佛。南佛接到南陀的信,真的放下他的正事,立刻回寺。南陀没有想到师兄回来得这么快,由此体会到摩多的消息确实重要,立刻把摩多的话说给南佛听。南佛不满意,又将摩多叫去好好问了一遍。摩多再不敢有半点隐瞒,将他在高棉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最后又把他说话的重点给南佛说一遍:钟声知道一处仙药的产地。 南佛当然不相信摩多的话,却也不想再和钟声兜圈子了。经过一年的准备,钟声的功力又转到了他的身上,钟声就算知道什么仙药的产地,也没有时间给他恢复,他就十分有可能击败钟声,抓着钟声,那时候摩多说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他南佛都可以问一个清楚明白。要是真的,他就可以真正地称雄武林,对付西商,将那些有罪的大食人赶回沙漠去,建立起一个大一统的、强大的天竺帝国,他南佛那时候就是最大的功臣,以强大一统的天竺国国力,他不怕佛教不传遍人世间的每一个地方;要是假的,钟声也一定可以告诉他一些东西,一样可以帮助他成就他想做成的事,特别是对付西商,赶走那些大食人。南佛想到得意之处,他就再不多想,立即决定与钟声来一场大战,把钟声解决在天竺境内。为此,南佛下令将另外两个师弟南阿、南弥招回来,合四人之力,对付钟声夫妻四人。 钟声不知道摩多王子因为一己之私,说动南佛倾全力对付他们夫妻,他们夫妻四人还在向西去。因为有了前几天的事,钟声小心多了,一般情况下不进城去,就是三个女人有事必须进城,钟声也要先进去看一看,确信没有事了,这才让三个女人进城去。结果,钟声夫妻在城里没有再碰上事,还买了一些天竺的土特产、土玩物在手里,让诗敏三个女人高兴。当他们走到天竺西部,进入天竺水少树少的沙漠,他们才碰上南佛师兄弟。 南佛师兄弟四个人,南佛又矮又小又黑,一脸的皱纹,只有一对眼睛看上去十分突出;南陀高大肥胖,睡眼惺松;南弥矮胖白嫩,肚子又大又圆,真还象极了那个大肚子弥勒佛,一张大胖脸也是笑容可掬,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南阿就让人看了心头发冷了,人长得又高又瘦不说,给人的印象还特别冷,看见他就好象看见那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万载玄冰。 钟声看见南佛,先是一慎,接着就不由哈哈大笑着打招呼:“哈哈,老家伙,你是不是觉得有能力对付我姓钟的了,竟然纠集起四个出家人半路拦截,想打劫吗?” “阿弥陀佛,小子,你真是狂得让老衲是又喜欢又可怜,你认为以你小子那一点修为就敢跑到我天竺来横行,老衲真为你小子可惜!好啦,废话老衲也不想和你多说了。你自己选择吧,是束手就擒,老衲给你一条活路,还是想以你小子那一点修为反抗老衲,老衲出手擒下你小子和那三个女人,那时候老衲就对你小子和你小子的女人不客气了。” “哈哈,老家伙,老无耻,你算了吧!对了,你是不是看上我姓钟的女人了,她们可是人,不是你老无耻玩的——” “住口。”南佛大吼一声,震得钟声心里也不由大动,诗敏三个女人更是退了一步,粉脸上变了颜色,接着不容钟声再说他的臭事,一闪就扑向钟声,大吼着说:“小子,你要说话就先和老衲好好打过再说,否则你小子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老家伙,我姓钟的可不怕你。”钟声大吼一声向南佛冲去,不想让南佛有机会向诗敏三个女人下手。 南佛有不让钟声说话的苦衷,出手就全力攻向钟声,一只右手顿时伸长长大,就象一块巨石一样击向钟声。钟声一看南佛的手掌,他就想起在吐番看见过的喇嘛绝学,当时没有好好体会这种掌上功夫,那些喇嘛的功夫也太差了,给他一把抓着,再施展神龙吸水六绝,就把那些喇嘛的功力给吸过来了。钟声今天不敢将神龙吸水六绝施在南佛的身上,想也不想地就施出他最熟悉的九大式之一——罗汉拳,要与南佛比一比功力修为。双方功力相撞,立刻引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的一声巨响,就把那里击出一个两丈多大,一丈多深的大坑,沙尘飞起来,将天空中正当顶的阳光也给遮着了。 两边观战的人,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已经有经验了,看见两人拼功力,她们就先一步飞退,结果还是没有退得及,给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摔倒地上,嘴里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浮血,伤是伤了,却没有给伤得太重,所以她们爬起来又跑,也不管钟声是不是南佛的对手了。南佛的三个师兄弟可就有些经验不足了,他们这一生也许看见过不少次打斗,但对这种打斗,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当他们看见诗敏三女向后跑时,他们还对诗敏三女加以嘲笑,等到那一声巨响传来,他们就笑不出来,一个个给震得七晕八素,再也分不清楚今日何日,嘴里也不象诗敏三女一样喷出一口浮血就算了,那血就象关不上闸的水,不断地往外冒,搞得身上疲软无力,想走也有些用不上力量了。不过,他们的修为总是不弱,稍微吸几口气,他们就有了站起来的力量,那一对拼斗的人也没有立刻接着拼斗,他们才有机会向后撤退。 南佛和钟声这一下硬拼,两个人好象都没有讨到好去,吐血还是小事,两个人更给两人拼斗引起的爆炸炸得飞起来,直飞出十多丈,两人才落下地来,一时间也没有一个人爬得起来,要说谁受伤重一些,一时间也看不出来。钟声身具一元气功心法,又修成了先天真气,好象要好一些,不久就站起来向前走去,对面的南佛也不弱,而且功力修为也要比钟声高三四成,没有受到多大的反震之力,所以当钟声爬起来向前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地向钟声走来。 “嘿嘿,小子,你还拼得了几掌?老衲估计你小子最多再接老衲十掌,你小子一定给老衲拼死。” “老家伙,你不要吹,我的功力就算不及你,你可看出我受伤比你重?要是再拼下去,我姓钟的保证给你老家伙一个惊喜。” “阿弥陀佛,老衲为了让你小子输得心服口服,这就让你小子看一看老衲的修为是不是比你小子高得多了。” “老家伙,你算了吧!你这老无耻一定吸收了我的功力,但时间不长,你用的长毛的女人又不中用,没有给你好好提纯,你想以此功力与我姓钟的拼,我姓钟的相信你老家伙一定要后悔。” “哼,老衲就要看一看是老衲后悔还是你小子后悔,识象的,你小子最好立刻给老衲束手,老衲答应给你小子做人的权利,你只要告诉一些老衲想知道的事,老衲就放过你和你的三个女人。” “呸,你他妈的一个老而无耻,老而畜牲的老家伙,我姓钟的相信你才怪!快一点,要拼我们就好好拼过,就象一个多月前我姓钟的在吐番与圣剑那个老家伙拼一样,拼得痛痛快快,甘畅淋漓,那才是我们这一级高手应该做的事。哪象你这老无耻,要拼又不拼,只顾嘴说,你就想说动我姓钟的,真是他妈的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快点,你老无耻也接我姓钟的一掌。” 钟声说着话,立刻全力发出乾坤十二式最厉害的一式一战定乾坤,那掌力就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犹如有形之物,直向南佛击去。 “小子,你这一点功力也敢跟老衲拼,老衲对你小子这种宁折不弯的个性真是服气不也。老衲这一次要让你小子知道厉害,你小子可不要让老衲失望。” 南佛没有失望,还有些大感意外,这一掌拼下来,南佛对钟声的功力修为又没有底了,真不知道钟声的功力是怎么回事,明明看出钟声的功力修为不及自己得多了,没有想到这一掌拼下来,钟声不但没有给拼倒,还比他略强一些,这就让南佛望着钟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而这一掌并没有象刚才那一掌一样,搞得惊天动地,只是引起一连串的裂帛,听在耳里有些惊心,心里也象是给人用刀割一样,痛得十分钻心,就是站得远远的双方观战的人,也差一点再次吐血,就是没有吐血,也觉得受了内伤。 “小子,你果然有些门道,但是老衲已经确信你小子的功力不及老衲,老衲今天要是不能击败你小子,这天下武林就是你小子称雄了。” “你老无耻只要退出武林,我姓钟的就放过你,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哼,小子,老衲看你嘴硬到几时,接招。” 钟声发现他的乾坤十二式大为有用,再不用别的招式,又发出乾坤十二式中的招式对付南佛,又让南佛没有占到便宜。南佛不相信钟声的功力真的可以与他一拼,再不多话,接连不断地攻击钟声,想看一看钟声接下这一连串的攻击,是不是真的不会显出功力不足之象。钟声见自己的乾坤十二式可以以他不足的功力对付南佛,提起的心不由大定,也没有多想,就与南佛狠拼起来。结果,钟声的表现没有超出南佛的算计,硬拼了五六十招,钟声的功力不足就显出来了,每拼一掌,钟声就不能不后退,还要受不轻的内伤,要是没有奇迹出现,钟声又想不起对付南佛的办法,钟声此战就有败无胜了。钟声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乾坤十二式没有帮上他,反而让他陷入不利的境地。钟声想到自己有可能失败,他就心绪不宁,出招换式更加不足,给南佛强猛的功力一击,他受的伤就更重,再这样下去,别说南佛打败他,他自己就要败在自己的手里了。再想起自己要是败了,自己给南佛抓着不要紧,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定落在南佛手里,以南佛的无耻,三个女人的结局就不问可知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不由勇气倍增,再次提足功力,与南佛死拼起来,一时间也让南佛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不过,南佛已经摸清楚了钟声的功力,觉得胜利在握了,南佛就不想和钟声这样拼了,每次出招,南佛都保留一二功力,想这样与钟声耗下去,将钟声耗死,他又不至于经过此战后损失太多的功力。钟声很快就看出了南佛的计量,要是他的功力不比南佛差那么多,他还真想与南佛耗时间,以他的先天真气为助,就象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样,他一定可以耗过南佛,可惜南佛的功力比之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功力高得多了,他想耗过南佛,可就做不到了。钟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就不能不另外设法了,不能再以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办法对付南佛了。 场外,南佛的三个师兄弟不说,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很快就看出了钟声不是南佛的对手,唐凤舞就不由脸上变色,盯着钟声的一招一式,脚下就不由向场中走去。巴音格看见唐凤舞这样,她也感觉到钟声的情况不好了,急忙拉着唐凤舞的手,不让唐凤舞冲上去,却有些拉不着唐凤舞,反让唐凤舞给拉着向斗场走去,那一声声剌耳尖啸,真让巴音格有些受不了。 “妹、妹子,你不要再走了,再向前走,我们不要说帮千里,我们自己也要给他们拼斗的声音给震死了。” “妹子,我们怎么办?”诗敏自然也看出了危机,也上前拉着唐凤舞问。 唐凤舞站着,回身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脸上全是苦色,顿了顿才说:“我们大概不要想回中土去了,要是命好呢就做南佛的炉鼎,要是命不好,我们就只有给南佛采伐了。” “妹子,你别说笑了,我们该怎么办,你说吧,为姐听你的?”诗敏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再也不想和唐凤舞争风吃醋了。 “我们靠不上去,帮不上忙,我也没有办法。”唐凤舞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信。你一向有办法。为什么现在要你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了?快想一想,想出一个救钟郎的办法来,我以后就不和你争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象巴音格妹子一样听你的。” “诗敏姐姐,你也不用这样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靠不上去,我就是有办法也使不出来。再说,声郎是我们姐妹的男人,他出了事,姐姐没有男人,做妹子的也一样没有男人,他给南佛抓着日子不好过,我们也跑不了,我们的日子可能比他还不好过,我要是有办法,我还有不使出来的。不过,我们就是再没有办法,最后一个办法还是要使出来,这就是我们都做好准备,一但声郎不行了,我们就冲上去,合力对付南佛,那时候南佛的功力就是再好,相信他也对付不了我们了。但有一点要注意,我们切不可恋战,抢到声郎就走,一切以声郎为重,否则我们只要给那三个老秃驴缠着,我们再想走就困难了。” “好吧,就听你的。到时候我和你对付南佛,巴音格妹子背钟郎。你的力气大一些,身材也高一些,背起钟郎好走。” “我背千里。你们也要跟着我,不要让那三个老秃驴追上我们。” 钟声却不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表现的机会。就这时,钟声给南佛一掌打得飞起来,直向南佛的三个师兄弟飞去。那三个师兄弟见了,认为有机可趁,立刻冲上来,合力就向钟声推出一掌。看他们的功力,也不比南佛低多少,要是给他们打中钟声,以钟声此时此刻的情况,一定好不了,所以诗敏三个女人不由娇吼一声,立刻冲上来,也合力向南佛的三个兄弟推出一掌,也不管南佛已在她们的身后了。 这一掌相对,南佛的三个师兄弟就表现出了不弱的功力,就算诗敏三个女人已经打开了玄关,这一掌也没有将南佛的三个师兄弟迫退,反而是双方抵抗不着对方的功力,给对方打得向后飞退,两方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没有给震伤,让他们再也没有精力注意先前拼斗的两个人。等两方六个人有精神查看钟声和南佛时,就看见两个人粘在一起,已经在拼内功了,看两人的表情又看不出谁胜谁败,谁强谁弱,不过钟声以弱势的一方而没有表现出弱,事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六个人看见两人的拼斗成了这样,也没有兴趣再拼,都停下手来观看这两个人拼内功。 钟声这时候与南佛拼内功,照说极为不应该,除非他想死,否则他就应该尽量避免与南佛拼内功修为,最好是以己之长,攻南佛之短,出剑让南佛看一看他的剑法,也许还有可能击败南佛。钟声与南佛拼内功,可以说最大的失招,要是他没有别的用意,他就中了南佛的诡计,今天要想逃出南佛的手去就不容易了。南佛也是这么想,但他终归是局中人,与钟声接触没有盏茶时间,他就开始后悔了,心里那个气更不是一个人能够想象的,脸上“唰”的一声蹦出一片恐惧之色,竭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又给钟声死命地抓着,一时间根本就抽不回去。 “嗨,开!小子,老衲饶不了你。” 南佛大吼一声,终于挣脱钟声的手,飞身就逃,好象钟声就是一个恶鬼,要是他走慢了,给钟声抓着了,他就没有命了,更不要说他饶不了钟声。 “老家伙,你有本事就不要走。” 钟声还真有本事,跟着就追,却没有去追南佛,而是一把抓着南佛的师弟南陀,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就将南陀摔在地上,象一条死蛇一样不动了。钟声如电一般坐下去,盘腿坐好,一手压在南陀的头上,一只抵在南陀的命门穴上。诗敏三个女人看见就知道他在做什么,南阿、南弥却不明白,但看钟声一出手就制着南陀,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再看南佛逃了,他们就二话不说,也跟着逃了。 诗敏三个女人看见此战结果如此,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时间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妹、妹子,钟郎、钟郎会不会出事?”诗敏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唐凤舞盯着钟声,头也不回地说:“不管声郎有没有事,总之,今天我们这一劫是躲过了,声郎就是有点事,他也应该有能力应付,我们就不用再耽心了。对了,等声郎完功,我们就快一些离开这里,说不一定南佛又有什么布置,我们此时要对付也不容易,一切还是等声郎调息好了再说。” “好,还是照先前的安排,巴音格妹子背钟郎,我和妹子你护卫。” “姐姐放心吧,等声郎好一些,我就背他走。对了,我们又向哪里去呢?”巴音格问唐凤舞。 “这天竺我们不熟,还是向没有人的地方去,最好是别给南佛的人看见我们。”唐凤舞想了想就向沙漠深处一指说。 没有想到唐凤舞指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她就脸上变色,就这样伸着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诗敏、巴音格本来就在听她说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看见了唐凤舞看见的事。那个方向虽然是沙漠深处,此时此刻却十分意外地出现一条黑线,黑线上是一层黄雾,在天幕蔚蓝底色上,十分明显,不用说那也是的人物活动造成的尖烟。 唐凤舞确实不弱,她一看出问题,立刻有了决定,头也不回地说:“巴音格姐姐,你在这里看着声郎,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要是有人出现,你就长啸,通知我们回来;诗敏姐姐,我们迎上去。这一次可要下杀手了,心慈不得,我相信这一批人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处在我们现在的境地,我们就与他们耗不起。”说完也不管诗敏、巴音格同不同意,她就向沙漠深处冲去了。 诗敏觉得唐凤舞不该多事,但想一想这些出现得不是时候的人群,不管他们是不是对自己一行不利的人,都不准上前来,否则对自己一行都十分不利。诗敏想通了这一节,她又不由对唐凤舞的决断能力恼怒,自己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每次都要唐凤舞想到了,她才能想通唐凤舞的决定。 诗敏赶到,唐凤舞已经动手了。以唐凤舞的功力,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但要说这些人不会武,诗敏就不相信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些人都应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这些人人数也不少,粗略一看,也有一两百人,却给唐凤舞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由此,诗敏更加相信唐凤舞的决定,再不问唐凤舞,立刻大杀起来,她要把心里的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到这些倒霉的武林人物身上。 唐凤舞很快发现诗敏的表现不对,靠近诗敏大声问:“诗敏姐姐,你怎么了,真下杀手呀?” “你不是说不放过这些东西的吗?”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有气,一剑劈下一个对手的头,没好气地娇叱。 “我也只是说一说,不让他们过去就行了。” 诗敏看唐凤舞确实没有杀人,只是把这些人打伤,让他们动不了就算了。诗敏心里更加有气,一剑刺透一个对手说:“我可不管,他们不退就是死。” “随你高兴,我只是不想让你多造杀孽。” 诗敏不理,还是大杀特杀,总之,凡是撞在她手里的人,无不给她一剑送去枉死城。 “公主,你住手。”有人以高棉话大吼。 诗敏公主听到她本民族的语言,不由自主地停手,向那个大叫大嚷的人望去,那个人又恰好取下头上的包头布,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我就说没有别人,你师父无耻,你一个做弟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叫他们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今天就把你们全都斩了。” “诗敏姐姐,怎么了,碰上老情人了?”唐凤舞一闪落在诗敏身边,扫了一眼那个与诗敏答话的壮汉,嘲笑着问。 “你看这种货色象姐姐我的老情人吗?”诗敏脸上有些发红,还是不肯认输,以不屑的口气说。 “我就说姐姐的品味不错嘛,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这个家伙是谁,是不是真的想对我们不利?” “我看不会有错,杀了干净。” “公主,本王相信今天你要杀我摩多容易,但你高棉国恐怕就有事了。这一点你也许不放在心上,却是事实,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子。” “凭什么,凭你师父南佛那个老无耻,没有本事,连畜牲都搞的老畜牲?他刚才与我丈夫比武,不敌逃走了,你就是靠他也没有作用。”诗敏以极端不屑的语气说。 “本王清楚,我师父可能是不敌姓钟的,但公主已经远嫁中土,高棉的事就很少管了,高棉要是出个事,公主就是追到我天竺来,已是于事无补了。” “姐姐,这个家伙威胁你,我看你应该给他一点颜色,最好是把这家伙埋了,以好少去许多事。” “且慢。”壮汉听懂了唐凤舞的汉话,立刻用汉话大吼。 “哼,你不用急,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你。妹子,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个东西就是天竺国这一带小帮国的王子,名叫摩多。三年前,这东西到我高棉来求婚,幸好为姐运气好,眼光不错,没有嫁给这个东西,否则为姐就惨了。” “格格,姐姐,这东西还真是你的老情人,小妹就不好说什么了。我看这样,他刚才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杀了他对你高棉不利,你就留他一条命。不过,你最好还是掌握利用,比如给他一点什么好处,让他在这天竺有点作为,这样对你高棉也要好一些。” “妹子的主意不错。”诗敏笑赞一句,转向摩多王子问:“摩多,你现在是不是国王?” “公主想助我接位?”摩多心中一动,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喜气。 “只要你为我所用,我就助你继位,否则你就是坐上国王的宝座,我也要把你拉下来。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师父已经决定不了你们天竺的命运了,现在决定天竺命运的是我,你要是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就有你好受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丈夫现在已经快要成为武林皇帝了,我诗敏公主就是当然的武林皇后,你要是想有所作为,你就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否则天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容你落脚。” 摩多听了诗敏这话,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想当初一个高棉国的小公主,转眼之间就是一个可以决定自己一个一国王子命运的人,他不由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命运对他真是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好吧,本王听公主的。” “这就对了。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率领这些无用的东西来做什么?” “这——” “姐姐,不用问他了,听你们说了这么多,小妹已经知道他率领这些人来做什么了。大概他对你姐姐还不死心,想趁机把你掠到手,别的事可能还与声郎有关,不过这已不用说了,他没有这个本事。要是他聪明就走开,要是他想找死,我们就满足他奇怪的要求。” “我妹子没有说错是吧?” “不错,本王就是这样想的。”摩多给唐凤舞说出他心里的想法,对唐凤舞真是佩服不也,盯着唐凤舞仔细审视,片刻才答应诗敏。 “很好,你还有胆子承认,说明你还有点用处。马上率领你的人给我回去,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以后也不要在你师父面前说起见过我——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想不做国王的话,你也可以说起今天的事。回去静等武林的消息,等我们打败所有的武林五圣,你要是还没有反悔,对我忠心,我就让你做天竺国的国王。” “多谢公主!”摩多捡回一条命,再不敢多说什么,立刻率领仅剩的二十多个人,向南去了。 “姐姐就这样相信这家伙了?”唐凤舞有些不相信诗敏就这样让摩多走了。 “妹子,你也太小看为姐了。为姐要是相信他,我就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一国的王后或者王妃了。” “我就说嘛,诗敏姐姐就是再大肚,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为姐还真的放过他了,一者他说的话也不错,我要是杀了他,对我高棉国十分不利;二者为姐不杀他,让他就这样回去了,他绝对向南佛说不清楚,南佛要是一个生气,他就没有地方落脚,最后他很可能要真心倒向我,我就可以用他控制天竺了;三者他要是现在就倒向我,我就更简单了,只要我们斗倒了南佛,这天竺就不怕不姓钟,那时候这天竺的事还不是我们姐妹说了算,我要他做国王他就是国王,我不要他做国王他就做不成国王,总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格格,诗敏姐姐,我还说我爱想美事,没有想到你想美事的本事不比小妹我差多少!” “我这可不是想美事,你看今天钟郎与南佛的决斗,本来已经失败了,他还是可以反败为胜。由此可知,钟郎一定还有许许多多我们姐妹不知道的秘密,以后我就再不用为他耽心,怕他失败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想一想也不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向身后望了望说:“现在我们得快一点把声郎弄走,要是让南佛再纠结力量返回来,我们所有的希望就全完了。” “妹子这话对,我们快一些回去。” 诗敏对此没有意见,两女立刻返身回去。 南佛没有再派人来,巴音格则一脸焦急的表情,看见诗敏和唐凤舞回来了,主动迎上来,还没有停下来就一脸惊慌地说:“凤舞妹子,你快看一看千里,他是怎么了,身上好象烧起来了一样,脸红得象火。” 诗敏和唐凤舞听说,不及问巴音格就向钟声跑去。钟声已经放了南陀,南陀没有死,但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软瘫在地上,入的气没有出的气多。钟声在盘坐调息,身上如蒸似沸地向外冒蒸气,脸上、手上红得象烙铁,看样子就象要烧起来了。也确实烧起来了,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赶回来时,唐凤舞就叫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他、他真的在烧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诗敏和巴音格自然无力给唐凤舞一个好主意,也跟着唐凤舞慌乱起来,却不敢去动一动钟声,以免坏了钟声的事。 “哎呀,我们别动他,他不会有事!”诗敏好象想起了什么事,焦急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又惊又喜地直叫。 巴音格和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话,自然要让诗敏给她们说出一个可以让她们放心的理由,诗敏却不想说,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盯着钟声,十分放心地说:“钟郎不会有事,这一点热气伤不了他。” “诗敏姐姐,你到是说为什么呀,千里身上就要着火了呀?” 诗敏见唐凤舞没有问她,她就有些不满意,想了想还是得意在说:“以前,他在我高棉国给那条龙吃了,吸收了那条龙的内力,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都给烧了,身上的东西也落在龙腹中了,他也没有事,这一点热对他没有关系。我想他是一时间吸收的内力多了,化解不过来,这才出现这样的事。” “诗敏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唐凤舞长出一口气,接着说:“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搬动他,在这个地方坐关可不安全。两位姐姐,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妹子,千里既然没有事,你就不用再耽心了,这个地方就算不安全,只要没有南佛来,我们就不用怕谁。”巴音格豪气万分地说。 “噗哧,巴音格姐姐,你好象也和诗敏姐姐一样,想有所作为的样子,真想做武林皇后了?” “我们就是武林皇后,不是想不想做。等钟郎调息完成,我相信他的功力应该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再碰上南佛,我相信南佛也讨不了好去。”诗敏大声宣布。 “妹子,我不想做武林皇后,但我们也不用怕。我们的修为千里就说不弱,只是碰上南佛这样的人,我们才不敌,现在南佛给千里吸收了功力,他一时半刻还好不了,他不来,我们就不用怕谁。” 巴音格说得也有道理,唐凤舞就没有再说什么。确实,在这天竺地面上,现在要找一个三女的对手,还真不容易,南佛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钟声夫妻四人天竺之行就算安全了。诗敏三女这样想也不为过,钟声却不让三女如意,他又想去惹西商了。 半个时辰过后。钟声收功,看了面前的诗敏三女一眼,脸上就不由微笑着说:“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好了,我们准备走了,你们不想走吗?” “慢一点,我还有句话问你。”唐凤舞立刻止住钟声说。 “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我的武功?要是这样,你就不用问了,我可以告诉你,要是再碰上南佛,我一定要让他好看。现在,我的功力比他先前还要高一些,他的功力给我取回我的一元气功时,顺手取了三成,他现在想与我拼功力,他就差远了。” “我不是问的这个。”唐凤舞以毫不迟疑的语气说。 钟声听她这样说,真还想不出她要问什么,皱了皱眉问:“你想知道什么,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就快问吧?” “我想知道你的天门是不是打开了?” 钟声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无奈,想了想说:“我看还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修习先天真气,我还感觉到我的天门快给打开了,自从修习先天真气,我就觉得我的功力好象退步了许多,不要说打开天门,就是平时我也感觉功力不象以前一样深厚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想过没有?”唐凤舞立刻追问。 “我自然想过了。也许正是修习了先天真气,帮助了我的气血运行,拓宽了穴脉,我才感觉到功力不足了。也正因为这样,我在与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南佛的拼斗中,我才能以与他们差一些的功力,最后战胜了他们。所以,我现在对是不是可以打开天门不再强求,只要我的功力在增加,具有了对付武林五圣的能力,我就不管天门是不是打开了。” “我觉得这不是办法。”唐凤舞想了想,又与诗敏、巴音格相视一眼,这才说出她和诗敏、巴音格的意见。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就是想强求也不行。” 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听钟声这样说,她们也没有话说了。钟声看她们的样子也没有好的建议,不想和她们说这件事,转过话题说:“我们这就向西去。南佛那个老家伙好象给我安排了后着,他想让我与西商过不去,但我为了我的灵魂,我又不能不去。” “我们真的要去惹西商?”诗敏听了钟声的话,脸上就有些怯意,立刻说出她心里的意思。 “诗敏姐姐,我们其实不用怕什么西商。不过,声郎,你想过没有,我们要是把武林五圣都得罪完了,对我们好象不是好事?所以,我的意思,你的灵魂要是不收回来对你没有多大的害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与西商作对为好。” “妹子,我们又不是一定要去惹他,他要是不想惹我们,南佛就是把千里的灵魂送去给他,他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该接着南佛丢给他的这一根羊骨头。要是他接了,他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也没有什么,却也说明他不是一个人物,给南佛这个老无耻随便一招就中计,我们就不用怕他。相反,他要是与我们交好,这个西商就值得我们认真对付了,但短时间内他还没有与我们为敌之心,对我们此去就没有害处,我们就是去找他也无妨。” “正是这样,巴音格的看法很好。南佛与西商之间本来就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们不清楚,但也因为这一点,让我们有机可趁。” “这一点我听说过,好象是争夺这天竺天下。”诗敏看唐凤舞和巴音格支持钟声,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就更好了。好,我们继续向西去,一定要找回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在他们手里,本来对我没有什么,但我的灵魂要是给有心人利用了,我就有些不便了。所以,我的灵魂就是对我没有危害,我也不能让我的灵魂留在别人的手里,给人有机可趁。”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三姐妹自然没有意见。我相信,经过此战,不管是南佛还是西商,你都应该不怕他们了,只要小心一点,我们就不会有事。”唐凤舞盯着钟声,语意深刻地说。 钟声想一想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对唐凤舞更加看重,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要事事小心,总之小心无大过,更是保持不败的唯一办法。” “你明白就好。”唐凤舞对钟声明白了她的意思十分开心,笑赞一句,接着说:“再是你的武功虽然已经很高了,修为已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但是我总是觉得你的武学还没有一定之规,还有些乱,你最好找时间好好理一下,这才是保持不败的不二法门。” “你对我的武学真是看得清楚!”钟声又不由笑赞一句说:“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学得太多了,又觉得什么都有用,什么都是高明之学,都舍不得放弃,这才一直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没有教给你们太多的东西,免得你们也象我一样,看见什么都好,什么都舍不得放弃,这对你们可没有好处。就是这样,这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学得多了一些,生生不息你们好象没有好好修习,无为罡气你们也没有练到十成,我叫杜姐姐给你们的三种绝学你们也是只学一学就算了,没有练到十成。以你们打开玄关的修为,你们学这些东西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应该要练得好一些,这其中原因,我看就有你们不知道专修哪一样,又每一样都舍不得,每一样都想学、想练,这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你也没有说错,但你教我们的东西确实是武林绝学,我们不一样一样地学,专学一两样,我们还真的舍不得。”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苦笑着说。 “我明白你们的感受。我比你们学得还多得多,七派的武学不说,仅是我从一个地方学来的武功就有四十多种,我又以此自创了一些,一个人想把这些武功全都学会、练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另外,还有一些我还没有悟解的绝学,我也想搞清楚这些武功是做什么的,有些什么用,就更加让我没有时间深入修习一二种武功了”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你们是不是觉得声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妹子,刚才千里不是说了吗,我们自己才学了几种武功就不知道该好好练哪一种了,千里一个人学了几十种武功,他就更不知道该练哪一种了,这也怪不得他。” “妹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当一个人面对钟郎说的哪些绝学时,想不去学,不去悟解,那就不是人,不是一个武林人物,只能是一个白痴。” “我是说这样下去不行。”唐凤舞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十分明白。 钟声点了点头,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发表意见,他就不以为意地说:“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回事,所以我已经不再注意那些招式了,现在注重的就是先天真气,一元气功和生生不息,重点在于增加我的功力修为。我相信只要增加了我的功力,那些招式只要给我时间练一练,我就可以学会了。再说功力不足,那些招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象上一次我在四姑娘山下的深谷里碰到南佛,他的招式就不及我,我一出招就击中他,结果没有多大的作用,最后还是靠先天真气伤了他的眼睛,这才把他给惊走。” “这就对了。你这样想,这样做,我们姐妹大概就不用再为你担惊受怕了。”唐凤舞立刻笑着说,看她的样子,这一次她是真的放心了。 “我也认为千里提高功力是好事,但你又怎么让我们学那些招式呢?” “姐姐,这个问题我替声郎回答你。因为我们学的本来就不多,修为到了这一层已经达到了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进步了,所以声郎才叫我们好好学他教我们的招式,不要急于去想提高功力的事。” “不行。千里,你要帮我提高功力,不然明年那达幕大会我就没有办法打败北神了。我们呼伦族遇到事情了,耶律族想一统草原,我们呼伦族不服,北神因为你的关系才没有动我们呼伦族。” 钟声对巴音格的话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点了点头说:“耶律族统一草原是早迟我事,当时我就觉得耶律族的野心不小,现在果然出事了。不过,这事你也不用耽心,你自己就可以提高功力,不用我帮你。” “我自己,你真的不帮我了?”巴音格听了钟声的话就恐慌起来,立刻抓着钟声的手臂急问。 钟声看巴音格这样,不由伸手拍了拍巴音格的手说:“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用不着帮你了。我不是传了你们一种闭气练功秘诀吗?你只要抓紧时间好好修习,你的内功修为就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到时候我根本就用不着帮你,你就有能力对付北神了。” “真、真的有用吗?” “我骗过你吗?” “没有,但是,你还是要帮我。”巴音格立刻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也没有多想,又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自然要帮你了,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说的生生不息可以帮助你们增加功力,这一点我以前也不清楚,直到我们翻雪峰的时候,我才在那种情况下发现生生不息有这样的作用,这一段时间我就好好修习,这才有能力对付南佛。你们不要小看了南佛,他的功力至少比我高出三四成,我开始的时候就感觉到我的修为比他差得多了,还想以先天真气对付他,可以与他耗时间,没有想到先天真气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一定的作用,我与南佛相差太多了,先天真气就是再有用,我也修为不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打下去我就必败无疑。就这时候,南佛的三个师兄弟想捡便宜,你们又出手了,我就灵机一动,冒险使出神龙吸水六绝和阴阳九贴,将南佛粘着,猛吸他的功力。南佛自认为功力深厚,他也懂吸取别人的功力为己用,不怕我吸他的功力,想与我对吸,结果是我的神龙吸水六绝比他用来与女体交合时吸取功力的心法高明,再加上他吸收了我的一元气功,我才一吸成功,霎时吸回了我的一元气功,还顺手吸了他三成以上的功力。我说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们,生生不息是一种闭气修习内功的好方法,我要是没有在前一段时间好好用生生不息修习内功,以我不纯的、吸自吐番喇嘛的功力,想对付南佛,我不败才怪。正因为我这一段时间好好利用生生不息修习内功,将那些喇嘛的功力收为己用了,这才有能力与南佛一拼,最后才有机会使出杀招,击败南佛。” “好了,你说的话,我们姐妹谁不相信谁吃亏,巴音格姐姐听你说得这么清楚了,她自然知道好好抓紧这剩下的时间,争取明年那达幕大会有能力对付北神。” “这还不够。”钟声摇了摇头说:“我传给你们的一元气功有些不足,前一段时间我好好想了想,对一元气功作了一些修改,你们也要学一学,这样你们的一元气功才能有更大的提高。” “我没有修习一元气功,你就不管我了?”唐凤舞立刻叫起来了。 钟声不以为意地笑说:“你也不要和我吵了,你自己修改过了你师门的内功心法,好象走对了路,继续修习下去,不比诗敏和巴音格修习一元气功差,以后就是进度慢了,你还可以改修一元气功,不会对你的修为有什么影响。你不要说现在就改修一元气功的话,要是你现在改修一元气功,我觉得你的苦心就白费了,你要是走自己的路,能够创出一种内功心法来,这对你以后的武学修为有莫大的作用。这是我的感觉,你可以不相信,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自创武学就是不及前人留下来的武学,在你自创的过程中,你所想所经历的事情,对你就是一次极好的修行,次数多了,你就不由自主地对一些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这对你自己的武学进步绝对有好处。” “好吧,我就听你的,但是,要是我没有进步了,你可要快一点提醒我,帮助我。” “这是当然了。” 诗敏看钟声对唐凤舞这样,她心里就不乐意,轻“哼”一声说:“自创武学好是好,但也要看是什么人,要是谁都可以自创武学,这天下的武学就太多了,武学高手一定也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格格,诗敏姐姐,你要是不服气,你也自创好了,只要你把声郎的一元气功改得更好一些,小妹相信声郎一定要对你大加赞赏。” “你怕我不会。” 钟声见三个女人没有事了,自己内部又斗起来,他就聪明地不敢插嘴,先站起来,装着要走的样子。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见了,也没有多想,立刻放弃吵嘴,准备跟钟声走了。 “我们就走,越过这一片沙漠,我们就应该到了。” “我听说越过这一片沙漠就到大食了。”诗敏立刻提醒说。 “正是。西商是大食一方霸主,他又是南佛的对头,两人可能住得相距不远,这样才能够充分掌握两国相斗的情况。” 钟声的话还真的对了,当他们走出沙漠,迎面就碰上大食军队,站在前面的武士就是钟声和诗敏不陌生的人。那个武士看见钟声夫妻四个人出现,立刻单骑纵马冲过来,又在钟声夫妻前面紧急收缰,带起漫天的尘土,他已一纵落在钟声夫妻四人的面前。 “果然是公主和钟兄。” “原来是你。伊斯法罕王子,你率众在这里等着我们夫妻,你想做什么,可不要自己找难堪?”诗敏越众上前,立刻娇叱。 这人确实是钟声和诗敏公主的熟人,西商的弟子,白衣大食的王子伊斯法罕。他听了诗敏公主的话,没有任何表示,拱手一礼,这才以汉话说:“本王是奉了家师之命,在此等待钟兄、公主,并无对钟兄夫妻四位不利的意思,相反,家师还想与钟兄一谈,如果我们谈得好,我们就不是对手,很可能是朋友;就是谈不出一个结果,我们也没有成为对手的理由。” “伊斯法罕兄如此说,我们就多谢伊斯法罕兄了。”钟声不想让诗敏与伊斯法罕多话,立刻上前拱手说。 “钟兄不用客气。几年不见,钟兄之名已经让本王不敢相信了。当日多承钟兄手下留情,本王还没有谢过钟兄,希望此次本王有机会谢过钟兄当日大德,交钟兄这个朋友。” “当然。我姓钟的交友四海,多交伊斯法罕兄这个白衣大食未来的君主朋友,那是对我姓钟的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哈哈,好、好!钟兄,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以前本王认为这天下可以与本王一较的就只摩多王子那个蠢材,没有想到今日一见钟兄,这才知道摩多那个蠢材真不是玩意儿,与钟兄比起来,那真是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小草,根本就没有办法比了。” “我姓钟的获伊斯法罕兄如此评价,真还有点脸红。这样吧,伊斯法罕兄,我们什么话也不说了,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们各人的为人性格不用我们说,我们就清楚了。” “好,钟兄的提议正合本王心意。酒来。” 伊斯法罕一句汉话出口,没有人应他,他愣了愣,这才想起身后的部下听不懂,只好以大食语言再说一遍。这才招来一个兵士,送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长颈酒壶,六个小酒杯,都是水晶做成的精品,将酒壶里的红酒映衬得更加鲜艳红亮。 伊斯法罕亲自斟上五杯酒,这才随手端起一杯说:“钟兄,这一杯酒是兄弟对钟兄和三位夫人的敬意,如是钟兄不便或者心有疑虑,钟声就不与兄弟干了这一杯。” 第二十四章 阴险圣剑 钟声正想少林寺弟子圣光,他就听到少林寺弟子圣光的诵经声,心里不由对圣光如此侍佛感动不也,再不看青城派弟子程飞,寻声向少林寺弟子圣光住的房间找去。 钟声找到那间有人诵经的房间,也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圣光,就冲进去将那个诵经的人的软麻哑穴全给制住,这才停下来认一认这个给他制住穴道的人是不是圣光。 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坐在北墙角下一尊高不足三尺的石碉佛像前,中间是一个石做的香炉,炉里也不是香,而是一根细石条,权作香用,骗一骗佛祖。圣光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一颗秃头在窗外的光照下亮亮的,让钟声在窗外看见这个光头就相信屋里的人是一个出家人。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无床无被,无桌无椅,也没有什么杂物,总之,这间屋里就是一尊佛一炉香一个和尚。 “真是你!”钟声看清楚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又衣袖轻拂解开圣光给他制住的穴道,自顾在旁边盘膝坐下。 “施主是——”圣光一下子没有认出钟声,注视钟声,满脸的不解之色。 “是我呀,不认识了?” “真是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总算我佛保佑你,没有让你去做江神的女婿!” “开玩笑,我是谁,江神就是想招我做女婿也要上岸来才行。和尚,你还好吧?” “我好,你好,大家好,真是佛祖显灵!” “我可不信佛,只相信我自己。你这屋子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你忘了我是出家人了。” “但悟戒大师说过你随时可以还俗。” “我觉得还是做和尚好。” “我看未必。你的功夫似乎长了不少,而且还具有了大海潮夕之功?” “你也不错呀,大概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看见过圣剑门弟子在海里练剑,她的修为可比你高多了。” “是谁,电剑,飞剑?”圣光大感兴趣地问。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施主,你危险了。” “少给我胡思乱想,你可是出家人。” “施主不是说贫僧可以还俗吗?” “哈哈,有进步!看来圣剑门让你们光着屁股练剑,对你大有好处,至少把你练得开窍了。说一说,看上谁了?最好是杜美女,我可不喜欢姓程的。” “施主失言了。” “哈,开不起玩笑了,一定是了。不说就不说,只要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清楚,一切就好办了。” “阿弥陀佛,不可乱来。”圣光有些急了。 “是她?”钟声坚持问。 圣光有些生气,苦笑着说:“哑钟,你千万不要瞎搅和,事关七派,可不是一件小事。” 钟声见圣光严肃的样子,不好再开他的玩笑,点了点头说:“不说就不说,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对了,你们在这里过得好象不错,圣剑门的英雄们好象没有亏待你们?” “行动是自由,但没有隐私。” 钟声没有听明白,笑着说:“这话有些让我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半年比一次武,先是七派弟子之间比,现在是电剑、飞剑和我们比,有时候雨剑也下场与我们比一比。” “原来是这样。他们貌似公平,实则是利用你们,磨励他们,而你们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也是当今天下武林的精英,他们对付了你们,他们就不怕对付不了别的人,控制了你们,也不怕控制不了别的门派或是个人。” “这——阿弥陀佛,贫僧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了找我们练剑。” “当然没有这样简单,更主要的是从你、杜姑娘、付仙和林中水不断增长的武功修为中体会一点东西。” “阿弥陀佛,哑钟,你这样一说,贫僧就明白了。” “光明白还不行,他们还会找你们陪他们练剑。对了,下一次比武在什么时候?” “九月重阳。” “这就不用管他了,否则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意外。我此来是约斗圣剑门,就在中秋。” “约斗圣剑门,我好象觉得这圣剑门不象看起来这样简单,很可能还有高手,你是不是认真查过?” “没错。圣剑门除了门主天剑徐幻,上面还有一个长老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 “五圣之一,贫僧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真没有听大师说过?”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圣光想了想说:“没有。本寺长老曾经论及武林中的高手,象漠北神宫的北神,中原的黄河老人、鲁境的泰山神枪、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衡山派的机神道人——说了不下十多个上上一代的武林遗老,都是百年以上的老人,而下一代的就是各派的长老、门主,没有说过圣剑门有圣剑其人。” “如此说来,圣剑门在一统武林以前,武林中甚至连圣剑门都没有听说过了?” “应该是这样,否则武林七派也不会给圣剑门杀一个措手不及。”圣光脸上有些难堪地说。 钟声看见圣光的表情,不好再问他,笑说:“算了,以前的事不是我们的责任,真正说起来现在要是突然冒出一个武功绝高的门派,我们还不是象以前七派的门主、长老一样,只有苦笑的份了。” “我也不是要揽责任,只是想起这件事就心里难受!由此推而广之,武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从来没有在武林中露过面的门派和高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或是躲在暗中做着一统武林的美梦。而我们——就只说七派吧,为了一点小事就相互勾心斗角,互不相让,难以团结起来,再这样下去,也许还会有什么圣剑门或是天剑门出现,我们七派怎么办?我们处在明处,开门立派,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注定成为攻击目标。”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真还没有心情笑他杞人忧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也对,但武林中没有常胜不败的高手,只有常胜不败的雄心,要想不败,恐怕只有事事小心,努力修习武功,才是保持不败的不二法门。如果你怕了,那就只有让各派回去,收起大旗,宣布闭门,让武林中人把你忘了,你就不会败了。” “是啊,这件事我一直在想,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长久的治本之法。” “所以,我就不去多想这件事,只是苦修我的功夫,准备以我的武学应付一切已到来的、将要到来的和未来的挑战。对了,刚才我听到杜姑娘和程飞说话,你们之间好象有些问题,他们谈话中提到你们给抓到圣剑门来,完全是因为峨眉派弟子将今的原因?” 圣光点了点头说:“也难怪他,即使是我还不是把你的事给圣剑门说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圣剑门用刑?不对。他们用什么办法问你?” “不知道。”圣光十分肯定地苦笑说。 钟声给圣光搞糊涂了,则身面对圣光,直视圣光的脸。 “我就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风剑徐致已经把他想知道的事,甚至是我知道而又没有引起注意的事,全都从我这里问清楚了。” “风剑徐致又是谁?” “天剑的大弟子,也是天剑徐幻的大儿子,未来圣剑门的门主。其下是伍海琼——你看见的女人可能是她,据说她住在什么波涛庄;雷剑秦玉成,已经给你杀了;电剑付石,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汉子;飞剑鲁文叶,善使飞剑。电剑和飞剑住在岛上,几乎天天和我们一起在海里练剑。” “如此说来风剑徐致的修为比电剑和飞剑要高得多了?” “但是我觉得风剑的修为再高也不足以与你对抗,他应该是我们七派现在岛上七个人的对手。” “你可别把我估计得太高,至少他从你这里掏消息的本事我就不懂。” “我觉得那只是雕虫小技,施用在功力比他高的人身上,一定不是他问,而是别人问他。”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绝学?” “我也不很清楚。我仅是猜想,好象邪派迷魂大法,或者佛门天佛眼一类功夫,施展出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中计。” “很有可能。大师、道长和将长老给我说过天下武林绝学,曾经专门论及此事,说是这种功夫最难防,只有功力修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不会再受这种功夫的害。” “真的是天佛眼一类功夫?”圣光又有些不相信了。 “没有错,圣剑门是一个古老门派,他们收藏有这种遗学也不足为奇。” “阿弥陀佛,我认为你能够抗拒,没想到你——” “我说的是修为与我一样的高手对我施展这种绝学才会有用,修为比我低的高手施展出然奈何不了我。” “阿弥陀佛,该打!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没有能力触及你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钟声听了圣光这话,忍不着轻拍圣光的肩头笑着说:“你是大智若愚,装猪吃象。” “我是出家人,不用给我戴帽子。” “哈哈,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不说笑。你有把握取胜吗?” “很难说。不过,我如果不能力敌,走还难不倒我。” “这就好,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念头,我就放心了。”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钟声笑叱。 “不是小瞧你,你说的圣剑恐怕真的不好对付,你应该小心一点。如果只是对付天剑,我也不和你在这鬼地方废话,直接回大陆去等你凯旋就行了。” “这还说得过去,不然我和你就没有完了。你们的修为怎么样,我听杜姑娘说她已经有所感悟了?” “我们四个人是有一些体会,但程飞、花一生、将今没有一点收获,其中原因好象已把风剑,甚至天剑给难着了。” “自然有些原因,不过现在不是给你说的时候。” “你是说——” “风剑一定时常问你们,我可不想帮他解开心中疑团。”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其他人还好吧?” 圣光自然一听就知道钟声在问谁,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们这里的七个人就这样子,大概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用给你说了;七派的长老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在这岛上就没有看见过他们,他们的好坏我就更给你说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境遇就是再坏,也没有比他们心里难过,你放心好了。” “这话有道理。是这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在这岛上认真习武,等我对付了圣剑门,再让他们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回大陆上去。” “我对你有信心。” “我可没有多大的信心。” “最多十年,也许三五年就够了。” “多谢!有你这样的兄长在受难,我一定倍加努力。”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信心百倍。” 钟声再不和圣光多说,直接闪出窗口,向空中去了。 岛上东边有一块大礁石,上面建了一座小楼,楼上还有一座亭子,站在上面,观海望日,修身养性,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此时,小楼亭子上正好有一个中年儒生负手站在亭子里,遥望西南边那一轮落日余晖,正有些心神皆醉,眼前的光线一闪,顿时将儒生惊醒,想一想就确定有人从岛上一飞冲天,向大陆上去了。 “是谁?” 中年儒生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清瘦的身材,方正的脸,一条直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就正直无私,再让一双丹凤眼证明,他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他愣了愣神,这才自己问自己,自然找不出一个答案。天剑徐幻恢复过来,脑子里立刻闪现一个事实:“此人非我能敌。他是谁?他从七派弟子所住的楼里一飞冲天,当是与七派有关的人,或者是七派认识的人,但七派哪里有这种高人,要是有,七派早就发难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不对,三师弟说哑钟不会驭空术,这个人可是仙侠一流,他就不是哑钟。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来我圣剑门?——”天剑徐幻找不出一个答案,他的思绪就不由乱了,脑子里留下来的就只有三个字:他是谁?天剑徐幻相不通,他的手就不由自己地化气为珠,向空弹去,空中顿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炸声,使全岛每一个角落都能够听到。 天剑徐幻下楼,坐在楼下的小客厅里。这个客厅只有三把椅子,上首给天剑徐幻坐了,下面左右两张椅子等着来人,壁上的名人字画让这个客厅更加秀气高雅。 “弟子拜见师父。”风剑徐致一闪出现在门口,躬身施礼。 “进来。你三师叔呢?” “大师兄何事?”人剑东门守望也在门口闪现,一边问话一边走进门来。 “坐下来,我有话说。” 东门守望与风剑徐致对视一眼,分左右在椅子上坐下,还是不明白天剑徐幻有什么话要说。 “刚才我发现有高手从岛上离开,你们有没有发现?” 人剑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天剑徐幻表情不对,不想碰钉子,自找没趣,没有答话。风剑徐致作为大弟子,又是天剑徐幻的儿子,更是负责处理门中日常事务的人,他就没有理由退缩了。 “师父是说岛上来了高手?” “哼,为师问你,你又问为师,为师又去问谁,是去问你师祖圣剑,还是去问你太师祖无剑?” 风剑听师父发火了,他也没有办法躲,不能不回答:“弟子确实没有发现有人上岛。” “滚,去问一问七派的人再来回话。”天剑大怒,手一挥就将风剑抓起来,抛出门去。 人剑见天剑真的发火了,他本不该这时候出头,却又不相信天剑的话,等天剑的气消了一些,他就忍不着问:“师兄是说有绝世高手来访?” “来人去如流星,划空而过,师弟请告诉为兄这人是高手还是庸手?” “划空而过,那就不是姓钟的小子了。”人剑大为放心地说。 天剑徐幻听说,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想了想,注视人剑东门守望问:“师弟真的确信哑钟不会驭空?” “不会,绝对不会。那小子的功力是比小弟深厚,小弟攻不破他身边的气墙,但要说那小子会驭空术,小弟就不相信了。再说,七派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种仙家秘术,根本就不能与本派相比,哑钟那小子又从哪里去学呢。” “哑钟的修为比师弟如何?” “这——至少比小弟高一倍不止。”人剑表情十分难看地说。 “为兄是想了解一下哑钟的修为,以便早作准备。”天剑不想让人剑太为难堪,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传书中秋之约,到时候大师兄就会亲眼见到那小子的修为。” “如果哑钟的修为真的象师弟所说,他就讨不了好去。” “师兄出手似乎——” “你是说让徐致出手?” “致侄的修为不弱于小弟。” “他最多强你三分。” “正好让他出手。” 天剑没有答理人剑的话,反而语气平淡地说:“师弟这些年在花丛中游戏,真是学出来了。” 人剑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大变,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站起来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天剑“哼”了一声,自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丢了北宫,回来又与下一辈的争权,怎么变成一个如此不堪的人?” 风剑徐致很快回来,将他探到的消息告诉天剑徐幻,人剑第一个不相信,直问徐致:“你说他会驭空术,为什么在邙山他没有追我?” 天剑不理人剑,脸上忧虑地说:“他真的提到圣剑?” “弟子反复问了三次,那个秃驴所说完全一至。结合别的事情分析,弟子认为哑钟应该已经知道师祖了。” “哼,好狂的小子!漠外的情况搞清楚了吗?” “弟子几天前收到秘报,那个与北神相斗的人确实是哑钟。古天宝当时在场,说两个人相斗,将那里搞成一个五六丈大小的大坑,原来的房屋全都不见了。” “哼,以后有消息不得再隐瞒。北神的情况又如何?” “不知所踪。” “那两个女人呢,还有那匹马?” “弟子已经查到了,是刚才来的消息。现在她们在钱唐,与高棉国公主在一起,正在想办法推倒飞来峰旁边的一块悬空石,目的是什么不清楚。灵隐寺的慎方大师率众阻止,给三个女人打得满天飞,功力不比弟子差。二师叔不明她们的身份,没有让手下人现身,正在从吴王宫里着手查证高棉国公主的身份,看那个高棉国公主是不是真的。” “师弟对此有何看法?”天剑的脸色不好看,听了弟子的话就不由挤兑人剑东门守望。 “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我认识,原来是洛神书寓的清倌。她的出身是有些神秘,很可能是邪派弟子,但她的修为则没有看在小弟眼里,最多比一般门派的弟子好一些,绝不可能是早年脱离少林寺的慎方大师的对手。而且,灵隐寺虽为佛门,它支撑门户的绝学还是道门武学,可以说与青城齐名,一东一西的两大古老修道门派,绝不是那个出身邪派的女人所能够应付的。另外一个女人,自然是漠外呼伦族的公主,她出身在漠外,不可能自幼习武,也不该有这样的修为才对。” 天剑听了人剑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又问风剑:“她们为何要动那块石头?” “二师叔推测那块石头里面可能有一方玉石,别的事就没有详细说明。” “玉石,什么玉石能够让一国公主感兴趣?”天剑没有问谁的意思,自言自语地说。 “弟子即刻传信二师叔,让他详细了解一下。” 天剑摇了摇头说:“钱唐的事你不用管,你二师叔自会处理。你去找一个地方,布置一下,作为中秋约会的场所。我要去天台山,大略半个月就能回来。”天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 钟声回到大陆,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修习一下武功,提高自己的修为,又想起前些时候自己闭关的收获,决定去找一个修道的人问一问。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衡山古洞里的道人,以那个道人的道基,应该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问。钟声立即驭空去衡山,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两个姑娘在追一个男青年,他一时兴起,就落下地帮助两个姑娘,将那个男青年抓获。两个姑娘说那个男青年是淫贼,钟声也没有多想,就让两个姑娘将男青年带走了,但那个男青年愤怒的眼神总是让钟声心里觉得不对,为了搞清楚这件事,钟声就跟着两个姑娘到了一座大镇上。不想这地方大大有名,是中华大地上生产磁器的名镇景德镇。钟声想起在书上看见过这地方出产一种名叫乳磁的磁器,他就想找一找,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件,也好满足他的好奇之心。结果乳磁没有找到,却碰上圣剑门财宫成立的白凤帮,正在这地方敛财。那个男青年就是镇上的窑主之一,祖传乳磁手艺,白凤帮想发大财,这才想让男青年将乳磁工艺让出来,男青年不同意,白凤帮才抓他。 钟声对自己做错这件事很不服气,再不想去找衡山那个道人,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个乳磁的主人安公子。 安公子是黄山派外门弟子,他开始不相信钟声,后来看钟声真心帮助他,这才相信钟声是为了补过帮助他。 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小事,钟声也没有想到会对他有什么作用,却正是这件小事,让诗敏好好利用,化解了她因为私心自用造成的麻烦。 钟声在景德镇这一耽误,一个月的时间就混过去了,他没有去成衡山,圣剑门约会的时间已到了,他就只好再回头去应圣剑门之约。 钟声踏上圣剑门所在的狐岛,圣剑门大弟子风剑徐致已率众等到在岸边迎候,连七派弟子也一个不少。押船的圣剑门二弟子——波涛庄庄主雨剑伍海琼,船一靠岸,伍海琼就忙上前介绍风剑徐致和徐致身后的圣剑门四弟子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 风剑徐致略微打量钟声,脸上就浮现几分不信地说:“钟少侠是我们圣剑门的名人,我圣剑门也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今天在我圣剑门接待钟少侠,真算得上是武林中近些年来的一大盛事。” “少掌门不用客气,我姓钟的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此来也是为势所迫,不能不来。” “钟表少侠误会了。我风剑说话向来有一是一,绝不说一句假话,面对钟少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风剑就更不敢在钟少侠面前说假话了。更主要的是当今武林,说真话,我风剑虽然还算不上一个人物,可看得上眼的还没有几个人,而钟少侠虽然没有在武林扬名,我风剑则有自知之名,不敢轻视钟少侠,更不要说看得上看不上钟少侠了。” 钟声见风剑的话越说越客气,他就不由心中一动,注意一下风剑,没有看出这个风剑有什么问题,他就拿不定主意了,不过钟声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一个决定:“你既然如此谦虚,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就不信让你难看,你还稳得着。”故意将语气放得十分平和地说:“少掌门也许高看我姓钟的了,我姓钟的听了少掌门的话,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觉得一身骨头都轻了。远的不说,仅是漠外的北神、扶桑的东刀,我姓钟的就不敢真的说胜过他们,更不用说贵门长老圣剑,以及天竺的南佛、天方的西商了。据说贵门长老与西商、南佛的修为相若,至多差那么一点,说明贵门长老的修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 风剑听了钟声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要不是今天他是地主,他也许要拨剑与钟声一战,即使是不敌钟声,他也不会让钟声如此小看他。 “抱歉!对此,我作为圣剑门的晚辈不是很了解,真还对钟少侠的修为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我此来是约见贵门门主天剑徐门主,不是见少掌门。对了,如果此行方便的话,我还想一会贵门长老圣剑。” “钟兄的约贴中已有提及,我风剑不会自不量力。”风剑徐致听钟声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就不能不给钟声点明白了。 “少掌门有些误会了。” 风剑徐致的话已经说白了,他就不想再让钟声有说话讥笑他的时间,说一个“请”字,伸手虚引,就不再接钟声的话了。 钟声盯着徐致看了片刻,这才转向圣光七人,拱手笑说:“各位,我们又见面了。” 圣光七人见钟声突然招呼他们,他们七个人真还没有想到,一时间都有些发愣,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都没有想到回答钟声的话。 钟声见他们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些想笑,就以玩笑的口气说:“圣光师兄,我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他们不认识我还可以,你不认识我就不应该了。” 圣光双手合十,表情有些责怪钟声,苦笑着说:“我们只是怕跟你说话。”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心中念转,已明白了圣光的意思,转向风剑徐致说:“少门主,我一个月前来私探过贵门,据圣光师兄说你会一种类似天佛眼的绝学,是不是又趁便向圣光师兄施展过?” “哼,姓钟的,你今天来拜山,我圣剑门可是以礼相待,你自己可不要不知自重。” “然则飞剑鲁兄又待如何,是不是想向我姓钟的施展天佛眼?徐少掌门可比鲁兄清楚,他向圣光师兄施展天佛眼可以,要是向我施展天佛眼,那就是自找难堪。” “哑钟,你是怎么了,你今天只是来应约的?”杜玉烟不想看钟声这样子,抢过话去提醒钟声。 钟声扫了杜玉烟一眼,想起月前所见所闻,他就心里感觉有些不高兴,没有答理杜玉烟,也不再意图生事,转向风剑徐致说:“我此来贵门只有一个目的,领教贵门一统武林的绝学。” “如此请钟兄随徐致来。”风剑徐致已经领教过钟声的嘴才,不想再让钟声借题发挥,伸手一引,转身就走。 钟声扫了雨剑、电剑、飞剑一眼,除了雨剑面无表情,电剑、飞剑都是一付押解官的形象,钟声心里就不由苦笑,自己暗中摇了摇头,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举步跟上风剑徐致。 风剑带着钟声一行从北岸向南,经过不少楼、台、亭、阁,到达南岸一座大礁石上,风剑徐致才停下来。 “钟少侠,家师已经在那里等着少侠了。” 钟声自然看见了。从此向南伸进海里一条狭长的岬角,看去象是一个高出海面三四尺的平台,长宽不足一丈,近岸处是高出平台三四丈的礁石;在岬角顶上站着一个人,一身白锦儒装给海风吹拂,犹如翻飞的蝴蝶,再以一望无际的海水衬托,真有点踏海而来的意思,只是此人背向北面,让钟声等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很好。”钟声转向圣光等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拱一拱手,飞身跃下礁石,向岬角走去。 圣光等人见钟声以一般轻功跳上跃下,行动缓慢,都有些不理解,脸上就不由露出猜测的表情。风剑徐致脸上浮现十分冷笑,十分快意,十分阴毒,就象一个人做了什么得意事,又让对手毫不知觉地走进去了。众人很快就体会出了风剑徐致的表情不对,雨剑立刻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大师兄,我们圣剑门是武林中顶尖的门派,做事为人一向高出武林各派一大节,我们圣剑门才一统武林。” “二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姓钟的是我们的对头,不是我们的朋友?”飞剑立刻不满雨剑的话说。 “即使是对头,钟少侠也有资格做我们圣剑门的对头,我们当以相应的身份对他,否则我们就是自低身份。” “二师姐何出此言?”电剑也不明白雨剑的话了。 “这要问大师兄了。” “师父已经等在那里了。” 雨剑、电剑、飞剑听说,自然说不出话来了。 “徐兄,我姓林的对圣剑门的武功向来十分佩服,今天要是圣剑门没有在武学上与哑钟一较高下,我姓林的不怕向徐兄说,我姓林的从此恐怕就不看好圣剑门了。” “林兄恐怕忘了我们不是朋友,我圣剑门用不着林兄佩服。” “阿弥陀佛,我们之间只是武学相争,不是争雄天下。” “不管是武林争雄还是两军对阵,目的都是一样的。” 众人听了风剑徐致的话,心里不由更加不安,看着钟声向岬角走去,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好不再说话,静等结果出来。 钟声已到了平台上,接近了中年儒生,那个中年儒生却没有回一下头,就象没有发现钟声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到了他的身后。钟声心里也没有想别的事,只是觉得这个人太也无礼,即使是一统武林的圣剑门门主,对待自己这个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也不该有这样无礼的态度:“哼,姓徐的,你竟然给我来这一套,说不得等一会儿我也让你难堪,你就不要怪我了。” “徐门主,在下姓钟,单名声,前来应月前之约。” 天剑徐幻没有理会钟声,动都没有动一下。 “门主既然不屑理会我姓钟的,那就划下道来吧。” “内功、拳掌、兵器,三打二胜,第一阵内功修为,请少侠尽量施展。”锦衣中年人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只能让钟声听一个明白。 “门主既然选择隔空相较,我就不客气了。”钟声看对方没有动,以为他想隔空较量内功修为,立即双掌轻挥,拍出一掌七成功力的一元气功。 锦衣中年人没有动,反而衣朽如腐,飘飞如蝶,体如尘土,化灰扬尘。钟声看见结果这样,想都想不到,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映过来,只有四个字:“怎么回事?”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从平台开始,直向岬角北部延伸最后在岬角基部消失。岬角不见了,留下一地的碎石,以及爆炸引起的涛天巨浪,直向远处海面推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园,将圣剑门这个小岛半包围起来。 圣剑门少门主风剑徐致、雨剑伍海琼、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和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站住,全都给震倒在地,等风平浪静了,他们才一个个站起来。 “阿弥陀佛,圣剑门!圣剑门!圣剑门不过如此!欺世盗名,横行不了几天了!” “哼,圣光秃驴,你想怎么样,可是想大战一场?”风剑暴吼着喝叱。 “是又怎么样,我姓林的第一个接着无耻、卑鄙的无赖门弟子。”林中水泪流满面地上前与圣光站在一起。 “你们——圣剑门——无耻门,我们与你们拼了。”杜玉烟也上前来了,她一张本来十分美艳的脸气得差一点歪了,再给泪水清洗,真让人要当她是罗刹鬼了。 程飞、花一生、付仙三人也上前站在圣光三人身后,眼里满是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圣剑门四个弟子。 峨眉派弟子将今有些进退两难,慎了慎,还是上前站在程飞三人身后。 “大师兄。”雨剑急呼一声,上前拦着风剑徐致:“大师兄,他们无力离开圣岛,我们好象不用杀他们。” 风剑听了雨剑的话,脸上表情缓了缓,冷着脸说:“七位最好自爱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圣剑门一统武林的局面不容人动摇,谁敢与我圣剑门作对,威胁我圣剑门一统武林,他的下场就是姓钟的小子。” “无耻!”杜玉烟不为所动。 “阿弥陀佛!” “哼,林兄,你没有意见吗?”风剑找上林中水,因为七派弟子中,以林中水最具气候。 “当然没有意见,我姓林的已经看见圣剑门光芒不再,犹如日落西山了。” 风剑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又有些变色,没有发作出来,冷笑一声说:“就凭你林兄还不够格。” “当然,但武林中可不止圣剑门。” “在中土,我圣剑门就是武林第一,你们七派不过是一些二流门派中的七个较大的门派,你们就必须受我们的节制,奉我圣剑门为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谁想爬到我圣剑门头上,他就是找死。” “圣剑门的无耻必会武林扬名,再找一个哑钟上当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是如此。你七派联合起来才找到一个哑钟,修为也才差强人意,想再找一个比登天还难。” “放心,武林中的才智之士如过江之鲫,可不止哑钟一个人。” 风剑说不过林中水,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冷笑一声说:“只要不是林兄就好。”又转向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两位师弟,带他们回去,严加看管,如果有事唯你们是问。” “小弟保证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电剑付石没有多说,向圣光七人讥笑说:“走吧。七位,你们不服就要给自己机会,今天要是跟我们拼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中水和圣光、杜玉烟相视一眼,没有再图与圣剑门四个师兄弟拼命,跟着电剑付石走了。 风剑转向雨剑,注意到她一下,这才说:“师妹是不是认为为兄这样做不对?” “大师兄这是明知故问。”雨剑很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我就告诉你实情吧!” “什么实情,难道师父出事了?” 风剑摇了摇头说:“师父没有在岛上,现在岛上的就只有我们师兄妹四个人和三师叔;再有,二师叔在钱唐抓了姓钟的女人,想收为己用,对她们用了不少方法都没有用,所以姓钟的来拜山就决定了他的命运,除了死,他已经没有出路了。” 伍海琼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无话可说,片刻才说:“师父为什么不在,二师叔又为什么要抓钟少侠的女人?” “师父去请求师祖出关,大概遇到事情耽误了。即使师父没有耽误时间,没有师祖出山,我们也对付不了姓钟的小子。据漠外传回来的消息,姓钟的小子曾经与北神一战,击败了北神,现在本门的高手,除了师祖,已经没有人是姓钟的小子的对手了。所以,三师叔认为,我们只有采用这个办法才能把姓钟的小子埋在我们圣剑门,否则我们圣剑门就只能闭门。” 雨剑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对大师兄这样做不满意,但事关圣剑门,她就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风剑对这个师妹十分了解,见她没有话说了,就不想再和她多说,转身走了。雨剑见风剑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一代英才,如此结果,真不应该!曾几何时,我圣剑门怎么会沦落成这样一个门派,简直让师祖蒙羞!罢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的未亡人再沦入万劫不覆之境,算是我圣剑门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财宫在钱唐江外的盐官镇,距江堤不足三里,连片的巨宅,青砖墙,琉璃瓦,让人一见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一方富豪。雨剑伍海琼走进这一座巨宅时,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正坐在大厅里,盯着雨剑走进来,那一双眼睛就象要将雨剑伍海琼的心看透,却又看不出这个师侄女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那略微肥胖的身材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物,看不透雨剑伍海琼也就不足为奇了。 “琼丫头,果然是你,但为叔却没有想到你丫头会来找为叔!在为叔想来,如果有一天圣剑门有人来找老夫,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没有想到你却是第一个来找为叔的人。” “二师叔是不是不要琼儿了,要真是,琼儿这就走。” “笑话,你丫头来为叔这里,为叔最高兴,要是别人,为叔还真有可能让他说完话就请。” “是这样弟子在二师叔这里还有一点面子,来投奔二师叔就没有错了。” “投奔你二师叔,你的波涛庄没有了,还是银子不够花用了?” 伍海琼见地剑程通心里产生了怀疑,立即顺着地剑程通的话说:“弟子是手头紧。” “你不是在做那些渔民的买卖吗?” “二师叔知道那些买卖赚不了几两银子。” “但你丫头也没有多大的开销吧?” 雨剑见地剑程通心里已经消去了三分怀疑,又故作女儿态说:“二师叔,你是不是肉痛了,不想帮弟子了?” “哈哈,好你个丫头,你也太小看你二师叔了!你二师叔要说别的没有,银子可不在少数,你也不要说投奔你二师叔的话,你只要说一个数目,你二师叔给你就是了。” “真的?二师叔,你身为长辈,可不能空口说白话,事后又后悔或者肉痛,又不情愿。”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竟敢跟你二师叔说这种话。你二师叔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你来找你二师叔,算是找对人了。你说,你丫头要多少,十万还是八万?只要你丫头开口,你二师叔眉都不会动一下就给你了。” “多谢二师叔!”伍海琼脸上浮现十分甜笑,接着说:“二师叔,弟子也听说你老发财了,所以弟子向你老开口也不好小气了,二师叔就给弟子五百万两银子吧。” “什么,五百万两,做什么,建船队?”地剑程通一听伍海琼的话就惊得跳起来。 伍海琼见了地剑程通的表情,不以为意,微笑着说:“二师叔是不是肉痛了,要不然二师叔是不会拿不出这一笔银子来的?” “放屁!你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胡说八道!你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一口就想在你二师叔身上咬一块肉,说不说就是五百万两银子。你以为是石头,就是石头也要几十个人抬,你说你二师叔是不是该问一问你?” “好吧,弟子告诉二师叔了,二师叔可不许反悔。”伍海琼正了正脸色说:“弟子准备整建姐妹岛,再建一只大船队,去南洋和天竺贸易。” 地剑程通听了伍海琼的话,脸色好看多了,立即笑着说:“丫头,你骗你二师叔呀,建船队可不用整建姐妹岛,就算你说的对,你真要这样做,两项工程也花不了五百万两银子。” “二师说得也没有错,弟子整建姐妹岛是为了居住,供弟子练剑;建船队是为了贸易,两者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五百万两银子,二师叔你想一想,光建一只船队可没有用,还要有购买货物的资金,这五百万两银子细分下来,也许还不够用呢。” 地剑程通听雨剑伍海琼这样一说,再没有话说了,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肉痛,想了想才说:“就算你二师叔给你五百万两银子,你又几时还得上呢,你该知道你二师叔这里的银子可不全是你二师叔的,大部份是门中的银子?” “弟子也不清楚,仅是听说南洋、天竺好做买卖,这才想在二师叔这里借一些银子,建上一个船队,去这两个地方走一走,看能不能够赚到银子。” “看来你这丫头真是无知,没有好好想一想。”地剑程通好象想好了主意,脸上表情又好多了,笑着说:“就算你说的话对,南洋、天竺的生意好做,你可没有想到这一路下来要碰上多少事,一般的盗匪不说他,只是那些人力难也抗拒的狂风瀑雨,你就没有把这些考虑进去。你事前没有想到,遇事一定没有对付的办法。不用说,你二师叔要是真的把五百万两银子给了你,那就不如让你在家里好好享用,以免到时候你银子没有赚到,还要怪你二师叔用五百万两银子买你一条小命。” “这——弟子又怎么办呢?”伍海琼装得心中为难的表情,让地剑程通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有不得以的苦处。 地剑程通对雨剑伍海琼的事不是一点不理解,看见雨剑伍海琼的表情,就自以为看出了她的为难,摇了摇头说:“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不想问你了。这样吧,你就在你二师叔这里帮你二师叔,每年在你二师叔的收入里给你丫头一成。” “一成?”雨剑伍海琼听说,真还有些吃惊,因为她也听说过地剑程通富可敌国,他每年收入的一成怕不有上百万两银子。 “为叔只是喜欢金子银子,珠宝玉器,可不是守财奴;再说你二师叔若大的家业,除了门中的,为叔自己的一份给儿女已足够了,为叔还耽心他们守不着呢,给你丫头一点,要是能够帮你,我这个做二师叔的也算尽了一份心了。” “多谢二师叔!弟子一定做好二师给弟子的事。” “你这丫头比其他几个好多了,你二师叔不为你耽心,相信你不会让你二师叔我失望。” “弟子一定不让二师叔失望。” “这就好。对了,徐致那小子是不是把姓钟的小子给摆平了?” “二师叔对大师兄真是了解。”雨剑伍海琼对风剑对付钟声的手段确实不满,听地剑问起这事,她就不由自主地说。 “哼,那小子表面大气,内心则奸诈得很,终难成器。你们这一辈弟子,不是你二师叔看好你丫头,以后的成就,恐怕要以你丫头为最了。” “多谢二师叔看重弟子!” “不是二师叔看好你,是你丫头自己的表现争取来的,但是照你的家庭情况,你丫头再这样耽误下去,你恐怕要空负凌云之志了。” “二师叔的话自然对,但二师叔又给弟子指何明路呢?” “为叔已经说过了,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给你拿不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来。但你也不要在你二师叔这里耽误下去,我一年给你丫头一成,你做上三五年,大概也有五六百万两,足够你花用了,那时候你就回去,抓紧时间修习,成就大器。” “弟子谨尊二师叔教诲。” “嗯,你听二师叔我的话就好。现在正有一件事要你做,你就代你二师叔走一趟。” “二师叔有事尽管吩咐。” “最近磁都白凤帮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叫什么安承的小子,使用黄山派武功打败了白凤,你去给为叔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白凤帮——” “为叔为了挣银子方便,在中土各地成立了几个帮派。你以后就管他们,让他们多挣银子,少给我惹事生非。” “弟子尊命,这就去处理。” “别忙,你先等一下。先帮我劝一劝两个女人,你二师叔要将她们收为己用,你做好了这件事,再去管哪些帮派。” “二师叔要收服谁,谁让二师叔看上眼了,二师叔不能收服她们吗?” “就是姓钟的小子的两个女人。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你好好跟她们谈一谈,告诉他们姓钟的小子的消息,让她们断了想头,好好为我所用。” “她们是姓钟的女人,二师叔怎么抓到她们了?” “这点你就不要问了。小心一点,她们的修比你好多了。” “弟子可不相信。” 地剑程通不再多说,拍了拍手,招进两个卫士,命他们去把那两个女人带来,然后说:“还有一个高棉公主,为叔没有抓着她,修为真是不错!” “弟子还是有些不信。” 地剑没有跟雨剑伍海琼多说,站起来笑说:“你丫头还是小心一点好。”向厅外走了。 厅外很快就走进来两个戴着锁链的锦衣美女,走在前面的美女长得十分娇小,却又十分的性感,一身白锦秋装,一身如白玉一般晶莹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圣洁高贵,又隐现几分媚人的气质;挺直的鼻梁上一双晶亮冰冷的凤目,如同两颗墨珠钳在白玉上,下面一张展现冷傲轻蔑的樱唇,充分表现出拒人千里的意思。 走在后面一个美女身材高大,肤色深一些,五官舒展清朗,木无表情,即使是这样,她那十足的女人气质,也让雨剑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喟,你是谁,是不是又是姓程的无耻之徒请来的说客?” 雨剑的目光注定娇小美女,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之二,雨剑伍海琼。我刚才从本门来,受我二师叔之托劝一劝两位妹子,另外我也有一事告诉两位妹子,希望两位妹子勿以敌视之。” “我呸,一窝的无耻之徒,没有一句是真话。” “妹子,我们听一听她说些什么。” “好吧,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多说什么屁话。” 雨剑不以为意,自顾坐下,审视两女几眼,这才说:“两位妹子可不可以赐告芳名,我们之间说话也方便一些?” “哼,怕你!我姓唐,名凤舞;这是我姐姐巴音格。” 这两个美女确实是钟声的夫人巴音格和唐凤舞。她们落进地剑程通手里,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纯粹就是三个女人窝里斗,在那块石头边上自己吵起来,让地剑程通突然袭击,制着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诗敏不敌地剑,只好退走,再想办法救两人。唐凤舞本来不会让地剑程通轻易得手,只怪她不服诗敏,与诗敏大吵,精力不集中,地剑又最先攻击她,她就不可避免地给地剑程通抓来了。 伍海琼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即问:“两位妹子认识钟少侠?” “是又怎么样?那个没有良心的是我们姐妹的男人。” “钟少侠是我接进圣岛的。” 巴音格和唐凤舞听伍海琼这样说,不由都注视着伍海琼,等她说下去,看她要说什么。雨剑看出了两女心中疑虑,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有恶意,希望两位妹子相信我,我还有话给两位妹子说。” “女侠有话请说吧,我们都在听。”巴音格止住唐凤舞乱说话。 雨剑看两女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不想再说空话,理了理思绪说:“钟少侠出了点事,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雨剑的意思,立即冷笑一声说:“哼,凭你们圣剑门?” 雨剑听了这话也有些不高兴,语气平淡地说:“本门早已一统武林,并不是浪得虚名。” “这就难说了,仅以姓程的所作所为来说,圣剑门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门派。” “但妹子已经被我二师叔这个下三流门派的弟子所擒了。” “我呸!要不是诗敏那个贱婢自以为了不起,想要压我一头,我分了心,姓程的想制着我,他是做梦。” “不管我二师叔是不是妹子的对手,总之妹子已经给我二师叔抓来了。一个学武的人,要是因为没有注意给人制住了,再以此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我看妹子的修为也算不上好。” 唐凤舞无法反驳,不由大怒,却没有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 “姐姐有话请说吧,不用再说这些话了。” 雨剑听巴音格这样说,也不想再与唐凤舞斗气,想了想说:“我想请二位妹子先归附我二师叔。” “妄想。”唐凤舞立刻怒吼起来。 “女侠的要求过分了。”巴音格也一脸不耐烦地说。 “但两位妹子现在在我财宫之中,一时之间——也许永远也不能离开了,没有人来救你们了。” “哼,你们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丈夫之能你们应该清楚,除非你们圣剑门想从此毁门灭派。”唐凤舞一脸轻蔑地说。 “妹子也是这样认为?”雨剑转向巴音格问。 巴音格不为所动:“我们诗敏姐姐也会来救我们。” “好吧,我就给两位妹子直说了吧!”雨剑伍海琼脸色一正说:“钟少侠已经被我大师兄设计炸得尸骨无存了。” “什么?呸,撒谎。”唐凤舞一惊之后又冷叱一句,一付不相信的轻蔑表情。 “妹子呢,你也不相信吗?” “女侠说炸是什么意思,是爆竹吗?”巴音格语气平淡地问。 “就是制造爆竹用的火药,填在地洞里,爆炸的威力人畜难挡。” “我丈夫不会愚蠢得等着挨炸。”唐凤舞更加不相信雨剑的话了。 “也许钟少侠确实有自保的能力,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本门师兄弟,还有七大门派的七大弟子,我们都没有看见钟少侠脱身。” “真、真的有这件事?”巴音格听了这话,立刻吓得脸色大变。 “姐,不要相信她。” “我说的是事实。” “你哇——”巴音格说出一个字,跟着这个字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跟着栽倒下去了。 “姐,你不要相信她。”唐凤舞闪身抱着巴音格,发现巴音格已经两眼发直,不醒人世了。 “嘿嘿,好!女娃儿,你现在该死心了?”地剑程通从后厅屏风后闪出来,府身探了探巴音格的腕脉。 “我呸,无耻、卑鄙——” “哼,女娃儿,害那小子的不是老夫,你找错人了。如果你想报仇,老夫给你机会。” “你——你想怎么样?”唐凤舞虽然在又惊又怕之时,她还是听出了地剑程通话中有话,她慎了慎,擦了一把眼泪问。 “嘿嘿,女娃儿,你虽然比这个漠外蛮女坚强,但老夫还是劝你想哭就哭出来,否则对你的修为不利,就是象这个蛮女喷出一口鲜血,也比你现在好一些。” “我唐凤舞虽是一介女流,可也不会哭,更不相信我丈夫会给你们圣剑门的无耻之徒害了。” “好吧,老夫可不想管你的闲事。还是那句老话,你们两个女娃儿归附老夫,帮助老夫做事,以后你们要报仇,老夫不管你们的事。” “妄想。” “哼,好好考虑一下,最好还是答应老夫,否则老夫就算不伤害你们,为了圣剑门,也要将你们终身监禁。来人,带她们去地牢。” 唐凤舞不理地剑程通,抱着巴音格向门外走去。雨剑脸上浮现三分不悦,也不招呼地剑程通。 “好啦,丫头,你突然来投你二师叔,你二师叔自然应该考查你一下。” “弟子是外人?” “虽然不是外人,你丫头也来得太突然了。好了,你就去磁都吧。” 雨剑伍海琼不好说留下来的话,打定主意,先去办好磁都的事,回来再找机会救唐凤舞和巴音格。 雨剑走出财宫,走上钱唐江大堤,见堤上观潮的人不少,也想看一看这钱唐江潮再走。 “鲈鱼呀,鲈鱼,刚才打上岸的新鲜鲈鱼呀。” 雨剑伍海琼听到这一声喊,出于本能,不由寻声望去,可不正是一个鱼姑从西边走来。戴了一顶竹笠,将面目遮着,只让雨剑看见一个瘦削的下颔,由此推断是一个长尖脸的姑娘;姑娘的声音真好听,雨剑伍海琼一听她的叫卖声就寻声望过去,却没有多想一想一个鱼姑是不是应该有这一付好嗓子;她那一付瘦高壮实的身材又让雨剑相信她是一个鱼姑,看去是妖娆了一点,一身蓝灰色粗布衣服宽宽大大,也难掩她的风流,她体内一种力量也说明她有力气,不是一个千金小姐。 “夫人,要买鲈鱼吗,刚才打上来的鲈鱼?多么新鲜呀!”鱼姑许是看见雨剑盯着她,立刻走近雨剑,将竹篮伸到雨剑面前,让雨剑看清楚。 雨剑伍海琼也没有想一想,低头看见两条三四斤大小的鲈鱼,鲜活跳跃,好象真是刚才打上岸来的。 “真鲜——你——” “别嚷,否则你就死。” 第四十一章 会悟西商 钟声夫妻向西去,刚才越过沙漠就碰上一个熟人,正是西商的弟子伊斯法罕王子。诗敏私下里和唐凤舞瞎说,真正遇到以前的熟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怕钟声对她有所误会,在她和钟声之间搞出一些事情来,因此驱马上前与伊斯法罕答话。伊斯法罕不是来迎接诗敏公主的,几句话说过,他就直接面向钟声,要与钟声和三女喝酒。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哈哈一笑,取过一杯递给诗敏,又给唐凤舞和巴音格一人一杯,这才笑着说:“伊斯法罕兄,不要说你盛情来迎,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一杯酒中就是有问题,我们夫妇也喝了。来,我们先干一杯,下面的话才好说。”钟声先干了杯中酒,又示意三个女人干了。 “钟兄够豪气,我伊斯法罕确实是对你钟兄少认识。几年前在高棉国,我伊斯法罕因为公主与你钟兄生出一点误会而没有深交,真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不过,还好!钟兄万里来访,家师又命本王来接钟兄,本王就不想再错过结识钟兄的机会了。” “伊斯法罕兄不用客气。我已经说过了,人生时间还长,我们相互了解了,一切就好说了。” “看来钟兄是放不下心里的事,是这样我伊斯法罕就不多说了,本王还是先领钟兄去见一见家师再说。” 伊斯法罕王子回身用大食语命令军队开动,又命士兵牵来四匹好马,请钟声夫妻四人上马,这才与钟声夫妻一起向西去。 此后一路都是沙漠,很少有绿洲,就是有绿洲,也是一小块,眼看就要给沙漠吞食了。这些绿洲上也没有多少人口,更不要说象中土一样的农家了,多的是牧人,放着羊群、牛群和骆驼群,牲畜过处,烟尘四起,遮天蔽日,让人没法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钟声和诗敏、唐凤舞都是生活在水土丰美地方的人,没有看见过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看见这样的环境就心里不舒服,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趣,闷着头,打马疾驰。巴音格自幼生活在草原上,对这样的环境不陌生,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东张西望,还一脸的好奇,特别是对这一队大食军队,她更加觉得军容严整,比她们草原上的骑兵好多了,打起来也一定不是很差。为此,巴音格有意落后一些,想看一看这些大食骑兵是不是象他们表现出来的一样,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动作,就让这一队大食骑兵停了下来,不敢超过她向前去。伊斯法罕王子很快就注意到了,领先掠着马,等到钟声夫妻到了面前,这才问钟声有什么地方不对。钟声自然不清楚巴音格做什么,只好等巴音格纵马走到身边,这才问巴音格为什么落后。巴音格还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钟声听。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深深注视巴音格几眼,这才说:“钟夫人不用奇怪,这是我大食军队的规矩。你们是贵客,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走在你们的前面,所以你想到后面去,他们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就只好停下来,让钟夫人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钟声拱手行礼,想了想又说:“我夫人北方草原上,她对贵地这样的情况还算了解,看见贵国这样威武的军队,她就有些好奇,这才让伊斯法罕兄的军队出了一点小事。” “本王是觉得这位钟夫人与另外两位不同,诗敏公主出生在高棉,那里到处是绿荫,根本就看不到沙漠,对本国的情况自然不习惯了。不过,本国也不全是这样,再向西去,本国也有大片大片的绿洲,情况也和高棉国一样。” “钟某经常听人说大食在西方是一个大国,今天一见果然不凡。” “钟兄不用客气。说真话,这些年本国诸事都不顺利,特别是西部,大片大片的国土已经给那些异教徒占领了,使本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向东发展又遇到天竺国南佛的阻碍,经过多年的战事,本国才在这一带站稳了脚步。” 钟声听伊斯法罕向他说这些,立刻感觉到此行也许可以收回自己的灵魂,但也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投之以桃,自己至少要报之以李,否则就失去做人的常识了。钟声不想接伊斯法罕的腔,点了点头说:“哪一个国家都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事,就象中土一样,百年前那个天下一统的大唐,那是何等强大的国家,不几年下来,大唐就不存在了,中土现在就是一些小国了。” “钟兄能够理解本王的苦心,本王真是太高兴了。不管钟兄此行与家师怎么谈,兄弟与钟兄这个朋友是交定了。我们继续启程,钟兄看还有没有事?” 钟声回身扫了三个女人一眼,这才点头说:“伊斯法罕兄下令吧,我们夫妻没有事了。” 他们又在路上走了两天,走出了沙漠和荒原,进入大食比较富裕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已经与中土相差不大了,沿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农田,正当时令,农民正在播种。但钟声还是发现有一件事与中土不一同,有些农民身上戴着铁链,做起工来“叮叮当当”,就是钟声想不注意也不行。钟声看诗敏三个女人想问,急忙阻止她们,没有让她们向伊斯法罕问这件事。等进入大食的东部边城,城里也有不少这样戴着铁链的人,钟声和诗敏三女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大食的城市与中土不同,没有城墙,房屋也不是砖木结构,而是用土石砌成,建筑十分坚固,不用在城外修一道把城市围起来的城墙也有一定的道理。特别是那些大的建筑,就象高棉王宫,不用城墙,就是敌人攻进了城,想冲进房里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城中别的也和中土差不多,各种贸易十分热闹,人也不少,要不钟声夫妻跟着军队一起进城,应该看到平常的大食城市生活。 伊斯法罕没有立刻带钟声去见西商,将钟声夫妻带进王子府,自己设宴招待钟声。王子府是一座很大的石头建筑,周围还有不少小楼,四周是花园水池,环境十分优美,住在里面也感觉不错,至少不比中土的四合院差。 伊斯法罕好象真的要交好钟声,把钟声夫妻四人招待得十分热情周到。先让钟声夫妻洗漱过,换过衣服,这才设宴请钟声夫妻。宴会上人不多,除了钟声夫妻,就是王子,然后就是一些歌妓舞女和下人忙碌着侍候五个主人。 那些歌妓与中土大不相同,穿得很少,手、脚、腹赤裸,肌肤白嫩,让人疑似琼脂;衣著也很简单,头上戴着宝冠,垂下珠帘,脸上蒙着纱巾,半露半隐,让钟声和诗敏三人真实感受一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束胸也是轻纱小衣,宽大为要,让一对若大的乳胸在里面自由跳荡,隐隐略略,半含半露,更加吸引钟声的目光;肚子又露出来,园润光洁,细只一握,肚眼上还钳着各色宝石,在灯光映照下光彩流动,耀人眼目,歌舞时扭动腰肢,将一个肚子表现得柔软而富于弹性;腰下是轻纱裙,掩不着裙下的风流,舞动时不时让那白嫩的玉腿跑出来,让钟声看见真还有些难以自制,心里不由自主地冲动起来,真想伸手去摸一把,感觉一下那白嫩的玉腿。 这些歌妓舞女光是这样打扮,钟声心里想摸一把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反映,更要命的还是歌舞之时做出男女相戏时的动作,有时候就是男女和合时的反映,或者是引诱和挑斗。 钟声不是好色之徒,身边三个女人更是女人中的上品,以这些歌妓与三女比较,这些歌妓还有些不及诗敏三个女人的美丽,只是这大食的女人又与中土的东方女人不同,那皮肤好象比东方女人的皮肤白嫩了许多,让钟声看见就想搞清楚这里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凤舞很快就看出钟声的失态,正想招呼钟声,又发现伊斯法罕嘴角上挠,好象对钟声如此好色极为开心。唐凤舞心中一动,觉得伊斯法罕王子让这些歌妓献舞,存心不良,就没有阻止钟声,想看一看伊斯法罕王子想要做什么,故意引导钟声表现得更加好色一些,以满足伊斯法罕的要求。伊斯法罕的目的好象就是让钟声好好欣赏一下他这些歌妓,对钟声的好色十分满意,将他那些歌妓指挥得团团转,让钟声好好看一看大食的美女。 诗敏和巴音格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她们也发现了钟声的异样,想阻止钟声,又发现唐凤舞的表现不对,她们就不好坏唐凤舞的事,却也不想让唐凤舞这样放纵钟声,有意无意地阻挡钟声的视线。 如此一来,这一场盛宴就吃出了不少的意思,等用过了餐,钟声这才好象想起一些事,却又不明白唐凤舞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里,钟声直问唐凤舞:“凤舞,你在席上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们听一听?我知道我是做得过份了,但那些姑娘确实少见,一时好奇,失了常态,你就该提醒我一下。” “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多了。要是让你再向西去,听说那些地方的女人更是白得象白面,你是不是要把那些姑娘的衣服脱了好好看一看?你可别忘了,你来大食是做什么的,可不是来看美女的。”唐凤舞立刻给钟声发作起来,说得钟声开不了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表情十分难看。 “妹子,那些姑娘真的很美,你这样说千里不公平。” “姐姐,你要是给他公平,我们就不要公平了,也别想回中土了。我们是在狼窝里,不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我们家里,他这样看一看美女,我才懒得管他。对了,诗敏姐姐,你不是说你们在爪哇买了两个色目美女吗,你怎么没有把那两个美女接回家?要是你在家里提起这事,我还真的想给他接回家去,让他好好看一个够。”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钟声十分不高兴地说:“伊斯法罕是有些居心不良,但我们也不必怕他,他就是使出美人计,我又何惧之有。” “是呀,你又可以品尝一下异种女人的滋味了。” “凤舞妹子,这件事就不要说了。”诗敏看钟声对唐凤舞的话听不进去,要是再说下去,夫妻自己为这件事吵起来了,可不是正好给伊斯法罕机会,就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诗敏走近钟声,轻扶着丈夫的肩膀说:“凤舞妹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西商可不是好对付的,我们要小心一点,从伊斯法罕的做法来看,我们此行恐怕并不如想的一样顺利。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里的女人,等把西商的事了结了,我们可以带几个回去,加上以前那两个,我们也可以组织一个歌妓坊了。” “格格,诗敏姐姐,我说我是大方的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要大方。”唐凤舞笑话诗敏一句,又转向钟声说:“你听到了,诗敏姐姐已经放你一马了,你也该好好收一下心了。快一点办我们的正事,等办好了,我们也好向后转,回家去了。” “好啦,你们就爱说笑,也不管公不公平,你们三张嘴说我一个人,我要是能够说过你们,才是怪事。”钟声听三个女人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唐凤舞的气,立刻苦笑着说。 “我们可不是说笑,说的是正经事。你的感觉如何,你的灵魂是不是在这座城市里?” “就在城市的北方,我正在想要不要自己去找。” “我看不必。我们先静下来,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要是他胆敢和我们玩心眼儿,我们就给他来一个不客气,得罪西商就得罪西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唐凤舞已经想好了主意,立即阻止钟声自己采取行动。 “我看我们还是自己行动的好。要是找到了钟郎的灵魂,我们就回去了,不必再和伊斯法罕纠缠不清。”诗敏不同意唐凤舞的意思。 “姐姐不必耽心,我们不怕西商,他要是胆敢和我们来横的,我们就给他来硬的,在这大食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就要打天下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不动,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我们再采取相应的行动。总之,我们要是不与西商结冤,就不要结冤,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一些。” 伊斯法罕也在与西商这样说话。西商真名默罕麦德-阿巴斯-阿莫,哈里发的后邑,师承伊斯兰教武宗教主明宗。因为对哈里发西向不满,自己率众东来,东向天竺,夺取天竺的土地,在客布尔建立客布尔城,表面上还是大食的一部份,实际上客布尔城里的一切已经全是西商一个人的天下了。伊斯法罕是哈里发的继承人,对西商的想法和做法都十分清楚,但迫于当今大食的内政外交形势,伊斯法罕觉得西商已经算是大食最好的大臣,如果有一天大食需要,西商还有可能听从哈里发的命令,别人早就不奉哈里发的命令了。大食国已经形同一片散沙,西部早就独立建国,现在只有大食故有的土地和这东部还在大食手里。而西部的绿衣大食还不满足,还想向东部发展,最终夺取大食的全部土地,伊斯法罕就是为了对付绿衣大食,这才东来向师父阿莫求助。 西商听了伊斯法罕的报告,想了想就说:“王子,你是不是想让那个姓钟的小子去帮助你,他可是就四个人,没有一兵一卒,帮不上你?” “师父,弟子确有此意,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师父。姓钟的向西去了,弟子就一定不会再让他东回,在这东方土地上,南佛已经倒了,师父就可以挥兵东向,天竺迟早都是师父的了。” “为师父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就是夺取了天竺的土地,也不是为师的,而是你王子的。” “所以弟子就没有和师父计较。师父既是弟子的师父,又是王室成员,处在大食当今风雨飘摇的情况下,师父的东向政策是完全正确的。” “伊斯法罕,你错了。为师虽然想东向夺取天竺的土地,为我大食开疆拓土,但我大食要是守不着西部,在东部我们一样守不着。所以为师告诉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姓钟的身上,应该相信你自己,你要是在西部无所作为,你也不要想在东部有所建树。” 伊斯法罕听西商又说这话,他就不想听了,改变话题说:“师父对姓钟的又如何处置呢?” “处置,为师为什么要对姓钟的处置?姓钟的是南佛的对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对。” “是这样师父又为什么要弟子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呢?” “王子,你以后即将成为哈里发,要是你连这一点也看不清楚,为师相信你就是做了哈里发也不会对我大食有任何帮助。” “弟子知错了,请师父教训。” “为师让你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是让你看一看姓钟的是不是可以为我所用,又如何使用,用在什么地方。一个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说到底都为了使用,朋友可以用上,对手也一样可以用上,只要你明白了这一点,将来你做了哈里发,你才可以有所建树。姓钟的正如你所说,为人好色,你就不怕他将来对你的政权的野心,你就可以大胆的使用,否则你就要让他走开,或者除去这个人。女人,天下多的是,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你只要满足了他,他就是你手里的工具。所以,你以后在这一方面要好好满足他,让他为你所用,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他身边的三个女人,你要么让她们走,要么派一些事缠着她们,不要让她们坏了你的事。为师这里示之以好,让他答应三年内帮助你,在这三年的时间内,你要是还想不出留着姓钟的办法,为师就帮不上你了,也劝你不要做什么哈里发了。” “弟子多谢师父!”伊斯法罕躬身一礼,又站起来说:“师父既然这样说,师父就没有必要与姓钟的见面了,那件东西就让弟子交给姓钟的好了。” 西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就告诉姓钟的,为师找地方潜修去了,为了修好他,为师让你把这件东西转交给他。但是,为师有一个要求:要他答应给为师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的事;第二件事是让他在半年内去海上给为师找一条头上长有无数条长软足的鱼回来,这种鱼的重量最少要一千斤以上,否则没有用;第三件事等以后为师有需要时再说。” “师父,这种鱼好象还是不难找。” “为师说的这种鱼在深海里生活,浅海没有,形状特别,为师会画一幅图给你。” 伊斯法罕听西商这样说,他就确信西商对钟声并不是好心,恐怕别有用心,自己也是给他利用了,不过自己即使给他利用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给他利用一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伊斯法罕十分清楚,他拜西商为师就是相互利用,现在相互利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以后这种相互利用也不会停止,只要双方都有利,相互利用就是生活中最为正常的事。西商也知道伊斯法罕明白他的意思,却不一定看出了他的用意,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否则伊斯法罕一但做了哈里发,他西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西商收伊斯法罕为徒,也是看伊斯法罕人虽然聪明,也还对他西商没有威胁,要是伊斯法罕对他西商的事没有帮助,西商不会收伊斯法罕为徒,哈里发的儿子几十上百个,随便找一个王子做徒弟也不比伊斯法罕差,他西商并不一定要收伊斯法罕为徒。 钟声不明白西商与伊斯法罕的关系,还对伊斯法罕和西商的所作所为感到奇怪,就是聪明如唐凤舞这样的女人,她也没有看出伊斯法罕与西商之间的关系,否则大可利用一下,对他们就有百利而无一害了。现在,钟声和唐凤舞都是睁眼一抹瞎,想对付西商和伊斯法罕就只有靠他们的武功修为了,但这一次恐怕不会象对付天竺南佛一样顺利。 当钟声听了伊斯法罕转达西商的意思,钟声就开不了口,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不过,钟声也不是一般人,他想了想,就告诉伊斯法罕,他要回去和三位夫人商量一下,再答复伊斯法罕王子,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会帮助西商做三件事,这一条他不会忘记,绝不失言。伊斯法罕已经对钟声有所观察,他不怕钟声不答应他的要求,没有立刻要钟声答应下来,却提起钟声的武林地位,让钟声记着这一点,答应帮他做事。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没有说话,自己就走一边去了。巴音格有些看不透唐凤舞,正想叫着唐凤舞问一问,诗敏瞪了唐凤舞一眼,不理唐凤舞,直问钟声。 “钟郎,你真的要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 钟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顿时让诗敏和巴音格不明白他的意思,几乎同时问:“你不同意?”,“你同意?” “两位姐姐,你们这样问声郎,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们。他当然不想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但他又不能不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所以你们这样问他,他就答不上来了。”唐凤舞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再问,又转向钟声说:“声郎,我看不用再考虑了,你只有答应他是上策,否则他要再提出什么条件,也许比这个更难,我们就难以应付了。他先于我们有恩,再提出相应的条件,说来也不算过分。武林中向来如此,谁也不会轻易给人做好事而不要报酬,何况是这大食的人。不过,你也不要全答应,你也应该提出你的条件,讨价还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你就是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你也要说明两点:一是在这三年中不涉及他的恩怨情仇,只帮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搞出什么鬼来;二是他让你做的事情,首先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要是觉得不该帮他做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勉强你。有了这两条,他还能让你做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是心甘情愿给他做的事情?我就不信我们就玩不过他。”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高兴不起来,摇了摇头说:“你说的话虽然没有错,事到临头就不一定管用了。要是我真的不给他做一点事,他就有话说了,我就是留在大食,他也不会让我清静。” 唐凤舞一听就知道钟声说得不错,也听出了钟声已经好好想过了这件事,她就无言以对了。 巴音格有些急了,立刻叫起来:“千里,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去,不然我们呼伦族就完了。”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约会,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们先回去,等把呼伦族的事了了,我们再来履行我的诺言。” “我看还是算了。巴音格姐姐就是回去,她已没有能力履行她的诺言了。” 钟声有些不明白唐凤舞的话,打量一下巴音格,这才问:“巴音格怎么了,她的修为现在就足够对付北神了,想当初我的修为至多比她高一点?” “你呀!巴音格妹子有身孕了,明年那达幕大会时正好七八个月,你叫她如何去对付北神。”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想到诗敏,盯着诗敏上下打量。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娇叱:“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一天到晚和我们纠缠,我有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脸上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叹息着说:“这两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就不要再说了,再说诗敏姐姐又要说你了。什么来得不是时候,孩子要来就来,谁也不能定个时候。你又是这样,姐姐们有了孩子也是你造成的,又不是姐姐们去偷的。我看你还是去给伊斯法罕说一声,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两位姐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来大食帮助他。” 这一次轮到钟声摇头了,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我看还是算了。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回中土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你们生下孩子,再来这里找我。” “我看那个时候你就不是我们姐妹的丈夫了。”唐凤舞立刻冷笑着丢出这一句话。 “凤舞,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你丈夫是这样的人吗?”钟声立刻大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你自己想一想,伊斯法罕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三年后,你又会怎么样,他是不是真的想让你只帮助他三年?”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无言以对,生气也生不起来了,瞪着唐凤舞想了想才说:“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他要是对我过分了,我就不和他客气了。” “我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伊斯法罕王子绝对不会对你过分,相反他会对你好得很。” 钟声是一个明白人,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知道唐凤舞说得不错,伊斯法罕如果真想留下他,对他好正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他钟声很可能抬腿就走,伊斯法罕想留下他,西商想对付他,恐怕都不是办法。由此,钟声对西商的看法不由大为改观,心里也不由警惕起来,头脑也灵活多了,一些早该想到的事,这时候也不由隐隐略略地感觉出来。 唐凤舞看到钟声的表情,就知道丈夫心里已经有了警惕,也不再和钟声斗气,走近丈夫,盯着钟声说:“你既然明白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说一说,巴音格姐姐的事怎么办,诗敏姐姐是不是留在这里?” “最好还是回中土去,在这里生孩子,恐怕不是很安全,就是生了孩子,孩子也不安全。” “我看回中土也一样不安全,还不如和我们在一起安全。”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说:“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就在一起,有事情也好大家一起想办法对付。” “这就对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我心里就一直不好过,姐姐们生孩子,你要是让她们回中土去,你这个做丈夫的就太让我们姐妹失望了。” “好,我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就在一起。巴音格,你族人的事,我看可以请伊斯法罕派一个人去找北神,把约会的时间推一推,最好定在明年中秋,这样你生下孩子就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你就这样相信伊斯法罕?”唐凤舞又提出异议。 “我自然不相信他,但这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却是关系到巴音格姐姐一族的人的命运,你也在呼伦部住过,你要是不想出一个好办法,可就有些对不起呼伦部了。” “好吧,我和伊斯法罕好好说一说,要是他想让我留下来,他就要给我办好这件事,否则我们就立即东返,不管他的事。” “这就好。好了,我们也别再说废话了,你还是看一看你的灵魂,先让你的灵魂入体,再说下一步的事。但是,我看你还是好好看一看这个盒子的里灵魂再说,不要轻易信人。” “也好。你们自己抓紧时间练功,我可能要坐两天关。” 钟声还真的闭关十多天,伊斯法罕来看了几次,想要钟声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钟声又坐关,他就有些心急起来,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急欲请钟声相助,她就更加不想让伊斯法罕如愿。为了搞清楚伊斯法罕到底想让钟声给他做什么,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利用伊斯法罕焦急的心情,终于问出伊斯法罕请钟声帮助他的目的:给他训练士兵,帮助登上哈里法的宝座。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问不出别的话,也放心了一些。 钟声坐关清醒,唐凤舞把三个女人打听到的情况告诉钟声,钟声想了想就觉得伊斯法罕的目的不是这样简单,特别是西商的条件,更让钟声心里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又不明白西商抓那种鱼来做什么,先不说那种鱼是不好抓,就说这种鱼对西商有什么用处,钟声就对西商的这个条件不放心。唐凤舞没有想到这一点,钟声说起来,她也给钟声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钟声不想多想了,决定不管西商提出的条件,先答应伊斯法罕,等把西商说的那种鱼搞清楚了,再去给西商办这件事,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就不相信向别的人问不出一个结果来。 钟声把自己夫妻的事告诉伊斯法罕,请他把巴音格的事传给北神,伊斯法罕真还没有想到巴音格可以与北神一拼,不由好好打量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时间也没有答应钟声的要求,推说回去找一找人,看有没有人去中土,要是找到人,再来告诉钟声。 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对自己三个女人有了戒心,等伊斯法罕走了,她就不由笑着对钟声说:“你这个请求让这个大食王子对我们又有了新的认识,不知道他又要想出什么花样来,也许他连我们也想派一个事给我们做。”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我们又不差他的,他派我们什么事?”诗敏立刻不悦地说。 “但巴音格姐姐差他的,他派了巴音格姐姐,我们两姐妹就是不出手也不行了。我们可以不帮声郎,可以说声郎是一个男人,他做不了的,我们就是想帮助他也帮不了,不帮巴音格姐姐就说不过去了。”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点头,转向钟声:“钟郎,你看他会让我们给他做什么事?我先说清楚,他要是让我们帮他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可不会答应。”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到时候要是不高兴帮他做事,你们就把事情推给我就行了。” “这就对了,有你给我们挡着,量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伊斯法罕的话出乎钟声夫妻的预料,他不但没有请诗敏、巴音格帮助,还让钟声把三个女人遣回中土,理由就是诗敏和巴音格已经还孕了,留在大食没有作用,帮不上钟声,还是钟声的拖累;更主要的是女人在大食的地位不比在中土,也不比在高棉,在大食,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生孩子时男人是不管的,也没有人帮助,全靠女人自己,所以大食的女人生孩子时出事的很多。伊斯法罕说出这样的话还不算,还说已经给诗敏、巴音格找好了船,要是两女要走,即刻就可以走了,他可以保证两女的安全,要是出了事,他可以负全部责任,并说大食常有船去中土,都没有出什么事。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伊斯法罕的话,这些天又亲自看见大食女人在大食的地位,她们就不由相信了伊斯法罕的话,望着钟声,等待丈夫给她们拿主意。唐凤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话了,留下两个姐妹,对她看着钟声当然有好处,但两个姐妹要是留下来生孩子生出事来,她就负不起这个责任来了。 钟声一时间也不好作出决定,让伊斯法罕王子等一等,等他想一想再说,伊斯法罕也没有催钟声,只说船在岸边,正要去中土,不能久等。 诗敏等伊斯法罕走了,不用钟声说话,她就说:“钟郎,你也不用多想了,我已经决定了。幸好我这一辈子嫁给了你,没有远嫁到这大食来,否则我就是做王后王妃,怕也没有好日子过。这些天我们姐妹已经看见这大食女人过的日子了,她们真的过得十分艰难,是我真的有些过不下去。这大食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完全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在这大食生活,还不如牲畜。所以,我决定回去,但不是回中土,而是回高棉王宫去。我们自从三年前离开王宫,就没有回去过,我父王母后早叫我回去看一看他们,正好趁这个时候,我回去看一看他们,也好在他们身边生产。巴音格妹子也跟我一起去,这你放心,我没有事,她就没有事。等我们姐妹生下孩子,我们再来大食找你们,有凤舞妹子和你在一起,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放心。” “你真要去王宫?”钟声脸上有些苦色地问。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明白钟声心里怎么想,立即说:“钟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就不要多心了。我回王宫去只是为了有人照顾我和巴音格妹子,生孩子时也要方便一些。你要是让我们回中土吴越去,我们姐妹也可以回去,但那里就是几个仆人,没有人使用,我们生孩子时不方便,所以我认为去高棉王宫好一些。” “诗敏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你就不要多说了。你在这里又脱不开身,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生孩子在这大食又不方便,你就让她们去高棉好了。” “也只好这样了!”钟声不由叹了一口气。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诗敏和巴音格第二天就走了。钟声对诗敏和巴音格的安全不耽心,谁要想在她们身上找便宜,对付她们,真还要一点本事。诗敏和巴音格的身孕才两个月,动武不成问题,自然就不怕有人向她们动手。钟声还不放心,暗中驭空跟着,让唐凤舞向伊斯法罕说他在坐关,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出关。 钟声跟着诗敏和巴音格在路上走了半个月,这才到达高棉,没有想到还真的碰到事情。摩多王子自从经过诗敏的教训以后,他就对诗敏的修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敢惹诗敏,但不是说他就这样认命了。回去以后,摩多王子怎么想怎么想不过去,又去找师父南佛,想告诉南佛高棉国有一片宝叶,却又找不到师父南佛,连那两位师叔南弥和南阿也不见了。摩多王子不甘心,决定自己跑一趟高棉,以他的功力对付高棉国那些高手没有问题,他再带一些人暗中行动,就不怕诗敏以后查到他的头上来,找上他报仇。没有想到事情巧就巧在诗敏公主正好这时候回国,身边还有巴音格这个大帮手,对付摩多王子带去的人自然没有问题。两女一战下来,抓着摩多王子。诗敏没有杀摩多王子,却让摩多王子吃下高棉国特产蛊,要是一年不来高棉见国王一面,得不到解药,摩多王子就要给蛊筮心而死,其痛苦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忍受的。 摩多王子高棉之行没有收获,反把自己给套进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声来。他不服气,回去就想找师父,想让师父再去高棉,抓着诗敏和巴音格,进一步控制钟声。 没有想到钟声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又跟着摩多王子一路回天竺,当他发现摩多王子的想法时,他就现身出来,又将摩多王子好好教训一次,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让摩多王子真的感觉到无力回天,只有听诗敏的话,才会有出路,否则不但他没有命,他的王位也没有希望了。钟声答应给他争取王位,条件就是以后要听诗敏的话,以后天竺的事,一切要听诗敏的,否则他就是坐上王位,钟声也要把他弄下来。钟声为了让摩多王子不再反抗,亲自将摩多王子带到王宫,让摩多王子看过他父王,这才将摩多王子带出王宫。到了这时候,摩多王子真是吓得没有一点异心了,钟声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钟声见自己制着了摩多王子,心中一动,干脆暗中动手,让老国王生病,自愿让出王位,再让摩多王子登上王位,做了天竺国的国王。摩多王子在师父手里想了多年,扮了多年的事没有成功,没有想到钟声几下子就让他坐上了他做梦都想坐的位置,他就是不想听钟声的话,他自己也说不服他自己了。钟声为了彻底控制摩多王子,又教了摩多王子对付他师父南佛的办法,避免南佛多事。 钟声把此行的经过说给唐凤舞听了,唐凤舞想了想就笑着说:“你既然为了诗敏姐姐向摩多出手,为什么不向伊斯法罕动手,我看他也是为了王位,你只要帮他登上王位,做了哈里发,他也会听你的话。” “我也想这样做,但你应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与摩多有些不同,伊斯法罕与西商的关系也不相同。我好象听说西商也是王族,不是一般的贫民,伊斯法罕恐怕不会听我的,就是我控制了他,他也一定不会背叛西商。那时候西商找上我,我就不好说话了,这事传出去,我就和圣剑门在中土做的事没有差别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我不怕西商给我玩儿什么花样,文来武来我都不怕他。” “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伊斯法罕已经来过多次了,他好象已经等不及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就跟他走?” “他说去什么地方?”钟声想了想问。 “我们对这大食不熟,去什么地方不要紧。我没有问过他,但我想不外符请我们去大食国都。他是王子,不去国都,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我看不一定,不过我也说不好,还是事到临头再说好了。反正我们答应给西商做三件事,这是第一件事,我们尽量做好就行了。” 唐凤舞也没有更好的意见,她就没有再说这件事,让人去请伊斯法罕王子来,决定什么时间动身。伊斯法罕没有来,只叫下人来请钟声夫妇立刻动身,什么都可以不带。钟声听了下人的话就不由与唐凤舞相视一眼,真切感受到了伊斯法罕已经等不及了。 钟声夫妇跟随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又向西去。一路之上很不安全,不时碰到暴民,势力十分强大,连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也敢攻击,真让钟声和唐凤舞大开眼界,立即感觉到这个国家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了。钟声想问一问唐凤舞对这件事的看法,唐凤舞只给钟声一句话:机会。钟声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不理唐凤舞了。 唐凤舞找了一个时间与钟声单独说话,钟声就知道唐凤舞想说什么,不等唐凤舞开口就说:“你别异想天开了,我们要真的在这些地方落脚,我保证你住不了三年五载,你一定要回中土去。你自己已看见了,这些地方的生存环境太差了!这些人也穷得只一有身破衣服,有些人还没有衣服,身上穿的只是兽皮,我们要是夺取了天下,首先就要解决这些人的生活,那可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够做到的事,终其一生,我们要是解决了这些人的生存,我们就功得无量了,就不要说给这些人带来什么幸福了。” “你呀!照你这样说,这国王就不是人做的了,这大食国不是一样存在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这么大的国家。” “你认为这个国家以前也是这样吗?” “我看不出这个国家象中土一样,最多就是开国之初对他的臣民好一些,过不多久,国王、大臣就全是这些贱民的主人了。不说别的,只看一眼这个国家的女人,有钱的男人一生娶几十上百个女人也不闲多,没有钱的男人就只能光棍一辈子。还有那些奴隶,那就不是人,完全当成牲畜在用,女人是奴隶主的性奴隶,男人就是牛,是马,他们要是不反,这才是怪事。” “你又想多事了?”钟声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不多事,只是教一些武技给那些奴隶,这可是发善心。” “我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对,但这事要是给伊斯法罕王子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我也不好说话。” “放心吧!这些天我都在做这件事,蒙着脸,谁知道我是谁?最多给我取一个匪号,叫什么白衣圣女,名号到是真的响亮得很。” 钟声自然知道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他不好说什么,也不想阻止唐凤舞,就装着不知道,这时候听唐凤舞主动说出来,他只想了想就明白唐凤舞想让他帮忙了。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格格,你还真是我唐凤舞的好男人!我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很快学会我教的东西,你帮我想一想办法吧。” “这不过是打开相关穴道的事,你的功力足可以做到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打开哪一些穴位。” “你教他们一些什么?”钟声想了想问。 “还不是中土武林的武学。” “我看你这样做不行。你也不要小看中土七派的武学,就是我告诉你们的那一些,也是中土武林绝学中的绝学,你想让他们一下子学会,他们自然办不到。更主要的是西商对中土武学十分了解,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一查起来,我看就要查到我们身上来,这对我们在这大食落脚极为不利。所以,我看你还是让我好好想一想,创出一些简单实用的武功,让他们快学快用,又让大食武林人物看不出来历,这才是上上之策。” “是这样我就听你的。但你要快一些,这一路下去,我能够多传几个人就多传个人,对他们也多一些帮助。” 钟声听了这话就想笑,唐凤舞看见钟声的表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己也不由笑说:“我就是气不过,象西商这种人,我就是要让他难堪。” “你要真是能够让西商难看,我还真的不怪你,但你做的这事作用不大,对西商一点作用也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是想让西商难看。” “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也别找我。”钟声笑说一句,立即走了。 唐凤舞看钟声不会在这事上出什么主意,至少象自己这样闹,丈夫不会跟着自己闹,她就不想让钟声插手了。却也不想放手,觉得这样做就是对西商没有作用,也对这里的穷苦人有些帮助,至少让他们在与官军的交战中不至于让官军象砍瓜切菜一样,轻轻松松就把他们给杀死了。 钟声和唐凤舞随伊斯法罕王子一路西行,给沿路的暴民阻挠,行动就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更让钟声没有想到的是出发时的一个千人队,在路上走了不足一个月,等走到大食人口密集、时局稍微好一些的地方,这一千人已经剩下不足五百人了,其中还有两三百人受了伤,别的人就一路走一路给埋了。伊斯法罕王子对此也有些脸上发热,没有好意思再见钟声,这一路就让钟声和那个会说汉话的通译一路,钟声需要什么,他想请钟声做什么,全都通过通译交流。钟声也感觉出了伊斯法罕的难堪,装着不知道,他也不想见伊斯法罕王子,没有想去让伊斯法罕难看。唐凤舞看这正是一个让伊斯法罕王子难看的机会,想去说上两句,给钟声拦着了。 这一天到了大食都城,钟声和唐凤舞看见这座用巨石磊成的都城,都不由吓了一跳,看这建筑,可比高棉王宫气派多了,工程也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大食都城建在平原上,两河之间,是一片土地肥美,人民丰足的好地方,但看城里的居民脸色、衣著,可说不上富足,要说富足也只是那些王公大臣,达官显贵富足,一般的平民百姓可就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了。 钟声和唐凤舞给伊斯法罕王子安排在城外一座城堡里面。这座城堡里没有多少人,除了婢仆、歌姬舞妓,没有主人,钟声和唐凤舞住过来,就是这里的主人了。那个会说汉话的大食通译还跟着钟声夫妇,名叫阿里,是伊斯法罕王子的心腹,也是伊斯法罕王子派在东方的眼线,此次伊斯法罕王子需要他给钟声夫妇当通译,这才让他跟着回来。钟声问起这座城堡的主人,阿里就告诉钟声这里是王子的城堡,王子要是没有事,经常来住上一段时间,也常在这里宴请王公大臣,这次让钟声夫妇住这里,说明王子对钟声夫妇十分重视。钟声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但伊斯法罕王子以后要他做的事情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可以帮他做的。 唐凤舞也觉得这里不错,但对这座城堡里的女人过多,则有些不满,特别是这些女人全是一些美丽的歌姬舞女,这就更让唐凤舞心里感觉不舒服了。唐凤舞想让通译把这些女人赶走,通译吓了一跳,想了许久才告诉唐凤舞,说这些女人全是王子的歌姬,要她们走就是让她们去死,要是唐凤舞真的把这事告诉了王子,王子也会答应唐凤舞,但这些美丽女人恐怕就要给王子卖出去,那就不如让她们死,对她们也许还要好一些。唐凤舞这一路行来,早就知道这大食现在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女人要是离开了这个金窝,想自己去求生,还真的不容易,也许还真象通译所说比叫她们去死对她们还要好一些。唐凤舞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些歌姬舞女全都去奴隶住的地方居住,没有招唤不准一个人走进主人居住的楼里。 钟声对唐凤舞的所作所为自然清楚明白,可不好说她半句话,一切由她作主,他装着不知道。 唐凤舞的预防措施并没有用,钟声没有对城堡里的美女怎么样,伊斯法罕王子已把钟声请去了,没有请唐凤舞跟着去,理由是大食宴客没有女人参加,唐凤舞去有所不便。唐凤舞在大食已经住了几个月,对这大食国女人的处境早就清楚,她就没有奈何了。 钟声去参加伊斯法罕王子的宴会,原来以为又是王子一个人出面招待他,看一看歌舞,大吃一顿,没有想到这一次参加宴会的人还真不少,大食国的王公大臣,富商巨贾,来了不下四五十人。钟声成为宴会的主角,免不了表演一下,自然让这些王公大臣大开眼界。就是钟声表演得不好,没有看头,这些王公大臣看在伊斯法罕王子的面子上,也都大声叫好,为钟声捧场。期间自然少不了大食国的民粹——歌舞,那种露肚皮,蒙脸面的艳舞就上场了。钟声对这种艳舞真还想了解一下,为什么这大食人喜欢这种歌舞?这种扭肚皮的艳舞确实可以一观,就是太香艳了一些,凡是男人看见这种艳舞,十个就有九个要给吸引,在这大食以男人为尊的社会里,这种艳舞的出现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他也有些入迷了。伊斯法罕王子看在眼里,自然暗自高兴,立刻示意那些王公大臣对那些舞女动手动脚,那些舞女也没有人反对,结果艳舞就更艳,很快搞得这个宴会成了秦楼楚馆。钟声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这些大食男人真是会玩儿,有两上漂亮的舞女侍候钟声,钟声也象大食王公大臣一样和两个舞女乱调起来,不过钟声毕竟是齐己一手教养长大的,为人还不失正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不失做人的尊严,最多和两个舞女跳一跳舞,并不象大食那些王公大臣一样乱搞,差一点就在这地方交合起来了。伊斯法罕王子也许看出钟声不会象这些王公大臣一样做,也不再引诱钟声,反而示意那些王公大臣灌钟声的酒。这大食的酒与中土的酒大不相同,中土的酒是粮食酿成的,大食的酒是葡萄酒,入口不醉人,甘甜可口,以钟声的功力,就是喝得再多也喝不醉他。所以,钟声对这些大食王公大臣的敬酒不以为意,来者不拒,十分高兴地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斗酒。如此一来,钟声就难免喝得多了一些,快天亮时,钟声就有些头晕眼花,那些王公大臣还没有一个完,伊斯法罕王子则让人把钟声扶进一间房去,让钟声好好休息。钟声也觉得他喝得差不多了,拱手与众人告罪,自去休息去了。 钟声在床上坐息一下,觉得这酒不是运功调息就可以消除的,好象非得好好睡一觉,他就没有再运功调息,倒头睡下去,不久就睡着了。梦中觉得有一个女人来会自己,好象是唐凤舞,又好象是诗敏,又好象是巴音格,又好象是杜玉烟,钟声见是自己的女人,他就十分自然地与这些女人做成了好事。早晨,钟声醒来,他还在为自己的女人对他这么好而暗中高兴,没有想到眼睛刚才睁开,一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女人赤裸的玉体就呈现在他眼里。钟声心里一惊,这一惊就想到了一些事,他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唐凤舞在身边,就算唐凤舞跟他在一起,别的女人,象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不在,她们已经在离这大食几千几万里的高棉和中土了。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用看身边另外几个女人了,他相信这些女人中没有唐凤舞,更没有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都是伊斯法罕王子府中的歌妓。钟声想到伊斯法罕王子这样对待自己,心里十分生气,真想就去找伊斯法罕王子理论,却又不知道去向伊斯法罕王子说一些什么。钟声心里进退两难,想一想就觉得这事只有就这样算了,自己这时候去找伊斯法罕王子,无异于自取其辱,所以钟声立刻决定不去见伊斯法罕王子,就这样自己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伊斯法罕王子知道自己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钟声匆匆穿好衣服,就想从窗口飞出去,身后就有人叫着了他,说的是大食话。钟声在这大食混了几个月,说大食话说得不好,听大食话已经可以听懂了,再加上他会看人说话,他才能够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混。 “你、你是修士?”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回身去看说话的人,一眼看去就看见一地的美女,全都赤裸着玉体,睡得象死猪,其中有一个身体白得象雪的美女正偏脸盯着钟声。她一双手反背在背后,还用棉绳绑着,脚也给一条长不足一尺五寸的棉绳绑着,站起来可以,想走就不容易了,想逃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美女真是美,皮肤白晰,身体修长,柔软无力,却又丰乳肥臀,更让钟声不解的还是她长着一头象金子一样的长发,如金丝一般乱散开去,在她头下洒了一地的金色,将她端正的五官,柔和的面目,清新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吸引钟声的注意力,心里不由自主地暗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看她象是一个胡姬,为什么又在这大食国出现?这大食胡姬不少,但要找她这样一个胡姬美女,我姓钟的就没有看见过,她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歌妓?”。 “你是谁?” “你是一个修士?” “照你们大食的说法,我确实是一个修士。你是谁,我相信你也该有些来历?对昨晚的事,我只能向你说一句:我没有想到你们大食的酒后劲这么大!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我落在伊斯法罕手里,早晚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与其让别的男人糟蹋我,不如给你享受。我还暗自庆幸给你享受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正想让伊斯法罕王子好看,这个美女可不就是伊斯法罕王子最好的对手,自己只要帮助她,传她一些武功,她以后就可以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了。 “姑娘,我对你的话本来不相信,但看你给人绑着,大概你真的与这些姑娘不同。你就说吧,你想我怎么帮助你?你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王子给我安排这样一个结果,我心里不是太高兴。我这个人对女人是很喜欢,但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夫人也不会高兴我变成这样一个人,所以伊斯法罕王子对他的做法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是第一个。她们是在我无力侍候以后才临时找来的,大概是伊斯法罕王府中的歌女。” “为什么?”钟声听美女这样一说,他就不由想问一个清楚。 “因为我是伊斯法罕的对头。” “姑娘是王族?” “我不是阿拨斯王族,我是默罕麦得的后裔。” 钟声对此不陌生,听姑娘这样说,不由盯着姑娘瞧了瞧,看她的气质确实有些象,这才说:“姑娘既是默罕麦得的后裔,伊斯法罕又怎么会这样对付你?在大食,你们默罕麦得一族可是与王族不相上下的大族,我来大食虽然时间不长,也听人说起过。再有一点,你们大食人对女人是有些过分了,但伊斯法罕将姑娘送给我,这好象对姑娘也没有什么影响,伊斯法罕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我给你侮辱了,伊斯法罕一定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我的族人为了面子,他们就不会再以我为主,伊斯法罕就少了一个对手。我们一族人里面,想反阿拨斯家的人很少,我们一家是反对阿拨斯的主要力量,而我们一家人就剩我一个继承人了,伊斯法罕只要对付了我,默罕麦得一族就没有人反对他了。伊斯法罕没有我们默罕麦得一族反对他,别的人就是再反对他,也是一些叛贼,不是正统,大食人就不会跟随,反对伊斯法罕的人就成不了气候。” 钟声又听又看,终于搞清楚这个美女的意思,想了想,这才又问:“姑娘这样说,我也相信。也正是我相信了,姑娘叫着我,又给我说了这些事情,姑娘的目的又是怎么呢?” “请你帮我。我要你做我的丈夫。这样一来,伊斯法罕就是把我的事传出去,也不过是默罕麦得的后裔嫁了一个中土人,对我反对伊斯法罕并没有一点影响。” 钟声听了这话,这才不由再次将美女好好打量,看她一付柔弱的样子,真还没有想到她心里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钟声对姑娘重新认识,感觉她不是一个安于家室的女人,也就将心里那一分爱慕之情收起来。 “姑娘想要一个身份,这一点我可以给姑娘。好吧,我答应帮助姑娘,以弥补我的过错。” “这不是你的错,其实是我的错。”美女立刻红着脸说。 钟声看见姑娘的表情,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事实上,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是我给伊斯法罕的人强灌了淫药,这才无法自主,又看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想到昨晚要是不是你,遇到别的男人,结果也一样,我就想给你算了,至少你还不是一个让我讨厌的男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修士,对女人这样强,只此一夜已经让我终身难忘,我才坚持着没有睡过去,等着你醒过来,想和你谈一谈,看是不是可以请你帮助我。” 钟声听美女这样说话,他的脸也不由发热,苦笑着说:“我已经答应帮助你了,但不知道我又怎么帮助你,是按照我的方试帮助你,还是姑娘另有打算,却要请姑娘说明白。” “我相信你的诚意。”美女盯着钟声审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好象相信了钟声,或者说在当前的情况下,她是不能不暂时相信钟声,然后接着说:“你说以你的方试帮助我,你又怎么帮助我呢?” “我会一些速成武功的方法,可以教你一些武功,让你有能力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以后我就是不再帮助你,你也有能力自己照顾你自己,这对你反对伊斯法罕王子也有帮助。”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教了我武功,我就可以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就可以自己离开巴格达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时候你想去什么地方,你就可以去什么地方,伊斯法罕王了想对付你,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你碰上你们大食第一高手阿莫,你才没有对付他的能力。” 美女听钟声这样说,不由脸上放光,盯着钟声,许久才问:“你真有这样的能力?” 钟声不好自我吹嘘,却也不想让美女失望,想了想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我现在要说有这样的能力,那就有些自吹自擂之嫌了,你出去以后找一个地方,只要你认真学,认真练,我相信要不了半年时间,你一定就有这样的能力了。” “我、我相信你。”美女听了钟声的话,她就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就是在现在给棉绳绑着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觉得钟声的话不可信。 “姑娘相信我就好。”钟声随手割断姑娘手脚上的棉绳,扫了一地的赤裸美女,脸上就不由苦笑了。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们,她们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她们一生的幸福。自此以后,她们再经历别的男人,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才是男人,别的男人全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姑娘——” 美女站起来,脸上浮现十分高兴的微笑,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说:“我说的是真活,就是我一个没有和男人有过这种事的女人,也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多,想找一两个真是比登天还难,她们这一生也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男人了,她们一定会在心里有所比较,她们就更要对你给予她们的幸福永生难忘了,说不一定她们自此以后都要想你念你。” “姑娘,请你不要说笑了。我想走了。” 美女没有收着说笑,对钟声的话仅是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真话,为此我自己都有些收不着高兴的心情,你现在就是想让我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起来,就象一个本来已经准备跳岩的人,没有想到一跳下去非但没有摔死,还落在了一堆金银珠宝上,你就是让他不笑也不能够。” “好吧,多谢姑娘看得起我!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样带我走吗?” 钟声听美这样一问,他心里就不由对这个美再次重新认识了,盯着美女,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说:“依姑娘之意呢?” “第一,你要让伊斯法罕觉得你和我没有关系,以免以后他把我失踪的事怪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很有可能不怕他,但你现在毕竟在他手里做事,你就没有必要让伊斯法罕对你生疑;第二,我要伊斯法罕从此以后找不到我,直到我想让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第三,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大食的第一高人阿莫,因为我这件事太大了,伊斯法罕要是找不到我,他很有可能要请阿莫来找我,我不想让阿莫对付你。” “好吧!”钟声想了想,这才接着说:“我这就让你有一些内功,再教你几步逃跑的方法,你自己冲出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几天再来找我,我再教你一些武功。” 美女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立刻吃惊地说:“伊斯法罕手下的修士很多,你不管我,我逃不出伊斯法罕的手去。” 钟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小看伊斯法罕手下的人,他们想抓你没有这么容易,你只要好好学我教你的东西,你一定可以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学会对付伊斯法罕手下的方法,但对付不了伊斯法罕,所以你冲出去以后要快一些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伊斯法罕找到你。” “真的可以做到?” 第二十四章 阴险圣剑 钟声正想少林寺弟子圣光,他就听到少林寺弟子圣光的诵经声,心里不由对圣光如此侍佛感动不也,再不看青城派弟子程飞,寻声向少林寺弟子圣光住的房间找去。 钟声找到那间有人诵经的房间,也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圣光,就冲进去将那个诵经的人的软麻哑穴全给制住,这才停下来认一认这个给他制住穴道的人是不是圣光。 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坐在北墙角下一尊高不足三尺的石碉佛像前,中间是一个石做的香炉,炉里也不是香,而是一根细石条,权作香用,骗一骗佛祖。圣光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一颗秃头在窗外的光照下亮亮的,让钟声在窗外看见这个光头就相信屋里的人是一个出家人。除此之外,屋里再没有别的东西,无床无被,无桌无椅,也没有什么杂物,总之,这间屋里就是一尊佛一炉香一个和尚。 “真是你!”钟声看清楚这个诵经的人确实是圣光,又衣袖轻拂解开圣光给他制住的穴道,自顾在旁边盘膝坐下。 “施主是——”圣光一下子没有认出钟声,注视钟声,满脸的不解之色。 “是我呀,不认识了?” “真是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总算我佛保佑你,没有让你去做江神的女婿!” “开玩笑,我是谁,江神就是想招我做女婿也要上岸来才行。和尚,你还好吧?” “我好,你好,大家好,真是佛祖显灵!” “我可不信佛,只相信我自己。你这屋子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你忘了我是出家人了。” “但悟戒大师说过你随时可以还俗。” “我觉得还是做和尚好。” “我看未必。你的功夫似乎长了不少,而且还具有了大海潮夕之功?” “你也不错呀,大概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看见过圣剑门弟子在海里练剑,她的修为可比你高多了。” “是谁,电剑,飞剑?”圣光大感兴趣地问。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施主,你危险了。” “少给我胡思乱想,你可是出家人。” “施主不是说贫僧可以还俗吗?” “哈哈,有进步!看来圣剑门让你们光着屁股练剑,对你大有好处,至少把你练得开窍了。说一说,看上谁了?最好是杜美女,我可不喜欢姓程的。” “施主失言了。” “哈,开不起玩笑了,一定是了。不说就不说,只要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清楚,一切就好办了。” “阿弥陀佛,不可乱来。”圣光有些急了。 “是她?”钟声坚持问。 圣光有些生气,苦笑着说:“哑钟,你千万不要瞎搅和,事关七派,可不是一件小事。” 钟声见圣光严肃的样子,不好再开他的玩笑,点了点头说:“不说就不说,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对了,你们在这里过得好象不错,圣剑门的英雄们好象没有亏待你们?” “行动是自由,但没有隐私。” 钟声没有听明白,笑着说:“这话有些让我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半年比一次武,先是七派弟子之间比,现在是电剑、飞剑和我们比,有时候雨剑也下场与我们比一比。” “原来是这样。他们貌似公平,实则是利用你们,磨励他们,而你们虽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也是当今天下武林的精英,他们对付了你们,他们就不怕对付不了别的人,控制了你们,也不怕控制不了别的门派或是个人。” “这——阿弥陀佛,贫僧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了找我们练剑。” “当然没有这样简单,更主要的是从你、杜姑娘、付仙和林中水不断增长的武功修为中体会一点东西。” “阿弥陀佛,哑钟,你这样一说,贫僧就明白了。” “光明白还不行,他们还会找你们陪他们练剑。对了,下一次比武在什么时候?” “九月重阳。” “这就不用管他了,否则我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意外。我此来是约斗圣剑门,就在中秋。” “约斗圣剑门,我好象觉得这圣剑门不象看起来这样简单,很可能还有高手,你是不是认真查过?” “没错。圣剑门除了门主天剑徐幻,上面还有一个长老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 “五圣之一,贫僧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真没有听大师说过?”钟声有些不信地问。 圣光想了想说:“没有。本寺长老曾经论及武林中的高手,象漠北神宫的北神,中原的黄河老人、鲁境的泰山神枪、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衡山派的机神道人——说了不下十多个上上一代的武林遗老,都是百年以上的老人,而下一代的就是各派的长老、门主,没有说过圣剑门有圣剑其人。” “如此说来,圣剑门在一统武林以前,武林中甚至连圣剑门都没有听说过了?” “应该是这样,否则武林七派也不会给圣剑门杀一个措手不及。”圣光脸上有些难堪地说。 钟声看见圣光的表情,不好再问他,笑说:“算了,以前的事不是我们的责任,真正说起来现在要是突然冒出一个武功绝高的门派,我们还不是象以前七派的门主、长老一样,只有苦笑的份了。” “我也不是要揽责任,只是想起这件事就心里难受!由此推而广之,武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从来没有在武林中露过面的门派和高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或是躲在暗中做着一统武林的美梦。而我们——就只说七派吧,为了一点小事就相互勾心斗角,互不相让,难以团结起来,再这样下去,也许还会有什么圣剑门或是天剑门出现,我们七派怎么办?我们处在明处,开门立派,让天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注定成为攻击目标。”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真还没有心情笑他杞人忧天,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话也对,但武林中没有常胜不败的高手,只有常胜不败的雄心,要想不败,恐怕只有事事小心,努力修习武功,才是保持不败的不二法门。如果你怕了,那就只有让各派回去,收起大旗,宣布闭门,让武林中人把你忘了,你就不会败了。” “是啊,这件事我一直在想,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长久的治本之法。” “所以,我就不去多想这件事,只是苦修我的功夫,准备以我的武学应付一切已到来的、将要到来的和未来的挑战。对了,刚才我听到杜姑娘和程飞说话,你们之间好象有些问题,他们谈话中提到你们给抓到圣剑门来,完全是因为峨眉派弟子将今的原因?” 圣光点了点头说:“也难怪他,即使是我还不是把你的事给圣剑门说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圣剑门用刑?不对。他们用什么办法问你?” “不知道。”圣光十分肯定地苦笑说。 钟声给圣光搞糊涂了,则身面对圣光,直视圣光的脸。 “我就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风剑徐致已经把他想知道的事,甚至是我知道而又没有引起注意的事,全都从我这里问清楚了。” “风剑徐致又是谁?” “天剑的大弟子,也是天剑徐幻的大儿子,未来圣剑门的门主。其下是伍海琼——你看见的女人可能是她,据说她住在什么波涛庄;雷剑秦玉成,已经给你杀了;电剑付石,一个长得非常壮实的汉子;飞剑鲁文叶,善使飞剑。电剑和飞剑住在岛上,几乎天天和我们一起在海里练剑。” “如此说来风剑徐致的修为比电剑和飞剑要高得多了?” “但是我觉得风剑的修为再高也不足以与你对抗,他应该是我们七派现在岛上七个人的对手。” “你可别把我估计得太高,至少他从你这里掏消息的本事我就不懂。” “我觉得那只是雕虫小技,施用在功力比他高的人身上,一定不是他问,而是别人问他。” “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绝学?” “我也不很清楚。我仅是猜想,好象邪派迷魂大法,或者佛门天佛眼一类功夫,施展出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中计。” “很有可能。大师、道长和将长老给我说过天下武林绝学,曾经专门论及此事,说是这种功夫最难防,只有功力修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不会再受这种功夫的害。” “真的是天佛眼一类功夫?”圣光又有些不相信了。 “没有错,圣剑门是一个古老门派,他们收藏有这种遗学也不足为奇。” “阿弥陀佛,我认为你能够抗拒,没想到你——” “我说的是修为与我一样的高手对我施展这种绝学才会有用,修为比我低的高手施展出然奈何不了我。” “阿弥陀佛,该打!以后说话要说清楚,我可没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没有能力触及你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钟声听了圣光这话,忍不着轻拍圣光的肩头笑着说:“你是大智若愚,装猪吃象。” “我是出家人,不用给我戴帽子。” “哈哈,这不是最好的证明。” “不说笑。你有把握取胜吗?” “很难说。不过,我如果不能力敌,走还难不倒我。” “这就好,只要你心里有这个念头,我就放心了。” “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钟声笑叱。 “不是小瞧你,你说的圣剑恐怕真的不好对付,你应该小心一点。如果只是对付天剑,我也不和你在这鬼地方废话,直接回大陆去等你凯旋就行了。” “这还说得过去,不然我和你就没有完了。你们的修为怎么样,我听杜姑娘说她已经有所感悟了?” “我们四个人是有一些体会,但程飞、花一生、将今没有一点收获,其中原因好象已把风剑,甚至天剑给难着了。” “自然有些原因,不过现在不是给你说的时候。” “你是说——” “风剑一定时常问你们,我可不想帮他解开心中疑团。”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其他人还好吧?” 圣光自然一听就知道钟声在问谁,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们这里的七个人就这样子,大概你已经看见了,我就不用给你说了;七派的长老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在这岛上就没有看见过他们,他们的好坏我就更给你说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境遇就是再坏,也没有比他们心里难过,你放心好了。” “这话有道理。是这样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在这岛上认真习武,等我对付了圣剑门,再让他们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回大陆上去。” “我对你有信心。” “我可没有多大的信心。” “最多十年,也许三五年就够了。” “多谢!有你这样的兄长在受难,我一定倍加努力。” “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信心百倍。” 钟声再不和圣光多说,直接闪出窗口,向空中去了。 岛上东边有一块大礁石,上面建了一座小楼,楼上还有一座亭子,站在上面,观海望日,修身养性,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此时,小楼亭子上正好有一个中年儒生负手站在亭子里,遥望西南边那一轮落日余晖,正有些心神皆醉,眼前的光线一闪,顿时将儒生惊醒,想一想就确定有人从岛上一飞冲天,向大陆上去了。 “是谁?” 中年儒生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清瘦的身材,方正的脸,一条直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就正直无私,再让一双丹凤眼证明,他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标准。他愣了愣神,这才自己问自己,自然找不出一个答案。天剑徐幻恢复过来,脑子里立刻闪现一个事实:“此人非我能敌。他是谁?他从七派弟子所住的楼里一飞冲天,当是与七派有关的人,或者是七派认识的人,但七派哪里有这种高人,要是有,七派早就发难了,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不对,三师弟说哑钟不会驭空术,这个人可是仙侠一流,他就不是哑钟。那么这个人是谁,为什么来我圣剑门?——”天剑徐幻找不出一个答案,他的思绪就不由乱了,脑子里留下来的就只有三个字:他是谁?天剑徐幻相不通,他的手就不由自己地化气为珠,向空弹去,空中顿时响起一声清脆的爆炸声,使全岛每一个角落都能够听到。 天剑徐幻下楼,坐在楼下的小客厅里。这个客厅只有三把椅子,上首给天剑徐幻坐了,下面左右两张椅子等着来人,壁上的名人字画让这个客厅更加秀气高雅。 “弟子拜见师父。”风剑徐致一闪出现在门口,躬身施礼。 “进来。你三师叔呢?” “大师兄何事?”人剑东门守望也在门口闪现,一边问话一边走进门来。 “坐下来,我有话说。” 东门守望与风剑徐致对视一眼,分左右在椅子上坐下,还是不明白天剑徐幻有什么话要说。 “刚才我发现有高手从岛上离开,你们有没有发现?” 人剑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天剑徐幻表情不对,不想碰钉子,自找没趣,没有答话。风剑徐致作为大弟子,又是天剑徐幻的儿子,更是负责处理门中日常事务的人,他就没有理由退缩了。 “师父是说岛上来了高手?” “哼,为师问你,你又问为师,为师又去问谁,是去问你师祖圣剑,还是去问你太师祖无剑?” 风剑听师父发火了,他也没有办法躲,不能不回答:“弟子确实没有发现有人上岛。” “滚,去问一问七派的人再来回话。”天剑大怒,手一挥就将风剑抓起来,抛出门去。 人剑见天剑真的发火了,他本不该这时候出头,却又不相信天剑的话,等天剑的气消了一些,他就忍不着问:“师兄是说有绝世高手来访?” “来人去如流星,划空而过,师弟请告诉为兄这人是高手还是庸手?” “划空而过,那就不是姓钟的小子了。”人剑大为放心地说。 天剑徐幻听说,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想了想,注视人剑东门守望问:“师弟真的确信哑钟不会驭空?” “不会,绝对不会。那小子的功力是比小弟深厚,小弟攻不破他身边的气墙,但要说那小子会驭空术,小弟就不相信了。再说,七派从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种仙家秘术,根本就不能与本派相比,哑钟那小子又从哪里去学呢。” “哑钟的修为比师弟如何?” “这——至少比小弟高一倍不止。”人剑表情十分难看地说。 “为兄是想了解一下哑钟的修为,以便早作准备。”天剑不想让人剑太为难堪,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传书中秋之约,到时候大师兄就会亲眼见到那小子的修为。” “如果哑钟的修为真的象师弟所说,他就讨不了好去。” “师兄出手似乎——” “你是说让徐致出手?” “致侄的修为不弱于小弟。” “他最多强你三分。” “正好让他出手。” 天剑没有答理人剑的话,反而语气平淡地说:“师弟这些年在花丛中游戏,真是学出来了。” 人剑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大变,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站起来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天剑“哼”了一声,自语:“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丢了北宫,回来又与下一辈的争权,怎么变成一个如此不堪的人?” 风剑徐致很快回来,将他探到的消息告诉天剑徐幻,人剑第一个不相信,直问徐致:“你说他会驭空术,为什么在邙山他没有追我?” 天剑不理人剑,脸上忧虑地说:“他真的提到圣剑?” “弟子反复问了三次,那个秃驴所说完全一至。结合别的事情分析,弟子认为哑钟应该已经知道师祖了。” “哼,好狂的小子!漠外的情况搞清楚了吗?” “弟子几天前收到秘报,那个与北神相斗的人确实是哑钟。古天宝当时在场,说两个人相斗,将那里搞成一个五六丈大小的大坑,原来的房屋全都不见了。” “哼,以后有消息不得再隐瞒。北神的情况又如何?” “不知所踪。” “那两个女人呢,还有那匹马?” “弟子已经查到了,是刚才来的消息。现在她们在钱唐,与高棉国公主在一起,正在想办法推倒飞来峰旁边的一块悬空石,目的是什么不清楚。灵隐寺的慎方大师率众阻止,给三个女人打得满天飞,功力不比弟子差。二师叔不明她们的身份,没有让手下人现身,正在从吴王宫里着手查证高棉国公主的身份,看那个高棉国公主是不是真的。” “师弟对此有何看法?”天剑的脸色不好看,听了弟子的话就不由挤兑人剑东门守望。 “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我认识,原来是洛神书寓的清倌。她的出身是有些神秘,很可能是邪派弟子,但她的修为则没有看在小弟眼里,最多比一般门派的弟子好一些,绝不可能是早年脱离少林寺的慎方大师的对手。而且,灵隐寺虽为佛门,它支撑门户的绝学还是道门武学,可以说与青城齐名,一东一西的两大古老修道门派,绝不是那个出身邪派的女人所能够应付的。另外一个女人,自然是漠外呼伦族的公主,她出身在漠外,不可能自幼习武,也不该有这样的修为才对。” 天剑听了人剑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又问风剑:“她们为何要动那块石头?” “二师叔推测那块石头里面可能有一方玉石,别的事就没有详细说明。” “玉石,什么玉石能够让一国公主感兴趣?”天剑没有问谁的意思,自言自语地说。 “弟子即刻传信二师叔,让他详细了解一下。” 天剑摇了摇头说:“钱唐的事你不用管,你二师叔自会处理。你去找一个地方,布置一下,作为中秋约会的场所。我要去天台山,大略半个月就能回来。”天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 钟声回到大陆,想找一个地方好好修习一下武功,提高自己的修为,又想起前些时候自己闭关的收获,决定去找一个修道的人问一问。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衡山古洞里的道人,以那个道人的道基,应该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问。钟声立即驭空去衡山,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两个姑娘在追一个男青年,他一时兴起,就落下地帮助两个姑娘,将那个男青年抓获。两个姑娘说那个男青年是淫贼,钟声也没有多想,就让两个姑娘将男青年带走了,但那个男青年愤怒的眼神总是让钟声心里觉得不对,为了搞清楚这件事,钟声就跟着两个姑娘到了一座大镇上。不想这地方大大有名,是中华大地上生产磁器的名镇景德镇。钟声想起在书上看见过这地方出产一种名叫乳磁的磁器,他就想找一找,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一件,也好满足他的好奇之心。结果乳磁没有找到,却碰上圣剑门财宫成立的白凤帮,正在这地方敛财。那个男青年就是镇上的窑主之一,祖传乳磁手艺,白凤帮想发大财,这才想让男青年将乳磁工艺让出来,男青年不同意,白凤帮才抓他。 钟声对自己做错这件事很不服气,再不想去找衡山那个道人,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个乳磁的主人安公子。 安公子是黄山派外门弟子,他开始不相信钟声,后来看钟声真心帮助他,这才相信钟声是为了补过帮助他。 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小事,钟声也没有想到会对他有什么作用,却正是这件小事,让诗敏好好利用,化解了她因为私心自用造成的麻烦。 钟声在景德镇这一耽误,一个月的时间就混过去了,他没有去成衡山,圣剑门约会的时间已到了,他就只好再回头去应圣剑门之约。 钟声踏上圣剑门所在的狐岛,圣剑门大弟子风剑徐致已率众等到在岸边迎候,连七派弟子也一个不少。押船的圣剑门二弟子——波涛庄庄主雨剑伍海琼,船一靠岸,伍海琼就忙上前介绍风剑徐致和徐致身后的圣剑门四弟子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 风剑徐致略微打量钟声,脸上就浮现几分不信地说:“钟少侠是我们圣剑门的名人,我圣剑门也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今天在我圣剑门接待钟少侠,真算得上是武林中近些年来的一大盛事。” “少掌门不用客气,我姓钟的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此来也是为势所迫,不能不来。” “钟表少侠误会了。我风剑说话向来有一是一,绝不说一句假话,面对钟少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风剑就更不敢在钟少侠面前说假话了。更主要的是当今武林,说真话,我风剑虽然还算不上一个人物,可看得上眼的还没有几个人,而钟少侠虽然没有在武林扬名,我风剑则有自知之名,不敢轻视钟少侠,更不要说看得上看不上钟少侠了。” 钟声见风剑的话越说越客气,他就不由心中一动,注意一下风剑,没有看出这个风剑有什么问题,他就拿不定主意了,不过钟声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一个决定:“你既然如此谦虚,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就不信让你难看,你还稳得着。”故意将语气放得十分平和地说:“少掌门也许高看我姓钟的了,我姓钟的听了少掌门的话,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觉得一身骨头都轻了。远的不说,仅是漠外的北神、扶桑的东刀,我姓钟的就不敢真的说胜过他们,更不用说贵门长老圣剑,以及天竺的南佛、天方的西商了。据说贵门长老与西商、南佛的修为相若,至多差那么一点,说明贵门长老的修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了。” 风剑听了钟声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要不是今天他是地主,他也许要拨剑与钟声一战,即使是不敌钟声,他也不会让钟声如此小看他。 “抱歉!对此,我作为圣剑门的晚辈不是很了解,真还对钟少侠的修为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我此来是约见贵门门主天剑徐门主,不是见少掌门。对了,如果此行方便的话,我还想一会贵门长老圣剑。” “钟兄的约贴中已有提及,我风剑不会自不量力。”风剑徐致听钟声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就不能不给钟声点明白了。 “少掌门有些误会了。” 风剑徐致的话已经说白了,他就不想再让钟声有说话讥笑他的时间,说一个“请”字,伸手虚引,就不再接钟声的话了。 钟声盯着徐致看了片刻,这才转向圣光七人,拱手笑说:“各位,我们又见面了。” 圣光七人见钟声突然招呼他们,他们七个人真还没有想到,一时间都有些发愣,你看我一眼,我瞪你一眼,都没有想到回答钟声的话。 钟声见他们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些想笑,就以玩笑的口气说:“圣光师兄,我们可是几十年的交情,他们不认识我还可以,你不认识我就不应该了。” 圣光双手合十,表情有些责怪钟声,苦笑着说:“我们只是怕跟你说话。” 钟声听了圣光的话,心中念转,已明白了圣光的意思,转向风剑徐致说:“少门主,我一个月前来私探过贵门,据圣光师兄说你会一种类似天佛眼的绝学,是不是又趁便向圣光师兄施展过?” “哼,姓钟的,你今天来拜山,我圣剑门可是以礼相待,你自己可不要不知自重。” “然则飞剑鲁兄又待如何,是不是想向我姓钟的施展天佛眼?徐少掌门可比鲁兄清楚,他向圣光师兄施展天佛眼可以,要是向我施展天佛眼,那就是自找难堪。” “哑钟,你是怎么了,你今天只是来应约的?”杜玉烟不想看钟声这样子,抢过话去提醒钟声。 钟声扫了杜玉烟一眼,想起月前所见所闻,他就心里感觉有些不高兴,没有答理杜玉烟,也不再意图生事,转向风剑徐致说:“我此来贵门只有一个目的,领教贵门一统武林的绝学。” “如此请钟兄随徐致来。”风剑徐致已经领教过钟声的嘴才,不想再让钟声借题发挥,伸手一引,转身就走。 钟声扫了雨剑、电剑、飞剑一眼,除了雨剑面无表情,电剑、飞剑都是一付押解官的形象,钟声心里就不由苦笑,自己暗中摇了摇头,也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举步跟上风剑徐致。 风剑带着钟声一行从北岸向南,经过不少楼、台、亭、阁,到达南岸一座大礁石上,风剑徐致才停下来。 “钟少侠,家师已经在那里等着少侠了。” 钟声自然看见了。从此向南伸进海里一条狭长的岬角,看去象是一个高出海面三四尺的平台,长宽不足一丈,近岸处是高出平台三四丈的礁石;在岬角顶上站着一个人,一身白锦儒装给海风吹拂,犹如翻飞的蝴蝶,再以一望无际的海水衬托,真有点踏海而来的意思,只是此人背向北面,让钟声等人只能看见一个背影。 “很好。”钟声转向圣光等人,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拱一拱手,飞身跃下礁石,向岬角走去。 圣光等人见钟声以一般轻功跳上跃下,行动缓慢,都有些不理解,脸上就不由露出猜测的表情。风剑徐致脸上浮现十分冷笑,十分快意,十分阴毒,就象一个人做了什么得意事,又让对手毫不知觉地走进去了。众人很快就体会出了风剑徐致的表情不对,雨剑立刻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大师兄,我们圣剑门是武林中顶尖的门派,做事为人一向高出武林各派一大节,我们圣剑门才一统武林。” “二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姓钟的是我们的对头,不是我们的朋友?”飞剑立刻不满雨剑的话说。 “即使是对头,钟少侠也有资格做我们圣剑门的对头,我们当以相应的身份对他,否则我们就是自低身份。” “二师姐何出此言?”电剑也不明白雨剑的话了。 “这要问大师兄了。” “师父已经等在那里了。” 雨剑、电剑、飞剑听说,自然说不出话来了。 “徐兄,我姓林的对圣剑门的武功向来十分佩服,今天要是圣剑门没有在武学上与哑钟一较高下,我姓林的不怕向徐兄说,我姓林的从此恐怕就不看好圣剑门了。” “林兄恐怕忘了我们不是朋友,我圣剑门用不着林兄佩服。” “阿弥陀佛,我们之间只是武学相争,不是争雄天下。” “不管是武林争雄还是两军对阵,目的都是一样的。” 众人听了风剑徐致的话,心里不由更加不安,看着钟声向岬角走去,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好不再说话,静等结果出来。 钟声已到了平台上,接近了中年儒生,那个中年儒生却没有回一下头,就象没有发现钟声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到了他的身后。钟声心里也没有想别的事,只是觉得这个人太也无礼,即使是一统武林的圣剑门门主,对待自己这个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也不该有这样无礼的态度:“哼,姓徐的,你竟然给我来这一套,说不得等一会儿我也让你难堪,你就不要怪我了。” “徐门主,在下姓钟,单名声,前来应月前之约。” 天剑徐幻没有理会钟声,动都没有动一下。 “门主既然不屑理会我姓钟的,那就划下道来吧。” “内功、拳掌、兵器,三打二胜,第一阵内功修为,请少侠尽量施展。”锦衣中年人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只能让钟声听一个明白。 “门主既然选择隔空相较,我就不客气了。”钟声看对方没有动,以为他想隔空较量内功修为,立即双掌轻挥,拍出一掌七成功力的一元气功。 锦衣中年人没有动,反而衣朽如腐,飘飞如蝶,体如尘土,化灰扬尘。钟声看见结果这样,想都想不到,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映过来,只有四个字:“怎么回事?”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从平台开始,直向岬角北部延伸最后在岬角基部消失。岬角不见了,留下一地的碎石,以及爆炸引起的涛天巨浪,直向远处海面推去,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园,将圣剑门这个小岛半包围起来。 圣剑门少门主风剑徐致、雨剑伍海琼、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和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站住,全都给震倒在地,等风平浪静了,他们才一个个站起来。 “阿弥陀佛,圣剑门!圣剑门!圣剑门不过如此!欺世盗名,横行不了几天了!” “哼,圣光秃驴,你想怎么样,可是想大战一场?”风剑暴吼着喝叱。 “是又怎么样,我姓林的第一个接着无耻、卑鄙的无赖门弟子。”林中水泪流满面地上前与圣光站在一起。 “你们——圣剑门——无耻门,我们与你们拼了。”杜玉烟也上前来了,她一张本来十分美艳的脸气得差一点歪了,再给泪水清洗,真让人要当她是罗刹鬼了。 程飞、花一生、付仙三人也上前站在圣光三人身后,眼里满是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圣剑门四个弟子。 峨眉派弟子将今有些进退两难,慎了慎,还是上前站在程飞三人身后。 “大师兄。”雨剑急呼一声,上前拦着风剑徐致:“大师兄,他们无力离开圣岛,我们好象不用杀他们。” 风剑听了雨剑的话,脸上表情缓了缓,冷着脸说:“七位最好自爱一点,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圣剑门一统武林的局面不容人动摇,谁敢与我圣剑门作对,威胁我圣剑门一统武林,他的下场就是姓钟的小子。” “无耻!”杜玉烟不为所动。 “阿弥陀佛!” “哼,林兄,你没有意见吗?”风剑找上林中水,因为七派弟子中,以林中水最具气候。 “当然没有意见,我姓林的已经看见圣剑门光芒不再,犹如日落西山了。” 风剑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又有些变色,没有发作出来,冷笑一声说:“就凭你林兄还不够格。” “当然,但武林中可不止圣剑门。” “在中土,我圣剑门就是武林第一,你们七派不过是一些二流门派中的七个较大的门派,你们就必须受我们的节制,奉我圣剑门为主。”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 “谁想爬到我圣剑门头上,他就是找死。” “圣剑门的无耻必会武林扬名,再找一个哑钟上当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是如此。你七派联合起来才找到一个哑钟,修为也才差强人意,想再找一个比登天还难。” “放心,武林中的才智之士如过江之鲫,可不止哑钟一个人。” 风剑说不过林中水,也不想再和他多说,冷笑一声说:“只要不是林兄就好。”又转向电剑付石、飞剑鲁文叶:“两位师弟,带他们回去,严加看管,如果有事唯你们是问。” “小弟保证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电剑付石没有多说,向圣光七人讥笑说:“走吧。七位,你们不服就要给自己机会,今天要是跟我们拼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林中水和圣光、杜玉烟相视一眼,没有再图与圣剑门四个师兄弟拼命,跟着电剑付石走了。 风剑转向雨剑,注意到她一下,这才说:“师妹是不是认为为兄这样做不对?” “大师兄这是明知故问。”雨剑很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我就告诉你实情吧!” “什么实情,难道师父出事了?” 风剑摇了摇头说:“师父没有在岛上,现在岛上的就只有我们师兄妹四个人和三师叔;再有,二师叔在钱唐抓了姓钟的女人,想收为己用,对她们用了不少方法都没有用,所以姓钟的来拜山就决定了他的命运,除了死,他已经没有出路了。” 伍海琼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无话可说,片刻才说:“师父为什么不在,二师叔又为什么要抓钟少侠的女人?” “师父去请求师祖出关,大概遇到事情耽误了。即使师父没有耽误时间,没有师祖出山,我们也对付不了姓钟的小子。据漠外传回来的消息,姓钟的小子曾经与北神一战,击败了北神,现在本门的高手,除了师祖,已经没有人是姓钟的小子的对手了。所以,三师叔认为,我们只有采用这个办法才能把姓钟的小子埋在我们圣剑门,否则我们圣剑门就只能闭门。” 雨剑听了风剑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对大师兄这样做不满意,但事关圣剑门,她就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了。风剑对这个师妹十分了解,见她没有话说了,就不想再和她多说,转身走了。雨剑见风剑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一代英才,如此结果,真不应该!曾几何时,我圣剑门怎么会沦落成这样一个门派,简直让师祖蒙羞!罢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的未亡人再沦入万劫不覆之境,算是我圣剑门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财宫在钱唐江外的盐官镇,距江堤不足三里,连片的巨宅,青砖墙,琉璃瓦,让人一见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一方富豪。雨剑伍海琼走进这一座巨宅时,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正坐在大厅里,盯着雨剑走进来,那一双眼睛就象要将雨剑伍海琼的心看透,却又看不出这个师侄女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那略微肥胖的身材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不是一个聪明的人物,看不透雨剑伍海琼也就不足为奇了。 “琼丫头,果然是你,但为叔却没有想到你丫头会来找为叔!在为叔想来,如果有一天圣剑门有人来找老夫,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没有想到你却是第一个来找为叔的人。” “二师叔是不是不要琼儿了,要真是,琼儿这就走。” “笑话,你丫头来为叔这里,为叔最高兴,要是别人,为叔还真有可能让他说完话就请。” “是这样弟子在二师叔这里还有一点面子,来投奔二师叔就没有错了。” “投奔你二师叔,你的波涛庄没有了,还是银子不够花用了?” 伍海琼见地剑程通心里产生了怀疑,立即顺着地剑程通的话说:“弟子是手头紧。” “你不是在做那些渔民的买卖吗?” “二师叔知道那些买卖赚不了几两银子。” “但你丫头也没有多大的开销吧?” 雨剑见地剑程通心里已经消去了三分怀疑,又故作女儿态说:“二师叔,你是不是肉痛了,不想帮弟子了?” “哈哈,好你个丫头,你也太小看你二师叔了!你二师叔要说别的没有,银子可不在少数,你也不要说投奔你二师叔的话,你只要说一个数目,你二师叔给你就是了。” “真的?二师叔,你身为长辈,可不能空口说白话,事后又后悔或者肉痛,又不情愿。” “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竟敢跟你二师叔说这种话。你二师叔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你来找你二师叔,算是找对人了。你说,你丫头要多少,十万还是八万?只要你丫头开口,你二师叔眉都不会动一下就给你了。” “多谢二师叔!”伍海琼脸上浮现十分甜笑,接着说:“二师叔,弟子也听说你老发财了,所以弟子向你老开口也不好小气了,二师叔就给弟子五百万两银子吧。” “什么,五百万两,做什么,建船队?”地剑程通一听伍海琼的话就惊得跳起来。 伍海琼见了地剑程通的表情,不以为意,微笑着说:“二师叔是不是肉痛了,要不然二师叔是不会拿不出这一笔银子来的?” “放屁!你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胡说八道!你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一口就想在你二师叔身上咬一块肉,说不说就是五百万两银子。你以为是石头,就是石头也要几十个人抬,你说你二师叔是不是该问一问你?” “好吧,弟子告诉二师叔了,二师叔可不许反悔。”伍海琼正了正脸色说:“弟子准备整建姐妹岛,再建一只大船队,去南洋和天竺贸易。” 地剑程通听了伍海琼的话,脸色好看多了,立即笑着说:“丫头,你骗你二师叔呀,建船队可不用整建姐妹岛,就算你说的对,你真要这样做,两项工程也花不了五百万两银子。” “二师说得也没有错,弟子整建姐妹岛是为了居住,供弟子练剑;建船队是为了贸易,两者没有一点关系。至于五百万两银子,二师叔你想一想,光建一只船队可没有用,还要有购买货物的资金,这五百万两银子细分下来,也许还不够用呢。” 地剑程通听雨剑伍海琼这样一说,再没有话说了,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肉痛,想了想才说:“就算你二师叔给你五百万两银子,你又几时还得上呢,你该知道你二师叔这里的银子可不全是你二师叔的,大部份是门中的银子?” “弟子也不清楚,仅是听说南洋、天竺好做买卖,这才想在二师叔这里借一些银子,建上一个船队,去这两个地方走一走,看能不能够赚到银子。” “看来你这丫头真是无知,没有好好想一想。”地剑程通好象想好了主意,脸上表情又好多了,笑着说:“就算你说的话对,南洋、天竺的生意好做,你可没有想到这一路下来要碰上多少事,一般的盗匪不说他,只是那些人力难也抗拒的狂风瀑雨,你就没有把这些考虑进去。你事前没有想到,遇事一定没有对付的办法。不用说,你二师叔要是真的把五百万两银子给了你,那就不如让你在家里好好享用,以免到时候你银子没有赚到,还要怪你二师叔用五百万两银子买你一条小命。” “这——弟子又怎么办呢?”伍海琼装得心中为难的表情,让地剑程通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有不得以的苦处。 地剑程通对雨剑伍海琼的事不是一点不理解,看见雨剑伍海琼的表情,就自以为看出了她的为难,摇了摇头说:“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不想问你了。这样吧,你就在你二师叔这里帮你二师叔,每年在你二师叔的收入里给你丫头一成。” “一成?”雨剑伍海琼听说,真还有些吃惊,因为她也听说过地剑程通富可敌国,他每年收入的一成怕不有上百万两银子。 “为叔只是喜欢金子银子,珠宝玉器,可不是守财奴;再说你二师叔若大的家业,除了门中的,为叔自己的一份给儿女已足够了,为叔还耽心他们守不着呢,给你丫头一点,要是能够帮你,我这个做二师叔的也算尽了一份心了。” “多谢二师叔!弟子一定做好二师给弟子的事。” “你这丫头比其他几个好多了,你二师叔不为你耽心,相信你不会让你二师叔我失望。” “弟子一定不让二师叔失望。” “这就好。对了,徐致那小子是不是把姓钟的小子给摆平了?” “二师叔对大师兄真是了解。”雨剑伍海琼对风剑对付钟声的手段确实不满,听地剑问起这事,她就不由自主地说。 “哼,那小子表面大气,内心则奸诈得很,终难成器。你们这一辈弟子,不是你二师叔看好你丫头,以后的成就,恐怕要以你丫头为最了。” “多谢二师叔看重弟子!” “不是二师叔看好你,是你丫头自己的表现争取来的,但是照你的家庭情况,你丫头再这样耽误下去,你恐怕要空负凌云之志了。” “二师叔的话自然对,但二师叔又给弟子指何明路呢?” “为叔已经说过了,青官难断家务事,你二师叔也给你拿不出一个好一点的办法来。但你也不要在你二师叔这里耽误下去,我一年给你丫头一成,你做上三五年,大概也有五六百万两,足够你花用了,那时候你就回去,抓紧时间修习,成就大器。” “弟子谨尊二师叔教诲。” “嗯,你听二师叔我的话就好。现在正有一件事要你做,你就代你二师叔走一趟。” “二师叔有事尽管吩咐。” “最近磁都白凤帮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叫什么安承的小子,使用黄山派武功打败了白凤,你去给为叔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白凤帮——” “为叔为了挣银子方便,在中土各地成立了几个帮派。你以后就管他们,让他们多挣银子,少给我惹事生非。” “弟子尊命,这就去处理。” “别忙,你先等一下。先帮我劝一劝两个女人,你二师叔要将她们收为己用,你做好了这件事,再去管哪些帮派。” “二师叔要收服谁,谁让二师叔看上眼了,二师叔不能收服她们吗?” “就是姓钟的小子的两个女人。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你好好跟她们谈一谈,告诉他们姓钟的小子的消息,让她们断了想头,好好为我所用。” “她们是姓钟的女人,二师叔怎么抓到她们了?” “这点你就不要问了。小心一点,她们的修比你好多了。” “弟子可不相信。” 地剑程通不再多说,拍了拍手,招进两个卫士,命他们去把那两个女人带来,然后说:“还有一个高棉公主,为叔没有抓着她,修为真是不错!” “弟子还是有些不信。” 地剑没有跟雨剑伍海琼多说,站起来笑说:“你丫头还是小心一点好。”向厅外走了。 厅外很快就走进来两个戴着锁链的锦衣美女,走在前面的美女长得十分娇小,却又十分的性感,一身白锦秋装,一身如白玉一般晶莹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圣洁高贵,又隐现几分媚人的气质;挺直的鼻梁上一双晶亮冰冷的凤目,如同两颗墨珠钳在白玉上,下面一张展现冷傲轻蔑的樱唇,充分表现出拒人千里的意思。 走在后面一个美女身材高大,肤色深一些,五官舒展清朗,木无表情,即使是这样,她那十足的女人气质,也让雨剑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喟,你是谁,是不是又是姓程的无耻之徒请来的说客?” 雨剑的目光注定娇小美女,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苦笑说:“我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之二,雨剑伍海琼。我刚才从本门来,受我二师叔之托劝一劝两位妹子,另外我也有一事告诉两位妹子,希望两位妹子勿以敌视之。” “我呸,一窝的无耻之徒,没有一句是真话。” “妹子,我们听一听她说些什么。” “好吧,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多说什么屁话。” 雨剑不以为意,自顾坐下,审视两女几眼,这才说:“两位妹子可不可以赐告芳名,我们之间说话也方便一些?” “哼,怕你!我姓唐,名凤舞;这是我姐姐巴音格。” 这两个美女确实是钟声的夫人巴音格和唐凤舞。她们落进地剑程通手里,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纯粹就是三个女人窝里斗,在那块石头边上自己吵起来,让地剑程通突然袭击,制着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诗敏不敌地剑,只好退走,再想办法救两人。唐凤舞本来不会让地剑程通轻易得手,只怪她不服诗敏,与诗敏大吵,精力不集中,地剑又最先攻击她,她就不可避免地给地剑程通抓来了。 伍海琼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即问:“两位妹子认识钟少侠?” “是又怎么样?那个没有良心的是我们姐妹的男人。” “钟少侠是我接进圣岛的。” 巴音格和唐凤舞听伍海琼这样说,不由都注视着伍海琼,等她说下去,看她要说什么。雨剑看出了两女心中疑虑,想了想说:“我确实没有恶意,希望两位妹子相信我,我还有话给两位妹子说。” “女侠有话请说吧,我们都在听。”巴音格止住唐凤舞乱说话。 雨剑看两女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不想再说空话,理了理思绪说:“钟少侠出了点事,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雨剑的意思,立即冷笑一声说:“哼,凭你们圣剑门?” 雨剑听了这话也有些不高兴,语气平淡地说:“本门早已一统武林,并不是浪得虚名。” “这就难说了,仅以姓程的所作所为来说,圣剑门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下三流的门派。” “但妹子已经被我二师叔这个下三流门派的弟子所擒了。” “我呸!要不是诗敏那个贱婢自以为了不起,想要压我一头,我分了心,姓程的想制着我,他是做梦。” “不管我二师叔是不是妹子的对手,总之妹子已经给我二师叔抓来了。一个学武的人,要是因为没有注意给人制住了,再以此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我看妹子的修为也算不上好。” 唐凤舞无法反驳,不由大怒,却没有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 “姐姐有话请说吧,不用再说这些话了。” 雨剑听巴音格这样说,也不想再与唐凤舞斗气,想了想说:“我想请二位妹子先归附我二师叔。” “妄想。”唐凤舞立刻怒吼起来。 “女侠的要求过分了。”巴音格也一脸不耐烦地说。 “但两位妹子现在在我财宫之中,一时之间——也许永远也不能离开了,没有人来救你们了。” “哼,你们敢把我们怎么样?我丈夫之能你们应该清楚,除非你们圣剑门想从此毁门灭派。”唐凤舞一脸轻蔑地说。 “妹子也是这样认为?”雨剑转向巴音格问。 巴音格不为所动:“我们诗敏姐姐也会来救我们。” “好吧,我就给两位妹子直说了吧!”雨剑伍海琼脸色一正说:“钟少侠已经被我大师兄设计炸得尸骨无存了。” “什么?呸,撒谎。”唐凤舞一惊之后又冷叱一句,一付不相信的轻蔑表情。 “妹子呢,你也不相信吗?” “女侠说炸是什么意思,是爆竹吗?”巴音格语气平淡地问。 “就是制造爆竹用的火药,填在地洞里,爆炸的威力人畜难挡。” “我丈夫不会愚蠢得等着挨炸。”唐凤舞更加不相信雨剑的话了。 “也许钟少侠确实有自保的能力,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本门师兄弟,还有七大门派的七大弟子,我们都没有看见钟少侠脱身。” “真、真的有这件事?”巴音格听了这话,立刻吓得脸色大变。 “姐,不要相信她。” “我说的是事实。” “你哇——”巴音格说出一个字,跟着这个字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跟着栽倒下去了。 “姐,你不要相信她。”唐凤舞闪身抱着巴音格,发现巴音格已经两眼发直,不醒人世了。 “嘿嘿,好!女娃儿,你现在该死心了?”地剑程通从后厅屏风后闪出来,府身探了探巴音格的腕脉。 “我呸,无耻、卑鄙——” “哼,女娃儿,害那小子的不是老夫,你找错人了。如果你想报仇,老夫给你机会。” “你——你想怎么样?”唐凤舞虽然在又惊又怕之时,她还是听出了地剑程通话中有话,她慎了慎,擦了一把眼泪问。 “嘿嘿,女娃儿,你虽然比这个漠外蛮女坚强,但老夫还是劝你想哭就哭出来,否则对你的修为不利,就是象这个蛮女喷出一口鲜血,也比你现在好一些。” “我唐凤舞虽是一介女流,可也不会哭,更不相信我丈夫会给你们圣剑门的无耻之徒害了。” “好吧,老夫可不想管你的闲事。还是那句老话,你们两个女娃儿归附老夫,帮助老夫做事,以后你们要报仇,老夫不管你们的事。” “妄想。” “哼,好好考虑一下,最好还是答应老夫,否则老夫就算不伤害你们,为了圣剑门,也要将你们终身监禁。来人,带她们去地牢。” 唐凤舞不理地剑程通,抱着巴音格向门外走去。雨剑脸上浮现三分不悦,也不招呼地剑程通。 “好啦,丫头,你突然来投你二师叔,你二师叔自然应该考查你一下。” “弟子是外人?” “虽然不是外人,你丫头也来得太突然了。好了,你就去磁都吧。” 雨剑伍海琼不好说留下来的话,打定主意,先去办好磁都的事,回来再找机会救唐凤舞和巴音格。 雨剑走出财宫,走上钱唐江大堤,见堤上观潮的人不少,也想看一看这钱唐江潮再走。 “鲈鱼呀,鲈鱼,刚才打上岸的新鲜鲈鱼呀。” 雨剑伍海琼听到这一声喊,出于本能,不由寻声望去,可不正是一个鱼姑从西边走来。戴了一顶竹笠,将面目遮着,只让雨剑看见一个瘦削的下颔,由此推断是一个长尖脸的姑娘;姑娘的声音真好听,雨剑伍海琼一听她的叫卖声就寻声望过去,却没有多想一想一个鱼姑是不是应该有这一付好嗓子;她那一付瘦高壮实的身材又让雨剑相信她是一个鱼姑,看去是妖娆了一点,一身蓝灰色粗布衣服宽宽大大,也难掩她的风流,她体内一种力量也说明她有力气,不是一个千金小姐。 “夫人,要买鲈鱼吗,刚才打上来的鲈鱼?多么新鲜呀!”鱼姑许是看见雨剑盯着她,立刻走近雨剑,将竹篮伸到雨剑面前,让雨剑看清楚。 雨剑伍海琼也没有想一想,低头看见两条三四斤大小的鲈鱼,鲜活跳跃,好象真是刚才打上岸来的。 “真鲜——你——” “别嚷,否则你就死。” 第四十二章 公私兼顾 钟声听了美女的话,也不回答她,随手一指点着美女,就在她赤裸的玉体上乱点,然后让她坐下,盘好膝,再以手指在美女身上乱划,让她将意念跟着他的手指头运动。美女感觉到身上有东西运动,立刻知道钟声没有骗她,再不对钟声怀疑,照着钟声的话做。 半个时辰,钟声才收手,让美女起来,穿好衣服,学习逃走的方法。美女已经完全相信钟声,却对钟声让她穿衣服有些悲伤,问钟声是不是不喜欢她的身体。钟声无奈,只好告诉美女,他是太喜欢她的身体了,她这样不穿衣服,让他看着有些难受,无法集中精力教她。美女听钟声这样说话,这才转悲为喜,照钟声的意思做了。 钟声也没有教美女什么高深的逃跑功夫,只是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教了几步给美女,让她好好练,练得熟了,就可以走了。美女对中土武学不熟,练起来感到十分困难,好在钟声已经把泰山派的佛罡传给了她,又帮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了上百年的功力,这才让美女练得大有收获。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已经有人声,好象想进来看一看了。钟声看美女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这才叫着美女,让她立即离开。美女停下来,眼里流出一串的泪水,望着钟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姑娘,你这就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不会忘了我是吧?” “这个——姑娘,你不是一个平常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常人,你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钟声想了想就把话直接说清楚。 “不,我虽然出生先知家庭,但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忘了我。我从这里逃出去以后,等我把事情安排一下,我很快就会来找你。我们有一年的时间相聚,以后我就是去了别的地方,你在我心里也是唯一的男人,我的丈夫。等我把我该做的事情做了,我会来找你,那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陪你到老到死。” “我——我已经有夫人了。” “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女人。” “好吧。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 “我走了。你要时常想着我,想着你还有我这一样一个女人。” 钟声无言以对,只有让她快走。美女一把抹干眼泪,转身就冲出去了。钟声想了想,又把衣服扯了,倒在众多赤裸的女人中装睡。 伊斯法罕王子很快就来了,钟声再不好装睡,翻身坐起来,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没有理会伊斯法罕王子,自顾穿好衣服,这才向外面走去。伊斯法罕王子看钟声这样,也没有多说话,让人进来帮这一地的女人收拾,他就跟着钟声出门,并带钟声去一个池子洗浴。 当伊斯法罕王子和钟声都泡在池子里了,伊斯法罕王子这才以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钟兄,本王知道你在为这件事情生气,但不管你怎么生气,本王还是要向你钟声兄教。” “王子,你最好不要说这话。”钟声一脸秋色地说。 “本王可就是对这一件事情感兴趣,你钟兄要是不教本王,本王就和你钟兄磨下去。” “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以你王子的功力,也应该比一般男人强一些。”钟声看伊斯法罕说的不是假话,这才放缓一点面色说。 “没有,最多就是坚硬一些,绝对没有钟兄这样的功夫万分之一。” “王子在做这种事时是不是十分投入?”钟声心念一转问。 “当然了,要不然本王还做什么。”伊斯法罕王子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就对了。王子,你做这事要是太投入了,你自己就必定动情,动了情,你就当然不能持久了,不过做这种事也不是不能一点也不投入,否则正象王子所说,那就不如不做。所以,王子,你如果想象我一样持久,一是要增加功力,你要有力量才行;二是要三心二意,不要太投入了,更不要去想有什么不同,你只要想着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就行了;三是将你的功力运集到表面上,否则你就是再不用心,时间长了,你也要败下阵来。” “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事。”伊斯法罕王子想了想就不由面现难色地说。 “当然,但时间一久,你就不用再用心去做了,每当你在做事时,你就自然而然地用出来了。” “钟兄这样说还说得过去,否则本王就要怀疑钟兄是不是在耍本王了。但有一点还请钟兄指点:如何才能将功力运集到那上面去?那个地方是最不受人控制地地方,这一点钟兄一定知道得十分清楚。要是说那地方受人的控制,那就是受美女控制,而不是受男人控制,所以钟兄说将功力运集上去,本王就没有办法做到了。” “王子的话也没有说错,这其中还有一些秘诀。王子既然想学,我就不妨告诉王子,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传之学。” 钟声将自己的体会择要告诉伊斯法罕王子,也没有多想一想,以他现在的修为,所说的话无不是内功秘诀,就是这种淫邪的功夫,也透着武学之秘。要是伊斯法罕把这话告诉了西商,他要想对付西商,他就要费一些功夫了,好在伊斯法罕王子不是一个善悟的人,没有把这事看得太重要,他又与西商各怀鬼胎,要他把这事告诉西商,他也不会告诉西商。钟声与伊斯法罕王子有了这一层私人关系,伊斯法罕王子对钟声也放心多了,认为自己掌握着了钟声,不怕钟声还想走。 唐凤舞不知道钟声的事,伊斯法罕王子还专门嘱咐过下人,唐凤舞就更加不知道钟声在伊斯法罕王子府是做的事情了。不过,纸总是包不着火,唐凤舞不久还是知道了钟声在伊斯法罕王子府中做的事,忍不着就和钟声大吵大闹,钟声自知道理亏,不敢跟唐凤舞吵,结果让唐凤舞好好闹了一顿,这事才算一个了结。而这时候,那个美女已出现了,与唐凤舞还成了朋友。 原来,自从伊斯法罕王府那件事后,伊斯法罕王子就请钟声帮他训练几十个高手,用来领军对付那些叛乱。钟声觉得这事没有超出他的做人原则,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正好他曾经给唐凤舞创过几招简单的武功招式,他就想把那些传给伊斯法罕王子的人,看自己创的东西在战场上相对,谁胜谁负,同时拿这些大食人检验一下自己创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用处又有多大。唐凤舞听说这件事,也来了兴趣,立即决定出门去找一些人传授钟声创的那些简单的武功招式。 钟声一个人留在城堡里,正在觉得无聊,伊斯法罕的人就住进了城堡。这一次一共来了一百多人,全是一些久经战阵的汉子,年纪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也有二十多岁,而且大都是王公贵族子弟。钟声看这些大食子弟都不错,问了问他们以前所学,好象都是一些长枪骏马上用的野战技艺,他就决定在他们以前所学的基础上给他们一些提高,不必再让他们重新学别的东西,免得耽误时间。伊斯法罕王子对钟声的做法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这些人上战场能够保着性命,不要一上战场就给杀死就行了。 钟声正要开始教这些大食子弟,就有一个身体高瘦的子弟不经传招就找上钟声。钟声正想问他做什么,一眼就看见这个人耳边上有一丝金丝,心里就不由一动,再注意他的一双眼睛,可不就是一对蓝得象天空一样的蓝眼睛。有了这两个发现,钟声不用问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却又不明白她又是如何混进这一群伊斯法罕王子心腹爱将中来的。 “你真的没有忘记我,我的爱人!” 这个装扮成男子汉的人激动万分地娇叫一句,再也不说什么就扑进钟声怀里了,抱着钟声就给钟声一阵热吻,差一点没有把钟声吻得背过气去。 “姑娘,你怎么会混在他们中间?”钟声一得自由就不由问出他心中的疑问,并且表情专着,一定要让这个姑娘回答。 “这只是一件小事。在这个国家里,凡是我主安拉的信徒,他们只要知道我是谁,他们就会帮助我。” “这且不是要他们背叛伊斯法罕王子?” “不是。我只是对他们说我想学一学技击之术,这在他们的忠诚允许的范围以内,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要是他们中有人去告诉伊斯法罕王子呢?” “这就是我不便再躲在他们中间的原因了。我来这里只是要见你——我的爱人,不是真的和他们在一起学习持击之术,他们把我带到你这里了,我的安全自然就用不着他们负责了,要负责我的安全的是你——我的爱人,而不是他们了。” “这个——”钟声听这个与自己有过合体之缘的美女这样说,他就再也不好拒绝了,当他想到唐凤舞,他又不由迟疑起来了。 “我的爱人,你不想要我了,不想保护我了?”美女说着话,那眼泪就流出来了,让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也不由立刻答应她的请求。 “好吧,你就留在我屋里,无事不要出去,别人也不会想到你在我屋里。对了,正好我夫人出门去了,你就扮着她,别人就更不会发现你了。” “我的爱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了。” 钟声又免不了与美女抱一抱,这才想起问美女的名字。这个美女听钟声问起她的名字,她就不由脸上发红地说:“我的爱人,请你原谅我。上一次我故意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时间也难相信你,这些日子你没有把我说出去,我才相信你不是伊斯法罕的人,我现在才相信你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并没有怪你。现在问起你,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们会住在一起,你要是不告诉我一个名字,我也不好招呼你。” “不,我告诉你的不是假名字,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真名字。我的爱人,请你相信我。我确实是大食先知默罕麦得的后裔,全名是玛丽亚-法蒂玛-穆罕默德,你叫我玛丽亚就行了。” “好吧。玛丽亚,我知道你来找我不纯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可能有些事情想找我帮助你,你就说一说,我好给你想一想办法?”钟声想了想就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的爱人,玛丽亚来找你确实有事请你帮助我,但是,我的爱人,请你相信玛丽亚,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这才来找你。” “好、好,我相信你。你还是先说一说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吧,这样才有一个计划。” “我的爱你,你要是觉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帮助我,那么我就不想让你帮助我了。”玛丽亚又泪流满面地说。 钟声看她认真了,点了点头才说:“你要让我相信我们之间有什么情,你该知道这不现实,就是我们之间真的有情,也要时间来检验,所以我们先不谈感情的事,先把你要做的事说清楚,我好有一个打算。我们之间以后也许会有情,但也不是现在的事情,所以你也不要伤心,一切都会让时间来给我们之间的感情作一个最好的证明。” “但是,我的爱人,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那是欲,不是情。这一点,玛丽亚,你可能有些混为一谈了。” “我就是需要你给我的欲,更认为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情。” 钟声一听玛丽亚的话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把欲与情混在一起了,再与她说下去,可能就给她说不清楚,还让她误会了,盯着玛丽亚想了想,这才说:“好吧,就算你说得对,我们就不用再扯这件来了。你先换一换衣服,免得让人看见就认出你来了。” 这一点玛丽亚没有跟钟声争执,立刻答应下来,钟声又把唐凤舞的衣服找出来给玛丽亚穿,只是小了一些,不过这大食女人的衣服本来就美丑不分,唐凤舞的衣服穿在玛丽亚身上就是小一些,看去更显她的魔鬼身材,让钟声看见就不由自主地动情。 玛丽亚有意勾引钟声,两人就不由自主地第二次做成好事,对于钟声来说可以说是第一次。钟声这一次好好体会玛丽亚,感觉真的与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等东方女人不同,再让玛丽亚一身白得象雪的肌肤引诱,钟声就更加有些放纵起来,与玛丽亚好好做了一次。 玛丽亚这个具有别的民族血统的女人并不比当初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好一些,经不起钟声这样的男人,让钟声半道刹车,真还少有的难过,正好有两个舞女不知道为什么闯进来,看见钟声这样,她们就宽衣解带,上前给钟声解决问题。这两个舞女也不行,玛丽亚好一些后去把别的舞女找来,钟声给玛丽亚引动欲火,一时间也收不着,想也不想地就和这些舞妓做下去,等他觉得心情舒畅了,十多个舞女已经放倒一地了。 两个舞女闯进来是因为她们知道唐凤舞不在,钟声又在做男女之事,她们才闯进来看一看,看是哪一个姐妹与主人做事,得到主人的恩宠。同时,这两个舞女还是伊斯法罕王子的眼线,伊斯法罕王子当初让她们留在堡里就吩咐过她们,让她们引诱钟声,谁成功了,谁家就会得到王子的赏赐,她们听到钟声在夫人不在的时候还在做男女之事,她们自然要闯进来看一看了。以钟声的本事,她们即使是伊斯法罕王子的眼线,她们也不想把一些该说出去的事说出去,而且象玛丽亚的事,要是说出去了,说不一定没有见到好处,坏处先来了。玛丽亚对这些事可是内行,她又找这些舞女好好教训一顿,她在城堡的事就没有人给伊斯法斯王子说了,最多就是告诉伊斯法罕钟声真的和她们不清不楚了。伊斯法罕要的就是钟声好色,听到钟声与城堡的舞女有染,他就更加放心了,还让手下人再选美女送到城堡去,一定要让钟声一生都沉迷其中,不再想回中土去。 钟声真还中了伊斯法罕王子的计,自从有了第一次,他就有些放纵自己,心里虽然对玛丽亚有些不高兴,却又挡不着玛丽亚的诱惑,结果就搞得整个城堡里的美女全都与他有一手了。而这些美女,有的就算是一生中只有这样一个男人,她们凡是经过钟声接触,就有些忘不了,每天只想着与钟声在一起;那些经过别的男人的女人,心里有了比较,更加想与钟声做事,再也看不上城堡里别的男人。 所以,城堡里虽然有百多个大食汉子,而这些汉子又都是一些经过大阵丈的男子汉,长得也一个比一个优秀,却没有一个男子汉能够勾引那些美女,反让那些美女投去一道不屑的目光,就象是说:你们也算是男人!‘。众男人自然不服气,先还怕钟声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乐意,告到王子那里于自己的前途不利,后来不知道是谁听说王子对他们与钟声争女人不屑一顾,他们才大胆起来。钟声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想退一步,让他们把这些舞女争取去,没有想到这些经过自己的女人如此看不起那些大食男人,他就不由在心里苦笑,真不知道自己在这大食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以后自己要回中土去,这些与自己有过合体的女人,不管是欲还是情,他都不能不对她们作一些补尝。钟声自创了一套内功心法,一套步法,一套拳法,一套腿法,一套刀法,传给这些美女,凡是想学的就学,不想学的也不勉强。钟声虽然没有把一些武功秘诀融合在这些武功中,以他的修为,以他对武学的认识,创出的武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所以那些美女学来十分困难。钟声无奈之下,又出手给这些美女打开一些穴道,让她们学来容易一些。如此一来,钟声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成荫,那些男子汉没有学到什么,这些与钟声有肉体关系的女人却学到不少绝学,让那些男子汉见了就不由不对钟声这样对待他们大感不满。 这事传到伊斯法罕王子耳里,他立即看出这事对他不利,找上钟声,要钟声教一些有用的功夫给那些汉子。钟声对此也无所谓,答应让那些男子汉也跟众女一起学,学得学不会则要看他们自己了,他可不想给这些男子汉打开相应的穴位。伊斯法罕王子不知道其中关节,等一段时间又听说众男子汉不满意,他就又找上钟声。钟声不想给伊斯法罕王子说清楚,只说王子选来的男人们只适合学战阵之学,对这种个人技击之术没有天赋,所以比不过众女。伊斯法罕王子当然不相信钟声的话,但他又不好问钟声,找他的眼线去问,也没有问出是怎么回事。钟声不想让众女知道他给她们打开相关穴道,众女就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就能够学会钟声教的武功,那些男人为什么学不会,还真的以为那些男人比她们笨呢。伊斯法罕王子找不到原因,想到钟声与众女的关系,他就认为是钟声与众女交合有利于众女内功修为的提高,再不好向钟声说什么了。不过,伊斯法罕王子对于众女也不肯放过,立即转变对待众女家人的态度,凡是在钟声那里学艺的女人家里,都赐给华屋、田地、奴隶和财富。这样一来,大食国的风气为之一变,养女的人家不再为生下一个女儿自卑,养儿子的人家更没有了高兴的地方,反而觉得要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这时候送到王子别宫去,一家人就再不用为生计发愁了。伊斯法罕王子也不再为找不到美女发愁,告示一贴出去,城里凡是有漂亮女儿的人就自己把女儿送来,再也不用象以前一样去每家每户强抢了。 玛丽亚也在打主意,看见钟声传那些舞女武功,她就想以后钟声要是走了,以她与钟声的关系,这些女人除了跟着她,就没有地方去,这对她的事无异于得到一支生力军,她自然高兴了。等到伊斯法罕也想利用这些美女时,玛丽亚就有些心急起来,立即让钟声不再教大食国官员的女儿,只教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她再好好交好这些美女,私下里严格选拨,将那些与钟声接触的女人的权力掌握在她手里,她就不怕钟声培养出的女人以后不是她的了。 正在这时,唐凤舞回来了。唐凤舞早就听到一些风声,这才赶回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几个月不见就变成这样,让她气得差一点一剑把钟声给杀了。唐凤舞与钟声大吵一架,立刻采取行动,不准那些女人再接近钟声,否则就要废话了武功,或者一剑杀了干净。玛丽亚不信邪,想与唐凤舞比一比,没想到经不起唐凤一招两式,就把玛丽亚收拾了。玛丽亚还算聪明,危机之时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唐凤舞放过她。唐凤舞听了玛丽亚的话,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正在做的事,就想利用玛丽亚。唐凤舞给玛丽亚三条路:一是立刻把这些美女全都带走,去自创一翻天地;二是全都废了武功,留在城堡里继续做舞女;三是自己离开,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准再留在城堡里。玛丽亚在确信不能再留下来后,她自然选择了第一路,立刻带着众女离开。不过,这些美女也有不想跟玛丽亚走的,特别是有家有业的美女,就更不敢跟玛丽亚走了。想跟玛丽亚走的全是那些无家无业的女人,留在大食对她们没有好处,跟玛丽亚熟悉,跟着玛丽亚去,玛丽亚就不会亏待她们。而这些舞女大多数是穷人家的女儿,只有几个来得迟一些的女人才是大食官员的女儿,因此玛丽亚这一走就带走了大半女人,仅给伊斯法罕王子留下几个修为不高的女人。 伊斯法罕王子听说这件事,这一气真还不小,立刻到城堡来找钟声,没有想到他没有见到钟声,反而给唐凤舞纠缠,再也脱不开身。 “格格,王子,你的美人计好象不管用,怎么回事?你一个王子,就是想派人来迷惑屈夫,你也要好好查一查,怎么这样粗心大意,派了一个大对头来,连累屈夫白给你忙了几个月,费力不讨好” 伊斯法罕听了这话,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脸上不由浮现十分怒火说:“钟夫人,你出去游玩也就算了,又回来搅的什么局!” 唐凤舞听说,正找不到出气的人,立刻给伊斯法罕发作起来:“伊斯法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我姓唐的今天让你走出这座城堡去,我姓唐的就不姓唐了。” “住口。”伊斯法罕王子真是给气得疯了,没有理会唐凤舞的醋火,大吼一声,想象对付大食女人一样对付唐凤舞,没有想到唐凤舞不吃他这一套,没有容伊斯法罕王子再说,已经向伊斯法罕王子冲过来。伊斯法罕王子已经给这件事气得不行,也不相让,身上的佩刀出鞘,就向唐凤舞劈去,嘴里还大吼着说:“本王就不相信你们中土的女人就不是女人,本王就是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泼妇。” “狗屁王子,今天我们就看一看谁教训谁。” 两人这一接上手,伊斯法罕王子就苦了,还没有与唐凤舞接上三招,他就给唐凤舞抓着,随手丢进旁边的水池里去。 “我呸!你这狗屁王子,不过绣花枕头一个,还想教训我姓唐的。” 伊斯法罕的手下人看伊斯法罕落水,想去救他,唐凤舞什么话也没有说,随手飞指,使出观音洒水,就将所有下人制着,这才走到水池边,盯着向岸上游来的伊斯法罕,猫抓老鼠地讥笑说:“伊斯法罕王子,这水池里洗过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臭东西,你这一下子亲自品尝,是不有点知道味道了?” 伊斯法罕王子经过这一泡,真还把他泡醒了,他一边爬上来,一边苦笑说:“你们中土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难怪钟兄要和我大食女人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唐凤舞听了伊斯法罕的话,好象想到了什么,大吼一声,收起讥笑,冲上前去直问。 伊斯法罕王子吓了一跳,不敢爬上岸,又游回池子里,这才回身说:“本王是说你们中土的女人巾帼不让须眉,是女中英雄。” “哼,量你不敢说些难听的话。你起来,我不为难你,但你要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唐凤舞想了想说。 伊斯法罕看唐凤舞不是说笑,这才爬上岸,一边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一边说:“钟夫人,本王就算使用了美人计,要是夫人没有给本王机会,本王也是难施其计,所以本王的意思是说夫人已经来了我大食国,就该入乡随俗,不要再把钟兄管得太严了,否则夫人就很有可能与钟兄搞不好关系。” 唐凤舞听了这话,眼睛不由怒瞪伊斯法罕一眼,没有发作起来,冷笑一声说:“你们这大食国就是女人的地狱,我们中土女人就是受苦的了,没有想到你们大食的女人过得更苦。我看你以后做了哈里发,什么事都不要做,先不先就给你们大食的女人一点自由,也许这对你们大食国运还有一点好处。我这段时间走了不少地方,看见的、听到的,无不是女人的苦,无不是女人生而无用,只是你们男人泄欲的工具。你想一想,你要是让她们多一点自由,让她们发挥一点作用,你们大食原来只有一百个人,让另外一百个女人自由了,你们大食是不是就有两百个人了,你们大食还不强盛才怪。”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大为认可唐凤舞说的话,但接着又想起这样的规矩已经在大食形成了习惯,想一朝改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伊斯法罕王子就不由苦笑着说:“夫人说的话确实是金玉良言,但这个规矩已经在我大食实行了几百年,本王要是一朝改了,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哼,说你没有魄力,你还以为你是一个人物。算了,不和你说了,给你说了半天也是白说。你说,你想找屈夫做什么,是不是又有美女献给他了?” “没有、没有,本王只是来走一走,看一看你们夫妇。” “是不是想看一看我们夫妇打没有打起来?” 伊斯法罕不想让唐凤舞问他别的事,就装着唐凤舞说对了的表情,不回答唐凤舞。唐凤舞也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她也不想让伊斯法罕王子把话说清楚,这样于双方都不好看,她就顺势转开话题,让伊斯法罕王子过关。 “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你就不要妄想了。你也该知道屈夫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在中土他就不止我们姐妹三个女人,他在你们大食看你们大食男人身边一大堆女人,他看了眼红,多搞几个女人,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要说为了这一点小事,我就和屈夫翻脸了。不过,你要想让屈夫给你多培养一些人才,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再送女人来了,否则我可不想在你们大食再住下去。退一步说,我们就算不走,跟你耗时间,三年一到,我们就走路,你还是一无所获。” “好、好,夫人所命,本王一定记在心里。”伊斯法罕见他们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事,钟声还是没有出现,他就知道想找钟声问一个清楚是不可能了,更不想与唐凤舞闹翻,答应一句唐凤舞,就急忙说:“本王想起来还有一些事待理,这就不打扰夫人了。” 唐凤舞也不想留伊斯法罕王子,就这样让伊斯法罕王子走了。 唐凤舞走进楼里,见钟声在坐功,她就不由有气,重重地坐在钟声身边,怒声说:“你少给我装腔作势,我没有回来你就要翻天了,我回来你就给我装腔作势,你什么意思,想不要我了,还是不要我们儿子了?” 钟声睁开眼睛,脸上苦笑着说:“你生气也难怪,都是玛丽亚害的,我也说不清楚我怎么会这样!” “你说不清楚,是不是看玛丽亚还算入目,你就妄乎所以了,想让她给你好好享受?” “你——” 唐凤舞见钟声又生气了,她就不想再说这件事,而这件事不发生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是毫无意义,说多了还让丈夫不高兴自己,她就见好就收,想了想说:“刚才伊斯法罕王子来大概是兴师问罪的,你把玛丽亚放走了,还带走了那么多女人,他不心痛才怪。你对此可有一个解决之道,难道真的想给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再培养一些人才出来?” “我以前也是看那些女人今后生活可怜,这才自创了一套武功传她们,现在自然不想传给别人了。” “你不要说好听的,你不过是跟那些女人乱搞,心里过意不去,这才传她们一些武功,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不和你说你的这些臭事了,你还是说一说以后怎么办吧。你以为你不传一些武功给伊斯法罕王子的人,伊斯法罕王子就会满意,我看他比以前更不会放过你,你心里要有准备,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伊斯法罕,我们不想跟他翻脸,就要想办法应付他。”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一时也没有一个好主意,又想到唐凤舞,她既然提起这事,她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又有何良策?” “我看你不如干脆把事情搞得大一点,表面上是给伊斯法罕培养人才,暗地里不过是混时间,等三年一满,我们就回中土去,这样也免得伊斯法罕再提出什么我们想不到的要求来。再者,你培养的人,你还可以给玛丽亚,让她在西边有些成就,对她、对大食的女人也好一些,等于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钟声立刻点头说:“你的办法好!反正我创的那些武功,他们一时间也修不成,传他们也是白传,没有多少用处。” “这就对了。你真是多情种子,那些女人不过跟你睡了几次,你就给她们打开一些穴道,我看你这一生要是哪一天走了背时运了,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一定是给女人害了。” 唐凤舞自己告诉自己不再计较钟声的事,她说着说着又说到那件事情上了,钟声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实在错得不能错,他就说不出话来,只有苦笑的份了。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她就不好再说下去,只有把气吞回去。 “你既然说我这个办法好,你就干脆好人做到底,主动去告诉伊斯法罕,让他多派一些弟子来,也好让他看不明白你的意思。” 钟声给伊斯法罕王子说了唐凤舞的主意,伊斯法罕王子真的没有看出唐凤舞的意思,想一想就答应了。这事对伊斯法罕王子来说,不管钟声的意思是什么,他都抓着钟声,现在钟声提出这样的意见,他自然要答应了。 此后,唐凤舞怕钟声再旧病复发,没有再出去,守着钟声,帮助钟声训练伊斯法罕王子送来的大食子弟。钟声和唐凤舞打定主意混伊斯法罕,没有再教那些大食子弟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以前教过的马上功夫和钟声自创的武功。 虽然如此,钟声教得多了,不由对自己创的武学好好想一想,这就发现那些东西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好象是他一身所学武学的精华,就象是做一件事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有了经验,他自创的武学就是这些经验之一。钟声有了这个发现,不由大吃一惊,更不敢给唐凤舞说,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认真研究自己的武学,真的不再教那些大食子弟了。唐凤舞很快发现钟声的异样,注意上了钟声,发现钟声心里好象有事,却又沉迷武学之中,她就有些搞不清楚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唐凤舞想问钟声,又不想打乱钟声的思路,就忍着没有问,暗中更加注意钟声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时间一长,唐凤舞还是看出一些端疑,心里不由有些生气,再也忍不下去,直问钟声是怎么回事。钟声看唐凤舞看出来了,他就不好再瞒唐凤舞,将自创武功可能是一些高明的武学告诉唐凤舞。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现在就是和钟声生气也没有用了,有用的是帮助丈夫想办法,如何来弥补丈夫的过失。 唐凤舞自己想了几天,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还是钟声的老主意,让钟声深入研究他的武学,创出一些比教给那些女人和大食弟子的武功更高明的武学。钟声原来就是这个主意,看唐凤舞没有给他出一个好主意,他就不再理会唐凤舞,把自己关起来,苦心研究自己的武学。唐凤舞看丈夫真的不再作他想,她也放心多了,不管怎么样,以丈夫的才能,只要他下功夫研究他的武学,他就一定会有些收获,而他的修为又保证了他研究出来的东西无不是一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之学,所以唐凤舞也不由暗自为钟声高兴。也为她自己高兴,只要丈夫的武学见解更进一步,她的武功就有可能获得丈夫的帮助更进一步。 唐凤舞的希望没有落空,只是钟声的研究结果来得太让人害怕了一些,她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这一天,唐凤舞正在城堡的练武场上教那些大食子弟,天空中就突然出现异象,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间就打起闪电雷鸣,而这大食向以干旱闻名,雨水少得很,就是这大食都城,处在一片纵横几百上千里的绿洲上,也少见雨水,这样的电闪雷鸣自然就不多见了。唐凤舞看天上出现这样的异象,以为要下雨了,心里不由高兴起来,正想让这些大食子弟好好淋一淋雨,那闪电和暴雷就向地面上打来,所经之处无不搞得树毁人亡,墙倒屋毁。这一下就把唐凤舞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象那些大食子弟一样扑倒地上,暗中求告安拉保佑,千万别让这闪电的暴雷打在自己的身上。那炸雷和闪电并没有放过唐凤舞和那些大食弟子,一个雷打在地上,就有大食弟子伤亡,给炸得变成了黑炭;一个闪电刮过,凡是给碰上的大食弟子,就给分成了两段,伤口齐整,血水不流,就象给什么封起来了。 唐凤舞看见这种情况,真是给吓得不敢想了,心里却又觉得这好象不是一般的雷鸣和闪电,更不象中土的闪电雷鸣。唐凤舞抓过一个大食弟子,问这大食的闪电和炸雷怎么会这样,那个大食弟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急忙摇手,表示大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唐凤舞连续问过几个大食弟子,所得完全一样,她才相信这不是闪电和炸雷。唐凤舞确信这不是一般的炸雷和闪电,就不能控制自己要找一找原因,这就不由想到丈夫,想去找丈夫来帮一帮忙。这些大食弟子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夫妻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就这样给这些来历不明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炸雷炸死了,给这些怪异的闪电劈死了,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唐凤舞躲着雷电跑进钟声闭关的楼里,正想冲进钟声的房间,没有想到她的手刚才伸出去,一种让她在一瞬间就全身无力东西就击中她,只觉得头脑一晕,她就再也想不起什么,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唐凤舞再次清醒过来,她已经在钟声的怀里了,身上好象没有过任何事。唐凤舞一翻身坐起来,不由自主地离开钟声,盯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又怎么问。 “你不用问了,都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幸好没有伤到你。” 唐凤舞听到这话,脸上霎时变得苍白,身上也不由打起抖来,盯着钟声,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了,真的给吓着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就不由换成气愤,手一挥就叫起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声看唐凤舞真的有些生气,就苦笑了笑说:“你不是让我好好研究我的武学吗,我也知道不好好想一想我的武学,要是我教给那些大食人的武学让西商看见了,他一定会从中找到一些对他十分有利的东西,这对我十分不利,我就下功夫好好研究我的武学。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我创的那些武学已经是武学的极至了,只是要寻序渐进,增加功力,才会达到我现在的水平,也许还会更高。我在无法超越我自己的情况下,只有另辟蹊径,这才想出了闪电和炸雷,高兴之余就试了一下,没有想到就搞出现在的事来。”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的心情才渐渐正常,等丈夫说完了,她才想起她刚才的经历:“我怎么给一种麻麻的力量击中了?” “这就是雷电。当时我还没有想到控制的办法,不由自主地散布在我住的房间里,你不知道就来闯,自然要麻着你了。” “雷电是麻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没有给雷电击中过,自然就不知道了,要是你给雷电击中过,你就知道了。不过,真正的雷电功力可比我搞出来的雷电功力强得多了,你不要说给雷电击中,就是挨到一点,你早就没有命了。” “你到是说得头头是道,你难道给雷电击中过?” “我自然也没有了,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了。不过,我师父对这一方面有些认识,教过我这方面的知识,我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就想到了我师父教我的东西,试了一试,没有想到就成功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雷电也是功力,只要想到吸收的办法,我就可以把天上的雷电吸收起来,为我所用。” “我看你还是算了,真的不要命了,也想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千万不要想去与雷电那种自然力相抗。”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也只是说一说,真想吸收雷电为我所用,我的功力就要再提高,否则还没有等我吸收雷电为我所用,我已经给雷电击得成为一堆黑炭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清楚你想得对不对,只告诉我,你想出来的这两种绝学,什么雷电,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穿了也十分简单。”钟声有些得意地说:“那种象炸雷一样的绝学其实是一种将功力凝成团,再驭出去炸开;那种象闪电一样的绝学纯粹就是驭剑术,只是我已经悟透了我自创的天地七绝最后一招儒心若无第三重,驭剑术已经达到了心剑的程度了,再加上我悟出的雷电,要形成闪电就十分容易了。不过,这两种绝学还都有待进一步参悟,还不成熟,等我好好想一想,我再传给你。” “你要传给我这样的绝学,我自然高兴了,也说明我们夫妻一场,你没有亏待我。但是,你虽然说得我心里高兴,我的功力是不是能够学你创的绝学,你可要想清楚,不要害了我,让你儿子没有娘了。” 钟声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也不与她计较,笑着说:“你想增加功力是好事,但这可要靠你自己了。要不然你也来修一修习先天真气,这样才会有助于你的功力提高?” “我是想修习先天真气,不过不是现在,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来了再说吧。” “你看,你又不放心我了。我要是不给玛丽亚引诱,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你不要把你说得那么干净,你要是心里不羡慕这大食的男人,你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来,所以你也不要说我对你不放心,事实是你做的事就是让我不放心。不说别的,一个玛丽亚,她就算是再漂亮,也不过跟我们三个姐妹差不多,你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么重要的武学也传给她,传给她一个人还不算,还传给了那么多人。你自己说一说,你是怎么回事,真的给她迷得昏了头,还是想在这大食落地生根,好好享受这大食女人,不想回中土去了?” 钟声对这件事真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他就回答不出来,只有抱着唐凤舞亲热,不给唐凤舞一个满意的回答。唐凤舞给钟声这样对待,她就不问钟声了。 伊斯法罕为了城堡里给炸雷和闪电袭击的事又来找钟声,钟声也没有给他说什么,只说天灾人祸,实在难以预料。伊斯法罕找不到一点钟声想害这些弟子的原因,也只好算了,即使他知道是钟声误伤了那些大食弟子,他也不想跟钟声翻脸,他就没有再说这件事。此外,伊斯法罕王子这次来还有别的事,他在问过钟声雷电的事后,就转过话题,让钟声想办法去抓鱼,也好给西商一个交待,半年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钟声听伊斯法罕王子提起这件事,这才想起西商的三个条件中已经提出的两个条件,另一个条件正是在半年内给他抓一条深海里的怪鱼。钟声想到自己悟出的驭剑之学,正好用上,就立刻答应伊斯法罕王子。唐凤舞也没有多说,直等伊斯法罕王子走了,这才问钟声怎么去抓那条深海怪鱼。 “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的不好说怎么去抓,现在我要抓那条深海怪鱼,大概问题不大。你忘了我自创的儒心若无了?我只要驭剑去深海查一查,找到了那种深海怪鱼,这才驭绳去钓,当能把那种深海怪鱼钓上来。” 唐凤舞觉得还是有些不对,想了想才说:“你说得也不是不对,但我想那种鱼住在深海,先不说你的驭剑术是不是能够感应到那种怪鱼,确定是那种怪鱼,只说你如何把它抓起来。你说用绳子把它钓起来,你又想过没有,应该用多长的绳子?所用的绳子又要多粗?要是绳子细了,恐怕没有用处,半途上绳子断了,那就白费功夫了。再有一点,以西商的能耐,他也可以说抓不起来那种深海怪鱼,可知那种深海怪鱼不是那么好钓起来的,所以你也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容易了。”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钟声答应一声,想了想又说:“我看你这些天就去市场上看一看,看这大食的市场上有没有一种又细又不容易拉断的绳子,准备上一万尺,我就不相信把那种怪鱼钓不上来。” “你的驭剑术真的能够深入那么深的海底,又真的还能够感受得到?你可不要忘了,深海里可不同于陆地上,没有阻拦的东西,你的感觉还可以及远,深海里怕就不是陆地上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我们总是要做。你不用多说了,你先把绳子准备好,我再找伊斯法罕给我找一些对这一方面熟悉的人来问一问,做一些准备,再临时设法,我就不信抓不起一条深海怪鱼来。” “当然,我给你这样说也是让你多做一些准备。” 十天以后。钟声夫妇带着那些大食弟子向南去,坐上一艘大船,直向深海里驶去。钟声已经对大海很熟了,没有当一回事,唐凤舞对海就陌生了,心里没有底,就忍不着向钟声提出一大堆问题。钟声也不回答唐凤舞,只说大海上没有什么,就和陆地上一样,只是海里的主人是鱼,陆地上的主人是人,有些不同就是了。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钟声也不好给她说什么风浪、沉船等事,就乱以它语,总之钟声不好给唐凤舞说就是了。船上除了大食国的那些弟子,就是一个老船夫和十多个船伙,唐凤舞在钟声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就去问那个船夫。老船夫已经得到钟声的忠告,让他不要给唐凤舞乱说,唐凤舞问了也是白问。这样一来,唐凤舞更加觉得这一趟出海一定不会顺利,说不一定这一船人能够回来的人就没有几个人。不过,唐凤舞还是没有害怕,一者她的武功修为不弱,就是出了事,她也可以应付一二,即使应付不了,不是还有丈夫,丈夫以前和诗敏一起在海上流浪了不少时间,他对海洋可熟悉得很;再不然,事到临头,真的不能坐船了,丈夫还可以使出驭空绝艺,也不怕落在海里回不了陆地,但是这样一来,这些大食弟子能够回来的就没有一个人了。唐凤舞对这些大食弟子也不是说有了感情,只是辛辛苦苦地教一阵,就这样给海水吞没了,她自己就有些心痛,何况这些大食弟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此次要是让他们回不了大陆,于心也会不安。 唐凤舞想到这事,就找上钟声,要钟声切切实实告诉她,此行是不是有危险,危险又有多大,要是钟声不告诉她,她就和钟声没有一个完。钟声看唐凤舞认真了,再不给她说,她也许真的会搞些事情出来,这才给唐凤舞说实话。 “其实,你也太多心了,要是真象你想的,这大海上已没有人活动了。你自己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正理?不过,你说的、想的也不错,海上的事真的很难说得清楚,要是遇到瀑风雨,别说这条船,就是一座山也挡不着,到那时候,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是凶是吉。但是,我相信我们此行的运气不会这样坏,我已经问过了,在这大食,这一段时间少有瀑风雨,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深入海里去。”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自己想了想,这才盯着钟声说。 “这可说不一定。西商既然说那种怪鱼只有深海才有,我们不去深海,怕找不到,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向深海去找才有可能找到那种鱼。” “你不可以一路找下去吗?只要找到,我们就不用向深海去了。” “这也是办法,但我想还是再向深海走一走再说,免得浪费我的功力。” “就是浪费一点功力,对你也不是一件好重要的事,这一船的人命可不是一件小事。”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这才明白她不是为了她自己,这才收起笑脸说:“我当然不会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他们跟我们出来就是把生死交给我们了,我们再不把他们的生命当一回事,我们就太不负责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要是你不小心一点,让他们白丢了一条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立刻感觉到自己把这些大食弟子带上船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心里就想让这些大食弟子下船去,却又找不到一艘船。钟声正在暗自责备自己,眼里就出现一艘商船,他就不由大喜,立刻悄悄飞上商船,找到船主,让船主靠上他的船,这才让那些大食弟子全都上商船,立刻向大食海岸驶去。 唐凤舞看钟声听了她的话,对丈夫的表现十分满意,等两个人在一起时,唐凤舞就不由扑在钟声怀里,笑着说:“你要是永远这么听我的话,我唐凤舞就不枉跟你这一生了,以前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看看,你又来了。”钟声苦笑着说:“你这是故意给你管制我找借口,你干脆说以后凡是都你说了算,不然就揭我的短好了。” “哼,你的短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我给你造成的。” “要是你造成的就好了!”钟声小声自语似地说。 “你说什么?”唐凤舞立刻坐直身体,瞪着钟声问。 “我说你说得对,是我自己造成的。” “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我是不想和你计较。你自己说一说,你象话吗?我们姐妹再不管一管你,你还不成为一匹种马,你还做不做人?”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不敢跟唐凤舞斗嘴了,立刻笑着说:“你说得是,是我不对,以后一切全听你的好了。” “哼,你以为你听我的对你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让你做不得人。那个无耻的伊斯法罕王子,简直不是东西!这大食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男人就是色鬼,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这样说就有失公平了。”钟声不由笑着反驳说。 “是呀,这大食对你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好地方!你在这大食住下去,身边不愁没有美女供你消磨人生,更没有象我这样的中土女人管你。就是想管你,在这大食也是大错,轻则受罚,重则拉到市场上去卖了。多好呀!这大食真是男人的天堂,但却是女人的地狱。” “你只是看到巴格达城里的女人,乡间的男女也跟我们中土差不多。” “哼,你又没有去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出去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有看见这大食鬼地方有什么地方与中土相同。” “这你就有些戴着眼镜看问题了,而且没有深入那些大食人的家庭,只看见大食女人受苦,没有看见大食女人也有高兴的时候。” “这种高兴是供你们男人高兴,不是这大食的女人高兴。你去问一问,这大食的女人,十个就的九个半想把男人全都杀了,丢到沙漠上去喂野狗。”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跟唐凤舞再说这种让她生气的闲话了,想了想转过话题说:“你把那些弟子赶走了,等到了深海,要是需要他们,我们就找不到人了。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比起这些船夫来,力气就大多了,等到我抓到鱼,他们还可以帮助我们拉一拉。” 唐凤舞听钟声说出这话,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想给钟声再压下去,想了想就不讲理地说:“你自己动手就行了,你又不是没有力气。再不然还有我,我的力气也不比那些弟子差,也还可以帮一帮你。” “这就难说了。”钟声没有好好想一想唐凤舞说这话的意思,还是笑着说:“这就难说了。你以为西商给我做的这件事是容易做的,要是容易做,他自己就做了,也不会让我来做了。”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件事就是再难做,我相信也难不到你,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依我说,你还是想一想,如何去找这种怪鱼,又如何把它钓上来,拖回大食海边上,交给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 “现在还不忙,等再向深海走一段,我就以驭剑术查一查,相信以我的驭剑术还能够办到。” “我是说先试一试,别等到了地头,你的驭剑术不行,我们就白跑一趟,还要遭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笑话。”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这话有理,待我试一试,要是不行,也好早一些想办法。” “你听我话就好。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也不好好想一想,走一步是一步,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风。对了,我还没有好好问过你,自从你的灵魂收回来以后,你是不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看你并没有比失去灵魂聪明,还好象变得不怎么受想事情了。” “没有啊,我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钟声想了想就盯着唐凤舞回答说。 唐凤舞也是心里有些感觉,听钟声这样回答,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注视钟声片刻,就说:“没有就好。你还是快一些试一试,看你的驭剑术是不是行,要是不行,就再好好想一想,总要想一个办法抓一条怪鱼回去。” 钟声没有再多说,立即默运功力,以驭剑术儒心若无第三重的心法驭出那把在天目山上取来的剑,向海水里面探去。海水里面驭剑比陆地上驭剑是有很大的不同,钟声一驭剑深入就知道了。在海水里面驭剑,感应要比陆地上弱很多,那剑也象遇到无比强大的阻力,没有办法深入,想自由运剑更不可能。在陆地上,钟声虽然没有试过他的驭剑术可以驭出多远,他自己估计至少也可以驭出百里以外。所以,钟声才想以驭剑术去海里查一查,等找到那种怪鱼,再驭着带了钩的绳子,去钓那种鱼,不管那种怪鱼上不上钩,总之要将那种怪鱼钩到,再拉上岸来就行了。这一试之下,钟声心里不由立刻冰凉,不知道怎么收场,好在身边只有一个自己的女人唐凤舞,要是再有别人,他就没有面子了。钟声脸上表情有些灰败,无言地把剑收回来,盯着唐凤舞一时无语。 “真的不行,为什么?”唐凤舞不用钟声说话,只从钟声的脸上表情就看出钟声失败了。 “海里驭剑遇到的阻力很大,感应也弱了许多,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剑驭到深海里面去,更不要说找怪鱼了。” “这也没有什么,我早就想到了,所以让你试一试,果不其然给我想到了。你也不要这样,一次失败算不上什么,你想你这一生失败的事情已不在少数,这一次失败了,好好想一想,不就行了。也许,这一次的失败还对你的武学有天大的帮助,你以前从来没有在海里驭过剑,以前也没有听人说过在海里驭过剑,你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相信你的驭剑术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驭剑术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心里好过一些,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地说:“你还真的想得开!也把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要是这么容易,西商也不会让我来给他做这件事了。” “这我知道,但是我对我男人有信心。”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只有摇头的份,不想和唐凤舞说什么,以免她对自己失去信心。 “我想知道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唐凤舞不放过钟声,又提起话题问。 钟声看唐凤舞的表情,好象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就不好不给她简单说一说了,不然她不会死心:“我还没有想好。这事你也该知道,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说不一定永远也没有办法解决。” “这我也知道。但是你应该能够解决,以你的修为,以你常常自创武学的本事来说,你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立刻想办法解决,不是想什么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我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怎么解决。”钟声有些生气地说。 “这也很有可能。是这样你好好想一想,我给你护法。” 钟声只有摇头,对唐凤舞的信任有些吃不消,却又不好说些让唐凤舞失望的话,不过他脸上还是把他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了。 “且慢。”唐凤舞急叫一声:“你好象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此之时,你想我怎么会有信心。我们出海就是为了抓那种怪鱼,却突然发现没有带捕鱼的工具,而鱼又是那么大,不是一条小鱼,也不是空手可以抓着的鱼。”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盯着钟声看了片刻,这才说:“我想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最近学过的、自创的武学,因为你出海时好象还信心十足,这就说明你当时心里就觉得你可以抓着那种怪鱼,现在试了试不行,这不能说明你就真的不行,只能说明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第二十五章 遇师孤岛 雨剑听到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叫卖鲈鱼,一时好奇,引来卖鲈鱼的鱼姑,将鱼篮给雨剑伍海琼看,雨剑也没有想一想就低头去看蓝子里的鲈鱼,没想到看见一个她绝没有想到会在一个鱼姑手里看见的东西。 雨剑伍海琼觉背后顶着一柄利器,寒意直透命门,别说叫人来救她,恐怕一个不好,让这个鱼姑误会了,背后那把利器就刺进去了。雨剑伍海琼体会出鱼姑的话不是唬她的,真的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规规矩矩地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走。” 雨剑伍海琼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只能听话了,按照鱼姑的意思向前走去,问都不敢问一句。同时,雨剑伍海琼心里就后悔了,因为这个鱼姑一身装扮是一个鱼姑,身上却没有海水味道,反而散发出一种高雅的、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香味,别说是一个鱼姑身上没有,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身上也很难闻到,而她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落到现在的地步就不足为奇了。 “我真是该有此劫,这样明显的漏洞我都没有察觉,一个鱼姑身上没有鱼腥味,反而有一种高贵的香味,我就该想一想,提高警惕,却一点没有准备,落在她手里就真是应该的了。不对,她又是谁?她制住我为了什么?从她身上的香味判断,她不是一个一般出生的女人,应该是一个有一个好出生的女人,我与这种女人有关系吗?”雨剑伍海琼立刻否认了,她自己对自己当然很清楚,除了圣剑门,她一向少在江湖上走,没有得罪什么人,更不要说得罪一个用得起如此香味的女人了。雨剑伍海琼有了这样的想法,立刻想起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谁了。她心里又不由升起一丝苦笑,不过她心里总算放下一些,知道此行就算是有险,大概也没有性命之忧。 这个女人的做法没有超出雨剑伍海琼的猜测,伍海琼给押下堤,押上一辆马车。马车里面有三个婢女打扮的姑娘,加上前面赶车的一个姑娘,已是四个姑娘了。她们没容雨剑伍海琼有所反映,已是六手齐出,拉手、制穴,几乎同时出手。 “好啦!你们注意一下,我要问她话。若雅,进城去。”鱼姑取下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涂有污物的长方脸,目光冷厉,表情不善,要是一句话没有说对,她很可能就要出手。“你不用猜我是谁,本夫人告诉你。本夫人以前不是中土人,现在嫁夫钟氏,你叫我钟夫人就好了。我今天抓你来只是因为你是圣剑门弟子,目的只是为了问你一些事,再用你与财宫交换人质。” 这个鱼姑自然是钟声的妻子,高棉国公主诗敏了。她因为私心自用,大张旗鼓地开石取玉,引来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又姐妹不和,给地剑程通机会,失去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这事对她来说本来是好事,至少去掉了两个眼中钉,只是她太了解丈夫,如果她真的不管巴音格和唐凤舞,他们夫妻感情就是再好,也许也会从此完了。诗敏在无奈之下,率领高棉国的人打探到财宫的地点,正想冲进去救人,雨剑伍海琼就出现了。诗敏临时改变主意,偷袭雨剑伍海琼,想以雨剑伍海琼去换巴音格和唐凤舞,果然一击中的,将雨剑伍海琼擒着了。 诗敏说着话,解开了雨剑伍海琼的哑穴。 “你是钟夫人?”雨剑苦笑着问,见诗敏没有理她,只好接着说:“我见过钟少侠,先前又见过钟夫人的另外两个姐妹。” “噢,我没有找错人就好。”诗敏语气平淡地说。 “夫人错了。我确实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雨剑伍海琼,但夫人想以我去换夫人的两个姐妹,我二师叔恐怕就不会答应了。” “你认为你的话我会相信?” “照理不足采信,但这其中另有原因。” “说一二来让我听一听。” “我二师叔对我师父不满,对我们第二代弟子也不看好,我就是我二师叔最看重的弟了,但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夫人。也许为了对付夫人,他还十分有可能与夫人假谈,再从中想办法向夫人动手。他对夫人姐妹三个人十分看好,想收为己用,他为了这个目的就不会与夫人讲什么信用。他这个人一生就好两样东西,一是银子;二就是女人。他在中原武林组织了不少帮派,用的全是一些侠女,也就是他的女人。夫人姐妹都是少见的人才,武功修为又好,正是帮助他赚银子的好手,我二师叔就更不会放过夫人姐妹三个人了。而夫人三姐妹,处在当前的形势下,如果我二师叔下一些功夫,你们说不一定就真要帮助我二师叔,最后反过来对付圣剑门。” 诗敏不是一个笨人,听了雨剑伍海琼的话,她已经从中听出一些问题,却不想让雨剑伍海琼看出她急于知道的心情。 “说详细一点,不要想让我完全相信你。” “其实已不用我说得十分详细,我仅说两点:我二师叔一向不屑我师父所做的事,他想要的是天下,他要是能够控制我们圣剑门,再有夫人姐妹帮助,他也许就会达成他的愿望;二是钟少侠出了点事,夫人三姐妹为了对付圣剑门,也许真要帮助我二师叔。” “我丈夫出事了,什么事?”诗敏不想问,还是问出了这个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雨剑伍海琼看诗敏的表现不如她意,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夫人对钟少侠好象十分相信?” “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雨剑现在在诗敏手里,她当然不敢不信诗敏会对她不利,立即说:“钟少侠中计被炸了。” 诗敏还是没有过分的反映,若无其事地问:“没有炸成肉块吧?” “夫人!”雨剑伍海琼不由不以为然地轻呼。 诗敏看雨剑伍海琼好象没有说假话,她心里就不由自己地有些慌了,但想到丈夫一身功夫,她又心安了不少:“我丈夫一代仙侠,凭你们圣剑门能够害死他才是怪事,除非你们圣剑门有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弟子,我丈夫才有可能给你们圣剑门袢着几天。” “但我说的是那种爆炸力十分惊人的火药,人力是没有办法抗拒的。” “好啦,你还是说别的吧。” 雨剑伍海琼对诗敏的反映大为不解,心里还想这个女人大概是对自己的丈夫多找两个女人不满,听到丈夫出事了,她也不当一回事,口里说:“夫人的两个姐妹相信我说的话,巴音格当场吐血,昏死过去了。” “姓唐的贱婢该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吧?” “唐夫人确实不很相信。” “哼,就这样你二师叔就不会拿她们交换你?” “正是。”雨剑伍海琼看说不通诗敏,只好答应下来。 诗敏听了伍海琼的话,府视雨剑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你想一想我应该怎么置你?” “夫人且慢。”雨剑伍海琼立即看出危险,大声急叫。 “再给你三句话。” 雨剑伍海琼不敢乱说:“我是来救夫人的两个姐妹的。” “噢,你有这样的好心?” “我对本门大师兄的作法也不满,他已违背了本门立派的宗旨了。” “怎么,我丈夫只见到你们这一代弟子?”诗敏这才听出雨剑伍海琼的意思,不由吃了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 “要不然钟少侠也不会陷身火药阵了。” “好卑鄙无耻的东西!看来我对你们圣剑门弟子也不用客气了,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吧?” “夫人且慢。”雨剑立即看出了自己的危险,大声叫起来。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我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帮夫人救出两个姐妹。” “我用不着你帮忙。” “我可以引开我二师叔。” 诗敏听了雨海这话,不由注视雨剑,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这话的真假,或是值不值得相信雨剑伍海琼。 “你想我会相信你吗?” “我确实是来救钟少侠的两位夫人的。我听本门大师兄说我二师叔抓着了钟少侠的两位夫人,深觉愧对钟少侠,这才想救出钟少侠的两位夫人,略尽一点心。” 诗敏从雨剑的话中看不出问题,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再想到雨剑伍海琼说的话,她就不由想问一问:“我丈夫真的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诗敏心里虽然坚信钟声不会有事,听到雨剑伍海琼肯定地回答,她心里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问出来的话也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已经没有必要去找钟少侠的尸体了。” “噢!”诗敏想了想,长出一口气说:“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说清楚。” 雨剑伍海琼见诗敏对她的处理有了转机,虽然看出诗敏对她说的话还有怀疑,她也不想放弃机会,免得诗敏再反悔,她就有点不妙了,所以雨剑立即把钟声去波涛庄找她,她又如何送钟声上岛,以及上岛后的情况详细说出来。如此一来,雨剑伍海琼说完了,马车已经进城了,驰进一座客店的后院。 雨剑伍海琼说完了,发现诗敏的表情反而轻松了,这就让她大为不解,好奇地说:“夫人,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谎话。” “我听得出来。我丈夫没有事,即使受点伤也要不了他的命。” “真没有事?”雨剑伍海琼真还不信钟声没有事,盯着诗敏问。 “多谢你的关心!请告诉我如何救她们两个人。” 雨剑见诗敏的态度这样子,芳心里无原无故地涌起三分恶感,心念一转说:“夫人真的想救她们?” 诗敏立刻听出了雨剑话中之意,脸上不由一冷,恨声说:“我不想救她们。没有她们,我们夫妻恩爱,少了不少事,更不会出现现在的事。但是,现在我又不能不救她们,我宁愿先把她们救出来,再亲手杀了她们。” “夫人敢吗?” 诗敏这一次真的听出雨剑的意思了,瞪了雨剑一眼说:“你少给我玩心眼,对你没有好处,我自己家里的事还用不着你说话。说吧,如何引开地剑程通?我的修为比他差一点,硬拼我可能要吃亏。” “夫人愿意听我的话?” “你的修为比我差得天远。” “我有自知之明,不用夫人提醒我。此去南吴有一个白凤帮,他们有一个对手姓安,我就是去对付姓安的人,夫人可以利用这件事,其它的话我想就用不着我说了。” 诗敏注视雨剑伍海琼片刻问:“你们使用信鸽联系?” “这是最快的联络方法。” “很好。”诗敏一句话没有说完,已在雨剑身上点了几指,吩咐若雅看好雨剑伍海琼,她就立即出门去了。 钟声消失的灵智又恢复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惊天的爆炸声,震得他刚才清醒的神智差一点又消失了;身上没有知觉,整个身体好象就剩下一个头了,而这个头也有些不好用了,想一想事情就疼得让钟声受不了。钟声的意志力不弱,耳里的爆炸声让他想起一些事情,提醒他几乎是本能地施出一元气功。结果一元气功没有使出来,只让钟声感觉到身处的环境——一片蓝蓝的天空,上面有几丝白云,挂得好象太高了,让钟声一看见这几丝白云就想到高远和空旷,自己就象是一片羽毛,飘浮在天空中。 “我——”钟声很快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妙,身体没有感觉,脑子里想的,感觉告诉他的,好象全都不是事实。 “我——啷个了?” 钟声想起那惊天爆炸声的由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子里:“我的身体是不是给爆飞了?”钟声想看一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做到,身体不受他指挥,他想是这样想,身上的各个器官都不听他的话,动都没有动一下。钟声想看一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也没有办到。那手呀!脚呀!好象都不存在了。全都不是他的了。以往身上那种如潮水一般的内力,也没有了,感觉不到一点,好象那内力就从来没有过—— “我是真的只剩下一颗头了?” 钟声这样想,自己首先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钟声一想到这事就在心里骂开自己了:“我真是蠢,要是真的只剩下一颗头了,我还能够想事情吗,我还会清醒过来吗?看来我是给炸得全身麻木了,没有知觉了。这可有些不好办!不行。要是我全身麻木的时间长了,就算有人帮助我,我也很有可能就这样永远只能想不能动了;现在没有人帮助我,我就必须自救,必须让我的身体有感觉,我才能够救我自己。对,不能再耽误时间,再耽误时间,我就真的没有救了。我得潜运功力,打通知觉,才能好好运用我的一元气功,进一步疗伤。” 钟声的知觉再一次回到他的头脑中时,眼里还是一片蓝天,只是在这一片蓝天上多了一张满是皱纹的桔皮老脸。那脸黑白分明,黑的是皮肤,白的是胡须和乱得象鸡窝一样的头发。那张脸上的表情非常单一:十分的不相信。为此,那张脸上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得比铜铃还大,盯着钟声久久没有眨一下。 “老前辈。”钟声的声音有些枯涉地轻呼,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声呼叫还是十分清晰、柔和,从中不难让人体会出这一声呼叫中所包含的坚强意志。 “你——真的清醒了?”白发老脸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有些愤怒地问。 “不错。清老前辈退开一点。” 白发老脸府伏在钟声身上,钟声的感觉已经恢复如常,仅是感觉身体很累,所以想坐起来。 白发老脸消失了,钟声又感觉到身边还有几个人,有的蹲着,有的站着,就象看一个怪物一样正在看着他。 “黄河老怪,认输吧!” “我呸!妈的,这世上怪事年年有,今年就他妈的特别多。一个本来已经快要死了的小子,也他妈的活过来了,真是他妈的见鬼了。席老怪,你他妈的行,可惜一本《玄天经》就是与你老怪无缘。”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老羞成怒呢!” “臭秃尼,你他妈的少假装好人,你那一点鬼心思还能骗过老夫去。” “无量天尊,三位道友请勿自乱阵脚,这位小道友确实神奇,我们确实应该好好问一问。” 钟声站起来,感觉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才注意身边的人。他站在一片沙滩上,身后就是四个老人,三男一女。刚才那张白发老脸的身体还算壮实,身上的衣着则有些不象样子,仅以布巾缠绕树皮,用以遮羞;他身边是一个白发老女人,长得又瘦又小,一对老乳象两只口袋下垂,没有一点儿让男人感到她是女人的意思,腰上缠的黑破布说明她也够狼狈了;另一边是一个白发壮实老人,也是一身精赤,仅以破布遮羞,但他的身体壮实,肌肉隆起如坟,在油黑的肤色掩盖下,更具有粗豪气慨;最后是一个长得清瘦的道人,也是四个人中衣著最齐整的一个,一身道袍破了不少洞,他还是用树皮缠绕,保持了一个比较完好。 “妈的,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你小子一身光鲜,象个公子哥儿?” 钟声真的低头查看自己,立即发现自己一身别说光鲜,放在中土不给人当成叫花子才怪。就是说他一身衣服象乞丐,也是看在胸腹还算完好,下面则比道人身上的衣服还差,布条、破洞是最好的装饰。 “是比老前辈好一些。”钟声童心顿起,微笑着说。 “臭美!要不了几年,我看你小子比老夫更惨。小子,通名报姓,师承门派?” “老前辈呢?”钟声扫了四个老人一眼,注定先前那个白发老人问。 “妈的,你小子真是人精,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吃亏!好,你小子听好,别吓得尿了裤子。老夫世居中原,武林人称黄河老怪的便是。” 钟声没有吓得尿裤子,反而双眉微皱地说:“黄河老人,我好象听谁说过?” “妈的,你小子还真有些来头!但是老夫不相信中土武林还有谁能够教出你小子这样的徒弟,你们说是不是?” “老怪,我们也不弱。”壮实老人微笑着说。 “不弱又能如何,你能够在三五天内死去又活过来?你们谁有这本事,臭秃尼、臭道士,你们能够吗?” “噢,我想起来了!”钟声失声惊呼,又将黄河老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接着说:“我曾经听少林寺弟子圣光说过,说是少林寺悟戒大师曾论及武林百年前的高人,象老前辈声誉响彻中原,泰山神枪气势如虹,青城青石道人一剑飞仙,衡山机神道人鬼神莫测,白云山白衣老尼普渡众生,等等——” “且慢。” “哈哈——”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你们三个得意个屁,不就是少林寺悟戒老秃驴说一说你们吗,等我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再碰上他,我不打得他老秃满地找牙才怪。小子,你简直是孤陋寡闻,连我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都没有听人说过。” “无敌神剑席门松?”钟声听了壮实老人的话,立即想起师父给他说过不知多少次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自号无敌神剑席门松的壮实老人,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 “哈哈,如何?这小子果然不是盖的,确实有点儿见识。”无敌神剑席门松大笑着说。 “老前辈可认识前唐大儒齐己,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钟声没有让无敌神剑高兴透,他就盯着无敌神剑问。 “你——徒儿!” 无敌神剑席门松这一生要说还有什么挂念,那就是在巫山长江边上收的徒弟了。这个徒弟就在前唐大儒齐己手里,因此当他听钟声这样问他时,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年青人是与前唐大儒齐己有关的人,而前唐大儒与这样年纪的年青人有关,那就只有一个人,所以,无敌神剑一听钟声这样问,他就知道钟声是谁了。但他又不相信事情就有这么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够让自己的弟子给找到,而且又是在这个他极为不想让弟子找到的地方。 “弟子拜见恩师。”钟声没有怀疑了,立刻跪下去大礼参拜。 四个老人给钟声这一手镇着了,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更没有一个人想到扶一下钟声,将钟声扶起来。 “席老怪,这小子真是你说的那个小子?真的长这么大了,你不是说他只有两三岁,而且还是一个聋哑童子吗?” “阿弥陀佛,席施主。” “哈哈,好!好!果然是我徒儿!果然是我徒儿!快起来,快起来,快让为师好好看一看,好好看一看——” “妈的,你老怪真他妈的走狗屎运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生死两难的鬼地方,你也会碰上你徒弟!” “他妈的,黄河老怪,你说啥子?”无敌神剑席门松高兴之余,听了黄河老怪的话,突然想起什么,推开怀里的钟声,转向黄河老怪大吼。 “你他妈的少给老夫发横,事实摆在眼前,你就是再向老夫发火也没有用。这小子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撞鬼似的撞到这个生死两难的地方来,你他妈的还高兴,是老夫,真要大哭三天三夜,臭骂他妈的老天不公,让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子到这个地方来陪我们。” “妈的,狗嘴,老夫毙了你。”席门松气疯了,怒吼一声扑向黄河老人。 “慢点,老道有话说。” 无敌神剑席门松心神一震,没有扑向黄河老人,转向道人,出气还是很不均匀。 “席道友,令高足来此并非无因,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先听一听他说一说,看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阿弥陀佛,事已至此,席老施主也不必如此,我们应该共同设法应付才是正理。” “哼,我师徒的事不用你们管。徒儿,跟为师走。” 钟声见师父真的十分生气,不好多话,拱手向黄河老人、老道人和老女人一礼,跟着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向岸上走去。 黄河老怪三个人相视一眼,他就气愤地说:“席老怪真他妈的稀松平常,有弟子来访还是一付鬼样子。” “施主还是少说两句吧,席老施主心情不好,这样的事落在谁身上,谁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无量天尊,老道则认为此子不凡。” “老夫当然看出来了,但身处此岛,他小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老道觉得此子给我等带来了希望。” “你牛鼻子是说我们合力造就他?” “仅是其中之一。” “老牛鼻子,老夫老了,脑子不够用了,希望你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阿弥陀佛,道友之意老尼是明白了。” “你们是说他小子有可能帮助我们?” “老道有此感觉。” “老尼也有这样的认识。” “好,老夫相信你们一次。我们去看一看,席老怪在搞什么鬼。” 无敌神剑席门松没有搞什么鬼。他带着钟声走进一座洞府,让钟声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自己也坐下,他就盯着钟声,眼里神色变化不定,一时间也没有话说,或者说要说的话有许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却又全都是废话,说不说都是一样。 这座洞府只是一块大黑石头架在另一块石头上,形成一个大石腔,深不足两丈,宽仅一丈多一点,地上是一块长长的石板,供人休息;洞口方向有几块园石头,供人坐下;洞外从海边到洞里,不见一株草、一棵树,全是一些和这个洞里石头相同的黑硬石头。 “唉,你啷个给冲到这儿来了嘛!老天真是没有眼睛,既让我们师徒见面,还不如不让我们见面。” “师父,你是说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钟声一听就听出一些意思,还是不以为意地问。 “要是能够离开,为师和他们三个,以及已经死在这个岛上的泰山神枪,又何至于一住就是十多年。” “噢,那两位一尼一道真是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和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 “正是他们。” “你们也是被圣剑门的阴谋所害?” “阴谋所害,圣剑门向你用阴谋?”无敌神剑有些不信地盯着钟声问。 钟声也有些不明白无敌神剑的话了,点了点头说:“弟子是给圣剑门用火药炸昏,可能落海后漂流到这个岛上来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等到弟子的功力恢复一些,弟子再离开这里。” “离开!此岛独立海中,无树无木,无水无食,海水又南北对流,其激如涛,你能够生上此岛,已经是老天见怜了!更可怕的还是这个岛周围鲨鱼众多,见物就咬,几乎不让一物漂上沙滩,你不要说下水,在水边上动作慢一点,那鲨鱼就来了。” “师父。”钟声听出问题,想问又给无敌神剑打断了。 “此岛有一条水道,就是从圣剑门经过你先前存身的沙滩,然后就深入海底去了。这条水道的水流十分湍激,鲨鱼少有深入,我们才有可能从圣剑门漂流到这个岛上来。如果不能上岛,给海水带向海底,或者不给卷进海底,浮在海面上,也会成为鲨鱼口中食。你是我们四个人在沙滩上发现你,合力才把你拖上岸,否则你就只能喂鲨鱼或者沉到海底去了。” “多谢师父救命大恩!” “废话不用说了。你三个不用在外面偷偷摸摸,要进来就进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妈的,我们可也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 无敌神剑“哼”了一声,对走进洞来的黄河老人、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理也不理。钟声忙站起来施礼,让三老坐下,自己才在无敌神剑席门松身边坐下。 “无量天尊。”石精道人止住黄河老人说话,抢先说:“道友,我们此来是觉得令高足有些奇异,如果我们加意栽培,如黄河老友和道友的水功,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出困。” “臭道士真是小人!你想走是吧?没有问题,老夫立刻倾力相授,你老道先去与那些鲨鱼斗上一斗,若能生出此岛,老夫为你臭道士祝贺。”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 “误会,哼!我们四个老家伙在一起挣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足足十多年了,我们谁还不了解谁?这话就此给老夫打住,我们还是朋友,否则再说下去我们就绝交。” “妈的,绝交就绝交,谁还怕少了谁不成。但是,我们四个老家伙已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在这个荒岛上是合该,这个娃儿年纪青青,也陪我们死在这个荒岛上,你老怪就不觉得太浪费了,太不值得了?” “我徒儿自有办法离开,不用你们好心。” “无量天尊”石精道人沉喧一声道号,等无敌神、黄河老人和白衣才老尼注意他,静等他说下去,他才语气平静地说:“我有一句话问道友,道友问过令高足是如何落海的吗?” “他中计落海。老道,你什么意思?” “老道相信他没有碰上天剑徐幻。” 钟声听了石精道人的话,心念一转,决定露一点口风说:“圣剑门弟子,除了圣剑,别人还难不了我。” “圣剑,你见过圣剑?”无敌神剑立刻惊慌地问。 “弟子没有见过,但与漠北神宫的北神交过手,弟子比他强一点。” 四个老人听了钟声的话,顿时开不得口,全都以惊奇、不信的目光罩着钟声,要在钟声的表情中看出他是不是说谎了。 “师父,三位前辈,我们应该可以离开这里。”钟声自然明白四个老人的想法,不想多说自己的事,转过话题说。 “你认为我们如何离开?”无敌神剑席门松注视钟声问。 “弟子功力恢复一些后,先出去找一艘船,再来接师父和三位前辈。” “为师已经说过海里遍布鲨鱼了。” “弟子不走海里。” “即使用一苇渡江也不行。”黄河老人抢着说。 “弟子是会一苇渡江,但很少使用,用处也不大。一年前,弟子在海上流浪了大半年,从海外的爪哇到东海扶桑,再北去高丽,弟子对海上的事不算陌生。” “阿弥陀佛,小施主没有修习席施主的绝世之学吧?” “老夫只是给他增加了一些潜力,传给齐兄的天一罡气,他也没有修习。” “弟子修成了少林寺的《易筋经》,又机缘巧合看到武林七派一些不传之秘,自创了一种内功心法,取名一元气功,胡乱修习,让师父失望了。” “嘿嘿,失望,老夫看是高兴死了,白捡一个好徒弟。” “黄河老怪——” “无量天尊,两位且慢斗嘴。”石精道人抢着说:“小道友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真是可喜可贺!但老道猜想小道友有今天的成就,一定另有奇遇?” “老道——” “老施主,我等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小施主。” 钟声是聪明人,已看出四老斗上了,他不想让师父为难,更不想四老占了主动,将自己问一个一清二楚,立即语气平淡地说:“弟子曾在衡山碰上一个小精灵,蒙她相授一种飞天之术,又在高棉碰巧吸收了一条龙的一点功力,所以无需施展一苇渡江上岸去。”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怎么,你们真相信这小子碰上什么神仙,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老前辈怀疑得是,以前晚辈也不相信。地点就在衡山后山。那是一座险地,谷中全是蛇,崖上有一条裂缝,弟子就在那里碰上那个小精灵。蒙那个小精灵赠一叶清泉,服后身轻体健,似乎脱胎换骨了。那片叶就象绿玉,十分珍贵,我已将它送给高棉国诗敏公主作为聘礼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真是福缘不浅!只是那片玉叶也是一宝,常盛无根水服用,三年必能够白日飞升。” “真有这回事?娃儿,那个公主现在在哪里,老夫要见识一下?” “她已与弟子成婚,现在钱唐等待弟子。” “哼,黄河老怪,你最好给老夫少乱打主意。” “呸,妈的,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 “只要不是就好。” “阿弥陀佛,我等似乎不必耽误小施主的时间了。” 白衣老尼这样一说,石精道人首先站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出去了,黄河老人有些不舍地瞪了钟声几眼,也跟着白衣老尼身后走了。 无敌神剑站起来,从腰上破布中掏出一册白绢递给钟声说:“这是本门至宝《玄天经》,你也许用不着,但老夫早有收你为徒之意,齐兄又告诉了你,你已算是我巫山一派的弟子了。好好看一看上面的东西,为师至今还没有悟解,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弟子遵命。”钟声没有说废话,双手接过白绢说。 无敌神剑对钟声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满是笑容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了。 洞外半里地,四个人常坐着观海的地方,石精道人、黄河老人、白衣老尼正等着无敌神剑席门松。 “席老怪,老夫一向不做好人,今天就先问你了。你说,你是不是真相信你那个狗屁娃儿真有过人之处?” 席门松脸上笑容不敛地说:“至少不比你老怪差。” “妈的,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依我看,你老怪还是不甚了了。” “不错。老夫当初只授了他半甲子的潜力,打通了一些穴脉,原说让他修习少林寺《易筋经》和《天一罡气》容易一些,没想到他并没有修习《天一罡气》,以至老夫先前没有认出他,更没有想到他小子会给飘到这里来。” “阿弥陀佛,佛说有缘,施主想躲也躲不开。” “哈哈,老尼姑,还是你会说话!老夫保证把你弄出去,不让你赤身裸体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岛上,难以去见你们佛祖。” “老怪,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老夫当然要试一试他小子。最迟三天,三天以后如果他小子真的悟解了老夫的《玄天经》,你们三个就该相信老夫的弟子比你们三个高明,否则老夫也希望你们三个不要吝啬,合力造就他,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生出此岛去。” “老道友这话是正理,老道答应了。” “老尼认为没有必要,老尼对令高足深具信心。” “我看这小子也不弱,他上岸时身上的伤不说,仅四肢就全废了,落在别人身上怕不早死了,他却有本事在三两天内活过来,自己治好了伤。你们说,你们遇到这种事,你们是不是可以在三天内恢复,是不是还能够留下一条命来?老夫不想欺骗我自己,老夫是没有这种本事,只有死路一条。” “咦,黄河老怪,你他妈的几时谦虚起来了?” “席老怪,你别他妈的捡到便宜还卖乖,这个弟子可不是你能够控制的。” “妈的,说你下乘你还说你上乘,天下父母养儿育女有谁是把儿女作为工具的?做师父的教育弟子,谁又是把弟子作为木偶的?即使有如你老怪者,结果也只是让你在临死前尝一尝失败的滋味。因为你已经七老八十了,你的弟子才正当青春有为之时,你就是跟你的弟子比谁活得长,你也是没有办法比了。所以,老怪,老夫告诉你,我巫山派的弟子,不管是成器不成器,老夫教他们,只要他们出师了,老夫就不再管他们了,是福是祸是成是败,从此以后都全是他们的事。” “你老怪少给老夫假装清高——” “无量天尊,两位不要再吵了。”石精道人又制止两人吵嘴说:“黄河老道友的话很有道理,这位小道友确实大为神奇,老道真希望他有让我们更惊奇的表现。” “话说清楚,老夫对他小子碰上什么山精鬼怪的事深表怀疑。”黄河老人立即表明态度说。 “老尼则听人说过衡山确有仙家。” “老道在古籍上也看见过记载。据记载说,那种叶片是天宫仙品紫果叶,生于万载灵泉之旁,三十年生一叶,三十年长大,三十年常绿,三十年化为柄,三十年又化为花,三十年化为果,再历经三九二百七十年成熟,常人服用一颗可保三百年寿数,习武的人服用一颗,可获得十甲子的功力,修道的人服下一颗,立可证道,白日飞升。据小道友所说,那片叶子若成为玉质了,至少已有九十年功力了,修道的人常以此服无根水,三年可成道。” “老道,你他妈的真认为是真的?”黄河老人还是不信地问。 “老道认为确实不假。再者,等离开此岛,我等可以找那位诗敏公主印证一下。” “嘿嘿,老道,你真敢找老夫徒弟媳妇儿?” “妈的,怎么,你老怪以为你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徒媳妇儿有多大的能耐?”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不应该很差。” “白衣道友的话有理。席老怪请放心,老道仅是好奇,并无异心。” “但你三个则存了一探衡山之心。” “席老怪,这一点你也要管吗?” “不是老夫要管,是老夫劝你们别去。如果事实证明我徒儿不会飞天之术还罢了,否则你们此去必无好处。”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了,一时间再没有话说。稍时,黄河老人清咳了一声说:“老怪,依你又当如何?” “什么如何,我们都七老八十了,眼看黄土埋到嘴皮了,难道你们还想有所作为吗?” “但老夫不想死,他们两个也想成仙成佛,你老怪也一定觉得没有活够。” “老夫不作此想。天命难违,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没有人能够与天作对。除非我们年青的时候,就象老夫的徒弟,那时候就走上正途,我等才有可能逆天命,落个长寿,甚至不死。” “妈的,你老怪几时恢心至此?你既然想死,你又修道做什么,甚至比他两个出家人还高明,老夫更是自叹不如。” “老夫真是受用,你老怪总有佩服老夫的地方。” “罢了,老夫再送你一句好听的:你老怪确实比老夫高明,十多年前就看准一个人,仅此一点,老夫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咦,不对,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怪,你他妈的想做啥子?” “哈哈,我四个真他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身落此岛,大概真是他妈的什么天意。” “少给老夫打哈哈,说,你他妈的想做啥子?” “无量天尊,老道友,其实黄河道友的意思只有一点:我等同探衡山。” 无敌神剑听石精道人这样说,也不感到奇怪,点了点头说:“不只是三位想一探衡山,就是老夫作为人师,听弟子说起这种事,老夫也想一探衡山,但是老夫有一个问题:三位真的就放不下吗?” 石精道人听说不由低叹一口气,没有再言语;白衣老尼低喧一声佛号,神色不动;黄河老人浓“哼”一声,脸上满是不信地注视无敌神剑席门松。 “席老怪,别他妈的唱高调,你可是想背着我们三个生死与共多年的朋友,让那娃儿带你一个人去?” “黄河老怪,我们相处多年,你就这样看老夫吗?” “不然,你今天的表现为何大异往常?” “确实。”无敌神剑席门松想了想说:“老夫想起十多年前,在巫山长江边上初见齐兄时,此子还仅两岁多一点,只是一个骨骼绝好的聋哑小儿,老夫因为人才难得,他虽然不是一个最理想的弟子,老夫也决定收下他。说不一定就因为他不闻外物,修习武功会比一般人好一些。想不到十多年以后,此子就长大成人了,功夫也修成了。这其中的变化真让老夫没有想到!在老夫的记忆中,他还是那个聋哑小儿,还是一个洒尿都比别的童子洒得远的聋哑儿童。此子的功夫修到今天的地步,老夫不客气地说是有些功劳,但老夫又对他有多少帮助呢?老夫为此真的有些脸红,就象老怪说的,老夫真有捡到便宜的感觉,虽然这个感觉真的好。也正因为老夫对此子有些帮助,并且早就收下了他,所以今天老夫才有脸认下此子。由此,老夫不能不相信天命。人的一生好象早有定数,任何人想强求,恐怕都求不来。” “照你这样说,他小子就福泽深厚,什么事不干就有了?”黄河老人十分生气地说。 “老夫当然不会如此愚蠢,相信什么天命。” “阿弥陀佛,席老施主,你今天说的话老尼也听不明白了,如果说是禅机,老尼又觉得有些不太象。” “老道士,你也不明白吗?”无敌神剑找上石精道人。 “老道心里虽然明白,又说不明白。” 黄河老人听了就浓“哼”一声说:“你两个今天真他妈的奇怪,要说话又不说明白,说一半就不说了,真想考老夫还是想考这个老尼姑?老夫看你两个还是给老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再这样给老夫故弄玄虚,自己还认为好高明呢。” “其实老夫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谓天命可能确实有,但你要去争,去拼,你才会有所收获,否则什么他妈的天命全是废话。” “你他妈的是说我们命里没有,去拼去争也是白费功夫?” “你黄河老怪年近古稀,可拼出一个什么,是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潜修十年?” “妈的,照你的话说,我们就这样算了?” 席门松没有回答黄河老人,老眼光芒大放,望着北面的天空惊奇不也。 黄河老人见无敌神剑席门松表情不对,急忙转身,一眼就看见一道金光如神龙经天,空中乱舞,迅速消失在北边天空上,不见踪影了。石精道人、白衣老尼东西相对而坐,发现两人的表情不对,及时跟着两人转头望去,也看见了天空中的异像。 无敌神剑不等那条金龙消失,他已跳起来向他的住处跑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都不笨,立刻跟着无敌神剑往回跑。 “师父,弟子去去就来,请稍等。” 石地上留下这一行字。钟声已经不见了,刚才钟声坐过的地方留下了巫山派的《玄天经》。 “无量天尊,若是真的能够再回大陆,老道这就回青城潜修,不再顾问世事了。” “咳咳,其实老夫也很感意外!” “哼,你老怪就认为是那个娃儿了?” “老施主,老尼认为确实是他。席老施主,老尼可以一观贵门《玄天经》吗?” “老尼姑,你请便。” 白衣老尼不客气,将白绢册招进手里,就在洞里看起来。黄河老人见白衣老尼获得观看巫山派绝世之学的机会,脑子里不由急谋对策,放缓语气说:“席老怪,老夫可不相信你巫山派的《玄天经》能够使那小子驭空而去。” 无敌神剑听了黄河老人的话,想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跟他计较,笑说:“你老怪没有说错,其中仅有天一罡气和玄机九解可以一观,只是以老夫之能,苦修苦参了几十年,依然一无所获,恐怕只能归之于一个缘了。我徒儿一面之缘,居然深解其中三味,帮助他恢复功力,不能不说他与我巫山派确实有缘,巫山派的《玄天经》也非他莫属。” “既然是这样,老夫也想看一看。” 白衣老尼听说,不等无敌神剑有所表示,已将白绢丢给黄河老人,口中语气平和地说:“席老施主所言不差,此等绝世之学只能等待有缘人。” “老夫可不相信。” 白衣老尼不理黄河老人,转向无敌神剑,想了想说:“据老尼观之,其中玄机九解才有可能与小施主刚才北去所展身法有关。” “老尼姑果然不弱!但是,要想施展,其中必定另有诀窍,功力要求也不是我等能够做到的。” “噢,如此说来老施主早有所悟了?” “老尼姑高看老夫了。说真话,在刚才以前,老夫只认为是九种手法,看了老夫徒儿驭空而去,老夫才明白玄机九解大有用途。由此,老夫想到一件事,《玄天经》所载虽然少,可能比一般武学更难悟解,一但悟解了,必定一理通百理通。如果老尼姑不相信,老夫就与老尼姑一较,保证以龟水七绝就能打得你老尼姑满地找牙。” “阿弥陀佛,若是往日,老尼必定接战老施主,今天老尼可有自知之明,不敢应老施主之约了。” “老尼姑真是狡滑,见识更让老夫服气!好,你既然怕了,老夫就饶过你这一次。老道士,我们来过一过招怎么样?” “无量天尊,老道不愿意做老施主的靶子。” “妈的,臭道士也聪明得很!拿来吧,黄河老怪,没有时间给你看了。” 无敌神剑说着话,已是一手抓白绢,一手抓黄河老人腰间破布,右脚飞踢黄河老人后脑。 “席老怪,老夫怕你,真手痒老夫就给你老怪治一治。” 黄河老人没有治到无敌神剑,他自己反给无敌神剑治着了,白绢给无敌神剑抢去了,脸上鼻子还给无敌神剑摸了一把,要是真动手,他这一下子就已经玩儿完了。 “妈的,席老怪,出去,老夫和你没有完。” “求之不得。”无敌神剑又在黄河老人脚跟上轻拍了一掌,跟着黄河老人追出去。 两人落身岛礁石上,很快就打得只见一团黄影,几乎不见人踪了,仔细观看才发现无敌神剑围着黄河老人攻击,将黄河老人打得还手无力。反观黄河老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招换式总是比无敌神剑慢半拍,三五招之后总要给无敌神剑击中一次。 “无量天尊,席老道友似乎已经融会贯通了。” “老尼认为席老施主只是悟透了他以往绝学的精要,使出来比以前灵活多变了一些。” “道友的话不错。席老道友深通道家养身之术,只是不会转化,经过此事,席老道友必会有长足的进步。” “经此一战,巫山一派必定成为武林百年支柱。” “但老道认为那位小道友只能算是巫山一派的记名弟子。” “即使不算那位小施主,席老施主也会进窥大道。” “话是有理。可惜人才难觅,否则我青城一派的绝学必定保证代出奇才,不至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圣剑门身处海外,无人与之抗争,以海潮之力选拔人才,方能保证今日之盛,但以老道观之,终不及我中土各古老门派树大根深,土壤肥沃。” 他们在这里又打又论,钟声已找了一艘船,备了一些换洗衣服和食物向这个岛上来了。以钟声的意思,他就想直扑圣剑门,想起荒岛上的四个赤身老人,他就改变主意,先到岛上来救四个老人,再去找圣剑门也不迟。 那一册《玄天经》上所载玄机九解确实帮了钟声的大忙,让他将灵心一点和如来飞渡结合起来,再配合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创出一种包罗万象的驭空绝学:灵心乱飞。其宗旨就是心存一点,纷飞无限。就象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在地上施用,只要是能去能过能走之处,都可以意到身到,再加上无限的攻击力,几乎可以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 钟声回到岛上,已是次日早晨。他看见四个老人打成一团,好象是师父以一敌三,还有攻有守,有进有退,他就不由佩服师父的修为了。 “哈哈,黄河老怪,你他妈的服是不服气?”无敌神剑席门松见弟子回来了,几招迫退三老,跃出斗场大笑着问。 “妈的,你狂个鸟,有本事找天剑姓徐的去斗一斗。” “老夫当然要去了。声儿,过来,把你带的东西分给老道士、老尼姑和老怪物。” 钟声上前给四人躬身一礼,这才把东西分给四人。白衣老尼和石精道人没有说什么,黄河老人接过袍袱,注视钟声问:“钟娃儿,你真的从这里飞回大陆上去了?” 钟声也不回答,笑说:“老前辈换过衣服,我们就上岸去,这地方生活困难,老前辈也许早就住够了。” “妈的,好!就冲你娃儿的态度,我黄河老怪就服气,不象你师父,他妈的刚才悟出一点皮毛就拿我们三个试手,可不是相处几十年的朋友之道,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比你师父强得多多了。” “其实老前辈也不弱,只是有点划地为牢,若是破除牢笼,天宽地阔,老前辈必定大有所获。” “你——妈的,老夫简直是猪!娃儿,稍等到老夫一下,老夫这就来找你。”黄河老人一惊一慎,又喜出望外地一跃三丈,落进礁石中去了。 “师父。”钟声看见师父皱眉,他心里虽然猜出了师父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轻呼一声,等师父说话。 无敌神剑摇了摇头,接过袍袱说:“你没有做错,只是为师觉得从此以后你就瞒不过他们了,将来的麻烦事一定不少。” “弟子明白,但想到五圣中的南僧、西商,以及东刀、北神,中原武林有更多的高手应付他们,弟子就觉得应该是一件好事。” “噢,好,好!”无敌神剑听钟声这样说,不由大为高兴地笑着走了。 钟声回到船上,正要问船家是不是已经准备好饭菜,船家已等在船头,好象有话要说。钟声扫了一眼正在准备启航的船伙一眼,这才微笑着说:“冉老伯,我们等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公子呀,我们怕是走不了哪!” “走不了,老伯是说有风?” 钟声在海上走的时间长了,对这些事已有些清楚,听了冉老伯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会儿,先前还很小的西南风已大多了,看样子确实有愈刮愈猛之势。 “公子呀,这八九月间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差的风也能拨帆毁船。” 钟声听船家这样说,想了想才说:“冉老伯放心吧,如果真的走不了,我们就在岛上避一避。” “这座小岛老朽没有来过,看样子没有一个躲避的地方。” “冉老伯放心,我师父他们在这座岛上住了十多年,他们清楚。” 船家听钟声这样说,再不好给钟声说什么,心想等一会儿要是真的走不了,最多不要船了,反正钟声给他的银子已经足够再买一艘新船了。 这一等时间还真的不短,直到海上风势大盛,海浪如涛了,四个老人才衣著整齐地相继上船来。钟声看天况如此,也不说走的话,将四个老人让进船舱,请船娘摆上饭菜,让四个老人用餐。没有想到这一坐下来,顿时让钟声和四老明白船上与大陆上不同,别说吃饭,没有让桌上的饭菜跑了,已算是五个人的功夫确实不弱了。五个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人物,当此之时,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没有一个人动一下,全都象没事人一样,还是照样谈笑风生地用餐,暗地里则潜运功力压船,减少船的波动;有时候为了让人难堪,还故意使坏,或收或放,将船搞得时静时动,比风给船造成的波动还要大。钟声最初还觉得好玩儿,等外面风狂雨骤,船上帆、篷、舱壁等物全给狂风抓去,丢进海里去了,让他们再经风雨,他才感觉事情不好玩儿了。 船家一行三人,好象是一家子。他们在海上的时间长,对这种事该进该退十分清楚,看看没法对抗狂风了,他们就丢下船和船上的人,自己躲到岸上去了。这样也好,当钟声想起他们时,发现他们没有在船上,也放心多了。 钟声见四老相互不服气,就是在风雨中,全都成了落汤鸡,他们还是一样的童心未泯,斗得不益乐乎。钟声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小心,运功将船镇着,免得给风刮走了,再上岸去找船麻烦。四老初时没有注意,等到风雨打在身上,雨水装满了船,而船没有一点倾覆的迹象,他们才发现这一切全是钟声的功劳。黄河老人第一个不相信,放弃攻击无敌神剑,找上钟声,顿时感觉到他发出的功力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点波浪。黄河老人大感惊奇,将自己的感觉通知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无敌神剑,希望他们能够与自己合力攻击钟声。石精道人、白衣老尼毫不考虑就答应了,他们也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怎么能够驭空而行。无敌神剑作为师父,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明显的试徒弟了,当他发现黄河老人三人的攻击没有见效,还好象给钟声制着了,他就有些不相信了,再也没有时间让他考虑,就发动一身功力攻击钟声。结果,无敌神剑发出的功力也没有作用,就象泥牛入海,无声无息,更让无敌神剑暗自苦笑的是他自己的功力很快就不受他控制了,想收着自己的功力都做不到了。无敌神剑当此之时,心情之复杂就不用说了,最后他就不想多想了,闭上双目,放开一切,任凭弟子处置了。 清晨,雨住风停,东边海面上升起一轮清新红艳的太阳,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使岛上的气氛更见清静、安宁、详和。 “师父、三位前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好小子,我黄河老人可不想占你的便宜,如果你还认我老怪物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就把功力收回去。” “无量天尊,小道友前途多事,深厚的功力是做成大事的保证。” “席老施主,老尼也认为石精道友的话有道理。” “这个——” “师父,其实弟子并没有赠你们功力,反而从你们的内功中体会到不少东西,象师父的道家养生术只是打开了相关穴位而成的,我仅为师父和三位前辈打开相关穴位,一般情况下很难攻破的穴位,让师父和三位前辈的一身功力与潜力相汇,使你们体会到功力明显增加而也。” “无量天尊,老道今天真是心悦诚服了!” “老道士不用客气,老怪、老尼姑也不用再说废话了。”无敌神剑老怀大慰,拦着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又转向钟声说:“声儿,这船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我看你还是再跑一趟,弄一艘好一些的船来接你师父我。” “师父,此去大陆不远,弟子认为我们就坐这艘船吧。我们合力催船,相信不比帆来得慢。” “好,好主意!老怪,你想体面就只有留你一个人守这个荒岛了。” “妈的,你老怪高兴个屁,难道想去圣剑门玩一玩?” “怎么样,你以为我黄河老人没有本事?” “哎呀,你他妈的本事真不小,要真有本事,你我老兄弟也不和一个老牛鼻子,一个光屁股尼姑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上一住十多年了。” “席老怪,你我是不是真想好好打一架?” “无量天尊,两位道友且别吵,小道友恐怕也要去圣剑门走一走?” “这个——”钟声见四老都盯着自己,真还不敢说假话:“弟子是想去,只是——” “慢点,你小子不要再说下去,更不要想用飞的。你师父席老怪在我们手里,你要去我们就一路去,否则我们就拿席老怪出气。” “妈的,黄河老怪,你别以为就吃定老夫了。” “怎么样?要怪就怪你这个好徒弟!这小子不仅增加了老夫的功力,更打开了老夫一生都久思不解的武学大门,使老夫功力倍增,现在老夫一个人也许不是你老怪的对手,我们三个人合力,可有你老怪罪受的。” “哼,走着瞧!声儿,就照这个老怪的话,别打走的主意。” 第四十三章 悟创奇学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心里不由大动,不由自主地点头,自己想了想,这才向唐凤舞说:“你说得也不错,我就是不能驭剑去找那种怪鱼,也会想办法给西商把那种怪鱼抓回来,否则我就让他看轻了。” “西商看不看轻你,我看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把你的本色忘了。你在我心里,在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和你的杜姐姐眼里,你就不是一个让人看轻你的人,要是真有人看轻你,特别是西商这样的对手看轻你,我看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就怕别人不会象你想的一样简单,他不看轻你,反而看重你,但你自己把自己看轻了,这就要坏事了。”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几分豪气,点了点头说:“好,我就自己看重自己,看是不是有些收获。” “人本来就是这样,要想别人看重你,首先你自己就要看重你,你要是自己都不看重你,你就不要想别人看重你。你以前从来不管别人心里对你怎么想,现在怎么管起别人怎么想你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哈哈,你真是越说越严重了!你放心,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让西商看我抓不到鱼而高兴。” 唐凤舞对钟声的解释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不想再和钟声说废话:“我看我们不用说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等想到办法了,我们再说别的事。” 钟声则不放过,盯着唐凤舞问:“你好象看出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最多好色一些,这一段时间让你饱餐了秀色,还不收一收心,又想在我这里找什么灵感,我可没有。” 唐凤舞不想让钟声分心,立刻又说到钟声心虚的事情上来。钟声就不好再让唐凤舞告诉他什么,盯了唐凤舞几眼,没有再说什么,真的闭上眼睛坐息,不理唐凤舞了。 唐凤舞盯着钟声,看他这一次是真的入定了,这才不由自主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性格都有些变了?以他自幼深受师父的教养来就,他就不会做出那种只有种马才会做的事来,那么一点时间就和几十个女人乱搞,这在以前怎么可能,他又怎么会做得出来?更不要说他和我们姐妹三个人之间,不要说情有多深,至少我们在他心里,他也知道得十分清楚,否则我就是从外面回来,想阻止他也不可能,但我却做到了,他也没有生气,还自觉惭愧,这就更进一步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和他之间绝不止是男女之欲,我们之间主要的还是彼此相依相恋,是一对有情有义的夫妻,但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却做出了那种事,真是让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唐凤舞对钟声与大食国美女乱搞的事本来没有当一回事,处在这大食国环境里,就是再正统的男人,恐怕也经不起这大食国众多男人的诱惑,做出这样的事来,唐凤舞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跟丈夫计较。今天钟声的所作所为大异以往,唐凤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事情,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想一想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自己的丈夫又为什么会这样做。从钟声所受的教养来说,若说他受了大食男人的影响,也许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最多是收下一两个女人,作为自己的女人,绝不可能与众多女人乱搞,而又没有打算负任,这就不是钟声的为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了;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做出了这种事,这就与他所受的教养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也就是说以往齐己对他的教育已经完全的失败了,要是真是这样,他的婚姻,他的妻子,所有的这一切就全都不会再有了;事实上,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以至杜玉烟全在他心里,他还认为这几个女人是与他有关系的人,这就说明他的变化还没有到那种齐己对他的教育全部失败的程度。既然是这样,这种变化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变化?唐凤舞一时间真还找不到答案,不过唐凤舞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等丈夫这一关过去了,她要好好对他注意一下,特别是他收回他的灵魂以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要好好问一问,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唐凤舞心里有了决定,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看钟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可知他是真的在对他自己的武学深入研究,也许这一次坐关下来,他就有了新的收获了,唐凤舞心里就更加放下了许多忧虑。 唐凤舞走出船舱,看见船夫们正在忙着,她也不去打扰船夫,飞身跃上船桅,向四下看了看,见这大海平静得象一头绵羊,她又不由对钟声给她说的大海上十分危险的话表示怀疑了。 “好美的大海!你还说海上有多危险,我看不是危险,而是美得让人心醉!多远!多蓝!就象是一幅无边无际的蓝绫,一直伸到天的尽头,也许就没有尽头,一直延伸下去,直到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天空也是一样的美,跟陆地上的天空比起来,这海上的天空好象更矮一些,就象是贴着海面,与海面粘在一起,这船、这人就是在这夹层里。对了,我这个比喻还真的十分贴切,可不就是在海面与天空的夹层里!”唐凤舞自言自语地乱说,让自己的心情充分放松,好与这美丽的海面和天空交融在一起,就象自己就是天空,自己就是大海一样。 “夫人,夫人——” 唐凤舞听到有人在呼叫,想一想这个词,在这艘船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才够得上这个称呼,她的心才收回来,向呼叫的人望去。那是船上的船长,好象叫本杰明,一个四十多岁,长像粗犷的大食男人。说他长得粗犷,也只是他的身材,他却是这艘船上除了钟声夫妇,衣著最为讲究的一个人,别的船夫不是赤裸着上身,就是只着一条大短裤,里面的东西不时放出来,让唐凤舞不看都不行。好在唐凤舞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丈夫又是一个男人中的极品男人,看男人的东西看得多了,也没有管这些船夫,反而是这些船夫生在大食这个以男人为主的国度,看见唐凤舞这样漂亮的女人就想引诱,也不管唐凤舞是不是有男人了。 “本杰明,你有事?”唐凤舞一跃而下,站在本杰明面前。 本杰明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夫人,我们是不是还要向南去?再向南去就到深海了,那里已经没有港口,没有停船的地方了。那些地方我们没有去过,情况我们不熟,听说十分危险。” “你没有说错,要是不危险,你们王子也不会让你们来了。看你们这一批人,我看就不是弱者,大概是你们大食海上英雄之最。” “夫人过奖了。” 本杰明没有给唐凤舞说得高兴起来,脸上还浮现三分无奈,不用他说出来,唐凤舞就看出他有难言的苦处了。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的了?”唐凤舞心里一动,想了想就盯着本明问出这话。 “夫人问起来,小的就告诉夫人。”本杰明脸上更加苦色十分,想了想,又审视一下唐凤舞,这才说:“小的是听人说过,本来不想来,但王子又下令要小的来走这一趟,小的就没有办法推脱了。” “你听说我们来海上做什么?” “听说是抓鱼的。” “你相信?” “小的相信。不过,小的想夫人夫妇是我大食修士,亲身前来,自然不是抓一般的鱼。” “看来你这个人还有些头脑,知道我们此行不是抓一般的鱼,所以你也不要说危不危险的话。总之,要是我们在浅海能够抓到我们要的鱼,我们就不用到深海里来冒险了,更不用我们夫妇亲自来了。再告诉你,这条鱼不是我们夫妇要抓的,是你们大食国国师阿莫要的,他抓不到,这才找我们来抓,你从这一点就应该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了。” “这——” “你也不用怕,你们大食国国师都相信我们,你就更不用耽心了。当然,我要给你说此行平平安安,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又太不把你这个老船长看在眼里,也太小看你了。所以,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不要给别的人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对我们此行更加不利。” “多谢夫人看得起!小的意思是说,夫人看在这就近是不是能够找到夫人夫妇要找的鱼,以免去深海冒险。”本杰明听唐凤舞说了这么多,他就不想跟唐凤舞说闲话了,直接说出他的意思。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大动,盯了本杰明一眼,这才转身向船舱里走去,丢下一句:“你等一等,我去拿图来你看一看。你们常年在海上走,也许看见过,要是看见过,我们也免得向深海去。” “多谢夫人信任!” 唐凤舞把伊斯法罕交给钟声的那幅图拿来给本杰明看,本杰明又让船上所有船夫本看,结果还真有一个船夫看见过,虽然仅是一面之缘,已让唐凤舞大感兴趣,详细寻问那个船夫。 这个船夫是厨子,已经五十多岁了。船上的船夫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妙手,主要是说他做的饭菜很好,就是在没有材料的情况下,他也能够在海里找到吃的,做出一顿丰盛的饭菜来。不过,妙手为人十分低调,长像也不象别的厨子十厨九胖,高瘦的身材,单单薄薄,没有一点发胖的意思;一把浓浓的胡须将他瘦长的脸上表情全都给遮着了,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是那张脸上变了颜色,你也看不出来;一双眼睛浑浑的,就象一个没有睡醒的人,让人看见就不想和他多说话,因为你就是想和他说话,他也很可能说不出一句有意思的话来;妙手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虽然没有本杰明身上齐整,一件普通厨子衣服还是让他看起来没有让唐凤舞讨厌。 妙手看了唐凤舞的画,见一众船夫没有人说见过这种鱼,他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轻蔑,就是在浓密的胡须掩盖下,也恰好让唐凤舞看见了,注意打量一下他,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直接找上他。 “夫人真的是找这种鱼?” 唐凤舞听妙手这样反问,就知道有些门路了,心里不由高兴起来,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才说:“我们就是要找这种鱼。我们也知道很难找,不容易抓到。要是不难找,我们也不会亲自出手了。” “就是夫人夫妇亲自出手,老朽看也难。难!难!夫人夫妇一定抓不到这种怪鱼。”妙手听了唐凤舞的话,并没有注意唐凤舞的语气,立刻摇着头,丢给唐凤舞这样一段话。 唐凤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再不想听妙手说下去:“好了,不管难不难,你只要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说给我们听一听就行了,至于我们夫妇是不是能够抓着这种怪鱼,这就是我们此行的事了。” “夫人既然这样说,老朽就告诉夫人。”妙手扫了一眼其他船夫,脸上有些得意地说:“老朽这一生虽然是一个船夫,走的地方可不在少数,向东去过中土、高丽、扶桑、爪哇、安南、高棉、天竺;向南去过几个不知名的小岛,那些岛上的人还不象人,还在刀耕火种,没有生意和他们做;向北就有些意思了!由此向西,沿海岸转向北,一路上有不少的邦国,全是一些黑人,就是我们大食南部的奴隶一类黑人;再向北去,那里的人就不是黑人,而是一些白人了,高鼻子、蓝眼睛,就是罗马人那种。那些人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但他们不信真主安拉,他们信耶酥,说耶酥才是真主。” “好啦。妙手,你快说正题,夫人不想听你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你说的这些话,这些事,夫人夫妇走了不少地方,又从东方来,他们早就见过了,就是西方的异教徒,夫人也见过了。”本杰明立刻打断妙手的话,有些不高兴地直斥妙手。 唐凤舞没有说本杰明,意思也就十分明显了。妙手见唐以舞不想听他说这些奇闻怪事,他就清咳一声说:“老朽说的那种鱼就在那些异教徒住的地方,向西去距离最近的海岸也要乘十多天的船。” 唐凤舞听他这样一说,这才不由脸上变色地问:“你这样说来,我们就是再快也在一两个月内回不来了?” “我主安拉,夫人不要说一两个月回来,此去要是一年两年能够回来,已经是我们不在海上耽搁了。要是在海上遇到一点事,我们就要几年才能回来了。要是再给当地土人留着,我们就不要想回来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盯了妙手一眼,这才向本杰明说:“我们散了吧。下面的事等我和我丈夫商量一下再说。对了,妙手,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这就近是不是有这种怪鱼,要是有,我们就不用去这么远找了。” “夫人,不用老朽想了。在我们大食海域,老朽跟船走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看见过这种怪鱼。老朽看见这种怪鱼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不是这种鱼自己跑上海面让老朽看见,而是这种鱼与海里的鲸鱼打架,这才让老朽看见。而鲸鱼一类,在我们大食海里不常见到,只有此去向西的大洋里才多鲸鱼。” “你是说海里的鲸鱼和这种怪鱼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应该是的,就不知道是鲸鱼吃这种怪鱼还是这种怪鱼吃鲸鱼,总之找到鲸鱼,我们就有可能找到这种怪鱼。” “这就好找得多了!好,妙手,要是此去找到这种怪鱼,你就立下了头功,回去不要说请你们王子重赏,就是我夫妇也必定给你重赏。” “多谢夫人!” “好,都散了,各做各的事吧。” 唐凤舞想把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钟声,钟声这一坐就是十多天,也不见醒过来。唐凤舞就没有办法,只好下令让船向西去,先走着,等钟声醒过来再找那种怪鱼。 钟声坐了一个月的关,清醒过来又好好恢复了十多天,这才与唐凤舞说话。唐凤舞也不问钟声这一个月的成绩,先不先就把她了解到的事说给钟声听,并说船已经到了大食以西千里以外的大洋上,要是他想出抓鱼的办法来了,现在就可以找鱼了,等找到了,就可以抓了。 钟声盯了唐凤舞一眼,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怪笑,看唐凤舞盯着他,想问他为什么这样,钟声这才微笑着说:“我要是没有想出办法来,你又怎么办?你这样不顾一切地西来,就没有想到结果是不是一定让你满意。” “这样说来你真的想出办法来了?”唐凤舞大喜,也有些不相信地问。 “哈哈,闹了半天,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想到办法了。你这样做又是为什么,要是我没有想到办法,我们又拿什么抓那种怪鱼?”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想笑,也不回答唐凤舞,大笑着问。 “我虽然对你是不是想出办法来抓鱼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我对你向来是有信心的,你就是没有想到办法,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我这样做就是想你清醒过来以后,不管你想到办法没有,我们已经有了目标,要抓那种怪鱼就不是十分困难了。再者,妙手看见过那种怪鱼,我们只要看见它,我相信以我们的功力,我们就不愁抓不到它。” “你这样想还说得过去,不过现在我们用不着这样做了。要照你说的话做,那就是纯粹的碰运气。我们的运气就是再好,真要碰上这种深海怪鱼浮上水面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你既然想到办法了,我们自然就不用这个笨得要死的办法了。对了,你说了这么多话,你也没有给我说一说你想到的是什么样的办法,快说给我听一听,看是不是真的管用?” “还是老办法,不过我已经把我的驭剑术改过了,大概就是地下的东西也可以探到,更不要说在海里探东西了。” “有这样的事,你又是怎么改的驭剑术?”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自主地现出恐怖的表情,盯着钟声,就象是盯着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东西,那种神秘、诡异、恐怖好象全都在钟声的脸上表现了出来。 “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你这样盯着我?”钟声没有回答唐凤舞,对唐凤舞看着他的表情大为不解。 “我、我是觉得你这个人有些不象人了!”唐凤舞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她心里想说的话。 “我不是人,你是说我改的驭剑术?”钟声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的话了。 “难道不是吗?要是一个人,他的修为就是再高,真的可以做到你这样的事吗?你创的是绝世武学,不是一罐一壶,一桌一椅。” “这也是事实。不过,这是你不了解我所学的东西,你们没有认真问过,我也没有给你们好好说过,这事看起来就有些让你觉得奇怪了。我所学所想真还有不少东西,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好好用一用,学一样是一样,都是到了用到时才好好研究,都应付过去了,也就没有去深入研究。” “你的修为本来就高得让武林中象世外五圣那样的高人也不敢说胜人,你自然对你所学没有动力去好好研究了。对了,你这一次好好研究你的武学,是不是就是抓那条怪鱼太难了,这才让你感觉到难度,我又给你说一些让你没有退路的话,你才下定决心去好好研究武学的?” “我总不好让你失望吧!” “这样说来你是十分看重我对你的看法了?” “我自然看重你对我的看法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在想,你既然十分看重我们三个姐妹,你为什么会做出当人种的事,就算是你需要女人,你也不至于和那些女人胡搞吧?”唐凤舞十分认真地说,看她的表情就让钟声相信她不是在吃醋,而是真的想知道他做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钟声想了想说:“当时玛丽亚和我亲热,你知道我不能满足,正好有两个歌妓闯进来,她们自己献身,我想也没有想,就和她们做出那种事来了。后来,有了第一次,我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这样一直做下去了,直到你闻讯回来。” “你当时就没有负罪的感觉?”唐凤舞想了想,有些恶意地问。 “好象没有,还觉得那些女人不错,一个个都有不同,不是身体胖瘦不同,就是交合时感觉不一样,总之都是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唐凤舞一听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生气,但想到自己想从丈夫嘴里问出一些事来,她就强忍着醋火,猛吞了几口气,这才问:“这就是说你当时把你师父教你的礼教、廉耻全都忘记了?” “是呀,我怎么会忘了师父呢?”钟声给唐凤舞提到他师父,不由想到师父的教养,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悔意,浮现在他的脸上,那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全是痛苦的表情。 “好了,你不用难过了。我提起这事,只是想看一看你做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有些了解了,等我找出原因才告诉你。现在,你说一说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让我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抓那种怪鱼了。” 钟声没有听唐凤舞的话,自己想了一阵,好象没有什么发现,这才盯着唐凤舞,想让唐凤舞告诉他一点。唐凤舞脸上就是一付不想说的表情,钟声一看就明白,他就只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就是在大食时我自创的雷电。我发现我的剑既能够驭出去,我的功力也应该可以驭出去,就象雷和闪电一样。这样一来,我的剑驭出去受阻,我的功力就不会受阻,至多驭出去的距离没有想象的远,但这也和功力有关,功力高,驭出就远,功力不高,驭出就自然近了。也因为这样,我把我的武学好好理了一下,发现我所学的武功招式,全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正有用的就是内功,只有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招式就全都没有用了。为此,我又创了一种拳法,一种掌法,一种脚法,都非常简单,全都以功力取胜,最多夹一些技巧,以使发出的内功不给对手阻止,直接击中对手。” “你说的这些我有些不了懂,难道你教我们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观音洒水七解、观音醉酒等等全都没有用处了?” “是没有用处了。那些全是一些技巧,是根据人的身体特点编出来的,没有多大的用处。人就是两只手,两只脚,一个头,一个身体,还有就是肩、臀、肘、膝几个地方具有攻击能力,你只要把这些部位搞清楚了,对手不管出什么招式,你都可以先一步知道,并且作出相应的反映,以至先一步出手,制着先机,就抓着了至胜的把握。” “我还是不懂。”唐凤舞有些生气地说。 “好了,你以后拿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我再让你看一看别的武功招式,你看得多了,你就会从中找出共同的地方,那些招式就不成其为招式,全都就是没有用处的花架子了。” “好吧,反正你现在给我说,我也不懂你说些什么,你就是给我说了,也跟没有说一样。” 唐凤舞很不服气,却又不能不承认丈夫说得有道理。为此,她就不由自己地想揍自己几下,或者骂自己一顿,但当着丈夫的面,她可不想让丈夫看她的笑话,表情就不由有些恶劣。 “你这样说是你自己没有严格要求你自己,这可不是我不想教你,以后你可不要给她们说我不教你。” 唐凤舞听丈夫说出这话,她就不由转怒为喜,笑叱:“心虚!你要是不做亏心事,我就是想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说也没有给她们说的。好了,我答应你不给她们说就是了。但你也要给我记着,你可欠我的,你以后要是不好好教我,我就保不准说漏嘴。” “一定一定,我一定全心全意教你。” “格格——好啦,你就用你新悟的驭剑术查一查,看是不是管用,要是不管用,你就给我再想,总之要想出一个抓那种怪鱼的办法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钟声立刻盘膝坐下,运功将剑驭起来,慢慢刺向海里。这一次,唐凤舞看见了,本杰明和另外几个船夫也看见了,各人脸上都不由表现出惊奇,只是这种惊奇在唐凤舞和本杰明心里的意思不同而也。本杰明是没有看见过这种不经人手拿就会飞的兵器,为此就不由把钟声看成了神怪,也许还是他们的先知先觉安拉呢;唐凤舞心里则对丈夫的修为佩服至极!她很清楚,修为到他们这一级的高手,驭剑没有什么困难,但要驭出的剑如臂使指,快慢曲折由心,那就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办到的事了,所以唐凤舞心里对丈夫的修为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服。 “好啦,我找到一群鲸鱼了。” 唐凤舞给钟声的说话惊醒,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盯着钟声迟疑了片刻,这才有些心神不灵地问:“你说找到鲸鱼了,我们找鲸鱼做什么?” 钟声对唐凤舞的反映有些不解,还是解释说:“你不是说妙手给你说鲸鱼与那种怪鱼是吃与被吃的关系,我找到了鲸鱼,跟着它们,不就可以找到那种怪鱼了。” “是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你不要让它们逃了,快一点跟着它们,我们好快一些找到那种怪鱼。” “它们跑不了,百里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找到它们。” “这样说来你的驭剑术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不止是好多了,我还可以以驭剑术做许多事,这可是你的功劳。” “你知道我有功劳就好,以后可不要忘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想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会教你们的。你们学会了,对你们自保也有好处。” “这样更好。你心里有我们,我就更高兴了。” 钟声不想和唐凤舞多说这件事,觉得她现在心里对自己太不放心,要是给她说多了,她又想起什么,又说起那件事,就让自己不好和她说话了。钟声下令向那一群鲸鱼追去,看它们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去抓怪鱼。 那群鲸鱼没有去什么地方就在这一带游动,有时候干脆潜入深海里,一去就不见动静。钟声开始没有注意,当他发现那一群鲸鱼的数量好象少了一些,他才注意上了。钟声再探那一群鲸鱼,这就发现那一群鲸鱼向深海去了不下十多里,行动慢了许多,就象一个人在高山上行动,好象力不胜任。所以,那群鲸鱼的抓捕效果十分有限,看样子根本就追不上它们追的东西。它们要追的东西也和一般的鱼没有什么不同,好象就是生活在深海里的鱼,习惯了深海,游动十分迅速,要是照这样下去,别说给鲸鱼抓着,就是给鲸鱼碰上,也是它们倒霉了。钟声对此有些不解,想不明白这一群鲸鱼是怎么回事,明知抓不着那些鱼,还是这样追着不放,岂不是白费功夫。钟声对那群鲸鱼的怪异行为产生了兴趣,就想查一个清楚,看这一群鲸鱼是怎么回事。钟声跟踪那群鲸鱼,不久就有了新的发现。那种生活在深海里的怪鱼给那些鲸鱼追得急了,好象有些慌不择路,慢慢地就游上来了。到了这里,那些怪鱼就游得慢了,鲸鱼则游得快了,这样一来,鲸鱼的捕鱼行动就有了收获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们真的能够在深海抓着那些怪鱼呢!咦,不对,它们抓的好象真是西商要的怪鱼,那种象鞭子一样灵活的脚,可不就是最明显的特征吗!” 钟声心里这样想,又觉得那一群鲸鱼抓的那种怪鱼太小了,根本就不是西商画的画上说明的那种长有五六丈,重有千斤的怪鱼。要是西商要的真是这种怪鱼,那就是说西商要的是这种怪鱼中的极品,想找到不容易,想抓到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妈的,好可恶的老家伙!先不说这种怪鱼有什么用处,只是找到一条,抓到一条就不是一个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给我姓钟的出这样一个难题,我还真的不容易给他完成,这可怎么办呢?看来这事还是先不要给凤舞说的好,要是给她说了,她还不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帮助我。罢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先不给她说。” 钟声心里有了决定,就不再追这一群鲸鱼,决定自己找,要是运气好,说不一定就给他找到一条。唐凤舞不知道钟声心里的想法,看钟声长时间的运剑跟踪那一群鲸鱼,她就不由有些为钟声耽心,不知道丈夫是不是能够顺利做好这一件事。要是以丈夫的能力都办不成这件事,她相信这世上想做成这件事,能够做成这件事的人就没有了。以西商的能力,他要是没有碰过,没有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他一定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丈夫,所以这事一定十分困难,不是容易完成的。为此,唐凤舞心里就是再急得冒火,她也不敢叫醒丈夫,非是她怕丈夫生气——她现在可不怕丈夫生气了,因为丈夫的尾巴给她抓着了,对她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跟她生气,而是怕她冒冒失失地叫醒丈夫,让丈夫失去了一次抓到那种怪鱼的机会,又要多事,又要让她在这海上多耽搁,多受苦。更主要的是在这海上,丈夫不想男女之事,她就是想和丈夫做男女之事,也不好求得,这让她心里暗感难受。 钟声第一次收功,没有和唐凤舞多说,只下令船沿着他身体面向的方向航行,又闭目运剑,没有理会唐凤舞。唐凤舞对丈夫的行为有些生气,更感觉丈夫的做法有些奇怪,好象异于往常。唐凤舞有了这样的感觉,不由进一步推想丈夫这样做的目的。这一下心推测,唐凤舞就看出一些眉目来,心里不由为钟声耽心起来,再不敢想叫醒丈夫问一问了。 钟声的苦心真还没有白费。他们向西深入大海也不知道有多远了,以距离来说,至少有一千里了,钟声就发现一条大的怪鱼。那条怪鱼身体足有七八丈长,比一条上千斤重的鲸鱼还大,重量也不在一千斤以下,正躲在深海深处的海沟里,距离海面至少有三四千丈,行动十分缓慢,钟声要不是正巧碰到它抓一条从面前经过的身体发光的鱼,伸出它那十多条长脚,真还无力发现它。钟声找到这条大怪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忍不着就收功哈哈大笑起来。别的人看见钟声笑得如此欢畅,不用问钟声,也知道他一定有些收获了。 “你真的找到了?”唐凤舞已知道丈夫一定有收获了,她还是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找到了。我们的运气真不错,也是这条怪鱼该我们找到它。” “找到就太好了!它在哪里,好不好抓?”唐凤舞得了钟声的确信,也忍不着兴奋地问。 “在深海里,距离海面足有三四千丈。你看我们怎么抓它?”钟声高兴地问,好象在问自己,而不是问唐凤舞。 “你想过吗?可不要一击不中,让它跑了。” “它跑不了。我问你的意思是说它有些大,我们要是不想好一个万全的主意,可能抓不着它。在三四千丈的深海里,我们人可能不便下去,我就是想深入深海里去抓它,也有不便之处。” “有多大?就是象一头鲸鱼,我们也应该有办法,不用怕它。你这样说了,那就是说那条怪鱼确实不小,不好抓。” “长足有七八丈,粗也比我们见过的鲸鱼大。在那样的深海里,它已经习惯了,我们可没有去过那么深的海底,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先想好办法,再下手好一些。” “本杰明,你们在海上多年,象这种抓大鱼的事,你们应该碰上过,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自己想了想,没有想出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就不由转身面向闻讯而来的船夫,点上船老大本杰明。 “夫人问起来,小的就不能再瞒夫人和大侠了。小的一生在海上行船,见过的大鱼不少,可没有抓过大鱼,更不要说去三四千丈的海底抓那种大怪鱼了。”本杰明满脸羞愧地说,同时他又不由自主地转向身后的船夫,看一个个低下头去,他就不用问,已知道这些船夫也和他一样没有办法,他就不由将目光定在船上的厨师妙手脸上。 “噢,对了,妙手,你在海上行走多年,又在不同的船上做过饭,即使没有捕过鱼,也看见过别人捕鱼,你有什么好办法?”唐凤舞看见本杰明的目光就想起船上还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 “夫人,你太看重老朽了。老朽虽然在海上跑了多年,也确实看见过别人在海里捕大鱼,却没有看见过从几千丈深的海里捕大鱼。那里不要说人去捕鱼,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去过那种地方,更不要说捕那里的怪鱼了。刚才大侠说那条怪鱼有一千多斤,这么大的鱼就是在浅海里捕也不容易,更不要说去几千丈深的海里了。” “没用的东西,说了半天就说了两个字:不行。你还不如不说,干脆就说我不行,我没有办法就是了——” “凤舞,不要这样说。”钟声拦着唐凤舞,又转向本杰明、妙手等船夫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抓鱼的事我们夫妇自己想办法,若要请你们帮忙,我们夫妇再请你们相助。” “让大侠和夫人失望了。”本杰明满脸惭愧地躬身行礼,退下去了。 钟声等一众船夫走了,这才向唐凤舞笑说:“你对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了,他们都是一些凡人,你都没有办法,他们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好了,我自己想一想,等想好了,我再给你说,我们再采取行动。”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我听一听,也好参谋一下嘛!” “我还真没有想到一个好一点的办法。大体上来说,我应该向那些鲸鱼学,想办法把它向浅海逼,也许它就没有在深海活跃,我们就有机会对付它了。要是不能把它逼上来,在深海里,我要向它动手,就只能先把它杀死,再将它拖上来,但是这样一来,我想查明白一些事就查不明白了。” “你想从那条怪鱼身上查明西商要你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唐凤舞与钟声做了这几年的夫妻,钟声想什么,她不用问也可以猜到一二,所以钟声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丈夫的意思了。 “你也知道,西商不是一般人,他要我帮他抓这种怪鱼,绝不是故意为难我,一定有他的目的。他要我帮他抓这种怪鱼目的是什么呢?首先,我们要想一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搞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们对他要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可以说清楚一半了。西商是大食国的大臣,作为大食国的大臣,他抓这种怪鱼来好象没有什么作用,他没有必要去抓这种怪鱼;西商又是一个武林中人,一个武林中少见的武林高手,世外五圣之一,除了南佛,西商可以说是世外五圣的第二号人物,作为武林中人,西商抓这种怪鱼来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一点我们不清楚,但就是因为西商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不言自明了:他抓这种怪鱼不是为了好奇,而是有他的作用的——那就是为了进一步提高他的武功,特别是有我出现武林以后,我又打败了南佛,他就更加具有抓到这种怪鱼的迫切愿望了。正好,这时候我出现了,他又掌握着我的灵魂,作为一个在武林中享有大名的人,他自然不会象南佛希望的一样与我过不去,而他又正好有用我之处。这样一来,西商要我帮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招然若揭了,他这样友好对待我,也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分析,不由盯着钟声,一时没有想到发表自己的看法,使钟声一眼就看出唐凤舞心里想的一定不是自己说的这件事。 “你想什么,好象没有听我说话?” “我——你说的话,我自然在听了,我想的也是你说的意思。不过,我刚才还在想你能够看出西商要你帮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说明你经过一个月的坐关,好象已经好了许多,看来我不应该再为你耽心了。” 钟声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皱眉想了想说:“你是说西商给我的灵魂动了手脚?” “要不然你又怎么解释你与那些女人做的事,真的是你好色贪淫吗?我可想不到我唐凤舞的丈夫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好色贪淫的男人,更加想不到一个自幼就受大唐大儒齐先生教养的人在一夜之间变成那样一个人,你想一想可能吗?” 钟声这一次没有感觉到唐凤舞在有意羞他,好好想一想也不由自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就是喜欢玛丽亚,也最多和她有事,绝不会与别的女人做出那种事,这事确实透着奇怪。” “你这样想就好了。不过,现在你也好象不必再为这件事耽心了,我看你经过一个月的坐关,已经自己渡过了这一关,就是西商、南佛真的在你的灵魂上做了手脚,你已经给他们破了。” “很难说!”钟声自己叹息着说一句,接着说:“不过,这事先不说了,等我们把怪鱼抓上来,我再好好想一想。” “你这样说我就更加放心了。”唐凤舞不由高兴地扑进钟声怀里,亲吻着钟声说:“你刚才说的话,我看没有错,西商要你帮助他抓这种怪鱼,一定是为了提高他的武功修为,你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想一个办法让他得到怪鱼,对他也没有一点作用。” “我也是这样想,你也这样说,那就说明我们夫妻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坐好,让我想一想。” “想什么,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想。” 钟声一听唐凤舞这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不由逗笑着说:“这船上可不怎么隔音,我们在这里做事,让他们听到可不怎么好。” “我呸!你就想这事,不好和我好好说一说话,抱着我静静的享受一下清静,也好让你恢复一下。”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还真想安安静静地想一想,就没有再和唐凤舞说话,抱着唐凤舞,看唐凤舞真的安静下来,他才在心里把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好好想一想。不想这一静下来,有些以前看起来不明白,不清楚的事,还真的让他看出一些眉目来,象他的灵魂为什么到了西商手里这件事,他就看出这中间绝对不象表面上看来一样简单。以南佛的为人,以南佛的身份,他不会想不到钟声的灵魂落到西商手里,西商就一定会按照他南佛的想法与钟声这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冲突,反而示钟声以好,就是真想与钟声冲突也不急在一时,不给他南佛做工具。而事实上,西商也确实没有照南佛的想法做,反而让钟声欠他三个大人情,现在可不就是在还这三个人情之一。因此,南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并不象南佛所做的事一样看起来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钟声认为不外两点:一是南佛和西商并不象传说一样是生死大敌,反而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朋友,南佛把钟声的灵魂送给西商就不难理解了;再是南佛与西商真正是对头,他送钟声的灵魂给西商,早就看出了西商要走的路,于是就借西商的手把钟声的灵魂还给钟声,同时也把一些不该还给钟声的东西也还给钟声了——这一点已经有了钟声犯淫戒的事为证据。至于西商得到这个大惠,现在看起来没有后果,但是南佛一定有对付西商的手段,绝不会让西商就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声心里正在推测这一段时间的事,唐凤舞已经不高兴了,推了推钟声的脸,直到把钟声摇醒了,这才一脸责备地盯着钟声,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那表情就让钟声一看见就觉得对不起唐凤舞。 “我——我想起这些时间的一些事情,不由自主地就忘了抱着你了。” “好啦,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有不知道的,我也不想说你了。对了,你想到抓那条怪鱼的办法没有?我们的绳子不足千丈,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你以前想的办法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昨天你向我要办法,我也给你想不出一个办法来。你好象真的没有想这件事,这可是我们当前急着要做的事,以前的事,等以后有时间了,你再好好想也不迟,就是不再想它,我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一点我敢保证。” “我看你就保证不了。不过,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正象你说的,我们还是先来想一想当前急等我们做的这件事。我虽然没有深想,我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了,我给你说一说,你再帮我看一看,看是不是还有不足之处。” “是这样你就说给我听一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把那条怪鱼捕上来,我还是得下去。绳子不够,我想先把那条怪鱼引上来一点,等到绳子够得着它了,它吞了我的绳子,它就别再想溜出我的手去了。” “我看有点难!你不是说它躲在海沟里吗?依我看那地方一定是它的窝,你想让它离开它的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种大的东西可不比小一些的,可以到处游,这种大的鱼可能有它自己的活动地点,轻易不会离开,更不要说你让它浮上来吃你的钩了。” “你说得不错。我的意思是说用驭剑术去攻击它,它就是躲得再好,我相信它也会给我逼上来。” “要是你逼得它再向深海里去呢?” “那里已经是最深的海了,它还能够向哪里去?” “我相信这大海里一定还有比你说的深海沟更深的地方。” “我不会让它逃走。” “你想在海里杀了它?” 钟声听了这话,一时还真给唐凤舞难着了,想了想才说:“这种怪鱼好象不是一种胆小的鱼,我觉得这种鱼还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鱼。” “要是你没有说错,我看我们这一次一定成功。” “好,我先试一试,要是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唐凤舞没有多说,她听丈夫这样说话,她心里就不由觉得温暖起来,给钟声理了理衣服,这才让钟声吃一些东西再下去。 钟声在长江边上长大,水性本来就好,又会闭气行功之法生生不息和闭目感知之术坐看明月,所以他下到海里,还不是象在陆地上一样,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困难。不过,钟声毕竟不是鱼,不是生活在水里的水族,他不知道水里与陆地上的环境根本就不同,更不知道越向水底潜去,水给他身体的压力就越大。所以,钟声潜入海底百丈以后,他就感觉有些受不了,必须运起罡气护身,身上才感觉好受一些,才能够再向下潜去。钟声这样做虽然还能够继续向下潜,心里可就耽心了,不知道再向下去多深就受不了了,那时候会怎么样,他心里更加没有底了。到了这时候,钟声想上浮又不甘心,再向下去又不可能,一种上下不得的无奈就充满了钟声的脑子,让他每向下潜一步,他就不由自主地查一查他的身体是不是受得了。这样又向下潜了千丈,钟声终于觉得不能再向下潜了,要是再向下潜去,他的罡气一但顶不着海水那如山的压力,他就会在一瞬间给压成肉饼。 钟声停下来,想运驭剑术查一查那条怪鱼还在不在,立刻发现他的驭剑之术已经驭不出去了。很明显,他的功力已经大部份用来护身,再也没有功力用来驭剑,突破海水如山的压力了。钟声无奈,想一想就知道自己下到海里不是一个好办法,要想抓着那条怪鱼,他唯有在船上才有机会。钟声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就不想再在海里,立刻向海面上浮去。没有想到,他下潜困难,上浮也不容易,稍微没有注意,他就觉得身体就象要炸开了,吓得钟声急忙停下来,这才感觉好过一些。钟声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停在那里开动脑筋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钟声当此之时,身历其境,加上他遇险也没有慌乱,真还让他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海水向深处去,上面的海水就向下压,越向下去,上面的海水就越多,以他钟声的功力,也抵抗不着上面的海水压力,他自然就不能向下潜去了。相反,当他向上浮时,身上的海水减少了,应该没有事,但要是减少得太快了,他身体上抵抗海水的力量没有收束,自然要向外发射了。钟声找到了原因,控制的办法就有了。他控制着上浮的速度,同时注意收束身上的功力,一边上浮一边收束功力,这才没有再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要说有,也只是觉得身上的气血好象没有了控制,走得快一些,人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钟声跃上船,看见唐凤舞一脸不解之色,他就不由苦笑说:“不行。下面海水的压力太大了,不是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抵抗的。我们另想办法,先把它逼得向上浮再说。” “我看困难。”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想了想就知道钟声的话有些不现实,不想让钟声再失望,直接给钟声指出来。 “你是说——”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一想,你下去都受不了,那条怪鱼就算是水中的精灵,它是不是受得了?它生活在深海里,说明他可以抵抗深海的压力,但它是不是抵挡得了浅海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呢?我敢说,在深海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它到了浅海它就要承受多大的分开的力量。所以,我觉得西商真不是一个东西,他想要一条活的怪鱼,我看他是别想了。你就是再想办法,我看你也给他捕不上一头活的怪鱼了,至多给他一头死的怪鱼。那条怪鱼就算你给他捕上来,就算不分成一块一块的,我看也一定活不了。” “你的分析没有错。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一时没有注意,差一点就把我自己给分成十七八块了。我想了一下原因,大概就是你说的,我上浮得猛了一些,又没有收束功力,这才出现这样的事。那条怪鱼,它可不是我们这样的武学高手,它可不会收束功力,就算它生活在深海里,身体比浅海里的鱼结实一些,我看它也一定活不了,不分解开,也一定给它自己的力量炸死。” “正是这样。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给西商那个老家伙一条死的怪鱼,他要是还有话说,我们也不和他说什么,让他自己潜下去,要是他能够潜得比你深,我们就答应给他抓一条活的怪鱼。” “也只好这样向西商交待了!”钟声说出这话,语气总是底气不足,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钟声心里想什么,立即靠近钟声,将自己的关心默默地送给丈夫,以免他想不开。 钟声推开唐凤舞说:“你放心,这种自然之力我已经领教过了,不会与这种自然之力拼命,更不会听西商的话。”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但这样一来,我们又如何抓那条怪鱼呢?” “我要先试一试再说,也许在试的过程中,我才能想到一个好一些的办法。我上来就是因为在海里驭不出剑,功力大部份用来抵抗海水的压力去了,只好上来驭剑试一试了。” “也只好这样了。” 钟声说是试一试,他心里也有了主意,否则他也不会就上船来。他想以驭剑术先试一试,看是不是能够把那条怪鱼逼上来,要是不能,他就想把那条怪鱼杀死,再把那条怪鱼用驭剑术拉上来。不过,钟声对他的驭剑术是不是能够把那条怪鱼拉上来,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更主要的还是他没有试过,所以他就想在这同时试一试他的驭剑术是不是可以取东西,要是行,他就不怕那条怪鱼不给他捕上来了;要是不行,那就有些麻烦,必须另外设法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驭剑查了查那条怪鱼发现它还在那里,他就没有去管它,先试一试他的驭剑术是不是可以取东西。钟声将他的剑驭得更远一些,正好碰上一条身上发光的鱼。钟声驭剑攻击,一下就刺中了那条鱼。没有想到那条鱼有些怪,钟声的剑一刺中那条鱼,他就感觉到他的剑就象刺中一个身有内功修为的人,使他的剑不由一顿,好在他的剑上功力比那条鱼的功力高得多,一下子就破了那条发光的鱼身上的功力,将那条鱼刺死了,或者说那条鱼处在深海中,一经钟声刺伤,它就抵挡不着海水的压力,给海水压死了。钟声心里觉得有些意外,也没有多想,就急忙施出驭剑术中的收字诀,想把那条鱼一起收上来。结果,钟声的剑是收上来了,那条鱼并没有给收上来,剑上的功力好象就没有与那条鱼有任何关系,剑刺进去了,再抽出来,还是各不想关的两个东西。 钟声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失败,没有把剑收回来,脑子里立刻筹思解决的办法。这一点,钟声早就想到了,这一次失败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所以事到临头,他心里不过有些失望,并没有觉得这事就没有什么希望了。钟声按照他事先想好的对策,再次驭剑刺进那条鱼身,想了想,这才想到将那条鱼当成自己的剑,将剑上的功力放开,与那条鱼融为一体。这一下,钟声又有了新的体会,那条鱼身上好象真的有功力,当他的功力与那条鱼身融为一体时,那条鱼的功力就与钟声剑上的功力融合在一起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感觉,立即想到西商要他捕那条怪鱼的目的,不由在心里自问一句:“他真的是为了吸收那条怪鱼身上的功力?那条怪鱼身上真的有功力?是不是搞错了,他要的真正是这种身体发光的鱼?”钟声对西商要他抓那种怪鱼的事,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又运驭剑心法收剑,立刻发现他这一次成功了。那条鱼没有再与剑分开,他的剑收回来了,那条鱼也给收上来了,不过比收回剑时慢了许多,就象钓鱼一样,慢慢向海面上浮。 钟声自然没有兴趣把这条鱼钓上来,看看他收回这条鱼没有问题了,他就想把那条鱼放下,好去找那条他想捕获的怪鱼。但是,当初钟声将鱼与剑看成一体容易,功力一放就成功了,这时候想只要剑不要鱼了,他就发现他的功力收不回来了。钟声大吃一惊,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剑怎么就与鱼分不开了?钟声在心里把这事好好研究一遍,这才发现自己驭出的剑就是一个整体,当初将功力扩大也是一个整体,现在要把剑与鱼分开,也必须按照一个整体来收缩功力,直到只剩下剑为止。钟声想通了这一节,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施为,又发现那条鱼身上的功力与自己的功力一起收回来了,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象那条鱼身上的功力本来就是他钟声的一样。钟声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真有这样不劳而获的事?钟声又对这件事好好研究,这才发现他之所以能够一下了就将鱼身上的功力吸为己有,完全有赖于他所会的神龙吸水六绝,无意中施展出来,让他在不知道不觉中就把那条鱼身上的功力收为己用了。 “可恶!要是西商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姓钟的就要让你大失所望了,怪鱼你可以得,怪鱼的功力就别想了。” 那条怪鱼还在,可以说就没有动过,就躲在那条海沟里,等着经过的鱼类,凡是经过它身边十丈以内的鱼,没有一条逃过它的攻击。那些又长又软的鞭子,灵活得比一个人的手还要管用,就是在那么深的深海里,那鞭子一样的东西也活动自如,闪电出击,再闪电一般收回来,那鞭子就一定卷着了它想卷的东西。 钟声驭剑到了那条怪鱼的头顶,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动手。这主要是钟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怎么抓那条怪鱼,是活捕还是死抓,要是死抓,事情就简单多了,一剑把那条怪鱼杀了,再以驭剑术把那条怪鱼拉上来,一切就简单了;要是活捕,又怎么捕?事情很明显,这条怪鱼不是好捕的,如果不想一个办法让它规矩一点,别说从那么深的海底将它拉上来,一个不好就让它逃了,又要劳神费力地去找它,等再找到它,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所以,要想把它活捕上来,首先就要让它听话一点,不要乱动,不要逃跑;然后就是想办法如何让它浮上海面时不至于给海水的压力放松胀死。至于第二点,钟声已经有办法了,他可以在拉上怪鱼时相应吸收怪鱼身上的功力,保证怪鱼不至于让它自己的功力把它分成十七八块。 钟声睁开眼睛,正看见唐凤舞满脸的期待,好象生怕丈夫这一次又失败了,以后可就不知道再想什么办法解决了。 “你想到办法了,怎么没有动手?”唐凤舞的聪明真不是骗人的,她看见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丈夫没有失败,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兴慰,但又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没有急着动手。” “什么问题,说给我听一听,说不一定我就给你解决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就想笑,有心开玩笑说:“是这样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我们如何把它从几千丈深的海底拉上来。” “你——你别骗我,这个问题你已经解决了,不用我再给你想办法了。”唐凤舞确实不好骗,盯了钟声一眼,自己在脑子里想一想,她就知道钟声是在和她说笑了。 “你不是大包大觅地说要给我想办法吗,我就是这件事情解决不了,你正好给我出一出主意。” “别玩儿了,说实话,你到底还有哪一点问题没有解决?” 钟声见唐凤舞要认真了,这才笑着说:“我是想捕一条活的怪鱼上来,却又想不出如何让它规矩一点。” “这还不好办,你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是不是对你非常容易。”唐凤舞想也没有想就这样说。 “对我非常容易,有吗?”钟声还真给唐凤舞的话说糊涂了,想一想,他就有些不信地问。 “你忘了我给你的电功麻昏死过去了。” “哈哈,你说的是这件事,真是当局者迷!好,我们不用再在这海上混了,我这就给西商捕一条活的怪鱼上来。你叫本杰明准备一个装鱼的工具,千万不要给弄死了,要是死了可是他的责任,不是我的原因。” “你真的想好了,说给我听一听?”唐凤舞还是不相信钟声的话。 “这事和武学有关,给你说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听不懂,还徒让你乱了心,以后不好好修习。不过,你放心,等这件事情以后,我们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好好帮你提高一下修为,让你的驭剑术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好吧,我就相信你。我的武功你是不是给我提高,我可不怕,你给我小心一点,我手里可有你不利的证据。” “哈哈,你要是想以我做的错事来诈骗我,我保证让诗敏和巴音格站在我一边。”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想一想就知道他想怎么对付自己了,不由有些不服气地说:“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就算对她们的修为十分看重,对你的所作所为也绝不会原谅。” “这就难说了。你自己说,我对你们是不是十分关爱,她们心里清楚,我就是在不能自主的情况下做出那件事,她们也一定可以原谅我。” “你要是这样想,那你就等着给她们说好了,反正我不怕你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好好管束。” 钟声听了这话,他就不由软了,嘿嘿一笑说:“你这又何必,我对你可是爱护有加呀!” “你要不是在我面上还下了些功夫,就我这一关你也过不了,更不要说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她们那两关了。” 第二十五章 遇师孤岛 雨剑听到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叫卖鲈鱼,一时好奇,引来卖鲈鱼的鱼姑,将鱼篮给雨剑伍海琼看,雨剑也没有想一想就低头去看蓝子里的鲈鱼,没想到看见一个她绝没有想到会在一个鱼姑手里看见的东西。 雨剑伍海琼觉背后顶着一柄利器,寒意直透命门,别说叫人来救她,恐怕一个不好,让这个鱼姑误会了,背后那把利器就刺进去了。雨剑伍海琼体会出鱼姑的话不是唬她的,真的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规规矩矩地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走。” 雨剑伍海琼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只能听话了,按照鱼姑的意思向前走去,问都不敢问一句。同时,雨剑伍海琼心里就后悔了,因为这个鱼姑一身装扮是一个鱼姑,身上却没有海水味道,反而散发出一种高雅的、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清香味,别说是一个鱼姑身上没有,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身上也很难闻到,而她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落到现在的地步就不足为奇了。 “我真是该有此劫,这样明显的漏洞我都没有察觉,一个鱼姑身上没有鱼腥味,反而有一种高贵的香味,我就该想一想,提高警惕,却一点没有准备,落在她手里就真是应该的了。不对,她又是谁?她制住我为了什么?从她身上的香味判断,她不是一个一般出生的女人,应该是一个有一个好出生的女人,我与这种女人有关系吗?”雨剑伍海琼立刻否认了,她自己对自己当然很清楚,除了圣剑门,她一向少在江湖上走,没有得罪什么人,更不要说得罪一个用得起如此香味的女人了。雨剑伍海琼有了这样的想法,立刻想起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谁了。她心里又不由升起一丝苦笑,不过她心里总算放下一些,知道此行就算是有险,大概也没有性命之忧。 这个女人的做法没有超出雨剑伍海琼的猜测,伍海琼给押下堤,押上一辆马车。马车里面有三个婢女打扮的姑娘,加上前面赶车的一个姑娘,已是四个姑娘了。她们没容雨剑伍海琼有所反映,已是六手齐出,拉手、制穴,几乎同时出手。 “好啦!你们注意一下,我要问她话。若雅,进城去。”鱼姑取下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涂有污物的长方脸,目光冷厉,表情不善,要是一句话没有说对,她很可能就要出手。“你不用猜我是谁,本夫人告诉你。本夫人以前不是中土人,现在嫁夫钟氏,你叫我钟夫人就好了。我今天抓你来只是因为你是圣剑门弟子,目的只是为了问你一些事,再用你与财宫交换人质。” 这个鱼姑自然是钟声的妻子,高棉国公主诗敏了。她因为私心自用,大张旗鼓地开石取玉,引来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又姐妹不和,给地剑程通机会,失去了巴音格和唐凤舞。这事对她来说本来是好事,至少去掉了两个眼中钉,只是她太了解丈夫,如果她真的不管巴音格和唐凤舞,他们夫妻感情就是再好,也许也会从此完了。诗敏在无奈之下,率领高棉国的人打探到财宫的地点,正想冲进去救人,雨剑伍海琼就出现了。诗敏临时改变主意,偷袭雨剑伍海琼,想以雨剑伍海琼去换巴音格和唐凤舞,果然一击中的,将雨剑伍海琼擒着了。 诗敏说着话,解开了雨剑伍海琼的哑穴。 “你是钟夫人?”雨剑苦笑着问,见诗敏没有理她,只好接着说:“我见过钟少侠,先前又见过钟夫人的另外两个姐妹。” “噢,我没有找错人就好。”诗敏语气平淡地说。 “夫人错了。我确实是圣剑门第二代弟子雨剑伍海琼,但夫人想以我去换夫人的两个姐妹,我二师叔恐怕就不会答应了。” “你认为你的话我会相信?” “照理不足采信,但这其中另有原因。” “说一二来让我听一听。” “我二师叔对我师父不满,对我们第二代弟子也不看好,我就是我二师叔最看重的弟了,但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夫人。也许为了对付夫人,他还十分有可能与夫人假谈,再从中想办法向夫人动手。他对夫人姐妹三个人十分看好,想收为己用,他为了这个目的就不会与夫人讲什么信用。他这个人一生就好两样东西,一是银子;二就是女人。他在中原武林组织了不少帮派,用的全是一些侠女,也就是他的女人。夫人姐妹都是少见的人才,武功修为又好,正是帮助他赚银子的好手,我二师叔就更不会放过夫人姐妹三个人了。而夫人三姐妹,处在当前的形势下,如果我二师叔下一些功夫,你们说不一定就真要帮助我二师叔,最后反过来对付圣剑门。” 诗敏不是一个笨人,听了雨剑伍海琼的话,她已经从中听出一些问题,却不想让雨剑伍海琼看出她急于知道的心情。 “说详细一点,不要想让我完全相信你。” “其实已不用我说得十分详细,我仅说两点:我二师叔一向不屑我师父所做的事,他想要的是天下,他要是能够控制我们圣剑门,再有夫人姐妹帮助,他也许就会达成他的愿望;二是钟少侠出了点事,夫人三姐妹为了对付圣剑门,也许真要帮助我二师叔。” “我丈夫出事了,什么事?”诗敏不想问,还是问出了这个她十分在意的问题。 雨剑伍海琼看诗敏的表现不如她意,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夫人对钟少侠好象十分相信?” “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 雨剑现在在诗敏手里,她当然不敢不信诗敏会对她不利,立即说:“钟少侠中计被炸了。” 诗敏还是没有过分的反映,若无其事地问:“没有炸成肉块吧?” “夫人!”雨剑伍海琼不由不以为然地轻呼。 诗敏看雨剑伍海琼好象没有说假话,她心里就不由自己地有些慌了,但想到丈夫一身功夫,她又心安了不少:“我丈夫一代仙侠,凭你们圣剑门能够害死他才是怪事,除非你们圣剑门有一个千娇百媚、国色天香的弟子,我丈夫才有可能给你们圣剑门袢着几天。” “但我说的是那种爆炸力十分惊人的火药,人力是没有办法抗拒的。” “好啦,你还是说别的吧。” 雨剑伍海琼对诗敏的反映大为不解,心里还想这个女人大概是对自己的丈夫多找两个女人不满,听到丈夫出事了,她也不当一回事,口里说:“夫人的两个姐妹相信我说的话,巴音格当场吐血,昏死过去了。” “姓唐的贱婢该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吧?” “唐夫人确实不很相信。” “哼,就这样你二师叔就不会拿她们交换你?” “正是。”雨剑伍海琼看说不通诗敏,只好答应下来。 诗敏听了伍海琼的话,府视雨剑说:“既然是这样,你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你想一想我应该怎么置你?” “夫人且慢。”雨剑伍海琼立即看出危险,大声急叫。 “再给你三句话。” 雨剑伍海琼不敢乱说:“我是来救夫人的两个姐妹的。” “噢,你有这样的好心?” “我对本门大师兄的作法也不满,他已违背了本门立派的宗旨了。” “怎么,我丈夫只见到你们这一代弟子?”诗敏这才听出雨剑伍海琼的意思,不由吃了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 “要不然钟少侠也不会陷身火药阵了。” “好卑鄙无耻的东西!看来我对你们圣剑门弟子也不用客气了,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吧?” “夫人且慢。”雨剑立即看出了自己的危险,大声叫起来。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我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帮夫人救出两个姐妹。” “我用不着你帮忙。” “我可以引开我二师叔。” 诗敏听了雨海这话,不由注视雨剑,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这话的真假,或是值不值得相信雨剑伍海琼。 “你想我会相信你吗?” “我确实是来救钟少侠的两位夫人的。我听本门大师兄说我二师叔抓着了钟少侠的两位夫人,深觉愧对钟少侠,这才想救出钟少侠的两位夫人,略尽一点心。” 诗敏从雨剑的话中看不出问题,她就有些拿不定主意,再想到雨剑伍海琼说的话,她就不由想问一问:“我丈夫真的出事了?” “真的出事了。” “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诗敏心里虽然坚信钟声不会有事,听到雨剑伍海琼肯定地回答,她心里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问出来的话也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意思。 “当时的情况,已经没有必要去找钟少侠的尸体了。” “噢!”诗敏想了想,长出一口气说:“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说清楚。” 雨剑伍海琼见诗敏对她的处理有了转机,虽然看出诗敏对她说的话还有怀疑,她也不想放弃机会,免得诗敏再反悔,她就有点不妙了,所以雨剑立即把钟声去波涛庄找她,她又如何送钟声上岛,以及上岛后的情况详细说出来。如此一来,雨剑伍海琼说完了,马车已经进城了,驰进一座客店的后院。 雨剑伍海琼说完了,发现诗敏的表情反而轻松了,这就让她大为不解,好奇地说:“夫人,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谎话。” “我听得出来。我丈夫没有事,即使受点伤也要不了他的命。” “真没有事?”雨剑伍海琼真还不信钟声没有事,盯着诗敏问。 “多谢你的关心!请告诉我如何救她们两个人。” 雨剑见诗敏的态度这样子,芳心里无原无故地涌起三分恶感,心念一转说:“夫人真的想救她们?” 诗敏立刻听出了雨剑话中之意,脸上不由一冷,恨声说:“我不想救她们。没有她们,我们夫妻恩爱,少了不少事,更不会出现现在的事。但是,现在我又不能不救她们,我宁愿先把她们救出来,再亲手杀了她们。” “夫人敢吗?” 诗敏这一次真的听出雨剑的意思了,瞪了雨剑一眼说:“你少给我玩心眼,对你没有好处,我自己家里的事还用不着你说话。说吧,如何引开地剑程通?我的修为比他差一点,硬拼我可能要吃亏。” “夫人愿意听我的话?” “你的修为比我差得天远。” “我有自知之明,不用夫人提醒我。此去南吴有一个白凤帮,他们有一个对手姓安,我就是去对付姓安的人,夫人可以利用这件事,其它的话我想就用不着我说了。” 诗敏注视雨剑伍海琼片刻问:“你们使用信鸽联系?” “这是最快的联络方法。” “很好。”诗敏一句话没有说完,已在雨剑身上点了几指,吩咐若雅看好雨剑伍海琼,她就立即出门去了。 钟声消失的灵智又恢复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惊天的爆炸声,震得他刚才清醒的神智差一点又消失了;身上没有知觉,整个身体好象就剩下一个头了,而这个头也有些不好用了,想一想事情就疼得让钟声受不了。钟声的意志力不弱,耳里的爆炸声让他想起一些事情,提醒他几乎是本能地施出一元气功。结果一元气功没有使出来,只让钟声感觉到身处的环境——一片蓝蓝的天空,上面有几丝白云,挂得好象太高了,让钟声一看见这几丝白云就想到高远和空旷,自己就象是一片羽毛,飘浮在天空中。 “我——”钟声很快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妙,身体没有感觉,脑子里想的,感觉告诉他的,好象全都不是事实。 “我——啷个了?” 钟声想起那惊天爆炸声的由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子里:“我的身体是不是给爆飞了?”钟声想看一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做到,身体不受他指挥,他想是这样想,身上的各个器官都不听他的话,动都没有动一下。钟声想看一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也没有办到。那手呀!脚呀!好象都不存在了。全都不是他的了。以往身上那种如潮水一般的内力,也没有了,感觉不到一点,好象那内力就从来没有过—— “我是真的只剩下一颗头了?” 钟声这样想,自己首先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钟声一想到这事就在心里骂开自己了:“我真是蠢,要是真的只剩下一颗头了,我还能够想事情吗,我还会清醒过来吗?看来我是给炸得全身麻木了,没有知觉了。这可有些不好办!不行。要是我全身麻木的时间长了,就算有人帮助我,我也很有可能就这样永远只能想不能动了;现在没有人帮助我,我就必须自救,必须让我的身体有感觉,我才能够救我自己。对,不能再耽误时间,再耽误时间,我就真的没有救了。我得潜运功力,打通知觉,才能好好运用我的一元气功,进一步疗伤。” 钟声的知觉再一次回到他的头脑中时,眼里还是一片蓝天,只是在这一片蓝天上多了一张满是皱纹的桔皮老脸。那脸黑白分明,黑的是皮肤,白的是胡须和乱得象鸡窝一样的头发。那张脸上的表情非常单一:十分的不相信。为此,那张脸上那一双浑浊的老眼睁得比铜铃还大,盯着钟声久久没有眨一下。 “老前辈。”钟声的声音有些枯涉地轻呼,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声呼叫还是十分清晰、柔和,从中不难让人体会出这一声呼叫中所包含的坚强意志。 “你——真的清醒了?”白发老脸还是一脸的不相信,有些愤怒地问。 “不错。清老前辈退开一点。” 白发老脸府伏在钟声身上,钟声的感觉已经恢复如常,仅是感觉身体很累,所以想坐起来。 白发老脸消失了,钟声又感觉到身边还有几个人,有的蹲着,有的站着,就象看一个怪物一样正在看着他。 “黄河老怪,认输吧!” “我呸!妈的,这世上怪事年年有,今年就他妈的特别多。一个本来已经快要死了的小子,也他妈的活过来了,真是他妈的见鬼了。席老怪,你他妈的行,可惜一本《玄天经》就是与你老怪无缘。” “阿弥陀佛,施主何故老羞成怒呢!” “臭秃尼,你他妈的少假装好人,你那一点鬼心思还能骗过老夫去。” “无量天尊,三位道友请勿自乱阵脚,这位小道友确实神奇,我们确实应该好好问一问。” 钟声站起来,感觉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这才注意身边的人。他站在一片沙滩上,身后就是四个老人,三男一女。刚才那张白发老脸的身体还算壮实,身上的衣着则有些不象样子,仅以布巾缠绕树皮,用以遮羞;他身边是一个白发老女人,长得又瘦又小,一对老乳象两只口袋下垂,没有一点儿让男人感到她是女人的意思,腰上缠的黑破布说明她也够狼狈了;另一边是一个白发壮实老人,也是一身精赤,仅以破布遮羞,但他的身体壮实,肌肉隆起如坟,在油黑的肤色掩盖下,更具有粗豪气慨;最后是一个长得清瘦的道人,也是四个人中衣著最齐整的一个,一身道袍破了不少洞,他还是用树皮缠绕,保持了一个比较完好。 “妈的,看什么,是不是觉得你小子一身光鲜,象个公子哥儿?” 钟声真的低头查看自己,立即发现自己一身别说光鲜,放在中土不给人当成叫花子才怪。就是说他一身衣服象乞丐,也是看在胸腹还算完好,下面则比道人身上的衣服还差,布条、破洞是最好的装饰。 “是比老前辈好一些。”钟声童心顿起,微笑着说。 “臭美!要不了几年,我看你小子比老夫更惨。小子,通名报姓,师承门派?” “老前辈呢?”钟声扫了四个老人一眼,注定先前那个白发老人问。 “妈的,你小子真是人精,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吃亏!好,你小子听好,别吓得尿了裤子。老夫世居中原,武林人称黄河老怪的便是。” 钟声没有吓得尿裤子,反而双眉微皱地说:“黄河老人,我好象听谁说过?” “妈的,你小子还真有些来头!但是老夫不相信中土武林还有谁能够教出你小子这样的徒弟,你们说是不是?” “老怪,我们也不弱。”壮实老人微笑着说。 “不弱又能如何,你能够在三五天内死去又活过来?你们谁有这本事,臭秃尼、臭道士,你们能够吗?” “噢,我想起来了!”钟声失声惊呼,又将黄河老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接着说:“我曾经听少林寺弟子圣光说过,说是少林寺悟戒大师曾论及武林百年前的高人,象老前辈声誉响彻中原,泰山神枪气势如虹,青城青石道人一剑飞仙,衡山机神道人鬼神莫测,白云山白衣老尼普渡众生,等等——” “且慢。” “哈哈——”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你们三个得意个屁,不就是少林寺悟戒老秃驴说一说你们吗,等我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再碰上他,我不打得他老秃满地找牙才怪。小子,你简直是孤陋寡闻,连我巫山派的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都没有听人说过。” “无敌神剑席门松?”钟声听了壮实老人的话,立即想起师父给他说过不知多少次的话,顿时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自号无敌神剑席门松的壮实老人,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 “哈哈,如何?这小子果然不是盖的,确实有点儿见识。”无敌神剑席门松大笑着说。 “老前辈可认识前唐大儒齐己,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钟声没有让无敌神剑高兴透,他就盯着无敌神剑问。 “你——徒儿!” 无敌神剑席门松这一生要说还有什么挂念,那就是在巫山长江边上收的徒弟了。这个徒弟就在前唐大儒齐己手里,因此当他听钟声这样问他时,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年青人是与前唐大儒齐己有关的人,而前唐大儒与这样年纪的年青人有关,那就只有一个人,所以,无敌神剑一听钟声这样问,他就知道钟声是谁了。但他又不相信事情就有这么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够让自己的弟子给找到,而且又是在这个他极为不想让弟子找到的地方。 “弟子拜见恩师。”钟声没有怀疑了,立刻跪下去大礼参拜。 四个老人给钟声这一手镇着了,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更没有一个人想到扶一下钟声,将钟声扶起来。 “席老怪,这小子真是你说的那个小子?真的长这么大了,你不是说他只有两三岁,而且还是一个聋哑童子吗?” “阿弥陀佛,席施主。” “哈哈,好!好!果然是我徒儿!果然是我徒儿!快起来,快起来,快让为师好好看一看,好好看一看——” “妈的,你老怪真他妈的走狗屎运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生死两难的鬼地方,你也会碰上你徒弟!” “他妈的,黄河老怪,你说啥子?”无敌神剑席门松高兴之余,听了黄河老怪的话,突然想起什么,推开怀里的钟声,转向黄河老怪大吼。 “你他妈的少给老夫发横,事实摆在眼前,你就是再向老夫发火也没有用。这小子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撞鬼似的撞到这个生死两难的地方来,你他妈的还高兴,是老夫,真要大哭三天三夜,臭骂他妈的老天不公,让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子到这个地方来陪我们。” “妈的,狗嘴,老夫毙了你。”席门松气疯了,怒吼一声扑向黄河老人。 “慢点,老道有话说。” 无敌神剑席门松心神一震,没有扑向黄河老人,转向道人,出气还是很不均匀。 “席道友,令高足来此并非无因,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先听一听他说一说,看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阿弥陀佛,事已至此,席老施主也不必如此,我们应该共同设法应付才是正理。” “哼,我师徒的事不用你们管。徒儿,跟为师走。” 钟声见师父真的十分生气,不好多话,拱手向黄河老人、老道人和老女人一礼,跟着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向岸上走去。 黄河老怪三个人相视一眼,他就气愤地说:“席老怪真他妈的稀松平常,有弟子来访还是一付鬼样子。” “施主还是少说两句吧,席老施主心情不好,这样的事落在谁身上,谁的心情也好不了多少。” “无量天尊,老道则认为此子不凡。” “老夫当然看出来了,但身处此岛,他小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老道觉得此子给我等带来了希望。” “你牛鼻子是说我们合力造就他?” “仅是其中之一。” “老牛鼻子,老夫老了,脑子不够用了,希望你把话说得明白一点。” “阿弥陀佛,道友之意老尼是明白了。” “你们是说他小子有可能帮助我们?” “老道有此感觉。” “老尼也有这样的认识。” “好,老夫相信你们一次。我们去看一看,席老怪在搞什么鬼。” 无敌神剑席门松没有搞什么鬼。他带着钟声走进一座洞府,让钟声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自己也坐下,他就盯着钟声,眼里神色变化不定,一时间也没有话说,或者说要说的话有许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却又全都是废话,说不说都是一样。 这座洞府只是一块大黑石头架在另一块石头上,形成一个大石腔,深不足两丈,宽仅一丈多一点,地上是一块长长的石板,供人休息;洞口方向有几块园石头,供人坐下;洞外从海边到洞里,不见一株草、一棵树,全是一些和这个洞里石头相同的黑硬石头。 “唉,你啷个给冲到这儿来了嘛!老天真是没有眼睛,既让我们师徒见面,还不如不让我们见面。” “师父,你是说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钟声一听就听出一些意思,还是不以为意地问。 “要是能够离开,为师和他们三个,以及已经死在这个岛上的泰山神枪,又何至于一住就是十多年。” “噢,那两位一尼一道真是青城派的石精道人和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 “正是他们。” “你们也是被圣剑门的阴谋所害?” “阴谋所害,圣剑门向你用阴谋?”无敌神剑有些不信地盯着钟声问。 钟声也有些不明白无敌神剑的话了,点了点头说:“弟子是给圣剑门用火药炸昏,可能落海后漂流到这个岛上来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等到弟子的功力恢复一些,弟子再离开这里。” “离开!此岛独立海中,无树无木,无水无食,海水又南北对流,其激如涛,你能够生上此岛,已经是老天见怜了!更可怕的还是这个岛周围鲨鱼众多,见物就咬,几乎不让一物漂上沙滩,你不要说下水,在水边上动作慢一点,那鲨鱼就来了。” “师父。”钟声听出问题,想问又给无敌神剑打断了。 “此岛有一条水道,就是从圣剑门经过你先前存身的沙滩,然后就深入海底去了。这条水道的水流十分湍激,鲨鱼少有深入,我们才有可能从圣剑门漂流到这个岛上来。如果不能上岛,给海水带向海底,或者不给卷进海底,浮在海面上,也会成为鲨鱼口中食。你是我们四个人在沙滩上发现你,合力才把你拖上岸,否则你就只能喂鲨鱼或者沉到海底去了。” “多谢师父救命大恩!” “废话不用说了。你三个不用在外面偷偷摸摸,要进来就进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妈的,我们可也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 无敌神剑“哼”了一声,对走进洞来的黄河老人、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理也不理。钟声忙站起来施礼,让三老坐下,自己才在无敌神剑席门松身边坐下。 “无量天尊。”石精道人止住黄河老人说话,抢先说:“道友,我们此来是觉得令高足有些奇异,如果我们加意栽培,如黄河老友和道友的水功,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出困。” “臭道士真是小人!你想走是吧?没有问题,老夫立刻倾力相授,你老道先去与那些鲨鱼斗上一斗,若能生出此岛,老夫为你臭道士祝贺。”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 “误会,哼!我们四个老家伙在一起挣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足足十多年了,我们谁还不了解谁?这话就此给老夫打住,我们还是朋友,否则再说下去我们就绝交。” “妈的,绝交就绝交,谁还怕少了谁不成。但是,我们四个老家伙已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死在这个荒岛上是合该,这个娃儿年纪青青,也陪我们死在这个荒岛上,你老怪就不觉得太浪费了,太不值得了?” “我徒儿自有办法离开,不用你们好心。” “无量天尊”石精道人沉喧一声道号,等无敌神、黄河老人和白衣才老尼注意他,静等他说下去,他才语气平静地说:“我有一句话问道友,道友问过令高足是如何落海的吗?” “他中计落海。老道,你什么意思?” “老道相信他没有碰上天剑徐幻。” 钟声听了石精道人的话,心念一转,决定露一点口风说:“圣剑门弟子,除了圣剑,别人还难不了我。” “圣剑,你见过圣剑?”无敌神剑立刻惊慌地问。 “弟子没有见过,但与漠北神宫的北神交过手,弟子比他强一点。” 四个老人听了钟声的话,顿时开不得口,全都以惊奇、不信的目光罩着钟声,要在钟声的表情中看出他是不是说谎了。 “师父,三位前辈,我们应该可以离开这里。”钟声自然明白四个老人的想法,不想多说自己的事,转过话题说。 “你认为我们如何离开?”无敌神剑席门松注视钟声问。 “弟子功力恢复一些后,先出去找一艘船,再来接师父和三位前辈。” “为师已经说过海里遍布鲨鱼了。” “弟子不走海里。” “即使用一苇渡江也不行。”黄河老人抢着说。 “弟子是会一苇渡江,但很少使用,用处也不大。一年前,弟子在海上流浪了大半年,从海外的爪哇到东海扶桑,再北去高丽,弟子对海上的事不算陌生。” “阿弥陀佛,小施主没有修习席施主的绝世之学吧?” “老夫只是给他增加了一些潜力,传给齐兄的天一罡气,他也没有修习。” “弟子修成了少林寺的《易筋经》,又机缘巧合看到武林七派一些不传之秘,自创了一种内功心法,取名一元气功,胡乱修习,让师父失望了。” “嘿嘿,失望,老夫看是高兴死了,白捡一个好徒弟。” “黄河老怪——” “无量天尊,两位且慢斗嘴。”石精道人抢着说:“小道友小小年纪就有此成就,真是可喜可贺!但老道猜想小道友有今天的成就,一定另有奇遇?” “老道——” “老施主,我等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小施主。” 钟声是聪明人,已看出四老斗上了,他不想让师父为难,更不想四老占了主动,将自己问一个一清二楚,立即语气平淡地说:“弟子曾在衡山碰上一个小精灵,蒙她相授一种飞天之术,又在高棉碰巧吸收了一条龙的一点功力,所以无需施展一苇渡江上岸去。”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怎么,你们真相信这小子碰上什么神仙,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老前辈怀疑得是,以前晚辈也不相信。地点就在衡山后山。那是一座险地,谷中全是蛇,崖上有一条裂缝,弟子就在那里碰上那个小精灵。蒙那个小精灵赠一叶清泉,服后身轻体健,似乎脱胎换骨了。那片叶就象绿玉,十分珍贵,我已将它送给高棉国诗敏公主作为聘礼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真是福缘不浅!只是那片玉叶也是一宝,常盛无根水服用,三年必能够白日飞升。” “真有这回事?娃儿,那个公主现在在哪里,老夫要见识一下?” “她已与弟子成婚,现在钱唐等待弟子。” “哼,黄河老怪,你最好给老夫少乱打主意。” “呸,妈的,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 “只要不是就好。” “阿弥陀佛,我等似乎不必耽误小施主的时间了。” 白衣老尼这样一说,石精道人首先站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出去了,黄河老人有些不舍地瞪了钟声几眼,也跟着白衣老尼身后走了。 无敌神剑站起来,从腰上破布中掏出一册白绢递给钟声说:“这是本门至宝《玄天经》,你也许用不着,但老夫早有收你为徒之意,齐兄又告诉了你,你已算是我巫山一派的弟子了。好好看一看上面的东西,为师至今还没有悟解,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弟子遵命。”钟声没有说废话,双手接过白绢说。 无敌神剑对钟声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满是笑容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出去了。 洞外半里地,四个人常坐着观海的地方,石精道人、黄河老人、白衣老尼正等着无敌神剑席门松。 “席老怪,老夫一向不做好人,今天就先问你了。你说,你是不是真相信你那个狗屁娃儿真有过人之处?” 席门松脸上笑容不敛地说:“至少不比你老怪差。” “妈的,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依我看,你老怪还是不甚了了。” “不错。老夫当初只授了他半甲子的潜力,打通了一些穴脉,原说让他修习少林寺《易筋经》和《天一罡气》容易一些,没想到他并没有修习《天一罡气》,以至老夫先前没有认出他,更没有想到他小子会给飘到这里来。” “阿弥陀佛,佛说有缘,施主想躲也躲不开。” “哈哈,老尼姑,还是你会说话!老夫保证把你弄出去,不让你赤身裸体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岛上,难以去见你们佛祖。” “老怪,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老夫当然要试一试他小子。最迟三天,三天以后如果他小子真的悟解了老夫的《玄天经》,你们三个就该相信老夫的弟子比你们三个高明,否则老夫也希望你们三个不要吝啬,合力造就他,也许我们真的可以生出此岛去。” “老道友这话是正理,老道答应了。” “老尼认为没有必要,老尼对令高足深具信心。” “我看这小子也不弱,他上岸时身上的伤不说,仅四肢就全废了,落在别人身上怕不早死了,他却有本事在三两天内活过来,自己治好了伤。你们说,你们遇到这种事,你们是不是可以在三天内恢复,是不是还能够留下一条命来?老夫不想欺骗我自己,老夫是没有这种本事,只有死路一条。” “咦,黄河老怪,你他妈的几时谦虚起来了?” “席老怪,你别他妈的捡到便宜还卖乖,这个弟子可不是你能够控制的。” “妈的,说你下乘你还说你上乘,天下父母养儿育女有谁是把儿女作为工具的?做师父的教育弟子,谁又是把弟子作为木偶的?即使有如你老怪者,结果也只是让你在临死前尝一尝失败的滋味。因为你已经七老八十了,你的弟子才正当青春有为之时,你就是跟你的弟子比谁活得长,你也是没有办法比了。所以,老怪,老夫告诉你,我巫山派的弟子,不管是成器不成器,老夫教他们,只要他们出师了,老夫就不再管他们了,是福是祸是成是败,从此以后都全是他们的事。” “你老怪少给老夫假装清高——” “无量天尊,两位不要再吵了。”石精道人又制止两人吵嘴说:“黄河老道友的话很有道理,这位小道友确实大为神奇,老道真希望他有让我们更惊奇的表现。” “话说清楚,老夫对他小子碰上什么山精鬼怪的事深表怀疑。”黄河老人立即表明态度说。 “老尼则听人说过衡山确有仙家。” “老道在古籍上也看见过记载。据记载说,那种叶片是天宫仙品紫果叶,生于万载灵泉之旁,三十年生一叶,三十年长大,三十年常绿,三十年化为柄,三十年又化为花,三十年化为果,再历经三九二百七十年成熟,常人服用一颗可保三百年寿数,习武的人服用一颗,可获得十甲子的功力,修道的人服下一颗,立可证道,白日飞升。据小道友所说,那片叶子若成为玉质了,至少已有九十年功力了,修道的人常以此服无根水,三年可成道。” “老道,你他妈的真认为是真的?”黄河老人还是不信地问。 “老道认为确实不假。再者,等离开此岛,我等可以找那位诗敏公主印证一下。” “嘿嘿,老道,你真敢找老夫徒弟媳妇儿?” “妈的,怎么,你老怪以为你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徒媳妇儿有多大的能耐?”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不应该很差。” “白衣道友的话有理。席老怪请放心,老道仅是好奇,并无异心。” “但你三个则存了一探衡山之心。” “席老怪,这一点你也要管吗?” “不是老夫要管,是老夫劝你们别去。如果事实证明我徒儿不会飞天之术还罢了,否则你们此去必无好处。”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听了这话也有些明白了,一时间再没有话说。稍时,黄河老人清咳了一声说:“老怪,依你又当如何?” “什么如何,我们都七老八十了,眼看黄土埋到嘴皮了,难道你们还想有所作为吗?” “但老夫不想死,他们两个也想成仙成佛,你老怪也一定觉得没有活够。” “老夫不作此想。天命难违,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没有人能够与天作对。除非我们年青的时候,就象老夫的徒弟,那时候就走上正途,我等才有可能逆天命,落个长寿,甚至不死。” “妈的,你老怪几时恢心至此?你既然想死,你又修道做什么,甚至比他两个出家人还高明,老夫更是自叹不如。” “老夫真是受用,你老怪总有佩服老夫的地方。” “罢了,老夫再送你一句好听的:你老怪确实比老夫高明,十多年前就看准一个人,仅此一点,老夫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咦,不对,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怪,你他妈的想做啥子?” “哈哈,我四个真他妈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身落此岛,大概真是他妈的什么天意。” “少给老夫打哈哈,说,你他妈的想做啥子?” “无量天尊,老道友,其实黄河道友的意思只有一点:我等同探衡山。” 无敌神剑听石精道人这样说,也不感到奇怪,点了点头说:“不只是三位想一探衡山,就是老夫作为人师,听弟子说起这种事,老夫也想一探衡山,但是老夫有一个问题:三位真的就放不下吗?” 石精道人听说不由低叹一口气,没有再言语;白衣老尼低喧一声佛号,神色不动;黄河老人浓“哼”一声,脸上满是不信地注视无敌神剑席门松。 “席老怪,别他妈的唱高调,你可是想背着我们三个生死与共多年的朋友,让那娃儿带你一个人去?” “黄河老怪,我们相处多年,你就这样看老夫吗?” “不然,你今天的表现为何大异往常?” “确实。”无敌神剑席门松想了想说:“老夫想起十多年前,在巫山长江边上初见齐兄时,此子还仅两岁多一点,只是一个骨骼绝好的聋哑小儿,老夫因为人才难得,他虽然不是一个最理想的弟子,老夫也决定收下他。说不一定就因为他不闻外物,修习武功会比一般人好一些。想不到十多年以后,此子就长大成人了,功夫也修成了。这其中的变化真让老夫没有想到!在老夫的记忆中,他还是那个聋哑小儿,还是一个洒尿都比别的童子洒得远的聋哑儿童。此子的功夫修到今天的地步,老夫不客气地说是有些功劳,但老夫又对他有多少帮助呢?老夫为此真的有些脸红,就象老怪说的,老夫真有捡到便宜的感觉,虽然这个感觉真的好。也正因为老夫对此子有些帮助,并且早就收下了他,所以今天老夫才有脸认下此子。由此,老夫不能不相信天命。人的一生好象早有定数,任何人想强求,恐怕都求不来。” “照你这样说,他小子就福泽深厚,什么事不干就有了?”黄河老人十分生气地说。 “老夫当然不会如此愚蠢,相信什么天命。” “阿弥陀佛,席老施主,你今天说的话老尼也听不明白了,如果说是禅机,老尼又觉得有些不太象。” “老道士,你也不明白吗?”无敌神剑找上石精道人。 “老道心里虽然明白,又说不明白。” 黄河老人听了就浓“哼”一声说:“你两个今天真他妈的奇怪,要说话又不说明白,说一半就不说了,真想考老夫还是想考这个老尼姑?老夫看你两个还是给老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再这样给老夫故弄玄虚,自己还认为好高明呢。” “其实老夫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谓天命可能确实有,但你要去争,去拼,你才会有所收获,否则什么他妈的天命全是废话。” “你他妈的是说我们命里没有,去拼去争也是白费功夫?” “你黄河老怪年近古稀,可拼出一个什么,是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潜修十年?” “妈的,照你的话说,我们就这样算了?” 席门松没有回答黄河老人,老眼光芒大放,望着北面的天空惊奇不也。 黄河老人见无敌神剑席门松表情不对,急忙转身,一眼就看见一道金光如神龙经天,空中乱舞,迅速消失在北边天空上,不见踪影了。石精道人、白衣老尼东西相对而坐,发现两人的表情不对,及时跟着两人转头望去,也看见了天空中的异像。 无敌神剑不等那条金龙消失,他已跳起来向他的住处跑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都不笨,立刻跟着无敌神剑往回跑。 “师父,弟子去去就来,请稍等。” 石地上留下这一行字。钟声已经不见了,刚才钟声坐过的地方留下了巫山派的《玄天经》。 “无量天尊,若是真的能够再回大陆,老道这就回青城潜修,不再顾问世事了。” “咳咳,其实老夫也很感意外!” “哼,你老怪就认为是那个娃儿了?” “老施主,老尼认为确实是他。席老施主,老尼可以一观贵门《玄天经》吗?” “老尼姑,你请便。” 白衣老尼不客气,将白绢册招进手里,就在洞里看起来。黄河老人见白衣老尼获得观看巫山派绝世之学的机会,脑子里不由急谋对策,放缓语气说:“席老怪,老夫可不相信你巫山派的《玄天经》能够使那小子驭空而去。” 无敌神剑听了黄河老人的话,想一想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跟他计较,笑说:“你老怪没有说错,其中仅有天一罡气和玄机九解可以一观,只是以老夫之能,苦修苦参了几十年,依然一无所获,恐怕只能归之于一个缘了。我徒儿一面之缘,居然深解其中三味,帮助他恢复功力,不能不说他与我巫山派确实有缘,巫山派的《玄天经》也非他莫属。” “既然是这样,老夫也想看一看。” 白衣老尼听说,不等无敌神剑有所表示,已将白绢丢给黄河老人,口中语气平和地说:“席老施主所言不差,此等绝世之学只能等待有缘人。” “老夫可不相信。” 白衣老尼不理黄河老人,转向无敌神剑,想了想说:“据老尼观之,其中玄机九解才有可能与小施主刚才北去所展身法有关。” “老尼姑果然不弱!但是,要想施展,其中必定另有诀窍,功力要求也不是我等能够做到的。” “噢,如此说来老施主早有所悟了?” “老尼姑高看老夫了。说真话,在刚才以前,老夫只认为是九种手法,看了老夫徒儿驭空而去,老夫才明白玄机九解大有用途。由此,老夫想到一件事,《玄天经》所载虽然少,可能比一般武学更难悟解,一但悟解了,必定一理通百理通。如果老尼姑不相信,老夫就与老尼姑一较,保证以龟水七绝就能打得你老尼姑满地找牙。” “阿弥陀佛,若是往日,老尼必定接战老施主,今天老尼可有自知之明,不敢应老施主之约了。” “老尼姑真是狡滑,见识更让老夫服气!好,你既然怕了,老夫就饶过你这一次。老道士,我们来过一过招怎么样?” “无量天尊,老道不愿意做老施主的靶子。” “妈的,臭道士也聪明得很!拿来吧,黄河老怪,没有时间给你看了。” 无敌神剑说着话,已是一手抓白绢,一手抓黄河老人腰间破布,右脚飞踢黄河老人后脑。 “席老怪,老夫怕你,真手痒老夫就给你老怪治一治。” 黄河老人没有治到无敌神剑,他自己反给无敌神剑治着了,白绢给无敌神剑抢去了,脸上鼻子还给无敌神剑摸了一把,要是真动手,他这一下子就已经玩儿完了。 “妈的,席老怪,出去,老夫和你没有完。” “求之不得。”无敌神剑又在黄河老人脚跟上轻拍了一掌,跟着黄河老人追出去。 两人落身岛礁石上,很快就打得只见一团黄影,几乎不见人踪了,仔细观看才发现无敌神剑围着黄河老人攻击,将黄河老人打得还手无力。反观黄河老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出招换式总是比无敌神剑慢半拍,三五招之后总要给无敌神剑击中一次。 “无量天尊,席老道友似乎已经融会贯通了。” “老尼认为席老施主只是悟透了他以往绝学的精要,使出来比以前灵活多变了一些。” “道友的话不错。席老道友深通道家养身之术,只是不会转化,经过此事,席老道友必会有长足的进步。” “经此一战,巫山一派必定成为武林百年支柱。” “但老道认为那位小道友只能算是巫山一派的记名弟子。” “即使不算那位小施主,席老施主也会进窥大道。” “话是有理。可惜人才难觅,否则我青城一派的绝学必定保证代出奇才,不至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圣剑门身处海外,无人与之抗争,以海潮之力选拔人才,方能保证今日之盛,但以老道观之,终不及我中土各古老门派树大根深,土壤肥沃。” 他们在这里又打又论,钟声已找了一艘船,备了一些换洗衣服和食物向这个岛上来了。以钟声的意思,他就想直扑圣剑门,想起荒岛上的四个赤身老人,他就改变主意,先到岛上来救四个老人,再去找圣剑门也不迟。 那一册《玄天经》上所载玄机九解确实帮了钟声的大忙,让他将灵心一点和如来飞渡结合起来,再配合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创出一种包罗万象的驭空绝学:灵心乱飞。其宗旨就是心存一点,纷飞无限。就象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在地上施用,只要是能去能过能走之处,都可以意到身到,再加上无限的攻击力,几乎可以无坚不摧,无往而不利。 钟声回到岛上,已是次日早晨。他看见四个老人打成一团,好象是师父以一敌三,还有攻有守,有进有退,他就不由佩服师父的修为了。 “哈哈,黄河老怪,你他妈的服是不服气?”无敌神剑席门松见弟子回来了,几招迫退三老,跃出斗场大笑着问。 “妈的,你狂个鸟,有本事找天剑姓徐的去斗一斗。” “老夫当然要去了。声儿,过来,把你带的东西分给老道士、老尼姑和老怪物。” 钟声上前给四人躬身一礼,这才把东西分给四人。白衣老尼和石精道人没有说什么,黄河老人接过袍袱,注视钟声问:“钟娃儿,你真的从这里飞回大陆上去了?” 钟声也不回答,笑说:“老前辈换过衣服,我们就上岸去,这地方生活困难,老前辈也许早就住够了。” “妈的,好!就冲你娃儿的态度,我黄河老怪就服气,不象你师父,他妈的刚才悟出一点皮毛就拿我们三个试手,可不是相处几十年的朋友之道,从这一点来说,你就比你师父强得多多了。” “其实老前辈也不弱,只是有点划地为牢,若是破除牢笼,天宽地阔,老前辈必定大有所获。” “你——妈的,老夫简直是猪!娃儿,稍等到老夫一下,老夫这就来找你。”黄河老人一惊一慎,又喜出望外地一跃三丈,落进礁石中去了。 “师父。”钟声看见师父皱眉,他心里虽然猜出了师父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只有轻呼一声,等师父说话。 无敌神剑摇了摇头,接过袍袱说:“你没有做错,只是为师觉得从此以后你就瞒不过他们了,将来的麻烦事一定不少。” “弟子明白,但想到五圣中的南僧、西商,以及东刀、北神,中原武林有更多的高手应付他们,弟子就觉得应该是一件好事。” “噢,好,好!”无敌神剑听钟声这样说,不由大为高兴地笑着走了。 钟声回到船上,正要问船家是不是已经准备好饭菜,船家已等在船头,好象有话要说。钟声扫了一眼正在准备启航的船伙一眼,这才微笑着说:“冉老伯,我们等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公子呀,我们怕是走不了哪!” “走不了,老伯是说有风?” 钟声在海上走的时间长了,对这些事已有些清楚,听了冉老伯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会儿,先前还很小的西南风已大多了,看样子确实有愈刮愈猛之势。 “公子呀,这八九月间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差的风也能拨帆毁船。” 钟声听船家这样说,想了想才说:“冉老伯放心吧,如果真的走不了,我们就在岛上避一避。” “这座小岛老朽没有来过,看样子没有一个躲避的地方。” “冉老伯放心,我师父他们在这座岛上住了十多年,他们清楚。” 船家听钟声这样说,再不好给钟声说什么,心想等一会儿要是真的走不了,最多不要船了,反正钟声给他的银子已经足够再买一艘新船了。 这一等时间还真的不短,直到海上风势大盛,海浪如涛了,四个老人才衣著整齐地相继上船来。钟声看天况如此,也不说走的话,将四个老人让进船舱,请船娘摆上饭菜,让四个老人用餐。没有想到这一坐下来,顿时让钟声和四老明白船上与大陆上不同,别说吃饭,没有让桌上的饭菜跑了,已算是五个人的功夫确实不弱了。五个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人物,当此之时,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没有一个人动一下,全都象没事人一样,还是照样谈笑风生地用餐,暗地里则潜运功力压船,减少船的波动;有时候为了让人难堪,还故意使坏,或收或放,将船搞得时静时动,比风给船造成的波动还要大。钟声最初还觉得好玩儿,等外面风狂雨骤,船上帆、篷、舱壁等物全给狂风抓去,丢进海里去了,让他们再经风雨,他才感觉事情不好玩儿了。 船家一行三人,好象是一家子。他们在海上的时间长,对这种事该进该退十分清楚,看看没法对抗狂风了,他们就丢下船和船上的人,自己躲到岸上去了。这样也好,当钟声想起他们时,发现他们没有在船上,也放心多了。 钟声见四老相互不服气,就是在风雨中,全都成了落汤鸡,他们还是一样的童心未泯,斗得不益乐乎。钟声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小心,运功将船镇着,免得给风刮走了,再上岸去找船麻烦。四老初时没有注意,等到风雨打在身上,雨水装满了船,而船没有一点倾覆的迹象,他们才发现这一切全是钟声的功劳。黄河老人第一个不相信,放弃攻击无敌神剑,找上钟声,顿时感觉到他发出的功力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点波浪。黄河老人大感惊奇,将自己的感觉通知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无敌神剑,希望他们能够与自己合力攻击钟声。石精道人、白衣老尼毫不考虑就答应了,他们也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怎么能够驭空而行。无敌神剑作为师父,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明显的试徒弟了,当他发现黄河老人三人的攻击没有见效,还好象给钟声制着了,他就有些不相信了,再也没有时间让他考虑,就发动一身功力攻击钟声。结果,无敌神剑发出的功力也没有作用,就象泥牛入海,无声无息,更让无敌神剑暗自苦笑的是他自己的功力很快就不受他控制了,想收着自己的功力都做不到了。无敌神剑当此之时,心情之复杂就不用说了,最后他就不想多想了,闭上双目,放开一切,任凭弟子处置了。 清晨,雨住风停,东边海面上升起一轮清新红艳的太阳,洒在平静的海面上,使岛上的气氛更见清静、安宁、详和。 “师父、三位前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好小子,我黄河老人可不想占你的便宜,如果你还认我老怪物是你师父的朋友,你就把功力收回去。” “无量天尊,小道友前途多事,深厚的功力是做成大事的保证。” “席老施主,老尼也认为石精道友的话有道理。” “这个——” “师父,其实弟子并没有赠你们功力,反而从你们的内功中体会到不少东西,象师父的道家养生术只是打开了相关穴位而成的,我仅为师父和三位前辈打开相关穴位,一般情况下很难攻破的穴位,让师父和三位前辈的一身功力与潜力相汇,使你们体会到功力明显增加而也。” “无量天尊,老道今天真是心悦诚服了!” “老道士不用客气,老怪、老尼姑也不用再说废话了。”无敌神剑老怀大慰,拦着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又转向钟声说:“声儿,这船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我看你还是再跑一趟,弄一艘好一些的船来接你师父我。” “师父,此去大陆不远,弟子认为我们就坐这艘船吧。我们合力催船,相信不比帆来得慢。” “好,好主意!老怪,你想体面就只有留你一个人守这个荒岛了。” “妈的,你老怪高兴个屁,难道想去圣剑门玩一玩?” “怎么样,你以为我黄河老人没有本事?” “哎呀,你他妈的本事真不小,要真有本事,你我老兄弟也不和一个老牛鼻子,一个光屁股尼姑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上一住十多年了。” “席老怪,你我是不是真想好好打一架?” “无量天尊,两位道友且别吵,小道友恐怕也要去圣剑门走一走?” “这个——”钟声见四老都盯着自己,真还不敢说假话:“弟子是想去,只是——” “慢点,你小子不要再说下去,更不要想用飞的。你师父席老怪在我们手里,你要去我们就一路去,否则我们就拿席老怪出气。” “妈的,黄河老怪,你别以为就吃定老夫了。” “怎么样?要怪就怪你这个好徒弟!这小子不仅增加了老夫的功力,更打开了老夫一生都久思不解的武学大门,使老夫功力倍增,现在老夫一个人也许不是你老怪的对手,我们三个人合力,可有你老怪罪受的。” “哼,走着瞧!声儿,就照这个老怪的话,别打走的主意。” 第四十四章 魔女天使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和唐凤舞翻旧账了,立即答应帮助唐凤舞,虽然没有说帮助唐凤舞修成比诗敏和巴音格高的武功,已让唐凤舞明白他一定把她放在第一位了。 唐凤舞降着了丈夫,心里不用说有多高兴了,也不再和钟声乱说,免得他又反映过来,把这事真的拿来给诗敏和巴音格说,她就没有一点好处了。不说诗敏和巴音格,就是她自己,虽然对丈夫乱搞女人十分气愤,也拿丈夫没有办法,何况当时丈夫还很有可能受了吐番喇嘛的害,做出那种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诗敏和巴音格听说她在私底下做小动作,也许她们不先责怪丈夫,先不先就怪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钟声又闭目运剑下去捕那条怪鱼。按照唐凤舞的主意,钟声运剑接近那条怪鱼,那剑就给怪鱼的鞭子抓着,立即吞进肚子里去了。钟声有些吃惊,还是没有惊慌,立刻发动电功,想把怪鱼麻翻,再施展驭剑术把怪鱼拉上来。没有想到这条怪鱼身上的功力,比那条身上发光的鱼身上的功力高得多了,钟声一时没有施展全力,电功就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象坭牛入海,一去无功。钟声这一惊真是不小,不敢再乱动,先试了试怪鱼体内的剑,还有些反映,已经比在外面弱了许多,好象给一层功力隔绝了,要是再不想办法,等它把剑上的功力吸收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钟声想也没有多想,立刻发动神龙吸水六绝,想先吸收一点怪鱼身上的功力,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钟声这一步真还走对了。他的神龙吸水一展开,那条怪鱼身上的功力就向钟声来,其势虽然有些猛,等到了钟声身上,又不觉得了。钟声开始没有注意这是怎么回事,等他确信这一招有用,心情放松,他就感觉到了。钟声细心体会,很快就体会出怪鱼的功力在向海面上来时好象失去了不少,到达他身上的功力最多是十成中的两三成,其中的七八成就给海水吸收了。 “奇怪,难道这海水里也有功力?”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一个大胆的试验就在头脑里形成了,不过现在不是做的时候,他就没有多想,先对付怪鱼。 那条怪鱼不想动好象已经不成了,它的功力给钟声吸出来,他就不由自主地向海面上浮,而且没有大的动作,就象在那条海沟里一样。钟声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怪鱼为什么会向海面上来,等到想起自己潜下去时的感觉,他才明白怪鱼上浮完全就是功力给自己吸收了,再也不能象先前一样抵抗海水沉重的压力,它就是想不上来已不行了。钟声想明白这件事,不由暗自高兴,想不到一件原来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参透了其中关键,事情就不是一件难事,而是一件对自己有益无害的事了。那条怪鱼就这样在钟声不断地抽吸它的功力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给逼上来,直到浮上海面。它也许已经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不寻常了,一到海面就疯狂起来,看见钟声的坐船就向船攻过来,吓得本杰明等船夫大乱起来。就这时候,怪鱼就象喝多了酒,那些长鞭行动渐渐慢下来,最后就动不了,就象死了一样不动了。 “快一点。本杰明,你们用力拉,我下去将它拴着。” 钟声站起来,一跃下海,拖着绳子就向怪鱼游去。唐凤舞看见钟声这样做,她就不放心了,大叫着要钟声小心一点,防着怪鱼清醒过来。同时,责令本杰明等船夫快一点准备好,不要到时候把怪鱼拉不上来。 事实上,本杰明等船夫也真的拉不上这条怪鱼来。船上的船夫有三十多个人,全是一些大汉,合起来的力量有五六千斤,但这条怪鱼至少有两三千斤,以三十个壮汉合起来的力量确实可以对付这条怪鱼,问题是三十个船夫是不是合得起来。这条怪鱼身长不足两丈,粗有两个人合抱,但它头部如软鞭一样的十多条脚,长足有十多丈,散开在海面上,就象是一团乱麻。因此,本杰明三十个船夫想把这条怪鱼拉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这条船,长不过十五丈,宽只有两丈多一点,想装下这条大怪鱼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船上到处是风帆、桅杆、绳子等物,占着了地方,也不容易放下这条大怪鱼。唐凤舞当初也没有想到钟声说的大是这么一个大法,要是当初钟声给她说清楚了,她早就让本杰明令船夫挪出一个放大怪鱼的地方来了。 本杰明等船夫给唐凤舞乱指挥,一时间忙得乱成一团,更加不可能快速挪出一个地方来了。 “夫人,老朽有一句话想告诉夫人。” “叫你们快一点,你还在这里废话,还不快去帮忙。”唐凤舞看也没有看说话的人是谁就大叫起来了,随及感觉不对,扭身盯着说话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厨师妙手,唐凤舞心念一转,稳着急躁的心情,盯着妙手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只好问:“妙手,你想说什么?” “夫人,我们船上放不下这条怪鱼。要是它是活的,一但它清醒过来,我们的船非给它弄翻不可。” “它好象已经死了。”唐凤舞心念一转,故意这样说。 “死了,它刚才不是活的吗?”妙手脸上表情一动,有些不信地说。 “刚才是活的,现在早死了。你在海上跑上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深海里的鱼一到岸上就一定会死,所以它现在死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你们大食国师虽然要一条活的怪鱼,我们可没有办法给他一条活的,这不是我们的过,我们捕上来的时候它还是活的。” “这——夫人也说得是!”妙手脸上表情非常不爽,盯着海上的大怪鱼,再不理会唐凤舞,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唐凤舞可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妙手今天的表现太怪了,她就不由注意上妙手,这时候妙手不想理她了,她却想问一问妙手了。 “妙手,依你的主意,我们又该怎么办,不把这条怪鱼拉上来,就这样拖在船后面?” “拖在船后面也不行。这海里吃它的鱼不少,不等我们将它拖回大食,它恐怕早就只剩下一付骨架了。” “但他确实还没有死。” “没有死,夫人不是说——” “格格,妙手阁下,看来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了。以你阁下的身份,跟我们夫妇一同出海这么多天,我们就是没有看出你的身份,已感觉出你不同于一般的船夫了,现在怪鱼已经捕上来了,你要是还不表明身份,我们夫妇就不好面对你阁下了。” “哼,老夫西商。”妙手神色一正,扫了唐凤舞一眼就不理唐凤舞,又望着海上的怪鱼和钟声。 “西商,你就是西商?”唐凤舞听到妙手自报身份,真还有些不相信,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瞪着一双美目审视西商。 “看来你们夫妇没有想到是老夫,说明你们夫妇也不过是比一般武林人物好一些的年青人。”西商以不屑的口气说。 唐凤舞一听这话就有气,先不先冷笑一声,这才说:“不错,我们夫妇也没有向人说我们高人一等,我们确实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但是我们夫妇就是再平凡,你西商还是要我们帮你做这件事,否则,要是别人,恐怕还没有能力给你西商做成这件事。” 西商听了这话,身上衣服不由气鼓起来,头上的头发也象要直立起来了。他瞪了唐凤舞一眼,没有向唐凤舞发作,冷“哼”一声说:“叫你丈夫不用把它弄上来了,这件事就算你们给老夫做成功了。现在,你们夫妇给老夫下船去,立刻离开。” “什么,你要我们夫妇跳海?”唐凤舞真是有些不相信西商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你们夫妇的事,不是老夫的事。” 唐凤舞听了西商这话,一下子想起丈夫会驭空之术,不想再和西商争论,转身向钟声长啸一声,声音中饱含呼叫之意,只要钟声听到了,他就一定会放下一切事情回来。钟声也确实回来了,好象已经把绳子拴在怪鱼的身上了,唐凤舞就是不叫他,他也要回来了。钟声看见妙手站在唐凤舞对面表情不对,他就看出一些情况来,没有问唐凤舞,只是注视妙手。 “你不用看了,这位就是世外五大圣人之一——西商阿莫。他要我们就离开他的船。” “哈哈——”钟声哈哈大笑,笑声没有一点功力,只是饱含欢喜之情。 “小子,老夫说的话没有什么好笑的。你的事情做完了,你可以走了。对了,你还差老夫一件事情,等老夫想起来,老夫再让你去做。” “当然,当然,我姓钟的答应的事情,一定给阁下做完,哈哈——”钟声说过这句话,他又忍不着大笑起来了。 “小子,以你目前的身份,这样对老夫大笑可有些失礼了。你最好给老夫收捡一点,老夫对你小子一向没有恶意,你也不要让老夫对你产生恶感。” “多谢!阁下,你误会了。我姓钟的之所以大笑,是因为有一件事真是让我姓钟的不能不大笑,有些忍不着了。不过,你阁下既然这样说了,我姓钟的自然不好在你阁下面前再这样笑了。对了,顺便告诉阁下一句,这条怪鱼还没有死,它还活得好好的,大概你阁下要是不杀死它,它还死不了。” “老夫看见了。” “如此就好。凤舞,我们走。” 唐凤舞没有说什么,让钟声拉着手就靠进丈夫怀里,没有想到丈夫并没有抱着她一飞冲天,而是直落海里,向海水里沉去。唐凤舞一时没有注意,不免吃了一口海水,好在她会生生不息,心里一惊之后已经明白丈夫的意思,立刻运起生生不息调匀内息,免得在海水里潜伏的时间长了,给闭得受不了,冒上海面去,那就给男人丢脸了。 钟声察觉到唐凤舞的心思,用手在唐凤舞手里写:“我是怕西商反悔,所以不想浮上海面去,你静心调息一下,可以坚持一两天不浮上海面。” “我们就这样在海里走吗,可有些慢?”唐凤舞也在钟声手上写字。 “我还有些事想证实一下,先在海里潜伏一段时间,等我搞清楚了,我们再浮上海面去,驭空回去。” “我看还是不用慌,在海里游要是没有事,你也不用带着我驭空,以免消耗了功力。我们向大洋深处来已经有不少时间了,就是要向东去,恐怕已经有一两千里了,你的驭空术虽好,这一两千里也不短,没的白费功力。” “这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补充功力。” “什么办法?” “我不是说这海里有些事还没有做完吗!” “你是说这海里有功力给你补充?” “要不然你以为西商抓那条怪鱼做什么。” “那条怪鱼身上真有功力?” “不止是那条怪鱼,我看但凡是活的生命身上都有功力,只是强弱不同而也。西商不明白其中原因,还认为只有那种怪鱼身上才有功力,所以才让我帮他抓那条怪鱼。不过,以他的方法,就是抓到一条怪鱼,也太麻烦了,不值得。何况以他的功力,以他的方法,他绝对抓不到那种怪鱼。” “你又是如何抓的?” “说起来简单,就是吸收了那条怪鱼的功力,那条怪鱼就承受不了深海的压力,它自然就浮了来了。” “吸收它的功力,几千丈深的海底,你又是怎么吸收它的功力的?” “我不是叫你修习驭剑术吗,你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你——咕。” 唐凤舞给钟声说得怕起来,一时没有注意,又忘了身在海里,不免又吃了一口海水。 “好了,不和你说了。跟着我,我们继续向前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身在海里还想,你真的不想要命了。” “我可不相信什么鱼能够吃下我们。” 唐凤舞给丈夫这样一说,她才放心不少,拉着钟声的手,任由钟声带着她向前游去。钟声没有一个去向,更没有向东游,就在海里乱游,时走时停,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唐凤舞不久就看出了丈夫还不想上岸去,她虽然不想呆在海里,也不想打扰丈夫,跟着丈夫在海里东游西荡。如此这般,钟声和唐凤舞在大海深处不知时间,只有在需要呼吸的时候才冒上海面来吸一口气,又一头扎下去,再也不管大海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暴风雨了。 海上的天气变化本来就快,钟声夫妇和大食国的船夫在海上这么长的时间,早就领阅到了,只是没有碰上过他们不能抗拒的狂风巨浪,这才几个月都没有事,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了这西洋深处。也许是西商就这样把钟声夫妇赶到海里,得罪了大海,大海就在钟声和唐凤舞离开不久变了脸色。先还是乌云从北方飘来,一转眼就把天空给遮了一个严严实实。 本杰明这个一生在海上讨生活的老船夫看见就心生恐慌,再也顾不得西商在他心里留下的恐怖,向西商说明天气要变了,是不是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停一下船。西商对大海也不陌生,听了本杰明的话,抬头望了望天,不由怒骂了一句什么,这才不理本杰明,继续他研究怪鱼的工作。本杰明看西商不是不懂大海,却没有下令采取应对措施,他就知道西商为了这条怪鱼,再怎么样也不会走。本杰明心里无奈,再不敢打扰西商,自己走一边去,心里暗暗祈求安拉保佑,让他们躲过这场狂风,不要让狂风把他们的船掀进海里去。在这西洋大海深处,距离陆地最近的地方也有千里,要是他们的船给大风吹翻了,沉入大海去,船上的船夫就是水性再好,也一定没有一个人可以留得一命,更不要说再回大食去了。为此,本杰明不由想到钟声夫妇,这一对年青人,不管是怎么样的人,他们要是遇到这种事,他们又会怎么样?想到这些,本杰明就不由希望钟声夫妇不要死在海里,好人有好报,相信他们会上岸去。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钟声和唐凤舞在海里也感觉到了海上的变化,先是海里的鱼类躁动起来,有些不安,就象这大海就要翻个个儿一样,或者说大海就要干枯了,沸腾了。这些海里的生命面临危险了,他们也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时,等大海平静下来,它们再恢复它们往日的生活。 唐凤舞没有事情,她对这些异像很快就注意到了,认真体会,也没有找出这些海里的生物为什么突然躁动起来,但她已经体会出这大海不再象以往一样可爱了,一定要发生一些事情了。唐凤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丈夫,要钟声注意一下,想一个对策,不要等事情临头再想办法应付。 钟声给唐凤舞打扰,收回注意力,也察觉了大海里的变化,想了想就在唐凤舞的手上写下一行字:“可能是大海上的风暴要来了。我们不用怕,要是不能驭空,我们就躲在大海里。” 唐凤舞对丈夫不快些上岸心里已有些不高兴了,这时候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就不由在钟声手心里写下一行字:“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海里。连这海里的鱼都知道有危险了,你还这样想,可不是真的不想让我们回中土了。” 钟声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停了停才又写:“我们已经在海里了,这时候上去也不是时候,更主要的是机会难得。”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丢了钟声的手,不理钟声了。钟声看唐凤舞生气了,又抓着唐凤舞的手写:“我正在想一个办法吸收自然中存在的功力,你先忍耐一下,等我想出一个结果,我们再上去。再说现在海面上一定已经狂风大作,我们上去也不能驭空,反而给海浪刮得上下翻飞,那就不如躲在大海深处,等躲过了这一阵狂风,我们再上去。” “你就不呼吸了?” “这点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想到办法,可以让你在海里呆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问题。” “你干脆做鱼算了,还做的什么人。” 钟声看唐凤舞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也给她说不清楚,就不再给唐凤舞说。他注意了一下大海里的情况,立刻感觉到向西去不远有一个海底山头,此时不宜再向前去,正好借这个地方停下来,在海底休息一下再说。钟声也不和唐凤舞商量,立即拉着唐凤舞的手向那里去。 为了看清楚这个海底山头是什么所在,钟声将罡气运在脸上,护着眼睛,试了试睁开眼睛没有问题,这才向那里查看。这一看立即让钟声看见一片星星点点的亮光,就象是陆地上的夜空,一闪一闪的,真是美极了! 钟声想到唐凤舞,考虑一下唐凤舞的功力,觉得唐凤舞的功力足够做到运气护着眼睛,便拉着唐凤舞的手,把自己的方法教给唐凤舞,让她也试一试,看一看这海底星空。唐凤舞有钟声指教,她的功力也足够睁开眼睛,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她就做到了。 “这些光好象不是你说的会发光的鱼,好象是一些会反光的宝石。我们家里的宝石在夜里就是这样,光强了不反光,光线弱一些,它就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就是这样。” “真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向只把那些宝石当做金银用,没有好好欣赏,自然不象我们姐妹对那些宝石了解得清楚了。” “是这样我们就快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宝石,要是真的,我们此行就不白跑一趟了。” “你不要混我。你说,先前你怎么不教我这个办法,让我闭着眼睛这些天,真是让我难受死了?”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也是才想起来,以前没有想起用眼睛看一看大海深处,只凭我的坐看明月就够了。刚才我感觉到那个海底山头,想让你去那里休息一下,为了安全,这才想看一看那座山,这才想起这个办法。”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还真的不好再怪丈夫,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身所学他自己也不知道,非到他要用时才会创出一些希奇古怪的绝学来。 钟声带着唐凤舞到了那个海底山上,立刻发现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确实象唐凤舞说的一样,不是海底能够发光的鱼,而是一些钳在海底礁石上的宝石,经过长年累月的海水冲涮,礁石上的石头给冲得差不多了,这些宝石就显露出来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这座海底礁石就是有宝石也不一定就让钟声发现了,就是钟声和唐凤舞踏上这座海底碓石,所见也不过是一些海草,绝不会让钟声一眼就看见礁石上发光的宝石。这座礁石之所以没有长海草,主要是海浪湍急,暗流汹涌,别说是长海草,就是钟声夫妇想在礁石上立足也不容易办到,最后还是想了一个办法,顺着海流逐渐接近,这才贴上礁石。礁石顶上有一个大洞,大小足有几十丈,直通到海底,也不知道有多深,其中长满了水草,还有一些不知道名的鱼生活在里面。唐凤舞想去洞里安身,钟声怕里面有些不知名的危险,没有答应,反而带着唐凤舞向这座海底礁石下面去,真还给钟声找到一处躲避海流的地方。 钟声给唐凤舞找好落脚的地方,这才让唐凤舞暂时在这里坐息,他去接着做他的事。唐凤舞对那些宝石不能忘怀,又提出要取一些。钟声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唐凤舞手心里写上几个字:“你不想上陆地去了?”唐凤舞一时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钟声只好又写:“我们现在在大海深处,要是带上宝石,增加了重量,我们不管是驭空还是从海里走,都会增加困难,说不一定就要因为这些宝石把我们留在大海里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采这些宝石,等我们上了岸,找到船,再驾船来这里,再采这些宝石。” “你骗鬼!我们此去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就是来了,你又怎么保证不遇上大风大浪?就象现在这样,有船还不如无船。再说,你驭空可以带上两个人,你就是带上一个人重量的宝石也不会就累死你了。我也不是一个心厚的人,你只要给我带上一些回去,我就不和你说话,否则我就和你没有完。你和诗敏姐姐碰上这种机会都没有放过,和我在一起碰上这种机会你就七说八说的,你是什么意思?诗敏姐姐往常就常在我面前说我们吃你们的现成,不事生产,就知道在你面前装痴作呆。我现在和你一起碰到这一处宝石,就要取一些回去,也让她看一看我是不是一个只知道和你瞎缠的女人。” 钟声看她写了这么多,不用细想就知道她对诗敏在这一方面强过她很不服气,现在碰上这个机会,她自然想出一口气,争回一点面子了。钟声不敢再多说,以免引起唐凤舞更大的谈性,立刻答应等走时取一些带回去,唐凤舞才没有再说什么,只让钟声快一点,不要耽误太长的时间。 钟声在大海深处又躲了十多天,这一次的狂风巨浪才过去了。钟声在那座海底礁石上取了几十斤宝石背上,带着唐凤舞浮上海面,正想驭空向东去,他又发现一群身体发光的鱼。钟声立刻改变主意,又潜回海里,发出他这一段时间自创的吸功心法,向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罩去。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好象发觉危险降临,立刻逃跑,钟声就急起直追,边追边吸取那些鱼身上的功力。正好这一群鱼慌不择路,也是向东逃,钟声才没有向西去越来越远。唐凤舞见钟声这样,她也没有奈何,对于丈夫增加修为,她心里就是再不愿意,她也不好说出来。如此一来,钟声和唐凤舞夫妇就一路向东追着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不分昼夜,一边吸收功力,一边向东海岸靠近。 十天以后。钟声和唐凤舞终于踏上陆地,身上的衣服已经快给海水泡滥了,上面长满了水藻,就连身体上也长了一些水藻,在海里还没有感觉怎么样,上了岸,这才感觉十分的难受。唐凤舞为此大为生气,嘴里不断地数落钟声,要钟声给她找一个地方换一身衣服。钟声可没有办法给唐凤舞找一个地方换衣服,因为这地方住的就是一些黑人。这些黑人还没有经商的意思,也没有生产衣服的意思,他们穿的就是一些兽皮,大多数人干脆就不穿衣服,男男女女的赤身裸体,以捕鱼猎兽维生。钟声没有办法,只有找一处谈水,让唐凤舞把身上的衣服和她包伏里的衣服洗干净,晒干再穿。好在这里的太阳真是太阳,热得让人受不了,衣服洗来一会儿就干了。唐凤舞看见这里的情况,她也没有话说了,按照钟声的主意,先洗了自己,再洗衣服,等穿上干净的衣服上路,她才心情好一些。 当地土人对钟声和唐凤舞这一对不速之客大为惊恐,看见两人就逃,就象碰到鬼一样,钟声想与他们交流也办不到,只好算了。钟声本想直接向东去,又想到玛丽亚曾经说过在北面与大食人对抗,他就想去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帮助她。不过,这事钟声可不敢给唐凤舞说,闷声不响地就沿海岸向北去。一路之上,所见都是这样一些黑人,有些地方好象是这些黑人的城市,也是一些篷屋,好一些的房子就是在房子顶上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土,看去可以抵抗太阳的热量,住在里面要凉爽一些。 这里的人看见钟声和唐凤舞已不再逃了,却象看稀奇一样围着两人,叽哩咕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唐凤舞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生活的,想去拜访一下当地有权有势的人,钟声也没有反对。他会看人说话,这里的的人所说虽然与中土的话大不相同,他还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围观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对他们与自己的不同感到好奇。钟声打着手势与一个男人交流,说明自己的意思,没有想到手势在天下人之间好象有共同之处,那个男人很快就明白了钟声的意思,还答应带钟声夫妇去见他们的国王。钟声真还没有想到这里还是一个王国,原以为不过是一些部落,所见就是部落酋长。 这个王国的国王和一般的臣民差不多,身上一身虎皮,住在一群用石头磊成的房子里,面前是一些长得比较周正的女人;房子外面还有一些汉子,手执各种自然界中随处可取得的棍子,就算是士兵了。这个国王年纪四十多岁,一头乱发,一把大胡子,眼睛则明亮有神,说明他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钟声与国王交谈,想问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国王却没有告诉他,反而问他们两人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来他的王国做什么等等。钟声看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就不想在国王身上多费时间,立即告辞出来。没有想到这个国王看上了唐凤舞,要唐凤舞做他的王妃,当钟声说要走时,他就提出让唐凤舞留下来,并拿出一些贝壳和宝石放在唐凤面前。唐凤舞也看出一些意思,立即问钟声这个国王是什么意思。钟声为了好玩,就把国王的意思告诉了唐凤舞。 “该死的东西,竟然打我姓唐的主意!这事你不要管,让我对付他。” “算了,我们不过是路过这里,不要多事,我们还是走吧。”钟声立刻听出了这个国王的麻烦,不想让唐凤舞多事。 “不行。你看他屋里的女人,可比你钟大侠会玩女人多了。就这么些房子里,我看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女人,凭他一个小狗屁国王,享受这么多女人,他不受一些惩罚,天理难容。”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我说了叫你别管。” 钟声看唐凤舞生气了,他就不好再劝了,一个人站起来出去,眼不见为净。而这个国王,也真是自己找死,什么女人不好动,偏想动这个他钟声也不敢开罪的女人,可不是自己找死吗! 唐凤舞等钟声出去了,再不和国王客气,手一伸就把国王抓在手里,先不先就给国王一顿耳光,这才将国王丢开,又在国王面前扭动腰肢,装出又美又媚的样子,引逗国王。国王也真是不知死活,给唐凤舞一顿好揍,他还不醒悟,看见唐凤舞装出的娇美样子,他还以为唐凤舞的国度就是这样,立刻跳起来抱向唐凤舞。唐凤舞自然不会给他抱着,伸脚一勾就把国王勾倒在地,再踢上一脚,又把国王踢得滚了几转,这才有机会站起来。如此者三,唐凤舞也没有兴趣与这个黑鬼国王玩了,几把扯了他身上的虎皮,再将他丢出房子去,捂着下身痛叫不也。却是唐凤舞在踢他出去时顺手在他的下身做了手脚,只这一下子,已经让这个国王以后再也不能玩女人了,他的王后王妃以后要想男人只有找国王身边的士兵了。 唐凤舞正想跟着出去,一眼看见国王身上掉下来的一根石条,纯白色,长有三四寸粗有母指,一头十分尖锐,一头又是平的,看去就象是一根石头钉子。唐凤舞大感兴趣,府身拾起来,这才发现是一块宝石,重量有些踩手。唐凤舞不客气,就手放进怀里,这才向房子外面走去。那些士兵看见唐凤舞打了国王,自然不让唐凤舞走,立刻上前抓捕唐凤舞。唐凤舞不想再和这些黑人调了,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这些士兵,这大步冲出门去。 门外,钟声也没有闲着,也有士兵在攻击他,不过他没有象唐凤舞一样下狠手,只是让那些士兵碰不到他就算了。当钟声看见唐凤舞出来,就不想与这些士兵混了,几下子推开那些士兵,冲到唐以舞面前。 “你还玩不玩,不玩我们就走了?” “玩什么玩,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过气不过这个狗屁国王,废了他,现在他已经再没有能力玩女人了,我的气已出了,我们就走吧。” “这样最好。这些黑人还是一些比较低的种族,以我们的修为与他们过不去,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思。” “你少给我说这些话!我要不是给这个狗屁国王惹火了,我也不会与他过不去,你还当我真的想在他们面前称威风。” 钟声看唐凤舞对这个国王真的有些生气,他就不敢再为这个国王说什么好话,拉着唐凤舞的手就向圹野冲去,等进入树林里,这才驭空向北去,以免这个王国的人对付自己夫妻。 钟声和唐凤舞向北去了不知有多远,钟声感觉要休息一下了,这才落下地来。这地方还是在海边上,向东去是大沙漠,一眼望不到边,所以钟声才在海边上落脚。同时,这里已经有城市了,都是一些石头建筑,大的小的,构成一片石头城。钟声想进城去吃一点东西,改善一下这些日子恕毛饮血的生活,就选这个地方降下来。唐凤舞落到地上,看见城市,也十分高兴,四下打量一下就向城市走去。 “快一点,我们进城去吃一顿象人吃的东西,这一段时间真是苦死了。” “也要小心一点。看这座城市好象是一座兵营,我们可不要多事。” “兵营又怎么了?我们不惹人,别人惹我们可是他自己找死。” “你总不能让我们一路打着向东去吧?” “对了,说到向东去,你怎么不向东去,反而向北来?”唐凤舞一下子想起这件她早该想起来问一问的事。 钟声可不能给她说明北来的目的,笑了笑说:“我们不明方向,猛然向东去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才向北来。这不是走对了,总算碰上一些跟我们中土一样的人了。” “我看这些人跟那些黑人也差不多,皮肤一样黑,只是不是天生的,好象是给太阳晒黑的。” “人种也不同。我看这里的人象是大食国的人,莫不是真是大食国西部地方?” “这我可说不清楚,等进城去打听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钟声和唐凤舞走进城里,所见确实与大食差不多,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人也信大食教,男人包头,留大胡子;女人穿一件大黑袍子,用黑布蒙面。钟声以大食语言与人交谈,却没有人能够听懂,只好又以手式与人交谈。打听的结果,这里以前确实是大食国,最近几年才从大食国分裂出来,这个国家的女王还是默罕麦德的后裔。钟声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想到玛丽亚,猜想这个国家的女王说不一定还真是玛丽亚。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急于走了,找了一个卖食物的地方好好用餐,先吃一顿,再说去找玛丽亚的事。唐凤舞已久不食用这些美味了,现在有食物入口,她也不管钟声和土人说些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而这里的食物与大食基本相同:烤饼、羊肉、美酒和一些瓜类、葡萄等水果,唐凤舞久处大食,已经习惯用这些食物。 钟声的估计确实没有错,他们还没有吃完,店里已经来了一队士兵,将店门封着,不让人再进店来。为首的直闯进来,还没有走近钟声和唐凤舞,她已脱下身上的盔甲,丢在地上,现出一付美女面容,直扑钟声。 “钟,真是你!我主安拉。我想死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钟声给这个扑上来的美女抱着,让她疯狂暴吻,钟声就是想推开她,一时间也没有做出来。唐凤舞到了这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顿时气得受不了,暴吼一声,飞起一脚把那个扑在钟声怀里的女人踢得飞出去。 “你——不能管我。” “我呸!我不能管你,你当我丈夫是什么人,让你们一群妖精把他当人种。还有你,你故意向北来,是不是就是想会一会这些妖精?” “我——我只是想来看一看玛丽亚对抗大食怎么样了。”钟声不好再说假话骗唐凤舞了。 “哼,我现在不和你说话,等回去再和你说。你说,我们现在是就走,还是去看望一下你的宝贝儿?” “女王要见钟。”美女又大叫着说。 唐凤舞早就会说大食话了,听了美女的话,她就不由冷笑说:“她要见我们就见她,她是谁,是女王我就该听她的?” “女王有王子了。”美女毫不让步地说。 “你——你气死我了!你竟然给她下种了!”唐凤舞说着话就向钟声扑。 钟声接着唐凤舞,苦笑着说:“好了,我们不来已经来了,我们就去看一看,这就回中土去。” 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站直身体,冷冷地瞪了钟声一眼问:“你真要去看她?” “不然,你又让我怎么办,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这是她自己的事。” “要是我也这样对你们,你觉得公平吗?”钟声不想再让唐凤舞这样乱吃醋,直接了当地说。 唐凤舞听了钟声这话,冷哼一声说:“你公平,非常公平!不过,你给我记着,我会让你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她们说一说你对她们是不是公平。” “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想去看一看。” 唐凤舞看丈夫的决心已定,她就不想真的与丈夫干起来,想了想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是去看一看,看过我们就走。” “当然,我们还有别的事做。” “这就好。”唐凤舞转向美女,先冷笑一声,才用大食话说:“妖女,带路,我们去见你们女王。” “我不是妖女,我是女王的将军。我叫利玛。” “好了,利玛,带我们去见玛丽亚。” “钟,我们姐妹都想你。我们没有做舞女了,自从西来,我们众姐妹就都做了女王的将军,没有再看一眼别的男人。” “狗改不了吃屎,你们是些什么人,我们还有不清楚的。”唐凤舞可不想听这些话。 “你可以去问一问,看我们众姐妹是不是碰过别的男人。你也是钟的女人,你该知道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凡是和他好过的女人,就绝对不会再去找别的男人。” 唐凤舞不想和利玛辩,冷笑一声就向门外走去。钟声看唐凤舞这一次是给自己惹火了,他就不敢再和利玛多说一句,立刻跟着唐凤舞走出门去。 “钟,我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再找过男人。女王说等我们把大食消灭了,我们就去中土找你。” “你不要再说了。让你的人散了,带我们去见女王。”钟声不想引起唐凤舞更大的怒火,当即吩咐利玛。 利玛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她知道当着唐凤舞的面不好说话,再不多说,立即吩咐手下人去做事,她带着钟声和唐凤舞去见女王玛丽亚。 从这个城市出发去见女王玛丽亚,还要向东走上千里。这一路走下来,唐凤舞在利玛刻意装出的柔情攻势面前,她已有些装不下去了,何况唐凤舞又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一个无情的男人,特别是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你要他从此一刀两断,不再理会那个女人,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唐凤舞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自己告诉自己,此去要是为此生气,最好不跟着丈夫去,立刻独自一个人回中土去,眼不见为净。 钟声见唐凤舞对利玛好了一些,这才敢问一问玛丽亚对付大食的事。其实玛丽亚对付大食已经不止一年了,只是以前她无勇无力,对付大食的事就由将军亚伯拉罕负责,她只出一个名,伊斯法罕就没有怎么对付她。自从玛丽亚在钟声那里学了一些武技,又带去二十多个武功一流的美女,反对大食的力量大增,一年不到的时间,反对大食的势力就向东推进了上千里,已经快要到达金字塔了。为此,伊斯法罕对玛丽亚再不敢不当一回事,立即把钟声培养的弟子派上战场,人多力量大,那些男弟子的修为就算不及那些美女,也把玛丽亚手下的女将军给挡着了,还接连击败玛丽亚,又向西推进了几百里。玛丽来为了稳定后方,又把她手下的美女分散出去,没有集中使用,这就给了伊斯法罕机会,现在玛丽亚手下的美女又集中了一些,这才挡着伊斯法罕手中那些弟子。 钟声听利玛说出这些事,心里真还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现在在这大食成了对手,自己做为人师,真还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面。当然,这只是钟声心里的为难,现在不管怎么说,就是唐凤舞,她也会毫不迟疑地帮助玛丽亚,钟声与玛丽亚和玛丽亚手下的美女将军已有超出一般男女的关系,他就是不想帮助玛丽亚,他也不能不帮助玛丽亚了。更主要的是这一路走来,凭感觉,钟声就觉得玛丽亚把她的地方治理得很好,一路行来就没有看见过土匪,人民都在准备战争,抵抗大食哈里发的暴政。而当地的官员,好象怕一些什么,都不敢象大食一样乱来,特别是对女人,那真是与大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一句重话也不敢说。钟声开始不明白,经历得多了,这才看出这些官员大概怕的就是利玛这样的女人,生怕一不小心碰上她们,那就不想活命了。更让钟声心里好笑的还是这些地方的男人,也怕了女人,对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这地方的女人至少比大食的女人自由多了。话又说回来,也许正是这里的男人对女人客气多了,有些女人就不怎么管得着自己了,做出一些事情,让她们的男人丢脸是小事,让玛丽亚的政权也受到男人的嘲笑。有一次,利玛听到一个男人说这样的事,立刻大怒,想去惩治那个说嘴的男人,钟声不想多事,就制止了她。 唐凤舞看出了钟声的意思,脸上表情不以为意,嘴里说:“有些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没有管他他就想翻天了。我看人都有是一样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总要有些管束才是正理。” “但这个无赖说我们女王。”利玛立刻不解一说。 “好了,你不要听她的,她是说我。”钟声苦笑着说。 “你还知道我在说你,我还以为你看见别的女人就把自己都忘了呢。” “我们现在还说这事,你看还有意思吗?” 唐凤舞已经认命了,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气不过丈夫,听钟声这样说话,她才不再和钟声斗气了。利玛已看出了唐凤舞的意思,她就不敢插嘴了。 如此这般,钟声和唐凤舞在利玛的带领下,终于找到玛丽亚。玛丽亚还是象往常一样,正在布置进攻大食一座城市,所以身边除了她的女将军,还有不少男人。钟声和唐凤舞有利玛带路,直闯进宫,到了玛丽亚的作战室,玛丽亚才发现钟声一行三个人。这一下就热闹了,那些女将军一看见钟声,再没有一个人管玛丽亚,娇叫一声:“钟,我的心肝。”就全都扑向钟声,顿时把钟声又抱又压地裹成了一个美女肉团。在场男人看见这样的事,都有些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钟声是一个什么人,这些平时拔剑就杀人的女英雄,看见他就拥向他,可知他与这些美都很熟悉了。 玛丽亚到底是女王,她看见钟声,也想把钟声抱进怀里,好好温存一下,但看见自己手下的美女这样,她就不由暗自生气,再看见唐凤舞一脸秋色地站在一边,她就小心起来,不敢也象这些女人一样扑上去,反而向唐凤舞走去,同时下令屋里的男人全都出去,不商量战事了。 亚伯拉罕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个子大食男人,一脸的正气,看见这些美女和钟声这样,他就想生气,但看女王好象没有责怪这些女将军的意思,他才没有说出自己的意思。当玛丽亚让他先出去时,他就更加感到意外,不能不提出一个当前他能够想到的问题。 “女王毕下,军情紧急,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你先出去一下,这些我都知道。” “女王毕下。” 玛丽亚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手,这才走下她的女王宝座,向唐凤舞走去,嘴里满是歉意地说:“姐姐,你们远道而来,小妹没有亲自迎接,还请恕小妹不知之罪。” 唐凤舞看玛丽亚没有去理钟声,先不先就招呼她,她也不好与那些美女计较,与玛丽亚抱了抱,这才说:“我们去西洋办法,上岸时就到了你的地方,正好碰上利玛,她就把我们带来了。怎么,你这里好象不是很顺利?” “正是姐姐说的。伊斯法罕把钟培养的那些男人派来了,姐姐知道他们跟我们学的是一样的,我们的修为虽然比他们高一些,可他们的人多,我们姐妹又分散了,就让他们胜了几战,把我们逼回来了。” “这事好办。不过,我现在可不怎么高兴,以前你给我说的话好象没有做好,你就是要用她们,也要给她们找一个安身之地。” “姐姐,别说你不高兴,就是小妹也高兴不起来。她们不想找别的男人,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样说你是不想让我们帮助你了?这样也好,我们正要去大食,说一定伊斯法罕就想让我们帮助他。退一步说,我们就是不帮助他,多给他培养几个人,就是不帮助他也帮助他了。” “姐姐,小妹真的无法可想了。”玛丽亚满脸苦色地说。 唐凤舞看玛丽亚这样说,不由狠瞪她一眼,这才冷哼一声向钟声说:“你有完没有完?好啦,玛丽亚正有正事找你帮助。” 钟声这才努力推开众女,却已给众女搞了一个大花脸,身上的衣服也不齐整了。钟声看唐凤舞没有十分生气,这才表情轻松地说:“见面高兴一下,我又没有做什么。” “哼,你做不做什么我也不想管,你自己管你自己吧。” 玛丽亚也上前抱了抱钟声,这才退后一步说:“钟,你和姐姐先洗一洗,吃一些东西,我们再说话。你们也去吧,先把自己的事情交待一下,再来宫里见钟。” 众美女听玛丽亚这样说,也一个接一个地溜了,却不是怕唐凤舞生气,而是她们还是一身武装,刚才激动还没有注意,这时候她们就不想再让钟声看她们这个样子了,想回去清洗一下,换一身漂亮的女装,再来找钟声这个她们心中的男人。 唐凤舞没有明白众女的意思,玛丽亚和她们在一起,可就对她们太熟悉了,一看她们不象往常一样告辞,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玛丽亚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唐凤舞,立刻命人准备洗涮用水,亲自带钟声和唐凤舞去洗去一身风尘。等洗过了,坐下来用餐,那些美女也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钟声看她们站在身边,也不敢当着唐凤舞的面让她们坐下,玛丽来也不好当着唐凤舞的面让众女和钟声太亲近,众女就一个个站在一边,将女婢的事夺过来,亲自为钟声、唐凤舞和玛丽亚执役。 用过饭,钟声提起玛丽亚的战事,玛丽亚才详细把当前的情况说给钟声和唐凤舞听。钟声想了想,这才问唐凤舞:“你看怎么帮助玛丽亚?” 唐凤舞对钟声这样问她很受用,脸上表情也好了一些,想了想说:“我看玛丽亚的失利并不只是将领不够,主要的还是人力不足。对了,玛丽亚,我们一路东来,所见所闻无不对你有利,你为什么不多招一些人,光让她们去拼,我看也不是办法?” “姐姐,你说得对。但是,小妹没有钱,不敢多招人,否则就要搞得小妹的国家象大食一样民冤沸腾了。” “你的话是不错,但这样一来,你就别想很快打败伊斯法罕了。” “小妹也没有想就打败伊斯法罕,只是想和他耗时间。姐姐,你想一想,小妹国中人民富足,生活安定,大食国民冤沸腾,暴民遍地,不用小妹和他战,要不了多少时间,大食国就不战自败了。所以,小妹对各地官吏的任命都亲自顾问,凡是贪官,小妹绝不任用,还让她们经常到各地查一查,一但发现官吏作恶,就地处绝,保证小妹的国家政通人和。” “这也不是办法。”钟声插嘴说。 唐凤舞听说,不用想就明白钟声的意思,脸上立刻浮现不高兴的表情,钟声就不敢把他想说的话说出口了。 玛丽亚看唐凤舞阻止钟声说话,她就叫着唐凤舞说:“姐姐,你一向对小妹好,你可要帮助小妹。” “我自然想帮助你,所以才给你指一条明路。”唐凤舞说着就转向钟声,调笑着说:“声郎,你这时候可要做出一个男人的样子了,玛丽亚妹子有事,你是她的男人,你不帮助她就不象一个男人了。” 玛丽亚可不笨,听了唐凤舞的话,她还是不去找钟声,还是找唐凤舞:“姐姐,你怎么把小妹的事推给钟了?他就是想帮助小妹,也得你姐姐同意,你要是不同意,钟也不肯全心全意地帮助小妹。” “格格,玛丽亚,你这个女王做得也真叫聪明!看在你说话让为姐我高兴的份上,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唐凤舞扫了身后众女一眼,心念急转,这才说:“你把你的女王让给我做几天,你和声郎出去办事,我保证你出去一趟,回来就有钱了。” “姐姐要做女王,小妹这就让给姐姐。但姐姐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莫非钟知道什么地方有财宝?” “对了,你还真聪明!但是,这事只能你一个人和声郎去做,别人可去不得,所以我说让你把女王让给为姐做几天,你和声郎去取宝,等回来,你就有钱了,女王的位子我也让给你。不过,我给你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你也不应该不给我一点回报,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也要给我做好。” “姐姐!”玛丽亚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苦笑,扫了身后众女一眼,一脸的无奈之色。 “这事没有商量,你要不答应,就不要说我不帮助你了。” 钟声可不想这时候开口,装着没有听到两女说话,自己一个人品着杯中美酒,反正身边众女都在忙着给他斟酒。 玛丽亚想了想,又审视一阵唐凤舞,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姐姐,你说的话小妹只有给你说尽力去做,至于做得到什么程度,小妹就不敢保证了。这一切姐姐也知道,不是小妹一手造成的,责任不在小妹。” “我给你说这事时,好象没有给你说过责任的问题。”唐凤舞立刻不高兴地说。 “这个小妹知道。但是,现在小妹需要她们,她们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合她们身份的事情,所以小妹不能这样对待她们。” “她们帮助你也是帮助她们自己,不能让我们夫妇来奖励她们。” “这不是奖励。小妹可以这样给姐姐说,她们是这个国家的妃子,小妹也是,钟才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姐姐是王后,她们的去向应该由姐姐决定,不是小妹决定。”玛丽亚一步不让地说。 唐凤舞可不想做什么王后,冷笑一声说:“你不用给我说好听的,总之我不想留下她们。” “姐姐。” “妹妹也没有用。你想让我帮助你,你就要帮助我,也是帮助你。” “姐姐,钟不是一个一般的国王,他不怕妃子多。” “这是在你们大食,何况声郎不是国王。” “钟就是国王。在小妹的国家里,这个国王永远是钟,以后是他的儿子圣地亚。姐姐是钟的妻子,你就只能是王后,就是姐姐不做,你也一样是王后,这一点小妹会让臣民知道。” 唐凤舞给玛丽亚这样一说,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浓“哼”一声,不理玛丽亚,转向钟声:“国王毕下,你不说一说你的想法吗?” “凤舞,我看就不用多事了,这批宝石就给玛丽亚吧,她正急用,我们反正没有大用。你自己也反对大食国那种对待女人的政策,现在玛丽亚起来反抗,我们不能帮她什么,出一些钱也是应该的。”钟声给唐凤舞逼着,他就不能不说出自己的意思了。 “不行。这批宝石是你给我取的,决定权在我,我就是没有用,我也不想把这批宝石用在这里。当然,你要是想帮助玛丽亚,你可以自己去帮她取一些回来,这一点我已经同意了,你已听说了。” “好吧,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取。”钟声说着话就站起来向外走。 “钟,你不要去。”玛丽亚立即叫着钟声。 钟声站着,回身看了看唐凤舞,脸上没有表情,他就不再理会,飞身从窗户上走了。 “姐姐,你让钟去涉险,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你还说和我是姐妹,你就是这样的姐妹?”玛丽亚泪流满面地直问唐凤舞,真还让唐凤舞吃了一惊。 “我——他没有危险,我们刚才从那个地方回来。” “就是没有危险,我也不想让钟去冒险。” 唐凤舞看玛丽亚不跟她讲理了,她也不好把玛丽亚怎么样,浓“哼”一声就向外走。玛丽亚没有追唐凤舞,回身向利玛说:“利玛将军,你尽快回去,好好问一问钟和唐姐姐是从什么地方上岸来的,守在那里,等着钟回来,再派人报告我。” “遵命,毕下。” 钟声对唐凤舞这样看重那些宝石十分生气,不想和唐凤舞多说,立刻驭空向那座海底孤岛去。他刚才升空,眼里就出现无边无际的黄沙,在沙漠中,好象还有人打斗,看那样子,打得还十分激烈。钟声没有怎么注意,又向前飞,脑子里想着刚才看见的打斗,不想这一想就发现问题,那对打斗的人好象不是一般人。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那两个人没有在地上打斗,而是在空中打斗,因为有沙漠为底色,初看起来象是在地上,想一想在沙漠中打斗而不激起一丝沙尘,这就不可能了;二是两个打斗的人就象无形质的幽灵,一白一黑,缠在一起,若不是钟声这种高手,根本就看不出清楚,还以为是一道狂风在沙漠中刮呢。钟声心中一动,再也不去想取宝石的事,立刻向那处打斗的地方飞去,却已不见了打斗的人,地上只留下一些打斗划出的沙痕。 “怪事!我应该不会是眼睛看错了,这里确实有人打斗过,沙上留下的痕迹也说明了这一点。而且,这两个还不是一般的武学高手,而是两个顶尖的人物,修为即使不比我高,也绝对不比我低多少。这两个人是谁?在这大食地面上除了西商,谁还有这么高的修为?对了,西商的修为已经算是高的了,但要与这两个人比起来,可就有些不及了,就是我要是不在最近悟解吸收功力的方法,我的功力也达不到他们的水平。”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不由警惕起来,四下望了望,没有什么发现,他就不想再在这里查了,又飞身半空,向西飞去。 就在钟声飞走不久,沙漠上又冒起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男的一身白得象雪,身高不足三尺,长得胖胖的,十分可爱,没有穿衣服,那根小鸟儿就象一条毛毛虫,没有给人一点淫邪之意,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背上长了一对白肉翅,扇动着飞行;女的是一个黑衣美女,金发碧眼,脸如彩霞,眼如秋水,再长一对硕大的丰乳和肥臀,又长又细又匀称的四肢,完全就是一个造物主造出的最美的胡姬。两个人手里都没有兵器,停身半空,望着钟声的去向,一时都没有说话。 “魔女,你是不是想去动那个凡人?” “天使,你敢去动他?” 第二十六章 圣剑灭门 钟声听了师父的话,真还不好说走的话,但看四老一时丢不开,好象要跟着他,他又不由心中苦笑。他虽然想让四老帮助他对付武林五圣,但经过昨晚一晚上的接触,钟声对四老的修为就不怎么看好了。进而对武林七派的武学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七派武学要说是武林中的绝学还真的说得上,但要想以七派单一的武学秘诀修成自己这样的武功,七派的武学秘诀就绝不可能了。就是想以七派的武学与圣剑门对抗都有所不及,难怪圣剑门可以一统武林。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真还害怕四老找上圣剑门,碰上圣剑,那就问题大了,所以钟声在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师父的话。 船家一家人没有事,钟声去叫他们上船,这才和四老一起催船向大陆去。响午时船靠大陆,钟声将船家一家人支走,让他们去买一艘新船,这才给四老说要回去看一看,以免诗敏三个女人听到自己不好的消息去圣剑门。至于去圣剑门的事,钟声就没敢提一提。四老人老成精,钟声以为自己骗过他们了,他们却一眼就看出了钟声的用心,只是钟声说的话入情入理,他们就不好反对,让钟声自己去了。 无敌神剑席门松还笑着说:“你回去看一看也好,别让她们真的去圣剑门找你,一个不好再出点事,你又要多事。为师和三个老友在那个海岛上一住就是十多年,也有许多事要理一理,大约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定在一个月后的圣剑门姐妹岛会齐吧。” 钟声听师父这样说,心里不由起了疑心,又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疑点,他就没有细想,爽快地答应了。 钟声没有回家,立即驭空向西去。路上无事,不由想一想师父和三个老人的话,这才发现四个老人大概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也是想丢开对方到圣剑门去。他们的功又增加不少,自觉不怕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了,他们此时不去圣剑门以后就不会再去了。钟声心里不由苦笑,暗想:“幸好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然让他们先一步去了圣剑门,以他们的武功确实不用怕圣剑门门主了,但要是碰上圣剑门的长老,事情可就麻烦了。”钟声想到圣剑门的长老,他心里也没有底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圣剑门长老的对手,真还不是一件容易回答的事。不过,钟声也没有多想,处在他现在的立场,他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圣剑门,即使为了让圣剑门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也必须去走一趟圣剑门,绝不能让圣剑门看轻了。 钟声在圣剑门的孤岛上落地,没有一个圣剑门弟子发现他,他又不知道先招呼一声好,还是悄悄展开攻击,站在礁石上一时难以拿定主意。天才过午,太阳略微偏西,将圣剑门这个小岛照得透亮,一眼看去,钟声就感觉在这个岛上应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藏邪恶,更没有歪门邪道的容身之处。岛上十分安静,没有人走动,就象突然之间这个岛上的人全部离开了。 “哼,正好!你圣剑门给我一个惊天动地,我就给你们来一个静悄悄的突然袭击,各个击破。”钟声在礁石上站了盏茶时间,他就有所决定了。本来他不想这样做,但想到圣剑门对他的手段,他心里就不由升起一股浊气,他自己都管不着自己,就这样决定了。钟声正想展开对圣剑门的偷袭,心里又升起一个问题:“我又如何处置圣剑门弟子呢,是剑剑殊绝,还是给圣剑门留一点面子?”照圣剑门对付他的手段,他就是将圣剑门弟子一个个全杀了,搞出一个血染圣剑门的结局,把圣剑门变成一个人间鬼域,他对武林也有一个交待,别人绝不会说他乱杀无辜。“唉,我姓钟的虽然已经是满手血腥了,还是不想多伤无辜。算了,我今天就放你圣剑门一马,但我就是不杀你圣剑门弟子,我也不能放过你圣剑门弟子,你们身上的武功绝不能给你们留下了。” 圣剑门似乎太平日子过惯了,岛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再给钟声这种绝世高手袭击,圣剑几百年的光荣就在一瞬间全都给钟声摧毁了。钟声冲进圣剑门的根本重地,站在圣剑门掌门大弟子风剑徐致的身后,风剑还没有一点感觉,还在静静地做他的功课。 “唉,徐少门主,圣剑门有你这种弟子,我姓钟的真为圣剑门悲哀!少门主,有客来访,难道不请我姓钟的坐下吗?” “你——”风剑徐致看见钟声就象白日见鬼,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等钟声把话说完,他才相信他的眼睛,一个武人的本能发动起来,飞身就退,想把他与钟声的距离拉得远一些,却没有如意,钟声就象无形质的幽灵,永远都站在他的面前。 “鬼!” “对了,我就是鬼。是来向你徐少门主索命的。你徐少门主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怕鬼了,这正应了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徐少门主一定是做了亏心事,这才一看见我姓钟的就想到鬼。“ “不、不是我。” “不是你,哪是谁,你不是徐少门主吗?” “是三叔,是我三师叔。” “你三师叔,不可能吧!你三师叔不就是人剑东门守望吗,他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少门主听他的,你们圣剑门好象不是一个很能尊师重道的门派吧?” 风剑徐致听钟声说了这么多话,他已有些清醒了,不等钟声再说,他已向钟声动手了。 “这就对了。你徐少门主要是再不向我出手,我姓钟的还真的不好意思向你徐少门主出手。快一点,你这一手太慢了,放在武林中是不错,但在我姓钟的这里就太差了。” 风剑徐致还真听话,出招顿时凶猛起来,却没有钟声的动作快,往往慢一拍,无法击中钟声,而钟声又象是一个无形质的幽灵,根本就不受风剑徐致的力,让风剑徐致的拳风吹得左闪右躲,就是不与他的拳头接触。风剑徐致开始还没有注意,等到发现钟声不受他的力时,他心里的鬼怪又活过来了,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瞪着钟声,眼里满是恐惧。 “你——鬼!” 钟声不用仔细观察风剑徐致,已确信他这一次是真的给自己吓着了,心里不由升出几分悲哀,为圣剑门有这样的掌门弟子,也为自己曾经失手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徐少门主,你真是让我姓钟的太失望了!” 风剑徐致听钟声这样说,他的骄傲又从心底升起,瞪着钟声看了片刻,脸上不由慢慢浮现出几分凶狠,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你。”返身扑向身后墙壁。那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不用猜测也知道徐少门主扑过去做什么了。 钟声看见徐少门主去取剑,没有阻止他,想看一看徐少门主的剑法,多了解一些圣剑门的剑法绝学《碧海五式》。 “这就对了。你徐少门主是圣剑门一门少主,将来的圣剑门门主,你要是就这样给我这个讨债鬼吓着了,我姓钟的就太失望了。” 徐少门主没有让钟声失望,返身取剑,再回身攻向钟声,几乎是一气阿成,出手就是圣剑门《碧海五式》绝学:漫天生机。口中大吼:“本少门主不信你是鬼。” “我姓钟的当然不是鬼,但你徐少门主的这一招你们圣剑门绝学漫天生机好象使得不对,太注重剑气了。你应该把精力集中在剑意上,这样才能使出这一招圣剑门绝学的意境。我曾经在邙山看见过人剑东门守望使这一招,他使出来也象你一样,要是圣剑门的这招剑法真的就这一点水平,圣剑门就不足以一统武林了。你的剑中已经有了一些海浪无尽之意,但还没有抓着这一招剑法的精神,还是大有不足。” 钟声一边说话,一边评价风剑徐致的剑法,一个人也在风剑徐致织成的剑网中走来走去,根本就没有把风剑徐致的剑法看在眼里。风剑徐致很快感觉到了钟声对他的轻蔑,他心里的感受就不用说了,一个人气得差一点疯了,再不听钟声说话,将圣剑门《碧海五式》一招一式地使出来,直向钟声身上招呼,却没有一招一式能够在钟声身上留下一条痕迹。钟声看风剑徐致将圣剑门《碧海五式》使了三遍,再没有看出风剑徐致使出一点新意,他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 “算了,我姓钟的不想看你这种三流剑法了,你少门主还是给我休息吧。” 风剑徐致还真是听话,钟声让他休息,他就不能不休息,一下子就摔倒地上,滑出去撞在墙上,那剑就刺进墙壁,将整个一把剑全都刺了进去。圣剑门的房子墙壁全是就地取材,全是用这个岛上的黑石料砌成,风剑徐致一剑将这种厚足一尺的墙壁刺穿,功力真还不弱,至少象他这种功力,在七大门派中就找不出一个人,在中原武林大概也不多见。钟声对此也不能不点了点头说一句:“功力不弱,做一个圣剑门的少门主至少不能低于你的功力才对。” 他们在这里打得惊天动地,时间虽然不长,已经惊动了圣剑门的人,因此,当钟声废了风剑徐致的功力,门外就冲进来两个年青人,看见钟声,他们就硬将身体定下来,还是没有做到,差一点碰在一起了。 钟声扭身注视两个新来的人,不由摇了摇头说:“看你们进来的架式,我姓钟的就不由失望,圣剑门有你们这样的弟子,我姓钟地一点也提不起兴趣,要是没有圣剑,我相信就是有人请我,我也不会与你们圣剑门为敌。现在我给你们师兄弟一个机会,你们联手攻击我,能够挡过我多少招就是多少招,要是你们撑过了三招,我姓钟的就放过你们。动手吧,不要说废话。” “哼,你他妈的——” “哔哔叭叭——该死的东西,你竟敢在我姓钟的面前出口伤人,你就不配与我姓钟的交手。”钟声身体不动,飞剑鲁文叶也自己送上来挨耳光,直到昏死过去,软瘫在地上,钟声才丢开飞剑鲁文叶,转向电剑付石:“哼,你是动手自废武功还是要我动手,快些作出选择?”钟声气势如虹,不容电剑付石多想,一步一步逼向电剑付石。 “我——” “好,你既然选择动手就接招。” 钟声也许会错了意,也许根本就不想听电剑付石说什么,旋风十八转、大小环套环就使出来,还没有让电剑付石反映过来,已将电剑付石击飞出去,摔倒地上,滑出去三丈,软瘫不动了。 就这一会儿,门外又来了一群人,钟声看见这些人就不舒服,什么话也没有说,冲上去就是一指一耳光,打飞出去,落在门外堆成一堆。 当钟声击飞最后一个人,走出门时,就看见七个他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七派弟子。这七个人看见钟声从屋里冲出来,好象没有想到是钟声,脸上全都是一个表情:白日见鬼了。钟声看见他们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上不由浮现三分玩笑地摊了摊手。 “圣光师兄,我真的变成鬼啦?” “钟兄弟自然不是鬼,只是你来得太突然了,也太让我们没有想到了!” “哈哈,我这只是一报还一报。尚请林兄原谅,没有早一步通知你们。” “阿弥陀佛,你真的毁了他们?”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一个屠夫,仅是收了他们的武功。这圣剑门的人不怎么样,不配拥有武功。我这是潜天行道,收了他们的武功,既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武林好。” “不行。不能放过他们。这圣剑门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好人,我们必须把圣剑门的人全部杀光。” 钟声看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反对自己,心里不由升起几分不悦,想起张夫人等华山派弟子给人剑东门守望害了一生,他就生不起气来,低叹一口气说:“花兄说得不错,这圣剑门确实没有几个好人,至少东门守望就该死,但我已经走遍了全岛,没有看见东门守望,其他人全在这里了,都已经没有武功了,好象没有什么明显的罪恶,罪不至死。” “哼,你没有受他们的罪,自然可以这样说话了。” “飞哥,不要这样说。哑钟所受比我们七个人所受都惨,他既然不为己甚,我们就不要再多事了。” “他又没有死,惨什么!哑钟,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干涉,我们一定要杀光圣剑门的狗东西。” “付仙姐。”钟声听付仙这样说,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招呼。 付仙听到钟声的招呼,娇躯不由一震,转身注视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更加浮现三分苦痛,十分的内疚。 “付仙姐,你们受的苦我也知道,但你们在圣剑门也提高了功力,所以我看还是不要伤害圣剑门弟子,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好。” “你——你不怪我?”付仙终于泪流满面地问。 钟声听她这样说,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不由有些不解地说:“付仙姐,我怪你做什么?我们在巫山一直是朋友,我又怎么会怪你。” “我——好,我听你的,你说放过他们就放过他们。”付仙盯着钟声审视片刻,脸上表情舒展开来,十分开心地说。 “多谢付仙姐!”钟声大为高兴地拱手一礼,目光扫向杜玉烟身边的程飞,以及站得稍远一些的将今说:“程兄、将兄,圣剑门作的恶确实不少,但据我所知血债不多,如果我们今天血洗了圣剑门,武林朋友恐怕就要说我们的不是了。再者,圣剑门第一代弟子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地剑程通、人剑东门守望都不在,我们血洗圣剑门也有欺软怕硬之嫌;更主要的是圣剑门还有一个长老,是世外五圣之一,匪号圣剑,修为无人能及,今天我们要是做得过分了,将他招引出来,对我们都很不利,所以为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作好对付圣剑的准备,兄弟认为我们还是给圣剑门留一步,避免圣剑门走极端,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咳,哑钟,你说圣剑门有一个长老,我姓将的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将兄没有听说过的事恐怕不少。就拿程兄青城派来说,青城派百年前的绝顶高手石精道人老前辈还活着,今天上午才和我分手,程兄就不一定听青城派的前辈说过。” “钟兄这话没有错吧,我听说本派师叔祖早已经白日飞升了?” “石精道长白日飞升恐怕还要些时间。程兄不相信,我可以带程兄去见石精道长。” “阿弥陀佛,贫僧认为哑钟的话说得有理,我们还是走吧。” “飞哥,我们跟哑钟兄弟走吧。” 程飞给杜玉烟柔声软语轻劝,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没有说什么了。 “且慢。”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又急声说:“我们就是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各派的长老和我们各派的东西还在这里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找,把各派的长老救出来,跟我们一起回大陆上去。要是我们不顾各派长老就这样走了,我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可做不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来。” 钟声听花一生这样说,扫了少林寺弟子圣光一眼说:“各派长老没有关在这里,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要救各派长老,我们就要先上大陆,等打听到各派长老给关在哪里,我们再设法救各派长老。至于各派的东西,我看还是暂时不要去找,因为我看这圣剑门不是表面看起来一样简单,其中一定有些不为我们知道的设施,我们要是在这圣剑门乱找,说不定要出点事情,这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哑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说暂时不杀圣剑门弟子,我们没有意见,你再不让我们去找各派的东西,这就让我姓将的不理解了。” 钟声听了将今天的话,又见七派的人都有将今一样的想法,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话了,无可奈何地说:“如此,你们就去找吧,但最好不要伤人,也不要毁了圣剑门的基业。话我已给各位说清楚了,听不听可全在你们。” 将今、花一生、程飞没有答应钟声的话,也没有反对,展开身形冲进楼里去了。 “哑钟兄弟,我们也去找一找吧。” “付仙姐姐要去就去吧,但不要伤及人命,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付仙点了点头,也跟着冲进楼去了。 “哑钟,他们恐怕——”杜玉烟看自己劝不着程飞,哑钟又没有再拦阻,她就不由有些耽心了。 “玉烟姐,他们要找你们七派给圣剑门抢来的东西,我确实不便阻止。让他们去找一找也好,找到了固然好,就是找不到,以后我们对付了圣剑门,再让圣剑门给你们七派送回去,也是一样的。对了,你们三个人的功力增加不少,等有空我再帮你们一把,你们就可以对付人剑、地剑和天剑了,或者五圣中的门人子弟。” “哈哈,我第一个答应,为兄一定听命行事。” “你当然要抢着答应了,有哑钟帮你,你至少可以少用一半的功,还有希望对付天剑、地剑、人剑,你不答应才见鬼了。” “杜姑娘,哑钟说的可是我们三个人呀。” “我们三个人与哑钟相处已有五六年了,他帮助我们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用得着你现在才拍马屁。” “阿弥陀佛,你们也别吵了。”圣光对林中水和杜玉烟的话不以为然,转向哑钟,将哑钟打量几眼,这才问:“哑钟,你真的没有事吗?” “和尚,你这话真是废话,要是哑钟有事,他还能够站在这里吗,怕不早就喂鱼了。”杜玉烟立即笑说。 “事当然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但也没有多大的事,我还有能力自救。我给海流冲到一座荒岛上,正巧碰上我师父和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他们是给天剑徐幻打落海里,也给海流冲到那座荒岛上去的,不过他们可不好意思给我说这话,你们以后碰上他们可不要这样说。我在那座荒岛上养了几天伤,又在我师父一册武学秘籍的帮助下,总算很快好了。这才找上圣剑门,因为气不过风剑徐致,这才废了风剑等人的武功。”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总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自恃武功,相信一些本该不能相信的人和事。” “我也是太相信圣剑门了,没有估计到圣剑门这一代弟子这么不成器,给我来这一手。” “说你聪明,你还真笨!圣剑门如果真是正人君子,他们也不一统武林了。” “咦,杜姑娘,我怎么看不出一统武林与正人君子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该死!姓林的小子,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你以为我姓杜的姑娘好说话吗?”杜玉烟说着话就扑向林中水,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中水躲到钟声身后笑说:“杜姑娘,你可不要恼羞成怒,有失美女气度呀。” “我呸!哑钟,你让开。” 钟声看两人玩得开心,正想跟两人好好闹一闹,耳里听到楼里一声异响,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着飞身空中,向楼里飞去了。林中水不笨,看哑钟冲进楼去,他想一想也明白哑钟进去一定有事,他也跟着哑钟进去了。 “我呸!好可恶的小子,待姑娘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和尚,你看着一点,我也进去看一看,别让哑钟再出事。” “阿弥陀佛,女施主快进去吧,但要小心一点,哑钟可能发觉里面有异响,这才进去帮忙。” “我当然看出来了。我叫你看着一点是让你接应我们。” 圣光见杜玉烟冲进楼去,不由自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她是信得过,姓程的总是有些让人摸不透。哑钟可能看出来了,这样也好,他心里只要防备一点,就不会出事。” 钟声确实听到一声异响,同时感觉到地动,他直觉认为是楼里的机关给触动了,所以不及给圣光、林中水和杜玉烟说明就先一步冲进去了。钟声从大楼窗口溢进去,很快就找到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间密室,屋里空空洞洞,一无所有,地下则传来敲击声,兵器砍劈的声音和男女的吵闹声。钟声仔细查看一下,又发现石室中央有一条缝子,将石室地面分成了均等的两半。 “怎么回事,难道这一间石室就是一个机关?” 钟声四处寻找机关,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象机关的,他就决定放弃找机关,直接把地上两半石料分开,这样可以快一些将地下的几个人救出来。这个石室地面是用岛上的礁石开成的,厚度三五尺,想掰开还难不了钟声,但这些石板是不是有机关阻挡,钟声就不知道了。钟声不及多作考虑,当即蹲下去,将双手食中二指相背硬插进石缝里,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向两边分开。石板给钟声掰得动了动,裂开一条五六寸的大口,可以看见下面的人了。就这时,钟声开始感觉到石板产生反弹力量,其势绝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钟声当此之时,心里不由自己地想一想,是现在放手,还是使尽全力将石板掰开,要是力量不足,掰不开石板,后果将会怎么样?钟声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下面已有一双姑娘的手伸进石缝里,也是双臂用力,帮助钟声掰开石板。钟声见了姑娘的行动大惊,再不敢想放开石板的事,唯有拼尽全力将石板掰开,若是放手,下面姑娘不及放开,她一双手就算完了。钟声没有退路,心里不由暗叹一口气,只有全力以赴,不计成败了。 钟声猛吸一口气,再将双手深入一些,双腿分开一些,四肢用尽全力,再运上旋转乾坤九绝,大吼一声“开”,奋力向两边掰石板。 “轰,哗啦啦。” 一阵地动山摇,一切又静止了。石板不存在了,石室东西两壁各落了一堆碎石;石室中央躺着五个人,四个人慢慢爬起来,一个人扑在地上没有动一下,看样子不是受伤,就是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了。 “哑钟兄弟。” 四个人中,那个灰头土脸,长发披肩,身材绝好的女人惊叫一声,跪倒地上,伸手急探地上那个人的鼻息。 “不、不,不会的。哑钟,钟兄弟,你醒一醒。” “付姑娘,他真的出问题了?” “你、你们做啥?” “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想帮助姑娘。” “姓将的,你给我少装好人。退开一点,否则不要怪我付仙对你不客气。” “付姑娘,将兄只是帮你看一看。” “程飞,姓将的是不是看一看我们都很清楚。” “咳,付姑娘,你既然这样说,我花一生就先走一步了。虽然哑钟救了我们,付姑娘既然误会,我们就不好再留下来帮助姑娘了。” “你们滚,我没有留你们。” “我——” “花兄,我确实不应该就这样独自走了。” “程兄的话是不错,但付姑娘不允许我们帮忙,我们就只有走了。再者,我们七派的弟子可不是永居人下的人。” “将兄,我花一生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可还不至于恩将仇报。” “好说,花兄一向高洁,更是侠义一流,我姓将的早就清楚。” 付仙听了将今的话,看青城派弟子程飞没有表态,就盯着问:“程飞,你咋说?” “付姑娘,请恕我难以置词。” “好、好、我姓付的算是认识清楚你们了!” 程飞不理付仙的话,飞身跃起,冲出窗去走了。花一生也没有多说,跟着程飞走了。将今冷“哼”一声,自语:“你们两个假装好人,我姓将的可不笨,用不着做恶人,可惜机会难再了!”他也飞身冲出窗去了。 “哼,你们三个不是人的东西给我姓付的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你们,就是直接面对你们各派,我姓付的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哑钟,哑钟兄弟。” 地上的人听到付仙的呼叫,呻吟了一声,让付仙听到如闻圣音,立即高兴得泪流满面地抱紧地上的人。 “哑钟,哑钟,你真的醒了,真的没有事子?” “是、是付仙姐?” “是我。你没有事吧?” “还好。你们也没有事吧?” “我们——还好,没有事。” “没有事就好。他们——” “别再问了,你要不要调息一下?” “我确实想调息一下。” “哑钟,你怎么了?”林中水一闪飞身进来,看见哑钟的样子就大吃一惊,扑上来急问。 “没有事。你们给我护法,我想调息一下。” “好。只要你没有事就好。” “什么事,哑钟,你怎么了?”杜玉烟也飞进来了。 “我没有事。你们给我护法,我要调息一下。”钟声见林、杜二人也来了,他就不想再多说,先调息一下体内紊乱的气血再说。 杜玉烟略微注视钟声,转身面向付仙皱眉问:“仙妹,哑钟怎么累成这样子?” “你没有看见那些碎石吗!”付仙没好气地说。 “我们自然看见了,还听到爆炸声,这才冲进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林中水不解地说。 “是他把两块万斤石板硬推去撞碎了。” “他、他们就这样走了?”杜玉烟听了付仙的话,立即想到一件事,顿时脸上变色地娇叱。 “这可不关我的事。”付仙立刻冷笑着说。 “不错,这是我的事。我会给哑钟一个交待。” “杜姑娘。”林中水也听出了付仙没有说明白的意思。 “哪你说我、我们又该怎么办?”杜玉烟不好发付仙的火,听到林中水劝她,她就大吼着问。 “哼,七派早就名存实亡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你们两个根本就用不着再顾忌什么了。” “付仙姐姐,你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哎呀,你好了?”付仙看钟声说话了,立刻又惊又喜地尖叫起来,一把抓着钟声的手问。 钟声站起来,扫了三人一眼说:“我只是有一点脱力,调息一下就不碍事了。有关七派的事,我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再说一些不利于七派弟子之间团结的话,这既是为了你们七派的团结,也是为了武林大局。” “你——我不管了。”付仙听钟声这样说,她就不由生气,娇叱一句,飞身走了。 “我们也走吧。” 杜玉烟、林中水都是明白人,更是局中人,他们不用钟声再说什么,他们都知道钟声的话没有说错,也知道七派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 程飞等人没有找到各派的东西,更没有人再有胆子进去乱找了。先前他们刚才进入圣剑门重地,把楼中地表石室找了一遍,正要找地下秘室,他们就中了圣剑门的机关埋伏,给关在地下室里了,他们就都体会到圣剑门不是谁都可以轻侮的。 钟声扫了程飞、花一生、将今一眼,看他们三个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闪烁,也不想多说话,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各派的东西以后再说。我们要是对付不了圣剑门,就什么也不用说了,等我们对付了圣剑门,我相信各派的东西也少不了。我想这样做也是让圣剑门对各派有一个交待,对武林各派化解恩怨也有好处,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今天就不宜做得太过分了。” “哑钟,你说这话与我们无关。”将今立刻接过话去,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没有说与将兄和各位有关,今天的事全是我姓钟的所为。”钟声对将今的话不由从心里生出一二反感,答应将今一句就不再理他,转向圣光:“圣光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圣光已体会出钟声真的生气了,喧了一声佛号说:“我们就走吧。” “慢点。”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又向钟声说:“哑钟,今天你既做好人,何不好人做到底,帮我们破了那些机关,找出各派的东西。你说的话我也认为对,但机会难得,我们此一走,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圣剑门,对付圣剑门就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一个结果,那就不如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做出一个结果。” “花兄的话也对,但是圣剑门并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门派,我们毁坏圣剑门的基业更不是明智之举。” “你这样说,是不是说我们各派的东西就这样算了,让圣剑门一直这样抓着我们的软肋?” 钟声听了花一生的话,又扫一眼其余六个人,看他们的表情好象对花一生的话不无同感,他心里就不由苦笑:“我已经决定不破坏圣剑门的基业了,你们如果要坚持你们的意见,我也不阻止你们。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圣剑门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门派,实力还在,他们还没有欠下多少血债,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做得过分了。” “原来一向目中无人的钟大侠也怕圣剑门。” 钟声不理将今,又发现众人听了他的话还是不以为然,心里就不由有气,再不多话,丢下一句:“随你们吧!”就掠空而起,化成一道金光向北飞去了。 圣光七人看见钟声这样离开,立刻给吓得傻了,一时间都张大着嘴巴,园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我佛保佑!”圣光终于轻喧一声佛号,表达了他对钟声的修为的无限高兴。 “我们也走吧,哑钟兄弟说得对。”林中水一脸的羡慕、崇敬的表情。 “我们走,让有的人称能去。”付仙也有些不知道是敬是爱地说。 “程道友。”圣光望着青城派弟子程飞招呼。 “哑钟既然这样说,我们自然放过圣剑门,一切等以后再说也好。” 程飞这样说了,将今、花一生就没有再说什么,七个人的意见统一起来了。他们找船,准备出海的东西,又花了一些时间,直到第二天才离开圣剑门。 船刚才靠岸,空中就落下两个人,站在船头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七个人,就象站在山头上的鹰府视着大地上奔跑的猎物。如此一来,圣光七人顿时吓得没有一个人想起开口,更不要说想起逃走的事了。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儒装,一个看上去气势凝重,一个看来表情冷漠,脸上还有十分的危险,让圣光七人一看见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嘿嘿,哈哈,你们七个无知的小辈,你们这就想离开圣剑门了吗?” 气势凝重的儒生听表情冷漠的儒生这样说,好象有些不满意,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目注圣光问:“圣光,是谁让你们离开圣岛的?” 圣光的惊慌、恐惧已过了,双手合十一礼说:“回禀门主,岛上已经没有主事的人了,我们只有离开贵门了。” “妈的,凭你们也想造反了?” “圣侠不用对我们发威,有本事去找哑钟好了。”花一生也不弱,经过一阵惊恐,他也恢复过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和人剑东门守望,他们去拜见门中长老圣剑回来,没想到刚想乘船回岛上去,就看见七派弟子向岸上来。 天剑对人剑的态度不以为然,阻止人剑再说话,这才再问圣光:“确实是哑钟?” “哑钟这样做也是看在贵门长老和门主的面上了。” 天剑点了点头又问:“他去哪里了,本座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这一点贫僧不清楚。他对我们一行有些误会,来去一如门主,贫僧等修为不足,难以知道他的去向。” “这也罢了。三师弟,你陪他们回岛上去,为兄去会哑钟。” “哈哈,姓徐的,不用了,老夫四个接着你就行了。” 海面上驶来一艘客船,相隔足有三四十丈,远远看去好象没有客人,仅在船头上站住一个中年船夫,但答话的人的声音则是从船上传来的。 天剑徐幻听到这句话,想了想,表情不由一变,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妈的,你姓徐的笑个屁,是老夫落得你一样的结局,老窝不保,还有可能给人毁门灭派,早他妈的仰天大哭了。” “黄河老怪,你们五个人中以你的修为最低,你还不配与老夫说这样的话。” “妈的,老夫不怕你狂,接招。” 船上飞出一个白发老人,如电闪雷鸣一般射向天剑徐幻。圣剑门门主看见,冷叱一声:“不够看,下去喝水。”轻轻一掌向扑来的白发老人击去。白发老人也不弱,不接圣剑门门主的招,先一步贴在水面上,在水面上拍一掌,借力向岸上射来。 “果然有点进步,但还是不够看。” “老夫足够应付你姓徐的了。” 天剑徐幻没有再击飞上岸的白发老人,跃身半空,直扑海面,迎击后面的人。由此可以看出天剑徐幻已经猜想到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了,所以他将白发老人让给人剑,他去接战更强的对手。船上确实钻出一个一身蓝布渔人装束的健壮老人,天剑徐幻只看一眼他的气势,就认出这个老人是谁,更加不敢大意,不敢轻视这个老人,立即发起主动攻击。 双方在海面上相碰在一起,碰出一声惊天动海的巨响,将两个相向飞扑的人打得向相反的方向飞开,海面上也给巨大的力量爆成一个大大的水坑,迫得海水暴退,形成一个圆形的水幕,向四周射出去。 “妈的,果然好功力!” “席掌门,你也不差,简直让我姓徐的大开眼界了。” “少给老夫贫嘴,至少老夫不比你姓徐的差。” “好说,本座从来没有小看过席掌门。” “这还象一句人话。再来,今天我们不拼出一个结果,我们谁他妈的也不准走。” “愿意奉陪。” 这一次碰上,两人都没有硬拼,可知两人经过一招硬碰硬以后,都试出了对方的功力,想以功力取胜没有可能,只有在招式上一较所学了。因此,两人碰在一起,立即搅成一团蓝光,外人要想分出他们谁是谁,真要有些眼力才行。 码头上,人剑东门守望已经与先前与天剑拼过一招的白发老人斗在一起,仅过了几招,人剑就占了上风,迫使白发老人放慢攻击,将攻击控制在人剑可以控制的水平。 “黄河老怪,听说你他妈的比无敌神剑差不了多少,怎么今天看起来你老儿比无敌神剑差多了?” “放屁!妈的,老夫让你好好看一看谁强谁弱。” “你他妈少在我东门守望面前称狂,你老怪还不是我人剑的对手。” “无量天尊,老道友,东门施主的激将法真的很有用。”船上又飞上岸两个人,等落在岸上才现出一道一尼,道人落地就提醒叫黄河老人的白发老人。 “妈的,老夫真是给气昏头了,差一点让这小子捡一个便宜。你两个一边凉快,看老夫如何收拾这小子。” “哈哈,黄河老怪,你想收拾我人剑东门守望还差一点。” “最好,希望你小子的本事就象嘴一样。看招。” 黄河老人身形一定,放弃招式,硬拼硬架人剑的招式。人剑东门守望已试出了黄河老人的功力,发觉黄河老人的功力确实比他高一点,这才想以言语分开黄河老人的注意力,再以圣剑门剑法取胜,没有想到给道人一句话就惊醒了梦中人,再想施展诡计就难了。当此之时,作为圣剑门弟子,人剑没有选择,只能满足黄河老人的要求,与黄河老人拼修为。 双方掌力相接,一声巨大的爆炸将圣光七人震倒一半,仅林中水、杜玉烟、圣光还站住,却已狼狈不堪了。一道一尼看见圣光七人表现出来的功力,立即闪身上前,挡在七人前面,避免黄河老人与人剑相拼激起的功力再伤到七人。 “阿弥陀佛,看来七位不是外人,请退吧。”尼姑大袖一挥就将圣光七人迫退了。 “道友认为他们是小道友的朋友?” “大多数是。” “无量天尊,本派势微,门下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本门也是如此,道友大可不必慨叹。似小施主那等人才,哪一派收到是幸运,更是百年难得其一。” “老道也不是苛求小道友那等人才,只是对这七派下一代俊杰大为感叹,其中黄山派、衡山派弟子十分突出,少林寺弟子不知道为何也修成了这般不弱的功力。” “其中大概与小施主有关。” “所以老道更为本派弟子心胸哀叹了。” 老尼姑不想说这件事,精力在两处打斗上,少时才说:“席老施主果然进步不少!” “席道友师徒同心,一通百通,现在所使已非昔日所学了。” “阿弥陀佛,老尼是觉得席老道友今日所展武学大为陌生嘛,原来老施主是借小施主启发,对巫山派的《玄天经》又有所悟解了。” “正是。我们三人因与小道友所学不同,仅是增加了一些功力,若想进一步就要时间细心悟解了。” “阿弥陀佛,老尼真想找时间潜心证果,否则这付臭皮囊就难摆脱了。” 一道一尼在一边感叹,码头上的一对已经不拼了,静静地坐下来,相隔三丈,闭目静坐养起神来了。不过,如果你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两人脸上汗如雨下,头上蒸汽如沸,就象一个负重的人,急走了几十几百里。海面上的两个人还在恶斗,而且斗得愈来愈快,现在已经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只能让人看见一团蓝光了。 “阿弥陀佛,两位前辈,小僧少林寺圣光有礼了。”圣光七人见没有危险了,又走近一道一尼。 道、尼相视一眼,老道单手一礼说:“小道友,老道认为你们应该走了。” “这个——三位是哑钟说的石精道人老前辈?”圣光将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老道石精,确实认识钟小道友。这一位是白云山白象庵的白衣老尼;那位在海上与圣剑门门主相斗的是巫山派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席老道友,面前这一位是中原武林有名的黄河老人。” “弟子程飞,拜见师叔祖。”程飞听老道自我介绍,可不敢再装着不认识了,立即上前跪下去行大礼。 石精道人低叹一口气,道袍一挥将程飞挥起来说:“你起来吧。等回山去给老道带一个口信给玉玄,让他关你十年,闭关潜修。” “弟子、弟子遵命。”程飞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等他想起该答应下来,这才行礼答应。 “道友这又何必,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老尼不以为然地说。 “贵派女弟子也比他强一些。” 白衣老尼的目光落在付仙身上,又注定付仙的脸问:“你师父是谁?” 付仙不敢多话,深福一礼回答:“弟子的师父上西下缘,师祖号望仁。” “望仁,难怪会教出你这种弟子!” “老师太——”付仙听老尼这样说,她就不能不问一问了。 “还好,至少你还有一点胆气!老尼泰山派希字辈弟子,大概望仁没有给你说过老尼。” 付仙听白衣老尼这样说,真还让她有些不相信,注视白衣老尼,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有些不相信白衣老尼的表情。 “也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有缘的缘已了,无缘的强不了。” “本派长老再上一辈确实是希字辈。” 白衣老尼摇了摇头,转向杜玉烟说:“女施主,贵派机神道人已在三年前飞升了,你回派后向贵派师祖说一声。” 杜玉烟深福一礼,这才不信地说:“老师太,你说的本派师祖机神道人,他不是在三十年前坐化了吗?” “机神道友确实在三年前坐化了,地点小道友知道。”白衣老尼对杜玉烟的表现很满意,点了点头说。 杜玉烟见白衣老尼不象说假,又说钟声知道,她就不好说什么了,立即行礼道谢。 “很好!很好!”白衣老尼说了两句“很好”,又盯着杜玉烟看了看说:“女施主最近两年要小心,你一生中的大劫已到,必须贵人相助才能化解。” “师太说弟子还有大劫?”杜玉烟对自己给圣剑门关了几年已认为自己倒足了霉,没有想到白衣老尼还这样说,她就有些苦笑不出来了,出于礼貌,她才有些无可奈何地问一句。 “正是女施主。” 杜玉烟又将自己上下查看一下,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心念一转,又深福一礼说:“求老师太指点迷津。” “老尼已经说过了。” “弟子不知何为贵人,谁又是贵人?” “比如钟小施主就是这世上的大贵人。” “无量天尊,老道友——” “这位女施主大有慧根,久之必为我道中人,不会为钟小施主带来麻烦。” “噢,道友眼光不差!” “老尼也只是这一方面。道友看今天如何收场?” “席老道友至少平手,黄河道友也不至落败。” “老尼是说时间。” “时间,道友是说还会有人赶来?” “应该不止徐施主两位师兄弟。” “我们应该能够应付。” “如果是圣剑呢?” 石精道人听白衣老尼这样说,他就是再信心百倍,他也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也不由浮现三分难堪。 “老尼认为我们还是先退的好。” “好吧,老道去帮席老道友。”石精人十分不情愿地说。 “老尼就不客气了。”白衣老尼向码头上的两人高喧一声佛号说:“两位注意了,老尼要加入了。” “老尼姑,你要不要脸?”人剑大急,立刻大吼起来。 “哈哈,臭尼姑,你两个早就该动手了,还在旁边与几个小子屁话。” “阿弥陀佛,施主请原谅。” “呸,无耻!开。” “轰。” 人剑大恐,全力将黄河老人的功力推向海面,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四五丈高的水柱,他也趁机冲上半空,想溜了。 “想走,门都没有。下来。” 黄河老人大吼,跟着追去,正好与白衣老尼合龙,抢在人剑的前面,从上向下压。人剑的修为真是不弱,身处这样不利的地步,他也还有办法自救,危急时,背上的长剑出鞘,不攻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反而垫脚转向,斜刺海面,从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组成的网底溜了。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没有人剑驭剑飞行的本事,眼看人剑从自己手底下溜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还要相互借力,才能落到岸上,否则就要掉进海里,当着七派七个晚辈的面出丑了。 “妈的,好狡滑的东西!东门小子,你有本事就下来再打过。” “无耻老匹夫、老尼姑,你们有本事就不要联手。” “你圣剑门不是狂妄不可一世吗,不怕人联手吗,怎么啦,你小子今天狂不起来啦?” “哼,如果我人剑有你们两个无耻老匹夫吃的饭多,我东门定望自然不怕你们联手。师兄,我们也联手。” 原来石精道人与白衣老尼几乎同时出手,一声不响地向正在海面上激斗的蓝影攻去,顿时将蓝影冲散,现出两个蓝衣人的身影,一个是一身蓝儒装的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一个就是巫山派祖师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也不打话,靠着四个老人在那个荒岛上同住十多年形成的默契,夹攻圣剑门门主。 圣剑门门主的修为本来就与无敌神剑席门松差不多,也许还要差一点,再加上无敌神剑席门松一套千变万化的招式似是新学,打的时间长了,渐渐熟悉了,圣剑门门主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因此,当石精道人展开突然袭击,圣剑门门主就不能不退,同时使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第三式暗流裂解,直袭无敌神剑席门松和石精道人功力结合的点上。 “妈的,老夫怕你不成。老道,上。” 石精道人闻声会意,改夹击为合力,由无敌神剑席门松硬接圣剑门门主的回马一剑。这次接触没有搞出火星来,更没有一点声音,反而是双方如同撞在气球上,以更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弹回去。天剑徐幻以一人之力敌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的功力,吃了大亏,收不着身体,给弹得急转如轮,撞向赶来的人剑东门守望。人剑已看出师兄受创,自己先退一丈,再双掌前推,以隔空传力之法助天剑徐幻一臂之力,但这还不够,迫得人剑全力以赴,与天剑身上的力量合在一起,这才将天剑身上的力量消去,将身体定下来。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就好多了,他们仅是飘退十丈,借海水之力阻着去势,再追天剑和人剑。 徐幻和人剑汇合,两把剑合壁,同施碧海五式,顿时构成一躲气墙,阻止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接近。 “妈的,剑来。” 无敌神剑看自己空手攻不破天剑师兄弟,立即大吼起来。白衣老尼手急眼快,袍袖一挥,就将站在身后的杜玉烟和付仙的长剑卷去,飞射给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接剑在手,再次合力攻击天剑师兄弟,还是没有攻进去,却搞出一声长空裂帛似的刺耳尖啸。 “妈的,这样不行,我也去。”黄河老人大吼一声,抓过程飞的剑,飞身冲向半空正在激烈拼斗的人。 黄河老人与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汇合,似乎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由无敌神剑为首,黄河老人和石精道人左右相扶,以三足鼎立之势攻向天剑师兄弟。 “嘘儿嘶——嘶。”一声刺耳巨响突然刺破天空,天剑师兄弟应声暴退,无敌神剑三人身形顿了顿,没有跟着追击,说明他们受到天剑师兄弟的强力阻击。 “姓徐的,你圣剑门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再来。” “好说,我姓徐的今天接着三位了。” “接招。” “土鸡瓦狗之流,你们还想造反。下去。”无敌神剑席门松率领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正要发起对天剑师兄弟的第二次攻击,天空中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声,同时空气为之急速流动,瞬时形成骤风,向无敌神剑三人刮来,若是不躲,很可能要给这一股骤风刮走,或是撕成片片。 “不好,是圣剑来了!你们退开,由我一个人接着他。” 无敌神剑明知不敌,不想让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陪着自己送死,大吼一声,叫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退出。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也体会出了来人的功力非同一般,当然也明白无敌神剑的意思,他们却不想丢下无敌神剑,几乎同时大吼:“合力拒敌。”调转方向,将三人才合起来的功力迎向骤风袭来的方向。无敌神剑见两个老友已下定了一拼的决心,他就再不好让他们离开,暗自将功力运足十成,双手握剑,斜向上劈。 “好你三个不知进退的东西,胆敢向老夫出手。下去。” 双方接触,一声震荡天地的巨大响声爆开,将这一片海面上的人物震得飞起来,有些东西就成了碎片,向四外飞扬开去了。白衣老尼功力高绝,没有给这一声巨响震飞,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七个年青人,又转向海面,就看见四个人影向两个方向飞去,自己这一方三个人,无敌神剑不再神了,如中箭哀鸿,直落海面,看看要落到海里,出一个大丑时,就显出无敌神剑的功力不弱了,危急之时,双手向海面上全力拍出,顿时将海面拍出一个大水坑,他也借这双掌之力飞起来,向岸上飞来;石精道人的功力确实要比无敌神剑差一些,他没有来得及拍水借力,直到落水一半,这才借水的浮力跃起来,跟着无敌神剑冲上岸;黄河老人就更差了,他不但没有飞起来,还掉下水去,砸出一条水柱,这才又冒上来,浮在海面上大口大口地吐血。来人也没有讨到好去,他一击击退了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他也给一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三人合击之力反弹回去,直飞了十多丈,这才稳着身体。 “好你三个老小子,真是不简单,几十年不见你们,你三个老小子就真的成精了。” 这是一个全身白的老人,说他是老人只是因为他一头挽成道士髻的头发、眉毛、胡须全都白得象雪,脸面则如十八处子,光鲜粉嫩,没有一条皱纹,不要说他是老人,就算他是一个年青小伙子也有些过分了;眼珠清澈,黑白分明,任何人看见绝不相信他是一个老人。这人身材清瘦,一身白道袍,手中也是一根白杆白毛的拂尘,一眼看去他就是一个白字。他说着话,一闪身已经到了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的面前,有些不相信地打量两个人。 “哈哈,好说!老小子,你他妈的在说,老夫在听,老夫可自觉没有见过你老小子。”无敌神剑与石精道人相视一眼,退到白衣老尼身边,与白衣老尼组成三才阵式,准备再合三人之力应付这个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的绝世高手。 “哼,你小子一甲子以前,在江陵城外一座树林里强暴人家姑娘,你还以为天知地知,没有人知道你小子的恶行呢。” “妈的,你少放臭屁!老夫一身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哪象你老小子藏头露尾,躲在暗地里不做好事!”无敌神剑席门松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白毛老头会知道他一身中只做过一次的那件臭事,现在当着众多的人说出来,真是让他丢尽了脸,这叫他如何肯当着众人的面认账,所以立刻大吼起来,矢口否认。 “哼,你老小子不用穷紧张,老夫没说你干了多大的坏事,不过就是强暴一个村姑,比别的门派中自称大侠小侠的小子强多了。” “哼,你老小子是谁?”无敌神剑听白发老人这样说,自然不好再让他说自己的事,立即转变话题问。 第四十五章 海怪掀浪 钟声一气之下离开唐凤舞,想去给玛丽亚取一些宝石回来,作为玛丽亚的军资。刚才离开城市,钟声一眼就看见沙漠上一对打斗的人,赶去查看又没有看见有人,却感觉到这地方有危险,他就不再耽误时间,又向西飞去。 钟声刚走,沙漠里就冒出事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童子。这两个人望着钟声的去向,沉默了许久,童子才问女人是不是要去找钟声,女人反唇相讥,说童子不敢去找钟声。 童子没有立刻回答女人,自己想了想才说:“这个异教徒是谁,他不是伊斯兰教的信徒,他又是谁?” “哼,你们这一套我已经看得多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先不先就想对付人家,也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你天使对付我这个魔女用这一套可以,对付这个凡人,不要说你这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天使,就是你们教主,想对付这个凡人,大概已有所不能。我看你还是自量一点,不要去碰一鼻子的灰,你败了不要紧,相对来说就是我魔女败了,我魔女可受不了。” 魔女的话是这样说,但谁听了也知道她是唯恐天使不去对付钟声,不管天使是胜是败,对她一点没有损失。 魔女丢下这句话,立刻向钟声飞去的方向追去,不用说她也是去找钟声。天使看见魔女去追钟声,本来没有当成一回事,想了想就悄声叫出一句:“不行。”也跟着魔女追钟声去了。 钟声并不知道魔女和天使对他已经存下必得之心,不是友就是敌,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向大洋上飞去。心里虽然不能放下那两个打斗的人,却没有看得十分清楚,他就没有办法推测这两个人是谁,想一阵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他就把那两个人丢开,不再想他们的事了。 钟声一路向西,运上驭剑之术,没有花费时间就找到那个海底山了。钟声还是采用老办法,轻松采到岛上的宝石,直到觉得够了,这才向东飞去。 刚才赶到陆地,眼里又出现一个晃动的黑色人影,不用钟声细想,他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少见的高手。钟声心里一动,想起沙漠上那两个一白一黑的人影,他就毫不迟疑地向那个黑影飞去。 那个黑影在那里晃动的目的就是吸引钟声,这时候达到了目的,她就停下来,等着钟声。那地方是一片海边森林,好象一直没有人迹,看去古朴阴森,那个黑影就站在树梢上,静等钟声到来。 钟声一闪落在黑影前面十多丈外,看见那个黑影是一个年青美女,金发碧眼,丰胸肥乳,长手长脚,再给一头浓浓的金发衬托,真是人间难见的美女。钟声看见人家姑娘这样,自然想到这个姑娘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没有就问人家姑娘,只是注视姑娘,将姑娘好好审视。那个姑娘十分配合钟声,扭动腰肢,任钟声仔细欣赏。同时,她也不免将钟声细心打量,想看清楚钟声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仰或是一个象她一样的异物。 “多谢姑娘!”钟声看清楚姑娘,立刻拱手一礼,以汉语致谢。 姑娘还真懂汉话,却也慎了慎才说:“你是中土人,来西方有事吗?” “偶然来此,并没有什么要事。”钟声不想给姑娘说明白。 “但你取了西方的财宝,这是不允许的。” “姑娘,我取的是无主之物。” “在西方的东西就是西方人的,在东方的东西是东方人的,这一点应该不只是我才这样看的。” “我取这些宝石也是用在西方的。”钟声听姑娘给自己说大道理,他可不想落下乘。 “西方人的事西方人管,不用东方人管。” “我的女人是西方人。” “就是绿衣大食的女王?”黑衣姑娘脸上有些气愤地问。 “她确实是女王。” “她只是一个罪人。” “噢,我已经知道姑娘的来历了。”钟声一下子想起一些听说来的基督教教义,姑娘说出这种话,不用说她就是基督教中的神了。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来历,你又怎么说呢?”黑衣姑娘语气平和地说。 这一次钟声就不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想了想,这才盯着姑娘问:“姑娘的意思是什么?” “你虽然是一个人,但你的修为已经不比一个神差了,你要是再帮助那个罪人,就会引起诸神之战,那时候,那个罪人从你这里没有得到好处,先就要受到诸神的惩罚。” “听姑娘的意思,这西方还真的有神?”钟声又不相信了,盯着姑娘一脸不相信地问。 “你刚才不是说知道我的来历了吗?”姑娘脸上也浮现不解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西方的神也不过和我们东西的武学高手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仙。只要是人,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做人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有人找上我,我就不会让步。”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难道姑娘真的不是人。” 黑衣姑娘没有再和钟声说话,盯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说:“要是我不是人呢?” “不是人,姑娘不是人吗?”钟声真还有些不相信,盯着姑娘,生怕她在一眨眼之间就变了。 “看来你对我们西方的事还不是很清楚,你的修为就算再高,你也只是一个人。我的话你最好记着,在西方,你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地给诸神害了。” 黑衣姑娘说完这句话,她就在当地化成一股黑烟,散布空中,渐渐消失了。钟声亲眼看见这种情况,真还吃惊不小,瞪着那一道黑烟,直到黑烟消失,他还没有反映过来。 “她、她、她真的不是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钟声没有看见这个黑衣姑娘再出现,他就只有走了,脑子里却再也放不下黑衣姑娘消失时的影像,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城里,玛丽亚看见钟声给她这么多宝石,自然十分高兴,好好地款待钟声,再不避唐凤舞,让众女和钟声乱调。钟声则没有兴趣,草草与玛丽亚和众女用过一些酒水,就把唐凤舞拉着,说要休息,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子,她就知道丈夫此行可能遇到事情了。她也不及吃醋了,一等两人单独在一起,她就盯着钟声问:“出了什么事,看你吃惊的样子,一定不会是小事?” “我、我碰上这西方的神了。” “你说什么鬼话,什么神,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神没有仙吗,怎么这会儿又给我说这种话?”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不过她的不相信也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认识,当她想到丈夫是什么人时,她就不能不相信丈夫的话了,所以唐凤舞想了想,不等钟声再说,她就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碰上修为跟你差不多的人了?” “我说的是神,不是人。”钟声有些气愤地叫起来。 唐凤舞看丈夫心里有些没底,她就不由心中念头三转,已有了主意,故意装得轻松的样子说:“就算你碰上了神,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惊怕的。你既然碰上了,说明这神对于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你也不用怕。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一说,看我是不是可以给你出一出主意?” 钟声给唐凤舞的故作镇静稳着心神,盯着唐凤舞,想了想,这才把他碰上黑衣姑娘的事说给唐凤舞听。 “你没有看花眼吧,那个女人一定美得让你不会眨眼睛了。”唐凤舞心里也有些相信丈夫的话了,只是为了让钟声心情再放松一些,她才故意这样说。 “废话,我说的全是真的。” “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从这里出去就在沙漠上看见有两个人打斗,说明你的修为不比他们差,他们就算是什么神,我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他们的修为,我怕的是他们真的不是人,而是一些象烟一样的灵魂。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懂,对我们就极为不利,更不要说对付他们了。” “噢,对了,你那个黑衣情人不是让你不要再管玛丽亚的事了,我还把这事给忘了。我们就不管了,这就回中土去,这西方的神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你认为他们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们了吗?”钟声脸上表情十分不屑地说。 唐凤舞自然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钟声这样说了,她就不由抱着钟声的腰说:“我看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武学,你对武学向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还怕的什么。”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这才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这话还差不多。不错,不管她是人还是神,她使出来的还是武学,我好好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一些眉目来。你去给玛丽亚说一声,我要坐几天关,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真要与那些妖精再来一次淫乱呢。”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他就不由瞪了唐凤舞一眼,不理唐凤舞,自己坐下去,闭上眼睛,不理唐凤舞了。唐凤舞不管钟声是不是生气,格格娇笑着走了。玛丽亚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没有话说,下令她手下的美女全都去做事,不准再留在宫里。众女知道钟声坐关了,她们留在宫里也没有用,没有说什么就各自回去了。 玛丽亚为了让钟声对西方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了解得多一些,想把这两个教派的事告诉钟声,钟声也没有时间听她说,还是唐凤舞想多了解一些,主动问玛丽亚,玛丽亚才告诉唐凤舞,想让唐凤舞以后有时间转告钟声。 伊斯兰教起缘于两百年前的大食半岛,创始人就是玛丽亚的先祖穆罕麦德。主要是说除了安拉,再没有神,穆罕麦德是安拉的使者。留下来的经典就是《古兰经》,上面记载着伊斯兰教的基本信条和一些武学。 基督教始于八百年前,原来是一些下层人的组织,罗马帝国时期盛行起来,四百年前才成为一种宗教。这个教宣称人是上帝创造并主宰的;人从出生就有罪,并在罪中受苦,只有相信上帝和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才能得到赦罪和拯救。经典有《旧约全书》和《新约全书》。 至于别的事,玛丽亚就说不出什么来了。唐凤舞对玛丽亚的话有些失望,想一想玛丽亚不过是一个女王,有些事她就是想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就是她祖先创立的伊斯兰教,她也一定不明白,否则她也不会从丈夫这里学习中土武学来恢复祖先的威名。不过,玛丽亚还是告诉了唐凤舞一个有用的消息,基督教的圣地就在此去向东五六百里一个叫耶鲁撒冷的地方,钟声在这里碰上基督教的神就不足为奇了。 钟声坐了一个月的关,没有多少收获,这一点唐凤舞一看见丈夫就知道了。唐凤舞不想让丈夫感觉到难过,没有问他这方面的事,钟声也没有给唐凤舞说起。玛丽亚看丈夫出关,她就想让丈夫去做一件事,只是唐凤舞的话对她不无影响,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问一问丈夫坐关有什么收获。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这才说:“你们西方的神,可能真的有,但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没有了人的感情,也没有了人的需要,他们不过就是一些以前的人的灵魂。” “以前的人的灵魂,你是说就象你以前给吐番喇嘛收去的灵魂一样的灵魂,要是这样说,你不是也可以让灵魂单独存在了?”唐凤舞大惊失色地问。 “我想我如果要这样做,我还做得到,但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我的躯体还年青完好。据我看来,这西方的神也不能就这样独立存在,他们也一定要借助人的躯体,等他借住的人的躯体老了,死了,他又找别的人的躯体存在下去,这样才会不断的延缓神的生命,否则神也会和我们一般人一样,他也会从空气中消失。我看见的那个黑衣姑娘,她可能正处于灵魂的状态,她才会把自己变得完美无缺。但我相信她这个样子不会长久,更不要说对付我了,灵魂毕竟是灵魂,不是人,她想对付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还有另个一个,我相信也是灵魂,他没有出现见我,说明他对他的状态十分清楚,没有来招惹我。那个姑娘来找我,可能想迷惑我,最后发现我没有给她美色所迷,她才退走了。” “我看你不是没有被迷,而是给她迷得差一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恐怕与她自觉对付不了你有关。”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也不由点了点头说:“她的外表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的,我也确实给她迷着了,但她终归只是一个灵魂,所以她才没有向我动手。” “你知道就好。以后要特别警惕,不要再这样不小心了。好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但要是因此丢了性命,你就太为不值了。” 玛丽亚听唐凤舞这样说,不想再听她教训钟声,改变话题说:“钟,你取回来的宝石,我已经看过了,在这大食,恐怕没有什么大用,也用不出去。所以,我想让你去大海对面法兰克王国,把这些宝石变卖了,换成金币,我才好用来招慕军队。” “我看你的地盘上也有不少商人,他们没有人出得起价吗?”唐凤舞有些不信地问。 “姐姐说得也是。不过,姐姐忘了一点,这里已经是我的地方了,这些商人就是有钱,他们也不敢向王宫买宝石。” “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吧,我们就跑一趟法兰克王国,把这些宝石变卖了,给你换成金币。” “我看你那个黑衣情人给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你要想清楚,不要没有给玛丽亚好处,先给她带来祸事。” “我们只要不出现在战场上,不亲手对付伊斯法罕的军队,应该不会有事。再者,这是伊斯兰教内部的事,不关基督教的事,那些神管不了。” “你就保证伊斯兰教就象它表面看起来一样简单?”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伊斯兰教毕竟出现的时间不长,就是有些不为我们知道的秘密,也算不上什么。” “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一些。” “这我知道,但此行必须帮助玛丽亚,否则她就无力对付伊斯法罕了。”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我看,你还不如再教你那些情人一点武功,让她们的能力再大一些,玛丽亚就不用怕伊斯法罕手里那些弟子了。” “这个——” “钟,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你放心,他要培养你手下的将军,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先前还在说让我小心一点,现在又这样说,难道你就不怕伊斯兰教真的还另有秘密?”钟声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解地说。 “我就是想把一些不该出现的神仙鬼怪引出来。” “你是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一想,既然基督教的神找上了你,伊斯兰教的神是不是也会找上你?既然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我们又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看一看还会出现一些什么事。对了,你坐关的时候,玛丽亚妹子给我说距此五六百里就是基督教的圣地,你想那些神是不是在那里?玛丽亚妹妹想向东推进,我看她就少不了要面对那些神,也就是说你就免不了要面对那些神。与其退一步,不如进一步,你已经想出他们是一些什么东西,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我可没有你这种雄心壮志。” “是这样,我们立刻就走,不再管玛丽亚妹妹的事,更不要说帮她去卖那些宝石了。” 钟声自然不会照唐凤舞的话做,想了想说:“你也说得不无道理,但这样一来,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你是说从此以后中土与西方的仇就结定了?” “你知道还问。” “我觉得中土可不怕这西方什么神仙鬼怪。” “这话我也相信,中土不为我们所知的事一定不少,就象玉皇大帝,天兵天将等,说不一定还真有其事。” “钟、姐姐,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声和唐凤舞不想给玛丽亚说,相视一眼,唐凤舞才说:“没有什么,我们说的是我们中土的事。对了,你好好安排一下,我们就是去给你卖宝石,你也要安排一下,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卖一个好价钱。”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给你们准备了一艘大船,再派几十个美女和武士给你们,让你们以绿衣大食的名义去法兰克,钟是使节,又是珠宝商人。” “我看美女就算了。” “姐姐,我觉得你对这一方面太看重了。这世上,现在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只是男人的外衣,有女人才会让男人更有面子,有美丽漂亮的女人,男人才更加有面子。钟是一个特别的男人,你要他身边只有姐姐一个人,他也没有多大的面子,更不要说去法兰克出售宝石,别人会怎么看他一个从阿拉伯去的宝石商人了。” “难道没有女人,我们就卖不出去宝石了。” “卖是卖得出去,但我相信姐姐一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再是那些宝石我已经看过了,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平常人一定买不起,只有王公大臣才可能买得起,钟要是没有一点面子,那些珠宝就卖不出一个好价钱了。” 唐凤舞听玛丽亚这样一说,不由瞪了钟声一眼,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管你这些事了。”说完就走了。 玛丽亚没有再和钟声说什么,扑进钟声的怀里,叫着钟声的名字,就象在梦里一样,疯狂地暴吻钟声。 钟声等玛丽亚把一切准备好,立刻带着唐凤舞上船。船上确实有不少美女,虽然都蒙着面纱,只看一眼她们的身材就知道是一些绝色美女,走起路来更是轻得象狸猫,让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就相信她们可以在手掌上跳舞。此外,船上还有上百名武士,上百的船夫,全船上下总计不下五百人。船上的布置也极尽豪华,丝绸为帐,珍珠为帘,再以阿拉伯地毯覆盖船面,任谁踏上这一艘船都会给船上的布置镇着。那些美女的衣著也不再象在大食,一身黑袍直拖到脚,再蒙上一块黑纱巾,一般打杂的美女,身上是红红绿绿、白白黄黄的丝织长袍,在腰上束一根缎带;头上一顶珠冠,直垂到肩,让那美丽的粉脸若隐若现;脚脖子、手腕上再戴一串珠链,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悦耳动听。舞女的装束更加夸张,上身露肚短衣,有些遮不着那一对丰满的乳房,时隐时露,下身丝织长裙也随风荡漾,将那玉腿展现,吸引男人的目光,再给她们身上的珠宝想撞发出的响声撞击心灵,就是一个铁石男人,也一定会拜倒在她们的裙下。 唐凤舞对玛丽亚这样的安排不以为意,一上船就对送他们上船的玛丽亚说:“怎么,这几天你是不是没有好好服侍他,到了船上还怕他没有美女陪,搞来这么多美女,一个个看去就象要吃人的妖精。” “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她们并不知道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勾引钟,你放心好了。到是姐姐,你这几天对妹妹好象气得要死,你要是在船上不注意一点,让她们发现你们的秘密,那可就不是妹妹给钟找的麻烦了。” 唐凤舞给玛丽亚这样一将军,她还真的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浓哼一声说:“你这样的布置就能够吸引法兰克王公大臣了?” “至少他们对你们要注意,你们再放出风声,妹妹相信此行一定会有一个丰富的收获。” “看吧,但愿你没有白费心思。” 玛丽亚见自己占了上风,她可不想让唐凤舞再把她的风头抢回去,笑了笑就不理唐凤舞,转向钟声问:“钟,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准备不足吗?” “就这样吧。噢,对了,这船上的人你是不是个个都了解,有没有问题?” “我自然不会每一个都了解,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你要问这方面的事,可以向船上负责的法鲁将军查问。自此之后,他就听你和唐姐姐的吩咐了。他负责船上的一切事务,你以后要他做什么,吩咐一声,他就会给你们办好。法鲁将军是我手下的战将,善于用谋,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他商量,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钟声听玛丽亚这样说,也不再说船上的事,让玛丽亚下船去,他这就开船去法兰克。玛丽亚还想和钟声在一起,又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只有流着眼泪下船,望着钟声的船驶向大海。 钟声问玛丽亚船上的人她是不是都了解,也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他上船就觉得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他又一时间找不到那一双眼睛,这就不能不让他不由自主地问一问玛丽亚。玛丽亚作为女王,她当然不可能认识船上的人,更不要说了解船上的人,钟声听她这样回答,也就不再问她了。 唐凤舞在旁边听到钟声的话,她可不把钟声的问话当成一般的话,以她对丈夫的了解,钟声要是没有一点发现,他就不会无原无故地这样问,以他的修为,他也不会向玛丽亚问这样的话,要是真有事情,他自己就解决了,现在这样问了,那就是说他发现了一些事情,却又找不到答案,这才随口问一问玛丽亚。唐凤舞跟着钟声走进船舱,等侍女献过茶,退出去了,船舱里只有他们夫妇了,唐凤舞才问钟声刚才他问玛丽亚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脸上不由浮现三分笑意说:“我还以为你给醋酸昏了头,看不见我的所作所为了呢!” “哼,难道你还做得出什么好事,还不是见色起意,玛丽亚那个妖精不知道又给你找了多少女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对她情深意长的样子。” “算了,你要是这样看我,我就不好再给你说什么话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天要说我没有和玛丽亚发生一点事情,不要说你不相信,就是我也不会相信,但你说的事绝对没有。我最近从那个黑衣姑娘身上得到一些启发,把灵与肉分开来,与玛丽亚做事不过是应付她,收放都由我自由决定,她就再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了。” “你——你修的什么鬼功夫,要是连人道都没有感觉了,你还做什么男人,干脆去做一个太监算了。”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生气,可不是吃醋,而是真的从心里感觉到自己的悲哀。 钟声听出了唐凤舞话中之意,立刻搂着唐凤舞说:“你要我怎么样呢,我总不能不应付她,而她又不能满足我,我要是对她动情,事情又如何收场,难道你要我再害宫里的姑娘?” “你就是再害一些女人,或者那些舞女,也比你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玛丽亚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我是不好,但我也没有想真的成为一个淫贼,再怎么说我也是我师父教养长大的。” 唐凤舞看钟声真的生气了,放缓口气说:“我不希望你这样对待我们,要是有一天你也这样对待我,我们这夫妻是不是还有必要做下去,是不是从此就只做一个挂名的夫妻,再不能象以前一样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不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了这事,我真的想尽了办法。现在看来修道就是免俗,就是不再有人性,不再有人的感情。我不想这样,却又无能为力,就象爬山,我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我不能就此停下来,一定要继续向上爬。” “这——怎么回这样?” “我已说过不知道了,只有等我修到一定程度才能回答你。对了,你是不是看出我问玛丽亚的原因了?我发现这船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又找不出是谁,这才不由自主地问一问玛丽亚。” 唐凤舞已经对钟声的话不感兴趣了,她相信不管丈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都有能力应付,不用自己耽心。她现在就想一件事,如何才能让丈夫不再修道,如何才能让丈夫陪她一辈子,不要半途就把她抛弃了。 钟声看出了唐凤舞的心思,想了想,这才劝解说:“我才开始修道,时间还长得很,你真不用耽心。再说,我就是修道有成,我也会教你跟我一同修道,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不修什么鬼道。你告诉我,你以前都没有想起修道,为什么这几天就想到修道,还拿玛丽亚来试?”唐凤舞心烦意乱地直问。 钟声看唐凤舞真想知道,想了想这才说:“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想修道了,我也懂修道的方法,但那是修丹,修成后飞升,头顶上出现一个大血洞,结果如何难以预测,我就没有修习。自从我碰上那个黑衣姑娘,她以灵魂为体,提醒了我,我才想起修灵魂,让灵魂可以独自存在,道就成了,人就可以长存天地之间了。这些天,我试了试,也找到了一些门道,虽然说不上成功,已经可以说是入门了。” “你——我好命苦!”唐凤舞一句话出口,她就不再理钟声,自己一个人扑在椅背上,呜呜嗯嗯地痛哭起来。 钟声看唐凤舞哭得这样,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她哭得烦,就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又没有死,不过是把灵魂与肉体分开,而我的灵魂也不就离开我的身体。据我看来,我的身体要是不朽,我的灵魂就最好不离开我的身体,这对我的灵魂成长有好处。别人的身体总是别人的,我的灵魂就算占据别人的身体,不过是让我不死,对我修道没有多大的帮助。你要是不相信,你总该想一想那个黑衣姑娘,我相信她已经有上千年的年纪了,修为也不过如此,可知灵魂一但离开自己的身体,对修为进步没有好处。” “就算你说得对,以后你对我们也象对玛丽亚,你说我们姐妹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你呀,真是的!孩子都有了,你还是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是我唐凤舞的男人,你满足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又没有七老八十,才不过二十多岁,你就不想让我做女人了,你还算是我的男人吗?”唐凤舞立刻大吵大闹起来了。 钟声看唐凤舞今天是真的生气了,觉得不好再和她吵,忙抱着唐凤舞,抚摸着她的香肩,这才说:“我们又不象是玛丽亚,你根本就不用耽心。” “但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定会对那种事越来越冷谈,我们姐妹三个就算不象玛丽亚,结果也比玛丽亚好不了多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以为哄我我就给你哄着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就离开大食?” “我们还有一年多时间才能走。” “好,以后我不管你了。” “你又来了。” 唐凤舞没有再说这事,她抹干眼泪,盯着钟声看了看,这才问:“你说的那一双盯着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无法找出来?” “我注意过了,确实有些困难。” “这样说来对方也是一个修为不弱的高手了?” “自然是了。所以,我们要小心了,这船上并不安全,此去法兰克也一定有事发生。我现在在这里好好默查一下,你去告诉法鲁将军,让他注意行船,掌握好船上的船夫。只要船不出问题,就算遇到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把这一船人带不回去。” “好吧,我这就去。” 钟声看唐凤舞走了,不由自己地叹一口气,正想好好查一查船上的人,舱门上的珠帘一动,就有一个侍女托着一盘美酒走进来。钟声看见这个美女,心里不由一动,不由自主地盯着这个美女,将这个侍女好好打量。以钟声的为人,他对美女向来很感兴趣,凡是看见的美女都不由多看一眼,但这一个美女给钟声的印象不是这样,钟声一看见这个美女,心里就不由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他就不由多看这个美女几眼。 这个美女是一个大食美女,身材则有些让钟声感觉不象大食的女人。高高的身段,修长的四肢,丰乳肥臀,给那一身丝织长袍一衬托,更显该高的高,该曲的曲,让人一见就不由给她粘着一双眼睛;脸儿长方形,有些棱角,但不失柔和;一双眼睛大而圆,明而亮,一眼扫向钟声就让钟声有一种她从心里笑开了的感觉;一条鼻子也直挺挺的,给下面一张小嘴儿一印证,再给柔美的下颔衬托,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大食美女了;就是那一双手,也是十指纤纤,指甲长面尖锐,上面还涂了红红的甲油。她一走进舱来,眼睛如闪电一般扫了钟声一眼,就低垂下去,就象一般的侍女一样,但那眼睛的余光则没有放过钟声的表情,或者说随时准备听钟声的吩咐做下面的事。钟声注意到她这些动作,心里就更加对这个美女不肯放过了。 “你放下出去吧。”钟声盯着美女,接过美送到面前来的美酒。 “是,主人。” 美女答应一声,却没有就退出去,还是站在原地,等着钟声把酒杯放进托盘,同时那眼光就如闪电一般扫向钟声手里的酒杯。钟声感觉到了美女的目光,想了想,就不经意地将美酒送到嘴边,轻轻地饮了一小口,这才把酒杯放在美女手中的托里。美女看见钟声喝了杯子里的美酒,腰身就不由一直,头也抬起来,眼睛直盯着钟声,脸上浮现着三分微笑。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已确信这个美女不是大食国的美女了,应该有些来历,又想起刚才上船时那种感觉,他就不由深深地叹一口气说:“姑娘,你这美酒里是不是下了一些东西?” “主人——你感觉到了?”美女脸上的笑容更甜,没有再装下去,直接问钟声。 钟声转身吐了口中美酒,也没有说什么,美女看见了,脸上的甜美笑容就不见了,盯着钟声,真有些不相信钟声没有把那一口酒吞下去。 “姑娘不用奇怪,象姑娘这样的做法,在中土十分普遍,没有什么值得姑娘奇怪的。我没有招姑娘送酒进来,姑娘自己就送酒进来了,这在大食国是绝对不允许的,姑娘这样做了,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玛丽亚吩咐过姑娘这样做,但在上船前我就问过玛丽亚,她说对这船上的人人事事一点也不熟悉,她就不可能吩咐姑娘这样做;第二种可能就是姑娘另有来历,这样做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既然姑娘另有来历,对我自然就有所不利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姑娘是谁了。但是,姑娘,我们好象没有仇,没有怨,你再见面就这样对付我,我真还想不通为什么,你能不能够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向我下手的?” “你真认出我来了?”美女不相信钟声认出她是谁了,十分不服气地问。 “海边森林一别,姑娘已经让我想起许多事了。” “你——果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你们的说话我已经听到一些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的情人,我教你想学的东西;二是做我的敌人,我吸收你的功力,我的灵魂就可以长存了。” “事实上姑娘只有一个目的,不用说做什么情人的话。” “错了。你对修道之道了解得还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修道的人也是人,就是修到我这种境界,也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只是比一般人要求得多一些,一般的男人没有能力满足我,我就不想让一个一般的男人勾起我的情欲,这才没有象一般的女人一样谈情。我听说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可能有能力满足我,你就有资格做我的情人了。” “也许姑娘说得对,但我对姑娘没有这一方面的希望。” “我的美丽你已经看见了,我做女人的能力你还没有看见过,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你做我的情人,你一定不会失望。” “我怕没有做成姑娘的情人,我已经给姑娘吸得只剩一把枯骨了。” “你果然聪明!但是,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应该可以满足我,否则你就是给我吸成一堆枯骨,也是你让我难受,应该得到的处罚。你要是让我满足了,你就是我的情人,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一样爱护。” “我虽然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却不想与姑娘做这种游戏。” “你是想做我的敌人?” “我们没有做敌人的理由。” “你不做我的情人就是想做我的敌人。” “这是姑娘的想法,我与姑娘无怨无仇。” “在这西方,我就是这样对待任何看见我的人的。” “哼,姑娘,我不管你在西方如何对待别人,我不想你这样对待我,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钟声给这个美女的话激怒了,立刻冷哼一声说。 “你不做我的情人,你会后悔的。” “你请。对了,放了这个姑娘,不要再在我这里搞事。” “你会后悔的。” 钟声不理,闭目养神。面前一阵风响,又一个人倒下去了,舱里就没有别的声音了。钟声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美女倒在地上,正想起身把这个姑娘扶起来,唐凤舞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有人来过了?” “不就是这个姑娘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妖精,就是给你,一个她这样的小妖精对你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好啦!你让人把她抱出去,大概休息几天就好了。”钟声大为不耐烦地说。他把那个美女的话当真了,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些事情发生,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他是不是有能力应付,必须好好想一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不问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自己把她抱回去。” 钟声虽然不想给唐凤舞说这件事,但现在这艘船上可以听他说话的人就只有唐凤舞一个人,所以他就更加不耐烦地说:“我说让人把抱她出去,没有叫你抱她出去。你以为她是什么人,就这样大意,你真不想活了?” “有、有这么严重?”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真还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盯着地上的美女,一脸的不相信。 “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灵魂刚才就是借她的身体来过了,她是不是走了,我根本就不清楚,你这一抱她,后果如何你就只有自己负责了。” “你不是——” “我才只有一些体会,别人可是已经修成灵魂几百几千年了。” “这样说来此行吉凶难料了?” “事情当然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我们从此要小心一点就是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盯着钟声,没有问钟声,钟声也看出她已经看出自己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小心一点,总是一件好事。唐凤舞听了钟声说过事情的经过,忍不着就叽笑说:“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说的话一定有些根据,你这样一拒绝,她就真的只有做你的敌人了?” “废话!我就是喜欢女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巫婆。再说,她的话要是可信,我就是收下这个老巫婆也没有多大的害处,就怕她是想以此接近我,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你以为你丈夫真的就这么喜欢女人,是人是鬼我也不分一分清楚。” “好啦,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只是说笑。”唐凤舞看丈夫真的生气了,立即收篷笑着说。 “什么说笑,你这一段时间吃错已经吃昏了头,什么事情都向女人身上扯,你要是不清醒一些,我们一个不好就要给别人机会,你想回中土已不可能了。”钟声不依不饶地说。 “这也是你这一段时间做得太过分了,谁叫你不自己自重一些。”唐凤舞看丈夫趁机教训她,她也不想就让丈夫占了上风,立刻还击。 “我不就是在大食做错了那一件事,你就抓着不放,动不动就吃醋。” “这还不够吗?还不止这件事,你到了玛丽亚这里就想——” “想什么,我又做过什么了?” “你至少和玛丽亚就有过。” “和你还有过,你怎么不说了?” “你——” “你还是清醒一点,不要再抓我的小辫子,我们此行恐怕才能够应付那个灵魂。” “你也知道你有小辫子。你不做错事,何至于给我抓着把柄。” “你还不服气。我不想和你说了。总之,你小心一点,我们碰上的这个灵魂好象不是正路,做事一定不择手段。” “好啦,我听你的,但你做的错事我也不会就放过。你说给我增加功力,还没有兑现呢。”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把她没有办法,自己的小辫子给她抓着了,想让她放弃也不可能,只好听她的了。钟声早就考虑好给唐凤舞提高功力的方法,让唐凤舞放弃她本门内力心法,开始修习一元气功。有钟声想助,唐凤舞又对一元气功熟悉,没有费多少功夫,钟声就把唐凤舞原来的内功改过来,立即使唐凤舞的功力比原来的修为高多了,比之诗敏和巴音格离开时的功力更加高出一倍不止。这也是钟声给唐凤舞抓着小辫子,为了不让唐凤舞把这件事说给诗敏和巴音格听,这才帮唐凤舞提高功力,好堵着唐凤舞的嘴。 就在钟声和唐凤舞在船舱里坐息时,外面已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巨响,就象闷雷,又有些不象。船上的船夫跟着呼叫起来,不用仔细听,钟声和唐凤舞已经听出外面出了大事,而且是人力不可阻止的天灾。 钟声心中一动,没有出去看一看,急声对唐凤舞说:“你出去看一看,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叫法雷将军把人给我管好,不准乱,各人坚守好自己的位置。我看一看是谁在作怪,要是那个姑娘,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既然能够对付她,还和她客什么气,要是让她搞出什么事来,我们在玛丽亚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好了,快去吧,外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再让他们乱下去,什么祸事没有来,我们自己就无力自主了。” 唐凤舞再不和钟声说话,立刻冲出船舱,一眼就看见西边海上无原无故地掀起一道大浪,就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来,也有一二十丈高,这要是打在船上,这一艘大船就是能够载重几万斤,恐怕也经不起这样的大浪直接打击,不给打得桅断帆倒,船沉海底才怪。唐凤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说是丈夫说的什么妖女的灵魂搞的诡,这样大的海浪已有些不可能,真还把唐凤舞吓了一个半死,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夫人,主、主人在吗?”唐凤舞面前冲过来一个大食男人,年纪四十多岁,一脸虬髯将他的脸面遮着了大半,就是这样,他那一脸的恐惧已让唐凤舞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你是法雷将军?” “微臣正是法雷。夫、夫人,我们要立刻转航。” “躲得了吗?” “躲不开,但总要好一些。” “先不要动。这不是一般的海浪,是有人搞出来的。你去压着他们,不准自乱了阵脚。” “夫、夫人!” “好啦,快去,这是命令。不准再说了。” 法雷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多话了。临行时女王给他交待得十分清楚,一切事情都要听钟声和唐凤舞的,就是出了事,他也不负任何责任,否则就要拿他问罪。再者,钟声和唐凤舞到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那些美女可把钟声和唐凤舞的能力好好吹了一个够,法雷现在处身在唐凤舞的手下,他就不敢不听唐凤舞的话了。 唐以舞看法雷认真执行自己的命令,把船上的船夫、舞女、侍女都招呼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那堵如山的巨浪向自己的座船不断推进,而丈夫又没有搞出什么来,她心里就不由骂开了。不过,唐凤舞对丈夫还是有信心,即使丈夫对女人好了一些,喜欢一些,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丈夫比别的男人好得多了,至少这一次也不会让她失望。 唐凤舞的希望是一回事,那堵巨浪形成的墙壁不断地向他们的座船逼来也是事实,而钟声坐在船舱里,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见鬼了!怎么回事,你一向没有对付不了的事,今天怎么就给这一点海浪搞得束手无策?” 唐凤舞心里这样想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这艘船给海浪掀翻,不要说船上的一切顷刻之间就化为巫有,就是船上的人,能够活下去的已没有几个,就是水性好一些,在这距离海岸上百里的海里,想游上岸去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后要是没有人救援他们,还是逃不出死神的手去。 船上已经感觉到那堵大浪压来的力量了,几根桅杆轰的一声从中折断,裹着桅杆上的帆,又把别的桅杆压断了一片,给那堵大浪带起的狂风一刮,就全都飞进海里去了。有几个船夫没有来得及躲开,就在唐凤舞的视线里给带进海里去了。 “完了,现在想躲已躲不开了!”唐凤舞心里暗叹一口气,再也不想看船外的情况,努力稳着脚步向船舱里冲去,想看一看丈夫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想到办法。 船舱里,钟声还真的没有做什么,脸上表情就让唐凤舞不问就知道他无计可施,所以唐凤舞一看就火大了。 “你做什么,真的想让我们这一船人全都掉进海里去喂鱼吗?” “外面怎么样了?”钟声没有理会唐凤舞的咆哮,语气平静地问。 唐凤舞看钟声一脸平静的表情,也不由自己顺了顺气回答:“帆给吹到海里去了,我们就是想躲已躲不开了。那堵大浪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船已开始顷斜,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我们就铁定船毁人亡了。” “我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办法。这道海浪好象是一个巨人掀起来的,我刚才驭剑去对付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巨人,什么巨人?”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 “就是一个站在海里,就象我们一般人一样向我们的船不断推水。” “你少给我说山海经,这世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巨人。这里的海是没有西边大洋深,但少说已在几十丈以上,你想一个人会有这么高吗,还站在海里向我们的船推水呢。” “我说真话你又不相信,你又叫我告诉你做什么。”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话,真还不好说什么,自己想了想,又盯着钟声审视片刻,这才说:“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为了我们的船,为了你的面子,你也要想办法对付他,不然我们这一船人就别想有几个活着上岸了。” “怎么对付,你告诉我?”钟声没好气地说。 “你杀不了他,不好吸他的功力。他没有功力了,还怎么推水,就是他能够推水,推过来的海浪也要小一些,我们的船说不定就能够承受一击了。” “哎呀,好办法!你去看着他们,我立刻就动手。”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立刻盘膝坐好,闭目调息,准备去吸那个巨人的功力。唐凤舞见丈夫给自己一语提醒,也不再吵他,又冲出舱去看一看那些大食人是不是躲好了,要是一个没有躲好,再给刮下海去几个人,他们夫妇就脸上无光了。 唐凤舞想得虽然好,这时候她要想出去就要她拿出一点本事来了。船舱外已是风如刀割,把船上一些稍微没有固定好的东西全都刮进海里去了。那些船夫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敢划船了,全都爬在船板上,抱着一样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动都没有人敢动一下,即使是这样,唐凤舞刚才出现在船舱门口,一个船夫飞起来的身影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只有眼睁地看着那个船夫给刮进海里去。海面上,那道象墙一样的大浪已经到了船前几百丈,船身已经感觉到了这道大浪的威力了,开始倾斜得让一般人站不住脚了。法雷已经不见身影,不用说他已经感觉到钟声和唐凤舞已经无能为力,他已经不用再来找他们夫妇了。那些侍女、舞姬已全都躲了起来,或者说抱着一样东西,准备船一但翻了,她们就可以逃命了。 “怎么办?” 唐凤舞问是问她自己了,却没有能力给她自己一个答复。面对这种情况,她现在已经无能为力,要是这一艘船还有救,那就唯有看她丈夫是不是真的有无上的法力了。当然,她希望她丈夫有这样的能力,就算钟声没有这样的能力,她现在也希望他有,更希望她的丈夫能够施展无边的法力振救这一艘船,救下船上几百条性命。 海上那道大浪还在逼近,近得让唐凤舞已有些信心不足了,却又不愿意退回去,她真不想看见丈夫对付不了这种只有自然之力才能造成的自然现象。虽然这道大浪钟声给她说是什么巨人造成的,她心里可有些不相信。天下的巨人她看得多了,就是再巨的人,也不过身高一丈,可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身高有几十丈的什么巨人,还可以站在海里掀起涛天巨浪,把一艘几万斤的大船都可以给送进海底。唐凤舞想到这一点,她又觉得就是这次她的丈夫真的无能为力,救不下这一船的人,她也怪不了他。他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对付不了这种自然之力,救不下这一船人,也是作为一个人的无奈。谁能与自然相斗,谁又真正的可以战胜自然?要是一个人可以战胜自然了,他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神了。一个真正的大神了。 唐凤舞躲在船舱门口,几乎把眼睛闭上了,心里就这样胡思乱想,还直往下沉,感觉却没有彻底关闭。不管怎么说,她对她的丈夫总是有一种让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崇敬,所以就是在这样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她还是在心里希望她的丈夫可以做出一点让她再次感到意外的事情来。唐凤舞的希望还真没有落空,正在她几乎绝望时,她的感觉告诉她船外面的风声好象小了一些,不再象刚才一样可以摧船抓人了。 “真的做到了?” 唐凤舞睁开眼睛,向外面望去,一眼就看见那一道象高墙一样的大浪,好象真的不再象先前一样威力十足了,即使还在不断向船压来,看去已好象矮了一些,来得慢了一些,带起的风已小了一些。 “是不是风力减小了,这道大浪才小了一些?” 唐凤舞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还是希望这是她丈夫的功劳。为了证实一下她心里的希望,唐凤舞退回船舱。一眼就看见钟声全身冒汽,犹如蒸笼,根本就看不清楚钟声的情况。 “你——怎么了?” 唐凤舞一急之下冲上前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帮助丈夫,就在钟声面前三尺硬生生地停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焦急的心情。她虽然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回事,凭她的修为,她已经看出丈夫这是吸收的功力过多、过快,一时间化解不了,才有这种情况。她想帮助丈夫,却又不知道如何吸收功力,她就是想帮也帮不了,真正的有心无力了。 “还真这有这回事!你也是,明知道吸收不了就不要吸,让他没有力量作怪就是了,还是这样人心不足。我看你再这样搞下去,终有一天要给你搞出事来。这可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帮助他呢?” 唐凤舞问了还是白问,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到了时候,唐凤舞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自己,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无知。同时,她也没有放过钟声,眼看恨自己没有用,她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丈夫,为什么不教她如何吸收功力,要是她也会吸收功力,这时候她就可以帮助丈夫了。 “你活该!平时不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时候想让我帮助你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这可怎么办呢?” 唐凤舞正在船舱里独自焦急,船舱门口暗影一闪,扑进一个人来,一句话不说就向钟声扑。唐凤舞的修为本来就不弱,再经钟声这些天的助功,她的修为就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高手能够应付的了,就是碰上西商,说不一定她也不会就失败在西商的手里。所以,就是唐凤舞在心情焦急之时,她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出船舱里冲进来一个特级高手,似有对丈夫不利的意思,她就想也没有想一下,更没有耽误时间,顺手就向来人击去。 “是谁,想做什么?” 来人给唐凤舞阻止了,却已经占据了门口,把唐凤舞逼在钟声面前了,面对着她。 “快叫他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和你们拼了。” 这是一个黑衣美女,不要说她那风彩照人的脸面,就那一付身材,唐凤舞就自叹不如,再看她一头金发,蓝蓝的眼睛,她就不由心里一动,想到这个美女是谁了。 “原来是你。好一个老妖婆,是不是你的老情人给我丈夫制着了,你才这样着急了?” “无知的蠢女人!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你。” “呸,你一个老——” “凤舞,你让开。”钟声的声音适时传来,打断了唐凤舞的话,使她不由自主地回身查看丈夫,发现丈夫还是给浓浓的蒸汽裹着,还是不见人影。 “你让开,我和她说话。”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灵魂。”唐凤舞听了丈夫的话就不高兴,忍不着就给钟声点出来。 “我知道,你让开吧。”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心里虽然不愿意,也不能不让开,退到丈夫身边去。 “你这样做,你应该知道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现在你想怎么办吧?” “你先住手。” “你该清楚,他还在制造海浪,我住手就是让他把我一船人送进海底。” “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 “他刚才造成的海浪一时没有办法消去,我要是给他机会,他再推几手,我这一船人就别想上岸了。” “我叫他不要再和你斗了。” “这样当然好,但你自己也知道,他要是不住手,我就不能放他。” “这——我不相信你。” “我更加不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只是你们不再有机会害我们,我不相信你可关系到几百条人命,而且这事是你们搞出来的,不是我先向你动手的。” “你是说你不住手了?” “你让他先住手。” “不行。” “是这样我为了我这一船的人,我就不能放过他。” “你——你的修为虽然不错,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放开手和你拼了,相信你也清楚,凭你现在的功力,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在此以前,我也许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就难说了,这一点你应该对你那个海中巨人朋友的功力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你——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想要了?” “你要是对付她,我可以给你说清楚,我们之间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第二十六章 圣剑灭门 钟声听了师父的话,真还不好说走的话,但看四老一时丢不开,好象要跟着他,他又不由心中苦笑。他虽然想让四老帮助他对付武林五圣,但经过昨晚一晚上的接触,钟声对四老的修为就不怎么看好了。进而对武林七派的武学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七派武学要说是武林中的绝学还真的说得上,但要想以七派单一的武学秘诀修成自己这样的武功,七派的武学秘诀就绝不可能了。就是想以七派的武学与圣剑门对抗都有所不及,难怪圣剑门可以一统武林。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真还害怕四老找上圣剑门,碰上圣剑,那就问题大了,所以钟声在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师父的话。 船家一家人没有事,钟声去叫他们上船,这才和四老一起催船向大陆去。响午时船靠大陆,钟声将船家一家人支走,让他们去买一艘新船,这才给四老说要回去看一看,以免诗敏三个女人听到自己不好的消息去圣剑门。至于去圣剑门的事,钟声就没敢提一提。四老人老成精,钟声以为自己骗过他们了,他们却一眼就看出了钟声的用心,只是钟声说的话入情入理,他们就不好反对,让钟声自己去了。 无敌神剑席门松还笑着说:“你回去看一看也好,别让她们真的去圣剑门找你,一个不好再出点事,你又要多事。为师和三个老友在那个海岛上一住就是十多年,也有许多事要理一理,大约要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定在一个月后的圣剑门姐妹岛会齐吧。” 钟声听师父这样说,心里不由起了疑心,又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疑点,他就没有细想,爽快地答应了。 钟声没有回家,立即驭空向西去。路上无事,不由想一想师父和三个老人的话,这才发现四个老人大概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也是想丢开对方到圣剑门去。他们的功又增加不少,自觉不怕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了,他们此时不去圣剑门以后就不会再去了。钟声心里不由苦笑,暗想:“幸好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然让他们先一步去了圣剑门,以他们的武功确实不用怕圣剑门门主了,但要是碰上圣剑门的长老,事情可就麻烦了。”钟声想到圣剑门的长老,他心里也没有底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圣剑门长老的对手,真还不是一件容易回答的事。不过,钟声也没有多想,处在他现在的立场,他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圣剑门,即使为了让圣剑门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也必须去走一趟圣剑门,绝不能让圣剑门看轻了。 钟声在圣剑门的孤岛上落地,没有一个圣剑门弟子发现他,他又不知道先招呼一声好,还是悄悄展开攻击,站在礁石上一时难以拿定主意。天才过午,太阳略微偏西,将圣剑门这个小岛照得透亮,一眼看去,钟声就感觉在这个岛上应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藏邪恶,更没有歪门邪道的容身之处。岛上十分安静,没有人走动,就象突然之间这个岛上的人全部离开了。 “哼,正好!你圣剑门给我一个惊天动地,我就给你们来一个静悄悄的突然袭击,各个击破。”钟声在礁石上站了盏茶时间,他就有所决定了。本来他不想这样做,但想到圣剑门对他的手段,他心里就不由升起一股浊气,他自己都管不着自己,就这样决定了。钟声正想展开对圣剑门的偷袭,心里又升起一个问题:“我又如何处置圣剑门弟子呢,是剑剑殊绝,还是给圣剑门留一点面子?”照圣剑门对付他的手段,他就是将圣剑门弟子一个个全杀了,搞出一个血染圣剑门的结局,把圣剑门变成一个人间鬼域,他对武林也有一个交待,别人绝不会说他乱杀无辜。“唉,我姓钟的虽然已经是满手血腥了,还是不想多伤无辜。算了,我今天就放你圣剑门一马,但我就是不杀你圣剑门弟子,我也不能放过你圣剑门弟子,你们身上的武功绝不能给你们留下了。” 圣剑门似乎太平日子过惯了,岛上根本就没有防备,再给钟声这种绝世高手袭击,圣剑几百年的光荣就在一瞬间全都给钟声摧毁了。钟声冲进圣剑门的根本重地,站在圣剑门掌门大弟子风剑徐致的身后,风剑还没有一点感觉,还在静静地做他的功课。 “唉,徐少门主,圣剑门有你这种弟子,我姓钟的真为圣剑门悲哀!少门主,有客来访,难道不请我姓钟的坐下吗?” “你——”风剑徐致看见钟声就象白日见鬼,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等钟声把话说完,他才相信他的眼睛,一个武人的本能发动起来,飞身就退,想把他与钟声的距离拉得远一些,却没有如意,钟声就象无形质的幽灵,永远都站在他的面前。 “鬼!” “对了,我就是鬼。是来向你徐少门主索命的。你徐少门主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怕鬼了,这正应了一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徐少门主一定是做了亏心事,这才一看见我姓钟的就想到鬼。“ “不、不是我。” “不是你,哪是谁,你不是徐少门主吗?” “是三叔,是我三师叔。” “你三师叔,不可能吧!你三师叔不就是人剑东门守望吗,他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少门主听他的,你们圣剑门好象不是一个很能尊师重道的门派吧?” 风剑徐致听钟声说了这么多话,他已有些清醒了,不等钟声再说,他已向钟声动手了。 “这就对了。你徐少门主要是再不向我出手,我姓钟的还真的不好意思向你徐少门主出手。快一点,你这一手太慢了,放在武林中是不错,但在我姓钟的这里就太差了。” 风剑徐致还真听话,出招顿时凶猛起来,却没有钟声的动作快,往往慢一拍,无法击中钟声,而钟声又象是一个无形质的幽灵,根本就不受风剑徐致的力,让风剑徐致的拳风吹得左闪右躲,就是不与他的拳头接触。风剑徐致开始还没有注意,等到发现钟声不受他的力时,他心里的鬼怪又活过来了,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瞪着钟声,眼里满是恐惧。 “你——鬼!” 钟声不用仔细观察风剑徐致,已确信他这一次是真的给自己吓着了,心里不由升出几分悲哀,为圣剑门有这样的掌门弟子,也为自己曾经失手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徐少门主,你真是让我姓钟的太失望了!” 风剑徐致听钟声这样说,他的骄傲又从心底升起,瞪着钟声看了片刻,脸上不由慢慢浮现出几分凶狠,最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就算你是鬼,我也不怕你。”返身扑向身后墙壁。那面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不用猜测也知道徐少门主扑过去做什么了。 钟声看见徐少门主去取剑,没有阻止他,想看一看徐少门主的剑法,多了解一些圣剑门的剑法绝学《碧海五式》。 “这就对了。你徐少门主是圣剑门一门少主,将来的圣剑门门主,你要是就这样给我这个讨债鬼吓着了,我姓钟的就太失望了。” 徐少门主没有让钟声失望,返身取剑,再回身攻向钟声,几乎是一气阿成,出手就是圣剑门《碧海五式》绝学:漫天生机。口中大吼:“本少门主不信你是鬼。” “我姓钟的当然不是鬼,但你徐少门主的这一招你们圣剑门绝学漫天生机好象使得不对,太注重剑气了。你应该把精力集中在剑意上,这样才能使出这一招圣剑门绝学的意境。我曾经在邙山看见过人剑东门守望使这一招,他使出来也象你一样,要是圣剑门的这招剑法真的就这一点水平,圣剑门就不足以一统武林了。你的剑中已经有了一些海浪无尽之意,但还没有抓着这一招剑法的精神,还是大有不足。” 钟声一边说话,一边评价风剑徐致的剑法,一个人也在风剑徐致织成的剑网中走来走去,根本就没有把风剑徐致的剑法看在眼里。风剑徐致很快感觉到了钟声对他的轻蔑,他心里的感受就不用说了,一个人气得差一点疯了,再不听钟声说话,将圣剑门《碧海五式》一招一式地使出来,直向钟声身上招呼,却没有一招一式能够在钟声身上留下一条痕迹。钟声看风剑徐致将圣剑门《碧海五式》使了三遍,再没有看出风剑徐致使出一点新意,他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 “算了,我姓钟的不想看你这种三流剑法了,你少门主还是给我休息吧。” 风剑徐致还真是听话,钟声让他休息,他就不能不休息,一下子就摔倒地上,滑出去撞在墙上,那剑就刺进墙壁,将整个一把剑全都刺了进去。圣剑门的房子墙壁全是就地取材,全是用这个岛上的黑石料砌成,风剑徐致一剑将这种厚足一尺的墙壁刺穿,功力真还不弱,至少象他这种功力,在七大门派中就找不出一个人,在中原武林大概也不多见。钟声对此也不能不点了点头说一句:“功力不弱,做一个圣剑门的少门主至少不能低于你的功力才对。” 他们在这里打得惊天动地,时间虽然不长,已经惊动了圣剑门的人,因此,当钟声废了风剑徐致的功力,门外就冲进来两个年青人,看见钟声,他们就硬将身体定下来,还是没有做到,差一点碰在一起了。 钟声扭身注视两个新来的人,不由摇了摇头说:“看你们进来的架式,我姓钟的就不由失望,圣剑门有你们这样的弟子,我姓钟地一点也提不起兴趣,要是没有圣剑,我相信就是有人请我,我也不会与你们圣剑门为敌。现在我给你们师兄弟一个机会,你们联手攻击我,能够挡过我多少招就是多少招,要是你们撑过了三招,我姓钟的就放过你们。动手吧,不要说废话。” “哼,你他妈的——” “哔哔叭叭——该死的东西,你竟敢在我姓钟的面前出口伤人,你就不配与我姓钟的交手。”钟声身体不动,飞剑鲁文叶也自己送上来挨耳光,直到昏死过去,软瘫在地上,钟声才丢开飞剑鲁文叶,转向电剑付石:“哼,你是动手自废武功还是要我动手,快些作出选择?”钟声气势如虹,不容电剑付石多想,一步一步逼向电剑付石。 “我——” “好,你既然选择动手就接招。” 钟声也许会错了意,也许根本就不想听电剑付石说什么,旋风十八转、大小环套环就使出来,还没有让电剑付石反映过来,已将电剑付石击飞出去,摔倒地上,滑出去三丈,软瘫不动了。 就这一会儿,门外又来了一群人,钟声看见这些人就不舒服,什么话也没有说,冲上去就是一指一耳光,打飞出去,落在门外堆成一堆。 当钟声击飞最后一个人,走出门时,就看见七个他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正是七派弟子。这七个人看见钟声从屋里冲出来,好象没有想到是钟声,脸上全都是一个表情:白日见鬼了。钟声看见他们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脸上不由浮现三分玩笑地摊了摊手。 “圣光师兄,我真的变成鬼啦?” “钟兄弟自然不是鬼,只是你来得太突然了,也太让我们没有想到了!” “哈哈,我这只是一报还一报。尚请林兄原谅,没有早一步通知你们。” “阿弥陀佛,你真的毁了他们?” “没有,没有,我可不是一个屠夫,仅是收了他们的武功。这圣剑门的人不怎么样,不配拥有武功。我这是潜天行道,收了他们的武功,既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武林好。” “不行。不能放过他们。这圣剑门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好人,我们必须把圣剑门的人全部杀光。” 钟声看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反对自己,心里不由升起几分不悦,想起张夫人等华山派弟子给人剑东门守望害了一生,他就生不起气来,低叹一口气说:“花兄说得不错,这圣剑门确实没有几个好人,至少东门守望就该死,但我已经走遍了全岛,没有看见东门守望,其他人全在这里了,都已经没有武功了,好象没有什么明显的罪恶,罪不至死。” “哼,你没有受他们的罪,自然可以这样说话了。” “飞哥,不要这样说。哑钟所受比我们七个人所受都惨,他既然不为己甚,我们就不要再多事了。” “他又没有死,惨什么!哑钟,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干涉,我们一定要杀光圣剑门的狗东西。” “付仙姐。”钟声听付仙这样说,不由吓了一跳,急忙招呼。 付仙听到钟声的招呼,娇躯不由一震,转身注视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更加浮现三分苦痛,十分的内疚。 “付仙姐,你们受的苦我也知道,但你们在圣剑门也提高了功力,所以我看还是不要伤害圣剑门弟子,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好。” “你——你不怪我?”付仙终于泪流满面地问。 钟声听她这样说,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不由有些不解地说:“付仙姐,我怪你做什么?我们在巫山一直是朋友,我又怎么会怪你。” “我——好,我听你的,你说放过他们就放过他们。”付仙盯着钟声审视片刻,脸上表情舒展开来,十分开心地说。 “多谢付仙姐!”钟声大为高兴地拱手一礼,目光扫向杜玉烟身边的程飞,以及站得稍远一些的将今说:“程兄、将兄,圣剑门作的恶确实不少,但据我所知血债不多,如果我们今天血洗了圣剑门,武林朋友恐怕就要说我们的不是了。再者,圣剑门第一代弟子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地剑程通、人剑东门守望都不在,我们血洗圣剑门也有欺软怕硬之嫌;更主要的是圣剑门还有一个长老,是世外五圣之一,匪号圣剑,修为无人能及,今天我们要是做得过分了,将他招引出来,对我们都很不利,所以为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作好对付圣剑的准备,兄弟认为我们还是给圣剑门留一步,避免圣剑门走极端,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咳,哑钟,你说圣剑门有一个长老,我姓将的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将兄没有听说过的事恐怕不少。就拿程兄青城派来说,青城派百年前的绝顶高手石精道人老前辈还活着,今天上午才和我分手,程兄就不一定听青城派的前辈说过。” “钟兄这话没有错吧,我听说本派师叔祖早已经白日飞升了?” “石精道长白日飞升恐怕还要些时间。程兄不相信,我可以带程兄去见石精道长。” “阿弥陀佛,贫僧认为哑钟的话说得有理,我们还是走吧。” “飞哥,我们跟哑钟兄弟走吧。” 程飞给杜玉烟柔声软语轻劝,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没有说什么了。 “且慢。”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又急声说:“我们就是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各派的长老和我们各派的东西还在这里呢,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找,把各派的长老救出来,跟我们一起回大陆上去。要是我们不顾各派长老就这样走了,我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可做不出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来。” 钟声听花一生这样说,扫了少林寺弟子圣光一眼说:“各派长老没有关在这里,可能给关在大陆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们要救各派长老,我们就要先上大陆,等打听到各派长老给关在哪里,我们再设法救各派长老。至于各派的东西,我看还是暂时不要去找,因为我看这圣剑门不是表面看起来一样简单,其中一定有些不为我们知道的设施,我们要是在这圣剑门乱找,说不定要出点事情,这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哑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说暂时不杀圣剑门弟子,我们没有意见,你再不让我们去找各派的东西,这就让我姓将的不理解了。” 钟声听了将今天的话,又见七派的人都有将今一样的想法,他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话了,无可奈何地说:“如此,你们就去找吧,但最好不要伤人,也不要毁了圣剑门的基业。话我已给各位说清楚了,听不听可全在你们。” 将今、花一生、程飞没有答应钟声的话,也没有反对,展开身形冲进楼里去了。 “哑钟兄弟,我们也去找一找吧。” “付仙姐姐要去就去吧,但不要伤及人命,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付仙点了点头,也跟着冲进楼去了。 “哑钟,他们恐怕——”杜玉烟看自己劝不着程飞,哑钟又没有再拦阻,她就不由有些耽心了。 “玉烟姐,他们要找你们七派给圣剑门抢来的东西,我确实不便阻止。让他们去找一找也好,找到了固然好,就是找不到,以后我们对付了圣剑门,再让圣剑门给你们七派送回去,也是一样的。对了,你们三个人的功力增加不少,等有空我再帮你们一把,你们就可以对付人剑、地剑和天剑了,或者五圣中的门人子弟。” “哈哈,我第一个答应,为兄一定听命行事。” “你当然要抢着答应了,有哑钟帮你,你至少可以少用一半的功,还有希望对付天剑、地剑、人剑,你不答应才见鬼了。” “杜姑娘,哑钟说的可是我们三个人呀。” “我们三个人与哑钟相处已有五六年了,他帮助我们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事,用得着你现在才拍马屁。” “阿弥陀佛,你们也别吵了。”圣光对林中水和杜玉烟的话不以为然,转向哑钟,将哑钟打量几眼,这才问:“哑钟,你真的没有事吗?” “和尚,你这话真是废话,要是哑钟有事,他还能够站在这里吗,怕不早就喂鱼了。”杜玉烟立即笑说。 “事当然不可能一点都没有,但也没有多大的事,我还有能力自救。我给海流冲到一座荒岛上,正巧碰上我师父和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他们是给天剑徐幻打落海里,也给海流冲到那座荒岛上去的,不过他们可不好意思给我说这话,你们以后碰上他们可不要这样说。我在那座荒岛上养了几天伤,又在我师父一册武学秘籍的帮助下,总算很快好了。这才找上圣剑门,因为气不过风剑徐致,这才废了风剑等人的武功。”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总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自恃武功,相信一些本该不能相信的人和事。” “我也是太相信圣剑门了,没有估计到圣剑门这一代弟子这么不成器,给我来这一手。” “说你聪明,你还真笨!圣剑门如果真是正人君子,他们也不一统武林了。” “咦,杜姑娘,我怎么看不出一统武林与正人君子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该死!姓林的小子,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你以为我姓杜的姑娘好说话吗?”杜玉烟说着话就扑向林中水,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 林中水躲到钟声身后笑说:“杜姑娘,你可不要恼羞成怒,有失美女气度呀。” “我呸!哑钟,你让开。” 钟声看两人玩得开心,正想跟两人好好闹一闹,耳里听到楼里一声异响,心中一动,“哈哈”大笑着飞身空中,向楼里飞去了。林中水不笨,看哑钟冲进楼去,他想一想也明白哑钟进去一定有事,他也跟着哑钟进去了。 “我呸!好可恶的小子,待姑娘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和尚,你看着一点,我也进去看一看,别让哑钟再出事。” “阿弥陀佛,女施主快进去吧,但要小心一点,哑钟可能发觉里面有异响,这才进去帮忙。” “我当然看出来了。我叫你看着一点是让你接应我们。” 圣光见杜玉烟冲进楼去,不由自己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她是信得过,姓程的总是有些让人摸不透。哑钟可能看出来了,这样也好,他心里只要防备一点,就不会出事。” 钟声确实听到一声异响,同时感觉到地动,他直觉认为是楼里的机关给触动了,所以不及给圣光、林中水和杜玉烟说明就先一步冲进去了。钟声从大楼窗口溢进去,很快就找到声音传来的地方。那是一间密室,屋里空空洞洞,一无所有,地下则传来敲击声,兵器砍劈的声音和男女的吵闹声。钟声仔细查看一下,又发现石室中央有一条缝子,将石室地面分成了均等的两半。 “怎么回事,难道这一间石室就是一个机关?” 钟声四处寻找机关,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象机关的,他就决定放弃找机关,直接把地上两半石料分开,这样可以快一些将地下的几个人救出来。这个石室地面是用岛上的礁石开成的,厚度三五尺,想掰开还难不了钟声,但这些石板是不是有机关阻挡,钟声就不知道了。钟声不及多作考虑,当即蹲下去,将双手食中二指相背硬插进石缝里,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向两边分开。石板给钟声掰得动了动,裂开一条五六寸的大口,可以看见下面的人了。就这时,钟声开始感觉到石板产生反弹力量,其势绝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钟声当此之时,心里不由自己地想一想,是现在放手,还是使尽全力将石板掰开,要是力量不足,掰不开石板,后果将会怎么样?钟声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下面已有一双姑娘的手伸进石缝里,也是双臂用力,帮助钟声掰开石板。钟声见了姑娘的行动大惊,再不敢想放开石板的事,唯有拼尽全力将石板掰开,若是放手,下面姑娘不及放开,她一双手就算完了。钟声没有退路,心里不由暗叹一口气,只有全力以赴,不计成败了。 钟声猛吸一口气,再将双手深入一些,双腿分开一些,四肢用尽全力,再运上旋转乾坤九绝,大吼一声“开”,奋力向两边掰石板。 “轰,哗啦啦。” 一阵地动山摇,一切又静止了。石板不存在了,石室东西两壁各落了一堆碎石;石室中央躺着五个人,四个人慢慢爬起来,一个人扑在地上没有动一下,看样子不是受伤,就是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了。 “哑钟兄弟。” 四个人中,那个灰头土脸,长发披肩,身材绝好的女人惊叫一声,跪倒地上,伸手急探地上那个人的鼻息。 “不、不,不会的。哑钟,钟兄弟,你醒一醒。” “付姑娘,他真的出问题了?” “你、你们做啥?” “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想帮助姑娘。” “姓将的,你给我少装好人。退开一点,否则不要怪我付仙对你不客气。” “付姑娘,将兄只是帮你看一看。” “程飞,姓将的是不是看一看我们都很清楚。” “咳,付姑娘,你既然这样说,我花一生就先走一步了。虽然哑钟救了我们,付姑娘既然误会,我们就不好再留下来帮助姑娘了。” “你们滚,我没有留你们。” “我——” “花兄,我确实不应该就这样独自走了。” “程兄的话是不错,但付姑娘不允许我们帮忙,我们就只有走了。再者,我们七派的弟子可不是永居人下的人。” “将兄,我花一生自认不是正人君子,可还不至于恩将仇报。” “好说,花兄一向高洁,更是侠义一流,我姓将的早就清楚。” 付仙听了将今的话,看青城派弟子程飞没有表态,就盯着问:“程飞,你咋说?” “付姑娘,请恕我难以置词。” “好、好、我姓付的算是认识清楚你们了!” 程飞不理付仙的话,飞身跃起,冲出窗去走了。花一生也没有多说,跟着程飞走了。将今冷“哼”一声,自语:“你们两个假装好人,我姓将的可不笨,用不着做恶人,可惜机会难再了!”他也飞身冲出窗去了。 “哼,你们三个不是人的东西给我姓付的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你们,就是直接面对你们各派,我姓付的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哑钟,哑钟兄弟。” 地上的人听到付仙的呼叫,呻吟了一声,让付仙听到如闻圣音,立即高兴得泪流满面地抱紧地上的人。 “哑钟,哑钟,你真的醒了,真的没有事子?” “是、是付仙姐?” “是我。你没有事吧?” “还好。你们也没有事吧?” “我们——还好,没有事。” “没有事就好。他们——” “别再问了,你要不要调息一下?” “我确实想调息一下。” “哑钟,你怎么了?”林中水一闪飞身进来,看见哑钟的样子就大吃一惊,扑上来急问。 “没有事。你们给我护法,我想调息一下。” “好。只要你没有事就好。” “什么事,哑钟,你怎么了?”杜玉烟也飞进来了。 “我没有事。你们给我护法,我要调息一下。”钟声见林、杜二人也来了,他就不想再多说,先调息一下体内紊乱的气血再说。 杜玉烟略微注视钟声,转身面向付仙皱眉问:“仙妹,哑钟怎么累成这样子?” “你没有看见那些碎石吗!”付仙没好气地说。 “我们自然看见了,还听到爆炸声,这才冲进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林中水不解地说。 “是他把两块万斤石板硬推去撞碎了。” “他、他们就这样走了?”杜玉烟听了付仙的话,立即想到一件事,顿时脸上变色地娇叱。 “这可不关我的事。”付仙立刻冷笑着说。 “不错,这是我的事。我会给哑钟一个交待。” “杜姑娘。”林中水也听出了付仙没有说明白的意思。 “哪你说我、我们又该怎么办?”杜玉烟不好发付仙的火,听到林中水劝她,她就大吼着问。 “哼,七派早就名存实亡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你们两个根本就用不着再顾忌什么了。” “付仙姐姐,你这话以后不要说了。” “哎呀,你好了?”付仙看钟声说话了,立刻又惊又喜地尖叫起来,一把抓着钟声的手问。 钟声站起来,扫了三人一眼说:“我只是有一点脱力,调息一下就不碍事了。有关七派的事,我希望你们以大局为重,不要再说一些不利于七派弟子之间团结的话,这既是为了你们七派的团结,也是为了武林大局。” “你——我不管了。”付仙听钟声这样说,她就不由生气,娇叱一句,飞身走了。 “我们也走吧。” 杜玉烟、林中水都是明白人,更是局中人,他们不用钟声再说什么,他们都知道钟声的话没有说错,也知道七派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 程飞等人没有找到各派的东西,更没有人再有胆子进去乱找了。先前他们刚才进入圣剑门重地,把楼中地表石室找了一遍,正要找地下秘室,他们就中了圣剑门的机关埋伏,给关在地下室里了,他们就都体会到圣剑门不是谁都可以轻侮的。 钟声扫了程飞、花一生、将今一眼,看他们三个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闪烁,也不想多说话,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各派的东西以后再说。我们要是对付不了圣剑门,就什么也不用说了,等我们对付了圣剑门,我相信各派的东西也少不了。我想这样做也是让圣剑门对各派有一个交待,对武林各派化解恩怨也有好处,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今天就不宜做得太过分了。” “哑钟,你说这话与我们无关。”将今立刻接过话去,不以为然地说。 “我也没有说与将兄和各位有关,今天的事全是我姓钟的所为。”钟声对将今的话不由从心里生出一二反感,答应将今一句就不再理他,转向圣光:“圣光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圣光已体会出钟声真的生气了,喧了一声佛号说:“我们就走吧。” “慢点。”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又向钟声说:“哑钟,今天你既做好人,何不好人做到底,帮我们破了那些机关,找出各派的东西。你说的话我也认为对,但机会难得,我们此一走,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圣剑门,对付圣剑门就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一个结果,那就不如现在就把该做的事情做出一个结果。” “花兄的话也对,但是圣剑门并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门派,我们毁坏圣剑门的基业更不是明智之举。” “你这样说,是不是说我们各派的东西就这样算了,让圣剑门一直这样抓着我们的软肋?” 钟声听了花一生的话,又扫一眼其余六个人,看他们的表情好象对花一生的话不无同感,他心里就不由苦笑:“我已经决定不破坏圣剑门的基业了,你们如果要坚持你们的意见,我也不阻止你们。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圣剑门不是一个可以轻侮的门派,实力还在,他们还没有欠下多少血债,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做得过分了。” “原来一向目中无人的钟大侠也怕圣剑门。” 钟声不理将今,又发现众人听了他的话还是不以为然,心里就不由有气,再不多话,丢下一句:“随你们吧!”就掠空而起,化成一道金光向北飞去了。 圣光七人看见钟声这样离开,立刻给吓得傻了,一时间都张大着嘴巴,园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我佛保佑!”圣光终于轻喧一声佛号,表达了他对钟声的修为的无限高兴。 “我们也走吧,哑钟兄弟说得对。”林中水一脸的羡慕、崇敬的表情。 “我们走,让有的人称能去。”付仙也有些不知道是敬是爱地说。 “程道友。”圣光望着青城派弟子程飞招呼。 “哑钟既然这样说,我们自然放过圣剑门,一切等以后再说也好。” 程飞这样说了,将今、花一生就没有再说什么,七个人的意见统一起来了。他们找船,准备出海的东西,又花了一些时间,直到第二天才离开圣剑门。 船刚才靠岸,空中就落下两个人,站在船头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七个人,就象站在山头上的鹰府视着大地上奔跑的猎物。如此一来,圣光七人顿时吓得没有一个人想起开口,更不要说想起逃走的事了。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儒装,一个看上去气势凝重,一个看来表情冷漠,脸上还有十分的危险,让圣光七人一看见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嘿嘿,哈哈,你们七个无知的小辈,你们这就想离开圣剑门了吗?” 气势凝重的儒生听表情冷漠的儒生这样说,好象有些不满意,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目注圣光问:“圣光,是谁让你们离开圣岛的?” 圣光的惊慌、恐惧已过了,双手合十一礼说:“回禀门主,岛上已经没有主事的人了,我们只有离开贵门了。” “妈的,凭你们也想造反了?” “圣侠不用对我们发威,有本事去找哑钟好了。”花一生也不弱,经过一阵惊恐,他也恢复过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和人剑东门守望,他们去拜见门中长老圣剑回来,没想到刚想乘船回岛上去,就看见七派弟子向岸上来。 天剑对人剑的态度不以为然,阻止人剑再说话,这才再问圣光:“确实是哑钟?” “哑钟这样做也是看在贵门长老和门主的面上了。” 天剑点了点头又问:“他去哪里了,本座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这一点贫僧不清楚。他对我们一行有些误会,来去一如门主,贫僧等修为不足,难以知道他的去向。” “这也罢了。三师弟,你陪他们回岛上去,为兄去会哑钟。” “哈哈,姓徐的,不用了,老夫四个接着你就行了。” 海面上驶来一艘客船,相隔足有三四十丈,远远看去好象没有客人,仅在船头上站住一个中年船夫,但答话的人的声音则是从船上传来的。 天剑徐幻听到这句话,想了想,表情不由一变,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妈的,你姓徐的笑个屁,是老夫落得你一样的结局,老窝不保,还有可能给人毁门灭派,早他妈的仰天大哭了。” “黄河老怪,你们五个人中以你的修为最低,你还不配与老夫说这样的话。” “妈的,老夫不怕你狂,接招。” 船上飞出一个白发老人,如电闪雷鸣一般射向天剑徐幻。圣剑门门主看见,冷叱一声:“不够看,下去喝水。”轻轻一掌向扑来的白发老人击去。白发老人也不弱,不接圣剑门门主的招,先一步贴在水面上,在水面上拍一掌,借力向岸上射来。 “果然有点进步,但还是不够看。” “老夫足够应付你姓徐的了。” 天剑徐幻没有再击飞上岸的白发老人,跃身半空,直扑海面,迎击后面的人。由此可以看出天剑徐幻已经猜想到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了,所以他将白发老人让给人剑,他去接战更强的对手。船上确实钻出一个一身蓝布渔人装束的健壮老人,天剑徐幻只看一眼他的气势,就认出这个老人是谁,更加不敢大意,不敢轻视这个老人,立即发起主动攻击。 双方在海面上相碰在一起,碰出一声惊天动海的巨响,将两个相向飞扑的人打得向相反的方向飞开,海面上也给巨大的力量爆成一个大大的水坑,迫得海水暴退,形成一个圆形的水幕,向四周射出去。 “妈的,果然好功力!” “席掌门,你也不差,简直让我姓徐的大开眼界了。” “少给老夫贫嘴,至少老夫不比你姓徐的差。” “好说,本座从来没有小看过席掌门。” “这还象一句人话。再来,今天我们不拼出一个结果,我们谁他妈的也不准走。” “愿意奉陪。” 这一次碰上,两人都没有硬拼,可知两人经过一招硬碰硬以后,都试出了对方的功力,想以功力取胜没有可能,只有在招式上一较所学了。因此,两人碰在一起,立即搅成一团蓝光,外人要想分出他们谁是谁,真要有些眼力才行。 码头上,人剑东门守望已经与先前与天剑拼过一招的白发老人斗在一起,仅过了几招,人剑就占了上风,迫使白发老人放慢攻击,将攻击控制在人剑可以控制的水平。 “黄河老怪,听说你他妈的比无敌神剑差不了多少,怎么今天看起来你老儿比无敌神剑差多了?” “放屁!妈的,老夫让你好好看一看谁强谁弱。” “你他妈少在我东门守望面前称狂,你老怪还不是我人剑的对手。” “无量天尊,老道友,东门施主的激将法真的很有用。”船上又飞上岸两个人,等落在岸上才现出一道一尼,道人落地就提醒叫黄河老人的白发老人。 “妈的,老夫真是给气昏头了,差一点让这小子捡一个便宜。你两个一边凉快,看老夫如何收拾这小子。” “哈哈,黄河老怪,你想收拾我人剑东门守望还差一点。” “最好,希望你小子的本事就象嘴一样。看招。” 黄河老人身形一定,放弃招式,硬拼硬架人剑的招式。人剑东门守望已试出了黄河老人的功力,发觉黄河老人的功力确实比他高一点,这才想以言语分开黄河老人的注意力,再以圣剑门剑法取胜,没有想到给道人一句话就惊醒了梦中人,再想施展诡计就难了。当此之时,作为圣剑门弟子,人剑没有选择,只能满足黄河老人的要求,与黄河老人拼修为。 双方掌力相接,一声巨大的爆炸将圣光七人震倒一半,仅林中水、杜玉烟、圣光还站住,却已狼狈不堪了。一道一尼看见圣光七人表现出来的功力,立即闪身上前,挡在七人前面,避免黄河老人与人剑相拼激起的功力再伤到七人。 “阿弥陀佛,看来七位不是外人,请退吧。”尼姑大袖一挥就将圣光七人迫退了。 “道友认为他们是小道友的朋友?” “大多数是。” “无量天尊,本派势微,门下弟子一代不如一代!” “本门也是如此,道友大可不必慨叹。似小施主那等人才,哪一派收到是幸运,更是百年难得其一。” “老道也不是苛求小道友那等人才,只是对这七派下一代俊杰大为感叹,其中黄山派、衡山派弟子十分突出,少林寺弟子不知道为何也修成了这般不弱的功力。” “其中大概与小施主有关。” “所以老道更为本派弟子心胸哀叹了。” 老尼姑不想说这件事,精力在两处打斗上,少时才说:“席老施主果然进步不少!” “席道友师徒同心,一通百通,现在所使已非昔日所学了。” “阿弥陀佛,老尼是觉得席老道友今日所展武学大为陌生嘛,原来老施主是借小施主启发,对巫山派的《玄天经》又有所悟解了。” “正是。我们三人因与小道友所学不同,仅是增加了一些功力,若想进一步就要时间细心悟解了。” “阿弥陀佛,老尼真想找时间潜心证果,否则这付臭皮囊就难摆脱了。” 一道一尼在一边感叹,码头上的一对已经不拼了,静静地坐下来,相隔三丈,闭目静坐养起神来了。不过,如果你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两人脸上汗如雨下,头上蒸汽如沸,就象一个负重的人,急走了几十几百里。海面上的两个人还在恶斗,而且斗得愈来愈快,现在已经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只能让人看见一团蓝光了。 “阿弥陀佛,两位前辈,小僧少林寺圣光有礼了。”圣光七人见没有危险了,又走近一道一尼。 道、尼相视一眼,老道单手一礼说:“小道友,老道认为你们应该走了。” “这个——三位是哑钟说的石精道人老前辈?”圣光将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老道石精,确实认识钟小道友。这一位是白云山白象庵的白衣老尼;那位在海上与圣剑门门主相斗的是巫山派祖师爷无敌神剑席门松席老道友,面前这一位是中原武林有名的黄河老人。” “弟子程飞,拜见师叔祖。”程飞听老道自我介绍,可不敢再装着不认识了,立即上前跪下去行大礼。 石精道人低叹一口气,道袍一挥将程飞挥起来说:“你起来吧。等回山去给老道带一个口信给玉玄,让他关你十年,闭关潜修。” “弟子、弟子遵命。”程飞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等他想起该答应下来,这才行礼答应。 “道友这又何必,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老尼不以为然地说。 “贵派女弟子也比他强一些。” 白衣老尼的目光落在付仙身上,又注定付仙的脸问:“你师父是谁?” 付仙不敢多话,深福一礼回答:“弟子的师父上西下缘,师祖号望仁。” “望仁,难怪会教出你这种弟子!” “老师太——”付仙听老尼这样说,她就不能不问一问了。 “还好,至少你还有一点胆气!老尼泰山派希字辈弟子,大概望仁没有给你说过老尼。” 付仙听白衣老尼这样说,真还让她有些不相信,注视白衣老尼,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有些不相信白衣老尼的表情。 “也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有缘的缘已了,无缘的强不了。” “本派长老再上一辈确实是希字辈。” 白衣老尼摇了摇头,转向杜玉烟说:“女施主,贵派机神道人已在三年前飞升了,你回派后向贵派师祖说一声。” 杜玉烟深福一礼,这才不信地说:“老师太,你说的本派师祖机神道人,他不是在三十年前坐化了吗?” “机神道友确实在三年前坐化了,地点小道友知道。”白衣老尼对杜玉烟的表现很满意,点了点头说。 杜玉烟见白衣老尼不象说假,又说钟声知道,她就不好说什么了,立即行礼道谢。 “很好!很好!”白衣老尼说了两句“很好”,又盯着杜玉烟看了看说:“女施主最近两年要小心,你一生中的大劫已到,必须贵人相助才能化解。” “师太说弟子还有大劫?”杜玉烟对自己给圣剑门关了几年已认为自己倒足了霉,没有想到白衣老尼还这样说,她就有些苦笑不出来了,出于礼貌,她才有些无可奈何地问一句。 “正是女施主。” 杜玉烟又将自己上下查看一下,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心念一转,又深福一礼说:“求老师太指点迷津。” “老尼已经说过了。” “弟子不知何为贵人,谁又是贵人?” “比如钟小施主就是这世上的大贵人。” “无量天尊,老道友——” “这位女施主大有慧根,久之必为我道中人,不会为钟小施主带来麻烦。” “噢,道友眼光不差!” “老尼也只是这一方面。道友看今天如何收场?” “席老道友至少平手,黄河道友也不至落败。” “老尼是说时间。” “时间,道友是说还会有人赶来?” “应该不止徐施主两位师兄弟。” “我们应该能够应付。” “如果是圣剑呢?” 石精道人听白衣老尼这样说,他就是再信心百倍,他也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也不由浮现三分难堪。 “老尼认为我们还是先退的好。” “好吧,老道去帮席老道友。”石精人十分不情愿地说。 “老尼就不客气了。”白衣老尼向码头上的两人高喧一声佛号说:“两位注意了,老尼要加入了。” “老尼姑,你要不要脸?”人剑大急,立刻大吼起来。 “哈哈,臭尼姑,你两个早就该动手了,还在旁边与几个小子屁话。” “阿弥陀佛,施主请原谅。” “呸,无耻!开。” “轰。” 人剑大恐,全力将黄河老人的功力推向海面,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四五丈高的水柱,他也趁机冲上半空,想溜了。 “想走,门都没有。下来。” 黄河老人大吼,跟着追去,正好与白衣老尼合龙,抢在人剑的前面,从上向下压。人剑的修为真是不弱,身处这样不利的地步,他也还有办法自救,危急时,背上的长剑出鞘,不攻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反而垫脚转向,斜刺海面,从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组成的网底溜了。黄河老人和白衣老尼没有人剑驭剑飞行的本事,眼看人剑从自己手底下溜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还要相互借力,才能落到岸上,否则就要掉进海里,当着七派七个晚辈的面出丑了。 “妈的,好狡滑的东西!东门小子,你有本事就下来再打过。” “无耻老匹夫、老尼姑,你们有本事就不要联手。” “你圣剑门不是狂妄不可一世吗,不怕人联手吗,怎么啦,你小子今天狂不起来啦?” “哼,如果我人剑有你们两个无耻老匹夫吃的饭多,我东门定望自然不怕你们联手。师兄,我们也联手。” 原来石精道人与白衣老尼几乎同时出手,一声不响地向正在海面上激斗的蓝影攻去,顿时将蓝影冲散,现出两个蓝衣人的身影,一个是一身蓝儒装的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一个就是巫山派祖师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也不打话,靠着四个老人在那个荒岛上同住十多年形成的默契,夹攻圣剑门门主。 圣剑门门主的修为本来就与无敌神剑席门松差不多,也许还要差一点,再加上无敌神剑席门松一套千变万化的招式似是新学,打的时间长了,渐渐熟悉了,圣剑门门主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因此,当石精道人展开突然袭击,圣剑门门主就不能不退,同时使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第三式暗流裂解,直袭无敌神剑席门松和石精道人功力结合的点上。 “妈的,老夫怕你不成。老道,上。” 石精道人闻声会意,改夹击为合力,由无敌神剑席门松硬接圣剑门门主的回马一剑。这次接触没有搞出火星来,更没有一点声音,反而是双方如同撞在气球上,以更快的速度向相反的方向弹回去。天剑徐幻以一人之力敌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的功力,吃了大亏,收不着身体,给弹得急转如轮,撞向赶来的人剑东门守望。人剑已看出师兄受创,自己先退一丈,再双掌前推,以隔空传力之法助天剑徐幻一臂之力,但这还不够,迫得人剑全力以赴,与天剑身上的力量合在一起,这才将天剑身上的力量消去,将身体定下来。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就好多了,他们仅是飘退十丈,借海水之力阻着去势,再追天剑和人剑。 徐幻和人剑汇合,两把剑合壁,同施碧海五式,顿时构成一躲气墙,阻止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接近。 “妈的,剑来。” 无敌神剑看自己空手攻不破天剑师兄弟,立即大吼起来。白衣老尼手急眼快,袍袖一挥,就将站在身后的杜玉烟和付仙的长剑卷去,飞射给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接剑在手,再次合力攻击天剑师兄弟,还是没有攻进去,却搞出一声长空裂帛似的刺耳尖啸。 “妈的,这样不行,我也去。”黄河老人大吼一声,抓过程飞的剑,飞身冲向半空正在激烈拼斗的人。 黄河老人与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汇合,似乎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由无敌神剑为首,黄河老人和石精道人左右相扶,以三足鼎立之势攻向天剑师兄弟。 “嘘儿嘶——嘶。”一声刺耳巨响突然刺破天空,天剑师兄弟应声暴退,无敌神剑三人身形顿了顿,没有跟着追击,说明他们受到天剑师兄弟的强力阻击。 “姓徐的,你圣剑门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再来。” “好说,我姓徐的今天接着三位了。” “接招。” “土鸡瓦狗之流,你们还想造反。下去。”无敌神剑席门松率领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正要发起对天剑师兄弟的第二次攻击,天空中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声,同时空气为之急速流动,瞬时形成骤风,向无敌神剑三人刮来,若是不躲,很可能要给这一股骤风刮走,或是撕成片片。 “不好,是圣剑来了!你们退开,由我一个人接着他。” 无敌神剑明知不敌,不想让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陪着自己送死,大吼一声,叫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退出。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都是老江湖了,自然也体会出了来人的功力非同一般,当然也明白无敌神剑的意思,他们却不想丢下无敌神剑,几乎同时大吼:“合力拒敌。”调转方向,将三人才合起来的功力迎向骤风袭来的方向。无敌神剑见两个老友已下定了一拼的决心,他就再不好让他们离开,暗自将功力运足十成,双手握剑,斜向上劈。 “好你三个不知进退的东西,胆敢向老夫出手。下去。” 双方接触,一声震荡天地的巨大响声爆开,将这一片海面上的人物震得飞起来,有些东西就成了碎片,向四外飞扬开去了。白衣老尼功力高绝,没有给这一声巨响震飞,她看了一眼身后的七个年青人,又转向海面,就看见四个人影向两个方向飞去,自己这一方三个人,无敌神剑不再神了,如中箭哀鸿,直落海面,看看要落到海里,出一个大丑时,就显出无敌神剑的功力不弱了,危急之时,双手向海面上全力拍出,顿时将海面拍出一个大水坑,他也借这双掌之力飞起来,向岸上飞来;石精道人的功力确实要比无敌神剑差一些,他没有来得及拍水借力,直到落水一半,这才借水的浮力跃起来,跟着无敌神剑冲上岸;黄河老人就更差了,他不但没有飞起来,还掉下水去,砸出一条水柱,这才又冒上来,浮在海面上大口大口地吐血。来人也没有讨到好去,他一击击退了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他也给一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黄河老人三人合击之力反弹回去,直飞了十多丈,这才稳着身体。 “好你三个老小子,真是不简单,几十年不见你们,你三个老小子就真的成精了。” 这是一个全身白的老人,说他是老人只是因为他一头挽成道士髻的头发、眉毛、胡须全都白得象雪,脸面则如十八处子,光鲜粉嫩,没有一条皱纹,不要说他是老人,就算他是一个年青小伙子也有些过分了;眼珠清澈,黑白分明,任何人看见绝不相信他是一个老人。这人身材清瘦,一身白道袍,手中也是一根白杆白毛的拂尘,一眼看去他就是一个白字。他说着话,一闪身已经到了无敌神剑和石精道人的面前,有些不相信地打量两个人。 “哈哈,好说!老小子,你他妈的在说,老夫在听,老夫可自觉没有见过你老小子。”无敌神剑与石精道人相视一眼,退到白衣老尼身边,与白衣老尼组成三才阵式,准备再合三人之力应付这个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听说过的绝世高手。 奇_书_ 网_w_w _w_._q_i_ s_h_u_9_9_ ._ c_ o _m “哼,你小子一甲子以前,在江陵城外一座树林里强暴人家姑娘,你还以为天知地知,没有人知道你小子的恶行呢。” “妈的,你少放臭屁!老夫一身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哪象你老小子藏头露尾,躲在暗地里不做好事!”无敌神剑席门松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白毛老头会知道他一身中只做过一次的那件臭事,现在当着众多的人说出来,真是让他丢尽了脸,这叫他如何肯当着众人的面认账,所以立刻大吼起来,矢口否认。 “哼,你老小子不用穷紧张,老夫没说你干了多大的坏事,不过就是强暴一个村姑,比别的门派中自称大侠小侠的小子强多了。” “哼,你老小子是谁?”无敌神剑听白发老人这样说,自然不好再让他说自己的事,立即转变话题问。 第二十七章 神剑出手 无敌神剑听白发老人说出他一生之中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心里大感羞愧,又不想当着众多晚辈的面承认,幸好白发老人也不想深究,无敌神剑就更不想说一个明白了,心中念头一转,就想起问一问这个老家伙是谁,是不是真的圣剑门长老圣剑。 白发老人听无敌神剑问他名号,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讥笑说:“老夫神剑,比你老小子那个无敌神剑如何?” 无敌神剑席门松听说,真的会错了意,立刻怒吼着说:“神剑,你他妈的也是一号人物了,想借老夫的名号羞辱老夫,你老小子也算不上一个人物。老夫的修为是不及你老小子,但老夫敢肯定你老小子还不是天下第一。” “哼,看你小子修为不弱,老夫才实言相告,你小子却说出这话来,真是让老夫高看你了。实话告诉你,我圣剑门每一代只收五个弟子,老夫这一代也不例外,大师兄圣剑、二师姐仙剑、四师弟绝剑、五师弟金剑,老夫排行第三,匪号就叫神剑,你老小子说老夫羞辱你,老夫还说你老小子盗用了老夫的名号呢。” “妈的,你不是圣剑?”无敌神剑对神剑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只听进去了这个白发老人不是圣剑门的第一长老圣剑,由此让他想到一些事,脸上就不由变色,脱口直问。 “哼,老夫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小子再问就是废话了。你三个老小子注意了,鉴于你们的功力不弱,老夫不想和你们耽误时间,要用剑了。” “哼,老夫三人接着了。” “这就好。去。” 神剑沉吼一声,不见他如何动作,更没有看见他向无敌神剑三人动剑。无敌神剑三人心里正在奇怪,已感觉到有不明凶器袭来,这才相信神剑已经动手了,发出了他们看不清楚的兵器。无敌神剑三人修为是不错,但与圣剑门长老神剑比起来,他们的修为就明显不足了。因此,三人看见圣剑门长老使出这种他们这一生只是听说过的武功绝学,三人都不由大恐,立即以背相抵,拼力舞剑自保,总算把神剑攻来的无形剑挡着,并在那剑一顿时,看见了剑的影子。神剑的剑是一把五六寸长的玉剑,几乎无色,经神剑以驭剑之术使出来,飞行速度太快了,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才看不见玉剑的影子。 “三个老小子、老尼姑,你们果然有点修为,真没有让老夫失望!疾。” 神剑大赞无敌神剑三人的修为,让无敌神剑三人听在耳里十分刺耳,却又没有机会反唇相讥,更让三人心情紧张的还是神剑一句话说完,空气中又升起一阵微弱的蜂鸣声,围着三人上下翻飞,急进急退,如水银泻地一般寻隙攻击,根本不让无敌神剑三人有一刻疏忽,或者分神,否则必定立败于神剑的剑下。无敌神剑三人很快发现形势于己十分不利,不由萌生退意,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不要说神剑是不是让他们退,就是神剑想让他们退,他们也没有时间天口,生怕稍微一分神,手上的剑舞得慢一些,神剑那把玉剑就会寻隙攻进来,那时就是想说也说不出口了。 圣光七人的功力修为实在太低,一时间没有看出无敌神剑三人的处境,却已经体会到无敌神剑三人十分危险了,结果也许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圣光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快走的好。”林中水的修为比其余六人高得多,他已经确信无敌神剑三人没有胜望,再想到自己七个人,留在这里帮不上忙,那就不如尽快离开。 “走,往哪里走,你没有看见圣剑门主师兄弟已经堵着我们的退路了吗?” 圣光等不用付仙多说,他们已发现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和人剑东门守望已经落在他们身后了,七个人要再走,那就只有将圣剑门门主师兄弟打败才能趣了,但以七人的武功修为,别说打败圣剑门门主师兄弟,就是一个人剑,他们七个人就对付不了,更不要说走的事了。 “我们也不能走。我们不能丢下四位前辈高人不管。”程飞看见本派长老在场,他就是再心机深沉,他也还没有达到忘本的程度,所以他想也没有多想就说出这句话来。 “程兄认为我们啷个管,是拨剑上前,还是与他们联手拒敌?”将今立刻出言讥讽程飞。 众人顿时开不起口,还是圣光顾全大局,口喧佛号说:“阿弥陀佛,我们不要再乱说乱动,以免影响三位前辈。” 就这一会儿,打斗已经发生了变化。无敌神剑三人虽然长期生活在一起,心意相通,终归不是一个人,一时疏忽,让神剑的玉剑攻进他们的圈子,将他们分开,迫使他们以背相向变成以面相向,共同拒挡中间的玉剑。 “哈哈,老夫要的就是这个,三个老小子、老尼姑,你们给老夫着手吧,着、着、着。还有你这条落水狗,也给老夫滚上岸来,老夫可不想你这条落水狗给淹死了。” 码头上,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白衣老尼确实不能动了,保持着一个出剑的姿势,他们中间躺着黄河老人,已经给淹得半死了。 “多谢师叔!”天剑徐幻上前拱手行礼。 “罢了。你说的那个姓钟的小子不在其中?”神剑是明白人,经过与无敌神剑三人交手,他已确定天剑徐幻说的人一定不在这些人当中,否则以天剑徐幻的修为,虽然对付不了无敌神剑四个人,也不至于去求援。 “不在其中,不过这些人都与姓钟的小子有关。” “如此就传出消息,让他小子再来圣岛赴约,他小子要是不来,就斩了他的人。对了,那个小子的修为比这个无敌神剑、巫山派的祖师爷如何?” “弟子不曾见过,不是很清楚,但从徐致他们被制的穴道来估计,应该不是很弱。” “那些穴道真是那小子下的手?” “弟子认为是的,可以向他们证实一下。”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立即转向圣光七人,目光注定在将今身上:“将今,你们可是见过哑钟?” 将今上前,双手抱拳一礼,表情冷傲地说:“门主猜对了,岛上所有的人全是哑钟一个人制住的。这位老前辈的修为已经算是高不可及了,但依将某看来,这位老前辈似乎还胜不过哑钟,即使胜了哑钟,也不过胜在年纪上。” “哼,无知小子,老夫懒得和你辩。”神剑口里说不辩,他还是忍不下将今的蔑视,冷笑着说:“祖师爷告诉你一个秘密,武功修为的高低不以年纪论,而是以一个人的智慧和悟性论,只有攻破天门,一个人修为的高低,深厚程度才以年纪论。所以,象你这种无知小子,与姓钟的小子比起来大概差得天远,你家祖师爷就算给你说这些话,你也不明白。姓钟的小子可能懂得这个秘密,知道运用之法,正在运用这个方法提高功力,他的功力就一日千里,而你小子现在只是一个蒙童。”神剑不理将今,看见无敌神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不由心里后悔,装着不以为然地说:“老小子,你不要在老夫面前装着若有所得的样子,凭你巫山派的《玄天经》还做不到老夫说的话,老夫说的话对你老小子就是天书。据老夫对你小子的观察,你老小子的《玄天经》好象已经修到尽头了,差的只是罡气,如果你老小子把罡气功夫修成了,老夫想制住你老小子就不容易了,那时候老夫就只能以万均之力击破你老小子的罡气,收了你老小子的罡气。” “哈哈,老小子,你会错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在庆幸老夫的弟子没有修习老夫的《玄天经》,而是自己悟到了武学要诀,所以才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绝高的修为。而你老小子,以及什么圣剑,老夫敢以人头打赌,你们即使窥测到其中之秘,也必定是一甲子年纪的事了。一甲子年纪,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这时候全身气血已衰,各方面的精力只降不升,即使悟解了武学至高要诀,大概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老夫的弟子只有十七八岁,正是如日之东升,势不可挡,又天幸上窥武学之秘,他的前途就不可预料了。哈哈,老小子,老夫真为你圣剑门耽心,你们什么人不好惹,却惹上老夫这个天纵奇才弟子,哈哈!” “哼,老夫还没有把姓钟的小子当一回事。” “这就好!好得很!” “哼,徐幻,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关押,不准走脱一个。还有,老夫在天台山等姓钟的小子半年时间,过期就斩了这十一个无用的废物。”神剑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明白他说得不错,不想和无敌神剑多话,自找没趣,吩咐过天剑徐幻,就立即驭空向西北方去了。 钟声一怒离开圣光七人,心里十分失望,一句现成的话不由自主地涌向脑门:“哼,我姓钟的又不欠你们的。”有了这样的想法,钟声顿时觉得肩上一轻,似乎御下了千斤重担,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在一瞬间占据了钟声的心。钟声改变方向,直向钱唐去。 钟声落在自家后堂,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屋里家什如常,气氛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娇吟和痴迷似乎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啷个回事,她们怎么离开了?” 钟声来到前院,迎面碰上金诗和金敏,他就拦着两女急声问:“金诗,三位夫人呢?” “是老爷!”两女看见钟声,惊叫一声扑向钟声。 钟声功力微聚,将两女挡着问:“三位夫人呢,她们怎么出门去了?” “老爷,夫人在李小姐家里。”金敏反映快一些,很快明白了钟声的意思,抢着告诉钟声。 钟声听金诗这样说,心里的耽忧放下不少,立即射向半空,扑向李小风的老照的住处。 那是一座十分变通的四合院,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是水池。池子里种满了莲花,此时荷花已谢,莲篷高耸,一付促秋景色。此时亭子里正有几个美女,看她们神情专着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商议大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钟声一看见亭子里的美女,身形一转,直落在亭子边上,没有搞出一点声音,还是让人发现了他。 “咦,是你!”钟声对面的美女看见钟声,立刻睁着一双美目惊呼出声。 “当然是我了。你们啷个了,出啥子事了,诗敏?” “要你管,你不是死了吗,又回来做啥子?” “千里!” “声郎!” “大哥!” 亭子里立刻乱起来,另外三个女人:巴音格、唐凤舞、李小风,给诗敏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纷纷惊呼起来,围上钟声各人抓着钟声的手、衣袖不放,好象生怕钟声又走了。 “好啦,他已回来了,你们还怕他跑了吗?”诗敏看见三个女人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由自己地发酸,立刻娇叱起来。 巴音格和唐凤舞立即放手后退,李小风“格格”娇笑说:“诗敏夫人,我的醋你可别吃,吃也没有用,我可不管你。”又回身将钟声上下打量一眼,这才问:“大哥,你真没有事?” 钟声拍了拍李小风的肩头,笑着点头说:“我自然没有事,不过曾经出过一点事。对了,你们好象有事,已经有不少时间没有回家了?” “我没有事,是诗敏夫人、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有事,其中经过还是让三位夫人给你说吧。” “格格,我还以为你真的粘上他了呢。”唐凤舞立即笑说。 “我要不是早有人了,你怕我粘不上他。”李小风毫不相让,接着向钟声说:“大哥,你和三位夫人说话,我去给你们备一些茶点来。” “妹子吩咐若雅她们去做就行了。” “在这里我是主人,可不好吩咐夫人的人。”李小风丢下一句话回答诗敏,立即走了。 钟声的目光在三个女人脸上扫过,目光定在唐凤舞脸上,皱眉说:“你们怎么会出事?” “是我。”诗敏看钟声让唐凤舞说话,她就十分不高兴地回答钟声。 “你,为啥?” “千里,你也不要问了,总之现在我们都没有事,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巴音格不想让钟声追究这件事。 “不行,我要你给我灭了财宫,废了姓程的老匹夫。”诗敏不领巴音格的情,又娇叱一声说。 “怎么回事,地剑程通怎么会发现你们?”钟声一下子真想不通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圣剑门财宫的地剑程通给发现了,就算圣剑门财宫在这钱唐地面上,以诗敏的身份,圣剑门就是再神通广大,想要发现诗敏这个地方,确定诗敏是钟声的女人,也不是圣剑门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到的事,现在圣剑门在这么一点时间就办到了,这就让钟声真是没有办法理解了。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我看还是给声郎说清楚好一些。” “要说你说好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又看见巴音格点头,这才没有再多想,转身推钟声坐下,这才说:“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更加不相信了,脱口说:“我?我自从来到钱唐,并没有单独出去过,更没有做过一件让圣剑门引起注意的事,怎么又是我引起的呢?”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说话,脸上不由有些生气,说话还是暗自高兴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出去的事引起的。”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他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他对诗敏、巴音格已十分了解,这事不用唐凤舞给他说清楚,他就知道是诗敏和巴音格为了那块石头里面的玉石,大动干戈,这才让圣剑门财宫有机会了解诗敏的身份。钟声侧身面对诗敏和巴音格,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这事一时之间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应该相信我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们。我和凤舞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你们就是对此再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既然知道我们对你不满,你就应该对我们一视同认,光说没有用,我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诗敏立即愤怒地说。 “我当然在想办法。” “哼,什么时候,十年还是八年?” “这不能一定,要看机缘。” “不行。我要那块石头里面的玉,你一时间想不起办法就把那块玉给我们取出来,送给我和巴音格妹子。” “我已经决定去衡山求仙女了。”钟声给诗敏逼得没有话说,无奈之下顿时脱口说出他心里才萌生的想法。 “仙女,你是说送你玉叶的仙女?” “当然是她了。你这样逼我,我只好厚颜去求她,希望她能够帮我,就是不能够帮我,也请她再赐一些圣水给我,让你和巴音格的修为增加一些。” “是这样你就快一点去,财宫的事不用你管了。” 钟声立即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财宫已经与我们接战了,不处理好财宫,对我们在这西湖隐居十分不利。诗敏,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的话一定给你们办到,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这就上衡山去。” 诗敏看钟声的话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想了想,觉得再和丈夫缠于己十分不利,这才放缓面色,点了点头说:“好吧,但你不要给我忘了,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是你的女人,你要是对我们不能象对唐妹子一样,你们也别想好过。” 钟声对诗敏很清楚,她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只有努力一些,否则她就是不搞出大事来,也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和唐凤舞不高兴。钟声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转而详细问巴音格和唐凤舞是怎么脱身的,对唐凤舞也给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抓住,钟声心里十分不解,又不好当着诗敏和巴音格的面问唐凤舞。巴音格把诗敏如何利用圣剑门弟子雨剑伍海琼提供的消息,如何声东击西救出她和唐凤舞的事说一遍,钟声就不由注视诗敏,有些不相信她会出手救巴音格和唐凤舞。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立即不高兴起来,冷笑着说:“你不要小看我,我对你娶巴音格妹子和唐妹子是不满意,但她们现在已经是我的姐妹了,是钟家的人了,她们出了事,我就不能不救她们;再有,唐妹子已经有了钟家的子孙,我作为钟家的大夫人,我就更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害了钟家的血脉。” “真、真的?”钟声心里真还不适应,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孩子,自己这么快就要做人的父亲了,他脸上就不由表现出又惊又慌又喜的表情。 “哼,她会怀孩子,我们又不是不会,这只能怪你厚此薄彼,薄情寡义,对我和巴音格妹子不公。” “凤舞妹子真的有了。”巴音格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酸酸地说:“前几天李妹子已经找城里的郎中看过了,已经证实了。” “两位姐姐,你们也不用说了。我们嫁了男人,我们有了丈夫,怀上孩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小妹先有了,也不值你们两位姐姐这样发酸,等声郎去给你们找些药回来,你们也会怀上孩子。”唐凤舞脸上满是高兴地抢过话去,接着又问钟声:“你看我们如何消灭财宫,又不至引起圣剑门的强烈反映?” “我不怕他们反映强烈。”钟声看唐凤舞一句话就把诗敏和巴音格一肚子的醋说没了,他就不敢再勾起两个女人的醋劲,脸上表情郑重地说:“我已经挑了圣剑门,废了当时在岛上的圣剑门所有弟子的武功,现在挑财宫就更加算不上什么了。” “怎么,他们设计害你?”诗敏了解钟声,以钟声的个性,他要不是给人不讲道义地迫害,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钟声对圣剑门这样对付他确实十分不满意,听诗敏这样问他,他就忍不着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三个女人听。三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都没有话说,你看看我,我看一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声看见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想起这事给她们说得这样清楚,对她们不是好事,说不定以后再想自己一个人出去做事,她们就不会同意了,因此以平淡的语气说:“你们也不用多想了,总之我即使想再管这件事,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说,否则七派的人——特别是青城派、峨眉派,他们还真以为我姓钟的舍死妄生地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应该是我一个人做的呢。我又为了啥子?为了悟戒大师,为了少林寺,我也许觉得这是份内的事,为了其他人,为了其他门派,我就要三思而后行了。我又不欠他们,更不差他们,他们没有权力来要求我。” “不对。”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最先反映过来,立刻断然否定钟声的话:“你要不管圣剑门这件事,以前你就不要管,更主要的是不要让圣剑门知道你,不要让圣剑门相信你才是他们唯一的对手,现在你既然已经出名,既然已经让剑门知道你是圣剑门唯一的对手,既然已经与圣剑门结仇,圣剑门这件事就不仅是七派的事。依我的看法,现在圣剑门对七派和你来说,圣剑门已经不是七派的对手了,因为他们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只有你才是圣剑门的对手,也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七派对于你,对于圣剑门来说,七派就象是一碇银子,你与圣剑门之赌,谁胜了谁就拥有这一碇银子。” “你别胡说了,我可没有一统武林的想法。”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好笑起来。 “不对。我认为凤舞妹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诗敏接过话去说。 “你同意她的说法?”钟声有些不信地审视诗敏问。 “我当然同意凤舞妹子说的话。你别以为我和凤舞妹子争风吃醋,我就应该反对她说的话,她做的事,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帮理不帮亲。再说凤舞妹子说的话也是实情,你即使不想一统武林,只要你对付圣剑门,最后将圣剑门打败,你不想一统武林,你事实上已经一统武林了。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成就,我决定暂时放下家里的恩怨情仇,全力帮助你对付圣剑门。” “你别胡闹瞎搞,一统武林并非什么好事。”钟声已听出诗敏的公主本能又犯了,急忙笑着阻止。 “诗敏姐姐的话也说得对呀,千里,你又怕什么?” “巴音格妹子,他是怕我代他一统武林,成为武林皇帝。” “诗敏姐姐,你的话说错了,你即使一统武林,也只能做武林皇后,做不成武林皇帝。” “不管是做武林皇帝还是做武林皇后,总之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就是好。” “你要想一呼百应,你这一生跟着我恐怕就要失望了。” “我呸!我诗敏公主是什么人,巨眼巾帼,我怎么会看错人。告诉你,那些无知愚民对我一呼百应,我诗敏公主可不稀罕,我要的是有大本事的人对我俯首称臣。” “姐姐的希望一定不会落空,声郎就是不想满足你,他已是身不由己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表情不由凝重起来,慢慢浮现无奈之色。 “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诗敏注意到钟声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唉,人生真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许真让你们说对了,我好象真的没有退路了,要想自保,我就必须奋勇争先,否则我就很有可能以失败告终,天下虽大怕已没有容身之地了。” “这才象我诗敏公主的男人嘛!”诗敏轻拍钟声的面颊笑着说。 “声郎,我觉得这并不是人生的无奈,而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就象是一棵树,一株草,它从出土之日起,它就注定要向上生长,长大长高,直到完成它一生的经历,否则你要这棵树,这株草怎么样呢?你想让它不长大长高,或者只长地下的根,不长地上的苗,或者停留在某一时刻,不长了,保持一个固定的大小。我认为这是办不到的,它要是真的不长了,它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了:死。所以,人生就是生长、壮大、衰老和死亡,不可能只停留在某一阶段。” “凤舞妹子,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做姐姐怕真的要重新认识你了。” “姐姐,我们姐妹还要这样说吗?” “凤舞妹子智计超人,诗敏姐姐不用见怪。” “这样最好。你呢?”诗敏推了推钟声问。 “什么?”钟声没有注意三个女人说话,还在想那个人生命题。 “见你的鬼了!两位妹子,我们不和他说话了。走,我们回家去。”诗敏拉着钟声就向亭外走去。 “回去也好。我刚才回去,家里冷冷清清的,已经快没有一个家的样子了。” “你还说呢,都是你这个一家之主不在家里,我们家才不象家的样子。你们先走,我去给李妹子说一声,别让她乱跑,让这里也漏给姓程的。”唐凤舞跃出亭子,向院子里去了。 钟声返身抓过巴音格,施出前不久悟出来的灵心乱飞,跃身半空,吓得巴音格惊叫起来。诗敏见巴音格这样,芳心大悦,不由将娇躯偎进钟声怀里,感觉上又好象回到了从前,两个人凌空飞渡,一飞千里的日子。 第三天早晨,唐凤舞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早早起床,练了一会儿功,还不见钟声起床来看自己,她就不由暗自生气、吃醋,脾气也上来了。不过,她就是再生气,也不敢去吵诗敏,带着她使唤的金敏向巴音格的住处走去,想看一看巴音格是不是在她自己的楼上。 巴音格的住处厅堂里,金诗正带着两个婢女忙碌,为巴音格准备沐浴用的水。唐凤舞看见就知道巴音格不在屋里,心里不由涌起一股酸味,重重踢了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得倒下去,惊着了金诗三个婢女。 “见过见夫人。”金诗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招呼。 “哼,你家老爷在这里?”唐凤舞自顾坐下,随口问。 “不在,好象在诗敏夫人那里。” “嗯,你们快做你们的事吧,我等你们夫人说话。” 金诗见金敏向自己使眼色,她就明白唐凤舞是哪里不对了,不敢自找苦吃,暗自伸了伸舌头,急忙走开了。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巴音格才从外面回来,脸上一脸的光彩,眼目之间更是流光溢彩,不用说她这一晚上也过得十分的得趣,至少不象她唐凤舞一个人抱被独眠。 巴音格一看唐凤舞的表情,再听金诗在她进屋时说的一两句,她就明白唐凤舞哪里不舒服了:“妹子,听金诗说你不高兴?” “我高兴得起来吗,他理都不理我。”唐凤舞说出这一句话,眼泪就不由流出来了。 “格格,你呀!你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还早得很呢。” 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摇了摇头笑说:“你别再小孩子脾气了,孩子要紧。你现在的情况,哪经得起他折腾,别为了一时贪欢,害了孩子。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放开心胸,不要再胡思乱想,等十月期满,孩子落地,你想让他陪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对了,那一天你回来得好象晚了一些,这些天我也没有想起问你,那个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生生的把你留下来了?” 唐凤舞听巴音格说了这些话,心情也好多了,立即笑着说:“她听了我说声郎的事,给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对她一向有信心,她也没有让我失望。” “你又想吊我的胃口了。” “格格,你的胃口有多大,昨晚上他还没有把你喂饱,还用得着做妹妹的来帮你。” “你又胡说八道,我可没有什么,你自己说得自己不好过,可不关我的事。快说,李妹子又出了什么好主意?” 唐凤舞也不想说夫妻间床第之事,免得说得自己心里不好过,立即微笑着说:“她说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先打败圣剑门,再回过头来应付其他人,以便我们各个击破。如果我们现在不这样做,等世外五圣中两圣、或者三圣联起手来,也许五圣联起手来,我们再应付五圣,我们就问题大了。” “她还真会说话,就认为千里一定可以打败五圣了!我听说世外五圣中北神的功力最差,其他人的功力一个比一个强,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千里现在就去对付他们,我首先就不放心。” “她说声郎的修为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高,要是不让声郎在搏斗中体会,声郎的修为就不会再象以前一样提高了,所以她认为不管声郎的修为是不是能够胜过五圣,只要声郎不受伤害,就应该让声郎去对付五圣。她还说只要声郎在对付五圣的过程中经过几次生死,声郎就一定能够最后打败五圣。” 巴音格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点头说:“她的话是说得不错,但谁又能保证千里没有事?” “她也说她对此无能为力。但是,她认为声郎其实不需要任何人为他提供保护,声郎自己就能够保护自己,就象圣剑门之行,那种威力强大的爆炸都没有要了他的命,说明声郎有一种——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自保能力。” “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我也认为太危险了。不过,那个丫头的聪明不在谋略上,而在眼光独到,所见深远。我、声郎、你和诗敏姐姐,我们在谋略上已经不弱了,大的策略定下来,我相信我们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 “妹子想到了吗?” “我只想到一点:我们跟着他,必要时我们舍命保全他。” 巴音格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十分苦色说:“我嫁给他不是为了替他死,我是做他的女人的。” “我也不是呀!”唐凤舞表情平淡地说。 “妹子比我想得开!” “我也不是想得开,情势所迫,到时候恐怕由不得我们。” 巴音格听了这话,想了想就不由自己地将手一挥,十分烦恼地说:“妹子,我们不要再说这事了,走一步是一步,一切向好的方面想最好。” 唐凤舞摇了摇头说:“我们已是身在其中,不容我们再混天渡日了。” 巴音格听唐凤舞还说这件事,她就有些不满地说:“妹子,你不要再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唐凤舞见巴音格真的害怕再说下去,就转变话题说:“他们还不起床,难道财宫的事就不管了,你也能忍下这一口气?” “好啦,你也不要借题发挥,酸气冲天了。昨晚我和千里说过,今天就去挑财宫。” “这才象话嘛,我还真以为他身陷温柔乡,颠鸾倒凤,忘了今夕是何夕了呢。” “不和你说了,你和诗敏姐姐一个样子,看不得千里和别人亲热。” “当然了,我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亲热,你想让我笑着说”好呀,你去和别的女人亲热,不要再烦我了。‘我可做不到。“ “你呀——金诗、金敏什么事?”巴音格看见金诗姐妹在厅门外伸头伸脑,忙叫着两女问。 “夫人,外面传话进来,说我们山庄已经给人围着了。”金诗深福一礼说。 “什么,姓程的狗贼真是不知道死活,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他自己就找上门来送死了。姐姐,我们出去看一看,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姐妹怕了他,欺负人欺到我们山庄门口来了。” 巴音格不为所动,皱了皱眉说:“你也别说大话,他的修为确实比我们好一些,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理他,等千里和诗敏姐姐起床再说。” “你真怕了?”唐凤舞一付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望着巴音格以挑战的语气笑问。 “我怕谁?我是不想多事,又让千里费神。” “是这样我们就去会一会姓程的。” 巴音格心念一转,觉得有丈夫在家里,姓程的也讨不了好去,就站起来笑说:“去就去,你不怕我也不怕。”她的话是这样说,还是转身吩咐金诗去找若雅,催促丈夫赶快出门接应。 两女到了大门外面,立即发现山庄外面大树上或站或藏地躲着不少人,依此估计,这座临湖山庄确实已经给圣剑门财宫宫主率众围起来了。在山庄门楼外面,正站住一个人,中等身材,锦衣儒装,负手背门,面向湖面,遥望湖上荷叶,一付为满湖绿意吸引,神游湖天的样子。巴音格和唐凤舞对这个人不陌生,不由相视一眼,打个住足的手式,让身后高棉国武士守在门口,她们缓步向门楼走去。 巴音格和唐凤舞走到门楼前,那个负手遥望湖面的人还没有回过身来,这就让唐凤舞不由火起,冷笑着说:“姓程的,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在我唐凤舞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土财主。转过身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我姐妹面前假装深沉。” “嘿嘿,两位姑娘恐怕是误会了本宫的好意了。”儒装中年人转过身来,确实是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圣剑门设在江南的财宫宫主。 “哼,好意,扰人清梦,围人宅第,这就是你姓程的好意?”唐凤舞放缓语气,表情镇定,不以为意地说。 地剑程通见了唐凤舞的表情,再看巴音格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就不由心中念头急转,口中放缓语气说:“至少,我姓程的没有率众把姑娘从床上拖起来,已经给两位姑娘足够的面子了,否则,我姓程的要是对付别的什么人,我早就不用对他这么客气了。” “格格,老匹夫,你真是不知死活,更加胆大妄为,提着一颗驴头找人砍,我姓唐的真是没有想到,以圣剑门之威,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子在江湖上管事,真是笑死我了!好了,我姓唐的也不和你多说了,再多说,我自己都要忍不着找一颗树自己撞死算了。我只问你一点:在此以前,我们在没有在你面前现过身,更不要说回家来住了?” “噢,谁能为两位姑娘提供胆气?” “老匹夫,你别不要脸了,你自己说,真正打起来,我们姐妹是不是真的怕你?” “两位姑娘的修为确实不弱,所以本宫才以礼相待,从没有冒犯姑娘。” “不必说好听的,我们姐妹联手,你还有胜望吗?” “本门高手也不少。” “是不少,但你们圣剑门的高手已经只剩下你们师兄弟和你们圣剑门的老祖宗圣剑了,别的人可帮不上你老匹夫了。” “噢,姑娘消息灵通,本宫可没有想到!”地剑程通脸上不由变色,但想到本门出事才只是昨天的事,一个人就是昼夜兼程也不会就赶回来,唐凤舞这样说,大概也是象自己一样,是由飞鸽传书得到消息,那么今天自己的计划就不难实现了。 “妹子,不要和他多说了。”巴音格抢过话去,又接着问:“程宫主,你今早率众围困我们临湖山庄,你到底想做什么?” 地剑程通听了巴音格的话,心里更加有底,脸上不由得意地微笑说:“姑娘既然一定要问,本宫就明白告诉姑娘,本宫的意思没有别的,还是前些时候向两位姑娘说的话。” “好,你既然吃定了我们姐妹,我们姐妹就接着你老匹夫,免得你老匹夫老是大梦不醒。”唐凤舞不让巴音格再说,又抢着向地剑程通挑战。 “姑娘好胆气!老夫要是不以一人之力接着两位姑娘,老夫也不好再说清两位姑娘帮忙的话了。” 唐凤舞听地剑程通这样说,心里大不服气,偏头与巴音格交换一个眼风,立刻丝毫不作准备地扑向地剑程通。巴音格向来与唐凤舞交好,两人虽然只有一眼,已明白了唐凤舞的心意,如意十二飞第一飞急风千里施出,与唐凤舞呈天地之式上下夹攻地剑程通。 “哼,老夫见得多了,姑娘这种阵式还难不着老夫。”地剑的话是这样说,他心里还是不由大吃一惊,脚下暴退三丈,师门绝学浪花卷如山以掌施出,期图以无边的攻势化解二女的攻击。 唐凤舞没有变招,依旧是一招乱枪急刺,巴音格则化飞为梯,跃升一丈,再倒压下来,施出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第一式节节败退。不过,这个败退的人不是巴音格和唐凤舞,而是地剑程通,因为圣剑门绝学浪卷如山虽然照顾到了头顶,奈何巴音格的招式太奇,简直无孔不入,加上唐凤舞的下面攻击,地剑程通就接不下来这一招,只能暴退自保。 “果然有点看头,老夫可就不客气了,”地剑程通身形飘起,加快速度,化成一道光,直袭巴音格和唐凤舞。 “妹子,小心!我们先以如意随心防守,不可与他比快,看一下再说。” 唐凤舞的打斗经验可比巴音格丰富,不用巴音格提醒,唐凤舞已脚落实地,如意随心三十六步施出,顿时化成一道绿影,与巴音格化成的黄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绿黄光网,将地剑程通围起来。 地剑程通身在空中,府视巴音格和唐凤舞,本来占着极大的便宜,一眼就看清楚了两女的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但估计只要他扑下来,两女早就换了位置,一个搞不好,扑下来没有扑到两女,很可能就成了两女攻击的目标。地剑程通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立即想到照两女的办法,照猫画虎,也许能够瞎猫碰到死老鼠,找到击败两女的办法。而这一计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瞎猫碰到死老鼠,至少他的眼光比两女好,功力比两女高,经验比两女丰富,很可能会如他所愿。那时候只要击伤一女,另一女必定自乱阵脚,他就不愁降不着两女,此行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就在这时,钟声出现在庄院门口,身边跟着诗敏。诗敏脸上有些精神不振,靠在钟声身边,一双困倦的美目如开似闭。 “她们行吗?”诗敏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反而觉得头晕目眩,就有些提不起精神问。 “应该可以坚持一些时候。让她们好好锻炼一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 “你要她们锻炼也不在这个时候,姓程的一定有为而来,你可别让她们闹出事来。” “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地剑程通确实不凡,巴音格和唐凤舞学习如意随心太死了,没有好好发挥“随心所欲”的意境,很快就给地剑程通看破玄机,冷“哼”一声施出师门绝学漫天生机,不管巴音格和唐凤舞如何蹿高伏低,已绝对逃不出他这一招了。 “好招式!圣剑门这一招已具天地人三才具灭之势,确实不是一般门派的绝学能够比的。” 打斗结束,钟声抓回巴音格和唐凤舞,对面仅留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 “阁下,我希望你把你的人招回去退出钱唐,相信阁下能够办到。” “不行,你至少要废了这个老匹夫的功力。”唐凤舞立刻反对钟声的处理办法。 “你——你小子是谁?”地剑程通总算回过神来,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昨天还在圣剑门出现的人,今天就在钱唐了。 “这很明显,阁下不用证明。” 地剑程通听钟声这样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精神也恢复如常,心念一转就说:“哼,就算是你小子,你想让老夫退出钱唐,凭你还做不到。” “也许吧。昨天我拜访过贵门圣岛,没有见到贵门掌门人天剑徐幻,更没有见到贵门长老圣剑,仅看见一些当代弟子,如风剑徐致等人,我因为风剑徐致等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害我,我对他们就没有客气,将他们全都废了武功,算是给圣剑门门主以上人物留了几分面子。” “哼,老夫一生在江湖上走动,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可不是吓大的。剑来。” 树林里立刻飞出来一道银龙,一闪就到了地剑程通面前,已经快落进地剑程通手里了。 “过来。”钟声淡淡地轻呼,那把剑就被一股无形的线拉着没有让地剑程通抓着剑把,并且在地剑程通面前顿了一顿,就转向钟声和三女飞去。 地剑程通大吃一惊,只是他久经战阵,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吼一声:“回来。”双手如抱物一般往回拉,脚下更加不由自主地向钟声四人移动,划出一条五六寸深的小沟。 那把剑听到地剑的呼唤顿了顿,没有停下来,还是向钟声四人飞去,仅是速度不快,说明地剑程通的功力也很不弱。 “这就对了。这剑不错,似是古剑。”钟声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刺目的两尺长剑,他一边说话,左手食中二指在剑身上轻轻抚过,剑身上的光彩就没有了。 “哼,你小子真要与我圣剑门为敌?” “好说,为敌不敢当,仅是看不惯圣剑门的作风而也。” “好、好,老夫必会找回今日之辱。老夫现在郑重通知你小子,由于你小子伤我圣剑门弟子,挑我圣剑门根基,本门长老为此出山,命你小子半年内赴天台山一会,如果你小子不去,或者过期不去应约,本门就斩了十一个浪得虚名的老少无用的东西。那十一个无用的东西,有七个是七派弟子,有一个是你小子的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另外三个老东西,你小子清楚,老夫就不用多说了。” “哼,圣剑门果然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名门大派,这种掠人为质的事也做得出来。也好,贵门既然先掠我姓钟的朋友,我就要请你阁下留下来,等事情有了一个结果,你阁下再走不迟。”钟声听了地剑程通的话就大怒,立刻向地剑程通逼去。 “不行,千里,你不能抓这个老匹夫。”巴音格立刻拦着钟声说。 “为什么,姐姐,你怎么了?”唐凤舞一时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上前拦着巴音格问。 “因为我们不是圣剑门,不能跟着圣剑门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再是这个老匹夫现在是信使,中原不是有一句话也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所以这个老匹夫在今天,我们只能让他走,过了今天,明天我们就是找到圣剑门财宫去把他抓回来,我们也不算过分。“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佳许地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也好看多了,这才转向地剑程通说:“阁下,你请。正如我夫人所说,你今天是信使,我不为难你,但你回去最好作好准备,说不一定我就要来拜访你财宫,那时候你可别说我姓钟的没有先给你打招呼。” “哼,老夫等着你小子,就怕你小子不来。” 地剑程通不敢多话,他虽然听巴音格这样说话,他可不敢大意留下来,凭他的修为,他已经感到钟声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要是钟声改变了主意,想走就来不及了。 钟声看地剑程通走了,不由扫了身边三个女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我应该和师父他们在一起,不应该明知他们要去圣剑门而不理会他们,让他们去圣剑门碰上圣剑。照师父他们被擒来判断,圣剑的修为至少不比我弱,否则胜不了师父他们四个人。” “你是说你胜不了圣剑?”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就急了。 “很难说!你们的修为已经不弱了,应该能够理解我们一般修为的高手相斗,至胜的关键已经不是功力了,更主要的是机会。” “我当然清楚,但是李妹子说你的修为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诗敏姐姐,我觉得李妹子的话是不假,拼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也很重要。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论,我们一样也没有占到,胜负之数实在难料,所以我也说不上声郎此去是胜是负,最好是我门姐妹中有一个人陪他去应约,其余两个人去圣剑门。” “时间还早,我们先不说这事。圣剑门长老不倒,圣剑门就不是一个任人轻侮的门派,我们要击败圣剑,确实还要做许多事情。” 诗敏见唐凤舞又与自己唱反调,钟声又不支持自己,她心里立即不高兴起来,丢下一句:“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不管你的事了。”转身就走了。 钟声看自己只是一句话就收到这个结果,不由无奈地扫了唐凤舞一眼,还没有说什么,唐凤舞又生气了,冷笑着说:“怎么了,我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给我见到张三就忘了李四,我可是为了你钟家一条根。” “你看,我又没有说你说的不对嘛,其实你说的就很好。”钟声可不想让唐凤舞不高兴他,不用唐凤舞再耍脾气,他就放低姿态了。 “没有就好,也不用哄我,我可不象有些人。走,陪我和姐姐用餐。” 钟声没有话说,只有跟唐凤舞走。三人正在用餐,金敏又带着若雅进来了。钟声看若雅一脸的不高兴,知道她给诗敏做了出气筒,心里就不由苦笑,等金敏说过若雅的来意,他就招呼若雅说:“若雅,你跟你们公主已经不少时间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你就让她一点,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觉得我们姐妹忙了一大早,驸马又不用了,让我们四姐妹白忙了。”若雅浅福一礼说。 “哼,你家主子的事你一个做婢女的也敢管,真是少见得很。你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唐凤舞重重地拍下玉箸,偏头直视若雅说。 若雅虽然与钟声和诗敏公主的关系特殊,终归是一个婢女,是一个下人,她看见唐凤舞发火了,她就不敢与唐凤舞顶嘴了,急忙说:“是我们高棉国的武士探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一群扶桑人在打听驸马,公主说这个消息很重要,让婢子来告诉驸马和两位夫人。又说驸马知道那群扶桑人是谁,希望驸马把扶桑人的事说给两位夫人听,以好让两位夫人帮助驸马筹思应对之策,以免多树强敌。” 钟声听若雅说出这事,脸上就不由浮现不解之色,想了想,这才扫了唐凤舞和巴音格一眼,向若雅说:“也许是我们认识的人。我已经明白了你家公主意思了,你去吧。噢,对了,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继续注意他们,打听清楚他们都来了一些什么人。” “婢子这就吩咐下去。” 若雅退出去,唐凤舞就冷笑说:“你们两个少在我和姐姐面前故弄玄虚,任是什么事情,你们瞒得了我们一时,可瞒不了我们一世。” “你看,你又误会了,这事以前没有告诉你只是没有必要告诉你,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了,我这不就准备告诉你们了。” “没有必要告诉我们,现在会有人来找你?” “妹子,你就让千里说吧。” “我怕你不说清楚,哼!” 钟声不想再让唐凤舞生气,这样下去对她腹中胎儿成长不利,不等唐凤舞再催,他想了想就说:“他们可能是我们在扶桑认识的人,大概是神风流来找我要那些珠宝了,其中是不是有东刀就不清楚了。东刀在世外五圣之中修为比北神好一些,我从东刀的师弟中川云石的武功修为判断,东刀的修为就是再高,也许还是难敌圣剑,比之南僧、西商的修为就差多了。我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的修为也要比南僧和西商差一些,说明南僧和西商的修为确实不简单。” “你们那些珠宝是从神风流手里抢来的?”唐风舞立刻耽心地问。 钟声听她这样问,这才把与神风流结仇的经过说给两女听。 “我呸,你还说什么,他们要是规矩一点,我们还放他们回去,他们要是胆敢在中土胡来,我第一个就要将他们全埋在中土。简直是土匪,偷不成就抢,抢不到还要约一个后会之期。这也只是你们,要是我,我当时就不能让你就这样放过他们。” “你也不要这样说,在扶桑,神风流一向自由惯了,碰上我们,这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 “妹子,千里已得罪三个五圣中人了。”巴音格脸上表情十分耽心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表情立刻凝重起来,盯着钟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等钟声自己拿主意了。 “也许我已经把五圣全都给得罪了。”钟声不想让唐凤舞好过,又微笑着以不以为意的语气说。 “你——你还想不想活?想不想让我们活?想不想让你的儿子活?”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跳起来,指着钟声大喊大叫。 钟声还是不以为意,将唐凤舞拉来坐下,这才微笑着说:“表面看起来事情确实象你想的一样,但我相信五圣要联手对付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们就算是各自为阵,以你现在的修为,你是不是能够对付南僧和西商,更主要的是在对付你这个后起之秀上,恐怕他们都有不想看见你成长起来,成为他们的克星。” “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钟声也是一个绝顶聪明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说的也不无可能,不由皱起了眉头,收起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也不用耽心,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事情也许不会向我说的方向发展。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五圣绝对联合不起来,即使要对付你,很可能也是单独前来,你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五圣中北神你不用怕,东刀你也不必怕,圣剑对你来说就是怕也要面对,剩下的南僧、西商要东来对付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有的是时间。”唐凤舞是一个智计如海的女人,平时与钟声装痴作呆,这时候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想再在男人的心里放进恐惧,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增强男人面对强敌的信心。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错,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的,而且就是准备应付你说的那种最坏情况。” “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我也不给你多说了。” 巴音格又提出一个问题:“你准备怎么应付东刀呢?” 钟声没有想过这事,没有听出巴音格话中之意,随口问:“什么怎么应付?” “姐姐是说与东刀讲和,可能吗?”唐凤舞也没有向这一方面想,她也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 “看起来是不可能,但诗敏姐姐让若雅来传话,怕是有她的用意。” “噢,确实是这样,我还把这件事给忘记了!”钟声立刻恍然大悟地说。 “真的可以讲和?”唐凤舞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想即使不能讲和,也可以暂时稳着东刀,不过其中有一个因素,现在还不明真相,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说清楚。”唐凤舞听出一些意思,脸上就表现出几分不高兴了。 “我怀疑当初与我们相交的一个扶桑少女,她也许与东刀有关。当初我就觉得她行事有些让人怀疑,只是找不出任何联系,现在看来就清楚一些了,她可能还真的与东刀有关,否则当时她就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唐凤舞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讥笑说。 钟声看见唐凤舞的表情,不说都不行了,不敢迟疑,直接了当地说:“她说她叫桥本春子,很可能是假名。” 唐凤舞见钟声不象说假话,想了想问:“就因为她能干?” “这是最大的疑点;其次是她仅修习过泰山派的武学;再是她说她自幼在中土生活。” “这样说来她的问题确实很大了!” “那就应该让我们去接近她。”巴音格突然这样说。 钟声见唐凤舞没有反对,想一想也点头说:“你们能够与她交好,这自然是最好的事。” “只怕不是让我们与她交朋友吧?” “妹子!”巴音格一听唐凤舞的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不由轻呼。 唐凤舞瞪了钟声一眼说:“姐姐,你放心,我知道大局为重。” “我先前看你们的如意随心使得十分生硬,这些天暂时没有事,我再帮你们练一练,以好应付以后的事情。”钟声不敢再说桥本春子,立即转过话题说。 “少说好听的,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清楚?” 钟声急忙挟一块千层糕给唐凤舞,微笑着说:“事实上你们的功力不弱于地剑程通,差的是对敌经验,所以我决定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教你们天地七绝剑法,再做你们的对手,增加你们的打斗经验和联手时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我相信,只要你们三个人联手,达到极高的境界,天下真有能力打败你们的人恐怕就数不出几个人来了。”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巴音格扫了一眼唐凤舞,叹了一口气说。 “我觉得很有希望,关键是找到你们三人中的共同点。” “不用你说,为了保命,我知道谦让。”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不以为然地说:“我说的是共同点,不是谦让。” 唐凤舞这才明白钟声的意思,脸上就不由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已经没有与钟声撒娇的意思了。 “其实,你也不用为难,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 “要是顺其自然可以做到,我也不用你说了。” “当然,我说的顺其自然是让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去发掘对方的优点,忘记对方的缺点。” “这样说我也明白了。”巴音格立即笑着说。 “明是明白了,做起来还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声见自己的话已经说到,就不再说这事,开始给两女解说先前与地剑程通比武的得失。 此后,钟声传授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武功,除了天地七绝,没有再传别的武功给三女,仅是将三个女人已经学过的武功逐一评点,引申提高,向如意随心发展,尽量避免落入僵化的境地。如此一来,诗敏三个女人经过钟声三个多月的强化训练,武功增加数倍,修为也有明显的增加,三个女人心里高兴自不必说,钟声也没有想到自己三个月的努力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据他估计,诗敏三个女人,如果单独与天剑相斗,也许有些不足,但对付地剑和人剑就没有问题了,要是联手对付天剑、地剑和人剑,圣剑门的三大弟子就要出丑了。钟声大为放心,决定让诗敏三个女人去圣剑门救师父、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和七派弟子,他自己去天台山应圣剑门长老之约。 诗敏不同意钟声的安排,非要和钟声一起去应约,钟声看诗敏是故意和自己为难,立刻笑着说:“你们不去救我师父和七派的人,那谁去救,总不能等我应付了圣剑门长老,再让圣剑门将他们放了吧?” “我不管别的人,在我心里只有我的丈夫才是最主要的。” 钟声见与诗敏说不清楚,只好装着不高兴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的主意已定了,还是你们三个人一路,我一个人去应约。” “哼,你一个人一路,是不是方便你去勾引那些妖精?” “还有,你们去圣剑门也要小心一点,不要给圣剑早早的就发现你们,没有等你们踏上圣剑门那座孤岛,圣剑门弟子已经在岸上等着你们了。”钟声不与诗敏缠夹不清,转过话题说。 “这事很重要,我们还真的应该做一些准备。”巴音格也不想再让诗敏与丈夫瞎缠,忙抢过话去说。 “我们三个大活人不比圣剑门的人笨,到时候一定可以想出办法对付圣剑门的眼线。”唐凤舞也微笑着说。 诗敏见两个姐妹不帮自己,心里有些生气,也不好再提跟钟声一路的事,瞪了钟声一眼说:“你去了天台山,我们去了圣剑门,那些扶桑人又怎么办?人家可是在到处找你,你要是再不现身,那些东西恐怕就真的不客气,要乱来了。” “先顾这一头,等你们救出师父他们,你们再去应付那些扶桑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使用七大门派,以及象吴越国的力量了。”唐凤舞突出奇语,好象考虑清楚了才说出来的。 钟声听了这话,想了想,这才有些不愿意地问:“你是想让他们帮我们传递消息?” “他们也只能有这点用处,舍此没有别的用处。他们人多,又遍布中土,有他们帮助我们,将是我们一大臂助。” “是这样你们就最好带上李小风和老照。”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我们救出师父以后的事。有师父他们四个老人,再把那七个人放回去,招出七派的人,我们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中土。” “但我认为不宜过早行动,一切要等我与圣剑门约斗出一个结果再说。”钟声想了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们会掌握分寸,你放心好了,再有李妹子和老照帮助我们,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我们三姐妹都有与人一斗的能力了。” 诗敏听唐凤舞和丈夫说了许多,自己插不上话,心里早就不高兴了,这时就冷笑着说:“让你抱打天下怕已成了。” “诗敏姐姐,小妹是中土人,对这些事熟悉一些,以后大的主意还是要你拿。”唐凤舞自然知道诗敏哪里不舒服,立即微笑着说。 诗敏见好就收,淡淡地说:“我和巴音格妹妹对这些事情不清楚,凤舞妹子看着办好了。” 钟声不敢插话,只笑着说:“总之,有你们三个人联手,再有我师父四个老人相助,我已放心了。你们一切事情商量着办,我相信不会出大的事情。” “千里,我们姐妹确实不用你耽心,反而是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再出现圣剑门出现过的事情。” “我会当心,俗话说”吃一崭长一智‘,我已经领教过圣剑门了,自然不会再相信圣剑门。“ “但我觉得你的武功好象已经停止不前了。” 第四十六章 魔女投怀 黑衣美女看钟声不肯先放手,无计可施之下就想对付唐凤舞,钟声知道以唐凤舞的功力对付不了这个美女,立刻以肯定的语气威胁黑衣美女。黑衣美女不受钟声的威胁,立即向唐凤舞动手。 唐凤舞在旁边听两人说话,她自然听出了危机,黑衣美女向她动手时,她才没有给黑衣美女得成,还和黑衣美女硬碰了一招,没有显出不敌之象,反而比黑衣美的功力强一些。钟声见唐凤舞不比黑衣美女差,心里不由大定,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心里就更加不怕黑衣美女了。 “我还忘了。姑娘,你已经是一个灵魂了,不是真的人了,你的修为就是真的比我还高,你已没有能力胜过我妻子了。依我看来,你现在的功力至少要用一大半来维持你的灵魂不散,只能用出三四成的功力来对敌,你想对付我这个人,这就不是你所能办到的了。所以,依我说,你还是让那个水怪老实一点,他只要退一步,我立刻就收回我的功力,要是你们负责我们的损失,我还可以把他的功力还给他。” “我不相信你。”黑衣美女瞪了唐凤舞一眼,又是同一句话。 “我已经说过了,是你们来惹我们的,不是我们来惹你们的,相不相信的话只有我们可以说,不是你们说的。你们不来惹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你们相不相信我们的事。” “你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我们正好,快一点把海里那个怪物的功力收了,既增加了你的功力,又解了我们的危机。”唐凤舞发现自己不怕这个灵魂,她的胆气就大多了。 “凤舞,我们此来西方不是结仇的,我们只是闲来到西方走一走。” “又不是我们要与他们结仇,是他们先来攻击我们的。” “话是不错,处在他们的立场,这也难怪他们。” “你到是真的为他们着想,可这个美人儿就是不领你的情。” “好,我相信你。”黑衣美女听了钟声两人的话,突然冒出一句,转身就跳进海里去了。 “好了,你小心一点。等大浪消失了,你去看一看法雷他们,看一看他们有些什么损失,再让法雷注意一下。” “你还真的以为我们怕他们吗?”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说。 “你懂什么,还不快一点去。对了,你最好不要想去对付她,她的功力是不比你强,但她会一些我们不会的神秘技艺,你要是不小心中了她的秘术,我就是想救你也没有办法救了。” “好啦!我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对付她。” “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自恃功力。” 唐凤舞不想听钟声再说这种话,经过与黑衣美女一掌硬拼,她信心大增,没有把钟声的话当一回事。 船舱外面,海风又小了许多,那道海浪也矮了不少,唐凤舞冲出船舱,也没有多大的困难。不过,以现在的情况,唐凤舞一到船舱外面就知道现在去看法雷等人也是白费功夫,不用说,法雷等人一定还在心里向他们的安拉求援,也许还许下不知道多少兑现不了的诺言,根本就没有体会到海风小了,海浪小了,钟声已经从鬼门关里把他们的小命硬抢回来了。 唐凤舞站在船舱外面望着那一堵墙壁似的海浪,正在想那个黑衣美女是不是会兑现她说过的话,那道墙壁似的海浪就突然塌下去,就象一道突然没有基脚支撑的墙,轰然一声,笔直地掉下去了。这样的结果让唐凤舞真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的丈夫也觉得更加有些神秘,要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制着了海里的巨人造成的,那么他就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了,至少也不比那个黑衣美女一样的灵魂差。唐凤舞想到这些,她心里本来应该高兴,却觉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象要失去什么了,你就是要她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唐凤舞暗中深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又回身走进船舱,她觉得现在——以至将来,她还是守着她的丈夫好一些,不管他最后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她总是和他在一起,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钟声还没有收功,好象还在调息,说明他吸收的功力确实不少,那个海怪的功力也确实不弱,否则以他的吸收功力和化解功力的水平,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唐凤舞盯着丈夫,正在估计他这一次吸收了多少功力,钟声就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注视唐凤舞。 “外面没有事吧?” “船坏了,损失了几个人。不过,这已经是好的了,要是你今天没有办法,就不是损失几个人的事情了,说不一定这船上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可以上岸去,我们就是可以逃出升天,说不一定也走不干净。”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不由注视唐凤舞,不知道她又怎么会在一时之间想通了,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自然不再称强了。” “你知道就好。这个黑衣美女不是好对付的,这一次对付过去这个海怪,也是全靠了吸收他的功力,要是没有这一招,我们就危险了。说不一定我还得被迫做她的情人,也许就一生没有自由了,你也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我呸!你是不是可惜起来了,要是真的可惜,你还可以去找她,看你们谁厉害一些。” 钟声看唐凤舞一听这样的事就醋火大冒,不由觉得好笑,哈哈大笑着说:“你这一段时间老是这样,也不想一想她是一个什么人,我就是再不想要命,也不想去惹她一个已经有几百上千年的老妖婆。对了,等诗敏和巴音格来了,我看你还怎么管我。我现在久不见她们了,已经好想她们了。” “哼,你不用和我这样说话,要是我能够对付她们,我就不想让她们插在我们中间。你还真以为我少不了她们,一定要她们做我的姐妹,要真是这样,我也就不是一个女人,更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而是一个想要对付你的女人了。一个男人,不管是你,还是别的男人,最要紧的是不要好色,要是好色,久走夜路,说不一定哪一天就碰上一个想对付你的女人。你自己想一想,要是一个女人想对付你,是不是比一个男人容易对付你一些?一个女人,你只要接近她,她就有无数种办法对付你,你就是修为再高,就是一个神仙,你也逃不出一个女人的手去。” “好啦,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承你的情,不用再说了。我们做夫妻已经有几年了,我是不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你已该知道了。你再去看一看法雷,看他是不是可以让船继续走,要是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我看不用去看了,我就可以告诉你,这艘船已经没有自己向前去的能力了。你要是想继续向法兰克去,就要另外想办法,我看法雷是帮不上你了。” “是这样我们就要再与那个海怪打交道了。”钟声想了想说,脸上有些不愿意的意思。 唐凤舞看见丈夫的表情,想一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笑着说:“我的话也只是说让你事事小心一点,不要自恃修为,更不要去碰一些不该碰的女人,免得给你自己和我们姐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话说得轻松,象现在吧,我们不去找那个海怪又怎么办?” “找就找了,我们还怕他不成。” “但自此以后,我们就和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扯不清楚了。” “只要你不和她有什么事情,就是扯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做事巅三倒四,东说你有理,西说你也有理,我还真的看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看你才巅三倒四呢!我的意思十分清楚,那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你不要看见那个黑衣女人一样的危险女人就动心,我就没有话说了。所以,归根结底,我的意思就是要你自重一些,不要想去碰那个黑衣女人一样的危险女人。” “我几时想要去碰她了?”钟声立刻叫屈,反驳唐凤舞。 “你少和我辩,你是不是想过你自己清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我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也没有资格做你的女人这么多年了,更没有资格给你说这种话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想再和唐凤舞辩解了,再辩解下去,他心里就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也给她说不清楚了。 “好吧,我这就看一看是不是还找得到那个海里的怪物。” “你最好找到它,让他帮我们推船。” 钟声还真没有让唐凤舞失望,找到那个海怪,让海怪把船向法兰克推,他还海怪功力。海怪失了功力,正想找回来,钟声就提出还他功力,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钟声的要求。那个黑衣美女已经不见了,钟声看她不在,正是求之不得,也不问一问海怪那个黑衣美女去了什么地方。 当天,钟声的大船靠上法兰克王国的海岸。因为无帆无橹,自行在海里,速度还比一般的船快了不止一倍,这就不由引起同行的注意。钟声见机不可失,立刻让法雷把船布置起来,向外宣布这艘船是珠宝船,船上有大批珠宝要出售。这一招还真管用,不出一天,船上就接连不断地有人上来,买珠宝的、偷珠宝的、看热闹的,把一艘船吵得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清静。更有甚者,有些上船的人不是为了买珠宝,而是为了船上的美女,想骗一二美女下船去,骗不成抢也行,总之就是想到船上来弄几个大食美女回去。钟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珠宝没有卖出去,还找来不少事,实在不值。正好这法兰克有一处地方卖东西,办法不错!象珠宝一类贵重东西,由一个地方专卖,定一个时间,所有想买珠宝的人都来,纷纷出价,不断抬高价格,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可以得到那件东西。钟声决定把船上的珠宝交一些给这家专卖贵重物品的商家,让他帮助自己卖这些珠宝。 唐凤舞对钟声的主意没有意见,她也觉得这种卖贵重东西的办法好。唐凤舞还和钟声去看过一次,印象深刻,当时就想让钟声拿出几颗宝石让这个商家帮助卖。不过,唐凤舞还是看出一个问题。这一家商家也许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一家商家帮别人卖东西,要是有人故意捣乱,不出价,或者故意向下叫价,这一家商家也没有办法控制场面,结果本来一件值价的东西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唐凤舞听钟声说要找这家商家帮助卖珠宝,出了一个主意,让钟声把船上的美女派出去,让她们分散到各个城堡去,多找一些买主来,就不怕到时候有人故意压价了。 这法兰克还是一个有大量奴隶的地方,同时也有许多的庄园和城堡,都是一些公爵、候爵、伯爵、子爵、男爵的封地,是这些贵族的产业。在这些庄园里,除了贵族就是一些家奴和自由农民。而自由的农民也不自由,除了耕种自家的土地,还要无尝地帮贵族耕种土地,服各种各样的劳役。所以,这些贵族封地上的农民,其实比贵族手里的奴隶好不了多少,他们比奴隶好一些的就是自由,贵族老爷不能任意把他们买卖。那些贵族,大都是一些军人,一些骑士,根本就不务农,不经商,他们手里的财产完全是那些城堡里的奴隶和农民给他们创造的,或者于战争,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钟声可不管他们的财产是怎么来的,当他们发现这些贵族手里的金币还真不少时,钟声就知道此次法兰克之行绝不会空手而回,加之这些贵族手里的金币来得让钟声心里不怎么高兴,他和唐凤舞就想找这些贵族出一点血,让他们拿出金币来买这些没有用的石头。 钟声停船的这座海边城市是法兰克王国第一大的海滨商业城市。商人是这座城市的一大特色,据说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从古罗马时期,这座城市就是一座商城,东去中亚;南达大食,转向天竺,有的更远到中土;向西向北就更不用说了,凡是有陆地的地方,这座海滨城市的商人都到过,都有生意与当地人做。罗马帝国为了充实国库,有意让这些商人随军队进攻各地,把凡是罗马军队能够到达的地方,都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商人做生意的乐土,这座城市也成了古罗马帝国的钱袋子。时至今日,罗马帝国灭亡了,这座城市还在,这座城市的商人也不比罗马帝国存在的时候差,也许还比罗马帝国时期更加富有,手里有更多的金币。这一点,不用看别的,只看一眼这座城市的建筑,这些用巨大的石头修建起来的城堡,城堡里居住的商人,大街上的石头地面,你就知道这座法兰克海滨城市里的商人是如何的富有了。 唐凤舞提出来的主意,她自然要带头做这件事。钟声对唐凤舞要亲自去做这件事,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没有阻止唐凤舞,让她带着那些大食美女去了。唐凤舞要是放在前些天,钟声别说让她带着船上的美女去做这种事,就是让她一会儿看不见钟声,她也不会放心,一定要怀疑钟声别有用心,是不是又想支开她,好与船上的什么美女鬼混,又搞出一大堆女人来。自从钟声和唐凤舞好好谈过话,唐凤舞对丈夫就放心多了,知道他再也不会乱做一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这才带着船上的美女去做这件事。同时,她也想散一散心。这些天躲在船上,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又来到一个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来的地方,她就想下船去看一看,以后和姐妹们说起来,也好让她们听一听热闹。钟声也想去城里走一走,只是他在海里与海怪斗法,虽然制着了海怪,他还是有很大的收获,想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是那个黑衣美女灵魂,也让钟声不能不好好想一想,为以后对付这样的灵魂做一些准备,搞清楚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是怎么回去事。对于这一点,钟声心里感觉西方与东方有些不同,这种灵魂也与东方内功大不相同,作用却是如此的相似,这就不能不让钟声更加想把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搞一个清楚了。当然,钟声想搞清楚这西方灵魂,也不是只是为了对付这西方的灵魂,主要的还是要从中找出一点对他的修为有些帮助的东西,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有不少的想法,这一趟西方之行,收获不小,不好好想一想,此行就真的白费了。 唐凤舞下船,让法雷把人手分一下,每两三个人一组,分散到全城去,向城里的有钱人宣传大食国富商要出卖大批宝石。唐凤舞也带着两个美女,一个叫拉迪、一个叫美娥,做她的婢女,显示她的身份。唐凤舞在钟声面前还收起自己的好强脾气,现在要与这大食人较劲了,她就不想输给大食什么人,所以她带着拉迪和美娥,一进城就向那些大富人家里钻,只想多推销一些宝石,好显出自己的能力。她们跑了一上午,还真是大有收获,不但让几十户有钱人知道大食国有船到法兰克来卖宝石,还亲手卖出去了十多颗宝石,把身上带的宝石都给卖光了。如此一来,那些有钱人就都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都知道有唐凤舞这样一位漂亮的东方美女在卖宝石,凡是从她的手里买,一定可以买到好东西,价钱也十分合理。 晚上回来,唐凤舞说起这事,还是那么心情愉快,好一阵子都没有安静下来。钟声看唐凤舞高兴,也不敢扫她的兴,还有意好好问一问今天的事,让唐凤舞更加高兴。睡觉时,两人自然要做那夫妻之事,钟声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唐凤舞的表现与以往比起来,真是变了一个人。以往,唐凤舞对夫妻之事就是爱好一些,也没有象这一天晚上一样热情如火,欲望无穷,虽然起先还没有表现出来,时间一长,唐凤舞就兴奋起来,做出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更要求钟声用力一些,让她感受无比的快乐。钟声心里逐渐感觉唐凤舞的表现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他对这一方面也需求旺盛,虽然与唐凤舞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今晚的感觉有些不同,钟声就来了性趣,唐凤舞又需要,他就与唐朝凤舞大战起来。快到天亮时,唐凤舞还没有收场的意思,嘴里还狂呼乱叫,钟声就觉得唐凤舞真有问题了,更主要的是唐凤舞在兴奋之时,嘴里还叫出“亲爱的”“心肝”“宝贝”,这就让钟声更加感觉唐凤舞表现大异。他们夫妻虽然来这大食时间不短了,西方又流行这样的称呼,钟声和唐凤舞还是两个中土夫妻本色,没有在做这种事时叫出过这样的话。钟声性趣大减,草草收场,坐到一边去运功化解精气,没有把他的精液送给唐凤舞。 唐凤舞自己缓过气来,发现钟声这样,她就有些不理解,坐起来盯着钟声,想在钟声的脸上找出一点钟声的想法,却没有办到,直到钟声化精为气结束,她还没有感觉到钟声已经做完功课了。 钟声注视着唐凤舞,自己在心里权衡一下,这才不以为意地问:“凤舞,你昨天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吧?” “声郎,你怎么了,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唐凤舞立刻反问。 钟声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回答唐凤舞,目光一亮,射出一道金光,罩定唐凤舞,脸上就不由变色:“是你!你竟然不听我良言,做出这种占我夫人肉身的事来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也是脸上变色,随及又无所谓地盯着钟声说:“你的修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已经做得比往常好得多了,已经小心又小心了,结果还是给你看出来了。我可有些不相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夫人和我都是中土人,不是西方人,我们就是在做夫妻和合之事时,我们也不会叫出你们西方人才叫的话。” 唐凤舞听说,不由自己打自己一耳光,这才不以为然地说:“你想怎么样?我先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要是答应我做你的女人,我立刻就离开你夫人,你要是不答应我做你的夫人,我就借你夫人的肉身,一直到你答应为止。刚才我们已经做了,我觉得你让我太满意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再是你们西来,对西方不熟悉,有我做你的女人,在这西方你就不用怕任何事,一切有我出面。” “哼,别的事先不说,你先就要离开我夫人,否则我不会和你谈任何事情,这一点我给你说清楚,希望你不要激怒我。”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离开,这一点我也给你说清楚。”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考虑清楚,我现在在你夫人体内,你要是对付我,我相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你夫人也没有好处。” “看来你对我的修为还是不甚清楚,对前些天你那个巨人朋友之败也没有吸取教训。我要对付你太容易了,只要吸收你的功力为己用,你就不用离开我夫人的肉体,直接进入我的身体就行了。” “你——你敢这样做,我就立刻毁了你夫人的肉体。” 钟声听了这话,一时间真还说不出话来,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说:“我只是给你说清楚,你害不了我,你只能害到我夫人,而我却可以吸收你的功力为我用,正好我的天门还没有打开,有你的功力和我夫人的功力,我大概可以打开我的天门了。” “哼,你想吓我就尽管这样做,我就是不要我的命了,我也要让你的夫人陪着我。你们东方人一向对夫妻之情很重视,不象我们西方人对夫妻之情随便,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你要是舍得你夫人一命,我就给你吸去功力,我也认了,说明我对你还不够了解,你这个人也不值得我为你献身了。” “但你却为我献身了。” “这就是我识人不明的代价。” “却是不值得的代价。” “你这样说也对,对你来说这样想也是应该的,但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了。你可能要说我在说假话,却不知道一个人独自生活几百年,没有朋友,没有情人,那种孤独,那种无助的寂寞,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忍受的。我在几百年前有过一个情人,他没有修成神术,活了六十年就死了,从此以后就是我一个人,虽然还有朋友,有时候我也找一两个男人陪我,我还是觉得生活真是毫无意义,不如死了的好。你现在虽然还是一个人,但你却有成为神的可能,我要是跟着你,从此以后我就不怕再失去你,我就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了。所以,我找上你,并不完全是为了情欲,主要还是想找一个能够与我同生共死的伴侣,免得在以后的岁月里再让我承受一次失去伴侣的痛苦。” 钟声听了这个以唐凤舞身份出现的女人的话,一时间真还不好说出绝情的话,想了想这才说:“我已经有四个女人了,你又是一个灵魂,并不是人,以后我就是想与你来往,你也只是一个灵魂。”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就去找一个替身,以一个真真实实的人的身份出现。” “这一点我先给你说清楚,我不希望你为了一己之私再去害人。” “那你又让我怎么办呢,我要是不去找一个人,我们又怎么来往呢,我又怎么做你的女人呢?” “你就以你现在的身份与我们来往,等以后有机会,你再说借别人身体的话,要是没有机会,我不希望你去害别人。” “你是说我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就收留我?” “是的,我可以让你和我们在一起。” 唐凤舞没有再说话,却又倒在床上睡过去了。同时,唐凤舞身上开始冒出青烟,渐渐在唐凤舞身边集中起来,化成一个赤裸的金发美女,长身玉立,丰胸肥臀,一身如雪的肌肤,那私处却长着金色绒毛,让钟声看见就收不回目光。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钟声以前见过的黑衣魔女。 黑衣魔女看见钟声对她的身体十分满意的表情,她就不由轻笑一声说:“我已经和你有过肉体关系了,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已经是你的了。” “你请随便找一件衣服穿上吧,我还要看一看我夫人是不是给你伤了。” “你放心吧,我没有伤她一丝一毫。你该相信我的诚意。” 钟声不理金发美女,自顾检查唐凤舞,立刻相信金发美女的话,唐凤舞非但没有给金发美女伤了,还让金发美女借用身体后无意之中给她打开了一些穴道,对今后修习内功大有帮助。钟声为此不由转身注视金发美女,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我伤了她?不可能。我没有想到要伤她,还尽量保护她,否则以你做事时的力量,她早就给你伤了。”金发美女理解错了钟声的意思,飘身上前,伸手抓着唐凤舞的腕脉。 “我没有说你伤了她,我是为你借她的身体而又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感到不解。”钟声不想告诉金发美女对唐凤舞的好处,乱以他语。 “我没有想伤她,她自然不会受伤了。再是我想借她的身体时间长一些,更不能伤她,她自然不会受到一点儿伤害了。” “很好!我们既然相识了,你可以告诉我一个名字了,我也好称呼你?” “你就叫我娜娜吧,我的真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金发美女明显不想告诉钟声她的真名实姓,想了想才这样说。 钟声不想放过,立刻微笑着说:“你是怕我知道你的真名字对你不利,如此说来这西方也有招魂一类邪术了?” “你——你懂这些?”娜娜脸上有些变色地问。 “我以前不懂,现在就有些明白了,要是需要,我可以立刻搞清楚。” “你吓我!不过,你就是懂,我也不怕你,相信我以真心对你,你也不会害我。”娜娜慎了慎,这才盯着钟声以自信的语气说。 “你如果是真心的,我自然不会害你,但你要是有不轨的期图,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这一点希望你记在心里。本来我不想给你说这话,但你身份不同,修为也不弱,我要是不给你把话说清楚,你就有可能做出一些对我夫人不利的事,所以我就先提醒一下你,请你以后注意一下。” “看来我们之间要建立互信还要有一段时间。不过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害你们,我只想有一个家,有一个男人,而你就正好适合我,我这才找上你。这话当然让你难以置信,我就是再给你说得清楚,你恐怕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就不说了。借你们中土一句话说,好象叫日久见人心‘,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对我自然就相信了。” “你对我们中土知道得还真不少,我还真没有想到。好,你既然对我们中土有些认识,我们之间大概还可以相处下去,说不一定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就建立起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了。就这样吧,你先出去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和我夫人说一说,免得她清醒过来对你有所误会,你们要是合不来,我也不好为你说话。” “好吧,你现在就为我设想了,我的选择好象真的没有错。” 钟声等娜娜出去了,这才帮助唐凤舞理顺一身功力,唐凤舞就清醒了。唐凤舞一看见钟声,立刻跳起来,四下张望一下就问:“你把我救回来了?” 钟声看了唐凤舞的表情就不由苦笑,没有好气地说:“我早给你说过叫你小心一点,你偏不听我的话,一天到晚就晓得吃醋,你现在才说这话,可知你一直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这次吃亏就难免了。” “你少说废话,到底把那个妖女抓着没有,我要剥了她的皮,?”唐凤舞吃亏大了,心里真是难受死了,不听钟声的话,立刻吼叫起来。 “好啦,你剥她的皮,她还想占你的身体呢。我要不是看出她占了你的身体,你就一辈子给她控制了,还有你在这里发威的。她就在我们船上,已经投向我们了。还有,你一身功力给她这一占,大概增加了两三成,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你就不用再想找她算账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立即感觉出钟声有些话没有给她说清楚,当即盯着钟声,好好审视一下钟声,这才沉着脸说:“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不但有约定,我还和她睡了一觉,要不是她表现异常,我就没有办法察觉是她占据了你的身体了。” “你——我——” 唐凤舞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她为人本来就聪明,听了丈夫的话,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现在就是想说丈夫已没有话说了。 “我已经与她达成协议,她跟我们,我们在西方也有一个帮手。” “你就不怕她害你了?”唐凤舞不甘心,立刻给娜娜下滥药。 “我怕,但我更怕她给你来一个同归于尽,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就和她一起毁灭,都不用再做人了。” “你做什么嘛,我不过说一句气话,你就想让我死了,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想让我死了,让她来填空,你也图一个新鲜!” 钟声抱着唐凤舞,在唐凤舞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你少和我说这种话,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和她过不去,先让她跟着我们,看一看她是不是有所异动,等我们离开大食,再看她作何打算。” “她要是跟定你了,跟我们回中土去呢?” “我已经给她说过了,不准随便占别人的肉身,她要是不听,我就有话说了,她要是听我的话,也不是随便可以找到合适的肉身。” “更主要的是她不是随便什么肉身都找,她一定会找一个美得让你魂都不要的肉身,这样一来你钟大侠就有得玩了。”唐凤舞立刻讥笑说。 钟声自然知道唐凤舞的意思,不想和唐凤舞斗嘴了,转过话题说:“你今天还是去找人买我们的宝石,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基督教。娜娜既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必定也会很快出现,而且很可能于我们不利。” “这是当然了,女的灵魂归了你,男的灵魂自然要与你作对了。” “随你怎么说,我不想跟你吵了。” “我想跟你吵,你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看见美女就不顾一切,接下来的事我看你怎么应付。我也没有义务给你的女人卖宝石,你要卖自己卖去,我怕做了你的替死鬼,不会再去给你的女人卖宝石了。” “不去也好,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哼,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唐凤舞看丈夫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就把丈夫没有办法了,再吵下去已没有用,她就不如自己睡觉去了。 钟声没有再派船上的人出去卖宝石,反而让娜娜去帮助宣传,娜娜也没有说什么,真的象唐凤舞昨天一样到城里去找买主。娜娜地头熟,人头熟,真还很快找到不少买主,等到开始拍卖时,钟声就看出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唐凤舞自然已看出了娜娜做了不少事,心里还是不服气,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如此忙碌了一个月,钟声的宝石卖完了,比预计的多卖了一倍不止的金币。钟声很高兴,在船上大宴法雷以下大食男女,并偿给每人足够一年奉禄的金币,让船上男女好好高兴一阵,这才放船向南,回大食去。娜娜还是跟着钟声,没有一点不想去大食的意思,唐凤舞心里就觉得这个灵魂好象真的要跟着丈夫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找上娜娜。 娜娜一看见唐凤舞走进她的房间,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坐着动也不动,盯着唐凤舞,直到唐凤舞自己坐下去。 “你还真是坐得着,我们要回中土去了,你也要跟我们去中土吗?” “我不是跟你去中土,我是跟我丈夫去中土。” “你那是借我的身体,不是你自己,你要有本事现在就去找他,看他是不是想和你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做那种事。” “我会找一个身体,这一点你放心。” “你也只能找一个身体,却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想怎么样,直说出来?” “你现在就走,不要跟我夫妇走。” “我跟定了,但不是跟你走。” “哼,我们走着瞧!”唐凤舞看气不走娜娜,再不和娜娜多说,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等到一下。”娜娜叫着唐凤舞,不等唐凤舞问她,娜娜已接着说:“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我感觉有事情发生。我们在法兰克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基督教没有人出来顾问一下,事情透着奇怪,我们这就要走了,他们要是想向我们动手,恐怕就是这几天了。” “你是说他们要向我动手?”唐凤舞一听就明白娜娜的意思。 “当然是向你动手,你以为他们先不先就向我或者心肝动手。”娜娜对钟声这一向就称心肝,听得唐凤舞十分反感,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我也不比你弱,他们向我动手是瞎了眼睛。” “我知道心肝又帮助你提高了功力,比我是不弱多少,但你可能不清楚,我已经和他们斗了几百年了,他们拿我没有办法,对心肝也是不知深浅,在此情况下,他们要是向我们动手,首要的目标自然是你了。我提醒你是不想让你出事,这一段时间我和你、心肝在一起,我发觉你们的情意很深,你要是出了事,心肝一定要乱了心神,这对我们对付基督教十分不利。” “谢谢!我自己会小心。” 唐凤舞不听娜娜的话,冲出船仓门去了。没有想到她刚才出门,顿时发觉头上有东西向她攻击,吓得她心头一紧,不求有功,但求自保,向后急退,同时发出泪飞如雨,在身前布下一道罡墙,阻止攻来的力量。以唐凤舞目前的功力,很可能足可以抵得上钟声西来时的功力,此时全力发出钟声从古洞学来的中土正宗道家绝学泪飞如雨,天下真还没有几个人抵挡得了,所以这个偷袭的人非但没有成功,还给唐凤舞的泪飞如雨打得倒飞回去,好象还受伤不轻,留下一天的白汽。 “是天使!”娜娜一闪冲出船仓,看见天上的白汽,立刻吃惊地叫起来。 “就是和你齐名的那个天使?”唐凤舞不以为意地问。 “你的功力果然给心肝增加了不少,已经有能力对付天使对你的全力一击了,还好象打伤了他。” “我可不怕什么天使、魔女。” “我以前是魔女,你早就知道,不用向我示威。” “有人攻击你们?”钟声一闪站在两个女人面前问。 “她说是天使,我没有看见,你要想知道详细情况,你就问她。” “娜娜,真是与你齐名的天使攻击凤舞?” “应该是他。但他给妹子打伤了,这一下很可能要引出圣母,说不一定还要引出圣父。” “圣父圣母要找我们也没有办法,凤舞就是不打伤天使,我看圣父圣母也会找上我们。” “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你要是不和我和解了,你们一派恐怕也会找上我,是不是?” “不错。正因为我与你和解了,基督教才要找你,主要是怕你帮助我们,你要是不想与西方产生什么误会,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与圣父圣母打起来,先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说不一定圣父圣母可以放过你。” “我看有些困难,不过我也不想与他们冲突,解释一下确实很有必要。”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钟声听了娜娜的话,不由注视她,片刻才微笑着说:“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为了挑起我与圣父圣母之战呢!” “她不用挑拨,只要她跟我们在一起,圣父圣母就要把我们当成她的同类,绝不会放过我们。” “妹子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当初也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我已经不作此想。心肝要是好好与圣父圣母说清楚,相信我们可以超然物外,脱离西方宗教之争,回东方去过我们的平静生活。” “能够这样当然好,若是不能,我也没有办法了。” “一定要这样,我不想你把西方的宗教争斗带回东方去。” “怎么做,你教我们?”唐凤舞立即给娜娜顶回去。 “最好是交出我,但我相信心肝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们就只有采取第二个办法:我自己申明脱离撒旦。” “这样做对你好象十分不利?”钟声一下子就听出娜娜想牺牲她来成全自己夫妻。 “我是有些牺牲,但在你的手里,我相信你会让我的修为更加深厚。” “你是说撒旦会废了你的功力?”钟声吃了一惊,有些耽心地问。 “每一派都有他的规矩。” “这个不行。你要是一个生命,我还可以说能够帮助你,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魂,我对灵魂不懂,我就帮不上你,所以我不能让撒旦废了你的功力。” “我的心肝,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说了。你要是想跟着我们,你就要听我的,不能让撒旦废了你的功力。圣父圣母如果以此为借口对付我,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事不是他们可以管的。” “心肝——” 钟声没有让娜娜再说,唐凤舞则冷笑一声说:“你还真把他的脾气摸透了,晓得他这个人一生就是吃软不吃硬,就只这一招就让他甘心情愿为你出头了。圣父圣母要是聪明就不要以你为借口,否则他们就要倒霉了。” “妹子——” “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我可不是一个看见美女就走不开的男人。” 钟声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也不想插在两个女人中间,偷偷地溜了。唐凤舞看见钟声走了,她也不想和娜娜再说废话,“哼”了一声也走了。娜娜脸上浮现十分甜笑,自言自语地说:“我果然没有下错赌注,有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我魔女还想过以前的日子,我就太愚蠢了。” 娜娜的估计确实没有错,当天晚上船上就降一双白人贵族夫妇,看他们表面的年纪三四十岁,脸上光彩流动,不用猜也是两个有些身份的人,男人气度高贵,长像慈祥,没有一丝霸气;女人美丽高雅,长方脸型,柔和舒展,肤白如雪,一双眼睛又大又园,几乎滴下水来,灵活水灵,瞧到谁,谁就不由自主地为她的气质所迷,拜倒在她的丝裙下。他们踏上船面,正好给钟声迎着,相互打量,一时也没有说话。钟声身后是唐凤舞和娜娜,两女都是一身武装,谁见了她们都会想到她们早有准备,这才在这一对刚才上船就迎着了他们。 “万能的主啊,你降罪这些异教徒吧!”男人看见钟声三人,慎了慎,立即抬起右手在胸前划十字,嘴里念念有词,钟声功力深厚,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什么。 “哈哈,好说,阁下一见面就请你们的天主降罪我们,也不问一问我们有什么罪,要是我们没有罪,你们天主降罪错了,这对你们天主就太为不敬了,你这个天主的使者也有罪了。” “哼,你这个异教徒,只凭你这句话,我主就应该降罪于你,让你永远不能升天,永远是一个罪人。”男人立刻接过钟声的话说。 “好说,我不信你们基督教,你也不用给我说这些话。请说明来意,我们好接待。本人中土人士,姓钟名声,这位是我夫人,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这一位你们是熟人,我就更不用给你们介绍了。” “主啊,这个异教徒是一个野蛮人,望我主恕他无罪吧。” 钟声听这个男人老是这样说,心里就有些不耐烦,脸色一正说:“看来我应该给你们一个认识了,不必再与你们多话了——” “心肝,不要,让他们说话。”娜娜立即拦着钟声,不要钟声采取行动。 钟声没有理会娜娜,正想说些让这两个疯子难堪的话,男人已说话了:“敝人约翰,敝教信徒称为圣父,这位是马丽亚,敝教信徒称为圣母。你这个异教徒伤我圣子,自认为法术无敌,本座和圣母亲来收服你,你还不快快束手,接受我主的洗礼。” “无聊!娜娜,你告诉他,请他不要再给我说这种话,他要怎么样请他直说,再说废话我就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心肝,你耐心一点,就和圣父圣母好好谈一谈,这对我们有好处。”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废话了。” 娜娜没有办法,转向圣父约翰,浅福一礼,这才说:“圣父约翰,我丈夫已经说了,希望你们不要再说空话,你们想说什么,直接说明好了。他们东方人不喜欢这样说话,请圣父原谅。” “魔女,你想靠这个异教徒与我主作对?” “圣父,你可能误会了。我与我的心肝相爱不是为了请他对付基督,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做一做人,过一过人的生活。” “圣子为什么给这两个异教徒打伤了?” “天使偷袭这位妹子,这位妹子一时收手不及,这才伤了圣子。” “本座以我主的名义,降罪伤我圣子的罪人。魔女,你叫伤我圣子的异教徒出来。” 唐凤舞上前一步,以不屑的语气说:“伤那个专会偷袭人的东西的人就是我,你们想怎么样?” 钟声将唐凤舞拂到身后,接过话去说:“这样最好,约翰阁下想怎么一个降罪法,请说吧?” “臣服我主,归依我主。” “这事可就难说了,你要我们归依,这得看你们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能力,就不用说这个话了,你们要是能够降服我们,我们就是不归依你们什么天主已办不到了。” “野蛮人,本座让你们归依我主是振救你们,你们两个异教徒不但口出狂言,还胆敢向本座挑战,真是两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哼,阁下,我尊重你,也希望你也尊重你自己,不要等到我不想尊重你们时,你才知道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万能的主啊,降罪这个异教徒吧,这个异教徒的罪恶太深重了,已经无救了。”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请吧。”钟声说着话,罡气功夫施出,一身功力向外发散,直击对面的圣父和圣母。 因为钟声估计到今晚上有事,已经把大食国的人全都赶到船仓里去了,圣父圣母落到船上,船上已没有别的人,就只有钟声、唐凤舞和娜娜,所以这时候钟声想动手了,也不怕伤到大食国的人。 圣父圣母并不象钟声想的一样不堪一击,当钟声的罡气功夫击向他们时,他们就象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身体扭动了几下,就把钟声如山的罡力让过去了,钟声发出的罡力就好象一点作用也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钟声看见圣父圣母让过自己的罡气功夫,脸上不由有些变色,不过他也没有感到意外,圣父圣母在西方是一教之主,接得下他五成功力的罡气也不算是一回事,要是圣父圣母接不下来,一照面就给他五成功力的罡气击下船去了,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不错,果然有些能力!怎么说吧,两位是来找事的,总不至于就这样给我们说一通我主耶酥,就想让我们归依基督吧?” “我的孩子,你是有罪的人,你只有归依我主耶酥基督,你才能够免罪。我的孩子,回来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圣母双手张开,真象抱孩子一样,向着钟声,说出来的话也让钟声如同感受到母亲的招唤,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好象圣母真是他的母亲。不过,钟声可不是一个弱者,他向前踏出一步就惊醒了,当即停下来,盯着圣母,脸上慢慢爬上几分不悦。 “哼,两位真是好心计,我姓钟的差一点就中计了!我原来还认为你们西方人比较纯朴,不善于使用阴谋诡计,没有想到我就这一点对你们认识不足,我就差一点栽在你们两位手里了。” “你是说他们已经向我们动手了?”唐凤舞大为惊讶地问。 “这是一种音功,我幸好在师父那本《玄天经》上看到过,知道一些,刚才圣母就施展得明显了一些,否则我们再和他们说下去,我们最后恐怕真的要返依基督,成为基督教徒了。” “原来是这样。声郎,我看我们不应该再客气了。” 钟声没有听唐凤舞的话,面对圣父和圣母:“你们还有什么本事尽量使出来,我姓钟的接下来了,要是你们真的能够收服我们,我还真的服你们。” “无知的异教徒,你以为本座对你们使用阴谋诡计,本座却是为了振求你们的灵魂,你还不向本座俯伏,还敢口出狂言。” “阁下没有说错,但你们自己的灵魂还要我们振求,你又怎么振求我们的灵魂?你们也许不相信,还想我这个异教徒唬你们,我就只好让事实说话了。”钟声说着话,右手向上空伸出,然后抓下来,手里就出现一块水球,晶莹如玉,虽在黑暗之中,却在钟声手里发出的微光闪射下,看去让人几疑不夜明珠,把船上的空间也照亮了。 “主啊,你的儿子需要你的力量,赐你的儿子力量吧!”约翰躬身下去,当他支起身体时,他面前就出现一地的苹果,一个个红得象小孩子的脸蛋,可爱极了,船上的人谁都想捡起一个咬上一口。 “果然好手段!象这种化功为物的手法就是在你们西方大概也不多见吧,是不是,娜娜?” “你是说圣父化灵魂为苹果?”娜娜有些不信地问。 “正是。你要是想做到这一点,你的功力已够了,但你绝对做不到这样的完美,总是要露出一二破绽出来。” “你又怎么懂这些?”娜娜确实聪明,听了钟声的话就想到一些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事。钟声不是西方人,来西方也不过一两个月,对西方这种高深之学绝对不会,他现在又说得头头是道,而西方人与他接触的就只有她娜娜,所以钟声知道这些事,其来源就只有一个,这就是她娜娜。 “自然是从你身上知道的了。”钟声也不说谎,直接了当地这样说:“你想从我身上了解一些东方武学,我自然也想从你身了解一些西方武学,不过你大概还没有多大的收获。你要是不想走,一直跟着我,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们西方武学,帮助你提高功力,说不一定你不用再付在别人身上,你就可以象圣父圣母一样存在天地间了。” “我的主啊,这个异教徒是魔鬼,降罪给他吧!”约翰听了钟声的话,忍不着就要钟声消失了,否则再让他在西方混下去,西方的武学就要给他全探清楚了,西方再想向东发展,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哈哈,阁下,我们可以好好斗一斗,在此我可以保证不伤你们。”钟声大笑着说,表情十分明显地让人一看就明白他没有把圣父圣母看在眼里。 “我的孩子,你是一个罪人,一个罪人——”圣母比圣父光棍多了,到了这时候,她就没有再向钟声说什么,留下一串震荡天地的声音,消失在天幕中了。圣父见圣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他还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原地不动,就象青烟一样不见了。 “这、这真是灵魂?”唐凤舞看见这两人离开,她心里就有些怕了,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已不见了。 “你还以为是什么,是你的功力?”钟声有些好笑地轻叱,同时伸手把唐凤舞抱进怀里。 “心、心肝,你真是从我这里看出我们西秘学的?” 娜娜还是有些不相信钟声的话,因为她自从那次借唐凤舞的身体与钟声发生过关系以后,她就一直没有与钟声好好接触过,钟声就是想从她身上查出一些西方秘学,也不应该有时间,不应该有机会。 “有一些是,大部份不是。不过,不管是西方秘学还是东方秘学,对我来说只要让我找到一点门道,好好想一想,我还能看出一些门道来。你们西方秘学重在修习灵魂,我又正好有过这样的经历,想一想,你们西方秘学就对我无秘可言了。你要是不相信,你以后和我在一起,我真还可以指点你。” “你是看上了我的身体?”娜娜盯着钟声审视片刻,立刻问出一句让钟声在唐凤舞面前不敢承认的话来。 “哼,你不用嗅美,你就是再美,你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再看上了,也没有一点用处。”唐凤舞十分生气,丢下这一句,她就不理钟声,推开钟声揽着她腰肢的手,独自冲进船仓去了。 “她生气了,你不去好好安慰她一下?”娜娜故意调笑钟声说。 “你不要故意和我捣乱,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不懂的西方必学。”钟声笑叱娜娜一句,立刻去追唐凤舞去了。 娜娜听了钟声的话,不由娇笑起来,许久都没有收住,等她笑够了,这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男人真可怕,但也太好色了!还好的是他好色而不下流,确实是一个好男人,面对我这样的美女也是一付欣赏的表情,我娜娜活了几百年,也就见到这一个。好,我就跟你一段时间,你要是真让我动心了,说不一定我娜娜以后就跟定你了。” 钟声一行没有再碰上事,虽然娜娜说圣父圣母不会就这样算完,也许还会找到中土去,钟声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反正他对西方秘学已有些了解,圣父圣母就是准备好了,找到中土去,他也不怕对付不了。 十天后,钟声一行回到大食,马丽亚自然十分高兴。本想好好招待钟声,没有想到诗敏一个人找到了大食,正好碰上钟声一行凯旋而归,她就没有费事地找到钟声一行了。诗敏给钟声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天竺南佛一个月前与西商打了一战,把西商打成了重伤。据说南佛的功力高得吓人,西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兵器一接触,西商就给南佛打下马来。南佛没有伤西商的命,让西商回来请钟声,约钟声一个月后与他一战,否则他就要打到中土去。而大食攻占天竺的地方,南佛也率众在这一个月内几乎全都收回去了,还有向大食西进之势,所以伊斯法罕王子想请钟声回去率众攻击南佛,收回大食的土地,就算是钟声做的第三件事。伊斯法罕王子知道钟声在绿衣大食,这段时间都没有攻击绿衣大食,一是怕激怒了钟声,二是怕钟声再帮马丽亚。正好这时候诗敏回国生子返回来,他就请诗敏来找钟声,希望钟声做好这第三件事,至于白衣大食与绿衣大食争天下的事,伊斯法罕王子希望钟声不要插手,因为这是一国家内部的事,钟声要是插手就有失公平了。 钟声正想不去马丽亚的王宫,有诗敏传来的这个消息,他就有借口了,当即把情况给马丽亚说了说,立刻带着诗敏、唐凤舞和娜娜向东去了。马丽亚想留着钟声,又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只好流着泪水让钟声走了,心里则打定主意待国内战事稍有好转,她就率众去东方,不做这个国王了。 钟声一行离开马丽亚,还没有走多远诗敏就找上了钟声,又哭又闹,差一点让钟声没有办法走路,却是唐凤舞把钟声这一年多时间做的事说了一些给诗敏听,钟声一行中又多了娜娜,诗敏就借题发挥,与钟声闹起来了。钟声对诗敏可就不敢象对待唐凤舞一样,可以吵,可以闹,还可以不听唐凤舞的话,与唐凤舞玩心眼儿,看见诗敏好象真的生气了,他就急忙抱着诗敏,好话说了不知道多少,听得一边的娜娜都流下情泪了,诗敏还不算完。钟声没有办法,从此以后就与诗敏同骑,把诗敏抱在怀里,还不能得罪唐凤舞,怕她再向诗敏说些自己这一年做的好事。诗敏也不是真的生丈夫的气,她只是觉得心里难过,当她在高棉生儿子,正在承受痛苦时,丈夫不在身边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还在风流快活。再想到巴音格,嫁了一个丈夫,遇到事了,还要她一个人去承受,而且还是在她刚才生下女儿两三个月,她就要一个人北去对付世外五圣的北神。钟声就这样十分不顺地赶到白衣大食,给伊斯法罕王子接进他们以前住过的王子宫。 伊斯法罕王子也不问钟声帮助绿衣大食的事,当双方坐定,他就把西商与南佛之战,就他知道的事情转告钟声,最后盯着钟声说:“钟兄,兄弟已经把家师与南佛之战的经过简单说给钟兄听了,钟兄对此可有良策?说真话,要是钟兄对付不了南佛,我大食国恐怕就要灭亡了,所以兄弟对钟兄回来真是如久旱之望甘露,愿万能的真主安拉保佑钟兄战胜南佛。” “听伊斯法罕兄说起来,南佛的功力提高了许多,这让兄弟真还一时难以理解,除非南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又没有出什么问题,否则南佛就不会如此厉害。” “这话兄弟有些不明白?”伊斯法罕自然不明白钟声说的意思,立刻就当面问钟声。 钟声想了想说:“南佛会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方法,他的功力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大概就是吸收了别人的功力为己用。但是,因为各人的武学心法不同,内功所走路数不同,要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很可能控制不了,打斗时非但没有帮助,说不一定还要帮助对手,所以我说南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而又能够控制,这一点让我一时想不通。” “钟兄这样说本王子就明白了。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伊斯法罕王子大感兴趣地问。 “南佛正在修习一种内功,大概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伊斯法罕兄所说的没有错,南佛也许就修成了那种内功心法。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要胜他也有些困难,因为就这一次战胜了他,没有击毙他,他又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就象尊师的功力,那样一来我就危险了。” “这、这事真还说不一定。这又怎么对付呢,真的让他打进我大食来,灭亡大食?”伊斯法罕王子立刻有些坐不下去了,盯着钟声,想钟声能够给他一个主意。 “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这样,其中一定还有些伊斯法罕兄没有搞清楚的。好了,我们夫妻也不打扰伊斯法罕兄了,这就向东去,如果一战制着了南佛,我们夫妻就不回来了;如果兄弟战败了,那就要请伊斯法罕兄原谅了。” “钟兄,你此去可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借伊斯法罕兄的吉言,我争取把南法打回去,还伊斯法罕兄一个和平局面,算是我们夫妻在伊斯法罕兄这里住了近两年的时间,叨扰了伊斯法罕兄,给伊斯法罕兄的一点回报。” “钟兄,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不说钟兄在我国难之时出手相助,解我国之倒悬之危,只说钟兄这种一诺千金的人品,本王子就心折不也。说真话,以前本王确实没有真心对待钟兄,与钟交往也只是功利需要,现在当我国难之时,没有人可以帮助本王子时,本王子才知道钟兄是真朋友。” “王子太客气了,我姓钟的可当不得。就这样吧,我们夫妻这就迎上去,绝不让南佛再向西来。” “钟兄——” “王子,你保重,希望还有再见之日。” 钟声看伊斯法罕王子真的动情了,他就不想看下去了,当即与伊斯法罕王子告别。诗敏三女早就作好了准备,看见钟声回来了,她们就不再问钟声,立刻出门上马,向东驰去。钟声回身望了望伊斯法罕的王子府,正好看见伊斯法罕王子率众走出大门,前呼后拥,好象很热闹,但放在这座城市来看,就显得有些孤独了。钟声有了这样的体会,心里不由一振,对自己这两年在这座房子里所做的事,他就不由从心里生出一种可笑的感觉。 “人生如梦,梦醒人生。热闹清冷,清冷热闹。哈哈——” 诗敏三女听到钟声的大笑,不由驱马上前,诗敏和唐凤舞一左一右地夹着钟声的马,要看一看钟声是哪一根神筋不对。 “你笑什么,是不是感觉没有好日子过了?”唐凤舞讥笑着问。 “胡说八道,我有哪一天不是过的好日子?”钟声笑叱,不理诗敏和唐凤舞,加鞭冲到前面去了。 第二十七章 神剑出手 无敌神剑听白发老人说出他一生之中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心里大感羞愧,又不想当着众多晚辈的面承认,幸好白发老人也不想深究,无敌神剑就更不想说一个明白了,心中念头一转,就想起问一问这个老家伙是谁,是不是真的圣剑门长老圣剑。 白发老人听无敌神剑问他名号,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讥笑说:“老夫神剑,比你老小子那个无敌神剑如何?” 无敌神剑席门松听说,真的会错了意,立刻怒吼着说:“神剑,你他妈的也是一号人物了,想借老夫的名号羞辱老夫,你老小子也算不上一个人物。老夫的修为是不及你老小子,但老夫敢肯定你老小子还不是天下第一。” “哼,看你小子修为不弱,老夫才实言相告,你小子却说出这话来,真是让老夫高看你了。实话告诉你,我圣剑门每一代只收五个弟子,老夫这一代也不例外,大师兄圣剑、二师姐仙剑、四师弟绝剑、五师弟金剑,老夫排行第三,匪号就叫神剑,你老小子说老夫羞辱你,老夫还说你老小子盗用了老夫的名号呢。” “妈的,你不是圣剑?”无敌神剑对神剑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只听进去了这个白发老人不是圣剑门的第一长老圣剑,由此让他想到一些事,脸上就不由变色,脱口直问。 “哼,老夫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小子再问就是废话了。你三个老小子注意了,鉴于你们的功力不弱,老夫不想和你们耽误时间,要用剑了。” “哼,老夫三人接着了。” “这就好。去。” 神剑沉吼一声,不见他如何动作,更没有看见他向无敌神剑三人动剑。无敌神剑三人心里正在奇怪,已感觉到有不明凶器袭来,这才相信神剑已经动手了,发出了他们看不清楚的兵器。无敌神剑三人修为是不错,但与圣剑门长老神剑比起来,他们的修为就明显不足了。因此,三人看见圣剑门长老使出这种他们这一生只是听说过的武功绝学,三人都不由大恐,立即以背相抵,拼力舞剑自保,总算把神剑攻来的无形剑挡着,并在那剑一顿时,看见了剑的影子。神剑的剑是一把五六寸长的玉剑,几乎无色,经神剑以驭剑之术使出来,飞行速度太快了,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才看不见玉剑的影子。 “三个老小子、老尼姑,你们果然有点修为,真没有让老夫失望!疾。” 神剑大赞无敌神剑三人的修为,让无敌神剑三人听在耳里十分刺耳,却又没有机会反唇相讥,更让三人心情紧张的还是神剑一句话说完,空气中又升起一阵微弱的蜂鸣声,围着三人上下翻飞,急进急退,如水银泻地一般寻隙攻击,根本不让无敌神剑三人有一刻疏忽,或者分神,否则必定立败于神剑的剑下。无敌神剑三人很快发现形势于己十分不利,不由萌生退意,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不要说神剑是不是让他们退,就是神剑想让他们退,他们也没有时间天口,生怕稍微一分神,手上的剑舞得慢一些,神剑那把玉剑就会寻隙攻进来,那时就是想说也说不出口了。 圣光七人的功力修为实在太低,一时间没有看出无敌神剑三人的处境,却已经体会到无敌神剑三人十分危险了,结果也许不是他们所希望的。 “圣光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快走的好。”林中水的修为比其余六人高得多,他已经确信无敌神剑三人没有胜望,再想到自己七个人,留在这里帮不上忙,那就不如尽快离开。 “走,往哪里走,你没有看见圣剑门主师兄弟已经堵着我们的退路了吗?” 圣光等不用付仙多说,他们已发现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和人剑东门守望已经落在他们身后了,七个人要再走,那就只有将圣剑门门主师兄弟打败才能趣了,但以七人的武功修为,别说打败圣剑门门主师兄弟,就是一个人剑,他们七个人就对付不了,更不要说走的事了。 “我们也不能走。我们不能丢下四位前辈高人不管。”程飞看见本派长老在场,他就是再心机深沉,他也还没有达到忘本的程度,所以他想也没有多想就说出这句话来。 “程兄认为我们啷个管,是拨剑上前,还是与他们联手拒敌?”将今立刻出言讥讽程飞。 众人顿时开不起口,还是圣光顾全大局,口喧佛号说:“阿弥陀佛,我们不要再乱说乱动,以免影响三位前辈。” 就这一会儿,打斗已经发生了变化。无敌神剑三人虽然长期生活在一起,心意相通,终归不是一个人,一时疏忽,让神剑的玉剑攻进他们的圈子,将他们分开,迫使他们以背相向变成以面相向,共同拒挡中间的玉剑。 “哈哈,老夫要的就是这个,三个老小子、老尼姑,你们给老夫着手吧,着、着、着。还有你这条落水狗,也给老夫滚上岸来,老夫可不想你这条落水狗给淹死了。” 码头上,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白衣老尼确实不能动了,保持着一个出剑的姿势,他们中间躺着黄河老人,已经给淹得半死了。 “多谢师叔!”天剑徐幻上前拱手行礼。 “罢了。你说的那个姓钟的小子不在其中?”神剑是明白人,经过与无敌神剑三人交手,他已确定天剑徐幻说的人一定不在这些人当中,否则以天剑徐幻的修为,虽然对付不了无敌神剑四个人,也不至于去求援。 “不在其中,不过这些人都与姓钟的小子有关。” “如此就传出消息,让他小子再来圣岛赴约,他小子要是不来,就斩了他的人。对了,那个小子的修为比这个无敌神剑、巫山派的祖师爷如何?” “弟子不曾见过,不是很清楚,但从徐致他们被制的穴道来估计,应该不是很弱。” “那些穴道真是那小子下的手?” “弟子认为是的,可以向他们证实一下。”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立即转向圣光七人,目光注定在将今身上:“将今,你们可是见过哑钟?” 将今上前,双手抱拳一礼,表情冷傲地说:“门主猜对了,岛上所有的人全是哑钟一个人制住的。这位老前辈的修为已经算是高不可及了,但依将某看来,这位老前辈似乎还胜不过哑钟,即使胜了哑钟,也不过胜在年纪上。” “哼,无知小子,老夫懒得和你辩。”神剑口里说不辩,他还是忍不下将今的蔑视,冷笑着说:“祖师爷告诉你一个秘密,武功修为的高低不以年纪论,而是以一个人的智慧和悟性论,只有攻破天门,一个人修为的高低,深厚程度才以年纪论。所以,象你这种无知小子,与姓钟的小子比起来大概差得天远,你家祖师爷就算给你说这些话,你也不明白。姓钟的小子可能懂得这个秘密,知道运用之法,正在运用这个方法提高功力,他的功力就一日千里,而你小子现在只是一个蒙童。”神剑不理将今,看见无敌神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不由心里后悔,装着不以为然地说:“老小子,你不要在老夫面前装着若有所得的样子,凭你巫山派的《玄天经》还做不到老夫说的话,老夫说的话对你老小子就是天书。据老夫对你小子的观察,你老小子的《玄天经》好象已经修到尽头了,差的只是罡气,如果你老小子把罡气功夫修成了,老夫想制住你老小子就不容易了,那时候老夫就只能以万均之力击破你老小子的罡气,收了你老小子的罡气。” “哈哈,老小子,你会错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在庆幸老夫的弟子没有修习老夫的《玄天经》,而是自己悟到了武学要诀,所以才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绝高的修为。而你老小子,以及什么圣剑,老夫敢以人头打赌,你们即使窥测到其中之秘,也必定是一甲子年纪的事了。一甲子年纪,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这时候全身气血已衰,各方面的精力只降不升,即使悟解了武学至高要诀,大概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老夫的弟子只有十七八岁,正是如日之东升,势不可挡,又天幸上窥武学之秘,他的前途就不可预料了。哈哈,老小子,老夫真为你圣剑门耽心,你们什么人不好惹,却惹上老夫这个天纵奇才弟子,哈哈!” “哼,老夫还没有把姓钟的小子当一回事。” “这就好!好得很!” “哼,徐幻,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关押,不准走脱一个。还有,老夫在天台山等姓钟的小子半年时间,过期就斩了这十一个无用的废物。”神剑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明白他说得不错,不想和无敌神剑多话,自找没趣,吩咐过天剑徐幻,就立即驭空向西北方去了。 钟声一怒离开圣光七人,心里十分失望,一句现成的话不由自主地涌向脑门:“哼,我姓钟的又不欠你们的。”有了这样的想法,钟声顿时觉得肩上一轻,似乎御下了千斤重担,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在一瞬间占据了钟声的心。钟声改变方向,直向钱唐去。 钟声落在自家后堂,立刻发现情况不对,屋里家什如常,气氛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娇吟和痴迷似乎全都成了过眼云烟。 “啷个回事,她们怎么离开了?” 钟声来到前院,迎面碰上金诗和金敏,他就拦着两女急声问:“金诗,三位夫人呢?” “是老爷!”两女看见钟声,惊叫一声扑向钟声。 钟声功力微聚,将两女挡着问:“三位夫人呢,她们怎么出门去了?” “老爷,夫人在李小姐家里。”金敏反映快一些,很快明白了钟声的意思,抢着告诉钟声。 钟声听金诗这样说,心里的耽忧放下不少,立即射向半空,扑向李小风的老照的住处。 那是一座十分变通的四合院,后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一座小亭子,亭子四周是水池。池子里种满了莲花,此时荷花已谢,莲篷高耸,一付促秋景色。此时亭子里正有几个美女,看她们神情专着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商议大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钟声一看见亭子里的美女,身形一转,直落在亭子边上,没有搞出一点声音,还是让人发现了他。 “咦,是你!”钟声对面的美女看见钟声,立刻睁着一双美目惊呼出声。 “当然是我了。你们啷个了,出啥子事了,诗敏?” “要你管,你不是死了吗,又回来做啥子?” “千里!” “声郎!” “大哥!” 亭子里立刻乱起来,另外三个女人:巴音格、唐凤舞、李小风,给诗敏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纷纷惊呼起来,围上钟声各人抓着钟声的手、衣袖不放,好象生怕钟声又走了。 “好啦,他已回来了,你们还怕他跑了吗?”诗敏看见三个女人这个样子,心里就不由自己地发酸,立刻娇叱起来。 巴音格和唐凤舞立即放手后退,李小风“格格”娇笑说:“诗敏夫人,我的醋你可别吃,吃也没有用,我可不管你。”又回身将钟声上下打量一眼,这才问:“大哥,你真没有事?” 钟声拍了拍李小风的肩头,笑着点头说:“我自然没有事,不过曾经出过一点事。对了,你们好象有事,已经有不少时间没有回家了?” “我没有事,是诗敏夫人、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有事,其中经过还是让三位夫人给你说吧。” “格格,我还以为你真的粘上他了呢。”唐凤舞立即笑说。 “我要不是早有人了,你怕我粘不上他。”李小风毫不相让,接着向钟声说:“大哥,你和三位夫人说话,我去给你们备一些茶点来。” “妹子吩咐若雅她们去做就行了。” “在这里我是主人,可不好吩咐夫人的人。”李小风丢下一句话回答诗敏,立即走了。 钟声的目光在三个女人脸上扫过,目光定在唐凤舞脸上,皱眉说:“你们怎么会出事?” “是我。”诗敏看钟声让唐凤舞说话,她就十分不高兴地回答钟声。 “你,为啥?” “千里,你也不要问了,总之现在我们都没有事,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巴音格不想让钟声追究这件事。 “不行,我要你给我灭了财宫,废了姓程的老匹夫。”诗敏不领巴音格的情,又娇叱一声说。 “怎么回事,地剑程通怎么会发现你们?”钟声一下子真想不通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圣剑门财宫的地剑程通给发现了,就算圣剑门财宫在这钱唐地面上,以诗敏的身份,圣剑门就是再神通广大,想要发现诗敏这个地方,确定诗敏是钟声的女人,也不是圣剑门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到的事,现在圣剑门在这么一点时间就办到了,这就让钟声真是没有办法理解了。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我看还是给声郎说清楚好一些。” “要说你说好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又看见巴音格点头,这才没有再多想,转身推钟声坐下,这才说:“所有的事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更加不相信了,脱口说:“我?我自从来到钱唐,并没有单独出去过,更没有做过一件让圣剑门引起注意的事,怎么又是我引起的呢?”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说话,脸上不由有些生气,说话还是暗自高兴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出去的事引起的。”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他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他对诗敏、巴音格已十分了解,这事不用唐凤舞给他说清楚,他就知道是诗敏和巴音格为了那块石头里面的玉石,大动干戈,这才让圣剑门财宫有机会了解诗敏的身份。钟声侧身面对诗敏和巴音格,脸上浮现三分无奈地说:“这事一时之间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应该相信我不是一个厚此薄彼的人,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你们。我和凤舞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你们就是对此再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哼,你既然知道我们对你不满,你就应该对我们一视同认,光说没有用,我们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诗敏立即愤怒地说。 “我当然在想办法。” “哼,什么时候,十年还是八年?” “这不能一定,要看机缘。” “不行。我要那块石头里面的玉,你一时间想不起办法就把那块玉给我们取出来,送给我和巴音格妹子。” “我已经决定去衡山求仙女了。”钟声给诗敏逼得没有话说,无奈之下顿时脱口说出他心里才萌生的想法。 “仙女,你是说送你玉叶的仙女?” “当然是她了。你这样逼我,我只好厚颜去求她,希望她能够帮我,就是不能够帮我,也请她再赐一些圣水给我,让你和巴音格的修为增加一些。” “是这样你就快一点去,财宫的事不用你管了。” 钟声立即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财宫已经与我们接战了,不处理好财宫,对我们在这西湖隐居十分不利。诗敏,你不要再说了,我说过的话一定给你们办到,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这就上衡山去。” 诗敏看钟声的话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想了想,觉得再和丈夫缠于己十分不利,这才放缓面色,点了点头说:“好吧,但你不要给我忘了,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是你的女人,你要是对我们不能象对唐妹子一样,你们也别想好过。” 钟声对诗敏很清楚,她既然这样说了,自己只有努力一些,否则她就是不搞出大事来,也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和唐凤舞不高兴。钟声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转而详细问巴音格和唐凤舞是怎么脱身的,对唐凤舞也给圣剑门财宫宫主地剑程通抓住,钟声心里十分不解,又不好当着诗敏和巴音格的面问唐凤舞。巴音格把诗敏如何利用圣剑门弟子雨剑伍海琼提供的消息,如何声东击西救出她和唐凤舞的事说一遍,钟声就不由注视诗敏,有些不相信她会出手救巴音格和唐凤舞。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立即不高兴起来,冷笑着说:“你不要小看我,我对你娶巴音格妹子和唐妹子是不满意,但她们现在已经是我的姐妹了,是钟家的人了,她们出了事,我就不能不救她们;再有,唐妹子已经有了钟家的子孙,我作为钟家的大夫人,我就更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害了钟家的血脉。” “真、真的?”钟声心里真还不适应,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孩子,自己这么快就要做人的父亲了,他脸上就不由表现出又惊又慌又喜的表情。 “哼,她会怀孩子,我们又不是不会,这只能怪你厚此薄彼,薄情寡义,对我和巴音格妹子不公。” “凤舞妹子真的有了。”巴音格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酸酸地说:“前几天李妹子已经找城里的郎中看过了,已经证实了。” “两位姐姐,你们也不用说了。我们嫁了男人,我们有了丈夫,怀上孩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小妹先有了,也不值你们两位姐姐这样发酸,等声郎去给你们找些药回来,你们也会怀上孩子。”唐凤舞脸上满是高兴地抢过话去,接着又问钟声:“你看我们如何消灭财宫,又不至引起圣剑门的强烈反映?” “我不怕他们反映强烈。”钟声看唐凤舞一句话就把诗敏和巴音格一肚子的醋说没了,他就不敢再勾起两个女人的醋劲,脸上表情郑重地说:“我已经挑了圣剑门,废了当时在岛上的圣剑门所有弟子的武功,现在挑财宫就更加算不上什么了。” “怎么,他们设计害你?”诗敏了解钟声,以钟声的个性,他要不是给人不讲道义地迫害,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钟声对圣剑门这样对付他确实十分不满意,听诗敏这样问他,他就忍不着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三个女人听。三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都没有话说,你看看我,我看一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声看见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想起这事给她们说得这样清楚,对她们不是好事,说不定以后再想自己一个人出去做事,她们就不会同意了,因此以平淡的语气说:“你们也不用多想了,总之我即使想再管这件事,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说,否则七派的人——特别是青城派、峨眉派,他们还真以为我姓钟的舍死妄生地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应该是我一个人做的呢。我又为了啥子?为了悟戒大师,为了少林寺,我也许觉得这是份内的事,为了其他人,为了其他门派,我就要三思而后行了。我又不欠他们,更不差他们,他们没有权力来要求我。” “不对。”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最先反映过来,立刻断然否定钟声的话:“你要不管圣剑门这件事,以前你就不要管,更主要的是不要让圣剑门知道你,不要让圣剑门相信你才是他们唯一的对手,现在你既然已经出名,既然已经让剑门知道你是圣剑门唯一的对手,既然已经与圣剑门结仇,圣剑门这件事就不仅是七派的事。依我的看法,现在圣剑门对七派和你来说,圣剑门已经不是七派的对手了,因为他们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只有你才是圣剑门的对手,也才配做圣剑门的对手。七派对于你,对于圣剑门来说,七派就象是一碇银子,你与圣剑门之赌,谁胜了谁就拥有这一碇银子。” “你别胡说了,我可没有一统武林的想法。”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好笑起来。 “不对。我认为凤舞妹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诗敏接过话去说。 “你同意她的说法?”钟声有些不信地审视诗敏问。 “我当然同意凤舞妹子说的话。你别以为我和凤舞妹子争风吃醋,我就应该反对她说的话,她做的事,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帮理不帮亲。再说凤舞妹子说的话也是实情,你即使不想一统武林,只要你对付圣剑门,最后将圣剑门打败,你不想一统武林,你事实上已经一统武林了。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成就,我决定暂时放下家里的恩怨情仇,全力帮助你对付圣剑门。” “你别胡闹瞎搞,一统武林并非什么好事。”钟声已听出诗敏的公主本能又犯了,急忙笑着阻止。 “诗敏姐姐的话也说得对呀,千里,你又怕什么?” “巴音格妹子,他是怕我代他一统武林,成为武林皇帝。” “诗敏姐姐,你的话说错了,你即使一统武林,也只能做武林皇后,做不成武林皇帝。” “不管是做武林皇帝还是做武林皇后,总之那种一呼百应的感觉就是好。” “你要想一呼百应,你这一生跟着我恐怕就要失望了。” “我呸!我诗敏公主是什么人,巨眼巾帼,我怎么会看错人。告诉你,那些无知愚民对我一呼百应,我诗敏公主可不稀罕,我要的是有大本事的人对我俯首称臣。” “姐姐的希望一定不会落空,声郎就是不想满足你,他已是身不由己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表情不由凝重起来,慢慢浮现无奈之色。 “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诗敏注意到钟声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地说。 “唉,人生真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许真让你们说对了,我好象真的没有退路了,要想自保,我就必须奋勇争先,否则我就很有可能以失败告终,天下虽大怕已没有容身之地了。” “这才象我诗敏公主的男人嘛!”诗敏轻拍钟声的面颊笑着说。 “声郎,我觉得这并不是人生的无奈,而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就象是一棵树,一株草,它从出土之日起,它就注定要向上生长,长大长高,直到完成它一生的经历,否则你要这棵树,这株草怎么样呢?你想让它不长大长高,或者只长地下的根,不长地上的苗,或者停留在某一时刻,不长了,保持一个固定的大小。我认为这是办不到的,它要是真的不长了,它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了:死。所以,人生就是生长、壮大、衰老和死亡,不可能只停留在某一阶段。” “凤舞妹子,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做姐姐怕真的要重新认识你了。” “姐姐,我们姐妹还要这样说吗?” “凤舞妹子智计超人,诗敏姐姐不用见怪。” “这样最好。你呢?”诗敏推了推钟声问。 “什么?”钟声没有注意三个女人说话,还在想那个人生命题。 “见你的鬼了!两位妹子,我们不和他说话了。走,我们回家去。”诗敏拉着钟声就向亭外走去。 “回去也好。我刚才回去,家里冷冷清清的,已经快没有一个家的样子了。” “你还说呢,都是你这个一家之主不在家里,我们家才不象家的样子。你们先走,我去给李妹子说一声,别让她乱跑,让这里也漏给姓程的。”唐凤舞跃出亭子,向院子里去了。 钟声返身抓过巴音格,施出前不久悟出来的灵心乱飞,跃身半空,吓得巴音格惊叫起来。诗敏见巴音格这样,芳心大悦,不由将娇躯偎进钟声怀里,感觉上又好象回到了从前,两个人凌空飞渡,一飞千里的日子。 第三天早晨,唐凤舞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早早起床,练了一会儿功,还不见钟声起床来看自己,她就不由暗自生气、吃醋,脾气也上来了。不过,她就是再生气,也不敢去吵诗敏,带着她使唤的金敏向巴音格的住处走去,想看一看巴音格是不是在她自己的楼上。 巴音格的住处厅堂里,金诗正带着两个婢女忙碌,为巴音格准备沐浴用的水。唐凤舞看见就知道巴音格不在屋里,心里不由涌起一股酸味,重重踢了一脚,将一张椅子踢得倒下去,惊着了金诗三个婢女。 “见过见夫人。”金诗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招呼。 “哼,你家老爷在这里?”唐凤舞自顾坐下,随口问。 “不在,好象在诗敏夫人那里。” “嗯,你们快做你们的事吧,我等你们夫人说话。” 金诗见金敏向自己使眼色,她就明白唐凤舞是哪里不对了,不敢自找苦吃,暗自伸了伸舌头,急忙走开了。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巴音格才从外面回来,脸上一脸的光彩,眼目之间更是流光溢彩,不用说她这一晚上也过得十分的得趣,至少不象她唐凤舞一个人抱被独眠。 巴音格一看唐凤舞的表情,再听金诗在她进屋时说的一两句,她就明白唐凤舞哪里不舒服了:“妹子,听金诗说你不高兴?” “我高兴得起来吗,他理都不理我。”唐凤舞说出这一句话,眼泪就不由流出来了。 “格格,你呀!你不想要孩子了?” “孩子还早得很呢。” 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摇了摇头笑说:“你别再小孩子脾气了,孩子要紧。你现在的情况,哪经得起他折腾,别为了一时贪欢,害了孩子。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放开心胸,不要再胡思乱想,等十月期满,孩子落地,你想让他陪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对了,那一天你回来得好象晚了一些,这些天我也没有想起问你,那个丫头又想玩什么花样,生生的把你留下来了?” 唐凤舞听巴音格说了这些话,心情也好多了,立即笑着说:“她听了我说声郎的事,给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我对她一向有信心,她也没有让我失望。” “你又想吊我的胃口了。” “格格,你的胃口有多大,昨晚上他还没有把你喂饱,还用得着做妹妹的来帮你。” “你又胡说八道,我可没有什么,你自己说得自己不好过,可不关我的事。快说,李妹子又出了什么好主意?” 唐凤舞也不想说夫妻间床第之事,免得说得自己心里不好过,立即微笑着说:“她说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先打败圣剑门,再回过头来应付其他人,以便我们各个击破。如果我们现在不这样做,等世外五圣中两圣、或者三圣联起手来,也许五圣联起手来,我们再应付五圣,我们就问题大了。” “她还真会说话,就认为千里一定可以打败五圣了!我听说世外五圣中北神的功力最差,其他人的功力一个比一个强,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千里现在就去对付他们,我首先就不放心。” “她说声郎的修为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高,要是不让声郎在搏斗中体会,声郎的修为就不会再象以前一样提高了,所以她认为不管声郎的修为是不是能够胜过五圣,只要声郎不受伤害,就应该让声郎去对付五圣。她还说只要声郎在对付五圣的过程中经过几次生死,声郎就一定能够最后打败五圣。” 巴音格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地点头说:“她的话是说得不错,但谁又能保证千里没有事?” “她也说她对此无能为力。但是,她认为声郎其实不需要任何人为他提供保护,声郎自己就能够保护自己,就象圣剑门之行,那种威力强大的爆炸都没有要了他的命,说明声郎有一种——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自保能力。” “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我也认为太危险了。不过,那个丫头的聪明不在谋略上,而在眼光独到,所见深远。我、声郎、你和诗敏姐姐,我们在谋略上已经不弱了,大的策略定下来,我相信我们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 “妹子想到了吗?” “我只想到一点:我们跟着他,必要时我们舍命保全他。” 巴音格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十分苦色说:“我嫁给他不是为了替他死,我是做他的女人的。” “我也不是呀!”唐凤舞表情平淡地说。 “妹子比我想得开!” “我也不是想得开,情势所迫,到时候恐怕由不得我们。” 巴音格听了这话,想了想就不由自己地将手一挥,十分烦恼地说:“妹子,我们不要再说这事了,走一步是一步,一切向好的方面想最好。” 唐凤舞摇了摇头说:“我们已是身在其中,不容我们再混天渡日了。” 巴音格听唐凤舞还说这件事,她就有些不满地说:“妹子,你不要再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唐凤舞见巴音格真的害怕再说下去,就转变话题说:“他们还不起床,难道财宫的事就不管了,你也能忍下这一口气?” “好啦,你也不要借题发挥,酸气冲天了。昨晚我和千里说过,今天就去挑财宫。” “这才象话嘛,我还真以为他身陷温柔乡,颠鸾倒凤,忘了今夕是何夕了呢。” “不和你说了,你和诗敏姐姐一个样子,看不得千里和别人亲热。” “当然了,我的男人与别的女人亲热,你想让我笑着说”好呀,你去和别的女人亲热,不要再烦我了。‘我可做不到。“ “你呀——金诗、金敏什么事?”巴音格看见金诗姐妹在厅门外伸头伸脑,忙叫着两女问。 “夫人,外面传话进来,说我们山庄已经给人围着了。”金诗深福一礼说。 “什么,姓程的狗贼真是不知道死活,我们还没有去找他,他自己就找上门来送死了。姐姐,我们出去看一看,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姐妹怕了他,欺负人欺到我们山庄门口来了。” 巴音格不为所动,皱了皱眉说:“你也别说大话,他的修为确实比我们好一些,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理他,等千里和诗敏姐姐起床再说。” “你真怕了?”唐凤舞一付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望着巴音格以挑战的语气笑问。 “我怕谁?我是不想多事,又让千里费神。” “是这样我们就去会一会姓程的。” 巴音格心念一转,觉得有丈夫在家里,姓程的也讨不了好去,就站起来笑说:“去就去,你不怕我也不怕。”她的话是这样说,还是转身吩咐金诗去找若雅,催促丈夫赶快出门接应。 两女到了大门外面,立即发现山庄外面大树上或站或藏地躲着不少人,依此估计,这座临湖山庄确实已经给圣剑门财宫宫主率众围起来了。在山庄门楼外面,正站住一个人,中等身材,锦衣儒装,负手背门,面向湖面,遥望湖上荷叶,一付为满湖绿意吸引,神游湖天的样子。巴音格和唐凤舞对这个人不陌生,不由相视一眼,打个住足的手式,让身后高棉国武士守在门口,她们缓步向门楼走去。 巴音格和唐凤舞走到门楼前,那个负手遥望湖面的人还没有回过身来,这就让唐凤舞不由火起,冷笑着说:“姓程的,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在我唐凤舞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土财主。转过身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要在我姐妹面前假装深沉。” “嘿嘿,两位姑娘恐怕是误会了本宫的好意了。”儒装中年人转过身来,确实是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圣剑门设在江南的财宫宫主。 “哼,好意,扰人清梦,围人宅第,这就是你姓程的好意?”唐凤舞放缓语气,表情镇定,不以为意地说。 地剑程通见了唐凤舞的表情,再看巴音格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就不由心中念头急转,口中放缓语气说:“至少,我姓程的没有率众把姑娘从床上拖起来,已经给两位姑娘足够的面子了,否则,我姓程的要是对付别的什么人,我早就不用对他这么客气了。” “格格,老匹夫,你真是不知死活,更加胆大妄为,提着一颗驴头找人砍,我姓唐的真是没有想到,以圣剑门之威,怎么会有你这种弟子在江湖上管事,真是笑死我了!好了,我姓唐的也不和你多说了,再多说,我自己都要忍不着找一颗树自己撞死算了。我只问你一点:在此以前,我们在没有在你面前现过身,更不要说回家来住了?” “噢,谁能为两位姑娘提供胆气?” “老匹夫,你别不要脸了,你自己说,真正打起来,我们姐妹是不是真的怕你?” “两位姑娘的修为确实不弱,所以本宫才以礼相待,从没有冒犯姑娘。” “不必说好听的,我们姐妹联手,你还有胜望吗?” “本门高手也不少。” “是不少,但你们圣剑门的高手已经只剩下你们师兄弟和你们圣剑门的老祖宗圣剑了,别的人可帮不上你老匹夫了。” “噢,姑娘消息灵通,本宫可没有想到!”地剑程通脸上不由变色,但想到本门出事才只是昨天的事,一个人就是昼夜兼程也不会就赶回来,唐凤舞这样说,大概也是象自己一样,是由飞鸽传书得到消息,那么今天自己的计划就不难实现了。 “妹子,不要和他多说了。”巴音格抢过话去,又接着问:“程宫主,你今早率众围困我们临湖山庄,你到底想做什么?” 地剑程通听了巴音格的话,心里更加有底,脸上不由得意地微笑说:“姑娘既然一定要问,本宫就明白告诉姑娘,本宫的意思没有别的,还是前些时候向两位姑娘说的话。” “好,你既然吃定了我们姐妹,我们姐妹就接着你老匹夫,免得你老匹夫老是大梦不醒。”唐凤舞不让巴音格再说,又抢着向地剑程通挑战。 “姑娘好胆气!老夫要是不以一人之力接着两位姑娘,老夫也不好再说清两位姑娘帮忙的话了。” 唐凤舞听地剑程通这样说,心里大不服气,偏头与巴音格交换一个眼风,立刻丝毫不作准备地扑向地剑程通。巴音格向来与唐凤舞交好,两人虽然只有一眼,已明白了唐凤舞的心意,如意十二飞第一飞急风千里施出,与唐凤舞呈天地之式上下夹攻地剑程通。 “哼,老夫见得多了,姑娘这种阵式还难不着老夫。”地剑的话是这样说,他心里还是不由大吃一惊,脚下暴退三丈,师门绝学浪花卷如山以掌施出,期图以无边的攻势化解二女的攻击。 唐凤舞没有变招,依旧是一招乱枪急刺,巴音格则化飞为梯,跃升一丈,再倒压下来,施出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第一式节节败退。不过,这个败退的人不是巴音格和唐凤舞,而是地剑程通,因为圣剑门绝学浪卷如山虽然照顾到了头顶,奈何巴音格的招式太奇,简直无孔不入,加上唐凤舞的下面攻击,地剑程通就接不下来这一招,只能暴退自保。 “果然有点看头,老夫可就不客气了,”地剑程通身形飘起,加快速度,化成一道光,直袭巴音格和唐凤舞。 “妹子,小心!我们先以如意随心防守,不可与他比快,看一下再说。” 唐凤舞的打斗经验可比巴音格丰富,不用巴音格提醒,唐凤舞已脚落实地,如意随心三十六步施出,顿时化成一道绿影,与巴音格化成的黄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绿黄光网,将地剑程通围起来。 地剑程通身在空中,府视巴音格和唐凤舞,本来占着极大的便宜,一眼就看清楚了两女的如意随心三十六步,但估计只要他扑下来,两女早就换了位置,一个搞不好,扑下来没有扑到两女,很可能就成了两女攻击的目标。地剑程通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立即想到照两女的办法,照猫画虎,也许能够瞎猫碰到死老鼠,找到击败两女的办法。而这一计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瞎猫碰到死老鼠,至少他的眼光比两女好,功力比两女高,经验比两女丰富,很可能会如他所愿。那时候只要击伤一女,另一女必定自乱阵脚,他就不愁降不着两女,此行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就在这时,钟声出现在庄院门口,身边跟着诗敏。诗敏脸上有些精神不振,靠在钟声身边,一双困倦的美目如开似闭。 “她们行吗?”诗敏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反而觉得头晕目眩,就有些提不起精神问。 “应该可以坚持一些时候。让她们好好锻炼一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 “你要她们锻炼也不在这个时候,姓程的一定有为而来,你可别让她们闹出事来。” “有我呢,你放心好了。” 地剑程通确实不凡,巴音格和唐凤舞学习如意随心太死了,没有好好发挥“随心所欲”的意境,很快就给地剑程通看破玄机,冷“哼”一声施出师门绝学漫天生机,不管巴音格和唐凤舞如何蹿高伏低,已绝对逃不出他这一招了。 “好招式!圣剑门这一招已具天地人三才具灭之势,确实不是一般门派的绝学能够比的。” 打斗结束,钟声抓回巴音格和唐凤舞,对面仅留下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 “阁下,我希望你把你的人招回去退出钱唐,相信阁下能够办到。” “不行,你至少要废了这个老匹夫的功力。”唐凤舞立刻反对钟声的处理办法。 “你——你小子是谁?”地剑程通总算回过神来,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昨天还在圣剑门出现的人,今天就在钱唐了。 “这很明显,阁下不用证明。” 地剑程通听钟声这样说,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精神也恢复如常,心念一转就说:“哼,就算是你小子,你想让老夫退出钱唐,凭你还做不到。” “也许吧。昨天我拜访过贵门圣岛,没有见到贵门掌门人天剑徐幻,更没有见到贵门长老圣剑,仅看见一些当代弟子,如风剑徐致等人,我因为风剑徐致等人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害我,我对他们就没有客气,将他们全都废了武功,算是给圣剑门门主以上人物留了几分面子。” “哼,老夫一生在江湖上走动,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可不是吓大的。剑来。” 树林里立刻飞出来一道银龙,一闪就到了地剑程通面前,已经快落进地剑程通手里了。 “过来。”钟声淡淡地轻呼,那把剑就被一股无形的线拉着没有让地剑程通抓着剑把,并且在地剑程通面前顿了一顿,就转向钟声和三女飞去。 地剑程通大吃一惊,只是他久经战阵,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吼一声:“回来。”双手如抱物一般往回拉,脚下更加不由自主地向钟声四人移动,划出一条五六寸深的小沟。 那把剑听到地剑的呼唤顿了顿,没有停下来,还是向钟声四人飞去,仅是速度不快,说明地剑程通的功力也很不弱。 “这就对了。这剑不错,似是古剑。”钟声手中多了一把银光刺目的两尺长剑,他一边说话,左手食中二指在剑身上轻轻抚过,剑身上的光彩就没有了。 “哼,你小子真要与我圣剑门为敌?” “好说,为敌不敢当,仅是看不惯圣剑门的作风而也。” “好、好,老夫必会找回今日之辱。老夫现在郑重通知你小子,由于你小子伤我圣剑门弟子,挑我圣剑门根基,本门长老为此出山,命你小子半年内赴天台山一会,如果你小子不去,或者过期不去应约,本门就斩了十一个浪得虚名的老少无用的东西。那十一个无用的东西,有七个是七派弟子,有一个是你小子的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另外三个老东西,你小子清楚,老夫就不用多说了。” “哼,圣剑门果然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名门大派,这种掠人为质的事也做得出来。也好,贵门既然先掠我姓钟的朋友,我就要请你阁下留下来,等事情有了一个结果,你阁下再走不迟。”钟声听了地剑程通的话就大怒,立刻向地剑程通逼去。 “不行,千里,你不能抓这个老匹夫。”巴音格立刻拦着钟声说。 “为什么,姐姐,你怎么了?”唐凤舞一时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上前拦着巴音格问。 “因为我们不是圣剑门,不能跟着圣剑门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再是这个老匹夫现在是信使,中原不是有一句话也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所以这个老匹夫在今天,我们只能让他走,过了今天,明天我们就是找到圣剑门财宫去把他抓回来,我们也不算过分。“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佳许地点了点头,脸上神色也好看多了,这才转向地剑程通说:“阁下,你请。正如我夫人所说,你今天是信使,我不为难你,但你回去最好作好准备,说不一定我就要来拜访你财宫,那时候你可别说我姓钟的没有先给你打招呼。” “哼,老夫等着你小子,就怕你小子不来。” 地剑程通不敢多话,他虽然听巴音格这样说话,他可不敢大意留下来,凭他的修为,他已经感到钟声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要是钟声改变了主意,想走就来不及了。 钟声看地剑程通走了,不由扫了身边三个女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我应该和师父他们在一起,不应该明知他们要去圣剑门而不理会他们,让他们去圣剑门碰上圣剑。照师父他们被擒来判断,圣剑的修为至少不比我弱,否则胜不了师父他们四个人。” “你是说你胜不了圣剑?”诗敏听了钟声的话就急了。 “很难说!你们的修为已经不弱了,应该能够理解我们一般修为的高手相斗,至胜的关键已经不是功力了,更主要的是机会。” “我当然清楚,但是李妹子说你的修为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诗敏姐姐,我觉得李妹子的话是不假,拼斗时的天时、地利、人和也很重要。就我们现在的情况而论,我们一样也没有占到,胜负之数实在难料,所以我也说不上声郎此去是胜是负,最好是我门姐妹中有一个人陪他去应约,其余两个人去圣剑门。” “时间还早,我们先不说这事。圣剑门长老不倒,圣剑门就不是一个任人轻侮的门派,我们要击败圣剑,确实还要做许多事情。” 诗敏见唐凤舞又与自己唱反调,钟声又不支持自己,她心里立即不高兴起来,丢下一句:“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我不管你的事了。”转身就走了。 钟声看自己只是一句话就收到这个结果,不由无奈地扫了唐凤舞一眼,还没有说什么,唐凤舞又生气了,冷笑着说:“怎么了,我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给我见到张三就忘了李四,我可是为了你钟家一条根。” “你看,我又没有说你说的不对嘛,其实你说的就很好。”钟声可不想让唐凤舞不高兴他,不用唐凤舞再耍脾气,他就放低姿态了。 “没有就好,也不用哄我,我可不象有些人。走,陪我和姐姐用餐。” 钟声没有话说,只有跟唐凤舞走。三人正在用餐,金敏又带着若雅进来了。钟声看若雅一脸的不高兴,知道她给诗敏做了出气筒,心里就不由苦笑,等金敏说过若雅的来意,他就招呼若雅说:“若雅,你跟你们公主已经不少时间了,她的脾气你也知道,你就让她一点,不要再生她的气了。”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觉得我们姐妹忙了一大早,驸马又不用了,让我们四姐妹白忙了。”若雅浅福一礼说。 “哼,你家主子的事你一个做婢女的也敢管,真是少见得很。你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唐凤舞重重地拍下玉箸,偏头直视若雅说。 若雅虽然与钟声和诗敏公主的关系特殊,终归是一个婢女,是一个下人,她看见唐凤舞发火了,她就不敢与唐凤舞顶嘴了,急忙说:“是我们高棉国的武士探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一群扶桑人在打听驸马,公主说这个消息很重要,让婢子来告诉驸马和两位夫人。又说驸马知道那群扶桑人是谁,希望驸马把扶桑人的事说给两位夫人听,以好让两位夫人帮助驸马筹思应对之策,以免多树强敌。” 钟声听若雅说出这事,脸上就不由浮现不解之色,想了想,这才扫了唐凤舞和巴音格一眼,向若雅说:“也许是我们认识的人。我已经明白了你家公主意思了,你去吧。噢,对了,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继续注意他们,打听清楚他们都来了一些什么人。” “婢子这就吩咐下去。” 若雅退出去,唐凤舞就冷笑说:“你们两个少在我和姐姐面前故弄玄虚,任是什么事情,你们瞒得了我们一时,可瞒不了我们一世。” “你看,你又误会了,这事以前没有告诉你只是没有必要告诉你,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了,我这不就准备告诉你们了。” “没有必要告诉我们,现在会有人来找你?” “妹子,你就让千里说吧。” “我怕你不说清楚,哼!” 钟声不想再让唐凤舞生气,这样下去对她腹中胎儿成长不利,不等唐凤舞再催,他想了想就说:“他们可能是我们在扶桑认识的人,大概是神风流来找我要那些珠宝了,其中是不是有东刀就不清楚了。东刀在世外五圣之中修为比北神好一些,我从东刀的师弟中川云石的武功修为判断,东刀的修为就是再高,也许还是难敌圣剑,比之南僧、西商的修为就差多了。我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的修为也要比南僧和西商差一些,说明南僧和西商的修为确实不简单。” “你们那些珠宝是从神风流手里抢来的?”唐风舞立刻耽心地问。 钟声听她这样问,这才把与神风流结仇的经过说给两女听。 “我呸,你还说什么,他们要是规矩一点,我们还放他们回去,他们要是胆敢在中土胡来,我第一个就要将他们全埋在中土。简直是土匪,偷不成就抢,抢不到还要约一个后会之期。这也只是你们,要是我,我当时就不能让你就这样放过他们。” “你也不要这样说,在扶桑,神风流一向自由惯了,碰上我们,这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 “妹子,千里已得罪三个五圣中人了。”巴音格脸上表情十分耽心地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表情立刻凝重起来,盯着钟声,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等钟声自己拿主意了。 “也许我已经把五圣全都给得罪了。”钟声不想让唐凤舞好过,又微笑着以不以为意的语气说。 “你——你还想不想活?想不想让我们活?想不想让你的儿子活?”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跳起来,指着钟声大喊大叫。 钟声还是不以为意,将唐凤舞拉来坐下,这才微笑着说:“表面看起来事情确实象你想的一样,但我相信五圣要联手对付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们就算是各自为阵,以你现在的修为,你是不是能够对付南僧和西商,更主要的是在对付你这个后起之秀上,恐怕他们都有不想看见你成长起来,成为他们的克星。” “噢,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钟声也是一个绝顶聪明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说的也不无可能,不由皱起了眉头,收起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你也不用耽心,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事情也许不会向我说的方向发展。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五圣绝对联合不起来,即使要对付你,很可能也是单独前来,你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五圣中北神你不用怕,东刀你也不必怕,圣剑对你来说就是怕也要面对,剩下的南僧、西商要东来对付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有的是时间。”唐凤舞是一个智计如海的女人,平时与钟声装痴作呆,这时候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想再在男人的心里放进恐惧,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增强男人面对强敌的信心。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错,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的,而且就是准备应付你说的那种最坏情况。” “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我也不给你多说了。” 巴音格又提出一个问题:“你准备怎么应付东刀呢?” 钟声没有想过这事,没有听出巴音格话中之意,随口问:“什么怎么应付?” “姐姐是说与东刀讲和,可能吗?”唐凤舞也没有向这一方面想,她也没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 “看起来是不可能,但诗敏姐姐让若雅来传话,怕是有她的用意。” “噢,确实是这样,我还把这件事给忘记了!”钟声立刻恍然大悟地说。 “真的可以讲和?”唐凤舞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想即使不能讲和,也可以暂时稳着东刀,不过其中有一个因素,现在还不明真相,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说清楚。”唐凤舞听出一些意思,脸上就表现出几分不高兴了。 “我怀疑当初与我们相交的一个扶桑少女,她也许与东刀有关。当初我就觉得她行事有些让人怀疑,只是找不出任何联系,现在看来就清楚一些了,她可能还真的与东刀有关,否则当时她就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唐凤舞脸上不由浮现几分讥笑说。 钟声看见唐凤舞的表情,不说都不行了,不敢迟疑,直接了当地说:“她说她叫桥本春子,很可能是假名。” 唐凤舞见钟声不象说假话,想了想问:“就因为她能干?” “这是最大的疑点;其次是她仅修习过泰山派的武学;再是她说她自幼在中土生活。” “这样说来她的问题确实很大了!” “那就应该让我们去接近她。”巴音格突然这样说。 钟声见唐凤舞没有反对,想一想也点头说:“你们能够与她交好,这自然是最好的事。” “只怕不是让我们与她交朋友吧?” “妹子!”巴音格一听唐凤舞的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不由轻呼。 唐凤舞瞪了钟声一眼说:“姐姐,你放心,我知道大局为重。” “我先前看你们的如意随心使得十分生硬,这些天暂时没有事,我再帮你们练一练,以好应付以后的事情。”钟声不敢再说桥本春子,立即转过话题说。 “少说好听的,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清楚?” 钟声急忙挟一块千层糕给唐凤舞,微笑着说:“事实上你们的功力不弱于地剑程通,差的是对敌经验,所以我决定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教你们天地七绝剑法,再做你们的对手,增加你们的打斗经验和联手时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我相信,只要你们三个人联手,达到极高的境界,天下真有能力打败你们的人恐怕就数不出几个人来了。”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巴音格扫了一眼唐凤舞,叹了一口气说。 “我觉得很有希望,关键是找到你们三人中的共同点。” “不用你说,为了保命,我知道谦让。”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不以为然地说:“我说的是共同点,不是谦让。” 唐凤舞这才明白钟声的意思,脸上就不由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已经没有与钟声撒娇的意思了。 “其实,你也不用为难,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 “要是顺其自然可以做到,我也不用你说了。” “当然,我说的顺其自然是让你们尽最大的努力去发掘对方的优点,忘记对方的缺点。” “这样说我也明白了。”巴音格立即笑着说。 “明是明白了,做起来还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声见自己的话已经说到,就不再说这事,开始给两女解说先前与地剑程通比武的得失。 此后,钟声传授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武功,除了天地七绝,没有再传别的武功给三女,仅是将三个女人已经学过的武功逐一评点,引申提高,向如意随心发展,尽量避免落入僵化的境地。如此一来,诗敏三个女人经过钟声三个多月的强化训练,武功增加数倍,修为也有明显的增加,三个女人心里高兴自不必说,钟声也没有想到自己三个月的努力会有这么大的收获。据他估计,诗敏三个女人,如果单独与天剑相斗,也许有些不足,但对付地剑和人剑就没有问题了,要是联手对付天剑、地剑和人剑,圣剑门的三大弟子就要出丑了。钟声大为放心,决定让诗敏三个女人去圣剑门救师父、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和七派弟子,他自己去天台山应圣剑门长老之约。 诗敏不同意钟声的安排,非要和钟声一起去应约,钟声看诗敏是故意和自己为难,立刻笑着说:“你们不去救我师父和七派的人,那谁去救,总不能等我应付了圣剑门长老,再让圣剑门将他们放了吧?” “我不管别的人,在我心里只有我的丈夫才是最主要的。” 钟声见与诗敏说不清楚,只好装着不高兴地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的主意已定了,还是你们三个人一路,我一个人去应约。” “哼,你一个人一路,是不是方便你去勾引那些妖精?” “还有,你们去圣剑门也要小心一点,不要给圣剑早早的就发现你们,没有等你们踏上圣剑门那座孤岛,圣剑门弟子已经在岸上等着你们了。”钟声不与诗敏缠夹不清,转过话题说。 “这事很重要,我们还真的应该做一些准备。”巴音格也不想再让诗敏与丈夫瞎缠,忙抢过话去说。 “我们三个大活人不比圣剑门的人笨,到时候一定可以想出办法对付圣剑门的眼线。”唐凤舞也微笑着说。 诗敏见两个姐妹不帮自己,心里有些生气,也不好再提跟钟声一路的事,瞪了钟声一眼说:“你去了天台山,我们去了圣剑门,那些扶桑人又怎么办?人家可是在到处找你,你要是再不现身,那些东西恐怕就真的不客气,要乱来了。” “先顾这一头,等你们救出师父他们,你们再去应付那些扶桑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使用七大门派,以及象吴越国的力量了。”唐凤舞突出奇语,好象考虑清楚了才说出来的。 钟声听了这话,想了想,这才有些不愿意地问:“你是想让他们帮我们传递消息?” “他们也只能有这点用处,舍此没有别的用处。他们人多,又遍布中土,有他们帮助我们,将是我们一大臂助。” “是这样你们就最好带上李小风和老照。”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我们救出师父以后的事。有师父他们四个老人,再把那七个人放回去,招出七派的人,我们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中土。” “但我认为不宜过早行动,一切要等我与圣剑门约斗出一个结果再说。”钟声想了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们会掌握分寸,你放心好了,再有李妹子和老照帮助我们,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我们三姐妹都有与人一斗的能力了。” 诗敏听唐凤舞和丈夫说了许多,自己插不上话,心里早就不高兴了,这时就冷笑着说:“让你抱打天下怕已成了。” “诗敏姐姐,小妹是中土人,对这些事熟悉一些,以后大的主意还是要你拿。”唐凤舞自然知道诗敏哪里不舒服,立即微笑着说。 诗敏见好就收,淡淡地说:“我和巴音格妹妹对这些事情不清楚,凤舞妹子看着办好了。” 钟声不敢插话,只笑着说:“总之,有你们三个人联手,再有我师父四个老人相助,我已放心了。你们一切事情商量着办,我相信不会出大的事情。” “千里,我们姐妹确实不用你耽心,反而是你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再出现圣剑门出现过的事情。” “我会当心,俗话说”吃一崭长一智‘,我已经领教过圣剑门了,自然不会再相信圣剑门。“ “但我觉得你的武功好象已经停止不前了。” 第四十七章 遭遇南佛 钟声夫妻离开白衣大食,向东去迎战天竺南佛,钟声心里也没有底,一路上都没有和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说闲话。诗敏、唐凤舞与钟声做了几年的夫妻,对钟声的习惯已经十分了解,此时看他没有心情说闲话,诗敏和唐凤舞就知道此行有些问题了。诗敏和唐凤舞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好好与钟声谈一谈,免得钟声一个人闷在心里,闷出点小病来事小,他要是想不出应对南佛的办法,到时候失败了,那问题就大了。 诗敏和唐凤舞总算找到一个机会,钟声看诗敏和唐凤舞一路骑马累了,主动提出来休息一下,他们就在一座小城里停下来。他们刚才洗漱过,还没有去用饭,西商的人就找上他们了。这个来找他们的是一个汉人,四十多岁,长得还算周正,看上去象是一个读过书的人。钟声在他乡遇故知,自然要比对待大食人态度好一些,原以为他是到大食来做生意的人,没有想到他是西商的使者,钟声心里刚才兴起的一点乡亲之情就不由给打消了。 “你这个人也真是,中土人不做,偏来做一个大食人,你是不是觉得大食就要亡国了,你想做一个亡国之民?”唐凤舞没有等钟声说话,她已骂上了。 “夫人说得也是,只是小的在中土实在呆不下去了,正好碰上默罕麦德老爷,这才跟默罕麦德老爷到了这大食。” “凤舞,不要说王兄了。”钟声招呼着唐凤舞,又向这个自称姓王,名升的中年人说:“王兄既然是奉了西商阁下的命令而来,不知西商阁下有什么指示,请王兄说得详细一些,以便我们有一个准备?” “大侠不用客气,小的这就转告大侠。”王升拱手一礼,不再和唐凤舞说废话:“西商老爷要小的转告大侠,南佛的功力真的长了两三倍,比之以往的修为高得多了,西商老爷说就是他不与南佛比功力修为,单与南佛比招式,西商老爷自量已接不下南佛十招八招,所以西商老爷请大侠注意一下,准备一下,再去应付南佛。” “多谢王兄来传话!王兄回去告诉西商阁下,他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他再来给我说这话了。另外再告诉西商,他的修为并不比南佛差多少,而南佛的修为也不比他高多少,他差的是胆量,他已经给南佛吓得不敢做人了。” “大侠——” “这是我的意思,王兄把这话说给西商听就是了。否则西商一世英雄就这样完了,我可觉得有些不值得,今后的武林没有了西商也不热闹了。” 王升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钟声也不想再听他说话了,唐凤舞就把王升赶出去了。但唐凤舞也没有放过钟声,一坐下就把她没有明白的意思说出来,要钟声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你是什么意思,真想今后的武林热闹一点?” “我是不想让西商给他信任的人害了。”钟声一句话说出来,非但没有让三个女人明白,反而让诗敏、唐凤舞和娜娜更加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来你们确实有些不明白,我还是告诉你们吧,免得你们问得我烦。”钟声想了笑说:“南佛的功力确实增加了许多,但要说到比西商强多少,我就有些不相信了,这是由人的体能决定的,不是一个人想怎么提高就能够提高的。南佛一定不象我一样在修习我们中土道家不专之秘先天真气,佛门也没有这种功夫,所以我断定南佛无力突破一个人的体能限制,他的功力就是比西商高也高不了多少,西商要是信心足一些,我相信他还是有对付南佛的能力,即使是败了,也不象现在一样败得失去信心了。当然,西商也许有些言过其实了,或者这中间还有他自己的考虑,总之是怎么回事,西商也不应该在有意无意之中露出他对南佛的怯意,他还以为他的算计多高明,说不知他在给我说这些话时,他已经在无意之间暴露出了他的内心中不想为人所知的东西。再有一点,西商如果不能振作起来,他的一身功力怕就要给别人了,他也就完了,世外五圣的历史就结束了。” “你说伊斯法罕王子会打他的主意?”唐凤舞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却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有这个能力吗?” “相信自己,你的判断就是不对,也是一个方向。这大食武学有些东西怕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这一点你可以问娜娜。” 诗敏和唐凤舞立刻注视娜娜。 “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不止是大食的武学不是你们所了解的一些,西方的秘术也不止你们所了解的那些,就象你们东方的武学一样,各有各的不专之秘。” “就是这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对西方秘术已经有些了解了吗?”唐凤舞对钟声的话大为不悦,更让她在一霎间觉得她一直视为天人的丈夫也是一个人,在以往的时间里欺骗了她。 钟声没有理解唐凤舞的心情,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说:“我对西方的秘术是了解了一些,但也只是圣父圣母所使的秘术,另外的、我没有看见过的,你要我了解我也没有机会。” 钟声这样一说,唐凤舞心里才好过一些,却已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也是一个人,不是神,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注意南佛,西商给南佛打得没有信心了,这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西商变成这样的原因。”诗敏接着话头表明自己的看法。 “这是自然了,南佛要没有过人之处,以西商的修为,他当然不会就认输了。南佛一定吸收了别人的功力,而且是他一脉的功力,他修的那种佛门神功也一定修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他的功力大进。说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要是不与南佛正面冲突两次,没有两次击败他,他一定不会就采取行动,他的功力就不会提高得这么多。更让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是南佛因为功力增加,对武学一定又有些新的认识,特别是佛门本身就不缺神功绝学,南佛功力一增加,原来佛门中一些不为他所知的武学他也一定会想通,这对他的修为增加可比吸收别人的功力来得作用更大。” “你一路上耽心的就是这件事?”唐凤舞又问到问题的核心。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由注视唐凤舞,片刻才说:“你们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好再瞒你们。事实上我就是耽心这件事,而这件事不是小事,而是一个人突破人的体能限制的关键,南佛要是突破了这一点,他的修为就不可限量,我要对付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更不能象前两次一样,即使我的修为不及他,我也一样可以击败他。” “但是,你比他年青,你对武学的了解比他透彻,你比南佛更早掌握了武学修为突破人的体能限制的秘诀。”诗敏想也不想地说,语气十分坚定。 这一点让钟声一听就不由将脸上表情舒展,说明诗敏这句话给了他无比的信心:“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必怕什么南佛,他就是再修为功深,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要是此次我对付不了他,我还有别的办法对付他,总之我们不用把南佛放在心上。” “这就对了。这才象是我唐凤舞的男人嘛!” “你们以前都是这样面对困难的吗?” 娜娜看着钟声、诗敏和唐凤舞三人相互鼓励,她就不由心情激动,一对蓝眼珠子在钟声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想在三人身上找出一点故作的成份,结果没有找到,她就不由把她心里的话问出口。 “格格,怎么,你既然想跟这个男人,你难道还想拆自己的城墙?” 唐凤舞对娜娜的反映很高兴,至少她没有看错,这个灵魂跟着自己夫妻对她没有威胁。这个灵魂几百年来都以自己为中心,根本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即使再美丽漂亮,现在想跟一个男人生活,她要是不改变她的习惯,结果她就只能回去一个人过她的孤独生活。 “你的意思是说要相互支持?”娜娜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明白,更没有想到唐凤舞已不把她当一回事了,还是这样问。 钟声听了娜娜的话,真象唐凤舞想的一样,对娜娜大为失望,不过他以往就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失望也没有多大,对他就无所谓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自然要相互支持了,这是很自然的事。好了,我们也不用多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向东去。对了,诗敏,你的功力没有增加多少,来我帮你一下,这次东去也好用上。”钟声说着就拉着诗敏的手走了。 “格格,怎么了,你又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去看一看他们夫妻做事?” “你不吃醋?”娜娜给唐凤舞说中心事,她也不甘示弱,以挑拨的语气回答唐凤舞。 “我吃醋。我要不吃醋我就不是女人了,就象你一样是一个灵魂了,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三个女人已经和声郎生活了几年了,我们都给他生过儿女了,你想我还为她吃醋我化得来嘛?所以,我是看开了,我们这个男人也有用,我就没有必要再吃她什么醋了。相对来说,当我和声郎在一起时,她们还不是一样气得要死,我们就扯平了。” “你就不想独占他?”娜娜不想放过唐凤舞,又挑拨唐凤舞说。 “我也想独占他,但当初我们武功修为差的时候,我就是想独占他也不行,还希望有个女人来帮我呢,现在我们武功修为好一些了,他比以前还厉害了,我想独占他还是不行,否则你就别想和我们一起混了,我早就把你赶走了。” “我看出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娜娜说话的语气有些怀恨,有些愤愤不平。 唐凤舞看见娜娜的表情不以为意,想了想还笑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看成我的对手吗?” “我是一个灵魂,在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替身以前,我还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当然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一个跟我一样美的替身,绝不会让你失望。”娜娜对唐凤舞的话更加反感,也不再和唐凤舞客气,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格格,你去找好了,你就是找一个比你再漂亮十倍的美女,我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因为有些做女人的事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想和我男人一起生活,其结果就只有失败。要是你不好好想一想,我现在就可以断言,你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了三年五年,你一定会回去。” 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自然不服气,“哼”了一声说“我已经在人世间生活了几百年了,就是中土我也去过一次,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当然,要不然你也不会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不要想气我,我不会为这一点生气,因为你知道我是一个灵魂,你还想以此气我,那就说明你并不高明,只能说明你愚蠢。” 唐凤舞听了娜娜这话,不由自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对,我确实不该这样说你。好了,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对。”唐凤舞真的站起来向娜娜深福一礼。 “你果然是一个人物,难怪心肝对你那么好!” “格格,我觉得你也不弱,却不是中土人,对中土的男人还不了解,即使了解了,你也变不成一个中土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 唐凤舞和娜娜说着闲话,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次日钟声却没有叫走,诗敏也没有出关。因此,钟声一行四人在这座小城里一住就是三天,直到诗敏出关了,四人才又向东去。 十天后。钟声一行已经到了天竺境内,所见全是战争留下的断壁残垣,广阔的大地上几乎不见人迹,能够看见的就是一些无人看管的牛羊马匹和骆驼,以及那些专找人马残尸裹腹的野狗。钟声看见这种情况,一时间也说不什么话来,最后还是诗敏说了一句:“这些人真还不如这些野狗!”总算道出了一行四人的心里话。 钟声一行正在为这个地方的人的苦难惊叹,前面就专来闷雷似的马蹄声,接着就让钟声一行看见东边天上的黄云,正在向他们站立的地方飘来。钟声一行三个人一个灵魂,都是修为高深的人,对这种事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即使是千军万马,对他们也没有威胁。钟声没有作什么准备,诗敏和唐凤舞也没有准备,站在那里静等这一骠人马冲来,要看一看在这刚刚血战后的土地上,到底谁还有胆子结队奔驰,没有把南佛放在眼里。娜娜脸上则表现出想躲开的意思,嘴里也说出来了。 “心肝,来的是几百人的军队,我们让一让,不能与这支军队对抗。” “怎么,你还怕这样的军队?”唐凤舞嘲笑似地问。 “不是我怕,是我们没有必要跟这样的凡人冲突,杀他们过分了,不杀他们又讨厌,我们就不如让一让。” “好象来不及了。”钟声答应一声,接着轻“咦”一声说:“好象是冲我们来的!你们小心了。” 这一队全是马匹,平平的拉开,排了半路长,后面还跟着这样的三五排,一路向西压来就带起一天的黄云;每一匹马都是高大肥壮的西方良匹,马身上披着铁甲,马头上戴着头盔,如想攻击这样的马匹,真还让人有些无从下手;马上骑士手里执的也是长兵器,却不是一般这种重装骑兵常用的枪,而是象剑一样的刀,刀长三尺,刃宽有两三寸,可刺可削可劈。钟声也许就是看出这一队重装骑兵手里的东西不同一般重装骑兵,再想一想它的用途,他就觉得这个马队是冲他们来的,而不是过路的。马上骑士腰上还有长刀,那刀光在日光映照下,闪闪的刀光直射钟声四人。此时正是下午,太阳已经偏西了,这一队骑士向西冲来正好刀光映日,形成一遍光团,让钟声一行看不清楚这一队骑士。 “我快让开,不要与他们拼命。”娜娜转过马头就想退,却发现钟声、诗敏和唐凤舞没有退的意思,她就只好停下来了。 “心肝,我们真的不能与他们拼命。” “你想退又向什么地方退?”唐凤舞有些没好气地直问。 “好了,你们小心,这些人好象都是武林高手,不是一般的骑士。” “放心吧,我们自己会小心,你也不要大意了。”诗敏嘱咐钟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马队到了,真还没有让钟声四人失望,马队确实是冲他们来的。当马队快接近他们时,两翼的马向中间围上来,很快就把钟声四人半围起来,没有一点减慢速度,那长刀就向钟声四人刺来。双方一接触,钟声原来想以手中那把无名宝剑把骑士手中的长刀削断,没有想到骑士武功不弱,钟声一下子没有削到骑士手中长刀,反而让骑士的长刀光临脖子。钟声暗中大吃一惊,罡气功夫应念而生护着身体,同时一闪滚下马去,从另一边再上马背,正好接着骑士的长刀,“锵”的一声巨响,双接兵器接触,钟声没有占便宜,给对方长刀上强大的功力震得马倒人飞,借旁边一个骑士稳着身体,落在地上。那个给钟声踩到的骑士就没有钟声的功力了,人马都没有站住脚步,向旁边飞出去,又撞倒一匹马,使这一队骑士顿时队形大乱。也幸好这一乱,这一队骑士的长刀林失去了作用,为钟声后面的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解了长刀之危。钟声一战落败,他顿时明白这个与他接战的人是谁,心里不由大怒,气得大吼一声“老畜牲,原来是你。”便顾不得身边的骑士死活,驭剑冲向那个把钟声一刀挑下马的骑士。 诗敏、唐凤舞看见钟声与对手一接触就给挑下马去,她们还有些反映不过来,直到钟声大叫着扑上去,诗敏、唐凤舞才想起这个一个照面就把丈夫挑下马的人是谁,接着就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情,顿时恐慌起来,再也顾不得攻击别的骑士,立刻调转马头就逃。与她们对手的骑士不明白她们是怎么回事,正在不解地望着她们,空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已打进他们的耳都里,顿时让他们头脑象炸开了一样,再也没有意思,一个个栽下马去。那些马匹也没有好多少,总是畜牲,虽然给这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得耳都“嗡嗡”响,头象要炸开一样,它们总还没有就倒下去,却也没有意思了,仅是依靠它们的本能乱跑起来,结果就不免碰在一起,碰得头破血流,再也爬不起来了。 “锵” 当第二声响起来时,两个搞出这样结果的人身边已经没有站着的生命了,只有一缕青烟在向半里外正在逃命的两个女人飘去。这是娜娜,她没有经历过钟声和南佛这种高手硬拼,不知道这种高手硬拼会造成什么结果,结果她就给钟声和南佛的拼斗搞出的响声震得魂飞魄散,好在她已经是几百年的灵魂了,钟声和南佛的拼斗就是再凶狠一些,她还不至于给真正震散灵魂。 诗敏和唐凤舞逃出一里地,这才慢慢走,直走到两里外去,两女才感觉可以忍受了,这才停下来。看见娜娜没有跟来,唐凤舞就不由失声惊叫:“糟糕,她没有跟我们撤出来,怕不给震得散了灵魂!” “妹子说对了,她确实给震得差一点散了灵魂,不过她已来了。”诗敏一下子发现娜娜化成的烟,说话的语气有些余悸犹存。 “她已算修为功深了,没想到还是经不起他们拼斗造成的响声一震。对了,姐姐,你看今天会有什么结果?” “我看不妙,你看呢?” “姐姐已说不妙了,小妹自然不能说情况大好了。” “别和我说笑了,你和他这一年都在一起,他这一年的修为好象提高了不少,就是你妹子的功力也增加了何止几倍,他才在前些天帮我提高一些功力,你当我看不出来。” “格格,姐姐,这样说来你是吃我的醋了?” “我吃你什么醋,我吃得过来吗?你的修为现在就是比我好一些,他以后也会帮我,你以为他让你的修为比我好,他就会忘记我,这一点我敢说你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跟我比。”诗敏立刻给唐凤舞顶回去,不过话是这样说,无意中也表明她确实对丈夫帮助唐凤舞提高太多功力有些不满。 “格格,就算你说得对好了。我看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妙,南佛老秃的功力真的提高了几倍,声郎今天要胜他恐怕不容易。” “不至于出什么事吧?”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由耽心了。 “我看还不会。”唐凤舞肯定地说:“南佛老秃以这种方式出现,本身就说明他对声郎已经没有信心了,他的修为就是比声郎高一些,我相信声郎也能战胜他。” “不对,你好象有话没有说完?”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放心多了,但看唐凤舞的表情没有一点舒展的意思,她就不由看出了问题。 “我是怕老秃驴与声郎同归于尽。”唐凤舞脸上表情十分耽心地说。 “同归于尽,老秃驴是世外五圣之首,现在他的修为还比钟郎高一些,他怎么会走这条路,你可别吓我?” “我的诗敏姐姐,我们做姐妹已经有几年了,你想我还会说话吓你吗?而且这事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事。” “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老秃要是此次不胜,他就没有机会了,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所以这次出现才以这种方式出现,想先伤声郎,让声郎失去一点战斗能力,保证他取得这一战的胜利。他的计划也不为不周密,却没有想到他们拼斗会殃及别人,那些骑士就帮不上他的忙,让他白费心了。如此一来,老秃在气愤之下,再想到声郎年青,正如太阳东升,他则老迈不堪,没有多少进步了,他就十分有可能与声郎同归于尽。” “你、你说怎么办,我们怎么帮助声郎?” “我、我想把我们的功力给娜娜,让她去帮助声郎,又怕她临阵反水,我们就彻底完了。” “你这样想,我也没有意见,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可靠?” “姐姐,你是怎么了?要可靠我也不这样说了。” “你说她不可靠,你们又怎么让她跟着我们?”诗敏立刻大为气愤地直问唐凤舞。 “我们当然不会让她跟着我们,是她借我的身体与声郎做了一次,她就不想走了,声郎也不好把她怎么样,这才让她一直跟着我们。” “是这样你就不要想这个主意了,另外想办法。”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办法。” “不行,你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我们要是没有办法,我们就只有做小寡妇,你那样子让你做小寡妇一定过不得日子,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一个办法出来。” “你别说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你也好好想一想,你有一个脑袋,我也是一个脑袋,不能光是我想,你不动一动脑子。”唐凤舞也火起来了。 “好好,我们都好好想一想。”诗敏终于让步了。 就在她们说话时,娜娜已经飘到她们身边来了,并且慢慢凝聚起来,又现出一个人形来,却是一个赤身金发美女,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给震飞了。 唐凤舞看见娜娜就想笑,结果还是没有笑出声来,等娜娜身形变全了,睁开眼睛,这才笑着问:“你一身功力比声郎还高,怎么会给他们拼斗的声音震得灵魂飞散了?” “你们也不是象你说的一样,撤退也不告诉我一声。”娜娜对唐凤舞和诗敏没有叫她一起逃走好象十分在意,回答唐凤舞的话就让唐凤舞开不起口。 “我要是知道南佛老秃无耻到这一步,我就先给你说一声。你以为我们真是未卜先知,什么事都事先知道,要说这可是你的能力,不是我们的能力,你事先可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告诉你,我们先走一步还是以往我们经历过他们这种高手拼斗,知道以我们的修为承受不了,这才一确定声郎的对手是南佛,我们就逃开,没有想去攻击那些骑士。你已经是几百年的灵魂了,怎么,你们西方就没有这种高手拼过,你就没有见过这种事?” 娜娜给唐凤舞反客为主一问,她就答不上话来了,不过她心里已经对唐凤舞和诗敏没有把她看成自己人有些认识,唐凤舞这话虽然让她答不上话,她想了想还是说:“你们至少应该招呼我一声。” “这一点我们确实忽视了。但是,你自己也该明白,你和我们姐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们还没有把你看成我们自己的姐妹,临时忘记你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修为那么高,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也承受不起,当时急于逃命,忘了叫你一声也说得过去。” “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娜娜表情有些悲伤地说。 “你总不能希望我们一看见你就把你当成我们自己人吧?你为我们做过什么?你对我们这个家又做过什么?你为我们丈夫又做过什么?”唐凤舞这几个问题一问出来,娜娜的脸上就没有被人遗弃的表情了。 “你也说得对,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没有为心肝做过什么事,你们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也怪不得你们!” “话也不是这样说。”唐凤舞又把自己说出的话收回去,接着说:“更主要的是你是一个灵魂,不是象我们一样的人,你对我们来说就有些距离,否则你就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只要你没有害我们的动机,我们在当时也会想到你,叫你一声。”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取得你们的信任,要做你们自己人,我还要和你们在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你习惯了我,你们才会从心里把我当成自己人。”娜娜按照唐凤舞给她预先设好的思路回答。 “这是十分正常的事,在你们西方大概也是这样。” “好,我不怪你们了。对了,心肝这次好象真正遇到对手了?” “可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我没有。我的功力要拿七八成维持人形,只能使出三成的功力,帮不上他。” “要是你不维持人形呢?”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不由眼睛发光,盯着娜娜急问。 “我就只有借心肝的身体了。” “我不是说你借声郎的身体,而是你把功力借给声郎。” “这——”娜娜立刻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脸上就不由变色,盯着唐凤舞的脸,一时没有答话。 “不行?”唐凤舞表情无异,直问娜娜,任是谁看了她的表情也不会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有一点别的意思。 “你认为我到了这样相信心肝的地步了?”娜娜表情郑重地问。 “你是怕声郎把你给化了?”唐凤舞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有不信的表情,这种表情好象对娜娜这样看她的男人就是对她的男人的最大侮辱。 “我就是这样想的。”娜娜也直接回答唐凤舞。 唐凤舞盯着娜娜审视片刻,没有发作出来,反而点了点头说:“你想得也不错,是我也要这样想,你和我们认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对声郎也没有真正的认识,你怕他,防他一手,这也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混少栽跟斗的不二法门。好吧,这话算我没有说,你也没有听到我说过。”唐凤舞转向诗敏,向诗敏使了一个眼色说:“姐姐,我们先看一看,等声郎实在不行了,他们已经拼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大概以我们的功力已经可以参加进去了。说不得,今天我们不能再讲武林规矩了,南佛老秃太卑鄙,我们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愿钟郎没有事,否则我们姐妹这一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办法,我们帮不上声郎,只有看他是不是对付得了南佛老秃了。” “我看有些麻烦,这一次好象不同于以往了。” 唐凤舞听了诗敏的话,立刻遥望钟声与南佛拼斗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是一团黄尘,看不见钟声,也看不见南佛,却不断传来兵器交击声,每响一声就让唐凤舞和诗敏的芳心跟着大大地跳一下,生怕一时间响声停下来,从黄尘中飞出一个人来,正好是她们的男人。而这一次钟声与南佛拼斗再不象以前,南佛好象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再不与钟声拼什么内力,也不再想弄诡使诈,就是内力招式一齐用,谁的内力好,谁的招式精奇,谁的意志力强,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否则就只能埋在这里,与这些战争中死难的生命做伴。诗敏和唐凤舞看了一阵,已体会出了南佛的用心,两人就不由相对苦笑,真是有些无计可施的感觉。 “妹子,今天的情况真的不容我们乐观!” “我已经看见了,姐姐就别说了,你这样说我更加感觉到心神不宁。” “我们真的不管了?”诗敏十分小声地问。 唐凤舞好象已经胸有成竹,扫了娜娜一眼,悄悄说一个字:“等。”诗敏有些不明白,唐凤舞也不多说,只是向娜娜那一方移了移头,想了想才大声说:“声郎的功力不足,但招式不弱于南佛,他就是失手也要等一两千招以后,现在南佛还把他没有办法。再是声郎修有先天真气,这一年多来进度不小,说不一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可以派上一些用场,多支持一些时间。” “妹子,心肝也说过先天真气,你们中土的先天真气到底是什么?”娜娜走近唐凤舞和诗敏问。 唐凤舞不让诗敏说话,抢着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帮助一个人增加潜力的内功心法,你们西方秘术没有是吗?” “我们西方秘术讲的是借用别人的灵魂,加强自己的灵魂。” “那是损人利己,在我们中土不兴这个。中土的武学主要就是发掘自己的潜力,修成正果,象南佛老秃吸收别人的功力,在我们中土是犯忌的事。” “先天真气修成了就能够发掘一个人的潜力?” “声郎是这样说,他好象已有些体会了,所以前些天他才给我们说南佛想击败他不容易。” “但据我所知,一个人的潜力是有限的,要想以一个人自己的潜力修成神体,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就象我,我已经有五百年的功力了,吸收了十二个人的灵魂,这才让我有了五百年的功力。” “你看声郎有几百年的功力了?”唐凤舞想了想问。 “心肝的功力不比我低,可能已经有七百至八百年了。” “他却没有吸收过别人的功力。” “有。”诗敏接过话去说:“他承接过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的功力,还吸收过一条龙的功力,我们去西方时还在这里吸收过天竺僧人的功力,但这对他好象并没有多少帮助,真正说起来他自己修习功力好象还要进步得快一些,这事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对修习内功大有研究,此次西行,他又对娜娜他们西方秘术有所了解,要是此战他应付过去了,我相信他的内功修为一定会大有进步。” “心肝就是不再进步了,他修习内功的方法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不然他不会以这一点年纪修成这么高的功力。” “事情还真给你说中了,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应付过去!” “我、我可以帮助心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娜娜好象已经想好了主意,这时候与唐凤舞说话说到点子上了,她就把她的意思说出来了。 “条件,什么条件?”唐凤舞真还没有估计到她会有条件帮助钟声,这时候她就不由给娜娜的话吸引了。 “一是你们不能再把我看成外人,要把我当成你们的姐妹。” “这是当然了。你已经用你的行动说明你可以做钟家的女人了,我们自然要把你看成声郎的女人了,这不用你说,更不是条件的事。”唐凤舞大为放心地说。 “我还有第二条。”娜娜不等唐凤舞打断她的话,她已接着说:“我要学心肝的内功修练方法,以好让我的功力提高得快一些,让我在不久的将来就不再需要找替身,就以我的本来与心肝和你们在一起。” “你是说你的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变成实实在在的人?”唐凤舞真是吃惊不小,心里不由自主地发酸,以娜娜的美丽,再让她改变她的性格,那她恐怕真的要与自己争宠了。 “不错。我再有五百年的功力,我就可以变成一个实人了。” 唐凤舞一时无言,转身与诗敏相视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交谈,她们已经用不着交谈,相处这些年,她们各人心里想什么,一个眼风大概就可以让对方明白七八分,现在当着娜娜的面,她们不好交谈,她们就用眼睛说话,交换两个人的意思。 “你的两个条件都没有什么,我们两姐妹已经商量过了,但我们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真的不想回西方去了?” “西方已经没有我认识的人,已经没有我留恋的地方,要是我去中土生活得好,有你们亲我爱我,我自然不回去了。” “你不是一个教派的人吗?”唐凤舞还是不放心地问。 “不错。我不回去,教里没有事也不会来找我。” “你以前这几百年都做些什么?”唐凤舞想了想问。 “修习灵魂,与基督教打战。” “这就是说,当你们教里要与基督教打战时,你们教里很可能会来找你。” “你也说得对,但我到东方去了,与西方离得远了,他们就是想找我也来不及了,一般的大战就不会找我,除非是事关教派生死存亡的大战,否则他们不会再来找我。”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已想起你好象有天晚上出去过,大概就是去向你们教派说明情况。” “不只是说明情况,教宗还令我查一查心肝的内功修习方法,因为心肝吓退圣父圣母的事太让西方各教震惊了。” “这是常事,我也想得到。但我看你当时就应该回绝,不应该答应下来,这不是说声郎不教你他的内功修习方法,而是你们西方的秘术好象与我们东方的内功有些不同,要不然声郎这一段时间已经帮助你了,这一点你该体会到了。我丈夫这个人对你的美丽真是有些入迷了,你要他传你他的内功心法,他一定不会拒绝你,他之所以没有传你,大概就是看出东西方修习所走的路不同,他才没有花精力好好想一想。” “你是说心肝会想出融合东西方修习方法的办法来?” “格格,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样看来你还真不笨,却还留下来,难道真的是入迷了?” “我虽然是灵魂,也是女人,那天晚上一个晚上就让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就是不能得心肝帮助,我也要跟他,至于能够跟他多长时间,我也没有去想了,总之我就这样跟着你们,直到我觉得没有意思再跟着你们为止。” “你还真是痴情,我要不服你都有不行了!你放心,声郎一定会帮助你,也一定会想出办法帮助你。这一点你也许已经看出一些眉目来了,他的内功修习方法是他自己创的,他要融合东西方修习方法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我果然没有跟错心肝,他真没有让我失望。” “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说一说你怎么帮助声郎?” “我如果就这样进入他的体内,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没有帮上他,反而害了他,所以他们的拼斗最好停一下,有片刻功夫就行了。”娜娜毫不迟疑地说,说明她已经就这件事已经好好考虑过了。 “你说得也是,但现在要他们停一下,恐怕不现实。”唐凤舞转向诗敏,想了想才说:“诗敏姐姐,你看我们怎么做好一些?” 诗敏听唐凤舞问她,脸上就有些不高兴,瞪了唐凤舞一眼说:“你要是有主意就直接给娜娜说,要是没有主意就好好想一个主意出来,不要再问我,我要是有主意已不用你在这里说了。” “姐姐是高看我了,我还真的没有主意。” “那就先别忙让娜娜去帮助钟郎,看一看情况再说。我看他们今天打不出一个结果来,此战要有结果当在两三天以后,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应该足可以想出一个办法帮助钟郎了。” “姐姐这话对,我没有意见。娜娜,你看呢?” “也只有这样做了。他们这种高手的拼斗,我们接近不了,想帮助他就要找一个适当的时候,不然惊了心肝,让他一时间使不出功力来,我就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他了。” 钟声不知道唐凤舞、诗敏、娜娜正在想办法帮助他,还认为此战谁也帮不上他,他要战胜南佛就只能靠他自己,否则一个不小心败了,对他是天灾,对唐凤舞和诗敏也一定是人祸,也许娜娜还可以走,诗敏和唐凤舞两个肉胎就绝对走不了,一定会给南佛抓着。所以,钟声想明白此战的利害后,当即作出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南佛拼得半死,不能让南佛再有去祸害诗敏和唐凤舞的机会和能力。南佛的功力确实增长得让钟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据钟声估计南佛的功力至少比他的功力高出五成,如果说他有十甲子的功力,南佛就有十五甲子的功力。要是落在一般人身上,钟声的功力差了南佛这么多,怕不早就败了,哪里还能够支持这么长时间,还有攻有守,没有表现出一点失败之象。这也就是钟声,要是别人,可就不能做到这一点了,而钟声做到这一点,全靠他修习未成的先天真气,还有他自创的一元气功那种缓冲作用,再加上他那九大式,虽然没有修成,此时使出来,真还起了大作用,南佛的招式就是进步了几倍,也对钟声的招式大为不适应,有几次还差一点让钟声占了便宜,一剑将南佛送回老家去,再向佛祖学几年再来与他钟声较技。更让钟声在耽心之余高兴的是南佛这一发狠,真是给了钟声莫大的帮助,要是在一般时候,天下真还找不到一个人给钟声喂招,帮助钟声修习九大式和钟声自创至今还没有修成的天地七绝。有时候为了躲避南佛的如山功力,还要使出如意随心十二飞、十二梯、十二翻和三十六步,这样不断地合用,就让钟声发现他自创的武学有许多不足,比如这如意随心就根本不必分什么十二飞、十二翻、十二梯,就是如意随心,该到用哪一种时就用,有时候还可以几种一起用,甚至一次就把如意随心施展完全,幻成一道虚影与南佛周旋。 这个结果南佛绝对做梦也不会想到,更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最高明的打法,落在钟声手里,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钟声修习武功的陪练。这也是南佛太小心了,连续两次失败在钟声手里,让他信心大失,就是功力增加了一倍不止,也没有让他的勇气增加一点,还自以为事地认为与钟声拼招式和内力是高明的办法,要是他不怕钟声,这一次还是与钟声拼功力,钟声绝对讨不了好,说不一定现在已经结束大战,他南佛已在亨受钟声的两个女人,作为他此战的战利品了。南佛料敌不明,失败两次就失去信心,这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怪事,更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原因只有一点:南佛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袢倒两次的。只有一点不足,这个聪明人胆气不足,只想好事,没有想一想他自己已经变化了的形势,即使钟声也在变,是不是比他变得还快。这一点要是为南佛开脱的话,也有解释的话说:钟声实在太年青了,这一点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南佛就是再怎么看重自己,他也不敢说他已经上百岁的人的功力增加快得过钟声。诸事一结合,南佛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这正应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古话。 不过,再怎么说,钟声与南佛的功力相差太大了,钟声想赢得这一战的胜利,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两人战到第二天天亮,钟声就有些受不了,开始向后退,以后退来消去南佛攻来的余力。这样一来,钟声闪展腾挪就有些困难了,结果还没有昨晚与南佛对攻有利,钟声很快体会到了,却没有能力对付南佛强大的功力,只能后退。钟声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就是再有办法,招式再学得多,武学见识再好,他已有些无能为力了。钟声眼看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要是没有办法对付南佛,等待他的就只有失败,他早先想好的主意就不由想实施了,否则等一会儿,不要说实施他想好的办法,那时就是想与南佛同归于尽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等到着南佛收拾他。钟声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为了自己的两个女人,他已经别无选择,因此大吼一些,全力攻向南佛,开始与南佛拼功力了。 南佛经过一夜的大战,已经对钟声的修为有些了解,他心里对钟声的怯惧已经小了许多,正想再这样与钟声打下去,再消耗一些钟声的功力,他就可以发挥他的功力优势,一战击败钟声,没有想到钟声先给他来这一手,这就让南佛不能不在心里想一想钟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南佛对钟声的印象太深了,他不想还好,这一想他就不由自主地给钟声前两次与他拼斗留下的印象控制了,采取的对策就只有退,先稳着局势再说,稳扎稳打,不给钟声机会。 钟声的反攻奏效,这又让钟声不能理解了,不知道南佛这个老秃驴到底在搞什么诡,该胜的不胜,该出手时不出手。钟声想不通南佛的目的,他在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以他现在的功力与南佛拼了才是上策,否则等南佛出手时,他想与南佛拼已没有机会了,那时他的两个女人就要给南佛抓去,所受当是他无法忍受的。钟声不改初衷,连续发起攻击,顿时把南佛打得不着后退,再也没有攻击的能力了。 唐凤舞、诗敏和娜娜也看见了两人搏斗的情况,唐凤舞立刻问出诗敏和娜娜心里同一个问题:“他的功力真的可以打败南佛?” 诗敏和娜娜无力回答唐凤舞的问题,唐凤舞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是不是想与南佛同归于尽?” “你是说钟郎为了我们?”诗敏立刻想到了唐凤舞话中之意。 “废话,不为了我们,他为了谁?”唐凤舞大怒,同时不由自主地冲向斗场,再也不管诗敏和娜娜了。 “妹子,你等一下。”诗敏大叫着冲上去拦着唐凤舞。 “我、我没有办法。”唐凤舞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上表情又惊又恐。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再想一想帮助钟郎的办法,你这样冲上前去,我们一家人就只能死在一起,说不一定我们还死不了,只是钟郎死了,我们给南佛老秃驴抓去。你也知道南佛老秃驴和猴子做事,你要是想做猴子,你就去乱搅,我保证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她就真正冷静下来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不悦,想也没有好好想一下就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了:“你还真比我冷静,我可没有看出来。” 诗敏心里虽然焦急,她听唐凤舞这样说,还是听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不是我冷静,是你没有办法了,我再不冷静,我们这一家人就要给害死了。” “声郎要是给南佛老秃驴害死了,你想我还能够活吗?就是南佛老秃驴不抓我们去做他的猴子炉鼎,我也活不了,那还不如现在就和声郎一起死,我还可以和他作伴去闯鬼门关。” “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钟郎死。” “你不想死就能不死,那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唐凤舞又大叫起来。 “你们先前商量好的事,为什么不再好好想一想,说不一定娜娜可以帮助钟郎。”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这才想起还有娜娜这件事,也才知道诗敏为什么没有象自己一样乱了心神,而自己虽然与娜娜说好了,却没有象诗敏一样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把这事给忘了。唐凤舞立刻转向娜娜,盯着娜娜想了想才问:“你有没有办法?”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没有别的办法。”娜娜也有些耽心地说。 “你要是没有办法,你就只有回去了,不必跟我们走了。” “你这样说是要我不顾一切去帮助心肝?” “就是让你不顾一切地去帮助他,否则你跟我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娜娜也明白唐凤舞说得不错,但她活了几百年,一向奉行的就是只有自己,不管别人,这时候唐凤舞要她不顾一切地去帮助钟声,她还真的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脸上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把她心里想的事情表现出来了。 “你要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我看你就必须要冒一次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不用我再给你说了。” “你们说的话值得我相信吗?” “这是你的事,不是我们的事,你自己要有一个判断。我如果给你说我们说的话值得你相信,你能够相信吗?我如果给你说我们说的话不值得你相信,你又相信吗?你已经跟我们在一起走了上千里的路,以你几百年的经验,你应该可以作出你自己的判断了。” “妹子,你怎么跟娜娜说这种话,你不是有意让娜娜心神不定,拿不定主意了吗?”诗敏真是生气了,当着娜娜的面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娜娜扫了诗敏一眼,又自己想了想,这才脸色一正说:“我就拿我的生命赌这一次,要是我赌败了,我也在心肝身体里面了,也算是我和他在一起了;要是我赌胜了,我就找到了几个可以一生信赖的朋友了,这样对我总是利大于蔽,我怎么做都不会失望。” “好!你既然决定了,可有办法帮助声郎?” “现在有办法了。他正在全力攻击那个南佛,南佛好象有些怕他,没有反攻,他就有片刻的时间,我就趁这片刻的时间注入他的体内。” “不会让他在片刻时间失去功力吧?”唐凤舞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这样做过。” “姐姐,你看呢?”唐凤舞转向诗敏问。 “看来只有冒险一试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还有一线希望,要是娜娜不帮助钟郎,那就没有希望了。”诗敏想了想,盯着娜娜说。 “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们就不用多想了。娜娜,你快一点,最好是在声郎刚才发起攻击时就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有一点时间适应。”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尽量找准机会。” “不是尽量,你一定要做到,不然你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就没有用了。” “好,我照你的话做。” 娜娜再不说什么,原地化作一团青烟,立刻向钟声和南佛相斗的地方飘去。因为钟声和南佛拼斗搞出的声音实在让人受不了,娜娜就是化成了一缕青烟,她还是给钟声和南佛相斗的声音震得有些不敢向前。唐凤舞和诗敏看见娜娜化作的青烟也受不了钟声和南佛拼斗造成的声音,她们心里就不由耽上了心,盯着娜娜化成的青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娜娜化成的青烟消失在钟声和南佛拼斗造成的黄尘中,她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她会成功吗?” “她一定要成功。” “万一不成功呢?” “不行,她一定要成功。”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大吼起来,好象对唐凤舞的话十分生气。 钟声没有生气,却感到震惊,好在他为人沉着,又机警,当他突然感觉有功力注入他体内时,他就想也没有多想,立刻使出神龙吸水六绝化字诀,同时暂停攻击南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佛见钟声没有攻击了,他在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钟声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又有黄尘阻挡视线,他就是想看一看钟声在做什么,一时之间也做不到,只有静等着钟声的攻击。 “小子,你又想搞什么诡,你家老佛爷可不怕你小子搞诡?” 钟声没有回答南佛,就象突然之间自己解脱了自己。南佛心念急转,想攻击钟声,又觉得钟声这样站着必定有诡,他可不敢以他的胜败来赌钟声没有诡计,反而给他打得无力施展了。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打了,老衲可没有同意?” “哼,老秃驴,老无耻,你想打还不容易,接招。”钟声突然开口,同时飞出手中长剑,直向南佛脖子上绕。 “哼,老衲一生见得多了,你小子想以这种不入流的驭剑术对付老衲,简直是找死,比你们中土孔夫子门前卖书还不如。咦!” “哈哈,老秃驴,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小子,你他妈的好阴险!” 南佛给钟声的驭剑术一下子就削断了手中长刀,还削去了他胸前胡须,吓得南佛怒吼一声,转身就逃。南佛是世外五圣之首,修为见识都是一流,此时见钟声在久战之后功力非但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还功力大增,仅是一招驭剑术就削断了他用了一夜也没有给钟声手中宝剑损伤分毫的长刀,他就是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再与钟声斗下去了。南佛狂吼一声,飞身上天,驭空就逃,却没有逃得过钟声的驭剑术。而钟声一改初衷,使出驭剑术,就是怕使用一般的招式,一击不中,让南佛知觉逃了,这才使出驭剑术。不过,南佛毕竟是南佛,钟声就是想到了南佛要逃,使出驭剑术,也没有达到他理想的结果,南佛给钟声的驭剑术劈断了一只手臂,还是让他逃走了。钟声大气,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南佛,使出他自创的驭剑术儒心若无第二层功夫,以祭剑之术追击南佛。南佛的驭空之术不弱,钟声的驭剑术没有追上南佛,总是差那么一点,急得钟声也驭空追去,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一次把南佛摆平,否则让南佛喘过一口气,让他再去吸收别人的功力,以后又有麻烦。 “声郎,不要追了。” 唐凤舞的声音立刻传来,接着是诗敏呼叫,钟声听到两个女人的叫声,又想起身边还有两个女人,处在这天竺,她们虽然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不宜让她们单独自处。钟声心里叹一口气,权衡一下,还是觉得南佛此败虽然没有留下一命,以后他再想对付自己,恐怕要三思又三思,自己也不用怕他,不必做得过分,就放他一条生路也算不上什么。 “为什么不追了,老秃驴的功力可不弱,我要胜他已经不容易了?”钟声一闪身落在唐凤舞和诗敏身边,立刻问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我们知道。我叫你别追是让你快一些放出娜娜,不要时间长了,你无意之间害了她一条命。” “是娜娜?”钟声这才发现唐凤舞和诗敏身边没有那个金发美女灵魂,脸上就不由变色了。 “当然是她出手帮你了。别说废话,快看一看是不是还能把她放出来。” “好。你们给我护法,我看一看还能不能放她出来。” 钟声再不说废话,立刻坐下,盘膝调息。很快,钟声就查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异常的内力,还没有给自己的神龙吸水六绝化字诀化去,却已快没有了,要是自己再无意间运行一次神龙吸水六绝,这一股内力就要给他化这己有了。 “好险!但又怎么把她放出来呢?” 钟声在心里想了想,立刻想到他在衡山古洞看见过的那个老道血淋淋的头顶大洞,要想把那股真力放出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正因为钟声只想起这个办法,他就不由有些犹豫,他的事情还多,他可不想象那个老道一样把一身功力全都放出来,在头顶留下一个大血洞。钟声心里迟疑,他就不由好好体会那股功力,顿时发现那股内力所走路线与他的一元气功有些不同,以钟声好武成性的性格,他就不由先放下放出那股内力的想法,好好查一查那股内力运行的路线和方式,想一想他这样走的作用。 唐凤舞和诗敏不知道钟声的想法,看钟声坐下去就没有表情,看他的样子好象入定了,这就不由让唐凤舞焦急起来了。 “姐姐,我们怕要害了娜娜了!” “钟郎不是这种人。”诗敏以坚定的口气说。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可他是一个武痴,娜娜的功力不弱,他在突然之间增加了这么多功力,一定会给他打开一些他以前一直无法想通的问题,他现在就是在体会那种感觉。” “这——”诗敏当然了解自己的丈夫,听唐凤舞这样一说,她也不由为娜娜的命运耽心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让声郎把娜娜化了,我们就太对不起他了。” “妹子,你想一想,看是不是把钟郎叫醒?” “不行。声郎刚才经过一夜的大战,他就是不体会他体内的功力,也该好好调息一下,不然对他的武功修为不利。” “但娜娜这一次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我们不能这样对她。”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们不能为了她而不顾声郎。” “我们也不能让钟郎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好吧,反正声郎没有这次机会,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们就叫醒声郎好了。”唐凤舞给诗敏逼着,她就是不想叫醒钟声也不好坚持了,更不好把她心里一点私心说出来了。 第二十八章 两败具伤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不由浮现苦笑之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给三个女人说清楚,想了想,又查看一下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以平和的语气说:“我的武功修为确实遇到一些问题,一时间也难也解决,恐怕已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解决,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摸索,争取尽快想出办法来解决我的问题。这一点你们放心,我的武功大部份是我自创的,要解决我的问题,我相信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此次天台山之约,如果我真的能够与圣剑好好斗上一场,说不一定就能够让我找出解决我的问题的办法。你们也不用问,问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不用为我耽心,相信我就行了。” “真的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放心地问。 “你们的修为虽然已经很高了,却全是我知道的,对我没有启发作用。你们该已知道,或者感觉到了,我的武功中存在的问题不是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需要外来的东西启发,为我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够帮助我。” 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这样说,她们就开不起口了,钟声也知道她们帮不上自己,不想和她们多说这件事情,转过话题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是重阳后半个月,我们就约定五天后同时出现在天台山和圣剑门。” “既然这样定下来了,我们也没有意见。我看你就留在家里,想办法给我们掩护一下,我们好提前一点时间潜去圣剑门,免得到时候你一飞就到了天台山,我们还在路上,那就要耽误事情了。” 钟声对诗敏的提议没有话说,立刻答应下来,并笑着说:“这一点事我还办得到。你们就化装出门去,我让若雅她们化装成你们,想来还可以瞒过地剑程通。这个财宫我总要让它搬家,留在我们眼皮底下,让我们的行动一点也不自由。” “这可由得你,我叫你对付了财宫,你说要留着稳着圣剑门,现在你就知道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好事。对了,你可要收捡一点,她们一个个都是怀春的姑娘。”诗敏没有好好想一想就把话说出来了。 “对,诗敏姐姐提醒你的话有道理。”唐凤舞也笑着附和。 “你们——快去吧。”钟声有些生气了,站起来丢手走了。 诗敏想一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脸上不由有些发热,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还是咕噜着说:“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句嘛!” 巴音格轻拍着诗敏的肩膀笑说:“千里不是那种人,几个丫头怀春也是她们的事。” “姐姐,你也别说好听的了,你们夜夜春宵,她们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你也怪不得她们不怀春。”唐凤舞语含讥诮地说。 “你呀,又在一边火上浇油!” 钟声等诗敏三个女人走了,真的让若雅四女拿三个人扮成诗敏三个女人,带着她们在湖上采莲,混过五天,这才趁黑离庄,直扑天台山。 钟声在沿海一带混过,对地理熟悉,不必打探路径,他就顺利赶到天台山头了。他原来想把这座天台山搜一下,以防圣剑门又在山上布置一些玩意儿,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中计,那就不能再怪圣剑门,只能怪他自己了。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来得早,还没有让他落下地来,天台山最高的一座山头上就有人在招呼他了,让他听在耳里,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小子,你就是姓钟的那个小子?” 钟声落下地,寻声望去,看见一个全身白的道者,站在十多丈外一块大山石上,其人白眉、白须、白发、白肤——面如处子,眸如婴儿,清澈明净,让人一看他就觉得他是一个有道全真。 “在下是姓钟,单名声,字鸣。道长想必就是圣剑门长老,上圣下剑的圣剑老前辈了?” “哼,果然是你小子,修为也确实不弱,竟然修成了天人合一!” “道长,我姓钟的是小子不错,可也不希望道长如此不敬,希望道长还是自重一点好。”钟声对白发老人接连不断地以不敬的口气称呼他大为不耐,当即语含讥笑地说。 “哼,老夫神剑,圣剑门长老之一。” “神剑?”钟声听了心神大震,忍不着紧问一句。 “凭你小子这一点三脚猫的修为,有老夫神剑接待你小子,已经是给你小子天大的面子了,更是看在你小子确实还有一点修为的份上了。” “好说!圣剑门的技量我姓钟的已经领教过了,今天要不是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相约,我姓钟的也许就不来了,至于我姓钟的朋友,我自会向圣剑门要人,若是他们有什么损伤,我相信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我一定会让圣剑门加倍奉还。” “哼,小子好狂!”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也不由气得直吹白须,又找不到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了。 “道长这样说话也无不可,这只能怪贵门给我姓钟的留下的印象不好。” “哼,那些事与老夫无关。” 钟声不想放过,直问:“然则这些事又与谁有关,他们不是圣剑门弟子?” “总之,老夫不知道这件事。”神剑自觉有些理亏,又不想给钟声认错,便有些不讲理地说。 钟声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审视一下神剑,这才决定与这个自称神剑的道人比一比。这个道人,不管是圣剑还是神剑,总之修为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高人,今天能够有机会与他一较修为,也算不虚此行了。再者,这个道人即使不是圣剑,也是圣剑师兄弟,修为就是比圣剑弱一些,也一定弱不了多少,自己要是胜了他,必定能够从他的武功中找出一二战胜圣剑的办法,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提高也必定有好处,将来用以对付圣剑,自己的胜算就更大。 “道长既然约我姓钟的来这天台山上,当有以教我,请划下道来,我姓钟的无不接下道长所能想出来的题目?” “好,果然有点看头!今天是老夫约你,老夫不占你的便宜,现有一个方案,你小子看一看,要是你小子认为不公平,你就提出你的意见。” “请讲。” “先比驭空之术,向北去五台山带回一个女尼,谁快谁就算胜了。” “且慢说下去。”钟声急忙阻止神剑再说下去。 “怎么,你小子认为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神剑有些不明白地问。 “在下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认为我们比武去惊扰五台山的出家人,有些不应该,虽然这是你们圣剑门的一惯作风,在下还是认为换一下好一些,比如改成带黄河水回来,谁带得又多又快,谁就获胜,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我们就不会惊扰别人,这对我们的修为进步也有好处。” 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不由注视钟声,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会出这样一个题目,总算他人老成精,看了片刻就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放缓语气说:“如果回来得快,水带得少,或者回来得慢,水带得多,又如何一个算法呢?” “在下认为,以你我的功力,带回来百斤水当无问题,少了此数,回来得再快也是输了。” “还是存在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不存在问题,百斤水是初数也是终数,道长不想多带一些回来,我也不想多带一些无用的水回来,以免回来得慢了输给了道长。当然,如果我们同时回来,那就要以所带的水的多少来论胜负了。” “其二,驭剑取物,谁远谁胜。”神剑对钟声的话不予置评,又说出第二项比拼内容。 钟声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驭剑术虽然没有完全修成,量来也不会输给神剑,他就没有说什么。 “最后,老夫与你小子在空中较技,谁不敌落下来,活命的机会也不多了,胜负也就不用判了。”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 h_u_9_9_ ._ c_ o _m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他的灵心乱飞就是一绝,不怕神剑的驭空之术比他更厉害:“在下愿意奉陪道长。” 神剑见钟声答应得这么爽快,真还猜不透钟声的深浅,注意打量钟声几眼,没有看出钟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这才不再多想。 “最后一点,三场比试必须连续进行,中间没有休息,谁若不支了,谁就算败了。” “在下没有意见。” “此次较技,谁负谁退出武林。”神剑更加看不透钟声,只有将早就想好的应对办法一一说出来,说到最后没有敢把早先准备好的结果说出口:“谁负谁就自绝当场。” “这话略有不公,在下也不想计较了。”钟声一听就觉得对自己不利,但想到自己若是连神剑都有胜不了,别的就不用说了,这与退出武林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才没有多作计较。 “小子,老夫早就说过给你公平的机会,你小子有话就说出来,要是不是无理的要求,老夫就一定答应。” “如此在下说明也好。在下年青,此次与道长相较,就算是败了,在下也有的是时间,要不了三五年,道长就一定要败在在下的手下。” “比武较技可不管年纪。”神剑听钟声这样说,他就不由放心多了。 “这是当然,在下只是把话说明白。” 神剑好象早就打好了主意,不想因钟声一句话就改变自己原来的计划,假装听不懂钟声话中之意,接着说:“这样就好。以你小子与本门的过节来说,算不上深仇大恨,失败者退出武林,消弥仇恨,正是今日你小子与老夫较技最好的结果。” “道长不用再说了,我们是不是就开始了?” “你小子既然想着退出武林,老夫就成全你。” 神剑游目四顾,正看见一只红头绿翅鸟,站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跳一跳地觅食,不时还张望一下四周,生怕有天敌出现,要了它的小命。 “你小子看见了。鸟飞之时,正是我们起步之始。” “很好。” 钟声一个“好”字没有出口,神剑已经双手划起,凌空而去,带起一阵劲风,将那只鸟吓得惊叫一声,冲天而去了。钟声顿时明白神剑之意,心中不由暗骂一句“老无耻”,跟着冲天追去。神剑已经向北去了五六里,若不是天气晴朗,钟声恐怕早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四五里向北急射,一时间也分不出强弱,但这样前后飞下去,钟声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将神剑抢先这一步的距离夺回来,钟声就算失败了,那时候再说什么话就不是神剑不对,而是钟声自己不对了。钟声原来还自恃驭空术灵心乱飞比神剑高明,此时看神剑以剑为引,化为箭矢向北射去,一点不比他的灵心乱飞差,钟声心里就没有底了,他也不能不对神剑大为服气了。钟声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他那超出常人的沉着就显露出来了,先不再乱想,耽误时间,全力追赶,稳着局势再说,同时发挥他灵心乱飞的优势,细心体会灵心乱飞,看是不是还有可以挖掘的潜力。这样一来,钟声立即感觉飞行的速度快了许多,心里就不由安定一些,但要抢回失去的时间,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钟声身临其境,脑子里就是不想办法都不行,三个象是精灵一样的字就在脑子里乱转:“啷个办?” 从天台山到黄河,空中距离少说也有两三千里,在两个武林绝顶高人的驭空追赶之下,仅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神剑没有去找一件器具,一头射击进黄河水里,再从五六丈外射出水面,他身周就裹了一层水,形成一个梭形,以剑为尖,返回南方去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钟声受到神剑的启发,再不耽误时间,有样学样,也是一头栽进黄河水里,再冲天而起,已成为一条更象梭的水梭了。钟声这个梭又不同于神剑那个梭,看去要丰满一些,所带的水也要多一些;再是他以双手为尖,水为锋,可以随空气的阻力调整变化,减少阻力,前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更不同的是钟声这个梭全体都可以变化,经气流激荡,很快调整到最佳状态,向北化光而去,看去就比神剑的速度快多了。 天台山头,太阳也快下山了,夕阳的余辉斜照,将这座山头染得金黄,远远望去,恰似一座金山。就这时,空中白光连闪,山头上就立定两根水柱。水柱没有动,没有变化,那些平常只有化成冰后才能成形的金黄的黄河水,此时此地,好象全都凝结起来了。 “哗,哼!小子果然天纵奇才,一看就能够悟出其中之妙,老夫就是不服都不行。老夫输了第一阵。” “哗。”钟声收功放水,拱手一礼说:“老道长认为第二阵又如何计算呢?” “由此向南去百里是大目洋,洋中有白鲸,谁能够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别的地方没有?”钟声听了神剑的话就皱眉不也,神剑是圣剑门出生,他对这一带海域十分清楚,自己虽然也在这一带走过两天,可不知道海里什么地方有白鲸。 “别的地方当然也有,但已经超过了这个距离,你小子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猎鲸。” 钟声想反对这个极为不公平的提议,但又不想示弱,暗想自己的驭剑之术虽然没有修成,但百里取物还难不倒他,再是这一阵就是真的输了,不过是一胜一负,下一阵比真功夫,他相信他可以胜过神剑。钟声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只有拼尽全力了,胜败就不管了。 “既然是这样,在下也只好照猫画虎,尽量施为了。” “嘿嘿,小子,老夫把话说在前头,你小子如果再想从老夫这里获得一丁点好处,吃了亏,输了阵,可与老夫不相干。” “在下十分明白。” “这样最好,免得你小子这一阵输了,怪老夫没有给你小子说清楚。” “道长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多了,在下并不计较,道长就不用多说了。” 神剑又装着听不懂钟声的话,点了点头说:“这次不用谁发号施令,现在开始,谁先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请。” 神剑没有再多说,立即盘坐下去,略过盏茶时间,他膝上的长剑就化为无形消失了。 钟声没有带剑,现在看见神剑施出驭剑术,他也没有办法,不敢多看神剑施展驭剑术,浪费时间。随手招过来一根母指粗、长约两尺的树枝,使开驭剑术将树枝驭出去。他当然不会愚蠢得想以这根树枝去猎鲸,只是事到临头,无奈之下才想以树枝作引子,希望一路之上能够找到一把剑。钟声的希望没有落空,刚才驭出树枝,可能才下山,他就感觉到剑气,想也没有多想,他就不客气地取了那把剑,留下那根树枝,驭剑向南追去。 就这样一点时间耽误,神剑的剑已经不知去向,钟声不想花费时间去感应神剑的剑,继续驭剑向南。他相信神剑就是骗他,神剑驭出的剑也不会去很远,只要自己的剑向南去了,总会发现神剑的剑,就是不能发现神剑的剑,白鲸也必须要到海里去找,还不是一样要去南边,至于远近,那就顾不得了。 钟声驭出的剑很快到了海里,立即感觉不对,神剑的剑没有感觉到还罢了,白鲸也不见踪影,一般的鱼则不少。钟声在海上混了不少时间,对海中鱼类虽然没有下过功夫去了解,对白鲸还认识,此时此刻,他就不由在心里暗骂神剑“无耻”“老狐狸”。钟声无奈,放弃在大目洋找白鲸,将剑驭得更远一些,向广阔的海洋中去寻找白鲸。 这样一来,钟声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将白鲸抓上天台山头,神剑已经收功站起来了。 “小子,这一阵老夫胜了吧?”神剑十分得意地问。 “大目洋没有白鲸。”钟声语气平和地说。 “你小子取回来的可是一头真真实实的白鲸。” 确实,钟声取回的白鲸没有死,没有伤,正在石缝里乱跳,尾巴将石头拍得石屑乱飞,说明这一头白鲸的力量不小。白鲸的个头也不小,长足有五尺,重量不下两三百斤,灰白的身躯给夕阳一照,更显出生命的野性和顽强。比之神剑那头四五十斤重的、死了的白鲸,钟声猎的这一头才更象白鲸。 钟声听了神剑的话,不再和他多说,心里对圣剑门也不怎么看重了,右手一挥,将白鲸扫向半空,再凌空一掌,那条白鲸就向南射去了。 神剑看见钟声这样做,自然体会出了钟声没有说出口的意思,脸上不由变色,浓“哼”一声说:“老夫一生所见的高人中,你小子可以算一位了。” “但在下觉得道长的作为有失公平。”钟声还是没有忍着心里的失望。 “哼,公平!这世上没有公平,所谓公平完全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就象我们站在山头上与站在山下的人比公平一样,你小子说这是公平的吗?” “多谢教诲!我们第三阵可有什么讲究?” “没有。老夫这是给你小子最大的公平,各凭本事,没有半点虚假。” “这样最好。”钟声看了看手中剑,长三尺,暗淡无光,形同破铜烂铁,却十分的沉手,重量不在十五六斤以下,估计即使不是一把宝剑,也必定有些看头,因此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长最好小心一点,我手里这把剑有些分量,说不一定我就毁了道长手里的剑。” “嘿嘿,你小子手里的也许确实是一把宝剑,但你小子想毁老夫的剑,恐怕还难了一些。” “道长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先斗一斗剑术,再斗内功修为。” “老夫没有兴趣,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老夫这种百岁老人最明白的一件事。” “道长既然怕了,我们就开始吧。”钟声将剑插在地上飞身半空,不用说他是想以空手接神剑的剑了。 “嘿嘿——”神剑不断地冷笑,将手中剑抛起,同时跃上半空,盘膝坐在剑叶上,飘向钟声。 钟声将身形一转,立刻猛扑神剑。神剑不接钟声的掌力,暴退十多丈,浓叱:“小子,我们隔空相较内力,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修为。” 钟声一听就知道神剑在想什么,不甘示弱,没有追击神剑,双掌排出,以劈空掌力袭向二十多丈外的神剑。神剑没有再退,也是双掌平举,接着了钟声的掌力。当双方掌力相接,两人都没有退,仅是身体震动,很快又不动了。 两人这一斗上内力,再也没有能力停在空中,却也没有象中箭孤雁一样栽下地来,反而象是一片羽毛,飘飘荡荡,缓慢向地上落。即使是缓慢向地上落,当与地面接触时,那冲力也不是两个正在以内力相拼的人可以承受的,因此神剑当即口喷鲜血,被钟声巨大的内力击下山去;钟声也没有讨到好处,他也吐了一口血水,倒在地上,形同死亡,嘴里的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表明他还有一口气还留在肚子里。 钟声很快就坐起来,困难地盘坐好,扫了一眼无人的山头,这才闭目调息。 与些同时,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已潜到普陀,躲在一座树林里。照诗敏的意思,她们应该趁天黑偷进圣剑门去,给圣剑门一个突然袭击,即使碰上天剑徐幻,或是人剑东门守望,三个女人也足以应付,根本就不用怕圣剑门门主和人剑东门守望。唐凤舞不同意诗敏的办法,说话也有些不敬,诗敏就十分的不高兴,巴音格出面排解,口气偏向诗敏,唐凤舞又不高兴了,忍不着提起旧事。 “两位姐姐确实是当世诸葛,就是算不过圣剑门一个狗屁地剑。” “你——”诗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想自己身为大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唐凤舞吵起来,特别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损自己大姐的身份。诗敏强忍下一口气,将冲上脑门的怒气强压下去,这才语气恶劣地说:“依妹妹的高见又当如何,是不是要等圣剑门自己灭亡了,我们再上岛去?” “如果圣剑门真的自己灭亡了最好,也省得我们夫妻分开,我们姐妹深更半夜还躲在这座树林里沐浴海风,倾听树涛之声。”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你们不用说了。妹子,你说一说,我们要是现在不趁黑偷进圣剑门,未必你真的要我们明目张胆地闯进圣剑门吗?”巴音格拉着诗敏,给诗敏一个台阶下。 “我不是说趁黑偷进圣剑门不好,而是说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唐凤舞也见风收篷,不想与诗敏再抬杠了。 “你说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诗敏还是忍不下气地直问。 “要等他打败了圣剑,天剑慌了神,我们再攻进去。” “好是好,但我们可没有一个人是千里眼,顺风耳,可没有本事准确知道他什么时候打败了圣剑。” “圣剑门知道。” “妹子是说等圣剑门出现异样,我们再攻进去?”巴音格抢过话去问。 “正是。要是他败了,圣剑门不会有动作;要是圣剑败了,圣剑门必定要想办法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不利局面;要是两败具伤,圣剑门也一定坐不住了,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我们这一个太年青了,他的修为实在难也估量。” “我们躲在树林里可不是地方。”诗敏觉得唐凤舞的话说得有点道理,只是忍不下气,还是有些吹毛求疵地说。 “我已经打听过了,我们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圣剑门的人上岸,如有消息,圣剑门的人一定上岸来。” “他们也许上岸来买东西,或者有别的事上岸。”巴音格已看出唐凤舞的意思,主动配合唐凤舞,免得诗敏又说出一些有伤感情的话来。 “那些我们不管,我们只注意天剑和人剑。” “我们可不认识天剑和人剑。”诗敏立即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说过了,我们看见了当能够分辨出来。” “是这样我们就分班守候,免得都睁着眼睛累死人,等上岛时也没有力气与圣剑门弟子打架了。” “我守第一班,你们休息吧。”唐凤不管诗敏和巴音格答不答应,已独自一个人走了。 “哼,我让你狂,总有求我的时候!” “诗敏姐姐。”巴音格有些无奈地轻呼。 “她以为她是谁,就想跳到我们前面去,那个滥了良心的偏让她有本钱跳荡,早忘了我和他同甘共苦,历尽劫难的事了。” “诗敏姐姐,我们还是休息吧。” “哼,你结婚已经两年多了,也没有见一点音讯,难道真是石的。” “诗敏姐姐,现在说这些话真不是时候。”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这才发现自己迁怒她有些不应该,又气不过唐凤舞,抓了一把坭土就向唐凤舞去的方向打去,口中恨声说:“小妖精,你去了就别回来。”也不管巴音格,自己坐好,闭目调息,也好自己顺一顺气。 三女没有等多长时间,子时刚过,圣剑门方向就驶来一艘快船,船上跳下一个蓝衣中年儒生,停也没有停一下就向北急驰而去了。唐凤舞看得清楚,想都不用想,更不用猜那个中年儒生是谁,她就相信这个急着向北去的中年儒生一定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无疑了。 唐凤舞冲进树林,看见诗敏和巴音格正目光如炬地望着她,不由得意地说:“天剑刚才向北方去了,我估计圣剑败了,也许败得十分狼狈。”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诗敏不问唐凤舞,冷着脸说。 “妹子,千里真的没有事?” “我相信没有,就是有也不会是大事,他应该有能力自救。” “这样就好!我们就上岛去吗?” “最好就去。”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轻“哼”一声,丢手向树林外面去了。 三个女人没有在海上耽误时间,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圣剑门圣岛。圣剑门守岛弟子发现诗敏三个女人坐的船,当即就有两只小艇迎上来,没有来得及称凶,诗敏已一掌将他们送到海底去做龙王爷的女婿去了。如此一来,圣剑门顿时警号频传,全岛行动,很快就在岸上集结重兵拦截三女。同时,岛上的火炮响起来,虽是一些小铁蛋子散开的铁雨,对三女没有作用,已让她们的坐船船帆落下,无法前进了。诗敏大怒,也不招呼一声巴音格和唐凤舞,一个人就展开如意随心扑上岛去了。 “也不小心一点,岛上可还有人剑呢。” “妹子不用为诗敏姐姐耽心,她的修为可比我们姐妹好多了。” “我知道她的修为好,我要是也跟声郎两三年了,我也一样不比她差。” “妹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她总是一国公主。” “我让她,为什么?你也是一国公主,她让你了吗?” “我可不是公主我只是金千里的女人,一个武林中人。”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装满了男人,不和她计较。我其实也不是和她计较,只是她老想压我一头,我可不服气。就拿今晚上的事情来说,你说我的主张错了吗,她明明知道我的主意好,她就是不服气,这不是明显的无理取闹吗?” “她也不是对你不服气,只是对你——” “我知道她肚子痛,姐姐你还不是一样,但是这件事不是我要的,这只是一个机缘。我总不能为了照顾到你们的感受,我就将到手的机会推开。再说,当时我也说回去与你们两个姐姐分享,可你也知道我们那一个和谁在一起就嘴甜得腻死人,我总不能太扫他的面子。要是我扫了他的兴,他对我冷了心,年青夫妻就行同陌路,我以后的日子就别过了,姐姐们大概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就常想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好好珍惜我们的日子,这才是我们长久相处之道,否则以他的修为,以我们的修为,如果我们一个搞不好,结果恐怕就只能各奔东西,各人去过各人的日子了,那时候——妹妹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这——妹子!”巴音格给唐凤舞的话吓着了,又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唐凤舞。 “我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姐姐也知道,不用我多说。我想给姐姐说的只有两个字:珍惜,珍惜,还是珍惜。” 巴音格见唐凤舞这样说,想了想这才说:“我觉得妹子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我认为她也不是一个过分的人。” “但她是一个随时都想压人一头的人。” “这方面可能与她的出生有关。” “她现在只是钟家的女人了。” “好嘛,我找她好好说一说。” 她们在说话,船也没有停下来,圣剑门弟子射来的箭雨更加密集,却对她们没有作用,更没有打断她们说话。她们的船靠岸了,唐凤舞见这些圣剑门弟子还想跳上船来,她就不由讨厌起圣剑门弟子,娇叱一声,展开如意随心扑进圣剑门弟子群中,再不客气,见人就是一掌或是一剑,虽不至人死命,已让中招的人无力攻击她了。这些圣剑门弟子是新招上岛的外门弟子,修为比先前的弟子差多了,根本就挡不住唐凤舞的攻击。巴音格见唐凤舞对付这些圣剑门弟子足足有余,便不管唐凤舞,直接冲上岛去,想看一看诗敏的情况,免得她出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巴音格上岛走没有多远,她就看见诗敏正在和一个身穿紫袍的儒生激斗,战况十分激烈,谁要是稍微分心,一定会给对手机会,失手也就难免了。他们在一块大石坪上拼斗,脚下是乌黑如铁的黑石头,虽然打得十分激烈,搅得空气刺耳尖啸,并没有搅起地上的尘土,没有让尘土掩盖了她们的搏斗,使他们一招一式让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巴音格看诗敏的情况不是太好,但比那个中年紫袍儒生还是要强一些,特别是诗敏的如意随心施展出来,那个中年儒生想打败诗敏就更不容易了。巴音格看到这种情况,一颗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这才有心情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在那块大石坪下面还有一些圣剑门弟子,他们似有上去帮助那个中年紫袍儒生的意思,却没有能力抗拒两个打斗的人搅起的狂飚,不敢上前一步。巴音格更加放心,想看一看诗敏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又怕圣剑门还有这样的高手出来,就是圣剑门里就只有这一个高手了,也最好将他打败,再和诗敏一起冲进圣剑门救人,这样要好一些;要是自己不管诗敏,一个人进去,不碰上高手还好,要是碰上高手,那就难得讨到好,那就不如帮助诗敏先打败这个紫袍中年儒生,再和诗敏一起进去救人。巴音格打好主意,也不想看诗敏的武功修为了,当即冲进斗场,闷声不响地向紫袍儒生发起攻击。 “无耻妖女,老夫毙了你!”紫袍中年人差一点就给巴音格放倒了,就这样已经吃了巴音格的大亏,让巴音格一剑洞穿了他的左臂,吓得他怒骂一句,飞身射向天空。 “想走,留下命来。”诗敏不想放过,跟踪追击,同时做一个让巴音格在地上做好夹击的准备,给他来一个天地合击。 三女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争风吃醋,在这种需要合力搏命的地方,她们就没有心情争宠了,钟声对她们十分熟悉,平时有意培养她们临场默契,她们的合击之术就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巴音格接到诗敏的暗号,如言娇叱:“别走。”装腔作势地跟踪追击,又好象无力飞天的样子落下地来,退到场边上,做好全力挟击的准备。 紫袍儒生没有给诗敏迫下来,反而是诗敏没有驭空飞行的本事,自己落下来了。紫袍儒生真是英雄,很明白进退之道,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就这样默无声息地驭剑向北方飞去了。 “这——他是谁?”巴音格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会驭空之术,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她的丈夫才有这样的本事,此时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也使出来了,她就忍不着想到丈夫,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自己吓自己了。 “是人剑。”诗敏看见巴音格脸上变色,有些不解地说。 “人剑,他也会驭空飞行?” “他哪是驭空,比那个没良心的驭空术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要是有一柄好剑,修习完了天地七绝最后一招儒心若无,我比他还能够驭空。这没有什么稀奇,更不值得一提,妹子不用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能够驭空,还不是一样给妹子刺了他一剑,就是与我单打独斗,他也胜不了我,总之还是草包一个,不值一提。” “姐姐说得也是,我只是怕千里遇到修为更高的圣剑门高手。”巴音格经诗敏这样一说,也放心不少。 “我们不用为他耽心,只要他不给人杀死,他总有办法应付,这一点妹子应该相信他。以前我对天朝武学不清楚,还以为天朝人都象他一样能够飞天遁地,小小年纪就有通天之能,现在我可知道即使是天朝上邦,象他这种人也是独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拿我们姐妹来说,姓唐的以前会一些三脚猫,我们不去说她,我们姐妹可是什么都不会,跟了他几年,天朝大名顶顶的圣剑门弟子人剑已不是我们的对手,其他什么天剑、地剑,我看即使比我们姐妹的修为好一些,也不比我们姐妹好得到哪里去。” “是这样我真的是多想了!”巴音格见唐凤舞来到面前,忙转过话题问:“妹子,我们是不是就进屋去?” “诗敏姐姐,你认为呢?”唐凤舞想了想,转向诗敏问。 诗敏心里有些不高兴,见唐凤舞问她,看不出她有别的意思,心念一转说:“我们也别太大意了,还是分一下工,一个人在外面接应,两个人进去,这样才能应付一些意外的变化。” “就这样。诗敏姐姐会十二飞,在外面接应好一些,我和巴音格姐姐进去。” “这样好,我们就进去吧。”巴音格没有意见,立即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也别大意了,圣剑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自觉地嘱咐一句。 唐凤自然明白诗敏的感觉,不想刺激她,表情诚恳地点了点头,跟着巴音格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诗敏见两女进屋去了,心里对唐凤舞的表现不由有些疑惑,口中自言自语:“小妖精,你是什么意思,真的想跟我和睦相处,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诗敏将唐凤舞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推想一遍,还是找不出一点眉目,更不要说唐凤舞有害她的意思了。诗敏想不出唐凤舞的用意,不想多费功夫,抬头巡视一下圣剑门这个小岛,岛上已经没有人走动,有的是圣剑门弟子的呻吟声。 “还是仔细搜查一下好一些,别真的让圣剑门搞诡,白丢了两个小妖精的命,我心里虽然解气,可不好向他交待,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有两个小妖精的时候还难过,这就化不来了。 诗敏展开十二飞,沿着圣剑门这个小岛边缘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不见有人走动,诗敏就更加放心了。 诗敏回到圣剑门小岛北部,圣剑门大楼里已有人出来,虽然看起来不象有事,几个年青人分成几路,已让诗敏想到他们之间有些不妥,再想起钟声给她说过的事,诗敏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你们给本夫人站住。谁差了你们的还是欠了你们的,装成这种鬼样子,给谁看,是给我看的吗?你们七派眼看就要派毁人亡了,你们还是这样不争气,别说是圣剑门看不起你们,不拿你们当人,就是我也都看不起你们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也许错怪我们了。” “错怪你们,哼!你就是叫圣光的少林寺弟子?” “阿弥陀佛,小僧确实叫圣光,也是少林寺弟子。我们只是对哑钟有些意见,并没有别的意思。” 诗敏一听圣光的话就明白圣光的意思,美目流光,从当前的壮实小和尚面上移开目光,扫向小和尚身边的壮实青年,又将目光落在稍后一步的美女面上,再乜一眼最后一女三男,这才脸泛讥笑地说:“你们对哑钟有意见,什么意见?是不是看见她们的修为比你们高,你们心里觉得不舒服,心里难受,甚至妒忌她们?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你们还有救,七大门派还有一点希望。” “妹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美女上前,脸上浮现三分苦笑,也不等诗敏回答,她又接着说:“我叫杜玉烟,衡山派弟子,也许哑钟兄弟给你说过。我们对哑钟兄弟确实有些意见,也确实象是妹子你说的一样。我们原以为他会亲自来救我们,没有想到他没有来,反而来了他的夫人——妹子你们三个人!更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你们竟然击败了天剑、人剑,轻松端了圣剑门,修为真是高得让我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哑钟兄弟的夫人——妹子你们会打败圣剑门,救出我们这些人!我们七派弟子也还罢了,而巫山派祖师无敌神剑席老前辈可是哑钟兄弟的师父,还有青城派的老前辈石精道长、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中原武林老一辈的老前辈黄河老人,他们四个人的修为已经是人所难及的了,还是和我们一样做了圣剑门的阶下囚,还是一样要你们三个妹子来救。” “好啦,我气不过你们七派弟子为了一点鸡毛小事就锣齐鼓不齐,说了你们几句,你做姐姐的就受不了,就全给我还回来了。好吧,我不说你们了,是我的不是,我把刚才说的话全收回来,不说你们了,全是你们的对。” “妹子又说气话了,我们七个人之间是有些不对,妹子也没有说错,只是其中的事情十分复杂,为姐一时也给妹子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时间再向妹子慢慢说了。对了,妹子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哑钟兄弟几时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更不知道妹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我叫诗敏,高棉国的公主。” “哼,公主,真的假的?” “姐姐是付仙吧。如果我这个公主是假的,我做妹子的立刻就跳海。”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资格一见面就数落我们做姐姐的吧?还有,我们几个让你数落几句不算什么,其他人可不是让你随便数落的。”付仙面无表情地上前盯着诗敏说。 “只要姐姐不怪就好,其他人要生气,要打架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姐妹三个全接着了。” “咳咳,夫人不用客气。我们七个人之间有点不和是很正常的事,夫人三姐妹恐怕也不是铁板一块。”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双手抱拳拱手一礼说。 “噢,阁下是华山派花大侠吧?”诗敏目光一转,口气平淡地问。 “好说,花一生。” “在下峨眉派弟子将今。” 诗敏对凑上前来的将今只扫了一眼,美目立刻注定青城派弟子程飞问:“程大侠,你可是不屑与我堂堂一国公主相识?” “钟夫人已经说过不是一国公主了。”程飞有些不悦地说。 “我确实不算是公主了,但我以后做一个武林皇后当无问题。” 程飞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冷笑说:“如果是这样,其他两位钟夫人就要有意见了。” “不会,其一,我是大姐,我做皇后天经地义;其二,我即使做皇后,她们还可以做西宫、东宫皇后,她们对我就不会有意见;其三,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希望,我和她们想做武林皇后,还有不少路要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打败什么东刀、北神、南僧、西商、中圣剑以后才能说得上的事,时间还很长,我们尽够时间调和。” “我们七派之间也不急在一时。” “但据我所知,你们在此已经有两三年了,以前的岁月不说,以后我也没有看到你们之中有人有这个宏图大愿。” “阿弥陀佛,少夫人,老尼觉得你说的话虽然对,可也不无偏颇,至少武林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各派也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即使有一点小误会,还是和平地走到了今天。如果没有圣剑门这个心怀颇测的门派出现武林,武林也不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诗敏见屋角转出四个僧俗道尼老人,后面跟着巴音格和唐凤舞,而老尼听到她的话就不客气地接过话去,她就不敢再张狂了。诗敏深福一礼,口中自报家门:“钟氏诗敏拜见四位老前辈。”等站起来,没有等四个老人还礼,她心里就忍不下老尼姑的话,放缓语气说:“老前辈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那是平时,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如果七派还是象以往一样勾心斗角,我看武林形势不但好不了,还有可能更加危险。事实上,圣剑门之所以一统武林,他们的武学是一大原因,武林各大门派不和好象也给了他们一统武林的勇气。” “好!女娃儿,说得好,老夫支持你。圣剑门之祸就是这些不长进的,他妈的什么武林中的大门派不和造成的。” “黄河老儿,你算了吧,他们几个孩子瞎说你也跟着起哄,你可不是一二十岁,你他妈的已经快给黄土掩到嘴皮了。” “席老儿,你也不要护短,你徒弟媳妇儿说得就是不错,石精老牛鼻子,你说,女娃儿说得对不对?” “无量天尊,你老怪这样问老道,老道要是说一个不字,你大概饶不了老道,老道我还是聪明一点,屈于你老怪的淫威,认了你老怪的意思好了。” “妈的,你老牛鼻子真是一个老滑头!女娃儿,我们也别管他们的事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该走还是该留?” “老前辈既然在这个鬼岛上住够了,晚辈提议我们还是走的好。” “好,就是这话,我们走。” 黄河老人、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无敌神剑不理七派弟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向前去了。 诗敏也不多说,躬身行礼,送四老前去。 “走吧,一切照你们的计划,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席门松经过诗敏身边时满面微笑着说。 “是这样我们最好坐船,直接回钱唐去,以免引起圣剑门的眼线注意。”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圣剑门不是好惹的,先后给你们夫妻挑了,圣剑那个老东西一定气得半死,更不会干休,我们还是先避一避他好。” “钟郎应该可以应付他。” “当然。老夫之意只是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面对圣剑时有更大的把握,少冒一点风险。” “弟子明白了。” “这就好。小和尚,你们也别站住,你们不走,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僧请老施主先走一步。” “哈哈,你小和尚有些意思!可惜悟戒那个老秃先成了佛,老夫还说找机会让他再领教一下老夫的龟水七绝呢。” 圣光无言,只有双手合十,低声念佛。 诗敏和巴音格、唐凤舞交换一下意见,决定不让七派弟子去钱唐,让他们各自潜回本派,组织弟子掌握圣剑门在各地的消息,等待钟声或是她们派出的人去取消息,以便钟声率众对付圣剑门。唐凤舞提出七派弟子对钟声有些不满,即使是少林寺弟子圣光、衡山派弟子杜玉烟、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都有些心里失落的意思,这样下去对钟声联合各派对付圣剑门极为不利,最好想办法加以安抚,并提出传授他们一二有用的绝学。诗敏拿不定主意,钟声也没有说过要传七派弟子的武功,但现在是用人之时,要是不传一点武功给七派弟子,也不是一个事情。诗敏为此与巴音格和唐凤舞商议,最后决定就在船上,利用去钱唐的时间,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传给七派弟子,至于他们是不是学得会,就要看他们各人的聪明才智了。 诗敏三女将商议的结果告诉无敌神剑席门松,请无敌神剑席门松定夺,无敌神剑对钟声的武学不了解,以为她们就是从钟声那里学了一些绝学,也不会是什么不传之秘,没有多作考虑就答应了。等三女开始传授七派弟子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无敌神剑就不由心里暗悔,诗敏三女传给七派弟子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武学,就是他引以为傲的龟水七绝也根本没有办法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比,席门松想阻止三女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在心里暗怪诗敏三女没有给他说清楚。好在七派弟子的修为根本就不宜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诗敏三女自己的武功修来得容易,她们对这方面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七派弟子不管是如何用心,也别想学会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还以为三女故意整他们,却又说不出口,因为三女使来如此自然,根本就没有一点为难他们的意思。而七派弟子中,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青城派弟子虽然也学不会,他们两人则学得有些意思,假以时日,他们的功力增加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让他们练会了。石精道人见自己派中弟子也只练成这样,他就提议让七派弟子不用再留在船上,浪费三女的时间,也耽误七派弟子上岸去办正事,自己回去细心琢磨,说不一定还会有些收获。 七派弟子不想走,但看诗敏三女要样子,她们也没有办法帮他们,留下来也没有用处,圣光就首先答应上岸去,别人见圣光这样说了,也不好说留下来的话,七派弟子这才一个个上岸去。由此一来,七派弟子对钟声更加看重,各人都在想办法如何让钟声教自己武功,给钟声造成不小的麻烦。 即使是无敌神剑、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这时候对钟声的看法也大不同于以往,先前只是对钟声一身修为佩服,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就觉得钟声在他们面前就象是一座大山了,他们站在这座山前,或是进入这座山中,也没有办法搞清楚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席老儿,我老怪现在真的服了你,不说别的事,仅是这识人之能,我黄河老怪就甘拜下风!十多年前,你老儿不过是在巫山长江边上看见一个聋哑小儿,你老儿就有本事慧眼识英才,收下一个别人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幼儿,就凭这点眼光,我黄河老怪就服气了。” “他妈的,老怪,你这是羞老夫还是称赞老夫?”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老施主说得不错。仅是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老尼这一生就见所未见,更没有想过一种拳掌功夫一但发起攻击就如暴风骤雨,不给对手一点还手的机会。兵法上是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做起来实在不容易,对手稍微快一点,你的攻击就是败招,想防守都做不到,但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没有这样的不足,真让老尼有些不敢相信。三位女施主中,公主的修为已经露出一些气象,巴音格施主有摔角术护身,唐女施主好象不通粘、贴、摔,甚至弹字诀,差了一些,却没有一个人不宜使用,这又让老尼对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更要重新认识了。“ “老师太真是一针见血,眼光好极了!他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加进了高棉贴字诀和粘字诀、漠外摔角术中的摔字诀,以及他自己的一元气功所蕴弹字诀,弟子对此四字诀是一样不通,自然没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领悟得精到了,弟子幸好是中土人,又自幼修习中土武学,否则真要象他们一样学不会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无量天尊,老道认为其中还应该有一些因素。不怕三位少夫人见怪,以老道的眼光观三位少夫人,唐夫人似乎最聪明,诗敏公主悟性中上,巴音格夫人适合修道,可不善悟解这种上乘武学,现在都修成了七八成火候其,中必定有些原因。” “老道,他们孩子——” “席老儿,你放心,我们没有探她们秘密的意思。” 诗敏三女看四个老人这样的表情,不由相视一眼,由唐凤舞笑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打开了玄关大穴,诗敏姐姐还打开了会阴穴,我正如老道长所说,我们虽然都不象声郎一样是习武的上上之材,我们还是可以修成一些本来修练不成的武功绝学。但是,我们的武功修为是声郎帮助才有今天的成就的,我们要想再进步,也只有声郎才能够帮助我们,更不要想达到声郎的水平了。声郎的武功修为有进步,不断突破一些习武的人难以期及的关口,向前进一步,他就有更大的能力帮助我们,我们才有望更上一层楼。”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你们两个这样子有个屁用,你们可不是黄花大闺女。” “妈的,老怪,你说的什么屁话!” “哈哈,席老儿,你这个弟子前途无量,可有一样你要小心。” “妈的,老怪,你再说老夫就让你下海喝水。” “好、好,老夫屈于你老儿的淫威,不说了。” 无敌神剑扫了诗敏三女一眼,看她们没有明白,也不想给她们说清楚,想了想说:“你三个女娃儿不让我们四个老家伙走,是不是有事让我们帮忙,如果有就趁早说清楚;如果没有,我们四个人都有些私事待理,我们就要去做我们的事去了?” “师父,我们确实想请你们四位老前辈大力相助。”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交换一下眼风,立刻笑着说。 “既然有事,你们就说吧。他们三个什么狗屁事都先放一放,为师给他们作主,他们不敢不答应。” 诗敏三女见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脸上都没有不悦之色,说明四个人之间确实建立起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唐凤舞不再客气,将钟声惹上东刀、击败北神的事说清楚,然后直接了当地请四老帮助对付东刀和北神。 “慢点,慢点。”黄河老人扫了无敌神剑三人一眼说:“你们他妈的别盯着我,我黄河老怪也想去对付东刀、北神,可是我们自量我们行吗?” “老前辈误会了。”唐凤舞急忙说:“我们的意思是暗中行动,不是与他们面对面。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稳着他们,如果有机会就分化瓦解他们,防止他们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他们会联合起来吗?”无敌神剑第一个不相信地问。 第四十八章 以备再战 唐凤舞本来不想叫醒钟声,一者对丈夫的修为提高有利,说一定就是娜娜的功力就可以让丈夫再与南佛相遇时立于不败之地,这对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有百利而无一害;再者她心里刚才生出的醋意也解决了,娜娜这个美女没有了,她就不怕以后有女人抢去她男人对她的宠爱。诗敏不知道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她只是基于做人的道义,做人的原则,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身上有一点让人指责的地方,这才让唐凤舞想办法叫醒钟声,放出娜娜。 唐凤舞正想出声叫醒钟声,她就发现钟声脸上已转变了颜色,好象想通了一件事,脸上表情大为舒展,接着就睁开眼睛,扫向唐凤舞和诗敏两个女人。 “娜娜怎么了,你把她化了?”唐凤舞有些不信地问。 “娜娜?啊,你们等一等,我这就放她出来。她没有事,我相信她可以生还。”钟声给唐凤舞问得一慎,接着就想起先前的事,答应一声,又闭上眼睛。 “谢天谢地,娜娜总算没有事!”诗敏双手合十,一付心诚意切的样子。 唐凤舞没有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又好象不以为然的样子,微笑了笑,脸上浮现信心十足的表情。 钟声头上很快冒出白烟,开始还是一缕,慢慢就变成人形,长大长长,最后就是一个金发赤身美女站在钟声的头顶上,其美艳真不是世间美女可以与之想比的。唐凤舞和诗敏看见钟声头顶上冒出娜娜,好象比以前美丽多了,她们作为美女,也感觉到了娜娜的变化,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几分酸气,脸上就表现出来了。 “两位妹子,你们生气了?”娜娜一闪站在钟声身边,盯着唐凤舞和诗敏大为不解地问。 “我——娜娜,你比先前美多了。”诗敏总是心诚一些,也没有多想以后的事,她就不由把她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格格,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生我的气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吃我的醋了呢!唐妹子,你怎么说,这次你要吃醋了吧?” 唐凤舞冷“哼”一声,装得不以为意在说:“你还不是一个人,想和声郎做夫妻你还差得远。” “格格,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告诉你吧,心肝刚才已经把一种你们中土的内功心法移植在我身上了,我只要认真修习,我的功力就会不断增加,有一天我修成了,我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那时候你再向我说这种话你自己就不会相信了。” “这段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唐凤舞不甘心地说。 “是要一些时间,不过我相信心肝,他让我修习的内功心法一定是最好的,要不了三五年,我一定就可以修成功。” “你们说什么?”钟声睁开眼睛问。 “哼,你就真的相信她了?”唐凤立刻给钟声颜色看,冷笑着直问。 “格格,我的心肝!她是吃我的醋,不要理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就是有人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离开你了。”娜娜说着话就抱着钟声脖子又叫又笑地说。 “好啦!”钟声给娜娜这样赤身裸体一抱,他也有些受不了,急忙推开娜娜,扫了唐凤舞和诗敏一眼,见两女脸上真有不悦之色,只好解释似地说:“你也让我了解了一些东西,这对凤舞和诗敏修习内功也有很大的帮助。不过,这事先不说,我想我们该找一个地方好好静修一段时间,不然等南佛再找上我们,我就难以对付他了。我相信南佛此去一定会想尽办法吸收别人的功力,我要是不想办法提高功力,再碰上南佛,即使加上娜娜的功力,我也对付不了他,这对我们就危险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自然没有话说。给你,你也把衣服穿好。此去是我们中土,可不是你们西方,你要是不穿好衣服,保证有男人向你瞧个不停,还以为你是什么妖怪。” 唐凤舞见钟声对娜娜的身体实在是感兴趣,她心里就大不舒服,从背上取下袍袱,取出一套大食女人穿的衣服丢给娜娜。而大食女人一般穿黑色长袍,用白巾蒙面,娜娜要是穿上这一身衣服,她就是再想在钟身面前显摆她美好的身材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 娜娜格格娇笑,也没有说什么,接过唐凤舞给她的衣服穿上,自己看了看,这才说:“这套衣服很好嘛,妹子给我穿正合我身。” 确实,娜娜给钟声有意地将她的身材塑造得比她原来还要好,她的身材本来就高,这一穿上唐凤舞的衣服,显得有些短,就没有遮着她的身材,反而让她更显性感,让钟声看在眼里,真想把她抱在怀里。 唐凤舞见自己一计不成,反而让娜娜更加风浪,她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只有轻“哼”一声向钟声说:“你说要找一个地方修习,我们又去什么样地方修习,快点走吧,这地方看见就让我生气?” “我看就去天竺吧。”钟声想了想说。 “去天竺,你不想让我们活了?”唐凤舞立刻大叫起来。 “你听我说嘛,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叫起来了。我还能让你们吃亏。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们姐妹就和你没有一个完?” 钟声扫了诗敏一眼,看她也对自己的决定不理解,这就解释说:“南佛经过这一战,我相信他绝对不敢再轻易来找我了,当他来找我之时,他一定已经作好了准备。我选天竺修习就是不想让他作好准备,免得他再有能力来对付我,或者说在短时间内不让他来对付我们。” “这话还是让我们不明白。”唐凤舞半信半疑地说。 “我不说清楚确实让你们难以明白。不过,你该记得我们在西方大海上吸收海怪的功力,娜娜也记得那次吸收你那个巨人朋友的内力,我选天竺修习的目的就是想阻止南佛吸收天竺武林高手的功力。” “你是说你先把那些天竺武林高手的功力吸收了?”唐凤舞脸上有些不悦地问,很显然她不想她的丈夫这样做。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再看诗敏脸上的表情也和唐凤舞脸上的表情差不多,他就不敢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笑了笑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南佛的功力已经很高了,我又与他交过三次手,还吸收过他一点内力,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要想感觉到他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们在天竺修习就是为了就近监视他,不让他去吸收别人的功力,破坏他吸收别人的功力。这一点十分重要,特别是我们的功力还没有提高到足以对付他时,我们一定不能再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了。” 唐凤舞和诗敏听钟声这样说,她们却不怎么相信,因为她们知道钟声的武学到了哪一步,知道钟声会神龙吸水,而这一次南佛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要不想办法对付南佛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有一定的规律,绝不可能一下子大大提高,想提高功力就只有吸收别人的功力。 钟声看见自己两个女人的表情,他自然一眼就读出她们心里想什么,也不和她们多说,转向娜娜说:“你要抓紧时间好好用功,不然我给你划出的内功心法时间久了就会消失。” “那就快一点找一个地方,我好修习你的内功心法。” “好。我们向山上去,居高临下,有利于我们观察南佛的活动。” 唐凤舞和诗敏心里存着事,没有理会钟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钟声和娜娜上马,立刻向天竺北面的高山上去。 钟声一行四人向东北方走了十天,终于到了天竺北面的大山上,找了一座高出众山的山头,四人就各找地方修习。其实各找地方修习的是娜娜,她听进了钟声的话,不等钟声给她找地方,她自己就找了一座山洞,躲进去修习钟声传她的内功心法去了。唐凤舞和诗敏没有离开钟声,也没有就修习内功,反而注视钟声,看他还有什么话说。钟声一看自己两个女人的表情,他自然就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不由微笑着摇头,一付拿两个女人没有办法的表情。 “你不要摇头,我们是不好当着娜娜的面问你,你自己说吧,你想怎么样,真想让你一个控制不好,毁了你?” “看来我不给你们说清楚你们是不放心我了!好吧,我就给你们说一说,以好让你们有一个思想准备。”钟声盯着唐凤舞和诗敏想了想说:“这次与南佛之战要不是娜娜,我们很可能真要给南佛摆平,后果怎么样我就不用说了,你们不用我说也想得到。有娜娜这一出手,我们胜了南佛,这还是一件不算大的事,更大的收获还是我从娜娜的内功中悟出了一种内功心法,修成了可以让我们象娜娜一样灵魂出窍。不过,我们修的灵魂不同于娜娜修的灵魂,她修的灵魂只是人的灵魂,没有功力,所以她才以十甲子的修为也不是凤舞的对手,修到现在也不能成人形,还是一股烟。我悟出的心法修成的灵魂在中土大概叫元婴,一但修成就具有无比强大的功力,修到功力凝固时就是一个人,却不会老,不会死,不会生病,总之可以避免人世间的一切对于人不利的事情。如果我们在我们没有老以前修成了,我们就不会老了,这大概就是肉体成仙吧。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听懂?”钟声看唐凤舞和诗敏一脸不信的表情,他就不由停下说话,盯着两个女人问。 “我们又不愚蠢,你又说得如此清楚,我们还有没有听明白的。先不说你悟出的心法,先说你想修成你说的元婴,是不是要吸收别人的功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后果又会如何?”唐凤舞对钟声太了解了,钟声虽然这样说了,她还是不相信钟声。 “有功力吸收自然好,但我看这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可以做到的事,所以你们不用耽心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如果控制不好,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这一点十分重要,所以你们在修习时能够自己增加功力最好,尽量不要想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即使你有机会吸收别人的功力,也不要吸收我们修习的这种功力,只有吸收娜娜她们那种灵魂,这样容易融合,好收为己用。” “这个问题你说清楚了,你说第二问题:你来这里什么意思,真想监视南佛,还是想抢在南佛前面吸收为天竺人的功力?”唐凤舞听钟声说了这么多,她仍然不相信,她觉得丈夫到这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吸收天竺人的功力,没有别的事,先前说的话也许有几分真实,但他的目的还是这里的天竺人的功力,这一点她就是听丈夫说得天花乱坠,她也这样认定了。 “当然是后者了,这一点让你们看出来了,我就不用说谎骗你们了。不过,刚才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我也不会去吸收别人的功力,要吸收也只是灵魂。对于这一点,我发现我体内好象有不少灵魂,甚至比娜娜体内的还多,这又让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钟声看出唐凤舞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就只好说真话,但还是把他的真正目的说得好听一些,以免唐凤舞再和他作对。 “大概是以前在那座雪峰上吸收的。”唐凤舞与诗敏交换一下眼色说:“当时你给吐番喇嘛收去了灵魂,我们为了救你,合力注功给你,正好在这之前有几十个喇嘛来烦我们,给我们就地杀死了,当我们注功给你时,他们的灵魂就随我们的功力注入到你的体内,并且把你的身体带着向吐番去,我们就一路追,这才追到布达拉宫,正好从那些喇嘛身体下救出你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正好,我的灵魂已经有了,再增加一些功力,我就可以修成元婴了,再碰上南佛老秃驴,我们就不用怕他了。” “你真想增加功力?”诗敏突然问。 “能够增加功力自然好了,否则我们再碰上南佛,说不一定就是有娜娜的功力相助,我也不是南佛的对手了。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你们就是答应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我也不想这样做,这样做危险性很大,我可不想未蒙其利先受其害。” “我不是说让你去吸收人的功力,我是想让你去吸收我高棉国那条龙的功力。你们在西方海上的经历妹子已经说了一些给我听了,我想你以驭剑术使用神龙吸水六绝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一定可以做到。那条龙的功力一定不弱,你要是控制得了,吸收了它的功力,一定可以帮助你。” 钟声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喜出望外的表情,点着头笑说:“不错,不错。我所说的控制不了是说吸收的功力种类多了,不好控制,或阴或阳容易引起冲突,现在只吸收那条龙的功力,我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去吧,也免得你乱打主意。”唐凤舞笑叱,她真不想丈夫吸收这里的天竺人功力,因为她跟钟声这一年的时间对吸收功力方面比诗敏清楚得多了,她可不想钟声有一点儿不好。 “别慌,我先前说的话你们可是忘了,你们要先修习一下我刚才悟解的修习元婴心法,我们再去,等我吸收了那条龙的内力,元婴修习可能有些成绩了,对你们修习元婴也要好一些。” “你真的放心不下南佛?”唐凤舞一听就明白丈夫的意思,又不好给他指出来,只好笑叱他一句了事。 “正是,我不能让南佛再有吸收别人内功的机会,一定要破坏他的好事。”钟声也直接回答唐凤舞。 “好吧,由你,只要你别去吸收这些天竺人的功力,我就不管你。”唐凤舞见钟声已经拿定主意,诗敏又找到增加他功力的办法,估计丈夫不会再去吸收这里的天竺人功力,她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钟声看唐凤舞不再阻拦他,也不解释了,立刻让诗敏和唐凤舞静下心来,真的传两个女人一段内功心法,想一想没有一个名字不好叫,就当着诗敏和唐凤舞的面把这一段内功心法叫着元婴心法,简单明白,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一段心法是用来做什么的。诗敏和唐凤舞对钟声的叫法没有话说,她们也没有精力与钟声说这些闲话,元婴心法对她们来说真不是容易学的,更不要说练了,所以她们必须集中精力好好想一想丈夫传给她们的元婴心法,等想明白了,她们才好修习。更主要的是两个女人都是要强的女人,看见娜娜已经懂了,自己去练去了,她们就不想让娜娜强过她们,一定要赶上娜娜,即使赶不上娜娜,她们也不想比娜娜弱多少。钟声对两个女人真是太了解了,看她们这样做就知道她们是给娜娜引动了好强之心。不过,这样也好,钟声就是想让她们好好修习一下武功,以后有事也好用上她们,要不然她们帮不上忙,还要自己经常注意她们,怕她们一个不小心出事了。 钟声四人在山上一住就是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钟声只做了两件:修习元婴心法;阻止南佛老秃驴吸收别人的功力。对于第二件事,钟声先还没有把握,等到默运元婴心法察探南佛,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找到南佛,并发现南佛正在吸收别人的功力,钟声就不客气了,默运元婴搅乱南佛所吸人的内功,让南佛不敢吸。南佛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历的人多了,他就发现事情有古怪,认真检查才知道有不明的东西在捣蛋,他又没有办法对付,只好丢下他抓回来的人,自己离开了。钟声不想放过南佛,想看一看南佛去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南佛只向南去了不足千里,钟声就失去了南佛的信息。钟声自然不服气,让唐凤舞和诗敏停下练功,将功力全部用来帮助他,合三个人的功力,也没有再找到南佛的去向。钟声把这事给唐凤舞和诗敏说了,诗敏就提议去高棉,唐凤舞也觉得不必再找南佛了,等钟声的功力增加了,他再随时注意,一定可以找到南佛,再攻击他,就可以把这个无耻的老秃驴杀了,为给他吸去功力人报仇。钟声觉得两女的想法也对,就没有再查南佛,叫醒娜娜,离开天竺北部,向东去高棉。 娜娜的修为真让唐凤舞和诗敏羡慕,她一出现,钟声夫妻三人就看出她的功力增加何止一倍,也许她再修上两三年,真能还原她的本来,变成一个虽然没有血肉,却是实实在在的金发美姑娘。钟声对自己创的心法有这样的成就也有些不相信,好好检查一下娜娜,这才发现娜娜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就是她不是一个人,没有血肉的阻碍,什么玄关、会阴和天门,全都对她功力增加没有阻碍作用,她一身的气机流畅,运行一次元婴神气,怕不比一个真正的人运行一次有用十倍。钟声心里记着这件事,没有给唐凤舞和诗敏说,也没有让娜娜知道她的功力增加是怎么回事。娜娜也没有问她的功力增加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她能够有今天全是她的心肝对她好,她前不久一赌下对了注,这才让她今后的日子阳光灿烂。 钟声四个人一路向东,虽然遇到一些事,以钟声四个人的武功,当然势如破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他们向东去,走了半个月就让他们赶到高棉国。高棉国现在是诗敏的哥哥当国王,诗敏的父王母后已经离开王宫,去一座庙里潜修去了。钟声来此的目的是去吸收那条龙的内功,他就没有去拜访赵南胜这个朋友,诗敏也让王兄不要声张,他们一行来到高棉的事就没有多少人知道。钟声当然还有不能不看一看的人,至少诗敏生的儿子钟王,巴音格生的女儿钟音,钟声要好好抱一抱,和孩子好好亲热一下,这样就耽误了一天时间。 钟声四人赶到钟声曾经差一点送命的那一处河口泥沼,找一座山落脚,正想有所行动,没想到有人就找来了,还要阻止钟声吸收那条龙的内功。此人是钟声当初来高棉认识的高僧风山大师,诗敏曾经请他帮助钟声摆脱摩多等国王、王子纠缠,那次钟声还答应高棉事了去见他。 “阿弥陀佛,又见到施主了。” “是大师?”钟声一下子想起风山大师,急忙行礼。 “大师,你老好象是有为而来,什么事能够惊动你老?”诗敏不想等风山大师说话,她想抢先发问,不让风山大师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阿弥陀佛,公主,你不要阻止老衲,你就是阻止老衲,老衲也要把话给钟施主说清楚。” 风山大师直接把话给诗敏点明,诗敏就是想阻止风山大师说话也不可能了。不过诗敏也不是早些年的一国公主了,她已经是一个武林少见的高手,所以她对风山大师的话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阻止钟声开口。 “风山大师,你要说的话我早些年就听你说过,我要是觉得不应该做,我也不会让钟郎来了,所以你也就不用说了。” “阿弥陀佛,公主是否还没有给钟施主说过呢?” “不用跟他说,我是他的女人,我决定了的事他就没有意见。” “但这件事关系到高棉国百姓,公主不给驸马说清楚,驸马以后恐怕要怪公主,这一点公主想过否?” “你不要问什么,你要问也等我与风山大师说清楚再给你说。”诗敏制止钟声接过话去说:“大师的话是这样说,我也相信大师的话没有说错,但这事只是传说,并没有道理,大师就是让我给钟郎说,我也没有办法给钟郎说清楚,大师又叫我怎么给钟郎说?” “阿弥陀佛,公主,这事就是传说,公主看在高棉众多百姓的份上,也应该给钟施主说清楚,由钟施主来定夺取舍。” “诗敏,这事你应该给我说一说。”钟声听到这里,他就不能不开口了,他先呼着诗敏,再转向风山大师说:“大师,请你先等一下,我想先听一听诗敏是怎么说的。”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决定了,老衲自然可以等一等施主。”风山大师退到一边去,一付静等结果的表情。 “怎么回事,诗敏?”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听一些古老传说。” “姐姐,我看这事你还是说一说的好。据我所知,你要说的事一定比你们高棉国的历史长多了。”唐凤舞语含深意地说。 诗敏好象听进去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就向钟声说:“在我们高棉,故老相传说这里的龙是我们高棉的守护神,谁要是得罪了它,那个国家就会灭亡,所以每有人在我们高棉立国,都要投些三牲到这个滥泥沼里,祭拜这条龙。就是每年的泼水节,我们也要投十多头牛到泥沼里,否则它就有可能伤人,或者让对它不敬的人灭国。” 钟声听诗敏这样一说,他脸上的表情就不由大为缓和,没有再听诗敏说话,转向风山大师问:“大师,诗敏是不是说得对,或者说她年青识浅,有什么样地方没有说到的?” “如此说来施主是要采取行动了?”风山大师一听钟声的话就不悦地问。 “大师,你认为这条龙真是高棉国的守护神吗?” “老衲不敢妄断,但老衲静修之时一时心血来潮,觉得这条龙有血光之灾,这才急急赶来,没有想到是施主在公主的带领下来了这里。” “大师真好修为!恭喜大师已达六通之境了。”钟声拱手一礼说。 “施主,老衲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希望施主不要妄动它。” “以大师的立场来说,确实不宜动它,不过大师可能还不知道,弟子曾经去过它肚子里走过一朝,吸收了它一点内力,它已经有些灵性了,知道大难临头,这才请大师阻止我们。” 风山大师听了钟声这话,不由盯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相信钟声的话还是不相信钟声的话。诗敏看出风山大师的心活动了,立即把钟声当初如何失落龙腹,如何逃出来的事给风山大师说一遍,唐凤舞和娜娜自然也听到了,一时间都盯着钟声,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给这条龙吞了还有本事逃出来。 “阿弥陀佛,看来真象施主所说,老衲就无话可说了,但老衲还是有一句话说:公主说施主去过龙腹,也许是实,它也许确实看得起老衲,确实给老衲脱信请老衲救它,所以老衲也觉得它恐怕不是高棉人的保护神,施主要对付它也没有关系,但施主是不是能够对付它,要是对付不了它,高棉一国恐怕就要真的毁在施主手里了。” “大师虑得是。不好,这东西真的具有灵性了。你们注意一下,要是我吸收它的功力多了,你们就坐到我身后,把你们的功力与我的功力相连就行了。”钟声大吼一声,急声吩咐诗敏、唐凤舞和娜娜,也不再与风山大师再说废话,立刻坐下去闭目调息起来。 山下那片泥沼里,正“轰轰隆隆”地传来巨大的响声,那片没有长一根草的泥沼正在大冒水泡,好象有东西要从泥浆里冲上来,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正在费力突破泥沼,向泥沼上面浮。那泥沼先还不断向上冒大泡,接着就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向上成突起,就象是一座旋转的小山。 钟声先还没有变化,等到泥沼里那条龙向上冲时,他身上就冒出白汽,渐渐把他包围起来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已经把它激怒了,不可再撒手了。” “风山大师,你看我们三个人有什么不对吗?”诗敏找上风山大师问。 风山大师一时不明白诗敏的意思,一双老眼睛在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脸上扫过,自己想了想,这才抬头面对诗敏说:“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都是修为功深的武学高手。这就让老衲不明白了,公主离开高棉不足五年,一身修为何至如此,难道公主有什么奇遇?” “我也没有什么奇遇,就是遇到钟郎,嫁给钟郎做女人。” “这样说来钟施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学奇才了?” “他是不是奇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已经打败天竺南佛三次了,现在世外五圣人见到他恐怕要拱手称臣了。” “既是如此,公主又让钟施主来些吸收这条龙的内功为何?”风山大师不甘示弱地说。 “因为南佛到处吸收别人的内功,我们不能跟南佛学,只好来这里借这条龙的内功一用了。我们原来没有准备杀这条龙,给你一说,现在又是这样,我们恐怕要取它的命了。这可是大师害它,不是我们要害它,大师要是不认账,那就只能怪这条龙自己找死,沉不着气,自己跑出来找死。” “阿弥陀佛。”风山大师给诗敏这样一说,他就开不了口了,双手合十,站到一边坐下去念佛不也。 “格格,姐姐,看来小妹要重新认识你了,没有想到你这么能说,是我也要给你说得无言以对了。” “是他自己来找我说他。我正气他不过,他就跑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不好好说一说他才怪。以前我想拜在他的门下,他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去了,说什么我出生王室,不适宜习武。哼,我不跟他习武,我还不是学成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学,我要真的跟他习武,我最高也就和他相当,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原来姐姐是气他,我还为姐姐真的对他阻止我们吸收这条龙的内功生气呢。不过也好,风山大师此来正好解开了我们的顾虑,免得以后声郎知道其中事情,又要说你了;再是我们此次不消灭这条龙,说不一定他就要报复你们高棉国,到时候损失就大了。” “妹子说得也是。对了,你看钟郎是不是承受得了?” 唐凤舞回身看了看钟声,又望了望泥沼里那条一直想冲上来而又没有冲上来的龙,这才说:“现在还不好说。我看这条龙不简单,到现在它还没有觉得声郎对它有多大的威胁,还没有作最后的拼命。你们看,它现在只是想离开这里,还是照它的习惯飞升,没有想别的办法。” “它要是没有别的办法呢?”娜娜笑着说。 “你打不过对手又逃不了时,你会怎么样?”唐凤舞没有好气地问。 “我也许会自炸,与对手同归于尽。”娜娜没有在意地笑说。 “这不就是了。它现在连拼命的动作都没有,可知它对声郎吸收它一点功力不当一回事了。”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没有话反驳你。”娜娜望了望泥沼里的龙说。 “我说的是事实,你自然没有话反驳我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最后到底怎么对付这条龙就值得商量了。” “我看一定要杀了它,不能让它再躲在这一片泥沼里了。”诗敏立即以肯定的语气说。 “姐姐这样说是怕它对付高棉国的人,我的意思是说它的功力可能十分深厚,我们就是再怎么吸收也吸收不了,那就把它没有办法了。我们想杀死它也没有办法,它的功力只要足够声郎吸收,我们想杀它可能有些困难。” “这东西也许真的具有极强的报复心,我们要是这一次不杀死它,以后它一定要报复我们,我们还不把它放在眼里,我们高棉国就难以对付它了。妹子,你想一想,帮助钟郎,想办法把它杀了,不能留下它,绝对不能留下它。”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有些急了,拉着唐凤舞的手不放,急声要唐凤舞帮她想办法,看她的样子,要是唐凤舞不给她想一个办法出来,她绝不会放过唐凤舞。 “姐姐,我只是说一说,声郎一定可以对付这东西,你就放心好了。” “心肝要是真的吸收不了这条龙的功力呢?”娜娜笑着问。 唐凤舞听了就瞪娜娜一眼,不容她再说已不以为意地说:“还有我们三姐妹和风山大师,我们四个人要是还吸收不了它的功力,它就不该死,我们就留它一命。只是到那时它就是想作怪,恐怕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等到一两百年,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可以来吸收它的功力了,还怕它一身功力有多高,还有能力来作怪。对了,你没有儿子,没有你的事。”唐凤舞对娜娜大为生气,有意说话气她。 “格格,你不用气我,我是不能生儿子,但我可以找一个替身帮我生儿子。”娜娜自然听出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甘示弱地笑说。 “但不是你生的,和你没有关系。” “你——”娜娜想一想,唐凤舞还真说得对,她就不由大为生气。 “我怎么样?闭上你的乌鸦嘴,没有人说你是哑巴,等一会儿要你接收功力时,你快一点,让你的功力增加,你也可以快一点真正变成人形。” “我说的是实话。”娜娜十分不服地说。 “谁要你说实话了?诗敏姐姐正在为她的国家耽心,你在一边火上浇油,你说你还是姐妹吗?” “我——诗敏妹子,是我没有想到这事,让你耽心了。”娜娜想了想就向诗敏浅福一礼,真还有点中土女子的意思。 “娜娜,你别生凤舞妹子的气,我们三个姐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每有事情都相互帮助,凤舞妹子听你说些让我耽心的话,她才这样气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生她的气。不过,我会为心肝生孩子,一定要想办法给心肝生孩子。” “我们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哼,我也给你说一句大实话,你就是想生孩子也不能够。你现在没血没肉,你怎么生孩子?生孩子是血肉之躯才能做到的事,你又不是血肉之躯,要是几百年前你还有这个可能,现在你就别想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这位女施主不是人?”风山大师接过话去问。 风山大师问这话不要紧,立刻就把唐凤舞、诗敏问得慎着了,三个女人在这里说话,去把风山大师给忘了,没有想到风山大师是外人,并不知道娜娜的事,现在让他在一边好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真还让唐凤舞、诗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老和尚,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增加一点功力了?”唐凤舞最先反映过来,立刻给风山大师发作起来。 “妹子,不要这样和风山大师说话。我先前不过是气风山大师,其实风山大师是我高棉国中的真正高僧。”诗敏立刻阻止唐凤舞再对风山大师不礼貌,接过话去向风山大师说:“大师,我们这位姐姐是修为几百年的灵魂,已经不是人了,但也不是神不是鬼,只是一个人武学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丢去了身体,只留下灵魂。” “阿弥陀佛,公主真是幸运!老衲少见多怪了,一定忘记这位女施主的事,有生之年绝不向人说起。” “你说也没有关系,你今天要是吸收了这条龙的功力,再拜在我丈夫门下,你自己就可以修成灵魂,你要是喜欢说就自己现身说法,相信你的人也多,你还可以以此骗更多的愚夫愚妇,把你高僧之名大为宣扬。” “妹子。” “阿弥陀佛。” “姐姐放心吧,这个老和尚要是一个经不得我说两句的人,我才不会说他。你想他刚才来的时候的光景,他已经不是一个修为一般的和尚了,他今天有此际遇也是他一生苦修得来的。” “大师确实不是凡人,在我们高棉,以至天下武林都难找这样的高手。” “这就更加说得过去了。你们看,这东西好象没有先前动得凶了,这是怎么回事?”唐凤舞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又让众人向泥沼望去。 泥沼里的龙确实没有刚才动得凶了,那座先前向上急转的小山已经矮了一些,转得也慢了。再看钟声还是给一团浓浓的白汽包围着,看不见他的人,更看不见他的脸,众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吸收了多少功力。 “阿弥陀佛,老衲还想问一句。”风山大师望着唐凤舞说。 “老和尚,你想问什么,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问题?”唐凤舞想了想真还想不出风山大师要问什么,所以笑着这样说。她现在心情好多了,钟声看来没有危险,泥沼里的龙也没有冲出来之象,事情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 “老衲想问一问钟施主是如何吸收那条龙的功力的?就老衲所知道,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用确有其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不接触目标物就能吸收功力的,如果真是这样,钟施主这种绝技就太让武林惊奇了。” “格格,你是怕你在睡梦中就失去了一身功力是不是?”唐凤舞娇笑着问。 “老衲确定有此虑,钟施主要是真的身怀此种神功绝学,天下武林将无人是其敌手。” “老和尚,你放心,我丈夫虽然能够这样吸收功力,他却不会乱使用;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任你的功力如何高绝也不好控制,所以我丈夫不会吸收别人的功力,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打这条龙的主意,直接去吸收对手的功力就行了,不用到这里来冒险了。” “女施主是说吸收的功力来源多了不好控制?” “格格,老和尚,你有这样的修为真还不是混来的,确实有点水平,我真还小看你了。你说对了,要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有,最好是吸收尽量少的人的功力,不要乱吸,否则你绝对没有办法控制,结果就是害你,而不是助你。南佛老秃乱吸收别人的功力,要是没有佛门提炼功力的独门心法,他恐怕早就给别人的功力把他害死了。这也是你们佛门从根子上就不正,什么绝学不创,偏创这种害人的绝学。” “阿弥陀佛,老衲并不了解。” “你当然不了解了,要是你了解,你恐怕也跟南佛那个老秃驴一样了。就是这样,南佛老秃要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种类多了,他距离死就不远了。这样也好,说不一定还没有等我们找上他,他自己就去见你们佛祖去了。” “多谢女施主教诲!” “大师不用客气,我这个妹子一向乱说话,不过她没有恶意,只量刀子嘴,说话不让人,刚才娜娜还给她说了一顿。” “公主误会了,老衲是真心诚意谢谢女施主。听了女施主一席话,老衲这些年在武学上有些不明白的已想明白了。” “老和尚真的明白了,那你说我丈夫如何吸收那条龙的功力的?”唐凤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扫了诗敏和娜一眼就这样问。 “老衲想应该是驭气术的运用。但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恐怕所学还要多一些,功力也要十分深厚才能成事。” “老和尚,你真没有让我们失望!仅以你现在所学,你们高棉武学就不比天竺武学差,南佛那个老秃还想以天竺那一点武学雄霸天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更不要说与我中土高深渊博的武学相比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要是在几年前说这话,老衲还不会相信,现在有钟施主这种人才出现,老衲就是不相信也只能相信女施主的话了。” “你这话也有道理,人才非常重要,没有人才,就象中土武学即使再高明,以前还不是屈居天竺南佛之下,只能培养出一般的武林高手。” “是啊,有钟施主一个人出现,今后中土武林几百年都不会衰落!” “格格,诗敏姐姐,我看你可以放心了,你们高棉有风山大师,高棉国一定可以长存下去。” 唐凤舞这话一说,众人才明白她与风山大师说了这么多废话,原来是为了帮助诗敏,为诗敏解除后顾之忧。 “妹子,你的聪明为姐一向自认不及,以前还想跟你争一日之长短,现在看来为姐就一直不及你智慧的十分之一。” “诗敏姐姐,我们还要做几十几百年的姐妹,你这样说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子了?”唐凤舞笑叱,却也十分高兴。 “你为姐姐我做了一件大事,姐姐就称赞你一句也应该嘛。” 几个人说着闲话,钟声没有任何变化,泥沼里已经平静下来,这就不由让诗敏、唐凤舞、娜娜和风山大师感到奇怪,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钟声没有事,这使他们没有人想到去查明原因,要是钟声有什么事,唐凤舞怕不早就想办法应付了。 这样过了一天,钟声身上的白汽逐渐散去,现出钟声,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在钟声的身边。两个钟声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身上的佩物也是一样,总之这两个钟声就没有一个地方不同,让人根本就分不出这两个钟声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不过,这两个钟声有一点不同,坐着的钟声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看去就象坭塑木雕的人,站着的钟声脸泛微笑,盯着在场的四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却已让四个人充分感觉到钟声的亲切和善,平易近人。 “你——”诗敏脸上大惊,想问一问站着的钟声,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没有问出来。 “你成功了?” 唐凤舞一闪上前,伸手就向站着的钟声摸,本来还怕摸不到实体的人,没有想到一下了就摸到人,而且与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这又让唐凤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娜娜的灵魂修到现在的地步,摸到她还有一种不实的感觉,这个钟声要是灵魂,那他的修为就不是一般了。唐凤舞想到娜娜,就想让娜娜看一看钟声的修为,没有想到她回身没有看见娜娜,却又看见那个坐在地上的钟声已经站起来了,正对着她笑,看他的表情好象十分高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娜娜,你可别把我的身体损坏了,要是损坏了,我就跟你一样了。”先前那个钟声笑着说。 “格格,真好!你的身体正合我用,比我上别人的身轻松多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刚才站起来的钟声以女声笑着说。 “我是肉身修成元婴,你进去自然轻松了。” “不对,你身体里面还有好多通道,都是做什么的?” “这些现在给你说你也不明白,还是出来吧,不要弄坏了我的身体。” “不行,我要借你的身体用。” 先前那个钟声不以为意,转向风山大师微笑着说:“大师,让你受惊了,晚辈也是一时兴起,这才让你们惊喜一下。” “钟郎,你真的修成元婴了?”诗敏上前拉着钟声别外一只手,左看右看,还是不相信钟声已经修成了元婴。 “姐姐,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从他没有引起泥沼里那条龙的过分反映,我就想到他的功力本来就不弱,可能没有吸收那条龙多少功力,他这一天多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借那条龙的功力在帮助他修习元婴心法,等修成了,他的元婴大概已成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还真的修成了!” “你有一件事没有想到,我其实没有吸那条龙多少内功,却也不是一点没有吸收它的东西,我吸收的主要是它的灵魂,现在它没有动了,就说明它的灵性已经不足,兽性反而增加了。” “不管我想到没有,我都不管,你既然修成了元婴,我们姐姐又怎么办,还有大师,按照江湖规矩,见者有份,你也该帮助大师提高一点。” “这事好办,我帮助你们吸收一点功力就行了,但你们想修成元婴,怕要在以后找机会吸收一些灵魂才行,这一点我会掌握适当的机会帮助你们。” “好吧。”唐凤舞答应一句,又转向别一个钟声说:“你快出来,让声郎帮我们吸收一些功力,我们也该走了。” 那个钟声立刻坐下去,娜娜很快就从钟声的头顶出现,却没有变成人形,只是一缕白烟飞进旁边一堆衣服里去,这才慢慢化成娜娜的人形。 “格格,心肝,你要是让我在你的身体里住上一两年,你学的东西我就学会了。你骗妹子她们,你学的东西可比她们不知道多了几十倍,要不然你身上的穴脉不会几乎全通了。” “你就不要再胡说了,就这样她们还不认真练功,老想着我帮她们了。”钟声立刻飞进自己的身体,等站起来这才笑叱娜娜。 “哼,你瞒着我们一些事情,你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修为差一些,你就是教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才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真的以为你骗得过我们。”唐凤舞可不想让娜娜占上风,立刻笑叱钟声,却是怪娜娜自作聪明。 “格格——” “好了,不说笑了。现在我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你们坐在我身后。大师,你的内功心法我不清楚,你就坐在后面,要是大师的内功心法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相信此次吸收功力下来,已该让大师修成师门一些不传绝学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用客气,老衲就这样已经不知道怎么谢过施主了。不过,在施主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以前,老衲还是想再问一句:施主此次真正吸收那条龙的功力,是不是会把那条龙激怒?” “不会,晚辈会让它头脑昏迷,不会有反映。”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神人,相信在武林中一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大师过奖了。” 钟声不再多话,立刻让诗敏坐在他后面,唐凤舞坐在诗敏后面,娜娜又坐在唐凤舞后面,最后才是风山大师。如此串成一线,本来不会有事,没有想到娜娜是一个灵魂,并不是一个人,她需要的功力就几乎无限,当诗敏、唐凤舞的天门洞开,轮到娜娜时,钟声就发现娜娜身体没有底,要是让她吸足功力,也许这条龙全部的功力都不够,钟声当即立断,传给娜娜相当于诗敏和唐凤舞的功力后就不再传给她,经过她的身体传给风山大师。风山大师的功力本来就不弱,钟声没有传多少功力给风山大师就帮助风山大师打开了玄关,钟声就不再传功力给风山大师了。娜娜还不满足,还想吸收功力,结果给钟声封了她的吸收穴位,这才让她感觉到功力足够了。娜娜对中土穴位之学本来就不了解,钟声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她也不知道,这为她以后想吸收别人功力时也办不到,让她想有所作为也没有办到,修为也不比诗敏和唐凤舞高。 那条龙真的没有动一下,钟声让它不知不觉失去了功力,它以后就是想有所作为也没有这个能力,还有钟声不时地来照顾它,它就成了钟声的内力之源,想培养一个高手,让那个高手来这里坐上一两个时辰,他就可以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了。诗敏在得知钟声的想法以后也不再坚持杀死那条龙了,还生怕那条龙跑了,以后没有地方吸收内力了。唐凤舞想笑诗敏也笑不出来,照钟声这样做,这条龙还真是钟声的内力之源,让它跑了真是可惜,而且这条龙的内力也不是谁都可以来取的,只要钟声不传授方法给他,他就不要想吸收这条龙的内力,结果这条龙的内力就成为钟声一个人的私有物了。 钟声看诗敏和唐凤舞的功力增加到了绝流,想把一些绝学传给她们,象驭空术,现在诗敏和唐凤舞都可以学会了,再不传她们就说不过去,传给她们钟声也少一些事情,以后对她们也放心一些,还可以派她们去单独做事,不用再为她们耽心。诗敏提议回到王宫去,钟声觉得回到王宫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想到要传两女驭剑之术,以及几种威力巨大的武功,钟声就不想引起王城里的百姓注意了。 唐凤舞听钟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就不由笑叱说:“你干脆说去什么地方,你带我们去就是了,不用再让我们东猜西猜,又让你一个一个驳回,你以为我们好有面子吗?我想你还不至于把我们带去卖了,就由你全权作主,不用再和我们商议了。” “是这样我们就去王宫耽误几天,我们不学武,却要给王儿和音儿打一点基础,也好让他们长大后有一点作用。” “怎么打基础,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长子在师父手里?”唐凤舞立刻想到自己的儿子,当即提醒钟声。 “妹子,你也真是,他就是给他一儿一女打一点基础,难道还忘得了意儿,等我们回到中原去找到师父,你要钟郎给意儿打多少基础不行。”诗敏十分高兴,立刻笑着责怪唐凤舞。 “姐姐,你在说我,你可知道他给他儿子打什么基础,我敢说他只要给他儿子打基础,他儿子长大后一定少下一倍的功夫去练功。” 诗敏听说,不由转向钟声问:“你怎么给王儿和音儿打基础呢?” “我想象给娜娜传授元婴心法一样给王儿和音儿理顺经脉,等他们长大修习内功时,他们就不用多少时间,只要修习,他们的内功就会增长,直到功力足够,打开天门。” “我说不是,这样一来王儿和音儿只要练上三五年,他们的天门就打开了,功力就有我们现在这样的水平了。” “你也说得太容易了。”钟声笑叱唐凤舞说:“他们是人,不是象娜娜一样是灵魂,娜娜可以在三五年内做到的事,他们恐怕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做到,除非我也让他们到这里来接收这条龙的功力。” “就算你不让他们来吸收这条龙的功力,他们的修为已经是天下无敌的了。”唐凤舞还是十分羡慕地说。 “你不要再说了,等找到意儿我一样给他打下基础,绝不会对他们兄弟姐妹不公平。” “我也要生一个儿子来让你给他打好基础。”娜娜十分认真地说。 唐凤舞立即笑起来,钟声则脸有难色地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唐凤舞笑够了说:“你还没有死心,真让我服你了。你自己说,他又怎么让你生儿子,是不是去找一个替身,这还真的可以生一个儿子,但却不是你生的儿子,是那个替身和声郎的儿子。” “心肝,你给我想办法好吗?”娜娜立刻抱着钟声,一脸的期待,好象钟声要是说出一句不行的话,她就要失望得要死了。 “我已经修成了灵魂,说不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你放心,等我们的事告一段,我就好好想办法。现在你的元婴还没有修成,等修成了我再想办法也还来得及。” “我相信你,就象我相信你会帮我一样。” “当然,你以前不大相信人,现在既然相信我,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了。” “格格,心肝,你真是我的心肝,我从此以后真要爱死你了!”娜娜抱着钟声又叫又跳。 钟声一行真的去王宫住了三天,为两个儿女打好内功基础,钟声就率领诗敏、唐凤舞和娜娜驭空向东南方去,开始三个女人不知道钟声要去什么地方,等落到地上,诗敏就明白钟声来这里的目的了。这是高棉东南千里以外的一座孤岛,岛上满是树木,林中有一二赤身土人出现,看见诗敏四人从天而降,他们就吓得一个个躲进树林里去了。 “钟郎,你想去猎那条巨蟒,我们用不着,你又猎它做什么?” “猎什么巨蟒,姐姐,你们好象来过这里?”唐凤舞一听诗敏的话她就不高兴,立刻向钟声叱问。 钟声不理唐凤舞,向诗敏微笑着说:“我们是用不着它的功力,但它的皮我们却用得着,我想用它的皮来做一些东西,这对你们有好处。好啦,我们来这个地方也不只是为了猎那条巨蟒,我们来这里主要还是让你们学一些武功招式,这里没有什么人,有的还是一些没有开化的土人,正好供我们在这里练武功。你们也该好好学一学了,不然你们单独碰上南佛和五圣中的圣剑、西商和南佛你们就对付不了了,再说五圣有三个我们应该有能力应付他们,我们才能安全,否则你们又要让我天天看着你们,让我没有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 “你教我们什么武功,用得着到这里来?”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她也不想和丈夫理论了,却又有些气不过地问。 “主要是让你们学几种威力至大的武功,还有就是我已经教过你们,你们一直没有学会的儒心若无驭剑术。儒心若无共有四层,你们现在大概可以学成第二层,要练成第三层,恐怕要看各人的悟性了,你们在这里不与外界联系,心无旁顾,应该练得有些成绩才行。你们的驭空术也才学会,还没有学好,也要在这里好好学一学。我的武功招式有些还没有练好,我也要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好好学一学,争取达到大成。” “好吧,你心里有一个计划,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只要你按照计划教我们就行了,别的事我们也不管你了。” 钟声不想再耽误时间,当即把他自创的九大式教三个女人,又把儒心若无第二、三层给三个女人讲清楚,就不管三个女人,自己离开三个女人走了。就这样一教,也耽误了钟声一个月的时间,三个女人还只是理解了,要说学会就说不上了。其中学得最好的还是要算娜娜,她本身就是灵魂,钟声教她的这些武功应该对她没有难处,应该是一学就会,但她本身不是中土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土武学,更不要说钟声教她们的这九大式,可以说是中土武学之最了,所以即使是娜娜学起来也十分困难,钟声教了她们一个月,三个天门已开的女人还只是学了一个样子,更不要说应用到实战中去了。 “这个该死的,教到这里就不管我们了,我们又怎么练下去,?”唐凤舞立刻向诗敏叫起苦来了。 诗敏想了想,看见娜娜正在练仙姑醉酒,已经练得有些意思了,她就微笑着说:“娜娜已快把仙姑醉酒练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向她请教一下就行了。” “我呸,她那也叫仙姑醉酒,我看叫疯子乱舞还差不多。我们学仙姑醉酒已经有两年了,虽然他说这次教我们的仙姑醉酒包括了别的武功,我们原来的还没有学会呢,就是这样,我看我们练得也比她好一些。” “但她的儒心若无确实有向第三层发展的可能,这一点我们还真的及不上她,你也别看轻她,她是一个灵魂,学钟郎的武功容易一些。” “对呀,我们何不也放出灵魂练功,等有些意思了再让我们的肉体一齐练,这样可能要快一些。” “你快别乱想了,要是这样行,我看钟郎早就让我们这样做了,钟郎没有说,我们还是不要乱想,以免闹出事来,救都没有人救我们。钟郎此去怕要一些时间,我们要是出事了,他可没有办法救我们。” “他不是去猎那条巨蟒去了吗,用得了多少时间。” “你又自己骗自己了。钟郎自己就有许多武功没有练会,现在要对付南佛,他不能不好好练一练,这才抓着这一点时间好好提高一下他。我看钟郎所学真是多得让我们无法想象,这一去要是他理出一个头绪来,他还有可能快一些回来,要是他理不出一个头绪来,那就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了。” “这——姐姐,恐怕还真给你说对了!”唐凤舞脸上变色地说。 “格格,妹子,你是怎么了,我们姐妹一身本事,就是碰上南佛我们也足以自保,你还怕什么?就是你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钟郎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嘛。” “我的好姐姐,你说话真是轻松,我这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一时间不见他了,你叫我这心又怎么安定得了!” “好了,你要是实在要找他,我看也容易。” “怎么找他?” “他在天竺是不是用一种感觉的心法查找南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姐姐会?” “你都不会我会。我的意思是说你和钟郎这一年在一起,你好好想一想,不就可以想起一些蛛丝马迹,要找他不就容易了。” “姐姐就是姐姐,没有办法都给你想起办法了。好吧,我就想一想,看想不想得起办法找到他,让他在小妹我的视线里,别让他又找地方鬼混,我们还一点也不知道。” “格格,妹子,你真是三句话就说到那件事上面去了,不和你多说了。” 诗敏不想多说,却有人想找她说。唐凤舞刚才离开她,树林里就有土人伸头宿脑,诗敏注意到了,也没有想去理他们。因为这一个月里,钟声四个人在这片沙滩上落脚,就没有停过土人在暗中查看,他们不出来,钟声也没有理他们,所以诗敏注意上土人,她也不想理他们。何况这里虽然还留下她们三个女人,却不是谁都敢来惹的三个女人,别说是这些土人,就是世外五圣,真正跑到这里来,诗敏三女也不一定怕他们。诗敏向树林里扫了一眼,正想练习天罗伞,树林里的土人已用高棉话叫起来,诗敏耳都里一跑进这一声呼唤,她就不由停下来,望向树林。 “公主!真是你?公——主——” 树林里一个女土人冲出来,看她跑出来的样子就是一个身有武功的人,身上还有些破烂衣服,说明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土人。再看她身材苗条,面像俊秀,你要是再说她是土人,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诗敏一看见这个叫她的女人,感觉立刻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土人,是一个她认识的女人,也许还是一个高棉人。诗敏心里一有这样的感觉,立即注意上这个向她跑来的人,没有想到这一注意,她就不由失声大叫起来了。 第二十八章 两败具伤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不由浮现苦笑之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给三个女人说清楚,想了想,又查看一下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以平和的语气说:“我的武功修为确实遇到一些问题,一时间也难也解决,恐怕已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解决,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摸索,争取尽快想出办法来解决我的问题。这一点你们放心,我的武功大部份是我自创的,要解决我的问题,我相信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此次天台山之约,如果我真的能够与圣剑好好斗上一场,说不一定就能够让我找出解决我的问题的办法。你们也不用问,问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不用为我耽心,相信我就行了。” “真的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放心地问。 “你们的修为虽然已经很高了,却全是我知道的,对我没有启发作用。你们该已知道,或者感觉到了,我的武功中存在的问题不是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需要外来的东西启发,为我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够帮助我。” 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这样说,她们就开不起口了,钟声也知道她们帮不上自己,不想和她们多说这件事情,转过话题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是重阳后半个月,我们就约定五天后同时出现在天台山和圣剑门。” “既然这样定下来了,我们也没有意见。我看你就留在家里,想办法给我们掩护一下,我们好提前一点时间潜去圣剑门,免得到时候你一飞就到了天台山,我们还在路上,那就要耽误事情了。” 钟声对诗敏的提议没有话说,立刻答应下来,并笑着说:“这一点事我还办得到。你们就化装出门去,我让若雅她们化装成你们,想来还可以瞒过地剑程通。这个财宫我总要让它搬家,留在我们眼皮底下,让我们的行动一点也不自由。” “这可由得你,我叫你对付了财宫,你说要留着稳着圣剑门,现在你就知道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好事。对了,你可要收捡一点,她们一个个都是怀春的姑娘。”诗敏没有好好想一想就把话说出来了。 “对,诗敏姐姐提醒你的话有道理。”唐凤舞也笑着附和。 “你们——快去吧。”钟声有些生气了,站起来丢手走了。 诗敏想一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脸上不由有些发热,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还是咕噜着说:“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句嘛!” 巴音格轻拍着诗敏的肩膀笑说:“千里不是那种人,几个丫头怀春也是她们的事。” “姐姐,你也别说好听的了,你们夜夜春宵,她们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你也怪不得她们不怀春。”唐凤舞语含讥诮地说。 “你呀,又在一边火上浇油!” 钟声等诗敏三个女人走了,真的让若雅四女拿三个人扮成诗敏三个女人,带着她们在湖上采莲,混过五天,这才趁黑离庄,直扑天台山。 钟声在沿海一带混过,对地理熟悉,不必打探路径,他就顺利赶到天台山头了。他原来想把这座天台山搜一下,以防圣剑门又在山上布置一些玩意儿,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中计,那就不能再怪圣剑门,只能怪他自己了。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来得早,还没有让他落下地来,天台山最高的一座山头上就有人在招呼他了,让他听在耳里,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小子,你就是姓钟的那个小子?” 钟声落下地,寻声望去,看见一个全身白的道者,站在十多丈外一块大山石上,其人白眉、白须、白发、白肤——面如处子,眸如婴儿,清澈明净,让人一看他就觉得他是一个有道全真。 “在下是姓钟,单名声,字鸣。道长想必就是圣剑门长老,上圣下剑的圣剑老前辈了?” “哼,果然是你小子,修为也确实不弱,竟然修成了天人合一!” “道长,我姓钟的是小子不错,可也不希望道长如此不敬,希望道长还是自重一点好。”钟声对白发老人接连不断地以不敬的口气称呼他大为不耐,当即语含讥笑地说。 “哼,老夫神剑,圣剑门长老之一。” “神剑?”钟声听了心神大震,忍不着紧问一句。 “凭你小子这一点三脚猫的修为,有老夫神剑接待你小子,已经是给你小子天大的面子了,更是看在你小子确实还有一点修为的份上了。” “好说!圣剑门的技量我姓钟的已经领教过了,今天要不是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相约,我姓钟的也许就不来了,至于我姓钟的朋友,我自会向圣剑门要人,若是他们有什么损伤,我相信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我一定会让圣剑门加倍奉还。” “哼,小子好狂!”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也不由气得直吹白须,又找不到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了。 “道长这样说话也无不可,这只能怪贵门给我姓钟的留下的印象不好。” “哼,那些事与老夫无关。” 钟声不想放过,直问:“然则这些事又与谁有关,他们不是圣剑门弟子?” “总之,老夫不知道这件事。”神剑自觉有些理亏,又不想给钟声认错,便有些不讲理地说。 钟声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审视一下神剑,这才决定与这个自称神剑的道人比一比。这个道人,不管是圣剑还是神剑,总之修为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高人,今天能够有机会与他一较修为,也算不虚此行了。再者,这个道人即使不是圣剑,也是圣剑师兄弟,修为就是比圣剑弱一些,也一定弱不了多少,自己要是胜了他,必定能够从他的武功中找出一二战胜圣剑的办法,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提高也必定有好处,将来用以对付圣剑,自己的胜算就更大。 “道长既然约我姓钟的来这天台山上,当有以教我,请划下道来,我姓钟的无不接下道长所能想出来的题目?” “好,果然有点看头!今天是老夫约你,老夫不占你的便宜,现有一个方案,你小子看一看,要是你小子认为不公平,你就提出你的意见。” “请讲。” “先比驭空之术,向北去五台山带回一个女尼,谁快谁就算胜了。” “且慢说下去。”钟声急忙阻止神剑再说下去。 “怎么,你小子认为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神剑有些不明白地问。 “在下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认为我们比武去惊扰五台山的出家人,有些不应该,虽然这是你们圣剑门的一惯作风,在下还是认为换一下好一些,比如改成带黄河水回来,谁带得又多又快,谁就获胜,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我们就不会惊扰别人,这对我们的修为进步也有好处。” 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不由注视钟声,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会出这样一个题目,总算他人老成精,看了片刻就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放缓语气说:“如果回来得快,水带得少,或者回来得慢,水带得多,又如何一个算法呢?” “在下认为,以你我的功力,带回来百斤水当无问题,少了此数,回来得再快也是输了。” “还是存在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不存在问题,百斤水是初数也是终数,道长不想多带一些回来,我也不想多带一些无用的水回来,以免回来得慢了输给了道长。当然,如果我们同时回来,那就要以所带的水的多少来论胜负了。” “其二,驭剑取物,谁远谁胜。”神剑对钟声的话不予置评,又说出第二项比拼内容。 钟声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驭剑术虽然没有完全修成,量来也不会输给神剑,他就没有说什么。 “最后,老夫与你小子在空中较技,谁不敌落下来,活命的机会也不多了,胜负也就不用判了。”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他的灵心乱飞就是一绝,不怕神剑的驭空之术比他更厉害:“在下愿意奉陪道长。” 神剑见钟声答应得这么爽快,真还猜不透钟声的深浅,注意打量钟声几眼,没有看出钟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这才不再多想。 “最后一点,三场比试必须连续进行,中间没有休息,谁若不支了,谁就算败了。” “在下没有意见。” “此次较技,谁负谁退出武林。”神剑更加看不透钟声,只有将早就想好的应对办法一一说出来,说到最后没有敢把早先准备好的结果说出口:“谁负谁就自绝当场。” “这话略有不公,在下也不想计较了。”钟声一听就觉得对自己不利,但想到自己若是连神剑都有胜不了,别的就不用说了,这与退出武林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才没有多作计较。 “小子,老夫早就说过给你公平的机会,你小子有话就说出来,要是不是无理的要求,老夫就一定答应。” “如此在下说明也好。在下年青,此次与道长相较,就算是败了,在下也有的是时间,要不了三五年,道长就一定要败在在下的手下。” “比武较技可不管年纪。”神剑听钟声这样说,他就不由放心多了。 “这是当然,在下只是把话说明白。” 神剑好象早就打好了主意,不想因钟声一句话就改变自己原来的计划,假装听不懂钟声话中之意,接着说:“这样就好。以你小子与本门的过节来说,算不上深仇大恨,失败者退出武林,消弥仇恨,正是今日你小子与老夫较技最好的结果。” “道长不用再说了,我们是不是就开始了?” “你小子既然想着退出武林,老夫就成全你。” 神剑游目四顾,正看见一只红头绿翅鸟,站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跳一跳地觅食,不时还张望一下四周,生怕有天敌出现,要了它的小命。 “你小子看见了。鸟飞之时,正是我们起步之始。” “很好。” 钟声一个“好”字没有出口,神剑已经双手划起,凌空而去,带起一阵劲风,将那只鸟吓得惊叫一声,冲天而去了。钟声顿时明白神剑之意,心中不由暗骂一句“老无耻”,跟着冲天追去。神剑已经向北去了五六里,若不是天气晴朗,钟声恐怕早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四五里向北急射,一时间也分不出强弱,但这样前后飞下去,钟声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将神剑抢先这一步的距离夺回来,钟声就算失败了,那时候再说什么话就不是神剑不对,而是钟声自己不对了。钟声原来还自恃驭空术灵心乱飞比神剑高明,此时看神剑以剑为引,化为箭矢向北射去,一点不比他的灵心乱飞差,钟声心里就没有底了,他也不能不对神剑大为服气了。钟声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他那超出常人的沉着就显露出来了,先不再乱想,耽误时间,全力追赶,稳着局势再说,同时发挥他灵心乱飞的优势,细心体会灵心乱飞,看是不是还有可以挖掘的潜力。这样一来,钟声立即感觉飞行的速度快了许多,心里就不由安定一些,但要抢回失去的时间,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钟声身临其境,脑子里就是不想办法都不行,三个象是精灵一样的字就在脑子里乱转:“啷个办?” 从天台山到黄河,空中距离少说也有两三千里,在两个武林绝顶高人的驭空追赶之下,仅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神剑没有去找一件器具,一头射击进黄河水里,再从五六丈外射出水面,他身周就裹了一层水,形成一个梭形,以剑为尖,返回南方去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钟声受到神剑的启发,再不耽误时间,有样学样,也是一头栽进黄河水里,再冲天而起,已成为一条更象梭的水梭了。钟声这个梭又不同于神剑那个梭,看去要丰满一些,所带的水也要多一些;再是他以双手为尖,水为锋,可以随空气的阻力调整变化,减少阻力,前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更不同的是钟声这个梭全体都可以变化,经气流激荡,很快调整到最佳状态,向北化光而去,看去就比神剑的速度快多了。 天台山头,太阳也快下山了,夕阳的余辉斜照,将这座山头染得金黄,远远望去,恰似一座金山。就这时,空中白光连闪,山头上就立定两根水柱。水柱没有动,没有变化,那些平常只有化成冰后才能成形的金黄的黄河水,此时此地,好象全都凝结起来了。 “哗,哼!小子果然天纵奇才,一看就能够悟出其中之妙,老夫就是不服都不行。老夫输了第一阵。” “哗。”钟声收功放水,拱手一礼说:“老道长认为第二阵又如何计算呢?” “由此向南去百里是大目洋,洋中有白鲸,谁能够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别的地方没有?”钟声听了神剑的话就皱眉不也,神剑是圣剑门出生,他对这一带海域十分清楚,自己虽然也在这一带走过两天,可不知道海里什么地方有白鲸。 “别的地方当然也有,但已经超过了这个距离,你小子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猎鲸。” 钟声想反对这个极为不公平的提议,但又不想示弱,暗想自己的驭剑之术虽然没有修成,但百里取物还难不倒他,再是这一阵就是真的输了,不过是一胜一负,下一阵比真功夫,他相信他可以胜过神剑。钟声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只有拼尽全力了,胜败就不管了。 “既然是这样,在下也只好照猫画虎,尽量施为了。” “嘿嘿,小子,老夫把话说在前头,你小子如果再想从老夫这里获得一丁点好处,吃了亏,输了阵,可与老夫不相干。” “在下十分明白。” “这样最好,免得你小子这一阵输了,怪老夫没有给你小子说清楚。” “道长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多了,在下并不计较,道长就不用多说了。” 神剑又装着听不懂钟声的话,点了点头说:“这次不用谁发号施令,现在开始,谁先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请。” 神剑没有再多说,立即盘坐下去,略过盏茶时间,他膝上的长剑就化为无形消失了。 钟声没有带剑,现在看见神剑施出驭剑术,他也没有办法,不敢多看神剑施展驭剑术,浪费时间。随手招过来一根母指粗、长约两尺的树枝,使开驭剑术将树枝驭出去。他当然不会愚蠢得想以这根树枝去猎鲸,只是事到临头,无奈之下才想以树枝作引子,希望一路之上能够找到一把剑。钟声的希望没有落空,刚才驭出树枝,可能才下山,他就感觉到剑气,想也没有多想,他就不客气地取了那把剑,留下那根树枝,驭剑向南追去。 就这样一点时间耽误,神剑的剑已经不知去向,钟声不想花费时间去感应神剑的剑,继续驭剑向南。他相信神剑就是骗他,神剑驭出的剑也不会去很远,只要自己的剑向南去了,总会发现神剑的剑,就是不能发现神剑的剑,白鲸也必须要到海里去找,还不是一样要去南边,至于远近,那就顾不得了。 钟声驭出的剑很快到了海里,立即感觉不对,神剑的剑没有感觉到还罢了,白鲸也不见踪影,一般的鱼则不少。钟声在海上混了不少时间,对海中鱼类虽然没有下过功夫去了解,对白鲸还认识,此时此刻,他就不由在心里暗骂神剑“无耻”“老狐狸”。钟声无奈,放弃在大目洋找白鲸,将剑驭得更远一些,向广阔的海洋中去寻找白鲸。 这样一来,钟声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将白鲸抓上天台山头,神剑已经收功站起来了。 “小子,这一阵老夫胜了吧?”神剑十分得意地问。 “大目洋没有白鲸。”钟声语气平和地说。 “你小子取回来的可是一头真真实实的白鲸。” 确实,钟声取回的白鲸没有死,没有伤,正在石缝里乱跳,尾巴将石头拍得石屑乱飞,说明这一头白鲸的力量不小。白鲸的个头也不小,长足有五尺,重量不下两三百斤,灰白的身躯给夕阳一照,更显出生命的野性和顽强。比之神剑那头四五十斤重的、死了的白鲸,钟声猎的这一头才更象白鲸。 钟声听了神剑的话,不再和他多说,心里对圣剑门也不怎么看重了,右手一挥,将白鲸扫向半空,再凌空一掌,那条白鲸就向南射去了。 神剑看见钟声这样做,自然体会出了钟声没有说出口的意思,脸上不由变色,浓“哼”一声说:“老夫一生所见的高人中,你小子可以算一位了。” “但在下觉得道长的作为有失公平。”钟声还是没有忍着心里的失望。 “哼,公平!这世上没有公平,所谓公平完全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就象我们站在山头上与站在山下的人比公平一样,你小子说这是公平的吗?” “多谢教诲!我们第三阵可有什么讲究?” “没有。老夫这是给你小子最大的公平,各凭本事,没有半点虚假。” “这样最好。”钟声看了看手中剑,长三尺,暗淡无光,形同破铜烂铁,却十分的沉手,重量不在十五六斤以下,估计即使不是一把宝剑,也必定有些看头,因此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长最好小心一点,我手里这把剑有些分量,说不一定我就毁了道长手里的剑。” “嘿嘿,你小子手里的也许确实是一把宝剑,但你小子想毁老夫的剑,恐怕还难了一些。” “道长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先斗一斗剑术,再斗内功修为。” “老夫没有兴趣,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老夫这种百岁老人最明白的一件事。” “道长既然怕了,我们就开始吧。”钟声将剑插在地上飞身半空,不用说他是想以空手接神剑的剑了。 “嘿嘿——”神剑不断地冷笑,将手中剑抛起,同时跃上半空,盘膝坐在剑叶上,飘向钟声。 钟声将身形一转,立刻猛扑神剑。神剑不接钟声的掌力,暴退十多丈,浓叱:“小子,我们隔空相较内力,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修为。” 钟声一听就知道神剑在想什么,不甘示弱,没有追击神剑,双掌排出,以劈空掌力袭向二十多丈外的神剑。神剑没有再退,也是双掌平举,接着了钟声的掌力。当双方掌力相接,两人都没有退,仅是身体震动,很快又不动了。 两人这一斗上内力,再也没有能力停在空中,却也没有象中箭孤雁一样栽下地来,反而象是一片羽毛,飘飘荡荡,缓慢向地上落。即使是缓慢向地上落,当与地面接触时,那冲力也不是两个正在以内力相拼的人可以承受的,因此神剑当即口喷鲜血,被钟声巨大的内力击下山去;钟声也没有讨到好处,他也吐了一口血水,倒在地上,形同死亡,嘴里的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表明他还有一口气还留在肚子里。 钟声很快就坐起来,困难地盘坐好,扫了一眼无人的山头,这才闭目调息。 与些同时,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已潜到普陀,躲在一座树林里。照诗敏的意思,她们应该趁天黑偷进圣剑门去,给圣剑门一个突然袭击,即使碰上天剑徐幻,或是人剑东门守望,三个女人也足以应付,根本就不用怕圣剑门门主和人剑东门守望。唐凤舞不同意诗敏的办法,说话也有些不敬,诗敏就十分的不高兴,巴音格出面排解,口气偏向诗敏,唐凤舞又不高兴了,忍不着提起旧事。 “两位姐姐确实是当世诸葛,就是算不过圣剑门一个狗屁地剑。” “你——”诗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想自己身为大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唐凤舞吵起来,特别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损自己大姐的身份。诗敏强忍下一口气,将冲上脑门的怒气强压下去,这才语气恶劣地说:“依妹妹的高见又当如何,是不是要等圣剑门自己灭亡了,我们再上岛去?” “如果圣剑门真的自己灭亡了最好,也省得我们夫妻分开,我们姐妹深更半夜还躲在这座树林里沐浴海风,倾听树涛之声。”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你们不用说了。妹子,你说一说,我们要是现在不趁黑偷进圣剑门,未必你真的要我们明目张胆地闯进圣剑门吗?”巴音格拉着诗敏,给诗敏一个台阶下。 “我不是说趁黑偷进圣剑门不好,而是说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唐凤舞也见风收篷,不想与诗敏再抬杠了。 “你说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诗敏还是忍不下气地直问。 “要等他打败了圣剑,天剑慌了神,我们再攻进去。” “好是好,但我们可没有一个人是千里眼,顺风耳,可没有本事准确知道他什么时候打败了圣剑。” “圣剑门知道。” “妹子是说等圣剑门出现异样,我们再攻进去?”巴音格抢过话去问。 “正是。要是他败了,圣剑门不会有动作;要是圣剑败了,圣剑门必定要想办法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不利局面;要是两败具伤,圣剑门也一定坐不住了,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我们这一个太年青了,他的修为实在难也估量。” “我们躲在树林里可不是地方。”诗敏觉得唐凤舞的话说得有点道理,只是忍不下气,还是有些吹毛求疵地说。 “我已经打听过了,我们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圣剑门的人上岸,如有消息,圣剑门的人一定上岸来。” “他们也许上岸来买东西,或者有别的事上岸。”巴音格已看出唐凤舞的意思,主动配合唐凤舞,免得诗敏又说出一些有伤感情的话来。 “那些我们不管,我们只注意天剑和人剑。” “我们可不认识天剑和人剑。”诗敏立即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说过了,我们看见了当能够分辨出来。” “是这样我们就分班守候,免得都睁着眼睛累死人,等上岛时也没有力气与圣剑门弟子打架了。” “我守第一班,你们休息吧。”唐凤不管诗敏和巴音格答不答应,已独自一个人走了。 “哼,我让你狂,总有求我的时候!” “诗敏姐姐。”巴音格有些无奈地轻呼。 “她以为她是谁,就想跳到我们前面去,那个滥了良心的偏让她有本钱跳荡,早忘了我和他同甘共苦,历尽劫难的事了。” “诗敏姐姐,我们还是休息吧。” “哼,你结婚已经两年多了,也没有见一点音讯,难道真是石的。” “诗敏姐姐,现在说这些话真不是时候。”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这才发现自己迁怒她有些不应该,又气不过唐凤舞,抓了一把坭土就向唐凤舞去的方向打去,口中恨声说:“小妖精,你去了就别回来。”也不管巴音格,自己坐好,闭目调息,也好自己顺一顺气。 三女没有等多长时间,子时刚过,圣剑门方向就驶来一艘快船,船上跳下一个蓝衣中年儒生,停也没有停一下就向北急驰而去了。唐凤舞看得清楚,想都不用想,更不用猜那个中年儒生是谁,她就相信这个急着向北去的中年儒生一定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无疑了。 唐凤舞冲进树林,看见诗敏和巴音格正目光如炬地望着她,不由得意地说:“天剑刚才向北方去了,我估计圣剑败了,也许败得十分狼狈。”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诗敏不问唐凤舞,冷着脸说。 “妹子,千里真的没有事?” “我相信没有,就是有也不会是大事,他应该有能力自救。” “这样就好!我们就上岛去吗?” “最好就去。”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轻“哼”一声,丢手向树林外面去了。 三个女人没有在海上耽误时间,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圣剑门圣岛。圣剑门守岛弟子发现诗敏三个女人坐的船,当即就有两只小艇迎上来,没有来得及称凶,诗敏已一掌将他们送到海底去做龙王爷的女婿去了。如此一来,圣剑门顿时警号频传,全岛行动,很快就在岸上集结重兵拦截三女。同时,岛上的火炮响起来,虽是一些小铁蛋子散开的铁雨,对三女没有作用,已让她们的坐船船帆落下,无法前进了。诗敏大怒,也不招呼一声巴音格和唐凤舞,一个人就展开如意随心扑上岛去了。 “也不小心一点,岛上可还有人剑呢。” “妹子不用为诗敏姐姐耽心,她的修为可比我们姐妹好多了。” “我知道她的修为好,我要是也跟声郎两三年了,我也一样不比她差。” “妹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她总是一国公主。” “我让她,为什么?你也是一国公主,她让你了吗?” “我可不是公主我只是金千里的女人,一个武林中人。”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装满了男人,不和她计较。我其实也不是和她计较,只是她老想压我一头,我可不服气。就拿今晚上的事情来说,你说我的主张错了吗,她明明知道我的主意好,她就是不服气,这不是明显的无理取闹吗?” “她也不是对你不服气,只是对你——” “我知道她肚子痛,姐姐你还不是一样,但是这件事不是我要的,这只是一个机缘。我总不能为了照顾到你们的感受,我就将到手的机会推开。再说,当时我也说回去与你们两个姐姐分享,可你也知道我们那一个和谁在一起就嘴甜得腻死人,我总不能太扫他的面子。要是我扫了他的兴,他对我冷了心,年青夫妻就行同陌路,我以后的日子就别过了,姐姐们大概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就常想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好好珍惜我们的日子,这才是我们长久相处之道,否则以他的修为,以我们的修为,如果我们一个搞不好,结果恐怕就只能各奔东西,各人去过各人的日子了,那时候——妹妹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这——妹子!”巴音格给唐凤舞的话吓着了,又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唐凤舞。 “我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姐姐也知道,不用我多说。我想给姐姐说的只有两个字:珍惜,珍惜,还是珍惜。” 巴音格见唐凤舞这样说,想了想这才说:“我觉得妹子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我认为她也不是一个过分的人。” “但她是一个随时都想压人一头的人。” “这方面可能与她的出生有关。” “她现在只是钟家的女人了。” “好嘛,我找她好好说一说。” 她们在说话,船也没有停下来,圣剑门弟子射来的箭雨更加密集,却对她们没有作用,更没有打断她们说话。她们的船靠岸了,唐凤舞见这些圣剑门弟子还想跳上船来,她就不由讨厌起圣剑门弟子,娇叱一声,展开如意随心扑进圣剑门弟子群中,再不客气,见人就是一掌或是一剑,虽不至人死命,已让中招的人无力攻击她了。这些圣剑门弟子是新招上岛的外门弟子,修为比先前的弟子差多了,根本就挡不住唐凤舞的攻击。巴音格见唐凤舞对付这些圣剑门弟子足足有余,便不管唐凤舞,直接冲上岛去,想看一看诗敏的情况,免得她出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巴音格上岛走没有多远,她就看见诗敏正在和一个身穿紫袍的儒生激斗,战况十分激烈,谁要是稍微分心,一定会给对手机会,失手也就难免了。他们在一块大石坪上拼斗,脚下是乌黑如铁的黑石头,虽然打得十分激烈,搅得空气刺耳尖啸,并没有搅起地上的尘土,没有让尘土掩盖了她们的搏斗,使他们一招一式让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巴音格看诗敏的情况不是太好,但比那个中年紫袍儒生还是要强一些,特别是诗敏的如意随心施展出来,那个中年儒生想打败诗敏就更不容易了。巴音格看到这种情况,一颗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这才有心情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在那块大石坪下面还有一些圣剑门弟子,他们似有上去帮助那个中年紫袍儒生的意思,却没有能力抗拒两个打斗的人搅起的狂飚,不敢上前一步。巴音格更加放心,想看一看诗敏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又怕圣剑门还有这样的高手出来,就是圣剑门里就只有这一个高手了,也最好将他打败,再和诗敏一起冲进圣剑门救人,这样要好一些;要是自己不管诗敏,一个人进去,不碰上高手还好,要是碰上高手,那就难得讨到好,那就不如帮助诗敏先打败这个紫袍中年儒生,再和诗敏一起进去救人。巴音格打好主意,也不想看诗敏的武功修为了,当即冲进斗场,闷声不响地向紫袍儒生发起攻击。 “无耻妖女,老夫毙了你!”紫袍中年人差一点就给巴音格放倒了,就这样已经吃了巴音格的大亏,让巴音格一剑洞穿了他的左臂,吓得他怒骂一句,飞身射向天空。 “想走,留下命来。”诗敏不想放过,跟踪追击,同时做一个让巴音格在地上做好夹击的准备,给他来一个天地合击。 三女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争风吃醋,在这种需要合力搏命的地方,她们就没有心情争宠了,钟声对她们十分熟悉,平时有意培养她们临场默契,她们的合击之术就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巴音格接到诗敏的暗号,如言娇叱:“别走。”装腔作势地跟踪追击,又好象无力飞天的样子落下地来,退到场边上,做好全力挟击的准备。 紫袍儒生没有给诗敏迫下来,反而是诗敏没有驭空飞行的本事,自己落下来了。紫袍儒生真是英雄,很明白进退之道,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就这样默无声息地驭剑向北方飞去了。 “这——他是谁?”巴音格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会驭空之术,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她的丈夫才有这样的本事,此时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也使出来了,她就忍不着想到丈夫,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自己吓自己了。 “是人剑。”诗敏看见巴音格脸上变色,有些不解地说。 “人剑,他也会驭空飞行?” “他哪是驭空,比那个没良心的驭空术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要是有一柄好剑,修习完了天地七绝最后一招儒心若无,我比他还能够驭空。这没有什么稀奇,更不值得一提,妹子不用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能够驭空,还不是一样给妹子刺了他一剑,就是与我单打独斗,他也胜不了我,总之还是草包一个,不值一提。” “姐姐说得也是,我只是怕千里遇到修为更高的圣剑门高手。”巴音格经诗敏这样一说,也放心不少。 “我们不用为他耽心,只要他不给人杀死,他总有办法应付,这一点妹子应该相信他。以前我对天朝武学不清楚,还以为天朝人都象他一样能够飞天遁地,小小年纪就有通天之能,现在我可知道即使是天朝上邦,象他这种人也是独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拿我们姐妹来说,姓唐的以前会一些三脚猫,我们不去说她,我们姐妹可是什么都不会,跟了他几年,天朝大名顶顶的圣剑门弟子人剑已不是我们的对手,其他什么天剑、地剑,我看即使比我们姐妹的修为好一些,也不比我们姐妹好得到哪里去。” “是这样我真的是多想了!”巴音格见唐凤舞来到面前,忙转过话题问:“妹子,我们是不是就进屋去?” “诗敏姐姐,你认为呢?”唐凤舞想了想,转向诗敏问。 诗敏心里有些不高兴,见唐凤舞问她,看不出她有别的意思,心念一转说:“我们也别太大意了,还是分一下工,一个人在外面接应,两个人进去,这样才能应付一些意外的变化。” “就这样。诗敏姐姐会十二飞,在外面接应好一些,我和巴音格姐姐进去。” “这样好,我们就进去吧。”巴音格没有意见,立即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也别大意了,圣剑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自觉地嘱咐一句。 唐凤自然明白诗敏的感觉,不想刺激她,表情诚恳地点了点头,跟着巴音格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诗敏见两女进屋去了,心里对唐凤舞的表现不由有些疑惑,口中自言自语:“小妖精,你是什么意思,真的想跟我和睦相处,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诗敏将唐凤舞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推想一遍,还是找不出一点眉目,更不要说唐凤舞有害她的意思了。诗敏想不出唐凤舞的用意,不想多费功夫,抬头巡视一下圣剑门这个小岛,岛上已经没有人走动,有的是圣剑门弟子的呻吟声。 “还是仔细搜查一下好一些,别真的让圣剑门搞诡,白丢了两个小妖精的命,我心里虽然解气,可不好向他交待,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有两个小妖精的时候还难过,这就化不来了。 诗敏展开十二飞,沿着圣剑门这个小岛边缘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不见有人走动,诗敏就更加放心了。 诗敏回到圣剑门小岛北部,圣剑门大楼里已有人出来,虽然看起来不象有事,几个年青人分成几路,已让诗敏想到他们之间有些不妥,再想起钟声给她说过的事,诗敏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你们给本夫人站住。谁差了你们的还是欠了你们的,装成这种鬼样子,给谁看,是给我看的吗?你们七派眼看就要派毁人亡了,你们还是这样不争气,别说是圣剑门看不起你们,不拿你们当人,就是我也都看不起你们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也许错怪我们了。” “错怪你们,哼!你就是叫圣光的少林寺弟子?” “阿弥陀佛,小僧确实叫圣光,也是少林寺弟子。我们只是对哑钟有些意见,并没有别的意思。” 诗敏一听圣光的话就明白圣光的意思,美目流光,从当前的壮实小和尚面上移开目光,扫向小和尚身边的壮实青年,又将目光落在稍后一步的美女面上,再乜一眼最后一女三男,这才脸泛讥笑地说:“你们对哑钟有意见,什么意见?是不是看见她们的修为比你们高,你们心里觉得不舒服,心里难受,甚至妒忌她们?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你们还有救,七大门派还有一点希望。” “妹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美女上前,脸上浮现三分苦笑,也不等诗敏回答,她又接着说:“我叫杜玉烟,衡山派弟子,也许哑钟兄弟给你说过。我们对哑钟兄弟确实有些意见,也确实象是妹子你说的一样。我们原以为他会亲自来救我们,没有想到他没有来,反而来了他的夫人——妹子你们三个人!更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你们竟然击败了天剑、人剑,轻松端了圣剑门,修为真是高得让我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哑钟兄弟的夫人——妹子你们会打败圣剑门,救出我们这些人!我们七派弟子也还罢了,而巫山派祖师无敌神剑席老前辈可是哑钟兄弟的师父,还有青城派的老前辈石精道长、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中原武林老一辈的老前辈黄河老人,他们四个人的修为已经是人所难及的了,还是和我们一样做了圣剑门的阶下囚,还是一样要你们三个妹子来救。” “好啦,我气不过你们七派弟子为了一点鸡毛小事就锣齐鼓不齐,说了你们几句,你做姐姐的就受不了,就全给我还回来了。好吧,我不说你们了,是我的不是,我把刚才说的话全收回来,不说你们了,全是你们的对。” “妹子又说气话了,我们七个人之间是有些不对,妹子也没有说错,只是其中的事情十分复杂,为姐一时也给妹子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时间再向妹子慢慢说了。对了,妹子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哑钟兄弟几时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更不知道妹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我叫诗敏,高棉国的公主。” “哼,公主,真的假的?” “姐姐是付仙吧。如果我这个公主是假的,我做妹子的立刻就跳海。”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资格一见面就数落我们做姐姐的吧?还有,我们几个让你数落几句不算什么,其他人可不是让你随便数落的。”付仙面无表情地上前盯着诗敏说。 “只要姐姐不怪就好,其他人要生气,要打架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姐妹三个全接着了。” “咳咳,夫人不用客气。我们七个人之间有点不和是很正常的事,夫人三姐妹恐怕也不是铁板一块。”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双手抱拳拱手一礼说。 “噢,阁下是华山派花大侠吧?”诗敏目光一转,口气平淡地问。 “好说,花一生。” “在下峨眉派弟子将今。” 诗敏对凑上前来的将今只扫了一眼,美目立刻注定青城派弟子程飞问:“程大侠,你可是不屑与我堂堂一国公主相识?” “钟夫人已经说过不是一国公主了。”程飞有些不悦地说。 “我确实不算是公主了,但我以后做一个武林皇后当无问题。” 程飞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冷笑说:“如果是这样,其他两位钟夫人就要有意见了。” “不会,其一,我是大姐,我做皇后天经地义;其二,我即使做皇后,她们还可以做西宫、东宫皇后,她们对我就不会有意见;其三,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希望,我和她们想做武林皇后,还有不少路要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打败什么东刀、北神、南僧、西商、中圣剑以后才能说得上的事,时间还很长,我们尽够时间调和。” “我们七派之间也不急在一时。” “但据我所知,你们在此已经有两三年了,以前的岁月不说,以后我也没有看到你们之中有人有这个宏图大愿。” “阿弥陀佛,少夫人,老尼觉得你说的话虽然对,可也不无偏颇,至少武林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各派也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即使有一点小误会,还是和平地走到了今天。如果没有圣剑门这个心怀颇测的门派出现武林,武林也不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诗敏见屋角转出四个僧俗道尼老人,后面跟着巴音格和唐凤舞,而老尼听到她的话就不客气地接过话去,她就不敢再张狂了。诗敏深福一礼,口中自报家门:“钟氏诗敏拜见四位老前辈。”等站起来,没有等四个老人还礼,她心里就忍不下老尼姑的话,放缓语气说:“老前辈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那是平时,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如果七派还是象以往一样勾心斗角,我看武林形势不但好不了,还有可能更加危险。事实上,圣剑门之所以一统武林,他们的武学是一大原因,武林各大门派不和好象也给了他们一统武林的勇气。” “好!女娃儿,说得好,老夫支持你。圣剑门之祸就是这些不长进的,他妈的什么武林中的大门派不和造成的。” “黄河老儿,你算了吧,他们几个孩子瞎说你也跟着起哄,你可不是一二十岁,你他妈的已经快给黄土掩到嘴皮了。” “席老儿,你也不要护短,你徒弟媳妇儿说得就是不错,石精老牛鼻子,你说,女娃儿说得对不对?” “无量天尊,你老怪这样问老道,老道要是说一个不字,你大概饶不了老道,老道我还是聪明一点,屈于你老怪的淫威,认了你老怪的意思好了。” “妈的,你老牛鼻子真是一个老滑头!女娃儿,我们也别管他们的事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该走还是该留?” “老前辈既然在这个鬼岛上住够了,晚辈提议我们还是走的好。” “好,就是这话,我们走。” 黄河老人、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无敌神剑不理七派弟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向前去了。 诗敏也不多说,躬身行礼,送四老前去。 “走吧,一切照你们的计划,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席门松经过诗敏身边时满面微笑着说。 “是这样我们最好坐船,直接回钱唐去,以免引起圣剑门的眼线注意。”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圣剑门不是好惹的,先后给你们夫妻挑了,圣剑那个老东西一定气得半死,更不会干休,我们还是先避一避他好。” “钟郎应该可以应付他。” “当然。老夫之意只是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面对圣剑时有更大的把握,少冒一点风险。” “弟子明白了。” “这就好。小和尚,你们也别站住,你们不走,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僧请老施主先走一步。” “哈哈,你小和尚有些意思!可惜悟戒那个老秃先成了佛,老夫还说找机会让他再领教一下老夫的龟水七绝呢。” 圣光无言,只有双手合十,低声念佛。 诗敏和巴音格、唐凤舞交换一下意见,决定不让七派弟子去钱唐,让他们各自潜回本派,组织弟子掌握圣剑门在各地的消息,等待钟声或是她们派出的人去取消息,以便钟声率众对付圣剑门。唐凤舞提出七派弟子对钟声有些不满,即使是少林寺弟子圣光、衡山派弟子杜玉烟、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都有些心里失落的意思,这样下去对钟声联合各派对付圣剑门极为不利,最好想办法加以安抚,并提出传授他们一二有用的绝学。诗敏拿不定主意,钟声也没有说过要传七派弟子的武功,但现在是用人之时,要是不传一点武功给七派弟子,也不是一个事情。诗敏为此与巴音格和唐凤舞商议,最后决定就在船上,利用去钱唐的时间,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传给七派弟子,至于他们是不是学得会,就要看他们各人的聪明才智了。 诗敏三女将商议的结果告诉无敌神剑席门松,请无敌神剑席门松定夺,无敌神剑对钟声的武学不了解,以为她们就是从钟声那里学了一些绝学,也不会是什么不传之秘,没有多作考虑就答应了。等三女开始传授七派弟子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无敌神剑就不由心里暗悔,诗敏三女传给七派弟子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武学,就是他引以为傲的龟水七绝也根本没有办法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比,席门松想阻止三女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在心里暗怪诗敏三女没有给他说清楚。好在七派弟子的修为根本就不宜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诗敏三女自己的武功修来得容易,她们对这方面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七派弟子不管是如何用心,也别想学会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还以为三女故意整他们,却又说不出口,因为三女使来如此自然,根本就没有一点为难他们的意思。而七派弟子中,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青城派弟子虽然也学不会,他们两人则学得有些意思,假以时日,他们的功力增加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让他们练会了。石精道人见自己派中弟子也只练成这样,他就提议让七派弟子不用再留在船上,浪费三女的时间,也耽误七派弟子上岸去办正事,自己回去细心琢磨,说不一定还会有些收获。 七派弟子不想走,但看诗敏三女要样子,她们也没有办法帮他们,留下来也没有用处,圣光就首先答应上岸去,别人见圣光这样说了,也不好说留下来的话,七派弟子这才一个个上岸去。由此一来,七派弟子对钟声更加看重,各人都在想办法如何让钟声教自己武功,给钟声造成不小的麻烦。 即使是无敌神剑、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这时候对钟声的看法也大不同于以往,先前只是对钟声一身修为佩服,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就觉得钟声在他们面前就象是一座大山了,他们站在这座山前,或是进入这座山中,也没有办法搞清楚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席老儿,我老怪现在真的服了你,不说别的事,仅是这识人之能,我黄河老怪就甘拜下风!十多年前,你老儿不过是在巫山长江边上看见一个聋哑小儿,你老儿就有本事慧眼识英才,收下一个别人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幼儿,就凭这点眼光,我黄河老怪就服气了。” “他妈的,老怪,你这是羞老夫还是称赞老夫?”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老施主说得不错。仅是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老尼这一生就见所未见,更没有想过一种拳掌功夫一但发起攻击就如暴风骤雨,不给对手一点还手的机会。兵法上是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做起来实在不容易,对手稍微快一点,你的攻击就是败招,想防守都做不到,但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没有这样的不足,真让老尼有些不敢相信。三位女施主中,公主的修为已经露出一些气象,巴音格施主有摔角术护身,唐女施主好象不通粘、贴、摔,甚至弹字诀,差了一些,却没有一个人不宜使用,这又让老尼对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更要重新认识了。“ “老师太真是一针见血,眼光好极了!他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加进了高棉贴字诀和粘字诀、漠外摔角术中的摔字诀,以及他自己的一元气功所蕴弹字诀,弟子对此四字诀是一样不通,自然没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领悟得精到了,弟子幸好是中土人,又自幼修习中土武学,否则真要象他们一样学不会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无量天尊,老道认为其中还应该有一些因素。不怕三位少夫人见怪,以老道的眼光观三位少夫人,唐夫人似乎最聪明,诗敏公主悟性中上,巴音格夫人适合修道,可不善悟解这种上乘武学,现在都修成了七八成火候其,中必定有些原因。” “老道,他们孩子——” “席老儿,你放心,我们没有探她们秘密的意思。” 诗敏三女看四个老人这样的表情,不由相视一眼,由唐凤舞笑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打开了玄关大穴,诗敏姐姐还打开了会阴穴,我正如老道长所说,我们虽然都不象声郎一样是习武的上上之材,我们还是可以修成一些本来修练不成的武功绝学。但是,我们的武功修为是声郎帮助才有今天的成就的,我们要想再进步,也只有声郎才能够帮助我们,更不要想达到声郎的水平了。声郎的武功修为有进步,不断突破一些习武的人难以期及的关口,向前进一步,他就有更大的能力帮助我们,我们才有望更上一层楼。”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你们两个这样子有个屁用,你们可不是黄花大闺女。” “妈的,老怪,你说的什么屁话!” “哈哈,席老儿,你这个弟子前途无量,可有一样你要小心。” “妈的,老怪,你再说老夫就让你下海喝水。” “好、好,老夫屈于你老儿的淫威,不说了。” 无敌神剑扫了诗敏三女一眼,看她们没有明白,也不想给她们说清楚,想了想说:“你三个女娃儿不让我们四个老家伙走,是不是有事让我们帮忙,如果有就趁早说清楚;如果没有,我们四个人都有些私事待理,我们就要去做我们的事去了?” “师父,我们确实想请你们四位老前辈大力相助。”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交换一下眼风,立刻笑着说。 “既然有事,你们就说吧。他们三个什么狗屁事都先放一放,为师给他们作主,他们不敢不答应。” 诗敏三女见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脸上都没有不悦之色,说明四个人之间确实建立起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唐凤舞不再客气,将钟声惹上东刀、击败北神的事说清楚,然后直接了当地请四老帮助对付东刀和北神。 “慢点,慢点。”黄河老人扫了无敌神剑三人一眼说:“你们他妈的别盯着我,我黄河老怪也想去对付东刀、北神,可是我们自量我们行吗?” “老前辈误会了。”唐凤舞急忙说:“我们的意思是暗中行动,不是与他们面对面。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稳着他们,如果有机会就分化瓦解他们,防止他们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他们会联合起来吗?”无敌神剑第一个不相信地问。 第四十九章 中原风雨 诗敏看见树林里跑出来的女人,立刻认出是谁,顿时感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就不由惊呼这个冲向她的女人的名字。 “莫依灵,是你!” “公主,哇——” 这个扑上来的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扑进诗敏怀里就大哭起来,看她的样子真是经历了不少苦难,你要她现在就不哭了,她还真的止不着,所以诗敏也没有急着问她,向闻声走近来的唐凤舞和娜娜苦笑着说:“你说出了什么事,看这丫头哭得这样子?” “她不是姐姐四婢之一吗,好象叫莫依灵?对了,她们应该留在中原,怎么她一个人跑到这个荒岛上来了?”唐凤舞愈说愈耽心,等到她确定诗敏怀里的女人正是家里的婢女时,她就不由脸上变色。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个婢女出事了,她的儿子也保不定出事了。“诗敏姐姐,快让她不要哭了,快说一说我的意儿怎么样了。” “妹子,你先不要急,等一等,等我们问清楚莫依灵再说。我看莫依灵一个人到了这里,中原一定出了大事,我们还是先问清楚再作打算。” “姐姐,我要问的是我的意儿怎么样了。该死的老头儿,你们要是没有保护好我的意儿,我和你们没有完。” “妹子。”诗敏沉声娇叱,总算把唐凤舞叫醒了。诗敏把莫依灵扶起来站好,给她擦了擦眼泪,这才盯着婢女问:“莫依灵,你先不要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把事情给我们说清楚,我们才好设法处理。” “公主。” “好了,还是我问你,你一个一个问题回答我。你在这个岛上的时间好象不短了?” “我——公主,婢子来了一年了。” “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乞温。她落到海里去了,婢子抱着一块船板才飘到这个岛上来。” “你们到这个岛上来做什么?” “公主,我们是回去找你的。” “回去找我,就你们一路?”诗敏立即听出莫依灵话中没有说明的意思,有些不信地问。 “姐姐,让她自己说吧,快一点。”唐凤舞实在没有心情听诗敏再问下去,大声呼叱诗敏。 “妹子,你忍着一点性子,再这样不冷静,我就让莫依灵不说了。” “你——好,好,我不打断你问话了。” “莫依灵,你自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回去找我?” “公主,婢子不是找你,是找驸马爷。婢子是找驸马爷回中土去救中土武林的人。” “这一点我们已经听明白了,你再说一说中原武林出了什么大事?” “玄阴教和圣剑门联合起来打败了中原武林的人了。” “玄阴教?”唐凤舞一听玄阴教三个字,她就坐倒下去,一时间再也提不起劲来,但她不是一个弱者,随及一跳而起,盯着莫依灵大声问:“他们是不是抓去了意儿?” “没有。夫人放心吧,意儿跟杜夫人在一起。”莫依灵也知道钟意在唐凤舞心里的地位,立刻大声回答唐凤舞,让唐凤舞放心。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意儿没有事就好!意儿没有事就好!对了,莫依灵,你从头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听说儿子没有事,她也冷静下来了,再不象刚才一样心急火燎。 诗敏见唐凤舞安心了,这才向莫依灵说:“你们是不是遇到大风,把你们的船吹到海里去了,你才逃到这个岛上来?对了,我们已经在这个岛上住了一个多月了,你既然在这个岛上,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来找我们?” “婢子住在山里,听到土人说这片海滩上来了几个人,这才让他们来看一看,有一个土人认识公主,说公主是仙人,婢子就不敢来看了,害怕公主是玄阴教的人。玄阴教就有许多漂亮的妖女,到处作怪,婢子就不敢现身了。昨天那个土人说驸马不在了,又飞走了,这才想起若雅姐姐说过驸马会飞,这才好好问土人,他们才说公主和驸马几年前帮助过他们对付恶人,婢子这才想起公主说过在海滩上学武的事,这才找来了。” “你呀,真是误了大事!”诗敏大为生气,却也怪不得莫依灵,更不想再问莫依灵,转向唐凤舞问:“妹子,你看这事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立刻回去,先不用找钟郎?” “不行呀,公主。杜夫人打不过玄阴教的长老,你们回去也打不过玄阴教的长老,还有圣剑门的长老圣剑,你们回去打不过他们,一定要驸马爷回去才行。”莫依灵立刻叫起来了。 “好了,你先不要说话,等我们商量好对策,我再好好问一问你是怎么回事。妹子,我看我们要分开来了,你必须去找意儿,杜姐姐虽然带着意儿,我还是不放心,你要亲自找到他我才放心。我去找一找巴音格妹子——” “公主,巴音格夫人也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我南来的时候巴音格夫人给圣剑打伤了,伤得很重,我们才向南来,婢子和乞温这才奉杜夫人的命令回去碰一碰运气,看公主和驸马在不在我们王宫,要是找不到公主,我们就向天竺去找,那时候有国王派去的人,我们就可以找到公主和驸马了。另外还有两路人去找你们,一路是青城派的石精道人,他走北路,直接去天竺找你们;一路是白衣老尼,她走吐番去天竺找你们;我们走南路回国去碰一碰运气,没有想到在海上翻了船,婢子走不了,就在这个岛上暂住下来了。” “恐怕是不想走了吧?”唐凤舞扫了一眼树林里伸头缩脑的土人,不以为意地说。 “婢子、婢子给他们选为王,他们不让婢子走。” “好了,不说你的事了,你要在这里做王就做王,我不会让你跟我走。妹子,先不和莫依灵说,你看我们这样分行吗?” “我是要去找意儿,你也跟我一起去。”唐凤舞转向娜娜:“你留下来等声郎。等他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中土出事了,让他快一点回中土接应我们。”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 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心肝要是一时不回来呢?”娜娜想了想问。 “我的意思是说他要是回来了你就给他说,他要是没有回来,你就不要管了,相信中原的事有我们姐妹回去,应该可以应付了,就是应付不了,我们也可以向这个岛上退,所以你不用去找声郎,打扰他练功。”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但你们要是碰上南佛呢?” “乌鸦嘴!南佛老秃又没有向中土来,他也没有胆子到中土来,我们又怎么会碰上他,我看他现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大食,或者你们西方,你要是现在回去一定可以碰上他。” “我又不回去。”娜娜立刻有些害怕地说。 “格格,你还真的怕了,可是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有多少功力的灵魂了?” “我不怕那个老和尚,但是心肝也差一点给他打败了,你们回去真要小心一点,碰上他可不是好事。” “这话也对。妹子,你就不要和娜娜抬杠了,我们这就走吧。对了,莫依灵,你已经在这个岛上住一年多了,你当初是在什么地方跟杜夫人分手的?” “公主,你不带婢子回去了?”莫依灵有些依依不舍地问。 “你在这里做女王也好,给这里的土人一点希望。我们回去不走路,你跟我们走也不行。对了,岛上还有驸马和娜娜夫人,你要好好照顾他们,给他们提供一点方便,说不一定驸马和娜娜夫人还可以帮助你。” “公主。” “好啦,你要是真的不想做女王了,等驸马回来,你就和驸马一起回来吧,但要向这里的土人交待清楚。” “婢子遵命。” 诗敏不再和莫依灵多说,转向唐凤舞说:“妹子,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话说了,我们就走了。” “我早就想走了,快走吧。” 唐凤舞再不说什么,一飞上天,向北飞去了。诗敏向娜娜摇了摇手,也没有再说废话,跟着唐凤舞飞起来,向北去了。 娜娜见唐凤舞和诗敏走了,这才收回目光注视莫依灵,又扫了一眼已经走出树林的土人,这才微笑着问:“你真的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你习惯他们的生活?” “夫人,婢子哪里愿意,是他们想抢我,婢子打败了他们,这才做了他们的女王,还有几个男人想反对我,又让婢子给打败了,他们才没有再想害婢子。要是婢子没有给公主和驸马教些武功,我就不是做他们的女王,而是做他们的女人,他们早就把婢子给害了。” “这是一定的,女人天生体力不及男人,他们又是一些没有开化的土人,更要以力气取胜了。你是心肝和诗敏妹子的婢女,学过一些武功是一定的,这也让你不至让这些土人给害了。但是你以后又怎么办呢,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好好训一训这些土人,让他们进步一些,这也是一件好事,说不一定心肝就让你留下来了?” “夫人,求你了,跟驸马说让婢子回去吧,婢子不想做这些土人的女王,婢子愿意跟你们回去做婢女。”莫依灵立刻跪下向娜娜求告。 娜娜要的就是莫依灵这样,立刻笑着把莫依灵扶起来,笑着说:“我是跟你说笑的,你不要耽心,以后你象对待诗敏妹子和唐凤舞妹子一样对待我,我就给你说好话。” 莫依灵听娜娜这样说,不由盯着娜娜,一时不明白这个美艳的金发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她说这种话?她一时不明白,也不好说出口,还是点了点头说:“婢子当然听夫人的吩咐。” “这就好!”娜娜很高兴,想了想这才说:“你去让他们给我盖一座房子,我住帐篷住得烦了。” “婢子这就去吩咐他们。” 诗敏和唐凤舞飞回大陆,诗敏和钟声走过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事,十分顺利地降到大陆上。但两女降到大陆上立刻就后悔了,第一眼就看见一伙强盗洗劫一座村子。这些强盗杀人放火还没有什么,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伙强盗,但他们抢掠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就让诗敏和唐凤舞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象是一般的强盗了。这时候他们已经抓了十多个女人,拴在一起,就象一群羊,没有一个女人哭,默默地忍受着,就是有人想哭,大概也没有胆子哭泣出声来,那眼泪只是不停地往下流。诗敏和唐凤舞觉得奇怪,刚才想问一问这些女人,已有大汉找上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手里的绳子就向诗敏和唐凤舞身上套。 诗敏随手将绳子拂开,已把套她的大汉拂飞了,唐凤舞则一把抓着一个大汉,格格娇笑着说:“我就问你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问一问你家夫人是谁,就敢把绳子往你家夫人脖子上套,你以为你家夫人是谁,可以让你们随便套的。说,你们抓这么多姑娘去做什么,你们又是些什么人?” 大汉立刻大叫大嚷起来,却不是唐凤舞能够听懂的话。唐凤舞听不懂他在大叫些什么,看见别的大汉向她们围过来,她就不用听大汉再叫,已经明白这个大汉在叫些什么了。唐凤舞随手制着大汉穴道丢开,转向围过来的大汉,想找一个会说汉话的大汉。这一批大汉只有二十多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大汉,长得瘦高粗横,一张马脸油黑,留上一脸的虬髯,让人不能不对他要多看一眼。 “真是一群该死的东西!谁会说北方话,站出来回答本夫人?” “哼,臭婆娘胆子不小,竟然敢管我玄阴教的事。说,你们两个臭婆娘是什么人?”为首的大汉想先声夺人,立刻给唐凤舞大吼起来,确实是标准的北方话,让唐凤舞听了一个明明白白。 “格格,你这个东西真是不知死活!好吧,本夫人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既然会说北方话,又自称是玄阴教的人,本夫人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只说你们抓这些姑娘媳妇去做什么,本夫人就放过你们,否则今天轻则废了你们这二十多个东西的武功,重则收了你们这些东西的小命。” “妈的,你这臭——哔哔叭叭” 唐凤舞不容大汉再说废话,立刻给他上刑,没有让大汉明白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已经打过,又将大汉推出去,这才娇叱:“该死的东西,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夫人就不问你了,立刻收了你一条小命。看你们对这些姑娘媳妇的手段,本夫人就是收了你们这二十多条小命,大概也不算过分。说,你们抓她们去做什么?玄阴教就是一向邪恶,也没有抓这么多女人的习惯,至多找一些根骨不错的女孩子,什么时候不论大小,只要有一点姿色就抓。” 这个大汉是好汉,深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再给唐凤舞修理一顿,他就有些清醒了:“夫人知道玄阴教?” “该死的东西,你真不想活了?” “夫人且慢。”大汉狂叫一声,唐凤舞的手掌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却已举在他的脸面上了:“我们抓这些女人回去是为了补充天堂需要。” “天堂,什么天堂?”唐凤舞真还没有听说过,立刻随口问。 “就是供本教弟子娱乐的地方。” “该死的东西,你就说秦楼楚馆得了,说什么天堂,本夫人看就是地狱。好了,留下她们,你们立刻给本夫人滚,多说一个字本夫人立刻毙了你们,绝不留下一个。” “夫——” “狗东西,你也敢不听本夫人号令。”唐凤舞没有杀大汉,随手把这些大汉扫得满天飞,虽然要不了他们的命,已经把他们摔得十条命去了九条命,一身武功也给唐凤舞随手废了。 诗敏没有说什么,给那些女人解开绳子,让她们自己走了,这才向唐凤舞说:“妹子,看来情况确实严重,我们要小心了。” “不错。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有我们姐妹,足可以收拾他们了。我们先找到姓杜的,看一看我的意儿是不是还好,然后再采取行动。” “也只好这样了,但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呢?” “我看我们也分开找,一个月后在临湖山庄会齐。” “我就去找北方,妹子去找蜀中,注意一下衡山派和巫山那座钟郎学过武的地方。” “还不如我去北方,我对北方熟悉;你去蜀中,反正你也不熟。” “也好。到时候如果谁没有回去临湖山庄,说明有事,我们就向北方或蜀中会齐。” “这就要确定下一个地点了。我看这样吧,北方就在后唐王宫,蜀中就在青城山下那座庙里。” “妹子这样说可是有深意?”诗敏立刻听出唐凤舞的话中之意了。 “我看这中原武林好象真的变天了。玄阴教以女人为武器,说不一定天下男人还真的抵挡不着,更主要的是已经有一两年了,玄阴教可能已经成了气候,我们姐妹的武功修为即使不弱,也最好小心一点。” “好吧,就这样了。”诗敏说着就升空走了。 唐凤舞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腹案,这才一飞冲天,向北方而去。唐凤舞去北方,她想找的第一个地点就是后唐皇宫,要是李家那个公主还在的话,她一定知道一些杜玉烟等人去了什么地方的消息,就是没有杜玉烟的消息,她也应该知道一些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问清楚了,才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唐凤舞真还没有失望。不过后唐王宫已经变色了,李家天下虽然还是李家天下,已经不是原来的皇帝,而是皇帝手下大将李嗣源坐了天下。洛阳好象刚刚恢复平静,战争带来的创伤还没有平复,夜里大街上少有行人,看去就有些让唐凤舞这个刚才从海外回来的人感觉意外。 唐凤舞艺高人胆大,没有找人问一问就摸进皇宫,直摸到公主的寝宫。公主还在寝宫里,不过她的床上已经睡着一个男人,年纪至少五十岁,胖得象一头肥猪。公主睡在这个肥胖男人的身边,天气热,两个人都没有穿多少衣服,一胖一瘦,一白一黄,一大一小,一美一丑,比较起来,反差十分强烈,唐凤舞看见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直觉感到这个以前骄傲的公主遇到她无力自主的事情了。唐凤舞看公主落到这种的地步,想退出去,又不舍得,自己在心里想了想,就制着那个胖男人,将公主摇醒。 “是、是你?” 公主还认识唐凤舞,宫里又亮着蜡烛,她一眼认出唐凤舞,接着想到什么,脸色不由大变,急忙想拉一样东西盖着自己,唐凤舞已明白她的意思了。 “格格,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没有别的人跟我闯进你的寝宫。” 公主听唐朝凤舞这样一说,她又不由大怒,猛地坐起来,怒声说:“我是不要脸,要是你落到我的地步,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以前你还在青楼呆过,金大人也没有说不要你,我这是被迫无奈,他就是看见了也没有什么话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有些难过,自己摇了摇头说:“好了,我只是和你说笑,你不必当真。我找你是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要问什么,是不是姓杜的?”公主也不想和唐凤舞斗了,想了想就想到唐凤舞要问她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一一问你了。请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凭你还对付不了,必须要金大人才行。” “不管我行不行,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也好去给他说。” “我自己会给金大人说。” “他现在还在南海一座孤岛上练功,你又怎么给他说?”唐凤舞有些生气地直说了。 公主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盯着唐凤舞审视片刻,这才说:“姓杜的原来以为对付得了玄阴教,没有想到圣剑门与玄阴教联在一起了,她就对付不了,给玄阴教和圣剑门打败了。正好巴音格夫人赶到,她们就与玄阴教大战,结果她们还是不敌,姓杜的给圣剑抓去了,巴音格夫人受了重伤,无敌神剑老爷子死了,别的人保护着巴音格夫人逃走了。我就是在那一战给玄阴教抓着的,本来要送到天堂去,玄阴教知道我的身份后就留下了我,逼我父皇答应把玄阴教立为国教。我父皇知道斗不过玄阴教,只好暂时答应,好等金大人回来再图消灭玄阴教。没有想到玄阴教另有诡计,鼓动李嗣源叛变,夺了我父皇的江山,杀了我父皇和哥哥。”公主说到后来,眼泪就不由一串串地往下掉,可知她是真的感觉到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若不是她心里还存着钟声有一天会来救她,恐怕她已不会再苟活人世了。 “我、我的意儿——”唐凤舞听了公主的话,立刻又想到她的儿子,不由芳心大恐,连问也问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意儿没有事。当时他和若雅她们在一起,留在城里,我给玄阴教抓回来就没有听说玄阴教还抓着了别的人。” 唐凤舞听了这话,她才又放心一些,却不再象先前一样不耽心儿子,现在杜玉烟给抓去了,儿子不管给谁带着都十分危险,除非巴音格的伤好了,否则儿子随时都有危险。唐凤舞想到这事,她也不好再问公主,想了想才无话找话地问:“这个东西就是李嗣源?” “正是。把你的剑给我,我要杀了这个叛徒。”公主一听唐凤舞的话,立刻想起她的正事,抢过唐凤舞的剑,回身就把剑刺进刚才还睡在她身边的肥胖男人胸口,还不解气,又猛刺了几剑,这才提着剑望着唐凤舞。 “你的仇是报了,我看你们的天下是夺不回来了,你以后又怎么办呢?” “我——你不要我跟你们去?” “你当然可以跟我们去,但你想你跟我们去有这个必要吗?” “我——已经毁了是吗?”公主脸上立刻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一时间别想让她收着。 “好了,你也不要哭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我想再见他一面。” “当然可以。你可知道巴音格姐姐她们去了什么地方?”唐凤舞有意转过话题,让公主不要再多想她的小事。 “不知道。我自从给玄阴教抓回来就没有再让我出去过,要不然我早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也好。我们走吧。” 公主点了点头,立刻跳下床,从床下拉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袍袱,三下两下背上,这才问:“我们怎么出城去?城里也有玄阴教的高手,李嗣源这个东西又请了一些高手,我们要是惊动了他们,我们就别想走了。” “你不用耽心。”唐凤舞笑说一句,伸手抱着公主,就地射出窗去,没有落地,就这样向空中升去。 这一下把公主吓得半死,忍不着惊叫起来,立刻惊动皇宫里的人,此起彼复的喝叱声顿时传遍皇宫,却又没有人看见一个不该进宫的人。有人想起皇上,立刻冲进公主的寝宫,看见皇上给人刺得成了马蜂窝,这座皇宫就热闹起来了。 唐凤舞把公主带出城外,公主没有感谢唐凤舞,第一句话就又气又恨地说:“你的运气真好!我这一辈子一步走错,所有该我的东西就全是你的了,我不甘心!” “好啦,你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对了,你告诉我,杜玉烟给抓去关在什么地方,你总知道一些吧?”唐凤舞真不想再和公主说这种话,立刻笑叱一声问。 “你真想去救她?” “她是钟家的女人,我就是不想救她我也得去救她。”唐凤舞明白公主的意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她曾经给青城派和峨眉派的贼子侮辱过,金大人也要她?” “你要说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你能够媚惑着他,我不会阻止你,你甘心了吧?”唐凤舞有些生气地娇叱。 “我只是争取我早就该得到的。” “行行,行了。你说她给关在什么地方?” “在邙山上。你真想去救她,那里可是圣剑门长老和玄阴教的副教主在管,你的武功就是再高,你也对付不了圣剑门长老圣剑?” “你既然如此看重我丈夫,对他还这样没有信心,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痴心,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事不用你管。” “行。你快一点来,我先去看一看。”唐凤舞不再管公主,冲天而起,向邙山方向飞去。 “你——哼,你不管我,以后我们走着瞧。” 唐凤舞没有听到公主发狠,她已经在邙山上落脚了。唐凤舞还是采取钟声以前的办法,想在邙山最高处大叫几声,让玄阴教的人来找她,但想到杜玉烟给关在这里,又觉得这样做不行,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对付圣剑,只杜玉烟在对方手里,她就不能不顾杜玉烟的死活。唐凤舞正在左右为难,突然想起这邙山上还有几个与丈夫认识的女人——张夫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张夫人,听丈夫说起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这时候想到张夫人,唐凤舞就决定找她。张夫人以前就是这邙山的主人,现在邙山虽然给玄阴教占了,以她与圣剑门的关系,她应该没有事,即使有所不便,也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一些,找到她打听杜玉烟的下落,再救杜玉烟,那就容易多了。唐凤舞想好主意,立刻决定找一个人问一问张夫人是不是还在,再找张夫人打听杜玉烟的下落,救出杜玉烟,再说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事。 唐凤舞很容易抓着一个玄阴教徒,没有费多少功夫就问清楚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张夫人确实还在,而且还是这邙山上的主人之一——玄阴教总坛副总管。唐凤舞真是有些不明白,张夫人既然和自己的丈夫有关,玄阴教就是不知道她的事,她也应该与玄阴教没有关系,玄阴教又怎么会让她做什么副总管?在她想来,张夫人就算没有事,也最多是一个闲人,没有想到还是这邙山的主人之一,这还真的让唐凤舞搞不清楚这个张夫人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人。不过,唐凤舞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没有把这个张夫人放在心上,自量张夫人就是玄阴教的人,自己也不怕她,她要是胆敢搞什么诡,自己就对她不客气了。 唐凤舞按照那个玄阴教徒说的地方去找张夫人,真的很快就找到了张夫人。张夫人正一个人抱被独眠,没有男人睡在她的床上,说明她确实与自己的丈夫有些关系,否则她一定有相好的在这玄阴教,不然她就别想还是这么舒服。 张夫人不认得得唐凤舞,正想叫,唐凤舞已制着张夫人的哑穴,自我介绍说是钟声的夫人,张夫人也象公主一样向唐凤舞身后瞧,好象知道唐凤舞出现了,唐凤舞身后的人一定也会出现,即使没有站在屋里,也应该站在门口。 “叫他进来,我这里他又不是没有进来过。”张夫人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她就有些失望地向唐凤舞说。 “看来张夫人相信我是谁了,我却不明白张夫人叫我叫谁进来,我可是一个人来的。” 唐凤舞心里很高兴,今天晚上连续找了与自己丈夫有关的两个女人,她们都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丈夫扯在一起,说明自己与丈夫的关系不是一般可比,她们知道自己出现的地方,丈夫就会出现。 “什么,他没有来你就敢来,你真不想要命了?”张夫人看唐风舞没有说假话,她就不由脸色大变,说话也小声得差一点唐凤舞也听不见。 “你既然了解他,我跟他已经有些年了,我的修为也该有些成就了才对,否则我这个女人就太笨了,守着金饭碗讨饭吃,这种愚蠢的事我可不做。对了,你这个人我还真的想不明白,你又不是玄阴教的人,你又怎么会给玄阴教奉为上宾?”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得很,他可不会给你说他与我之间的事,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知道,他知道就行了。” “格格,你要是真的和他有事,我也没有意见,不用说给我听,我只是对你们受到玄阴教的优待感到不解,这才问一问你,你既然说他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我来的目的——” “你不用说我也想得到,但你是不是有本事救她,我就不知道了。依我说,你还是让他来,救她也容易一些,不要搞得你没有救到她,反把你搭进去了,我虽然解气,他的事情就多了。” “你放心,我还应付得了。” “娘,你在和谁说话?”门外有人大声问,不等张夫人答应,门已给推开了,窗户已给撞开了,几乎同时冲进来两个姑娘和一个少年,将唐凤舞围在中间,一付就要动手的样子。 “好了,你们都给娘出去,她不是敌人。”张夫人很不高兴地娇叱。 “娘,这个女人是谁?”男青年大声直问。 “玉武,你没有听到娘说话吗?还有玉桂、玉香,你们也给娘出去。看着一点,不准任何人接近这一幢楼。” 三个少年男女听张夫人这样吩咐,立刻感觉出唐凤舞不是敌人,相视一眼,这才如来时一样消失了。 “这三个孩子真好修为!他们这一点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要不了几年,怕不一个个成为武林侠少。” “他们想不成为武林侠少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有一个天下无敌的先生,他们要是一点没有用,他们也太让他们先生丢脸了。” 唐凤舞当然听出了张夫人的意思,笑了笑,没有接张夫人的话,接着刚才的话问:“你的意思是说玄阴教有意给声郎布了一个局,目的就是等声郎来钻?” “你还不笨,要不然我也想办法放她走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还难不了我。”唐凤舞想了想,这才又问:“这里听说有圣剑门的长老圣剑和玄阴教的副教主?” “你既然知道还来,你是不是认为你对付得了圣剑那个老东西?” “也许吧。要是我把这里的玄阴教总坛挑了,他们会怎么样,会不会害了姓杜的?” “你真想找死?”张夫人怎么也不相信唐凤舞有这个能力,立刻冷笑着问。 “你放心吧,我们有些奇遇,修为都不弱。” 张夫人听说,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这才说:“我看你还是先别忙动手的好,还是等他来了再说。” “他现在还在海外,要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是听到有人说起,这才先一步回来的。” “是这样你就去海外找他回来,中原武林再没有他出现,中原武林就不是武林,而是人间地狱了。姓杜的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给关在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大碍,你没有必要冒险去救她。” “我已经决定了,夫人还是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情况吧,我看一看如何救她好一些。” “要是引起圣剑那个老匹夫的注意呢?” “我还应付得了。” “别的人又谁去应付?” 唐凤舞想了想,表情一正说:“是这样我就直接挑战圣剑,只要打败了圣剑,相信这邙山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我先不说你是不是打得过圣剑那个老匹夫,只说你在与圣剑大战的时候,要是玄阴教觉得圣剑打不过你,先把姓杜的害了,或者把姓杜的运走,你又怎么办?”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唐凤舞想了想,盯着张夫人说:“夫人对关姓杜的地方是否知道一些?” “玄阴教关姓杜的地方是给他准备的,知道内情的只有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你要是去问她,她可能还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是她?”唐凤舞一听就皱眉头,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好象认识她?该知道这个女人最善长的就是施诡弄计,你想在她手里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姓杜的是给他准备的,不是给你准备的。” “不错,我是认识她,还是她一手带大的。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玄阴教的弟子,只是不想变成玄阴教吸收天下武林朋友功力的工具,我才没有变成江湖淫娃,幸好又碰上声郎,我大赌了一把,没有想到赌赢了,不然我就是玄阴教的第三代弟子。” “你既然对玄阴教比我还清楚,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想救姓杜的,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是当然,不过我救姓杜的是救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告诉我玄阴玉女住的地方?”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救姓杜的了,但不要是起心害她就好。” “我要害她机会多的是,用不着这样的机会。”唐凤舞对张夫人这话十分不悦,当即生气地说。 “好吧,我告诉你。” 张夫人从床头桌上找出来一张纸,示意唐凤舞走近一些,这才从粉盒里找出一根红笔,在纸上边画边说:“她就住在百花园里,管理着玄阴教最大最高级的天堂。至于她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据说她有时候自己也下场,住的地方向来不定,你真想找她还不如白天她理事时再找她,那时候她没有与男人鬼混,又要主事,找她就容易多了。” “那里的布置有些什么?”唐凤舞想了想问,因为她看见张夫人只画出了路线图,没有画出那里的机关埋伏。 “有什么布置没有听人说过,只是那里的房间众多就是最好的布置,谁想去那里找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确实有些意思,要是男人们去那里高兴还要防着陷井,确实让人扫兴得很,但是我相信那里一定有布置,而且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布置。玄阴玉女我是太清楚了,以前在总教,她住的地方也布设了不少机关,还不是一样有男人进出自如,没有听说过有男人中了机关的。” “你既然知道她,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是上策。”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们休息吧。” 唐凤舞留下这一句,她就消失不见了,张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走的。 “玉武、玉桂、玉香,你们看见她走了吗?” 三个少年男女闪进来,不见了唐凤舞,都不由齐声问:“娘,她呢,几时走了?” 张夫人听三个儿女这样回答她,她就不由大气,恨声说:“没有用的东西,她走你们都没有看见,还用你们守什么门。” “娘,你和她在一起,你都没有看见我们怎么能够看见呢!”玉桂十分不服气地说。 “好了,都给为娘滚去睡觉。” “娘,这个女人是先生的女人?”玉武一下子想起什么,有些不相信地问。 “你们知道就好。不准把她来过的事拿出去乱说,否则我们家首先就没有一个好。” “娘,她真是先生的女人?”玉香还是不信地问。 “不是她们还有谁?别问了,去吧。” 唐凤舞没有在张夫人的楼上停留,当即向百花园去。她已经想好了主意,干脆扮成百花园的女人,在百花园里走动,先找到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制住她,再说下一步。唐凤舞认识玄阴玉女,她相信就是经过这么些年,玄阴玉女也不会长变了,何况她与玄阴玉女相处十多年,玄阴玉女就是长得变了一些,她也相信可以一眼就认出玄阴玉女。 唐凤舞赶到百花园,看见这地方的人真说不上他们是人,女人不是女人,男人不是男人,简直就和畜牲没有两样,说得准确一点,干脆说男人是发情的种猪,女人是供男人放水的污水池。一眼看去,无论男女,根本就没有一个空出来的,一对一,二对一,有的三对一,或者二对一,三对一,四对一,搞得这个什么百花园根本就说不上百花园,若说是一个拉屎洒尿的地方,也许还能让人相信。女人们大都没有穿衣服,即使穿也穿得少得可怜,男人就更不穿衣服了,看见哪一个女人值得她上,他就毫不客气地扑上去,按着那个女人就把那一根东西刺进女人的身体,而不管那地方是不是该给刺进去。最让唐凤舞受不了的是这些女人随时随地与男人交媾,一路所见,屋子里、走廊上、平坝上、花园里,总之,凡是可以供人做那种事的地方,全都有男女在交媾。唐凤舞已经是一个女人了,做这种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见这种大吃大做的事,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更对自己脱离玄阴教庆幸不也。 唐凤舞躲在一间暗屋里换上一身绿色轻纱,里面是一身亵衣,将作为女人丰满白晰的肌肤表现出来,任你是铁石男人看见了,都会给她抓着一颗飘摇的心。唐凤舞当然不会下场,她这样打扮只是为了方便,没有想到她才一出现就有一个男人扑向她,差一点扯下她身上仅有的一袭轻纱。唐凤舞不好拒绝,灵机一动,将这个中年壮实男人制住,挟持进去,又把她藏在暗中的剑取出来,夹在两人之间,这才出来向别的房间找去。以唐凤舞的修为,要让这个壮实男人听她的话,还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罡气功夫一运,这个男人就给她挡在身外,半扶着这个男人的腰,外人看见还以为唐凤舞和这个男人正在找地方消魂呢。 第一间屋里已经有三对在大战,找不到一个容身的地方,唐凤舞又向另外一间屋里走去。第二间屋里也有人,不过还有一个位置,要是唐凤舞是百花宫的女人,那个地方就可以给她与那个男人做事了。唐凤舞还是装出不满意的样子,又半扶着那个男人出来,向另外一间屋里走去。如此一来,唐凤舞半抱着这个男人,一间一间地找地方,出来进去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说明这玄阴教百花园并没有在这些地方设什么暗探。说来也确实不用设什么暗探,要是男人闯进这个地方,不给这里的放荡吸引,他就不是男人,即使对这种做法有些难以适应,你也可以找一个可以让你心里适应的地方,反正这里的女人不择地方,你想把她们带到什么地方去都行;要是女人闯进这个地方,没有过男人的姑娘,自然要给这个地方的开放吓得立刻退出去,甚至让玄阴教的人立刻发现来了外人;即使是结了婚的女人,如唐凤舞者,她到这个地方来的时间长了,保不定她男人要说她什么话了,她就是再放得开,恐怕她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该进这个地方来,最好是退出去,另外想办法了。玄阴教没有想到会碰上唐凤舞这种女人,对男女之事她已经经历得多了,她自己的男人就不是这些男人可比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些男人看在眼里,她混在中间的目的就只有一点:找她想找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当然,唐凤舞也是人,也是一个女人,她虽然做这种男女之事做得多了,不把这里的男人当一回事,但她所见的男人并不多,所以她也不能免欲,不时地想看一看有没有一个男人的东西可以与她男人的东西相比,一双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向那些男人的下面看,反而把她的正事差一点儿忘了。就是这一点疏忽,唐凤舞就差一点付出代价,当她找到一个大厅,看见一具雪白的娇小肉体在三个大男人中间夹着,就象街上卖的夹饼,她就不由看一眼,同时觉得那个正在享受的女人有些眼熟。唐凤舞看那个女人好象十分享受,她就有些想不通,这三个男人有什么本事让那个女人真象深解其中之味的样子。唐凤舞的目光扫向三个男人,上面的一个正弄女人的下体,一抽一送好象真还不短,确实是一个说得上男人的男人;下面一个抱着女人,正在弄女人的屁眼,却不大,有些长;前面一个正让女人口交,却是大而短,几乎把女人的一张小嘴给塞满了,鼓涨得那个女人一张脸差一点变了形。 “哼,你这叛徒看够没有?” 唐凤舞一听这一声娇叱,本能地吓了一跳,她的意思中就觉得三个男人一下子就变了姿势,没有注意,没有想到是那个女人放开了前面那个男人,正向她站的地方注视。 唐凤舞一惊之后,立刻想到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自主地暗“呸”一声,这才脸泛微笑地说:“原来真是师叔,弟子就说有些眼熟嘛!只是没有想到师叔还会这样做,让三个狗都不如的臭男人这样搞你,真让我这个做弟子的大开眼界。弟子没有话说了,只能说师叔真让弟子学了不少,对我们玄教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明白了。” “哼,你个叛徒是自己找死!我本来还说放过你,没有想到你这叛徒竟然撞破我的好事,我就不能再遁私情放过你了。” 那个娇小美女大略三十多岁,长得真是让男人入迷,娇小的身材该高的、该大的真没法说,那腰身也是一流的园润,让男人手一握就不想放开,更让人难以理解的还是那一身肌肤,就算是唐凤舞与她一个类型的美女,又有一身高绝的修为,年纪也比她小得多了,唐凤舞也不敢说比她的肌肤好看。她对唐凤舞没有当一回事,第一句话说出口,她已经推开身上的男人,站起来,并随手用一张纱巾在下身一擦,拉出一张白纱巾披在身上,让她更显得年青而纯洁。 “格格,师叔不用恼羞成怒,弟子已是经历过男人了,对这种事看得多了,不会感觉到师叔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女人嘛,找上一两个男人做这种事也是平常的事,是我也想做一做,就是没有找到几个象样的男人。对于这一点,师叔你也该承认,弟子的要求就比师叔的要求严格一些,不象师叔这样是不是东西也抱在怀里好好玩,弟子看也只有师叔才有这份雅兴。” “你——你们给老娘上。给老娘活抓着她,老娘要让她给几十几百个不是东西的臭男人搞。” 唐凤舞没有给那三个男人机会,随手使了半招泪飞如雨,立刻将三个男人制着,再也动不得了。同时将怀中男人推开,将剑提在手里,这才笑说:“师叔,你老人家也太小看弟子了,让这三个不是男人的东西对付弟子,弟子可没有这个兴趣,更不会象师叔一样让他们沾上弟子的身。啊,对了,师叔最好不要动,一动弟子就管不着自己,弟子的剑就要击下来了。” 唐凤舞说着话,手中的剑就脱鞘而出,飞在空中,自由流畅,任何人看见了,都会相信它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它的主人要它向什么地方击去,它就一定会击向什么地方。 “哼,老娘还忘了你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叛徒了!你是来救那个姓杜的贱婢的?” “师叔就是师叔,弟子没有说明白师叔就猜到了。” “你这个叛徒真是想得太美了!你既然来了,该知道这里并不是只有我,还有圣剑门的圣剑,不要说是你,就是你那个男人也不过才与圣剑打了一个平手,你今天想救走姓杜的贱婢,你就不要做梦了。” “师叔放心,弟子没有挟你为质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叫圣剑那个老家伙来,看弟子是不是对付得了他。” “来人。” 这个美女就是玄阴教的副教主玄阴玉女,她听了唐凤舞的话什么也没有说,立刻叫人。她已经看清楚了,就凭唐凤舞飞在空中的剑,她就对付不了,必须找人对付唐凤舞,现在唐凤舞这样说了,她正是求之不得。 “副教主何事吩咐?”门外有一个男人问。 “立刻叫本教总护法来。” 唐凤舞听外面的人走了,这才微笑着说:“师叔,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几年的分上,我不为难你,你只要放出姓杜的就行了。你也该知道,姓杜的与弟子是情敌,弟子是想救她,不过她要是给你们害死了,弟子也没有什么话说,最多找你们为她报仇,杀光玄阴教的人罢了。弟子是玄阴教出来的人,虽然对玄阴教的所作所为不满,玄阴教还没有对弟子有什么祸害,弟子不想对付玄阴教。” “你这叛徒先不要说嘴,等打败了圣剑再说,否则你就只有留下来,本座有你好受的。” “师叔还——” 唐凤舞的话刚才说到这里,立刻感觉到有修为绝高的高手向这里来,心里一动,不及再和玄阴玉女说废话,心念一转,空中的长剑就向玄阴玉女击去,没有容玄阴玉女反映过来,她已经制着玄阴玉女了。唐凤舞几乎在这同时使出阴阳九贴,将玄阴玉女抓过来,这才转身,正看见圣剑门长老圣剑从空中落下来,身边还跟着圣剑门另外一名长老神剑。 “格格,圣剑老匹夫,你可来迟了一步,想要她的命也简单,放出姓杜的,我们好好打一架。” “哼,原来是钟夫人,老夫还以为是钟少侠来了。老夫也不想为难夫人,想救姓杜的女人可以,但必须钟少侠亲自来,夫人还是走吧。”圣剑门长老圣剑看见唐凤舞,没有看出唐凤舞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也不相信唐凤舞有能力对付他,所以十分大肚地注视着唐凤舞说。 “格格,圣剑门长老也不过如此,真让我们夫妇失望得很!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们就在山头上换人,然后再好好打一架,你要是打败了我,把我抓起来,不怕姓杜的不再落到你们手里。你们圣剑门本来已经应该退出大陆了,到现在还没有退回去,说明你们圣剑门已经不把自己的承诺当一回事了,即使有不得也的苦衷,我相信你们自己都说服不了你们自己,要是再在我一个女人面前示弱,我就真的看你们圣剑门如无物了。” 唐凤舞说完就走,动作快得几乎让圣剑没有看清楚,这就让圣剑心里大起戒心,一时间没有想起出手拦阻唐凤舞,让唐凤舞挟着玄阴玉女走了。 “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神剑修为不弱,他也看出唐凤舞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了。 “姓钟的小子就是一个迷,他再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培养一个女人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不过这样一来,恐怕玄阴教也讨不了好!” “我们怎么办?” “师弟去带那个女人出来。” “师兄,我们布置那个地方不容易。” “我们更加不能让那个女人给姓唐的女人杀了。” “好吧,这是玄阴教坏事,不关我们的事。” “正是。” 圣剑门长老圣剑赶到山头,唐凤舞已经穿好她的衣服,持剑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脚边正坐着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看她的样子还好好的,只是给唐凤舞制着了穴道,动弹不得。 “夫人的修为真的提高不少,这让老夫真是有些想不到!”圣剑经过这一点路,他已经有了计较,上得山来就不再不把唐凤舞看在眼里,反而大加赞颂,让唐凤舞听了就心里高兴。 “格格,你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有你一句话,我的修为大概可以算得上一回事了。不过你们世外五圣到现在为止,除了你圣剑还算有点德行外,别的人我看也不过是一般武林人物,根本就说不上什么武林圣者,特别是南佛那个老秃驴简直一塌糊涂,吸收别人的功力不说,还与畜牲交配,让我说不出他是什么东西。所以,你虽然存心不良赞我一句,我还是觉得你说得不错,有你一句赞扬我也心里高兴,要是南佛那个老秃驴给我说这种话,我先不先就给他一掌,打了再说。” “夫人说的事老夫不知情。”圣剑老脸有些发烧地说。 “这一点你不用维护你们五圣的面子,这是我丈夫亲眼看见的。为了这一点,南佛还想杀人灭口,因此纠缠我们,与我丈夫前前后后打了三场,没有一场占到便宜,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再图与我丈夫一战。” “夫人夫妻南去就是对付南佛?” “对了。我们还跑了一趟天方大食,更远的西方也去了,碰上不少事,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转回来,让你老匹夫与玄阴教坐大,搅得中原武林一踏糊涂,这可不是我们看重的圣剑门应该做的事。” “老夫在此要说清楚,我圣剑门是受玄阴教之邀才再入大陆,不是我们要上大陆的。” “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然对你圣剑门可就不客气了。” “夫人知道就好。” “但你们已经给中原武林太多的苦难了,你圣剑门虽然不是主要罪魁祸首,也逃脱不了助忖为虏之嫌。” 圣剑门长老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语塞,正想再解释一下,神剑已经把杜玉烟带上山来了。杜玉烟看样子没有受到伤害,一身清清洁洁,修为还好象增加了一些。当她看见唐凤舞,她就明白神剑带她上山来做什么了,但她没有看见钟声,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失望,没有理会唐凤舞。 “杜姐姐,你还好吧?” “没有你好。你来送死可不干我的事,我可没有让你来救我。”杜玉烟立刻没好气地说。 “我可不想来送死,就是想送死,也得圣剑老匹夫收拾得了我才行。” “你既然这样说,你就自己接着他们吧,我可帮不上你。” “你只要能够自保就行。” “除了圣剑和神剑,我还没有把这玄阴教看在眼里。” “但玄阴教可不是你想的一样简单,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啊,我还忘了你出生玄阴教,玄阴教的事你当然比我清楚了。” “姐姐知道就好。”唐凤舞不再和杜玉烟废话,转向圣剑:“圣剑长老,我们是不是就换人?” “老夫不敢作主,还要夫人身边的林副教主说了才算。” 唐凤舞解开玄阴玉女的哑穴,没有问她。玄阴玉女冷笑一声说:“叛徒,你想找死就与本教作对下去,不管你的修为有多好,本教也有办法对付你。” “师叔,你不用给我说这些废话,玄阴教的事我虽然不很清楚,但我可不怕玄阴教,你们想对付我,恐怕还差了一些。对了,你自己想对付我,最好今晚给你自己机会,否则我要不回杜姐姐,你也失去再对付我的机会了。” “你不是不想救姓杜的吗?” “是呀,这不值得你给姓杜姐姐说明,她自己也知道,但她也知道我们姐妹的事情是内部问题,当我们碰到敌人时,我们就要一致对外了。” “说给我听没有用,你这个叛徒连我玄阴教都要反叛,就不要说救人这么好听的话了。” “格格,我要是不反叛玄阴教,我就是愚蠢之辈了,师叔要是以此来说动杜姐姐,我保证你要失望了。” “妹子没有说错,为姐在玄阴教住了这段时间,对玄阴教已有了些认识。这玄阴教就该从武林除名,永远不得再出现武林。”杜玉烟不想听玄阴玉女挑拨离间,接过话去说。 “哼,姓杜的贱婢,你就不怕本座下令不放你?” “你有这个本事就下令不放我,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废话,再说这样的废话就显得你玄阴教真是一无是处了。” “哼,圣剑总护法,放了姓杜的贱婢,然后全力活捉这两个贱婢。” 圣剑立刻向神剑挥了挥手,神剑就在杜玉烟身上拍了几掌。杜玉烟立刻以最激烈的方式作出反映,顺手就给神剑一个耳光,若不是神剑修为高,真要给她打中,当场丢脸了。 “老无耻,你等着,我姓杜的女人不是你这种老无耻可以乱摸的,我不砍了你这个老无耻一对狗爪子,我就不是钟家的女人。” “哼,你一个滥女人,你以为老夫不知道青城派和峨眉派两个小子上过你,你还有屁的张扬头。”神剑不以为意地回骂杜玉烟。 “姐姐,先不说这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对付那些无耻的东西。” 杜玉烟没有回答唐凤舞,也没有再找神剑,狠瞪神剑一眼,走向唐凤舞。唐凤舞向杜玉烟点了点头,暗示她自己小心一点,这才凌空解了玄阴玉女的穴道,并将玄阴玉女送到圣剑面前,落在地上,摔得不轻,让玄阴玉女丢了一个不小的面子。 “叛徒,你给本座小心点,你要是给本座抓着了,本座再不象对付姓杜的女人一样对付,本座一定要你先尝尽天下男人,再让你公开与猪狗交媾,让姓钟的小子丢尽脸面。” “格格,师叔,弟子不过是怕你作怪,这才送你一程,你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你要是对弟子送你回去不满意,你就再回来好了。” 唐凤舞说着话,真的使出阴阳九贴和驭剑术,隔着四丈多远就向玄阴玉女吸去。本来,圣剑还认为唐凤舞办不到,没有想到玄阴玉女还真给唐凤舞吸起来,向唐凤舞飞去。 第二十九章 祸福相依 无敌神剑席门松听了唐凤舞的话,首先不相信唐凤舞,瞪着唐凤舞,又在诗敏和巴音格两个脸上找答案。 唐凤舞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知道他对钟声的认识还没有达到他应有的程度,不好说什么,想了想才说:“老前辈说的也是,他们身为五圣中人,武林中人谁也不看在他们的眼里,更不要说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声郎了。但是,这只是以前武林中没有人威胁他们的地位的时候,当武林中有人威胁到他们的既得利益的时候,他们就非常有可能联合起来共同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了。特别是声郎已经击败了五圣中的北圣,人又年青,前途不预可知无法估量,他们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面前,就极有可能联合起来。他们一两圣联合起来,我们还不当一回事,还可以应付,如果声郎再表现得好一些,真正显现出对五圣的地位形成威胁,五圣就极有可能联合起来,我们就难以应付了。所以,我们必须预作准备,免得事到临头,搞得我们手忙脚乱。” “钟郎在高棉曾经得罪过南佛和西商的弟子。”诗敏脸上泛光地甜笑着说。 “这小子真是找死,惹上一个圣剑还不够,加上东刀、北神已经难受了,又去招惹南佛、西商,我看他小子再这样下去,就是不死已够他受了。老夫虽然不清楚这些武林圣人,但就凭你们说的话,以及与我们交过手的神剑来判断,这些武林圣人就不是浪得虚名,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妈的,你老儿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什么五圣,我老怪看他只是五个老混蛋,浪得虚名,比我们四个老怪差多了,更不要说我们有一个如日东升的武林皇帝,三个美丽大方的武林皇后,加上我们四个老怪,七大门派,我们还怕他个鸟。” “妈的,少说两句死不了你!老道、老尼姑,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无敌神剑有些心慌意乱,转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问。 “老尼认为三位女施主的对策是上上之选。” “老道认为这不算啥子,竹林里长出一根新笋也会顶起一片土,何况是武林中的武林皇帝升起。” “你们真认为他小子可以应付那些什么狗屁五圣?” “我老怪认为可以。当然事情要慢慢来,先稳住他们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无敌神剑见一道一尼没有表示,只好转向诗敏三女,将三女仔细查看一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你们说啷个做就啷个做,老夫不管了。” “师父!”唐凤舞急呼。 “啷个,你们想做武林皇后还不自己努力,难道你们还想谁有能力白送给你们?”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当然晓得。你们放心,我们四个人答应帮助你们了。但是,你们可要想清楚,他们三个怪物可不是你们师父我,事后可不要忘了谢过他们。” “师父吩咐得是,弟子等一定记在心里。”诗敏立刻答应下来。 “席老儿——” “你老怪不要假清高,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无量天尊,老道就不客气了。” “老尼恐怕力难胜任。” “好了,都别客气了。凤舞,你们如何打算,详细说一说,让三个老怪给你们看一看,以保万无一失。” 唐凤舞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说客气话,直接把三个人的想法说出来,请四老帮助斟酌。 钟声受的伤真是不轻,若是落在一般的武林中人身上,恐怕一时半会儿别想治好,就是钟声依靠一元气功的神奇妙用,他也废了半天时间,这才把伤势压着,不让伤势进一步发作。这还有赖于他的玄关和会阴穴都已打通了,山头上又没有人来打扰,否则他就有些难测后果了。 钟声站起来,看见那把灰黑古扑的宝剑,招在手里,看了看,没有看出一点主人的痕迹。剑上没有花纹、没有文字,总之什么也没有,没有一点可以让钟声看出这一把剑是谁的东西的地方。 “看来是一把好剑,我该还给人家。”钟声自语一句,抬头望了望天色,天空才刚刚放亮,离天亮还有一些时候,他又不由自语:“黑更半夜的,这个人在山上做什么?当时他正向山下去,剑背在背上,我取剑很快,以他的修为大概很难发现背上的剑不见了。现在已过了一夜,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呢?罢了,先带在身上再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还给他。唉,圣剑门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个神剑就够我应付了,还有圣剑,我岂不是更难应付!神剑此败主要是太轻视我,欺我年青,内功修为不足,才招至此败,如果真的决斗,也许我就讨不到便宜,谁胜谁负实在难说。神剑虽然受的伤比我重一些,以他的为人,必然有后续的安排,现在大概已经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回钱唐去,以后又拿什么对付圣剑门的祖师爷圣剑?以我目前的修为,已到了一个顶点,如果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就必须打开天门,不然就只能靠岁月的积累,别无捷径可寻。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能力应付圣剑,还有东刀,也许还有什么南佛、西商也会来凑热闹,我要是接不下他们,我的结果就不容乐观,更主要的还要牵扯到诗敏她们三个女人,我的罪就大了。唉,看来我的处境真的有点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退无可退,退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钟声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前途茫茫,当初的万丈豪情,现在看来真是好笑,更有点“稚子不畏虎‘的意思。钟声想到这里就不由心里苦笑,而苦笑还没有收起来,他又感觉到肩上好象有一付十分沉重的担子,一瞬间就变得越来越重,简直要把他压成一张薄饼。最让钟声难受的还是他想把这一付担子甩开,却又甩之不开,那些道德、道义、责任、勇气,以至他的光荣和梦想都象是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每当他想把肩上的担子甩开时,他们又把担子加在钟声的肩上,好象那担子就是他钟声的,谁也没有能力挑,谁也没有能力帮他挑。 钟声沉重地叹一口气,腰身一挺,口中有些发狠地大声说:“我就不信我姓钟的对付不了你们什么五圣,等着吧,我钟声一定要打败你们。我一定要打开天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提高我的修为。一定要做到。一定能够做到。” 钟声将心里的软弱赶进黑狱,留下的就是勇气。有了勇气,钟声不再想那些与提高他武功修为无关的事,集中精力寻找提高武功修为的办法,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三条路走:第一条路就是回高棉去,将那条龙的内功收为己用,如果机缘凑巧,就可以帮助他打开天门,不过这个办法实在太过危险了,那种难以预测的、不可把握的危险很快就让钟声否定了这一条路;第二条路是去南海岛上看一看那条巨蟒,以手中的宝剑,说不定可以杀死那条巨蟒,从它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那条巨蟒身上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对他有用,钟声就不清楚了,为了这件不能确定对自己是不是有所帮助的事耽误时间,钟声心里就不由迟疑了;最后一条路就是去那个古洞里老老实实修习武功。 “看来我为了尽快打开天门,有些急功近利了,这可不是好现象!”钟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发现自己的思路有些不对,立即否定了自己想借外力帮助的想法,接着自语:“我看我还是去那座山洞,争取把那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悟透,要是能够融会贯通,说不一定就能够帮助我打开天门,就是不能帮助我打开天门,至少也会让我的技击之术大进,到时候我还可以以我之长击彼之短,以技击之术打败五圣,让他们不好以功力胜我。” 钟声想是这样想,自己都不相信五圣,神剑的所作为就是最好的证明,五圣要是能够打败他而不打败他,那才是武林中的奇事。 “经过神剑的失败,圣剑大概已不敢再轻视我了,说不一定下一次相遇,圣剑就不会再与我比功力了。再者,时至今日,我连自创的如意随心十二飞最后三飞,以及天地七绝最后一绝都没有修成,我还不下一点儿功夫,将来碰上五圣那样的高人,我就真的不敢言胜了。” 钟声想好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已有了去的地方,飞身半空,直向西北方向射去。他准备去景德镇找安公子,让他去钱唐传信,令诗敏三女和四个老人一起隐居起来,等待他功成回去,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否则一个不好,诗敏三女和四老就麻烦了。本来这事他自己回去最好,但他又怕诗敏三女硬要跟他走,缠着他脱不开身,麻烦就大了,不要说去专心修练武功,就是应付三个女人,他就够了。因此,钟声为了减少麻烦,顺道稍微转一点弯,去找安公子帮他传话,不想回去惹诗敏三个女人。 钟声当日午后找到那座山洞,发现山洞里已经住进了不少异物,什么飞禽走兽,凡是有一点灵性的都跑进洞来了。钟声不想另外找地方潜修武功,别的地方也没有那三十六根石笋,便展开一身神功绝学,硬把那些先一步跑进洞来的野物赶出洞去。钟声又用手中宝剑劈了一块大石板,想办法用山藤将石板吊到洞口,精心安放,做成一扇洞门。如此忙了五六天,钟声才把这个洞封起来,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潜修的地方。 钟声有了空闲,想起那个老道,这些天他在洞里进进出出好象没有看见他,虽然手里没有照明的东西,钟声还是相信没有看见过那个老道的影子。 “怪事,难道他已经走了?” 钟声不相信老道已经走了,自己在心里想了想,想起洞里那条生长白菇的洞还没有去过,老道要是没有走,他就应该在那个地方。钟声找到那条洞,真的看见了老道,只是老道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干尸了。最让钟声不解的是老道头顶百会穴上有一个母指大小的洞孔,直接与经脉相通,其孔道清晰可见,绝不是外来凶器令老道受伤而死。 “这是做啥子,真不想活了,生生的让一身功力放干净?” 钟声仔细看过老道头上的洞,他就确信老道不是给人杀死的,而是自己将一身功力逼上头顶百会穴,一时控制不住,让功力从头顶百会穴一冲而出,不可遏止,这才要了老道的一条老命。钟声不理解老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从老道身上找不到答案,就不由盯着老道的遗体发愣,一个人在心里推想老道这样做的原因。 “道友回来,真是可喜可贺!贫道即将飞升,不及迎接道友,实是贫道终身憾事。贫道无以为解,仅期位列仙班,静候道友一日功成,再与道友相会。为此,贫道留丹道之学赠予道友,望道友好自为之,不负所望。道友人中俊杰,百年难得其一,善用才智,必有大成。唯修道之路魔难重重,道友又尘心太重,非是修道之福,稍不注意必沦万劫不复之境。故,道友若潜心修道,需慎之又慎,脱却苦海,方达九重之宫。” 钟声正在猜想老道为什么这样死法,空中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说话声,是不是老道在说话,钟声也分辨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分辨。如此一来,那个故老相传的精灵就出现在钟声心里,他又在丰都城边上长大,那个东西的影子就更加在钟声心里盘踞,此时听到一个凭空传来的声音,钟声就更加相信那个东西出来了。钟声正想逃走,那个声音所说的意思又将钟声留下来,让钟声有机会听这个声音说一些什么。钟声听到后来,他已明白这个声音不是他心里的东西,胆子就大了一些,等听完那篇丹道之学,钟声的心就完全安定下来了。 钟声盯着老道的遗体,还是有些不相信老道还能够说话,自己推想一阵,这才估计老道是用一种道门独有的心法将声音留在洞里,自己进来时也许触动了老道设的机关,这才让那一篇丹道之学放出来给他听。钟声想通这件事,对老道的能为不由有些心服,真想自己也有这个本事,用处虽然不大,至少就象请安公子去钱唐传话,说话就不用安公子说了,自己说的话更能让诗敏三个女人相信。 钟声对老道原来没有多少好感,此时就不由对老道高看一层,觉得让老道的遗体就这样露放在这里实在不好,更主要的是他已准备在这里住下,日日看见老道的遗体,再是胆大,他也有些受不了。钟声想好就动手,用剑就地挖一个深坑,将老道的遗体抱来放进去,再用削成的石板将洞口盖好。一切事情做好,钟声又给老道行了几个大礼,这才站起来,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下,好好调息一下,这才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就这一找,钟声立刻发现老道刚才坐的地方有一块方石块,看样子象是一个石盒子,刚才以为是一块石头呢。钟声将石盒招进手里,查看一下就找到开启的方法,轻易打开了石盒。石盒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就是一册皮革制成的册子,表面上有三个大彖字:无为篇。钟声没有考虑是不是应该看老道留下来的东西,立即翻看起来。 无为篇上所载是一篇名为无为罡气的内功心法,再就是刚才听到的丹道之学,内容更加详细一些。无为罡气算不上好东西,钟声看了两遍,将无为罡气与自己的一元气功相对照,发现一元气功中已经具有了无为罡气的意思,只是没有特别列出来,即使一元气功有一二穴脉不到,一元气功一样可以发挥无为罡气的作用。 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若是一般人,也许就把无为罡气丢到一边去,不再认真看了,不再认真修习研究了,钟声还把无为罡气当成宝,静下心来认真研究无为罡气,想搞清楚无为罡气为什么要设那一二无用的穴脉,以至耽误修习者的时间。钟声这一用心,真还大有收获,无为罡气之所以设那一二无用的穴脉,完全是为了受到攻击时有一二缓冲的穴脉,不至让身体硬受反击之力,以至伤了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好办法!我的一元气功虽然高明,总是一种新创的内功心法,于这一方面就不及无为罡气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以无为罡气对照一元气功,他就发现一元气功的不足,又想起以前在漠北苦战北神,虽然打败了北神,自己也给搞得精疲力竭,差一点脱力;在圣剑门中伏,不仅伤了身体表面,身上的经脉也受了重伤,其中原因现在看来就是一元气功没有一二缓冲的穴脉,当外力加在身上时,身上经穴只能硬受,无论是不是承受得了,总要受一些伤损。 “唉,前人就是前人,几百上千年的武林门派能够屹立不倒,绝不是混下来的,他们都是凭实力撑下来的。我自翊聪明,自认不笨,甚至高人一筹,总是限于经验、阅历不足,没有根基,修为虽高,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不足之处。以后,我要好好吸取今天的教训,虚心求教,谦逊做人,不能再象以前一样目空一切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也不先去管那三十六根石笋,静下心来修习无为罡气和那篇丹道之学。那篇幅丹道之学没有名称,似乎是老道从哪里得来的残篇,由于在洞里参悟三十六根石笋有所悟解,这才将这一篇丹道之学补全,助老道修成正果。钟声为此将这篇丹道之学取名无为术,收进怀里,等以后想修道了,再认真研究。钟声虽然这样决定了,他心里总是觉得老道之死有些问题,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一篇丹道之学——无为术引起的,他在没有研究透彻无为术之前,他不想以自己有用的生命去轻身涉险。 钟声用了三天时间修习无为罡气,总算将无为罡气修成了,并将无为罡气与一元气功融为一体,使一元气功更具威力。 钟声再去研究那三十六根石笋,为了对三十六根石笋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他也不象上一次一样有所选择,老老实实地从第一根石笋开始看起,逐一研究,直到吃透为止。有些石笋是钟声修习过的,为了避免无为罡气类似的错误,钟声还是将之认认真真地再修一遍,确实又有新的收获,这又让钟声有些不知怎么办好了。照这样下去,这三十六根石笋别说逐一修习一遍,就是修习其中一二根石笋,直修习到老,大概都会有新的体会,新的收获。如此一来,一个武学上普遍的问题就不由钟声愿意不愿意地出现在钟声面前,让他就此问题作出一个他自己的选择:是博采众家之长,还是精研其中之一?如果博采众家之长,必定会出现贪多不滥,大而无用;专精其中之一,也许在某一方面可以达到极高的水平,但面对圣剑门这种武林中的神秘门派的神秘武学,也许专精就大为不足,更不要说去应付五圣中的圣剑、南僧和西商了。特别是身处这个武学宝库里,要让钟声下定决心专精其中之一,钟声确实不甘心,凭钟声的聪明和智慧,他也不甘心让自己一生的聪明集中在一两样绝学上,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将自己封死在一定水平,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了。 钟声经过十分认真而慎重的考虑,决定还是走以前的老路,先把三十六根石笋研习一遍,记在心里,以后有时间再逐一精研,最终以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为材料,研创自己的武学,也许这才是他应该走的路。如果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不是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学,钟声相信他也能够象用七派的武学提炼自己的武学一样,创出自己的武学;如果这些武学是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学,钟声相信他提炼出来的武学一定比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更高明,所以钟声没有再多想,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修习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 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第一根是飞天蜈蚣九绝式、第二根是鹰飞鱼扬十二式、第三根是旋风十八转、第四根是狼牙棒十二旋、第五根是观音醉酒、第六根是仙姑采莲、第七根是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第八根是天罗伞、第九根三绝刀、第十根乱枪急刺十七变、第十一根天外飞钟七绝响、第十二根天心钻、第十三根巨拳三击、第十四根罗汉脚、第十五根虎扑九变、第十六根金鸡三跳、第十七根泪飞如雨、第十八根先天真气、第十九根旋转乾坤九绝式、第二十根水滴石穿、第二十一根独立寒江雪、第二十二根观音洒水七解、第二十三根神龙吸水六绝、第二十四根点水三飞、第二十五根朝天一柱、第二十六根罗汉飞掌三变、第二十七根如来飞渡、第二十八根道士跨步、第二十九根百果争坠、第三十根阴阳九贴、第三十一根灵心一点、第三十二根天风徐来、第三十三根坐看明月、第三十四根落地生根、第三十五根生生不息、第三十六根铜筋铁骨,总之,这三十六石笋有一些还可以从石笋基部的留字上悟出一二要旨,有一些就根本不知所云。钟声对这些石笋不陌生,并且早就理到了头,此时真正修习起来,他才深切体会到这些石笋上的武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悟解修成的。钟声不想半途而废,更不想品尝失败,干脆将心里的事全部丢开,下定决心修成石笋上的武功才出山去。 这样一来,钟声还真的安静下来,头脑也变得聪明多了,那些石笋上的武学原来还不知所云,现在就大都让他摸到一些门道了,但也更让钟声明白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修成的,更不要说修到大成,也许穷尽一生的时间也不能达到极至。钟声虽然有这样的认识,他还是不想认输,再以修习七派的武功为例,七派的武功到现在他也没有修习全,他还是以七派的武学为材料创出了自己的武学,其中关键就是他只是对七派的武学加以研究,并没有下决心去将七派的武学全都修练会,所以钟声在对待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时,也以相同的理论来悟解、研究,并不要求自己将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全都修成。 但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也不是那么好研究悟解的,象第十八根先天真气,仅是一块园球状的钟乳石,上面因两滴水孔形成太极图案,这样一块钟乳石,任是谁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从石笋基部上的留字判断,它确实可以说是先天真气,但这个先天真气如何修习,则是钟声没有办法搞清楚的事情。钟声在无法悟解的情况下,想到自己的一元气功,把一元气功与先天真气合参,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元气功好象是一种后天之术,而非先天神气。这就象一个杏子,外面是肉,里面是核,钟声的一元气功就是这个杏子外面的肉,那根石笋先天真气就是杏子里面的核。钟声搞清楚其中道理,又不清楚这个先天真气如何一个修练法了,迫于无奈,钟声将一元气功注入那个先天真气石笋,希望从石笋内部探到一点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钟声这样做也是曾经在第二十三根神龙吸水六绝上使用过,效果很好,这时就想照方施为,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就碰到麻烦了,一元气功非但没有注入先天真气石笋,还被石笋里面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来,若非他已经修成无为罡气,使他的一元气功具有了缓冲作用,他就给这根先天真气石笋内所蕴的无形潜力击伤了。钟声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感到自己的渺小,自然的伟大,站在那根先天真气石笋前面,他就象是站在一座大山面前一样,虽然这根石笋的高度仅及他的膝盖,钟声还是感觉到了这根先天真气石笋给他的精神重压。钟声在这根先天真气石笋面前不知站了多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明智地离开了,心里则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根先天真气石笋悟透,因为他感觉这根石笋所说的先天真气对他太重要了,若是让他修成了先天真气,他相信就是不打开天门,他已有能力力拼武林五圣了。 钟声将三十六根石笋研究一遍下来,他就不能不放弃七根石笋:先天真气、水滴石穿、独钓寒江雪、朝天一柱、落地生根、生生不息、铜筋铁骨。这七根石笋将钟声彻底难着了,别说悟解它们,就是想搞清楚它的意思,已非钟声在短时间内能够办到的了。从字面上去解,钟声已隐约窥测到七根石笋之秘,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理解,更不要说进一步去依理研究了。钟声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为了今后时时刻刻想到七根石笋,钟声将七根石笋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查了几遍,牢记在脑子里,这才离开这七根石笋。 那些已经给钟声悟解的石笋都是一些招式,即使如神龙吸水六绝式、灵心一点等,也是一些运力驭气之学,修练得多了,一些驭气运力相同之处就浮现出来。钟声原意就是要以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为材料创自己的武学,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抓到一个头就深入研究,终于有了一些收获,但是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真不是一般的武学,即使有一些相通之处,也不象七派的武学一样,让钟声轻易就理到一条路,反而让钟声觉得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完全是一些根本就各不相同的绝世招法。钟声将自己的要求降低一些,精研这些石笋武功,只求将这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一些石笋武学拉在一起,或两三根石笋,或三四根石笋合参,只要有一点相同相通的地方就将它们拉在一起,这才有了一些成绩。钟声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定为九大式:鹰飞鱼扬七大式,包括飞天蜈蚣九绝式和天心钻;旋风十八转,包括狼牙棒十二旋;仙姑醉酒,包括仙姑醉酒和仙姑采莲;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天罗伞,包括了乱枪急刺十七变和天外飞钟七绝响;绝刀三劈;乱拳六打,包括巨拳三击、罗汉脚、虎扑九变和金鸡三跳;泪飞如雨,包括水滴石穿、独立寒江雪、观音洒水七解和点水三飞;余下旋转乾坤九绝式、朝天一柱、罗汉飞掌三变、百果争坠、阴阳九贴,全都单独存在,但修习的时间长了,修习更加精进了,钟声还是将剩下的五根石笋归为两式:乾坤十二式,包括旋转乾坤九绝式、百果争坠和阴阳九贴;罗汉掌,包括罗汉飞掌三变和朝天一柱。当然,这九大式虽然是绝招中的绝招,钟声还是觉得不能将所有石笋武学放弃,反而将九大式作为其中之九,算成四十五大式,以利因时因地使用。总之,三十六根石笋武学实在是太高明了,钟声就是再怎么研究,一时之间也不舍得将任何一根石笋武学抛弃,总是觉得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各有各的用处,放弃任何一根都是一种损失,更主要的是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也许在这里没有用,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它也许就有大用,别的招式就是再高明,可能也不能代替它。 钟声到了这时候,已可以说是成功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闭门造车,他自己又少有与人拼斗招式的经验,所提出来的九大式是不是有用,是不是比那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管用,他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钟声相信以他目前的修为和眼力,他所提取出来的九大式也绝不是一般的武林绝学可以比的,只要修成了,放到武林中去,必定是一把好手。正因为这样,钟声自己修习这九大式也十分困难,不能不依靠灵心乱飞相助,才能施出九大式,也只是象个样子,根本就说不上精到,至于修到极点是什么结果,钟声就没有办法想到了。这其中还有两个原因,那就是钟声施出这九大式时,以他已经打开玄关、会阴穴的修为,他也感觉不适应,别的人想修习这九大式就不要想了;再是这九大式的威力无法控制,每次施出来都将这座山洞搞得地动山摇,岩石乱飞,尘土烟雾几乎将视线阻断。钟声心中无奈,希望修习这九大式时间长了,熟悉了,他的天门打开了,他能够适应,将威力控制好,修好这九大式。 钟声修成绝学,走出山洞,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本想以洞外的景物判断一下时令,可惜眼睛不争气,一接触到阳光,他就感觉到眼睛一阵钻心的刺痛,不能不赶快闭上眼睛。等他心里做好准备,再次睁开眼睛,他眼前已经没有景物,只有一片朦胧的白光,眼前的景物一样也看不见了。钟声立即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自己不暗自惊慌,急忙抬手揉搓眼睛,又暗运一元气功疗伤,再睁开眼睛,还是看不见景物,还是一片白茫茫。钟声生来就是一个聋哑人,对这种残疾的适应能力和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多了,一惊之后,一阵慌乱之后,钟声已经镇定下来,开始寻找原因,想办法治疗。但是,一时之间,钟声也没有办法找出自己眼睛看不见景物的原因,找不出治疗的方法,即使他不是一个一般人,他也难也免俗,不由自己地又惊慌起来。当此之时,钟声又想起他的一元气功——那几乎是他的本能的、后天修成的绝技。钟声坐下来,以顽强的毅力努力镇定自己,这才再次以一元气功疗治眼睛。一元气功确实没有让钟声太为失望,当运气三转,眼睛就不再痛了,感觉也舒服多了。钟声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看不清楚,能够看见的就是一些山岩、树木和天空的影子,看不真切这些东西。就是这样,钟声已是信心大增,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元气功的治疗下一定会逐渐好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钟声的眼睛没有好,还是只能看见一些景物的影子,分辨不清楚那些景物。直到有一天,钟声感觉到自己的努力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他才心平气和地放弃再用一元气功治疗眼睛,站起来望着洞外的天空。钟声心里好象什么也没有想,就希望自己再看一眼那天空,即使天空中满是乌云,他也觉得比现在只看见一片不清楚的景物要好一些。 钟声心里虽然什么也没有想,他其实也不用深想就明白他目前的处境,以前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他没有敌人,又在师父就象父母一样的呵护之下,他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现在,他已经有了一身过人的武功,却意外地残了他最不能少的、最有用的眼睛,更主要的是他有了敌人,而且是师父无力帮助他对付的,别的什么人也无力帮他忙的敌人,他的处境就不用说了,前途多难也是可以预期的了。 “我该啷个办呢?” 钟声心里觉得这一句乡音最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提出来问自己。这是一个有关他以后立身为人,在武林中是不是能够立足的问题,以他现在双目如盲的处境,他还真的回答不了他自己。以他与圣剑门水火难容的关系,以他身负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的重托,以他将要面对的武林五圣,他就是想要退缩都不可能。现在的他就更象逆水行舟,就是看不清方向,他也只能向前,向前,还是向前——勇往直前,奋斗求生。他没有退路了。没有一个地方是他隐居避仇的净土了。 钟声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又不由自己地怪上了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要是没有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他也许不会去惹圣剑门,更不会惹上武林五圣,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处境,即使眼睛瞎了,他也不必有太多顾虑,至多让师父辛苦一些,白发人照顾他这个黑发人,让他心里时时不安。 “我真的能够淡泊自守,终老巫山城,一生无所视事吗?” 钟声立刻回答他自己,而且是一个肯定式的否定句:“不,我绝不会在巫山城终老一生。” 钟声想明白自己提出的问题,他就不怪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了,反而感激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是悟戒大师让他早早踏上了这一条路,没有让他年青的、有用的生命浪费在巫山城里,陪伴巫山神女渡过一生;是悟戒大师让他的一生已过的岁月如此精彩,即使现在就死了,或是退出武林,他也不会象虫蚁一样无声无息,必将留名后世,在武林中有他一席之地。钟声想到这些,他已经有些秃废的精神又活跃起来,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又膨胀起来,眼前的景物也好象清晰了一些。 “对,我原来就是一个残疾人,现在又成为一个盲人也算不上啥子,不过是还我本来,又做我原来的残疾人罢了。我怕什么,圣剑门吗?我没有目盲时就很有可能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现在目盲了,很有可能还是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结果就都是一样。我怕武林五圣吗?我目不盲就避不开他们,现在目盲了,我还是一样避不开他们,他们还是有可能来找我,结果也是一样。我还怕啥子?怕看不见路,看不清楚人,看不清楚物——都不是。我根本就不用怕任何事。根本就不用想这个怕字。我现在应该做的是我目不盲时就要做的事,不能自弃,不能放弃,我最多做得比以前努力一些,比以前辛苦一些,甚至全力以赴,不顾后果。对了,我做这些事,首先是为了我自己,其次是为了报答悟戒大师,再次是我不能让对我饱含希望的人失望,所以我必须去做,必须当成我生存的使命来完成。” 钟声在心里坚定了信心,现实的问题又罢在了他的眼前:“难道我真的要以残疾之身去对付圣剑门,去对付武林五圣?”答案早就有了,钟声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面对现实。 “罢了,我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办法,就这样去对付圣剑门和武林五圣总不是好事,我要是败了,对我自己没有什么,对悟戒大师,对其他关心我的人,我就太让他们失望了。对,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种增加我视力的方法,不然一切雄心壮志,一切的成功和笑脸都很有可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钟声能够想的办法只有一个:武学。他不懂医药歧黄,想去求医也不知道哪里有帮助他治好眼睛的郎中,那就不如留在洞里,一者可以减少麻烦;二者还可以从武学上想办法。 武学再一次没有让钟声失望,他将所学好好回忆一遍,不仅武功修为有了一些长进,悟解了一些以往没有认真注意的细微之处,更主要的是他还发现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中有一根石笋武学对他十分有用——坐看明月。以前,他虽然悟解了这根石笋武学,但只是把这一根坐看明月当成静心之学,施展开来有利于心静,可以帮助内功修为,要是修成功了,也许还能够吸收日精月华,增加修为。现在,钟声在双目失明,认真研究之后,他就发现坐看明月的要诀——静,对他现在大有作用,既然达到静的程度就可以吸收日精月华,身外的一切岂不是如目所见,清楚明白了。如果将坐看明月用于搏斗,岂不是可以听声辩位,比正常人的反映还要灵活。钟声有了这个发现,断然放弃医好眼睛的想法,努力静下心来,潜修坐看明月,至于身外的事,早已不在他心里了。 那些与钟声有关系的人和事不见了钟声,可没有把钟声忘了,更没有不把钟声当一回事。在他们心里,钟声已经是一座碑、一尊神,一座必须越过的高山了。对于朋友,钟声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心目中战胜一切敌人的神了;对于敌人、对手,钟声就是一座正在快速长大长高的山,他们如果不能在钟声这座山还没有长得足够大时将钟声踩在脚下,他们就只能让钟声将他们压在山下,让他们退出武林,甚至流血五步,把一条命留在武林。 圣剑门长老圣剑在看了师弟神剑所受的伤以后,他就明白了钟声对他的重要,因此圣剑门长老圣剑可以算是武林中一个真正的明白人,一人货真价实的武林圣者。圣剑目光如冷电寒芒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天剑和人剑,然后示意童子将神剑带到后面去。 “师父,弟子对此人还是估计不足。”天剑躬身行礼,先自我检讨一下。 圣剑不理天剑,瘦高冷漠的身材就象是青铜铸成,自顾坐下端起茶几上一个青花茶杯饮了一口,这才转向天剑和人剑,表情十分平静,目光没有在人剑脸上扫一扫,甚至连乜一下也没有。 “你不是估计不足,根本就没有估计到,就是为师也觉得这小子不该有这样的成就。但是,有一点你作为掌门人失职了,也因此让你师叔轻身涉险,盲目上阵,遭到不必要的失败。” “师父是说哑钟另有师承?” “凭七派的武学能够达到此一境界吗?如果你的回答是:是。我圣剑门就立即退出大陆,永远困居海岛,不要再踏上大陆一步,更不要说一统武林了,当然我们也不必再承担抵御外敌的责任,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原因何在,他的师承又是何人?” “但是当今武林,在中土除了本门,似乎没有人能够教出哑钟这样的弟子了。” “哼,井蛙之见!我圣剑门是不错,但中土之大,奇才异能之士之多,又岂是你能够一一数过来的。他身具一种从未在武林中出现过的道门玄功,说明他的武功来得有根有底,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是他一个小儿能够创造出来的,一定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正当来历。你应该早就有此认识,却没有见到这一点,是为识见不明,已经失职了。” “但是——” “哼,七派先不了解他,后来也只是因势利导,岂能够了解他的全部。马上去找与他熟悉的人,比如他师父齐己,把他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接触过的人全给我问一遍,半年后再来回话。” “且禀师父。”人剑插话说。 “哼,你的花样最多,也是最有用的一个,为师真是看错你了。” 人剑自然听得出师父说的是反话,再不敢站住,双腿一软,他就跪了下去,这才敢回话:“姓钟的小子有三个女人,修为都不比弟子差了。其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草原上的牧女,一个是高棉国的公主,她们原来不会中土的武学,跟他小子两三年以后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弟子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另外一个原来是洛阳城里的歌妓,本身有一点微末之技,出生好象是西域一个神秘门派,跟他小子一两年后,也是修为不弱了。” “去吧,找其他人问一问。那三个女人不要去碰她们。” “师父。”天剑有些不解地轻呼。 “她们由为师去查。” 天剑和人剑听说,再不敢多话,躬身行礼,退出门去了。 这是一座建筑在山头上的茅屋,一排三间,中间是厅堂,两边一是静室,一是书斋;外面是一块大小足有一亩的山坪,中间有一座亭子,亭里有一张园石桌,两个园石墩。 圣剑走出茅屋,看着两个弟子走下山去,没有回去看神剑的伤势,反而站在山坪边上,背着手,向南遥望那黑暗的夜空,或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晨。 “罢了,几十年的平静生活已经不可得了,老夫必须打起精神来应付你小子了。但愿你小子不要让老夫太失望,否则老夫为你一个武林后起的小子出山就太不值得了。从老二所受的伤来看,这小子的修为还是不足,却已经十分可观了,以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管其中有没有人为的因素,老夫都值得下山一趟,看一看这小子的一身修为是如何得来的;还有那种内功,真是不弱!老夫一生经历过不少的高手,还没有碰上过这种内功心法,真让老夫不解,真是自创的,又是谁创的,谁又有这样的能力,老夫又怎么没有听说过?要是这个人是前唐大儒齐己,这又似乎不可能,此人一生老夫虽然不清楚,但他一生都在名利场中打滚,根本就不可能创出这种道门玄功。这个人是谁?”圣剑根本就无从猜想钟声的出生来历,一个人在山坪上站住,先还沉得着气,后来就不由自主地走来走去,他还不自觉呢,嘴里还在说:“看在你小子修为不弱的份上,老夫就再给你小子半年时间,半年后老夫再来找你,你小子的修为要是再没有长进,你小子就不要怪老夫没有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这可是你小子自不量力,自己惹上我圣剑门,要是你小子不惹我圣剑门,老夫也许还懒得理你呢。”想到最后一句话,圣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自己说的话了,他心里不由自问:“我真的会不理这小子吗?在中土武林,老夫就知道有这个小子可以与老夫一较,没有别的人了,老夫站在这高山之巅上,也太寂寞了,有这小子冒上来,老夫不找他一试,这可能吗?” 圣剑知道他无论钟声是不是惹上圣剑门,只要他听说有钟声这个人,有钟声这个人一般的修为,他都会去找钟声。所以钟声不管是不是叫钟声,钟声不管是不是惹上圣剑门,圣剑都会找钟声一战。即使什么也不为,象他这样的高手,他就必须找一个两个可以与他一较高低的对手,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躲在这山头上潜心苦修的,正象他去域外找上四个对手一样,东刀和北神还可以说为了中土,不让两人的势力侵入中土,南佛和西商可以说与中土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与南佛和西商每二十年就大战一场。 “不,老夫与他们两人之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老夫与他们之战就是为了西域。西域土地虽然地脊民贫,对我中华没有可取之处,但那个地方太大了,又是极西的天竺、大食进入我中土的必经之地,老夫就不能让他们得去,否则对我中土的安宁就极不为不利,所以老夫与南佛、西商之战还是有意义的。对了,还有龙涎,老夫绝不能让他们得到,否则他们真的要东进我中土,中土也将没有人能够抵抗他们,这是老夫与他们交手的最大原因。” 圣剑在心里给自己找出这样做的原因,心里安慰多了,但一想到钟声这个后起的、神秘的年青人,他就有些坐不着了。他心里隐隐觉得,钟声对他圣剑门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最不好的信号,说不一定钟声就是他圣剑门的掘墓人,就是他圣剑门闭门或者退出大陆的唯一原因。他早就知道,不管他圣剑门是如何的盛极一时,圣剑门在中土终不是长久的,中土一定是中土各大门派的,至于这个门派是谁,圣剑不知道,他只能以自己的修为,让这个时间来得迟一些,最好是在他有生之年不来,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 圣剑为此在山坪上住不下去了,他觉得他必须做些什么,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下山的原因——找姓钟的三个女人查证一下,这三个女人的修为为什么增加得如此之快。因此,圣剑在山坪上努力坚持,还是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一个月以后,圣剑就忍不着了,等神剑的伤稍微好一些,圣剑就决定下山去找钟声的三个女人,查看一下那三个女人的武功。 圣剑下山,没有人认识他是老几,看他一身蓝衣儒装象一个儒生,更没有人问一问他是谁。圣剑耐不着这种无名的寂寞,不时地向人打听钟声这个人,有时也问一问诗敏三个女人,但问得最多的还是钟声。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就让圣剑心里极为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大声告诉对方钟声是武林中人,一个比七派的武功还高的大侠。他向人说钟声是武林中的大侠,也不是真的认为钟声是武林中的什么大侠,他只是对钟声跟他一样在武林中及及无名十分的不舒服,他不想承认钟声跟他一样不是武林中的绝世高人,跟他是同一级的人物,所以他想告诉别人钟声是大侠,让别人去为他宣传,为钟声正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圣剑就是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承认,钟声不是武林中的大侠小虾,而是与圣剑一样的世外高人。 圣剑对自己找到的结果十分的不满意,又没有谁能够让他发泄,潜意思中又不想承认钟声是跟他同一级的世外高人,这就让圣剑不由自主地走上了衡山,找上衡山一派。也合该衡山派有事,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更是碰巧,早不回派,晚不回派,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派来了,一回来就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上衡山来发泄,她想不倒霉已不可能了。 圣剑找上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根本不用他费神称量玄悟道人,他就看出玄悟道人不够斤两,他就不由双眉皱了起来,府视玄悟道人,看得玄悟道人脸上快变色了,他才发话,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句让衡山派掌门人作为一派之长受不了的话。 “小牛鼻子,你也配做一派掌门人!照此看来,老夫真是太看重你们什么七大门派了,要说是七大保镖护院,老夫看还说得过去。嗯,老夫真是多事,怎么会到衡山来,又怎么会想起来问一问你们,你们又怎么会知道老夫想知道的事?老了,看来老夫真是老了,这么一点事也没有事先想清楚,瞎撞到这衡山来!”圣剑真是失望了,他说着话就向观外走。 “无量天尊,施主又是何方神圣,本座可是闻所未闻?”玄悟道人真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这么不讲人情事故的儒生,他虽然是一个出家人,听了圣剑说的话,他心里的浊气也忍不着上冲,说出来的话自然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圣剑没有答理玄悟道人,他的目光正注视着山门外的石级。石级上正有一个身材绝美的白衣佩剑姑娘拾级而上,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仅看那身材、姿态,已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绝色美女。 “施主,本座衡山派掌门人玄悟。施主既然找上了衡山,还请施主说明来意,本座也好接待。” 衡山派掌声门人玄悟道人见圣剑外表只是一个中年儒生,双手空空,一袭青衫,真还猜不透这个儒生是什么来头,不好真的得罪他,自己又是一派掌门之尊,这一点气都忍不下,实在有失掌门人的风度,所以玄悟道人这才将语气放缓,再次招呼圣剑。 圣剑好象没有听到玄悟道人的招呼,望着观外的天空,一付神游物外的表情,看他的神态真还象一个有些来头的人。 玄悟道人心念急转,目光放出去,正好看见一张绝美的粉脸,表情平静地从石级上浮现出来。玄悟道人对这一张脸不陌生,虽然已经有几年不见了,那张绝美的粉脸上已少了许多娇气,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正在走上山来的美女是谁了。 姑娘踏上石级,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当门而立的青衫中年人,便不再理会他,直接从青衫中年人身边经过,向玄悟道人走去。 “弟子杜玉烟拜见掌门师兄。” “你、你回来了?回来了!”玄悟道人在这一瞬间,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何种感受,也想起了许多事,他就不无感慨地这样招呼杜玉烟,一时间又不知道接着该说一些什么,或者该问杜玉烟一些什么话。 “弟子虽然脱身了,却还有许多事情未了,所以一回来就上山来拜见掌门师兄,以免误了大事。” “好,这样好!” “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圣剑突然称赞说。 “无量天尊,施主——”玄悟道人一听圣剑的话心里就感觉不对,立即接过话去,却没有说出口就让圣剑给打断了。 “哼,女娃儿,你是从圣岛回山的,谁准许你回山的?” 杜玉烟听了这话,立刻大吃一惊,因为她心里清楚,能够一口说出她来历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就必定是对方的人,而对方的人她已认识不少,只有几个不认识,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这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中的一个。还算她这几年身处虎穴,镇定功夫长了不少,一惊之后,她就镇定下来,盯着圣剑这个一身中年儒生打扮的人问。 “你——你是谁?” “老夫是谁你还不配问。老夫问你,姓钟的小子现在在哪里?” “阁下是圣剑门长老地剑程大侠?” “老夫说你女娃儿还不配问老夫。” 杜玉烟又听到这话,她心里就不由大起反感,也不管这个中年儒生是圣剑门的什么人,立刻冷着脸说:“阁下想没有想过配不配问本姑娘?” “哼,老夫给你女娃儿两个选择: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去向,老夫转身走路,免得沾上这衡山上的俗气;不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的去向,老夫把你女娃儿带走,你女娃儿的命运老夫就难也预见了,也许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炉鼎;也许让你女娃儿陪老夫几天,或几个月,老夫就把你投进勾槛;也许干脆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奴仆。” “本姑娘早就领教过圣剑门的手段了,很清楚圣剑门是一个什么东西,如果阁下真是圣剑门的弟子,姑娘我就相信阁下真还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这一点吓不了本姑娘。但是,阁下如果想姑娘我说出钟少侠的去处,总该亮一亮名号,也好让本姑娘知道一下阁下是何方神圣,仰或是一个无名之辈,或是一个骗字号的角色。”杜玉烟听了圣剑的话,不肯示弱,给圣剑来一个反唇相讥。 圣剑当此之时,他就不能不说出他的名号了,否则他就是自找羞辱,所以圣剑脸上不动声色,口中轻吐出两个字:“圣剑。” “圣剑!神剑的师兄?”杜玉烟芳心大恐,真给吓得不轻,脸上变了颜色,美目睁大了一倍,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又接着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向玄悟道人。 “女娃儿总算有点见识,比这个小牛鼻子强多了。说吧,姓钟的小子去向何方?” “钟、钟、钟少侠,他去——他不是去和神剑比武去了吗?”杜玉烟一惊一吓之后,心里的恐惧已小了许多,想到以自己的修为面对这个圣剑门的长老,就象是一个初生婴儿面对一个壮汉,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头脑也灵活了许多,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把一些该想的事情想清楚了,决定隐瞒一些事情,实说一些事情,给这个圣剑门长老、当今武林五圣人之一的圣剑来一个虚虚实实,就算他不相信,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们又是如何离开圣岛的?”圣剑自然不会给杜玉烟骗了,听了杜玉烟的话,他就将他想知道的事放在一边,先给杜玉烟转一个弯,再问他想知道的事情。 杜玉烟已经打好了主意,圣剑就是问别的事情,她也坚持一点,其他事情就照实告诉圣剑:“是席老前辈他们救了我们。” “就是巫山派的小子?” “席老前辈已经七八十岁了。” “没有别人救他们?”圣剑不理杜玉烟的话,接着深入主题。 “别人,谁?当今天下,除了圣剑门自己人,别的高人就是钟少侠,再就是席老前辈、石精道人老前辈、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和黄河老人老前辈。” “姓钟的小子的女人呢?” “钟少侠有夫人了?”杜玉烟芳心一转,脸上装出一付大失所望的表情。 “哼,女娃儿,看来你是不想给老夫说实话了,胆敢说假话欺骗老夫,这可是你女娃儿自己找的。”圣剑不想和杜玉烟兜圈子,经过这几句话,他已看出杜玉烟不是一个轻易对付的姑娘,所以他就决定给杜玉烟一点惩罚,随手一指,隔空点上杜玉烟的穴道,将杜玉烟点得软倒下去:“说,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你——我怎么知道,你们圣剑门堂堂一个统一武林的大门派,自己不会去找,却来问我一个衡山派的女弟子,看来圣剑门也算不上什么。”杜玉烟发现自己一身功力在一瞬间就没有了,芳心不由恐慌起来,接着又不由愤怒起来,又怕又恨,又不甘心地坚持说。 “哼,你不知道,谁让你回山的,回山又做什么,这你也不知道?” “当然是席老前辈他们要我们回山的,目的不过是联络武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你们圣剑门,这不用说你也清楚。你们圣剑门不是说随时准备迎接武林各派的挑战吗,现在是不是不敢再这么狂了,就是对付我这样一个女人也要你圣剑门祖师爷亲自下手了?” “哼,看来老夫该毁了这个衡山派。” “无量天尊——” “师兄,我们没有必要与圣剑门对抗,也没有资格与圣剑门长老对抗。”杜玉烟抢过玄悟道人的话,又转向圣剑说:“阁下要毁我衡山派十分容易,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即使不是阁下亲自动手,仅是圣剑门弟子人剑东门大侠一个人,我们衡山派全派也不是对手,何况是圣剑门长老圣剑。” “女娃儿知道就好,希望你不要惹怒老夫,否则老夫必定亲自出手灭了衡山派。说吧,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小女子已经说过了。” “哼,女娃儿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想骗老夫,你还差得天远。当今武林,姓钟的小子是有一些看头,老夫也十分爱惜这种人才,想让他成长起来,作为老夫的对手,现在他小子还不看在老夫眼里。老夫找他只有一个目的,看一看他小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小子的修为是不是可以继续进步。你一个修为低下的女娃儿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有一定限席,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别再想前进一步,因为人毕竟是人,人的体能限制了武功的修为,想突破这一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姓钟的小子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的修为就一定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飞速前进,说不一定已经停步不前了,但他小子的年纪毕竟还小,其中一定还有潜力可挖。老夫找他就是为了查明这一点,以此来引证老夫的看法,看是不是对老夫的修为进步有一些帮助。老夫问他小子的女人住在哪里,是因为他小子与敝师弟一战后就音讯全无,而他小子的三个女人一身所学听说就是他小子教的,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较高的成就,老夫找不到姓钟的小子,只好找他小子的女人,看一看他小子到底有些什么门道。姓席的几个老小子已被敝师弟所擒,想脱身逃出圣岛比登天还难,除此之外,能够救你女娃儿的就只有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别的人谁有能力救你女娃儿,你女娃儿给老夫说一说?只要你女娃儿说得出一个人来,老夫立刻给你女娃儿恢复武功,并且给你女娃儿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哼,简直不知死活,竟然胆敢欺骗老夫,你女娃儿说一说老夫废了你女娃儿的武功是不是冤枉你,是不是欺负你?” 杜玉烟听圣剑这样一说,心念不由急转,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诗敏三个女人的去向,虽然她心里对诗敏三个女人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好感,她还是不想因为诗敏三个女人给钟声带去不测的祸事。更让杜玉烟不想告诉圣剑诗敏三女去向的还是怕圣剑以诗敏三个女人为质,要挟钟声,说不定就给七派闹出极端不利的事情来,七派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杜玉烟在一瞬间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圣洁的光辉,表情也更加坦然了。 “老前辈没有说错,但据小女子所知,席老前辈四个人在被贵门长老神剑擒获以前,曾经在一座荒岛上见过钟少侠,他们在一起住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钟少侠救了席老前辈四个人,要不然席老前辈四个人连贵门掌门人天剑徐大侠也打不过,更不要说与神剑老前辈相斗了。” 圣剑听了杜玉烟的话,再想到钟声的三个女人,他又搞不清楚杜玉烟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不由注视杜玉烟,很快就发现杜玉烟的表情有异,进而推测出杜玉烟的想法,他就不由为杜玉烟的品德折服了,脸上十分自然地浮现三分赞赏的表情。 “女娃儿,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老夫为了找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却不能就这样放过你。罢了,老夫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一个方向,老夫自己去找,否则老夫就毁了衡山派,让衡山派永世不能翻身。” “杜师——”玄悟道人想阻止杜玉烟,刚才出声,他就给圣剑制住了软、麻、哑穴,倒地不动,无声无息了。 “阁下是认定钟夫人救我们了?” “她们去了哪里?” “小女子不知道。” “哼,你既然不给衡山派机会,你就不要怪老夫了。三天后,衡山派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衡山派就准备绝迹武林吧。” 圣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最后一个字已是在十里以外传来的了。杜玉烟见过这种驭空术,没有给吓倒,反而是玄悟道人给吓得老眼园睁,脸上一付恐惧的表情,犹如白日见鬼。 “掌门师兄,你还好吧?”杜玉烟努力爬起来,看见玄悟道人的表情,真想大哭一场,芳心更加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途一遍黑暗。 玄悟道人听了杜玉烟的话,眼里涌出一串泪水,注视杜玉烟少时,就把眼睛闭上了。 “掌门师兄也不用恢心,面对圣剑门的祖师爷,我们衡山一派确实对付不了,但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对付他。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我们把这一段最难熬的时间熬过去了,我们衡山派就还有崛起武林的机会。掌门师兄尽快安排一下,一是疏散全派弟子;二是派出人手打探圣剑门的各种消息,以备钟少侠派人来与本派联系。小妹已经身无武功,成了一个废人,这就回家去了,如果有一天天可怜弟子,让弟子恢复了武功,弟子再来听掌门师兄吩咐。” 第五十章 玄阴败退 唐凤舞听玄阴玉女说得不好听,心中不由暗气,使出驭剑术和阴阳九贴,想把她抓回来,没有想到两方面相隔四丈多远,她还是把玄阴玉女提起来,向她急飞而来。这一下子真是吓坏了圣剑,也吓坏了唐凤舞自己,真没有想到一怒之下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大喜之下就想真的抓着玄阴玉女,却没有想到还有圣剑门长老圣剑在场。 圣剑也没有想到唐凤舞有这样的功力,他以为唐凤舞即使不弱,最多与他相差不大,没有想到唐凤舞施出这样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就不由吓了一跳,却没有给唐凤舞吓倒,大吼一声,没有去攻击唐凤舞,手中长剑向唐凤舞与玄阴教副教主中间全力劈出,顿时将玄阴玉女劈落地上,终于阻止了唐凤舞的行动。 玄阴玉女这一下给吓得不轻,再不敢距离唐凤舞太近了,一落地就全力向远处滚去,狼狈虽然狼狈,总算离开唐凤舞远一点了。 “格格,师叔,你其实不用逃得这么远,弟子想抓你可没有这个本事,你还是离弟子近一点,弟子想抓你时才抓得到你。再说,你有圣剑门长老圣剑给你护驾,弟子想抓你就更加困难了。” “叛徒,你只要有本事就抓一抓看,本座总会找到治你的一天。” “格格,师叔你还真是光棍,不过你要治我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一是我有一个修为功深的丈夫,你想治弟子就要先想一想我丈夫怎么来治你:第二是弟子的功夫还过得去,天下武林修为强过弟子的人还不多,你就是见人就解腰带,弟子也保证没有几个人敢来惹弟子,所以你想治弟子就十分的不容易,而弟子想治你,以至对付玄阴教,那就不是一件难事了,只要我丈夫出面,再加上我们几个姐妹,我保证玄阴教说完就完。” “钟夫人,你说过我们双方交换过人就比武,现在人已经交换了,夫人是不是可以与老夫一较所学了?”圣剑不想听玄阴教副教主再说废话,他已经觉得唐凤舞真的不是容易对付的了。 “当然,我只是告诉敝师叔,要不然她还没有梦醒,还想对付我。” “不知夫人与老夫又如何比法?”圣剑不接唐凤舞的话,接着说他的事。 唐凤舞听了圣剑的话,盯着圣剑想了想,立刻微笑着说:“我们干脆来一场大战,也不分什么内功、外功,天上地下,谁要是不行了,谁就把他制着,谁就算是胜了,你老匹夫看是不是公平?” 圣剑听了唐凤舞的话,真还有些不相信这是唐凤舞说出来的话,要说这话从钟声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有些相信,但这话不是从钟声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钟声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就让圣剑心里十分难过,也不由他不心里暗气,大骂唐凤舞“无知妖女”,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 “怎么了,你老匹夫是不是以为我钟夫人在说大话唬你?”唐凤舞一看圣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给他指出来,让圣剑再难看一些。 “哼,夫人既然有这样的豪气,老夫一定奉陪夫人。” “圣剑老头,你不要不服气,这天下武林已经不是你们世外五圣说了算的了,而是我丈夫武林皇帝说了算的天下了,我姓唐的女人身为武林皇帝的女人,给你这样说话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多谢皇后娘娘!”圣剑表情十分恶劣地说。 “格格,我也是随便说一说,你也不要客气嘛。” “妹子,他不过是气不过你。”杜玉烟听得非常不入耳,当即与唐凤舞唱反调,再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了。 “格格,杜姐姐,我也只是说一说,既然圣剑老匹夫认为小妹有做武林皇后的本事,小妹就只好免为其难了。” “你还是打胜了人家圣剑再说吧!”杜玉烟虽然不满唐凤舞的所作所为,她还是不想放过今天脱身的机会,提醒唐凤舞。 “姐姐这句话还算说对了。圣剑老头,我们就比怎么样?” “夫人怎么说就怎么行。” “格格,你刚才还叫我皇后娘娘,一转眼你就给我忘了,这可不行,我姓唐的为了做武林皇后娘娘,我就只有打败你了。接招。”唐朝凤舞说着话,手中剑已经飞向圣剑,却不象一般的驭剑术,看去那剑就象活了一样,更如游鱼一样逆水向圣剑飞去。 圣剑看唐凤舞使出驭剑术,先前又见她使过,这时候就十分小心,长剑立在胸前,布下一道罡墙,想先阻止一下唐凤舞的剑,再看情况出下一招,没有想到唐凤舞使出来的不是一般的驭剑术,那剑上好象没有功力,又好象蕴含着活的功力,他布下的罡墙就没有阻止着唐凤舞的剑,让那剑长驱直入了。圣剑眼看唐凤舞这一剑如此功力,他就不由吓了一跳,大吼一声,长剑不再布下罡墙,使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第三式漫天生机,先挡一挡,再想办法对付唐凤舞这一剑。 唐凤舞看圣剑挡不了她这一剑,不由娇笑一声,大笑着说:“圣剑老头,我这一剑可是我丈夫自创的驭剑术第三层功夫,也就是心剑合一,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我这一剑,你就只有给我钟夫人祭剑了。再是你不断舞剑,我站在这里凉快,等你舞得差不多了,我再找一个空档,让我的剑直攻进来,你就要中剑了。格格,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一剑,这一剑我练了许久都没有练成,这还是先前为了吓我师叔,临时没有别的招数,这才无意间使出来,让我一下子领会了这一剑的神髓。刚才我上山来还用它去下面取我的衣服,没有想到真的给我取回来了,我就知道我这一剑练成了,这才拿你第一个试剑。” “哼,老夫见得多了。看剑。” 圣剑大吼一声,长剑如刀一般劈向唐凤舞的剑,要是给他劈中了,唐凤舞就要失去兵器了。唐凤舞心里暗自吃惊,不由自主地撤了自己的剑,让开圣剑的剑。圣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再不让唐凤舞使出这一剑,立刻向空中射去,想从空中攻击唐凤舞,即使不成,他在空中也有更多的闪躲机会。 “你想得便宜,本夫人上了一次当可不会上你第二次当,我们就看一看谁的驭空术好一些。” 唐凤舞飞身半空,直追圣剑,同时长剑如灵蛇一般追向圣剑,不给圣剑回身攻击她的机会。圣剑看见唐凤舞也会驭空术,他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无奈之下使出碧海五式第五式碧海神罡保护他,向唐凤舞直碰下来,期图与唐凤舞拼功力,不让唐凤舞发挥她这一剑的威力。 “想拼还不容易,本夫人就和你拼一拼,看我的修为是不是对付得了你这个世外五圣之一。” “锵、轰” 天空中两声巨大的响声立刻将两个拼在一起的人震飞,一时间谁也稳不着身体,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地下三个人,神剑修为不弱,也给震得吐血不止,杜玉烟,倒在地上,只有一口气进出了,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可就惨了,倒在地上没有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不过从她嘴里不断吐出来的血水判断,她应该还有一口气在。 “钟夫人,老夫先走一步了,这里留给你,希望你不要做得过分了。”暗中传来圣剑的大吼声,听他的声音好象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圣剑老匹夫,你不要说得好听,你大概比我伤得重,不敢再打就明说,不要使出这种武林末流的手段来。” 山头上已经没有了圣剑、神剑和玄阴教副教主,唐凤舞落在杜玉烟的身边,见圣剑没有出现,她才府身查看杜玉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一时间没有注意,给那两声巨大的响声震得一身真力混乱。 “杜姐姐没有事就好,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你、你们又有奇遇?”杜玉烟没有理会唐凤舞,自己站起来大喘了几口气,这才十分悲伤地问。 “我们是有些奇遇,等见到他,他自会让你增加一些功力。我说我们怎么对付这邙山玄阴教总坛,杜姐姐有没有好一些的方法?我看武林各派的人好象都中了魔,先前我在下面就看见有三个男人与玄阴玉女乱搞,要是没有问题,即使是再好色的男人也不会那样做,而玄阴玉女那样做,我知道她是在吸收他们的功力。” “你没有说错,我也觉得这玄阴教对天下武林中人做了什么手脚,却没有办法帮助他们。要不是武林各派一夜之间就变了颜色,我们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就与玄阴教大战一场,结果我就失手给他们抓来了。” “是这样我们就好好查一查。” “恐怕我们也查不出什么来,你一个人来这里,经此一战,玄阴教的人和武林各派的人怕不早就撤走了,我们就是想查也没有人给我们查。” “你这话还真是,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找几个人查一查。姐姐就在这座山头,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事就长啸招我,我去抓几个有用的人,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全走了,我大战了一夜一点收获也没有。” “好吧。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去下面的屋子,就在山下等着就行了。” “你这一说我想起一件事,保证抓几个有用的来。”唐凤舞大喜,立刻向山北飞去。 杜玉烟看见唐凤舞飞天而去,心里感触不由百念丛生,但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本事时,她又不由芳心大振,身体也站得直了,大声对着夜空说:“我现在虽然没有这样的本事,总有一天我会练成这样的本事。以前我杜玉烟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这样的本事,现在我就敢想了。他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不吃她的醋,她们跟他已经有多年了,她们的修为高一些也是应该的,谁叫我当初没有想到要抓着他呢!” 杜玉烟想到当初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自己做他的姐姐足足有余,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他的女人,要是当初想到有今天的结果,她就绝不会让唐凤舞占她的便宜,出了事还要姓唐的来救。但回头又想,别说当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就是在蓉城与他睡在一起时,也不过是觉得天下的男人不是东西,只有他才配享受自己,这才用强与他在一起,后来才不知不觉地全心全意地跟他,才自认是他的女人,现在想与姓唐的比,就有些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杜玉烟想通了她与钟声的事,她的心情不由轻松了许多。正想去帮助唐凤舞,就听到山下有不少人向山头上来,杜玉烟心中一动,暗想这邙山上除了圣剑、神剑,自己还真不怕谁,就不想再躲,站在山坪上静等来人现身。来人还没有现身,她又感觉出这一批来的人好象不是玄阴教的人,至少不是武功修为可以与她一较的人,否则这些人早就冲上来了,而这些人虽然在向山头上来,却表现得十分胆小,不用说也是一些修为不高的人了。等杜玉烟看见这些闯上山来的人,她就不由芳心暗气,更不想理这些摸上山来的人。 “杜夫人,姓唐的走了?” 这些摸上山来,杜玉烟又不想理他们的人是张夫人,她身后是程夫人、武夫人、方夫人、龙夫人和她们的子女。张夫人看见杜玉烟一个人在山上,她就不由问出口来。 杜玉烟听张夫人这样问,她就不由想到张夫人为什么这样问,想了想这才浅福一礼说:“小妹多谢张夫人!唐妹子去找一些人来问一问玄阴教对武林各派做了些什么手脚,查一查武林各派弟子为什么都一反常态。” “她不用去查我就可以告诉她,不过这一次我有条件了。”张夫人语气平淡地说。 “条件,张夫人要什么条件?”杜玉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目光在张夫人身后一扫,这才以不屑的口气问。 “你放心,我们没有抢你们位置的想法。” “大姐。”程夫人立刻轻呼。 “你们别乱想了,我们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有。杜妹子,你是不是作得了唐妹子的主?” “我作不了她的主,但我可以作我丈夫的主。”杜玉烟还是没有把张夫人等看在眼里。 “杜妹子能够作钟少侠的主就好。”张夫人想了想这才说:“你们要想我们帮忙,你们就必须让钟少侠收下我们的子女做弟子。” 杜玉烟听说,不由将目光在张夫人身后几个少女脸上一扫,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淡漠地说:“他们不是已经是他的弟子了吗?” “我们就是先生的弟子,你又怎么样?”玉桂十分不满地说。 “不准乱说。”张夫人呼住身后的孩子,这才向杜玉烟说:“他们也确实拜过钟少侠为师,但钟少侠教他们的只是文事,没有教他们的武功。” “这是我丈夫的事,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我想他既然只教他们文事,一定有只教他们文事的道理,夫人还是好好想一想我丈夫这样教他们是为什么,不要再给我丈夫提这样的要求。” “哼,娘,这位杜夫人不知道先生的事,我们就不用和她说了,等我们见到先生,我们自己跟先生说。”玉武气愤地大声说。 “我看你年纪不大一点,火气不小,说不一定你们先生就是因为你而不教你这些兄弟姐妹。” “你胡说。”玉武立刻大叫起来了。 “我这只是说实话,你连这一点话都听不进去,你想你先生会教你一些天下无敌的武功吗?” “格格,杜妹子,你就不要说玉武了,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还是想一想我们大姐的话,有我们帮助你们,你们一定可以很快解救武林各派的人,不至于找不到一点线索。”武夫人上前娇笑着说,虽然过了这么些年了,武夫人已经三十岁了,看起来她还是那么迷死人不要命。 “看吧,唐妹子可不象我姓杜的,她的办法多的是。” “是这样我们就等一等唐妹子,看唐妹子是不是象杜妹子一样对我们的提议不以为然。”张夫人自己领先坐下去。 唐凤舞没有让众人久等,片刻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没有人,脸上则高兴不也,不用说话杜玉烟等人已看出来了。 “妹子,你没有找到人吗?”杜玉烟抢先问唐凤舞。 唐凤舞一眼看见张夫人等人,再看杜玉烟这样说话,她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先不回答杜玉烟,向张夫人浅福一礼笑说:“张夫人,我想你们已该有所行动了,正好我也想找你们帮忙,你们自己来了,我就免得去找你们了。” “妹子找我们,有事?”张夫人有些不解地问。 “我想请你们以此为基业,向中原分散开去解救武林各派的人。” “妹子的吩咐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我们可不是妹子的手下,我们帮助妹子做了事,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张夫人不以为意地问。 “张夫人这样说话就好说了。”唐凤舞看杜玉烟摇头,她就更加确定张夫人一行来此的目的了:“张夫人该相信有我们一家人为张夫人后盾,对张夫人一家将大有好处。” “这不用妹子说,我们就是不帮助妹子,钟少侠也不会不管我姓张的女人的事。” “啊,张夫人想让我们做些什么呢?” “让钟少侠收下我们的几个孩子做弟子。” “这事好办。”唐凤舞示意杜玉烟不要开口,接着笑说:“要他全部收下这些孩子是不可能的事,这主要是资质问题,要他收下几个资质好的孩子,这还没有问题。” “哼,唐妹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句话就把我们姐妹分化了!要是这样,妾身也不和妹子说了,只给钟少侠说就行了,以我们姐妹与钟少侠的关系,相信他会收下这些孩子。” 唐凤舞不以为意,还是笑着说:“张夫人相信他有可能全部收下这些孩子吗?” 张夫人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开不了口了。唐凤舞也不让她再开口,接着说:“我们先不谈这事,他想收下这些孩子中的谁,一定有他的看法,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先说这里的事,夫人看我的安排是不是对?” “妹子已经找到玄阴教控制武林各派的人的办法了?” “我已经打听到了,好象是一种沙漠上出产的药物。” “解药可不好找,说不一定玄阴教自己就没有解药。” “所以我要请夫人们以此为基业救援中原武林了,再加上杜姐姐,我相信力量足够了。我得向西去,争取找到解药,否则中原武林就没有救了。那些给玄阴教服下药物的人只有一剑杀了,否则全是一些武林败类,留之无益。” “我们可对付不了玄阴教的人。”杜玉烟不等张夫人等发言,她已表示反对唐凤舞的安排了。 “我会去找诗敏姐姐来主持,再不然还可以去南海把娜娜找来帮助你们,玄阴教就是再派高手来,这邙山已不是他们可以攻下来的了。” “随便你,反正你要不找一两个你一样修为的高手来,我们就对付不了玄阴教。你今晚虽然把玄阴教副教主打走了,别的地方可还在玄阴教手里,天下武林可还在玄阴教的控制之下。” “这我知道。就这样吧,你们查一查山上,说不一定还有些收获,我要去找解药了,否则我做的一切还是白费功夫。”唐凤舞说完,她就一飞冲天,不见了。 “哼,有什么好显摆的!”杜玉烟忍不着轻叱一声。 “但她的修为就是让我们不能不服气。”张夫人有意气杜玉烟。 “你不用气我,我要是早抓到机会,还没有她在我面前显摆的。” “格格,妹子,你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要是我们抓到机会,我们也可以在她面前显摆了。”程夫人娇笑着说。 “哼,你们对这座山熟悉,你们看我们怎么办?” “我看先不忙动,你也先躲一躲。”张夫人想了想说。 “好吧,等她派来的高手到了再说也不迟。”杜玉烟对玄阴教的一套有些怕了,她要是一个不小心给玄阴教象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她这一生就完了,即使那个男人不计较,她已没有脸再站到他的面前去了。 诗敏去西蜀找巴音格等人,还真让她在巫山上那座七派曾经培养过高手的地方找到了巴音格等人,同在的还有衡山派和黄山派的人,而泰山派就是付仙一个人。诗敏找到他们,发现他们正想出山,幸亏她来得及时,立刻阻止他们,不然他们出山去就危险了。诗敏一路来,虽然主要是使用驭空术,也下去找看过,发现当前的武林已经全给玄阴教控制了,各地武林人物全都成了黑道人物,抢劫杀人,奸淫妇女,可以说无恶不作,她一路行来就愤怒出手,杀了不下几十个武林人物。所以,诗敏一听巴音格说要出山,她就立刻阻止,不让他们出山去。 “无量天尊,女施主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我们已经在山里躲了两年了,我们也该出去为武林做一些事了。”衡山派掌门玄悟道人立刻接过话去说。 “是呀,诗敏夫人,以前我们的武功修为不高,我们出去是对付不了玄阴教的人,但现在我们已经给巴音格夫人教了不少东西,我们要是再躲下去,我们的武功就白学了。”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接过话去说。 “你那一点武功就了不得了,还不及诗敏夫人的万分之一呢。你们还是听一听诗敏夫人的,看她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仙付对林中水比她学得好十分不服气,不过她已经与林中水结成了夫妻,心里虽然气不过林中水,已把林中水没有办法。她要不是觉得自己没有林中水聪明,她也不会与林中水结婚了。 “好了,姐姐,你说不让我们出去,可我们已经在这里两年多了,该学的武功我已经让他们学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来,我就领着他们出去对付玄阴教的人了,就是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我自量已可以与他一拼了。”巴音格也这样说,她也觉得诗敏太小看他们了。 “妹子的修为是长了不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我看妹子的修为也不过与我前不久差不多,想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可能要差一些。也幸好我早来一步,早一步找到你们,不然你们猛然出去,不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还好说,要是碰上了你们就要出事了。还有你们说的玄阴教那个长老,我们也不要小看他,他既然与圣剑门长老同列,他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看玄阴教那个长老既然对付了圣剑门长老,他就一定不是弱者,说不一定比圣剑门长老圣剑还难对付,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在心里有一个警惕,千万不要小看了对手。” 众人听她这样一说,还真没有一个再敢说自己有多了不起,不把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玄阴教那个长老看在眼里,最后还是巴音格望着诗敏问:“姐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先不忙动,再在这山上躲一躲,等我去临湖山庄会到凤舞妹子,我们再说下一步的事。还有,我觉得武林中的人一下子变成这样子,其中一定有些原因,我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不然我们出山还没有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人,我们先就要对付我们以前的朋友,甚至亲人了。” “无量天尊,对此贫道有些认识。”石精道人接过话去,见众人望着他,石精道人就接着说:“据贫道所知,他们很可能是给玄阴教服下了过多补阳药物,再以女色相诱,他们就是再是三贞九烈之士,恐怕也要变了性格了。” “老牛鼻子,这事老夫以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过,要是早听人说过,老夫也配上一济药给你老牛鼻子尝一尝。”黄河老人立刻嘲笑石精道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要打断诗敏夫人的话,让石精道友说下去,以好让诗敏夫人想办法应付。武林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能够振救武林的就只有小施主了。” 黄河老人听了这话,不由把一颗老头低下,眼里还滚出一串泪水,看石精道人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就吼起来:“老牛鼻子,你要说就他妈的说清楚,别说一半留一半,让诗敏女娃儿听得不明白。” “无量天尊,其实老道也是听说,这已是上古时候的方子了,现在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玄阴教是一个有着五百年历史的门派,它们收藏有这个方子,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怎么解?”黄河老人问出了众人心里想问的话。 “有两种解法,要想快一些解就给他们服用泻药,让他们无力做任何事;要想让他们慢一些解,就让他们停止服用那种壮阳药物,大概半年就没有事了。不过,前一种方法有些猛,有可能伤到他们的身体,特别是他们长时间的与女施主接触,身体已经不好了,现在突然让他们大泻,很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这一点诗敏夫人要注意一下。” 诗敏扫了一眼在座的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黄山派掌门人南天一剑石逢时、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和付仙、林中水夫妻,这才注视巴音格说:“这事还没有去做,我们先不要多说,等我们去查清楚情况,我们再作道理,如果真象道长所说,当然最好,要是还有别的门道,我们就要再想办法。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先救各派的人,再对玄阴教采取行动,不能把各大门派的人与玄阴教的人一同对待。” “无量天尊,女施主如此处置很好,贫道没有意见。”玄悟道人立刻表示同意诗敏的意见。 “老朽也认为夫人这样处理好。”黄山派掌门人南天剑客也咐和说。 “既然你们两位大掌门也同意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诗敏女娃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巴音格女娃儿跟你一起去,要是的话,老夫认为巴音格女娃儿不宜离开这里,还是老夫跟你去好一些。” “我原来想让巴音格妹子跟我去,老前辈既然说巴音格妹子不宜离开,我看就我一个人去好一些,老前辈就不要去了。”诗敏立刻笑着拒绝黄河老人。 “老夫——” “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就别给诗敏女施主添乱了。”白衣老尼呼着黄河老人,不让他带头打乱了诗敏的布置。 “不去就不去,老夫还想在这座鬼山上养老呢。” “格格,老前辈,你要是真想跟我去也行,只要你赶得上我,我就让你跟我去。” “老夫的轻功虽然不是一流的,可也不比你女娃儿差。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是老夫说的,你女娃儿可不要耍赖。” “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先不说我说话算不算数的事,你看清楚了,我出去了。” 诗敏话说完了,她就在原地消失了,众人别说看见她走,她走过没有众人心里还在问呢。诗敏在场消失片刻,立刻又坐在那里,就象没有动过一下。这种轻功自然不是黄河老人可以比的,众人虽然没有看清楚,也不敢说她没有动过,只是使一招障眼法骗他们。 巴音格就不同了,她的修为比在场的人高得多,而且看见过这种轻功,所以她当即站起来向诗敏浅福下去,站直了这才向诗敏说:“姐姐的功力又有长足进步了,妹子向姐姐祝贺。” “妹子,你就别发酸了,我们姐妹还有谁不知道谁,我这也是最近才修成了,等你见到钟郎,让他帮你不就行了。” “你们可别先不先就分定了,我们也不能不给点好处,否则我们做姐姐,做兄弟的也不是好应付的。”付仙立刻生气地说。 “付仙姐姐,你放心,我们有什么好处,当然少不了你们一份。”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笑了,这种轻功已经不是轻功了,女施主就是想传给付仙,她也学不会。”白衣老尼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当即给诗敏指出来。 “师叔祖,诗敏妹子既然答应了,我就有本事让他们给我兑现,而且要让我学会。” “姐姐放心。老前辈,我看你们只有留在这里了,但也要小心一点,保不定玄阴教的人会找到这里来。” “妹子去吧,我们会小心在意的。”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再不说什么,就地幻成无影,消失在窗外了。 “巴音格妹子,这次你的亏吃大了,她们一次天竺行下来,功力可增加了几倍,你跟我们混在一起,功力虽然也长了不少,可没有她们长得多。” “你算了吧,别给巴音格夫人乱说了。” “你少管我的事。”付仙立刻把林中水喝叱得不敢再开口了。 “我看呀你们两个才要好好合作一点,不然再等几年再没有孩子,我就要为你们耽心了。” “好呀,我说你们,你就找上我了,我可和你没有完。” 诗敏离开巫山,她没有急着去临湖山庄,还是向蜀中去,因为她听说蜀中青城派和峨眉派又有异动。这两派已经由程飞和将今出任掌门,原来的掌门人一叶道人和广阳大师全都给招到玄阴教总坛去了。现在青城派和峨眉派已经是玄阴教的铁杆,特别是峨眉派弟子,在将今的带领下,再也没有以往的正大门派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邪道门派,其恶其邪比之玄阴教一点也不相让。这也是峨眉派该有此劫,培养弟子只重才智不重德行,提拨将今,这才有今天的结果。 青城派弟子程飞的表现要好一些,至少青城派长老还没有人给他害了,象青城派长老玉通道人、玉蕴道人、玉玄道人和玉明道人还在青城上清宫里,没有给程飞送到玄阴教去。也就是这一点,峨眉派将今对青城派程飞十分怀恨,常常想让玄阴教下令让程飞把青城派长老送去玄阴教,还因此向玄阴教说程飞对玄阴教不忠,想把程飞掰搬倒。玄阴教知道程飞曾经害过将今,把将今与母猪关在一起,还让将今当众与母猪交配,所以将今的话虽然说得活灵活现,玄阴教也没有人理将今,还下令把将今好好申斥了一顿。将今看治不了程飞,在玄阴教的控制下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程飞过他的逍遥日子,却没有忘记报一箭之仇。程飞当然知道将今对他想做什么,这才没有把他青城派的长老送到玄阴教去,玄阴教还为此差一点听了将今的话,程飞把他与将今结仇的经过说了,这才让玄阴教再相信他。 诗敏听说青城派与峨眉派的事就是将今率领峨眉派的人攻击青城派,打的旗号就是玄阴教教主下令程飞把青城派长老送去玄阴教,他就是执行玄阴教主的命令。程飞当然不肯,又见玄阴教没有人出面,他就率众与将今在青城山下大战。以青城派的实力,以前就比峨眉派强,现在将今虽然在江湖上收罗一些亡命之徒,增加了峨眉派的实力,也还不比青城派的实力强。而且将今能够收罗到的人也没有几个真正的高手,即使有那么一两个高手,也只是为了躲玄阴教,这才投到峨眉派,现在让他们为将今出力对付青城派,他们就有些出工不出力,应付将今了事。所以,将今率众攻击青城派攻了两天,也没有向山上去了半步,还有些支持不着,若不是程飞怕因此引起玄阴教的干涉,将今此行就讨不了好,说不一定已经给青城派打回去了。 诗敏听说这件事,本来不想管,但一想到这两派现在已经是玄阴教在蜀中的支柱,两派狗咬狗打起来了,玄阴教的主要人物一定会有人出面,自己正在找玄阴教的主要人物,又何不去看一看,运气好还可以抓到一二玄阴教的主要人物;同时,说不一定还可以做一些手脚,把青城派拉过来,至少青城派的遗老石精道人还和自己人在一起,又是师父无敌神剑的朋友,救下青城派,也是对石精道人一点情意。诗敏有了这样的打算,这才向西去蜀中,没有东去临湖山庄等待唐凤舞来合计情况。 诗敏赶到青城山下,一眼就看见青城山下那条河边上有人打斗,刀光剑影,功力真还不弱,她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一定是青城派和峨眉派的人。诗敏一闪落在场中,随手拂开场中一对打斗的人,这才找程飞和将今。程飞还在,将今却不在了,诗敏相信自己刚才飞身而下时好象还看见他,没有想到就这眨眼的时间这小子就溜了。诗敏心里不能不服将今这个坏种真还有些小聪明,一看见自己就知道不敌,一觉得不敌就溜,连手下的人也不招呼一声,真是一个深通进退的恶贼。诗敏想去追将今,回心一想追他也没有用处,不如让他走了,今后杜玉烟一定不会放过他,等玄阴教灭了,他想在武林立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诗敏的目光一扫全场,见场中有人想跟着将今溜,当即浓叱一声:“都给本夫人站好,不准谁乱动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妈的,臭娘们——叭,唉呀!” 诗敏没有容那个想与她叫板的壮汉说出他想说的话,隔着两丈远就随手给他一耳光,再凌空抓来丢在地上,这才目光如剑地大声说:“谁再打断本夫人的话,我就让他永远也不要说话,这一点青城派的人就很听话,因为他们认识我,知道我有这个本事。你们这些狗贼再有人犯在我手里,我就说话算话,让你们永远后悔。”诗敏看自己一掌把在场的人镇着了,这才转向青城派的人,盯着程飞说:“程飞,等一会儿你把这些东西全给我收在青城山上,不准他们再有人下青城山去,更不准有人回峨眉山去,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可有玄阴教的主要人物,我要找玄阴教的主要人物说话?” “诗敏夫人找错了地方,我们这里没有玄阴教的主要人物,一般的玄阴教弟子则不少,就象本座就是玄阴教的一般弟子。” “格格,我诗敏真是大开眼界了!我就怕说你是玄阴教的弟子,没有直接问你,你自己就这样说了,我真为青城一派几百年的基业耽心,更为青城一派几百年的老祖宗悲哀,青城派出了你这样的弟子,青城派的老祖宗没有跳出来给你一掌,恐怕是青城派的老祖宗自己就怕事。啊,对了,象石精道人还算是青城派的杰出弟子,我为了这一点向青城派的老祖宗道歉。不过,你姓程的也太让本夫人吃惊了,我还没有说你是玄阴教的弟子,你自己就说了,你这还算是青城派的弟子吗?好了,这事不关我的事,即使关我的事,也要等石精道长回派处理,要是他老前辈要我帮忙,这才关我的事。我问你这个玄阴教的弟子,你对玄阴教的事知道多少,象武林群雄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淫贼这件事,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无量天尊。”玉明道人听说,自己上前口喧一声道号,也不等程飞表示是不是同意,他就接着说:“贫道没有看见过夫人,想夫人应该是钟少侠的夫人,贫道有幸见过钟少侠。” 诗敏见玉明道人不会武功,一时间真还不知道他是谁,想了想这才问:“道长怎么称呼,几时见过我丈夫?” “贫道玉明,曾在四姑娘山见过钟少侠。” “原来是道长。对了,道长好象对药物深有研究,你出来说话大概就有话要告诉我才对?” “正是。” “如此道长请说,如果对武林群雄有所帮助,道长就是此次武林大劫得以平复的第一功臣。” “夫人过奖了。我青城派已经走得太远了,要是再不为武林清平出一点力,正如夫人所说,有一天本派长老石精师叔回派,贫道就无颜见他老人家了。”玉明道人好象深有感触地说。 “道长有道之士,果然没有辜负青城一派的祖宗。” “多谢夫人!是这样,夫人所说的武林群雄中毒一事,贫道已经做了一些研究,大体上玄阴教是给他们服用了一些壮阳药物,但其中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否则不会来得这么猛烈,效果也没有这么好。贫道思之再三,若想给他们解去身中之毒,贫道可以给夫人一个方子,夫人再去钟少侠曾经出过事的地方,取那一味药配上,大概就行了。” “道长是说红丹?” “夫人既然知道,贫道就不说什么了。这是解方,夫人请收下。”玉明道人想给诗敏送过来,诗敏没有容他走过来,手一招就把玉明道人手里的一幅白绢招在手里,也没有看一看就放进怀里。 “玉明道长有此一方,对武林的贡献就大了,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事宣告武林,让武林群雄都知道玉明道长的功德。” “夫人过奖了。贫道这是弥补过失,算是贫道努力向善的心意吧。”玉明道人表情有些落寞地说,然后退下去了。 诗敏也不再与玉明道人多话,盯着程飞问:“对了,我听说将今那个淫贼此来是要你送你们青城派的长老去玄阴教,这又是为什么?” “夫人回来的时间还不长?”程飞盯着诗敏审视片刻问。 “我们才回来,中原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很了解,只是看出中原武林群雄好象不对,这才想找贵派长老玉明道长问一问,总算没有让我白跑这一趟。” “夫人既然才回来,对中原武林的情况不了解,这也是自然的事。其实武林各派现在还有长老在派中的就只有我们青城派了,别的门派的长老早就给玄阴教送到玄阴教总坛去了,就是那些无门无派的高手,只要给玄阴教找到,也给玄阴教送到玄阴教总坛去了。” “玄阴教要这么多高手去总坛做什么?”诗敏脸色大变,她已隐隐约约觉得玄阴教要这么多高手去玄阴教总坛绝没有好事,也绝不会是为了控制武林,而是另有目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玄阴教这样做是对付你们,应该是一定的事。”程飞语气生硬地说,心里好象还对钟声十分气愤。 诗敏不理程飞,自己想了想这才问:“对付我们确有可能,但这些高手又怎么对付我们,想围攻我们也没有用,只有吸收了这些高手的功力,才有可能对付我们,真的是这回事?” “夫人已经想到了,不用我姓程的再多话了。” “哼,你以为你干净,我看你就有大问题,不过这不是我的事,我不想管你。我劝你还是让你们青城派的高手躲一躲,不要再相信玄阴教,当玄阴教就是这样做还是对付不了我们时,你青城派也一定讨不了好。” “多谢!我青城派的事我姓程的自己会处理,不劳夫人费心。” “那是我多事了。这些人先给我看好,也不要让玄阴教的人把他们带走了,等武林清静了,我再来处理他们。你最好给我听话,否则我杜姐姐不会放过你,你可还欠她的,要是我觉得你还不算坏,也许我会给你说一两句好话,让她少找你的麻烦。” 程飞听诗敏说出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苦笑,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说了一个“请”字,伸手虚引。 诗敏也不和程飞多说,向青城派的四位长老浅福一礼,立刻就地升空,向西飞去。 “无量天尊,掌门人怎么去惹她们!”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单手一立有些失态地说。 “掌门人惹上她们是有些不好,不过她们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掌门人以后见到杜夫人,服一下软,大概就没有事了。”玉通道人不以为意地说。 诗敏向西去是为了采一些红丹,她想先配好药,一路救人才是上策,但她又想到玄阴教抓去中原武林高手的事,这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南佛,要是玄阴教里也有高手象南佛一样,事情怕就危险了,所以诗敏不敢耽误时间,她想去四姑娘山采一些红丹,再回去带着巴音格等人向南海去,找到丈夫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诗敏赶到四姑娘山,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但那红丹可不好带走。红丹本来就是菌类,以前钟声给她们几女采一些让杜玉烟带给她们,她们到手没有多长时间,红丹就滥了,迫得她们不能不快些把那些红丹服用了。诗敏有这样的经历,她就想想一个办法让红丹贮藏得时间长一些。要让红丹贮藏的时间长,只有把红丹中的水分凉干,贮藏干的红丹,大概就可以了。诗敏也没有多想一想红丹干了以后是不是还有那样的作用,采了红丹就在玉明道人曾经住过的山坪上架起凉架,烧火烤红丹。忙了两天,终于让诗敏带着一大玉瓶红丹向东去巫山。 诗敏没有在巫山停留,立即让巫山上的人分散开来,能够躲到什么地方去就躲到什么地方去,实在没有一个躲的地方,就跟她一路向南海去,巴音格问诗敏原因,诗敏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让众人走,不能再在巫山上躲了。结果,巫山上的人除了衡山派和黄山派低级弟子,全都想跟诗敏去南海,不愿意去找地方躲。 付仙更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妹子,你既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叫我们去躲,说明你已经感觉到危险,觉得有些对付不了。你既然对付不了,我们就更加对付不了,中原虽然大,大概已经没有一个我们可以躲一躲的地方了。所以,我们就不如跟你一路,大家向南海去,等找到钟兄弟,有他和我们一路,我们再杀回来,这是最好的事。你也不用叫我们去什么地方躲,你就把我们全都带去南海,衡山派和黄山派的弟子多,一些修为不高的弟子大概别人也看不上眼,那就让他们找地方躲,我们没有出现江湖他们不出来,也不会有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诗敏看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不能说他们怕事才要跟自己去南海,大概也各有目的要跟自己到南海去。诗敏没有办法让谁去谁不去,最后就由衡山派和黄山派掌门人自己决定两派的人谁去谁不去,结果还是象付仙说的,衡山派掌门人和长老天行道人、天建道人,黄山派掌门人和弟子林中水夫妇,长老江天一剑将珂、劈风剑客李塘跟着去南海,此外就是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以及金诗、金敏和若雅两个婢女。 唐凤舞的儿子意儿没有和巴音格等人在一起,诗敏问起这件事,巴音格只告诉诗敏他们把孩子送到一个大户人家养去了,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诗敏觉得这个办法正好,孩子处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不让他冒不必要的风险是正确的,也就没有说让巴音格派人去把孩子带回来的话。 诗敏本来要去临湖山庄会唐凤舞,为了把巴音格一行带去南海,她也不敢离开众人,决定等把巴音格等人送去了南海,再回头去会唐凤舞也来得及。诗敏就这一耽误时间,唐凤舞西来没有找到诗敏,又在临湖山庄没有找到诗敏,一个月后再到巫山上来找时,诗敏已经带着众人去了南海,唐凤舞没有人商量,便决定一个人独闯玄阴教,找她需要的东西。 诗敏一行一路上遇到不少事情,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以他们一行的修为对付起来更加轻松,终于在一个半月后赶到南海那座小岛上。 钟声还没有出现,那里还是只有娜娜和莫依灵,不同的是娜娜已经有房子住,吃的用的东西她已经备得差不多了,看她的样子就想在这个小岛上长住下去。诗敏看娜娜做了这些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将一行众人介绍给娜娜,她就直问丈夫是不是回来过。 娜娜对诗敏的话不甚注意,反而对巴音格很感兴趣,盯着巴音格看了许久,这才对巴音格笑着说:“妹子,你的修为可比诗敏妹子和唐妹子的修为差多了,你不是和心肝学了几年的武功吗?”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我问你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说一说?我有急事找他,他要是再不出现,中原武林就要出大事了,说不一定南佛已经把中原武林的人的内功全都吸去了。” “格格,你问我我又问谁,你们走了心肝就没有回来过,我还说再等不到心肝回来,我就去山上找他呢。莫依灵说这座岛不是很大,我要是去找他,一定可以找到他。但我又怕打扰了他,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找他,反正我的武功还没有练好,去找他他又要说我没有修好他教我的武功。” “你就会耽误我的时间。”诗敏气得娜娜不行,却也拿她没有奈何,转向巴音格说:“妹子,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去找他还是等一等?” 巴音格注视娜娜几眼,这才转向诗敏说:“姐姐,我看还是等一等,娜娜的话也不无道理。千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回来,一定有他没有回来的道理,我们要是去找他,说不一定会干扰他,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下,等千里自己把他想做的事做完,他自己就会回来。” “但是钟兄弟要是再不领着我们杀回中原去,中原武林一定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境。”付仙有些不高兴钟声没有在岛上,接过话去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中原武林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巴音格低叹一口气说。 “三位老前辈,你们看呢?”诗敏找上石精道人三个老人。 “诗敏女娃儿,你们说的话老夫认为对,中原武林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如准备充分一些再回去,一举对付了玄阴教才能给中原武林以和平。” “无量天尊,贫道也是此意。只是这样一来,等到事情一结束,中原武林恐怕就真的要如女施主所说了。要是到时候小施主能够对各派有些帮助,中原武林还要恢复得快一些。” “这一点老前辈放心,到时候谁失去的,我丈夫都会还给他们。”诗敏没有深想就说出这种话来了。 奇* 书*网*w*w* w*.*q*i *s*q *i* s* h* u* 9* 9* .* c* o* m “阿弥陀佛,女施主是说小施主可以把各派的功力还给各派?”白衣老尼老脸大为变色地问。 “格格,老修士,你真还说对了,心肝就是会吸收功力又给别人的功力,只要他觉得谁的功力不好,他想帮助谁都可以。”娜娜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诗敏听娜娜这样说话,她就想起一些事,却又没有办法阻止她,而且这话还是她自己挑起头说的,她就不由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 “好了,娜娜,你这里看来住不下我们,你是怎么建的房子,也给我们建一些,我们也好住下来。” “这可不是我建的,是你建成的。” “我建的?”诗敏真还给她搞糊涂了。 “且禀公主,这些房子是婢子让土人建的。婢子这就去吩咐他们再建一些房子,以供各位侠士居住。”莫依灵接过话去说。 诗敏听说,这才想起莫依灵与土人的关系,点了点头说:“这事就交给你了,快一点。对了,若雅、温些、金诗、金敏,你们也跟莫依灵去,主要负责生活,以后这里的生活就让你们五个人管了。娜娜,你从此以后要负责起这里的防卫,说不一定有人跟着我们到这个岛上来,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吧,我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呢,你又要走吗?” “我还要去会凤舞妹子,她还与我有约会,我要不去她恐怕还要以为我出事了。” “那你去吧,我会保护他们。” 诗敏吩咐了娜娜,这才转向巴音格说:“妹子,你和他们在一起,最好不要分开,我看这里也不安全。” “姐姐去吧,我理会得。” 诗敏这才与石精道人等行礼告别,向大陆上飞去。 众人在岛上住下来,玄阴教没有人找来,众人内部却出了问题。特别是付仙,自从听说钟声可以吸收功力,还可以给别人功力,她就明白诗敏几女一身功力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老大不舒服,觉得钟声与他们本来很好,处理各种关系也处理得好,在这件事上就不把她这个姐姐当一回事了,有好处也没有想到她,再想到杜玉烟,她心里就觉得更加不平了。好在她只是对钟声不满意,心也不狠,没有打钟声的女人主意,否则这个小岛就因为诗敏随口一句话,就要搞得不安宁了。 钟声去岛上潜修,其实也没有什么,他的目的只有一点:好好把他学过的武学梳理一遍,一些没有修成的武学、一些没有悟解的武学,争取在这一段时间把它搞清楚,如果修成了,那就更容易对付南佛了。现在他一身功力已深,用于修习那些原来因为功力不足没有修成的武学足够了,所以钟声才匆匆教了三个女人一些必须练会才能自保的武功,他就一个人躲开三个女人,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潜修武功去了。 钟声在岛上找了一转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供他修习武功的地方,正想去别的岛上看一看,说不一定就有一个地方是他觉得修习武功的好地方。没有想到他还没有飞走,一眼就看见那条岛中小河,进而看见那条巨蟒冲进那片草地,将草地上吃草的动物赶得飞逃。钟声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就在脑子里出现:“我何不去这东西住的地方看一看,这东西已经通灵了,它住的地方一定有可观之处。”钟声想到这件事,他就想到他来这个岛上的主要目的:除了这条巨蟒,为这个岛上的生物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同时取下巨蟒的皮,给诗敏几女做一身护甲,保证她们的安全。 钟声打定主意,立刻飞到那座他曾经和诗敏停过的小山上,坐下来运功去吸那条巨蟒的功力,想先把巨蟒的功力吸收了,才容易对付它。 那条巨蟒真是死星照命,合该死在钟声手里,没有容它再逃,钟声就把它一身功力给吸收了。不过,钟声还是没有想到这条巨蟒一身功力真还不弱,即使以人的功力计算,这条巨蟒一身功力也在十个甲子以上,比前些日子钟声的功力也差不了多少,难怪以前钟声对付不了它。钟声调息了两天,这才去看那条巨蟒,还躺在那片草地上,却已经象是一条没有骨头的死蛇,活却还活着。钟声也不和它客气,立刻用他那把无名宝剑把蟒杀死,再剥下蟒皮。 蟒皮可不是好剥的,钟声的功力再加上那把宝剑,钟声也辛苦了一天,才将一张整皮从巨蟒身上脱下来,还没有办法破开。钟声无法可想,只有象处理一般的皮革一样,想去弄些石灰来将巨蟒皮泡一泡,再把巨蟒皮分开,制成他想做的东西。钟声把巨蟒皮拿到山上,这才去爪哇国找石灰和逢制衣物需要的东西。又忙了两天,钟声才把巨蟒皮泡好。看这巨蟒皮的坚硬程度,不泡上一两个月别想动它,钟声就没有再在这地方与巨蟒皮耗时间,想去修一修自己的武功,再来处理这条巨蟒皮。 钟声想到自己对付巨蟒时的想法,他就沿河向上游找,一直向上找了十多里,这才在一座山下一座洞里找到那条巨蟒的洞府。这座洞府真还不一般,处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上,洞口就只有那条巨蟒身体一般大,若不是那地方地面光滑,钟声还真不相信这地方就是那条巨蟒的洞府。钟声府身钻进去,没有向里面去多远,洞就大起来,再向里面走了半里地,这座洞就不是洞,而是府了。钟声认真查看一下,这才确定这是一座溶洞,只有这里是高地,向东向西去都可以找到曾经经过这个溶洞的水。钟声向东查了不足半里远,就看见了水,不过那水有些冷,又流动无声,向里面丢个石头,也没有一声水响传来,钟声不用再看,已经知道溶洞里的水十分湍激,他就不想查了,转回来找一个地方坐下,开始修习他的武功。 这地方也说不上有什么好,给巨蟒爬动,将地面爬得光滑异常,一眼看去就可以看清楚经过地上的动物,不怕有什么东西闯来惊了钟声;再是这地方洞高足有两丈,宽也有三四丈,地面平整,作为钟声修习武功的地方确实还算好。不过,钟声并不是看这个洞里有了这些才决定在这里修习武功,他是感觉到这里有些对他的武功修为有所帮助的东西,这才留下来,决定在这个洞里修习武功。这种感觉钟声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他自己在心里想了想,想不明白,他就没有再多想一想,把这事放在一边,就开始修习武功了。 钟声所学武功真是太多太杂了,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需要的时候才在脑子里找一找,合用就修习,不合用就先放一边,这时候钟声有意想把他以前修习过的武功,学过的武功、知道的武功好好想一想,修习一下,他就立刻觉得自己学得太多了一些,想一样一样的真正练会,恐怕也不是一两年的事,钟声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就不由自己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接下己到底该怎么做,若是不想好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恐怕这次专门找地方潜修也是白费功夫,最多修成几样绝学,对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没有多大的作用。钟声没有立刻开始练习武功,好好把自己学过的、自创的武功想清楚,研究了两遍,他才感觉出他所学武功太多,有些武功重复了,有些武功该修习的没有修习,有些穴位该打开的没有打开,致使他一身武功一直没有多大进步,就是有进步也是功力增加所至,并不是他对他一身所学有了认识才进步的,所以,钟声很快决定先修习自己的内功,打开身上的穴位,再说修习别的武功的事。 钟声这个决定一下,他立刻就发现他一身武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要是这次不找这个地方好好想一想,很可能就要放过一次上进的机会,即使是他已经修成了灵魂——元婴,这对他以后的修为不断提高也没有多大的帮助。钟声想明白自己的问题,心里不由自己不好好高兴一番,忍不着就大笑起来。 第二十九章 祸福相依 无敌神剑席门松听了唐凤舞的话,首先不相信唐凤舞,瞪着唐凤舞,又在诗敏和巴音格两个脸上找答案。 唐凤舞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知道他对钟声的认识还没有达到他应有的程度,不好说什么,想了想才说:“老前辈说的也是,他们身为五圣中人,武林中人谁也不看在他们的眼里,更不要说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声郎了。但是,这只是以前武林中没有人威胁他们的地位的时候,当武林中有人威胁到他们的既得利益的时候,他们就非常有可能联合起来共同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了。特别是声郎已经击败了五圣中的北圣,人又年青,前途不预可知无法估量,他们在不可预知的未来面前,就极有可能联合起来。他们一两圣联合起来,我们还不当一回事,还可以应付,如果声郎再表现得好一些,真正显现出对五圣的地位形成威胁,五圣就极有可能联合起来,我们就难以应付了。所以,我们必须预作准备,免得事到临头,搞得我们手忙脚乱。” “钟郎在高棉曾经得罪过南佛和西商的弟子。”诗敏脸上泛光地甜笑着说。 “这小子真是找死,惹上一个圣剑还不够,加上东刀、北神已经难受了,又去招惹南佛、西商,我看他小子再这样下去,就是不死已够他受了。老夫虽然不清楚这些武林圣人,但就凭你们说的话,以及与我们交过手的神剑来判断,这些武林圣人就不是浪得虚名,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妈的,你老儿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什么五圣,我老怪看他只是五个老混蛋,浪得虚名,比我们四个老怪差多了,更不要说我们有一个如日东升的武林皇帝,三个美丽大方的武林皇后,加上我们四个老怪,七大门派,我们还怕他个鸟。” “妈的,少说两句死不了你!老道、老尼姑,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无敌神剑有些心慌意乱,转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问。 “老尼认为三位女施主的对策是上上之选。” “老道认为这不算啥子,竹林里长出一根新笋也会顶起一片土,何况是武林中的武林皇帝升起。” “你们真认为他小子可以应付那些什么狗屁五圣?” “我老怪认为可以。当然事情要慢慢来,先稳住他们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无敌神剑见一道一尼没有表示,只好转向诗敏三女,将三女仔细查看一遍,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地说:“你们说啷个做就啷个做,老夫不管了。” “师父!”唐凤舞急呼。 “啷个,你们想做武林皇后还不自己努力,难道你们还想谁有能力白送给你们?”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当然晓得。你们放心,我们四个人答应帮助你们了。但是,你们可要想清楚,他们三个怪物可不是你们师父我,事后可不要忘了谢过他们。” “师父吩咐得是,弟子等一定记在心里。”诗敏立刻答应下来。 “席老儿——” “你老怪不要假清高,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无量天尊,老道就不客气了。” “老尼恐怕力难胜任。” “好了,都别客气了。凤舞,你们如何打算,详细说一说,让三个老怪给你们看一看,以保万无一失。” 唐凤舞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说客气话,直接把三个人的想法说出来,请四老帮助斟酌。 钟声受的伤真是不轻,若是落在一般的武林中人身上,恐怕一时半会儿别想治好,就是钟声依靠一元气功的神奇妙用,他也废了半天时间,这才把伤势压着,不让伤势进一步发作。这还有赖于他的玄关和会阴穴都已打通了,山头上又没有人来打扰,否则他就有些难测后果了。 钟声站起来,看见那把灰黑古扑的宝剑,招在手里,看了看,没有看出一点主人的痕迹。剑上没有花纹、没有文字,总之什么也没有,没有一点可以让钟声看出这一把剑是谁的东西的地方。 “看来是一把好剑,我该还给人家。”钟声自语一句,抬头望了望天色,天空才刚刚放亮,离天亮还有一些时候,他又不由自语:“黑更半夜的,这个人在山上做什么?当时他正向山下去,剑背在背上,我取剑很快,以他的修为大概很难发现背上的剑不见了。现在已过了一夜,我又到哪里去找他呢?罢了,先带在身上再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还给他。唉,圣剑门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个神剑就够我应付了,还有圣剑,我岂不是更难应付!神剑此败主要是太轻视我,欺我年青,内功修为不足,才招至此败,如果真的决斗,也许我就讨不到便宜,谁胜谁负实在难说。神剑虽然受的伤比我重一些,以他的为人,必然有后续的安排,现在大概已经走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回钱唐去,以后又拿什么对付圣剑门的祖师爷圣剑?以我目前的修为,已到了一个顶点,如果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就必须打开天门,不然就只能靠岁月的积累,别无捷径可寻。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能力应付圣剑,还有东刀,也许还有什么南佛、西商也会来凑热闹,我要是接不下他们,我的结果就不容乐观,更主要的还要牵扯到诗敏她们三个女人,我的罪就大了。唉,看来我的处境真的有点象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退无可退,退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钟声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前途茫茫,当初的万丈豪情,现在看来真是好笑,更有点“稚子不畏虎‘的意思。钟声想到这里就不由心里苦笑,而苦笑还没有收起来,他又感觉到肩上好象有一付十分沉重的担子,一瞬间就变得越来越重,简直要把他压成一张薄饼。最让钟声难受的还是他想把这一付担子甩开,却又甩之不开,那些道德、道义、责任、勇气,以至他的光荣和梦想都象是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每当他想把肩上的担子甩开时,他们又把担子加在钟声的肩上,好象那担子就是他钟声的,谁也没有能力挑,谁也没有能力帮他挑。 钟声沉重地叹一口气,腰身一挺,口中有些发狠地大声说:“我就不信我姓钟的对付不了你们什么五圣,等着吧,我钟声一定要打败你们。我一定要打开天门,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提高我的修为。一定要做到。一定能够做到。” 钟声将心里的软弱赶进黑狱,留下的就是勇气。有了勇气,钟声不再想那些与提高他武功修为无关的事,集中精力寻找提高武功修为的办法,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三条路走:第一条路就是回高棉去,将那条龙的内功收为己用,如果机缘凑巧,就可以帮助他打开天门,不过这个办法实在太过危险了,那种难以预测的、不可把握的危险很快就让钟声否定了这一条路;第二条路是去南海岛上看一看那条巨蟒,以手中的宝剑,说不定可以杀死那条巨蟒,从它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那条巨蟒身上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对他有用,钟声就不清楚了,为了这件不能确定对自己是不是有所帮助的事耽误时间,钟声心里就不由迟疑了;最后一条路就是去那个古洞里老老实实修习武功。 “看来我为了尽快打开天门,有些急功近利了,这可不是好现象!”钟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发现自己的思路有些不对,立即否定了自己想借外力帮助的想法,接着自语:“我看我还是去那座山洞,争取把那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悟透,要是能够融会贯通,说不一定就能够帮助我打开天门,就是不能帮助我打开天门,至少也会让我的技击之术大进,到时候我还可以以我之长击彼之短,以技击之术打败五圣,让他们不好以功力胜我。” 钟声想是这样想,自己都不相信五圣,神剑的所作为就是最好的证明,五圣要是能够打败他而不打败他,那才是武林中的奇事。 “经过神剑的失败,圣剑大概已不敢再轻视我了,说不一定下一次相遇,圣剑就不会再与我比功力了。再者,时至今日,我连自创的如意随心十二飞最后三飞,以及天地七绝最后一绝都没有修成,我还不下一点儿功夫,将来碰上五圣那样的高人,我就真的不敢言胜了。” 钟声想好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已有了去的地方,飞身半空,直向西北方向射去。他准备去景德镇找安公子,让他去钱唐传信,令诗敏三女和四个老人一起隐居起来,等待他功成回去,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否则一个不好,诗敏三女和四老就麻烦了。本来这事他自己回去最好,但他又怕诗敏三女硬要跟他走,缠着他脱不开身,麻烦就大了,不要说去专心修练武功,就是应付三个女人,他就够了。因此,钟声为了减少麻烦,顺道稍微转一点弯,去找安公子帮他传话,不想回去惹诗敏三个女人。 钟声当日午后找到那座山洞,发现山洞里已经住进了不少异物,什么飞禽走兽,凡是有一点灵性的都跑进洞来了。钟声不想另外找地方潜修武功,别的地方也没有那三十六根石笋,便展开一身神功绝学,硬把那些先一步跑进洞来的野物赶出洞去。钟声又用手中宝剑劈了一块大石板,想办法用山藤将石板吊到洞口,精心安放,做成一扇洞门。如此忙了五六天,钟声才把这个洞封起来,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潜修的地方。 钟声有了空闲,想起那个老道,这些天他在洞里进进出出好象没有看见他,虽然手里没有照明的东西,钟声还是相信没有看见过那个老道的影子。 “怪事,难道他已经走了?” 钟声不相信老道已经走了,自己在心里想了想,想起洞里那条生长白菇的洞还没有去过,老道要是没有走,他就应该在那个地方。钟声找到那条洞,真的看见了老道,只是老道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干尸了。最让钟声不解的是老道头顶百会穴上有一个母指大小的洞孔,直接与经脉相通,其孔道清晰可见,绝不是外来凶器令老道受伤而死。 “这是做啥子,真不想活了,生生的让一身功力放干净?” 钟声仔细看过老道头上的洞,他就确信老道不是给人杀死的,而是自己将一身功力逼上头顶百会穴,一时控制不住,让功力从头顶百会穴一冲而出,不可遏止,这才要了老道的一条老命。钟声不理解老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从老道身上找不到答案,就不由盯着老道的遗体发愣,一个人在心里推想老道这样做的原因。 “道友回来,真是可喜可贺!贫道即将飞升,不及迎接道友,实是贫道终身憾事。贫道无以为解,仅期位列仙班,静候道友一日功成,再与道友相会。为此,贫道留丹道之学赠予道友,望道友好自为之,不负所望。道友人中俊杰,百年难得其一,善用才智,必有大成。唯修道之路魔难重重,道友又尘心太重,非是修道之福,稍不注意必沦万劫不复之境。故,道友若潜心修道,需慎之又慎,脱却苦海,方达九重之宫。” 钟声正在猜想老道为什么这样死法,空中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说话声,是不是老道在说话,钟声也分辨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分辨。如此一来,那个故老相传的精灵就出现在钟声心里,他又在丰都城边上长大,那个东西的影子就更加在钟声心里盘踞,此时听到一个凭空传来的声音,钟声就更加相信那个东西出来了。钟声正想逃走,那个声音所说的意思又将钟声留下来,让钟声有机会听这个声音说一些什么。钟声听到后来,他已明白这个声音不是他心里的东西,胆子就大了一些,等听完那篇丹道之学,钟声的心就完全安定下来了。 钟声盯着老道的遗体,还是有些不相信老道还能够说话,自己推想一阵,这才估计老道是用一种道门独有的心法将声音留在洞里,自己进来时也许触动了老道设的机关,这才让那一篇丹道之学放出来给他听。钟声想通这件事,对老道的能为不由有些心服,真想自己也有这个本事,用处虽然不大,至少就象请安公子去钱唐传话,说话就不用安公子说了,自己说的话更能让诗敏三个女人相信。 钟声对老道原来没有多少好感,此时就不由对老道高看一层,觉得让老道的遗体就这样露放在这里实在不好,更主要的是他已准备在这里住下,日日看见老道的遗体,再是胆大,他也有些受不了。钟声想好就动手,用剑就地挖一个深坑,将老道的遗体抱来放进去,再用削成的石板将洞口盖好。一切事情做好,钟声又给老道行了几个大礼,这才站起来,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下,好好调息一下,这才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就这一找,钟声立刻发现老道刚才坐的地方有一块方石块,看样子象是一个石盒子,刚才以为是一块石头呢。钟声将石盒招进手里,查看一下就找到开启的方法,轻易打开了石盒。石盒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就是一册皮革制成的册子,表面上有三个大彖字:无为篇。钟声没有考虑是不是应该看老道留下来的东西,立即翻看起来。 无为篇上所载是一篇名为无为罡气的内功心法,再就是刚才听到的丹道之学,内容更加详细一些。无为罡气算不上好东西,钟声看了两遍,将无为罡气与自己的一元气功相对照,发现一元气功中已经具有了无为罡气的意思,只是没有特别列出来,即使一元气功有一二穴脉不到,一元气功一样可以发挥无为罡气的作用。 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若是一般人,也许就把无为罡气丢到一边去,不再认真看了,不再认真修习研究了,钟声还把无为罡气当成宝,静下心来认真研究无为罡气,想搞清楚无为罡气为什么要设那一二无用的穴脉,以至耽误修习者的时间。钟声这一用心,真还大有收获,无为罡气之所以设那一二无用的穴脉,完全是为了受到攻击时有一二缓冲的穴脉,不至让身体硬受反击之力,以至伤了自己的身体。 “果然是好办法!我的一元气功虽然高明,总是一种新创的内功心法,于这一方面就不及无为罡气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以无为罡气对照一元气功,他就发现一元气功的不足,又想起以前在漠北苦战北神,虽然打败了北神,自己也给搞得精疲力竭,差一点脱力;在圣剑门中伏,不仅伤了身体表面,身上的经脉也受了重伤,其中原因现在看来就是一元气功没有一二缓冲的穴脉,当外力加在身上时,身上经穴只能硬受,无论是不是承受得了,总要受一些伤损。 “唉,前人就是前人,几百上千年的武林门派能够屹立不倒,绝不是混下来的,他们都是凭实力撑下来的。我自翊聪明,自认不笨,甚至高人一筹,总是限于经验、阅历不足,没有根基,修为虽高,总是有许许多多的不足之处。以后,我要好好吸取今天的教训,虚心求教,谦逊做人,不能再象以前一样目空一切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也不先去管那三十六根石笋,静下心来修习无为罡气和那篇丹道之学。那篇幅丹道之学没有名称,似乎是老道从哪里得来的残篇,由于在洞里参悟三十六根石笋有所悟解,这才将这一篇丹道之学补全,助老道修成正果。钟声为此将这篇丹道之学取名无为术,收进怀里,等以后想修道了,再认真研究。钟声虽然这样决定了,他心里总是觉得老道之死有些问题,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一篇丹道之学——无为术引起的,他在没有研究透彻无为术之前,他不想以自己有用的生命去轻身涉险。 钟声用了三天时间修习无为罡气,总算将无为罡气修成了,并将无为罡气与一元气功融为一体,使一元气功更具威力。 钟声再去研究那三十六根石笋,为了对三十六根石笋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他也不象上一次一样有所选择,老老实实地从第一根石笋开始看起,逐一研究,直到吃透为止。有些石笋是钟声修习过的,为了避免无为罡气类似的错误,钟声还是将之认认真真地再修一遍,确实又有新的收获,这又让钟声有些不知怎么办好了。照这样下去,这三十六根石笋别说逐一修习一遍,就是修习其中一二根石笋,直修习到老,大概都会有新的体会,新的收获。如此一来,一个武学上普遍的问题就不由钟声愿意不愿意地出现在钟声面前,让他就此问题作出一个他自己的选择:是博采众家之长,还是精研其中之一?如果博采众家之长,必定会出现贪多不滥,大而无用;专精其中之一,也许在某一方面可以达到极高的水平,但面对圣剑门这种武林中的神秘门派的神秘武学,也许专精就大为不足,更不要说去应付五圣中的圣剑、南僧和西商了。特别是身处这个武学宝库里,要让钟声下定决心专精其中之一,钟声确实不甘心,凭钟声的聪明和智慧,他也不甘心让自己一生的聪明集中在一两样绝学上,不能发挥自己的优势,将自己封死在一定水平,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了。 钟声经过十分认真而慎重的考虑,决定还是走以前的老路,先把三十六根石笋研习一遍,记在心里,以后有时间再逐一精研,最终以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为材料,研创自己的武学,也许这才是他应该走的路。如果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不是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学,钟声相信他也能够象用七派的武学提炼自己的武学一样,创出自己的武学;如果这些武学是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学,钟声相信他提炼出来的武学一定比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更高明,所以钟声没有再多想,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修习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 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第一根是飞天蜈蚣九绝式、第二根是鹰飞鱼扬十二式、第三根是旋风十八转、第四根是狼牙棒十二旋、第五根是观音醉酒、第六根是仙姑采莲、第七根是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第八根是天罗伞、第九根三绝刀、第十根乱枪急刺十七变、第十一根天外飞钟七绝响、第十二根天心钻、第十三根巨拳三击、第十四根罗汉脚、第十五根虎扑九变、第十六根金鸡三跳、第十七根泪飞如雨、第十八根先天真气、第十九根旋转乾坤九绝式、第二十根水滴石穿、第二十一根独立寒江雪、第二十二根观音洒水七解、第二十三根神龙吸水六绝、第二十四根点水三飞、第二十五根朝天一柱、第二十六根罗汉飞掌三变、第二十七根如来飞渡、第二十八根道士跨步、第二十九根百果争坠、第三十根阴阳九贴、第三十一根灵心一点、第三十二根天风徐来、第三十三根坐看明月、第三十四根落地生根、第三十五根生生不息、第三十六根铜筋铁骨,总之,这三十六石笋有一些还可以从石笋基部的留字上悟出一二要旨,有一些就根本不知所云。钟声对这些石笋不陌生,并且早就理到了头,此时真正修习起来,他才深切体会到这些石笋上的武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悟解修成的。钟声不想半途而废,更不想品尝失败,干脆将心里的事全部丢开,下定决心修成石笋上的武功才出山去。 这样一来,钟声还真的安静下来,头脑也变得聪明多了,那些石笋上的武学原来还不知所云,现在就大都让他摸到一些门道了,但也更让钟声明白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修成的,更不要说修到大成,也许穷尽一生的时间也不能达到极至。钟声虽然有这样的认识,他还是不想认输,再以修习七派的武功为例,七派的武功到现在他也没有修习全,他还是以七派的武学为材料创出了自己的武学,其中关键就是他只是对七派的武学加以研究,并没有下决心去将七派的武学全都修练会,所以钟声在对待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时,也以相同的理论来悟解、研究,并不要求自己将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全都修成。 但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也不是那么好研究悟解的,象第十八根先天真气,仅是一块园球状的钟乳石,上面因两滴水孔形成太极图案,这样一块钟乳石,任是谁看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从石笋基部上的留字判断,它确实可以说是先天真气,但这个先天真气如何修习,则是钟声没有办法搞清楚的事情。钟声在无法悟解的情况下,想到自己的一元气功,把一元气功与先天真气合参,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元气功好象是一种后天之术,而非先天神气。这就象一个杏子,外面是肉,里面是核,钟声的一元气功就是这个杏子外面的肉,那根石笋先天真气就是杏子里面的核。钟声搞清楚其中道理,又不清楚这个先天真气如何一个修练法了,迫于无奈,钟声将一元气功注入那个先天真气石笋,希望从石笋内部探到一点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钟声这样做也是曾经在第二十三根神龙吸水六绝上使用过,效果很好,这时就想照方施为,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就碰到麻烦了,一元气功非但没有注入先天真气石笋,还被石笋里面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出来,若非他已经修成无为罡气,使他的一元气功具有了缓冲作用,他就给这根先天真气石笋内所蕴的无形潜力击伤了。钟声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感到自己的渺小,自然的伟大,站在那根先天真气石笋前面,他就象是站在一座大山面前一样,虽然这根石笋的高度仅及他的膝盖,钟声还是感觉到了这根先天真气石笋给他的精神重压。钟声在这根先天真气石笋面前不知站了多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明智地离开了,心里则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根先天真气石笋悟透,因为他感觉这根石笋所说的先天真气对他太重要了,若是让他修成了先天真气,他相信就是不打开天门,他已有能力力拼武林五圣了。 钟声将三十六根石笋研究一遍下来,他就不能不放弃七根石笋:先天真气、水滴石穿、独钓寒江雪、朝天一柱、落地生根、生生不息、铜筋铁骨。这七根石笋将钟声彻底难着了,别说悟解它们,就是想搞清楚它的意思,已非钟声在短时间内能够办到的了。从字面上去解,钟声已隐约窥测到七根石笋之秘,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理解,更不要说进一步去依理研究了。钟声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为了今后时时刻刻想到七根石笋,钟声将七根石笋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查了几遍,牢记在脑子里,这才离开这七根石笋。 那些已经给钟声悟解的石笋都是一些招式,即使如神龙吸水六绝式、灵心一点等,也是一些运力驭气之学,修练得多了,一些驭气运力相同之处就浮现出来。钟声原意就是要以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为材料创自己的武学,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抓到一个头就深入研究,终于有了一些收获,但是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真不是一般的武学,即使有一些相通之处,也不象七派的武学一样,让钟声轻易就理到一条路,反而让钟声觉得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完全是一些根本就各不相同的绝世招法。钟声将自己的要求降低一些,精研这些石笋武功,只求将这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一些石笋武学拉在一起,或两三根石笋,或三四根石笋合参,只要有一点相同相通的地方就将它们拉在一起,这才有了一些成绩。钟声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定为九大式:鹰飞鱼扬七大式,包括飞天蜈蚣九绝式和天心钻;旋风十八转,包括狼牙棒十二旋;仙姑醉酒,包括仙姑醉酒和仙姑采莲;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天罗伞,包括了乱枪急刺十七变和天外飞钟七绝响;绝刀三劈;乱拳六打,包括巨拳三击、罗汉脚、虎扑九变和金鸡三跳;泪飞如雨,包括水滴石穿、独立寒江雪、观音洒水七解和点水三飞;余下旋转乾坤九绝式、朝天一柱、罗汉飞掌三变、百果争坠、阴阳九贴,全都单独存在,但修习的时间长了,修习更加精进了,钟声还是将剩下的五根石笋归为两式:乾坤十二式,包括旋转乾坤九绝式、百果争坠和阴阳九贴;罗汉掌,包括罗汉飞掌三变和朝天一柱。当然,这九大式虽然是绝招中的绝招,钟声还是觉得不能将所有石笋武学放弃,反而将九大式作为其中之九,算成四十五大式,以利因时因地使用。总之,三十六根石笋武学实在是太高明了,钟声就是再怎么研究,一时之间也不舍得将任何一根石笋武学抛弃,总是觉得这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各有各的用处,放弃任何一根都是一种损失,更主要的是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也许在这里没有用,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它也许就有大用,别的招式就是再高明,可能也不能代替它。 钟声到了这时候,已可以说是成功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是闭门造车,他自己又少有与人拼斗招式的经验,所提出来的九大式是不是有用,是不是比那三十六根石笋上的武学管用,他就不清楚了,不过就算是这样,钟声相信以他目前的修为和眼力,他所提取出来的九大式也绝不是一般的武林绝学可以比的,只要修成了,放到武林中去,必定是一把好手。正因为这样,钟声自己修习这九大式也十分困难,不能不依靠灵心乱飞相助,才能施出九大式,也只是象个样子,根本就说不上精到,至于修到极点是什么结果,钟声就没有办法想到了。这其中还有两个原因,那就是钟声施出这九大式时,以他已经打开玄关、会阴穴的修为,他也感觉不适应,别的人想修习这九大式就不要想了;再是这九大式的威力无法控制,每次施出来都将这座山洞搞得地动山摇,岩石乱飞,尘土烟雾几乎将视线阻断。钟声心中无奈,希望修习这九大式时间长了,熟悉了,他的天门打开了,他能够适应,将威力控制好,修好这九大式。 钟声修成绝学,走出山洞,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本想以洞外的景物判断一下时令,可惜眼睛不争气,一接触到阳光,他就感觉到眼睛一阵钻心的刺痛,不能不赶快闭上眼睛。等他心里做好准备,再次睁开眼睛,他眼前已经没有景物,只有一片朦胧的白光,眼前的景物一样也看不见了。钟声立即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自己不暗自惊慌,急忙抬手揉搓眼睛,又暗运一元气功疗伤,再睁开眼睛,还是看不见景物,还是一片白茫茫。钟声生来就是一个聋哑人,对这种残疾的适应能力和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多了,一惊之后,一阵慌乱之后,钟声已经镇定下来,开始寻找原因,想办法治疗。但是,一时之间,钟声也没有办法找出自己眼睛看不见景物的原因,找不出治疗的方法,即使他不是一个一般人,他也难也免俗,不由自己地又惊慌起来。当此之时,钟声又想起他的一元气功——那几乎是他的本能的、后天修成的绝技。钟声坐下来,以顽强的毅力努力镇定自己,这才再次以一元气功疗治眼睛。一元气功确实没有让钟声太为失望,当运气三转,眼睛就不再痛了,感觉也舒服多了。钟声再次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看不清楚,能够看见的就是一些山岩、树木和天空的影子,看不真切这些东西。就是这样,钟声已是信心大增,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元气功的治疗下一定会逐渐好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钟声的眼睛没有好,还是只能看见一些景物的影子,分辨不清楚那些景物。直到有一天,钟声感觉到自己的努力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他才心平气和地放弃再用一元气功治疗眼睛,站起来望着洞外的天空。钟声心里好象什么也没有想,就希望自己再看一眼那天空,即使天空中满是乌云,他也觉得比现在只看见一片不清楚的景物要好一些。 钟声心里虽然什么也没有想,他其实也不用深想就明白他目前的处境,以前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他没有敌人,又在师父就象父母一样的呵护之下,他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现在,他已经有了一身过人的武功,却意外地残了他最不能少的、最有用的眼睛,更主要的是他有了敌人,而且是师父无力帮助他对付的,别的什么人也无力帮他忙的敌人,他的处境就不用说了,前途多难也是可以预期的了。 “我该啷个办呢?” 钟声心里觉得这一句乡音最能够表达他现在的心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提出来问自己。这是一个有关他以后立身为人,在武林中是不是能够立足的问题,以他现在双目如盲的处境,他还真的回答不了他自己。以他与圣剑门水火难容的关系,以他身负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的重托,以他将要面对的武林五圣,他就是想要退缩都不可能。现在的他就更象逆水行舟,就是看不清方向,他也只能向前,向前,还是向前——勇往直前,奋斗求生。他没有退路了。没有一个地方是他隐居避仇的净土了。 钟声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又不由自己地怪上了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要是没有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他也许不会去惹圣剑门,更不会惹上武林五圣,他就不会有现在的处境,即使眼睛瞎了,他也不必有太多顾虑,至多让师父辛苦一些,白发人照顾他这个黑发人,让他心里时时不安。 “我真的能够淡泊自守,终老巫山城,一生无所视事吗?” 钟声立刻回答他自己,而且是一个肯定式的否定句:“不,我绝不会在巫山城终老一生。” 钟声想明白自己提出的问题,他就不怪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了,反而感激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是悟戒大师让他早早踏上了这一条路,没有让他年青的、有用的生命浪费在巫山城里,陪伴巫山神女渡过一生;是悟戒大师让他的一生已过的岁月如此精彩,即使现在就死了,或是退出武林,他也不会象虫蚁一样无声无息,必将留名后世,在武林中有他一席之地。钟声想到这些,他已经有些秃废的精神又活跃起来,一颗不甘平凡的心又膨胀起来,眼前的景物也好象清晰了一些。 “对,我原来就是一个残疾人,现在又成为一个盲人也算不上啥子,不过是还我本来,又做我原来的残疾人罢了。我怕什么,圣剑门吗?我没有目盲时就很有可能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现在目盲了,很有可能还是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结果就都是一样。我怕武林五圣吗?我目不盲就避不开他们,现在目盲了,我还是一样避不开他们,他们还是有可能来找我,结果也是一样。我还怕啥子?怕看不见路,看不清楚人,看不清楚物——都不是。我根本就不用怕任何事。根本就不用想这个怕字。我现在应该做的是我目不盲时就要做的事,不能自弃,不能放弃,我最多做得比以前努力一些,比以前辛苦一些,甚至全力以赴,不顾后果。对了,我做这些事,首先是为了我自己,其次是为了报答悟戒大师,再次是我不能让对我饱含希望的人失望,所以我必须去做,必须当成我生存的使命来完成。” 钟声在心里坚定了信心,现实的问题又罢在了他的眼前:“难道我真的要以残疾之身去对付圣剑门,去对付武林五圣?”答案早就有了,钟声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面对现实。 “罢了,我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办法,就这样去对付圣剑门和武林五圣总不是好事,我要是败了,对我自己没有什么,对悟戒大师,对其他关心我的人,我就太让他们失望了。对,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种增加我视力的方法,不然一切雄心壮志,一切的成功和笑脸都很有可能成为镜中花水中月。” 钟声能够想的办法只有一个:武学。他不懂医药歧黄,想去求医也不知道哪里有帮助他治好眼睛的郎中,那就不如留在洞里,一者可以减少麻烦;二者还可以从武学上想办法。 武学再一次没有让钟声失望,他将所学好好回忆一遍,不仅武功修为有了一些长进,悟解了一些以往没有认真注意的细微之处,更主要的是他还发现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中有一根石笋武学对他十分有用——坐看明月。以前,他虽然悟解了这根石笋武学,但只是把这一根坐看明月当成静心之学,施展开来有利于心静,可以帮助内功修为,要是修成功了,也许还能够吸收日精月华,增加修为。现在,钟声在双目失明,认真研究之后,他就发现坐看明月的要诀——静,对他现在大有作用,既然达到静的程度就可以吸收日精月华,身外的一切岂不是如目所见,清楚明白了。如果将坐看明月用于搏斗,岂不是可以听声辩位,比正常人的反映还要灵活。钟声有了这个发现,断然放弃医好眼睛的想法,努力静下心来,潜修坐看明月,至于身外的事,早已不在他心里了。 那些与钟声有关系的人和事不见了钟声,可没有把钟声忘了,更没有不把钟声当一回事。在他们心里,钟声已经是一座碑、一尊神,一座必须越过的高山了。对于朋友,钟声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心目中战胜一切敌人的神了;对于敌人、对手,钟声就是一座正在快速长大长高的山,他们如果不能在钟声这座山还没有长得足够大时将钟声踩在脚下,他们就只能让钟声将他们压在山下,让他们退出武林,甚至流血五步,把一条命留在武林。 圣剑门长老圣剑在看了师弟神剑所受的伤以后,他就明白了钟声对他的重要,因此圣剑门长老圣剑可以算是武林中一个真正的明白人,一人货真价实的武林圣者。圣剑目光如冷电寒芒地扫了一眼身边的天剑和人剑,然后示意童子将神剑带到后面去。 “师父,弟子对此人还是估计不足。”天剑躬身行礼,先自我检讨一下。 圣剑不理天剑,瘦高冷漠的身材就象是青铜铸成,自顾坐下端起茶几上一个青花茶杯饮了一口,这才转向天剑和人剑,表情十分平静,目光没有在人剑脸上扫一扫,甚至连乜一下也没有。 “你不是估计不足,根本就没有估计到,就是为师也觉得这小子不该有这样的成就。但是,有一点你作为掌门人失职了,也因此让你师叔轻身涉险,盲目上阵,遭到不必要的失败。” “师父是说哑钟另有师承?” “凭七派的武学能够达到此一境界吗?如果你的回答是:是。我圣剑门就立即退出大陆,永远困居海岛,不要再踏上大陆一步,更不要说一统武林了,当然我们也不必再承担抵御外敌的责任,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那么原因何在,他的师承又是何人?” “但是当今武林,在中土除了本门,似乎没有人能够教出哑钟这样的弟子了。” “哼,井蛙之见!我圣剑门是不错,但中土之大,奇才异能之士之多,又岂是你能够一一数过来的。他身具一种从未在武林中出现过的道门玄功,说明他的武功来得有根有底,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是他一个小儿能够创造出来的,一定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正当来历。你应该早就有此认识,却没有见到这一点,是为识见不明,已经失职了。” “但是——” “哼,七派先不了解他,后来也只是因势利导,岂能够了解他的全部。马上去找与他熟悉的人,比如他师父齐己,把他从小到大认识的人,接触过的人全给我问一遍,半年后再来回话。” “且禀师父。”人剑插话说。 “哼,你的花样最多,也是最有用的一个,为师真是看错你了。” 人剑自然听得出师父说的是反话,再不敢站住,双腿一软,他就跪了下去,这才敢回话:“姓钟的小子有三个女人,修为都不比弟子差了。其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草原上的牧女,一个是高棉国的公主,她们原来不会中土的武学,跟他小子两三年以后就有了这样的成就,实在是弟子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另外一个原来是洛阳城里的歌妓,本身有一点微末之技,出生好象是西域一个神秘门派,跟他小子一两年后,也是修为不弱了。” “去吧,找其他人问一问。那三个女人不要去碰她们。” “师父。”天剑有些不解地轻呼。 “她们由为师去查。” 天剑和人剑听说,再不敢多话,躬身行礼,退出门去了。 这是一座建筑在山头上的茅屋,一排三间,中间是厅堂,两边一是静室,一是书斋;外面是一块大小足有一亩的山坪,中间有一座亭子,亭里有一张园石桌,两个园石墩。 圣剑走出茅屋,看着两个弟子走下山去,没有回去看神剑的伤势,反而站在山坪边上,背着手,向南遥望那黑暗的夜空,或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晨。 “罢了,几十年的平静生活已经不可得了,老夫必须打起精神来应付你小子了。但愿你小子不要让老夫太失望,否则老夫为你一个武林后起的小子出山就太不值得了。从老二所受的伤来看,这小子的修为还是不足,却已经十分可观了,以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管其中有没有人为的因素,老夫都值得下山一趟,看一看这小子的一身修为是如何得来的;还有那种内功,真是不弱!老夫一生经历过不少的高手,还没有碰上过这种内功心法,真让老夫不解,真是自创的,又是谁创的,谁又有这样的能力,老夫又怎么没有听说过?要是这个人是前唐大儒齐己,这又似乎不可能,此人一生老夫虽然不清楚,但他一生都在名利场中打滚,根本就不可能创出这种道门玄功。这个人是谁?”圣剑根本就无从猜想钟声的出生来历,一个人在山坪上站住,先还沉得着气,后来就不由自主地走来走去,他还不自觉呢,嘴里还在说:“看在你小子修为不弱的份上,老夫就再给你小子半年时间,半年后老夫再来找你,你小子的修为要是再没有长进,你小子就不要怪老夫没有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这可是你小子自不量力,自己惹上我圣剑门,要是你小子不惹我圣剑门,老夫也许还懒得理你呢。”想到最后一句话,圣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自己说的话了,他心里不由自问:“我真的会不理这小子吗?在中土武林,老夫就知道有这个小子可以与老夫一较,没有别的人了,老夫站在这高山之巅上,也太寂寞了,有这小子冒上来,老夫不找他一试,这可能吗?” 圣剑知道他无论钟声是不是惹上圣剑门,只要他听说有钟声这个人,有钟声这个人一般的修为,他都会去找钟声。所以钟声不管是不是叫钟声,钟声不管是不是惹上圣剑门,圣剑都会找钟声一战。即使什么也不为,象他这样的高手,他就必须找一个两个可以与他一较高低的对手,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躲在这山头上潜心苦修的,正象他去域外找上四个对手一样,东刀和北神还可以说为了中土,不让两人的势力侵入中土,南佛和西商可以说与中土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与南佛和西商每二十年就大战一场。 “不,老夫与他们两人之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老夫与他们之战就是为了西域。西域土地虽然地脊民贫,对我中华没有可取之处,但那个地方太大了,又是极西的天竺、大食进入我中土的必经之地,老夫就不能让他们得去,否则对我中土的安宁就极不为不利,所以老夫与南佛、西商之战还是有意义的。对了,还有龙涎,老夫绝不能让他们得到,否则他们真的要东进我中土,中土也将没有人能够抵抗他们,这是老夫与他们交手的最大原因。” 圣剑在心里给自己找出这样做的原因,心里安慰多了,但一想到钟声这个后起的、神秘的年青人,他就有些坐不着了。他心里隐隐觉得,钟声对他圣剑门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最不好的信号,说不一定钟声就是他圣剑门的掘墓人,就是他圣剑门闭门或者退出大陆的唯一原因。他早就知道,不管他圣剑门是如何的盛极一时,圣剑门在中土终不是长久的,中土一定是中土各大门派的,至于这个门派是谁,圣剑不知道,他只能以自己的修为,让这个时间来得迟一些,最好是在他有生之年不来,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 圣剑为此在山坪上住不下去了,他觉得他必须做些什么,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下山的原因——找姓钟的三个女人查证一下,这三个女人的修为为什么增加得如此之快。因此,圣剑在山坪上努力坚持,还是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一个月以后,圣剑就忍不着了,等神剑的伤稍微好一些,圣剑就决定下山去找钟声的三个女人,查看一下那三个女人的武功。 圣剑下山,没有人认识他是老几,看他一身蓝衣儒装象一个儒生,更没有人问一问他是谁。圣剑耐不着这种无名的寂寞,不时地向人打听钟声这个人,有时也问一问诗敏三个女人,但问得最多的还是钟声。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就让圣剑心里极为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大声告诉对方钟声是武林中人,一个比七派的武功还高的大侠。他向人说钟声是武林中的大侠,也不是真的认为钟声是武林中的什么大侠,他只是对钟声跟他一样在武林中及及无名十分的不舒服,他不想承认钟声跟他一样不是武林中的绝世高人,跟他是同一级的人物,所以他想告诉别人钟声是大侠,让别人去为他宣传,为钟声正名。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圣剑就是不想承认也不能不承认,钟声不是武林中的大侠小虾,而是与圣剑一样的世外高人。 圣剑对自己找到的结果十分的不满意,又没有谁能够让他发泄,潜意思中又不想承认钟声是跟他同一级的世外高人,这就让圣剑不由自主地走上了衡山,找上衡山一派。也合该衡山派有事,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更是碰巧,早不回派,晚不回派,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派来了,一回来就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上衡山来发泄,她想不倒霉已不可能了。 圣剑找上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根本不用他费神称量玄悟道人,他就看出玄悟道人不够斤两,他就不由双眉皱了起来,府视玄悟道人,看得玄悟道人脸上快变色了,他才发话,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句让衡山派掌门人作为一派之长受不了的话。 “小牛鼻子,你也配做一派掌门人!照此看来,老夫真是太看重你们什么七大门派了,要说是七大保镖护院,老夫看还说得过去。嗯,老夫真是多事,怎么会到衡山来,又怎么会想起来问一问你们,你们又怎么会知道老夫想知道的事?老了,看来老夫真是老了,这么一点事也没有事先想清楚,瞎撞到这衡山来!”圣剑真是失望了,他说着话就向观外走。 “无量天尊,施主又是何方神圣,本座可是闻所未闻?”玄悟道人真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这么不讲人情事故的儒生,他虽然是一个出家人,听了圣剑说的话,他心里的浊气也忍不着上冲,说出来的话自然就一点也不客气了。 圣剑没有答理玄悟道人,他的目光正注视着山门外的石级。石级上正有一个身材绝美的白衣佩剑姑娘拾级而上,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仅看那身材、姿态,已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绝色美女。 “施主,本座衡山派掌门人玄悟。施主既然找上了衡山,还请施主说明来意,本座也好接待。” 衡山派掌声门人玄悟道人见圣剑外表只是一个中年儒生,双手空空,一袭青衫,真还猜不透这个儒生是什么来头,不好真的得罪他,自己又是一派掌门之尊,这一点气都忍不下,实在有失掌门人的风度,所以玄悟道人这才将语气放缓,再次招呼圣剑。 圣剑好象没有听到玄悟道人的招呼,望着观外的天空,一付神游物外的表情,看他的神态真还象一个有些来头的人。 玄悟道人心念急转,目光放出去,正好看见一张绝美的粉脸,表情平静地从石级上浮现出来。玄悟道人对这一张脸不陌生,虽然已经有几年不见了,那张绝美的粉脸上已少了许多娇气,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正在走上山来的美女是谁了。 姑娘踏上石级,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当门而立的青衫中年人,便不再理会他,直接从青衫中年人身边经过,向玄悟道人走去。 “弟子杜玉烟拜见掌门师兄。” “你、你回来了?回来了!”玄悟道人在这一瞬间,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何种感受,也想起了许多事,他就不无感慨地这样招呼杜玉烟,一时间又不知道接着该说一些什么,或者该问杜玉烟一些什么话。 “弟子虽然脱身了,却还有许多事情未了,所以一回来就上山来拜见掌门师兄,以免误了大事。” “好,这样好!” “果然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圣剑突然称赞说。 “无量天尊,施主——”玄悟道人一听圣剑的话心里就感觉不对,立即接过话去,却没有说出口就让圣剑给打断了。 “哼,女娃儿,你是从圣岛回山的,谁准许你回山的?” 杜玉烟听了这话,立刻大吃一惊,因为她心里清楚,能够一口说出她来历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就必定是对方的人,而对方的人她已认识不少,只有几个不认识,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这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中的一个。还算她这几年身处虎穴,镇定功夫长了不少,一惊之后,她就镇定下来,盯着圣剑这个一身中年儒生打扮的人问。 “你——你是谁?” “老夫是谁你还不配问。老夫问你,姓钟的小子现在在哪里?” “阁下是圣剑门长老地剑程大侠?” “老夫说你女娃儿还不配问老夫。” 杜玉烟又听到这话,她心里就不由大起反感,也不管这个中年儒生是圣剑门的什么人,立刻冷着脸说:“阁下想没有想过配不配问本姑娘?” “哼,老夫给你女娃儿两个选择: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去向,老夫转身走路,免得沾上这衡山上的俗气;不告诉老夫姓钟的小子的去向,老夫把你女娃儿带走,你女娃儿的命运老夫就难也预见了,也许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炉鼎;也许让你女娃儿陪老夫几天,或几个月,老夫就把你投进勾槛;也许干脆让你女娃儿做老夫的奴仆。” “本姑娘早就领教过圣剑门的手段了,很清楚圣剑门是一个什么东西,如果阁下真是圣剑门的弟子,姑娘我就相信阁下真还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这一点吓不了本姑娘。但是,阁下如果想姑娘我说出钟少侠的去处,总该亮一亮名号,也好让本姑娘知道一下阁下是何方神圣,仰或是一个无名之辈,或是一个骗字号的角色。”杜玉烟听了圣剑的话,不肯示弱,给圣剑来一个反唇相讥。 圣剑当此之时,他就不能不说出他的名号了,否则他就是自找羞辱,所以圣剑脸上不动声色,口中轻吐出两个字:“圣剑。” “圣剑!神剑的师兄?”杜玉烟芳心大恐,真给吓得不轻,脸上变了颜色,美目睁大了一倍,脚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又接着一小步一小步地退向玄悟道人。 “女娃儿总算有点见识,比这个小牛鼻子强多了。说吧,姓钟的小子去向何方?” “钟、钟、钟少侠,他去——他不是去和神剑比武去了吗?”杜玉烟一惊一吓之后,心里的恐惧已小了许多,想到以自己的修为面对这个圣剑门的长老,就象是一个初生婴儿面对一个壮汉,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头脑也灵活了许多,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把一些该想的事情想清楚了,决定隐瞒一些事情,实说一些事情,给这个圣剑门长老、当今武林五圣人之一的圣剑来一个虚虚实实,就算他不相信,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们又是如何离开圣岛的?”圣剑自然不会给杜玉烟骗了,听了杜玉烟的话,他就将他想知道的事放在一边,先给杜玉烟转一个弯,再问他想知道的事情。 杜玉烟已经打好了主意,圣剑就是问别的事情,她也坚持一点,其他事情就照实告诉圣剑:“是席老前辈他们救了我们。” “就是巫山派的小子?” “席老前辈已经七八十岁了。” “没有别人救他们?”圣剑不理杜玉烟的话,接着深入主题。 “别人,谁?当今天下,除了圣剑门自己人,别的高人就是钟少侠,再就是席老前辈、石精道人老前辈、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和黄河老人老前辈。” “姓钟的小子的女人呢?” “钟少侠有夫人了?”杜玉烟芳心一转,脸上装出一付大失所望的表情。 “哼,女娃儿,看来你是不想给老夫说实话了,胆敢说假话欺骗老夫,这可是你女娃儿自己找的。”圣剑不想和杜玉烟兜圈子,经过这几句话,他已看出杜玉烟不是一个轻易对付的姑娘,所以他就决定给杜玉烟一点惩罚,随手一指,隔空点上杜玉烟的穴道,将杜玉烟点得软倒下去:“说,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你——我怎么知道,你们圣剑门堂堂一个统一武林的大门派,自己不会去找,却来问我一个衡山派的女弟子,看来圣剑门也算不上什么。”杜玉烟发现自己一身功力在一瞬间就没有了,芳心不由恐慌起来,接着又不由愤怒起来,又怕又恨,又不甘心地坚持说。 “哼,你不知道,谁让你回山的,回山又做什么,这你也不知道?” “当然是席老前辈他们要我们回山的,目的不过是联络武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你们圣剑门,这不用说你也清楚。你们圣剑门不是说随时准备迎接武林各派的挑战吗,现在是不是不敢再这么狂了,就是对付我这样一个女人也要你圣剑门祖师爷亲自下手了?” “哼,看来老夫该毁了这个衡山派。” “无量天尊——” “师兄,我们没有必要与圣剑门对抗,也没有资格与圣剑门长老对抗。”杜玉烟抢过玄悟道人的话,又转向圣剑说:“阁下要毁我衡山派十分容易,可以说是举手之劳,即使不是阁下亲自动手,仅是圣剑门弟子人剑东门大侠一个人,我们衡山派全派也不是对手,何况是圣剑门长老圣剑。” “女娃儿知道就好,希望你不要惹怒老夫,否则老夫必定亲自出手灭了衡山派。说吧,姓钟的三个女人住在哪里?” “小女子已经说过了。” “哼,女娃儿你真是不知死活!你想骗老夫,你还差得天远。当今武林,姓钟的小子是有一些看头,老夫也十分爱惜这种人才,想让他成长起来,作为老夫的对手,现在他小子还不看在老夫眼里。老夫找他只有一个目的,看一看他小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小子的修为是不是可以继续进步。你一个修为低下的女娃儿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有一定限席,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别再想前进一步,因为人毕竟是人,人的体能限制了武功的修为,想突破这一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姓钟的小子这般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他的修为就一定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飞速前进,说不一定已经停步不前了,但他小子的年纪毕竟还小,其中一定还有潜力可挖。老夫找他就是为了查明这一点,以此来引证老夫的看法,看是不是对老夫的修为进步有一些帮助。老夫问他小子的女人住在哪里,是因为他小子与敝师弟一战后就音讯全无,而他小子的三个女人一身所学听说就是他小子教的,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有较高的成就,老夫找不到姓钟的小子,只好找他小子的女人,看一看他小子到底有些什么门道。姓席的几个老小子已被敝师弟所擒,想脱身逃出圣岛比登天还难,除此之外,能够救你女娃儿的就只有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别的人谁有能力救你女娃儿,你女娃儿给老夫说一说?只要你女娃儿说得出一个人来,老夫立刻给你女娃儿恢复武功,并且给你女娃儿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哼,简直不知死活,竟然胆敢欺骗老夫,你女娃儿说一说老夫废了你女娃儿的武功是不是冤枉你,是不是欺负你?” 杜玉烟听圣剑这样一说,心念不由急转,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出诗敏三个女人的去向,虽然她心里对诗敏三个女人不知怎么回事没有好感,她还是不想因为诗敏三个女人给钟声带去不测的祸事。更让杜玉烟不想告诉圣剑诗敏三女去向的还是怕圣剑以诗敏三个女人为质,要挟钟声,说不定就给七派闹出极端不利的事情来,七派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杜玉烟在一瞬间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圣洁的光辉,表情也更加坦然了。 “老前辈没有说错,但据小女子所知,席老前辈四个人在被贵门长老神剑擒获以前,曾经在一座荒岛上见过钟少侠,他们在一起住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钟少侠救了席老前辈四个人,要不然席老前辈四个人连贵门掌门人天剑徐大侠也打不过,更不要说与神剑老前辈相斗了。” 圣剑听了杜玉烟的话,再想到钟声的三个女人,他又搞不清楚杜玉烟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不由注视杜玉烟,很快就发现杜玉烟的表情有异,进而推测出杜玉烟的想法,他就不由为杜玉烟的品德折服了,脸上十分自然地浮现三分赞赏的表情。 “女娃儿,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但是老夫为了找姓钟的小子的三个女人,却不能就这样放过你。罢了,老夫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一个方向,老夫自己去找,否则老夫就毁了衡山派,让衡山派永世不能翻身。” “杜师——”玄悟道人想阻止杜玉烟,刚才出声,他就给圣剑制住了软、麻、哑穴,倒地不动,无声无息了。 “阁下是认定钟夫人救我们了?” “她们去了哪里?” “小女子不知道。” “哼,你既然不给衡山派机会,你就不要怪老夫了。三天后,衡山派如果没有奇迹出现,衡山派就准备绝迹武林吧。” 圣剑一句话说完,他已经不见了,最后一个字已是在十里以外传来的了。杜玉烟见过这种驭空术,没有给吓倒,反而是玄悟道人给吓得老眼园睁,脸上一付恐惧的表情,犹如白日见鬼。 “掌门师兄,你还好吧?”杜玉烟努力爬起来,看见玄悟道人的表情,真想大哭一场,芳心更加感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前途一遍黑暗。 玄悟道人听了杜玉烟的话,眼里涌出一串泪水,注视杜玉烟少时,就把眼睛闭上了。 “掌门师兄也不用恢心,面对圣剑门的祖师爷,我们衡山一派确实对付不了,但也不是没有人能够对付他。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我们把这一段最难熬的时间熬过去了,我们衡山派就还有崛起武林的机会。掌门师兄尽快安排一下,一是疏散全派弟子;二是派出人手打探圣剑门的各种消息,以备钟少侠派人来与本派联系。小妹已经身无武功,成了一个废人,这就回家去了,如果有一天天可怜弟子,让弟子恢复了武功,弟子再来听掌门师兄吩咐。” 第五十一章 圣剑遗老 钟声躲进那条巨蟒藏身的洞府,好好修习他的武功,结果还是觉得他的武功如果真想有所进步,他就必须再提高他的内功修为,只有提高了内功,他才能对他的武功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但是要提高内功,他现在已经打开了天门,内功修为只有增加深厚程度,不会有新的进步,对他的武功进步没有什么的作用,更不能帮助他打通穴位,对他想提高内功修为的想法没有什么帮助。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就不能不另外想办法了。而另外想办法也不能凭空创造,还是要从他已学的武学中去寻找办法,这就要求钟声好好研究他一身所学,特别是那些他还没有练习的武学,甚至是没有搞清楚的武学,只有把那些武学都搞清楚了,他才能从中找出可以突破的地方。 钟声认真研究过他学过的内功心法,那些内功心法也没有告诉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却让他从中找到一条路:打开全身的穴位。这个办法在钟声已经学过的内功心法中已说得明明白白,但也只是钟声已经学过的或者练习了的内功心法要修成而必须打开的穴位,并没有告诉钟声必须打开一个人全身的各个穴位。钟声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他把学过的内功心法和了解的内功心法认真研究后得出来的想法,至于这个想法有什么后果,钟声就没有多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武林中各种内功心法修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一个人的气血活动快一些,要是一个人全身气血贯通了,一身气血运行岂不是更快,功力增长和也一定比一般内功心法快许多。钟声对这种心法是不是有危险并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想得不多,只是觉得修习这种心法不会对他有害,他就不再仔细研究推敲了。 钟声想好就做,这一做就发现他身上其实已经有这种内功心法在活动了,他要是不好好想这件事,不突然生出这样的奇想,他就把这个天大的机会给白白放过了,他的一身功力也别再想有长足的进步了。这种内功心法不同于一元气功,也不同于先天真气,而是先天真气与一元气功的综合,是一元气功与先天真气内外功的交流,并且生发而成另外一种他以前没有注意的内功心法。钟声一时兴起,把这种内功心法取名为灵石心法,将他已经练成了的一元气功、先天真气和元婴心法全都包括在内了。一个没有修习过这种心法的人,只要修习这种心法,他就可以一关一关地向前闯,直到修成灵石心法,他就有了无上的法力。 钟声创出了这种内功心法,心里真是高兴万分,忍着就自己大笑起来,却没有人来分亨他的欢乐,所以他大笑一阵就自己停下来,自言自语地说:“这种心法是好,但要真正修成,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最终到底会怎么样,真还让我说不清楚,不过不管结果会怎么样,这种心法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坏结果,一定是一个让人再也想来不到的结果。对了,我要是再去找高棉那条龙帮助我,说一定就可以很快修成这种灵石心法,对于我及将与南佛的一场决战也会有所帮助。南佛老秃真是一个邪恶得让我也不能不小心应付的秃驴,他要是再这样吸收别人的功力,要是真的象他们的佛祖一样控制好了,我就难以对付他了。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佛祖当初还不是靠吸收魔女的功力修成了佛。南佛那个秃驴要是真的掌握了佛祖的方法,我就危险了,所以我必须快一些修成我悟出来的灵石心法,相信只要我修成了,我就是比南佛弱一些,我也有办法对付老秃驴了。” 钟声想到南佛,他还真的不敢大意,也不再胡思乱想,立刻抓紧时间开始修习他自创的灵石心法。 洞中没有时间,当钟声修习灵石心法清醒时,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觉得肚子饿了,想找一些东西吃,再接着练习灵石心法。洞里光秃秃的,一眼就可以看见没有供他吃的东西。钟声正在为吃的东西为难,想回那片海边沙滩上去,等吃过东西再来,他耳都里就听到西边好象有东西跳了一下,打得水花声响,听在耳都里十分清楚。钟声对自己的听力好象好了一些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揉了揉耳都,立刻站起来向西边洞里走去。 西边洞里比东边洞里的水要缓和一些,还可以看见一些水花,虽然在黑暗中,钟声还是看得十分清楚,正在对刚才的一声水响奇怪,水中就有鱼向上蹿,好象在躲什么东西。 “这里的水已经很急了,怎么会有鱼在水里,难道鱼真的可以在这里的水里生存?要是这样的话,这里的鱼味道就一定不错。” 钟声大感兴趣,走得近些,并且做好了抓鱼的准备。不过这也是他太小心了,觉得这里的水急得不存一物,鱼要是生活在这里的水里,那这里的鱼一定十分难抓,这才做好准备,否则以钟声的一身武功修为,想抓一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钟声就是这样小心了,他还是没有抓着那条冒上来的鱼,让那条鱼一闪就从手里溜出去了。钟声的感觉就象是一条滑不溜手的冰棱,在他的手里一滑就过去了,根本就不着力,让他只感觉到手心的冰凉之意,没有来得及抓到从他手里经过的东西,所以他的手上虽然畜满了真力,他还是没有抓着那条鱼。 “真他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就特别多,我姓钟的一身功力可不是唬人的,竟然抓不到一条鱼,这要是给别人说,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抓到一条,不然我姓钟的就太没有面子了。” 钟声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不能不在自己的脑子里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抓着鱼。要抓这些从阴河里跳上来的鱼,首先就要迟滞鱼的行动,不能让它一下子就从手里溜走,所以钟声想到这件事就不由想到一种他没有修成功的内功心法——独钓寒江雪。这独寒江雪钟声一直没有悟解,直到他悟解了灵石心法,这才一通百通,知道这是一种修练人的定力之学,特别是判断,修成之后一个人对外来之物是不是有对自己不利的期图可以说一目了然。这对于修习武学的人,作用有多大不言自明。而高明的武功,首要的就是一个判断,判断准确了,一些不必要的动作就可以不做,同时给对手准备下后手,一举就可以击败对手。 钟声一直没有理解的三十六根石笋中的水滴石穿、朝天一柱香、落地生根和铜筋铁骨也让钟声悟解了,将这几种绝学融进灵石心法,一但修成了灵石心法,这几种内功心法就修成了。水滴石穿是修习一种专门对付修有罡气功夫的人的内功;朝天一柱香是修如何集中运用罡气的心法;落地生根是一种让内功稳固的心法,修习了这种内功,任你如何会吸人功力,也别想吸动分毫;铜筋铁骨则是金刚不坏身的修习方法。 钟声想到独钓寒江雪,他就不由暗喜,心中暗想:“正好这一次用一用,看是不是真的管用,虽然我还没有真正修成,以我的功力,要用出两三成功力,大概已经足够了。要是这里的鱼真的能够躲过我的判断,我姓钟的就真的服气了。” 这一次阴河里的鱼没有逃出钟声的手里去,却没有让钟声一下子抓到手,反而让钟声以这条鱼钓上来一个头大足有一个人头的大嘴巴,与钟声几乎是一人一半抓着了鱼。这鱼是一个暗黑色的长条鱼,就象乌鱼,又不象,皮肤比乌鱼嫩得多了,也滑溜得多了,长度足有一尺多,大小也有儿臂。钟声抓着鱼头,正在高兴,河里就伸来那颗头,一下子就咬着了钟声手中鱼的尾巴,向阴河里猛拖下去。钟声武功修为不弱,一眼看清楚飞上来的大头,觉得它不是攻击自己,他也没有惊慌,向后急退,却没有让过那个头,让它一下子就咬着了手里的鱼。更让钟声意外的还是这东西力气真是大得让钟声做梦也想不到,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斤,还没有让钟声反映过来,它就向河里拉,结果钟声就无可避免地给它拉下水去了。钟声一身武功,真不相信争不过这个和与他争抢这条鱼的东西,虽然给它拉下水去了,钟声还是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制服他,所以没有撒手。下水就下水,钟声当即决定与这个东西在水里大战一场。 阴河里的水很冷,这一点钟声早就想到了,没有想到等他下到河里这才知道他的感觉又一次错了,这阴河里的水不仅是冷,简直就是冰水,要是钟声没有一身高强的内功,钟声就给这阴河水冻成冰人了。钟声一惊之后,立刻运起罡气护身,再闭上双目,以坐看明月视物,以生生不息调息,打定主意要和这个敢抢他的东西的大头比一比。这个东西还真没有让钟声失望,它也发现钟声是它没有对付过的强手,所以一把钟声拉下河去就向水里潜去,却又不是向下游去,而是冒着河水向上游去,似乎想以河水之力将钟声丢开,让它一个人独亨这一顿美餐。它想得是不错,钟声真还不是它以前对付过的对手,结果钟声没有给它丢脱,反而让它把钟声带到了一个石滩上去。那个石滩上好象有不少它的同类,当它爬上石滩时,它的同类就怪叫着向钟声攻击。 钟声处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放手,要不然他就必须与这个石滩上的东西拼一场,胜负谁属先不用说,是不是值得,钟声就要在心里好好想一想了。钟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这个与他抢鱼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怪物,而是一头比桌面还大的巨龟。在这个石滩上,这样的巨龟还有十多头,几乎把这个石滩填满了。 “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钟声一时间也没有主意,放了这条鱼他真是不甘心,不放这条鱼,他又要与这些巨龟大战一场,似乎不值得。钟声一时没有想好办法,躲开这些巨龟的攻击的办法已经有了,别的地方躲不开巨龟,只有抢他鱼的巨龟背上是一个躲避的好地方,钟声身体一动,他就坐上巨龟的背,让巨龟自己与它自己较力,他则注意别的巨龟对他的攻击。这一手还真的让巨龟把他没有办法,双方就这样对持下去。别的巨龟则有的是机会攻击钟声,先还只是不断地向钟声伸嘴,后来看咬不到钟声,有一只巨龟就向钟声吐出一个红球,差一点击中钟声。即使钟声让开了下面,也给那个红球烧得感觉到了危险,要是让它击中了,自己一定要烧起来,在这样冷的地方还是这样,这颗红球在别的地方其热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什么,内丹?难道这些东西真的有内丹?” 钟声这样一想,已不想与这头巨龟争鱼玩了,主动放了手中鱼,接着一头巨龟射来的红球,为了怕红球的热力伤到他的手,他还在手上运足了元婴心法。没有想到钟声的元婴并不怕这种红球,反而还十分高兴,一下子就把红球包着,快速隐没不见了。 “我的妈呀,不要把我姓钟的烧起来才好!” 钟声的耽心多余了,他身上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向全身流转,一下子就让钟声觉得他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 “哈哈,怎么回事,这些巨龟吐出来的红球真是内丹?” 钟声就是不相信已不行了,那头失去内丹的巨龟已经快疯了,也不管钟声坐下的巨龟,就向钟声坐下的巨龟猛冲猛撞,想把钟声撞下来,还它的内丹,不然钟声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要给我的,不是我姓钟的抢你的,你现在想要回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还你了。你要是一个人,我还可以说有办法还给你,你不是一个人,我就只能给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钟声不想和这些巨龟纠缠,当即飞身下水,顺水向下游去,先上岸再说。钟声没有费劲,很快爬上岸,还顺手抓了一条鱼,与刚才他与巨龟抢的那一条鱼差不多一样大。钟声觉得这种鱼有些与众不同,巨龟又死也不松口地与他抢,他就猜想这种鱼吃了一定对人有好处。钟声生吃这条鱼,咬了一口,他就不由大赞“好东西!”再不客气地将一条鱼连骨头也吃了一个精光。其实这条鱼要说好吃也说不上,不过就象是水果一样,让钟声觉得有些不是吃鱼,反而在吃水果了,所以他叫一声好,就把那条鱼吃得一点不剩了。 钟声经此一事,也没有把巨龟放在心上,吃过那条鱼后又坐下来运功调息。没有想到阴河里的巨龟还有报复心,正当钟声坐功时,那些巨龟就爬上阴河,向钟声攻击。钟声运功时就运出罡气护身,这才没有让那些巨龟得成,否则钟声不成为巨龟口中食,也一定要给那些巨龟咬伤。钟声为此十分生气,立即与那些巨龟战在一起,却又无从下手,即使是那些龟头给钟声击上一掌,那些巨龟也不当一回事,将头缩进龟壳去,钟声就拿它们没有办法了。钟声开始还不相信,跳到一只巨龟背上,全力向巨龟背上击一掌,也没有伤巨龟分毫,反而把钟声自己的手掌震得大痛。钟声发了狠,回身取来宝剑,向巨龟乱劈,也没有劈下巨龟身上一点龟甲。当钟声确信劈不开巨龟的龟甲,想刺它们的头时,这些巨龟又一窝蜂地逃走了。有一头给钟声截着,想刺它的头和屁股,又发现巨龟的头也象龟甲一样坚硬,屁股可以刺,又洞孔小了一些,他的剑刺不进去,结果还是让这头巨龟逃进阴河里去了。 钟声没有把这事当成一回事,巨龟逃进河里去了,他又练他的功。谁知巨龟与他已经结下仇了,好象不想放过钟声,还没有等钟声再次入定,那些巨龟又来了,而这一次来得比先前多了许多,没有二十头也有十七八头,真让钟声有些哭笑不得。钟声又与这些巨龟大战了一会儿,又连扫带推地将这些巨龟推进阴河里,这才有片刻的安静。 “惨了,我现在要不想与它们再战就只有走,否则我就与它们解不开仇恨了,不是它们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们,但它们不过是一些老龟,我还真的下不了手杀它们。它们一身龟甲,我就是想杀它们也不好杀。我又怎么办呢,真的离开这里?这也太让人好笑了,我堂堂一代少侠,给几头巨龟打败,我也太丢人了!不行,我和你们泡上了,看我们谁玩得过谁。” 钟声想和这些老龟泡,这些老龟还真的没有让钟声失望。这些老龟也真会选时间,钟声没有入定时,它们不来骚扰钟声,钟声只要入定了,它们就上来了,搞得钟声对它们真是没有办法。次数多了。时间长了。钟声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没有时间练功了,那还不如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练功。但钟声又舍不得,觉得这里对他修习灵石心法大有帮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相信他的感觉没有错。钟声不想走,巨龟又不断骚扰他,这就让他不能不想办法对付这些巨龟。 钟声想到修习灵石心法,他就不由想到他自己悟出来的吸收功力的办法,再与灵石心法参详,他的灵石心法又有了吸收功力的心法。这又让钟声对他才创的灵石心法不满了,觉得人的身上真是奇妙得很,好象永远都没有办法摸透,自己的灵石心法已经是以一个人的全身穴脉畅通为目标了,没有想到一种吸收功力的心法就让灵石心法拓展出新的路子。钟声有了这样的体会,他就不由对自己的灵石心法再作研究。这一次不以以往学过的、修习过的内功心法为本,只是以一个人的一身气血运行为要,钟声的灵石心法就一下子找到了新的方向,一下子就突破了钟声以往学过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也才真正成为一种自创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也才说得上完整。即使这样,钟声还是觉得不满足,不过他已经找不到灵石心法有什么不足了,他就只好把再研灵石心法的想法放过一边,以后如果还有发现,再进一步修正灵石心法。总之,他这种灵石心法就是一种没有一定心法的内功心法,主旨只有一个:最大限度地发挥一个人的潜力,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灵石心法就要把一个人的潜力发挥出来。 钟声想好对付巨龟的办法,那些巨龟就惨了,它们还没有发觉,已经一个个成了软脚虾,就是想找钟声的麻烦,它们已经没有能力,钟声这才有时间静心修练灵石心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他的灵石心法已经修到三十层了,他就感觉到阴河里有一种生物的功力吸不动。先前那些巨龟的功力,自从钟声想好灵石心法后,它们的功力就象水向下流一样,十分自然流畅地就向钟声身上流,流得不快,也不慢,总之钟声没有感觉不适,也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功力流向自己流得慢,一切都是他的意思作主,等到他的灵石心法修到三十层,钟声就感觉到阴河深处有一种强大的内力拒绝向钟声流动,还有吸收钟声内力的意思,只是钟声的灵石心法包含了落地生根心法,那种想吸收他内功的功力就吸不动,反而让钟声发现了它。 钟声的灵石心法共分为三十六层,也不是硬要这样分,主要是根据穴脉的不同,一层一组穴脉,修通了三十六组穴脉后,灵石心法就算修成了。钟声悟通灵石心法,原来的功力已经打通了十二层,达到了灵石心法十二层功力,有巨龟的内功相助,钟声就十分顺利地打通了灵石心法十八层穴位,达到三十层,再有六层就算把灵石心法修成了。钟声正在为修成最后六层灵石心法之不易,想办法通过,他就感觉到那种异常功力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发现,立刻停下灵石心法不修了,坐在洞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下阴河去看一看。这条阴河虽然在这个小岛上,看起来好象并不简单,说不一定这条阴河就伸进了大海,此去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几时能够回来,钟声也不敢肯定,所以钟声虽然发现了那团功力,他也不敢就去找那团功力,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抵挡他的灵石心法吸收功力。钟声没有想多少时间,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作出退缩的决定,他很快就决定下阴河去看一看。钟声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之所以作出这个下阴河看一看的决定,主要是那团内力在这条阴河的上游,他就是下阴河去,也是去时困难,回来就容易了,也不怕有去无回,有去路没有回来的路。 钟声收拾一下,带上那把剑,这就下河去。先前钟声已经和巨龟在阴河里斗过了,这次下水就轻松多了,眼睛一闭,运上坐看明月,他在黑暗中就象可以视物一样,向阴河上游游去了。说是游,其实就是爬,摸着阴河边沿向前去,若是向上游,钟声水性虽然好,想在这水激如矢的阴河里游,他还真的游不上去,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给阴河水冲到下游去。即使是摸着阴河边沿向上游,钟声也感觉十分吃力,更搞不懂这条阴河是怎么回事,这条河也不陡,还是平平的,河里的水则象是射的一样,向着西方激射,难怪河道给冲得十分平整,也十分坚硬,以钟声的功力,每抓出一手,都感觉手上有些生痛。这样爬了不知多长时间,钟声已经感觉有些累了,他就感觉到那一团内力好象到了。但是那一团内力并没有在什么石滩上,也没有在一个背水的地方,反而在阴河河道上,这就让钟声对这一团内力更加不敢妄想把它据为己有了。 钟声在水里考虑一下,决定先上河去找一个地方存身,再说查看这团内力的事,不然这团内力没有查清楚,他也累得受不了,一手软就给阴河河水冲回去了。 钟声爬山出水面,还真的找到一片阴河石滩,虽然不象下面那片巨龟存身的石滩宽,已足够他立足了。钟声匆匆查了一下石滩,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光溜溜的,他就没有多看,立刻运功调息,想先恢复一下功力,再去查那团内力。没有想到他才一运行灵石心法,那团内力又找上他,巨大的吸力差一点就把钟声的内功吸动了。钟声心里暗吃一惊,不甘示弱,灵石心法吸字诀施出来,一边调息一边与那团内力对吸。结果还是一样,钟声吸不动那团内力,那团内力也吸不动钟声的内力,双方就这样相持起来了。钟声正没有时间去想吸收那一团内力,他现在极需恢复他的功力,以好对付及将到来的大斗。对于这一点,钟声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相信那一团内力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他既然冒着艰难万险来了,他也不想放过这一团内力。 钟声想得也好了一些,他想恢复功力,那一团内力可不给他机会,当他吸收功力的意思稍微弱一些,他自己的内力就有冲出体外之势,吓得钟声立刻放弃恢复功力,立刻将全身精力投入到对抗那团内力吸力中去,这才又把弱势掰回来,稳着了局势。 “妈的,这是想与我姓钟的拼命了,我要是不给你吸收了内力,我就一定要吸收你的内力,这也太让我姓钟的没有选择了。怎么办呢?这样你吸收不了我的内力,我也吸不动你的内力,相持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原来只是觉得奇怪,这才来看一看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想到我才来你就逼我,我就没有选择了。好吧,我们就来斗上一斗,看我们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钟声心中急谋应对的办法,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就他的情况来说,他现在使用的灵石心法就是他一身所学最高的心法,现在灵石心法没有作用了,要在短时间内再想别的办法就更不容易了。钟声想过自己一身所学,真还没有别的可以帮助他的办法,所以钟声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就想到干脆毁了那一团内力。要毁那一团内力也不容易,先不说那一团内力功力与他差不多,想毁它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毁更值得钟声认真考虑。 “看来我想毁了这一团内力,先不先我就应该搞清楚这一团内力是什么,不然我就无从下手了。对了,这阴可河底没有别的东西,就只有巨龟,难道这一团内力会是一只巨龟,有这个可能吗?” 钟声真还不相信这一团内力是一头巨龟发出来的,一头巨龟有这样的功力,那还不是一只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先前那些巨龟已经是几百年的东西了,这一头要是巨龟,肯定有上千年了,不然也没有本事住在阴河河底。这阴河河底先不说水激如矢,只那冰冷刺骨,一头巨龟长年住在河底就不是一件让人想得到的事,即使功力如巨龟,恐怕也受不了。钟声心里虽然有这样的认识,他还是把河底那一团内力当成巨龟,但他又感觉那一团内力不象巨龟的内力,他先前吸收那些巨龟的内力不少,他已经能够分别得出来,所以他细心体会后就觉得那一团内力不是巨龟的内力,或者说不完全是巨龟的内力。 “这事还真的透着古怪,看似巨龟的内力,又有些不象,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只巨龟身上还有人的内力,而且是一个修为高绝的人的内力?” 钟声这一分析,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但事实又告诉钟声那一团内力不只是巨龟的内力,还有人的内力成份,这一点钟声可是内行,他不用仔细分辨也感觉到了。先前钟声只是把那一团内力当成动物的内力,没有向人的方面想,此时一分析那团内力,钟声就可以肯定那一团内力有人的内力成份。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不由在心里问一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钟声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是一个人,但他一身功力中非人的功力居多,人的功力相对来说要少得多,幸好他是一个人,他又自创了一种高深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否则时间长了,他还没有把非人的内功化为己有,他的人性就有可能发生变化,最终给动物性控制,成为一代巨魔。钟声对这一方面早有体会,所以他此次离开诗敏三女,就有自己找一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意思,要解决他的问题,他只有靠武功,所以钟声才要好好研究他一身所学,从中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因此,钟声确定那一团功力有人的成份以后,他就得出两个结论:一是那一团内力是人,不是什么巨龟;二是那一团内力是巨龟,是巨龟吸收了人的功力才至如此,要真是巨龟,那么这头巨龟就真的不一般了。但是,凭感觉,钟声确信这一团内力不是人,而确确实实是一头巨龟,即使不是一头巨龟,也一定是非人的一种动物。 “看来我不应该再和你客气了,我要是不收了你,你就更要为恶了。” 钟声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他自己认为正当的理由,立刻采取行动,背上的长剑应念而出,一闪就向阴河里刺去,直奔那一团内力。这是钟声前不久才修成的驭剑术第三重——心剑,心动剑动,心到剑到,虽千万里之隔,只要钟声的心到了,他的剑就应该到了。但是,这一次钟声失望了,他的心是到了,剑却没有到,还差一点给阴河水冲走了,最后转了一个大弯到了,却已经没有力量了。钟声的心在动剑,出现这样的事当然一下子就体会出是怎么回事了:阴河水太激了,他的剑即使是一把宝剑,剑上的力量就是再强,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下,他剑上的功力也不足他平时的十分之一,再给阴河水一冲,他剑上的功力就不足了。 “见鬼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钟声看结果如此,他就知道他想毁了那团内力就必须自己下去,自己去斗那一团内力,他的剑是帮不上他的忙了。钟声不甘心,又试了试,结果一样,他就只能放手,停下来另外想办法了。不过,钟声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他还是试出阴河河底的东西确实是一头巨龟,大小足有一丈,真是太大了!就是想毁了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妈的,我不退都不行了!算了,我也不和你斗气了。” 钟声当即立断,收了剑,再收灵石心法。那团内力还是象先前一样,钟声主动退了,它就好象找不到对手了,没有再期图吸收钟声的功力,让钟声再一次轻易退出对峙。 钟声站起来,扫了一眼这个阴河中的石滩,一眼看见上游石壁上有一根伸出来的东西,长不足三寸,亮晶晶的,大概是对钟声的眼光反射,这才有光,要不是钟声的眼光射向它,它就不会发出光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比这阴河洞壁还坚硬?” 这阴河洞壁虽然是石灰岩石,其硬可比那些黑石头差不了多少,给阴河水一冲,也冲得光滑滑的,那根东西从岩石里伸出来,没有给阴河水冲断,可知比岩石硬得多了。 钟声大感兴趣,立刻向那根东西走去。还没有走上两步,他又感觉到地上的石滩与先前不同了,难怪这一段石滩不断向上升高,说明这里的石头与刚才的不同,硬度比刚才坐的地方的石头硬得多了。钟声伸手摸了摸阴河洞壁,立刻确定他的推测没有错,从此向前,大概就不是石灰石,而是那种黑色石头了。钟声心中有数了,那根东西就更让钟声想看一看是什么东西了。 钟声走到那根东西面前,伸手摸了摸,立刻印证了他的想法。这根东西确实是石头,只是硬度可能不差,他用力掰了掰也没有掰动一点,想取下来,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要是长一些,我就用它来做剑,说不一定比我手中的宝剑合用多了。” 钟声拨出宝剑,就手向那根东西生长的地方劈了一下,劈下来一点石屑,冒出来一串火花。 “好硬的石头!我不信就取不下来,等我给你把洞挖大一点,我不信就取不出你来。” 钟声用剑将那根石棒边上石头劈下,直劈了一周,挖进去五寸深,这才挖到那根石棒的头,再握着石棒一用力,石棒就在钟声手里了。石棒上还有些石头,沾在上面,钟声用剑屑干净,那根石棒的原形就显露出来了。原来是一条晶亮无色宝石,长足有五寸,一寸粗,六棱形,两头是尖的。 “我说呢,这条阴河一定与外面那条河相通,否则那片河滩上就不会让诗敏找到那么多宝石。不过这一根的形状真还有些特别,用来做兵器还真不错,我就来看一看行不行。只是重量大了一些,驭起来有些困难,功力不足就更加没有能力使用了。” 钟声随手驭出,还真的把宝石棒驭出去,向阴河石壁攻击。没有想到这根宝石棒真是锋利异常,钟声没有感觉到一点阻碍,宝石棒就钻进石壁里去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更不要说搞出一丝火花了。钟声还不相信,宝石棒钻进石壁去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驭行,还是没有感觉到困难,只是有些阻力,感觉没有在空中驭使流畅一些。钟声心里大喜,立刻将宝石棒驭出来,接在手里,看了又看,真不相信这东西如此硬,有如此的锋利! “好!好!今天来这里得到此宝,真是不虚此行,就是没有吸到这头巨龟的内力,得到这根宝石棒,也足以让我姓钟的高兴了。我正缺一样称手的兵器,没有想到就发现了这根宝石棒,真是天助我成功!哈哈,对了,你惨了!”钟声一下子想起他用宝剑对付不了阴河底的巨龟,现在有了宝石棒,可不就可以对付它了,所以他忍不着大笑起来:“好,我就来先练一下,再看一看是不是对付得了你。”钟声想起阴河对驭出去的剑的阻力,他已不敢说一击对付得了阴河里的巨龟了。 钟声就地坐下,也不运行灵石心法,随手驭出宝石棒子,向阴河里去。本来还以为又象驭出去的剑一样受到阻力,当宝石棒与阴河水接触,他却没有一点感觉,就是有一点也不过象驭剑在空气中受到的阻力差不多。钟声大感奇怪,有意试了试,还是没有感觉到宝石棒受到阴河水的冲击,这就让钟声不能不相信这根宝石棒用于驭剑真是少见的一宝了。 “真是好东西!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效果会有这样好,真是太好了!” 钟声收好宝石棒,想了想干脆给这根宝石棒取一个名字:无敌剑。钟声相信,谁只要功力足够,驭出这一根无敌剑,对手绝对没有能力抵挡,所以给它取名无敌剑,当是名符其实。 钟声再运灵石心法去吸收那只巨龟的功力,那只巨龟又与钟声对上了。钟声早已打好主意,立刻运剑驭出无敌剑,直向那只巨龟身上击去,却又不想一剑把巨龟刺死了,只让无敌剑插在巨龟的身上。钟声还耽心无敌剑插不进去,结果无敌剑没有让钟声失望,一下子就透进巨龟的龟甲,幸好钟声早就防到无敌剑一下子插进去把巨龟杀死了,浪费了它一身的功力,运剑时就留了意,此时一觉得那只巨龟真的抵挡不着无敌剑,钟声就收手不攻了。也许正是无敌剑把巨龟刺伤了,巨龟的功力就给钟声吸动了,直向钟声流。巨龟遭此攻击,立刻行动起来,再也在阴河底下住不下去,直向钟声坐的地方爬来。钟声发觉巨龟向自己爬来,他自然明白巨龟向他爬来的目的,心中念头三转,决定不走,升上空去,继续吸收巨龟的功力。 这地方的阴河洞高足有一丈,阴河水深可能有五六尺,巨龟一下子就浮上来,几下子就冲到钟声面前,却让它冲上了阴河滩。阴河滩只有两三尺宽,巨龟就半搁在河滩上,伸出一颗如人头一般大小的头,向钟声停身的阴河洞顶瞧。钟声见这头巨龟身体虽然比先前见过的巨龟大,头却没有大多少,他就有些小看这头巨龟,也没有多想,还是不停地吸收巨龟的功力。巨龟可不是好惹的,它一看见钟声,嘴就张开了,没有容钟声明白是怎么回事,它嘴里就飞出一物,如电一般向钟声击去。钟声身具驭空术,虽然大意了一些,事到临头,还是侧身躲开了。但这一次又出乎钟声的预料了,那巨龟吐出来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直接转了一个弯就向钟声接着攻击,连阴河壁也没有碰一下。 “妈的,你还真有本事,竟然会这种驭行本事!” 钟声不服都不行,无奈之下只有后退,希望距离巨龟远一些,它驭出的东西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转动也没有那么灵活。这一点钟声还真的想对了,巨龟终归只是一头巨龟,它驭出的东西距离钟声远了,它就指挥不灵了,只有收回去,然后向钟声冲。钟声一看就知道它冲过来的目的,没有让巨龟靠近,巨龟就拿钟声没有办法了。不过,这条阴河是一段一段的,这一段的洞大一些,向上去不久就小了,直到河水充满了洞道。钟声退到这里,他就无处可退了。 “糟了,我要是不和它拼,可就没有地方退了!” 钟声在这一瞬间已决定与巨龟硬拼,同时加紧吸收它的功力,争取在与它硬拼以前就把它的功力吸得差不多了,拼起来也要好受一些。谁知就在这时,钟声又觉得巨龟的内力又吸不动了,又象先前一样了。钟声心念急转,当即放弃与巨龟硬拼,立刻向巨龟冲去,想从巨龟头顶冲过去。巨龟不是人,它又在水里,阴河水又流得急,所以钟声这样突然向它冲来,它也没有作好准备,还以为钟声要向它攻击,迫得它向水里躲去,白放过了攻击钟声的大好机会。当然,它就算是人,想就此击中钟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声冲过巨龟,已经站在巨龟下游的空中,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巨龟的内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就吸不动了。钟声自然想不清楚其中原因,却有办法让巨龟再把它的功力放出来,无敌剑再向巨龟体内深入,让巨龟受更大的伤,他的内力就是想不放出来已不行了。钟声想得虽然好,却没有用,巨龟就是不放它的内力出来,还没有再浮起来,反而跟着阴河河水向下游流去了。钟声感觉到了,立刻追上去,等到追到洞道狭窄处,他就只有跟巨龟一起下水去了。等追到钟声当初下水的地方,钟声就不想追了,收回无敌剑,想就此上岸。 “哈哈,小子,你还真是不差,一身功力不比老夫弱。好,等老夫恢复过来,老夫再找你小子较量一下。今天你小子机会凑巧救出老夫,异日老夫也放你小子一次,但也只有一次。你小子要小心了,若是到时候你小子不敌,老夫就不客气了。哈哈,两百年长睡,今日突困,看武林风云,谁敢与老夫作对?” 钟声听到这个苍老的说话声,他就不由全身发冷,再加上他恍眼看见一道白光从头上飞过,直向洞外如电射去,他就不怀疑那是一个人。但让他不相信的是这个说话的人好象困在巨龟里,自己把他从巨龟里救了出来,这可能吗?钟声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更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贪心会搞出这样的事出来。不过,有一点还是让钟声心里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个人走时给自己看见了,功力又与自己较量过了,自己没有感觉到他比自己强,他的说话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钟声暗恨自己这一次无意之间好象放出了一个不该放出来的人,听口气就知道不是一个正道人物,自己没有想到他躲在巨龟里,将他放出来了,别的不说,这个人要是作恶,他钟声的罪过就大了。 钟声心里十分不是味,轻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掌,这才自己骂自己说:“见鬼了,怎么有这样一个老东西躲在那只巨龟里?好,我就不信我能够把你这个老家伙从巨龟里面放出来,我就收拾不了你。” 钟声发了一会儿狠,什么武功也不想练了,当即出洞,本想就回去,又想起自己泡在那座山上的巨蟒皮,他就不想放弃,立刻向那座山上去。 巨蟒皮还在,已经泡得软和和的了,现在要做成什么也容易。钟声立即动手,先用一些巨蟒皮做一些线,再把巨蟒皮裁成五件皮甲,余下的再做成五顶帽子。做这五顶帽子是钟声早就计算好了的事情,因为钟声原来悟创的元婴心法头顶百会穴是一大弱点,要是头顶百会穴给人击中了,击伤了,元婴就放不出来,说不一定还会引动一身功力,自己封死自己。钟声没有把这事给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说,就是怕她们的嘴巴一时不紧,让人听去了他武功中这种天大的秘密,他才来这座海中孤岛上猎这条巨蟒,想以蟒皮护着百会穴。没有想到巨蟒是猎到了,武学又有了大的突破,却在无意之中放出一个不该放出的老家伙,以后是吉是凶,钟声真还想象不出来。 钟声在那座山上又忙了两天,这才带着五件巨蟒甲回去。沙滩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钟声一看见这些人就觉得情况不妙,大概中原武林又出事了。钟声与众人见过,发现不见诗敏和唐凤舞,他就更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钟声也不多说,立刻招集两位掌门人和三老,加上巴音格、付仙、林中水议事,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付仙却不先说正事,立即找上钟声:“钟兄弟,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姐姐看在眼里了?” 钟声一听付仙这样问他,脑子里不由三转,再扫一眼在座的人,他就不由有些明白,大概又是娜娜给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或者显露了一二武功给他们知道,让他们看见心里不舒服,正好此去要他们出力,提高一下他们的武功十分必要,钟声对付仙的话就没有多想,微笑着直接了当地说:“付仙姐姐,是不是娜娜给你说了什么,或者让你看过她的武功?娜娜的武功确实不弱,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人了。” “你少唬我们,这些天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要不是人,是鬼还是神?”付仙自然不相信,还以为钟声想混她,表情就很不高兴地说。 “姐姐不相信,兄弟也不想让姐姐瞎猜,我就告诉你们吧。娜娜是灵魂,就是已经没有肉体的灵魂,我们中土道家一脉说的元婴。你们大概来了不少时间了,你们可看出来了,石精老前辈?” “无量天尊,贫道是觉得娜娜夫人有些与众不同,原来她真的与众不同了。”石精道人听了钟声的话,脸上没有表现出奇怪,反而是一双老眼盯着钟声,好象要看一看钟声是不是也变成了灵魂。 “石精老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晚辈对此确实有些研究,也有些成绩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真是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林奇人,可惜了席老道友,他没有看见小道友的成就!” “家师之死是有些可惜,但当此之时,中原武林还能够留得一命的同道已是十分不容易了!”钟声听石精道人提起师父无敌神剑,他就不由脸现无奈,虽然无敌神剑没有教他什么东西,他还是觉得他这个弟子太对不起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了,没有好好保护好他,让他给玄阴教害死了。“为此,我已经决定和大家一起返回中原,为中原创造一个长久的和平做一点事情。各位的修为我已经看出来一些,等我们商量好一些事情,我再帮助一下大家,此次回中原大概可以保着一条命,修习一下长生之道。对了,首先我想向三位老前辈请教一下,中原武林三百年前是不是有一个武学修为十分深厚的黑道、邪道高人?”钟声不想再想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让自己心里难过,脸上表情一正,立刻向在座众人说明他的想法,但又想到他放出来的那个高手,看见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他就不由问出口来了。 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相视一眼,都没有很快回答钟声,黄河老人已经不耐烦了,大声叫着两人说:“你两个有一点用好不好,娃儿年青,席老儿又走了,没有在这一方面好好给他说一说,现在问到你们了,你们可不要屁都放不出一个来。”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话问得大了一些,而且是三百年前的人,更让贫道有些答不上来。小道友如果说一说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在哪里发现他的,贫道也许还有一个答案。” 钟声看白衣老尼也是一样的表情,想了想说:“这个人是我从一只巨龟腹中放出来的,地点就在这个岛上一条阴河里,至于他长得什么样子,我还真的没有看清楚,只恍眼一下,好象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白发白须老人,皮肤也白得象雪一样。” “就在这座岛上,还是你放出来的,你又为什么把他放出来?”付仙立刻怪上钟声。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头巨龟里。我放他出来只是因为我正好吸那头巨龟的功力,又吸之不动,只好驭剑攻击那头巨龟,这才让那头巨龟施放它的功力。没有想到当我收回我的剑时,他可能就从我刺巨龟的创口里逃出来了。” “这——兄弟,你是在给我们说《山海经》?”付仙又不相信钟声说的话了,盯着钟声,生怕钟声也给她来这么一下子。 “阿弥陀佛,老尼想起来一个人了。”白衣老尼双手合十说。 “老前辈,你请说?”钟声急问。 “听小施主的意思,这个人要是真的在巨龟里面住,那就没有三百年,至多两百年,因为他失踪的时间算来就有两百年了。” “对,对,他就说他给巨龟困了两百年了。” “如此,这个人就应该是圣剑门的老祖宗,昔年虬髯客的弟子丹生子。” “圣剑门的人?”钟声这一下就笑不起来了,脸上一付无奈的表情,谁见了都会说他已经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小施主,你与他比较过功力吗?” “妈的,老尼姑,你真还以为这娃儿是神,人家都已经修了三百年了,这娃儿就是再好的资质,他也不过二十岁多一点。”黄河老人当即给白衣老尼发作起来了。 “无量天尊,老道友请听小道友说。” 钟声也不想听黄河老人瞎搅和,立即接过话去说:“我的功力与他比谁高谁低说不一定,不过他要是做出为武林所不耻的事情来,我就只好收了他。我能够放他出来,我就一定可以收他,他要是以为武林无人,他就有可能再度永远失去自由。”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话就说到这里了,大概已经不用我们说什么了,我们就听一听小道友接着说事情吧。”石精道人听钟声这样一说,他心里就知道钟声的修为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了,所以不想让众人再问钟声一些钟声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武林形势怎么样了,这一点请石精老前辈说一说,别人再补充。” 石精道人没有客气,立即把钟声等人西去以后玄阴教突然出现武林,圣剑门与玄阴教联系的事情说一遍,最后说:“诗敏夫人好象对玄阴教请去武林各派的高手十分在意,就因为这一点,诗敏夫人阻止我们出现武林,将我们这些人全都送到这个岛上来,她又回中原去,说是会唐夫人,但老道看她可能还有别的事没有让我们知道。所以老道认为,小道友还是尽快上大陆,既是接应诗敏夫人,也是进一步查一查玄阴教到底搞了什么事情。” “诗敏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再说了。你们还有补充吗?”钟声的目光定在付仙脸上,很明显想听一听付仙的意见。 “我已经没有意见了,老前辈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还是那一句话,你好象把我这个做姐姐的给忘记了。” “姐姐放心吧,此去还需要你出大力,你的武功不好好提高一下,兄弟也不好请你做事。”钟声以十分明白的话说,这一下就让众人听出他确实是想好好提高一下众人的武功了。 “千里,你要提高大家的武功这很好,但中原武林,还有诗敏姐姐、凤舞妹子她们好象已经不能再等了。”巴音格有些不乐意地说。 “她们还应付得了,先不管她们,何况我们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们差的只是功力,你差的也是功力,为了好好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丹生子,老尼认为你要三思。” “老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说的提高大家的功力并不是把我的功力给大家,而是给大家打开一些穴位,这要不了我多少功力。我看就是我们这里的人,大家打开天门,再修习几种武功招式,大概就行了。” “打开天门!兄弟,你别怪姐姐说话气你,我只是看见娜娜的功力高得吓人,这才说了两句,你可别把姐姐的话记在心里了。打开天门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打开玄关呢,就是三位老前辈,石精老前辈也才打开玄关,我师叔祖和黄河老前百还差一些。”付仙总算不是一个心狠之辈,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叫起来,生怕钟声为众人打开天门失去了武功。 “多谢姐姐!就凭姐姐刚才说的话,姐姐就应该拥有绝高的修为,这一点兄弟以前忽视了,还请姐姐原谅。” “你真的可以做到,不损害你自己的功力?”付仙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不会。”钟声不想多说这件事,转过话题说:“我们再在这个岛上耽误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采取行动。不过,在此以前,我们要配一些解药,以好上陆后就分头给各派的人服用,让武林尽快安静下来,这才好去对付玄阴教。这件事情就由三位老前辈来做,我看你们的功力都已经很高了,只是有些穴位不通,这才无法施出你们功力的十分之五六。” “哈哈,你娃儿也不早说,早说了,我们几个就好好集中精力打通你说的穴位,不就没有无敌老儿的事了。” “老前辈责怪得是,都是晚辈没有好好与前辈们研究这件事。”钟声脸上表情不由有些自责地说。 “无量天尊,一个人生有时死有地,可以说是天注定,也可以说是命数,总之这是人力无法回天的事。” “老前辈教训得是,我只是为我师父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有些不值得伤感。”钟声握着巴音格伸过来的手说。 “小施主看开了就好,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小施主和巴音格夫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我们就出去吧。” “我可不管他们的事。兄弟,你说你可以给我们打开天门大穴,你又如何给我们打开,为姐想第一个试一试?” “这事简单。姐姐,你想第一个也行。不过兄弟就要问一问了,你这一个月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这一个月你们怕要好好坐关,否则你的天门就算通了,对你的修为增长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我们到这个岛上来就是见你,这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一天到晚就是练武功,又练不成,已经练得我有些不耐烦了,你能够提高我的修为,帮助我修成那些武功招式,我就是再坐一年也愿意,你就别说让我坐一个月的话了。” “姐姐没有事就好。是这样姐姐坐好了,以你泰山派的内功心法调息,小弟再适时帮助你。” 付仙听钟声这样说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如言坐下,立刻运行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佛罡,她整个人就立刻坚如磐石了。 “付仙姐姐的修为已经是武林中的少有高手了,大概有一甲子的功力,这一次要是好好抓紧时间修习,她就应该有五甲子的功力了。” 钟声说着话,随手在付仙背上轻拍一掌。付仙好象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不由一松,变得比先前柔软多了,看起来更象是一个女人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是道家秘法?” “老前辈说得没有错。不过道家秘法太霸道了,以付仙姐姐的修为,以付仙姐姐的资质,要是施展在她身上就有些危险了,所以晚辈还加了一些修习元婴之法。这样付仙姐姐这一关坐下来,对她以后更上一层楼就大有好处,以后只要她用功,她的功力就会不断增长,终有一天会体会到元婴之妙。” 石精道人听钟声说了这些话,他就不由深施一礼说:“小道友真是学通古今,贫道以前还以为小道友就只学席道友的《玄天经》,现在看来席道友的《玄天经》就不及小道友的十分之一了。” “老前辈过奖了。真正说来,晚辈学得太杂了一些,所以晚辈现在就觉得学得少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特别是在没有外力作用时,一个人就不会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学,他的修为就不会不断提高,他学得多了,他就非常有可能迷失其中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话真是至理名言,贫尼受教了。” “老前辈不用客气。”钟声转向林中水笑着说:“林兄,你也快一点,不要听小弟说废话了。” “哈哈,钟兄弟,你小看我了,你说的话我虽然有些不明白,却知道你说了一些武学妙理,为兄以后要有所进步,只要好好想一想你说的话,为兄就不怕修为提高不了。” “林兄明白就好。你调息吧。” 钟声当即让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和黄山派掌门人南天剑客和三老留下来练功,等帮助七个人坐息,他才微笑着问巴音格:“你是练功还是不练功?” 巴音格立刻看出了钟声的心意,不由笑叱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别让他们说你的话。你要是过不得一个人的日子,可以去找娜娜,她可是一天到晚地叫着心肝宝贝。” “哈哈,你吃她什么醋,她是一个灵魂,她想和我在一起,还要至少三五年。我可不管她,你还是和我看着他们,等他们清醒了,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我们就去一个地方,我也让你的功力好好提高一下,修成灵魂和驭空术。你别给我说好听的话,女人就是女人,女人要是不吃醋,你就不是女人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诗敏的功力大增对我有意见,又不想说出来,好显一显你的大肚。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会一些什么,想一些什么,我虽然不能说全都知道,至少你们三个女人做的事就别想骗过我去,就象凤舞吃了雪枣的事,你和诗敏就没有少找她的麻烦,我因为不好说你们,怕你们说我厚此薄彼,我就装着不知道。” “格格,你这心肝真是七个心肝,我们做什么再是骗不了你!好吧,你又如何让我在短时间内修成驭空术和诗敏姐姐一样的功力?”巴音格久不见丈夫,听了钟声的话,她就不由扑进钟声怀里与钟声缠在一起娇笑着问。 钟声抱着巴音格亲了几口,这才笑着说:“等他们醒了,我带你去高棉,取一些那条龙的功力,不就可以帮助你提高功力了。” “这事我听诗敏姐姐说过,你不是已经取了它不少功力了吗,再取它的功力是不是对它有害?” “不会,它的功力还多得很。我还怕给它留多了功力,它跑出来作怪呢,准备等中原武林的事一了,我就每隔一段时间去光顾它一下,免得它真的跑出来作怪,就苦了诗敏国人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和你多说了。” 钟声也不和巴音格多说话了,抱上巴音格,立刻去巴音格的住处与巴音格乱调。娜娜知道巴音格和钟声正在做事,她就不请自去,想搅钟声和巴音格的局,结果给钟声制着睡穴,只能在一边睡着等钟声夫妻做完事。别的人知道钟声和巴音格在做什么,可就没有人敢去搅和了,若雅还让金诗、金敏、莫依灵和温些小心一点,别让人闯进钟声和巴音格的房间。 如此这般,钟声在这座小岛上帮助三老、林中水夫妻、衡山派和黄山派掌门修习武学一个月,真的帮助他们打开了天门,又传他们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让他们练得差不多了,这才向大陆上去。而三老早就利用练功空余时间买来了诗敏从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那里得来的药方上所列的药物,钟声再配制成药丸,一切准备工作就算齐备了。钟声等人已不想在岛上住了,立刻由巴音格去找一艘船来,大家乘船向大陆上去。 五天后赶到大陆上,钟声把七大高手分成三组,一组是三老,专门负责对付东刀和北神,向东转向北;一组是付仙和林中水,走中路,与各派联系,同时做好对付圣剑门和玄阴教高手的准备;一组就是衡山派掌门和黄山派掌门,走西路,主要收回两派的弟子,让他们负责消息,同时与青城联系,发挥青城派的作用。 钟声带着巴音格、娜娜和若雅四个婢女随后跟进,如果哪一路有对付不了的对手,钟声就出面对付,当然这个消息还是要巴音格和娜娜来传递,所以钟声身边事实上就若雅四个婢女,直向少林寺去。钟声想看一看少林寺到底给玄阴教破坏成了什么样子,特别是圣光和尚是不是给玄阴教害了,要是圣光和尚没有事,他就想为少林寺帮一点忙,让少林寺不至于比衡山派和黄山派差,否则今后的武林就十分有可能多事。这一点钟声从衡山派和黄山派长老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虽然两派长老曾经对他帮助很大,为了以后武林各派的平衡,他还是没有给两派长老提高修为。两派掌门人和三老看钟声没有提,他们相信钟声不是没有想到,其中一定有钟声的想法,他们就没有人给两派长老说话。 钟声一行向北,没有走多远就碰上当初诗敏和唐凤舞碰上的事,钟声大为反感,没有象诗敏和唐凤舞一样管一管就算了,带着四个婢女一路寻找,一路解救玄阴教天堂中的女人。这样一来,钟声一行就落在三组人的身后,等他们赶到嵩山少林寺,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少林寺已经没有事了。等在少林寺的还有杜玉烟和张夫人等,当然少不了付仙和林中水。钟声对张夫人几姐妹和她们的子女在场十分意外,等问明白了,这才知道张夫人想让儿子女儿跟着自己,让他收下他们做弟子。钟声当然不想收下玉家的几个子女,却又没有说词,最后才想到一个借口:谁要是悟解他传给玉家众兄弟姐妹的心法,他就收谁做弟子。 第三十章 因祸得福 杜玉烟给圣剑门长老圣剑废了武功,心情真是坏透了,也不等到衡山派掌门人的穴道自解,她就交待几句,爬起来向山下去了。 以杜玉烟原来的一身武功,虽然说不上好,在武林中已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现在突然之间没有了武功,真让杜玉烟觉得十分不自然。杜玉烟幸好是一个性格比较开朗的姑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圣剑门的几年,让她知道了一些养在深闺里姑娘不知道的事,所以她的心情虽然不好,处在当前的地步,她也知道无可奈何,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杜玉烟从衡山派所处的后山走到前山,照她以往的速度恐怕早就走了几个来回,这次她就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杜玉烟才走到湘江边上。江边上象往常一样停了不少船,根本就不用杜玉烟去找船,那船家就找上她,反而让杜玉烟不知道该上谁的船,身边围了五六个船夫和船娘,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让开,让开。妈的,你们找死,胆敢挡着大爷我的去路。哟,好美的妞儿!老大,我说不是,这个妞儿可是他妈的少见得很。” 一个长得矮瘦的青年挤进人群,看见杜玉烟就大喊大叫,并立即让开一条路,让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上前来。这个中年男人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当他走到杜玉烟的面前,并没有象矮个子青年一样高兴,反而用那种看起来深沉的目光盯着杜玉烟,将杜玉烟上上下下地好好打量,没有任何表示,让杜玉烟一时间也猜不出他有何期图,更猜测不出他是什么人。照矮个子青年的表现,这两个人应该是这湘江边上的混混,或是什么帮会的帮徒,但高大中年人的表现又有些不象,不过有一点杜玉烟还是看出来了,这个中年人不会武功,不是武林中人。 杜玉烟暗中皱了中皱眉头,想叱责他也忍着了,决定跟这个什么老大比一比耐心,比一比意志。 高大中年人好象也不是一个弱者,他很快就体会出了杜玉烟的用心,只是一时间猜不透杜玉烟的身份,这才没有作出什么表示。看杜玉烟身佩宝剑,衣著也说明杜玉烟是一个武林侠女,却是怎么看也不太象,因此高大中年人在盯着杜玉烟看了一阵后,终于决定不再跟杜玉烟耗时间,直接了当地探一探杜玉烟的老底。 “姑娘要去哪里?” “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这是田某的一亩三分地。” “我好象没有听说过。” “当然。今天姑娘正好碰上我有事找他们,吩咐他们一些事,所以才来这江边上,要是往常,我姓田的自然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更不会扰了姑娘这样的乘客。” “你既然知道扰了我,最好不要再多事,还是象往常一样最好。” “但今天田某正巧碰上姑娘。” “说吧,你想怎么样?”杜玉烟不想再说废话,凭她现有的武功,她也不必怕这种江湖混混。 高大中年人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的意思说出来,审视杜玉烟片刻才说:“姑娘好象是一个江湖人,带着一把剑不是一个好习惯,说不一定就因为这一把剑招来祸事。” “你也不是一个武林中人,只有一身的蛮力,即使学过一两手功夫,大概也是三脚猫,混江湖可不怎么安全,特别是轻易来招惹我这样的女人。你大概没有听人说过,凡是在江湖上走的老弱妇儒,最好不要惹,惹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好说。姑娘,田某已经决定了,请姑娘暂缓行程,先跟田某走一趟。” “最好不要,我们还是各走各路的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妈的,臭娘们,我们老大——” “住嘴。”高大中年人浓叱一句,这才双向杜玉烟说:“姑娘好象没有自主的能力?” “阁下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本姑娘今天不想杀人,因为本姑娘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不想再造杀檗,增加我的罪过,让我比现在还要倒霉。”杜玉烟话是这样说,心里却难过死了,芳心不由自主地低叹一口气,心底忍不着升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感慨。 正在这时,围观的人群略有异动,两人身边已经出现一个瘦汉子,理也不理高大中年人,直接面对杜玉烟,眼里满是嘲弄的意味。 “杜姑娘,王某是负责南楚的圣使王不留,奉命请姑娘留在山上,如果姑娘实在要走,那就跟王某走,后果则要姑娘自己负责。” 杜玉烟没见过圣剑门圣使王不留,但看这个瘦汉来时的气势,她就不怀疑了。杜玉烟心里暗叹一口气,芳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恶气,就象面对一只苍蝇,虽然明明不想听它在耳边“嗡嗡”叫,又没有办法把它驱开。 “圣剑门果然不是一个数得上数的大门派,这从它的祖师爷的所作所为就充分表露出来了。” “哼,杜姑娘,希望你说话自己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要因为自己一时胡说八道给自己惹祸,这样做不值得。” “这样说来是我高看你了,大概你还不配接受贵门祖师令谕。” “哼,你——好,请。” “朋友。” “滚。” 高大中年人不识趣,不相信王不留是圣剑门的圣使,给王不留一掌扫进江里,“噗嗵”一声砸出一大片水花,没有冒上水面,大概想活已不可能了。 如此一来,岸上的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逃开,再不敢看热闹了。杜玉烟不为所动,也没有再多话,转身向衡山方向去了。她很清楚,圣剑门祖师肯定已经下令封锁了衡山,衡山派弟子想离开衡山一定不可能了,若是硬闯,结果不是死,就是让衡山派弟子比死还难受。杜玉烟不想死,更不想让圣剑门弟子害得死了也不干净,她就只有回到衡山派去,即使三天后让圣剑门灭了门,她也是和衡山派其他弟子在一起,做鬼也是衡山派的弟子。 圣使王不留没有阻止杜玉烟,望着杜玉烟远去的背影,脸上不由浮现十分冷笑,自语:“我不信你一个小女人能够逃出王某的手去,等三天一过,王某一定让你死活两难,叫你一个小女人知道王某是不可以轻易得罪的人。” 圣剑门圣使没有在码头上多等片刻,就在他刚才离开码头,一艘游船就从上游放下来,靠上岸,从船上走出一个盲人,由船主亲自将他扶下船来。这个盲人年纪不到二十岁,长得身材高大瘦长,脸像俊美,五官开朗,即使是一个盲人,看去也气势不凡,谁看见了也不用怀疑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年青人。 年青盲人也确实不凡,别看他眼睛看不见,自从他走上岸来,他的一举一动就表现出他不象盲人,因此没有引起岸上人的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让岸上的人没有恢复过来,这时候上岸来一个盲人,这些人自然就不注意了。这个年青盲人很快就发觉岸上气氛不对,相信不是针对他的,他就没有问一下,直接向衡山方向去了。 这个盲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声。钟声在那个山洞里静心修习坐看明月,时间长了,他就觉得坐看明月的效果并不象他想的一样,就是修成了,也只能让他对外界的事物感觉清晰一些,并不能帮助他的眼睛看见眼前的景物。钟声修习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些成果了,他就不想再躲在山洞里修习坐看明月,正好这时候他想起衡山山背后那个小精灵,那个小精灵给他服用过的水,说不定对他治好眼睛有所帮助。再是诗敏和巴音格,这时有空,何不去一趟衡山,请小精灵给一些水,对自己,对诗敏和巴音格都有用处。 钟声原来可以驭空向衡山来,只是眼睛不方便了,他怕驭空超过了衡山,又要回头来,没的耽误了时间,所以他就在江边找上一艘渔船,让船夫将他送上一艘客船,十分顺利地到了衡山脚下的湘江边上。 钟声上一次跟杜玉烟的父亲上过衡山,这次自己来也没有走错路,直接就向衡山背后去。以他的武功修为,走出江边人视线,他就展开轻功赶路,走起然行动如风,一般人想发现他都难,更不要说是看清楚他了。没有想到,这一条路上偏偏就有人看见他,并且叫出了他的名字,而声音又是他认识的人,钟声就不由停下来,等着那个招呼他的人。 “真的是你!钟兄弟,呜呜——” 钟声刚才感觉出这个人真是他认识的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正想问她一些事,没有想到她就哭起来了,并且向自己跑来,却又没有用一点轻功,只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一般人一样向自己跑来。钟声有了这样的感觉,心里顿时感觉不妙,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暗想:“是不是诗敏她们出事了?她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武功呢?” 就这一会儿,钟声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杜玉烟已经跑过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抱着钟声就是一阵大哭。钟声心里虽然感觉到事情不妙,但看杜玉烟哭得这样伤心,他想问的话就问不出来了,只能抱着杜玉烟,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一个够。 “杜姑娘,你先别哭行吗?你的武功我这就给你恢复,相信这一点我还能够办到。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诗敏她们出事了?”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一下子站直身体,脸上就不高兴地说:“你就知道有你的三个女人,我们在一起也住了两三年,也没有见你问一问我好不好,你还一口一个杜姐姐。不对,你为什么没有叫我杜姐姐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也肯定诗敏她们没有事,他心里一块石头“咚”地一声落下去,急忙改口笑说:“我是听姐姐哭得伤心,想你们不会有事,自然就想到诗敏她们有事了。噢,对了,你的武功是谁给你制住了?手法虽然不很高明,可也不是一般武林中人能够办到的,我要不是最近对穴位之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也不敢说给你恢复武功的话。” “你还说呢,我就是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见你,就象看见救星一样,这才忍不着在你面前大哭起来。你可不准笑姐姐,要是笑我,我可不依你。”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心情立即大好,忍不着就和钟声说笑起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什么人,难道是圣剑门找上你们衡山派,他们又怎么会找上你们衡山派,该不是因为诗敏她们没有把事情办好,累你们的吧?”钟声一下子又想到诗敏三女身上,脸上就不由表现出惭愧的意思。 杜玉烟心情好了,她就不想让钟声再误会了,立即笑着说:“不是公主她们,是我们衡山派飞来的横祸,这事先别忙说。你既然说能够帮助我恢复武功,以我们的关系,我就不客气了,你快一点帮助我,我们好快一点回山去。有些事情必须快一些做,要是迟了就来不及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已体会出衡山派好象真的出了大事,必须要她使用武功,想了想就说:“恢复你的武功问题不大,不过这地方离江边不远,还是人烟密集的地方,你要是只恢复以前的武功,我给你解开穴道就行了,但这样一来就浪费了那个制你穴道的人赠给你的功力。所以,依我的意思,你还是等回到你们衡山派,我再给你解开被制的穴道,如果你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对你的修为极为有用,说不定就帮你打开了玄关大穴,以后修习别的武功就容易多了。” “你说的是真话,没有骗我?”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心情真是复杂透了,想也没有多想就问出这句话来。 “杜姐姐,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了?”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想看一看杜玉烟的表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玉烟立刻发现自己真是高兴透了,急忙笑着说:“我是真的不相信,但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杜玉烟会因祸得福,有一天会在你钟兄弟的帮助下打开玄关大穴。” “噢,这不算什么,我帮助诗敏她们打开玄关大穴也没有花什么功夫,你修习的内功心法我也清楚,事情就更容易了。” “是这样姐姐我就真的高兴死了!就依你的,我们回派去,你再给我解开穴道。有你来了,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姐姐我就更加放心了。这一路上我还可以把我们衡山派遇到的事说给你听,请你给我们想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帮助我们衡山派躲过这一劫。但你要带我一程,这样我们可以快一些回到观里去”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也不好给她说自己的眼睛不好,带她走很可能摔倒,迟疑一下就答应了。钟声伸手搀着杜玉烟的手,顿时将杜玉烟提起来,立即展开轻功向前奔去,因为带着杜玉烟,不好走得过快,只比一般武林中人快一些。杜玉烟没有感觉到钟声的眼睛已经盲了,自顾将衡山派给圣剑门祖师爷圣剑袭击的事说给钟声听,又将自己刚才在江边碰上的事也一并说了,再将自己的分析也给钟声说了一个清清楚楚,最后还把诗敏三女如何攻击圣剑门,如何传七派弟子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也说给钟声听。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大为放心。等杜玉烟把她的事说完了,钟声已经带着杜玉烟回到了衡山派。 衡山派的道观里还是象钟声第一次来一样不见一个人,而且还比第一次有过之。第一次是观里的人都在屋里,这一次屋里屋外都没有人,这一点钟声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钟声将杜玉烟放在道观大门口,想了想还是说:“杜姐姐,观里没有人,你们衡山派的人恐怕真的全都走了。” “衡山已经给圣剑门封锁了,他们就是走也走不了,结果还是要回来。我们不用管他们,进观去住下来,等他们回来。”杜玉烟观察了一下,觉得钟声的话不错。 “就怕圣剑门弟子向他们下手,给贵派带来更大的伤亡。” “这也是没有奈何的事,只好听天由命了!要不然你说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敝派掌门师兄将本派的弟子都疏散到哪里去了,我们就是想找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好照姐姐的话做了,正好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时间给姐姐恢复武功。” “急也不急在一时。你来者是客,做姐姐的不先做一点东西给你吃,你还不说姐姐我怠慢你这个客人。” “我还真的饿了,姐姐要做吃的就快一点,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真正吃过东西了。” “说你是一个仙侠一流的人,却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诗敏妹妹她们也没有一个人想起拿一个人跟着你,让你过得这样惨。” “是我怕她们跟着我麻烦,没有让她们跟着我,再说我让她们去圣剑门,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这样说还是我错怪她们了,说来还是我们的过。好,姐姐今天就好好做一下主人,好好招待一下你这个神仙兄弟。” 杜玉烟说着就走,钟声也没有再多说,跟着杜玉烟去厨房。吃过饭,钟声立即给杜玉烟打通被圣剑门长老圣剑制着的穴道,顺便帮杜玉烟一点忙,真的让杜玉烟打通了玄关大穴,修成了衡山派百年来没有人修成过的绝学南火神罡,使杜玉烟在不足一天的时间内就成了一个绝代高手。 杜玉烟的高兴真是难也用言语形容,当她清醒过来,她就望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更说不出面前这个几年前还是一个少年的青年人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那个少年长大的人。杜玉烟想到这个问题,她就不由自主地对钟声生出一种陌生之感,就象是面对一座山,本来十分熟悉,当山上的树木长高长大了,那一山的浓荫就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山还是自己熟悉的山了。 “兄、兄弟,你真是哑钟兄弟吗?”杜玉烟再怎么忍,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这一句蠢话。 钟声听杜玉烟刚才清醒,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这才问出这样一句话,他就不由给杜玉烟问糊涂了,盯着杜玉烟查看一下,确信她没有事,这才问:“杜姐姐,你没有事吧,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不对?你的玄关已经打通了,你要想再打通会阴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通女人的会阴穴,帮不上你,就是诗敏的会阴穴,也是她自己打通的。” “我没有事。我是有些不相信你有能力给我打通玄关大穴,更不相信我已经做到了。在我的记忆中,你还是一个少年,一个我熟悉的、不会说话的少年。即使是后来你让我们发现了你修习我们七派的武学,你在我心里也一样是一个大孩子,没想到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有能力帮助姐姐我打开玄关的武林绝代高人了。”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听她说这些话,微笑着说:“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以往没有多少人对此深入研究,我稍微用心一些,找到打开玄关的方法,你看起来就好象很神,其实很简单。” “格格,你说的姐姐我信。但我可不大同意那些人没有好好研究,照我说他们不是没有好好研究,是研究得太多了,将自己也糊弄进去了。” “可不是这样,姐姐一言说中那些武林朋友的症结了。” “又在姐姐面前说慌骗我,不过我也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为姐知道我哑钟兄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对了,你帮我打开了玄关大穴,我是不是就可以修成你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确实可以了,但我看姐姐还是不修这种武学的好。姐姐是一个美女,打起架来象一个蛮女,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呸,你这小子人没有长大就吃你老姐的豆腐!你老姐就算是美女,已经是过时黄花了,与你那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十足的黄脸婆了。你那三个美娇娘可以修习,为什么你老姐就不能修习,你可别骗我?” “杜姐姐,你误会了。她们当初学习是为了她们的出身适合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后来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使来威力大,她也要学,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教她了。说真话,凤舞学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是再下功夫也只能得到十之七八,绝对修不到十成,我给她说了,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修练,她不服气,也想和她们两人比一比,我当时又没有更好的教她,这才让她跟着修习。现在我已经有好一些的、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教你,我自然不想让姐姐也学这种适合男人修习的武学了。” “听你说的好象是真话,是这样你又让我学什么呢?可不准又教我一样我学不会的武功,让我看了心痒,又学不会。”杜玉烟听钟声说得认真,确信他没有说假话,这才有些想放弃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学一套别的武学,就是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她也不想放弃,等以后找时间自己练,反正已经打通了玄关,要修成还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现在能从钟声这里多学一种武功招式,自然是她求之不得有事。 “我看姐姐就学一套名叫仙姑采莲的手法,以姐姐的美丽,使出来一定非常好看,与男人交手更加占便宜。” “先不说好不好看,你别把姐姐看成一个只知道美的一般粗俗女人。我很清楚美丽只是短时间的事,将来更多的是不美,那时候使出来就不是美,而是让人恶心了。所以,你先不要说使出来是不是美的活,你先要告诉我是不是比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厉害。” “这很难说,因为这两套武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谁厉害谁不厉害,这要看各人的修为。” “这样说姐姐就明白了。好,姐姐就学你这一套仙姑采莲。” 钟声不再多说,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仙姑采莲教给杜玉烟。本来这仙姑采莲没有招式,钟声根据自己的理解,将这一式仙姑采莲生发出十二招三十六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仙姑采莲。杜玉烟资质不错,比诗敏和巴音格都好,但要修成这一招仙姑采莲,她也费了不少功夫,一天下来,她才摸到一些门径,算是入门了。 就这时,衡山派的弟子陆陆续续回来了,最后连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也不例外。衡山派弟子看见杜玉烟的武功比他们高得不知道有多少还罢了,他们不知道杜玉烟的武功已经给圣剑门长老圣剑给废了,玄悟道人可是亲眼看见圣剑废了杜玉烟的武功,此时又看见杜玉烟,她的武功非但没有给废了,还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再看见杜玉烟身边的钟声,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玄悟道人心里自然大为羡慕,想到衡山派当前的处境,他心里就有底了。 当双方见过礼,玄悟道人向钟声深施一礼,这才说:“钟少侠,别的话贫道就不用说了,敝派的事想必杜师妹已给少侠说清楚了,所以贫道在此只想说一句:今后少侠但有所命,我衡山派全派弟子无不为少侠全力以赴。” “掌门师兄,钟兄弟不是外人,你就不用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如何对付圣剑门吧。” “本座自然知道,但杜师妹也容贫道向钟少侠说一两句致谢的话,否则为兄心里羞真是愧难当。” “掌门人真的不用客气,我来贵派已不是一次了,上一次来还见到天建道长,这一次来就不知天建道长身在何方了,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所以我自己都不把我看作是衡山派外人,掌门人要是把我看成外人,我就不好意思面对贵派的天建道长和天行道长了。” “无量天尊,贫道失言了。即是这样,钟少侠对本派目前的处境有何看法?贫道已是无能为力,此次返回来,要不是看见少侠,贫道就准备自刎以谢本派的历代列祖列宗了。”玄悟道人脸上浮现十分苦色,也十分无奈地说。 钟声回头与杜玉烟相视一眼,这才注视玄悟道人说:“我的意思还是让贵派的人先躲一躲,因为圣剑门长老圣剑不倒,圣剑门一统武林就没有一个结局,衡山派要是明目张胆地与之对抗,这对衡山派极为不利。至于如何躲,我想现在有杜姐姐暗中对付一下圣剑门人,我再从旁帮助,撕开圣剑门的封锁,我看没有多大的问题。衡山全派的弟子出去以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潜修武功也是十分必要的事。这一方面,杜姐姐将你的心得给掌门人说一说,再由掌门人传给其他人,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修,衡山派必定有一个新气象。” “无量天尊,贫道没有意见,一切就照少侠的话做。” “掌门师兄没有话说,我可有话说。”杜玉烟转向钟声笑说:“兄弟,你不来衡山已经来了,你可不要不给衡山派留一点东西就走了。” 钟声听她这样一说,脸上不由有些为难,想了想才说:“我看还是算了,因为我一身所学都是一些必须打通玄关才能修成的武学,留下来对衡山派没有多少作用,还不如你学的东西,你好好给掌门人说一说,说不一定还有大用。再是衡山派本身武学就不弱,上一次天建道长给我看的那根烛台上的武学就不差,却没有人修成,已放在衡山派几百年了。”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也不逼你了,就照你的话做。”杜玉烟转向玄悟道人,想了想说:“掌门师兄,钟兄弟说的话确是实话,我就把钟兄弟告诉我的一些有关本派武学的问题给你说一说,你潜心研究一下,说不一定真的比钟兄弟教的武学管用。钟兄弟的武学是比我们衡山派的武学高明,但再高明的武学我们学不会也对我们没有用,所以我们还是立足我们衡山派自己的武学,修成了,相信在武林中已足可以立足了。” 玄悟道人听钟声已经这样说了,以杜玉烟与钟声的关系,结果都是这样,他就自然不好再开口了。 钟声看玄悟道人脸上有些不舍的表情,想了想才说:“衡山派对我有大恩,掌门人以后如果有事,让人给我说一声,我一定全力相助。” “无量天尊,少侠误会贫道的意思了。”玄悟道人可不想让钟声心里对他有一点儿误会,以钟声的修为,只要维持着与他的关系,衡山派就不愁没有好处,所以他想了想就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贫道这样说是因为看见杜师妹的武功修为进度神速,让贫道心里极为佩服,这才想求钟少侠传本派一些绝学,好让我衡山一派在武林中立足。现在少侠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贫道自然知道本派弟子的修为不适宜学习钟少侠的武学,让钟少侠留下绝学,本派弟子又修不成,那就有害无益了。” “掌门人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对了,掌门人是一派掌门,对武林中的事一定比我一个后生晚辈清楚,我还有一件私事请教。”钟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看来已经不适宜去了,他就想走另外一条路,看是不是可以打听到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 “钟少侠请说,贫道要是知道,一定给少侠说一个清楚。”玄悟道人立即表态说。 钟声想了想,还是觉得问一问玄悟道人好一些:“掌声门人可知武林中有谁善于治疗眼病?”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盯着钟声的眼睛看。这一看就看出问题,钟声的眼睛不象平常人,没有光彩,白茫茫的,不用说,他的眼睛一定有问题。却又不相信,想起这一天多的时间,他要是眼睛有问题,绝不会象一个正常人一样,让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在自己心里就完全是一个正常人。 “兄、兄弟,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让姐姐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说废话,快告诉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大声叫起来了。 “小弟的眼睛盲了。”钟声语气平静地说。 “真的盲了,你怎么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快告诉我,你是不是骗我的?” “无量天尊,杜师妹不要急,且听钟少侠说一说是怎么回事,我们再想办法治好钟少侠的眼睛。” 杜玉烟听玄悟道人这样一说,她才暂缓惊慌,坐下来盯着钟声说:“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声不想把他的事全都说给两人听,只说他在一个山洞里练功,出洞后一见阳光,他的眼睛就不能看清楚东西了,然后将他修习坐看明月有成,形同一般人的话说明。杜玉烟和玄悟道人听了钟声的话,对钟声修习的坐看明月大为羡慕,又不好让钟声传给他们,何况现在也不是时候。 杜玉烟转向玄悟道人,想了想才问:“掌门师兄,我好象听你或是长老说过,青城派就好象有一个长老善于此道?” “无量天尊,青城派确实有一位长老善于治眼睛,但贫道认为,钟少侠眼睛不便的事最好不要让青城派的人知道。” “你是说——”杜玉烟一听就明白玄悟道人的意思,想了想,扫了钟声一眼说:“小妹认识青城派弟子程飞,我可以请他帮一下忙。” “此事万万不可。”玄悟道人立即否定了杜玉烟的话说:“师妹,这话本座不是随便说一说。你要记好,钟少侠眼睛盲了的事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不得向第三个人说,更不能让第三个人感觉出来,否则事情一定会变得十分糟糕,对武林的清静,对击败圣剑门都极为不利。” 杜玉烟听玄悟道人把这件事说得如此严重,这才想起自己和七派弟子在圣剑门的事,不由郑重地点了头,向钟声说:“兄弟,这事确实不能再让人知道了,其中原因我就是不说,以你对我们七派的了解,你已应该想得到;再是圣剑门,他们打探消息的能力你也知道,那真是防不甚防,你的眼睛盲了的事让他们知道了,对我们,对你自己和诗敏公主她们都极为不利。” “多谢姐姐提醒!以后我注意一下就行了。” “这样就好。”杜玉烟又转向玄悟道人问:“掌声门师兄,事情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又怎么帮助钟兄弟呢?” “贫道刚才考虑了一下,认为你最好立刻带钟少侠去找青城派的那个长老,就说钟少侠是你兄弟,本座再给你写一封信,相信那位青城派的长老会看在本派与青城派的关系上给钟少侠治疗。” “这样做恐怕还是瞒不过青城派的人,青城派也有人认识钟兄弟。” “钟少侠不用去青城派,你去就行了。那位青城派的长老不住在青城派,好象住在川边一座山谷里,你先去青城派打听一下,再带钟少侠去就医。” “这样也好。”杜玉烟答应一句,想起钟声,又回身问:“兄弟,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多谢姐姐!就这样安排好了。” “你还和姐姐客气,真是!我们等一会儿就走,掌门师兄也跟派中弟子说一说,让他们准备好,我们冲出圣剑门的包围后就分开。” “我认为姐姐还是利用剩下的一天时间好好修习一下仙姑采莲,同时给掌门人说一说你对贵派武学的认识和体会,我再亲自给掌门人说一说贵派的武学中的一些问题。明晚再行动。这样有些突然性,让圣剑门就是发现衡山派走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原因,否则圣剑一定会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他找我的目标就会全放在贵派身上,这对贵派隐藏极为不利。” “好,就照你的话做。” 杜玉烟不再多说,当着钟声的面,立即给玄悟道人解说衡山派武学,不时还问一问钟声,让钟声就是不想说也不能不参预一二意见。 钟声很快就明白了杜玉烟的意思,想一想也不能怪她,谁叫自己让她在一天之内就打开了玄关,让她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有了一些认识,她又是衡山派弟子,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要为衡山派作一些打算了。反过来说,她这样做也说明她这个人私心不重,至少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心胸宽阔,不是那些心胸狭隘的人能够做到的。钟声对杜玉烟有了这样的认识,对她这个人就更加放心,至少不象是青城派弟子程飞。那个人的心胸恐怕就有问题,杜玉烟与程飞在一起,这一身怕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钟声想到这事,心里暗自决定,此去青城一定要好好考查一下青城派弟子程飞,要是程飞真象他想的一样,他就一定要破坏两人的关系,最好让杜玉烟与少林寺弟子圣光在一起。 第二天晚上。钟声在杜玉烟的帮助下,跟着衡山派弟子向西去。路上确实碰上了圣剑门的弟子,钟声先一步发现,让杜玉烟去制住那几个圣剑门弟子的穴道,他再在几个圣剑门弟子身上点几指,伪装成睡着了的样子,让衡山派的人过去。以杜玉烟这时候的武功,要无声无息地制着几个圣剑门的弟子,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就没有在几个圣剑门弟子身上留下一点伤损,钟声再补点一二不为人知的穴道,解开杜玉烟点的穴道,那几个圣剑门弟子就在衡山派的人过去后盏茶时间醒过来,感觉上就象是打了一个盹,根本就没有想到衡山派弟子从他们这里走了。 钟声和杜玉烟把玄悟道人一行衡山派几十个弟子送到苗境,这才转向北去,准备坐船沿长江上行,直接去蓉城,让钟声在蓉城住下,由杜玉烟一个人去青城派,等打听清楚青城派那个长老住在哪里,这才带钟声去就医。钟声想起师父齐己,想回去看一看,杜玉烟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此行顺路,就让钟声回去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想到,他们就这一点疏忽,让圣剑门的眼线踩到了他们的脚迹,跟着他们到了蜀中。 圣剑听说杜玉烟恢复了武功,想都没有多想,他就确定是谁帮助杜玉烟恢复了武功,心里真不是滋味,一个耳光就将圣使诸神打得飞出去,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同时传令负责后蜀和南平的秦子美和林山深向蜀中去,圣剑则带着神剑随后赶向蜀中,想尽快找到钟声,称量一下钟声到底有多高的修为。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以及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已离开了钱唐,向北去了后唐,身后百里跟着扶桑东刀一干人,目的是想通过诗敏找到钟声。 在此之前,诗敏暗中与桥本春子见过一面,本想向桥本春子打听一下东刀此来的目的,桥本春子也说不清楚,只说东刀要找钟声比一比武,谁胜了谁就拥有那些宝石。诗敏自然不相信,桥本春子又说不清楚,或者说不想告诉诗敏东刀这次到中土来的目的。 诗敏在桥本春子那里没有收获,东刀又在地剑程通的示意下找到了临湖山庄,诗敏就和巴音格、唐凤舞商议,决定先放弃临湖山庄,等钟声回来再说。正好这时候钟声让安公子传的信传到了,诗敏三女就再不多想,立即离开山庄,向北去后唐,如果有可能就向衡山方向去找一找钟声。 扶桑人没有在临湖山庄找到诗敏一行,又给圣剑门的眼线指引,他们就追在诗敏一行的身后,向后唐去。诗敏一行也不是聋子瞎子,他们救出来的七派弟子发挥了作用,很快就有泰山派弟子将扶桑东刀一伙人跟着他们的事告诉了他们。 这一天,诗敏一行到了南吴扬洲,正在一座酒楼里用餐,桥本春子就找来了。诗敏看见桥本春子,急忙阻止若雅四婢的阻拦,站起来请桥本春子坐下,有什么话坐下再说不迟。 桥本春子一身中土侠女装束,背上还背了一把剑。她看见诗敏一行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巴音格和唐凤舞两个出众的美女,她脸上本来还有的微笑就僵在脸上,目光在巴音格和唐凤舞身上扫来扫去,最后才向诗敏说:“夫人,这两位是否就是老爷的夫人?” 唐凤舞不等诗敏说话,已轻笑一声说:“怎么了,春子姑娘,你对我们好象十分熟悉?” 桥本春子向唐凤舞微福一礼,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说得也对。我们从扶桑来,自然要向中土的人了解一下钟老爷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诗敏夫人会容下两位夫人。” “春子姑娘,我们夫妻的事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你一个人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事,如果没有事我们还象以前一样,相信我们还是象以前一样处得来。”诗敏接过话去,不想让唐凤舞跟桥本春子瞎说。 “夫人既然这样说,我就不耽误夫人了。我此来确实有事,但不是我有事找夫人,是本国刀圣找夫人,春子只是来向夫人传一句话。” “东刀找我,做什么,你们不是来中土找我丈夫的吗?我只是一个女人,可不敢承东刀这个武林五圣之一的宠招。”诗敏想也不想一下,立即给春子来一个又讥又讽。 “夫人这样说春子也没有话回答夫人,春子只能把夫人的话带回去,告诉刀圣。” “这样最好。我就是想请姑娘回去告诉东刀,他要找我丈夫,我不拦他,他要找我就没有道理,所以春子姑娘想说什么已不用说了,总之我不想见什么东刀,也不想见什么扶桑国的刀圣。” “诗敏姐姐,我们还是听一听春子姑娘说些什么再说,这样春子姑娘回去也好回话。” 诗敏注视桥本春子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春子姑娘,你请说吧,我们姐妹三个人都在这里。” 桥本春子听诗敏这样说,又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女逐个打量一遍,这才突然说:“夫人,春子看还是给夫人一个人说的好,别的人总是下人。” 诗敏听桥本春子这样说话,不用唐凤舞说话,她已听出桥本春子说这话的意思了,脸上不怒反笑,表情十分自信地说:“春子姑娘,你也许错了。我们三姐妹不分大小,没有主婢,要说有什么分别也确实有,那就是我是大姐,她们是二妹三妹,所以春子姑娘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如果春子姑娘不想让我二妹三妹听姑娘说的话,我可以跟姑娘出去,她们则不必避开。” 桥本春子好象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听了诗敏的话,又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好好打量一遍,这才点了点头说:“夫人既然这样说,春子就不多话了。本国刀神让我传话给夫人,夫人等可以考虑一下,是跟本国一起行动还是接受挑战,如果是后者,那么就请夫人今晚去蜀岗山平山堂,本国刀圣想看一看夫的修为。据说夫人曾经打败过本国神风流一流高手中川云石,修为不比钟大侠差多少,敝国刀圣认为夫人有资格应战,所以请夫人今晚勿必要应约,否则刀圣将不再视夫人为相当等级的对手。” 诗敏听了桥本春子的话,与巴音格和唐凤舞交换一下眼色,这才点了点头说:“贵国刀圣既有约请,本人自当应约,但同去的不止本夫人一人,还有本夫人两个姐妹,如果贵国刀圣不认为我们女流之辈不讲规矩,也许本夫人的两个姐妹很可能要出手,希望贵国刀圣原谅。” “这一点本国刀圣已经想到了,春子来请夫人时,刀圣就作过交待,此次请的就是在座的所有人。” “妈的,好狂!女娃儿,你不用说了,回去告诉你们扶桑的什么狗屁刀圣,我们今晚准时应约,绝不会害怕你们扶桑国什么刀圣而不敢来赴约。”黄河老人再也忍不下去,立刻大声接过话去说。 “春子姑娘,黄河老前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诗敏立即咐和说。 桥本春子没有答话,想了想才向诗敏说:“夫人,春子认为你们还是暂时跟本国的人一同行动为好。刀圣让夫人等跟本国一起行动,目的只是想让钟大侠来找夫人等。” “好了,你的好意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春子姑娘!我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用诗敏姐姐再给你说一遍了,你请吧。”唐凤舞立即微笑着说。 桥本春子见唐凤舞已经把话说绝了,她就不好多说,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夫人既然决定应约了,春子就不再多话了,这就把夫人的意思告诉本国刀圣。” “有劳姑娘了。”诗敏浅福一礼送桥本春子。 “你三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一句话?”黄河老人找上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 “你老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急个屁,就算刀圣找上我们,我们也不用怕他,就是怕他也没有用,要来的你想让他不来都不成。” “你老儿才少说屁话,要来的就让他来,阎王爷要来,你要不要他来?哼,我老怪有不知道的。我老怪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不是应付得了,应付不了又怎么办?” “阿弥陀佛,这要看公主的了。”白衣老尼直指诗敏。 诗敏想了想说:“当初钟郎也说过,刀圣的修为一定比中川云石的修为好得多,还说中川云石的刀法学得死了些,以神风流的刀法论,那确实是第一流的绝世刀法。” “这就是了,我们确实要小心一些。”无敌神剑扫了一眼诗敏三女说:“到时候要是诗敏一个人应付不了,巴音格和凤舞也一起出手,你们三人合力当能挡着刀圣。其他人就由我们应付,扶桑来的高手不过刀圣和那个中川云石,我们四个老家伙应该足可以应付了。” “无量天尊,到时候如果诗敏公主你们三个人应付不了刀圣,老道想我们走还是能够办到。” “老前辈这话是正理,我们也不想跟刀圣苦斗。”唐凤舞点头说。 众人听唐凤舞说出这种话,都不由盯着她,让她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笑着说:“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还有自知之明,打不过我还不走,我不是自己找死吗?我还有丈夫,还有孩子要生,还有以后的好日子过,我可不想和什么扶桑国的刀圣拼命。” “妹子这样想就好!我们先这样定下来,到时候打不过就走,向衡山方向去,只要找到千里,我们就不用耽心了。” 众人听巴音格这样说,真还不能说她不对,面对武林五圣之一的刀圣,打不过还不走,那真是自己寻死了。 当晚,诗敏一行十三个人按时赶到蜀岗山平山堂,扶桑国刀圣一行八人已经早到一步了。扶桑国除了刀圣、中川云石和桥本春子,还有五个中年刀客,都作武士打扮,身材不高,体形健壮,站在那里不动就让诗敏一行感觉到他们身上发射出的刀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刀上的修为不弱。诗敏一行除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是无敌神剑四个老人,以及金诗、金敏和若雅四婢,高棉国的武十全让诗敏留在钱唐,令他们认真做生意。 双方相见,自然要相互打量。扶桑一伙人,诗敏已见过中川云石和桥本春子,而站在这两个人前面的人,诗敏就不认识了。此人中等身材,武士打扮,一头如雪一样的白发挽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冲天髻,让人看了就想笑;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就象诗敏一行有人差了他的银子,或者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总之他给诗敏一行的印象就是此人不是善类,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格格,你们扶桑人是不是就是这一付德行?春子姑娘,我们可不差你们的银子,请你让你们这些同伴表情和善一些好不好,免得我看了就怕,那就没有办法跟你们打架了。”唐凤舞娇笑一声上前,首先打破了沉默。 “钟夫人,我们今晚到这里来就是打架的,不是来喝茶的。再者,夫人等就是差了我扶桑国的巨额银子,否则我扶桑国刀圣也不会亲率我神风流的高手西来中土了。” “格格,这事我听诗敏姐姐说过,难得姑娘说得出口,看哪一天我没有事,也跑去扶桑,看好什么东西,我也说是我的,也丈恃武功,让扶桑人给我送到中土来。” “夫人说的也许对,但是有一点不同,当日钟大侠和诗敏夫人身上的巨额宝石是在我扶桑取的,不是中土的东西,我神风流是扶桑一脉,就不能允许钟大侠取了我扶桑的东西而不还给我扶桑。” “春子姑娘,当日我和我丈夫已经说清楚了,现在姑娘再这样说,我相信你们扶桑国刀圣,武林五圣之一的东刀一定不会赞成姑娘这样的说法。好了,春子姑娘,我们现在不用再争论这事了,你是不是帮忙介绍一下,这一位可是武林五圣之一——东刀?” “老夫就是东刀。钟夫人说得没有错,老夫此来不只是为了那些宝石,但老夫既然来了中土,老夫就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恰好钟夫人和钟少侠当日又怀着一批巨额的宝石到我扶桑,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来源,老夫就只好以此为理由了。”站在最前面的白发老武士直接了当地说。 他这样一说,真还出乎了诗敏一干人的意外,一时间谁也想不起如何回答,还是黄河老人以前在黄河上做过没钱的买卖,听了东刀的话,他愣了愣就哈哈大笑说:“妈的,老夫几十年没有做这样的买卖了,没想到今晚在这里又听到相同的话,真让老夫又疑似回到了从前。诗敏夫人,你们两口儿当日到底身怀了多少宝石去扶桑,怎么会惹得扶桑一流的高人,武林五圣之一人——刀圣也不惜自降身份来找你们夫妇?” “是不少,足可以买下扶桑国一半还多。”诗敏有些苦笑着说。 “哈哈,原来如此!是这样老夫也要抢你们了。就是抢不到手,老夫也要让你们知道老夫看上你们的东西,对不对,东刀阁下?”无敌神剑大笑着说。 “哼,阁下的修为已经不错了,但要与三位夫人相比,可就差多了,所以老夫为了尊重阁下,也为了让阁下自己尊重自己,请阁下和三位老侠士不要再插话,否则老夫将不再给以面子。” 诗敏听东刀这样说,立即接过话说:“老前辈既然把来意说明白了,本夫人就不再多说了,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我夫妇就算把那批宝石用来赌,老前辈又以什么作为赌注呢,要知道我夫妇也不想白费功夫?” “老夫已经说过了,那一批宝石还不是贤夫妇的。” “老前辈要是这样说,本夫人也只好说老前辈手中的刀不是老前辈的了。” “钟夫人既然这样说,老夫也认为钟夫人的话说得不错。老夫一个人出手,夫人只要接得下老夫十招,老夫就认为夫人有资格暂时保管那一批宝石,否则还请夫人将那一批宝石交给老夫暂时代管,等尊夫找老夫,与老夫一较所学后再决定那批宝石谁属。” 诗敏听了这话就感觉为难,她可有自知之明,往日与丈夫相斗,她一个人连丈夫的三五招都接不下来,现在要她接东刀十招,她还真的没有信心,但是,要是加上巴音格和唐凤舞,丈夫也说过她们三人联手不是谁都可以打败的,就是丈夫自己也要全力施为,战上百招才能找到三人的败招,将三人打败。诗敏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扭头与巴音格和唐凤舞交换意见,巴音格摇头,唐凤舞抬手在面前伸出三个指头。诗敏看见两个姐妹的手式,又不由向唐凤舞已有些显了的肚子瞧去。 “诗敏姐姐,你放心好了,还有半年时间,我也没有感觉到一点不便。” “但这是对付东刀,不是与他比试。” “我自会小心,量这个东刀还没有他厉害,对我们的武功也不熟悉。”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恶气,暗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要你逞强,要是出了事,他也怪不上我。”想了想,转向东刀,先冷笑一声,这才说:“阁下一代武圣,提出这样的条件真是太看得起我一个女人了,不过我一个小女人还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以一己之力与阁下这个武林中的圣者相斗。本夫人已经和两个妹子商量过了,阁下要想现在要那些宝石,阁下就要接着我们姐妹三人的联手合击,如果阁下胜了,那些宝石就暂归阁下保管,要是阁下败了,阁下最好不要再想从我们姐妹手里要那些宝石,如果阁下还放不下那些宝石,阁下就只有向我丈夫要了。” “哼,夫人既然这样说了,老夫就接下夫人三姐妹,但老夫刀上不长眼睛,希望夫人三姐妹小心一些,也许老夫一个收式不着就伤了夫人三姐妹中的一二人。” “只要阁下有这个本事。” 巴音格可就小心多了,立即叫着唐凤舞说:“妹子,你真的行吗,这真的不是比武?” 唐凤舞伸手握着巴音格的手,肯定地笑了笑说:“姐姐放心,我还想生下我的孩子。” “凤舞,你真的要小心了。老夫看这个东刀真不是浪得虚名,身为武林五圣之一确实有过人的修为。” “师父,你放心好了,他教我的绝学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听唐凤舞这样回答无敌神剑,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从唐凤舞背上取去钟声从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手里夺过来的宝剑,当先上前去。唐凤舞不用多想,已经明白了诗敏的意思,只是不好向她说明自己的修为,接过诗敏的剑,跟巴音格一起跟在诗敏的身后上前。 东刀真不是弱者,他先前就觉得诗敏三个女人不弱,此时看三个女人上前,那气势就不是一般武林中人所能具有的,不由使东刀心里警觉起来,好好打量一下诗敏三女,这才空手上前,直到诗敏三女面前一丈才站定。 诗敏三女摆了一个三才阵,东刀对中土的武学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出诗敏三女摆出的是中土最简单的三才阵,要说其中有什么变化又看不出来,这就让东刀不由自主地暗自赞扬。心里浓“哼”一声,再不多看诗敏三女摆出的三才阵,当即向身后一招,他手里就招来一把扶桑长刀,双手一握竖在面前,他身上就发出一股刀煞,直向诗敏三女攻去,可见东刀的修为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诗敏三女立即感觉到了东刀的危险,诗敏清叱一声:“小心!先守,再攻。”巴音格和唐凤舞与诗敏合修阵式,虽然还没有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各人本身的修为就不弱,听到诗敏的招呼,她们自然就知道诗敏的意思了。 东刀发出的刀气碰上诗敏三女结成的阵式,就象碰上一根涂了油的柱子,刀煞没有一点作用,好象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就从旁滑过去了。东刀有了这样的体会,心里又不由看重诗敏三女,将一身功力再加三成,将刀煞加强,再次向诗敏三女攻去,结果还是没有作用,这就让东刀不能不小心了。 “三位夫人果然修为不弱,老夫就不客气了,希望三位夫人小心,老夫要全力攻击三位夫人了。” “阁下请,我们三姐妹既然上场来了,一切自会小心,特别是面对阁下这种武林圣者,我们姐妹更加不会大意,除非我们都不想要命了。” “哼,嗨!” 东刀大喊一声,刀如闪电,一个“嗨”字声音还没有落地,他的刀已经光临诗敏三女的头顶上了。诗敏三女没有人硬接东刀的刀招,诗敏随东刀的刀势后退,让巴音格和唐凤舞冒前,将门一关,就将东刀关在三女布成的阵式里了。同时,三女各自使出天地七绝第五式儒心孤傲,将自己好好保护起来,就算东刀的刀上功夫再厉害,他想一下子攻破这一招儒生孤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另外两女,一但发现被攻击者守不着,必定立刻变招,攻敌之所必求,东刀就别想得逞了。 东刀一代武圣,修为可以说高极一时,见识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当他一刀没有收获,他就发觉诗敏三女的三才阵真的不同于一般的中土三才阵,其变化也不是他所见过的,他心里不由有些惊讶,刀势立即收着,立刻采取诗敏的办法,先守一下,看一看诗敏三女的三才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他很清楚,这三个女人不管是谁,自己与她们相斗就是败着,胜了是胜之不武,败了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为了那批宝石,想先将诗敏一干人抓在手里,以要挟钟声,他绝不会向这三个女人动手,现在既已出手,要是一个不小心败了,那就真是武林中的大笑话了。 诗敏三女与人交手的机会不多,一身武功到底是高是低,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们一身的修为已经不是一般的武林人物所能具有的,大概已算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了,但与东刀这种绝世高手交手,这才是第一次,即使已经与圣剑门的地剑和人剑交过手,她们对自己的修为也没有搞清楚。钟声是三个女人最直接的对手,可是那个对手只是与她们过招,并没有一丝一毫想伤她们的意思,她们也知道钟声的修为比她们高得多,又清楚她们一身所学,所以每一次与那个对手交手都是全力出手,更不怕伤到那个对手,将她们一身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次就不同了,对手不是一个不想伤她们的人,不是她们的爱人,而是她们真正的敌人,她们要是一个不小心,对手就会真的伤她们,因此一点顾虑,她们的武功就使不出来,十成也没有使出六七成来。这一点她们自己没有体会出来,场外的人可是一下子就体会出来了,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为诗敏三女心急起来了。 “席老儿,你看怎么办,三个女娃儿的修为虽然高得出奇,可是与东刀这种高手交手的经验不足,太小心了,没有发挥出她们十分之五六的功夫来?”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用急,东刀老施主也十分小心,他可能看出了三位女施主的一身所学不是中土一般的武功,他不想折在三位女施主的手里,不会轻易出手,再这样下去,三位女施主一定会逐渐适应与东刀老施主的搏斗,慢慢发挥出她们一身所学,她们就不怕失败了。” “但三位女道友的修为还是没有发挥出来,她们好象对她们的修为不甚了解。”石精道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惊奇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她们的内功修为来得太容易了,她们要是不经过一系列的拼斗,她们就不会在短期内了解自己。”无敌神剑有些耽心地说。 “这可没有办法。她们运气好,怪不得她们,只要她们能够打败这个武林五圣之一的东刀,我老怪就服气。” “你他妈的尽说屁话,她们要是能够打败这个东刀,她们就是一辈子不清楚她们的修为,老夫也不会说半句话。”无敌神剑一听黄河老怪的话就火了。 他们在一边说话,诗敏三女与东刀又交手几招,还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双方还是十分小心,没有作全力一击的打算。为此,扶桑方面,中川云石就不由暗皱眉头,又看不出诗敏三女有哪里值得他师兄如此小心应付。 “春子,你的知道,诗敏夫人的不是师兄对手,为什么师兄小心的有?” “师叔,我看师父是没有想到诗敏夫人和那两个夫人所学不是中土一般的武学。” “对的有,对的有,诗敏夫人的剑法不是中土哪一派的剑法,是一种新的剑法。”中川云石听了春子姑娘的话就不由大声叫起来了。 “但弟子看不出她们的剑法有什么奇处。弟子曾经跟钟大侠夫妇一起住过,注意过他们的武功剑法,没有看出他们的武功与中土武学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大的有,你的修为差,不能看出来。诗敏夫人的剑法看起来与中土的剑法相同,细微之处大大的不同,就象我们国中的樱花,外人看来都是一样,只有我们国人才知道樱花有几十种之多的有。” “师叔这样说弟子就明白了。但这样一来,师父就不该这样小心,因为诗敏夫人的剑法就是与中土各派的剑法都不相同,它也是中土的剑法,对付起来就不必太为小心了。” “你的修为的太低,不明白差一点的错误就大的有,不能大意的有,不能大意的有。” 桥本春子听中川云石这样说,她还真的不明白,不由睁大眼睛,想看一看诗敏三女使的剑法到底与中土别的门派剑法有什么不同,结果当然一无所获,她的修为比中川云石差得太多了,更不要说看出诗敏三个可以与一代武林圣者相斗的剑法了。 就这时,场上四人好象已经觉得看出了对方的虚实,东刀首先发起攻击,目标不是唐凤舞,也不是诗敏,而是巴音格。 “嗨咿!” 第五十二章 损人利己 钟声给张夫人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出个难题让张夫人等的子女去解,要是真让他们解出来了,说明这些孩子大有可取之处,他就收下这些孩子做弟子也是一件好事。 张夫人对钟声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钟声不是好逼迫的人,心里已经答应了,嘴里还是不高兴地说:“小兄弟,你出什么问题?我看你就在他们中间选几个收下就行了,不要再搞事情来胡弄我。” “夫人,我出的这个问题可是一个好问题,这一点你该相信我。” “格格,相信你,就是大姐要相信你,我们几姐妹到现在还没有落到一点好处,你现在还想要我们相信你,我们才没有那么笨呢。”程夫人向钟声走过去,将她丰满的乳胸在钟声面前大摇大晃。 “做什么,坐好。”若雅一闪身挡在程夫人面前娇叱。 “张夫人,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你要是不相信听过你就知道了。对了,大家一齐听一听,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钟声不敢再让张夫人姐妹乱来,立刻把元婴心法说出来。付仙听了立刻叫起来:“兄弟,你怎么把这样的心法当成一般的东西拿来问他们?” 方夫人立刻不悦地说:“林夫人,我们和小兄弟老早就认识,他就是对我们好一些,你也没有什么话说。怎么了,他才传我们一点儿武功心法,你就有话说了,人家正经的杜妹子还没有说什么呢。” “哼,你知道什么!告诉你们,兄弟刚才传的心法是元婴心法,他连我们也没有传,我还是从娜娜嘴里知道一些,他说出来我还没有注意,他说完了我才想起来,不然我早就阻止他了。这种心法修成了可以修成元婴,那就可以永存天地之间,再也不用怕一个人的肉体老化,直到消失了。”付仙又转向钟声说:“兄弟,你可要想好,你一身武功已经不是武林绝学了,你在传给别人的时候可要注意一下。” “姐姐放心吧,我只是考一考玉武他们兄弟姐妹,看他们中间有没有人的资质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要是他们有这样的水平,我就收下他们做弟子。” “小兄弟,多谢你了!”张夫人浅福一礼说:“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真不枉我们以前相识一场。付仙妹子的话也对,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了,我们真是让你为难了。好吧,就照你的意思,他们兄弟姐妹谁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就做你小兄弟的弟子,要是没有,那就不怪你小兄弟了。你们已听到付阿姨的话了,你们要想做你们先生的弟子,你们就去好好想刚才你们先生传你们的心法,要是想通了就去找先生,他就会收下你们做弟子。” “玉武,你可有话说?”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立刻叫着玉武问。 “先生,我们真的能够想通先生传我们的心法?” “当然。不过我这种心法不是一般的武学,所以你在想的时候不能以一般的武学视之。对了,我给你们提一个醒,你们要想有所悟解,最好把人体穴位多了解一些,只有你们了解清楚了人体的穴位,你才能对这种心法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你是说你的武学都是注重穴位之学?”付仙立刻听出钟声话中之意,有些大彻大悟地问。 “姐姐好悟性!小弟的武学就是建立在对人身穴位充分了解的基础上的。” “你们都听到了,先生已经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了,你们以后有没有进步,就看你们有没有听先生的话了。小兄弟,你就不用说我们娘儿们的事情了,我们在少林寺已经有不少时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大姐。”程夫人有些不舍地轻呼。 “邙山是一个好地方,要不然圣剑门和玄阴教也不会前后找上我们了。”张夫人的意思十分明白,他们必须回去守着他们的基业了。 张夫人等走后,钟声立即问付仙这一路来的情况,付仙也没有多说,只说这一路来解救了不少武林朋友,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人好象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他们碰上的不过是一般的武林人物,根本就对付不了她和林中水。钟声想了想,觉得三老和衡山、黄山两派掌门人一路也不会碰上硬手,就不派人去接应,让众人暂时住在少林寺修习,等待两路人到来,再说向西去对付玄阴教的事。杜玉烟趁这个时候找钟声给她提高修为,钟声没有让杜玉烟十分满意,杜玉烟想跟钟声闹,想到自己要是跟钟声闹起来,做夫妻就太没有意思了,她才没有跟钟声说出来。 少林寺给玄阴教害得就惨了,长老全都给玄阴教弄走了,留下来的全是一些低级弟子。圣光没有给玄阴教押到玄阴教总坛去,但他一身内功已经给吸光了,钟声看见他时,他就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和尚。钟声想给圣光恢复武功,圣光坚决拒绝,告诉钟声,要是钟声强给他恢复武功,他就不是钟声的兄弟了。钟声一时没有理解圣光的意思,心里有些生气,就跟圣光吵了起来。 “哼,你说,你既然把我当成兄弟,你的内功给玄阴教吸去了,我又有能力给你恢复,你又不让我给你恢复,你这是把我当成兄弟吗?” “阿弥陀佛,哑钟,你的好意贫僧真的心领了。贫僧不是不想让你给贫僧恢复武功,贫僧只是觉得一个出家人学武本身就不是一回事,即使是强身建体,也显得过分了,所以贫僧决定不再恢复武功,用下半生真心诚意地侍佛。你要是因此说贫僧不把你当兄弟,贫僧就不客气了,你要是有增加精力的东西,你就给贫僧一点儿。我们正因为是兄弟,你就不要勉强贫僧,贫僧也不怕向你要东西。” “就是有增加精力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因为给你也是浪费。” “哑钟。”圣光轻呼。 钟声盯着圣光瞧了瞧,心念一转说:“这样吧,你修习一种心法,不是武功,等你心法修成了,你的精力就有了。” “不行。你不要骗贫僧。” “我就是骗你也没有心情,我说的是真话。” 圣光注视钟声片刻,这才说:“贫僧已经不想再做什么功了。” “你这秃驴真是,不做功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有天地奇宝,对你也一样没有什么作用。” “但贫僧相信你有办法。” “有办法才怪,你以为我是神仙鬼怪。”钟声不理圣光,一个人走了。 钟声出来就碰上杜玉烟,她正有事找钟声,看见钟声的脸色不好看,她就知道钟声没有说动圣光:“你也别生气,慢慢来。圣光前一段时间做的事太让他心里上难过了。他对武功已经深恶痛绝,你想一时间让他转过思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说这话就没有想一想,你也一样有做得不对的事?” “你——”杜玉烟给钟声一句话打得开不了口,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弱者,再者她自认与钟声已经是夫妻,钟声向她说这样的话又在气头上,她就在心里原谅了钟声:“你说的话是没有错,但你忘了圣光做的事虽然事出有因,却是为佛门弟子所不容的。他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人,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自然不好过了,你不好好体贴他,却来给我说这种话。我就是做过一些错事,怎么啦,是不是想休了我?我告诉你,那件事就是错事,我还是要做下去。” “好,好,我们也别说了。”钟声觉得自己拿杜玉烟出气也不应该,当即收篷:“你的一元气功练得怎么样了?” “你少糊弄我。”杜玉烟提起这事就生气,丢开钟声伸过来的手说:“她们一个个都练成了驭空术,就我还跟付仙他们练什么一元气功。” “付仙姐姐可没有学一元气功,她还是练她泰山派的佛罡。” “我可是你的女人,她是林中水的女人。” “这话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要先修好一元气功再说。” “哼,我就看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不和你理论。我来是问你,你既然要向西去对付玄阴教,诗敏和唐妹子已经去了,你不去打一个接应,就不怕她们出事了?” “她们的修为你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你别想。我说等你的一元气功修好再说,就要等你修好一元气功再说。”钟声丢开杜玉烟,一个人走了。 杜玉烟没有跟着钟声去,盯着钟声的背影许久才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倒霉,有姓付的在,我就不能比她高一点修为,这还算哪门子的夫妻?看来我要提高到诗敏她们一样的修为,只有等以后离开姓付的才行。不过我就不信你以后一直这样对我,从此以后我一直跟着你,看你给我提高不提高功力。” 杜玉烟正在生气,钟声又回来了,杜玉烟看见钟声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装着生气的样子不理钟声,把头扭过一边去。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生你的气。但你也不帮我想一点办法,让圣光恢复武功,他们少林寺眼看就他一个人适合做少林寺住持,他一个没有武功的和尚又怎么做少林寺住持呢。”钟声轻搂着杜玉烟的纤腰微笑着说。 杜玉烟给钟声这样一搂,气也消了,回身娇嗔钟声一眼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怪你对我不公平,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还把我当成七派的人对待。”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一说,不由叹一口气说:“你既然看出来了,我就不给你说谎话了。你说我不这样对待你,我又怎么向付仙姐姐和你们七派别的人交待,他们又怎么说呢?” “好了,你都这样给我说了,我还能说你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你想问我什么事?”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就更加气付仙,却不好在钟声面前表现出来,转过话题问钟声又回来的目的。 “我是想起张夫人她们和玄阴教的关系,这才回来问一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和她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大概她们也给你说了一些事情” “格格,你是不是心虚了?”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想起张夫人几个女人给她说的钟声在她们那里的事。 “胡说八道,我心什么虚!”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就急了,他可不想让杜玉烟说他与张夫人有一手。 “不心虚才怪。”杜玉烟盯着钟声的脸说:“我听程夫人说她们差一点就把你抓着,让你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你别听程夫人胡说,那时候她们无力作主,就是想留下我,她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你呀,就是没有一句老实话给我,我也不和你说了。你问的事我也问过她们,她们给我说这事你也知道,怎么现在来问我,她们没有走的时候怎么不问她们?” “我是不好问她们。张夫人几个女人这一生已够苦了,她们的事她们也知道我清楚,所以她们还把我当成她们的朋友。但你说我也清楚,这就让我不知道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虽然在她们那里住了一个月,对她们的事情还是不清楚。” 杜玉烟看钟声不象说假话的样子,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看她们这事还是与男女的事有关,就象你和她们的关系,虽然你没有真正与她们有关,碰上什么事,大概你也会帮助她们。” “啊,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钟声恍然大悟地说,脸上表情却又不相信这是事实。 “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听一听?” 钟声注视杜玉烟一眼,想了想才说:“这事你可不能再给别人说了,她们不说就是不想让她们的事让别人知道。” “好吧,我郑重答应你。你说吧。” “可能是她们那座蜂房里的怪人。当时我只看了一眼,武夫人就来了,没有让我好好看。后来,我又问张夫人,她给我说是她在一次出游时捡到的人,好象受了伤,她就把他捡回去了。再后来,这个人与她们姐妹都有了关系,这个人还善长此道,又让她们美丽漂亮,她们就与那个人保持着肉体关系。这一点你与她们在一起长了,对她们可能有些认识了。她们因为华山派无力保护她们,将她们给了圣剑门的人剑东门守望和弟子秦玉成,那两叔侄又把她们抢来抢去,她们就有些自报自弃,这才有些难以自制。” “这一点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她们也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就是在邙山上也是这样,我看那些孩子跟着她们学不好,说不一定就要成为武林淫贼。” “这——我看还不至于吧?”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已经知道我说的话不错了,还不相信自己。我看她们不象我,我是太看重我自己,这才只让你和我好,绝不再让天下任何男人碰一下我,她们是太不看重她们,这才把天下男人当成玩物。所以,她们来少林寺找你,我就有些不乐意,只是她们与你熟悉,又有正当的理由,我这才让她们跟我来。” “好了,这事先别忙,等武林清平了,我们再去看一看,看是不是把那些孩子要过来,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你也太重情义了,她们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们这一生的福气。” “如此说来玄阴教那个长老的修为真还不错,这我们就要小心应付了,还有圣剑门的祖师爷,要是再加上南佛东来,我们就热闹了。你最好努力一点,不要再想七想八的,此去用得着武功修为的地方我看就不少。” “你就会说好话,也不帮我。” “你的天门打开了,对付以前的南佛足足有余,对付玄阴教的长老也应该够了,对付圣剑门祖师爷差一些,但这些人不用你对付,有我、诗敏、凤舞和娜娜,大概已经足够了,你就不要多事让付仙姐姐又有话说,引起你们七派其他人的不悦。” “你想得虽然好,就是不给我提高武功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你的女人,你想怎么样都由你决定,但你的这个耽心可是多余的,我看已经有些苗头了。昨天我去和付仙说话,她正在和林中水说黄山派的事,林中水就有些不满你不提高他们黄山派两个长老武功,付仙还因此与他吵起来,说他们黄山派就这样已经让你给他们一下子就增加了两个绝世高手,而泰山派还只是付仙一个人,别的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唉,你说得何尚不是,我确实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天行道长和将长老对我有半师之谊,我还真的想帮助他们,但是就因为他们是你们七派的长老,我就不敢给他们打开天门。要是我帮助他打开天门,别的门派就有话说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帮助七派的人打开天门就只能坚持一个原则:此次对付玄阴教够用就行了。” “你想得也对,但这样一来就不免要让有些朋友失望了。” “要不然你给我出一个主意,只要能够皆大欢喜,我就给你提高修为。” “你别给我出难题了,我可没有什么办法。我以后只要修成元婴就行了,别的我也不指望你给我什么。即使我想修成元婴,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要是你不要我了,或者讨厌我了,我连元婴都不想修了。” “这话由你说,反正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但不是现在。” “我呸,我就是再说你也是给我这一句,不理你了。”杜玉烟笑叱一句,挣脱钟声掌握走了。 钟声一行在少林寺等了十天,巴音格和娜娜领着三老和两派掌门人来了,钟声再不耽误时间,问明中原武林已经没有事了,他就想向西去找玄阴教,彻底解决玄阴教的问题。 玄阴教也没有忘记钟声,当他们得知中原武林给钟声平定了,他们就知道钟声要找他们了。虽然他们知道钟声早迟要清理中原武林,他们在中原武林放的人不多,已经把玄阴教的高手和圣剑门的高手收到西域了,没有打算在中原与钟声决一死战,当他们听到钟声扫清中原武林时,玄阴教教主还是不由心里没有底,传令长老,要求商量大计。 玄阴教老巢在西域北天山一座山谷里,山上是终年不融的积雪,山下是十里盛开的桃花,在桃花之间是一年不绝的绿树,人行其间,真有置身人间仙境的感觉。玄阴教的老巢是一座一般江南有钱人家的四合院,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玄阴教的总坛。对于这一点,唐凤舞最有发言权,她在这座山谷里住了十多年,直到她十六岁才离开这座山谷。所以,唐凤舞找玄阴教,一点也没有走错路,至多在进山时差一点中了机关埋伏,这不是她知道的,以前玄阴教总坛周围也没有这样的设置。 唐凤舞自从邙山击败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打听到玄阴教给武林群雄吃了什么东西,她就想去玄阴教找解药,因为要和诗敏会合,这才在中原耽误了一些时间,结果与诗敏没有会合成,她就只有一个人向西去了。以她的修为,她根本就不怕有人找上她,又在邙山悟解了儒心若无第三层驭剑术,她的胆子就更大,也不想回去与丈夫说一声,她就这样向西去玄阴教了。玄阴教还真的没有想到唐凤舞这么快就来了,等唐凤舞偷进玄阴教,想找玄阴教的药方,这才给刚才到来不到一个月的南佛发现。 唐凤舞与南佛大战一场,居然没有败,让她轻轻松松离开了玄阴教。这就让南佛和玄阴教的人大为惊恐,真不知道钟声得了什么天地奇宝,一下子就提高了唐凤舞的武功。为了对付钟声,玄阴教立刻行动起来,南佛也很快成了玄阴教的座上宾,因为南佛给玄阴教带来一样绝学: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这一点玄阴教以前也会,却是要女人靠男女和合才能做到,南佛带给玄阴教吸收别人功力的方法虽然还是要女人,但吸收别人功力的速度就比玄阴教的方法快得多了,更让玄阴教服气的还是南佛有一种化解别人功力在体内作怪的方法,就是吸收别人再多内力,也不会危及自己,这可是增加功力的最好方法。 南佛传授玄阴教如此绝学,他自然也有要求:对付钟声。对于这一点,玄阴教要想进入中原武林,霸主中原,以现在中原武林的情况,玄阴教就要对付钟声,所以南佛的要求就不是要求,而是玄阴教自己的事。如此一来,玄阴教立刻与南佛打成一片,动员所有的力量准备对付钟声,这才有玄阴教下令将人员收回去,同时把武林各派的高手全都抓去玄阴教,以备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对付钟声。当然,玄阴教也不会就这样相信南佛,所以南佛就把他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心法传给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和光,也就是张夫人姐妹留在府里的那个全身都给蜜蜂蛰的怪人。 说起这风流书生和光,五十年前可是一个人物。天下漂亮女人,凡是给他看见,他就有本事让这个女人对他死心踏地,为他舍命也愿意。也正因为这一点,风流书生和光惹恼了圣剑门弟子仙剑,给仙剑赶出了西域,只好去中原立足。风流书生要的只是女人,那些女人又自己愿意,风流书生在中原混了几十年,没有引起中原武林的注意,让他在中原留下不少子女。 十多年前,风流书生在巫山碰到一个怪人,正在让山上的野蜂蛰。风流书生还以为这个人给野蜂蛰了,一时动了侠心,为这个人赶开野蜂。没有想到这个人没有感谢他,反而让风流书生给他找野蜂,否则就杀了他。风流书生自然不答应,一战下来,风流书生没有接下十招,被迫给这个怪人做了找野蜂的蜂奴。时间一长,风流书生和光这才搞清楚这个怪人并不是怪人,而是借蜂蛰修习一种名叫玉真玄功的内功,要是修成了,一身经脉就通了,内功之高将是武林少有。风流书生野心大起,决定夺取怪人的玉真玄功为己有,这才认下怪人给他的侮辱,为怪人找野蜂。也是老天无眼,那个怪人有一次给毒蜂蛰了,没有来得及解毒,就这样死了。本来这事对风流书生是好事,可惜风流书生本来就不是好人,一时贪心,那个怪人还没有死,他就急着去搜怪人的东西,结果给那个怪人临死前的反筮打成重伤。风流书生接管了那个怪人的东西,吸取了怪人的经验,不敢再找野蜂帮助练功,正好碰上张夫人,他就在张夫人的玉府住下来,苦修他的玉真玄功。几年下来,风流书生还真把玉真玄功给修成了,他就想一统武林。正好这时候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战败给钟声,风流书生向圣剑挑战,把圣剑击败了,圣剑答应与风流书生合作,共同对付钟声,一统武林。 邙山之败,圣剑突然发现钟声的功力已经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了,他就再也不敢在中原混了,立刻西去玄阴教,要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拿主意,是隐是战,必须尽快想好对策,否则等钟声找来了,一切就迟了。风流书生没有见过钟声,没有与钟声交过手,但他有自知之明,估量他的修为就是比圣剑高一点,也没有高多少,最多一成,听圣剑的口气,钟声的女人都可以打败圣剑,钟声自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了。风流书生听从了圣剑的话,先把玄阴教弟子收回来,等准备好了,再东去中原与钟声一较高下,战胜了钟声,中原武林就不足虑了。就在这时南佛找来,世外五圣之二和风流书生就一拍及合,立刻准备共同对付钟声。 唐凤舞自从与南佛一战退出玄阴教,她就知道玄阴教已经不是她可以乱闯的地方,正想退回中原,去南海小岛上找来丈夫,诗敏就来了。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却不想就退走,她听说南佛与唐凤舞不过打得不分胜负,她也想与南佛一战。唐凤舞自然看得出诗敏心里的想法,却不好说她的修为不及自己,何况现在有诗敏帮助,对付玄阴教更有信心,她就没有坚持回去。最让唐凤舞不想东回的理由是南佛北来西域,目的是什么不言而预,为了阻止南佛进一步提高功力,唐凤舞决定不断骚扰玄阴教,不让南佛有清静的时候。 从此开始,诗敏和唐凤舞就不断攻击玄阴教,搞得玄阴教教徒再也不敢离开那座山谷。好在唐凤舞自己以前就是玄阴教的弟子,多有故旧相识,她也不好就伤玄阴教弟子的命,玄阴教徒这才胆子大一些。即使如此,玄阴教徒也知道以他们的功力根本就不是唐凤舞和诗敏的对手,每当与诗敏和唐凤舞碰面时,玄阴教弟子就装着没有看见,让诗敏和唐凤舞在玄阴教自由出入。玄阴教教主很快就知道门下弟子的意思了,她也无奈,却又不甘心,便与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商议,想一个办法对付诗敏和唐凤舞。 玄阴教教主说来是唐凤舞的师父,只是玄阴教师徒之间不象一般门派师徒之间的关系,真正说起来唐凤舞与玄阴教主之间只有一个挂名的师徒关系,要说玄阴教里谁是唐凤舞的师父,那就是教唐凤舞武功的长老了。所以,几年前唐凤舞在洛阳听说有玄阴教的长老找她,以她当时的修为,她已吓得脸上变色,怕与玄阴教长老直接面对面。 玄阴教教主是一个年过甲子的徐娘,看去只有三十多岁,身材高条,园润娇柔,真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看见就要为她疯狂;肤色因为玄阴教的秘法保养,粉红粉红的,嫩得差一点就破了,就象谷中桃花一样;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人一眼就可以把那个男人的灵魂勾去;一身合体合时的衣服,更让男人们看见她站不着脚。诗敏初次看见玄阴教教主,还有些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玄阴教教主,唐凤舞却不以为然,一句话就把诗敏的怀疑打消了。 “她是吸收男人的功力才让她保持这个样子,我们可不比她差,再过几十年,她变成老太婆了,我们还是现在一付大姑娘的样子。” “格格,你别不服气,她已经一甲子了,还是这样让男人疯狂,我们到了她的年纪是不是有她这样的气质和青春还不一定呢!” “这是说你对声郎传你的心法不相信了?要是你真不相信,你还可以放弃你的肉身,好好修习元婴,等上几年,你就不需要肉身,只要元婴就可以和声郎做事,你就不怕变老变丑了。” “我呸,我笑话你,你就给我还回来了。不跟你说了。你说我们就这样骚扰下去行吗,我们是不是真的打进去?” “我可没有姐姐你的雄心,我看还是这样做好一些,等声郎来了,我们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虽然心里不乐意,也不好说唐凤舞太小心了,毕竟南佛在这里,小心一点没有大错,要是真的大意给南佛抓着了,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既是这样,诗敏和唐凤舞也出事了。这一天两女再次偷进玄阴教,没有给玄阴教弟子发现,让她们十分顺利地闯进玄阴教大院后面的洞府。这座洞府唐凤舞在玄阴教十多年都没有来过,此时进洞,唐凤舞就觉得有些不对,想让诗敏退出去,又不好说出口,怕诗敏说她胆子小。诗敏与唐凤舞一起生活了几年,对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已可以看个八九不离十,当即感觉到唐凤舞心神不宁,将唐凤舞拉到暗处,这才打着手式问唐凤舞有什么发现。 “姐姐,我觉得我们还是慢一点,看一看再向里面闯。” 诗敏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地方,我们进来得容易了一些。” 唐凤舞听了诗敏这话,她就不由苦笑了:“姐姐还说容易,小妹在玄阴教住了十多年,就没有一次进来过。” “这样说来这里真的有问题了。” “我看问题大了。”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由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问:“妹子看我们是进是退?” “我看先退出去为好。” 唐凤舞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们身后的洞口已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中关闭了。诗敏和唐凤舞一看洞门给关了,立刻觉得问题来了,正想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洞里已亮起了灯光,接着走出南佛、圣剑和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并排站在两女对面三丈外。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今天老衲很想与两位女施主好好比较一下修为。以两位女施主的功力,大概不会拒绝老衲的要求了。” 诗敏和唐凤舞一惊之后,很快稳定下来,唐凤舞又听南佛这样说,她就不由勇气大增,当即上前娇笑着说:“南佛大师,你们既然这样客气,早说嘛,早说清楚了,我们姐妹就直接找上你们,好好和你们打上一架,也好看一看是你南佛大师上百年的修为可观,还是我们姐妹这几十年的功力可观。对了,我们姐妹,你们大概已经没有不认识的了,你们三个人我们姐妹也认识两个人,这一位好象是玄阴教长老,却没有听说过,南佛大师是不是给我们姐妹好好介绍一下?” “哈哈,两位夫人真是玲珑心肝,老夫以前只是听说两位夫人的大名,没有想到两位夫人还是天下少见的美人,老夫真是幸会了。两位夫人也不用麻烦南佛大师了,老夫就来作一个自我介绍吧。老夫玄阴教长老,江湖匪号风流书生,两位夫人要是想好好认识一下老夫,老夫一定让两位夫人满意。” 诗敏和唐凤舞看这个自称玄阴教长老的风流书生真还长得不俗,一张长方脸白白净净,在白色中还有几分红晕,让人看了就觉得顺眼;更让两女觉得风流书生不错的还是他一双眼睛象女人,滑溜溜地乱转,扫在身上真是舒服;身材也是一流,高大威武说不上,却是极为标准的肩宽腰细,给两女伟丈夫的感觉。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眼里,真还要为风流书生的外表迷惑,诗敏和唐凤舞对钟声已是死心踏地,在性事方面又玩不过钟声,她们心里就觉得天下男人虽然多,可要找一个比过她们丈夫的男人,真还一个也找不到,所以风流书生站出来向诗敏和唐凤舞施展他的手段,虽然一时让诗敏和唐凤舞注意他,等他的话说完了,诗敏和唐凤舞就清醒了。 “格格,原来你这个自以为受女人宠爱的老家伙就是什么风流书生,真是让我们姐妹太失望了,真还有点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可惜了,怎么张夫人姐妹会和你这个银样蜡枪头有一手,真是想不透她们几个姐妹是怎么回事,诗敏姐姐,你看出是怎么回事没有?” “妹子,你这个问题可把我问得答不上来了,总是张夫人几个姐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男人,这才把这个老而无用的东西当成了宝了。” “对,对,姐姐真是一针见血,顿解了妹妹心中所疑。” “也不一定,大概这家伙还会一些让女人觉得他有用的东西,不然哪个女人与这家伙有染,哪个女人自己倒霉。” “这就更让姐姐你给说对了,我看没有错。再说有南佛那个人畜不分的东西和他在一起,姐姐说得就更对了。”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老衲可没有参加你们的谈话。” “格格,南佛老秃,怎么了,你到这玄阴教来,这玄阴教的女人就抵挡得着你了,这可是不可能的事。” “阿弥陀佛,老衲不想与两位女施主说这样的话,希望两位女施主自爱一些。”南佛真还怕诗敏和唐凤舞把他那一点臭事说出来,当即阻止诗敏和唐凤舞再说。 唐凤舞与诗敏相视一眼,决定暂时不激怒南佛,以免等一会儿拼命时老秃驴与她们拼命。 “南佛老秃既然不想说这些话,这个风流书生又来勾引我们姐妹,这却让我们姐妹想不明白了,你们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打还是谈,或者打打谈谈?” “老夫认为两位夫人最好束手,否则动起手来也许会对两位夫人不利。老夫在此可以向两位夫人交一个底,我们请两位夫人不作抵抗留下来,目的只有一点:等钟少侠来与我们作一决战,谁胜了谁拥有武林,失败的人退出武林。”圣剑上前回答唐凤舞,话说得干脆,要是没有与他打过交道,真还有可能相信他。 “要是这样,你们就不用留下我们了。你们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我们回去给我们丈夫说,他就来与三位一较平身所学。” “但尊夫好象有事,至今还没有现身,所以只有请两位夫人留下来,尊夫钟少侠才会及时出现。” “圣剑老侠士还真说对了,我们丈夫还真有事,但要说到他还有多长的时间才会来,这就不对了。据我估计,我们丈夫最迟一个月就会来,相信三位这一个月还是可以等的。” “阿弥陀佛,老衲不想与两位夫人废话了,今天两位夫人想走出这个洞去,大概要拿出一点本事让我们三位看一看,否则两位夫人就只能留在这个洞里。” “格格,这就对了,南佛终归是世外五圣之首,别人就是再想拨高自己,也比南佛差了些,象今天这事,南佛就是做得再不光彩,嘴巴上说出来还不会打一点折扣,脸也不会红一下,这就让我们姐妹不能不服气了。” “阿弥陀佛,两位夫人,今天你们就是再说得舌溅莲花,两位夫人也要经过我们三人这一关,否则请恕老衲要留下两位夫人。” “妹子,我看不用和他们废话了,我们就与他们大战一场,我不相信这三个老而无用的东西可以拦着我们。”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想分化瓦解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只有在心里苦笑一下,微笑着说:“姐姐真是豪气,我们可是两个人,他们可有三个人。” “这里可不够宽。”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心里不由一动,这座洞府虽然是一条洞进来,直通向里面,看这样子两边有不少石室,只要两人躲进去,就不怕三个老家伙跟着追进来,那时候他们不追还好,要是敢追,就有得三个老家伙受的了,即使伤不了人,也一定不让三个老家伙占到便宜。唐凤舞想好主意,心情大定,再不说废话,当及提足功力,准备与对面三个当今武林的顶尖人物大战一场。 唐凤舞的希望落空了,对面三个老家伙没有与诗敏和唐凤舞大战,反而向洞里退去,唐凤舞和诗敏正在不解,她们身后的大门就开始冒烟,却不是烧起来了,而是有人从洞门外向里面吹烟。不用说,这烟即使没有迷药一类,也必定有古怪,吸进肺里,一定讨不了好。 “姐姐,我们有麻烦了。”唐凤舞一想到后果,她就不由在心里暗骂三个老家伙无耻,不与自己斗一斗就放烟,真是武林少见,而三个老家伙中还有两个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世外五圣之二,却不敢与两个年青女人斗,一见面就放烟,这要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妹子,不用怕,我们不是会生生不息吗?以我们现在的功力,就是不呼吸,我们也可以坚持十天半个月。” “姐姐,你这话我也不是没有想到,但我看这三个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困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去搅他们,他们就准备与我们长期对峙。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最多是怕声郎提早找来,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对于我们可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要是我们坚持不下去,给烟迷着了,我们就要落进他们的手里,那时候死可就比生难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坚持了。”诗敏想了想也无可奈何地说。 “你说得也不错,我说也是白说,我们既然中计了,不坚持已不行了。不过,我们还是跟着他们向洞里去,我相信洞里一定还有一些地方供我们躲,绝不会让全洞充满烟雾,要真是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出路了。” “妹子说得也是,要是这些烟可以充满洞子,这个洞的出口就可以让我们找到了。” 两女向洞里搜索,没有发现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这三个人好象突然之间消失了。这就让两女心里更加没有底了,真还不敢肯定这三个老家伙已经出去了,或者躲在什么地方,随时向两女突然发难。诗敏和唐凤舞的耽心多余了,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没有向诗敏和唐凤舞攻击,自从那一天三个老家伙露过一面后,他们就没有再露面,只是将洞里的烟雾搞得更浓,好象存心要把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用烟熏死。诗敏和唐凤舞却不敢大意,在洞里不敢随意走动,小心又小心地向前搜索,没有坐下来好好调息,以便与三个老家伙作长期的对抗。就是这一点,两女等到发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她们已经耽误了十多天时间了。 就这时,三个老家伙进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向两女攻击,而且是三个人联手,采取燕行功的方式向他们看见的第一个人攻击。这第一个人当然不是玄阴教的人,而是唐凤舞,所以唐凤舞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她就给三个老家伙击得飞起来,直向洞壁上撞去。唐凤舞的天门已开,又学会了驭空术,当此之时,她已知道无力抗拒,她就没有硬抗,以驭空术化解三个老家伙发出的如山掌力。但是,这个洞府太窄小了,不象在外面,即使唐凤舞受了三个老家伙的掌力也没有关系,在这个洞府里,唐凤舞的驭空术是起了作用,却是作用不大,她没有受掌,却给洞壁撞得差一点背过气去。诗敏见唐凤舞给打得飞起来,她也急了,娇叱一声就向三个老家伙全力攻去,出手就是九大式中的罗汉拳,顿时金光暴闪,冲破洞里的烟雾,如电一般击向三个老家伙。三个老家伙没有把诗敏这一式罗汉拳看在眼里,站在最前面的南佛大吼一声,也以一式几乎与诗敏的罗汉拳相同的掌功迎击诗敏。 “快、快退,不要与他们拼功力。”唐凤舞受伤不轻,但还不至于昏死过去,当她看见诗敏也想与三个老家伙拼功力时,她就急了,大吼一声跳起来,同时施出阴阳九贴想把诗敏拉回来。 诗敏对唐凤舞十分相信,这几年的共同生活下来,两人之间已经形成良好的默契,所以诗敏听到唐凤舞的呼叫,她就想退了,再给唐凤舞的阴阳九贴一拉,她就飞起来,直向唐凤舞飞去。 唐凤舞接到诗敏,丝毫没有耽误时间,立刻抱着诗敏向旁边滚,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危险。 如此一来,三个老家伙这一击就没有收获,还失去诗敏和唐凤舞两个目标,他们就不能不停下来,找到两女再发动攻击。只是三个人联手合击有好处也有坏处,这就是不如一个人灵活,所以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诗敏和唐凤舞,又不便分开。他们进来就想以三人之力一击击毙诗敏和唐凤舞,至少也要把两女击伤,抓着两女,以备以后大用,没有想到三个人合力也有合力的坏处,等他们想到这一点时,诗敏和唐凤舞已经不见了。三个老家伙略作商议,立刻分开,却不再向洞里去,又一声不响地退出去了。 这并不是三个老家伙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主要是他们觉得现在不是与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拼命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与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在这个洞里拼命,何况两个女人给他们关在洞里,也不怕两个女人逃出去了;再者,他们留下两个女人,既可以让洞里的毒烟为他们解决问题,又可以让两个女人做为他们试功的对手,这样的对手可不好找,现在有现成的两个,他们就舍不得让两个女人就死了;当然,这也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正要杀了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他们每一个人现在都没有这个能力,合三人之力是足够了,但三人合力又不灵活,想找两个女人决战,两个女人又不与他们会面,他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留着两个女人,给他们不断试手了。 诗敏和唐凤舞不知道三个老家伙的想法,当她们确信三个老家伙撤出去了,她们就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好唐凤舞受伤不轻,需要时间调息,她们就没有多想,立刻找地方给唐凤舞调息。好在她们身上有红丹,这一点伤还要不了唐凤舞的命,诗敏给唐凤舞服下红丹,她就不为唐凤舞耽心。诗敏静心为唐凤舞护法,免得三个老家伙闯进来了,她们还不知道,就象这一次一样,中计遭到攻击,差一点就闹出事了。 唐凤舞调息好了,先不先就苦笑一声,这才说:“姐姐,我们躲在这个洞里不是办法,你可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出去?” “你说的我又何尚不知道,要是能够出去我们早就出去了,这里对我们十分不利,但我们又怎么出去?你都没有办法,我就更加没有办法了。对了,你何不好好想一想,我相信你总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的。” “姐姐,你对我真是太相信了!我可不是神仙鬼怪,要是有办法我早就想到了,正是没有办法,我才问你。” “不行,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总能想出办法。你的聪明我深有感受,我就不相信这个鬼地方能够困着你,何况我们还有一身天下少有人敌的武功。” “武功!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唐凤舞立刻叫起来了。 “妹子,你真的有办法了?”诗敏又不相信唐凤舞有办法了,她虽然明目张胆里说对唐凤舞的聪明深具信心,却又不相信唐凤舞真的比自己聪明,自己想不出办法来,唐凤舞也不一定想得出办法来。 “姐姐,我们这些天是自己把自己关在这座洞里了。我们没有想一想玄阴教把我们关在洞里,他们也要人看守我们,而看守我们的人总不是三个老家伙,即使是三个老家伙,也不是三个老家伙在一起,一定只有一个老家伙看守我们。我们两姐妹想从一个老家伙手里冲出去,你说是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以至让我们自己把我们自己关了这么些天,白吃了这些天的苦。”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接着又想起一件事:“妹子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你想到了,三个老家伙已一定想到了,要不然就是这个洞有些特别的设置,他们才不怕我们从这个洞里逃出去。” “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们可不是一般人,我们还有一样绝学姐姐可能忘了。” “你是说——” “对了。我们先以元婴出去,把外面搅乱,再回来冲出去。” “这个——这事十分危险,妹子你想过没有?” “危险是危险,我们只一个人出去,留下一个人守着我们的肉体,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还是觉得不保险。”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退一步说,就是我们的肉体给害了,也不过过上三五年的寡妇生活,等功力够了,还不是和人一样了。” “是这样你出去。”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想去冒险了。 “格格,姐姐,我说我就是舍不得的人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舍不得!” “你别说好听的,我看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遇上他,要是舍得放弃,她就不是女人了。” “小妹可是真正的女人。” “所以我说让你去嘛。” “我出的主意自然是我去了。但你可要看好我的肉体,我也不想放弃我已经到手的男人。” “你放心吧。你这个妹子还不错,至少每当遇到事情时,你总能够想出解困的办法来,就为了这一点,我也给你看好肉体,不让你给人害了。” “你干脆说不想让我真正生你的气好了。” “这话对呀,你要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以后在一起生活,我要防着你,你要防着我,那多没有趣呀!” “不和你扯了。我马上去看一看,看那三个老家伙这一次得手了,他们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正在庆祝他们的诡计得成了。” “小心一点,别真的出事了,我可不好向钟郎交待。他要是一生气再去找别的女人,我就不好说他了。” “格格,你才知道呀!”唐凤舞娇笑着丢下一句就走了。 诗敏还是不放心,跟着唐凤舞向洞门口摸去,但唐凤舞并没有去洞门口,反而找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坐下来,诗敏看见唐凤舞坐下来,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唐凤舞没有和诗敏多说,直到她的元婴从头上冒出来,她才留下一句:“姐姐最好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这才向洞口飘去。 诗敏想跟着唐凤舞去看一看,又怕唐凤舞的肉体真的受到伤害,她的责任就大了,她就不敢跟去,守在唐凤舞的肉体前。 洞外,唐凤舞的想法真还不错,除了几个玄阴教的弟子,就是圣剑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在盘膝调息。唐凤舞不客气,立刻使出罗汉拳攻击圣剑,一拳打要圣剑胸口上,将圣剑打得飞出去,洒下一天血雨。可惜唐凤舞是一个灵魂,她一身功力只能使出十分之三四,就是打中圣剑一拳,也要不了圣剑的命,只是把圣剑打伤了,报了她刚才给三个老家伙偷袭之仇。 圣剑一跃而起,看见唐凤舞,他真是惊得不轻,再也没有想一下唐凤舞是怎么出来的,他就想到与唐凤舞在一起的诗敏,他虽然狂妄不可一世,却知道以他一人之力想对付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加之他已经给唐凤舞一拳打成重伤,他就再也顾不得想一想,跳起来就逃了。 唐凤舞的目的只是为了逃出玄阴教的洞府,现在守洞的圣剑给打走了,她自然不想多事去追圣剑,回身向玄阴教弟子娇吼:“你们还不走,真想我不顾同门之情对你们下手?” 那些玄阴教弟子见唐凤舞突然出现,已经吓得有些站不着了,哪里还敢来攻击唐凤舞,没有一个人称英雄,立刻逃了一个精光。 唐凤舞也不敢耽误时间,当即去打开洞门,然后飞进洞去,看见诗敏正守在她的肉体前面,也不及与诗敏打一声招呼,立刻钻进自己的肉体,这才一把拉着诗敏向洞口跑去。洞口外还没有人来,唐凤舞和诗敏也不耽误时间,飞身半空,逃出了玄阴教。 片刻,玄阴教大院里冲来南佛和风流书生,看见洞门大开,他们就知道诗敏和唐凤舞已经溜了,根本就不用再进去看一下。 南佛大怒,随手向洞门劈了一掌,这才向风流书生问:“施主对此有何看法?” “大师,你是我们这一批人中修为和见识都是最好的,你要是有什么见地就直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一个商量。”风流书生一身修为虽然高明,对武学的了解就不及南佛十分之一了,他这样说,一者让南佛听了高兴;二者他也确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南佛看出是怎么回事了,说出来,他也好有一个见识,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老衲只是听说中土有这一样绝学,西方也有类似的绝学,想不到今天在两个女施主身上发现了!” “大师。”风流书生见南佛不说出来,他就不由有些心急,轻呼一声,大有相求之意。 “施主是中土武林中人,没有听说过中土道家有修元婴之说?” “修元婴,元婴是什么?老夫真还没有听说过,只听说过修丹飞升的事。”风流书生好象真的没有听说过,表情十分真实,谁看见都会认为他没有说谎。 “修丹也是修道之一,但老衲看修丹可能有些危险,修元婴就要安全一些,这一点与我佛门肉身成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师的意思是说修元婴就可以从洞里出来?”风流书生这一次是真的不相信了。 “据说元婴可化为无形,这个山洞自是关不着那两位女施主了。阿弥陀佛,看来老衲不能再心慈手软了。施主,老衲有一个想法,我们必须让圣剑门和别的门派的人帮助我们吸收内力,等他们吸收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从他们身上吸收,这样才不至耽误我们的时间。据老衲看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两位女施主此去一定会招来钟施主,老衲不怕施主看轻,老衲与钟施主相比,老衲是要差一些,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吸收功力。施主当然也可以退出,不过施主已经对中原武林做出了无法弥补的事情,施主就是想退,大概钟施主已不会放过施主的玄阴教了,施主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与老衲一起对付钟施主,如果我们此战胜了,我们就拥有中土了。老衲是天竺人,对中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老衲要说一点也没有施主也不相信,要说有老衲又确实兴趣不大,所以老衲就给施主说清楚,老衲对中土的兴趣就是中土的武学,施主只要把中土的武学给老衲一份,老衲就对中土没有兴趣了。” 风流书生听说,脸上表情不由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大师既然说清楚了,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一切就照大师的意思,但对付姓钟的事,还要仰丈大师,否则本教单独对付姓钟的小子确实有点力不能及。” “这一点老衲已经说过了,施主应该相信老衲的诚意。” “老夫还真怕大师给这两个女人的修为吓倒了,一个人回天竺去,大师若是不来中土惹姓钟的小子,姓钟的小子也不会来找大师。” “施主的话也没有说错,但这样一来,老衲自己是可以避免与姓钟的小子冲突了,我天竺一脉也将永远臣伏姓钟的小子脚下了。以老衲的为人,以老衲以往在武林中的身份,施主相信老衲会认下姓钟的小子这样对待老衲,这样对待我天竺一脉吗?” “大师有此想法,我们合作就没有问题了。但圣剑门长老圣剑恐怕不会与大师作一样的想法,大师又将如何呢?” “老衲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们要请圣剑门的弟子帮助吸收功力,他们的用处现在更大了。” “还是大师高明,老夫这就明白了。” “但施主还要让贵教女弟子多努力,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是当然,这一点大师放心好了。” 两个老家伙商量好对策,立即付诸行动,南佛又传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人剑东门守望、地剑程通吸收别人功力之法,加上玄阴教教主、副教主和四大女长老林、鲁、赵、江,南佛就有九个帮手给他吸收功力,他再从这九个人身上吸收功力,事情就简单多了,也快得多了。特别是玄阴教教主六个女人,更是南佛的宝贝,而这六个女人出身玄阴教,不怕南佛的天佛九转,正好满足南佛提炼功力的需要,让南佛的功力进步更大。南佛有了这六个女人,他也更有信心与钟声决一死战了,只要给他时间,等他的功力进步到一定程度,钟声再想对付南佛真还有些难度。不过,南佛还是自信了一些,对佛门转化功力为己用的心法也太相信了,现在他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等到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时,他想控制他从别人身上狂吸来的内力,那就千难万难了,否则佛门弟子还不代代出高手,代代出淫贼,早已不是受人敬仰的宗教,而是人们痛恨的魔教了。 圣剑长老和圣剑门主也不是笨人,他们看见南佛这样做,他们也想到有一天南佛可能要向他们下手,所以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有些不想吸收别人的功力,但看南佛和风流书生功力急剧增加,圣剑就有些按耐不着诱惑,也开始照南佛传他们的方法吸收别的人功力。不过,圣剑还不失为一个聪明人,为了圣剑门,他没有让圣剑门第三代弟子留一个人在玄阴教,将第三代弟子全都赶回圣岛去了,就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圣剑也想让他走,南佛却不同意,美其名曰圣剑门门主要是走了,三方的合作就不成其为三方合作了。圣剑觉得现在不是顾天剑徐幻的时候,没有多说话,却在暗地里禁止天剑徐幻吸收别人的功力,做一做样子就行了。 诗敏和唐凤舞不知道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三者之间的关系,还把三者之间看成一体,她们逃出去后,两女就想继续骚扰玄阴教里的一干魔头,却又怕再中南佛三个老家伙的计,那时就别想再脱身了。正在这时,唐凤舞发现了玄阴教里的男女大做事情,她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偷进玄阴教,也看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没有引起注意,这一次就发现那些男女做事与以往有些不同,唐凤舞就看出来了。唐凤舞把这事告诉诗敏,想让诗敏想一想玄阴教里这些男女做事,除了交配,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诗敏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给唐凤舞提供一点有用的消息:南佛是不是把他那一套传给了玄阴教。 “我的天!姐姐,你这话别给说中了,要是真的让你说中了,我们就麻烦了。”唐凤舞立刻惊叫起来了。 “你是说南佛让那些人帮他吸收功力?”诗敏也想到了,却有些不相信,南佛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更不是一个正派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自己,他会把他的绝学传给别人,打死她诗敏她也不相信。 “正是这样。我想他传给别人吸收别人功力的方法一定有所保留,当那些人吸收别人功力差不多了,一定要受不了,那时候他再出面帮助那些人,他们就求之不得,这样一来,南佛好人做了,让别人帮他吸收功力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们怎么办法?”诗敏没有说废话,当即问出问题的关键。 “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了。” “我的意思是怎么破坏?南佛和圣剑、风流书生可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他们不断吸收别人的功力,我们要是再没有好办法,别说破坏,我看有一天我们自己就要给南佛抓去帮他吸收功力,或者帮他提炼功力。” “看来要把这事做得有点成绩,我们只能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 “救那些人?”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救人,现在救他们都有些迟了。” “但他们可是自愿的,别说我们救他们,到时候他们不大叫大嚷,把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招来已经不错了。” 对于这一点,唐凤舞自然清楚,两个女人在玄阴教出入也不是一次了。那些武林各派的人在玄阴教并没有受到控制,他们都十分自由地生活在玄阴教的桃花林子里,身边美女无数,不时地和那些美女交合,高兴得早就忘记了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说到这里,我们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唐凤舞苦笑说:“姐姐也是,你既然有了解药方子,就抄一份在身上,我们也好配药救他们。这下可好,我们现在想救他们,只好先回去取药方,配好解药才行了。” “你也别埋怨我了。我这就回岛上去,看一看钟郎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自然一切好说,要是没有回来,我再把娜娜找来,合我们三个女人的功力,我相信就是对付不了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我们也不会就败给他们。” “也只好这样了。但你可不要高兴得忘了,你还有一个妹子在这万里黄沙中等着你回来。” “不跟你说了,净是胡扯。” 第三十章 因祸得福 杜玉烟给圣剑门长老圣剑废了武功,心情真是坏透了,也不等到衡山派掌门人的穴道自解,她就交待几句,爬起来向山下去了。 以杜玉烟原来的一身武功,虽然说不上好,在武林中已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现在突然之间没有了武功,真让杜玉烟觉得十分不自然。杜玉烟幸好是一个性格比较开朗的姑娘,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圣剑门的几年,让她知道了一些养在深闺里姑娘不知道的事,所以她的心情虽然不好,处在当前的地步,她也知道无可奈何,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杜玉烟从衡山派所处的后山走到前山,照她以往的速度恐怕早就走了几个来回,这次她就在路上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杜玉烟才走到湘江边上。江边上象往常一样停了不少船,根本就不用杜玉烟去找船,那船家就找上她,反而让杜玉烟不知道该上谁的船,身边围了五六个船夫和船娘,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让开,让开。妈的,你们找死,胆敢挡着大爷我的去路。哟,好美的妞儿!老大,我说不是,这个妞儿可是他妈的少见得很。” 一个长得矮瘦的青年挤进人群,看见杜玉烟就大喊大叫,并立即让开一条路,让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上前来。这个中年男人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当他走到杜玉烟的面前,并没有象矮个子青年一样高兴,反而用那种看起来深沉的目光盯着杜玉烟,将杜玉烟上上下下地好好打量,没有任何表示,让杜玉烟一时间也猜不出他有何期图,更猜测不出他是什么人。照矮个子青年的表现,这两个人应该是这湘江边上的混混,或是什么帮会的帮徒,但高大中年人的表现又有些不象,不过有一点杜玉烟还是看出来了,这个中年人不会武功,不是武林中人。 杜玉烟暗中皱了中皱眉头,想叱责他也忍着了,决定跟这个什么老大比一比耐心,比一比意志。 高大中年人好象也不是一个弱者,他很快就体会出了杜玉烟的用心,只是一时间猜不透杜玉烟的身份,这才没有作出什么表示。看杜玉烟身佩宝剑,衣著也说明杜玉烟是一个武林侠女,却是怎么看也不太象,因此高大中年人在盯着杜玉烟看了一阵后,终于决定不再跟杜玉烟耗时间,直接了当地探一探杜玉烟的老底。 “姑娘要去哪里?” “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这是田某的一亩三分地。” “我好象没有听说过。” “当然。今天姑娘正好碰上我有事找他们,吩咐他们一些事,所以才来这江边上,要是往常,我姓田的自然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更不会扰了姑娘这样的乘客。” “你既然知道扰了我,最好不要再多事,还是象往常一样最好。” “但今天田某正巧碰上姑娘。” “说吧,你想怎么样?”杜玉烟不想再说废话,凭她现有的武功,她也不必怕这种江湖混混。 高大中年人一时间真还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的意思说出来,审视杜玉烟片刻才说:“姑娘好象是一个江湖人,带着一把剑不是一个好习惯,说不一定就因为这一把剑招来祸事。” “你也不是一个武林中人,只有一身的蛮力,即使学过一两手功夫,大概也是三脚猫,混江湖可不怎么安全,特别是轻易来招惹我这样的女人。你大概没有听人说过,凡是在江湖上走的老弱妇儒,最好不要惹,惹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好说。姑娘,田某已经决定了,请姑娘暂缓行程,先跟田某走一趟。” “最好不要,我们还是各走各路的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 “妈的,臭娘们,我们老大——” “住嘴。”高大中年人浓叱一句,这才双向杜玉烟说:“姑娘好象没有自主的能力?” “阁下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本姑娘今天不想杀人,因为本姑娘这两天已经够倒霉了,不想再造杀檗,增加我的罪过,让我比现在还要倒霉。”杜玉烟话是这样说,心里却难过死了,芳心不由自主地低叹一口气,心底忍不着升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感慨。 正在这时,围观的人群略有异动,两人身边已经出现一个瘦汉子,理也不理高大中年人,直接面对杜玉烟,眼里满是嘲弄的意味。 “杜姑娘,王某是负责南楚的圣使王不留,奉命请姑娘留在山上,如果姑娘实在要走,那就跟王某走,后果则要姑娘自己负责。” 杜玉烟没见过圣剑门圣使王不留,但看这个瘦汉来时的气势,她就不怀疑了。杜玉烟心里暗叹一口气,芳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恶气,就象面对一只苍蝇,虽然明明不想听它在耳边“嗡嗡”叫,又没有办法把它驱开。 “圣剑门果然不是一个数得上数的大门派,这从它的祖师爷的所作所为就充分表露出来了。” “哼,杜姑娘,希望你说话自己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要因为自己一时胡说八道给自己惹祸,这样做不值得。” “这样说来是我高看你了,大概你还不配接受贵门祖师令谕。” “哼,你——好,请。” “朋友。” “滚。” 高大中年人不识趣,不相信王不留是圣剑门的圣使,给王不留一掌扫进江里,“噗嗵”一声砸出一大片水花,没有冒上水面,大概想活已不可能了。 如此一来,岸上的人顿时吓了一跳,纷纷逃开,再不敢看热闹了。杜玉烟不为所动,也没有再多话,转身向衡山方向去了。她很清楚,圣剑门祖师肯定已经下令封锁了衡山,衡山派弟子想离开衡山一定不可能了,若是硬闯,结果不是死,就是让衡山派弟子比死还难受。杜玉烟不想死,更不想让圣剑门弟子害得死了也不干净,她就只有回到衡山派去,即使三天后让圣剑门灭了门,她也是和衡山派其他弟子在一起,做鬼也是衡山派的弟子。 圣使王不留没有阻止杜玉烟,望着杜玉烟远去的背影,脸上不由浮现十分冷笑,自语:“我不信你一个小女人能够逃出王某的手去,等三天一过,王某一定让你死活两难,叫你一个小女人知道王某是不可以轻易得罪的人。” 圣剑门圣使没有在码头上多等片刻,就在他刚才离开码头,一艘游船就从上游放下来,靠上岸,从船上走出一个盲人,由船主亲自将他扶下船来。这个盲人年纪不到二十岁,长得身材高大瘦长,脸像俊美,五官开朗,即使是一个盲人,看去也气势不凡,谁看见了也不用怀疑他不是一个一般的年青人。 年青盲人也确实不凡,别看他眼睛看不见,自从他走上岸来,他的一举一动就表现出他不象盲人,因此没有引起岸上人的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还让岸上的人没有恢复过来,这时候上岸来一个盲人,这些人自然就不注意了。这个年青盲人很快就发觉岸上气氛不对,相信不是针对他的,他就没有问一下,直接向衡山方向去了。 这个盲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声。钟声在那个山洞里静心修习坐看明月,时间长了,他就觉得坐看明月的效果并不象他想的一样,就是修成了,也只能让他对外界的事物感觉清晰一些,并不能帮助他的眼睛看见眼前的景物。钟声修习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些成果了,他就不想再躲在山洞里修习坐看明月,正好这时候他想起衡山山背后那个小精灵,那个小精灵给他服用过的水,说不定对他治好眼睛有所帮助。再是诗敏和巴音格,这时有空,何不去一趟衡山,请小精灵给一些水,对自己,对诗敏和巴音格都有用处。 钟声原来可以驭空向衡山来,只是眼睛不方便了,他怕驭空超过了衡山,又要回头来,没的耽误了时间,所以他就在江边找上一艘渔船,让船夫将他送上一艘客船,十分顺利地到了衡山脚下的湘江边上。 钟声上一次跟杜玉烟的父亲上过衡山,这次自己来也没有走错路,直接就向衡山背后去。以他的武功修为,走出江边人视线,他就展开轻功赶路,走起然行动如风,一般人想发现他都难,更不要说是看清楚他了。没有想到,这一条路上偏偏就有人看见他,并且叫出了他的名字,而声音又是他认识的人,钟声就不由停下来,等着那个招呼他的人。 “真的是你!钟兄弟,呜呜——” 钟声刚才感觉出这个人真是他认识的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正想问她一些事,没有想到她就哭起来了,并且向自己跑来,却又没有用一点轻功,只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一般人一样向自己跑来。钟声有了这样的感觉,心里顿时感觉不妙,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暗想:“是不是诗敏她们出事了?她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武功呢?” 就这一会儿,钟声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杜玉烟已经跑过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抱着钟声就是一阵大哭。钟声心里虽然感觉到事情不妙,但看杜玉烟哭得这样伤心,他想问的话就问不出来了,只能抱着杜玉烟,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一个够。 “杜姑娘,你先别哭行吗?你的武功我这就给你恢复,相信这一点我还能够办到。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诗敏她们出事了?”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一下子站直身体,脸上就不高兴地说:“你就知道有你的三个女人,我们在一起也住了两三年,也没有见你问一问我好不好,你还一口一个杜姐姐。不对,你为什么没有叫我杜姐姐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也肯定诗敏她们没有事,他心里一块石头“咚”地一声落下去,急忙改口笑说:“我是听姐姐哭得伤心,想你们不会有事,自然就想到诗敏她们有事了。噢,对了,你的武功是谁给你制住了?手法虽然不很高明,可也不是一般武林中人能够办到的,我要不是最近对穴位之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也不敢说给你恢复武功的话。” “你还说呢,我就是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见你,就象看见救星一样,这才忍不着在你面前大哭起来。你可不准笑姐姐,要是笑我,我可不依你。”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心情立即大好,忍不着就和钟声说笑起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什么人,难道是圣剑门找上你们衡山派,他们又怎么会找上你们衡山派,该不是因为诗敏她们没有把事情办好,累你们的吧?”钟声一下子又想到诗敏三女身上,脸上就不由表现出惭愧的意思。 杜玉烟心情好了,她就不想让钟声再误会了,立即笑着说:“不是公主她们,是我们衡山派飞来的横祸,这事先别忙说。你既然说能够帮助我恢复武功,以我们的关系,我就不客气了,你快一点帮助我,我们好快一点回山去。有些事情必须快一些做,要是迟了就来不及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已体会出衡山派好象真的出了大事,必须要她使用武功,想了想就说:“恢复你的武功问题不大,不过这地方离江边不远,还是人烟密集的地方,你要是只恢复以前的武功,我给你解开穴道就行了,但这样一来就浪费了那个制你穴道的人赠给你的功力。所以,依我的意思,你还是等回到你们衡山派,我再给你解开被制的穴道,如果你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对你的修为极为有用,说不定就帮你打开了玄关大穴,以后修习别的武功就容易多了。” “你说的是真话,没有骗我?”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心情真是复杂透了,想也没有多想就问出这句话来。 “杜姐姐,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了?”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想看一看杜玉烟的表情,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玉烟立刻发现自己真是高兴透了,急忙笑着说:“我是真的不相信,但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杜玉烟会因祸得福,有一天会在你钟兄弟的帮助下打开玄关大穴。” “噢,这不算什么,我帮助诗敏她们打开玄关大穴也没有花什么功夫,你修习的内功心法我也清楚,事情就更容易了。” “是这样姐姐我就真的高兴死了!就依你的,我们回派去,你再给我解开穴道。有你来了,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姐姐我就更加放心了。这一路上我还可以把我们衡山派遇到的事说给你听,请你给我们想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帮助我们衡山派躲过这一劫。但你要带我一程,这样我们可以快一些回到观里去”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也不好给她说自己的眼睛不好,带她走很可能摔倒,迟疑一下就答应了。钟声伸手搀着杜玉烟的手,顿时将杜玉烟提起来,立即展开轻功向前奔去,因为带着杜玉烟,不好走得过快,只比一般武林中人快一些。杜玉烟没有感觉到钟声的眼睛已经盲了,自顾将衡山派给圣剑门祖师爷圣剑袭击的事说给钟声听,又将自己刚才在江边碰上的事也一并说了,再将自己的分析也给钟声说了一个清清楚楚,最后还把诗敏三女如何攻击圣剑门,如何传七派弟子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也说给钟声听。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大为放心。等杜玉烟把她的事说完了,钟声已经带着杜玉烟回到了衡山派。 衡山派的道观里还是象钟声第一次来一样不见一个人,而且还比第一次有过之。第一次是观里的人都在屋里,这一次屋里屋外都没有人,这一点钟声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钟声将杜玉烟放在道观大门口,想了想还是说:“杜姐姐,观里没有人,你们衡山派的人恐怕真的全都走了。” “衡山已经给圣剑门封锁了,他们就是走也走不了,结果还是要回来。我们不用管他们,进观去住下来,等他们回来。”杜玉烟观察了一下,觉得钟声的话不错。 “就怕圣剑门弟子向他们下手,给贵派带来更大的伤亡。” “这也是没有奈何的事,只好听天由命了!要不然你说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敝派掌门师兄将本派的弟子都疏散到哪里去了,我们就是想找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好照姐姐的话做了,正好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时间给姐姐恢复武功。” “急也不急在一时。你来者是客,做姐姐的不先做一点东西给你吃,你还不说姐姐我怠慢你这个客人。” “我还真的饿了,姐姐要做吃的就快一点,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真正吃过东西了。” “说你是一个仙侠一流的人,却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诗敏妹妹她们也没有一个人想起拿一个人跟着你,让你过得这样惨。” “是我怕她们跟着我麻烦,没有让她们跟着我,再说我让她们去圣剑门,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这样说还是我错怪她们了,说来还是我们的过。好,姐姐今天就好好做一下主人,好好招待一下你这个神仙兄弟。” 杜玉烟说着就走,钟声也没有再多说,跟着杜玉烟去厨房。吃过饭,钟声立即给杜玉烟打通被圣剑门长老圣剑制着的穴道,顺便帮杜玉烟一点忙,真的让杜玉烟打通了玄关大穴,修成了衡山派百年来没有人修成过的绝学南火神罡,使杜玉烟在不足一天的时间内就成了一个绝代高手。 杜玉烟的高兴真是难也用言语形容,当她清醒过来,她就望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更说不出面前这个几年前还是一个少年的青年人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那个少年长大的人。杜玉烟想到这个问题,她就不由自主地对钟声生出一种陌生之感,就象是面对一座山,本来十分熟悉,当山上的树木长高长大了,那一山的浓荫就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山还是自己熟悉的山了。 “兄、兄弟,你真是哑钟兄弟吗?”杜玉烟再怎么忍,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这一句蠢话。 钟声听杜玉烟刚才清醒,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这才问出这样一句话,他就不由给杜玉烟问糊涂了,盯着杜玉烟查看一下,确信她没有事,这才问:“杜姐姐,你没有事吧,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什么地方不对?你的玄关已经打通了,你要想再打通会阴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通女人的会阴穴,帮不上你,就是诗敏的会阴穴,也是她自己打通的。” “我没有事。我是有些不相信你有能力给我打通玄关大穴,更不相信我已经做到了。在我的记忆中,你还是一个少年,一个我熟悉的、不会说话的少年。即使是后来你让我们发现了你修习我们七派的武学,你在我心里也一样是一个大孩子,没想到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有能力帮助姐姐我打开玄关的武林绝代高人了。”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听她说这些话,微笑着说:“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是以往没有多少人对此深入研究,我稍微用心一些,找到打开玄关的方法,你看起来就好象很神,其实很简单。” “格格,你说的姐姐我信。但我可不大同意那些人没有好好研究,照我说他们不是没有好好研究,是研究得太多了,将自己也糊弄进去了。” “可不是这样,姐姐一言说中那些武林朋友的症结了。” “又在姐姐面前说慌骗我,不过我也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为姐知道我哑钟兄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对了,你帮我打开了玄关大穴,我是不是就可以修成你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确实可以了,但我看姐姐还是不修这种武学的好。姐姐是一个美女,打起架来象一个蛮女,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呸,你这小子人没有长大就吃你老姐的豆腐!你老姐就算是美女,已经是过时黄花了,与你那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十足的黄脸婆了。你那三个美娇娘可以修习,为什么你老姐就不能修习,你可别骗我?” “杜姐姐,你误会了。她们当初学习是为了她们的出身适合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后来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使来威力大,她也要学,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教她了。说真话,凤舞学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是再下功夫也只能得到十之七八,绝对修不到十成,我给她说了,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修练,她不服气,也想和她们两人比一比,我当时又没有更好的教她,这才让她跟着修习。现在我已经有好一些的、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教你,我自然不想让姐姐也学这种适合男人修习的武学了。” “听你说的好象是真话,是这样你又让我学什么呢?可不准又教我一样我学不会的武功,让我看了心痒,又学不会。”杜玉烟听钟声说得认真,确信他没有说假话,这才有些想放弃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学一套别的武学,就是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她也不想放弃,等以后找时间自己练,反正已经打通了玄关,要修成还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现在能从钟声这里多学一种武功招式,自然是她求之不得有事。 “我看姐姐就学一套名叫仙姑采莲的手法,以姐姐的美丽,使出来一定非常好看,与男人交手更加占便宜。” “先不说好不好看,你别把姐姐看成一个只知道美的一般粗俗女人。我很清楚美丽只是短时间的事,将来更多的是不美,那时候使出来就不是美,而是让人恶心了。所以,你先不要说使出来是不是美的活,你先要告诉我是不是比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厉害。” “这很难说,因为这两套武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谁厉害谁不厉害,这要看各人的修为。” “这样说姐姐就明白了。好,姐姐就学你这一套仙姑采莲。” 钟声不再多说,将三十六根石笋中的仙姑采莲教给杜玉烟。本来这仙姑采莲没有招式,钟声根据自己的理解,将这一式仙姑采莲生发出十二招三十六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仙姑采莲。杜玉烟资质不错,比诗敏和巴音格都好,但要修成这一招仙姑采莲,她也费了不少功夫,一天下来,她才摸到一些门径,算是入门了。 就这时,衡山派的弟子陆陆续续回来了,最后连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也不例外。衡山派弟子看见杜玉烟的武功比他们高得不知道有多少还罢了,他们不知道杜玉烟的武功已经给圣剑门长老圣剑给废了,玄悟道人可是亲眼看见圣剑废了杜玉烟的武功,此时又看见杜玉烟,她的武功非但没有给废了,还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再看见杜玉烟身边的钟声,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玄悟道人心里自然大为羡慕,想到衡山派当前的处境,他心里就有底了。 当双方见过礼,玄悟道人向钟声深施一礼,这才说:“钟少侠,别的话贫道就不用说了,敝派的事想必杜师妹已给少侠说清楚了,所以贫道在此只想说一句:今后少侠但有所命,我衡山派全派弟子无不为少侠全力以赴。” “掌门师兄,钟兄弟不是外人,你就不用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如何对付圣剑门吧。” “本座自然知道,但杜师妹也容贫道向钟少侠说一两句致谢的话,否则为兄心里羞真是愧难当。” “掌门人真的不用客气,我来贵派已不是一次了,上一次来还见到天建道长,这一次来就不知天建道长身在何方了,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所以我自己都不把我看作是衡山派外人,掌门人要是把我看成外人,我就不好意思面对贵派的天建道长和天行道长了。” “无量天尊,贫道失言了。即是这样,钟少侠对本派目前的处境有何看法?贫道已是无能为力,此次返回来,要不是看见少侠,贫道就准备自刎以谢本派的历代列祖列宗了。”玄悟道人脸上浮现十分苦色,也十分无奈地说。 钟声回头与杜玉烟相视一眼,这才注视玄悟道人说:“我的意思还是让贵派的人先躲一躲,因为圣剑门长老圣剑不倒,圣剑门一统武林就没有一个结局,衡山派要是明目张胆地与之对抗,这对衡山派极为不利。至于如何躲,我想现在有杜姐姐暗中对付一下圣剑门人,我再从旁帮助,撕开圣剑门的封锁,我看没有多大的问题。衡山全派的弟子出去以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潜修武功也是十分必要的事。这一方面,杜姐姐将你的心得给掌门人说一说,再由掌门人传给其他人,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潜修,衡山派必定有一个新气象。” “无量天尊,贫道没有意见,一切就照少侠的话做。” “掌门师兄没有话说,我可有话说。”杜玉烟转向钟声笑说:“兄弟,你不来衡山已经来了,你可不要不给衡山派留一点东西就走了。” 钟声听她这样一说,脸上不由有些为难,想了想才说:“我看还是算了,因为我一身所学都是一些必须打通玄关才能修成的武学,留下来对衡山派没有多少作用,还不如你学的东西,你好好给掌门人说一说,说不一定还有大用。再是衡山派本身武学就不弱,上一次天建道长给我看的那根烛台上的武学就不差,却没有人修成,已放在衡山派几百年了。”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我也不逼你了,就照你的话做。”杜玉烟转向玄悟道人,想了想说:“掌门师兄,钟兄弟说的话确是实话,我就把钟兄弟告诉我的一些有关本派武学的问题给你说一说,你潜心研究一下,说不一定真的比钟兄弟教的武学管用。钟兄弟的武学是比我们衡山派的武学高明,但再高明的武学我们学不会也对我们没有用,所以我们还是立足我们衡山派自己的武学,修成了,相信在武林中已足可以立足了。” 玄悟道人听钟声已经这样说了,以杜玉烟与钟声的关系,结果都是这样,他就自然不好再开口了。 钟声看玄悟道人脸上有些不舍的表情,想了想才说:“衡山派对我有大恩,掌门人以后如果有事,让人给我说一声,我一定全力相助。” “无量天尊,少侠误会贫道的意思了。”玄悟道人可不想让钟声心里对他有一点儿误会,以钟声的修为,只要维持着与他的关系,衡山派就不愁没有好处,所以他想了想就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贫道这样说是因为看见杜师妹的武功修为进度神速,让贫道心里极为佩服,这才想求钟少侠传本派一些绝学,好让我衡山一派在武林中立足。现在少侠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贫道自然知道本派弟子的修为不适宜学习钟少侠的武学,让钟少侠留下绝学,本派弟子又修不成,那就有害无益了。” “掌门人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对了,掌门人是一派掌门,对武林中的事一定比我一个后生晚辈清楚,我还有一件私事请教。”钟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看来已经不适宜去了,他就想走另外一条路,看是不是可以打听到一个让他高兴的消息。 “钟少侠请说,贫道要是知道,一定给少侠说一个清楚。”玄悟道人立即表态说。 钟声想了想,还是觉得问一问玄悟道人好一些:“掌声门人可知武林中有谁善于治疗眼病?”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盯着钟声的眼睛看。这一看就看出问题,钟声的眼睛不象平常人,没有光彩,白茫茫的,不用说,他的眼睛一定有问题。却又不相信,想起这一天多的时间,他要是眼睛有问题,绝不会象一个正常人一样,让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在自己心里就完全是一个正常人。 “兄、兄弟,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让姐姐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说废话,快告诉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大声叫起来了。 “小弟的眼睛盲了。”钟声语气平静地说。 “真的盲了,你怎么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快告诉我,你是不是骗我的?” “无量天尊,杜师妹不要急,且听钟少侠说一说是怎么回事,我们再想办法治好钟少侠的眼睛。” 杜玉烟听玄悟道人这样一说,她才暂缓惊慌,坐下来盯着钟声说:“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声不想把他的事全都说给两人听,只说他在一个山洞里练功,出洞后一见阳光,他的眼睛就不能看清楚东西了,然后将他修习坐看明月有成,形同一般人的话说明。杜玉烟和玄悟道人听了钟声的话,对钟声修习的坐看明月大为羡慕,又不好让钟声传给他们,何况现在也不是时候。 杜玉烟转向玄悟道人,想了想才问:“掌门师兄,我好象听你或是长老说过,青城派就好象有一个长老善于此道?” “无量天尊,青城派确实有一位长老善于治眼睛,但贫道认为,钟少侠眼睛不便的事最好不要让青城派的人知道。” “你是说——”杜玉烟一听就明白玄悟道人的意思,想了想,扫了钟声一眼说:“小妹认识青城派弟子程飞,我可以请他帮一下忙。” “此事万万不可。”玄悟道人立即否定了杜玉烟的话说:“师妹,这话本座不是随便说一说。你要记好,钟少侠眼睛盲了的事就我们两个人知道,不得向第三个人说,更不能让第三个人感觉出来,否则事情一定会变得十分糟糕,对武林的清静,对击败圣剑门都极为不利。” 杜玉烟听玄悟道人把这件事说得如此严重,这才想起自己和七派弟子在圣剑门的事,不由郑重地点了头,向钟声说:“兄弟,这事确实不能再让人知道了,其中原因我就是不说,以你对我们七派的了解,你已应该想得到;再是圣剑门,他们打探消息的能力你也知道,那真是防不甚防,你的眼睛盲了的事让他们知道了,对我们,对你自己和诗敏公主她们都极为不利。” “多谢姐姐提醒!以后我注意一下就行了。” “这样就好。”杜玉烟又转向玄悟道人问:“掌声门师兄,事情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又怎么帮助钟兄弟呢?” “贫道刚才考虑了一下,认为你最好立刻带钟少侠去找青城派的那个长老,就说钟少侠是你兄弟,本座再给你写一封信,相信那位青城派的长老会看在本派与青城派的关系上给钟少侠治疗。” “这样做恐怕还是瞒不过青城派的人,青城派也有人认识钟兄弟。” “钟少侠不用去青城派,你去就行了。那位青城派的长老不住在青城派,好象住在川边一座山谷里,你先去青城派打听一下,再带钟少侠去就医。” “这样也好。”杜玉烟答应一句,想起钟声,又回身问:“兄弟,你看这样安排好不好?” “多谢姐姐!就这样安排好了。” “你还和姐姐客气,真是!我们等一会儿就走,掌门师兄也跟派中弟子说一说,让他们准备好,我们冲出圣剑门的包围后就分开。” “我认为姐姐还是利用剩下的一天时间好好修习一下仙姑采莲,同时给掌门人说一说你对贵派武学的认识和体会,我再亲自给掌门人说一说贵派的武学中的一些问题。明晚再行动。这样有些突然性,让圣剑门就是发现衡山派走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原因,否则圣剑一定会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他找我的目标就会全放在贵派身上,这对贵派隐藏极为不利。” “好,就照你的话做。” 杜玉烟不再多说,当着钟声的面,立即给玄悟道人解说衡山派武学,不时还问一问钟声,让钟声就是不想说也不能不参预一二意见。 钟声很快就明白了杜玉烟的意思,想一想也不能怪她,谁叫自己让她在一天之内就打开了玄关,让她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有了一些认识,她又是衡山派弟子,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要为衡山派作一些打算了。反过来说,她这样做也说明她这个人私心不重,至少不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心胸宽阔,不是那些心胸狭隘的人能够做到的。钟声对杜玉烟有了这样的认识,对她这个人就更加放心,至少不象是青城派弟子程飞。那个人的心胸恐怕就有问题,杜玉烟与程飞在一起,这一身怕没有一个好的结果。钟声想到这事,心里暗自决定,此去青城一定要好好考查一下青城派弟子程飞,要是程飞真象他想的一样,他就一定要破坏两人的关系,最好让杜玉烟与少林寺弟子圣光在一起。 第二天晚上。钟声在杜玉烟的帮助下,跟着衡山派弟子向西去。路上确实碰上了圣剑门的弟子,钟声先一步发现,让杜玉烟去制住那几个圣剑门弟子的穴道,他再在几个圣剑门弟子身上点几指,伪装成睡着了的样子,让衡山派的人过去。以杜玉烟这时候的武功,要无声无息地制着几个圣剑门的弟子,不过是举手之劳,根本就没有在几个圣剑门弟子身上留下一点伤损,钟声再补点一二不为人知的穴道,解开杜玉烟点的穴道,那几个圣剑门弟子就在衡山派的人过去后盏茶时间醒过来,感觉上就象是打了一个盹,根本就没有想到衡山派弟子从他们这里走了。 钟声和杜玉烟把玄悟道人一行衡山派几十个弟子送到苗境,这才转向北去,准备坐船沿长江上行,直接去蓉城,让钟声在蓉城住下,由杜玉烟一个人去青城派,等打听清楚青城派那个长老住在哪里,这才带钟声去就医。钟声想起师父齐己,想回去看一看,杜玉烟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此行顺路,就让钟声回去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想到,他们就这一点疏忽,让圣剑门的眼线踩到了他们的脚迹,跟着他们到了蜀中。 圣剑听说杜玉烟恢复了武功,想都没有多想,他就确定是谁帮助杜玉烟恢复了武功,心里真不是滋味,一个耳光就将圣使诸神打得飞出去,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同时传令负责后蜀和南平的秦子美和林山深向蜀中去,圣剑则带着神剑随后赶向蜀中,想尽快找到钟声,称量一下钟声到底有多高的修为。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以及无敌神剑席门松、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已离开了钱唐,向北去了后唐,身后百里跟着扶桑东刀一干人,目的是想通过诗敏找到钟声。 在此之前,诗敏暗中与桥本春子见过一面,本想向桥本春子打听一下东刀此来的目的,桥本春子也说不清楚,只说东刀要找钟声比一比武,谁胜了谁就拥有那些宝石。诗敏自然不相信,桥本春子又说不清楚,或者说不想告诉诗敏东刀这次到中土来的目的。 诗敏在桥本春子那里没有收获,东刀又在地剑程通的示意下找到了临湖山庄,诗敏就和巴音格、唐凤舞商议,决定先放弃临湖山庄,等钟声回来再说。正好这时候钟声让安公子传的信传到了,诗敏三女就再不多想,立即离开山庄,向北去后唐,如果有可能就向衡山方向去找一找钟声。 扶桑人没有在临湖山庄找到诗敏一行,又给圣剑门的眼线指引,他们就追在诗敏一行的身后,向后唐去。诗敏一行也不是聋子瞎子,他们救出来的七派弟子发挥了作用,很快就有泰山派弟子将扶桑东刀一伙人跟着他们的事告诉了他们。 这一天,诗敏一行到了南吴扬洲,正在一座酒楼里用餐,桥本春子就找来了。诗敏看见桥本春子,急忙阻止若雅四婢的阻拦,站起来请桥本春子坐下,有什么话坐下再说不迟。 桥本春子一身中土侠女装束,背上还背了一把剑。她看见诗敏一行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巴音格和唐凤舞两个出众的美女,她脸上本来还有的微笑就僵在脸上,目光在巴音格和唐凤舞身上扫来扫去,最后才向诗敏说:“夫人,这两位是否就是老爷的夫人?” 唐凤舞不等诗敏说话,已轻笑一声说:“怎么了,春子姑娘,你对我们好象十分熟悉?” 桥本春子向唐凤舞微福一礼,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说得也对。我们从扶桑来,自然要向中土的人了解一下钟老爷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诗敏夫人会容下两位夫人。” “春子姑娘,我们夫妻的事一时也跟你说不清楚,你一个人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事,如果没有事我们还象以前一样,相信我们还是象以前一样处得来。”诗敏接过话去,不想让唐凤舞跟桥本春子瞎说。 “夫人既然这样说,我就不耽误夫人了。我此来确实有事,但不是我有事找夫人,是本国刀圣找夫人,春子只是来向夫人传一句话。” “东刀找我,做什么,你们不是来中土找我丈夫的吗?我只是一个女人,可不敢承东刀这个武林五圣之一的宠招。”诗敏想也不想一下,立即给春子来一个又讥又讽。 “夫人这样说春子也没有话回答夫人,春子只能把夫人的话带回去,告诉刀圣。” “这样最好。我就是想请姑娘回去告诉东刀,他要找我丈夫,我不拦他,他要找我就没有道理,所以春子姑娘想说什么已不用说了,总之我不想见什么东刀,也不想见什么扶桑国的刀圣。” “诗敏姐姐,我们还是听一听春子姑娘说些什么再说,这样春子姑娘回去也好回话。” 诗敏注视桥本春子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春子姑娘,你请说吧,我们姐妹三个人都在这里。” 桥本春子听诗敏这样说,又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女逐个打量一遍,这才突然说:“夫人,春子看还是给夫人一个人说的好,别的人总是下人。” 诗敏听桥本春子这样说话,不用唐凤舞说话,她已听出桥本春子说这话的意思了,脸上不怒反笑,表情十分自信地说:“春子姑娘,你也许错了。我们三姐妹不分大小,没有主婢,要说有什么分别也确实有,那就是我是大姐,她们是二妹三妹,所以春子姑娘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如果春子姑娘不想让我二妹三妹听姑娘说的话,我可以跟姑娘出去,她们则不必避开。” 桥本春子好象没有进一步的想法,听了诗敏的话,又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好好打量一遍,这才点了点头说:“夫人既然这样说,春子就不多话了。本国刀神让我传话给夫人,夫人等可以考虑一下,是跟本国一起行动还是接受挑战,如果是后者,那么就请夫人今晚去蜀岗山平山堂,本国刀圣想看一看夫的修为。据说夫人曾经打败过本国神风流一流高手中川云石,修为不比钟大侠差多少,敝国刀圣认为夫人有资格应战,所以请夫人今晚勿必要应约,否则刀圣将不再视夫人为相当等级的对手。” 诗敏听了桥本春子的话,与巴音格和唐凤舞交换一下眼色,这才点了点头说:“贵国刀圣既有约请,本人自当应约,但同去的不止本夫人一人,还有本夫人两个姐妹,如果贵国刀圣不认为我们女流之辈不讲规矩,也许本夫人的两个姐妹很可能要出手,希望贵国刀圣原谅。” “这一点本国刀圣已经想到了,春子来请夫人时,刀圣就作过交待,此次请的就是在座的所有人。” “妈的,好狂!女娃儿,你不用说了,回去告诉你们扶桑的什么狗屁刀圣,我们今晚准时应约,绝不会害怕你们扶桑国什么刀圣而不敢来赴约。”黄河老人再也忍不下去,立刻大声接过话去说。 “春子姑娘,黄河老前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诗敏立即咐和说。 桥本春子没有答话,想了想才向诗敏说:“夫人,春子认为你们还是暂时跟本国的人一同行动为好。刀圣让夫人等跟本国一起行动,目的只是想让钟大侠来找夫人等。” “好了,你的好意我们知道了。多谢你,春子姑娘!我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不用诗敏姐姐再给你说一遍了,你请吧。”唐凤舞立即微笑着说。 桥本春子见唐凤舞已经把话说绝了,她就不好多说,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夫人既然决定应约了,春子就不再多话了,这就把夫人的意思告诉本国刀圣。” “有劳姑娘了。”诗敏浅福一礼送桥本春子。 “你三个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一句话?”黄河老人找上无敌神剑、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 “你老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急个屁,就算刀圣找上我们,我们也不用怕他,就是怕他也没有用,要来的你想让他不来都不成。” “你老儿才少说屁话,要来的就让他来,阎王爷要来,你要不要他来?哼,我老怪有不知道的。我老怪的意思是说我们是不是应付得了,应付不了又怎么办?” “阿弥陀佛,这要看公主的了。”白衣老尼直指诗敏。 诗敏想了想说:“当初钟郎也说过,刀圣的修为一定比中川云石的修为好得多,还说中川云石的刀法学得死了些,以神风流的刀法论,那确实是第一流的绝世刀法。” “这就是了,我们确实要小心一些。”无敌神剑扫了一眼诗敏三女说:“到时候要是诗敏一个人应付不了,巴音格和凤舞也一起出手,你们三人合力当能挡着刀圣。其他人就由我们应付,扶桑来的高手不过刀圣和那个中川云石,我们四个老家伙应该足可以应付了。” “无量天尊,到时候如果诗敏公主你们三个人应付不了刀圣,老道想我们走还是能够办到。” “老前辈这话是正理,我们也不想跟刀圣苦斗。”唐凤舞点头说。 众人听唐凤舞说出这种话,都不由盯着她,让她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笑着说:“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还有自知之明,打不过我还不走,我不是自己找死吗?我还有丈夫,还有孩子要生,还有以后的好日子过,我可不想和什么扶桑国的刀圣拼命。” “妹子这样想就好!我们先这样定下来,到时候打不过就走,向衡山方向去,只要找到千里,我们就不用耽心了。” 众人听巴音格这样说,真还不能说她不对,面对武林五圣之一的刀圣,打不过还不走,那真是自己寻死了。 当晚,诗敏一行十三个人按时赶到蜀岗山平山堂,扶桑国刀圣一行八人已经早到一步了。扶桑国除了刀圣、中川云石和桥本春子,还有五个中年刀客,都作武士打扮,身材不高,体形健壮,站在那里不动就让诗敏一行感觉到他们身上发射出的刀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刀上的修为不弱。诗敏一行除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是无敌神剑四个老人,以及金诗、金敏和若雅四婢,高棉国的武十全让诗敏留在钱唐,令他们认真做生意。 双方相见,自然要相互打量。扶桑一伙人,诗敏已见过中川云石和桥本春子,而站在这两个人前面的人,诗敏就不认识了。此人中等身材,武士打扮,一头如雪一样的白发挽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冲天髻,让人看了就想笑;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就象诗敏一行有人差了他的银子,或者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总之他给诗敏一行的印象就是此人不是善类,更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格格,你们扶桑人是不是就是这一付德行?春子姑娘,我们可不差你们的银子,请你让你们这些同伴表情和善一些好不好,免得我看了就怕,那就没有办法跟你们打架了。”唐凤舞娇笑一声上前,首先打破了沉默。 “钟夫人,我们今晚到这里来就是打架的,不是来喝茶的。再者,夫人等就是差了我扶桑国的巨额银子,否则我扶桑国刀圣也不会亲率我神风流的高手西来中土了。” “格格,这事我听诗敏姐姐说过,难得姑娘说得出口,看哪一天我没有事,也跑去扶桑,看好什么东西,我也说是我的,也丈恃武功,让扶桑人给我送到中土来。” “夫人说的也许对,但是有一点不同,当日钟大侠和诗敏夫人身上的巨额宝石是在我扶桑取的,不是中土的东西,我神风流是扶桑一脉,就不能允许钟大侠取了我扶桑的东西而不还给我扶桑。” “春子姑娘,当日我和我丈夫已经说清楚了,现在姑娘再这样说,我相信你们扶桑国刀圣,武林五圣之一的东刀一定不会赞成姑娘这样的说法。好了,春子姑娘,我们现在不用再争论这事了,你是不是帮忙介绍一下,这一位可是武林五圣之一——东刀?” “老夫就是东刀。钟夫人说得没有错,老夫此来不只是为了那些宝石,但老夫既然来了中土,老夫就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恰好钟夫人和钟少侠当日又怀着一批巨额的宝石到我扶桑,又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来源,老夫就只好以此为理由了。”站在最前面的白发老武士直接了当地说。 他这样一说,真还出乎了诗敏一干人的意外,一时间谁也想不起如何回答,还是黄河老人以前在黄河上做过没钱的买卖,听了东刀的话,他愣了愣就哈哈大笑说:“妈的,老夫几十年没有做这样的买卖了,没想到今晚在这里又听到相同的话,真让老夫又疑似回到了从前。诗敏夫人,你们两口儿当日到底身怀了多少宝石去扶桑,怎么会惹得扶桑一流的高人,武林五圣之一人——刀圣也不惜自降身份来找你们夫妇?” “是不少,足可以买下扶桑国一半还多。”诗敏有些苦笑着说。 “哈哈,原来如此!是这样老夫也要抢你们了。就是抢不到手,老夫也要让你们知道老夫看上你们的东西,对不对,东刀阁下?”无敌神剑大笑着说。 “哼,阁下的修为已经不错了,但要与三位夫人相比,可就差多了,所以老夫为了尊重阁下,也为了让阁下自己尊重自己,请阁下和三位老侠士不要再插话,否则老夫将不再给以面子。” 诗敏听东刀这样说,立即接过话说:“老前辈既然把来意说明白了,本夫人就不再多说了,还有一件事想问一问:我夫妇就算把那批宝石用来赌,老前辈又以什么作为赌注呢,要知道我夫妇也不想白费功夫?” “老夫已经说过了,那一批宝石还不是贤夫妇的。” “老前辈要是这样说,本夫人也只好说老前辈手中的刀不是老前辈的了。” “钟夫人既然这样说,老夫也认为钟夫人的话说得不错。老夫一个人出手,夫人只要接得下老夫十招,老夫就认为夫人有资格暂时保管那一批宝石,否则还请夫人将那一批宝石交给老夫暂时代管,等尊夫找老夫,与老夫一较所学后再决定那批宝石谁属。” 诗敏听了这话就感觉为难,她可有自知之明,往日与丈夫相斗,她一个人连丈夫的三五招都接不下来,现在要她接东刀十招,她还真的没有信心,但是,要是加上巴音格和唐凤舞,丈夫也说过她们三人联手不是谁都可以打败的,就是丈夫自己也要全力施为,战上百招才能找到三人的败招,将三人打败。诗敏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扭头与巴音格和唐凤舞交换意见,巴音格摇头,唐凤舞抬手在面前伸出三个指头。诗敏看见两个姐妹的手式,又不由向唐凤舞已有些显了的肚子瞧去。 “诗敏姐姐,你放心好了,还有半年时间,我也没有感觉到一点不便。” “但这是对付东刀,不是与他比试。” “我自会小心,量这个东刀还没有他厉害,对我们的武功也不熟悉。”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恶气,暗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要你逞强,要是出了事,他也怪不上我。”想了想,转向东刀,先冷笑一声,这才说:“阁下一代武圣,提出这样的条件真是太看得起我一个女人了,不过我一个小女人还有自知之明,不敢妄想以一己之力与阁下这个武林中的圣者相斗。本夫人已经和两个妹子商量过了,阁下要想现在要那些宝石,阁下就要接着我们姐妹三人的联手合击,如果阁下胜了,那些宝石就暂归阁下保管,要是阁下败了,阁下最好不要再想从我们姐妹手里要那些宝石,如果阁下还放不下那些宝石,阁下就只有向我丈夫要了。” “哼,夫人既然这样说了,老夫就接下夫人三姐妹,但老夫刀上不长眼睛,希望夫人三姐妹小心一些,也许老夫一个收式不着就伤了夫人三姐妹中的一二人。” “只要阁下有这个本事。” 巴音格可就小心多了,立即叫着唐凤舞说:“妹子,你真的行吗,这真的不是比武?” 唐凤舞伸手握着巴音格的手,肯定地笑了笑说:“姐姐放心,我还想生下我的孩子。” “凤舞,你真的要小心了。老夫看这个东刀真不是浪得虚名,身为武林五圣之一确实有过人的修为。” “师父,你放心好了,他教我的绝学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听唐凤舞这样回答无敌神剑,他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也不再说什么,从唐凤舞背上取去钟声从圣剑门弟子地剑程通手里夺过来的宝剑,当先上前去。唐凤舞不用多想,已经明白了诗敏的意思,只是不好向她说明自己的修为,接过诗敏的剑,跟巴音格一起跟在诗敏的身后上前。 东刀真不是弱者,他先前就觉得诗敏三个女人不弱,此时看三个女人上前,那气势就不是一般武林中人所能具有的,不由使东刀心里警觉起来,好好打量一下诗敏三女,这才空手上前,直到诗敏三女面前一丈才站定。 诗敏三女摆了一个三才阵,东刀对中土的武学十分熟悉,一眼就看出诗敏三女摆出的是中土最简单的三才阵,要说其中有什么变化又看不出来,这就让东刀不由自主地暗自赞扬。心里浓“哼”一声,再不多看诗敏三女摆出的三才阵,当即向身后一招,他手里就招来一把扶桑长刀,双手一握竖在面前,他身上就发出一股刀煞,直向诗敏三女攻去,可见东刀的修为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诗敏三女立即感觉到了东刀的危险,诗敏清叱一声:“小心!先守,再攻。”巴音格和唐凤舞与诗敏合修阵式,虽然还没有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各人本身的修为就不弱,听到诗敏的招呼,她们自然就知道诗敏的意思了。 东刀发出的刀气碰上诗敏三女结成的阵式,就象碰上一根涂了油的柱子,刀煞没有一点作用,好象没有碰到任何东西就从旁滑过去了。东刀有了这样的体会,心里又不由看重诗敏三女,将一身功力再加三成,将刀煞加强,再次向诗敏三女攻去,结果还是没有作用,这就让东刀不能不小心了。 “三位夫人果然修为不弱,老夫就不客气了,希望三位夫人小心,老夫要全力攻击三位夫人了。” “阁下请,我们三姐妹既然上场来了,一切自会小心,特别是面对阁下这种武林圣者,我们姐妹更加不会大意,除非我们都不想要命了。” “哼,嗨!” 东刀大喊一声,刀如闪电,一个“嗨”字声音还没有落地,他的刀已经光临诗敏三女的头顶上了。诗敏三女没有人硬接东刀的刀招,诗敏随东刀的刀势后退,让巴音格和唐凤舞冒前,将门一关,就将东刀关在三女布成的阵式里了。同时,三女各自使出天地七绝第五式儒心孤傲,将自己好好保护起来,就算东刀的刀上功夫再厉害,他想一下子攻破这一招儒生孤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另外两女,一但发现被攻击者守不着,必定立刻变招,攻敌之所必求,东刀就别想得逞了。 东刀一代武圣,修为可以说高极一时,见识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当他一刀没有收获,他就发觉诗敏三女的三才阵真的不同于一般的中土三才阵,其变化也不是他所见过的,他心里不由有些惊讶,刀势立即收着,立刻采取诗敏的办法,先守一下,看一看诗敏三女的三才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他很清楚,这三个女人不管是谁,自己与她们相斗就是败着,胜了是胜之不武,败了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为了那批宝石,想先将诗敏一干人抓在手里,以要挟钟声,他绝不会向这三个女人动手,现在既已出手,要是一个不小心败了,那就真是武林中的大笑话了。 诗敏三女与人交手的机会不多,一身武功到底是高是低,她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们一身的修为已经不是一般的武林人物所能具有的,大概已算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了,但与东刀这种绝世高手交手,这才是第一次,即使已经与圣剑门的地剑和人剑交过手,她们对自己的修为也没有搞清楚。钟声是三个女人最直接的对手,可是那个对手只是与她们过招,并没有一丝一毫想伤她们的意思,她们也知道钟声的修为比她们高得多,又清楚她们一身所学,所以每一次与那个对手交手都是全力出手,更不怕伤到那个对手,将她们一身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次就不同了,对手不是一个不想伤她们的人,不是她们的爱人,而是她们真正的敌人,她们要是一个不小心,对手就会真的伤她们,因此一点顾虑,她们的武功就使不出来,十成也没有使出六七成来。这一点她们自己没有体会出来,场外的人可是一下子就体会出来了,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为诗敏三女心急起来了。 “席老儿,你看怎么办,三个女娃儿的修为虽然高得出奇,可是与东刀这种高手交手的经验不足,太小心了,没有发挥出她们十分之五六的功夫来?”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用急,东刀老施主也十分小心,他可能看出了三位女施主的一身所学不是中土一般的武功,他不想折在三位女施主的手里,不会轻易出手,再这样下去,三位女施主一定会逐渐适应与东刀老施主的搏斗,慢慢发挥出她们一身所学,她们就不怕失败了。” “但三位女道友的修为还是没有发挥出来,她们好象对她们的修为不甚了解。”石精道人说话的语气有些惊奇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她们的内功修为来得太容易了,她们要是不经过一系列的拼斗,她们就不会在短期内了解自己。”无敌神剑有些耽心地说。 “这可没有办法。她们运气好,怪不得她们,只要她们能够打败这个武林五圣之一的东刀,我老怪就服气。” “你他妈的尽说屁话,她们要是能够打败这个东刀,她们就是一辈子不清楚她们的修为,老夫也不会说半句话。”无敌神剑一听黄河老怪的话就火了。 他们在一边说话,诗敏三女与东刀又交手几招,还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双方还是十分小心,没有作全力一击的打算。为此,扶桑方面,中川云石就不由暗皱眉头,又看不出诗敏三女有哪里值得他师兄如此小心应付。 “春子,你的知道,诗敏夫人的不是师兄对手,为什么师兄小心的有?” “师叔,我看师父是没有想到诗敏夫人和那两个夫人所学不是中土一般的武学。” “对的有,对的有,诗敏夫人的剑法不是中土哪一派的剑法,是一种新的剑法。”中川云石听了春子姑娘的话就不由大声叫起来了。 “但弟子看不出她们的剑法有什么奇处。弟子曾经跟钟大侠夫妇一起住过,注意过他们的武功剑法,没有看出他们的武功与中土武学有什么不同。” “不同大大的有,你的修为差,不能看出来。诗敏夫人的剑法看起来与中土的剑法相同,细微之处大大的不同,就象我们国中的樱花,外人看来都是一样,只有我们国人才知道樱花有几十种之多的有。” “师叔这样说弟子就明白了。但这样一来,师父就不该这样小心,因为诗敏夫人的剑法就是与中土各派的剑法都不相同,它也是中土的剑法,对付起来就不必太为小心了。” “你的修为的太低,不明白差一点的错误就大的有,不能大意的有,不能大意的有。” 桥本春子听中川云石这样说,她还真的不明白,不由睁大眼睛,想看一看诗敏三女使的剑法到底与中土别的门派剑法有什么不同,结果当然一无所获,她的修为比中川云石差得太多了,更不要说看出诗敏三个可以与一代武林圣者相斗的剑法了。 就这时,场上四人好象已经觉得看出了对方的虚实,东刀首先发起攻击,目标不是唐凤舞,也不是诗敏,而是巴音格。 “嗨咿!” 第五十三章 凤舞遭困 唐凤舞说着笑话把诗敏送走了,她还是不甘心让玄阴教里的一干妖魔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吸收中原武林人士的内功,最后又用来对付他们夫妇。所以,唐凤舞决定不管玄阴教里三个老魔怎么防备她和诗敏的骚扰,她都要让三个老魔不能如愿,平平静静地吸收中原武林朋友的功力,提高他们自己的武功修为。不过为了安全,唐凤舞还是决定不使用肉身,利用元婴,进出玄阴教也方便,困难的是没有人给她守护肉身,要是她出去时肉身给人破坏了,那就化不来了。 唐凤舞不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人,想了半天,终于给她想出一个化特别为一般的方法:找一座牧人的帐篷,请那些善良的牧人帮她看管肉身。 唐凤舞出山去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一座牧人的帐篷。这座帐篷里只住了两口人,一夫一妇,年纪二十岁左右,做丈夫的长得十分壮实,一脸的胡须,头上一顶皮帽,身上一身牧人常穿的那种长衫,也是毛织品,坐卧都方便;女人还算漂亮,身材高高的,不粗不笨,看起来有点汉人的味道。看他们的样子真是一对年青的牧人夫妇,以唐凤舞的眼光,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唐凤舞向他们说她一个人在草原上流浪,走得累了,想找一个地方休息,要是他们允许,她就给他们银子。她不影响他们放牧,只是不要碰她,说她身上有些古怪,要是碰她出了事情,她就不负责了。牧人夫妇听唐凤舞这样说,就不答应唐凤舞的要求了,唐凤舞开始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问了问,这才问清楚他们怕唐凤舞的病,不想留下一个病人,免得惹上他们。唐凤舞对于这一点根本就不用多加解释,随手显露一点功夫就把这一对牧人唬着了,让他们相信她不是有病,是真的走累了,想找一个地方休息,而且她不是一般人,是有功夫的人,所以她一生都不会生病。这一对牧人看唐凤舞不是一个病人,又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他们就不敢不同意唐凤舞的要求了。 唐凤舞也顾不得牧人的帐篷有些脏,立刻坐到铺上,放出元婴,从帐篷顶上出去,将肉身留在帐篷里。 那一对年青牧人夫妇看唐凤舞真的坐在那里不动了,好象真的睡着了,男牧人就向女人打了一个手式,赶着羊群,骑上马向草原上去了。女牧人没有去管唐凤舞,自顾做她的事,任何人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 唐凤舞离开牧人的帐篷,立即去玄阴教,却想不出办法对付玄阴教里的三个老家伙。照她和诗敏商量好的办法,如果人手足够,他们就可以把玄阴教里的各派高手弄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就是想救那些各派高手,她已救不走几个,那就不如不救,免得打草惊蛇。而各派高手现在正是乐不思蜀,根本就不会有一个人自愿跟唐凤舞走,唐凤舞想救他们走就更困难了。所以,唐凤舞赶到玄阴教,站在玄阴教那座山谷的山峰上,她还是没有想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真不是一件人做的事,让我姓唐的女人进也不得,退又不甘心,这又叫我怎么办呢?要是我在诗敏那个女人回来以前还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来,她就要看轻我了,这真是烦死人了!” 唐凤舞站在山头上为难了半天,没有别的办法,只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骚扰三个老家伙,不让他们有静下心来练功的时间。 唐凤舞飞扑下去,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找到圣剑,正在与一个玄阴教的女弟子包在一起,别人就是想把他们分开已分不开了。 “格格,我就说嘛,圣剑门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这不是最好的证据。” 圣剑听到唐凤舞说话,自然看见了唐凤舞,他也没有把怀中女人推开,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地说:“钟夫人,老夫一向看高你们夫妇,现在钟夫人在老夫办事的时候前来捣乱,老夫就不知道钟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唐凤舞听圣剑这样说话,她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真还不好回答圣剑,不过唐凤舞可不是一个说不起话的人,娇笑一声就说:“老匹夫,你不要向本夫人说这种话,你要是真想和女人搞这种事,我姓唐的女人绝不来给你捣乱,但你现在并不是性趣来了与这个女人做事,而是让她把她吸收来的功力转给你,你再这样说话,就真把我姓唐的女人看得低了,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老夫是一个男人,正在做男人与女人做的事,你钟夫人前来捣乱就有失身份了。” “格格,你这老匹夫还真会说话!我要是再不走,你就要说我钟夫人想跟你也来一场肉搏战了。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这一幢房子要是起火了,那就与我不相干了。” 唐凤舞说干就干,她本身就是元婴,随口吐出去就是大火,这天山深处的玄阴教又是就地取材修建起来的,大都是木质建筑,给唐凤舞这一放火,顿时就有些控制不着,向别的地方烧去。唐凤舞看见自己这个突发的想法起了大作用,再也不管不顾,到处放起火来,不久就把一个玄阴教大院烧得不剩一点了。住在院子里的人自然没有一个人去救火,全都逃出来,站在空地上,看着唐凤舞一个人到处乱放火。 南佛也是这些人之一,他也不比别人多生一只脚,却已看出唐凤舞今天不象以往,所以他就没有行动,任唐凤舞到处放火。 “大师,我们是不是采取一点措施,让这个女人再这样乱搞,我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风流书生气急败坏地跑到南佛面前说。 “阿弥陀佛,施主可看出什么没有?” “大师——” “这一次她不是真身,施主要如何对付她?她只要不与我等正面相对,我们就拿她没有办法。” 风流书生听南佛这样一说,立刻看出唐凤舞今天行动轻灵,没有一点跳纵就是两三丈远,别说去追她,就是轻功弱一些,眼力差一些,连看见她都是问题,可知她身轻若无,非是一个肉身凡胎。 “大师是没有说错,只是我们的时间不能让她再这样给我们浪费了,而她这样做目的大概就是不想让我们安静。” “施主说得没有错,我们是应该从长计议了。” “大师如何计议呢?” “一定要先对付她,不能让她再这样对付我们,而我们又无计可施。” “也只好这样了。” 唐凤舞不知道南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她,这次她把玄阴教的房子烧了,目的暂时达到了,她就没有兴趣再斗南佛了。唐凤舞回到那座牧人的帐篷,她的肉身还在,没有人动过,那个年青女人还在忙着她的事情,男人则没有回来。唐凤舞想休息一下,没有与女牧人打招呼,闭着气息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唐凤舞突然听到马嘶声,她就清醒过来,正想出去看一看,帐篷外面已传来说话声:“真是一个年青女人?” “师兄进去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但小弟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师兄是不是先看一看,再想办法对付她?” “有这个必要吗?” “我们教里经常出没的女人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要真象你说的,姓钟的也忙不过来了。姓钟的就那么几个女人,我就不信你碰上的就是姓钟的女人。” 唐凤舞正在决定是不是出去,帐篷外面已经走进一个中年男人,马脸,眼光阴沉沉的。唐凤舞看见这个人,她的主意已经定下来了。 “坐下来,不准多说半句话,否则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是、是师叔?”男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好象想到了什么,立刻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知道是我就好。你也进来。我还真的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你也是玄阴教弟子。”唐凤舞说出这句话,她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要是今天不是她运气好,她的问题就大了。唐凤舞盯着两人,许久没有开口,自己在心里责备一阵自己,这才向马脸中年人问:“你是玄阴教的弟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弟、弟子是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玄阴教什么时候又分为外门内门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唐凤舞真是不知道,随口问一问。 “回师叔,外门弟子以前不是玄阴教的弟子,弟子做玄阴教弟子还是这几年的事。在这草原上,几乎所有的牧人都是玄阴教的外门弟子。” “有这回事?”唐凤舞真是吃惊不也,忍不着就问出口来了,问出来了,她才想起自己不应该这样问话,立刻冷“哼”一声说:“你们外门弟子的事就不用说了,不过是一些下九流的废物,不值得我听。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叫我师叔?” “弟子是师叔五师姐的弟子,师父常说起师叔,所以弟子一看见师叔就猜到是师叔了。” “哼,你胆子不小,胆敢在我面前说假话,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没有杀过玄阴教的弟子,你就有胆子向我说假话?” “弟、弟子不敢。”马脸人说是不敢,已跪下去了,脸上却对唐凤舞的表现不以为意,这一点唐凤舞一眼就看出来了。 “哼,我不杀玄阴教弟子,那是我认识的人,象你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我既不认识,杀你一两个也没有关系。” “师、师叔饶命。”马脸中年人听唐凤舞这样一说,顿时吓得扑倒下去,磕头如捣蒜地哀求。 “哼,你说我有一个五师姐也不错,但我那个五师姐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会收你这种货色做弟子,要说她收你做她的面首还差不多。由此,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少。说吧,要是再给我说半句假话,我也不取你的狗命,只废了你的武功,你没有本事了,你就再也没有能力在我五师姐身边呆下去了,连做男人都没有本钱了,恐怕比杀了你还让你难过。” “是,师叔明察秋毫,弟子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一定把弟子知道的一切告诉师叔。” “这样就好。说,你是不是在总坛看见过我?” “是,弟子有一夜值哨,看见过师叔,所以一看见师叔就忍不着叫出师叔来了。” “玄阴教别的弟子怎么看我?”唐凤舞想了想,问出一句看起来不相干的话。 “弟子不敢说谎,教中弟子对师叔是非常羡慕。” “他们羡慕我也没有用,如果不快一点逃出玄阴教,他们别说羡慕我,就是一条小命也快没有了。这不是我们夫妻要对付玄阴教,我们夫妻消灭玄阴教,最多让他们没有地方混,他们的生命还是可以保证,我说的意思是南佛老秃要收了他们的功力,好把他们的功力集中起来对付我们夫妻,为了保秘,南佛老秃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灭口,就象中原武林那些高手一样。这一点他们没有想到,连我师父、师叔和派中长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对南佛没有用了时,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后果了。哼,玄阴教以前不过是做一些小恶事,老天爷还顾念玄阴教,要是这一次助南佛老秃为恶,那就真是天都救不了他们了。好了,你走吧。我看你也知道不了多少事情,问你也是白问,放你回去给南佛老秃把你一点可怜的功力吸去,再让南佛老秃帮我收拾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这——多谢师叔!”马脸中年人拱手一礼,立即退出帐篷去了。 唐凤舞盯着牧人,看他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这才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夫妻,你们也没有害到我,还让我在你们这里休息了一阵,说来你还有功,没有过。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南佛是找不到你这个小人物身上来,但玄阴教的弟子会找你,所以我看你们夫妻还是快走的好。如果没有好的地方去,可以向中原去,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说认识我们夫妻,相信中原武林还会给我们夫妻一点面子,放过你们。” “弟子——” “我的话也是说一说,你走不走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们的命也是你们夫妻的命,又不是我的命。” “多谢师叔!弟子立刻就走。” “是这样你也去吧。” 牧人出去了,唐凤舞心里又不由想开了,对自己刚才的即兴发挥,她觉得也是一个瓦解玄阴教的方法,不过如果想这个办法起到一点作用,自己恐怕还要帮助南佛一下,让玄阴教的弟子好好认识他,看清楚南佛的本来面目。 唐凤舞在想办法算计玄阴教,玄阴教也正在想办法对付她。就在这时候,玄阴教那座还在到处冒烟的山谷里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个人头发眉毛胡须全白了,一身道士装也是白锦,脸色、肤色还是白色,总之这个人就是一个白人,头发却乱披在肩上,走起路来如风似飘,让他看起来就象天上的白头仙翁;一双眼睛灵光闪闪,水淋淋的,就象一个两三岁的婴儿眼睛,没有一丝尘世的杂念;个头也不高,有些象一个十一二岁刚才发育的小子,手上没有东西,还有些站不住,总想找一些事情来做一做,这就更象是一个孩子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却是名人,至少两年前他们踏足中原,中原武林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们,不过他们那时候有些低调,即使现在也没有一点儿狂妄的意思。这两个人正是圣剑门第三代弟子,天剑徐幻的大弟子、儿子风剑徐致、第二弟子雨剑伍海琼。 他们走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玄阴教弟子就拦着他们,白发老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右手轻挥,那些玄阴教的弟子就象给微风吹过一样,向两边飞去了。 “你们快去通报,就说圣剑门的祖师到了,要你们玄阴教的教主出来迎接。对了,你们也把圣剑门长老、门主和弟子也叫出来,让他们都来迎接。”雨剑立刻大声喝叱,没有让那些玄阴教弟子上前送死。 “哈哈,女娃儿,你就是心好,你家祖师爷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他们不要挡你祖师爷的路。”白发老头大笑着接开雨剑伍海琼的心事。 “祖师爷,你是什么身份,要是跟这些人呕气,那就太不值了,所以弟子才给他们说明,让他们不要多事。同时,弟子这样一说,弟子保证师祖和师父他们都会出来迎接祖师爷,这岂不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嗯,你女娃儿果然没有让我老人家失望!是你小子,你就没有想到,真是白让老夫给你娃儿打开天门,让你这一辈子少受多少罪了。” “祖师爷,伍师妹是你老喜欢的后辈,弟子要是抢了她的风头,你老人家又要说晚辈没有男人的风度了。”风剑也讨好地笑说。 “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我圣剑门要是下一代掌门人让你坐了,圣剑门一定让你小子搞得不象样子,可惜女娃儿是一个女人,做掌门人有些不便,也让人说我圣剑门没有男人,这就不好了。所以,你娃儿给老夫争气一点,否则老夫就废了你,另外去找一个适合做圣剑门掌门人的小子来做圣剑门的下一代掌门人。这一点你小子给老夫记在心里,不要等老夫这样做了,你小子又说老夫没有给你小子机会。” 这话说得重了,风剑再不敢乱说,立刻拱手躬身不敢多话了。 “祖师爷,你这话也太让大师兄没有面子了,更把大师兄说得一点用也没有了,其实大师兄在武林中也是一个难找的人才,否则祖师爷你也看不起大师兄了。” “你女娃儿不要给这小子说好话,你家祖师爷是为了圣剑门,他要是没有一点用处,你家祖师爷自然不用栽培他了。再说我圣剑门是什么门派,要是不能凌驾于中原各大门派之上,我圣剑门就该关门了。可惜了!那个小子真是一个人物,不是我圣剑门弟子真是我圣剑门的巨大损失!” “祖师爷,你老人家都说了一百遍了,也没有听你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你说了也是白说,再说下去,我们就要怀疑你老是不是说来骗我们的了。” “胡说,老夫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岂有一句假话。” “但也不全是真话。”雨剑笑趣说。 “找打的女娃儿,一点都没有规矩。” 雨剑让开了,白发老头也没有追,他已经看见山谷里有人向山谷外面跑来了,看那奔跑的速度,他脸上就没有笑容了。 “哼,我圣剑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几代弟子怎么会是这样?女娃儿,你让别的人不准过来,只准我们圣剑门的人过来。” 雨剑听说,立刻闪身飞过去,还没有容山谷里飞扑而来的人停下来,她已经与为首一个老和尚对了一掌,几乎不分胜负,要说分出胜负来,她也只退了一步,就站住了。 “师祖,我们圣剑门的祖师爷丹生子回派了,就在前面。但他老人家不想见别人,只想见一见我们圣剑门的人。” “阿弥陀佛——” “大师,晚辈的功力比你差一些,但真要拼命,晚辈还不怕你,再有我们圣剑门的祖师爷,你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大师还是不要多话,等我们圣剑门自己人见过祖师爷,大师等再过去的好。” 圣剑见伍海琼与南佛拼了一个旗鼓相当,他就是不相信伍海琼的话也不行了,所以他也回身向南佛拱手一礼说:“大师、和兄、教主,你们就先在此等一下,等老夫去见一见来人,看是不是本门祖师,我们再作道理。” 南佛脸上表情连变,最后才双手合十说:“施主请,老衲等到在此多等一下也是应该的。贵派大喜之事,是应该先让施主搞清楚。” “如此就不客气了。”圣剑向神剑、天剑、地剑、人剑以目示意,立刻带头向谷口去。 路上自然免不了问雨剑伍海琼,而且最关心的就是伍海琼一身武功:“琼儿,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天剑徐幻自然不能让师父问雨剑伍海琼,自己上前直问自己的弟子。 伍海琼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听师父这样问,自然就知道圣剑,以至同行的人都想知道,所以她就想也不想地笑说:“师父,我们圣剑门的武学真还高明得很,弟子这才跟祖师爷学了不到一个月,这就差一点可以打败那个老和尚了。我看那个老和尚好象是南海佛,要真是南佛,弟子看南佛的修为也稀松得很,还想与钟少侠拼命,而钟少侠可是祖师爷常常挂在口边上赞不绝口的人。” “真是话多,为师问你的修为一下子增加这么多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问这个呀!这就更简单了,祖师爷给弟子打开天门,弟子的修为不就一下子增加了。” 她这话一说,圣剑一行立刻停下来,全都盯着伍海琼。 “你说祖师爷给你打开天门,怎么打开?”圣剑自己问伍海琼。 伍海琼深福一礼,这才说:“祖师爷就是给弟子打开几个穴位,弟子的天门就开了。” “原来姓钟的小子是这样培养高手的,难怪我们就是一天到晚不停的修习,不停地吸收别人的功力也赶不上他。” “师父说得是,本门有此奇学,当能立于武林而无愧了。”天剑也十分高兴地说。 圣剑却没有高兴,脸上还浮现几分失落,却不好让他的弟子和师弟看出来。他是想到圣剑门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由他说了算了,圣剑门就是有此奇学,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有了还不如以前没有,那时候他圣剑还是圣剑门唯一,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圣剑一行走到白发老头面前,伍海琼十分乖巧,立刻上前笑着介绍说:“祖师爷,还是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以好让你老看一看我们圣剑门后辈是不是没有辱没了你老的威名。这是我们圣剑门第七代弟子,师祖圣剑,当今天下五圣之一;这是师叔祖神剑,他可教了我不少东西;这是我师父天剑,也是我们圣剑门的掌门人;他们两位是我师叔,人剑和地剑。” 丹生子自然明白伍海琼的意思,他又觉得伍海琼对他的脾气,所以就不想扫伍海琼的面子,点了点头说:“老夫圣剑门第二代弟子,跟你们好象是隔得远了一些,在你们心里,老夫这一号人大概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骨头已找不到一根了,但老夫就是没有死,至少是老夫的灵魂没有死,所以一下子跑出来让你们为难了。你们也不用为难,老夫只是想看一看我圣剑门传到你们的手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正好武林中有一个小子十分了得,老夫想与他会一会,这就找上了你们,看你们是不是有帮助老夫的能力,这才不远万里跑到这大漠上来。老夫真是失望得很,早知道你们不好好修习我圣剑门的武学,跑到这里来学什么邪门外道,老夫就不来了。另外,老夫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吸收别人的内力,你们全都离死不远了。可恶,是谁传你们这种邪门的心法,可是与你们有仇,竟然想害你们的命?” “祖、祖师爷”圣剑一时叫不出口,顿了顿才叫出口,第一声叫出口,第二声叫起来就顺口多了:“祖师爷是说我们学的心法不全?” “当然不全了。这个传你们心法的人存心不良,他传你们心法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他以后从你们身上吸收内力方便一些。可恶!不过,你们就算是死了也不白死,他要是吸收了你们的内力,遇上一般的高手还可以没有事,遇上老夫碰上过的那个小子,他就要没有命了。哈哈,真他妈的太有趣了,这武林老夫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走了,想不到有人仅相信不劳而获,相信天上会掉金子!老夫真是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女娃儿,老夫看你还算是一个解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祖师爷,这是人性呀,你老以前没有见过?” “啊,对,对,对,这应该是人性中的贪婪,老夫一向不占别人便宜,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祖师爷。”圣剑听这一老一小这样说,他就有些感慨不也了。 “你别求老夫,老夫没有办法,要求你去求传你们心法的人,要是学全了,化解了,你们不遇上特别的高手,你们还没有事。” “多谢祖师爷!祖师爷说的那个小子,也许晚辈认识,说不一定正是我们正在合力对付的人。”圣剑已经想好了主意,这时候就这样说。 “你们认识的人,你们正在对付他?哈哈,你们几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想去对付那小子,真是笑死老夫了,哈哈——”这个圣剑门老祖宗真不给圣剑等人面子,就在圣剑一干徒孙面前放怀大笑。许久,老人不笑了,盯着圣剑,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是在盯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或者说是及将死的人。 “祖师爷。” “叫老祖宗也没有用。老夫只告诉你们一点:那小子会吸收别的人或物的功力,而且不是象你们几个笨蛋一样吸收,他是隔着几里几十里就能吸收你的内力,只要他愿意;第二点,那小子已经修成了元婴,其元婴的功力老夫也不及,所以老夫才回来看一看你们的功力是不是可以帮助老夫,现在看来你们的功力已经不纯了,你们就是想白送给老夫,老夫已不敢要了;第三,那小子有一根无坚不摧的神剑,上万年的龟甲他想破就给破了,而且好象修成了心剑,想从哪里攻击你就从哪里攻击你,你就是钻进你娘肚子里去,他想要你的命,绝对不会让你娘知道。完了。老夫的话说完了,你们去对付那小子吧。哈哈,老夫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自量力的人!” “阿弥陀佛,老道友的话是没有说错,但事在人为,老道友还没有做就怕了,当然就别想成功了。”南佛一闪就到了众人身后,功力之高真不是盖的,比之圣剑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白发老头丹生子看见南佛飞过来,也没有吃惊,只是点了点头说:“原来是你这个小秃驴在搞诡,老夫真为我圣剑门的徒子徒孙羞愧,他们怎么沦落到连你这个外邦蛮夷都对付不了的地步,老夫真是不明白!小秃驴,你怎么说,老夫圣剑门还有老夫在,你想没有一个交待,老夫可能就会让你天竺武林永远后悔?” “老道友放心,老衲再不给别人面子,你老道友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哼,算你小秃驴知机!说吧,你想怎么样?” “请老道友鼎力相助。”南佛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出他的意思。 “你想请老夫相助也行,但你首先要给老夫解决三个问题,一是兵器,一柄天下无敌的兵器;二是上千年的功力,而且是纯的功力,不是你老秃驴身上那种杂七杂八的功力;三是老夫要知道你们佛门老祖宗传下来的天佛九转,否则老夫对付不了那小子,你就是想让老夫对付他老夫也没有这个能力。” “老衲完全满足老道友的要求。”南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同意了。 “真的答应了?”丹生子又不相信了。 “正如老道友所说,此人确实不好对付,老衲就是穷一生精力也没有此人的功力增加得快。” “天佛九转可是不传之秘,对你一个小秃驴没有用,对老夫用处就大了。” “老衲的目的就是对付此人,佛门天佛九转虽然重要,不能悟解其中之妙就与一般武学无异了。” “小秃驴这样说还算一个君子。好,老夫答应你共同参研。” “老道友既然这样说,就请入谷,我们好共商大计。” 南佛立刻伸手虚引,好象生怕丹生子又变卦,不肯相助了。丹生子见了,脸上真的有些迟疑的表情,他刚才还在教训后辈,转眼之间他也和南佛搅在一起,这让他自己也觉得没有面子。 “嗯嗯,小和尚先走一步,老夫还有话与我圣剑门的后辈说一说,要是他们也没有意见,老夫就答应帮助你小和尚了。” “老道友既然这样说,老衲就先进谷去了。不过,老衲对老道友绝对没有一点恶意,这一点老道友应该看得出来。老衲佛门天佛九转千年来就没有外转,老道友一说,老衲就同意了,这就是老衲对老道友最好的诚意。” “好了,好了,小秃驴走吧,老夫知道你的诚意了。” 南佛看丹生子不耐烦了,他就不敢多说了,双手合十一礼,立即退后,再转身向谷里去,玄阴教的人也没有让他们过来与丹生子见面。 “祖师爷,弟子觉得你老这个决定不怎么高明。”伍海琼丈着丹生子的喜欢,立刻微笑着说。 “哈哈,女娃儿,你不要小看你家祖师爷,那个老衲秃驴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哪里瞒得过老夫,老夫只是想一观佛门天佛九转,这才答应他,你女娃儿以为老夫真要与那个小子拼命,老夫才没有这么笨。你以为那个小子是好对付的,他的武学是自己想出来的,老夫就是再自认为天下第一,老夫的武学也大多是学习前人的,两相比较,老夫就比那个小子弱得多了;再是那个小子才不过二十多一点年纪,这一点年纪就有如此高的修为,老夫就是再不想活了,再不想要老夫这一点灵魂了,老夫也不想去惹他小子;还有,那小子可以说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小子,老夫就要永生永世给困在那只老龟身体里面,哪里还有出来的机会,更没有与你们见面的机会了;更主要的是他小子对我圣剑门真是恩同再造,看你们的这一点修为,真是让老夫太失望了,老夫要是不出来,我圣剑门大概就要沦为二流门派了,老夫这一出来,虽然我圣剑门的武学还是比不上他小子,却是武林中的第二门派。你女娃儿想,老夫欠那小子这么多,老夫就是再混,也不会与他小子过不去。不过,你女娃儿也没有想到一点,老夫这样的修为,那小子那样的修为,想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对手,还真不容易,所以老夫想与那小子一较也是事实,正好有这个小子秃驴存心不良,老夫就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能够为难那小子一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俗语说玉不琢不成器,老夫自愿做那小子的磨刀石,可是他小子找也找不到的。所以,你女娃儿要是不相信,你女娃儿就看结果,老夫与那小子一定会成为朋友,绝不会成为对头,这一点你女娃儿放心好了。咦,不对,女娃儿,你和那小子认识,但你的年纪也大了些?” “祖师爷,你说些什么嘛!”伍海琼立刻给羞得抬不起头来,又怕众人真的以为自己与钟声有关系,又立刻补充说:“弟子和钟少侠的夫人关系不错。” “好好好,你女娃儿总算没有让老夫失望,一双眼睛更让老夫赞赏!你与那小子相交,正是我圣剑门之福,老夫十分的高兴。”丹生子转向圣剑一干人,脸上表情就变了,十分不高兴地说:“你们几个臭小子,真他妈的没见识,竟然想与那小子作对,老夫看你们是怕死得不快,想请那小子帮忙,哼。” 圣剑等人根本就不能说什么,只有一脸的苦色,丹生子也不理他们,转身向谷外走去,没有进谷去。 伍海琼对丹生子的行为有些不解,上前笑着问:“祖师爷,你既然答应了那个老和尚,现在又不去了,弟子觉得不好。” “这事老夫当然知道。老夫现在不去是让那个小秃驴心里不安一些,他在告诉老夫天佛九转时认真一些;再是你这些师祖、师父、师叔的修为太让老夫失望了,跟老夫走在一起,说是老夫的徒子徒孙,老夫也没有面子。” “格格,祖师爷,我就说嘛,你老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不帮弟子的师祖、师父和师叔。” “老夫帮助他们可不是看他们的面子,是看在我圣剑门的面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尽是一些混蛋,老夫根本就不想帮他们。” “弟子等惭愧!”圣剑拱手行礼。 “好了,找一个地方,老夫给你们增加一些功力,以后走江湖,说是圣剑门的弟子,老夫脸上也有光,否则老夫已没有脸再在江胡上混了,干脆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老夫的地方去混。但这也不行,老夫已经练成了不死的灵魂,要是变成人形,天下还是有人认识老夫,还是有人知道老夫是圣剑门的祖师爷,你们这一点修为,还是要让老夫丢脸,所以老夫就认下你们,帮你们一下子。但是,你们也给老夫争气一点,否则老夫为了老夫的面子,就只有让你们不准到江湖上去混,一生都给老夫躲在圣剑门,这一点老夫的话说出口了,老夫就要做到,你们自己给老夫小心一点。” “弟子等一定不负祖师教诲。” “哼,老夫的话已经给你们说清楚了,你们听不听在你们,兑现不兑现老夫的话是老夫的事。” 唐凤舞不知道玄阴教的山谷里已经来了圣剑门的老祖宗,还是一如既往地到玄阴教捣乱,结果可想而知,幸好丹生子并不想抓唐凤舞,只是想让钟声好看,这才没有让唐凤舞落在南佛手里。 这一天唐凤舞又到玄阴教去,刚才赶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天空上,山谷里立刻升起来七条人影,等唐凤舞看清楚这七条人影,她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站在空中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这七个人有六个人是唐凤舞认识的人:南佛、圣剑、神剑、天剑、地剑、人剑,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道士,全身白色,看他的样子就是七个人的头,可知他的功力是七个人中最高的一个了。南佛是唐凤舞认识的,也是唐凤舞心里认为修为最高的,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要受老道士的差遣,可知老道士的修为有多高了。 “糟糕透了,怎么会跑出来这样一个老不死的东西,难道天下武林真的有这么多高人?” 唐凤不相信也不成,她还必须快一点想办法逃走,否则她就惨了。唐凤舞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当即化为一缕白烟,向地上射去。 “哈哈,女娃儿,你给老夫少来这一套!你也太小看老夫了。你以为老夫不会,老夫就跟你女娃儿玩一玩。” 白发老道大笑着化成一道青烟,直追唐凤舞,却没有唐凤舞化的青烟快,没有追上唐凤舞,让唐凤舞差一点逃走了,幸好南佛不想让唐凤舞逃走,立刻堵着唐凤舞的去路,将唐凤舞堵了回来。唐凤舞又向人剑站立的地方逃,本以为人剑是最弱的一环,没有想到人剑已经今非昔比,唐凤舞的元婴不是人剑的对手,让人剑一掌把唐凤舞打回来了。如此一来,唐凤舞立刻知道这七个人没有一个是弱者,今天想从他们手里逃出去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让唐凤舞心里苦笑不也的是她原来认为使用元婴方便一些,没有想到现在要用真功夫了,她就知道她的元婴功力不足,让她没有还手之力了。 唐凤舞几次冲突没有逃出包围,她就知道逃不了,好在这七个人只有一个人修成了元婴,其余六个人都拿她没有奈何,她要是对付了这个老道,她就没有事了,即使是逃不了,这六个人也对付不了她。唐凤舞看清楚眼前的情势,再不乱闯,立刻返身与老道拼命,一时间与老道那一道青烟缠在一起,难分胜负。 南佛和圣剑门圣剑师徒六人看见这两道烟缠在一起,他们心里就不由生出几分无奈,更加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武学与两人比起来相差太远了,特别是圣剑门圣剑以下五个师徒对他们祖师更是心悦诚服,前些天丹生子虽然给他们打开天门,把钟声说得天上少有人间第一,圣剑就不服气,现在看见唐凤舞化成的白烟与他们祖师缠得不分胜负,他们就是再不服气,也只有心服口服了。南佛则对钟声大起戒心,更想丹生子帮助他悟解佛门绝世之学天佛九转,只有修成了天佛九转,他才有能力与钟声争一日之长短。 唐凤舞与丹生子缠了半天,两道烟终天分开,唐凤舞显出真身,喘了几口大气,有些不服气地问:“老杂毛,你是谁?” 丹生子也还回真身,哈哈大笑着说:“女娃儿,你不要不服气,老夫已经三百多岁了,这才有今天的成就,你女娃儿不过二十多岁,就有了今天的成就,你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以后时间一长,你女娃儿的修为一定会比老夫高明,所以你女娃儿今天比老夫差一点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相反该老夫生气,更不服气,更要与那个小子别一别苗头了。” “哼,我的元婴不过没有你的元婴功力强,你想收拾我还做不到,这些东西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要是想与我再作比较,就该让我走,一个月后我一定让你老道知道我姓唐的女人不是好惹人。” “这一点老道相信,你女娃儿要是找到那小子,别说一个月,恐怕要不了三五天,老夫就不是你女娃儿的对手了。” “你知道就好。不对,你老道认识我丈夫?” “哈哈,老夫要不是欠那小子一点人情,你女娃儿就没有现在幸运了。” “老道,你别吹牛,你的修为就算比我好一点,你想对付我还办不到,这一点你老道应该知道我没有说白话。” “哈哈,女娃儿,你别以为只有那小子才会吸收别人的功力,老夫也会这一手,只是老夫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化解吸收别的功力的害处,一般情况下老夫不会吸收别的功力,老夫今天要想收拾你,老夫就吸收他们的功力来用一用,你女娃儿想一想,你还能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格格,算你老道还有点自知之明!也好,我就告诉你一点真实情况。我丈夫是会吸收别的功力,但也不象你想的一样不怕吸收别的功力的害处,他也怕,但他有一种心法可以控制吸收来的功力,并且把功力转给我们,他才敢大胆吸收别的功力。你想吸收别的功力,你舍不舍得把功力给别人,是不是给南佛老秃?所以,我断定你老道没有这样的好心,也没有这样的眼光,你还害怕所托非人,反过来对你不利,更主要的是你还不想做对你不利而对别人有利的事,你就不敢吸收别人的功力。” 丹生子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你女娃儿真还没有说错。不管怎么说,你是那小子的女人,你不会背叛那小子,那小子对你就十分放心,老夫则有许多顾虑,做起事来就束手束脚,又怕后果难料,真还不敢做一些本可以冒一冒险的事。” “老道,你真是一个明白人。你既然是一个明白人,为什么又帮助南佛这种恶僧呢,这一点你的做法就让我不明白了?” “女娃儿,老夫什么也不为,就想与你丈夫别一别苗头。” “你这话也对,象我丈夫一样的对手真还不好找。但你可以另外找时间,不必与南佛这种恶僧混在一起,没的辱没了你老道的名头。” “老夫可不管这些,老夫只是要结果。” “哼,老道,你这样做也许对你没有好处。”唐凤舞有些生气地说。 “老夫还相信没有人敢对付老夫。” “你老道不要太自信了,我会看见你老道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阿弥陀佛,老道友,老衲认为应该先把钟夫人留下来再说。” “小秃驴,你行,你来留下这个女娃儿。”丹生子大怒,立刻给南佛顶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 “格格,老道知道了吧。” “哼,女娃儿,你也不要看笑话,老夫也不会让你走。老夫留你在这里的时间长了,你的肉身一定要出问题,等你的肉身出了问题,老夫就放了你。” “老道,你好毒!”唐凤舞听丹生子这样说,她还真的有些急了。 “哈哈,老夫就是要看一看那小子没有了你女娃儿的肉身,他小子还怎么要你女娃儿。” “哼,我的肉身就是没有了,最多三五年,我就还回真身了,一样可以做我丈夫的女人。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老道就给我小心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哈哈,多谢!多谢!女娃儿,就因为你这一句话,老夫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既然不怕你的肉身出问题,你就给老夫留在这里,老夫还要看一看你女娃儿到底怎么加强你的元婴。” “我呸,你别想从我这里捡便宜了。”唐凤舞不再与丹生子多话,立刻又化成一股白烟逃走。 唐凤舞没有走成,最后给丹生子逼进一座洞里,这才让圣剑门弟子守着,不让唐凤舞走,却不让南佛沾边,以免南佛对唐凤舞不利,真的害了唐凤舞,他就对不起钟声了。 南佛自然明白丹生子的意思,也不去打唐凤舞的主意,想先让丹生子帮助他悟解天佛九转,让他修成佛门无上绝学,再想别的事,否则他功力不足,对付不了丹生子,一切希望都是镜花水月,不切实际。正好丹生子也想一观佛门天佛九转,双方就十分容易地达成协议。 丹生子听了南佛的天佛九转,自己研究了半天,这才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怀疑地问:“小秃驴,你没有骗老夫,没有浪费老夫的时间?” “阿弥陀佛,老衲绝对没有一点欺骗老道友的意思,这一点老道友应该相信。”南佛立刻表情真诚地说。 “没有欺骗老夫,老夫怎么觉得这天佛九转毫无章法可寻?” “老道友说没有章法,怎么会呢?老衲已经修习了几十年了,虽然没有修成,也没有修出问题,这就证明这篇天佛九转没有问题。” 丹生子盯着南佛审视良久,脸上不由慢慢浮现若有所得的表情,点了点头说:“看来也只有这样理解了!” “老道友,你认为应该怎么理解呢?” “小秃驴,你他妈的真是笨得可以,你既然正面解不开,为什么不反过来解,完整的解不开,为什么不把它分开来解?” “阿弥陀佛,多谢老道友!”南佛双手合十一礼,立即站起来走了。 丹生子看着南佛走了,也没有说什么,但很快就抬手给他自己一耳光,自己骂自己:“老东西,真是一点话都装不着,白白让这个小秃驴占去便宜。不行,老夫也来好好修习一下,老夫就不相信以老夫的修为还比不过你一个小秃驴。” 钟声就没有丹生子的好兴致了,他听了诗敏的话,立刻决定带着诗敏、娜娜和巴音格先去玄阴教,免得唐凤舞一时不服气,又去找玄阴教的麻烦搞出事来。杜玉烟自然不想留下来,却没有诗敏三个女人的本事,想让钟声把她带走,她又说不出口,结果还是让钟声带着三个女人走了,没有带她杜玉烟去,她就只有跟着三老、玄悟道人、南天剑客,以及付仙和林中水一路同行。 诗敏东返没有想到钟声已经回大陆上来了,她又没有好好停下来问一问武林中人,结果她就跑了一趟南海,再返回来找钟声,这才在少林寺找到钟声。这样一来一回,她就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否则钟声早就带着她们三个女人去玄阴教了,唐凤舞也不会给丹生子迫进洞去,没有能力出来了。 钟声带着诗敏三女一路向西,本来不想耽误时间,没有想到当他们驭空经过潼关时赶上世外五圣中的两圣——东刀和北神,正带着他们的门下弟子向西去。钟声本来不想管他们,巴音格却没有经过钟声的同意,先就一个人向下扑去,一闪就把东刀和北神一干人全都拦着了,钟声见了,只好和诗敏、娜娜下去看一看巴音格找东刀和北神什么事。巴音格这一段时间没有说过她回来与北神比武的事,现在看见北神就扑下来拦着北神,当是为了她族人的事,钟声想到这一点他就不能置身事外。 “哼,你们放心,我丈夫和我姐姐们都不会出手。你们要是再向西去,我就留下你们,这一点你们该相信我做得到。” 钟声听到巴音格这一句话,好象不是为了她们族人的事,他就不由插话问巴音格:“巴音格,你见过他们了,为什么又拦着他们?” “千里,我前不久去东路帮助三位老前辈的时候就见过他们了,我还让他们各回自己的地方去,他们也答应我了,没有想到他们是骗我,又向西来了。他们这不是到玄阴教去是做什么,所以我要他们回去,不准再向西去了。” 钟声听巴音格这样说,不由把目光在东刀和北神脸上游移,又扫了一眼他们身边的门人弟子,注意到桥本春子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他就轻咳一声说:“各位请了。这一位想必就是东刀阁下了?几年前路过扶桑,未能拜会,想不到东刀阁下已经来了中土了。春子姑娘,你可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也好相互认识?” 桥本春子走上前来,脸上有些苦笑说:“钟大侠,这位就是家师川口圣良,你们中土都称家师东刀;他们是我扶桑柳生流的掌门大岛一郎君和门人;北神与钟大侠是熟人,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 “多谢姑娘!”钟声拱手一礼,这才向东刀、北神和大岛一郎拱手微笑说:“三位,我夫人说得也不为不对,三位正该各回各派去,为何又向西去,可知向西去,要是会玄阴教,那就是与我中土武林为敌了?这一点本人在此再给各位说清楚,现在我中土武林刚才平静,我不想我中土武林再陷危难之中,所以我希望三位还是各回各国,不要在中土武林走动。即使各位想在我中土武林走动,也希望暂时不要西去。” “钟大侠的阁下,你的话的我们知道的是好意,但是我们的受玄阴教的教主和长老的邀请,我们不能不去,这一点钟大剑阁下的明白。”东刀盯着钟声,脸上有些不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年青人,他的女人就能够在不久前打得他们还手无力。 “东刀阁下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各位不要向西去为好。这一点也许各位以为我姓钟的是恃强要求你们不向西去,事实上我是怕你们向西去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了,而这个不能回来并不是我要对诸位怎么样,实在是你们此时向西去玄阴教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中土武林修为稍微高一些的高手都给玄阴教抓去玄阴教总坛了。前些天我还不很为他们耽心,现在我就为他们很耽心了,原因只有一点:与你们齐名的南佛会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绝学,他为了与我一较修为,正在玄阴教吸收中原武林中人的功力。你们此去也许不会有不好的结果,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西去,不要给南佛送去你们一生苦修来的功力。” “哼,钟大侠,我们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这话说出来我们真还难以相信。”北神接过话去,语气十分不屑,好象钟声说的话就是谎言。 “看来鲜于大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我也不好多说,就让鲜于大侠相信事实好了。”钟声心念一动,立刻施出吸字诀吸收北神的功力。 北神立刻感觉到自己一身功力好象突然失控了,从头顶上直向外面冒,顿时吓得他面无人色,立刻全力展开轻功逃走,却没有逃出钟声手去,让钟声手一伸就将他凌空抓回来了。 “鲜于大侠相信了吗?”钟声停下吸字诀,脸上毫无表情地瞪着北神问。 “相、相信了,相信了。”北神一听钟声的话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吓得再不敢嘴硬,立刻答应不也。 “相信了就好。你们如果再向西去,为了你们一身功力不给南佛,我就不客气要先收下来了。” “我、我们不向西去了。” “这就好。我们以后再见吧。” 钟声一句话说完全,立即向三个女人扫了一眼,当先驭空走了。 东刀和大岛一郎相视一眼,这才转向北神:“北神阁下,刚才是怎么回事的?” 北神还有些惊魂未定,听了东刀和话,这才收回望着钟声夫妻飞去的天空,打着冷颤说:“这、这个小子是、是魔鬼,老夫不、不去了。” “北神阁下,刚才是怎么回事?”东刀可不是容易吓唬的人,再次问北神,语气已不客气了。 “哼,川口君,你的修为不过比老夫高一点,老夫与你同行,原不过想找姓钟的小子斗一斗,现在老夫知道没有希望了,所以老夫就不与你们去西方了。你川口君想去就请便。再见。”北神再不多说半句,立刻转身往回走,走得还飞快,生怕钟声再找上他。 东刀与大岛一郎以目相商,片刻才向春子姑娘问:“春子,你以前跟钟大侠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你说过吸人功力的事吗?” “且禀师父,钟大侠当时并没有跟弟子谈过武学的事。不过那时候诗敏夫人的武学就很好,但比起现在的巴音格夫人,好象也没有好多少,这一点师叔可以作证。”春子姑娘一脸失望的表情,说话也有些没有精神了。 “如此说来钟大侠那时候的修为也不是很好了?” “弟子不知道。但诗敏夫人是钟大侠教的,这一点弟子相信没有错。” “大岛君,你看我们如何行动?”东刀想了想就返身问大岛一郎。 大岛一郎想了想才说:“川口君,我认为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回去?” “回去。现在中土虽然看似弱小,但有姓钟的和他的女人,中土就不弱小,而是大大的强大,我们的不宜在中土活动。” 东刀听了大岛一郎的话,点了点头说:“大岛君也这样说,我们就先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中土。” 他们回身向东去,已经没有西来时的气势,所以到了洛阳就想进城去好好休息一下,再一路游玩着回扶桑去。他们还没有进城,又碰上熟人。那是不久前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以及与他们同行的三个年青人,一道一俗两个老人。 “哈哈,妈的,你们几个东洋鬼子想做什么,怎么还没有回你们东洋去?巴音那个女娃儿虽然好说话,你们要是惹火了她,她可是一个可以作主的主儿,想怎么处理你们,这中土武林就没有一个人说她的话,你们还敢不听她的话,还在中土到处逛。” 黄河老人说着话,他们一行已经把东刀一行包围了,东刀一行看不是路,也纷纷拨刀在手,准备与黄河老人一行大战一场。 “老前辈,你们听我说。”桥本春子立刻冲上前来大叫着阻止这场大战。 “哈哈,春子女娃儿,你还想说什么,巴音格那个女娃儿已经给你们说得很清楚了?” “我们昨天才碰上钟大侠和巴音格夫人、诗敏夫人,还有一个好象是西方人的金发夫人。” “唔,巴音格既然放过你们,我们自然不多事了。但你们还是快一些回你们扶桑去,不要在中土到处乱闯,现在中土各派都在闭关,你们在中土走动容易引起误会。” “多谢老前辈!我们这就是回扶桑去。” “好,是这样你们走吧。我们也有事要走了。” 黄河老人说走就走,东刀一干人就只有望着黄河老人一干人向西去了。 “中土,中土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众多的高手?”东刀是内行,他一眼就看出黄河老人一行没有一个人是弱者,任是一个人都不是他们扶桑一行人对付得了的,何况还是同行的八个人。 杜玉烟一行可不管东刀一行怎么想,他们没有时间理会东刀一行,这次围着他们也是黄河老人说起巴音格说过让东刀一行回扶桑去,而这些扶桑人又没有回去,这才想帮巴音格做成此事。 他们一路向西,本来想快一点,但赶到吐番边境时又碰到两个熟人,而且是杜玉烟认识的熟人。他们正打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象两个武林高手在拼斗。杜玉烟一看见他们,她就不及招呼和她同行的人,一个人尽展轻功冲上去。即使是这样,杜玉烟也没有把两个人全都抓到,只抓着一个想跑又没有跑的人,让另外一个机警的人逃进路边树林里去了。杜玉烟想去追,又怕把两个人都给追丢了,她就当即立断,一指点倒留下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是青城派的掌门人程飞,那个逃走的人是将今。将今可能自知与杜玉烟朝面就活不了,至少是活得比死还难受,所以他一看见杜玉烟就逃,而且是作最坏的打算,这才逃出了杜玉烟手去。杜玉烟也没有想去追他,她在一瞬间已经想好主意,还是找留下来的程飞,否则将今就是再逃得快,恐怕杜玉烟还是会把他抓着。 杜玉烟点倒程飞,石精道人等已经赶来了。杜玉烟没有容众人说话,已经先发话了:“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些话想与程掌门人说一说。” 别人听杜玉烟这样说话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石精道人脸上有些苦色地清“咳”一声,还是有些无奈地说:“杜夫人,此人虽然对杜夫人无礼——” “老前辈放心,我只是想请程掌门人给我做一件事,不会为难他。” 奇!书!网!w!w!w !.!q!i!s! h!u!9!9!.!c!o!m “贫道的意思是说钟小道友——” “老前辈,你不用多说了,更不用说我兄弟,我的事他不会管,我也不会让他管。” “但杜夫人要是——” 第三十一章 见利忘义 诗敏三女以三才阵对付世外五圣之一的东刀,使东刀一下子看出诗敏三女的虚实,不敢孟然进攻,也采取守势,想先看一看诗敏三女的剑法内功修为,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双方就不由相持起来。场外双方观战的人旁观者清,看出了双方这样做的目的,扶桑方面,中川云石就对自己师兄对付这样的三个女人也这样小心,不由自己不佩服;无敌神剑四个老人则看出了诗敏三女的危机,想帮助诗敏三女,又想不出帮助诗敏三女的办法,只有暗自焦急。 就在这时,东刀以他多年的搏斗经验看出了诗敏三女的虚实,发现三女中诗敏的修为最高,唐凤舞虽然是一个孕妇,修为不比诗敏差,而巴音格的修为虽然不比两女差多少,她的反映能力好象要比诗敏和唐凤舞差一些,两方面合在一起,巴音格就是一个突破三人阵式最好的目标。东刀身为世外五圣之一,看好了攻击目标,他就不想放过,立即大吼一声,全力向巴音格攻去。 巴音格真还没有想到东刀会攻击她,她还以为东刀会攻击唐凤舞,她还在为唐凤舞耽心,时常留意唐凤舞,因此她的精力十分中就只有九分在对付东刀,一分在注意唐凤舞,当东刀向她发起攻击时,她就有些手忙脚乱,潜意思地横剑阻拦东刀向她如电一般劈来的长刀。 “锵”的一声清响,东刀一刀劈断了巴音格的剑,刀势不变,直向巴音格头上落去,要是真给他得手了,巴音格一条命就没有了,三女的阵式自然就破了。因此,唐凤舞首先反映过来,娇叱一声“看剑”,全力向东刀发出天地七绝中攻击力最猛的儒林如流,万道剑光直向东刀头上身上落;诗敏也没有比唐凤舞慢多少,几乎在这同时发出唐凤舞同一招剑法。如此一来,东刀就是再大胆,再不要命,他也不敢把攻击招式使老,迫于无奈没有伤巴音格,让巴音格躲过了一击。 巴音格并不象东刀想的一样差,她的出生让她不象中原女子的性格一样脆弱,东刀攻击她,可说选对了目标,也可以说选错了目标,选对了是说巴音格确实是三个女人中的最弱一环,若是一般人,巴音格就是有诗敏和唐凤舞救援,也不一定躲得开东刀这样的绝世高手的全力一击;说东刀选错了目标,是说巴音格的性格中有一种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平时也没有显露的成份——遇强则强。所以,巴音格给东刀全力一击,她手中那把凡铁剑就经不起东刀手中扶桑出产的上品好刀的攻击,一声脆响之后,她手中的剑就断成了两节,使她不由一愣,也就是这一愣,使她差一点给东刀要了一条命去,还好是诗敏和唐凤舞及时救援,这才化解了巴音格的危机。巴音格一愣之后就不由大怒,娇叱一声,就手将手中断剑打向东刀,同时施出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狂野地攻向东刀,插、顶、拳、肘、肩,再来一招漠外摔角之术,没有容东刀反映过来,已经把东刀摔飞出去了。 诗敏和唐凤舞没有想到巴音格会来这一手,没有及时配合,更没有想到冲上去给东刀两剑,让东刀安全落地,又向后急退了两步,这才站住脚步,盯着巴音格,脸上表情十分难看。诗敏和唐凤舞看见东刀的表情,生怕他恼羞成怒,立刻与巴音格靠拢,做好迎战东刀的准备。 “嘿嘿,好招式,好招式!老夫真是没有想到中土武林还有人会漠外摔角之术。” “哼,我是草原上来的人,会漠外摔角术是很正常的事。我丈夫更是呼伦部落的勇士,我是他的女人,我会漠外摔角术就更是天经地义的事。” “格格,东刀老前辈,你可是世外五圣之一,给我们巴音格姐姐摔了一跤,你是不是还好意思跟我们三个女人为难?”唐凤舞满脸讥笑地问。 “哼,老夫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晚的比武就此告一段落,以后有机会老夫再找尊夫钟少侠一较修为。” 东刀能够置身世外五圣之一,眼光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比,经过巴音格一摔,他已经彻底清醒了,面前这三个女人要说搏斗经验,可说一点也没有,要说修为,可真不是一般的,要是自己今晚再与她们缠斗下去,也许真的能够将她们打败,但想伤到她们,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增加了三个女人的打斗经验,对自己以后对付她们极为不利。更让东刀心里不快的还是中土武林一下子出现这三个女人,先不说那个姓钟的,就是这三个女人,假以时日,让她们增加了打斗经验,中土武林,不要说还有一个圣剑,就是有这三个女人,扶桑武林也别想在中土武林称雄了。东刀一代武林圣者,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弃今晚的比武,等找到帮手,再来对付这三个女人和那个姓钟的、没有见过面,只听说过如何如何厉害的年青高手。 “这样最好。我们姐妹本来就没有与扶桑武林为敌的意思,只要阁下不再想我们姐妹的东西,我们姐妹就不会与扶桑武林产生误会。”诗敏见好就收,这一套她这半年玩得熟了,说出来让东刀也没有话说。 “夫人好说。不过,那些宝石是从我扶桑取来的,老夫并没有说就此算了,这一点还请夫人明白。” “哼,武林圣者如阁下者,我一个在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也要脸红了!且不说我们手中的宝石是不是扶桑的,就只说那些宝石既然是从你们扶桑取的,你们扶桑人就应该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自己不去找,别人找到了你们还想恃武抢夺,这也太让我一个女人看不起了。” 东刀不理唐凤舞的话,冷“哼”一声说:“老夫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夫人如何看法是夫人的事。告辞了。” 唐凤舞还想叫着东刀讥讽几句,东刀已不给她机会,丢下一句话,立即展开轻功飞走了。扶桑其他人自然没有一个人再留下来,就是桥本春子,也没有多留一下,仅是深深地注视诗敏三女一眼,就跟着走了。 “哈哈,我老怪真是大开眼界了,服气了!巴音格夫人,我老怪一直看好那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可没有想到这一套拳掌功夫还能够对付武林五圣之一,这一下我老怪一定要下些功夫好好学一学,下一次要是再碰上世外五圣中人,老夫也给他一下子,也摔他一个大马爬,好好出一出我老怪心中的恶气。” “你老怪算了吧,巴音格这一次能够成功,也是突然施出来,让东刀那个老小子没有想到,再加上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一经施出就不给人留机会,这才成功,你老怪如果还想学会使在那些武林圣者的身上,老夫保证你老怪吃不了兜着走。”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也不一定,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实在是攻击招式中的绝学,就是想防也防不了,除非是功力相当,又善于防守,否则也很有可能躲不开善使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的高手的攻击。” “你这老尼姑也出来凑热闹!老夫可不这么认为,巴音格能够以此成功,老夫认为主要是她的功力够,你两个老家伙要是就这样认为这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有什么了不起,老夫相信你们一定要吃亏。” “老道友这话说得好!东刀就是看出三位夫人的修为高绝,他才小心又小心,要是他一上场就大胆进攻,三位夫人一时没有适应,今晚的事恐怕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对了,你三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声儿没有教过你们如何应敌吗,你们一身修为已经很高了,就是一个人对付东刀,老夫看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三人合力,还是一样的畏首畏尾,施展不开?” 唐凤舞立刻笑着说:“师父,你说得轻松,人家可是世外五圣之一的东刀,我们赌的又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宝和我们一行十多个人的命运,我们当然要小心一点。总之,我们小心无大事,声郎不在,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凡事都不能不小心一点。” “你这丫头,为师说你们小心过分了,你还不认账。据为师看来,就是没有声儿,你们也不用怕什么世外五圣,大可与他们大胆对攻,反正声儿教了你们不少东西,不怕没有用的。为师还怕你们不用就不会用,白白浪费了那些绝世之学。退一步说,就算声儿在,他的修为也许比你们高,我看也比你们高不了多少,他想保护你们,恐怕到时候也保护不了,还得你们自己保护自己才成。不要一心就想着声儿保护你们,他的事可还不少,你们要是不自己站起来,你们就让他白费心了。” 无敌神剑语含深意地教训诗敏三女,话又说得不甚明白,让诗敏和巴音格这两个外族女人就听不出他的意思了,唐凤舞本来就聪明,听了无敌神剑的话不由笑得弯腰,片刻才说:“师父,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们自立门户,你们四位老前辈再做长老或者护法,我们这个门派的实力就不弱了,可以与世外五圣争一日之长短了。” “胡扯!”无敌神剑笑叱一句说:“老夫是让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依靠声儿,他的事情不少,你们要是能够自保,他就少了许多事,做起事来就专心多了,就不会出错了。” “原来师父心里还是只有徒弟,没有我们三个徒弟的媳妇。” “你女娃儿少给为师胡说八道,总之你们要是能够自立,对声儿有好处,对你们自己也有好处。” “师父说得是。妹子,你就别跟师父说笑了。对了,师父,三位前辈,我们是不是继续向后唐去?”诗敏总算听明白了无敌神剑的意思,不想再听唐凤舞跟无敌神剑瞎说。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去北方也没有什么好,还是南方的生活好一些。”唐凤舞当及反对说。 “巴音格,你认为呢?”无敌神剑叫着巴音格的名字问。 巴音格笑嗔唐凤舞一眼笑说:“妹子,你就是怕有人找你,以你现在的武功也不用怕谁,我看你就不要再说回去的话了。” “我怕谁?姐姐你自己也说我的修为不用怕谁,我只是想在江南生活好一些,对我儿子的生长也好一些。” “这一点凤舞妹子放心,我们一行都以你为中心,想来还不至于亏待了孩子。我看就这样吧,我们继续向北去,等泰山派或是少林寺的消息来了,我们再决定是不是向北或者转向西去,好与钟郎汇合。” 诗敏这样说了,唐凤舞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石精道人等本来就是跟着诗敏三女,三女决定了,他们就没有人再多话了。 再说扶桑一行八人,当日就离开了扬洲,直接向北去,东刀也没有说一句话。中川云石没有问,桥本春子就有些忍不着了,刚才走出扬州城,桥本春子就赶上东刀,想问又不敢问。 东刀突然停下来,转向中川云石,想了想才说:“师弟,你这就回国去,礼请柳生流的掌门人大岛一郎君来中土相助,若有所得,本门将与大岛君均分。但不要告诉他中土的情况,只说中土圣剑门参预了此事,以本门之力对付圣剑门有些困难,若加上柳生流,此行就一定有所收获。” “师兄——” “你想说的话本座已经知道了,本座不会主动去惹事,此去北方,如果能够碰上漠外北神,事情就有希望了。” “哈咿,小弟这就回国去。”中川云石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立即转身向江边走去,想找一艘船出海。 东刀等中川云石走了,又转向桥本春子说:“春子,你也不必跟为师去,你还是去找诗敏夫人,跟着他们,注意他们的武学。” “师父。” “这是命令。你的失误的有,这次的补上,否则的驱逐出门。”东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用春子把话说出口,他就气得说中土话都不会了。 桥本春子看出师父的情绪不对,可不敢再多说,立刻答应:“哈咿,弟子一定完成任务。” “此次不准无功的返。” “哈咿。” 钟声和杜玉烟沿长江上行,没过几天,他们就到了蓉城。杜玉烟让钟声在蓉城等她,钟声认为自己还是跟杜玉烟去青城派的好,就是不上青城山去,在青城山下等杜玉烟也比在蓉城等杜玉烟好一些。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两人弃船上马,一路向青城派去。路上没有碰上什么事,就是杜玉烟的美色引来几只狂蜂浪蝶,不用钟声出手,杜玉烟自己就对付过去了。 到了青城山下,杜玉烟给钟声在山下小镇里找一家客店,包下一个院子,让钟声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再向店家打招呼,说她兄弟有病,让店里的伙计不准去打扰钟声。杜玉烟把钟声安排好,这才一个人上青城山上去。 钟声听进去了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的话,没有想跟杜玉烟去青城山,再者杜玉烟现在一身武功,就是碰上圣剑门的人,只要不是圣剑门长老,不是圣剑门门主,别的人也拿她没有办法,钟声也就放心得很。谁知钟声正在为杜玉烟此行大放宽心,耳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向店伙打听自己和杜玉烟,钟声不用看见这个说话的人,已知道这个人就是青城派弟子程飞。 “你说那个婆娘走了,那个娃儿还在这里,她又说没有说她好久回来?” “少侠,我啷个晓得嘛,那个婆娘只说让我们好好照看那个娃儿,说是那个娃儿有病。格老子看那个娃儿哪里象病人,我要是长得象他一样吓人,就是一头大猫格老子也不怕了。” “放屁!那个娃真的没有病?” “少侠,你老人家要是不相信,你自个儿进去看嘛。那个娃儿和气得很,又不爱说话,真的没得啥子病。” “好、好,没得病就没得病,你杂种噜嗦我就废了你。对了,他们是啥子关系?” “说是姐弟两个人,我看象是一对逃婚的娃儿。” “叭,少给老子胡说八道!再胡说老子真的要废了你个杂种。” “少侠,小的没有乱说嘛。” “哼,听好,好好给老子看好这个娃儿,不准欺负他,不准怠慢他,他要啥子就给他啥子,听到没得?” “是、是,少侠,小的听到了、听到了。” 青城派弟子程飞没有进店,交待一句就走了。店伙计给程飞打了一耳光,很是气不过,等了一会儿就“呸”了一声骂了一句:“天打雷霹的娃儿,啥子狗屁少侠,比强盗还凶。” 钟声对店伙计的话没有在意,却在意程飞找到这里来了,进而想起这是青城派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和杜玉烟公然来访,青城派自然注意到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青城派也许不会注意,杜玉烟可是一个美女,只要给青城派弟子看见了,把消息传回去,程飞自然就知道杜玉烟来了。钟声想明白这件事,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更不会为杜玉烟耽心,想起杜玉与程飞的关系,钟声就更应该放心,但想到刚才程飞与店伙计的谈话,钟声心里就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好象这件事绝不会象他想的一样,程飞一定会在这件事上搞出什么事来。钟声一时间想不明白程飞会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心里又觉得不安,他就在客店里住不下去了,立即决定去青城山看一看,但他的眼睛看不见,对他的行动影响很大,这又让钟声有些迟疑了。钟声在店里急得乱走,耽误了半天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青城山走一趟,即使不能帮上杜玉烟,也要看一看青城派在程飞的花言巧言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 与此同时,杜玉烟已经到了青城山上,站在青城派掌门人一叶道人居住的上清宫门外,请守门的青城派弟子进去通报。守门的弟子听说杜玉烟是衡山派弟子,又是七派弟子中有名的人物,没有耽误时间,立即进去通报青城派一叶掌门。青城派掌门一叶很给杜玉烟面子,听到弟子的通报,亲自出来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会这样做。 “多谢掌声门人!弟子承当不起,扰了掌门人的清修,还请掌门人恕罪。”杜玉烟当先行礼,深福下去,充分表示出她作为弟子的礼数。 “无量天尊,贵我两派同气连枝,均属道门,姑娘又是玄悟道友的师妹,本座自该亲自出迎,姑娘就不用客气了。姑娘请,我们进去再谈。” 一叶道人身材高大,脸型宽大,面上五官也显得大了些,再配上一付略显胖的身材,他一身蓝道袍套在身上,就有些让人觉得他不象一个修道之士了,手上一柄灰毛拂尘上的毛虽长,拿在他手里也显得小了一些。杜玉烟也算是一个身材比较高的美女了,走在一叶道人身边,也仅及一叶道人耳际,身材又瘦高,看起来就让人更加觉得两个人不是一路的了。 杜玉烟看一叶道人表现得很热情,也不想站在观外说话,又微福一礼谢过,这才跟一叶道人向观里走去。一叶道在前面带路,刚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注视杜玉烟,脸上更浮现十分惊讶地说:“姑娘真好修为,本派弟子程飞不及姑娘十分之一。” 杜玉烟听了一叶道人的话,心里暗惊,这才仔细打量一叶道人,顿时发现这个一叶道人的修为比本派掌门人的修为好得多,大概距离打开玄关已经不远了,要是有钟声一样的高人帮他一下,说不定顿时就可以打开玄关,即使没有人帮助他,他也可以在十年之内自己打开玄关大穴。 杜玉烟没有多想,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佩服地说:“掌门人的修为才让弟子佩服,弟子就是再苦修十年,也没有掌门人十分之一的功力。” “无量天尊,姑娘这样说就让本座汗颜了,本座比姑娘年长半个甲子以上,而姑娘的修为至多比本座差一点,可知姑娘前途无量了。听说姑娘还得到钟少侠的真传,前途更是无量,为此本座在此预先为姑娘贺,将来衡山一派必定在姑娘身上大放异彩。 “多谢掌门人夸奖!” “请。”一叶也不想就在大门口多说,又领先向观里走去。 两人走进青城派掌门人会客的大厅,小道童就献上茶来。杜玉烟扫了一眼这一间客厅的布置,与衡山派的道观也差不多,没有心情多看,放下茶怀,又向一叶道人浅福一礼,这才说:“多谢掌声门人接待!小女子此来是来求掌门人的,还望掌门人看在我们两派一向和睦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 “姑娘不用客气,本座已经说过了,贵我两派关系不同,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无防。” “多谢掌门人!”杜玉烟再行一礼,这才接着说:“是这样,小女子听本派掌门师兄说贵派有一位长老,好象善于治疗眼疾。小女子弟弟的眼睛两年前不明不白地看不见了,此次小女子回家去才知道,回派拜见掌门师兄时听掌门师兄说起此事,这才带着小女子的弟弟来青城,想求贵派长老给看一看。” “噢,姑娘是为此事而来!这没有什么,姑娘带着令弟去四姑娘山还情谷,找本派长老玉明道人,看玉明道人是不是对姑娘令弟的眼疾有所帮助。对了,姑娘不识路径,本座即刻令程飞回山,为姑娘带路。”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见他。”杜玉烟心中一动,装着生程飞的气的样子,很不客气地说。 一叶道人对杜玉烟的表现十分大肚,笑了笑说:“那个地方不大好找,姑娘还是让本派弟子程飞好好表现一下,姑娘也算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掌门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他要是还有心,他早就去看我了,时至今日他都没有去衡山派,我自己来了还不见人,你们青城派的眼线也太不管用了。”杜玉烟一听一叶道人的话就大怒起来,说出来的话已不好听了。 一叶道人还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本座这个师弟也确实不象样子,难怪姑娘要生他的气。也好,本座就给姑娘画一张图,姑娘照图找去,也免走错了路。” “多谢掌门人!” 一叶道人象一个和事佬一样,一边给杜玉烟画路线图,一边随口劝杜玉烟,替程飞说好话。杜玉烟装着不听一叶道人说话的样子,留心看一叶道人画路线图。 稍时,一叶道人画好,将图递给杜玉烟,这才郑重地说:“姑娘去见本派长老,他如果对姑娘的身份不相信,姑娘可以把这一张图给他看,相信本派长老会给姑娘令弟治好眼疾。” “小女子明白了。玉明长老就是脾气坏一些,为了小女子的弟弟,小女子也不会怪他。” “这就好。好了,本座也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姑娘这就去罢。” 杜玉烟拿到路线图,她也不想再在青城派混时间,立刻告辞出观,直向山下去。她没有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否则凭她的修为,一定会发现程飞躲进一丛竹林后面不出来见她,让她心里多少有一点警觉。 程飞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自言自语地问:“她来青城山做什么,不是来找我,又说她兄弟有病,而那个她自称是她的兄弟的人又明明是姓钟的小子,难道姓钟的真的生病了?” 程飞想不通杜玉烟的来意,但确定杜玉烟不是来找他的,他就不想现身去见杜一玉烟,想了想,决定先回派去,问一问掌门师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怕杜玉烟返回镇里就消失了。 “师弟,你是不是从城里来,看见杜姑娘了吗?”青城派掌门一看见程飞就不由十分惊讶地问。 程飞点了点头,给一叶道人行了一礼,立即问:“师兄,杜姑娘来做什么?她不是来找我的,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一叶道人一派掌门,自然不是一个弱者,这一点从他的修为就可以看出来。因此,他听程飞这样问,立刻觉得杜玉烟此来一定有问题,否则以程飞与杜玉烟的关系,程飞一定不会这样问,不会向自己这样打听杜玉烟来青城派的目的。 一叶道人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想了想,又皱着眉头说:“杜姑娘说她弟弟害了眼疾,听说本派长老玉明长老会治眼疾,这才带她弟弟来看眼睛。” “什么,姓钟的眼睛出事了?”程飞脸上立刻浮现狂喜的表情,急不择言地大声问。 “无量天尊,师弟,你是说杜姑娘的弟弟是钟少侠?”一叶道人一听就明白程飞的意思。 程飞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的兴奋表情,在地上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片刻才一下子停下来,直面一叶道人说:“掌门师兄,你想不想让我们青城一派统领武林?” “无量天尊,师弟,此事重大,不可胡来。”一叶道人一听就知道程飞想干什么,想也不多想就立刻摇头说。 “这一点小弟知道。小弟的意思也不是要对姓钟的怎么样,我们只是示好于他,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等他对付了圣剑门,他就是我们青城派的了。” 一叶道人听了程飞的话,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但接着又不以为然地说:“钟少侠的修为是很好,那也不过是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传功给他,他本身的修为算不上啥子。我们青城派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门派,这样做于我青城派的声誉十分不利,师弟还是好好想一想,为兄认为还是与钟少侠交好为是,不必做出一些有损本派的声誉的事。” “哎呀,师兄,你简直老糊涂了!”程飞口不择言,立即想起自己不应该跟掌门人这样说话,放缓口气说:“师兄可知道姓钟的会驭空之术,可知道他的女人教我们七派弟子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我们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学得会,就是小弟学得最好,也不过学会架子,根本就没有大用,但师兄还是接不下来,我却不好意思给师兄说明,怕师兄你看轻我?” “这个——师弟是说飞天之术,这可是仙人之术?”一叶道人也给程飞说动了,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就是那种一冲而起,飞翔天空的绝学。” “此事还是太为重大了,为兄一个人作不了主,必须长老会议商议后才能作出决定。再者,我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是圣剑门,钟少侠是对付圣剑门的中坚力量,我们就是要有所作为,也必须等钟少侠灭了圣剑门以后,现在则无论如何不能动钟少侠,这一点本座十分清楚,希望师弟也不要忘了。”一叶道人终归是一派掌门,虽然给程说动了,他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敢真的就向钟声动手。 “小弟不是早就说过,现在只是交好他,在他身上下一些东西,等他对付了圣剑门,本派才对付他。” “交好他可以,在钟少侠身上下一些东西则不行。这一点不用为兄说,师弟想一想就明白了。照师弟的话说,钟少侠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他已经有过人的能力了,你要想在他身上动手脚,事情一定会让他知道,如此一来,对你,对我们青城派都将极为不利。所以,师弟要对付钟少侠,你只有两途,一是交好他;二是制住他。绝不可以想好事,看轻了他,否则师弟和我青城一派都将有极大的危险。” 程飞听一叶道人这样一说,真还不敢再想好事了,点了点头说:“师兄说得也是,是这样我们又啷个办,总不能把这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吧?” “先不要动钟少侠,待本座传书玉明长老,让他想一些办法,如果不行,本座再找长老商议,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才行。” “是这样小弟就听师兄的,但小弟又做些什么呢?” “去见他们,与杜姑娘搞好关系;监视他们,打听清楚钟少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报告给本座和长老知道,我们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小弟听掌门师兄的,这就去见杜姑娘。” 钟声跟着程飞上山,却没有跟进青城派上清宫,没有听到这一番对话,否则他心里真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发现杜玉烟出观了,立即返身跟上杜玉烟,等杜玉烟下山,钟声就现身出来与杜玉烟见面。 杜玉烟看见钟声,没有感觉奇怪,她知道钟声的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他修习的坐看明月一样可以让他行动自如,但对钟声跟上山来,她就有些不解了。杜玉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既然对钟声跟她上山来想不通,她就要在心里好好想一想,这一想就让她想起一些事情,停下来,打量钟声。 “钟兄弟,你是不是看见一些事情了?” 钟声想一想,正好让她知道程飞做的事,让她心里有些警惕,笑了笑说:“我听到程飞在问店伙计,这才跟着他上山来,刚才在那片竹林里碰上你,他好象不想见你,躲在竹林里让你下山来,他又上山去了。” “我本来就不想见他,他不见我正好。不对,他是不是打听到你了?” “好象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好混障的东西!走,我们即刻就赶去四姑娘山。” 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火了,看来不是因为程飞不见她,而是因为别的原因。钟声在心里想一想,顿时想明白一件事:程飞不见杜玉烟,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而是因为他钟声。想到自己,钟声就不由轻叹一口气,真不明白七派弟子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仇视,好象自己比圣剑门还要可恶,自己比圣剑门对他们还要不好。杜玉烟要钟声走,钟声没有立刻响应,杜玉烟就注意上了钟声,此时看见钟声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她就明白钟声已经知道程飞不见自己的原因了。杜玉烟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还是给钟说一说,免得他以后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自己受他的恩惠太多,想报也无从报起,若能给他说明白,让他不至出事,自己心里也要好过一些。 “钟兄弟,你是不是知道程飞不见我的原因了?” “杜姐姐,我是不是对你们七派弟子不好,是不是比圣剑门对你们还要差?” 杜玉烟立刻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对我们七派弟子不好,而是对我们七派弟子太好了。但人与人不同,俗话说龙生九种,种种不同‘,人也一样,人与人也不同,有的人生性平和,心胸宽广;有的人性格懦弱,凡事都退后一步想;有的人生来就想占人便宜,好象这世上的任何物事都应该是他的,他要是看中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必须归他所有,否则他绝不甘心;有的人心胸狭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让他感觉一点不高兴,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总之,人是十分复杂的,我也说不好。具体到我们七派与你的关系上,我们七个人也因性格的不同,对你的态度就不同,比如说我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杜玉烟的亲弟弟,你传不传我武功,我不放在心上,最多生你气,觉得我这个姐姐你都不教我,太让我没有面子了,所以你在衡山帮我打开玄关大穴,我心里真是高兴死了。你已感觉出来了,我还有意让你传一些给本派掌门师兄,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我就更高兴了。” “我知道姐姐对我好,所以我也尽我所能帮助玄悟道长。” “你才没有尽力帮助我师兄呢,你要是尽了力,我衡山一派还不凌驾七派之上,不过就这样已经不错了,你这个做弟弟的,已经给足了我这个姐姐的面子了。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我对你的武学已经有些认识了,就是我们七派弟子,也对你的武学有些认识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你的武学比他们知道的还要高明,但他们已对你的武学有了一鳞半爪的认识。唯其如此,他们就想让你教他们一些,虽然诗敏三位妹子已经教了我们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学会,我们还是充分发挥了人的劣根性: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为己有。程飞就是这样,他就是想让你传他一二武学,就是学不会,他收在身上也觉得心里舒服。所以,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一点人与人的不同,你就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给他们机会,否则你就有可能栽在他们手里,沦入万劫不覆之境。” 钟声听杜玉烟给他说明白了,他不想笑也只有苦笑着说:“其实我的武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要学我也可以教你们一些。” “我已经够了,不想学了。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学多了你的武学也没有用,你就不用说好听的话给我听了。我说的是我们七派中有野心的人,你就是把你一身所学全教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满足,直到他们成为一个比你还要厉害的人,真正的武林第一人了,你没有用了,你们才会杀了你。对于这种人,你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否则你就要万劫不覆了。你出了事没有什么,反正那个制着你的人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杀你,诗敏妹妹她们就苦了,那时候那个制着你的人以你为要挟,诗敏妹妹她们可怎么办?所以,你心里要有这个警惕,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姐姐我在内,绝不能把你的一生让别人抓在手里。” “姐姐我也不能相信?”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心里不由从最阴暗的角落里升起一股冷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 “不能相信我。我自认没有害你之心,但我也说不好有一天什么人控制了我,说不一定我就做出对你有害的事情来,虽然不是我想做的,做了以后我一定会后悔,但事情做了,那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我就是再后悔已没有作用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他就明白杜玉烟的意思了,点了点头说:“姐姐放心,我既然能够修成比一般人好一些的武功,我也自认不是一个笨人,谁要想对我不利,我会知道。对了,姐姐,我们既然给青城派发现了,是不是快一些去看一看那个青城派长老,要是他能治我的眼睛最好,要是他不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们就快一些离开蜀中,另外再想办法。” “对、对,我们快走。一叶道人画了一张路线图给我,当时他一定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画的路线图一定不是假的,我们就照他给我们画的路线图去找一找看,争取赶在青城派的人赶到以前办好事情。” “是这样姐姐就给我指一个方向,我带着姐姐走。” “不用,我的玄关已通,施展轻功一定不比你慢多少。” “我是说小弟施展驭空术。” “你、你是说带我上天?”杜玉烟大吃一惊,美丽的粉脸已吓得苍白了。 “姐姐不用怕,前年我从爪哇回中土,我就带着诗敏一飞几千里,不会把姐姐摔下来。” “真、真的要飞?”杜玉烟又有些兴奋了。 “为了快一些,我们还是施展驭空术好一些。” “好,我做姐姐的相信你,你就是从半空中把我丢下来了,我做姐姐的也不会怪你。” “只要姐姐相信我就好了。” “我当然相信你了。难怪诗敏她们三个会跟你,有你这样一个有大本事的男人,她们这一生有福了。” “姐姐说笑了。” “这可是真心话,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好了,你就带着我向正西方去大约两三百里就到了。” “好!姐姐到时候给我指一个降落的地方,最好是山头上。” “这一点我还做得到,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的眼睛可还好好的。” 钟声再不说什么,让杜玉烟爬在背上,立即冲天而起,驭空向正西方飞去。杜玉烟在钟声背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瘦小的娇躯有些发抖,就象天气寒冷,让她有些受不了。钟声感觉到杜玉烟的异样,也没有多想,认为她第一次在天空中行走,心里害怕,时间长了就好了。 一两百里的路,在钟声驭空之下,盏茶时间就到了。杜玉烟给钟声指了一个积雪的山头,帮助钟声落下地来,却没有说走的话,反而盯着钟声,脸上表情就象看一个不是人的人。钟声看不见杜玉烟的表情,却感觉到了杜玉烟的异样,心里对杜玉烟的表情不以为然。 “杜姐姐,我们现在又怎么走,这座山头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啊,嗯,让我好好看一下,你不要乱走,看失脚落下悬崖去了。对了,你不怕落下去,我真是为你白耽心了。”杜玉烟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格格笑起来,走向南边,没有走几步就停下来说:“兄弟,我们运气真好!这下面就是一座悬崖,高有万丈,悬崖下面就是一个不大的山坪,好象就是青城派长老住的还情谷。我们先从东边下去,从谷口进去。” “这就好。这里好象是一个山坪,空气好极了,还有些灵气,姐姐看见什么让人觉得不一般的东西没有?”钟声转了一个身,鼻子抽动,象是在嗅什么味道。 “真的,你用鼻子就能闻出灵气来,你还是人吗?对了,你本来就已经不是人了,要是人也不会飞天遁地了,你是神仙。你这个神仙既然说这个山峰上有什么灵物,我就给你找一找,看找得找不到,要是找到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有好处。” 杜玉烟大为高兴,立即四处寻找。也没有走多远,钟声从杜玉烟走的路就断定这个山坪长宽不过十丈,南边可能是悬崖,东、西、北三面是缓坡。钟声想清楚这个山坪的地形,就用心体会那种灵气的来源,很快就确定这种灵气不在东、西、北三面,而是在南边,也许在悬崖上。 “姐姐,你不用找了,我觉得这股灵气好象在悬崖上,现在我的眼睛看不见,没有办法去看一看,我们还是下去吧,等以后再说。对了,此去青城派长老要是可以治疗我的眼睛,一定要一些时间,你可以上山来,在这边悬崖上坐息,对你打开会阴穴有好处。” “好吧,听你的。来,这次由我搀着你,我们快一些下山去。” 钟声没有意见,杜玉烟就半抱着钟声,展开衡山派的轻功玉灵飞天,向山下猛冲下去。杜玉烟玄关已开,就是抱着钟声这样一个大小伙子,钟声自己使出驭空术,她也没有感觉到一点困难,几个起纵,她就将钟声抱着跳下山峰,落身在谷口一条小道上了。 这条小道确实是一条小道,小得几乎只能容人落脚,而且还是开在一座悬崖上,右边是一条深沟,深有一十二丈,宽不足五六丈,对面就是钟声和杜玉烟刚才跳下来的雪峰;沟里浓雾如幕,雾呈粉红色,翻腾如沸,却又没有向上冒,就那么高;在那粉红的浓雾下面,悬崖上好象没有长草,光秃秃的,浓雾上面则长满了杂草,由此判断那浓雾一定不是人畜可以接触的;在小道左边又是悬崖,不太高,上去五六丈就是山坪,小道斜向上去就是山坪,只是到了这里,山坪就没有了,所以必须从小道上去。 杜玉烟为了不让青城派长老玉明看见他们从天而降,这才降在这条小道上,就是多走一些路,也比冒险给玉明长老看见他们好一些。 杜玉烟拉着钟声的手一路上去,快到山坪时,一块大山石立在路边上,上书八个大字:“未经允许,善入者死。”钟声看不见,杜玉烟的眼睛可没有盲,她看见大石头上的字就不由停住了脚步。 “姐姐,怎么回事,是不是走不通了,这不应该呀?” “不是走不通了,是路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写着八个大字未经允许,善入者死‘。我看他不是说来吓人的,一定有些布置,我们是不是先通报一下,再进去。我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攻打这个山坪的。” “姐姐说得也是。是这样姐姐就叫一叫,但不要提足功力,只以六七成功力招呼就行了。” “果然是一个会用心思的好兄弟,你要是时常都这样警惕,姐姐就不用为你耽心了。” “小弟是怕玉明长老不相信你是七派的人,不出来见你。” “嗯,你说得有道理。”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这才明白钟声的意思,想了想就提声向坪上说:“玉明长老,弟子是衡山派弟子杜玉烟,经青城派掌门一叶道长介绍,特来求长老施以华陀圣手,给我兄弟看一看眼疾。” 山坪上没有动静,杜玉烟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山坪上才有一个平常人的声音说:“姑娘真是衡山派的弟子?” 杜玉烟听到回答,不由大喜,立即答应:“弟子确实是衡山派弟子,这一点长老可以提出任何题目考查,不过弟子可不想接受长老的考查,太麻烦了,弟子这里有一叶掌门人亲手给弟子画的路线图。” “亲手给你女娃儿画的路线图,你女娃儿和我青城派有关系?” “弟子认识贵派弟子程飞。”杜玉烟灵机一动,立即将程飞端出来。 “拿来老夫看。”那个平常人停了停说。 “长老,弟子可不敢擅闯你的仙居。” “废话,上来。” 杜玉烟听了这话,与钟声相视一眼,知道他们来得早一步,青城派还没有传信给这个玉明长老。杜玉烟再不多说,向钟声打个眼色,让他装着不会武的样子,伸手扶着钟声,立即向山坪上走去。 山坪上正象他们刚才下山时看见的一样,土地成畦,田垄成行,上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钟声和杜玉烟对这些花草没有研究,他们也认不出来,没有注意,只是打量站在路口的老人。 这个老人年纪大约超过了一个甲子,头发全白了,脸上爬满了皱纹,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出曾经受过伤,疤痕一片一片的,看在眼里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他身材中等,清清瘦瘦,一袭粗布山民衣服,让他看起来又不让人怕了,反而给人一种山野村民的感觉。老人盯着杜玉烟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表情,对杜玉烟就不由上下打量,对钟声则是一眼瞟过,没有多看一眼。 “晚辈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拜见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杜玉烟规规矩矩地深福一礼,将一叶道人给她画的路线图呈上。 老人点了点头,接过路线图,只看了一眼,又将路线图还给杜玉烟,这才望着钟声说:“这个小子就是你弟弟,怎么老夫看来有些不象?” 杜玉烟对此早就想好了说词,想也不想就说:“老前辈真是眼光如剑,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一母所生的姐弟了。晚辈这个弟弟是后母所生,不是一母所生的弟弟,但比起一般人家的一母所生的弟弟来,晚辈觉得晚辈这个弟弟更象是晚辈一母所生的亲弟弟。再说晚辈的后母自从嫁到我们杜家,可比一些亲生母亲还喜欢晚辈,晚辈就更要视晚辈这个弟弟是一母所生的了。” “好啦,好啦,你一个年青女娃儿,说起话来比老夫一个老年人还噜嗦,老夫相信你了。你弟弟的眼睛怎么了,好象已经全瞎了?” “老前辈,你是说我弟弟的眼睛没有救了?”杜玉烟一听就急了,表情真不是装出来的,让玉明长老听了也不由对她一片真情感动。 “老夫没有细看,但就只是一眼,老夫已断定令弟的眼睛没有救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求老夫,老夫也不想花费时间在这小子身上。” “老前辈——” “老夫已经说过了,你女娃儿还说废话。好了,你们走吧,不要在老夫这里多耽误时间。老夫这里充满了毒气,你们要是不想有啥子不对,就快一些离开老夫这个山坪。你要是不信,应该看见老夫这一张脸了,老夫就是一个识药的人,也经常给坪上的药搞得老夫无力自救,九死一生之后才保得一命。你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娃儿,要是在老夫这山坪上多留一会儿,也搞得跟老夫一个鬼样子,老夫就对不起一叶和程飞那个小子了。” “老前辈,我不怕,你也不要吓我。我弟弟的眼睛真的没有救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杜玉烟几乎要哭出声来了,眼泪淌满粉脸,几乎是哀求着问。 “也不是没有救了,但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老前辈,这样说是我弟弟的眼睛还有救了,怎么救,求老前辈快告诉晚辈,晚辈一辈子感谢老前辈。” “看你女娃儿的样子,真让老夫感动,你这个做姐姐的算是一个难得的了!好吧,老夫就告诉你,至于你是不是能够做到,老夫就不管了。” “多谢老前辈!” “不用客气,老夫是给你女娃儿的一颗善心感动了。你弟弟的眼睛只有两个办法救:一是找一个象汉魏时期华陀一样的郎中,将你弟弟眼睛表面一层很薄的膜取下来,再给按上一付好的眼膜,他就可以看见了;二是修习一种先天气功,增加他的心血量,打开他全身一些制约人体的穴位,让他的血有能力压到眼睛上,他就能看见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弟弟就要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高人了。说到这里,老夫不妨告诉你女娃儿,天下所有的武林中人,一生修习的就是气血,气血通了,力量就有了,头脑也要灵活一些——也就是聪明一些,用在搏斗上,他就自然有力量,有头脑对付别人,他就是想不胜已不可能了。看你女娃儿修为已经不弱了,道基已有了一些,如果好好想一想老夫的话,对你女娃儿一定有些用处。” “老前辈不懂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钟声突然开口问,语气虽然平静,已让有心人听出他在想些什么了。 玉明道人正在说得高兴,没有注意钟声的问题,只是对钟声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想一想,立即不以为然地说:“老夫是道门弟子,就是不知道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老夫也比你一个无知小子知道得多一些。告诉你小子,你想修习先天真气,你就必须从小修习,看你小子已经快二十岁了,就是老夫告诉你小子修习的方法,你也没有机会修习了,除非你小子已经打开了玄关。但看你小子可不象你姐姐,现在还一点武功都没有,想修习先天真气治你的眼睛可不行了。” “老前辈,你老别生气,我弟弟也是长时间看不见东西,向往看一眼这世上的事物,所以才问这话。不过,老前辈,你虽然说我弟弟不可能修习先天真气了,那先天真气到底又是怎么一个修习法呢,求老前辈告诉晚辈,晚辈好依此想一想办法?”杜玉烟一听玉明道人的话就知道钟声问话的意思,立即接过钟声的话问。 玉明道人对杜玉烟真没有防范之心,扫了钟声一眼就说:“具体修习的方法以前本派就有,但已经失传百多年了,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老夫经过这些年对人体的研究,发现所谓的先天真气也是为了充分扩大人的心脏和经脉,让一个人的气血有一条畅通的路好走,这样才能生气生血,最终成就道基。用在搏斗上,一个人的心脏强一些,气血就多一些,力量自然比一般的人大一些,就是承受别人加在你身上的打击的能力也要好一些,特别是内力,你的心脏强健,缓冲能力好一些,他就伤不了你,你发出的招式所产生的反作用力量也伤不了你,你就可以学一些霸道一些的招式。” “原来是这样!”钟声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 玉明道人听钟声这样说,好象吃了一惊,立即盯着钟声,想看清楚钟声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钟声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就是一个不会武功,长得标致一些的年青人,脸上有一种逼人的魅力,要不仔细看真还无法发现。玉明道人是一个修道的人,对这一套可是内行中的内行,此时他一下心观察钟声,立即看出钟声不凡,将来的前途一定无量。 “无量天尊,姑娘,你这个兄弟可惜是一个盲人!要是一个正常人,你女娃儿这样痛他,这小子将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即使是这样,这小子也大有前途,难怪你女娃儿对他如此看重。” “多谢老前辈!我们就不打扰老前辈了,这就下山去,看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汉魏时期华陀一脉的后人。” “老夫看你女娃儿不用找了,老夫曾经让我青城派弟子找过,华陀一脉好象真的没有人了,你女娃儿找也是白找。” “华陀一脉没有人了,他的医术一定还在世上流传,一定还有人学过他的医术。” “啊,对、对,你女娃儿真是聪明!当时老夫就只想到找姓华的人,没有想到找华陀的医术,这样说来你这个弟弟的眼睛还有一点希望了。” “正是。再次谢过老前辈!晚辈这就下山去了。” “好,老夫就不送了。对了,你女娃儿要是找到习有华陀一脉医术的人,希望你女娃儿着人告诉老夫一声,老夫也好前去与之砌磋一下,加增老夫见识。” “晚辈要是找到了,一定让人给老前辈传一个信来,以谢老前辈今日相告之情。” 杜玉烟和钟声离开玉明道人,下到谷里,钟声就让杜玉烟爬到背上,立即驭空向那座有灵气的雪山上飞去,外人看来就象是杜玉烟抱着钟声。他们这样做不要紧,却吓坏了玉明道人,望着对面的雪山,半天都没有合上嘴巴。 “这、这个女娃儿真是衡山派的弟子?” 玉明道人已不用想了,就这时候,一只白鸽落在他的肩上,红嘴红脚,左脚上还绑着一个竹筒,不用说是一只信鸽了。 “掌门人来信!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与这个女娃儿有关?” 玉明道人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幅白绢,上面确实用红笔写着字,正是掌门人与长老联系的标志。 “字谕玉明师叔,今有衡山派弟子杜玉烟和一个青年来访,勿请留下来人,等待本门长老玉玄、玉花、玉通前来共同处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信鸽比人还慢?”玉明道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迷,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他也知道没有答案,没有多想,抬头望了望那一座雪山,立即想起一件事情:“他们想做啥子,想去取悬崖上的温玉?” 玉明道人一想到这件事情,立刻返身往回跑,却没有武功,只是一个一般人,想跑快一点也因年纪太大了,跑不动了。 第二天,山坪小路上又有人叫玉明道人,玉明道人一听就去小道上看,立即认出青城派弟子程飞,同来的还有一个长得高高瘦瘦,一脸阴深的青年,却不认识。 玉明道人也没有多想,立即让两人上山坪,盯着长得高瘦阴沉的青年,对程飞说:“掌门人来信说玉玄师兄他们三个人都要来,怎么没有来,反而让你一个人来?这小子又是谁?你不先给为叔说一声就带人来,你是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程飞听说,急忙行礼说:“师叔,你误会了。弟子要是不把师叔放在眼里,弟子也不会来拜访你老人家了。这位是峨眉派弟子将今,曾经跟弟子一起在圣剑门住过几年,他也是听说我们共同的朋友杜姑娘的弟弟生病了,这才跟来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帮上忙。” 这个长得瘦高的青年确实是将今。钟声和杜玉烟入蜀,钟声就算没有给峨眉派的人认出来,杜玉烟一个美女引人注目,将今自然一听报告就知道是杜玉烟来了,再听人说起与杜玉烟一起的男人,将今就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他也不清楚钟声怎么会和杜玉烟走在一起,这才急急追来。一追就追到青城山,正好碰上程飞独自下山。两人一说,钟声的问题就让两人起了同一心思。 程飞也是一个智计高人一等的人,他本来不想给将今说真话,奈何掌门人不采取行动,他觉得一个人对付不了杜玉烟和钟声,这才想找将今帮忙,等事后再把将今处理了,所有好处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正好将今也有程飞一样的想法,他的修为虽然不及程飞,他相信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将今,因为将今从来就相信计谋比武功更重要。 将今给玉明道人行过礼,这才笑着说:“长老,弟子与程兄相处几年,已形同兄弟,长老既是程兄的师叔,弟了也应该在师叔面前执弟子礼。” “哼,你小子少在老夫面前说好听的,老夫是什么人,老夫一生走的路比你小子走的桥还要多,容得你小子在老夫面前装好人。还有你小子,你与这小子交朋友,有你吃亏的时候。好了,老夫也不管你小子的屁事,说吧,掌门人要怎么对付那个衡山派的女娃儿?老夫告诉你,人家女娃儿可是会驭空之术,凭你们两个小子一点修为,你们想动她,我看你们是找死,所以老夫看你们还是回去找玉玄师兄他们来,千万不要自认为了不起,白白送了你们两条小命。” “师叔是说杜玉烟会驭空之术?”程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地问。 “当然了。要不是驭空之术,你们看从这里越过深谷去,你们两个小子谁有能力办到?老夫看你们两个小子别说越过这条深沟去,你们不给沟里的蛇毒毒死,老夫就相信你们比那个女娃儿的修为还高了。” “老前辈说得是,我们是没有这个能力。但他们又去对面做什么,是不是上山去了,山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去呢?”将今没有多想杜玉烟的事,他相信其中一定有这个青城派玉明长老不清楚的原因,所以他就不想多问杜玉烟,先搞清楚钟声和杜玉烟是不是真的去了对面山上。 “老夫可不清楚。老夫只是看见他们上那座山去了,至于去做什么,老夫就不管他们了。” “师叔,你老的事弟子清楚,你就不要说这话了。临来时长老曾经说过,如果弟子对付不了,就请师叔全力想助。”程飞努力丢开杜玉烟的事,将他们在路上商议好的办法说出来。 “你想让老夫向他们用毒?”玉明道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程飞的意思。 “师叔既说我们对付不了,不用毒又怎么办?”程飞给玉明道人来一招明明白白,让玉明道人不至于怀疑他。 玉明道人听程飞这样说,不由深深注视程飞一眼,这才说:“老夫就是让你们去用毒,你们又怎么用毒?老夫已经回绝了他们,他们不会再到老夫这里来了,他们在那座山上,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用毒。” “他们比掌门师兄的飞鸽先到了?”程飞脸上有些发青地问。 “当然了,否则老夫已经将他们留下来了,何用跟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胡扯。先前老夫还没有想通,现在老夫就想明白了,他们是驭空而来,路上没有耽误,自然比飞鸽来得快了。” 将今见程飞尽问一些废话,不想让程飞再多说,接过话去说:“他们就算在那座山上,他们也要吃饭,也要饮水,我们就有机会。老前辈大概已经有所准备了,这就让我们去做吧。” 玉明道人听将今这样说,真不敢再小看将今,盯着将今看了看,这才说:“老夫配了一种软骨散,无论功力多高的人,只要吃了这种软骨散,一个时辰之内必定用不上内功,但一个时辰以后这种药就没有用了。那个女娃儿的修为太高了,老夫不敢用别的毒药,以防她发现了。” “老前辈想得周到,我们也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想制着他们。” “但老夫还是觉得你们没有这个能力。那个女娃儿好象对先天真气已有一些认识了,可知她的武功修为十分高,你们要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办不成事,你们以后想控制他们就不容易了。” “师叔,我们可以先废了他的武功。”程飞好象想通了一件事,脸上表情十分肯定地说。 “很可能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之,她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在半年到一年内恢复武功。” “有一年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到时候要是时间还不够,我们就再废他的武功。”将今冷笑着说。 “哼,你小子够狠!就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老夫,老夫去给你们取东西来。”玉明道人转身走了。 “程兄,你认为杜玉烟的武功真的达到了驭空的境界?” “将兄以为我姓程的比将兄笨?” “这样说来是哑钟在搞鬼了。但程兄你说哑钟的眼睛出了问题,他又怎么驭空,难道是靠杜玉烟给他指路?” “哼,将兄不用旁敲侧击,我姓程的还不是一个为了女人放弃理想的废物,但也请将兄不要在我姓程的面前玩小聪明,老老实实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否则你我都将不容于师门。” “程兄误会了。我们这样做了,就是贵我两派一时不理解,等我们有了对付圣剑门的能力,贵我两派就不会有人说话了,也不存在容不容于师门的问题了。” “要是我们此次不成呢?” 将今听说,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事情十分清楚,如果他们对付哑钟有成,两派掌门和长老一定会乐观其成;要是对付哑钟不成,两派为了七派共同的利益,说不定就会抛弃他们,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死,绝不会再有什么路给他们走。 “依程兄之见呢?”将今脸上有些变色地问。 “哼,现在将兄要退还来得及,我姓程的要退也还可以,只要说一说好话,我姓程的说不一定还可以学到一些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武学,但是我姓程的可不是一个孬种,根本就不屑走这一条路。” “好,既然程兄已下定了决心,我们就这么办。时间上要快一些,贵派长老也许很快就要来了。” “本派长老最早要明天才能到,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得手以后我们先躲起来,等问出点东西来,我们再向本门长老交待。” “程兄——” 第五十四章 大战老怪 杜玉烟听石精道人还要说话,她就有些不耐烦了,当即娇呼一声,打断了石精道人的话。 “老前辈。” 石精道人看杜玉烟今天是不给他面子了,他就只有狠瞪程飞一眼,想请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帮他说一句话。 黄河老人看见石精道人碰了一鼻子灰,他就不由上前笑说:“老牛鼻子,各人做的事各人负责,这事与你没有相甘,老夫看你老牛鼻子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播下了什么种子,你就收什么东西,绝对不会让你种狗尾巴草得谷子的道理。” 白衣老尼无言,拉着石精道人就走。玄悟道人、南天剑客、付仙、林中水更不想得罪杜玉烟,杜玉烟再怎么说她的身份已经是钟夫人了,当此之时,别说钟声对他们有天大的恩,就是没有,他们想惹钟声也要好好想一想,所以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句,跟着三老向前去了。 “我有急事,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只有一件事情,从此开始,你这一生就只有一件事情做:追杀将今那个狗东西,但又不能一次把他杀死了。你每追上他一次就砍他一只手的一节,大概可以砍六次,每次间隔一个月。在此以前,你要把姓将的畜牲的东西给我割了,这一点等我西域之事一了我就来检查。当然,你也可以说不答应,这没有关系,你不去追杀姓将的,我就叫姓将的追杀你,总之你们两个畜牲就是一个做猎人,一个做猎物,这是你们这一生的命运,也是你们自己挣来的。对了,你也可以不快一点做这件事,我西域之事一了,修成了驭空术,我有的是时间找你,那时候你就别怪我让你比死还难以做人了。我这一生真是幸运,正说以后没有事做了,天天跟着我男人和几个女人争风吃醋,没有想到还有你们两个畜牲给我玩儿,真是让我姓杜的想不高兴都不行,想不感谢你们也不行!” 程飞听了杜玉烟这些话,他真是有些从心底怕了杜玉烟,深觉杜玉烟太邪恶了,自己不过做错一件事,没有想到这一段时间做了那么多好事,还是没有弥补一点。 “你——你会有报应的,就象黄河老人说的一样。” “格格,我杜玉烟有什么报应,除了我丈夫不要我了,天下谁还能给我报应?”杜玉烟立刻张狂地大笑着说。 “正是哑钟会制止你。” “算了吧,姓程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们青城派的老道士会给我丈夫说什么,我丈夫就会让我放过你,你真是做梦!退一步说,就算石精老道给我兄弟说了什么,他不好不给你们青城派面子,让我不找你,但我玩儿你总行吧?格格,我真没有想到你姓程的会越来越天真了,让我这个曾经看重你的女人也不相信我当初怎么会看重你了。好吧,你自由了,但要想办法去给我办事,要是办事不力,我就不找你了,找姓将的就行了。格格,真是笑死我了!” 杜玉烟娇笑着展开轻功走了。 程飞爬起来,盯着杜玉烟的背影,越看越有气,最后气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吼一声:“娼妇,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得了你。” 杜玉烟没有多想,追上众人也没有说什么,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付仙与杜玉烟虽然不是很熟,却已与杜玉烟在一起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她看杜玉烟一脸轻松的样子,她就不由心里耽心,离开三老和两派掌门,她就不由问杜玉烟。 “杜姐姐,你又搞什么事?别为了以前的事,把你已经到手的幸福给搅黄了,这就不是你想要的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看你就不要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不然你已没有跟我们一路走了。” “你少说好听的,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我看你比我做得更绝。” “也许你没有说错。但你已经得到比你当初想要的还要多了,一个人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那福就要消失了。” “你咒我?” “不是我咒你,你自己想一想,兄弟为什么不传你驭空术,为什么不象她们一样提高你的修为,仅象我们一样对待?”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害的。” “你也没有说错,兄弟确实看重我们的情义,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其中之一,你自己做的事已一定让兄弟对你不放心了。” “你——”杜玉烟听了这话,顿时眼泪长流,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姐妹,你跟兄弟,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吃你的醋,但你要是自己不自重,我看你就有些问题了。对于那事,兄弟不计较,你又计较什么,又搞出那么多事做什么,做给兄弟看?” “多谢妹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实在气不过,一剑把他们杀了,结束那一段让你不高兴的事,一切从头来过,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我就是气不过那两个畜牲。”杜玉烟虽然说她明白付仙的意思了,还是不想放过程飞和将今两个对她做下不可饶恕罪恶的人。 “是我也气不过,但是,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别的女人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东西,你要是为了那两个畜牲不珍惜已经到手的幸福,我看就太化不来了。姐姐是聪明人,想必这一点不用妹子多说,你已明白悉重悉轻了。所以,我的意见,以后见到他们,什么话也不和他们说,一剑杀了,转身走你的路,从此以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忘记过去的事,去过你已经到手的幸福生活。” “妹子,为姐听你的话,再见到他们,我就一剑把他们杀了。” “姐姐真的听我的话,这就对了。要是你再照你的主意做下去,小妹现在就可以断言,兄弟就是不与你翻脸,他也一定会疏远你,再给诗敏妹子她们在他的面前给你说上两句,你恐怕就有事了,退一步说,就算她们不说你的话,象石精老前辈在他面前说上两句,你就有些不好过了。石精老前辈为了他青城派,这一两句话他是一定要说的,这一点你应该相信小妹没有说错。虽然石精老前辈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我相信他也不想你再这样做下去。” “妹子,你一向就聪明,没有想到把为姐的事看得这样清楚,我听你的。” 杜玉烟对付仙真是服气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应付付仙的意思,付仙已听出来了:“姐姐听我的最好。再怎么说我们姐妹也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你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就不想让你放弃。以后我有事找兄弟帮忙,你也好给我说两句话,是诗敏妹子她们,我虽然认识她们,她们可不一定卖我的账。” “格格,付仙妹,你这样说为姐就更要听你的话了。” “我是小人,给你说了这么多好话,没有意思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姐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相互也算了解了,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话,要是没有一点意思,你也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就给你明说,让你知道欠我一次人情好一些。” “好,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你。” “当然了。你自己也知道,兄弟这一横空出世,不知道要将武林各派以往固有的结构如何打破,我要是不和你说清楚,你也不会想到这些,所以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最好给兄弟说一说,这样对武林有好处,对你们也有好处。” 杜烟听了付仙这话,更加不敢小看付仙,点着头说:“仙妹这话真是一语中的,为姐以后一定要给他好好说一说,不能让他再这样乱来了。” “但也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不能让一方太强也不能让一方太弱了。” “嘻嘻,我看干脆让你妹子做武林盟主算了,这样也免得我们操心。” “你怕我做不来吗?有兄弟给我做后盾,有你姐姐给我经常提醒兄弟,我做武林盟主一定做得有声有色,不会让你们分心。” “是这样我就给兄弟说?” “这不行。你要是给兄弟这样一说,他还不知道要怎么看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帮助我了。” 杜玉烟听付仙这样说,有心逗她:“你不是已经做了武林盟主了,还要兄弟帮助你什么?” “杜姐姐,你这样说就不象跟我这个做妹妹的推心置腹了。你们的修为已经是仙人一流了,你就没有想到让我这个做妹子的修为也提高一些,这也太不公平,你也太让小妹失望了。” “嘻嘻,你说的是这件事。可惜你给我说没有用,到现在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与诗敏妹子她们比起来可差得天远了。” 两个女人一路说着这些话,各人动着各人的心思,也没有去追赶前面的人。当他们赶到河西走廊时,情况就让他们不能再这样闲话了,有人开始莫明其妙地攻击他们,将他们的马杀了,让他们再也没有马代步,只能步行。林中水不信这地方就没有马,到处找了一转,还真的没有一匹马,反而给一些武功低微的人攻击,要不是他的修为够,他就没有办法回来了。几个人聚在一起,相互扫视一眼,他们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妈的,你们也说一说,我们是走是停,走又怎么走,停又怎么停?”黄河老人第一个沉不着气地叫起来了。 “格格,老前辈,几个毛贼阻止我们西去,你也用不着把这件事看得这样严重嘛。”付仙不以为意地笑说。 “女娃儿,你少给老夫打哈哈,你又不是第一天走江湖,我们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敢攻击我们,这事就不能不让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你女娃儿还有心情与老夫说笑话。” “无量天尊,贫道看我们还是尽快向西去好,不能与他们纠缠,耽误我们西去的时间。”玄悟道人接过话去说。 “我却不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向西去。”付仙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想一想,钟兄弟和诗敏妹子他们哪一个的修为是我们可以及其万一的,要是他们对付不了的对手,我们赶去对付得了吗?说得不好,我们赶去不是帮助他们,反而很有可能是拖累他们。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就此开始,一路杀向西去,杀得这些敢于拦阻我们西去的东西心胆具寒,也许我们还对钟兄弟他们有些帮助。我们西来可不是去对付钟兄弟他们对付不了的人,而是对付那些钟兄弟他们不想对付的人,而这些人就是一些垃圾,就是归我们打扫的东西。” 付仙这话一说,真还让众人开不了口。付仙看见众人的表情,她就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着说:“怎么了,三位老前辈,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三位年纪一大把了,做这些事有失你们的身份?” “哼,女娃儿,不要自作聪明。”黄河老人很不高兴地说。 “格格,老前辈,我也不想自作聪明,但这里八个人,我要不说明白,你想让杜姐姐给你们说明白吗?她再怎么说也身份不同,她要是这样说了,你们还不算在钟兄弟头上,所以她就不能说。我和姓林的这个小男人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是男人说这话也显得没有修养,所以这话就只能由我说了。” “无量天尊,女施主也不用说了。你的话说得很对,贫道等也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我们就做女施主说的事正好。”石精道人不想再听付仙说下去,打断付仙的话,一捶定音。 “老前辈早说不就是了,也免得晚辈做一次小人。我看我们分头行动好一些,这样也可以节约一些时间,好快一些赶去西域。” “哼,你女娃儿不是说我们赶去西域帮不上忙吗?” “是帮不上大忙,但我们还可以帮点小忙,这一点力老前辈也不想出?” “胡说八道,老夫要是不想出力,也不西来了。” 杜玉烟听黄河老人这样说了,她就不想让付仙真的得罪三老,立刻接过话去问付仙:“仙妹,你就当一次女诸葛,把我们八个人好好安排一下。但是,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也不简单,我们要是分得开了,可能对付不了。” “姐姐这话在理。我看这样吧,我们就分成两个组,从左右向西杀,如有问题就长啸为号。我相信,就是这里留下了一些高手,真想吃下我们每一组四个高手,大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女施主这话对,就这样吧。我们三人再加上杜女施主走北路,女施主四位走南路。”白衣老尼立刻表示同意,却把南路让给付仙四个人,又把杜玉烟叫来跟自己一组,很明显是保护杜玉烟,不想让杜玉烟出事,让他们在钟声面前没有面子。 付仙冰雪聪明,她自然一听就明白白衣老尼的意思:“就这样分。我们行动,如果能够快一点更好。” 杜玉烟想不同意这样的分法,但想到自己是钟声的女人,他们如此尊重丈夫,她就不好开口了。 三老和杜玉烟走北路,原来预料没有事,没有想到一站就碰上硬手,三老和杜玉烟的修为已经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了,当他们接手,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这一批人不是中土人,也不是西域人,而是一些头缠白布,身穿长衫的人,男人一脸的胡须,女人则用纱巾蒙面,使出来的武功却是中土所传。为首的一个锦衣老人,长得高高瘦瘦,一张长脸几乎给他脸上的胡须遮着了;他使一把弯刀,功力十分深厚,一刀出手,天地为之变色,要是对付以前的三老和杜玉烟,他们就讨不了好去了,现在则对四人没有多大的威胁。反而是那些年青人,一手刀法十分凌利,对付起来大为不易,好在他们的功力修为不高,杜玉烟和三老一身功力已经打开了天门,对付他们足足有余。不过三老和杜玉烟都没有下杀手,非为别的,只为他们手中使出的刀法是中土武学,这一点四人交手没有几招就看出来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可曾听说过小施主传过这些人的武学?”白衣老尼与杜玉烟靠在一起,接了几招,她就问杜玉烟。 杜玉烟想了,这才问:“老前辈,他们是些什么人?” “阿弥陀佛,贫尼要是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天方。” “天方,老前辈是说他们大食?” “如此说来施主真的传过这些人的武功了。” “钟兄弟是说过他们去过大食,但是不是传过大食人武功我就不知道了。看这些人的刀上招式如此高明,大概也只有他才能传给他们了。” “如此我等又怎么办?” 杜玉烟听白衣老尼问她,她就知道她必须拿出一个主意来了。 “老前辈,这些年青人我们就不要伤他们了,那个老家伙不会我们中土武学,我们就不用对他客气,先让他动不了手,我们再丢开这些年青人向西去。” “也只好这样了。” 杜玉烟和白衣老尼商量好对策,立即执行。那个老人就惨了,给杜玉烟和白衣老尼、黄河老人联手攻击,未及三招,他就中了杜玉烟一掌,将他打得飞起来,三老和杜玉烟这才丢开那些年青人,向西走了。 这个天方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世外五圣之一——西商。照理说西商不会帮助南佛,现在西商又出现在这河西走廊上,事情就必有原因了。事实上这个原因还是钟声造成的,本来想让西商师徒内哄,没有想到给南佛赶去破坏了,还让西商欠南佛一个人情,率众东来,在这河西走廊上攻击三老和杜玉烟。南佛当初西去原是想吸收西商和大食武林人物的功力,结果碰上伊斯法罕王子暗害西商,南佛灵机一动,阻止了伊斯法罕,救下西商,请西商帮忙东来对付钟声。西商对南佛大起戒心,本想不来,又戒于南佛的一身功力现在已经非他能敌,而南佛更提出优惠条件:只要西商帮助他对付钟声,天竺就不向大食攻击,以后两国就是朋友,边境也可以安定下来,西商这才答应南南佛的要求东来帮助南佛对付钟声。南佛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好心,他不过是先利用一下西商,让西商自己东来,要是必要,随时可以取西商一身功力。西商不是没有想到南佛还有后着,他也有他的想法,首先把伊斯法罕让钟声培养的手下收归自己,再把大食武林高手尽可能多地带在身边,想以此对抗南佛。 如此一来,西商牵一发而动全身,马丽亚看西商把大食的高手带走了,她也立刻行动起来,把她手下那些女将也集中起来,跟在西商后面东来,一者看一看西商东来做什么;二者她也想和钟声再续前缘,说不一定就再也不回绿衣大食去,就在中土终老一生了。 马丽亚向东来了,又带动了基督教圣父圣母率众向东来,想看一看东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食武林人物向东来。 所以,钟声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次西域之会会给南佛搞成这样,当他到达西域,他就看出事情有些不是他想的一样了。 钟声率诗敏三个女人赶到玄阴教,正想找唐凤舞,钟声就感觉到唐凤舞已经离开了她的肉身,所以钟声没有去找唐凤舞的灵魂——元婴,直接去找唐凤舞的肉身。钟声率三女找到唐凤舞的肉身,却迟了一步,唐凤舞的肉身已经落在钟声再也没有想到会来东方的一批人手里了。 这批人正是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三个人正在围着唐凤舞,不知道唐凤舞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好好的肉身不要。 “三位远来是客,我姓钟的接待来迟,还请三位不要见怪。”钟声四人一闪落在圣父圣母和圣子面前。 圣父圣母和圣子一看见钟声,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圣子就不等钟声的话说下去,他就向唐凤舞的肉身里钻。钟声想阻止已是不及,他就没有开口,反而是诗敏大急,娇叱一声:“不准进去。”闪身就扑。 “我主万能,阻止这个异教徒吧。”圣父向诗敏挥了挥手,顿时将诗敏阻止,虽然他已给诗敏一冲之力冲得飞出去,却给圣子足够的时间进入唐凤舞的肉身。 “诗敏,回来。” 诗敏不是一个笨人,一击没有阻止圣子,她就明白这事有些麻烦,要想要回唐凤舞的肉身,恐怕还要花些精力,否则唐凤舞的肉身就要给圣子占去,后果就严重了。 “圣父、圣母、圣子,你们东来我姓钟的欢迎,但是我姓钟的只欢迎朋友,不欢迎心怀恶意的人。”钟声语气平谈地说。 “我主万能,不需要你这个异教徒欢迎。”圣父看自己占了上风,他就不把钟声当一回事了,语气十分平谈地说。 “约翰阁下,我想你可能想错了一事。”钟声看圣父想有所作为,他就不能不改变策略了。 “钟阁下,你想吓唬本座?” “我不是吓唬你们,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你们东来要是没有敌意,我姓钟的表示欢迎,要是对我姓钟的心怀敌意,你们想再回西方去就办不到,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你们发现我妻子的肉身,如果是朋友就应该保护,并送还给我,现在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姓钟的感觉到你们心里对我姓钟的充满了敌意,所以我姓钟的这才提醒你们一下,免得下面将要发生的后果,你们看不出要由谁负责。” “万能的主啊,降罪给这些异教徒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算是对钟声的话给以回答。 钟声听了这话,再也不说什么,身体一正,他就一分为二,其中之一化成一股白烟,直射唐凤舞的身体。圣父圣母看见钟声从身上分出灵魂,功力之高真让他们没有想到,却又不甘心钟声夺回唐凤舞的肉体,双双挥掌攻击钟声。钟声的灵魂没有与圣父圣母相对,急转一个弯,还没有等圣父圣母反映过来,他已经钻进唐凤舞的肉体了。圣父圣母还不甘心,立刻化成两缕白烟,将唐凤舞的肉体包围起来。 “我们上,不能让他们封着妹子的肉身。”娜娜急叫,她已经化成一股白烟扑上去了。 诗敏、巴音格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化成两缕白烟冲上去,将她们的肉体留在原地。 如此一来,唐凤舞的肉身边上立刻展开一场从来没有过的烟雾大战,青烟白烟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了。不过,这一场大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片刻烟雾分开,白烟留在原地,青烟向空飞去,一闪就消失在西边天空上了。钟声、诗敏、巴音格和娜娜显现出来,站在唐凤舞的身边,注视着唐凤舞没有说话,好象在心里推测唐凤舞出了什么事。 “你们看着她的肉身,我要好好想一想。” “钟郎,我们要快一点找回妹子的元婴。”诗敏阻止钟声坐下去。 “你们放心吧,她没有事。我要好好想一想这种元婴之战,否则再碰上元婴修为高深的人,我们就对付不了。刚才要不是我们人多,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就对付不了圣父圣母和圣子,这对我们实在不利。” “要是妹子出事了呢?”巴音格有些耽心地问。 “我说她没有事,你们就不要再吵我了。”钟声有些不高兴地丢下一句就不理诗敏和巴音格了。 “唐妹子确实没有事,她好象给人关在什么地方了,你们不用为她耽心。”娜娜微笑着说。 “你说没有事就没有事,要是她出了事呢?”诗敏看钟声不高兴,她不好再说话,娜娜也这样说,她就给娜娜发作了。 “唐妹子要是出了事,我负责。”娜娜对诗敏的话不以为意。 “你负责,你负什么责,是不是夺过她的男人,让你自己去做唐妹子男人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心肝的女人了。” 诗敏听娜娜这样一说,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了,瞪着娜娜,一时真还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诗敏姐姐,我们就等一等,千里既然说凤舞妹子没有事,她就应该没有事。” 诗敏听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再不好和娜娜斗气了。 “我不是怕她出事,我是怕她给人关的时间长了,对她的肉身不利。” “这我还没有想到,是这样真该早一点把唐妹子找回来。”娜娜听诗敏这样说,她也有些不敢肯定唐凤舞不会出事了。 “你没有肉身当然不用小心你的肉身了。” “诗敏姐姐,娜娜没有恶意,你别和她吵了。” 诗敏给巴音格这样一说,这才放缓面色向娜娜说:“我是心急,都什么时候了,钟郎还不去救妹子,这要真的出了事,我就太对不起唐妹子了。” “你们这是相互关心,我看得出来,当然不会生你的气了。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决定跟你们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去过那种没有人关心,自己一个人,有没有人知道都没有关系的生活。”娜娜眼里有些泪光地说。 诗敏听娜娜这样一说,她就不由抱着娜娜笑说:“你这个老巫婆,没有想到你还真是聪明,知道人与人之间相互关心的好处。” “你也是小妖怪。我活了几百年了,虽然没有你们一样的生活,但是自从跟你们在一起,我就知道几个人在一起生活比一个人好多了。” “好,你已经是我们一伙的了。” “我愿意跟你们一伙。” 钟声没有让诗敏和娜娜多说话,他很快就睁开眼睛站起来,脸上表情有些不以为然,不等诗敏问他,钟声也吩咐诗敏:“你去南边看一看马丽亚是不是来了。如果找到她们,不要让她们来,不要让她们乱走,你给她们找一个地方住下来。这西域地面上,我看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来了一些不该来的人,也是我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我们应该作好应付意外的准备。” “你想到什么了?”诗敏对丈夫十分了解,听钟声这样说,她就知道丈夫这一坐已经体会到一些事情了。 “别的事与我们暂时还没有关系,我们先不用管,你只要去把马丽亚一群瞎子管好就没有事了。” “格格,你也知道你那个女人是瞎子了,不是觉得她们还可以让你高兴高兴吗?”诗敏听唐凤舞给她说过一些马丽亚的事,唐凤舞虽然没有给她说丈夫与别的女人乱搞,她已经猜到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否则丈夫也不会给姓唐的女人抓到把柄,将丈夫控制起来了。 “你少胡说八道,去领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经。”钟声笑叱一句就不理诗敏,抱起唐凤舞的肉身升空走了。 娜娜和巴音格跟着钟声升空,巴音格不知道还罢了,娜娜可是有些预知能力,想一想就猜到钟声在西方做过一些什么事,跟着钟声就笑问:“你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唐妹子和诗敏妹子都说你和马丽亚有问题?” “我做过什么事,你虽然没有早知道我们,我们在绿衣大食出现,你就跟着我们了,可看见过我们做过什么?你听她们两个人胡说,她们就想抓我什么尾巴,好让我给她们做事,或者诈我,要我教她们一些她们还不能学的武学。” “千里,你也不要说得干净,我敢肯定凤舞妹子和你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等见到那个马丽亚,我好好问一问她,她一定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巴音格也笑着说。 “哈哈,巴音格,你信她们的,我从来就没有事情瞒着你们。” “我不信。总之,你不说我也不问你,等凤舞妹子没有事了,我再问她,她一向不骗我。” “她不骗你才怪。你要是相信她,还不如相信我。” “她是骗我,但我知道她不会害我,她有事就会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骗过你了,你又说一说我又几时骗过你?” “你骗我的事多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一切事,你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骗我呢。” 钟声给巴音格这样说,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巴音格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肚量大,生活中的小事她并不想什么都知道,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花精力去搞清楚而也。在她心里,只要她知道自己不会对她有二心,她就什么都不管了,不象唐凤舞,一点小事她也要搞清楚,否则她就不肯放过。 娜娜听到钟声与巴音格的谈话,有些好笑,接过话去问巴音格:“巴音格妹子,你又知道心肝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千里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是我巴音格的男人,没有抛弃我的心就算了。” “心肝当然不会抛弃你,你就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这就难说了。比如说你吧,你明明知道千里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你还来抢,我要是象别的女人一样,我就不容你接近他。” “格格,你又怎么容下了诗敏和唐妹子呢?” “诗敏姐姐和他先认识,他当初以为诗敏姐姐死了,这才与我好;凤舞妹子是我想让他收下,千里才收下的。” “还有一个杜妹子呢?” “杜姐姐就更是后来的事了。她出了事,大概想找千里让她做个女人,没有与我们在一起的意思,我就没有管她。时间长了,她的想法就变了,我觉得她也不错,就没有说话。再说千里做男人也不怕女人多,我就不想多事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再说就让杜姐姐难以做人了。” “巴音格妹子,你的心真好!”娜娜听巴音格说起钟声几个女人的事,她就不由为巴音格的心地赞叹了。 “我的心也不是好,只是到了现在,我们已经不算是人了,千里有几个女人就不重要了。是不是,千里?” “我可只想做人,有你这样的女人和我生活,我就不想做神做仙了。”钟声语气赞许地说。 “你这样说我听了是高兴,但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为了女色放弃你该走的路。”巴音格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你这话说得有些严肃了。巴音格,不管是做人做神做仙做鬼,总之要有心才是好的,否则做什么都无趣得很。” “但我希望你一生有别人难以期及的成就,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而停步不前。”巴音格还是严肃地说。 “这一点你放心,我当然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这样说话我就放心了!” 钟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让巴音格放心的意思,但他不想让巴音格看出来,没有回头,继续向前飞去。 钟声三人没有走多远,已经来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上空。钟声并不知道玄阴教就在这里,他只是按照他对唐凤舞元婴的感觉来的,所以当地面上升起几个人拦着他们,钟声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玄阴教了。 “哈哈,小子,老夫以为你还不来呢,要是再不来,老夫就把你小子的女人的元婴收了,看我们谁着急。” 这几个升上空来拦着钟声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白老道,正是圣剑门祖师爷丹生子,他一眼就认出了钟声,所以大笑着与钟声打招呼。钟声却没有认出丹生子,脸上有些迷惑不解,但又不好说不认识这个老道,至少他就觉得这个老道似曾相识,绝不是一个没有看见过的人,所以他就不由在自己脑子里好好搜查一下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道。另外几个人钟声全都认识:南佛、圣剑、神剑。钟声不解的是圣剑和神剑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他就不由向南佛脸上望去,想从南佛那里找出圣剑和神剑功力增加的原因。这一看,钟声就看出问题,南佛好象已经悟通了什么不世之学,脸上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光彩,若不是钟声眼光锐利,真还看不出来;再查看别的人,他就又从老道脸上看见了南佛脸上一样的光彩,只是老道脸上的光彩就弱得多了,还有些不适,这又让钟声不解了。以他的眼光看,老道的功力比南佛高一些,南佛脸上那种光彩应该没有老道脸上那种光彩多一些,没有想到反而是老道脸上的那种光彩没有南佛脸上强烈。钟声给南佛脸上那种光彩迷惑着了,没有好好想一想老道是谁,他就没有想起老道的来历。 “道长好象是你们这批牛鬼蛇神的头,这却让我姓钟的有些看不透了。” “妈的,小子,你让老夫太失望了!老夫都认出了你小子,你小子竟然没有认出老夫,太他妈的岂有此理了。” “哈哈,原来是你!老道,怎么回事,我姓钟的还觉得你丹生子就算是出生圣剑门,以你的修为也不该与南佛老秃在一起,却大出我姓钟的意外,你还真的与南佛老秃在一起了?” “小子,你他妈的少给老夫胡说八道,老夫与南佛小秃驴在一起只是相互利用。”丹生子大为生气,没有为钟声终于想起他而高兴,反而象是受了极大侮辱似的大叫起来了。 钟声对丹生子的大叫大嚷没有当一回事,还是微笑着说:“这是事实,我姓钟的亲眼看见了。再说你那个相互利用的话,我看不是你丹生子利用了南佛老秃,而是南佛老秃利用了你这个糊涂老道,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就可以看一看南佛老秃。哈哈,我明白了!丹生子,你老道真是太让我姓钟的一个后生晚辈为你脸红了,也太枉自你活了两三百岁了,你竟然为了佛门秘学而忘了你自己是道门中人。” “你——小子,你竟敢羞辱老夫,老夫要让你后悔。”丹生子给钟声连说带嘲地一顿教训,他就有些受不了,不过他也是几百年的精灵了,知道钟声的话没有说错,所以他嘴里说气钟声心里则把南佛的十八代祖宗给骂了一个遍,却不想就给南佛造开,他还要讨回来,让钟声不能小看他丹生子几百年的生活经验,这才装得气恨不过的样子大叫大嚷。 “哈哈,你老道让我后悔不过是你们锁着了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我要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反而是你老道,我姓钟的看你有些不妙,要是我姓钟的估计不错,你圣剑门的徒子徒孙恐怕就要成为南佛老秃的点心了,可怜呀!” 丹生子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转向南佛,一脸的审视表情。 “阿弥陀佛,老道友,我们——” “给老夫住嘴,老夫不是给这小子一句话就说动的人。” “这是自然。要是你丹生子给我姓钟的一句话就说动了,你丹生子也不是丹生子,也活不了几百年了,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姓钟的就是不说,你老道也要面临危险了。” “哼,你小子应该知道老夫也会吸人功力那一套,除了你小子,老夫不比别人差。” “这一点我们已经试过了,我姓钟的就是比你老道强一点,那也是化解功力,不是吸收功力,但是你老道可别忘了佛门老祖宗就是靠吸收别人功力起家的。你老道要是太自信了,你就不说了,你的功力我吸不动,相信别人也吸不动,但你那些徒子徒孙,象圣剑、神剑,还有别的什么天剑、地剑、人剑,凡是你圣剑门的弟子恐怕就危险了。” “阿弥陀佛——” “哈哈,南佛老秃,你放心,丹生子老道要是给我姓钟的一句话就说动了,那就说明你们的关系太差了,要是给我说不动,这才说明你们的关系够铁,丹生子也自愿让你吸收他圣剑门的徒子徒孙的功力。” “哼,小子,废话少说了,你今天既然找来了,老夫就想与你小子大战一场,你小子才能与南佛小秃驴一拼。” “这是当然。不过,在我们大战以前,让你老道的徒子徒孙把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放出来,否则你老道该知道我姓钟的想放出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我还做得到,但你老道的徒子徒孙的一条小命就危险了。” “哼,放了那个女人的元婴。” “老道友。”南佛急叫。 “小秃驴,你要是想要这小子的女人的元婴,你自己去夺,你只要挡得着这小子身上那一根要命的宝石,老夫就不说什么。” 南佛没有再说一句话,目光则在钟声身上扫来找去,却看不透钟声,只觉得钟声就是一个人,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法术用在钟声身上就没有用了。 唐凤舞的元婴很快放出来,她看见丈夫来了,没有与丈夫和巴音格、娜娜打招呼,立刻钻进她的肉身里去,这才在丈夫耳边小声说:“你要小心一点,南佛确实象你说的一样,要是今天能够毁了他,就不要等到明天。” “恐怕有些困难。” “为什么困难?” “要是今天毁他,他可能要与我作同归于尽的打算。” “同归于尽,他有这个能力了?” “对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了,但对你们则有害处。” “我们这就走,你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应付?” “我看还是暂时不用忙,我相信我还可以制着他,就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再说。” “这样太冒险了。” “冒一点险也值得嘛。” “你想会一会佛门最高功夫?”唐凤舞立刻体会出了丈夫的用意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不这样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好吧,不冒险也好。” 唐凤舞不相信钟声的话,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却也不好再劝他,示意钟声放下她,立刻退到后面去。巴音格和娜娜接着唐凤舞,唐凤舞也没有说什么,一手拉着一人直向南面飞去。 “小子,还算你聪明,先不先就让那三个女人走了。” 钟声心里有些苦笑,对唐凤舞逼他今天收拾南佛,他心里还真不愿意,他真想会一会佛门最上乘的武学。 “我不想让她们给人吸去一身的功力。” “妈的,少废话,我们就打?” “没有问题。”钟声立刻扑向丹生子老道。 丹生子几百年的打斗经验,自然不会给钟声攻个措手不及,当及大吼一声:“来得好!”也不避不让地挥掌接着钟声的掌力。 “轰!” 这一下就热闹了,两人一掌击实,顿时暴起一声惊天霹雳,暴射万丈豪光,将没有走开的南佛、圣剑、神剑全都震得象中箭哀鸿一样栽下地去。 “妈的,你小子敢耍诈!”丹生子看见己方三个人经不起两个人一拼之力暴起的响声,他就想起钟声先前让三个女人离开的事,心里真是又气又恨自己白活了几百年,连这一点事也没有事先想到。 “哈哈,老道,你该相信我姓钟的没有骗你吧?” “你小子没有骗老夫又怎么样,凭那个小秃驴那一点功力,老夫就是让他有所作为,那个小秃驴也搅不起来大浪。” “老道真是不服软,你更是把佛门神功看得太差了,要是佛门神功真的象你想的一样差,佛门也打不进中土了。你老道一生只修习道门功力,没有旁及佛门,我姓钟的可是佛道双修,对佛门的最高武学虽然不知道,它一般的武学可是清楚得很。你老道所修不知道是佛门什么功夫,但我看你是白修了,因为你的内功中一点没有佛门内功,更不如南佛一身佛门内功对修习那种内功的帮助,虽然南佛老秃的内功也不纯,却比你老道好多了。” “不用你小子说废话,老夫知道得不比你小子少。” “你老道知道就好。接招。” 钟声没有再与老道拼功力,他已经试出丹生子的功力比他差得多,不想把老道打伤,让南佛捡便宜。如此一来,两个人立刻天空地上地大战起来,一时间别人也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所以看了一阵就没有人再看他们打架了。掉下去的三个人没有给摔死,只是摔成了重伤,玄阴教里的人等一会儿见钟声和老道没有再拼掌,这才跑上来几个人,正是圣剑门弟子天剑、地剑、人剑、风剑、雨剑和玄阴教老长风流书生,他们也不敢在山头了多耽误时间,抱上三个人,立刻下山去了。即使是这样,仅此一声巨响已经让玄阴教损失巨大,那些没有进洞去的弟子,想在洞外看一看热闹的弟子,十有八九已经给两个绝世高手这一掌拼出来的掌声震死了。 钟声试出了丹生子的功力,丹生子就对他没有威胁了,更主要的是钟声看出丹生子没有与自己真正为敌的意思,也没有伤丹生子的意思,所以两人拼招式拼到天黑,他们已经拼出了玄阴教的范围,而玄阴教的人怕钟声与丹生子再拼掌力,也没有人敢跟着两个绝世高手来。钟声有意与丹生子好好说一说,引着丹生子去得更远,直到沙漠深处,这才停下来。 “小子,怎么,不想跟老夫打了?”丹生子也看出钟声有话说,没有再攻钟声,停下来盯着钟声问。 “哈哈,老道,你既然看出我的意思了,你猜测我引你老道来这沙漠里做什么?”钟声笑着说,同时找个地方坐下来,根本就没有再与丹生子打下去的意思了。 “老夫不用猜也知道你小子又要说南佛小秃驴的坏话了。老夫给你小子说清楚,你小子说什么是你小子的事,你小子与小秃驴有什么过节也是你小子自己的事,与老夫无关,何况老夫现在站在你小子的对立面,不是你小子的同盟。” “老道,你真是白活了几百年!我姓钟的好心好意救你圣剑门,你偏把我姓钟的好心当成驴肝马肺,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老道多说了,等你给南佛老秃吸成了人干,我再来和你说话。”钟声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站起来走。 “老夫是什么人,岂象你小子说的一样不堪,不用你小子为老夫和老夫圣剑门耽心。” “即是这样,我就把你老道的这点功力先吸收了,你看怎么样?” “老夫呸,你小子又不是没有吸过老夫功力,要是老夫的功力让你吸得动,你小子还有给老夫客气的。” “我们要不要再试一试?” “试就试,老夫可不怕你小子。” 钟声为了把老道丹生子拉过来,立刻施展神龙吸水,顿时把丹生子吸得差一点没有站住脚步,却没有吸出老道一身功力。老道一惊之后,看钟声没有吸动他的功力,心情大定,也不甘示弱,也施展出吸字诀吸收钟声的功力,也没有吸动分毫。不过老道放心得早了一些,正当他感觉钟声与他还是不相上下时,钟声的功力已经到了他体内,让他一时之间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在他暗自高兴时,他又觉得他的功力有些把握不着开始向钟声流去了。丹生子大惊,再也不敢大意,立刻全心施展固字诀,不吸钟声的功力,先求自保,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就是施展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固字诀,他还是没有守着自己的功力,任由钟声吸去他的功力,脸上表情也立刻变得死灰。钟声又停止不吸了,并且放了老道,盯着老道,脸上表情是三分嘲笑,七分警告。老道丹生子读懂了钟声的意思,却不明白钟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行,老夫看天下谁要跟你作对,准会给你整死!你说吧,你小子什么意思?” “还是原来的意思,你老道小心一点,别让南佛那个老秃把功力给你吸去了。”钟声微笑着说。 老道丹生子也不是一般人,他想一想钟声的意思,他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不止他想的,却又让他更加不明白了:“那你小子为什么只看重老夫?” “老道,我说你这几百年的苦修真是白做了,你还不服气!我之所以要给你说,就是你的修为现在是最精纯的,南佛要是有了你的功力,他立刻就可以修成佛门神功,我想打败他就不容易了。” “老夫可不是三岁,而是三百岁。” “我现在不想处理他,想看一看佛门神功到底有什么奇处。”钟声想了想,好象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 “你小子这话老夫相信,但你小子不是弱者,根本就不怕那个小秃驴修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 “这也是事实。问题是南佛太邪恶了,我怕一时控制不着,让他为恶天下,就不是我愿意看见的了。” “我看你小子是太小看你小子了。不是老夫服气,你小子要是好好想一想,老夫相信不管那个小秃驴修成了什么佛门神功,你小子都应该有办法对付他,要是有所不能,那也是你小子功力不够。这一点老夫已经给你小子想好主意了,老夫好象觉得这西域地下有一种东西,你小子好好找一找,说不一定就把你的问题解决了。” “但是,不管我找到多少功力,总没有你老道一身功力精纯,你老道一身功力要是给南佛老秃吸收去了,我就真的难以对付他了。” “怎么,你想传授老夫一点固本之学?” “你老道其实用不着,只要你平心静气,天下能够吸收你功力的人还没有几个。” “哼,除了你小子。”丹生子很不是味地说。 “哈哈,老道,你知道就好。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了,千万不要变成软脚虾,那就有让我笑话你的题目了。” “老夫呸,天下怎么会跑出一个你小子这种怪物!”丹生子大气,却又拿钟声没有办法,好象钟声就是他的克星,他就是不服都不行。 钟声找到唐凤舞三女,唐凤舞就知道钟声没有听她的话,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什么话也没有说,直问钟声:“你想让我们什么时候死,你说一声,我们好横剑抹脖子?” 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不解地问:“妹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千里怎么会让我们死?”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死,我们也不能不死。” “好了,你也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走,我们找一个地方学一点东西。对了,我们还要先找到诗敏。跟我走,我已经感觉到她们到了什么地方了。”钟声说出这句话,他已经驭空走了,巴音格就是想问也只有追上去了。 钟声带着唐凤舞、巴音格和娜娜向南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了诗敏。同在的还有二三十个大食美女,她们一看见钟声就把钟声围着,也不知道她们在跟钟声说什么,但看她们的样子,她们应该与钟声有关系。巴音格看见这些大食美女对钟声这样,眼睛都看得直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只是在一边冷着脸,一言不发;诗敏瞪着钟声,脸色也极为不好看。 “你们做什么,都给我滚开。”巴音格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顿时把欢乐的场面叫得冷了场。 “哼,你自己可不要再让我们说你了,还是让她们规矩一点。马丽亚,你招呼着她们,不要让她们乱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唐凤舞冷叱,不让马丽亚开口,已叫着马丽亚安排了。 “姐姐,你们也请原谅一下她们。她们很久没有看见钟了,她们高兴一点也难免嘛。” “妹子,这位是谁?”巴音格问唐凤舞,脸上表情极为不高兴。 “姐姐,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唐凤舞转向钟声:“你也不要跟她们瞎调了。你说有事就在这个地方住下来,也好就近保护马丽亚她们,不要让她们才来中土就出事。” 钟声看巴音格和诗敏都是一脸的不高兴,他就不好多说了,转身吩咐马丽来让刚才跟他缠夹不清的美女们去做事,这才向诗敏、唐凤舞、巴音格说:“我是叫你们来这里修习一种固定你们内力的心法,免得南佛找上你们。” “你既然怕南佛找上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杀了南佛,偏要留到他修成什么佛门神功绝学,你才显本事对付他?”唐凤舞立刻给钟声指出来,很明显是要诗敏和巴音格咐和她的话。 诗敏听了这话,真的转向钟声,有些生气地说:“钟郎,你是怎么回事,你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了,还是南佛那个老秃驴不再害你了?” “千里,你不是对付不了南佛,你是不想对付他,为什么?” 钟声给三个女人这样一逼,他已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你们也别吵了,我不是想留下南佛那个恶僧,我是想借他修成的佛门神功来应证一下我的武功心法。这一点我没有给你们说过,现在就给你们说清楚。在南海的时候我又创了一种心法,取名叫灵石心法,我已经修到三十层了,还有六层没有修成。但就是这六层,我发现要修习成功十分困难,必须借外力才有成功的希望,这才想看一看南佛那个老秃修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有多大的成就,看我的灵石心法是不是可以对付他,是不是可以借他的天佛九转修成我的灵石心法。好了,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还没有说清楚,或者觉得我们现在就去杀了南佛老秃好,我们现在就去对付他,相信他在一个月内还修不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 三女和娜娜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也开不了口,钟声的灵石心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更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这才不以为然地说:“你自创的鬼灵石心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这里反正没有外人,外面还有你那些大食女人给你守着,不怕给人听去了?” “妹子,你说什么,那些女人是千里的女人?”巴音格立刻瞪着钟声问,表情非常愤怒,这次好象不是装出来的。 唐凤舞看巴音格的表情这样,她就不敢再乱说了,更不敢在巴音格面前迟疑,想也不想地说:“也说不上是声郎的女人。她们是声郎去大食时,西商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让他乱了方寸,这才与那些女人乱调,她们认了真了,声郎也不好对她们怎么样,这才与她们来往。再是声郎教过她们的功夫,她们就把声郎当成师父了。姐姐你要是不相信,当日诗敏姐姐也去了大食,她就知道声郎与她们没有那种关系。” 诗敏看巴音格要闹起来,也不敢说钟声与那些女人有关系,立刻点头说:“他们大食的男人都是女人成群,她们与钟郎扯上一点关系,她们就觉得与钟郎有关了,言行就不大讲究,难怪让妹子看了心里不舒服。” “你说呢?”巴音格转向钟声迫问。 钟声脸上有些苦色,盯着巴音格想了想这才苦笑着说:“你没有看错,我确实与她们有关系,虽然是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我确实与她们有关这也是事实。诗敏和凤舞怕你生气,她们不好给你说,我想我既然做出来了,不给你说明就是我的不对了。不过——” “不用说不过,你这样给我说就对得起我了。我只有一点给你说,等这里的事结束,你得让她们回她们的大食去,不能在中土,否则我就回我的草原上去,你也不用管我的看法了。” “这是当然。我没有想到她们会跟在西商的身后跑到中土来,但她们既然来了中土,中土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我就必须看顾她们,免得她们落进南佛的手里。” “好,我不问你这件事了,但你可别再骗我了。我巴音格虽然是一个草原女人,在草原上找相好不以为奇,但我不许你这样找女人,我也没有去找相好,你有诗敏姐姐,有凤舞妹子,有我巴音格,还有杜姐姐,再加上这个娜娜,你就应该够了,不能再找别的女人了。” 第三十一章 见利忘义 诗敏三女以三才阵对付世外五圣之一的东刀,使东刀一下子看出诗敏三女的虚实,不敢孟然进攻,也采取守势,想先看一看诗敏三女的剑法内功修为,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双方就不由相持起来。场外双方观战的人旁观者清,看出了双方这样做的目的,扶桑方面,中川云石就对自己师兄对付这样的三个女人也这样小心,不由自己不佩服;无敌神剑四个老人则看出了诗敏三女的危机,想帮助诗敏三女,又想不出帮助诗敏三女的办法,只有暗自焦急。 就在这时,东刀以他多年的搏斗经验看出了诗敏三女的虚实,发现三女中诗敏的修为最高,唐凤舞虽然是一个孕妇,修为不比诗敏差,而巴音格的修为虽然不比两女差多少,她的反映能力好象要比诗敏和唐凤舞差一些,两方面合在一起,巴音格就是一个突破三人阵式最好的目标。东刀身为世外五圣之一,看好了攻击目标,他就不想放过,立即大吼一声,全力向巴音格攻去。 巴音格真还没有想到东刀会攻击她,她还以为东刀会攻击唐凤舞,她还在为唐凤舞耽心,时常留意唐凤舞,因此她的精力十分中就只有九分在对付东刀,一分在注意唐凤舞,当东刀向她发起攻击时,她就有些手忙脚乱,潜意思地横剑阻拦东刀向她如电一般劈来的长刀。 “锵”的一声清响,东刀一刀劈断了巴音格的剑,刀势不变,直向巴音格头上落去,要是真给他得手了,巴音格一条命就没有了,三女的阵式自然就破了。因此,唐凤舞首先反映过来,娇叱一声“看剑”,全力向东刀发出天地七绝中攻击力最猛的儒林如流,万道剑光直向东刀头上身上落;诗敏也没有比唐凤舞慢多少,几乎在这同时发出唐凤舞同一招剑法。如此一来,东刀就是再大胆,再不要命,他也不敢把攻击招式使老,迫于无奈没有伤巴音格,让巴音格躲过了一击。 巴音格并不象东刀想的一样差,她的出生让她不象中原女子的性格一样脆弱,东刀攻击她,可说选对了目标,也可以说选错了目标,选对了是说巴音格确实是三个女人中的最弱一环,若是一般人,巴音格就是有诗敏和唐凤舞救援,也不一定躲得开东刀这样的绝世高手的全力一击;说东刀选错了目标,是说巴音格的性格中有一种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平时也没有显露的成份——遇强则强。所以,巴音格给东刀全力一击,她手中那把凡铁剑就经不起东刀手中扶桑出产的上品好刀的攻击,一声脆响之后,她手中的剑就断成了两节,使她不由一愣,也就是这一愣,使她差一点给东刀要了一条命去,还好是诗敏和唐凤舞及时救援,这才化解了巴音格的危机。巴音格一愣之后就不由大怒,娇叱一声,就手将手中断剑打向东刀,同时施出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狂野地攻向东刀,插、顶、拳、肘、肩,再来一招漠外摔角之术,没有容东刀反映过来,已经把东刀摔飞出去了。 诗敏和唐凤舞没有想到巴音格会来这一手,没有及时配合,更没有想到冲上去给东刀两剑,让东刀安全落地,又向后急退了两步,这才站住脚步,盯着巴音格,脸上表情十分难看。诗敏和唐凤舞看见东刀的表情,生怕他恼羞成怒,立刻与巴音格靠拢,做好迎战东刀的准备。 “嘿嘿,好招式,好招式!老夫真是没有想到中土武林还有人会漠外摔角之术。” “哼,我是草原上来的人,会漠外摔角术是很正常的事。我丈夫更是呼伦部落的勇士,我是他的女人,我会漠外摔角术就更是天经地义的事。” “格格,东刀老前辈,你可是世外五圣之一,给我们巴音格姐姐摔了一跤,你是不是还好意思跟我们三个女人为难?”唐凤舞满脸讥笑地问。 “哼,老夫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晚的比武就此告一段落,以后有机会老夫再找尊夫钟少侠一较修为。” 东刀能够置身世外五圣之一,眼光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可比,经过巴音格一摔,他已经彻底清醒了,面前这三个女人要说搏斗经验,可说一点也没有,要说修为,可真不是一般的,要是自己今晚再与她们缠斗下去,也许真的能够将她们打败,但想伤到她们,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增加了三个女人的打斗经验,对自己以后对付她们极为不利。更让东刀心里不快的还是中土武林一下子出现这三个女人,先不说那个姓钟的,就是这三个女人,假以时日,让她们增加了打斗经验,中土武林,不要说还有一个圣剑,就是有这三个女人,扶桑武林也别想在中土武林称雄了。东刀一代武林圣者,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弃今晚的比武,等找到帮手,再来对付这三个女人和那个姓钟的、没有见过面,只听说过如何如何厉害的年青高手。 “这样最好。我们姐妹本来就没有与扶桑武林为敌的意思,只要阁下不再想我们姐妹的东西,我们姐妹就不会与扶桑武林产生误会。”诗敏见好就收,这一套她这半年玩得熟了,说出来让东刀也没有话说。 “夫人好说。不过,那些宝石是从我扶桑取来的,老夫并没有说就此算了,这一点还请夫人明白。” “哼,武林圣者如阁下者,我一个在武林中的无名之辈也要脸红了!且不说我们手中的宝石是不是扶桑的,就只说那些宝石既然是从你们扶桑取的,你们扶桑人就应该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自己不去找,别人找到了你们还想恃武抢夺,这也太让我一个女人看不起了。” 东刀不理唐凤舞的话,冷“哼”一声说:“老夫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夫人如何看法是夫人的事。告辞了。” 唐凤舞还想叫着东刀讥讽几句,东刀已不给她机会,丢下一句话,立即展开轻功飞走了。扶桑其他人自然没有一个人再留下来,就是桥本春子,也没有多留一下,仅是深深地注视诗敏三女一眼,就跟着走了。 “哈哈,我老怪真是大开眼界了,服气了!巴音格夫人,我老怪一直看好那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可没有想到这一套拳掌功夫还能够对付武林五圣之一,这一下我老怪一定要下些功夫好好学一学,下一次要是再碰上世外五圣中人,老夫也给他一下子,也摔他一个大马爬,好好出一出我老怪心中的恶气。” “你老怪算了吧,巴音格这一次能够成功,也是突然施出来,让东刀那个老小子没有想到,再加上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一经施出就不给人留机会,这才成功,你老怪如果还想学会使在那些武林圣者的身上,老夫保证你老怪吃不了兜着走。”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也不一定,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实在是攻击招式中的绝学,就是想防也防不了,除非是功力相当,又善于防守,否则也很有可能躲不开善使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的高手的攻击。” “你这老尼姑也出来凑热闹!老夫可不这么认为,巴音格能够以此成功,老夫认为主要是她的功力够,你两个老家伙要是就这样认为这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有什么了不起,老夫相信你们一定要吃亏。” “老道友这话说得好!东刀就是看出三位夫人的修为高绝,他才小心又小心,要是他一上场就大胆进攻,三位夫人一时没有适应,今晚的事恐怕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对了,你三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声儿没有教过你们如何应敌吗,你们一身修为已经很高了,就是一个人对付东刀,老夫看也差不了多少,为什么三人合力,还是一样的畏首畏尾,施展不开?” 唐凤舞立刻笑着说:“师父,你说得轻松,人家可是世外五圣之一的东刀,我们赌的又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宝和我们一行十多个人的命运,我们当然要小心一点。总之,我们小心无大事,声郎不在,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凡事都不能不小心一点。” “你这丫头,为师说你们小心过分了,你还不认账。据为师看来,就是没有声儿,你们也不用怕什么世外五圣,大可与他们大胆对攻,反正声儿教了你们不少东西,不怕没有用的。为师还怕你们不用就不会用,白白浪费了那些绝世之学。退一步说,就算声儿在,他的修为也许比你们高,我看也比你们高不了多少,他想保护你们,恐怕到时候也保护不了,还得你们自己保护自己才成。不要一心就想着声儿保护你们,他的事可还不少,你们要是不自己站起来,你们就让他白费心了。” 无敌神剑语含深意地教训诗敏三女,话又说得不甚明白,让诗敏和巴音格这两个外族女人就听不出他的意思了,唐凤舞本来就聪明,听了无敌神剑的话不由笑得弯腰,片刻才说:“师父,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们自立门户,你们四位老前辈再做长老或者护法,我们这个门派的实力就不弱了,可以与世外五圣争一日之长短了。” “胡扯!”无敌神剑笑叱一句说:“老夫是让你们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依靠声儿,他的事情不少,你们要是能够自保,他就少了许多事,做起事来就专心多了,就不会出错了。” “原来师父心里还是只有徒弟,没有我们三个徒弟的媳妇。” “你女娃儿少给为师胡说八道,总之你们要是能够自立,对声儿有好处,对你们自己也有好处。” “师父说得是。妹子,你就别跟师父说笑了。对了,师父,三位前辈,我们是不是继续向后唐去?”诗敏总算听明白了无敌神剑的意思,不想再听唐凤舞跟无敌神剑瞎说。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的好,去北方也没有什么好,还是南方的生活好一些。”唐凤舞当及反对说。 “巴音格,你认为呢?”无敌神剑叫着巴音格的名字问。 巴音格笑嗔唐凤舞一眼笑说:“妹子,你就是怕有人找你,以你现在的武功也不用怕谁,我看你就不要再说回去的话了。” “我怕谁?姐姐你自己也说我的修为不用怕谁,我只是想在江南生活好一些,对我儿子的生长也好一些。” “这一点凤舞妹子放心,我们一行都以你为中心,想来还不至于亏待了孩子。我看就这样吧,我们继续向北去,等泰山派或是少林寺的消息来了,我们再决定是不是向北或者转向西去,好与钟郎汇合。” 诗敏这样说了,唐凤舞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石精道人等本来就是跟着诗敏三女,三女决定了,他们就没有人再多话了。 再说扶桑一行八人,当日就离开了扬洲,直接向北去,东刀也没有说一句话。中川云石没有问,桥本春子就有些忍不着了,刚才走出扬州城,桥本春子就赶上东刀,想问又不敢问。 东刀突然停下来,转向中川云石,想了想才说:“师弟,你这就回国去,礼请柳生流的掌门人大岛一郎君来中土相助,若有所得,本门将与大岛君均分。但不要告诉他中土的情况,只说中土圣剑门参预了此事,以本门之力对付圣剑门有些困难,若加上柳生流,此行就一定有所收获。” “师兄——” “你想说的话本座已经知道了,本座不会主动去惹事,此去北方,如果能够碰上漠外北神,事情就有希望了。” “哈咿,小弟这就回国去。”中川云石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立即转身向江边走去,想找一艘船出海。 东刀等中川云石走了,又转向桥本春子说:“春子,你也不必跟为师去,你还是去找诗敏夫人,跟着他们,注意他们的武学。” “师父。” “这是命令。你的失误的有,这次的补上,否则的驱逐出门。”东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用春子把话说出口,他就气得说中土话都不会了。 桥本春子看出师父的情绪不对,可不敢再多说,立刻答应:“哈咿,弟子一定完成任务。” “此次不准无功的返。” “哈咿。” 钟声和杜玉烟沿长江上行,没过几天,他们就到了蓉城。杜玉烟让钟声在蓉城等她,钟声认为自己还是跟杜玉烟去青城派的好,就是不上青城山去,在青城山下等杜玉烟也比在蓉城等杜玉烟好一些。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两人弃船上马,一路向青城派去。路上没有碰上什么事,就是杜玉烟的美色引来几只狂蜂浪蝶,不用钟声出手,杜玉烟自己就对付过去了。 到了青城山下,杜玉烟给钟声在山下小镇里找一家客店,包下一个院子,让钟声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再向店家打招呼,说她兄弟有病,让店里的伙计不准去打扰钟声。杜玉烟把钟声安排好,这才一个人上青城山上去。 钟声听进去了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的话,没有想跟杜玉烟去青城山,再者杜玉烟现在一身武功,就是碰上圣剑门的人,只要不是圣剑门长老,不是圣剑门门主,别的人也拿她没有办法,钟声也就放心得很。谁知钟声正在为杜玉烟此行大放宽心,耳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向店伙打听自己和杜玉烟,钟声不用看见这个说话的人,已知道这个人就是青城派弟子程飞。 “你说那个婆娘走了,那个娃儿还在这里,她又说没有说她好久回来?” “少侠,我啷个晓得嘛,那个婆娘只说让我们好好照看那个娃儿,说是那个娃儿有病。格老子看那个娃儿哪里象病人,我要是长得象他一样吓人,就是一头大猫格老子也不怕了。” “放屁!那个娃真的没有病?” “少侠,你老人家要是不相信,你自个儿进去看嘛。那个娃儿和气得很,又不爱说话,真的没得啥子病。” “好、好,没得病就没得病,你杂种噜嗦我就废了你。对了,他们是啥子关系?” “说是姐弟两个人,我看象是一对逃婚的娃儿。” “叭,少给老子胡说八道!再胡说老子真的要废了你个杂种。” “少侠,小的没有乱说嘛。” “哼,听好,好好给老子看好这个娃儿,不准欺负他,不准怠慢他,他要啥子就给他啥子,听到没得?” “是、是,少侠,小的听到了、听到了。” 青城派弟子程飞没有进店,交待一句就走了。店伙计给程飞打了一耳光,很是气不过,等了一会儿就“呸”了一声骂了一句:“天打雷霹的娃儿,啥子狗屁少侠,比强盗还凶。” 钟声对店伙计的话没有在意,却在意程飞找到这里来了,进而想起这是青城派的一亩三分地,自己和杜玉烟公然来访,青城派自然注意到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青城派也许不会注意,杜玉烟可是一个美女,只要给青城派弟子看见了,把消息传回去,程飞自然就知道杜玉烟来了。钟声想明白这件事,本来也算不上什么,更不会为杜玉烟耽心,想起杜玉与程飞的关系,钟声就更应该放心,但想到刚才程飞与店伙计的谈话,钟声心里就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好象这件事绝不会象他想的一样,程飞一定会在这件事上搞出什么事来。钟声一时间想不明白程飞会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心里又觉得不安,他就在客店里住不下去了,立即决定去青城山看一看,但他的眼睛看不见,对他的行动影响很大,这又让钟声有些迟疑了。钟声在店里急得乱走,耽误了半天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青城山走一趟,即使不能帮上杜玉烟,也要看一看青城派在程飞的花言巧言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 与此同时,杜玉烟已经到了青城山上,站在青城派掌门人一叶道人居住的上清宫门外,请守门的青城派弟子进去通报。守门的弟子听说杜玉烟是衡山派弟子,又是七派弟子中有名的人物,没有耽误时间,立即进去通报青城派一叶掌门。青城派掌门一叶很给杜玉烟面子,听到弟子的通报,亲自出来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会这样做。 “多谢掌声门人!弟子承当不起,扰了掌门人的清修,还请掌门人恕罪。”杜玉烟当先行礼,深福下去,充分表示出她作为弟子的礼数。 “无量天尊,贵我两派同气连枝,均属道门,姑娘又是玄悟道友的师妹,本座自该亲自出迎,姑娘就不用客气了。姑娘请,我们进去再谈。” 一叶道人身材高大,脸型宽大,面上五官也显得大了些,再配上一付略显胖的身材,他一身蓝道袍套在身上,就有些让人觉得他不象一个修道之士了,手上一柄灰毛拂尘上的毛虽长,拿在他手里也显得小了一些。杜玉烟也算是一个身材比较高的美女了,走在一叶道人身边,也仅及一叶道人耳际,身材又瘦高,看起来就让人更加觉得两个人不是一路的了。 杜玉烟看一叶道人表现得很热情,也不想站在观外说话,又微福一礼谢过,这才跟一叶道人向观里走去。一叶道在前面带路,刚才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注视杜玉烟,脸上更浮现十分惊讶地说:“姑娘真好修为,本派弟子程飞不及姑娘十分之一。” 杜玉烟听了一叶道人的话,心里暗惊,这才仔细打量一叶道人,顿时发现这个一叶道人的修为比本派掌门人的修为好得多,大概距离打开玄关已经不远了,要是有钟声一样的高人帮他一下,说不定顿时就可以打开玄关,即使没有人帮助他,他也可以在十年之内自己打开玄关大穴。 杜玉烟没有多想,脸上也不由露出几分佩服地说:“掌门人的修为才让弟子佩服,弟子就是再苦修十年,也没有掌门人十分之一的功力。” “无量天尊,姑娘这样说就让本座汗颜了,本座比姑娘年长半个甲子以上,而姑娘的修为至多比本座差一点,可知姑娘前途无量了。听说姑娘还得到钟少侠的真传,前途更是无量,为此本座在此预先为姑娘贺,将来衡山一派必定在姑娘身上大放异彩。 “多谢掌门人夸奖!” “请。”一叶也不想就在大门口多说,又领先向观里走去。 两人走进青城派掌门人会客的大厅,小道童就献上茶来。杜玉烟扫了一眼这一间客厅的布置,与衡山派的道观也差不多,没有心情多看,放下茶怀,又向一叶道人浅福一礼,这才说:“多谢掌声门人接待!小女子此来是来求掌门人的,还望掌门人看在我们两派一向和睦的份上,伸出援助之手。” “姑娘不用客气,本座已经说过了,贵我两派关系不同,姑娘有什么事直说无防。” “多谢掌门人!”杜玉烟再行一礼,这才接着说:“是这样,小女子听本派掌门师兄说贵派有一位长老,好象善于治疗眼疾。小女子弟弟的眼睛两年前不明不白地看不见了,此次小女子回家去才知道,回派拜见掌门师兄时听掌门师兄说起此事,这才带着小女子的弟弟来青城,想求贵派长老给看一看。” “噢,姑娘是为此事而来!这没有什么,姑娘带着令弟去四姑娘山还情谷,找本派长老玉明道人,看玉明道人是不是对姑娘令弟的眼疾有所帮助。对了,姑娘不识路径,本座即刻令程飞回山,为姑娘带路。”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见他。”杜玉烟心中一动,装着生程飞的气的样子,很不客气地说。 一叶道人对杜玉烟的表现十分大肚,笑了笑说:“那个地方不大好找,姑娘还是让本派弟子程飞好好表现一下,姑娘也算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掌门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他要是还有心,他早就去看我了,时至今日他都没有去衡山派,我自己来了还不见人,你们青城派的眼线也太不管用了。”杜玉烟一听一叶道人的话就大怒起来,说出来的话已不好听了。 一叶道人还是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本座这个师弟也确实不象样子,难怪姑娘要生他的气。也好,本座就给姑娘画一张图,姑娘照图找去,也免走错了路。” “多谢掌门人!” 一叶道人象一个和事佬一样,一边给杜玉烟画路线图,一边随口劝杜玉烟,替程飞说好话。杜玉烟装着不听一叶道人说话的样子,留心看一叶道人画路线图。 稍时,一叶道人画好,将图递给杜玉烟,这才郑重地说:“姑娘去见本派长老,他如果对姑娘的身份不相信,姑娘可以把这一张图给他看,相信本派长老会给姑娘令弟治好眼疾。” “小女子明白了。玉明长老就是脾气坏一些,为了小女子的弟弟,小女子也不会怪他。” “这就好。好了,本座也不耽误姑娘的时间了,姑娘这就去罢。” 杜玉烟拿到路线图,她也不想再在青城派混时间,立刻告辞出观,直向山下去。她没有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否则凭她的修为,一定会发现程飞躲进一丛竹林后面不出来见她,让她心里多少有一点警觉。 程飞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自言自语地问:“她来青城山做什么,不是来找我,又说她兄弟有病,而那个她自称是她的兄弟的人又明明是姓钟的小子,难道姓钟的真的生病了?” 程飞想不通杜玉烟的来意,但确定杜玉烟不是来找他的,他就不想现身去见杜一玉烟,想了想,决定先回派去,问一问掌门师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不怕杜玉烟返回镇里就消失了。 “师弟,你是不是从城里来,看见杜姑娘了吗?”青城派掌门一看见程飞就不由十分惊讶地问。 程飞点了点头,给一叶道人行了一礼,立即问:“师兄,杜姑娘来做什么?她不是来找我的,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一叶道人一派掌门,自然不是一个弱者,这一点从他的修为就可以看出来。因此,他听程飞这样问,立刻觉得杜玉烟此来一定有问题,否则以程飞与杜玉烟的关系,程飞一定不会这样问,不会向自己这样打听杜玉烟来青城派的目的。 一叶道人脸色立刻凝重起来,想了想,又皱着眉头说:“杜姑娘说她弟弟害了眼疾,听说本派长老玉明长老会治眼疾,这才带她弟弟来看眼睛。” “什么,姓钟的眼睛出事了?”程飞脸上立刻浮现狂喜的表情,急不择言地大声问。 “无量天尊,师弟,你是说杜姑娘的弟弟是钟少侠?”一叶道人一听就明白程飞的意思。 程飞点了点头,还是一脸的兴奋表情,在地上走来走去,口中不断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片刻才一下子停下来,直面一叶道人说:“掌门师兄,你想不想让我们青城一派统领武林?” “无量天尊,师弟,此事重大,不可胡来。”一叶道人一听就知道程飞想干什么,想也不多想就立刻摇头说。 “这一点小弟知道。小弟的意思也不是要对姓钟的怎么样,我们只是示好于他,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等他对付了圣剑门,他就是我们青城派的了。” 一叶道人听了程飞的话,想了想,不由点了点头,但接着又不以为然地说:“钟少侠的修为是很好,那也不过是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传功给他,他本身的修为算不上啥子。我们青城派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门派,这样做于我青城派的声誉十分不利,师弟还是好好想一想,为兄认为还是与钟少侠交好为是,不必做出一些有损本派的声誉的事。” “哎呀,师兄,你简直老糊涂了!”程飞口不择言,立即想起自己不应该跟掌门人这样说话,放缓口气说:“师兄可知道姓钟的会驭空之术,可知道他的女人教我们七派弟子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我们七派弟子没有一个人学得会,就是小弟学得最好,也不过学会架子,根本就没有大用,但师兄还是接不下来,我却不好意思给师兄说明,怕师兄你看轻我?” “这个——师弟是说飞天之术,这可是仙人之术?”一叶道人也给程飞说动了,还是有些下不了决心。 “就是那种一冲而起,飞翔天空的绝学。” “此事还是太为重大了,为兄一个人作不了主,必须长老会议商议后才能作出决定。再者,我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是圣剑门,钟少侠是对付圣剑门的中坚力量,我们就是要有所作为,也必须等钟少侠灭了圣剑门以后,现在则无论如何不能动钟少侠,这一点本座十分清楚,希望师弟也不要忘了。”一叶道人终归是一派掌门,虽然给程说动了,他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敢真的就向钟声动手。 “小弟不是早就说过,现在只是交好他,在他身上下一些东西,等他对付了圣剑门,本派才对付他。” “交好他可以,在钟少侠身上下一些东西则不行。这一点不用为兄说,师弟想一想就明白了。照师弟的话说,钟少侠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他已经有过人的能力了,你要想在他身上动手脚,事情一定会让他知道,如此一来,对你,对我们青城派都将极为不利。所以,师弟要对付钟少侠,你只有两途,一是交好他;二是制住他。绝不可以想好事,看轻了他,否则师弟和我青城一派都将有极大的危险。” 程飞听一叶道人这样一说,真还不敢再想好事了,点了点头说:“师兄说得也是,是这样我们又啷个办,总不能把这一块送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吧?” “先不要动钟少侠,待本座传书玉明长老,让他想一些办法,如果不行,本座再找长老商议,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才行。” “是这样小弟就听师兄的,但小弟又做些什么呢?” “去见他们,与杜姑娘搞好关系;监视他们,打听清楚钟少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报告给本座和长老知道,我们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小弟听掌门师兄的,这就去见杜姑娘。” 钟声跟着程飞上山,却没有跟进青城派上清宫,没有听到这一番对话,否则他心里真不知道会怎么想。他发现杜玉烟出观了,立即返身跟上杜玉烟,等杜玉烟下山,钟声就现身出来与杜玉烟见面。 杜玉烟看见钟声,没有感觉奇怪,她知道钟声的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他修习的坐看明月一样可以让他行动自如,但对钟声跟上山来,她就有些不解了。杜玉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既然对钟声跟她上山来想不通,她就要在心里好好想一想,这一想就让她想起一些事情,停下来,打量钟声。 “钟兄弟,你是不是看见一些事情了?” 钟声想一想,正好让她知道程飞做的事,让她心里有些警惕,笑了笑说:“我听到程飞在问店伙计,这才跟着他上山来,刚才在那片竹林里碰上你,他好象不想见你,躲在竹林里让你下山来,他又上山去了。” “我本来就不想见他,他不见我正好。不对,他是不是打听到你了?” “好象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好混障的东西!走,我们即刻就赶去四姑娘山。” 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火了,看来不是因为程飞不见她,而是因为别的原因。钟声在心里想一想,顿时想明白一件事:程飞不见杜玉烟,不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了什么误会,而是因为他钟声。想到自己,钟声就不由轻叹一口气,真不明白七派弟子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仇视,好象自己比圣剑门还要可恶,自己比圣剑门对他们还要不好。杜玉烟要钟声走,钟声没有立刻响应,杜玉烟就注意上了钟声,此时看见钟声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她就明白钟声已经知道程飞不见自己的原因了。杜玉烟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还是给钟说一说,免得他以后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自己受他的恩惠太多,想报也无从报起,若能给他说明白,让他不至出事,自己心里也要好过一些。 “钟兄弟,你是不是知道程飞不见我的原因了?” “杜姐姐,我是不是对你们七派弟子不好,是不是比圣剑门对你们还要差?” 杜玉烟立刻摇了摇头说:“不是你对我们七派弟子不好,而是对我们七派弟子太好了。但人与人不同,俗话说龙生九种,种种不同‘,人也一样,人与人也不同,有的人生性平和,心胸宽广;有的人性格懦弱,凡事都退后一步想;有的人生来就想占人便宜,好象这世上的任何物事都应该是他的,他要是看中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必须归他所有,否则他绝不甘心;有的人心胸狭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让他感觉一点不高兴,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总之,人是十分复杂的,我也说不好。具体到我们七派与你的关系上,我们七个人也因性格的不同,对你的态度就不同,比如说我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杜玉烟的亲弟弟,你传不传我武功,我不放在心上,最多生你气,觉得我这个姐姐你都不教我,太让我没有面子了,所以你在衡山帮我打开玄关大穴,我心里真是高兴死了。你已感觉出来了,我还有意让你传一些给本派掌门师兄,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我就更高兴了。” “我知道姐姐对我好,所以我也尽我所能帮助玄悟道长。” “你才没有尽力帮助我师兄呢,你要是尽了力,我衡山一派还不凌驾七派之上,不过就这样已经不错了,你这个做弟弟的,已经给足了我这个姐姐的面子了。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说我对你的武学已经有些认识了,就是我们七派弟子,也对你的武学有些认识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你的武学比他们知道的还要高明,但他们已对你的武学有了一鳞半爪的认识。唯其如此,他们就想让你教他们一些,虽然诗敏三位妹子已经教了我们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学会,我们还是充分发挥了人的劣根性:好的东西人人都想占为己有。程飞就是这样,他就是想让你传他一二武学,就是学不会,他收在身上也觉得心里舒服。所以,我告诉你,就因为这一点人与人的不同,你就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给他们机会,否则你就有可能栽在他们手里,沦入万劫不覆之境。” 钟声听杜玉烟给他说明白了,他不想笑也只有苦笑着说:“其实我的武学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们要学我也可以教你们一些。” “我已经够了,不想学了。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学多了你的武学也没有用,你就不用说好听的话给我听了。我说的是我们七派中有野心的人,你就是把你一身所学全教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满足,直到他们成为一个比你还要厉害的人,真正的武林第一人了,你没有用了,你们才会杀了你。对于这种人,你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里,否则你就要万劫不覆了。你出了事没有什么,反正那个制着你的人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杀你,诗敏妹妹她们就苦了,那时候那个制着你的人以你为要挟,诗敏妹妹她们可怎么办?所以,你心里要有这个警惕,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姐姐我在内,绝不能把你的一生让别人抓在手里。” “姐姐我也不能相信?”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心里不由从最阴暗的角落里升起一股冷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颤。 “不能相信我。我自认没有害你之心,但我也说不好有一天什么人控制了我,说不一定我就做出对你有害的事情来,虽然不是我想做的,做了以后我一定会后悔,但事情做了,那就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我就是再后悔已没有作用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他就明白杜玉烟的意思了,点了点头说:“姐姐放心,我既然能够修成比一般人好一些的武功,我也自认不是一个笨人,谁要想对我不利,我会知道。对了,姐姐,我们既然给青城派发现了,是不是快一些去看一看那个青城派长老,要是他能治我的眼睛最好,要是他不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们就快一些离开蜀中,另外再想办法。” “对、对,我们快走。一叶道人画了一张路线图给我,当时他一定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画的路线图一定不是假的,我们就照他给我们画的路线图去找一找看,争取赶在青城派的人赶到以前办好事情。” “是这样姐姐就给我指一个方向,我带着姐姐走。” “不用,我的玄关已通,施展轻功一定不比你慢多少。” “我是说小弟施展驭空术。” “你、你是说带我上天?”杜玉烟大吃一惊,美丽的粉脸已吓得苍白了。 “姐姐不用怕,前年我从爪哇回中土,我就带着诗敏一飞几千里,不会把姐姐摔下来。” “真、真的要飞?”杜玉烟又有些兴奋了。 “为了快一些,我们还是施展驭空术好一些。” “好,我做姐姐的相信你,你就是从半空中把我丢下来了,我做姐姐的也不会怪你。” “只要姐姐相信我就好了。” “我当然相信你了。难怪诗敏她们三个会跟你,有你这样一个有大本事的男人,她们这一生有福了。” “姐姐说笑了。” “这可是真心话,你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好了,你就带着我向正西方去大约两三百里就到了。” “好!姐姐到时候给我指一个降落的地方,最好是山头上。” “这一点我还做得到,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的眼睛可还好好的。” 钟声再不说什么,让杜玉烟爬在背上,立即冲天而起,驭空向正西方飞去。杜玉烟在钟声背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瘦小的娇躯有些发抖,就象天气寒冷,让她有些受不了。钟声感觉到杜玉烟的异样,也没有多想,认为她第一次在天空中行走,心里害怕,时间长了就好了。 一两百里的路,在钟声驭空之下,盏茶时间就到了。杜玉烟给钟声指了一个积雪的山头,帮助钟声落下地来,却没有说走的话,反而盯着钟声,脸上表情就象看一个不是人的人。钟声看不见杜玉烟的表情,却感觉到了杜玉烟的异样,心里对杜玉烟的表情不以为然。 “杜姐姐,我们现在又怎么走,这座山头下面的情况怎么样?” “啊,嗯,让我好好看一下,你不要乱走,看失脚落下悬崖去了。对了,你不怕落下去,我真是为你白耽心了。”杜玉烟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格格笑起来,走向南边,没有走几步就停下来说:“兄弟,我们运气真好!这下面就是一座悬崖,高有万丈,悬崖下面就是一个不大的山坪,好象就是青城派长老住的还情谷。我们先从东边下去,从谷口进去。” “这就好。这里好象是一个山坪,空气好极了,还有些灵气,姐姐看见什么让人觉得不一般的东西没有?”钟声转了一个身,鼻子抽动,象是在嗅什么味道。 “真的,你用鼻子就能闻出灵气来,你还是人吗?对了,你本来就已经不是人了,要是人也不会飞天遁地了,你是神仙。你这个神仙既然说这个山峰上有什么灵物,我就给你找一找,看找得找不到,要是找到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有好处。” 杜玉烟大为高兴,立即四处寻找。也没有走多远,钟声从杜玉烟走的路就断定这个山坪长宽不过十丈,南边可能是悬崖,东、西、北三面是缓坡。钟声想清楚这个山坪的地形,就用心体会那种灵气的来源,很快就确定这种灵气不在东、西、北三面,而是在南边,也许在悬崖上。 “姐姐,你不用找了,我觉得这股灵气好象在悬崖上,现在我的眼睛看不见,没有办法去看一看,我们还是下去吧,等以后再说。对了,此去青城派长老要是可以治疗我的眼睛,一定要一些时间,你可以上山来,在这边悬崖上坐息,对你打开会阴穴有好处。” “好吧,听你的。来,这次由我搀着你,我们快一些下山去。” 钟声没有意见,杜玉烟就半抱着钟声,展开衡山派的轻功玉灵飞天,向山下猛冲下去。杜玉烟玄关已开,就是抱着钟声这样一个大小伙子,钟声自己使出驭空术,她也没有感觉到一点困难,几个起纵,她就将钟声抱着跳下山峰,落身在谷口一条小道上了。 这条小道确实是一条小道,小得几乎只能容人落脚,而且还是开在一座悬崖上,右边是一条深沟,深有一十二丈,宽不足五六丈,对面就是钟声和杜玉烟刚才跳下来的雪峰;沟里浓雾如幕,雾呈粉红色,翻腾如沸,却又没有向上冒,就那么高;在那粉红的浓雾下面,悬崖上好象没有长草,光秃秃的,浓雾上面则长满了杂草,由此判断那浓雾一定不是人畜可以接触的;在小道左边又是悬崖,不太高,上去五六丈就是山坪,小道斜向上去就是山坪,只是到了这里,山坪就没有了,所以必须从小道上去。 杜玉烟为了不让青城派长老玉明看见他们从天而降,这才降在这条小道上,就是多走一些路,也比冒险给玉明长老看见他们好一些。 杜玉烟拉着钟声的手一路上去,快到山坪时,一块大山石立在路边上,上书八个大字:“未经允许,善入者死。”钟声看不见,杜玉烟的眼睛可没有盲,她看见大石头上的字就不由停住了脚步。 “姐姐,怎么回事,是不是走不通了,这不应该呀?” “不是走不通了,是路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写着八个大字未经允许,善入者死‘。我看他不是说来吓人的,一定有些布置,我们是不是先通报一下,再进去。我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攻打这个山坪的。” “姐姐说得也是。是这样姐姐就叫一叫,但不要提足功力,只以六七成功力招呼就行了。” “果然是一个会用心思的好兄弟,你要是时常都这样警惕,姐姐就不用为你耽心了。” “小弟是怕玉明长老不相信你是七派的人,不出来见你。” “嗯,你说得有道理。”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这才明白钟声的意思,想了想就提声向坪上说:“玉明长老,弟子是衡山派弟子杜玉烟,经青城派掌门一叶道长介绍,特来求长老施以华陀圣手,给我兄弟看一看眼疾。” 山坪上没有动静,杜玉烟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山坪上才有一个平常人的声音说:“姑娘真是衡山派的弟子?” 杜玉烟听到回答,不由大喜,立即答应:“弟子确实是衡山派弟子,这一点长老可以提出任何题目考查,不过弟子可不想接受长老的考查,太麻烦了,弟子这里有一叶掌门人亲手给弟子画的路线图。” “亲手给你女娃儿画的路线图,你女娃儿和我青城派有关系?” “弟子认识贵派弟子程飞。”杜玉烟灵机一动,立即将程飞端出来。 “拿来老夫看。”那个平常人停了停说。 “长老,弟子可不敢擅闯你的仙居。” “废话,上来。” 杜玉烟听了这话,与钟声相视一眼,知道他们来得早一步,青城派还没有传信给这个玉明长老。杜玉烟再不多说,向钟声打个眼色,让他装着不会武的样子,伸手扶着钟声,立即向山坪上走去。 山坪上正象他们刚才下山时看见的一样,土地成畦,田垄成行,上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钟声和杜玉烟对这些花草没有研究,他们也认不出来,没有注意,只是打量站在路口的老人。 这个老人年纪大约超过了一个甲子,头发全白了,脸上爬满了皱纹,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出曾经受过伤,疤痕一片一片的,看在眼里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他身材中等,清清瘦瘦,一袭粗布山民衣服,让他看起来又不让人怕了,反而给人一种山野村民的感觉。老人盯着杜玉烟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表情,对杜玉烟就不由上下打量,对钟声则是一眼瞟过,没有多看一眼。 “晚辈衡山派弟子杜玉烟,拜见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杜玉烟规规矩矩地深福一礼,将一叶道人给她画的路线图呈上。 老人点了点头,接过路线图,只看了一眼,又将路线图还给杜玉烟,这才望着钟声说:“这个小子就是你弟弟,怎么老夫看来有些不象?” 杜玉烟对此早就想好了说词,想也不想就说:“老前辈真是眼光如剑,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一母所生的姐弟了。晚辈这个弟弟是后母所生,不是一母所生的弟弟,但比起一般人家的一母所生的弟弟来,晚辈觉得晚辈这个弟弟更象是晚辈一母所生的亲弟弟。再说晚辈的后母自从嫁到我们杜家,可比一些亲生母亲还喜欢晚辈,晚辈就更要视晚辈这个弟弟是一母所生的了。” “好啦,好啦,你一个年青女娃儿,说起话来比老夫一个老年人还噜嗦,老夫相信你了。你弟弟的眼睛怎么了,好象已经全瞎了?” “老前辈,你是说我弟弟的眼睛没有救了?”杜玉烟一听就急了,表情真不是装出来的,让玉明长老听了也不由对她一片真情感动。 “老夫没有细看,但就只是一眼,老夫已断定令弟的眼睛没有救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求老夫,老夫也不想花费时间在这小子身上。” “老前辈——” “老夫已经说过了,你女娃儿还说废话。好了,你们走吧,不要在老夫这里多耽误时间。老夫这里充满了毒气,你们要是不想有啥子不对,就快一些离开老夫这个山坪。你要是不信,应该看见老夫这一张脸了,老夫就是一个识药的人,也经常给坪上的药搞得老夫无力自救,九死一生之后才保得一命。你一个年青漂亮的女娃儿,要是在老夫这山坪上多留一会儿,也搞得跟老夫一个鬼样子,老夫就对不起一叶和程飞那个小子了。” “老前辈,我不怕,你也不要吓我。我弟弟的眼睛真的没有救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杜玉烟几乎要哭出声来了,眼泪淌满粉脸,几乎是哀求着问。 “也不是没有救了,但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老前辈,这样说是我弟弟的眼睛还有救了,怎么救,求老前辈快告诉晚辈,晚辈一辈子感谢老前辈。” “看你女娃儿的样子,真让老夫感动,你这个做姐姐的算是一个难得的了!好吧,老夫就告诉你,至于你是不是能够做到,老夫就不管了。” “多谢老前辈!” “不用客气,老夫是给你女娃儿的一颗善心感动了。你弟弟的眼睛只有两个办法救:一是找一个象汉魏时期华陀一样的郎中,将你弟弟眼睛表面一层很薄的膜取下来,再给按上一付好的眼膜,他就可以看见了;二是修习一种先天气功,增加他的心血量,打开他全身一些制约人体的穴位,让他的血有能力压到眼睛上,他就能看见了,不过这样一来,你弟弟就要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高人了。说到这里,老夫不妨告诉你女娃儿,天下所有的武林中人,一生修习的就是气血,气血通了,力量就有了,头脑也要灵活一些——也就是聪明一些,用在搏斗上,他就自然有力量,有头脑对付别人,他就是想不胜已不可能了。看你女娃儿修为已经不弱了,道基已有了一些,如果好好想一想老夫的话,对你女娃儿一定有些用处。” “老前辈不懂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钟声突然开口问,语气虽然平静,已让有心人听出他在想些什么了。 玉明道人正在说得高兴,没有注意钟声的问题,只是对钟声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想一想,立即不以为然地说:“老夫是道门弟子,就是不知道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老夫也比你一个无知小子知道得多一些。告诉你小子,你想修习先天真气,你就必须从小修习,看你小子已经快二十岁了,就是老夫告诉你小子修习的方法,你也没有机会修习了,除非你小子已经打开了玄关。但看你小子可不象你姐姐,现在还一点武功都没有,想修习先天真气治你的眼睛可不行了。” “老前辈,你老别生气,我弟弟也是长时间看不见东西,向往看一眼这世上的事物,所以才问这话。不过,老前辈,你虽然说我弟弟不可能修习先天真气了,那先天真气到底又是怎么一个修习法呢,求老前辈告诉晚辈,晚辈好依此想一想办法?”杜玉烟一听玉明道人的话就知道钟声问话的意思,立即接过钟声的话问。 玉明道人对杜玉烟真没有防范之心,扫了钟声一眼就说:“具体修习的方法以前本派就有,但已经失传百多年了,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老夫经过这些年对人体的研究,发现所谓的先天真气也是为了充分扩大人的心脏和经脉,让一个人的气血有一条畅通的路好走,这样才能生气生血,最终成就道基。用在搏斗上,一个人的心脏强一些,气血就多一些,力量自然比一般的人大一些,就是承受别人加在你身上的打击的能力也要好一些,特别是内力,你的心脏强健,缓冲能力好一些,他就伤不了你,你发出的招式所产生的反作用力量也伤不了你,你就可以学一些霸道一些的招式。” “原来是这样!”钟声听得入神,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 玉明道人听钟声这样说,好象吃了一惊,立即盯着钟声,想看清楚钟声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自己的意思。钟声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就是一个不会武功,长得标致一些的年青人,脸上有一种逼人的魅力,要不仔细看真还无法发现。玉明道人是一个修道的人,对这一套可是内行中的内行,此时他一下心观察钟声,立即看出钟声不凡,将来的前途一定无量。 “无量天尊,姑娘,你这个兄弟可惜是一个盲人!要是一个正常人,你女娃儿这样痛他,这小子将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即使是这样,这小子也大有前途,难怪你女娃儿对他如此看重。” “多谢老前辈!我们就不打扰老前辈了,这就下山去,看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汉魏时期华陀一脉的后人。” “老夫看你女娃儿不用找了,老夫曾经让我青城派弟子找过,华陀一脉好象真的没有人了,你女娃儿找也是白找。” “华陀一脉没有人了,他的医术一定还在世上流传,一定还有人学过他的医术。” “啊,对、对,你女娃儿真是聪明!当时老夫就只想到找姓华的人,没有想到找华陀的医术,这样说来你这个弟弟的眼睛还有一点希望了。” “正是。再次谢过老前辈!晚辈这就下山去了。” “好,老夫就不送了。对了,你女娃儿要是找到习有华陀一脉医术的人,希望你女娃儿着人告诉老夫一声,老夫也好前去与之砌磋一下,加增老夫见识。” “晚辈要是找到了,一定让人给老前辈传一个信来,以谢老前辈今日相告之情。” 杜玉烟和钟声离开玉明道人,下到谷里,钟声就让杜玉烟爬到背上,立即驭空向那座有灵气的雪山上飞去,外人看来就象是杜玉烟抱着钟声。他们这样做不要紧,却吓坏了玉明道人,望着对面的雪山,半天都没有合上嘴巴。 “这、这个女娃儿真是衡山派的弟子?” 玉明道人已不用想了,就这时候,一只白鸽落在他的肩上,红嘴红脚,左脚上还绑着一个竹筒,不用说是一只信鸽了。 “掌门人来信!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与这个女娃儿有关?” 玉明道人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幅白绢,上面确实用红笔写着字,正是掌门人与长老联系的标志。 “字谕玉明师叔,今有衡山派弟子杜玉烟和一个青年来访,勿请留下来人,等待本门长老玉玄、玉花、玉通前来共同处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信鸽比人还慢?”玉明道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迷,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他也知道没有答案,没有多想,抬头望了望那一座雪山,立即想起一件事情:“他们想做啥子,想去取悬崖上的温玉?” 玉明道人一想到这件事情,立刻返身往回跑,却没有武功,只是一个一般人,想跑快一点也因年纪太大了,跑不动了。 第二天,山坪小路上又有人叫玉明道人,玉明道人一听就去小道上看,立即认出青城派弟子程飞,同来的还有一个长得高高瘦瘦,一脸阴深的青年,却不认识。 玉明道人也没有多想,立即让两人上山坪,盯着长得高瘦阴沉的青年,对程飞说:“掌门人来信说玉玄师兄他们三个人都要来,怎么没有来,反而让你一个人来?这小子又是谁?你不先给为叔说一声就带人来,你是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程飞听说,急忙行礼说:“师叔,你误会了。弟子要是不把师叔放在眼里,弟子也不会来拜访你老人家了。这位是峨眉派弟子将今,曾经跟弟子一起在圣剑门住过几年,他也是听说我们共同的朋友杜姑娘的弟弟生病了,这才跟来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帮上忙。” 这个长得瘦高的青年确实是将今。钟声和杜玉烟入蜀,钟声就算没有给峨眉派的人认出来,杜玉烟一个美女引人注目,将今自然一听报告就知道是杜玉烟来了,再听人说起与杜玉烟一起的男人,将今就想起这个男人是谁了。他也不清楚钟声怎么会和杜玉烟走在一起,这才急急追来。一追就追到青城山,正好碰上程飞独自下山。两人一说,钟声的问题就让两人起了同一心思。 程飞也是一个智计高人一等的人,他本来不想给将今说真话,奈何掌门人不采取行动,他觉得一个人对付不了杜玉烟和钟声,这才想找将今帮忙,等事后再把将今处理了,所有好处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正好将今也有程飞一样的想法,他的修为虽然不及程飞,他相信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将今,因为将今从来就相信计谋比武功更重要。 将今给玉明道人行过礼,这才笑着说:“长老,弟子与程兄相处几年,已形同兄弟,长老既是程兄的师叔,弟了也应该在师叔面前执弟子礼。” “哼,你小子少在老夫面前说好听的,老夫是什么人,老夫一生走的路比你小子走的桥还要多,容得你小子在老夫面前装好人。还有你小子,你与这小子交朋友,有你吃亏的时候。好了,老夫也不管你小子的屁事,说吧,掌门人要怎么对付那个衡山派的女娃儿?老夫告诉你,人家女娃儿可是会驭空之术,凭你们两个小子一点修为,你们想动她,我看你们是找死,所以老夫看你们还是回去找玉玄师兄他们来,千万不要自认为了不起,白白送了你们两条小命。” “师叔是说杜玉烟会驭空之术?”程飞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地问。 “当然了。要不是驭空之术,你们看从这里越过深谷去,你们两个小子谁有能力办到?老夫看你们两个小子别说越过这条深沟去,你们不给沟里的蛇毒毒死,老夫就相信你们比那个女娃儿的修为还高了。” “老前辈说得是,我们是没有这个能力。但他们又去对面做什么,是不是上山去了,山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去呢?”将今没有多想杜玉烟的事,他相信其中一定有这个青城派玉明长老不清楚的原因,所以他就不想多问杜玉烟,先搞清楚钟声和杜玉烟是不是真的去了对面山上。 “老夫可不清楚。老夫只是看见他们上那座山去了,至于去做什么,老夫就不管他们了。” “师叔,你老的事弟子清楚,你就不要说这话了。临来时长老曾经说过,如果弟子对付不了,就请师叔全力想助。”程飞努力丢开杜玉烟的事,将他们在路上商议好的办法说出来。 “你想让老夫向他们用毒?”玉明道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程飞的意思。 “师叔既说我们对付不了,不用毒又怎么办?”程飞给玉明道人来一招明明白白,让玉明道人不至于怀疑他。 玉明道人听程飞这样说,不由深深注视程飞一眼,这才说:“老夫就是让你们去用毒,你们又怎么用毒?老夫已经回绝了他们,他们不会再到老夫这里来了,他们在那座山上,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用毒。” “他们比掌门师兄的飞鸽先到了?”程飞脸上有些发青地问。 “当然了,否则老夫已经将他们留下来了,何用跟你们两个小子在这里胡扯。先前老夫还没有想通,现在老夫就想明白了,他们是驭空而来,路上没有耽误,自然比飞鸽来得快了。” 将今见程飞尽问一些废话,不想让程飞再多说,接过话去说:“他们就算在那座山上,他们也要吃饭,也要饮水,我们就有机会。老前辈大概已经有所准备了,这就让我们去做吧。” 玉明道人听将今这样说,真不敢再小看将今,盯着将今看了看,这才说:“老夫配了一种软骨散,无论功力多高的人,只要吃了这种软骨散,一个时辰之内必定用不上内功,但一个时辰以后这种药就没有用了。那个女娃儿的修为太高了,老夫不敢用别的毒药,以防她发现了。” “老前辈想得周到,我们也不想要他们的命,只是想制着他们。” “但老夫还是觉得你们没有这个能力。那个女娃儿好象对先天真气已有一些认识了,可知她的武功修为十分高,你们要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办不成事,你们以后想控制他们就不容易了。” “师叔,我们可以先废了他的武功。”程飞好象想通了一件事,脸上表情十分肯定地说。 “很可能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之,她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在半年到一年内恢复武功。” “有一年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到时候要是时间还不够,我们就再废他的武功。”将今冷笑着说。 “哼,你小子够狠!就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老夫,老夫去给你们取东西来。”玉明道人转身走了。 “程兄,你认为杜玉烟的武功真的达到了驭空的境界?” “将兄以为我姓程的比将兄笨?” “这样说来是哑钟在搞鬼了。但程兄你说哑钟的眼睛出了问题,他又怎么驭空,难道是靠杜玉烟给他指路?” “哼,将兄不用旁敲侧击,我姓程的还不是一个为了女人放弃理想的废物,但也请将兄不要在我姓程的面前玩小聪明,老老实实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否则你我都将不容于师门。” “程兄误会了。我们这样做了,就是贵我两派一时不理解,等我们有了对付圣剑门的能力,贵我两派就不会有人说话了,也不存在容不容于师门的问题了。” “要是我们此次不成呢?” 将今听说,一时间也答不上话来。事情十分清楚,如果他们对付哑钟有成,两派掌门和长老一定会乐观其成;要是对付哑钟不成,两派为了七派共同的利益,说不定就会抛弃他们,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死,绝不会再有什么路给他们走。 “依程兄之见呢?”将今脸上有些变色地问。 “哼,现在将兄要退还来得及,我姓程的要退也还可以,只要说一说好话,我姓程的说不一定还可以学到一些我们想都想不到的武学,但是我姓程的可不是一个孬种,根本就不屑走这一条路。” [奇^书 ^网][q i].[s h u][9 9].[co m ] “好,既然程兄已下定了决心,我们就这么办。时间上要快一些,贵派长老也许很快就要来了。” “本派长老最早要明天才能到,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下手的机会。得手以后我们先躲起来,等问出点东西来,我们再向本门长老交待。” “程兄——” 第五十五章 地龙出世 巴音格对钟声与大食众女混在一起十分反感,没有想到她问起这事,诗敏和唐凤舞都替钟声隐瞒,钟声却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巴音格觉得丈夫还把自己看在眼里,她也不想把本来好好的夫妻关系搞得没有办法收拾,想了想就没有给钟声造翻,却吓了诗敏和唐凤舞一大跳。但巴音格也没有让钟声好过,勒令钟声在西域之事后让大食众女回大食去,不准钟声把大食众女留在中土,否则她就与钟声断绝夫妻关系。 这也是巴音格对丈夫有些失望,看看不管他实在不行了,唐凤舞和诗敏又不舍得管丈夫,她就不能不拿出草原女人的泼辣,给丈夫一点颜色,好让他以后不要再随心所欲地去乱找女人。巴音格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这样做也有她的想法,以丈夫现在的武学修为,武林声名,他要是不自己管束一下自己,要是自己放纵了自己,后果真还不堪设想,不要说那些心里装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女人,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女人,丈夫就一生不得干净,说不一定有一天丈夫就给人毁在这一点上,那就不只是丈夫一个人的事,而是这一家人的事,其中就包括她巴音格和他们的孩子。巴音格不想让丈夫以后有一点不好,她就想让丈夫明白,她已经为了这事生气了,要是钟声不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她就要另外想办法了。好在钟声还没有把巴音格不当一回事,巴音格体会到了钟声对她的心意,她才没有给丈夫再多说话。 钟声当此之时,他还真不敢违背巴音格的话,立刻点头说:“她们自然要回大食去,我没有让她们留在中土的意思。” “哼,巴音格姐姐饶过你了,你还敢再这样昏头昏脑,以后我看你怎么是一个了。好了,我们都不要说这件事了,另外那件事你还没有给我们说清楚呢,怎么不接着说了?” 钟声看唐凤舞给他台阶下,可不敢不下这个台阶,急忙说:“灵石心法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把一个人全身的穴位打通,使气血运行没有阻碍。这种心法对肉身可能没有什么作用,对元婴则大是有用,所以你们的功力再深一些,学的心法再多一些,多打开一些穴位,你们就可以修习了。当然,我觉得一个没有修习过内功的人,要是一入手就修习这种灵石心法,那作用就大了,也许会让他很快就修成不弱的内功。” “别人的事就先不用说了,你只说你这种灵石心法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是不是对付得了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是吧?”唐凤舞向巴音格和诗敏斟求意见,说明这话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思。 “我没有见过天佛九转,也没有与修习天佛九转的人会过,你们让我说,我还真的说不上来。不过,不管佛门神功天佛九转还是道门神功天佛九转,总之一条,他要是不是修通一个人全身的穴脉,我想我的灵石心法都可以应付他,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那你又留下南佛做什么,他就是再怎么修习,就是修成了佛门神功天佛九转,他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是留下他也没有作用,还不如快一点收拾了他?”唐凤舞当即听出钟声话中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你们心里也应该有些感觉了。天下武林神功绝学虽然多,真正能够算得上神功绝学的并不多,就算是圣剑门的老祖师丹生子,他的修为已经是天下之至了,我看也没有什么,更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就想看一看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有些什么奇处。这一点我已经看出一点眉目了,虽然南佛和丹生子修习进度不大,这种佛门神功好象真的可以一观,所以我想让南佛修习一下看一看,看他是不是可以修出一点让我一观的东西来。更主要的是我想让南佛修习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对我的灵石心法有一点帮助,这一点我先前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有这几点,我想还是先不要理会南佛,让他修习一下,看一看结果如何。” “你的话虽然这样说了,我看还是大意了一些,要是他修成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真的十分了得,我们将遇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困难,这一点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再有,武林各派留在玄阴教,我觉得既是助南佛,又是对武林各派的有意轻视,这可不是我们的意思,更不是我们西来的目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不能让武林各派的人落在南佛的手里。” “是这样我就再去玄阴教走一趟,让他们把武林各派的人放了,我就给南佛一点时间,想来南佛还不敢不放武林各派的人。” “这样就好了。”唐凤舞长出一口气,转向诗敏和巴音格问:“两位姐姐,你们还有没有问题,要是还有问题就提出来,要是没有问题了,我们就该坐下来修习了,否则到时候我们可没有能力对付南佛?” “我是没有了,就是有也问不清楚,钟郎说的这些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能作出判断。”诗敏脸上有些苦色地说。 “我也和诗敏姐姐一样。” “我有问题。”娜娜接过话去问:“你说的这种心法我可不可以修习?” “可是可以,但我还没有把一个人的一身气穴搞清楚,不能在你身上乱开穴脉,所以你还是先不要修习,等到我搞清楚了,再说让你修习的事。但这个搞清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只有在不断的摸索中,我才有所进步,否则我就不能向前进步了。” “你这样说我自然相信你,但你真要让南佛修成佛门天佛九转,我也有些不敢想象,这样做我们的危险性太大了。”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你们放心好了。根据佛门传下来的故事,佛门这种天佛九转神功大概是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心法,当然仅此一点天佛九转也说不上高明的心法,所以我想天佛九转可能还是一种吸收别人功力,增加自己功力的心法,至于增加多少,大概就是九转了。” “九转,你是说在原来功力的基础上增加九倍还是九翻?”唐凤舞立刻听出钟声话中的意思,脸上表情就不由大变,还有几分恐怖的成份。 钟声看唐凤舞这样,他就不敢乱说了,更不敢不说,想也没有想清楚就说:“大概是九倍,不会是九翻,要是九翻,那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要是九翻呢?”诗敏不肯放过钟声,立刻追着问,表情明显不希望钟声给她肯定的回答。 “即使是九翻,我也不怕。我的灵石心法每修通一关,功力就会增加一倍,最后六关就是每修通一关,功力就增加一翻,南佛就是修成了天佛九转,我的功力也不比他差。更主要的是他的修为比我已经差得多了,他修习天佛九转就算翻上九翻,他的功力还是不及我,我还是可以制着他。” “你不是说你修到三十关就修不动了吗?”唐凤舞又想起钟声说过的话。 “所以不管是天佛九转还是灵石心法,真想翻一翻,上进一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才想借南佛之力帮助我修习灵石心法。” 在座四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脸上表情非但没有好起来,还有些恐惧,盯着钟声,就象对钟声已经不认识了。 “我——我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嘛?”钟声真还让四个女人给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检查一下自己,这才望着四女说。 “你现在是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等你修成灵石心法了,我们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诗敏叹了一口气说出四个女人心中所想的事。 钟声听了这话,他就明白四个女人的意思了,却也回答不上来,想了想才说:“你们这样想也对,不过我想我就是再修成什么心法,我们人还是人,人变不成神,也变不成仙,更加变不成鬼,至多是本事大一些,能够做一些人的能力做不成的事而也。就是男人女人想做的事情,大概也没有能力免俗,这就是一个人。” “我呸,你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想到这事!”唐凤舞一听钟声的话,她就首先笑了,轻叱钟声一句,扫了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一眼,这才笑着说:“声郎说得也对,我们还真的想得多了。要说他修成了灵石心法有些什么不对,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以我们现在的修为而论,别说一般人看我们已经是神呀仙呀一流了,就是武林中人,还不是把我们看得了不得了,所以我们都不用再多想了,反正声郎修成了,再教我们也修一修灵石心法,说不一定我们也可以修成。” “正是这样。”钟声答应一句,有意转过话题说:“我让你们来这里就是修习一种可以抵抗南佛吸收你们功力的心法,原来叫落地生根,我又加了一些东西在里面,就叫磐石心法好了。” “我看还是落地生根好一些。”巴音格想一想就给钟声驳回了。 “对,我同意巴音格姐姐的意思。”唐凤舞笑说:“想一想落地生根多么贴切,你那什么磐石心法,就算是磐石也可以给人搬走,落地生根就不同了,你想搬走它,它下面可是大地,谁又能搬走大地呢!” “巴音格的想法还真不错!那就还叫落地生根好了。你们修习这种心法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这要一些悟性,所以你们听了我告诉你们修习的方法后,要好好想一想,无需练,想通了,你们就修成了,否则你们就修不成。” “你这不就是佛门心法,重在一个悟字上。”唐凤舞立刻笑叱。 “你还真的说对了,落地生根就和佛门心法差不多。好了,我告诉你们秘诀,你们就好好想一想,我去玄阴教办事。”钟声扫了四女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这样,放松一些,这落地生根心法只有十六个字:似有若无,若无似有;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鬼话!”唐凤舞立刻笑叱:“你这不就是虚实互用吗,还用得着你说。” “话是这样说,目的却不是什么虚实的问题,而是如何自固的问题,所以你们就只能从中找出虚实之间的不动意思,否则你就解不开这十六个字的意思。这可是解开这十六个字的唯一解释,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千里,你既然说明白了,为什么不再说一说如何才能自固我们的内功呢,免得我们再用心思?” “这可不是我不给你们解释,而是我自己就解释不清楚,只知道在虚实中寻找不动的玄机。老实说吧,这就是一种感觉,说是说不清楚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去领悟。” “算了,你不说就走,不要你再在这里给我们瞎说八道了。” 钟声听说,还真的笑了笑就走出帐篷去了。巴音格转向唐凤舞,有些不解地问:“妹子,你为什么不让千里给我们好好说一说,他给我们说一说,我们也好找到一些门路?” “姐姐,我看他再说下去你就真的找不到门路了。他没有说错,这种心法不是一般的内功,它的目的只是让你的内功精纯稳固,就象走路,走过的路才是路,没有走过的路对你来说就不是路,既使它事实上存在。” “妹子,我看你也别说了,我要是再听你说下去,我也别想想出一点眉目来了。”诗敏听唐凤舞把事情说得更玄,她就怕听唐凤舞说下去了。 “格格,娜娜,你要不要听我说下去,你的汉话可不怎么样?” “我不要听你说。我也觉得诗敏妹子说得对,你愈说我就愈听得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娜娜也笑着说。 “你们真是不会捡便宜,我帮助你们,你们还说我害你们。好了,我们就各自用心,看我们四个姐妹谁先想出一点眉目来。” 钟声走出帐篷,马丽亚立刻接着钟声,想扑进钟声怀里,钟声立刻将马丽亚扶着,向远一些的地方走去。直走了五六里,钟声才停下来,抱着马丽亚狂吻。马丽亚却不是这个意思,给钟声吻了片刻,她就把钟声推开了。 “钟,你等一等。我听到了你们说话,你真的要我们再回大食去?” “怎么,你们不回大食去?”钟声吃了一惊,接着想起马丽亚正在打仗,他就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是正在复国吗?” “我已经不想再做国王了。”马丽亚脸上有些失望地说。 “不做国王了,你已经把王位传给别人了?” “还没有。因为我们的儿子还小,等他长大一些了,我才能把王位传给他,现在传给他容易给他带来灾害。” “你生孩子了?”钟声真是没有想到,觉得自己虽然与马丽亚有过不少次男女之事,却没有想让马丽亚生孩子的意思,现在听到马丽亚说她生了一个孩子,他还真的给惊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都了。 “我就知道你会奇怪,而且真的对我做了手脚,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男人,需要我们这些女人,我们也不是丑女人,你才和我们在一起,却不想让我们给你生孩子。但是,我生的孩子确实是你的孩子,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找个时候去看一看你的儿子,看是不是长得跟你十分相象。”马丽亚对钟声的表现没有生气,还满脸得意,好象钟声骗她,没有骗到,她却骗了钟声这样一个男人,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胜利。 “我——你、你做了什么手脚?”钟声听马亚丽这样说,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他就是不相信,恐怕也是事实了,所以钟声对马丽亚这个大食女人真是服气了,他就只能问出这一句话来。 “你相信了我的话就好,我就不给你多说孩子的事,以后你去大食总会看见孩子。你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吧,免得你心里还有些怀疑,还在想我怎么会给她孩子?‘。你呀!事实上用不着多想,你只要想一想你和她们的事就知道了。” “我和她们的事?”钟声还是不明白自己和那些女人就算是有事,对马丽亚生孩子的事也没有关系。 “嘻嘻,你真是一个好骗的男人!”马丽亚十分得意地说:“告诉你吧,钟,我要她们来缠你,目的就是要你和我生一个孩子,你还以为我不吃她们的醋,让她们来和我分亨你呢!我要是这样想,我就不是一个女人了,就象刚才你给她们问你一样,她们要是不问你,她们已不是女人了,所以她们差一点就和你翻脸了,这就是一个女人。你是她们三个女人的男人,她们之间好象已经说好了,她们三个人可以相互容忍,别的女人再插进来,她们就不能容忍了。我也和她们一样,虽然她们是中土的女人,我是大食的女人,娜娜是西方的女人,事实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女人,是女人就会吃醋,这一点你要好好记在心里,千万不要听一个女人给你说她不会为你去找别的女人吃醋。我说多了,把要给你说的事都给说忘记了。我让她们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发现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好象需要不少的女人,所以我就找她们来和你缠。当你再也不能坚持时,我就和你做事,你的东西就不能不放给我,而她们就是和你缠个没有完,她们也没有一点效果,我则给你生下孩子来了。” 钟声听马丽亚东拉西扯地说了这么多,本来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没有想到马丽亚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心里大震,却不是为了马丽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而是为了他对南佛的对策。他给诗敏四女说的话也对,只有对佛门天佛九转神功的估计不是十分正确,或者说他说的话也是凭他想象,并没有一定的证据。正因为没有证据,钟声对他说的话就不由不在心里多想一想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事实上,如果佛门天佛九转真的翻上九翻,他的灵石心法只能翻上六翻,问题就大了。假如现在两种神功绝学的基数都是一,天佛九转翻上九转,那就可以达到五百一十二,而灵石心法翻上六翻,也才六十四,比天佛九转低了八倍,即使钟声的功力比南佛的功力高一倍,钟声的功力最终也只能达到一百二十八,也比南佛的功力低四倍。武林高手的修为不要说相差三四倍,能够比对手高上两三成,那已经是绝对的胜算了。 所以,钟声听了马丽亚的话,想到马丽亚这样一个他认为好骗的女人,结果他没有骗到马丽亚,反而让马丽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钟声就不由多想一想南佛了。钟声想到南佛的天佛九转,他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冷汗,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钟,你生气了?”马丽亚看钟声的表情不对,她可就不敢再得意了。她此行就是想以孩子拴着钟声,有这样一个男人做她的丈夫,她就可以在中土、大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许在大食也没有办法立足,绿衣大食很有可能给白衣大食攻破,让她没有一个立足之地。 钟声给马丽亚惊醒,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盯着马丽亚看了看,这才想起马丽来正在跟他说话,他已经没有兴趣听马丽亚说话了,所以不等马丽亚再说什么,立刻微笑着说:“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急事去做,你让她们安静一点,不要跑得远了。” “钟,你没有生我的气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去办事了。”钟声说走就走,一飞冲天,根本就不再给马丽亚说话的机会。 钟声赶到玄阴教,看玄阴教就象没有事一样,对他钟声西来,就住在他们旁边一点也没有当一回事,钟声心里就不由苦笑,看这情况一定是丹生子让玄阴教这样做的,也只有他在这个时候才能做出这种事来。钟声看见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不好做什么,站在空中想了想,这才想起中原武林各派的人还在玄阴教手里,自己此来何不就以此为借口,找上玄阴教。 钟声想好主意,一闪身落在玄阴教那座洞府外面,还没有开口,已经让玄阴教守洞的弟子发现了。钟声也不多说,正想让他们进去叫可以作主的人出来,丹生子就一闪冲出洞来了。 “哈哈,老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一个圣剑门的祖宗,竟然给玄阴教做起看大门的来了。” “你小子少给老夫胡说八道。说吧,你又来做什么,你不是想给有些人一点时间吗?”丹生子立刻笑叱。 钟声听得心中念头一转,点了点头说:“老道既然看出来了,我就不多说了。”钟声看见南佛和圣剑门一干人出现,他就点上南佛的大名:“南佛老秃,老道刚才说起这件事,我姓钟的就当着你的面说清楚,免得你老秃以为我姓钟的想急于对付你。我姓钟的以我的人格担保,你老秃放心修习你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直到你修成了,我姓钟的再来找你一较所学,让你老秃这一次再败了也败得心服口服。” “阿弥陀佛,小子果然是中土武林一代人杰!好,老衲接受你小子的挑战,半年后老衲将与你小子在这西域草原上一较所学。”南佛双手合十,郑重地接受了钟声的战书。 “很好。对了,你我一战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中土武林人物可不能夹在我们之间,这一点你老秃大概没有意见?” 南佛似乎有些不愿意,一时间没有想出话答应钟声的话。 “哼,小秃驴,你他妈也太让老夫失望了!这小子就算是狂,老夫也看他小子狂得有水平,象你老秃驴这个样子,老夫就算与你老秃驴是一伙的,老夫也觉得你小秃驴比这小子差了一些。”丹生子立刻冷笑着说。 “老前辈,那些中原武林中人可是自己愿意留在本教的。”风流书生接过话去说。 钟声不等别人说话,他就给风流书生一点颜色,阴阳九贴施出,风流书生就落进了钟声的手里,已经象是一条死鱼了。 “这个老小子自己愿做我姓钟的奴隶,你们没有意见吧?” “妈的,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要中原武林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了?” “这可是这个老小子的话,我不过是照他的意思做罢了。”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在想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你小子想要那些中土武林人物,老衲就放了他们。” “这样最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哼!”丹生子对钟声不相信南佛很不高兴,再不说什么,转身进洞去了。 圣剑门的人看老祖宗进去了,他们也跟着进去,没有再给南佛充面子。南佛扫了圣剑门众人一眼,脸上表情十分难看,向他身后的六个老少女人一使眼色,那六个老少女人就全都进洞去了。 钟声看见南佛的动作,心里已想到南佛对丹生子等人的行为有些不满意,要是以后有些什么风吹草动,说不一定南佛就会对付圣剑门的人,特别是中土武林的人已经不在南佛手里了,圣剑门的人就更加危险了。钟声灵机一动,又有说词了。 “老秃驴,你想吃了圣剑门师徒吗?据我所知,丹生子可是真的不好吃,我姓钟的就曾经想吃他,结果没有成功,与老道拼了一个旗鼓相当。” “小子,老衲已经答应你小子的要求了,你小子就不用想再离间圣剑门老道友与老衲的关系了。你小子与老道友已经有了约定,老道友已不想与你小子为敌了,你小子就更不用离间老衲与老道友的关系了。” “哈哈,我姓钟的只是说一说,你老秃驴不用心急,我不会让圣剑门的人也跟我走了。圣剑门与你老秃驴在一起混是真的自己愿意,不象我中原武林的人,他们是给你们用药制着了,否则我还真没有兴趣要回他们。” “这事老衲不清楚,你小子要问就只能问和施主了。” “哈哈,你这个老匹夫就是什么玄阴教的长老风流书生和林?你玄阴教真是找死,以你们那一点武学也想在武林中称雄,那我姓钟的,还有南佛老秃,我们这种武林中真正的绝世高人还搞一个屁,干脆让你们来充武林字号好了。哈哈,老秃驴,这玄阴教可真是和你老秃驴一伙的,内功心法也几乎走了一路,可惜他们太爱享受了,不象你老秃对女人没有兴趣,要的只是功力。所以你老秃对那些母的东西是不是女人也不当一回事,看不看得上眼也不当一回事,说真话,我姓钟的真是对你老秃太服气了!太服气了!” “哼,小子,你与老衲已经定下了后约之期,希望你小子不要再给老衲胡说八道。”南佛冷叱一声,不理钟声,一个人进洞去了。 钟声看南佛给自己气进洞去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少时,钟声解了风流书生的穴道,等风流书生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这才冷着脸说:“老小子,你给我姓钟的进去叫他们快一点,不要再搞什么阴谋诡计,否则我就收回与南佛老秃之约,立刻对付你们,我相信以南佛老秃那一点修为,他现在还对付不了我姓钟的。” “哼,小子,你真够狂的!想当初老夫比你还狂,结果还不是没有一个好收场。”风流书生对自己给钟声象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江湖末流一样吸过来,真是又气又恨,却不敢跟钟声多说,丢下一句就逃进洞去了。 钟声扫了守洞的玄阴教弟子一眼,见这些男女玄阴教弟子好象并不怎么怕他,还好象对他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女弟子,一双美目更在他身上溜个没完,钟声就不由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自在了。好在中原武林的人很快出来了,而且有七派的长老,钟声就不再理会玄阴教的弟子,忙与中原武林各派人物打招呼。等问清楚玄阴教里已经没有中原武林的人,钟声才带着他们离开玄阴教。钟声没有送中原武林的人回中原去,只是让他们别在西域耽误,必须尽快返回中原。少林寺慎悔大师想问一问钟声西域是怎么回事,钟声也没有给慎悔大师说,只是让他带着中原武林众人快一点离开西域,以免中原武林各派的人再次落进玄阴教手里。慎悔大师见钟声这样说,他了解钟声的修为,没有多问,这才率众东去。 钟声送走中原武林的人,没有回去见诗敏等人,悄悄掩去玄阴教,就近查看南佛。钟声搞了这么多事,又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南佛,目的就只一点:好好查一查南佛的天佛九转,借此来提高自己的灵石心法。以钟声的修为,想在玄阴教总坛外面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自然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别说玄阴教弟子发现他,就算是丹生子和南佛也别想发现他,结果就给钟声在玄阴教那座洞府上面的山崖上找到一个不大的山洞,钟声再做一些伪装,玄阴教的人就别想发现钟声就躲在玄阴教了。 钟声这一躲还真的很快有了收获。他没有偷进玄阴教去,而是发动神龙吸水六绝和驭剑术的心剑心法,当然不是为了吸收南佛的功力,而是为了贴上南佛,从南佛练功的过程中寻找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大方一点说就是查一查南佛是怎么练功的,他的天佛九转是怎么一个转法的。本来这样做钟声也没有把握,更不要说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南佛发现了,他的一切图谋就全都白费了。正好,钟声驭出的功力找到南佛,发现南佛正在忙着与一个女人双修,好象十分投入,钟声就没有放过机会,将功力从女人身上透进去,再通过女人的功力将他的功力带入南佛的体内。 以钟声对内功心法的认识,对一个人身上穴位的认识,南佛那一点内功心法立刻就让钟声查了一个清清楚楚。钟声正在觉得南佛的天佛九转没有什么奇处,南佛的天佛九转心法就出现异常,运功路线慢慢逆转,并向全身各处放射出去。钟声大惊,还以为南佛一时收控不住,走火入魔了。钟声悄悄将自己的功力退回,随及觉得不对,要是南佛练功之时这么容易走火入魔,他也不是南佛而是死佛了,天佛九转即使练不成,要是一练就走火入魔,也没有人有胆子去修习了。钟声又将功力注入那个女人的体内,立刻觉得不妙,他的功力已经注不进去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钟声真是又惊又奇,却又不甘心,想把自己的功力注入南佛的体内,又觉得这样容易让南佛知道,自己以后就别想再借机查看南佛练功了。钟声在脑子里权衡轻重,立刻决定不能冒险,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小心断送了以后的机会。钟声决定与南佛耗上了,只要南佛再找女人帮助他练功,他就有的是机会,他就不相信南佛从此以后就不找女人了。 钟声这一赌还真的赌对了。第二天,南佛又找上一个女人,又是练功,开始一切正常,等练上九转,南佛身上的功力又开始逆转了。钟声这一次没有退出自己的功力,让自己的功力跟着南佛的功力运转,真还没有发生别的事,要说与刚才有所不同,那就是南佛的功力运转得快了一些,那些放射出去的功力没有回到原来的经脉里。钟声心里大感奇怪,真还搞不清楚南佛这样运功是怎么回事?钟声想不明白南佛这样练功的意思,想收回自己的功力好好想一想,研究一下,又发现自己的功力已经是南佛的了,要是自己现在抽回自己的功力,必定把南佛的功力也抽出来,那就一定让南佛感觉到他在暗中查他南佛。钟声为了再有机会查南佛,忍痛放弃他的功力。此后,钟声又查南佛两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钟声损失一些功力,南佛得到一点好处,那个与南佛同参的女人给南佛弄死,而南佛的功力大增,至少增了一成。再这样下去,南佛的功力越来越高,而每一次增加一成,南佛的功力就可想而知了,钟声的问题就大了。即使现在,钟声已经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了,南佛的功力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不比他钟声差了多少了。 钟声离开玄阴教,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南佛的天佛九转,没有找到地方,却感觉到东方有高手来了,而且是向玄阴教去。钟声想到玄阴教里正有南佛,而且正需要女人,钟声就不敢让这些西来的高手去玄阴教了。钟声迎上去,看见这一批高手是三老、两位掌门人、杜玉烟和付仙、林中水夫妇,他就更加为自己能够碰上他们庆幸了。钟声也不和八个人多说,立即带着八个人去诗敏她们住的地方。诗敏等女一个多月不见钟声,也没有感觉钟声有什么不对,只是发现钟声脸上有些忧色,唐凤舞就没有和杜玉烟等人多说话,立刻把钟声拉走了。 钟声与唐凤舞在一起,他当然看出唐凤舞不是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想他了,而是看出自己有些不对,这才把自己拉出来。 “你问也是白问,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你就是问我,我也给你说不上来。这样吧,你注意一下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走,我要好好想一下,否则我们就真的有事了。” “是南佛?”唐凤舞粉脸十分难看地问。 “你既然知道就不用问了。” “我不问,我再不问大概我们就要去给南佛做炉鼎了。”唐凤舞立刻大叫大嚷起来。 唐凤舞这一叫嚷,立刻招来诗敏、巴音格、娜娜和刚才来的杜玉烟等人,钟声见众人都来了,他也不好不说几句,扫了众人一眼说:“没有什么事,我只是让凤舞注意一下我们的安全,我要一段时间坐关。好了,我要找一个地方坐关,你们就在这里修习。” “不行。你要坐关就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唐凤舞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立刻反对钟声的安排。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也有些生气,唐凤舞已经说话了。 “我说让你和我们在一起,是说我们可以共同应付一切事情,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了。再者,你和我们在一起,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把功力给你,提高你的功力。你不要说不需要我们,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说什么废话就是多余的了。好了,你们也别问他了,一切事情我自会告诉你们。你去帐篷里坐关,我们负责一切事情,保证不会让人来打扰你。”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自拿主张,他还真的不好与唐凤舞吵了,轻“哼”一声就进帐去了。 “妹子,你说吧!”诗敏看钟声进帐去了,她扫了众人一眼,就找上了唐凤舞。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南佛的天佛九转好象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他要找时间好好想一想,就是这么回事。好了,大家分开吧。” 三老、两位掌门人和付仙、林中水不好说什么,各自走了,诗敏、巴音格、杜玉烟和娜娜就盯着唐凤舞,想让她再说一点什么。 “我真的没有什么给姐妹们说的,他也没有给我说什么,但我感觉出声郎心里有些耽心了,而且是真正的耽心,这才让他快一点去坐关,好好想一想,并且就留在这里,如果需要我们帮助,我们也好帮助他,就是这样了。我看我们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大意了。我们姐妹要拿一个人防守,以防有人偷袭,并且保证声郎安全坐关。” “也好,我们就这样安排吧。”诗敏扫了众女一眼说。 钟声坐关十多天,把自己的灵石心法好好研究一遍,觉得自己的灵石心法已经是最完美的了,绝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修改,要是改一改,灵石心法也不叫灵石心法,只能叫残缺心法了。钟声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又研究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这才发现天佛九转并不比自己的灵石心法好,相反还要差得多,它之所以让修习的人每有寸进,就是它的不完美。修习天佛九转的人在修习的过程中才有进步,但是当修习的人修习到一定的程度,功力不足了,就不能再象开始的时候每修习一次都有所进步了,也许就从此不能再进一步了。而这种进步就于那种把功力发射出去,每一次都会让修习的人无意之间打开一些穴位,这才让修习者功力猛增,当功力不足了,就不能再打开修习者的穴位,修习者的功力就没有进步,再想进步就要吸收别人的功力,这才能让修习者的功力再进步。那种无意也是佛门九转神功比灵石心法不足之处,修习者对人身的穴位了解不多,想打开一些穴位只有靠这种无意,不能引导功力作有意的行为,让修习者常常作一些无用的尝试。钟声搞清楚了南佛的天佛九转,这才大放宽心,他估计如果南佛不吸收丹生子等圣剑门人的功力,南佛的功力就绝对无法再有所进步。 钟声想到这事,立刻运功去查南佛,正好碰上南佛在吸收一个修为不弱的人的功力,钟声虽然不敢轻试南佛了,他也觉得那个给南佛吸收功力的人好象是玄阴教的人,这种功力他从风流书生身上查知过。钟声到了这个时候,已知南佛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了,接下来他一定会去吸收丹生子等圣剑门人的功力,而丹生子也将抵挡不着南佛,他的功力一定会给南佛吸收去。 “这个恶僧,看来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了,玄阴教里一定生变。我又怎么办呢,是告诉丹生子,让他快一点逃出玄阴教,还是继续让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让南佛修成天佛九转,看一看天佛九转到底可以让南佛那个恶僧修到哪一步?” 钟声一时间真还拿不定主意,即使南佛吸收了丹生子等人的功力,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自己只要修成灵石心法第三十一层,自己就足可以对付南佛这个恶僧了,而自己的灵石心法就是再没有进步了,第三十一层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修成,不怕到时候不敌南佛。钟声想到自己不用怕南佛,他的主意已经定了,不干涉南佛,看他能够修成天佛九转哪一转。要是南佛修到一定时候自知无法进步,不再向前修习了,自己就不与他玩了,将他一身功力据为己有,自己的灵石心法说不一定就可以修到三十四五层了。钟声想到这个主意,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来? 其实,钟声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人都是自私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不为自己所左右的精灵,要是没有作为人的意思控制它,它就会跑出来,特别是一个人在走向成功时,那个精灵更加容易不受人的控制,稍不留意它就跑出来了。钟声是一个受过齐己严格的儒教教育的人,在他心里时常都有一个把门的,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所以他虽然会吸收别人的功力,也不怕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不受控制,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以吸收别人功力来帮助自己修成灵石心法,这就是他心里那个作为齐己弟子的精灵在管着他。这时候钟声想到吸收南佛的功力为己用,也是南佛在钟声心里太少了一些人的意思,特别是南佛与兽交,让钟声亲眼看见了,钟声就下意思地不把南佛当成人,这才有这样的想法,也才有留下南佛,看他能够把佛门天佛九转修到哪一步,否则钟声早就灭了南佛,也不会再有他想吸收南佛的功力为己用的想法了。 钟声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有在心里留下多少自责,就算觉得自己现在不阻止南佛,让南佛去乱吸人功力,他再从南佛身上吸收那些功力,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卑鄙。至少他已经提醒过丹生子,让他小心,丹生子自己不小心,或者说自以为了不起,让南佛吸收了他和圣剑门全部弟子的功力,那也是丹生子自己的事,与他钟声没有关系,所以钟声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责任。南佛吸收了圣剑门弟子的功力,所有责任应该由丹生子来负,与他无关,他再吸收南佛的功力,他就无愧于心了。大不了事后还一些功力给丹生子为首的圣剑门弟子,让圣剑门不至于从中土武林除名。 钟声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与唐凤舞众女相见时,看见众女盯着自己的表情,他就不由有些好笑:“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嘻嘻,心肝,你是不是骗我们,让我们为你白耽心了?” “可不是这样,你们确实是白耽心了。” “你少说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们说清楚?”唐凤舞可不好骗,立刻娇叱起来了。 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脸上没有相信他的话,他就知道不给他们说一个清楚,这四个女人是不会放过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钟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先前发现南佛的功力增加得十分快速,吓了我一跳,要是他再这样增加下去,我就不要说与他相较,能够自保就不错了。为此,我闭关好好研究了一下我的灵石心法,发现我的灵石心法已经没有增补的地方,已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心法了,这才放心一些。我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要是我就这样满足了,南佛找上我,我就危险了。所以,我又研究南佛的天佛九转心法,这才发现天佛九转神功只是找到了一种修习内功的方法,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修习者在初修天佛九转神功时确实进步神速,等到修习到一定程度,他也会遇到我一样的情况,也将无法再进一步。当然,南佛可以吸收别人的功力帮助他,但这些能够帮助他的人少之又少,算上玄阴教里圣剑门所有人的功力,也只能让南佛的天佛九转修到第六到七转,绝对上不了第八转第九转。南佛的功力仅此一点,到时候虽然已经比我的功力好一些了,我再向前进一步,他还是不是我的对手。这主要是我的功力比他高得多,又知道人身穴位,主动引功破穴,我的功力就进步要快一些,相反南佛的天佛九转于这一方面不足,他不能引功攻穴,他的功力就是比我高两三成,他也没有我的功力修为高。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还没有说你什么时候修成你的灵石心法第三十一层?”唐凤舞立刻给钟声提出来了。 钟声正想回答,脚下的大地就大动了一下,虽然没有将五个女人震倒,已让五个女人出丑了,吓得五个女人纷纷跃升半空,剩下一个不能驭空的,也扑进钟声怀里,一把把钟声抱紧,钟声就是不想带她也办不到,只有将她抱着,一同升上空去。 “地龙翻身了!”唐凤舞有些走腔走调地说。 “是地龙翻身。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钟声看唐凤舞脸上变色,他就有些不解,又看见马丽亚一伙人已是人喊马嘶,乱得有些不成样子了,不及听唐凤舞说话,立刻抱着杜玉烟向马丽亚众人飞去,同时大声说:“你们不要乱,快把马放了,不要让它们伤到你们。” “钟,快救我们上去。”—— 地上众女看见钟声等人在天上,马丽亚呼叫一声,她们就全都吵起来了,在地上乱吵乱叫,直向钟声等停身的天空下面跑来。就这时,地龙又大动了一下,顿时把众女全都震倒。钟声见了想下去,唐凤舞立刻大吼一声“不准下去。”,并且一把把钟声抓着,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也立刻抓着钟声,钟声要想下去就只能丢开诗敏众女。钟声不想让诗敏四女失望,没有再期图下去。谁知就在这时,地龙翻身更凶,马丽亚众女才爬起来,又全都跌倒下去。钟声吃了一惊,再也顾不得诗敏众女,丢开众女的手,飞向地面去。 “你——你真想救她们?”唐凤舞大声叫着钟声问。 钟声听唐凤舞的口气不对,停下来问:“怎么,她们真有危险?” “西域地龙翻身不象别的地方,你要是想救她们,一个不好就给她们一同拉进地逢去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得救他们,还有三老和两位掌门人,付姐姐和林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遇险。” “是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带到东边去,快一些离开南部。” “他们三四十个人,我们要带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诗敏立刻说出她的意思。 “所以,我的意思还是让她们自己注意一下,我们站在空中,一发现他们有危险,我们就出手救他们,这样才可以保证他们不至于落到地逢里去。” “好吧。我去告诉他们,让她们分散开来,注意地下。” 钟声立刻飞到马丽亚等人上空,大声把他的意思说明,让马丽亚把众女分散开来,注意地下。马丽亚看钟声没有下来救她的意思,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眼里不由滚下一串泪水,但想到手下的几十个姐妹,她就不能再与钟声计较,如言吩咐众女不要再闹,分散开来,注意地下。 这一次地龙翻身有些奇怪,许久都没有停下来,唐凤舞的办法不灵了,马丽亚众女有次差一点掉进一条地逢里去了。钟声看这样不行,也不和唐凤舞几女商量,立刻下去带上两派掌门,留下杜玉烟,让她看好马丽亚众女,向西飞去了。诗敏、唐凤舞、巴音格和娜娜看见钟声这样做,她们已明白了钟声的意思,也不再站在空中,飞扑下来,带上一个人,跟着钟声去。 钟声和四女忙了半个时辰,这才把众人救到东边一座绿洲上。地龙翻身还没有停下来,这个绿洲已经距离那里足有百里了,钟声等人还是感觉到地龙翻身巨大的力量,有时候还会让马丽亚众女站不着脚步,却已没有地陷地裂了,不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钟声放心一些,又感觉到地龙在北去,好象就是去玄阴教。钟声自己在心里问了无数个为什么,答不上来,他就不由想起唐凤舞,一者唐凤舞在这里住过十多年,;二者唐凤舞为人聪明,学识不弱,这事要是这一群人有谁能够给钟声一个回答,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唐凤舞。 唐凤舞对钟声救马丽亚众女虽然没有意见,却对钟声刚才不听自己的话有些不高兴,当钟声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就装着没有看见,把脸扭过一边去,不理钟声。 “凤舞,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龙会向玄阴教去,以前也是这样吗?”钟声还是找上唐凤舞,语气客气多了。 唐凤舞没有为钟声的语气感动,却对钟声的话大为不解,自己注意一下,这才有些不解地说:“好象真是向玄阴教去,这又是为什么?” 娜娜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笑说:“妹子,心肝问人,你又问心肝,你们两个人到底谁知道,说给我们听一听嘛?” “你自己不会听吗?地龙又不是我们养的,我们谁知道的也没有你知道得多。” “我也没有养地龙呀!”娜娜还是微笑着说。 “我看这事可能与南佛吸收圣剑门人的功力有关。”钟声想了想自己说出他的猜测。 “阿弥陀佛,小施主是说地龙发现了南佛吸收圣剑门的人的功力?”白衣老尼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娃儿,你这种说法可是让我们难以相信,要是地龙可以察觉南佛那个老秃吸收别人的功力,南佛那个秃驴的功力就真的十分可观了。刚才你们施展出来的驭空术,已经不是凡人的武学了,老夫没有话说,以前还觉得你娃儿一定有些鬼门道,没有想到这次让你们几个娃儿带上天去玩一转下来,这才真正知道驭空术也是一种功夫,可能要常人想象不到的功力,所以老夫想那个老秃驴的功力就是比你们好一些,也应该好不了多少,他就是吸收圣剑门弟子的功力,也应该引不来地龙。老夫看地龙向北去一定有别的原因。” “无量天尊,老施主也别多话了,我们还是听小道友怎么说吧。” 钟声给石精道人这样一说,他就只有扫了众人一眼说:“南佛的功力已经不错了,他修习的又是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最善于吸收别人的功力,所以他吸收别人的功力引动地龙也不无可能。啊,你们就在这里,我去看一看。” 钟声丢下一句话,来不及跟诗敏、唐凤舞、巴音格说什么,飞身半空,向西扑去。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见了,也不管别人,跟着钟声扑去了。 唐凤舞想跟着去,扫了一眼三老、两位掌门人、付仙和林中水,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转向杜玉烟吩咐:“姐姐,你招呼一下大家,不要乱走,更不要向西去。此去可能有些事。那条地龙可能还要作怪,你们要作好准备,一但地面大动起来,你们自己要再向后面去,不要停在这里,掉进地逢去可不是好玩的。好了,我就给你们说这么多,一切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唐凤舞不等杜玉烟答应,她也冲上半空,追钟声等人去了。 “哼,光会说话,你们又不管,就让我替你们!”杜玉烟十分生气地说。 付仙冷笑一声说:“你干脆说我们带累你好了。这里还有马丽亚她们,可不只是我们这些人。” 杜玉烟一听付仙的话就想跟她发作,想一想,自己吞下一口气,这才向石精道人说:“老前辈,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再向后面走一走?” “无量天尊,贫道认为我们先不要动,一切都等一等再说。唐夫人虽然这样说了,老道认为那条地龙向玄阴教去的可能性很大,正如小道友说的一样,地龙应该是被南佛吸收别人功力引去的。” “我看未必。”付仙还唱反调,不等众人问她,付仙已不以为然地说:“要是地龙真的能够给南佛引去,兄弟早就找上地龙了。这些天我可听娜娜说过一些,兄弟自己就会吸收龙的功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修成兄弟一样的内功,又修成驭空术。” “付仙妹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想我们自己内部乱起来?”杜玉烟立刻叫着付仙问。 “总不能便宜都给她们占吧?你也是夫人,兄弟没有给你增加内功修为是我们带累了你,但你也没有好好与兄弟说一说,就让他这样对你不问不理。” “你少拿我做幌子,你想让兄弟给你增加功力,你直接给他说就是了。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要给他说得有理,他就绝不会让你白说话,一定会给你增加功力。” “哼,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让我们各派有一个平衡,哪里会给我增加功力,我要是不涉及武林各派,我早就让他帮我了。” “你既然知道还说这种话,那是没有安好心了?” 付仙听杜玉烟这样说,她就不由大气,但看一眼马丽亚众女正听她说话,她才明白杜玉烟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所以付仙再不多说,“哼”了一声就算了。 马丽亚可不是笨人,她听付仙说了这么多,已经明白钟声对她们一行真是没有多少话说了,特别是对她身边众女,钟声更是躲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说再传众女什么武功了。为此,马丽亚脸上立刻滚下一串串泪水,什么也没有说,回身就让众女下帐,准备在这里长住。 钟声赶到地龙大动的地方,没有看见什么地龙,却看见地上一条土龙向北移动,好象地下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向北方钻,为此引起地面大动,就是一座山,只要挡着去路,山也要给拱翻。钟声为此不能不心折,暗自叹一口气,就在空中坐下,运起灵石心法吸收地下那个运动着的东西的功力。 诗敏、巴音格、娜娜赶到,看见钟声坐在空中,她们也不好说什么,这地方别说下去找一个地方坐下去,就是下去找一个地方立足,稍一不小心,恐怕就给地逢埋了。三女无奈,围着钟声,避免有人现在来攻击他。 不久,唐凤舞赶到,看见三个女人围着钟声站在空中,她就明白三个女人的意思了。不过,唐凤舞就是唐凤舞,她稍微看了一下地形,发现地下有东西走过的地方,地面就不动了,地逢也该合的合起来,没有合起来的也不会再张开或是合起来了。 “诗敏姐姐,我们这样在半空中站住也不是办法,依我说干脆去后面找个地方坐下。” “钟郎可能早就想到了,他没有去后面坐下,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又不是神仙,事事都给他想到了,他也不至于搞到今天的地步了。” “妹子,你不该这样说千里。”巴音格听得不顺耳,立刻给唐凤舞指出来。 “嘻,姐姐,我说他不是神仙你听了不高兴,事实上他就是不是神仙,不过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男人,他有些事情想不到,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要是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想到,我们也不用做他的女人,直接做他的弟子得了,一切都向他学,他就是不对,我们也没有说话的权力。” “好了。凤舞妹子,你说得也对,但这时候让钟郎下去,我看总是不好。我认为,我们还是这样,要是钟郎有什么不好,我们再说让他下去的事。” 唐凤舞还没有回答诗敏的话,钟声已经向下面降下去了,唐凤舞就不用说了,直接帮助钟声向地龙大动过的地方降下去。钟声正在吸收功力,有些不能自主,一个人不断地向地龙飞去,刚才在天上没有注意,这一降下来,唐凤舞就注意上了,立刻托着钟声的身体,向后面去,直到把钟声放在地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已经不用怕什么南佛了!”唐凤舞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嘻,妹子,你感觉到心肝又在吸收功力了,不是在调息吗?我觉得心肝好象在调息。”娜娜笑着说出她的感觉。 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笑说:“调息是在调息,但我相信他也在练功。声郎悟出来的灵石心法好象真的不错,就这一点时间,他已经又进了一层,真让我不敢相信!” “真的?让我看一看。” 唐凤舞挡着娜娜,笑叱:“你看什么,别乱摸他搞出事来。你是一个灵魂,这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别让他把你也当成功力,给他一下子吸收了,你就别想再让他把你放出来了。就算是他放出来了,我看也是他自己,不是你了,你已经只是他功力的一部份了。” 娜娜听说,吓了一跳,立刻离钟声远一些,不敢真的靠上来了。巴音格见了,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笑说:“娜娜,你别怕,妹子一向就会吓人,她是说来吓你的。” “不,不,不,妹子不是说来吓我的,她说的是真话。我不要做心肝的功力的一部份,我要做他的另外一半,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功力。”娜娜脸上有些恐惧地说。 “格格,你不是天天想沾他吗,现在就是机会呀?” “妹子,别和娜娜说笑了。你看钟郎这样下去有没有事?”诗敏叫着唐凤舞问。 “我看没有。不过,这一次不比在高棉的那一次,我们要小心一些,一但发现声郎有功力浮动的现象就要帮助他,让他把功力转到我们的身上来。” “是这样还是老办法,你看见钟郎不行了,就采取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唐凤舞听诗敏又要她负责,她也没有办法,只有答应诗敏的话了。男人虽然是四个女人一个灵魂的男人,要是这个男人出了事,五个女人就谁都没有了。 钟声这一次吸收地龙的内力好象猛了一些,地龙先还在向北去,快到天黑时,地龙就没有向北去了,慢慢停下来,连动都少动了,有时候却又大跳一下,就象是临死时的垂死挣扎。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娜娜开始没有注意,有次看地龙好长时间没有动了,正说它不动了,它就跳起来,把娜娜吓了一跳,立刻飞身空中,钟声、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也给震得跳起来,差一点没有站稳。唐凤舞对此可就有些不放心,盯着前面三里外的地龙,生怕它不想在地下住了,跳上地面来,问题就大了。不过,地龙没有让唐凤舞耽心,它跳虽然跳得凶,还没有一冲而上的意思,更没有攻击钟声的意思。 诗敏见唐凤舞如此紧张,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后来看地龙没有真的跳起来,她就有些暗怪唐凤舞有些大惊小怪了。诗敏放下心来,正想看一看丈夫,娜娜又叫起来了。 “快看他们冲过来了。” “你又着什么怪,谁冲过来了?刚才凤舞妹子让我白耽心了,你又不想让人好好过了。” 第三十二章 玉女蒙难 将今听了程飞的话,立即觉得于己极为不利,正想提出相反的意见,程飞已打断了将今的话,冷笑一声说:“将兄要是不同意,我姓程的也没有办法,只要将兄有能力应付七派的人穷搜,我姓程的就答应将兄的要求。” 将今听程飞这样说,真还没有话说,钟声要是真的给自己和程飞抓起来,又不让两派掌门人和长老知道,青城派和峨眉派一定会宣布两人为叛徒,将两人逐出师门。那样一来,别说自己和程飞有一个迫问钟声的地方,就是两人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可能了。而钟声给两人抓起来,他是不是能够告诉两人武学秘密还不清楚,一个搞不好,结果就是一场空,那就要自己将自己置于极为不利的地步。 将今想到这些,不由自己地不叹一口气说:“程兄,我看贵派掌门的人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办法是好办法,但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哑钟一定不会把他的武学之秘告诉七大门派,最多告诉一些七大门派自己的武功不足,让七大门派自己把自己的武学发掘出来。但是,将兄你自己可以想一想,我们七大门派,我青城派就不说了,你们峨眉派又有多少武学可以与哑钟的武学相比,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让我们无能为力,别的就不用说了。” “是啊!否则我也不会同意程兄采取这个下下之策。” 他们正在这里为他们及将做的事左右为难,玉明道长就回来了。玉明道长扫了两人一眼,递给程飞一个绿色小玉瓶:“你们可以把药下在他们的吃食里,他们只要吃了,半个时辰之内就会起作用。” 程飞接过,看了看玉瓶,突然问玉明道人:“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好?” 玉明道人冷哼一声说:“这是你小子自己的事,不是老夫的事,但为了青城派,老夫这才给你这些药。” “弟子只是觉得这样做下去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哼,你没有听说过一种药可以迷惑人的神智吗?” “师叔是说象圣剑门的天佛眼?” “老夫什么也没有说。”玉明道人想了想,扫了一眼将今,这才说:“事后你们可以到老夫这个药圃来看一看,也许有的药合你们用。” “多谢师叔!弟子明白了。” “你们既然明白了,那就走吧,老夫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程飞和将今再不多说,立即与玉明道人告别。玉明道人望着程飞和将今下山去了,这才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老夫身为青城派的弟子,也只能做这些了。女娃儿,你也不要怪老夫,你一身修为实在太让老夫震惊了,本派要是获得传授,我青城一派就真的要凌驾万派了。” 钟声和杜玉烟不知道程飞和将今随后跟来了,要是他们知道程飞和将今来得如此之快,他们就该小心一点了。 他们飞上山头,钟声立刻向杜玉烟说:“杜姐姐,你去悬崖边上坐息,我要好好想一想。” “你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杜玉烟没有去坐息,反而望着钟声,有些不相信地问。 她也听人说过先天真气是一种仙家修习法,武林各大门派,就是象青城、衡山这样根深叶茂的道门,也从来没有一个门派有人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杜玉烟可清楚他也是说一说,真让他修习,他就无能为力,不过听他说起来,他还真的对此有些研究,所以杜玉烟才多问他几句。没有想到钟声听了玉明道人的话就信真了,上得山来就想修习,这就让杜玉烟不能不问一问了。 钟声注视杜玉烟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我是看见过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当时不懂,找不到修习路径,听了玉明长老的话,我觉得我已经抓着一些要点了,这就好好想一想,说不一定会有些收获。” “但我看玉明道长也只是说一说,他可不知道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 “我看出来了。但他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我的眼睛也只有这样才能治好。由此也让我想到了我的眼睛失明的原因,以及我所修习的一些人体难以承受的武学,很可能是我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 “你是说你修习了霸道的武功?” “说来也确实霸道,但这只是对自己来说的,对于搏斗,那就不一定了。从玉明道长的话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任何武学,想伤人就必须先伤己。就象你学的仙姑采莲,你要是没有打开玄关,一者你做不到仙姑采莲的要求,就是想修习也修习不成功,再努力也是白费功夫;二者你要是强行修习,你就会给仙姑采莲伤了肩井穴,因为仙姑采莲的手法太快了,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仙姑采莲要求的速度,你强行为之,必然伤到肩井穴。”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想吧,我在悬崖边坐息一下,这就去找一些吃的东西,我记得我们好象有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那就有劳姐姐了。” “真是废话!你叫我姐姐,又待我真象一个姐姐,这些事我要不给你做,那你要谁给你做,这里又有谁给你做?”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不由笑了笑,就不再跟杜玉烟说话,闭上眼睛,暗自调息起来了。 杜玉烟没有立即调息,盯着钟声,许久没有移开目光,最后还深长地叹一口气,脸上浮现一片苦色,又使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好象要赶开什么,这才自语似地说:“不准再这样想了,我们姐弟关系已定,再想就是无耻了。” 杜玉烟真的不再盯着钟声,立刻闭上双眼,转过身去,面对悬崖坐下。 天快黑时,杜玉烟站起来,发现钟声脸上一片圣洁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点人间七情六欲的痕迹。杜玉烟是一个道门弟子,内功又打开了玄关,见识已经不凡了,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不由吓了一跳,失声说:“你真的想通了!”盯着钟声的脸,一时间再没有想起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又过了许久,天已经快让杜玉烟看不清楚钟声的脸了,杜玉烟才想起一件事,一下子跳起来,骂出声来:“见鬼了,我把正事都给忘了,这又到哪里去给兄弟找一些吃的东西呢?” 杜玉烟话是这样说,她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即向山下跳去。没有再去东边,也没有去北面,东面他们已经上下了两次,没有看见过一点可吃的东西;北面是他们来的方向,当时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找得很仔细,没有吃的东西;南边是悬崖,自然不可能去找吃的东西;只有西边没有去过,说不一定就有吃的东西,再是西边是最缓的坡地,长了不少树木,就是没有野果,也该有一两头野物。 杜玉烟运气不错,刚才向山下走了不足两三里,一眼就看见一树的雪枣,虽然果子小了一些,吃起来十分香甜。杜玉烟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想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吃的,决定采一些雪枣回去,填一填肚子,混过一晚上,明天再说。杜玉烟忙了盏茶时间,采了一手巾雪枣,立即往回走。 钟声已经清醒过来,看见杜玉烟回来了,他就迎向杜玉烟,接过杜玉烟采回来的雪枣看了看,取一颗放在嘴里,立刻笑着说:“姐姐,这东西你们姑娘吃还可以,我吃就太甜了。” “你就将就一点,明天姐姐再给你找点好吃的。天已经黑了,我不想走得太远,你又正在调息,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就好,我只是说这东西我吃太甜了。处在这山头上,姐姐能够找回来这些雪枣已经不容易了,小弟还要不满足,我就太让姐姐失望了。” “尽说好听的。对了,你的先天真气想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些收获了?”杜玉烟也从手巾中取了几颗雪枣,一边吃一边问。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玉烟听了,十分得意地笑说:“你别忘了我是道门弟子,虽然不懂得修习什么先天真气,看我还会看,你刚才脸上一付圣洁的表情,就象是初生婴儿一样,可不就是入道的最好表征。” “姐姐真不愧为道门弟子,先前我要是听了你这话,我也不花半天时间了。你说得不错,要修先天真气,首要的就是要放开心胸,让心里不存一点凡尘欲念,才能体会到自己体内的先天潜力。” “这样说来你真的摸到一些门径了?”杜玉烟又不相信了。 钟声对杜玉烟的表现本来不理解,想一想才明白,不由笑着说:“我还以为姐姐明白,原来姐姐只是根据道门理论推测出来的,不过姐姐也没有说错,这又说明姐姐深具慧根,将来必定是道门中人。”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嘴里就生气地说:“你姐姐还没有找到姐夫,你就说你姐姐是道门中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你姐姐嫁给人家了?” 钟声听了这话,自己也不由觉得对不起杜玉烟,立刻笑着说:“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对道门经典领悟能力十分惊人,让我这个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的人也有所不及。” “哼,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姐姐还没有嫁人,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没有完。不对,你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你又了解些什么?”杜玉烟从钟声的话中听出一些意思,不由好奇地问。 “我知道如何修道飞升。”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真有白日飞升这样的事?”杜玉烟盯着钟声问。 “我不相信。要真是白日飞升,我也只能说是自己找死。” “这话又怎么说?” “我看见过一个道人修道,他飞升以后头上有一个大血洞,好象是将一身功力全部在一瞬间施放出来了。” “这样说来真象你说的是自己找死了!” “所以,我觉得修道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象那个道人一样,修道就没有意义了。” “但还是有那么多道门弟子。” “他们真是道门弟子?”钟声不以为然地问。 “真是,你要说他们不是道门弟子,那你又说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别的佛门、儒门等是不是也一样是挂羊头卖狗肉,尽是骗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钟声笑着说。 “是我说的,你是好人,好不好?”杜玉烟笑叱。 “正是姐姐说的。” “不和你说了。谁?” 钟声不用杜玉烟说明,他早就发现有人向山头上来,只是他看不见,也不怕有人偷袭他,杜玉烟足以自保,他就没有告诉杜玉烟,杜玉烟还是发现了。 西边山下立刻冒出来两个人,杜玉烟一看就认出来,心里不由急转几个弯,暗问自己这两个人找来做什么? “原来是两位故人,我杜玉烟真是没有想到。程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想得到,因为再怎么说我们两人也名义上相好过几年,你看见我杜玉烟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你跟来看一看也算正常。将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就想不通了,虽然你对我一直怀有不轨之心,但你也应该明白我杜玉烟这一辈子不会跟你姓将的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来了,这就让我杜玉烟要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呢,难道你们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哈哈,杜姑娘,你一看见我们就这样说,我姓将的听了还罢了,程兄再怎么说也算是你杜姑娘的男友,你一句话不说就另转户头,跟着哑钟走了,这可不太好吧!”将今哈哈大笑,领先走进山坪来。 杜玉烟自己这样说只是嘲笑程飞,将今也这样说,她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所以杜玉烟冷笑一声说:“看来我们程大侠已经拜倒在将大侠门下了,真让姓杜的没有想到!想以往将大侠看起来虽然有些气候,也还说不上在程大侠之上,否则我姓杜的也不会看上程大侠,而要看上将大侠了。” “杜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姓将的只是跟在程兄身后办事,可不敢站在程兄前面。”将今可不想听杜玉烟这样说,若是让程飞心里听进去了,对于两人的合作可不是一件好事。 杜玉烟一听将今的话,心里就更加不想放过挑拨程飞和将今的关系,又笑着说:“但我姓杜的可看见将大侠走在程大侠的前面,程大侠走在将大侠的后面,这可不是我姓杜的故意这样说的,这是事实。” “哈哈,杜姑娘,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想让我姓将的与程兄为了你打一架,但是你现在好象已经名花有主了,我们再为你打架就太化不来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好啦,将兄也不用说了。”钟声语气平淡地说:“两位连这里也找得到,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了,玉明道长也应该向你们说过一些事情了,再加上程兄在青城山下客店打听我,我姓钟的不用猜也知道你们跟着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程兄,我姓钟的看你们七派弟子中你还算一个人物,请你直言告诉我,你们两位跟我们来做什么?” “哈哈,钟兄——” “将兄,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在问程兄。”钟声不客气地打断将今的话。 将今听说,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却又不想就发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程飞给钟声点名,他就不能不上前来,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清“咳”一声说:“钟兄,你好象已经有三位夫人了?” “程兄果然还算一个男子汉!但是,程兄也许把我姓钟的看得太差了,说这种话虽然让我姓钟的心里不高兴,也还不可能让我姓钟的相信程兄的话。程兄,我姓钟的不想和你说废话,你们此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姓钟的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程飞想了想,与将今对视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听说杜姑娘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不错,杜姐姐已经打开玄关了,现在一身功力可不是程兄两位可以比的了。”钟声直接了当地说。 程飞和将今听了钟声这话,不由自主地转向杜玉烟,将杜玉烟上下打量,就象是看一个怪物。 “哼,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让钟兄弟给我打开了玄关,也碍不了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杜玉烟十分不高兴,心里还有些痛,特别是程飞,真让她有一点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这几年与程飞交往,她就不由自主地想掴自己的耳光。她虽然还不清楚程飞跟来做什么,但她已经隐约觉得程飞对她是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她以前几年所付出的一切已经象是天上的浮云,给一阵风就吹得不见了。 程飞没有理会杜玉烟,表情有些故作地说:“钟兄对我们其余几派弟子好象印象不太好!” “也不是印象好坏的问题,而是你们一直没有为七派打算,你们为的只是你们各自的门派和你们自己。请程兄告诉我姓钟的,我该对你们怎么做,是让你们有能力分裂七派,还是让你们没有能力团结七派?” “钟兄,我姓将的说一句话好不好?”将今忍不着了,大声问钟声。 “将兄可以说话了。” “既然钟兄允许兄弟说话了,兄弟就要问一问钟兄:钟兄是从何处得见我们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七派共同对付圣剑门,就是钟兄对我们七派弟子厚此薄彼吗?” “既然将兄不明白,我姓钟的就给将兄说明白,以好让将兄今后有一个改过的地方。”钟声想了想说:“就以将兄在圣剑门的表现来说吧,将兄当日离开巫山就向圣剑门告密,以至七派弟子和七派长老无一人不给圣剑门擒去,此其一;圣剑门为了了解七派弟子的武功进度,每月考查七派弟子一次,将兄是不是在这中间说过什么,此其二;我当日救你们七派弟子于密室,将兄又想做什么,此其三;将兄和程兄此来是为什么,将兄是不是敢现在就告诉我姓钟的,此其四,有此四点,将兄是不是认为我姓钟的在厚此薄彼?我告诉将兄,我姓钟的可不是一个菩萨,我只是为了你们七派的团结,不想把一些事情挑明,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这样在圣剑门没有退出武林以前,我们之间还可以表面上友好往来。否则,两位兄台想一想,要是我把事情桶开,我相信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容下两位兄台,两位的门派也一定要给两位兄台重惩,轻则驱逐出门,重则关闭一生。” 将今听了这话,一时间真还开不起口,身上也不由直冒冷汗,以钟声现在的身份,武林各派都只有给他面子,他要自己一生不得在江湖上走动,自己恐怕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钟兄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程飞不以为然地说。 钟声盯着程飞,虽然看不见程飞,也让程飞全身不舒服,好象钟声已经将他的心肝肺全给看透了。 “看来程兄两位的布置已经到时间了,是不是,程兄?” “哼,钟兄果然不是一般人!”将今冷笑着说。 “哼,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原来是给两位一个机会,想不到两位还是执迷不悟,我姓钟的真是为两位可惜!” “什么,兄弟,你说他们向我们动了手脚?”杜玉烟大惊,急忙暗自运功检查,一张粉脸就不由变了颜色。 “姐姐不用放在心上,一点让我功力提不起来的散功奇毒还不放在小弟心上。”钟声语气不变地说。 “钟兄知道就好。现在请钟兄作出一个决定,是跟我们走,还是奋起余力与我和程兄过一过招?” “将兄,你说这话就太小看我姓钟的了。” “你、你竟然向我和钟兄弟下毒!”杜玉烟对程飞终是不能妄情,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相信她这些年一直看好的男人,准备下嫁的青城派骄子会害她。 程飞上前,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却没有回答杜玉烟,直接向钟声走去。 “站住。”杜玉烟娇叱:“你要是对钟兄弟不敬,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杜姑娘,我姓将的有空,你就由我姓将的招待你好了。” “呸,无耻!” “动手。程兄,我们时间不多了。” 程飞听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立即向钟声攻去,出手就是青城派的镇派绝学夺天三式第二式夺命还阳。钟声的话是这样说,他的一身功力真还使不出来了,就象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面对程飞这样的高手全力一击,他也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了。不过钟声毕仅不是一般人,当此之时,他也不想让程飞一击得手,如意随心三十六式应念施出,一闪就闪出了程飞的剑式笼罩范围,这就让他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种可以不要内力的逃命功夫,心情不由大定,如意随心使出来就更加如意随心,根本就不给程飞追上他的时间。程飞早就知道钟声的厉害,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却也没有想到钟声没有内力了,还能够施展这种绝妙的步法,真是让他心里不由不佩服而又妒忌,真想将钟声一剑劈翻在剑下,什么高明的武功绝学也不要了。 因此,程飞将青城派夺天三式使过一遍还没有收获,他就有些疯狂了,大吼一声:“姓钟的小子,我程飞今晚要是把你小子放不倒,我姓程的就从这里跳下去。”再也不管什么剑法武功,立即将他一生所学全都一古脑地向钟声倾泄,只求击毙钟声,别的事就再也顾不得了。 钟声得了空闲,本想嘲笑程飞几句,杜玉烟已经落在将今手里了,惊叫怒骂声让钟声再也没有心情逗程飞,一闪身就向将今和杜玉烟打斗的地方冲去,想救下杜玉烟,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钟声就来不及多想了。 杜玉烟没有钟声的能耐,一身功力一被封死,她就没有接下将今一招,立即给将今抓着了。将今本来想上前帮助程飞,看程飞开始疯狂,他就不敢上前去了。不过,将今的头脑也确实灵活,一看不能帮助程飞,他就想到杜玉烟身上,也不管程飞是不是曾经与杜玉烟好过,立即大笑着扯杜玉烟的衣服。杜玉烟年龄虽然已经二十二三岁了,终是一个姑娘,给将今一扯衣服,她就几乎是本能是大叫大骂起来。 程飞对杜玉烟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看见将今向杜玉烟下手,他就立刻大吼起来:“姓将的,你做啥子?” “程兄,我们可是相互配合哟。” 程飞听了将今的话,立刻明白将今的意思,再不管杜玉烟,立即加紧攻击钟声。就在这时,钟声感觉到将今对杜玉烟好象不是他自己说的一样,心中不由大怒,不顾程飞的攻击,展开身形向将今扑去。 “姓将的,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滚开。” 钟声一闪而到,却没有成功,因为将今早就料到钟声有这一手,他的剑悄悄地等着钟声,在钟声的手臂上刺了一剑。这还是钟声的如意随心确实大有随心的意思,一感觉不对就移开,加之将今没有想杀钟声,没有向钟声的要害下手,否则钟声就算逃过一击,也一定受重伤。 “兄弟,你别过来,不要管我,你快走。”杜玉烟立刻恐惧地大叫。 “哈哈,姓钟的,你不过来也行,老子就先享受一下。老子早就想享受这个尢物了,今天有这个机会,老子就不客气了。”将今说着话,毫不客气地撕下杜玉烟的内衣。 此时正是浓冬,山峰上本来就风大雪大,钟声和杜玉烟上这座山峰来,不过是为了降落方便,后来又是为了悬崖上的灵气,这才再上这座无名山峰来。以钟声和杜玉烟的内功修为,根本就不怕山峰上的风雪,就是气候再冷一些,也不会看在他们的眼里。杜玉烟玄关已通,就是在这浓冬季节,她也没有穿多少衣服,上身一件单衣,外套一件裘皮冬衣,再披一件毛织白披风;下身就是一条单裤,一条白锦绣红梅的裙子。 将今先前就把杜玉烟的披风扯了,此时毫不客气地扯下杜玉烟的皮衣,看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吓唬杜玉烟的意思,再让他做下去,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将杜玉烟身上的几件衣服全给杜玉烟脱光。为此,杜玉烟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惊叫起来,却没有反抗的能力。 钟声看不见将今的动作,只听到杜玉烟惊叫,还以为杜玉烟真的给将今侵犯了,不由大急,再也顾不得后果,再次扑向将今。将今要的就是钟声自投罗网,看见钟声扑过来了,他就毫不客气地向钟声递剑。不过,这一次的效果并不理想,钟声吃了一次亏,已经有了准备,非但没有让将今得手,还就手给将今一个耳光,打得将今眼睛发花,声音也够清脆。 程飞也对将今的作为不满,故意慢一步,没有及时抓着机会攻击钟声。这一点将今立刻看出来了,他挨了一个耳光之后,心情大坏,想也没有多想就大吼起来:“程兄,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干我们马上就走。” “哼,将今,你以为程兄是你一样的人,他再怎么说也是杜姐姐的男友,看着你这样侮辱杜姐姐,是一个男人就不会看着你这种下作的行为。”钟声灵机一动,立刻接过话去。 将今是一个聪明人,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就知道他做的事对程飞也有影响,心里就不由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放了杜玉烟,故意“哈哈”大笑着说:“哑钟,我姓将的对你真是不能不服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把程兄放在眼里,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对付程兄就足足有余,要是恢复了内力,我看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难怪圣剑门的狗东西对你也要忌惮三分了。” “好说!程兄,你也听到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攻我姓钟的为好,现在住手我们还是朋友,我还不计较这件事,否则要是弄出事来,我就是不想计较到时候恐怕已不可能了。将今的话是想让你全力与我姓钟的拼命,他好收那渔翁之利。我姓钟的在此预言,你程兄要是再这样与我苦斗下去,你在五百招内也别想打败我,只有在你好好了解我的步法以后,你才能打败我。那时候,你程兄已经累得差不多了,你的修为就是比将兄好一些,那些时候你已经不是将兄的对手了,将兄对你会怎么样,不用我姓钟的给你程兄说明白,你程兄已应该想得到了。” “哈哈,哑钟,你不要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了,你是聪明人,你也不想一想,我姓将的今天对你们采取这样的行动,我是不是有这样大的胆子,我姓将的是不是一个人就敢这样做。程兄与你狠拼,几百招下来,我确实可以胜过程兄,但我一个人可承担不起对付你哑钟的责任,还必须要程兄和我一起承担,所以我们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姓将的和程兄都是一体,你就别想以言语把我们分开了。哑钟,依我说,你还是束手的好,一来我姓将的可以保证不再对付杜姑娘;二来我们对你也没有恶意,说白了,我们就是想你告诉我们一二有用的武学,我们学了好去对付圣剑门。也许你要说对付圣剑门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我们就是学了你的武功也不能对付圣剑门,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姓将的和程兄并不比你笨,只要你告诉我们的武学是高明武学,我们就一定能够学好,一定能够对付圣剑门。而你一个人对付圣剑门,也许你足有能力,可结果风光的只是你一个人,我们七派的人可沾不上光。再是你夫人已说过了,你们一家人对付圣剑门的目的也不光彩,你想做武林皇帝,你那三个女人想做武林皇后,你想一想,我们七派会甘心给你们压制,让你们四个狗男人做什么武林皇帝和武林皇后吗?所以,我姓将的和程兄今晚采取行动,就是我们七派对你们四个狗男人的野心的最好否定。” “哈哈,将兄真好口才,我钟声是自叹不如了!程兄,你相不相信,你要是相信了,我姓钟的保证你后悔的时候就不远了。” “哼,我姓程的可不是三岁小儿。” “这就对了。程兄,你这一招夺日熔金的功力已经小了不下三成了,你与我交手已经足有一百五十招了,你还没有一点进步,没有一点收拾下我的意思,你还要这样打下去吗,就不怕结果让你大感意外吗?” “哼,你有本事就不要使这种只会逃跑的功夫。你不是一向自以为高人一等吗,你不是修为功深吗,怎么了,为什么不敢接我程飞一招半式?” “程兄真是说得轻松,我姓钟的但凡能够使出十分之一的功力,程兄你就不是我姓钟的一招之敌。所以,我就是想以功力胜你程兄,你程兄也该给我姓钟的机会,象你程兄这样,一下子就把我一身功力全都化去了,你还来要求我与你程兄拼功力,这也太不公平了。” “哼,你少在我姓程的面前冒大气,你的修为是比我高,我姓程的认账,但要说比我姓程的高多少,你自己说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这可不是我姓钟的小看你程兄,打一个比方来说,我的内功修为是一个大汉,你程兄的修为就是一个三岁小儿,根本就没有可比的必要。你不要不相信,我会驭空,你会吗,你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驭空吗?你知道驭空要多少功力吗?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却敢来向我姓钟的下手。我姓钟的真是服了你和这个姓将的,你们两个人真说得上是稚子不畏虎,我姓钟的就是不服气都不行了。” “程兄,我们已经打了半个多时候了。”将今看程飞给钟声说话拖延时间,立刻大声招呼程飞。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想也不想地就大笑起来:“我说呢,我钟声是什么人,怎么会给一点药散了一身功力,原来是一种短时间起作用的散功药,难怪事前我一点没有察觉,直到你们上山来,我还是没有明白你们来做啥子,暗中检查也没有查出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好药!好药!玉明道人真不愧为一代名医,他就是医不好我的眼睛,我对他的药物知识也是一样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让你知道也好。我们还有半天时间,足够制着你,那时废了你的武功,就是药效过了,你也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多谢将兄!你对我姓钟的真是太够朋友了,我就是再怎么困难,我也一定要支持过半个时辰,不,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哈哈,程兄,你看,将兄已经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了,我们虽然狠斗了上百招,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是不是也放松一下,不要再这样斗下去了,你如果不好与将兄说话,我们也可以做一做样子。对了,这一招就给我姓钟的足够的面子了,继续这样下去,我姓钟的保证教你一二有用的武学,用以对付姓将的,就是十个姓将的也一样不看在程兄你的眼里。” “程兄,兄弟要对付杜姑娘了,反正你也决定不要了,那就不能便宜了哑钟,就让兄弟先享受一下。”将今看程飞拿钟声没有办法,跟着钟声满场子乱飞,却没有一招让钟声受创,时间又不及了,他就有些心急起来了。 “这就对了。程兄,你的女人姓将现在就欺负,可不正说明他从来就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当然,他这样做是对付我姓钟的,不是对付你程兄,你程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杜姐姐可是一个天下少见的美人儿,她喜欢我,我就娶她做老婆,姓将的欺负我老波,我姓钟的自然要与他不共戴天,要与他拼命了。我姓钟的是一个男人,可不能看着一个流氓欺负我的女人。” “哼,姓杜的水性扬花,她给将兄弄也没有什么。”程飞真不是一般人,明白将今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就强忍着愤恨,昧着良心大声说出这种话来。 钟声听了这句话,一时间真还答不上话来,但杜玉烟就听不下去了,狂叫一声:“你——好狠!”再也说不下去,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程飞,你可看见杜姐姐给你气得昏死过去了,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吗?”钟声也气得不行了,大吼着直问。 程飞说出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没有什么说不出口,加之杜玉烟昏死过去了,听不到他说话了,程飞就更加放心乱说了:“哼,我姓程的是一个男人,绝对容不得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已经不少时间了,日同行夜同宿,她还是干净的才怪,我姓程的不要她正是我姓程的骨气。” 钟声听程飞说出这种话,他也给气得不行了,大吼一声:“无耻,混障,老子毙了你。”再不管如意随心,全力使出天地七绝第一式佛祖西来,直奔程飞胸口。 程飞等的就是钟声自乱阵脚,钟声主动攻击他,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当当即使出青城派夺天三式第三式夺日熔金,全力向钟声的手上削去,想把钟声的手削断,以后钟声的内力就算是恢复了,没有了手,也是一个废人,他就不用怕钟声了。 钟声当然不会象程飞想象的一样弱,又正在与程飞打斗,程飞的剑式一变他就知道,所以当程飞的剑与他的剑一接触,钟声就清醒过来,如意随心又应念而生,不击程飞,反而一闪退后,躲过了程飞给他设的陷井。 “哼,哑钟,你还算聪明,有本事为什么不攻了?” “我呸,凭你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配我钟声攻击你!程飞,我原来还说你有一点可取之处,现在我对你就要重新认识了。你给我记好,我钟声今晚要是躲过了这一难,我一定要让你在天下都没有一个容身之地,让你一生生活在恐惧之中。” “哈哈,哑钟,你少冒大气,你他妈的今晚是不是能够躲过这一难还说不一定呢。”将今立即接过话去说。 “姓将的畜牲,你今晚要是做了这件人神共愤的事,我保证你这一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并且一生都会和猪狗同住,让世人全都知道。” “妈的,你想吓老子,老子就让你小子永世不得翻身。”将今听了钟声的话,他就不由心底发冷,因为他清楚钟声的功力,再加上七大门派很可能不容他和程飞,结果说不一定就是钟声说的话。 “我们就看谁有本事让谁永世都翻不了身。” “程兄,我们失败。今晚我们对付不了这小子,我们就对付这个婆娘。”将今一边说,一边把杜玉烟抱起来,向悬崖边上去,并做手式,让程飞将钟声引向悬崖。 程飞一时没有明白将今的意思,没有采取行动,将今已经说话了:“程兄,老子干这个婆娘,一个时辰还不够,你再干她一个时辰,看姓钟的小子是不是听得。” 程飞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本门长老玉明道人的话,大吼着说:“好,但是老子要先来,再怎么说这个婆娘也跟老子混了几年,老子要是不先干她,武林中人也要说老子不是一个男人了。”程飞说着话,丢下钟声就向南边悬崖扑去。 钟声大吃一惊,看这两个东西的样子,真的要不顾一切了,杜玉烟要是给这两个畜牲侮辱了,她这一生就完了,加之听到将今扯下杜玉烟的裙子,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乱说,就更让钟声不忍看着杜玉烟给两个畜牲当面侮辱了。 “住手。你两个畜牲今晚要是胆敢对杜姐姐不敬,我姓钟的发誓这一生就是追赶你们到天涯海角,我姓钟的也要抓着你们,让你们受尽千般苦,万种罪,也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姓钟的小子,你有本事就上来,没有本事就不要在那里穷吼,妨碍老子做好事。哟,我的妈呀!程兄,你老兄真他妈的忍得,这么大的奶奶你老兄也不好好吃,光摸有屁用。” “不行,说好老子先上,你去挡着姓钟的小子。” “两个畜牲,你们真是找死,看剑。” “老子不信你小子的功力就恢复了。”将今大吼一声,跳起来就向钟声扑,看样子还真想与钟声一较高下。 钟声也确实在一瞬间就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量,现在又正是需要的时候,他就想都没有想一下,更没有想到南边是悬崖,就狂扑向将今。将今不相信钟声的功力已恢复了,也狂野地冲上来,迎着钟声的攻击。双方撞在一起,将今给钟声一冲之力撞得倒退不叠,直退到程飞身边,这才停下来,心里不由大恐,眼看钟声追踪而至,他不及后退,急忙扑下去,向旁边滚去,将程飞暴露出来。 程飞看将今给钟声一击飞回来,他还有些不相信,却也不想去正面对付钟声,也跟着将今滚开,将杜玉烟让给钟声。 钟声狂追而来,本来可以一剑结果了程飞,又怕伤到杜玉烟,急切之间收着剑式,再府身去抱杜玉烟。没有想到将今真是狡滑,他滚是滚出去了,也给钟声留下了后着,左腿高举,一等钟声去抱杜玉烟,他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钟声的屁股上。钟声的功力说恢复还早得很,只是感觉到身上有些力量了,这才发起威来,其实他现在既没有功力,也没有视力,程飞和将今要不是从心里就怕他,钟声一定不可能将将今一剑就迫退,所以当将今一脚踢在钟声的屁股上,钟声就没有能力自主,给将今一脚就踢了出去,再也稳不着身体,大步向前冲去。这要是在别的地方,钟声也不过是挨一脚,伤不了钟声。此时此地,钟声就不是挨一脚的问题,还没有冲出去三步,钟声就一步踏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向下落去。到了这时候,钟声就想起这一方是悬崖,杜玉烟给他说过,他也记在心里,没想到一时忘了,他就中记飞身向悬崖冲下去了。 “两个畜牲,我姓钟的变鬼也饶不了你们。” “哈哈——” 将今疯狂地大笑,久久都没有停下来。程飞倒在地上,就睡在杜玉烟的身边,让人看见了,真要为他们一对哀叹不也。 原来将今一击将钟声踢下悬崖,顺势就给程飞一脚,再跳起来虎扑程飞,没有容程飞反映过来,他已制着了程飞的软、麻穴,接着又将程飞废了武功。 “你——好、好——”程飞昏过去了。 将今好不容易停下狂笑,盯着程飞,嘲笑着说:“程兄,你这可就怪不得我做兄弟的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和我姓将的争这个女人。以前我姓将的虽然看好这个女人,可没有想到这个姓杜的婆娘是这个样子,说不得,我做兄弟的再咋个说也不能让给你了。” “哼,将畜牲,你要遭报应的。”杜玉烟清醒了,看见结果这样,钟声不在了,结果一定不好,程飞落得自己同样的结局,想己的结局也不会太好,她就不由死心了,说出来的话已十分平静。 “哼,老子根本就不怕啥子报应。我们做了这件事,要是成功了还有话说,说不一定我们还是功臣,现在已经这样了,圣剑门没有人对付了,我们各自的师门就绝对容不下我们。你想一想,老子现在还能做什么?老子想得很清楚,老子最多还有两条路走:一是投靠圣剑门,要是他们肯收我,老子还是一个人物,否则老子就是一个丧家犬,天下虽大,已经没有老子的容身之地了;第二条路就是挟你婆娘为质,既让老子享受你这样一个美女,又让你婆娘做我的护身符,两全其美。对了,老子还有一个好办法,连这个自以为事的小子也利用起来,老子享受过后,也让他享受一下,他小子就是想做好人,也做不成好人了。” “你——” “哈哈,怎么样,老子是不是坏得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 “峨眉派选上你这个畜牲,峨眉派真是瞎了眼!”杜玉烟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对将今的无耻,她算是领教了。 “错了,峨眉派选上我姓将的是峨眉派的福气,至少老子给峨眉派带来了新气象,让峨眉派不再象以前一样死气沉沉。你,还有姓程的小子,你们也别在老子面前装好人,姓程的就不用说了,他坏不坏,老子不用说,你也晓得,而你一个臭婆娘,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单以你与姓钟的小子的关系,老子就怀疑;再是你婆娘的动机,更让老子看不上眼。不过,这也怪不得你,谁叫你是一个婆娘,而且是一个他妈的水灵灵的婆娘,不要说是姓钟的好色之徒,就是老子这个正人君子,老子也早就想上你婆娘了,姓钟的小子给你婆娘迷得忘了姓啥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但是,由此看来,你婆娘要想在老子面前假装正人君子,老子就只能吐口水,大喊恶心了。” “你这无耻之徒,姑娘我看见你就恶心。”杜玉烟对将今的印象真是恶劣透了,再也不理将今,闭上了一双美目。 “臭婆娘,老子看你躲得开老子。”将今大怒,双手连点,顿时废了杜玉烟的武功。 这一次杜玉烟落在将今的手里,可不象上一次落在圣剑门长老圣剑的手里,那一次杜玉烟只是让圣剑给封着了武功,这一次将今的手法就下乘又下乘了,杜玉烟非但武功给废了,双肩上的琵琶骨也给将今打断了,再想恢复武功,她就必须先治好琵琶骨,再说恢复武功的话。 杜玉烟受不着这样的折磨,顿时痛得昏过去。程飞这时候醒过来了,看见将今的所作所为,他也说不出话来了。将今没有理程飞,立即脱杜玉烟仅剩的衣服,等将杜玉烟脱得一丝不挂了,这才转向程飞。 “程兄,老子还是把你看成兄弟,等老子玩够了,也让你老兄来好好玩一下,免得你心里怪老子不讲兄弟情义。 “你——姓将的,你真这样做了,我青城派和衡山派不会放过你。” “你少他妈的装好人,你小子现在已经和我姓将的一样了,你再装好人也是一个结果,老子让你和老子一起上这个婆娘,就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否则老子马上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哼,将兄不用说好听的,我做的事我清楚,你不过想让我姓程的也跟你一样,不能不跟着你走,等需要的时候,你再把我姓程的丢出去,给你做替死鬼。” “哈哈,看来我们兄弟真他妈的不用说废话了。好,老子已经忍不着了,这个姓杜的婆娘已经让老子想了几年了,没有想到今晚在这雪山上得手。” 将今立刻行动,顿时将杜玉烟弄醒了,看见将今在自己身体上大动,她就气得只想一头撞死在山石上,却动都不能动一下。 “畜牲,你不得好死——”杜玉烟真是想不起骂将今什么话,承受着将今的重压,承受着将今的侮辱,承受着将今给予她的痛苦。 “哈哈,好他妈的味道!老子要是早知道你这婆娘这么有味道,老子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你婆娘弄到手。” 杜玉烟根本就不接将今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骂,一个劲地动,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更让将今觉得有味道,干得更加起劲。 如此一来,将今足足将杜玉烟奸了两个多时辰,这才让程飞上。程飞自然不想上,却给将今逼着,再给将今将东西玩硬,将杜玉烟抱来放在程飞身上,硬将程飞的东西坐进杜玉烟的体内。程飞是一个习武的人,现在一身武功虽然没有了,身体还是很好,当他与杜玉烟的身体相接时,程飞就是不想做事,他自己的东西也不答应了,将今再一边帮忙,程飞就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与杜玉烟做成了事。 快天亮了,山头上积雪和天光相映,将山头照得透亮。就这时,天上一闪落下来两个人,没有弄出一点响声,只有光影动了一下。将今的功力不弱,就这一点光影浮动,已让他发现有人上山来了,转身看见来人,他就不由吓得头皮发麻。 “老、老前辈!” “哼,七大门派的弟子真他妈的有种,就是老夫想做这种事,老夫也得先想一想后果,没有想到你小子看起来只有一点小聪明,却干出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老夫真是佩服!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三,这三个是谁?” “就是七大门派选出来培养的弟子,女娃儿是衡山派弟子,最是有前途,现在看来已给这小子毁了;这个半死不活,却一样不干好事的小子是青城派弟子,也还算不错,没想到还是没有玩得过这小子;这小子是峨眉派弟子,武功修为差得很,悟性也差,却会弄诡,老夫原以为他小子就是再怎么跳也跳不起来,没有想到在这里把衡山和青城两派的弟子弄翻了。” 这两个人是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他们追踪钟声,一直追到这里,追上青城派两个长老,向玉明长老打听到钟声在山上,又听到山上有人声,这才上山来看一看。 “哼,无耻之徒!为兄不想问他,你问一问,姓钟的小子去了哪里?”圣剑扫了将今一眼,走到一边去,遥望西边天上的雪峰。 “嘿嘿,小子,你听到了,说一说姓钟的小子去了哪里?要说实话,否则老夫就做一下好人,将你小子带去交给山下青城派长老玉通。” 将今当然不敢说假话,立即向南边悬崖一指说:“我姓将的把姓钟的小子打下去了。” “你们真用上了玉明那个老牛鼻子的软骨散了,怎么用的?” “用细针灌进雪枣里,这个婆娘正好去采了回来,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我们就有机会了。” “他妈的,你两个小子真他妈的好运气,瞎猫也碰到了死老鼠!看来老夫真是小看你了,胆子更是比天还大。姓钟的小子老夫虽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修为可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比的,更不是你们七派浪得虚名的小子可以比的,你们两个小子也敢向他下手,而且还他妈的成功了。佩服,佩服!” “好了。老三,我们走。” “大师兄。” “看情况那小子真的中了软骨散,这下面又是一个毒谷,人畜下去都尸骨无存,何况是一个内功给散去了的小子。可惜了!老夫真没有想到一个武功修到这种地步的小子会给一个无耻的东西要了一条小命。我们走。”圣剑一句话说出口,他已一飞冲天走了。 “小子,你他妈的真是有种!老夫也不为难你了,你小子快一点走,不然青城派的老牛鼻子就要上来了。” 将今见神剑也走了,这才胆子大起来,匆匆穿好衣服,看着地上赤身裸体的程飞和杜玉烟,心中不由灵机一动,“哈哈”大笑着说:“程兄,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就是再想杜姑娘,你也要等你们结婚以后才能够这样做嘛,而且不分时间场合,在这浓冬季节,在这大雪山头,你就强暴杜姑娘,可不是一个好男人的做法。算了,我姓将的已看不过去了,不管你了,还是等你们青城派的长老来处理吧,我可不想多事了。哈哈。” 将今长笑着向西边山下去了。 程飞也不是一个笨人,当此之时,离开现场是第一要务,所以他也不管将今说些什么,更不管杜玉烟是死是活,他也急忙穿好衣服,跟着将今向西走了。他虽然没有了武功,又在这寒冷的山头冻了大半夜,觉得头脑发昏,他还是坚持着走了。 杜玉烟没有动,没有流泪了,她就象心死了一样,默默地穿上衣服,这才走到南边悬崖边上,扑在地上,没有再动一下。 大约盏茶时间,山头上来了两个白发飘飘的老道,看他们一脸鸡皮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些年纪了。两个道人都是清瘦的中等身材,表面看去就象是同胞兄弟。他们看见杜玉烟,相视一眼,看杜玉烟没有支起身来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不由清“咳”了一声。 杜玉烟真的支起身来,转身看见是他们,她也没有一点表情,注视着两个老道,眼里满是冷光,不用说也让两个老道知道杜玉烟不欢迎他们。 “无量无尊,女施主——” “不要多说,你们请走。”杜玉烟声音嘶哑、毫无感情地说。 “贫道听说敝派弟子程飞在这里——” “你们应该听到我说的话了,我什么猪狗也没有看到,不要说是人了。” “女施主,贵我两——” “住嘴。不要再给我说这种话,再不走就不要怪我说出难听的话来。”杜玉烟立刻大吼起来,声音虽然嘶哑,意思已十分明白了。 两个老道相视一眼,再不问杜玉烟,立即转身向山下去了。 “兄弟,是我害了你,姐姐真该死!姐姐受此奇耻大辱是应该的的,再给十个八个男人侮辱也不够陪你一条命,但是姐姐还不能死,姐姐一定要给诗敏妹子她们说,要她们为你报仇。你等着,要是你的英灵去还不远,你就等着姓将的畜牲和姓程的畜牲来给你抵命,还有青城派、峨眉派,他们也不是好东西,刚才这两个老道就是证明,他们来就是为了害你。” “嗥呜——” 杜玉烟在山头上哭祭钟声,还没有说上几句,一声龙吟就扑进耳里,顿时将她震得昏死过去。 就这时,悬崖下面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看见地上的杜玉烟,他就立即停止长啸,一闪落在杜玉烟的身边,急忙府身将杜玉烟抱起来。就这一抱,他又发现杜玉烟的一身功力又给人废了,他就不由苦笑着说:“杜姐姐,你这一生是不是不该有武功,刚才没有几天你才给人废了武功,今天又给人废了武功。可恶,竟然废了杜姐姐的琵琶骨,这下恢复起来就麻烦多了!” 他没有再多说话,四下看了一眼,觉得这山上不是给杜玉烟恢复武功的好地方。杜玉烟身上没有武功,琵琶骨又给人废了,一时间身体抗寒能力大减,她就是不想生病也生病了,要是再在这山峰上住下去,杜玉烟很可能就没有命了。他不再耽误时间,立即抱起杜玉烟,冲天而起,驭空向东而去。 第五十六章 各施奇谋 诗敏对唐凤舞判断失误有些不高兴,正在暗自生气,娜娜又大叫起来,她就不由将一腔怨气发在娜娜身上,向娜娜娇叱。 唐凤舞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心里其实不是怪娜娜,而是怪她,她也不和诗敏计较,但娜娜的话可能没有胡说,一定是有所发现,这才大叫大嚷,唐凤舞就微笑说:“诗敏姐姐,你还别说,娜娜一定是看见什么了,这才叫起来。我们注意一下,说不一定是南佛那个老无耻来了。声郎这样对付地龙,他的功力已经不比声郎差多少,他已该有些认识,说不一定他就是感觉到声郎在吸收地龙的内力,这才赶来看一看。” “你吓我,我可不怕吓。” “不管是不是吓你,等一会儿由我应付,两位姐姐看好声郎,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好吧。你去看一看娜娜,也别让她出事了。” 唐凤舞不再跟诗敏多说,飞身跑向娜娜,也想来看一看娜娜看见了什么,值得她大叫大嚷。 娜娜正在地龙后面一里地,可能是想看一看地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就象别的地方地龙翻身一样只是地下什么东西让地面移动,而不是高棉看见过的庞然大物。以她的驭空绝学,她自然不怕地龙大动把她埋进地里去,她就向地龙走得近一些,却也是一步步向前挪。那地方正是这一片地方的高地,站得高看得远,所以娜娜最先看见北面有人来了。从她叫嚷的声音判断,这些来的人一定不是弱者,一定是一些让娜娜觉得她可能对付不了的人。唐凤舞想到娜娜对付不了人,她就想到了南佛,而娜娜跟钟声东来,对她心里影响最大的人也正是南佛。 唐凤舞的判断出错了,来的人不是南佛,但也是与南佛在一起的人——圣剑门老祖宗丹生子和圣剑、神剑,以及风剑、雨剑两个圣剑门的后辈。 唐凤舞看见他们,一颗提起来的芳心大放,在娜娜身边站定就笑说:“你叫的什么,他们不过比我们强一点,有我们四个姐妹,我们就不用怕他们。” “妹子,他们都来了,南佛那个老秃驴一定也会来呀。” “我看不一定。正因为他们来了,我看南佛那个老秃驴就不来了。”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娜娜还是有些不相信唐凤舞的判断,有些耽心地问,目光还在向远处遥望,想查清楚南佛是不是真的没有来。 “你看见南佛来了?” “没有,我正在找他。” “格格,他不会来了。我看南佛这一次是走不开了,或者说是故意说走不开,说不一定正在打圣剑门没有来的人的主意呢。” “妹子,你这话说不一定还真的说对了,是我也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丹生子调开,先吸收圣剑门那些人的功力,把功力增加多一些,再对付丹生子。” “我还没有看出你还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我才说了一点,你就想到这么多,真不愧为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 “你骂我也没有用,总之我是跟你们在一起了,我是老妖婆,你们也好不了。”娜娜不干示弱,微笑着给唐凤舞还回去。 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想一想,娜娜还真的说得对,她就不由心里想笑,不理娜娜,飞身空中向丹生子一行迎上去。娜娜见了也跟在唐凤舞身边,一同向丹生子飞去。 “格格,老道,刚才我们还在说南佛那个老秃驴要是想对付你们圣剑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分开,现在你和圣剑门两个长老,两个弟子出来了,玄阴教里就留下天剑、地剑和人剑,南佛老秃驴要是再不抓着机会,他就没有机会吸收你们圣剑门的功力了。” “哼,女娃儿,你少给老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老夫圣剑门的事还用不着你女娃儿管。”丹生子不见钟声,仅看见唐凤舞和娜娜两个女人,他就不由伸长脖子向唐凤舞两女身后望。 唐凤舞不理丹生子的想法,接着笑说:“老道,我说的话你尽管不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们圣剑门的功力最终会全部给我丈夫吸收,这一点你可能还是不相信对不对?” “女娃儿,你说这话可是对那小子不怎么友好,而你女娃儿还是那小子的女人。怎么了,你女娃儿想换一换山头,老夫还没有看见武林中有哪一座山头比那小子这座山头好?” “格格,老道,你想偏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圣剑门的功力必定要给南佛那个老秃驴吸收,而我丈夫也一定要对付南佛那个贼秃,你想一想你们的功力给南佛那个老秃吸收了,最终是不是要给我丈夫吸收?” 丹生子听了这话,好象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没有与唐凤舞斗嘴,停了停才问:“女娃儿,那小子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吸收这条地龙的内力了,你不是也会吗?” “妹子——”娜娜轻呼唐凤舞,意思是让唐凤舞不要多说。 “娜娜,你不用耽心,这个老道知道声郎会隔空吸收内力,他也会,只是没有好好试过。” “哼,女娃儿,你对老夫又贬又捧,你是什么意思?”丹生子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高兴了。 “咦,老道,我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哼,老夫也不和你女娃儿多说。这条地龙好象给那小子制着了,真的是这样?” “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地龙没有怎么动了,间隔动一动,也象是回光反照,这你老道也看见了。我看,你老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听我的话,你还真的可以试一试吸收地龙内力。你吸收地龙内力多了,对付南佛吸收你的内力就容易一些,我们对南佛也放心一些。你别不听我的话,据我丈夫说,南佛的功力已经增加不少了,与他的功力已经差不多了,比你老道就要强一些了。你老道是一代高人,活了几百岁了,应该注意到了南佛的情况,就知道我说的话没有错了。” “那小子已经知道南佛的情况了,老夫怎么不知道他去过玄阴教?”丹生子真还不相信钟声的功力比他高得多多,去玄阴教也可以让他这个极端注意钟声的人也没有察觉到一点儿。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我丈夫就从来没有亲自去过。他知道南佛的功力增加,不过是就象现在吸收地龙内力一样,以驭气之术感受南佛的内力运行,查清楚了南佛的天佛九转,南佛的那一点功力进步自然就骗不了他了。” “女娃儿,你想唬老夫?”丹生子看来更加生气,脸上一付就要发怒的表情,若非面对的是唐凤舞,本身修为不弱,又是钟声的女人,他早就让唐凤舞受一点薄惩了。 “老道,我说的可是真话,没有骗你的意思,目的就是让你惊醒一点,千万不要让南佛在你这里找到便宜。”唐凤舞一脸的真诚,让丹生子不相信她的话也没有话说了。 “哼,要是那小子真是这样查知南佛那小秃驴的功力增长的,老夫第一个就举他小子是天下第一。因为那小子如果有这样的本事,天下武林任是谁,只要运功,那小子又愿意,他就会知道别人的内功心法,功力进展,别人就根本没有必要与他一战,已没有能力与他一战了。” “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想到。要是真的象你老道说的话,我就真要为武林正道庆祝了。” “哼,女娃儿,不要把自己看成保护神,别人可不一定需要你的保护。” “所以,你老道的事我们就没有管,你圣剑门是存是续可是你老道一个人的事。”唐凤舞脸都不红一下地说。 丹生子真拿唐凤舞没有办法,要说她说大话,她丈夫也许真有这个本事,要说她说实话,那也太让他丹生子不服气了。 “你女娃儿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我圣剑门的事还不用你们来管。” “但我们还是为你们圣剑门耽心,主要就是你老道太自以为事了。” “女娃儿,老夫不想和你多说了,你请自便吧,老夫要看一看这条地龙是怎么回事。” “格格,老道,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那我就不好和你说话了。”唐凤舞回身向娜娜打了个眼色,飞身就往回走。 丹生子的脸色很难看,回身看见圣剑和神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浓“哼”一声没有理两个圣剑门长老,盯着雨剑伍海琼问:“女娃儿,你看那个姓唐的女娃儿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伍海琼上前行了一礼说:“祖师爷,弟子认为祖师爷还是听一听唐夫人的话。唐夫人在钟大侠的三个夫人中,一向以智计出名,虽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假话,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会说真话,即使是骗人,你只要不听她的话,结果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听了她的话,可能也会吃亏,但还不至于象不听她的话那么严重。参照钟少侠吸收地龙功力的事来判断,弟子认为,我们还是听她的话,至少对我们圣剑门没有多大的坏处,至多让我们白费力气,否则我们圣剑门就危险了。” “你女娃儿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分析问题头头是道!”丹生子大加赞许,又回身问圣剑:“你们认为呢?” 圣剑拱手一礼说:“回祖师爷,弟子认为自然是以我圣剑门为重了。” “如此你们小心一点,老夫试一试。” 丹生子就地坐下,也不管地龙动不动,立刻运功吸收地龙的功力。 唐凤舞和娜娜退到半途,娜娜就找上唐凤舞,问唐凤舞为什么要给丹生子说这些话,让丹生子增加功力。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先轻笑一声说:“你别太心厚了,心厚了可没有好处。我给他说这些话有几个方面的作用:一是让他帮助声郎,免得地龙内力太强了,我们对付不了;二是让南佛对付他时增加一些阻力,让南佛没有办法认真练功,阻止南佛的功力进步;三是让他帮助吸收地龙功力,将来声郎再从他们身上吸收时好化解一些;四是让丹生子对声郎更加感觉神秘,将来圣剑门就是想再作怪,他也要想一想是不是对付得了我们;最主要的是让圣剑门与我们交好,不要把我们看成对头。” 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些,不由对唐凤舞大为服气,微笑着说:“妹子,你真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一件事给你一处理,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作用!” “格格,我要是象你昏昏迷迷的过日子,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了。你还真以为一个男人象声郎一样成功,他的女人就一点也不做点什么,等着享受就成了,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妹子说得对,以后我也注意一点,帮助心肝做一些事情。” “这就对了。不过,我的话是说了,丹生子是不是能够吸收地龙内力,我就不知道了,听声郎说起来他有这个能力,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善于这种隔空吸收内力?” “这我可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问我自己。” “问你自己?” 娜娜又给唐凤舞搅昏了头。唐凤舞没有想回答娜娜的话了,她已坐下去,看她的样子,她好象也想隔空吸收地龙的功力了。 “她也会?”娜娜绝不相信,盯着唐凤舞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放过的意思。 唐凤舞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要说有就是三种:试一试、不相信和平静。不用说,唐凤舞已找到一些吸收地龙内力的巧门了,这一点娜娜很快就看出来了,所以她心里就不由问了几十个为什么。 “心肝没有教过她呀,她又是怎么学会吸收功力的?” 娜娜想不通,又清楚地知道唐凤舞前一段时间没有和钟声在一起,钟声就是想秘密教她也没有时间,等钟声和唐凤舞见面了,又没有机会教她,因此唐凤舞学会吸收功力,很明显不是钟声教的,要是钟声教过她,也一定教过自己。娜娜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好好想一想钟声教过她的东西。如此一来,娜娜很快就发现钟声教她的东西太多了,她以前只是学会就算了,根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想一想钟声教她的东西可以做些什么用。 可惜!时间不给娜娜机会,就在她若有所得时,她又感觉到危险来了,她就不能不睁开眼睛了。 “哼,是你们!你们不在西方,跑到东方来,碰在我的心肝手里,你们不倒霉才怪。” 这一次来的是西方基督教圣父圣母和圣子,他们看见了娜娜,没有向圣剑门几个人去,直接奔娜娜来了。娜娜看见他们,也主动迎了上去。 “万能的主啊,这个魔女已经彻底背叛你了,降罪给她吧!”圣子一见面就咒娜娜。 娜娜对圣子的诅咒没有当一回事,扫了三人一眼,这才微笑着说:“三位大神,怎么了,西方不够你们骗的,又跑到东方来骗,东方人可不是好骗的?” “哼,魔女,你跟这些东方异教徒混在一起,可是想背叛你们魔教了?” “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们三大神同来,要是骗东方人,你们还可以骗得一些人相信你们,你们要是想吓唬我这个与你们作对了几百年的魔女,你们就找错人了。你们不找别人,先不先的就找上我,可是想打听一些事情?” “你一个魔女又知道一些什么。”圣子不以为然地说。 “我知道得比你们多得多了。首先,我知道你们这次东来不会有什么结果,要是你们有对东方人不利的意思,你们一定回不了西方;其次,你们不过是想看一看我的心肝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力,你们大概不会失望,你们已经看见了,他们都在吸收地龙的内力,他们的功力不是自己练出来的;再有一点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想在东方给人吸收了,最好快一点回西方去,不要再来东方了,特别是不要碰上一个叫南佛的佛教恶僧,他可是看见有人身上有功力,他就会吸收为己用。” “万能的主啊,请你以你无所不能的眼光看清楚这个魔女的话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 娜娜不以为然地微笑着说:“我说的是真话,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告诉你们我说这话给你们听的目的。我的心肝正在与南佛斗法,南佛正在到处吸收别人的功力,我给你们说这话就是不想让你们帮助南佛。当然,你们三大神也可以联合南佛对付我的心肝,只要你们让南佛把你们吸收了,他大概就有能力与我的心肝斗法了。但是你们已经看见了,我的心肝正象这个妹子一样在吸收地龙的功力,等他们吸收得差不多了,对付南佛就没有问题了,你们就是想帮助南佛已没有用了。” “我们可以破坏那个异教徒吸收这条地龙的功力。”圣子想也不想地说。 “也可以。就怕你没有破坏到,你已给地龙做了点心了。”娜娜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可有些耽心圣子真的这样做。 “我们不去惹地龙,抓着你魔女,作用也是一样的。” 圣子说着话,他已经转到娜娜身后去了,圣父圣母再分开,就将娜娜围在中间了。 娜娜心里一惊,随及想到自己这些时间跟着钟声学了不少本事,现在用来对付圣父圣母和圣子正好用得上,所以她也不惊慌,还轻笑一声说:“你们三大神要是在以往,我还真的对付不了你们,你们也从来没有想到要以三大神的力量来对付我,现在你们才想起来,我可就不怕你们了。” “我们就试一试你魔女跟着那个东方人学了些什么异教邪学。” 圣子答了一声,他已化成一股青烟扑向娜娜,圣父圣母看圣子动手了,他们也不稍慢,也扑向娜娜。娜娜没有化成烟,站在那里不动,以落地生根固定她的元婴,以罡气护身,再以泪飞如雨准备出手。圣父圣母和圣子的打法没有超出娜娜的估计,一碰之下没有吸动娜娜的元婴,再想控制娜娜,又给娜娜身边的气墙挡着,扑不进娜娜的身体,反而将圣父圣母和圣子碰得现出原形,摔了一地。就这时娜娜出手,泪飞如雨击出,圣父圣母和圣子大惊,不及化成人形,又化成青烟,让开娜娜的泪飞如雨,使娜娜的泪飞如雨走空,在地上打了几个小坑。 “嘻嘻,怎么样,我说的话没有错吧?” 圣父圣母和圣子在十丈外现出真身,盯着娜娜,眼里有些恐惧之色。 “你们不用耽心,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想再回西方多事,所以我看你们还是快走,不要想在这里找事。” “魔女,你就认为你天下无敌了?”圣子十分不服地大吼。 “我是不是天下无敌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惹我我就不找你们。你们还不走?” 圣父圣母什么话也没有说,化成一股青烟走了。圣子看圣父圣母走了,他也只能走了。娜娜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不甘心,却也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又回到唐凤舞身边去。 唐凤舞好象真的有所悟解,正在吸收地龙的内力,娜娜一看唐凤舞脸上的表情,她就相信唐凤舞这一次没有做假骗她。娜娜刚才已经想到一些唐凤舞为什么会隔空吸收功力,所以她心里已好过多了,想到自己要是再用一些心也会隔空吸收功力,她就不再羡慕唐凤舞,立刻用心思考怎么才能隔空吸收功力。 娜娜的运气不好,正当她想集中精力推测唐凤舞隔空吸收功力的办法,巴音格又来了,看见唐凤舞坐在地上,她就有些不相信唐凤舞已学会了隔空吸收功力,还以为娜娜与唐凤舞有些什么事情没有让她知道,她就找上了娜娜。 “娜娜,妹子这是怎么了,也不怕出事?” 娜娜看是巴音格,心里就不由苦笑,放弃自己的事,微笑着说:“妹子想到一些办法,正在试一试,看她的样子,她好象有些收获了。心肝没有事吧,妹子你来做什么?” “千里没有事。我看凤舞妹子就有事,这样胡闹下去,不出事才怪,你也不拦一下她。” “我看唐妹子不会有事,要是有事,那就是心肝没有教我们有用的东西。事实上心肝教我们好些东西,我们只是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把心肝教的绝艺浪费了。” 巴音格听了娜娜这话,不由盯着娜娜,想看一看娜娜又知道了一些什么,又看不出来,只好按照她的想法问:“你说千里已经教过我们吸收功力了?” “不只是教过了,我们还都学会了,只是我们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没有注意到。刚才唐妹子说要试一试,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她好象成功了,她的话就没有错了。你可能要说心肝教了唐妹子一些我们没有学会的绝艺,先前我也这样想,现在我才明白唐妹子学的跟我们学的一样。她早知道了心肝教我们学的绝艺的作用,说明她比我们聪明,不能说明心肝只教她,没有教我们。” “你还真的会想!好了,你们没有事就好。诗敏姐姐看你们没有回音,这才让我过来看一看。你可要好好给凤舞妹子看着,我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好吧。妹子,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巴音格看娜娜好象真的明白了,她就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去。见到诗敏,巴音格自然说起唐凤舞的事,诗敏听说就有气,抬腿就向面前的丈夫踢去,没有踢中,她自己把脚收回来了。 “妹子,你不能怪千里。”巴音格吓了一跳,立刻拦着诗敏急叫。 “我不怪他怪谁?他要是没有教她,姓唐的就是比我们聪明,也还不会隔空吸收功力。”诗敏大为生气地娇叫。 巴音格又把娜娜的话说给诗敏听,诗敏这才脸色转和,却不服气,冷“哼”一声说:“她一个死灵魂知道个屁!姓唐的前一段时间一直跟着钟郎,钟郎没有教她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绝艺才怪。” “但我听娜娜说你们的功力在高棉吸收了那条龙的功力才提高,凤舞妹子就是以前学过一些绝学,对她也没有大用,所以我觉得娜娜的话也说得有些道理,千里可能真的没有教过凤舞妹子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绝学。”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她是一个聪明人,想一想就知道巴音格说得不错,自己到现在修为不及唐凤舞,很可能就是对丈夫教的武学没有好好想过,丈夫教什么自己就学什么,根本就没有自己想一想,没有好好悟解丈夫教的东西。诗敏想到这事,她就不由自己轻叹一口气说:“她说得也不算错,我们是应该好好想一想钟郎教我们学过的武学。对了,妹子,你看着一点,我也想一想。” “不行,不行,我觉得这里极为不安全。”巴音格吓了一跳,立刻拦着诗敏坐下去。 “我只是想一想,没有吸收功力的意思,要是有事,我自会起来帮助你。”诗敏不听巴音格的话,还是坐下去了。 巴音格看制止不了诗敏,没有办法,只好小心一些,保证丈夫的安全。 此时已经是午夜子时,天上有些月光,半园形,看去就象草原上牧人用来割草的弯刀,刀口闪着寒光,冷浸浸的;地上没有人气,没有人声,也没有牛羊马匹的声音,总之这地方给地龙翻身搞得一片死寂,甚至连那些草虫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说给埋进地下了。 巴音格有些耽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四下巡视,生怕有什么人或物闯到这里来,惊扰了丈夫,使丈夫一个不好,落个走火入魔。还好,巴音格耽心了一夜,没有人来这里。要说有也只是快天亮时,巴音格觉得有人向地下钻去,好象是向地龙靠拢,有些不怀好意。巴音格当时就觉得此人就是向地龙去,不过是给地龙做早餐,一定不能对付地龙,她就没有理会,看她丈夫没有事,身上没有雾汽围绕,她就放心了。 天亮了。地龙动了几次,好象越动越凶,巴音格又有些耽心了。这几次地龙没有向北去,反而有些向地面上来,这才让巴音格觉得自己三个人处的地方有些不安全,要是地龙真的冲上来,这里就距离地龙近了一些。巴音格想把丈夫搬走,又怕影响丈夫练功,她就没有敢动,却已经急得坐不下去,站起来走来走去。 此后,直到下午,地龙虽然大动了几次,还是没有真的冲上来。巴音格看地龙动得这么凶还是没有冲上来,她那颗吊在喉咙的心才落下去,看丈夫没有事情,身上没有异像,巴音格就完全放心了。不过,巴音格放心得早了一些,正当巴音格想坐一下,休息一下,南佛就来了。 南佛驭空而来,他没有去动前面的唐凤舞和娜娜,直扑钟声,目的十分明确。巴音格看见南佛来了,吓得真是不轻,还算她性格中有一种坚强不屈之气,没有象一般人一样吓得躲到钟声的身后去,反而迎上去,在空中就与南佛对了一掌,给南佛打得飞回来,摔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爬起来。南佛好象没有讨得多少好处,也倒飞回去,坐到地上,似在调息。就这时候,娜娜赶过来了,她没有敢去攻击南佛,落在钟声身边,看巴音格一时没有爬起来,她还以为巴音格给南佛打死了,眼里就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却不敢去看一看巴音格,守在钟声身边,不敢离开,怕南佛再突然暴起攻击钟声。 巴音格不久就动了动,好象只是受伤,还伤得不重,却已不能自主了。娜娜注意到巴音格,立刻叫起来,没有叫起来巴音格,反而把南佛叫起来了。 “阿弥陀佛,小子果然好修为,一个小女人也有这样的修为,老衲真是没有想到!” 南佛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娜娜和钟声,眼睛盯在娜娜的脸上,与娜娜的眼光交接在一起,似乎想以眼光吓着娜娜。 “不要过来。”娜娜吓得大叫大嚷。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要是让开,老衲不会伤害你。你让开吧,老衲只是想与钟施主谈一谈。” “不行。你不准过来。”娜娜几乎是出于本能,立刻拒绝。 “老衲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向钟施主请教一个问题。” “不行。你要问什么也要等我的心肝醒了再过来,现在不准过来。” 南佛见娜娜看样子虽然怕了他,但要想让她让开一条路,那就不可能了,所以南佛也不想再多话,直接加快脚步冲向娜娜和钟声。娜娜看南佛真的冲过来了,她就不由在心里权衡一下,最后还是作出了她应该作出的决定。 “心肝,你要记得我。要是我死了,你要记得有我这样一个灵魂为了保护你消散了。” 娜娜回头向钟声自语一句,再转过头去,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立刻放开脚步向南佛冲去。 两人相距不过半里地,这一相向冲击,顿时碰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天地为之变色,就是坐着的钟声也好象给震得跳了一跳,地上的巴音格更加翻了一个滚。 此战结束,娜娜也象巴音格一样飞回来倒在地上,一时半时不能动了。南佛也没有好多少,也倒飞回去,摔在地上又爬起来,坐在地上调息,而且比上一次伤得更重,说明娜娜的功力比巴音格高得多,他与娜娜这一交手,几乎是两败具伤。 以巴音格和娜娜的功力,此时此刻与南佛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巴音格和娜娜上场就与南佛拼命,将一身功力全力施出,南佛则想对付钟声,他就没有施出全力,还想有所保留,这才让他在两女手上吃了大亏。两女虽然伤得不轻,也达到了目的,阻止了南佛攻击钟声,而南佛这一次想再次攻击钟声,他也确实要一些时间好好调息才行。 但是,这地方虽然还没有外人来,地下的主人却不想让他们调息了,正当他们调息正紧时,地下的主人就大跳起来,一下比一下跳得凶,看那样子就是要跳上来,不想再在地下住了。 所以,在场两个女人,一个老僧立即给震得没有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调伤,更不要说恢复了。南佛是一个老江湖,对此自有应对之策,他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他辽伤的地方,立即站起来,看见半里外坐着不动的钟声,他就想再上去对付他,好象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就自己丢了一下手,向东去了。娜娜也没有静下来辽伤,不过她本身就不是人,只是灵魂,没有血肉,一但她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真气控制住了,她就可以象没有受伤时一样行动了。南佛幸好没有再向钟声攻击,否则以他现在受伤的情况与娜娜再度交手,他是不是还能讨得好去,还不一定呢。娜娜爬起来,看南佛已经走了,她就放心了,但地下的东西实在动得太凶了,看它样子想爬起来,娜娜就不想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娜娜走向巴音格,看巴音格也象她一样没有受外伤,嘴里没有血水,她就不由为巴音格的修为叹服,估计巴音格也象她一样只是体内功力不受控制,乱冲乱撞,让她无法自主,这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娜娜想了想,伸手抱起巴音格向钟声走去。走到钟声面前,娜娜本想也把钟声抱起来离开,却不敢动手,生怕她这一动害了钟声,她的一切希望就全都完了。娜娜放下巴音格,决定再等一下,要是那条龙真的爬上来了,她再抱着钟声逃命也还来得及。但为了到时候她有能力救钟声,她就必须先让自己的功力恢复,否则到时候别说救钟声,她自己就给埋到地下去了。娜娜想到这事,就想找个地方调息,可惜这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一片安静的土地了,要想调息就只能驭空,娜娜就只好脱离地面,离地三尺,悬空调息。 就这时,地下那条龙闹得更凶了,还没有容娜娜入定,前面就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一股巨大的气浪直扑过来,差一点把娜娜冲得无法稳着身体,跟着气浪走了。还算娜娜聪明,临机决断,当气浪临身时,她没有向空中升去,而是落下来,扑向钟声,这才没有给气浪卷走。 “她们、她们怎么了?” 娜娜听到这一句话,精神不由一振,注目钟声,就看见钟声站起来了,同时将她抱着了,娜娜就不由泪水滚滚地说:“她们没有事。我们快走,地龙跑上来了。” “我已知道了。确实应该离得远一点。对了,凤舞呢,她去了哪里?” “哎呀,她在前面!”娜娜这才想起唐凤舞还在前面,吓得惊叫起来。 “你抱上诗敏,我去看一看。” 钟声再不多说,没有看见他动一下,他就抱着了巴音格,向前面飞去了,娜娜正想说前面危险,钟声又回来了,手上已经抱着唐凤舞了。不过,唐凤舞的情况好象有些不好,嘴里不断地冒血,脸色也红得象火。 “她、她怎么了?”娜娜看见唐凤舞就吃惊地问。 “走火入魔了。可能是刚才地龙冲上来时惊了她,一时没有收束着功力,这才走火入魔了。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呆,那条地龙正在与人恶斗,好象是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我们先别管他们,先找一个地方治好凤舞、巴音格和你的伤,再来也不迟。好了,你抱上诗敏,我们走。” 钟声说这几句话其实说得很快,他的话说完了,已经先一步升空了。娜娜没有办法再问钟声的话,抱上诗敏,紧跟上钟声,向东而去。 钟声赶到杜玉烟等人住的那片绿洲,看见他们之间好象有些事情发生,就这么些人已分成了两堆。钟声也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把唐凤舞、巴音格抱进马丽亚众女的帐篷,接着娜娜手里的诗敏,这才要跟进来的马丽亚好好看着帐门,不要让众女进来打扰。 马丽亚好象有话说,但看见钟声忙着救唐凤舞,她就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并把几个想进来的女人推出去了。娜娜看见马丽亚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对钟声有些不满意,看钟声正忙着帮助唐凤舞归顺真气,她就迎向帐门。 “你们没有事吧?” 马丽亚与身边几女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狠瞪娜娜一眼说:“我们没有事也不会对钟不满了。” “心肝没有让你们不高兴呀?” “他对我们不公平。”马丽亚说出这句话,眼里就滚出一串泪水。 娜娜当然知道钟声和诗敏三女的意思,正想给马丽亚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这样了,杜玉烟已来了。 杜玉烟看见娜娜没有事,她就有些不悦地问:“她们三位妹子怎么了,你怎么没有事?” 娜娜对杜玉烟的态度不以为意,微笑着说:“我也有事,只是我不是血肉之躯,南佛那个老和尚与我拼了一掌,我虽然伤了也没有多大的事;巴音格妹子也没有事,不过她终归是血肉之躯,比我受伤就重一些;诗敏妹子也没有事,好象只是体内真气混乱;唐妹子就有事了,她离那条龙近了,那条龙冲上来,她没有来得及逃开,可能走火入魔了,不过也没有多大的事,心肝能够救她。对了,你们没有什么事吧?都是姐妹,马丽亚她们从遥远的西方来,你应该好好照顾她们,以后你去西方,她也会好好照顾你。” 杜玉烟听娜娜这样说,她脸上原有的气恨就消失了,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恐怕是马丽亚觉得我兄弟对她们有些亏待。” “我们已经是钟的女人了,应该和你们一样。”马丽亚立刻大声说。 “这可就不是我能够管的事了。”杜玉烟不为所动地说。 “我已经给钟生下孩子了,你有孩子吗?”马丽亚见杜玉烟还是这样的态度,她就不由大为气愤。 杜玉烟没有理马丽亚,冷“哼”一声就算了。娜娜看马丽亚还要跟杜玉烟吵,她就轻笑一声说:“我们先等心肝治好三位妹子再说。还有那条龙,听心肝说圣父圣母和圣子正在和它拼斗,心肝一定会去看一看。” “好了,娜娜,你不要说了。快坐下,我帮你理一理真气,否则时间长了,你一个控制不着就要烟消云散了。” “三位妹子好了?”娜娜回身看钟声已经给诗敏三女理顺了真气,她就不理马丽亚,走向钟声,边走边问。 “她们调息一下就没有事了。快一点,我还得去看一看。” “好吧。我认为你还是等我们好了与你一起去的好,那条龙一时之间不会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杀了。” “我看他们还真的杀不了那条龙,只会让那条龙火气更大,造成更大的危害。昨天要不是他们去接触那条龙,那条龙还不会冲上来。” “原来是他们在搅我们的局。” “好了,别说了,快一点坐好。” 娜娜还想与钟声说话,钟声已经伸手按上了娜娜的头顶,一股真力直透入体,娜娜就不敢再说话了。 钟声帮助娜娜调息好,这才站起来扫了杜玉烟一眼,注视马丽亚,停了停才说:“你们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你就不要再让她们跟着你和诗敏她们斗气了。马丽亚,等西域事了,我看你还是带着她们回大食去,不要留在中土,我要是有时间就来看你们。” 马丽亚听钟声这样给她说话,她的眼泪就不由流出来了,也不管杜玉烟在旁边,立刻哭着说:“你真的不管我了,钟?还有我们的儿子,你也真的不要他了?” 钟声看马丽亚这样子,他心里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但看见杜玉烟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就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是不要你们,实在是你们留在中土不适宜,你们回去大食,我以后来看你们还不是一样。” “这样对大家都好,你再说就真不想我们各人都好好过日子了。”杜玉烟接过话去说。 “你说这话是不是也想自己去过?”马丽亚立刻把话给杜玉烟还回去。 “你以为我也能够和诗敏她们三位妹子一样,你看他愿意这样待我吗?”杜玉烟十分气愤地直问,却盯着钟声,事实上这话就是向钟声说的。 “我看不出钟会不要你。”马丽亚虽然看出杜玉烟与钟声之间有问题,她还是不想放过机会留在中土。 “兄弟,你要是要我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为马丽亚说话,让她们和我们在一起。” “好了,都别说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分开住确实有其必要。” “你听到了。我这是当着你的面和兄弟说这种话,没有背着你,你再要说我,就有些让我失望了。当然,你还可以和诗敏她们三个妹子相比,娜娜更是你们比的对象,不过我量你还没有这样不知自量,所以你就只能和我比,我都这样了,你们自己回大食去住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钟,你真的不能留下我们?”马丽亚这一次真的死心了,问出来的话已没有多少生气了。 “你们真的没有必要留在中土。” “好吧,我去劝她们。”马丽亚满面泪水地出去了。 “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这一点你知道。”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他脸上也没有表情,转身查看一下唐凤舞,这才面向杜玉烟说:“我看这里还是由你看着她们,我先去看一看那条龙,看有没有好一些的办法对付它。现在就这样把它杀了,实在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我却认为娜娜的话说得对,你要去最好等她们调息好了再去,说不一定她们还可以帮助你。” “她们帮不上我。” “但我看得出先前她们就帮过你,娜娜虽然没有给我详细说过,她受的伤就说明每当你遇到危险时,她们都会不顾一切地救你。就凭这一点,你以后就应该把她们带在身边,不能让她们单独行动,这样你们才能够相互帮助。”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自然明白杜玉烟的意思,盯着杜玉烟看了片刻,这才苦笑着说:“杜姐姐,我不是不想让你和我们在一起,实在是不想让武林各派对我另生看法。” “这我知道。但你忘记了一件事,并且是你自己的事。” “你是说他们已经不把我当成一个人了?”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明白杜玉烟的意思,说明他已经有所体会了。 “你要是还象我们一样只是一个武林高手,他们也不会把你看成神了,即使是我——你的女人,虽然你瞒着我许多事,我也觉得你有些事情做得远远超过一个人的能力了,我要是还把你当成一个人,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看你就不是人。”钟声微笑着趣笑说。 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明白钟声的意思,粉脸上立刻没有了与钟声谈正事的意思,微红着说:“我和你说正事,你就乱想。你要是常常这样想,也该让我给你生一个儿子了,就象马丽亚。” “哈哈,姐姐,你想生儿子太容易了,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让你生孩子。” “见你的大头鬼了!我做你的女人,不给你生孩子,我还做你的什么女人。”杜玉烟笑嗔,同时扑进钟声怀里去。 钟声抱着杜玉烟笑说:“现在可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好了,你知道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我就放心了。” 杜玉烟有些不舍地离开钟声的怀抱,狠瞪钟声一眼,这才说:“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我才不管,我只要你经常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也不是笑话,这一点你要注意,特别是付仙妹子,她对你们所学的东西太入迷了,你要是不好好处理,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没有好处。” 钟声点了点头,想了想才注视杜玉烟问:“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杜玉烟看钟声真的问她,她就认真想了想说:“依我的主意,我们等南佛的事告一段后,就不再见中土武林的人,不再管中土武林的事,等过上几十上百年,中土武林就是再有人记得我们,已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我们了,那时候我们想在中土什么地方住就在什么地方住。” “你这办法还真是一个主意。等这里事了,我们就去南方孤岛,买上一些船,走东走西,做买卖。” “你干脆说见你的小情人马丽亚和她那些妖精好了。” “我说的可是真话,不信你问一问凤舞。我们此次西去,所见所闻真是不错,做买卖更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 “你又不缺银子,做的什么买卖,我才不相信呢。” 钟声和杜玉烟说着闲话,很快就把杜玉烟满腔的幽怨化解了。不久,诗敏、娜娜、巴音格和唐凤舞相继调息好了,钟声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四女,诗敏四女自然没有意见,钟声就让杜玉烟继续负责留守,他率领诗敏四女西去对付那条龙。 路上,巴音格说起南佛突袭的事,钟声就好好问一问巴音格和娜娜,等问清楚了,钟声就有些耽心地说:“看来南佛要另外想办法了,要是我估计不错,他就要向丹生子一干圣剑门的人动手了。” “我已经叫丹生子吸收那条龙的内力了,他应该有些收获了,南佛想吸收丹生子的内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唐凤舞立即把她做的事说出来。 钟声听了还是摇了摇头说:“当时你吸收那条龙的内力是成功了,却不知道化解,要是那条龙不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惊动,你就危险了,就是这样,我也取了你十个甲子的功力,这才让你的经脉承受得了那种力量,不然你就要无法控制,全身经脉暴裂,只能以元婴的形式存在了。诗敏也成功了,却和凤舞一样,还好没有悟通,吸收功力慢一些,没有大碍,不然情况也十分严重。至于丹生子,我觉得他没有吸收到功力,反而与那条龙的功力对抗,这却让我有些不明白了。现在想来,丹生子的功力中大概有些与那条龙的功力相冲突的地方,不然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丹生子现在十分危险,如果他不快一些想办法,我就要面对丹生子的功力了。” “要是真象你说的话,我看我们就不要去对付什么龙了,直接去找丹生子,叫他跟我们走就行了。”唐凤舞想也没有好好想一下就这样说。 “你的话也对,但是这样一来南佛就要溜了。” “你是说他明知不敌,又没有地方吸收功力,只有先离开,等准备好了再来对付我们?”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不是准备好了再来对付我们,而是躲在暗处对付你们。你们想一想,当今天下,修为如你们的人有几个,算上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就是你们四个人了,别的人,就象杜姐姐他们,修为也不错,却没有多少功力让南佛吸收,对他修成天佛九转更加没有多大的帮助。” “你是说南佛现在需要功力高的人帮助他,功力一般的人帮助不了他?”唐凤舞脸上变色地问。 “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存在同样的问题。要是这条龙不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挑斗上来,我还可以利用它帮助我,也许有可能达到三十六层,现在我只达到三十四层,剩下的两层就难进半步了。” “我们是不是能够帮你?”巴音格立即问。 “你们单独一个人帮不上我,要帮我就必须三个人联手。但这样一来,你们帮助我修成一层,你们一身功力就没有了,说不一定命也没有了,所以这个主意想也不用想,你们就算想帮助我,我也不能要了你们的命。” 诗敏四个女人听说,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命,要她们把功力献给钟声她们没有一个人说半句话,要她们献出命,她们就不愿意了。她们现在的一切就赖于她们的生命,要是命没有了,她们就什么也没有了,幸福没有了,男人没有了,也许还是别的女人的了,她们自然就不想舍命了。 “嘻嘻,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娜娜想嘲笑诗敏三女,有意笑着问。 “我们要命,你要是不要命了,就把你的命给声郎。”唐凤舞立刻笑叱。 “不行,我也要命,没有命心肝就不是我的了。” 诗敏三女听娜娜说得这样直白,她们就不由大笑起来。 钟声五个人赶到那片草原上,一眼就看见地上一个庞然大物大得象是一座山,正在转着圈,好象在追什么东西。那个庞然大物远远看去就象是常见的钻山甲,不同的是它的头就象是鸟嘴,又尖又硬,一张一合还向外喷火,一喷就是十多丈远,将它身边的草原早就烧成了白地,火势向外漫延,已经烧出去五六里远了,因此钟声五人老远就看见一天的浓烟,配合上地面抖动如幻,真让人如置身梦幻之景。此时看见那头怪物,身上披着象大石板一样的磷甲,幽黑发光,就更让人觉得这东西身躯的庞大和沉重了。 钟声五人停在空中,看了片刻就看出那条龙在原地转圈并非无因,而是有人在它前面转圈,好象想把这条龙圈晕,再接近它,对它作最后一击。钟声立刻摇了摇头,对那个在龙身前面的人的做法不以为然,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付这条龙。这条龙真是太大了,难怪它深处地下动一动身体就引得地动山摇,它钻出来的地方留下一个长宽足有三四里宽的洞,说明它真不是地面上生存的动物。 “心肝,你想杀它吗,从什么地方杀呢?”娜娜最先提出这个问题。 “我看只有运剑钻进它的肚子里去才能够杀它,但看它吐出来的火热力太高,一般的剑可能没有用,驭剑进去是没有问题,就怕剑是驭进去了,已给它烧得成为一块废铁了。” 钟声立刻微笑着说:“我正好有它的克星。” “你什么时候又有它的克星了?”诗敏不相信钟声的话,据她所知,丈夫就是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宝剑,正如唐凤舞所说,想驭进去杀这条龙,怕还没有驭进去,早就给烧成一块废铁了。 钟声心念一动,他那根无敌剑就飞到手里,展示给四女看,并微笑着说:“这是一根宝石,我不用说你们已看得出来,但你们就不知道它的硬度也不是一般的宝刀宝剑可比了。我曾经用它来对付南海上一只巨龟,没有怎么用力,那只巨龟的龟甲就给它刺透了。” 钟声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凤舞已经使用驭剑之术把无敌剑招进手里,试了一试就高兴地大笑说:“真是好东西!干脆给我算了。”同时驭出去,没有想到还没有驭出去一丈远,无敌剑就不听唐凤舞指挥,向地下掉去了。钟声将无敌剑招回来,微笑着说:“你想使用这东西还要好好修练,现在你可使不动。” “稀罕!等我自己去找一把好使的来用。”唐凤舞出了丑,脸上有些挂不着,只有自我解嘲地笑说。 “嘻嘻,我也想要,就是没有这个能力。” “你别笑话我,我现在的修为可比你不差分毫。” “娜娜说得也对,妹子就是爱出风头,这一下知道自己还是不及钟郎了,你也不必在我们姐妹面前显了。” “诗敏姐姐,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想在你们面前显本事的意思!”唐凤舞立刻叫起屈来。 “你又是怎么悟解隔空吸收功力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姐妹说一说?”诗敏立刻给唐凤舞指出来。 “格格,诗敏姐姐,你搞了半天是为了这个。说真话,我还真是在与你分手时悟解的,不过那也是在拼命时候,需要我那样做,我才悟解了儒心若无第三层,到了这里,我也是灵机一动,这才冒险试一试,没有想到就成功了。不过,你们也知道了,我终归没有学声郎的化功之法,就是悟解了,也没有大用。再说,你也在昨天悟解了,我们姐妹还不是差不多。但是,这话说到这里,我们就要问一问我们这个男人了,你教我们武学又不把一些武学的用处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钟声听唐凤舞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的身上,他就在心里急谋对策,等唐凤舞问他,钟声已经有说词了:“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你们还有许多武学没有学,你们自己不相信,把你们学的那一点武学乱用,我还没有说你们,你们就怪上我了。” “格格,你还真的学会了猪八戒的本事,倒打我一钉钯。好吧,我也不和你说得那么清楚,你自己说,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武学没有学?” “多了。我知道的有上百种武学,我自己练有几十种,还有一些是我不必练,练了也没有大用的武学,仅就必须修习才能打开相关穴位的武学来说,你们所学就那么十之三四,还要学的就还有十之六七。” “还有这么多?”诗敏有些害怕地直问。 钟声扫了巴音格一眼,微笑说:“也不是每一样你们都要学,看你们的兴趣,你们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算了,就以你们现在所学,武林中已经少有你们的对手了。当然,南佛那个老秃是一个列外,他的一身功力不是自己修来的,是吸收别人的功力而来的,所以你们只要好好修习落地生根就可以对付他了。他要真正的对付你们,吸收不了你们的功力,其结果就与巴音格和娜娜一样,与你们拼得两败具伤。” “我可不想和南佛老秃拼得两败具伤,你得给我想办法对付他。”唐凤舞立即笑叱说。 钟声可不上当,当即微笑说:“你别想让我传你神龙吸水六绝。这种功夫我到现在还没有怎么搞清楚,你要是学了去乱吸别人功力,没有出事还罢了,出了事又是我的,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的看住你。” “怎么,你不看住我想去看谁,给我说清楚?” “嘻嘻,心肝当然是看我了。” “你臭美,看你还不如看我有用呢。”唐凤舞不以为意地笑叱。 “好了,妹子,你别只顾说笑,想一想钟郎的无敌剑是不是可以对付下面的龙。我看有些困难,这条龙太大了。” “诗敏姐姐,你放心,声郎有的是办法。再不行,他就自己钻进这条龙的肚子里去,看什么地方好下手,他就照那个地方下手。” “妹子,你出这个主意,是不是你自己想钻进龙肚子里去?” “阿弥陀佛,巴音格姐姐,我们一向关系不错,怎么我只说了一句,你就狠心让我去钻龙肚子了!” “你都知道危险还叫千里去,我自然要你先去了。”巴音格微笑着说得理直气壮。 “凤舞说的也是办法,不过我看用不着。好了,我们也别说笑了。我们先别下去,你们给我好好看着,我再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吸收它的功力,就这样杀了它实在可惜了。” “慢一点。你想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唐凤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拦着丈夫。 “你们拿两个人抬着我,我不用驭空术,这跟地面上一样,应该没有问题。” 四女听钟声这样说,再没有人拦阻钟声,巴音格和诗敏还立即四手相交,让钟声坐到她们的手上去。钟声在两女手上坐下,也不多说,立即闭目运功。 唐凤舞的目光在钟声脸上扫来扫去,又查看一下巴音格和诗敏,没有看出问题,这才放心一些,还是有些耽心地问巴音格和诗敏:“你们是不是感觉到声郎吸走了你们的功力?” 巴音格没有回答唐凤舞,诗敏则不悦地说:“妹子是不是想钟郎吸收我们的功力?” 唐凤舞见诗敏和巴音格误会了她的意思,想了想才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要是感觉到声郎吸收到你们的功力,这就说明声郎的修为还有些不足,现在你们既然没有感觉到声郎吸收到你们的功力,这就说明声郎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更说明他已经吸收到地龙的功力了。” “你说钟郎骗我们?”诗敏头脑灵活,一下子就听出了唐凤舞没有明说的意思。“ “我看他对我们打了埋伏,他的功力一定达到了一个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境界,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不想过凡人的生活了,我们就别想跟他再亲近了。” “这——你说怎么办?”诗敏对这事可是听进去了,脸上立刻变色地问。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惊了他,让他走火入魔了,事情就比阻止他吸收地龙的功力更坏了。你放心吧,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以他对女人感兴趣的程度,我保证他有的是时间陪你。” “你别说好听的了,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少不了他这个男人。” “所以你我就要想些办法拖着他,又不让他感觉到烦。” “那就让心肝感觉到新奇。”娜娜接过话去说。 “怎么一个新奇法?”唐凤舞直问。 “比如到处走动,不让他在一个地方长住。” “这也是办法,但我看还不如找些事情给他做,让他有永远做不完的事情,他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让钟郎做什么事呢?”诗敏思考着问。 “做些小事没有用,要做就让他做大事。” 唐凤舞这话一说,诗敏和娜娜都觉得唐凤舞的主意好,巴音格则不以为意地说:“你们不要尽想好事,也不要把人都想得太好了。我看千里虽然算得上一个好人,他却更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有他这样的能力,我看对他最有用的就是两件事:事业和女人。你们要想他不再去想武学的事,唯有让他对这两件事感兴趣,但我看你们对第一件事大概没有意见,对于第二件事,你们就不会同意。” “你呢,姐姐?”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说就不高兴,立刻问巴音格。 “我和你们一样是女人,自然不想让千里变成一个所以女人的男人了。” “这不就是了。” 第三十二章 玉女蒙难 将今听了程飞的话,立即觉得于己极为不利,正想提出相反的意见,程飞已打断了将今的话,冷笑一声说:“将兄要是不同意,我姓程的也没有办法,只要将兄有能力应付七派的人穷搜,我姓程的就答应将兄的要求。” 将今听程飞这样说,真还没有话说,钟声要是真的给自己和程飞抓起来,又不让两派掌门人和长老知道,青城派和峨眉派一定会宣布两人为叛徒,将两人逐出师门。那样一来,别说自己和程飞有一个迫问钟声的地方,就是两人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可能了。而钟声给两人抓起来,他是不是能够告诉两人武学秘密还不清楚,一个搞不好,结果就是一场空,那就要自己将自己置于极为不利的地步。 将今想到这些,不由自己地不叹一口气说:“程兄,我看贵派掌门的人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办法是好办法,但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哑钟一定不会把他的武学之秘告诉七大门派,最多告诉一些七大门派自己的武功不足,让七大门派自己把自己的武学发掘出来。但是,将兄你自己可以想一想,我们七大门派,我青城派就不说了,你们峨眉派又有多少武学可以与哑钟的武学相比,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让我们无能为力,别的就不用说了。” “是啊!否则我也不会同意程兄采取这个下下之策。” 他们正在这里为他们及将做的事左右为难,玉明道长就回来了。玉明道长扫了两人一眼,递给程飞一个绿色小玉瓶:“你们可以把药下在他们的吃食里,他们只要吃了,半个时辰之内就会起作用。” 程飞接过,看了看玉瓶,突然问玉明道人:“师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好?” 玉明道人冷哼一声说:“这是你小子自己的事,不是老夫的事,但为了青城派,老夫这才给你这些药。” “弟子只是觉得这样做下去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哼,你没有听说过一种药可以迷惑人的神智吗?” “师叔是说象圣剑门的天佛眼?” “老夫什么也没有说。”玉明道人想了想,扫了一眼将今,这才说:“事后你们可以到老夫这个药圃来看一看,也许有的药合你们用。” “多谢师叔!弟子明白了。” “你们既然明白了,那就走吧,老夫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程飞和将今再不多说,立即与玉明道人告别。玉明道人望着程飞和将今下山去了,这才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老夫身为青城派的弟子,也只能做这些了。女娃儿,你也不要怪老夫,你一身修为实在太让老夫震惊了,本派要是获得传授,我青城一派就真的要凌驾万派了。” 钟声和杜玉烟不知道程飞和将今随后跟来了,要是他们知道程飞和将今来得如此之快,他们就该小心一点了。 他们飞上山头,钟声立刻向杜玉烟说:“杜姐姐,你去悬崖边上坐息,我要好好想一想。” “你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杜玉烟没有去坐息,反而望着钟声,有些不相信地问。 她也听人说过先天真气是一种仙家修习法,武林各大门派,就是象青城、衡山这样根深叶茂的道门,也从来没有一个门派有人知道先天真气的修习方法。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虽然说得头头是道,杜玉烟可清楚他也是说一说,真让他修习,他就无能为力,不过听他说起来,他还真的对此有些研究,所以杜玉烟才多问他几句。没有想到钟声听了玉明道人的话就信真了,上得山来就想修习,这就让杜玉烟不能不问一问了。 钟声注视杜玉烟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我是看见过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当时不懂,找不到修习路径,听了玉明长老的话,我觉得我已经抓着一些要点了,这就好好想一想,说不一定会有些收获。” “但我看玉明道长也只是说一说,他可不知道修习先天真气的方法。” “我看出来了。但他说的道理是正确的,我的眼睛也只有这样才能治好。由此也让我想到了我的眼睛失明的原因,以及我所修习的一些人体难以承受的武学,很可能是我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 “你是说你修习了霸道的武功?” “说来也确实霸道,但这只是对自己来说的,对于搏斗,那就不一定了。从玉明道长的话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任何武学,想伤人就必须先伤己。就象你学的仙姑采莲,你要是没有打开玄关,一者你做不到仙姑采莲的要求,就是想修习也修习不成功,再努力也是白费功夫;二者你要是强行修习,你就会给仙姑采莲伤了肩井穴,因为仙姑采莲的手法太快了,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仙姑采莲要求的速度,你强行为之,必然伤到肩井穴。”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 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你想吧,我在悬崖边坐息一下,这就去找一些吃的东西,我记得我们好象有好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那就有劳姐姐了。” “真是废话!你叫我姐姐,又待我真象一个姐姐,这些事我要不给你做,那你要谁给你做,这里又有谁给你做?”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不由笑了笑,就不再跟杜玉烟说话,闭上眼睛,暗自调息起来了。 杜玉烟没有立即调息,盯着钟声,许久没有移开目光,最后还深长地叹一口气,脸上浮现一片苦色,又使劲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好象要赶开什么,这才自语似地说:“不准再这样想了,我们姐弟关系已定,再想就是无耻了。” 杜玉烟真的不再盯着钟声,立刻闭上双眼,转过身去,面对悬崖坐下。 天快黑时,杜玉烟站起来,发现钟声脸上一片圣洁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点人间七情六欲的痕迹。杜玉烟是一个道门弟子,内功又打开了玄关,见识已经不凡了,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不由吓了一跳,失声说:“你真的想通了!”盯着钟声的脸,一时间再没有想起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又过了许久,天已经快让杜玉烟看不清楚钟声的脸了,杜玉烟才想起一件事,一下子跳起来,骂出声来:“见鬼了,我把正事都给忘了,这又到哪里去给兄弟找一些吃的东西呢?” 杜玉烟话是这样说,她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即向山下跳去。没有再去东边,也没有去北面,东面他们已经上下了两次,没有看见过一点可吃的东西;北面是他们来的方向,当时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找得很仔细,没有吃的东西;南边是悬崖,自然不可能去找吃的东西;只有西边没有去过,说不一定就有吃的东西,再是西边是最缓的坡地,长了不少树木,就是没有野果,也该有一两头野物。 杜玉烟运气不错,刚才向山下走了不足两三里,一眼就看见一树的雪枣,虽然果子小了一些,吃起来十分香甜。杜玉烟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不想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吃的,决定采一些雪枣回去,填一填肚子,混过一晚上,明天再说。杜玉烟忙了盏茶时间,采了一手巾雪枣,立即往回走。 钟声已经清醒过来,看见杜玉烟回来了,他就迎向杜玉烟,接过杜玉烟采回来的雪枣看了看,取一颗放在嘴里,立刻笑着说:“姐姐,这东西你们姑娘吃还可以,我吃就太甜了。” “你就将就一点,明天姐姐再给你找点好吃的。天已经黑了,我不想走得太远,你又正在调息,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就好,我只是说这东西我吃太甜了。处在这山头上,姐姐能够找回来这些雪枣已经不容易了,小弟还要不满足,我就太让姐姐失望了。” “尽说好听的。对了,你的先天真气想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些收获了?”杜玉烟也从手巾中取了几颗雪枣,一边吃一边问。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不由有些不信地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玉烟听了,十分得意地笑说:“你别忘了我是道门弟子,虽然不懂得修习什么先天真气,看我还会看,你刚才脸上一付圣洁的表情,就象是初生婴儿一样,可不就是入道的最好表征。” “姐姐真不愧为道门弟子,先前我要是听了你这话,我也不花半天时间了。你说得不错,要修先天真气,首要的就是要放开心胸,让心里不存一点凡尘欲念,才能体会到自己体内的先天潜力。” “这样说来你真的摸到一些门径了?”杜玉烟又不相信了。 钟声对杜玉烟的表现本来不理解,想一想才明白,不由笑着说:“我还以为姐姐明白,原来姐姐只是根据道门理论推测出来的,不过姐姐也没有说错,这又说明姐姐深具慧根,将来必定是道门中人。”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嘴里就生气地说:“你姐姐还没有找到姐夫,你就说你姐姐是道门中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怕你姐姐嫁给人家了?” 钟声听了这话,自己也不由觉得对不起杜玉烟,立刻笑着说:“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对道门经典领悟能力十分惊人,让我这个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的人也有所不及。” “哼,我不管你说什么,你姐姐还没有嫁人,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和你没有完。不对,你对道门典籍大有了解,你又了解些什么?”杜玉烟从钟声的话中听出一些意思,不由好奇地问。 “我知道如何修道飞升。”钟声不以为意地说。 “真有白日飞升这样的事?”杜玉烟盯着钟声问。 “我不相信。要真是白日飞升,我也只能说是自己找死。” “这话又怎么说?” “我看见过一个道人修道,他飞升以后头上有一个大血洞,好象是将一身功力全部在一瞬间施放出来了。” “这样说来真象你说的是自己找死了!” “所以,我觉得修道并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象那个道人一样,修道就没有意义了。” “但还是有那么多道门弟子。” “他们真是道门弟子?”钟声不以为然地问。 “真是,你要说他们不是道门弟子,那你又说他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别的佛门、儒门等是不是也一样是挂羊头卖狗肉,尽是骗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钟声笑着说。 “是我说的,你是好人,好不好?”杜玉烟笑叱。 “正是姐姐说的。” “不和你说了。谁?” 钟声不用杜玉烟说明,他早就发现有人向山头上来,只是他看不见,也不怕有人偷袭他,杜玉烟足以自保,他就没有告诉杜玉烟,杜玉烟还是发现了。 西边山下立刻冒出来两个人,杜玉烟一看就认出来,心里不由急转几个弯,暗问自己这两个人找来做什么? “原来是两位故人,我杜玉烟真是没有想到。程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想得到,因为再怎么说我们两人也名义上相好过几年,你看见我杜玉烟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你跟来看一看也算正常。将大侠,你跟我们来,我杜玉烟就想不通了,虽然你对我一直怀有不轨之心,但你也应该明白我杜玉烟这一辈子不会跟你姓将的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来了,这就让我杜玉烟要好好想一想了。为什么呢,难道你们还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哈哈,杜姑娘,你一看见我们就这样说,我姓将的听了还罢了,程兄再怎么说也算是你杜姑娘的男友,你一句话不说就另转户头,跟着哑钟走了,这可不太好吧!”将今哈哈大笑,领先走进山坪来。 杜玉烟自己这样说只是嘲笑程飞,将今也这样说,她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所以杜玉烟冷笑一声说:“看来我们程大侠已经拜倒在将大侠门下了,真让姓杜的没有想到!想以往将大侠看起来虽然有些气候,也还说不上在程大侠之上,否则我姓杜的也不会看上程大侠,而要看上将大侠了。” “杜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姓将的只是跟在程兄身后办事,可不敢站在程兄前面。”将今可不想听杜玉烟这样说,若是让程飞心里听进去了,对于两人的合作可不是一件好事。 杜玉烟一听将今的话,心里就更加不想放过挑拨程飞和将今的关系,又笑着说:“但我姓杜的可看见将大侠走在程大侠的前面,程大侠走在将大侠的后面,这可不是我姓杜的故意这样说的,这是事实。” “哈哈,杜姑娘,你这样说话,是不是想让我姓将的与程兄为了你打一架,但是你现在好象已经名花有主了,我们再为你打架就太化不来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好啦,将兄也不用说了。”钟声语气平淡地说:“两位连这里也找得到,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青城派长老玉明道长了,玉明道长也应该向你们说过一些事情了,再加上程兄在青城山下客店打听我,我姓钟的不用猜也知道你们跟着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程兄,我姓钟的看你们七派弟子中你还算一个人物,请你直言告诉我,你们两位跟我们来做什么?” “哈哈,钟兄——” “将兄,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在问程兄。”钟声不客气地打断将今的话。 将今听说,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却又不想就发作,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程飞给钟声点名,他就不能不上前来,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清“咳”一声说:“钟兄,你好象已经有三位夫人了?” “程兄果然还算一个男子汉!但是,程兄也许把我姓钟的看得太差了,说这种话虽然让我姓钟的心里不高兴,也还不可能让我姓钟的相信程兄的话。程兄,我姓钟的不想和你说废话,你们此来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姓钟的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程飞想了想,与将今对视一眼,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听说杜姑娘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不错,杜姐姐已经打开玄关了,现在一身功力可不是程兄两位可以比的了。”钟声直接了当地说。 程飞和将今听了钟声这话,不由自主地转向杜玉烟,将杜玉烟上下打量,就象是看一个怪物。 “哼,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让钟兄弟给我打开了玄关,也碍不了你们两个人什么事。”杜玉烟十分不高兴,心里还有些痛,特别是程飞,真让她有一点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这几年与程飞交往,她就不由自主地想掴自己的耳光。她虽然还不清楚程飞跟来做什么,但她已经隐约觉得程飞对她是已经不当一回事了,她以前几年所付出的一切已经象是天上的浮云,给一阵风就吹得不见了。 程飞没有理会杜玉烟,表情有些故作地说:“钟兄对我们其余几派弟子好象印象不太好!” “也不是印象好坏的问题,而是你们一直没有为七派打算,你们为的只是你们各自的门派和你们自己。请程兄告诉我姓钟的,我该对你们怎么做,是让你们有能力分裂七派,还是让你们没有能力团结七派?” “钟兄,我姓将的说一句话好不好?”将今忍不着了,大声问钟声。 “将兄可以说话了。” “既然钟兄允许兄弟说话了,兄弟就要问一问钟兄:钟兄是从何处得见我们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七派共同对付圣剑门,就是钟兄对我们七派弟子厚此薄彼吗?” “既然将兄不明白,我姓钟的就给将兄说明白,以好让将兄今后有一个改过的地方。”钟声想了想说:“就以将兄在圣剑门的表现来说吧,将兄当日离开巫山就向圣剑门告密,以至七派弟子和七派长老无一人不给圣剑门擒去,此其一;圣剑门为了了解七派弟子的武功进度,每月考查七派弟子一次,将兄是不是在这中间说过什么,此其二;我当日救你们七派弟子于密室,将兄又想做什么,此其三;将兄和程兄此来是为什么,将兄是不是敢现在就告诉我姓钟的,此其四,有此四点,将兄是不是认为我姓钟的在厚此薄彼?我告诉将兄,我姓钟的可不是一个菩萨,我只是为了你们七派的团结,不想把一些事情挑明,给你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这样在圣剑门没有退出武林以前,我们之间还可以表面上友好往来。否则,两位兄台想一想,要是我把事情桶开,我相信武林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容下两位兄台,两位的门派也一定要给两位兄台重惩,轻则驱逐出门,重则关闭一生。” 将今听了这话,一时间真还开不起口,身上也不由直冒冷汗,以钟声现在的身份,武林各派都只有给他面子,他要自己一生不得在江湖上走动,自己恐怕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钟兄应该不会这样做才对。”程飞不以为然地说。 钟声盯着程飞,虽然看不见程飞,也让程飞全身不舒服,好象钟声已经将他的心肝肺全给看透了。 “看来程兄两位的布置已经到时间了,是不是,程兄?” “哼,钟兄果然不是一般人!”将今冷笑着说。 “哼,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原来是给两位一个机会,想不到两位还是执迷不悟,我姓钟的真是为两位可惜!” “什么,兄弟,你说他们向我们动了手脚?”杜玉烟大惊,急忙暗自运功检查,一张粉脸就不由变了颜色。 “姐姐不用放在心上,一点让我功力提不起来的散功奇毒还不放在小弟心上。”钟声语气不变地说。 “钟兄知道就好。现在请钟兄作出一个决定,是跟我们走,还是奋起余力与我和程兄过一过招?” “将兄,你说这话就太小看我姓钟的了。” “你、你竟然向我和钟兄弟下毒!”杜玉烟对程飞终是不能妄情,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相信她这些年一直看好的男人,准备下嫁的青城派骄子会害她。 程飞上前,脸上也有些过意不去,却没有回答杜玉烟,直接向钟声走去。 “站住。”杜玉烟娇叱:“你要是对钟兄弟不敬,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杜姑娘,我姓将的有空,你就由我姓将的招待你好了。” “呸,无耻!” “动手。程兄,我们时间不多了。” 程飞听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立即向钟声攻去,出手就是青城派的镇派绝学夺天三式第二式夺命还阳。钟声的话是这样说,他的一身功力真还使不出来了,就象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面对程飞这样的高手全力一击,他也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了。不过钟声毕仅不是一般人,当此之时,他也不想让程飞一击得手,如意随心三十六式应念施出,一闪就闪出了程飞的剑式笼罩范围,这就让他想起自己还有这样一种可以不要内力的逃命功夫,心情不由大定,如意随心使出来就更加如意随心,根本就不给程飞追上他的时间。程飞早就知道钟声的厉害,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却也没有想到钟声没有内力了,还能够施展这种绝妙的步法,真是让他心里不由不佩服而又妒忌,真想将钟声一剑劈翻在剑下,什么高明的武功绝学也不要了。 因此,程飞将青城派夺天三式使过一遍还没有收获,他就有些疯狂了,大吼一声:“姓钟的小子,我程飞今晚要是把你小子放不倒,我姓程的就从这里跳下去。”再也不管什么剑法武功,立即将他一生所学全都一古脑地向钟声倾泄,只求击毙钟声,别的事就再也顾不得了。 钟声得了空闲,本想嘲笑程飞几句,杜玉烟已经落在将今手里了,惊叫怒骂声让钟声再也没有心情逗程飞,一闪身就向将今和杜玉烟打斗的地方冲去,想救下杜玉烟,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钟声就来不及多想了。 杜玉烟没有钟声的能耐,一身功力一被封死,她就没有接下将今一招,立即给将今抓着了。将今本来想上前帮助程飞,看程飞开始疯狂,他就不敢上前去了。不过,将今的头脑也确实灵活,一看不能帮助程飞,他就想到杜玉烟身上,也不管程飞是不是曾经与杜玉烟好过,立即大笑着扯杜玉烟的衣服。杜玉烟年龄虽然已经二十二三岁了,终是一个姑娘,给将今一扯衣服,她就几乎是本能是大叫大骂起来。 程飞对杜玉烟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看见将今向杜玉烟下手,他就立刻大吼起来:“姓将的,你做啥子?” “程兄,我们可是相互配合哟。” 程飞听了将今的话,立刻明白将今的意思,再不管杜玉烟,立即加紧攻击钟声。就在这时,钟声感觉到将今对杜玉烟好象不是他自己说的一样,心中不由大怒,不顾程飞的攻击,展开身形向将今扑去。 “姓将的,你他妈真不是东西!滚开。” 钟声一闪而到,却没有成功,因为将今早就料到钟声有这一手,他的剑悄悄地等着钟声,在钟声的手臂上刺了一剑。这还是钟声的如意随心确实大有随心的意思,一感觉不对就移开,加之将今没有想杀钟声,没有向钟声的要害下手,否则钟声就算逃过一击,也一定受重伤。 “兄弟,你别过来,不要管我,你快走。”杜玉烟立刻恐惧地大叫。 “哈哈,姓钟的,你不过来也行,老子就先享受一下。老子早就想享受这个尢物了,今天有这个机会,老子就不客气了。”将今说着话,毫不客气地撕下杜玉烟的内衣。 此时正是浓冬,山峰上本来就风大雪大,钟声和杜玉烟上这座山峰来,不过是为了降落方便,后来又是为了悬崖上的灵气,这才再上这座无名山峰来。以钟声和杜玉烟的内功修为,根本就不怕山峰上的风雪,就是气候再冷一些,也不会看在他们的眼里。杜玉烟玄关已通,就是在这浓冬季节,她也没有穿多少衣服,上身一件单衣,外套一件裘皮冬衣,再披一件毛织白披风;下身就是一条单裤,一条白锦绣红梅的裙子。 将今先前就把杜玉烟的披风扯了,此时毫不客气地扯下杜玉烟的皮衣,看他的表情,没有一点吓唬杜玉烟的意思,再让他做下去,他一定会毫不考虑地将杜玉烟身上的几件衣服全给杜玉烟脱光。为此,杜玉烟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惊叫起来,却没有反抗的能力。 钟声看不见将今的动作,只听到杜玉烟惊叫,还以为杜玉烟真的给将今侵犯了,不由大急,再也顾不得后果,再次扑向将今。将今要的就是钟声自投罗网,看见钟声扑过来了,他就毫不客气地向钟声递剑。不过,这一次的效果并不理想,钟声吃了一次亏,已经有了准备,非但没有让将今得手,还就手给将今一个耳光,打得将今眼睛发花,声音也够清脆。 程飞也对将今的作为不满,故意慢一步,没有及时抓着机会攻击钟声。这一点将今立刻看出来了,他挨了一个耳光之后,心情大坏,想也没有多想就大吼起来:“程兄,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干我们马上就走。” “哼,将今,你以为程兄是你一样的人,他再怎么说也是杜姐姐的男友,看着你这样侮辱杜姐姐,是一个男人就不会看着你这种下作的行为。”钟声灵机一动,立刻接过话去。 将今是一个聪明人,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就知道他做的事对程飞也有影响,心里就不由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放了杜玉烟,故意“哈哈”大笑着说:“哑钟,我姓将的对你真是不能不服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把程兄放在眼里,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对付程兄就足足有余,要是恢复了内力,我看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难怪圣剑门的狗东西对你也要忌惮三分了。” “好说!程兄,你也听到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攻我姓钟的为好,现在住手我们还是朋友,我还不计较这件事,否则要是弄出事来,我就是不想计较到时候恐怕已不可能了。将今的话是想让你全力与我姓钟的拼命,他好收那渔翁之利。我姓钟的在此预言,你程兄要是再这样与我苦斗下去,你在五百招内也别想打败我,只有在你好好了解我的步法以后,你才能打败我。那时候,你程兄已经累得差不多了,你的修为就是比将兄好一些,那些时候你已经不是将兄的对手了,将兄对你会怎么样,不用我姓钟的给你程兄说明白,你程兄已应该想得到了。” “哈哈,哑钟,你不要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了,你是聪明人,你也不想一想,我姓将的今天对你们采取这样的行动,我是不是有这样大的胆子,我姓将的是不是一个人就敢这样做。程兄与你狠拼,几百招下来,我确实可以胜过程兄,但我一个人可承担不起对付你哑钟的责任,还必须要程兄和我一起承担,所以我们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姓将的和程兄都是一体,你就别想以言语把我们分开了。哑钟,依我说,你还是束手的好,一来我姓将的可以保证不再对付杜姑娘;二来我们对你也没有恶意,说白了,我们就是想你告诉我们一二有用的武学,我们学了好去对付圣剑门。也许你要说对付圣剑门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我们就是学了你的武功也不能对付圣剑门,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姓将的和程兄并不比你笨,只要你告诉我们的武学是高明武学,我们就一定能够学好,一定能够对付圣剑门。而你一个人对付圣剑门,也许你足有能力,可结果风光的只是你一个人,我们七派的人可沾不上光。再是你夫人已说过了,你们一家人对付圣剑门的目的也不光彩,你想做武林皇帝,你那三个女人想做武林皇后,你想一想,我们七派会甘心给你们压制,让你们四个狗男人做什么武林皇帝和武林皇后吗?所以,我姓将的和程兄今晚采取行动,就是我们七派对你们四个狗男人的野心的最好否定。” “哈哈,将兄真好口才,我钟声是自叹不如了!程兄,你相不相信,你要是相信了,我姓钟的保证你后悔的时候就不远了。” “哼,我姓程的可不是三岁小儿。” “这就对了。程兄,你这一招夺日熔金的功力已经小了不下三成了,你与我交手已经足有一百五十招了,你还没有一点进步,没有一点收拾下我的意思,你还要这样打下去吗,就不怕结果让你大感意外吗?” “哼,你有本事就不要使这种只会逃跑的功夫。你不是一向自以为高人一等吗,你不是修为功深吗,怎么了,为什么不敢接我程飞一招半式?” “程兄真是说得轻松,我姓钟的但凡能够使出十分之一的功力,程兄你就不是我姓钟的一招之敌。所以,我就是想以功力胜你程兄,你程兄也该给我姓钟的机会,象你程兄这样,一下子就把我一身功力全都化去了,你还来要求我与你程兄拼功力,这也太不公平了。” “哼,你少在我姓程的面前冒大气,你的修为是比我高,我姓程的认账,但要说比我姓程的高多少,你自己说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 “这可不是我姓钟的小看你程兄,打一个比方来说,我的内功修为是一个大汉,你程兄的修为就是一个三岁小儿,根本就没有可比的必要。你不要不相信,我会驭空,你会吗,你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驭空吗?你知道驭空要多少功力吗?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却敢来向我姓钟的下手。我姓钟的真是服了你和这个姓将的,你们两个人真说得上是稚子不畏虎,我姓钟的就是不服气都不行了。” “程兄,我们已经打了半个多时候了。”将今看程飞给钟声说话拖延时间,立刻大声招呼程飞。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想也不想地就大笑起来:“我说呢,我钟声是什么人,怎么会给一点药散了一身功力,原来是一种短时间起作用的散功药,难怪事前我一点没有察觉,直到你们上山来,我还是没有明白你们来做啥子,暗中检查也没有查出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好药!好药!玉明道人真不愧为一代名医,他就是医不好我的眼睛,我对他的药物知识也是一样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让你知道也好。我们还有半天时间,足够制着你,那时废了你的武功,就是药效过了,你也一样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多谢将兄!你对我姓钟的真是太够朋友了,我就是再怎么困难,我也一定要支持过半个时辰,不,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哈哈,程兄,你看,将兄已经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了,我们虽然狠斗了上百招,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是不是也放松一下,不要再这样斗下去了,你如果不好与将兄说话,我们也可以做一做样子。对了,这一招就给我姓钟的足够的面子了,继续这样下去,我姓钟的保证教你一二有用的武学,用以对付姓将的,就是十个姓将的也一样不看在程兄你的眼里。” “程兄,兄弟要对付杜姑娘了,反正你也决定不要了,那就不能便宜了哑钟,就让兄弟先享受一下。”将今看程飞拿钟声没有办法,跟着钟声满场子乱飞,却没有一招让钟声受创,时间又不及了,他就有些心急起来了。 “这就对了。程兄,你的女人姓将现在就欺负,可不正说明他从来就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当然,他这样做是对付我姓钟的,不是对付你程兄,你程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杜姐姐可是一个天下少见的美人儿,她喜欢我,我就娶她做老婆,姓将的欺负我老波,我姓钟的自然要与他不共戴天,要与他拼命了。我姓钟的是一个男人,可不能看着一个流氓欺负我的女人。” “哼,姓杜的水性扬花,她给将兄弄也没有什么。”程飞真不是一般人,明白将今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就强忍着愤恨,昧着良心大声说出这种话来。 钟声听了这句话,一时间真还答不上话来,但杜玉烟就听不下去了,狂叫一声:“你——好狠!”再也说不下去,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程飞,你可看见杜姐姐给你气得昏死过去了,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吗?”钟声也气得不行了,大吼着直问。 程飞说出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没有什么说不出口,加之杜玉烟昏死过去了,听不到他说话了,程飞就更加放心乱说了:“哼,我姓程的是一个男人,绝对容不得我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已经不少时间了,日同行夜同宿,她还是干净的才怪,我姓程的不要她正是我姓程的骨气。” 钟声听程飞说出这种话,他也给气得不行了,大吼一声:“无耻,混障,老子毙了你。”再不管如意随心,全力使出天地七绝第一式佛祖西来,直奔程飞胸口。 程飞等的就是钟声自乱阵脚,钟声主动攻击他,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当当即使出青城派夺天三式第三式夺日熔金,全力向钟声的手上削去,想把钟声的手削断,以后钟声的内力就算是恢复了,没有了手,也是一个废人,他就不用怕钟声了。 钟声当然不会象程飞想象的一样弱,又正在与程飞打斗,程飞的剑式一变他就知道,所以当程飞的剑与他的剑一接触,钟声就清醒过来,如意随心又应念而生,不击程飞,反而一闪退后,躲过了程飞给他设的陷井。 “哼,哑钟,你还算聪明,有本事为什么不攻了?” “我呸,凭你一点三脚猫的功夫,配我钟声攻击你!程飞,我原来还说你有一点可取之处,现在我对你就要重新认识了。你给我记好,我钟声今晚要是躲过了这一难,我一定要让你在天下都没有一个容身之地,让你一生生活在恐惧之中。” “哈哈,哑钟,你少冒大气,你他妈的今晚是不是能够躲过这一难还说不一定呢。”将今立即接过话去说。 “姓将的畜牲,你今晚要是做了这件人神共愤的事,我保证你这一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并且一生都会和猪狗同住,让世人全都知道。” “妈的,你想吓老子,老子就让你小子永世不得翻身。”将今听了钟声的话,他就不由心底发冷,因为他清楚钟声的功力,再加上七大门派很可能不容他和程飞,结果说不一定就是钟声说的话。 “我们就看谁有本事让谁永世都翻不了身。” “程兄,我们失败。今晚我们对付不了这小子,我们就对付这个婆娘。”将今一边说,一边把杜玉烟抱起来,向悬崖边上去,并做手式,让程飞将钟声引向悬崖。 程飞一时没有明白将今的意思,没有采取行动,将今已经说话了:“程兄,老子干这个婆娘,一个时辰还不够,你再干她一个时辰,看姓钟的小子是不是听得。” 程飞听了这话,这才想起本门长老玉明道人的话,大吼着说:“好,但是老子要先来,再怎么说这个婆娘也跟老子混了几年,老子要是不先干她,武林中人也要说老子不是一个男人了。”程飞说着话,丢下钟声就向南边悬崖扑去。 钟声大吃一惊,看这两个东西的样子,真的要不顾一切了,杜玉烟要是给这两个畜牲侮辱了,她这一生就完了,加之听到将今扯下杜玉烟的裙子,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乱说,就更让钟声不忍看着杜玉烟给两个畜牲当面侮辱了。 “住手。你两个畜牲今晚要是胆敢对杜姐姐不敬,我姓钟的发誓这一生就是追赶你们到天涯海角,我姓钟的也要抓着你们,让你们受尽千般苦,万种罪,也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姓钟的小子,你有本事就上来,没有本事就不要在那里穷吼,妨碍老子做好事。哟,我的妈呀!程兄,你老兄真他妈的忍得,这么大的奶奶你老兄也不好好吃,光摸有屁用。” “不行,说好老子先上,你去挡着姓钟的小子。” “两个畜牲,你们真是找死,看剑。” “老子不信你小子的功力就恢复了。”将今大吼一声,跳起来就向钟声扑,看样子还真想与钟声一较高下。 钟声也确实在一瞬间就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量,现在又正是需要的时候,他就想都没有想一下,更没有想到南边是悬崖,就狂扑向将今。将今不相信钟声的功力已恢复了,也狂野地冲上来,迎着钟声的攻击。双方撞在一起,将今给钟声一冲之力撞得倒退不叠,直退到程飞身边,这才停下来,心里不由大恐,眼看钟声追踪而至,他不及后退,急忙扑下去,向旁边滚去,将程飞暴露出来。 程飞看将今给钟声一击飞回来,他还有些不相信,却也不想去正面对付钟声,也跟着将今滚开,将杜玉烟让给钟声。 钟声狂追而来,本来可以一剑结果了程飞,又怕伤到杜玉烟,急切之间收着剑式,再府身去抱杜玉烟。没有想到将今真是狡滑,他滚是滚出去了,也给钟声留下了后着,左腿高举,一等钟声去抱杜玉烟,他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钟声的屁股上。钟声的功力说恢复还早得很,只是感觉到身上有些力量了,这才发起威来,其实他现在既没有功力,也没有视力,程飞和将今要不是从心里就怕他,钟声一定不可能将将今一剑就迫退,所以当将今一脚踢在钟声的屁股上,钟声就没有能力自主,给将今一脚就踢了出去,再也稳不着身体,大步向前冲去。这要是在别的地方,钟声也不过是挨一脚,伤不了钟声。此时此地,钟声就不是挨一脚的问题,还没有冲出去三步,钟声就一步踏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向下落去。到了这时候,钟声就想起这一方是悬崖,杜玉烟给他说过,他也记在心里,没想到一时忘了,他就中记飞身向悬崖冲下去了。 “两个畜牲,我姓钟的变鬼也饶不了你们。” “哈哈——” 将今疯狂地大笑,久久都没有停下来。程飞倒在地上,就睡在杜玉烟的身边,让人看见了,真要为他们一对哀叹不也。 原来将今一击将钟声踢下悬崖,顺势就给程飞一脚,再跳起来虎扑程飞,没有容程飞反映过来,他已制着了程飞的软、麻穴,接着又将程飞废了武功。 “你——好、好——”程飞昏过去了。 将今好不容易停下狂笑,盯着程飞,嘲笑着说:“程兄,你这可就怪不得我做兄弟的了,要怪就怪你不该和我姓将的争这个女人。以前我姓将的虽然看好这个女人,可没有想到这个姓杜的婆娘是这个样子,说不得,我做兄弟的再咋个说也不能让给你了。” “哼,将畜牲,你要遭报应的。”杜玉烟清醒了,看见结果这样,钟声不在了,结果一定不好,程飞落得自己同样的结局,想己的结局也不会太好,她就不由死心了,说出来的话已十分平静。 “哼,老子根本就不怕啥子报应。我们做了这件事,要是成功了还有话说,说不一定我们还是功臣,现在已经这样了,圣剑门没有人对付了,我们各自的师门就绝对容不下我们。你想一想,老子现在还能做什么?老子想得很清楚,老子最多还有两条路走:一是投靠圣剑门,要是他们肯收我,老子还是一个人物,否则老子就是一个丧家犬,天下虽大,已经没有老子的容身之地了;第二条路就是挟你婆娘为质,既让老子享受你这样一个美女,又让你婆娘做我的护身符,两全其美。对了,老子还有一个好办法,连这个自以为事的小子也利用起来,老子享受过后,也让他享受一下,他小子就是想做好人,也做不成好人了。” “你——” “哈哈,怎么样,老子是不是坏得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 “峨眉派选上你这个畜牲,峨眉派真是瞎了眼!”杜玉烟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对将今的无耻,她算是领教了。 “错了,峨眉派选上我姓将的是峨眉派的福气,至少老子给峨眉派带来了新气象,让峨眉派不再象以前一样死气沉沉。你,还有姓程的小子,你们也别在老子面前装好人,姓程的就不用说了,他坏不坏,老子不用说,你也晓得,而你一个臭婆娘,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单以你与姓钟的小子的关系,老子就怀疑;再是你婆娘的动机,更让老子看不上眼。不过,这也怪不得你,谁叫你是一个婆娘,而且是一个他妈的水灵灵的婆娘,不要说是姓钟的好色之徒,就是老子这个正人君子,老子也早就想上你婆娘了,姓钟的小子给你婆娘迷得忘了姓啥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但是,由此看来,你婆娘要想在老子面前假装正人君子,老子就只能吐口水,大喊恶心了。” “你这无耻之徒,姑娘我看见你就恶心。”杜玉烟对将今的印象真是恶劣透了,再也不理将今,闭上了一双美目。 “臭婆娘,老子看你躲得开老子。”将今大怒,双手连点,顿时废了杜玉烟的武功。 这一次杜玉烟落在将今的手里,可不象上一次落在圣剑门长老圣剑的手里,那一次杜玉烟只是让圣剑给封着了武功,这一次将今的手法就下乘又下乘了,杜玉烟非但武功给废了,双肩上的琵琶骨也给将今打断了,再想恢复武功,她就必须先治好琵琶骨,再说恢复武功的话。 杜玉烟受不着这样的折磨,顿时痛得昏过去。程飞这时候醒过来了,看见将今的所作所为,他也说不出话来了。将今没有理程飞,立即脱杜玉烟仅剩的衣服,等将杜玉烟脱得一丝不挂了,这才转向程飞。 “程兄,老子还是把你看成兄弟,等老子玩够了,也让你老兄来好好玩一下,免得你心里怪老子不讲兄弟情义。 “你——姓将的,你真这样做了,我青城派和衡山派不会放过你。” “你少他妈的装好人,你小子现在已经和我姓将的一样了,你再装好人也是一个结果,老子让你和老子一起上这个婆娘,就是看在兄弟情分上,否则老子马上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哼,将兄不用说好听的,我做的事我清楚,你不过想让我姓程的也跟你一样,不能不跟着你走,等需要的时候,你再把我姓程的丢出去,给你做替死鬼。” “哈哈,看来我们兄弟真他妈的不用说废话了。好,老子已经忍不着了,这个姓杜的婆娘已经让老子想了几年了,没有想到今晚在这雪山上得手。” 将今立刻行动,顿时将杜玉烟弄醒了,看见将今在自己身体上大动,她就气得只想一头撞死在山石上,却动都不能动一下。 “畜牲,你不得好死——”杜玉烟真是想不起骂将今什么话,承受着将今的重压,承受着将今的侮辱,承受着将今给予她的痛苦。 “哈哈,好他妈的味道!老子要是早知道你这婆娘这么有味道,老子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你婆娘弄到手。” 杜玉烟根本就不接将今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骂,一个劲地动,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更让将今觉得有味道,干得更加起劲。 如此一来,将今足足将杜玉烟奸了两个多时辰,这才让程飞上。程飞自然不想上,却给将今逼着,再给将今将东西玩硬,将杜玉烟抱来放在程飞身上,硬将程飞的东西坐进杜玉烟的体内。程飞是一个习武的人,现在一身武功虽然没有了,身体还是很好,当他与杜玉烟的身体相接时,程飞就是不想做事,他自己的东西也不答应了,将今再一边帮忙,程飞就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与杜玉烟做成了事。 快天亮了,山头上积雪和天光相映,将山头照得透亮。就这时,天上一闪落下来两个人,没有弄出一点响声,只有光影动了一下。将今的功力不弱,就这一点光影浮动,已让他发现有人上山来了,转身看见来人,他就不由吓得头皮发麻。 “老、老前辈!” “哼,七大门派的弟子真他妈的有种,就是老夫想做这种事,老夫也得先想一想后果,没有想到你小子看起来只有一点小聪明,却干出了这种人神共愤的事。老夫真是佩服!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三,这三个是谁?” “就是七大门派选出来培养的弟子,女娃儿是衡山派弟子,最是有前途,现在看来已给这小子毁了;这个半死不活,却一样不干好事的小子是青城派弟子,也还算不错,没想到还是没有玩得过这小子;这小子是峨眉派弟子,武功修为差得很,悟性也差,却会弄诡,老夫原以为他小子就是再怎么跳也跳不起来,没有想到在这里把衡山和青城两派的弟子弄翻了。” 这两个人是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他们追踪钟声,一直追到这里,追上青城派两个长老,向玉明长老打听到钟声在山上,又听到山上有人声,这才上山来看一看。 “哼,无耻之徒!为兄不想问他,你问一问,姓钟的小子去了哪里?”圣剑扫了将今一眼,走到一边去,遥望西边天上的雪峰。 “嘿嘿,小子,你听到了,说一说姓钟的小子去了哪里?要说实话,否则老夫就做一下好人,将你小子带去交给山下青城派长老玉通。” 将今当然不敢说假话,立即向南边悬崖一指说:“我姓将的把姓钟的小子打下去了。” “你们真用上了玉明那个老牛鼻子的软骨散了,怎么用的?” “用细针灌进雪枣里,这个婆娘正好去采了回来,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吃了,我们就有机会了。” “他妈的,你两个小子真他妈的好运气,瞎猫也碰到了死老鼠!看来老夫真是小看你了,胆子更是比天还大。姓钟的小子老夫虽然不把他看在眼里,修为可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比的,更不是你们七派浪得虚名的小子可以比的,你们两个小子也敢向他下手,而且还他妈的成功了。佩服,佩服!” “好了。老三,我们走。” “大师兄。” “看情况那小子真的中了软骨散,这下面又是一个毒谷,人畜下去都尸骨无存,何况是一个内功给散去了的小子。可惜了!老夫真没有想到一个武功修到这种地步的小子会给一个无耻的东西要了一条小命。我们走。”圣剑一句话说出口,他已一飞冲天走了。 “小子,你他妈的真是有种!老夫也不为难你了,你小子快一点走,不然青城派的老牛鼻子就要上来了。” 将今见神剑也走了,这才胆子大起来,匆匆穿好衣服,看着地上赤身裸体的程飞和杜玉烟,心中不由灵机一动,“哈哈”大笑着说:“程兄,你看你做的好事,你就是再想杜姑娘,你也要等你们结婚以后才能够这样做嘛,而且不分时间场合,在这浓冬季节,在这大雪山头,你就强暴杜姑娘,可不是一个好男人的做法。算了,我姓将的已看不过去了,不管你了,还是等你们青城派的长老来处理吧,我可不想多事了。哈哈。” 将今长笑着向西边山下去了。 程飞也不是一个笨人,当此之时,离开现场是第一要务,所以他也不管将今说些什么,更不管杜玉烟是死是活,他也急忙穿好衣服,跟着将今向西走了。他虽然没有了武功,又在这寒冷的山头冻了大半夜,觉得头脑发昏,他还是坚持着走了。 杜玉烟没有动,没有流泪了,她就象心死了一样,默默地穿上衣服,这才走到南边悬崖边上,扑在地上,没有再动一下。 大约盏茶时间,山头上来了两个白发飘飘的老道,看他们一脸鸡皮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些年纪了。两个道人都是清瘦的中等身材,表面看去就象是同胞兄弟。他们看见杜玉烟,相视一眼,看杜玉烟没有支起身来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不由清“咳”了一声。 杜玉烟真的支起身来,转身看见是他们,她也没有一点表情,注视着两个老道,眼里满是冷光,不用说也让两个老道知道杜玉烟不欢迎他们。 “无量无尊,女施主——” “不要多说,你们请走。”杜玉烟声音嘶哑、毫无感情地说。 “贫道听说敝派弟子程飞在这里——” “你们应该听到我说的话了,我什么猪狗也没有看到,不要说是人了。” “女施主,贵我两——” “住嘴。不要再给我说这种话,再不走就不要怪我说出难听的话来。”杜玉烟立刻大吼起来,声音虽然嘶哑,意思已十分明白了。 两个老道相视一眼,再不问杜玉烟,立即转身向山下去了。 “兄弟,是我害了你,姐姐真该死!姐姐受此奇耻大辱是应该的的,再给十个八个男人侮辱也不够陪你一条命,但是姐姐还不能死,姐姐一定要给诗敏妹子她们说,要她们为你报仇。你等着,要是你的英灵去还不远,你就等着姓将的畜牲和姓程的畜牲来给你抵命,还有青城派、峨眉派,他们也不是好东西,刚才这两个老道就是证明,他们来就是为了害你。” “嗥呜——” 杜玉烟在山头上哭祭钟声,还没有说上几句,一声龙吟就扑进耳里,顿时将她震得昏死过去。 就这时,悬崖下面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看见地上的杜玉烟,他就立即停止长啸,一闪落在杜玉烟的身边,急忙府身将杜玉烟抱起来。就这一抱,他又发现杜玉烟的一身功力又给人废了,他就不由苦笑着说:“杜姐姐,你这一生是不是不该有武功,刚才没有几天你才给人废了武功,今天又给人废了武功。可恶,竟然废了杜姐姐的琵琶骨,这下恢复起来就麻烦多了!” 他没有再多说话,四下看了一眼,觉得这山上不是给杜玉烟恢复武功的好地方。杜玉烟身上没有武功,琵琶骨又给人废了,一时间身体抗寒能力大减,她就是不想生病也生病了,要是再在这山峰上住下去,杜玉烟很可能就没有命了。他不再耽误时间,立即抱起杜玉烟,冲天而起,驭空向东而去。 第五十七章 南佛为恶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不高兴,当即给巴音格还回去,巴音格不以为意,说她也和唐凤舞一样是一个女人,不想看见自己的丈夫去找别的女人,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回答,她心里的一点气就消了。 唐凤舞想了想这才又说:“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们不能容忍声郎乱找女人,却也不必再象以前一样事事阻止他,最好让他觉得自由又不自由,从心里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别把我们忘到一边去。找女人更要严格控制,不能让他随性而为,不受约束,时间长了,他就要变得让我们不认识了。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让他做事为重,找些让他做不完的事给他做,象扶危济困,就是一件一辈子也别想做完的事,做得多了,还对积修善功有好处。一个人,武功修到我们这样的地步,要是不做一些对人有益的事,我们学一辈子武功就没有用了。好了,我已经有事给声郎做了。” “什么事?”诗敏立刻追问。 “组织一个对天下武林有益的帮派,我们却有意无意的破坏,你们想声郎这一辈子会怎么样?” “嘻嘻,当然是忙不过来了!”娜娜立即娇笑说。 “好是好,就怕千里看出来了。” “更怕有能力强的人帮助我们。”诗敏想得更多了。 “我说的破坏可不是让你们两位姐姐和你娜娜清闲,你们也要做一些事情,虽然不做恶事,也要让事情向着我们能够控制的方向发展。” “妹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你别以为破坏一件事容易,要照你说的破坏得有水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还真的没有话应对诗敏,想了想才微笑着说:“我想总比做好一件事情容易一些。” 四个女人在这里商量以后的事情,轻松愉快,丹生子就没有她们的心情了。丹生子和圣剑、神圣剑已经不在这一片草原上了。丹生子还真象钟声说的一样,没有吸收到地龙的功力,当地龙从地下冲上来时,丹生子及时离开,没有给地龙伤到。正好南佛退回去碰上丹生子三个人,南佛本来伤得不重,却装得伤重的样子,再说出他与巴音格和娜娜分别对了一掌才至如此,丹生子心里的一点怀疑就消失了。丹生子与唐凤舞交过手,知道钟声的几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听南佛说伤在巴音格和娜娜手里,他也没有感到奇怪,相反要是南佛没有伤在巴音格和娜娜手里,丹生子才要奇怪了,南佛再这么一装,丹生子就更加相信了。 南佛给圣剑和神剑抬回玄阴教,南佛就找上丹生子,请丹生子想一想办法,如何才能对付钟声。丹生子听南佛问他办法,他就觉得南佛在羞辱他,什么话也没有和南佛说,转身就走了。 南佛看圣剑和神剑没有就走的意思,便装着苦笑说:“两位,老衲好象问错了,应该问贵门祖师如何才能与那小子交好。” “道友这话什么意思,轻视我圣剑门?”圣剑立刻不悦地直问。 “难道道友还能够跟老衲说出更好听的意思来?”南佛没有退让,冷笑一声把他的意思说得更清楚。 “那是道友自己的事。”圣剑想了想,也有些无奈地说。 “以前道友可不是这样说话。”南佛语含深意地说。 “道友不用说这种话,老夫还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就是自认不敌?” “道友敌着了姓钟的小子了吗?” “这就是老衲请道友留下来的意思了。” 圣剑和神剑相视一眼,好象都没有明白南佛的意思,圣剑只好问:“道友什么意思?” “合力对付那小子。” “道友这话多余了,我们现在正在合力对付姓钟的小子。” “老衲是说道友把你们的功力与老衲的功力合在一起。” “什么?南佛老秃驴,请你看清楚老夫师兄弟是谁,可不是中原武林那些浪得虚名的东西。” “那些东西现在你道友就是给老衲送来,老衲已经用不着了。” “如此说来你老秃驴是看上我们师兄弟了?” “可以这么说吧。” “是这样你老秃就要拿点本事出来才行了。” “不用,老衲不想费事。” “你——好无耻的东西!” 圣剑和神剑指着南佛,再已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倒成一堆,没有一个人可以站起来。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想这样,奈何你们两位道友不肯与老衲合作,丹生子那个老牛鼻子又不弱,老衲就只能这样对待你们,先让你们把功力贡献出来,老衲再找丹生子老牛鼻子。” 丹生子不知道圣剑和神剑着了南佛的道,气恼之下也没有想起找一找他圣剑门的人,看身边跟着风剑和雨剑,他就什么话也没有说,把自己关在洞里认真研究先前他吸收地龙功力失败的原因。就这一点疏忽,丹生子负出了圣剑门全部弟子的代价,直到南佛找到他的头上,他还有些不相信,盯着南佛,有些机械地问:“老夫圣剑门的弟子全完了?” 南佛老脸上毫无表情,直接说明情况:“老道友的弟子都与老衲合作了,他们的功力不足,对老衲的功力进步帮助很小。老道友是前辈高人,功力修为精纯,也许对老衲修成天佛九转大有帮助,这对老道友对付姓钟的小子也是一件好事。” “妈的,小秃驴,你他妈的真是活腻了,胆敢动老夫的脑筋,老夫还真的没有想到!前些时候姓钟的小子提醒老夫,老夫没有把你个小秃驴看在眼里,没有想到你他妈的昏了头,还真的向老夫的圣剑门动手了。好!好!好——就算老夫为武林除害,不与姓钟的娃儿计较了,今天就举起你家道爷的圣剑,除了你这个不知进退的小秃驴。” “阿弥陀佛,老道友的废话太多了,老衲已经给老道友说明了情况,你老道友还是废话不断,难怪你老道友不是姓钟的小子的对手了。老道友小心了,老衲要出手了。” “老夫怕你。”丹生子虽然在说不怕南佛,但从圣剑等人无声夫息地就给南佛害了这个事实,他知道自己就算能够胜过南佛,大概也是一个两败具伤之局,所以丹生子一边扑向南佛,一边打手式让跟在他身边的风剑和雨剑快逃,去找钟声。 风剑和雨剑跟丹生子的时间不短了,立刻明白了丹生子的意思,却不相信丹生子对付不了南佛,没有立刻行动。就这一迟疑,南佛与丹生子已经碰在一起,没有发出响声,也没有分开,反而粘在一起了。这一下真让风剑和雨剑大开眼界,他们还认为两个人这一对掌,一定会弄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又让他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让他们蒙着耳门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下来了。 “师、师兄,我们怎么办?”雨剑第一个反映过来,却没有办法决定是走是留,盯着两个双手粘在一起的人,没有看风剑一眼。 “我们帮助祖师爷。” 雨剑听了风剑的话,不由回身扫了风剑一眼,很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这一点功力能够帮助祖师爷吗?” “他们正在拼内力,我们现在加进一分也是巨大的功力,这就象是一杆称,两边相等,我们在一边放下一块石头,另一边就一定翘起来。” “话是这样说,我看他们不是在拼功力,而是在拼谁能够把对方的功力吸去,我们要是参加进去,可能有害无益。” “我有些不信。就这样走了,我们也对不起师祖对我们的培养。” “所以我才问你该怎么办嘛!” “我说的话就是我的主意。” “我觉得不行。” “师妹既然觉得不行,又拿来不出主意来,就只能照为兄的意思做了。” “真的要这样做?” “我已决定了。师妹等一下,看我试一试再出手。” 雨剑没有说什么,她总觉得出手对己不利,却又没有话反驳风剑,只好看一看风剑出手的情况再定了。风剑没有让雨剑失望,真还试出来了,却不是试出让雨剑上前帮忙,而是试出让雨剑快逃了。 风剑一剑刺上南佛的背心命门穴,本以为就是一点没有作用也要让南佛分心,没有想到南佛动也没有动一下,任由风剑刺中,却没有刺进去。风剑的感觉就象刺中一块皮,大吃一惊,立刻抽回剑,那剑已经不听他的话,反而让一身内力如开闸之水,向南佛流去。风剑吓得恐惧地大叫起来,叫得就象一条正在给人杀的猪,却没有叫几声,就这样软倒下去了。 “走。” 丹生子就在这时大吼一声,脸上冒出水来,雨剑看见了,她就知道丹生子已不能保了。雨剑还算是一个明白人,当此之时,她没有做英雄,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转身就逃。 玄阴教的洞府已经给地龙震得不象样子,即使是这样,这里也应该还有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拦阻雨剑,雨剑也没有看见一个人。雨剑心念一动,她就不由在心里问一问自己:“人呢?”没有人能够给雨剑一个回答,她也没有再看见一个人,这玄阴教里的人好象已经全走了。 雨剑逃出玄阴教,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该找什么地方躲避南佛,现在天下虽大,可能已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藏身了,除了一个地方——就是祖师爷说的那个地方。雨剑在洞外想了想,她就决定听丹生子祖师爷的话,去以前的对头钟声那里求庇护了。但是事情并不是想的一样,钟声现在在什么地方,雨剑并不知道,她只能想钟声一定在那条地龙的地方。当此之时,钟声要是不在那个地方,钟声就不是钟声,他也不会以这一点年纪就修成这样天下无敌的武功了。雨剑想好去路,她就直奔地龙所在的地方。当雨剑赶到地头,真还没有想到那条地龙已经冲出来了,先前只是感到地面给地龙搞得站不住脚,没有想到它已经冲到地面上来,正在草原上乱闯。 雨剑站住了,向地龙所在的草原望了望,没有钟声的身影,她就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钟声了。不过,雨剑确实是一个习武的好材料,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很快拿出主意:就在这里等钟声。她相信钟声不管去做什么去了,一定还会来,这条地龙还等着他对付呢。 钟声没有让雨剑失望。第二天中午,钟声已把地龙的功力吸收得差不多了,地龙已经不象昨天一样转得快了,有时候干脆停下来,喘上几口气才能够再转。在它前面,圣父圣母和圣子三个人虽然轮流引逗地龙,已经累得有些站不住了,要是没有钟声吸取地龙的功力,三大神就要给地龙活活累死,也许还没有一点作用。三大神不知道钟声五个人站在远处,他们还以为地龙是他们给引得转累了,想冲上去想办法对付地龙了。 就在这时候,北方出现南佛,他如闪电一般出现,又如闪电一般消失,若不是钟声这种修为的人站在天空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南佛这一来一去,地龙面前已经不见了圣父,地龙失去了目标,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轰”的一声坐倒下去。 钟声适时睁开眼睛,正看见娜娜,没有让娜娜开口,他就急声说:“你去告诉圣母和圣子,让他们快逃回西方去,南佛已经把圣父抓去了。” “怎么会嘛,刚才——” “娜娜,你就快去吧,不要再说了。声郎已经入定了,他总是发现了什么,这才暂时开关,让你去通知圣母和圣子快一点离开。” 娜娜看钟声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又入定了,她就说不出话来,向唐凤舞笑了笑就走了。 “妹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诗敏看出了问题,自己一时又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只好问唐凤舞了。 “我看是真的南佛来了,真的抓去了圣父,声郎看情况于我们不利,他又分不开身,这才让娜娜去让圣母和圣子快走。不过,我看娜娜此去也是白费功夫,那两个大神一定不会走,说不一定还以为我们在对付他们呢。” “我的意思不是两个大神。”诗敏有些生气地提高声音说。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你是怕南佛找上我们。” “妹子,你既然听出了诗敏姐姐的意思,你就说一说我们该怎么办嘛,不要再吊我们的味口了。” 唐凤舞见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不好再和诗敏开玩笑,想了想说:“我看南佛暂时不会找上我们,但丹生子和圣剑门大概已经完了,这对我们真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是呀,钟郎真的不该给南佛那个恶僧机会,这对我们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诗敏立刻苦笑着说。 “姐姐的话说了也是白说,声郎要是肯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进退不得了。不过还好,至少南佛那个恶僧想对付我们,他还要再长一些本事,否则以声郎吸收来的地龙功力,对付他应该没有问题。” “我觉得千里有些大意了。” “姐姐,你这话一样是废话,声郎现在的修为已经少有对手了,他不想没有对手,所以他要作这样的处理,我们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我们的修为虽然还没有达到天下无敌的地步,我们也难找对手,真正说起来,我们也有想找一个对手的冲动,要不然我悟出来的驭剑术也给诗敏姐姐说了。” “你那是隐技自秘,不是天下无敌。”诗敏立刻嘲笑唐凤舞。 “我知道我还没有天下第一,有我们这个男人,我就是想天下第一我也办不到。但我总不能跟我们这个男人打吧,或者跟你们打吧,那有什么意思?我们学的都是一样,打过去打过来还不是就是那一些武学,至多不过是谁的修为深一些,谁的修为差一些,落在声郎的手里,也许这一切就全都没有意思了。所以,真正说来,除了我们姐妹,现在还有一个南佛,昨天也许还有一个丹生子,现在恐怕丹生子已经没有了,武林中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这以后我们要是没有对手了,我们只好窝里斗了。但我看以我们姐妹的关系,斗一斗嘴,看谁的嘴巴会说有可能,要我们真正刀剑相见,大概我们都没有这个心胸,更没有这个兴趣了。” 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真还没有话反对她,想一想当今武林,圣剑门算是一个对手,很有可能已经给南佛害得差不多了;中原武林也可以找几个对手,却不是真正的对手,象三老、两派掌门人和付仙夫妇,他们的修为是不错,却不是自己三姐妹和娜娜的对手;别的地方还有什么看得过眼的高手,虽然不知道,想来也不会比自己三姐妹高明多少,要是以后再跟丈夫学下去,天下就没有对手了。 三女正在乱想,娜娜已回来了。脸上是又气又恨,不用说她此去已碰了一鼻子灰,没有把圣母和圣子劝走。 唐凤舞还是不死心,表情十分不悦地拦着娜娜:“怎么,你这一去一点作用都没有,你就好意思回来了?” “你——我——”娜娜本来想与唐凤舞干一架,想了想唐凤舞的话,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眼珠一转就有说词了:“你去试一试看,那两个自不量力的大神根本就是愚蠢的东西,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算了,他们竟然说我们抓去了圣父。” “你就真的抓给他们看一看,也好把他们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嘛。” “真要抓他们?”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有些耽心了。 “我们不抓他们,难道留给南佛抓?” 唐凤舞一句话说出口,她就觉得她这个主意不错,当即拉着娜娜就向前驭去。娜娜也不是一个不会办事的人,想一想唐凤舞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她就没有再说废话,又跟着唐凤舞去了。 “姐姐,你认为妹子这样做对吗?”巴音格有些耽心地问。 “她就是一个人精,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再不是办法,也错不到哪里去,妹子你就放心好了。” “我就怕她弄巧成拙。” “这也有可能,但我想圣母和圣子在不相信我们的情况下,先把他们控制起来也不失为一策。” “咦,姐姐,你感觉到没有,千里在向我们输送功力,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又怎么办?”巴音格突然叫起来了。 诗敏已感觉到了,眼光落在丈夫脸上,看丈夫脸上没有别的表情,流向自己身上的功力也不多,她就不知道丈夫这是什么意思了。 “先不要乱动,看钟郎要做什么,也许他吸收功力多了,一时控制不好,这才把功力送一些给我们。” “我就是怕千里把功力给我们了,他不能修成灵石心法,他又拿什么去对付南佛老秃驴。” “你说得也对,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是先看一看再说。” “好吧,我就听你的。等凤舞妹子回来了,我再让她想办法。” “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想出办法来。” “她没有让我失望过。”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心里就是不服气已不行,唐凤舞就是比她有办法,她也知道这是事实。不过,事实总是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诗敏就是再认命了,她也不想让唐凤舞一个小女人强过她去,让她这个做钟家大姐的女人没有面子。 唐凤舞和娜娜没有去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真的把圣母和圣子请回来,虽然没有制着这两大神,看两大神的样子,他们已经知道逃不出唐凤舞和娜娜手去,这才乖乖跟两女回来。 “你们看见了,我丈夫正在行功,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两个姐妹的手去,又怎么去抓圣父?再说,我们真的要抓你们,不用我丈夫出手,我们就足可以抓你们。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就是不相信,你们只要相信我们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和我们在一起,你们就可以看出是谁在害你们了。” “万能的主啊,请赐我力量吧,请赐我慧眼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好象没有听到唐凤舞的说话。 唐凤舞没有再理圣母,回身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她就看出问题,也不避圣母和圣子,立刻问诗敏和巴音格:“两位姐姐,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妹子,你快想一想千里怎么会向我们输送功力?”巴音格立即叫起来了。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闪身冲到两女身边,伸手把着诗敏腕脉,立即说:“这种情况应该是他不小心输出来的,不是他有意输出来的。” “我们都知道了,不用你说了。巴音格妹子说你回来一定会给我们想一个好办法,你就这样给我们说一句,我可就有些不服气了。” “姐姐说得也对,不过小妹还有后话说,姐姐要是听了还是觉得小妹说得不对,小妹就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也免得巴音格姐姐赞扬我。” “我就听你说个一二三,但最好不要弄出事来。” “我想这种情况不外三种可能,第一种小妹已经说了;第二种是声郎的灵石心法修得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正是大成的时候,稍有外溢也是十分正常的事;第三就是声郎出了问题,他已经控制不着他的功力,但这样一来他的功力就会汹涌而出,两位姐姐现在抱着他,轻则给他的功力推出去,重则让你们跟他一同陷于危险,所以声郎的情况绝不是这样。” “这就是说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了?”诗敏对唐凤舞的分析不能不服,想了想也点头这样说。 “应该是这样。娜娜,你负责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走远了,现在声郎无法出手,南佛要是来抓他们,我们还真的对付不了。” “要是真的来了呢?”娜娜有些害怕地问。 “那就只能怪他们不该来中土了。” 圣母和圣子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们还真的有些信了,不由自主地忘记了他们的主,右手不断地在胸前乱划,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南佛没有来,圣剑门弟子雨剑却来了,站在地上向天空乱喊乱叫,又招手又是摇手,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当然,这只是说诗敏众女不想听她说话,静心一听就听出她要找钟声了。 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还没有说话,唐凤舞已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说:“看在她曾经帮助我们的份上,我去看一看她做什么。” “我虽然是这个意思,却没有让你大意,你要是大意出了事,可不与我相干。” “姐姐这话还真是。”唐凤舞笑说一句,也不和诗敏斗嘴,一冲而下就站在雨剑面前了。 雨剑看见唐凤舞,真是象久别重逢亲人,闪身就向唐凤舞扑,唐凤舞看雨剑真没有假,就让雨剑扑进怀里。雨剑确实没有别的动作,扑在唐凤舞怀里就大哭不止。 “好了,你一个圣剑门弟子,这样哭也不怕我笑话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圣剑门没有了?”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雨剑听了唐凤舞的话就跳开去,瞪着唐凤舞,就象不认识唐凤舞了。 “我们当然知道,还给丹生子说过不止一次,结果你们那个祖师爷自大狂一个,不听我们的话,这才落得如此结局。” “你——我怎么不知道?”雨剑还是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你要知道你们圣剑门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了。再怎么说,你在圣剑门还是一个人物,我们才跟你交好,你还以为什么人我们都与他是朋友呢。” “妹子,我没有心情和你说笑,我们圣剑门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 “好,好,不跟你说笑。说真话,我们还真的提醒过丹生子不止一次,我丈夫亲自给他说过,我也提醒过他,你们祖师丹生子就是不相信南佛可以对付他,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 “这——看来我们圣剑门是该有此劫了,也算是本门前些年对中原武林不敬的报应吧!” “你也别这样说。总之,你既然来找我们,我们就一定保护你,不至让你们圣剑门灭了门。” “多谢!我知道妹子现在是一言九鼎,但我却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在这西域呆下去了。” “这话也对。说真话,我说保护你,我还不知道是不是保护得了我自己呢!南佛刚才又抓去了西方基督教圣父,功力之高已不是我可以对付的了。” “有钟少侠,妹子不用自己保护自己。” “格格,要照你说的,我要是不能自保,我怕已经死了十七八回了。小妹告诉你,男人最是靠不着,就算是小妹这个男人,也别靠得太紧了,否则他一个顾不过来,我就惨了。所以,我给姐姐说,小妹真还不想让声郎保护我,只要他传我自保的本事就行,要是我没有学到自保的本事,他又忙不过来,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妹子的话总是有道理,我就是不服都不行了!” “我的意思是说姐姐如果有办法就快一点回圣岛去,要是你不给南佛看见,他不会再去圣岛找你,相反,你要是跟我们在一起,可能还真的有危险。”唐凤舞见雨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意思直说出来,劝雨剑一个人悄悄回圣岛去。 雨剑是一个明白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唐凤舞的话不假,现在武林中值得南佛对付的人,大概就是钟声夫妻了,别人要是没有足够的功力,南佛也许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雨剑再不多话,与唐凤舞行了一礼,立刻向东去了。 “妹子,她说什么,圣剑门真的完了?”诗敏直问唐凤舞,有些不高兴唐凤舞让雨剑就这样走了。 “姐姐没有猜错。我让她走是对她好,南佛以后想对付的是我们,她要是还与我们混在一起,一个不好,圣剑门就一个种子都没有了。” “妹子这话也对,她走了也好,但愿她在路上不要出事了。” “以她的武功,只要不是碰上南佛,她就不会有事。” 诗敏、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没有话说了。 就在这时,唐凤舞也感觉到钟声在输功力给她,而她还隔钟声一丈多远。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所以唐凤舞一感觉到丈夫输功力给她,唐凤舞的脑子里就不由迅速转了几个弯,没有敢把这事告诉诗敏和巴音格。但是,唐凤舞虽然没有闹起来,娜娜却闹起来了,并且丢下圣母和圣子,飞到三女面前,盯着钟声,生怕钟声出事了。 “哼,他没有出事,我看是灵石心法已经练成了。” 唐凤舞对娜娜的大惊小怪十分不高兴,却又不好说她,更怕诗敏和巴音格乱起来,自己四个女人先乱了阵脚。 “妹、妹子,千里真的没有问题,真的是灵石心法修练成功了?”巴音格脸上已经有恐惧的表情,问出来的话也非常耽心了。 “姐姐,你该相信我,小妹可从来不骗你。” “真的没有事?”诗敏追问一句,目光盯在唐凤舞的脸上直问。 “我认为没有事,要是有事早就已经有事了。”唐凤舞十分肯定地说。 “没有事就好。要是有事,我们做小寡妇没有什么,你就小心一点我们找你算账。”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真想与诗敏论一论,却没有这个心情,现在也不是时候,所以她再次以肯定的语气说:“声郎确实没有事,我们自己安静一下,好好配合他传功给我们,说不一定对大家还有些好处。” 她们想安静,圣母和圣子却不给她们安静。当四个女人正想静心接收钟声传给她们的功力时,圣母和圣子就上来了,而且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就化成两股青烟向四女身上钻。四女立刻发现不对,娜娜不等诗敏三女发话,已娇叱一声,化成一股白烟拦着圣母和圣子,与圣母和圣子缠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谁是谁。 “妹子,他们什么意思?”诗敏看一阵没有看明白圣母圣子这样做的目的,又想起唐凤舞,便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我看不过是想吸收我们一点功力。”唐凤舞想也不想地说。 “是这样就不要拦他们,让他们吸收一点功力好了。” “我的好姐姐,你要是给他们一条绳子,我敢保证他们会给你拉出一头牛来,你要是不相信就让他们吸收你的功力,看他们会不会把你一身功力全都吸去,要是他们不这样做,我也给他们一些功力。说得不好,他们要是占据了我们的身体,不想出来,把你的身体占为己有了呢。” “巴音格妹子,凤舞妹子说得没有错,这事不能让步,对我们太危险了。象他们这种只知道有自己,不知道有别人的灵魂,我们不能轻信他们。他们不象娜娜,娜娜是给钟郎俘虏了心,他们可不是我们的俘虏。” “姐姐说得对极了!”唐凤舞大加赞赏地说。 “你们既然这样说,我看就不要对他们客气,把他们赶走算了。” “现在却不是时候,要是南佛找上他们,我们赶他们走,就是助南佛,也就是我们自己对付我们自己。” “是、是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吸收了。”巴音格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忍。 “这本来是最好地办法,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声郎早就会吸收别人的功力,可他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就是我们与南佛老秃这个恶僧的区别。” “是我不该这样想。”巴音格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她就知道她这样想已经是大错了。 “确实不该这样想,也难怪钟郎没有教我们神龙吸收水六绝,象妹子这样的人遇到事情也作此想,别的人就更有可能为所欲为了。” “诗敏姐姐,你也说得太严重了。不过,这话我们先别说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对付这两个东西吧,我是一点办法已没有了!” “妹子,你可别不想办法。娜娜这样与他们缠斗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先制着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姐姐,他们是灵魂,怎么制着他们,是不是吸收了他们的功力?” “我看还是把他们赶走算了。” “也只好这样了。” 唐凤舞真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照诗敏的主意让娜娜把圣母和圣子赶走。娜娜听了唐凤舞的话,泪飞如雨施出,顿时将圣母和圣子打得没有地方藏身,只有逃走了。 “我们这样做真是太便宜南佛了!”唐凤舞等圣母和圣子一走,她就不由深叹一口气说。 “我叫你想办法你又不想办法,现在又可惜还有什么用。”巴音格立刻笑叱。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让娜娜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走了。” “好了,我们也别说了,还是静下心来,别让钟郎感觉到传功给我们不便。” “还是要注意一点。我看这样吧,你们三个姐姐静心调息,我注意一下,别给南佛接近我们还没有人发现。” 唐凤舞的话还真说对了。第二天,南佛出现在唐凤舞的视线里,看见钟声和四个女人连在一起,他就没有敢向四个女人动手,却又不舍得离开,就这样停了一停,已给唐凤舞发现了。 “格格,老秃驴,你想做什么,没有饭吃了,想吃我们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果慈悲,老衲将十分感激。”南佛好象功力增加不少,站在钟声夫妇的面前也敢把他想说的话说明白。 “格格,老秃驴,我姓唐的女人真是服了你!凭你那一点修为就敢胡作非为,就敢跑到我们夫妇的面前来张牙舞爪。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还活着,完全是我丈夫想留下你这个对手,免得杀了你,以后天下没有对手,他就太寂寞了。” “哼,老衲会让姓钟的小子知道我佛门神功不是这小子可以轻视的。” 南佛听唐凤舞这样说,他还真的听进去了,心里大为愤怒,真想向钟声夫妇发起攻击,不过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钟声一个人,现在他就难说必胜,再加上四个修为弱不了多少的女人,他想胜就比登天还难了。 “你老秃驴就别吹了。你那点佛门天佛神功,我丈夫早就知道了,要不是想看一看天佛神功修到顶点有多大的威力,我丈夫早就对你下手了。” “哼,老衲已经走了几十年江湖了,在武林中混了几十年,身为世外五圣之首一甲子,女施主这话还吓不了老衲。” “看来你个老秃还真的不相信,我就说一点你可以相信的话给你听,不过在说之前,我想知道圣母和圣子是不是已经给你当晚餐了?” “老衲还没有找到他们。” “嘻嘻,这样说来你这个老秃驴就更加稀松平常了。好,我告诉你个老秃驴,你的天佛九转每转一次是不是增加一倍的功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南佛听唐凤舞这样说,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不由自主地反问唐凤舞,虽然没有答应,已经间接回答了唐凤舞。 “我知道的还多得很呢,比如你的天佛九转转到一定时候,你想再转一圈都不可能了,这世上功力高的人可不多,根本就没有人的功力能让你再转上几转,修成天佛九转。要是真让你把天佛九转转完了,你老秃驴就真的与我丈夫有一比了。” 南佛这一次没有惊得失声问出口,盯着唐凤舞注视片刻才说:“老衲不是吓大的。” “说你老秃驴没有气量你还不相信,这不就是了。你看见那头地龙了,它是不是没有动了?” “老衲目还不盲。” “我看也好不了多少。”唐凤舞接着说:“你既然看见了,我就给你说吧。它现在没有动了,并不是它不想动了,而是它没有力气动了。对了,老秃驴,我可不想就这样由我一个人说话,这多没有意思,你也动一动你那颗快要动不了的老光头,猜一猜这条地龙为什么没有力气动了?” 南佛听了唐凤舞的话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更没有看明白唐凤舞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的废话,所以他一边听唐凤舞说话,一边想唐凤舞这样做的目的,此时他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难道是姓钟的小子在吸收它的功力?” “格格,这就对了。怎么样,本夫人把这样天大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最好是去想办法吸收它的功力,我看天下武林不管是谁,功力修为有多高,比这条地龙的功力可就差得远了。你害人无数,结果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我丈夫不害一个人,吸收这个祸害的功力,即做了好事,功力又增加不少。” “阿弥陀佛,老衲明白了,原来你们都不敢乱动,老衲就不客气了。” 南佛明白过来,想也不想一下唐凤舞把这事告诉他,一定有她的打算,就扑向钟声和诗敏四女。唐凤舞看见南佛冲来,她心里也暗惊不也,正想不顾一切地与南佛一拼,身边的空气就凝结起来,就象一池糖水,想动都动不了。南佛也碰上同样的情况,只是他对钟声太了解,又多次败在钟声手里,就是在这种他认为钟声没有反抗之力时,他也没有全力攻击钟声,当他感觉情况不对,他就奋力后退,这才没有给这一池糖水粘着。 “阿弥陀佛,老衲不相信,绝不相信!” “格格,老秃驴,你不相信又待怎样,是不是还想来碰一碰我们夫妇?”唐凤舞本来就想试一试丈夫的功力是不是真的修成了,此时一试没有让她失望,她就不由骄狂地大笑起来。 “哼,老衲不信你们四个妖女也有这样的功力。”南佛丢下这一句话,闪身就走了。 “老秃驴,你只要有胆子向我们下手,我姓唐的相信你死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快。你以为我唐凤舞的男人真的看上你了,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美人儿,要是美人儿,我唐凤舞这个花花男人还有可能放过你。” 唐凤舞的估计真的对了,南佛没有再来。钟声在第四天清醒过来,放开四女,看了唐凤舞一眼,脸上就有些不悦的表情,唐凤舞一看钟声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哪里不对。 “你少给我吹胡子瞪眼。我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又不是真正怕他,就是说给他听了,你还怕他不来对付你。再说,我早就不同意你的做法,你一个人要坚持,我就有权破坏。” “我又没有说你,你自己就说开了,这不是先声夺人吗!”钟声立刻笑叱。 “我就是要先声夺人,免得你说些七七八八,我可不爱听。” “我就是说你,你也该知道你不该说。你这样给南佛老秃说不要紧,他可能就真的要来找你们了,你们又对付不了他,不是让你们自己毫无意义地去冒险吗?” “千里,我们不跟南佛那个恶僧玩了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也只是让你们小心一点。此后你们和我在一起,南佛想对付你们绝无可能,他要是做得过分了,我立刻就收拾了他。” “你也别在巴音格姐姐面前吹牛,我问你,你的灵石心法真的修成了?” “要不修成也不会传功给你们了。”钟声大为高兴地说。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不由盯着钟声,想看一看他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同,结果没有看出什么来,要说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同,那就是丈夫的表情显得安静一些,脸上的肤色柔和一些,看去十分顺眼。 钟声一看唐凤舞的表情,他就知道唐凤舞想什么,笑叱:“你真是太俗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修为就别想达到我现在的境界。” “我可不管你什么境界,你只要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男人,你就是我的乖乖,我还是象以前一样爱你,给你好处。” “格格,唐妹子,你们说什么,真的怕心肝不做男人了?” “他不做男人对你有好处?”唐凤舞立刻笑叱娜娜。 “现在心肝做不做男人对我没有坏处,只要他以后做男人,我就不管他现在的事。” “你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他要是现在不做男人,以后还做男人吗?也不好好想一想,就吃我们的飞醋,我看你这个灵魂真的比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女人还色,就不知道你以前做女人的时候是不是日日狂欢,天天做新娘。” “你——你才天天做新娘。”娜娜听了唐凤舞这话,她就受不了,气得脸色立变,瞪着唐凤舞,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算了,凤舞妹子说笑,你也别当真了。”诗敏忙抱着娜娜劝慰。 “我、我以前没有过男人。”娜娜气过了,这才向唐凤舞大吼。 唐凤舞还是不以为意,笑说:“没有过男人,真的,我好象听你说过有过男人嘛?” “那是骗你的。我和一个男人只是相好过,没有过和心肝一样的事。当初附在你身上,没有想到心肝会做那种事,只想给心肝抱一下,亲一下。” 好,好,算我说错了,给你道歉行不行?“唐凤舞立刻笑着给娜娜陪礼。 “好了,别说了。你们看我们是不是杀了这条龙?”钟声接过话去问。 “我看杀了好一些,留下它,不管它住在地下还是地上,都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草原上的人少,它就是大动也没有关系,以后草原上的人多了,它再大动,危害就大了。”诗敏抢着说明自己的意思。 “你的话也说得对,是这样我们就杀了它。但是,我们要是杀了它,它一身都是宝,我们要是不取,那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也太浪费了。” “你是说取它的甲?”唐凤舞问。 “不止是甲,我已经说过它全身是宝了。” “千里,这东西太大了,就象是一座山,我们要取它的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更主要的是我们把它搬到什么地方去。”唐凤舞微笑着说。 “看来现在还是暂时不杀它的好!” “你既然不想杀它,我们就走,反正没有人可以杀它,等我们有空再来对付这它。” 钟声看诗敏认为自己听唐凤舞的话,生气了,他就不好再多说话,点了点头说:“我们是应该去看着三老他们,免得南佛找上他们。” “我看南佛要想找他们,或者说看上了他们,早就找上他们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怕是有些迟了。” “以南佛现在的修为,找上三老没有多大的用处,大概不会向他们下手。你别说来吓我,南佛就是再不是东西,他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他已经知道他的修为要想再有所提高,就必须找你们一样修为的高手才有一点作用。” “你是想南佛来找我们,对你有好处吗?”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给钟声造开了,瞪着钟声,一付就要找钟声算账的表情。 “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可以跟着你的话说嘛。”钟声急忙笑着说。 “我说是我说,你说就不行。你是我唐凤舞的男人,你说你的老婆给南佛那个恶僧抓去,你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们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盯着他,急忙为自己的话辩解。 “格格,心肝,原来你这么怕妹子们呀!” “我不是怕你们,我是觉得凤舞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好了,别说闲话了。你说回去就回去,该走了吧?”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正好下台,立刻就向东驭空而去了。 钟声五人回到杜玉烟等人住的地方,三老、两派掌门人、杜玉烟和付仙、林中水都没有出事,反而是马丽亚众女出事了,有两个女人给南佛抓去了。钟声听说这事,他就不由怒火冲天,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刻向玄阴教去。唐凤舞一把把钟声拉着,钟声才瞪了唐凤舞一眼,没有升上空去。 “你现在去已经迟了。南佛抓她们去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侮辱她们,以南佛之能,她们经过了这两天,还不给南佛弄死了。你现在就是去救她们,对她们有没有好处先不说,对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好处却是一定的。所以,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好好看一看南佛在什么地方,再想对付南佛的办法。”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没有再多说一句空话,立刻就地坐下,以他对南佛的认识感觉南佛在什么地方。没有想到钟声这一次感觉失灵了,这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好给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说明白。钟声耐着性子混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南佛,他就没有兴趣再找南佛了,却已想好了说词。 “南佛老秃大概回天竺去了,我们先把三老送回中原去,再去天竺找南佛老秃,也顺道把马丽亚她们送回去。” 唐凤舞可不好骗,她当时没有说什么,扯了一件事把马丽亚等女和三老、两位掌门人,以及付仙、林中水支走,这才瞪着钟声,什么话也没有说,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千里,你是不是骗了我们?”巴音格看出了唐凤舞的意思,看唐凤舞和诗敏没有问丈夫,她就问出口了。 “我也没有想骗你们,但他们在场,我就不好说真话了。南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还真的没有感觉到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唐凤舞立刻忧虑地说。 “钟郎,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是什么原因了?以前在天竺,你都能够感觉到南佛那个恶僧,还破坏他的事,这一次感觉不到他了,是不是说他的功力已经不比你低了?” 钟声立刻摇头说:“这种可能性可以说不存在,南佛的功力前些天我就查证确实了,他最多修成了天佛九转第五转,也许还只有第四转,我已经修成了灵石心法,仅就功力而言,他已不是我的对手了。” “总有原因才对。”唐凤舞自己思考着说。 “这是自然了。为此,我想好好找一找南佛,你们看好他们,自己也注意一下,以免南佛摸到我们身边来。你们不用怕他,只要发现他就与他硬拼,他对付不了你们,你们最多受一点内伤,这对你们没有事。” “你好好找吧,我们就照你的话做。” 钟声看诗敏不想听他多说,他就不再说什么,又闭目查找南佛。 唐凤舞盯着看钟声片刻,这才将目光在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脸上一扫说:“三位姐姐,你们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妹子,你要是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就告诉我们,我们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巴音格十分不满唐凤舞这样问她们。 “我是想起了一些事,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对不对。” “凤舞妹子,你说来我们听一听就知道是不是了。”诗敏对唐凤舞又弄花巧也不高兴了。 “我觉得声郎这一次可能是高看南佛那个老秃了,说不一定南佛那个老秃躲在了什么地方,声郎这才找不到他。” “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难道南佛知道钟郎会找到他?”诗敏第一个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因为我曾经给南佛老秃驴说过,他这次向我们动手,一定知道后果,所以他找一个地方躲一躲,试一试声郎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说他劫去马丽亚的两个姐妹,是有意试一试钟郎?”诗敏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问。 “我就是这样想的,否则南佛老秃就应该掠去别人,也许对他的作用还要大一些。那两个女人,他掠去不过是侮辱她们,对他没有多大的作用。”唐凤舞有些笑不出来,但又不能不把话说明白。 “你还真是聪明!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还有话说吗?” “姐姐这样说也对,不过我相信南佛老秃还是别想逃过声郎的搜查。” “妹子,你这一次好象真的做错了。”巴音格见唐凤舞不认错,她也不帮唐凤舞了。 “我知道做得过分了,当时也是为了让南佛相信,不至于向我们下手。” “但南佛还是向我们动手了。” “我也想试一试声郎的修为。” “妹子!”巴音格有些无奈地轻呼。 “好,是我错了。” “你认错已没有用了,要是钟郎找不到南佛,我们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这一点相信以你的聪明早就应该想到了。” 钟声没有让唐凤的失望,很快就有了消息:“老秃驴躲在山头上,因为积雪太厚,让我先前没有想到他会去那种地方。她们已经死了。” “我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唐凤舞为了补过,抢着问。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说:“现在就去找他用不着,我不能让他害了她们而不付出一点代价。” “钟郎,我看还是稳妥一点好一些。” “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 “你想怎么做?”唐凤舞好奇地问。 “他不是想吸收功力吗,我们就去找圣母和圣子,给南佛老秃布置一下,让他吸收圣母和圣子的功力。他们正在此去以南千里的地方,还没有准备回去的意思,还想向东去捣乱,我们就正好用上他们。” “我还是不明白,你如何布置?” 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也有想知道的意思,这才说:“我给圣母和圣子下一点地心寒毒在身上,只要南佛老秃吸收了,必定让他受不了,一定要找时间炼化,就没有时间来找我们了,我们就抓着这一点时间把三老送回中原,再给马丽亚她们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们还是直接找上南佛老秃,你把他身上的功力吸收了就算了。”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看她们也有自己的意思,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要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我就真的这样做了。” “还有什么事情?”诗敏抢着问。 “以我现在的修为,要一下子吸收南佛的功力已经有些困难了,更主要的还是他的功力太杂,要是不让他好好提炼一下,我猛然吸收,说不一定对我没有好处,坏处还一生都跟着我。所以,我想让他好好修炼一下,再吸收他的功力,这样对我就没有害处了。正好我吸收两条龙的功力时,吸收了它们在地下吸收的寒气,正没有地方送,这就送给圣母和圣子,间接送给南佛,促使他好好运动修炼。” “你说地龙的功力有寒毒?”唐凤舞脸色十分不满面地问。 “你的功力好一些,对我教你的武学也悟解得多一些,你体会到了,这很好!”钟声不理会唐凤舞的气愤,又转向诗敏、巴音格和娜娜笑说:“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了,不过你们没有向这一方面想,自己运功把它压制住了。” “我们可没有你一样把寒气送出去的本事。” “自然是我帮助你们了,这不过是一点小事。” 钟声不想让四个女人对他另有看法,立即将四个女人身上那一点寒毒吸出来,便让四女给他护法,他坐下去将寒毒送给圣母和圣子。以钟声隔空吸收功力之能,再隔空把功力送出去,自然不是难事,但钟声送完全功力睁开眼睛,脸上却没有高兴的表情,还有些大失所望地望着娜娜。 “你有话问我吗,心肝?”娜娜感觉到了钟声的意思,有些不相信地问。 “圣母和圣子接收了我送给他们的寒毒,有些受不起,给冷得昏死过去了。我没有想到他们的功力只有这一点。” “你还以为你的功力好低呢,他们那一点功力自然受不起了。但这样一来,你的设计又怎么办呢?”唐凤舞对钟声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娇叱。 “我再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要是他们没有办法化解,只有吸一些出来了。” “作用自然要小一些了?”诗敏想也不想地问。 “这也是事实,所以我要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化解。” “别忙。”娜娜叫着钟声,接着说:“心肝,你有没有让他们自己化解的办法,要是有就告诉我,我去告诉他们?” “钟郎,娜娜这个办法好,要是他们能够化解,对付南佛就容易一些,对你以后吸收南佛的功力也要好一些。” “嘻嘻,姐姐们没有一个是笨人,以后我在你们面前可不敢再自作聪明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想,一下子就想到声郎了,他有你们这几个女人,真是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呢!” “妹子,这样不好吗?”巴音格有些不解地问。 “好是好,就怕把圣母和圣子真的吓得回去了。” “我会让他们相信心肝的诚意。” “我看还不如利诱。他们来中土就是为了利,现在失去了圣父,利还没有看见一点,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 “唐妹子,你的话是说得对,但又让他们占什么利呢?” “我看就在那条地龙身上打主意吧,正好南佛也想去那条地龙身上打主意,他们就有可能碰上。”钟声接过话去说。 “慢点。”唐凤舞叫着钟声,瞪着一双美目问:“你好象还有些事没有给我们说清楚?” 第三十三章 顿悟奇学 杜玉烟正在悬崖边上哭祭钟声,悬崖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虎啸,顿时将杜玉烟震得昏死过去,接着悬崖下面冲上来一个人,看了看杜玉烟的伤,立即抱起杜玉烟驭空向东而去了。 这个人是谁呢?当今天下,能够驭空的就那么几个人,圣剑门的人不会救杜玉烟,就象刚才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一样,对杜玉烟的遭遇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在他们眼里,杜玉烟原来只是一个美女,现在已经不是美女,而是一个滥女人了,以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一个杜玉烟这样的女人,即使是一个美女,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因此这个救杜玉烟的人不会是圣剑门的人。也不是别的武林中人,因为他们不认识杜玉烟,而且又知道杜玉烟才给人废过武功,现在再一次给人废了武功。所以,这个人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也只能是一个人——钟声。这个人要是钟声,事情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难道钟声在内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给将今踢下万丈悬崖去,他还有可能活着,他还有可能没有死,这可能吗?更主要的还是悬崖下面那条深沟,沟内粉红色的毒雾,钟声要是真的落下深谷去了,就是不给摔死,他也躲不过沟里的毒雾,想活绝不可能。但是,这个救下杜玉烟的人,在杜玉烟的朋友中,也只有一个钟声,没有别的人,所以这个救杜玉烟的人就一定是钟声。难道钟声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摔死,没有给毒雾毒死?事实上这个人确实是钟声,他也确实没有死,而且还让他顿悟先天真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治好了眼睛,使他一上悬崖就看见了杜玉烟,救了杜玉烟。 钟声明明落下悬崖去了,他又怎么没有死呢,难道他的内功没有给消去,难道他的驭空之术还能够使用?这些情况都不是。钟声的内力确实给将今和程飞下的软骨散消去了,他的驭空术已使不出来了,钟声之所以不死,靠的不是内功,也不是驭空术,而是他的头脑和他自创的轻功绝学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先前钟声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对付程飞,救了他一难,当他落下悬崖时,他又靠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捡回一条命,没有让他象一般人落下深渊一样,就象一块石头,没有自我降低下降速度的能力。 钟声在中了将今的诡计之后,一脚踏空,立刻想起杜玉烟给他说过南面是悬崖,悬崖下面一条深沟,沟里还有粉红色的毒雾。钟声心里大惊,想止着身体下落之势又做不到,正在觉得自己飞速扑向死亡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想也没有想就施展出来。身体还是不听话,还是一样向下直落。钟声心里更加害怕,却又不甘心,想了想如意随心,觉得如意随心可以救他,他就没有放弃,保持着如意随心心法,想办法活用如意随心。 如意随心是钟声根据武林七派的轻功身法步法和古棘人的武学融合而成的,其中加进了钟声无数心血,所以钟声在深入推想的情况下,真还给他想到降低下降速度的办法:盘旋。就是将身体尽量舒展开来,象一只飞鸟,转着圈子下降。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管用,钟声一经施展出来,身体就象真的能够飞了一样,斜向深谷飞去,圈子越转越大,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钟声第一步办到了,他又想到谷里的粉红色毒雾,这样飞下去是摔不死了,那些毒雾也一样会要了他的命。钟声不想下去,感觉上又觉得每当靠近悬崖时,好象距离悬崖并不远,要是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他就不必落下深谷去了。钟声想是这样想,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他已没有办法主动寻找落脚的地方,只有在心里叹气,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不想事情还真没有让钟声失望,正当他心里已经决定听任命运的安排时,他就感觉到身体触到树枝,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也让钟声知道自己已经距离悬崖很近了,只要再有意向悬崖靠近,他就一定可以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不必再向深谷落去,尝一尝深谷中粉红色毒雾的味道。 钟声将身体再展开一些,再把飞行的圈子拉大一些。等再次飞回来时,钟声一头撞在悬崖上,差一点没有给撞得背过气去,好他心里早有准备,再不放过机会,一把抓着一棵树,也不管这棵树是大是小,是不是可以承受他冲击的力量。这一棵树确实不大,只有儿臂粗,给钟声巨大的冲力一撞,“咔吖”一声断了,让钟声落了个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落。 钟声再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原来准备抓着的东西承受不了他的冲击力量,他还可以再抓着一样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的飞行速度太快,这一冲的力量太大,他抓着的一根儿臂粗的树轻易地给他一冲而断。钟声脑子里一瞬间想到失败的后果,心里不由暗叹一口气,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双手乱抓,抓着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他身体定下来,让他有一个地方暂时停身,等他的功力恢复了,他就不怕给这一点悬崖把他摔死了。 钟声没有抓着什么东西,因为这座悬崖实在太陡了,就是树木、草丛也没有多少,钟声先前撞上的就是这座悬崖生长树木最多的地方,钟声没有停下身来,他再想抓着什么东西停下身就不容易了。不过,钟声的运气总是不错,他没有抓着树木定下身体,却落在一处悬崖上伸出的小平台上。当钟声感觉到他的脚触到实地,他就力随身进,一下子蹲下去,同时双手乱抓,给他抓着一块大石头,就将他的身体定下来了。事实上钟声也不是这样容易就定着身体,他之所以做到了,与他这一路向下滑时双手乱抓有关系,他虽然没有抓到什么东西将身体定下来,已使他下落之势减缓了不少,当他的脚踩到实地时,他才能一下子定住身体,否则他就是踩到了实地,抓到了悬崖上的岩石,他想定住身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得不好他的脚就给摔断了,在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他的苦难就大了。 钟声落在了实地上,心情不由大好,忍不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也没有止着的意思。直笑了盏茶时间,钟声才止着笑声,嘴里第一句话就笑着说:“姓将的,你惨了,我姓钟的没有事,你姓将的就别想再过好日子了!”想到悬崖上的杜玉烟,钟声又笑不起来了,不由自主地深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我真是该死,枉我一身无敌的武功,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快一点上去,我一定要救杜姐姐。”但是,事实又让钟声不能不自己先冷静下来,浓重地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是先祛毒,再说去救杜姐姐,不然别说救杜姐姐,我也讨不了好,更不要说离开这座悬崖了。姓将的,你个畜牲要是真的害了杜姐姐,我就让杜姐姐折磨你一生,让你个畜牲享受尽人间的所有苦难。” 钟声自己也知道这时候他就是再说狠话也没有用,他现在最有用的、最现实的就是自己救自己,这才有能力去救杜玉烟,否则他就只能躲在这座悬崖上说狠话,对人对己一点都没有作用。钟声是一个明白人,想清楚这件事,他就不再浪费时间。粗粗查一下他落脚的地方,好象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向外伸出不足两尺,宽也不过四五尺,只是这个平台上好象长了不少的菌类,摸一手就让他感觉手上沾糊糊的。钟声顾不得多作检查,立即坐下去,盘好腿,开始默运功力,尽快恢复功力。 钟声先前就恢复了一点儿功力,这时候又经过一阵求生,身上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些软骨散时效已到了,钟声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恢复了一身功力。钟声并没有坐起来,他在恢复功力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下午悟解的先天真气,再想到他落下悬崖时那种心无旁骛的感觉,他就在一瞬间解破了那块先天真气圆石头的秘诀——空灵。所谓先天真气,就是要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无识,让体内的真力在穴脉中自由运行,让所有穴脉全都张开。钟声体会到了先天真气,他又是一个武痴,要他再想起杜玉烟,以及杜玉烟是不是在受苦,这就有些为难他了,所以钟声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先天真气修习中了。钟声忘记了杜玉烟,忘记了山峰上的恶行恶事,无意中让杜玉烟给两个恶徒侮辱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钟声从空灵中清醒,知觉又回到他的脑子里,他就看见了面前的景物:成畦成垄的山坪,坪上种植的植物,在这些植物中间还有一间茅草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饮烟;面前是一片粉红色的山谷,有多深不知道,只看那红雾翻滚就让钟声感觉到这个山谷的危险;他置身在一个两三尺长宽的倾斜平台上,靠着悬崖坐着,身后就是壁立的悬崖,没有树,没有草。 “哎呀,我、我能够看见了!”钟声失声大叫起来,接着就想起一些早该想起来的事情:“杜姐姐,她怎么样了?”钟声立即站起来,一眼又看见他处身的平台上长满了一种红色的小菇,看样子有毒,但钟声相信它没有毒,否则他刚才坐在上面调息,怕不早给毒死了。更让钟声相信这东西没有毒的还是他隐约觉得自己运功时,好象有一股灵气注入体内,要是这种红菇有毒,那股灵气就不是灵气,而是毒气了。 “对了,这东西一定是白天我感觉到的那种灵物!” 钟声失声自语一句,认真查看一下,就发现这块石头上长满面了这种红菇,以至上上下下,全都给红菇长满了。钟声采一朵红菇在手里,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没有一点毒菌的气味,再咬下一点,在嘴里品了品,也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反而觉得嘴里有一股热力透进嘴皮。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种毒菌,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候,先采一些上去,请人看一看,以后再来采用。” 钟声采了几朵红菇放在衣服兜里,立刻长啸着飞上悬崖。正好看见杜玉烟躺在地上,一身功力又给人废了,钟声看了哭笑不得,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自己都说不清楚意思的话。 钟声抱起杜玉烟向东驭空而去,想找一个地方给杜玉烟恢复武功,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蓉城,既可以给杜玉烟恢复武功,又可以让杜玉烟好好休息,等她好一些了,再让她去给诗敏三女传一个信,自己再回那座悬崖下面去,好好修习一下先天真气,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他修习先天真气已经有些成绩,发现先天真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修成的,就算他已经打开了玄关,打开了会阴,恐怕对他修习先天真气也没有多少帮助,但只要修成了,他的天门就一定可以打开了。更主要的还是在修习先天真气的过程中,他的潜力会积累得越来越厚,这对他的一元气功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钟声将杜玉烟抱进蓉城,找了一家名叫峨眉老店的客店住下来,立即给杜玉烟恢复武功。杜玉烟的琵琶骨断了,钟声想给她恢复武功也不容易,能恢复的只是内功。这一点上,将今与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没有办法比了,将今虽然打断了杜玉烟的琵琶骨,却没有毁了杜玉烟的内功,所以钟声稍加调理,杜玉烟的内功就恢复了,只是琵琶骨还没有好,一时间不能使用招式,只有一身内力。再就是杜玉烟给将今和程飞在那座雪峰上折磨了大半夜,武功又给废了,抗寒能力大为减弱,寒气侵身,这一昏过去,那寒气就发作起来,全身烧得象一个火炉。钟声不懂医,为杜玉烟恢复了内功,原说可以以内功帮助她祛寒,却没有办到,最后还是请城里的郎中帮忙,这才在药物和内功的双重作用下,让杜玉烟清醒过来。 杜玉烟当时昏过去,主要是身体感染了寒毒,抵抗能力下降,这才给钟声强劲的啸声震得头脑发晕,昏死过去,现在钟声恢复了杜玉烟的内力,又让郎中给杜玉烟服下清寒的药物,杜玉烟就醒过来了。 杜玉烟看见钟声,立即忍不着自己心中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再也停不下来,直把钟声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杜玉烟还没有止着哭泣的意思。钟声初时不明白杜玉烟为什么这样,想一想这才猜到将今和程飞一定对她做了什么事,她才会这样伤心;再想到相处几年的男友对她也是这样,她心里自然伤心透了,看见钟声这个对她一直很好的朋友、弟弟,她不放开胸怀大哭才怪,否则她就没有人看她哭泣了,没有人允许她抱着哭泣了。就算是她父亲,她的母亲,她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哭,既是不想让父母为她伤心,也是不想让父母为她在武林中走动耽心。 “杜姐姐,你不要哭泣了,我一定不让姓将的好过,我一定让他知道做人比死还要难受。” “不准。”杜玉烟猛地坐正,一把抹干眼泪,怒瞪着钟声说。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只有注视着杜玉烟,看她要说什么。杜玉烟感觉到自己对钟声的态度不好,放缓一下语气说:“你不准向姓将的和姓程的两个畜牲动手,他们是我的,这件事你不要管。”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三分顾虑,原来他想起了七派之间的关系,要是杜玉烟乱来,也许七派之间相对和好的关系就全完了。 杜玉烟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即使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一下子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了,立即冷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姓将的和姓程的下毒害我们,又强奸了我,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也不会让青城派和峨眉派有话说。他们先后走了,我相信他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也肯定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最多躲着我。也许连躲都不会躲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经给废了武功,你又跌下悬崖去摔死了,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他们要是高兴,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来强奸我,只要不让武林正道之士知道就行了。可惜,老天就是公平,就是要对那些胆敢做坏事的人好好嘲弄一番!你没有死,我杜玉烟就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两个畜牲就注定要给我姓杜的好好玩弄,直到让他们两个畜牲知道做人不是那么容易为止。” “姐姐——” 杜玉烟听钟声的叫声不对,猛地抬头盯着钟声,有些害怕地问:“你、你不会看不起我这个给两个畜牲强暴过的姐姐吧?”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问,吓了一跳,立即说:“姐姐,你不要把这事看得太重了,你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武林中的侠义之士一样看重你。” “我不管别人,我只说你,你是不是还看得起我这个姐姐?”杜玉烟脸上还是一付恐惧的表情。 “我当然还是照样看重姐姐了。”钟声不敢稍微犹豫,以断然的口气说。 杜玉烟还是不肯放过,想了想还是把她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你既然看得起姐姐,你是不是肯要姐姐?” “姐姐,我们已经是姐弟了。”钟声大吃一惊说。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我知道。要是在以前,我确实想做你的姐姐,仅仅是做姐姐就够了,现在姐姐已经不想再嫁人了,所以姐姐就想一辈子跟着你,不做你的女人,只做你的相好,背着诗敏妹妹她们做你的相好。” 钟声听说,真让他开不起口,盯着杜玉烟,表情十分难受地想了想说话的方式,这才说:“姐姐,这于理好象不合。” “没有什么合不合,姐姐对你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姐姐还是一个女人,还有情欲需要,姐姐又不想让别的男人占这个便宜,你是我杜玉烟的义弟,这个便宜就让你占了,而且也唯有你才可以占姐姐这个便宜。” “姐姐!”钟声无言以对,只有轻呼姐姐。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十分失望,盯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说:“这样说来你还是看不起我,还是嫌我给两个畜牲强奸过了。” “姐姐,我没有看不起你。”钟声大声喊起来了。 “但你的行动已经让姐姐看出来了。” “你——好,我就做姐姐的情人。”钟声大吼一声,丢手冲出门去了。 杜玉烟没有跟着钟声出去,脸上浮现十分高兴,自言自语地说:“姓程的,你不要我杜玉烟是你的损失,不是我杜玉烟的损失。我把我的一生给我的兄弟,我就一定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就算我不是一个正正堂堂的钟夫人,我这一生也一定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好过跟着你一个无用的畜牲。两个畜牲,你们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杜玉烟有给你们好受的,我不玩你们十年八年,让你们这一生白白渡过,我杜玉烟就不是杜玉烟,就该给你们两个畜牲强奸,就该让你们两个畜牲侮辱。” 钟声对杜玉烟的做法十分难过,又不好劝她,她恐怕已不听劝,必须拿出行动来,让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真的没有轻视的意思,她才会渐渐好起来。钟声想清楚其中原因,为了杜玉烟,他就只好为难自己,答应下杜玉烟的要求。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他还想等杜玉烟好一些了,让她接触一下圣光,让圣光对她好一些,她就会忘了那座雪峰上发生的事,重新找回自尊,重新找回她姑娘的自信。杜玉烟则对男人失望透了,伤心透了,不要说圣光,天下男人——除了钟声,恐怕没有一个男人有能力让她重新在心里建立起自信和自尊。她之所以跟钟声这样说,就是觉得天下的女人,除了她义弟——钟声一个人可以享受,别的男人都没有资格享受,她虽然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她也不能让别的男人再享受她,只有钟声一个人才有资格享受她。因此,钟声想给杜玉烟来一个缓兵之计,恐怕已是白费功夫,杜玉烟就是与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已认定了钟声才配与她有男女之欲。 钟声去街上逛了半天,也没有闲着,终于找到一个大药店。药店的老主人认出钟声采的红菇是仙品——红丹。钟声自然不相信,细问那个老郎中,老郎中所说与钟声知道的基本相同,不同的只是着生红丹的地方,老郎中说着生红丹的地方必是一块万年温玉。钟声记不得那块伸出悬崖的石坪是一块温玉,当时也没有细看,石坪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软土,没有将软土刨开,看不出那是一块万年温玉。对于这一点,钟声没有多说,暗想等再去时,刨开土看一看就知道了。老郎中对钟声的红菇十分珍视,要钟声将红菇让给他,他愿意出每朵百两银子的价钱。钟声想了想,就答应把手里的红菇让一些给老郎中,还答应老郎中以后如有需要还可以给他采一些回来,但老郎中要告诉他红菇有些什么用途,否则双方的交易就到此为止。老郎中听钟声这样说,真是天上掉馅饼,也不管钟声是不是兑现以后的诺言,如何兑现以后的诺言,就将他知道的红菇——红丹的用途一股脑地告诉钟声。说起这红丹,其实对一般人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不是真的生机断绝了,无论是什么病,一朵红丹配药服下去,病人就绝对不会不好,至于习武的人服下去会有什么作用,老郎中就说不清楚了。钟声见老郎中说不清楚,也不好再问他,决定自己回去试上一试,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钟声回到客店,杜玉烟正在调息,钟声也没有打扰杜玉烟,立刻服下红丹,细心体会红丹的用处。这红丹对钟声的作用并不象老郎中说的一样,服下去后没有感觉,让钟声大失所望,得觉老郎中可能骗了他,或者没有给他说出红丹真正的用处。钟声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去找老郎中,站起来去看杜玉烟,正看见杜玉烟收功。钟声看杜玉烟已经好多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以至可以练习武功招式了。 “姐姐,你的功力是有了,招式却差了一些,等你的琵琶骨愈合了,我再教你一套观音醉酒,你的功力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了。” “你的话我当然相信,但我认为你还是想一想如何防毒才是正理。你的武功已经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就是现在不是天下无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天下无敌。可人家不和你比武功,跟你比毒功,你就难以应付了。我看你应该在这一方面下一些功夫,千万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我还罢了,要是有一天诗敏妹妹她们跟着你,她们也出事了,你就说不过去了。”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知道她忘不了她受的侮辱,却又没有话劝她,只有无奈地轻叫,让她的心情平和一些。 “你放心,我已经有你了,只要你看得起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的意思也是实话,你真的应该在这方面下一些功夫。武功固然重要,那些混江湖的东西也一样要下一些功夫好好学一下,这样才可以保证你无往而不利,保证你们不再出现象我们曾经出现过的事。否则,你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姐姐我也不会痛你,反而要骂你活该了,谁叫你在同一块石头上连续碰倒两次。你碰上一次,可以说你没有想到,碰上第二次你还没有想到,那就只能说明你笨,你应该碰倒两次,也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你不碰上谁还有权力比你更应该碰上。” “好、好,我记着姐姐的话了。” “光记着还不行,你还要去做。以你的聪明,只要你用了心,你就一定做得比别人好。” “好吧,等我的先天真气修得差不多了,我就找一些用毒解毒方面的书来看一看,研究一下。” “这就对了。听姐姐的话,姐姐才会喜欢你。对了,你吃过什么,脸上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我脸上有很高兴的光彩?”钟声一听就想起一事,立刻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看钟声没有说谎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是觉得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而不是因为我好一些了。” “姐姐眼光真好!小弟是吃了一样东西,我还说没有作用呢。” “噢,你吃了什么东西?”杜玉烟看钟声脸上喜气洋溢,真还有些不信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才有这样的气色。 “是红丹,就是我在雪峰下悬崖上采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刚才去向一个老郎中请教,老郎中说是红丹,是仙品,可以起死回生。我有些不相信,回来就吃了两朵,没有什么感觉,还以为那个老郎中骗我。现在看来,老郎中没有骗我,他给我说了实话,这红丹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看来对于我们修习武功的人,这红丹也有帮助气血运行的作用,对于提高内功修为,一定大有好处。” “有用处就好。”杜玉烟听到钟声说起那座雪峰就不高兴,听钟声说出这件本来可以让她高兴的事,她也没有多少高兴,平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钟声一下子就想到她是为什么,不好再说这事,想了想说:“姐姐,你也服两朵,看是不是对你的伤有好处。那个老郎中说凡是一个没有死的人,还有生机的人,只要服用了红丹配的药,他就立即可以还生,你受的一点伤,算不上什么,不会比一个将死的人病情重。” “好吧,给我吃吧。”杜玉烟有些生气地说。 “姐姐。”钟声还想劝一劝杜玉烟。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 钟声再不好说话了,立即取出两朵红丹递给杜玉烟。杜玉烟接在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扫了钟声一眼,立即将红丹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味道。你给我看着一点,我调息一下看。” 钟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杜玉烟立即盘膝坐好,努力将手放好,这才开始调息。杜玉烟服下红丹,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经过半天调息,她的琵琶骨真的好了。这让钟声也不由对红丹的作用大为佩服,暗打主意,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他就让杜玉烟去找诗敏三女来,让她们也去那座雪峰悬崖坐息一下,对她们的修为一定有好处。杜玉烟自然高兴,表情已好多了,脸上已没有了受侮辱、受迫害的痛苦了。 钟声看杜玉烟好了,就在客店里传杜玉烟观音醉酒。观音醉酒没有招式,钟声自创了三招九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观音醉酒。杜玉烟玄关已通,又修成了仙姑采莲,学习观音醉酒也不困难,不过要真正修成十成的观音醉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来,钟声教杜玉烟观音醉酒只是比划一下招式,不会让杜玉烟有展现她美女魅力的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杜玉烟好象变了一个人,一个让钟声这种男人没有办法抵挡她的诱惑的绝色美女,两个人之间就不由自主地发生了肉体关系。 杜玉烟早就想与钟声保持这种关系,前些天身体不允许,她没有想与钟声发生这种肉体关系,现在她的身体好了,她就不想再管着自己,将她作为一个美女的魅力全部施放出来,轻易把钟声给征服了。但在这同时,杜玉烟也给钟声征服了,她与将今和程飞已有肉体关系,当时虽然又气又恨,感觉还是有的,对那两个她认为不是男人,是畜牲的男人,她的感觉没有什么高兴的,留在她心里的只有侮辱和屈辱,没有男女之欲的感觉,当她与钟声发生了关系,内心不由自主地比较,她就突然感觉到钟声才是一个男人,一个让女人从肉体到心灵都想一直占有的男人,将今和程飞就是两个畜,绝对不是两个配拥有女人的男人。为此,杜玉烟在心里暗下决心:“你两个畜牲,你们胆敢拿着你们那两根小祸根坏我杜玉烟一生名节,让我和我的男人在一起也觉得对不起他,看我姓杜的怎么收拾你们。我姓杜的要是不整得你们连人都不想做了,我杜玉烟就不是人了,跟你们一样是畜牲了。” 钟声对自己跟杜玉烟发生这种关系,心里十分别扭,却又给杜玉烟诱惑,抵抗不着杜玉烟的要求,往往做了事才心里后悔。杜玉烟看出了钟声心里的苦处,心里有些失落,只是她对钟声的感觉太好了,不想放弃,就装着不知道钟声心里想些什么,每天除了练功,她就和钟声缠,不让钟声有时间将他心里的后悔发展下去,同时想在让钟声心里留下她更多的东西,让钟声以后就是和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在一起,也要想到她,不至于让她以后的日子白白渡过。 如此一来,钟声和杜玉烟在蓉城混了一个多月。过了年,钟声觉得该去修习先天真气了,这才决定与杜玉烟分开。杜玉烟看出钟声已有些烦了,又确实有事,这才决定放过钟声,让钟声去做事,同时觉得再在蓉城住下去,她是高兴了,以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日子过了,所以杜玉烟经过一番考虑,觉得现在还是先放一放,以后才能和钟声长久。这天晚上,杜玉烟和钟声又在床上撕缠了大半夜,她有些受不了,这才让钟声停下来,却不让钟声睡觉,钟声想一想就明白杜玉烟有话要给他说了。 杜玉烟见钟声看出了她的心思,心里不由觉得甜到了心底,抚摸着钟声的胸膛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我杜玉烟这一生以残花败柳之身跟着你,我做一辈子女人已值了。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下去。你是不是想让我走了?是不是想让我去找诗敏妹子她们了?” “我想让她们去那座雪峰练功,这对她们的内功修为有好处。”钟声想一想,觉得还是给杜玉烟明说的好,以她的聪明,要是不给她明说,让她看出来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微笑着说:“你就是忘不了她们,大概也不会忘了我,我心里真的好高兴!我看着你长大——” “杜姐姐,你并不比我大多少。”钟声立刻反驳说。 “虽然不比你大,当时你和齐先生上山,你才十二三岁,我已经有十七八岁了,至少也比你大四五岁。在我眼里,你当时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孩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三年不到的时间,你就学成了一身高绝的武功,当时我们真的不相信,要不是付仙和林中水两个人给你随便教一教就挡着了青城派、华山派、峨眉派和泰山派长老的攻击,我们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你教的,后来你的西洋镜给你自己打破了,你所表现出来的武功修为,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难怪悟戒大师会在你身上下大赌注,将他的一身功力传给了你。现在看来,我看悟戒大师是白死了,他就是不传给你功力,你一样可以一日千里地提高修为,就象给我打开玄关一样。” 钟声不想听杜玉烟说这些事,笑了笑说:“姐姐,你要说什么,这些都是闲话?” “我就是想和你说闲话,就这样说一辈子。”杜玉烟娇笑说。 “但我看你是想去做你的事了。”钟声提起话头说。 杜玉烟听了这话,脸上的甜笑才收起来,想了想说:“我是想去做事了,跟你缠了这一个月,已该做一些事了。还有诗敏妹子她们,还有你的武功进步,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你讨厌我,所以我想暂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你大概是想利用这一段时间好好修习一下内功,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那我就去给你做信使,不必再留在这里了。我们还有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好活,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得很。”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大为惭愧地轻呼。 杜玉烟已经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笑着说:“你是我杜玉烟的男人,也是我的义弟,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决不想让诗敏妹子她们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以后有两条路,一是我住进你家里,给你们做管家,好天天看见你,你也可以找时间陪我;二是我一个人去找一个地方住,最好是离你们住的地方近一些,我们就可以继续来往。所以,你不用再说这件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要不然,我就只有离开你,去过我的青灯黄卷的生活,但是自从跟你有了这种关系以后,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毅力离开你,你要是真的想让我离开你,你就只有杀了我,免得让我去受那种没有你这个男人的罪。你不要说让我去找一个男人,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只要在这世上找得出象你一样的男人,我就跟他去,再也不烦你。我原来对你是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但经过这一个月的肉体接触,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变了,那种自认为是姐弟之情的鬼话不要说骗你,就是我自己已骗不了我了。所以,我在想,男女之间,到底什么情才是真的情,什么情是肉欲?象我这样,我只有说我和你先有肉欲,男女之情才在肉欲的基础上产生的。” 钟声听杜玉烟把这件事说得如此直白,真还没有话反驳她,只好劝她说:“姐姐,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搞得这么清楚,据我所知,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根本就说不清楚,你要是再想把这件事搞清楚,我可就有点怕了。依我说,你也不要多想,就照你说的,我给你置一个家,从此在一起,一切就妥当了。” 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不管她的话表面上说得多么好听、大方,她内心里还是想让钟声给诗敏三女说清楚,让她也象诗敏三女一样堂堂正正地做钟夫人。杜玉烟心里虽然失望,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想在这事上让钟声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她就装得十分高兴的样子说:“你答应了就好。好了,你现在就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钟声看杜玉烟没有不高兴,想了想就说:“我还想约斗圣剑门长老,你看什么时候约斗圣剑好?” “约斗圣剑门长老,你不好等一等再说吗?有一件事我没有给你说,当日圣剑门长老也追到那座雪峰上去了,知道你中计失去一身内功,跌下万丈悬崖,他们以为你给摔死了,一时间不会再找你了。你正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把你的先天真气修成,作好充分准备,再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有些耽心地说。 “你是说圣剑会去找诗敏妹子她们?”杜玉烟也想到了,以前她没有想这件事,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变化。 “我确实有些耽心,但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诗敏她们要是对付不了圣剑,她们恐怕已经出事了。” “都、都怪我!”杜玉烟有些不甘心地说。 “这也不怪你,你也没有想到。诗敏她们三个人,再加上我师父他们四个老人,力量已经不弱了,就是对付不了圣剑,圣剑也拿她们没有多少办法,以圣剑的身份,他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我可有些不相信圣剑门的人。” “没事。你只要快一些去见她们,把仙姑采莲和观音醉酒教她们,她们就更没有事了。” “你没有教她们?”杜玉烟十分兴奋地问。 钟声和四个女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些年,对杜玉烟的话自然一听就明白,当然要满足一下杜玉烟的激动情怀,笑着说:“她们一套大小环套环练得已是乱七八糟,我再教她们这两样,她们还不愈练愈不成样子,我就没有教她们。再说,我有几十套这种招式,她们不修习适合女人练的仙姑采莲,偏要学大小环套环这种男人练的武功,我拿她们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们了。” “你也是,真是下得心!好吧,我就去传她们。呀,不行,我不能教她们。”杜玉烟想起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要去教诗敏三女,还不让她们看出一二,别说教她们,她们不给自己当场造翻,恐怕已经是看在自己与她们的关系上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一说,想一想已明白了杜玉烟的意思,这才有些无奈地说:“是这样你给她们带两样绝技去,让她们自己摸索着练习。” “这样还可以。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们的事。”杜玉烟大为放心地说。 钟声没有办法,立即起床,找来文房四宝,亲手为诗敏三女写出三种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泪飞如雨、观音洒水七解和点水三飞。杜玉烟也起床看钟声写三种武功,还没有等钟声写完,她就发现钟声写出来的三种武功比她学的两种厉害,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再不看钟声写武功秘籍,自己去睡了。钟声没有注意杜玉烟,等武功写完了,看见杜玉烟睡着了,他就没有叫醒杜玉烟,立即驭空出去,想赶在杜玉烟醒来以前采一些红菇回来,让杜玉烟给诗敏三女带去。 钟声之所以这样想,主要就是杜玉烟给他的启发。以杜玉烟的内功修为,想一个人承受钟声的恩宠,照理她一定受不了,但这一个月下来,她不但承受了,还没有让钟声太为失望,即使钟声每一次都不满足,却比诗敏和巴音格好多了。钟声不相信杜玉烟比诗敏和巴音格在这一方面忍耐力强,暗中找原因,这就发现红丹对这一方面有些作用。 钟声返回客店,杜玉烟确实刚才醒来,正在对钟声的不告而去气得流泪。钟声一闪落在屋里,手里还有一个大玉瓶,里面好象装着红色的东西。杜玉烟看见钟声手里的玉瓶,想一想就明白钟声去做什么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离不开她们?”杜玉烟问出这一句话她就后悔了。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放下玉瓶,这才说:“她们要对付圣剑,必须提高一点功力。” 杜玉烟再不说什么,偎进钟声怀里,苦着脸说:“你要原谅我,我是一个女人,是你的女人,看见你为她们做这些事,我就忍不着说出这种话来。” “我知道,没有怪你。” “你不怪我就好。你回去吧,我这就去见诗敏妹子她们。” 钟声看杜玉烟心情已经好一些,就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想走,杜玉烟又从后面抱着钟声的腰,钟声也不说什么,任杜玉烟抱着,站了片刻,这才解下杜玉烟的手,飞出窗去了。 “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杜玉烟这一辈子就是为你不要命,看来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也好,我就大方一点,去做你交给我的事,只要你高兴了,给我机会,我就收回我说过的话,跟你们一起过。” 杜玉烟抹去脸上的泪水,迅速收拾好东西,立即出城。杜玉烟没有向东去,直接向北去了。她受创的心虽然经过钟声月来的治疗,已经好得多了,她还是不能忘记将今和程飞给予她的侮辱,她要找回来,而且是有计划的报复。 杜玉烟赶到青城山下,没有去青城派,她想先去程家看一看,看程飞是不是回家去了。以青城派的武功,他们想给程飞恢复武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程飞没有武功,想去找将今报仇也不可能,因此程飞现在最有可能住的地方就是他家里。他知道杜玉烟的武功已给将今废了,想恢复也不行,想报仇更不行,更不会把她受辱的事说出去,所以程飞觉得住在家里就没有不安全的。至于知道四姑娘山发生过事情的人,圣剑门绝对不会多事;青城派长老也不想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他们自己就想对付钟声,自然不会怪程飞先下手,更不会把这件事情声张开去;另外一个将今,他就是想把这件事推给程飞,他也不会在没有人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下,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给程飞脸上抹黑,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将今就不是将今,而是一个笨蛋了。 杜玉烟对程飞的估计真对了。程飞就住在家里,青城派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表示,这一点杜玉烟看见程飞就明白了。杜玉烟与程飞相处了几年,程家早就知道有杜玉烟这个人,有杜玉烟这么一回事,所以杜玉烟向程家的守门人一说明身份,程家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好好问一问,就通报进去。程家老夫人亲自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没有费任何心机就见到了程飞。 程飞没有变化,身体好象长得弱了一些,脸上没有了以往那种天下唯我独大的表情,看见杜玉烟,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惭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玉烟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已经打好了主意,装得象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自己找地方坐下来,直到程老夫人退出去,她也没有开口说话。 程飞看杜玉烟没有话说,这才打破沉默,苦笑着说:“杜姑娘,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识人不明,贪心不足造成的。” 杜玉烟还是装得脸无表情的样子,听了程飞的话,这才说:“你就这样说一句话就算了,是不是太轻松了?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而是一对,已经有几年了,双方的家长已经认可了这件事,你也下得心这样对我?”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有意的,只怪我识人不明。”程飞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态度十分恶劣。 “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 “又不是我要害你。” “但当日你参加了。” “姓将的更是你第一个。” “我不找他,因为他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人了,你就算不是人,也是我杜玉烟相处了几年的男友。” “抱歉!这个责任我姓程的负不了。”程飞一下子就听出了杜玉烟的来意,想也不想地直说出来。 “你这样说,是对我们这些年的相处不当一回事了?”杜玉烟还是没有表情地说,看起来有些不象来让程飞负责的,好象是来讨账的。 程飞没有好好看一看杜玉烟的表情,没有好好想一想杜玉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还以为杜玉烟遭遇此难,无路可走,这才来程家,希望他程飞给她一个家。他程飞现在虽然没有武功了,不能在武林中呼风唤雨了,他还是不会要一个给人强奸过的女人,即使这起事件中有他参预,他也不想负责。 “我们之间相处得本来就不愉快,你现在还说这件事,我姓程的就更加看不起你了。” “看来你是不想对我负一点责任了?” “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你应该去找姓将的。” 杜玉烟站起来,脸上立刻浮现十分冷酷的微笑,上前几步瞪着程飞。程飞看杜玉烟站起来,以为杜玉烟给自己气急了,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急忙站起来,做好迎战杜玉烟的准备。杜玉烟没有动手,没有吵闹,程飞很快就看出来了,同时看出杜玉烟这不吵不闹中好象隐藏着更大危险,她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这一点。杜玉烟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好看,可以说十分难看,就象一个索命的厉鬼,一张原来美丽无比的粉脸,已在这一瞬间挂出一片寒霜,冷得让程飞一看见这一张脸就想到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杜玉烟看出了程飞的心虚,先冷酷无情地讥笑一声,这才将语气故意放得十分平和地说:“程飞,告诉你两件事,一是钟声没有死,他还活着;二是我的武功已经给钟声帮我恢复了。我今天来只是试一试你,看你我之间几年的相处有几分情分,现在看来我们相处几年还没有我和钟声相处这一段时间的情分的百分之一,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情分,所以我下面要做的事我就做得心安理得了。你给我听好,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该我说话了。我的时间不多,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去给钟声做。不过,在说正事以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和钟声已经好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出了这种事,他没有嫌弃我,要了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再是他在做男人这一方面,我经历过你、将今——你们两个畜牲,再和钟声睡,我就有了比较,我发现你们那东西与钟声比起来,就好有一比:一根手指与一个拳头。钟声一个人就能够让我舒服得昏死过去,你们两个畜牲搞了我半夜,我还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男人,我的情弟弟还不够,为此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你——淫妇。”程飞真没有想到杜玉烟全变了,在她的身上再已看不见那个美丽娇气的姑娘,现在向他说话的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和以前一样美丽,却不是原来那个姑娘的女人了。程飞更没有想到这个以前一向不想和他谈这件事,连抱一下也不肯的姑娘,一个多月不见面,就变成了这样一个说起这些事来脸都不红一下的女人,真是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而杜玉烟给他说的这些话,对程飞这样一个家世出生都是一流的年青人,一个年青自负的男人——就算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他也受不了,所以程飞再也不顾杜玉烟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武功,本能地大吼着骂出口。 “哼,你这样骂也没有什么,我杜玉烟这一生就这么一个男人,就是再是淫妇,也是和我的男人。至于你们两个畜牲,你们本来就不是人,我杜玉烟就要请你们原谅,不能把你们也算成是我杜玉烟经历过的男人了。” 程飞听了这活,他的气愤就给吓回去了,立刻听出了危机,脸上不由变色,盯着杜玉烟,想到她既然向自己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她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再加上自己对她已是坏事做尽,她要如何报复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了。 “你、你想、想怎么样?” “聪明,真是聪明!你这个畜牲虽然不是人,我的话说到这里你就看出我会对你大为不利,你就还有一点用处,说明我先来找你没有找错人。” “你、你,我青城派不是好惹的。” “算了,刚才说你聪明,你一转眼就愚蠢得象是一头牛了,难怪让姓将的畜牲玩弄于股掌之上。好了,我早就说过不想跟你说废话,现在已经说了太多的废话了,我就说一说正题了。”杜玉烟顿了顿,接着说:“我来你姓程的畜牲窝里,只有一件事告诉你:给我去对付姓将的。至于怎么对付,当然是听我的了。大至有一点,你制着他,将他装在一个笼子里,放进一些母猪、母狗、母兔、母马、母牛等等,凡是母的动物,你就给我放进去,让他与那些动物交配。当然,你要是找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你就是让他与你老娘交配也没有用,所以你要让他在大城镇里做这些事,并且还要在笼子上挂一块牌子,写上峨眉派弟子将今‘几个大字。” “哼,这样一来,峨眉派立即就会找我。”程飞对于杜玉烟要他做这件事,他真是从心里愿意,但要他写牌子,他就要想一想了。 “你写不写由你,反正你的下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总之你们两个牲畜这一生是给我杜玉烟玩上了。你们想反抗也行,只要你们有本事对付我,再轮奸我一次,我杜玉烟也认账。不过,我告诉你,我男人的武功修为现在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不出三五年他也是天下第一,他为了我的安全,教了我不少东西,你们要想对付我,就必须去找一个能够教你们比我男人教我的武功更厉害的人做师父,至于别人是不是肯教你们,我可就不知道了。就算是你们找到一个没有眼睛的高人做师父,你们也要看一看他是不是有帮助你们打开玄关的本事,要是没有,你们找他教你们也是白教。”杜玉烟说到这里,看见程飞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也不管他想什么,冷笑一声问:“姓程的,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本事。” “哼,拿去,服下去一晚上就好了。至于内功,我相信比你以前的内功还要长两三成。”杜玉烟从包袱里面摸出一个红菇丢给程飞,这才冷笑一声说:“时间只有半个月,你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我就要反过来做了。噢,我还忘了一件事,你也可以和姓将的再一次联手对付我,如果是这样,我抓着你们就将你和姓将的一样对付,不再给你机会了;如果你再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你就别怪我要将你全家人一同处理,让你程家从此以后绝子绝孙,免得你们程家再养出你这种畜牲害人;再是你也可以逃跑,我也许一时抓不着你,找不到你,但我相信不出两三年,等我丈夫一统武林的时候,我只要传出一句话,武林中人就会把天下翻一转,一定可以把你这个畜牲找出来,那时候你就不要怪我更加不讲昔日交情了。” 杜玉烟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程飞是不是答应,她已经走了。程飞看杜玉烟走的气势,真还吓了一跳,直到杜玉烟走了盏茶时间,程飞才象梦里醒来一样,身不由自己地打一个寒颤。 “她、她真的恢复了武功?” 这一点不用谁给他说,程飞也知道杜玉烟是真的恢复武功了,自己真的让她控制着了,要是真的象她说的后两种情况,自己这一生就没有活路了。 “啷个办?” 程飞不是一个甘心让人控制的人,虽然知道杜玉烟给他说了这些活,还给了一朵可以恢复武功的红菇,他还是不甘心给杜玉烟控制起来去对付将今,若是他自己对付将今,他还不会有任何犹豫,此时此刻,程飞就有些不甘不愿了。程飞想不起办法,无奈之下想到杜玉烟给他的红菇,不管是不是真象杜玉烟说的一样有用,只要能够恢复武功,他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程飞的武功恢复了,他还是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听杜玉烟的话,在家里混了三天,这才想起一件事:杜玉烟没有让将今来这样对付他,而是让他这样去对付将今,至少说明那个女人还记着以前一段情,自己要是把这件事办好,说不一定这个女人就放过了自己;再说当日自己的武功也给将今废了,一切都是被逼的,杜玉烟就是要报仇,找的也应该是姓将的,而不是他程飞。程飞为自己找出原谅自己的理由,认为杜玉烟就是要找他算账,也不会象对付将今一样对付他,他就不想反对杜玉烟,立刻离家,去峨眉派暗算将今。 他却没有好好想一想,将今是可恶,他也好不了多少,更主要的他还是杜玉烟的男友,他没有保护杜玉烟,还和将今一起合谋加害杜玉烟,杜玉烟又怎么能够忘得了这事,就算是因为他而让杜玉烟有了说词,让她跟钟声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可以说有功无过,杜玉烟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钟声又回到那块悬崖上的石坪。这一次回来,钟声已打好了长期住下来的主意,他就没有急着坐下去练功,想先查看一下这个小石坪,以及石坪上长的红菇。 钟声将靠近悬崖的地方用手扫干净那层软土,下面的石地就显露出来了。不用钟声细看,他已确定这正是一块玉石,黄白色,看起来就象是人体肌肤,用手细细触摸,还有些摸到人的肉体的感觉,闭上眼睛,真让他感觉就象在抚摸杜玉烟的身体,至于是不是温玉,钟声一时之间不敢确定,总之这块玉不凉就是了。钟声又查了一下这个石坪,立刻发现这个石坪就是一块整玉,直伸到悬崖里面去了,有多深有多大,真还无法估计;石坪两边不是玉,是悬崖岩石一样的黑石头,硬得让任何植物都没有办法在悬崖上生存,难怪这一座悬崖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树木和杂草,而那些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地方,大都是些缓坡,长年累月的各种腐烂物积累,这才有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土壤。 钟声将这一块玉石坪检查过,又觉得下面粉红色的云雾有些怕人,这地方与下面相差不过三五丈,要是有一天那些云雾冒上来了,可就问题大了。钟声府视下面的粉红色云雾,看没有多久,他又发现云雾中好象有东西,长长的,就象是蛇虫一类,使钟声精神不由一震,暗想:“这是什么东西?在这毒雾中生存,必定是有毒的东西,要是让它爬上来了,我正在坐关紧要关头,给它咬上一口,我可就别想活了。”钟声盯着下面的粉红云雾,一时间真不敢就坐下去修习先天真气,暗想对策对付下面的毒虫。 钟声对医药不了解,可以说完全是外行,自然想不起对付下面毒虫的方法,不过时间一长,钟声还是想起一个办法:对面山坪上的青城派长老。“青城派长老是一个善于治疗眼病的郎中,他什么地方不住,偏偏住在这个地方,不用说他也是有为而来,不是为了这个深谷里的毒物,就是为了自己座下的温玉,这么多年下来,他一定有些心得了,自己去找他,岂不是正找对人了。”钟声想是这样想,但想到青城派长老配制的软骨散,他又有些迟疑了,再是青城派有意对付他钟声,他逃脱也就算了,现在又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自己找死吗?所以,钟声一时间也不敢去打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主意,决定先看一看,要是那些毒虫爬不上来就算了,要是那些毒虫能够爬上来,他就不能不去找玉明道人了。 钟声这一天剩余的时间没有做别的事,就是盯着下面的深谷,看的时间长了,真还给他看出一些问题,下面的毒虫确实在向上爬,只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所以一天下来,并没有一条毒虫爬上来。而那些毒虫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些蛇,大的小的,远远看去简直不比衡山后山那座深谷里的少。想到衡山深谷里的蛇,钟声又有大发现,那些蛇这样想爬上来,也不是为了爬上来而爬上来,它们想爬上来也是有目的的,而它们的目的就是这一块玉石上生长的红菇。因为钟声在上面活动,震落一些红菇,那些蛇就不客气地一口接着,没有接着的,还将接着红菇的蛇一口吞下去,真是恐怖得很,吓得钟声这个武学高手也不由背心发冷。钟声看到这里,已知这块玉石上长的红菇确实是一宝,蛇虫这种没有灵性的东西都抢,人就更不要说了,也难怪青城派长老在这里一守就是几十年。 钟声想到青城派长老一守就是几十年,他就再也忍不着想去看一看青城派长老都有些什么收获,自己要是看见了,说不定对自己大有帮助。钟声决定去找青城派长老,又不想与玉明道人见面,想起青城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将今所做的事,钟声就有主意了。 当天晚上。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住的茅屋起火,一下子就烧起来,连那些种在山坪上的药草也没有避免。玉明长老没有办法,在屋里取了一样东西,急急忙忙地向山坪外面逃去,其余的东西就全都不要了。即使是这样,玉明道人取去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他还以为是逃出时丢了,又回来找,没有找到,又见房子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他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钟声的杰作,他对玉明长老深具戒心,不想和他正面打交道,这才想出这个办法。结果,钟声从玉明长老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样就是一个记事本;一样是一本厚得足有一块砖头的书,书面上是三个大大的彖字《奇毒经》。 钟声对玉明长老本来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见这本毒经,钟声就不由改变了对玉明长老的看法,忍不着自言自语:“我只听说你这老道会给人治眼睛,没有想到你最珍贵的还是这本毒经,看来你不是一个挂羊皮卖狗肉的人,也是一个不走正道的牛鼻子。很好!你既然不是一个正经人,我这样对付你,我也心安了。” 钟声没有把那一册《奇毒经》丢了,反而收起来。他记着了杜玉烟的话,觉得自己就是不以毒害人,了解一下毒药知识,认一认毒,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要真的给杜玉烟说准了,自己在一块石头上连续袢倒两次,那就真是应该了。至于那一本记事本,所记还真是这个深谷里的蛇虫,有些什么种类、大小、作用等等,让钟声看了就不由头皮发麻,也亏玉明道人有耐心记下这许多事。红菇的事也有记载,不过说得也不清楚,只说那些蛇想吃红菇,为了抵抗深谷下面的寒气。蛇虫之类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大概红菇是热性东西,蛇虫吃了,才不至于给冻死。钟声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要是真是这样,深谷里面的蛇早就跑光了,除非这个深谷没有出口,四周都象这一面悬崖,谷里的蛇没有能力爬上来,不然谷里的蛇也会向外面爬,不会留在深谷里面不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菇一定还有更大的作用。这些蛇虫才会冒死在这里一代一代地等下去,等着有一天接着一颗红菇入口,让它们一飞冲天,一跃化龙。由此推测,这座深谷里一定还有大的蛇蟒,就象衡山深谷里的蛇一样,有大的,有小的,有凶恶的,也有那些专以同类为食的蛇,如果一个不小心,让谷里的蛇爬上来了,问题就大了。 钟声想是这样想,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这个深谷里即使全是蛇,全是毒蛇,这座深谷上也不应该有这一层剧毒的红雾,那么这一层红雾又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在这座深谷里,在这样的高度不上不下,不散不流,这又是一种什么毒雾呢?钟声对此一无所知,青城派长老玉明的记事本上也没有记载,这就让钟声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了,何况他对医药一道本来就认识不足,一时间让他将悬崖下面深谷里的毒雾想一个清楚,真是有点难为他了。 钟声面对这个未知的领域,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恐惧,站在石坪上,一时间难也决定是去是留:走,钟声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他心里真是说不服他自己;留下来,深谷里无名的危险又让钟声背心发冷,就象什么危险就站在他的背后,一个不注意,那种危险就袭击他的后背。 第五十八章 奇计制恶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叫着钟声,要钟声给她说清楚。钟声看唐凤舞又吊起了诗敏三女的兴趣,他要是不说,四个女人一定不会让他好过,这才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俗话说言多必失,我还真的犯了同样的错误,给你们又听出了一点意思。好吧,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 “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你没有让我们知道的事一定不少,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可就不想帮你说话了。” 钟声不吃唐凤舞的吓,笑了笑说:“那条龙身上全是宝,这话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它的脑也许是最有用的,要是我们服用一点,说不一定对我们的功力还大有帮助。你们也知道,一个人,就象我吧,修为已经不错了,但还是没有修到脑子,而服用了那条龙的脑子,说不一定就可以帮助我修到脑子,那时我才能说得上天下无敌的高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已经乱说过一次了,你要是再把这话说出去,别说南佛会打那条龙的主意,我看天下人都会打那条龙的主意。”唐凤舞立刻以郑重的语气说。 “你的话是不错,但我量南佛还对付不了那条龙,更没有利器敲开那条龙的脑子。” “要是南佛做得到呢?”诗敏也不放过钟声这个想法,接着唐凤舞的话问。 “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南佛,只是说告诉圣母和圣子。南佛也许会知道,他出生佛门,对这些事一定比我知道得还多,而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我查出来的,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说过这事。” 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没有立刻回答钟声,四女以目相商,许久诗敏才说:“你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我们还是认为不说出去好一些。” “更主要的是你不能把你视作常人,你查知的事更不是一个一般人可以知道的。” 钟声见诗敏和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好坚持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说:“那就告诉圣母和圣子,那条龙的龙甲可以镇邪。” “这一点我是觉得可以告诉他们,但由我去说他们不会相信。”娜娜苦笑着说。 “他们认为你就是魔女,你去告诉他们龙甲可以避邪,他们自然不相信了。”唐凤舞又转向钟声说:“你再想一想吧,就别为难娜娜了。” 钟声又想了想,好象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说:“你去告诉他们这件事,龙肉可以让他们的灵魂稳定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娜娜听了这话就来了兴趣,大为兴奋地问。 “是真的。你以后有的是吃的,不用耽心。去告诉他们。再告诉他们不要把寒气束成一团,让寒气分散到他们全身去。” “你这不是要让他们全身如冰吗?”唐凤舞立刻笑着说。 “你忘了他们不是人了。他们没有血肉,无所谓身体,寒气就对他们没有作用了。再一点是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时,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等吸收了才会发现,那时已经迟了。” “你这样说还差不多。好,我和娜娜一起去,也好防备南佛突然出现。” “这一点你们放心,南佛还没有发现你们,我已经来了。” “你只要想你儿子意儿没有娘,你就不来。”唐凤舞丢下一句,拉着娜娜就走了。 诗敏不心为然,轻“哼”一声说:“钟郎,你别给妹子迷得昏了头,她只是想表现一下。” “诗敏姐姐,你也不要这样说嘛,妹子就是想表现一下,她的修为也确实比我们好一些,主意也比我们多一些。” “妹子,你还真的给她骗了。还有你,你们的臭事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钟声见说到自己身上,忙陪笑说:“你现在的功力就不比凤舞差了,只是你没有跟凤舞一样好好想一想,没有好好运用你的功力,你就觉得你的功力比凤舞差,其实你们的功力都差不多。” “我还有不知道你在我们姐妹中间搞平衡的,用得着你臭表功。我的意思是说你遇事应该自己多想一想,别老是听凤舞妹子的。她的主意是不少,但她有时候张狂起来就把自己吃几碗饭给忘了,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就象告诉南佛老秃你可以查知他的事。这么重要的事都让南佛知道了,我们还怎么走江湖,怎么在武林中混?” “好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小心一点,我再看一看南佛还在不在,可别让他真的又到我们这里,或是去找娜娜她们了。” 诗敏见钟声不想听她说唐凤舞的坏话,她就不由有气,却又拿丈夫没有办法,只好向巴音格苦笑了笑。 “姐姐,你其实不用和凤舞妹子生气。” “我才不生她的气,要气就气我们前些时候给了她机会。” 巴音格当然明白,所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现在唐凤舞已然占了上风,诗敏又不服气,她们就有得斗气了,不过巴音格相信一点,唐凤舞和诗敏斗气,就是斗得再凶也绝对不会不顾姐妹情分,她就不想管她们的事了。 唐凤舞和娜娜此行没有碰上事情,一切顺利。圣母和圣子本来不相信娜娜和唐凤舞,两女就给他们来硬的,出手点散了两大神的气机,让寒气散放他们全身,他们才没有感觉到寒气浸心,冷得他们受不了。唐凤舞再趁机告诉他们只有龙肉才能让他们解除痛苦,并且稳固他们的灵魂,两个大神就不能不再回草原了。 南佛又到钟声他们的营地来过,发现钟声在这个地方,他就没有敢现身,慢慢退走了。钟声见南佛没有向众人动手的意思,也没有理会他。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按照钟声的设想进行,南佛在那条地龙身边发现了圣母和圣子,如获至宝,没有让圣母和圣子再逃出他的手去,他就把圣母和圣子全都抓到玄阴教去了。钟声还不放心,又查证确实南佛吸收圣母和圣子的功力遇到了麻烦,躲在玄阴教的洞府里还不放心,又向南去,回他的天竺去了。钟声见南佛回天竺去了,这才率领众人向中原去。诗敏等女本来不想让马丽亚等女去中原,遇到这种事,让玛丽亚她们自己回绿衣大食去,也太为难她们,更不把她们的生命当一回事,只好不作声,让马丽亚众女跟他们去中原。 此行本来不会有什么事,就是遇到事钟声等人也足可以对付,没有想到在河西走廊遇上峨眉派弟子将今。将今已经给搞得不象个人形了,看他腰背佝娄的样子,说话又象一个太监,钟声还真的有些认不出他来了。杜玉烟看见将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想让将今到钟声身前来,马丽亚手下那些女人多事,将将今押到钟声面前,钟声就是不想见将今也不成了。 将今也没有想到这些金黄头发、高鼻美女是钟声的女人,还以为是西方什么武林高人的弟子,还想投靠,没有说上三句话,他就注意到钟声身边的诗敏等女,他就住口说不下去了。 “格格,怎么了,将大侠,你不是口若悬河,想帮助我们对付中原武林的败类吗?”唐凤舞看将今认出了她们,她就不由娇笑着问。 “哼,我姓将的该死,没有想到遇上你们!” 将今真还不是弱者,看见这些昔日的朋友,他就明白他算是活到头了,心里踏实了许多,胆气也壮多了。 “将兄明白就好。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将兄给弄成了这样,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还望将兄原谅!” “你别说笑了,快些打发了这个无耻的东西,我们好赶路。今晚再不找一个好一些的地方住,我就和你没有完了。” “如此就把姓将的交给玉烟。” 钟声说着话就找杜玉烟。杜玉烟这才走上前来:“你自己处置吧,处置完了,我们就快一点走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嘿嘿,姓杜的贱婢,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做好人你已经不配了。”将今立刻冷笑着说。 “兄弟,你让他们处置了吧。”杜玉烟对将今的话形若未闻,转身退到巴音格身边去了。 “好吧。”钟声答应一声就想点废将今,却给将今大声阻止了“将兄,你认为你做的事不该受到一些处罚吗?” “格老子做的事是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姓杜的贱婢更不是人,你姓钟的可知道我给搞成今天的样子是谁做的好事?” “将兄是说杜玉烟把你害成了这样?”钟声真还有些不信,据他所知,杜玉烟自从回来就给玄阴教关起来,一直没有在武林中走动过,后来她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即使分开,她也没有时间对付将今,除非将今自己找死,还跟在自己等人身边。 “你说对了,就是你身边的这个贱女人。我姓将的是不是人,也没有把姓杜的贱婢拿去与畜牲交配,你这个看上去温柔美丽的女人,竟然让人把我姓将的拿去与猪、狗、羊交合,还当众做,还在我身上挂一块牌子,写上我峨眉派的大名。前些时候,这个比蛇还恶毒的女人,竟然还让姓程的把老子的东西割了,再等几天又要砍老子的手,直到把老子砍成一根肉棍。” “哼,你这个东西真会赖人!姓程的本来就不是东西,听说你们还反目成仇了,他对付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却还有心情来说杜姐姐的坏话。你本来就不是人,与猪、狗、羊交配对你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更说不上是杜姐姐这样处置你。好了,林少侠,你帮一个忙,把这个东西杀了。”唐凤舞不等钟声再问,已一脚把将今踢出去,让林中水去执行。 “姓钟的,老子还以为你是一个——” “好啦!你他妈的以为你还是一个人,我们再怎么说也在一起共过患难,你和姓程的这样对付杜夫人,你说你还有理了。去吧,来生好好做一个人。” “你——姓林的——” 林中水没有让将今再说废话,一剑屑了他的头,让他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然后飞起一脚将将今的尸体踢下沟去了。 “兄弟,我们走吧。这个东西就会瞎说,你可不要听他的话。”付仙扫了杜玉烟一眼说。 “付仙妹子,你不用这样说。说真话,姓将的没有说假话,他说的事全是我做的。”杜玉烟语气平谈地说。 “杜姐姐,你并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没有必要承担下来。”诗敏好心提醒杜玉烟。 “当然不是我亲手做的,是我让姓程的做的。姓程的与姓将的有仇,我又告诉他要是不去做我说的事,我就让姓将的对他做同样的事,姓程的就只能听我的话了。” “好了,杜姐姐也不用说了。你做了这事也没有什么,要说有什么不好,也只是对峨眉派不好交待。”钟声苦笑着说。 “兄弟!”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她就忍不着心里的感激了,当着众人的面扑进钟声的怀里大哭起来。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样处理很好!峨眉派方面贫道去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也只有我们青城派的人去说最好。” “多谢老前辈!对了,杜姐姐,你也谢过石精老前辈。” 杜玉烟如言站起来,向石精道人行礼。 “哈哈,什么大事,不过是处理一个无耻的小贼。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走吧,要不然今晚又要在一个小地方住,我们没有什么,唐姑奶奶就要造反了。”黄河老人笑着打哈哈,催着众人快走。 此后,钟声一行确实有好吃的有好住的了,却又不耐武林朋友之烦,让钟声真是苦不堪言。无奈之下,钟声灵机一动,决定去少林寺,为天下武林选一百个武林后起之秀,培养成为武林中坚,维护武林正义。诗敏和巴音格不是中土出生,对钟声这个决定没有什么看法,唐凤舞就有意见了,她认为钟声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要找维护中土武林正义之士,还是找七派的弟子好一些。钟声已经想好了这事,再想起将今的事,钟声对七派弟子就有些看法,唐凤舞就是反对,钟声也没有理会,只答应七派弟子也可以入选。石精道人三个老人和衡山派、黄山派掌门人,以及付仙和林中水听钟声这样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在心里暗咒将今这个害群之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时候出现真是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就这一出现,武林七派再想在武林中独竖一帜,象以前一样领袖武林,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钟声这样做也不是心血来潮,他对七派弟子真是有些心淡了,七派内部要是不好好整顿一下,别说让他们维护武林正义,他们中不再出现将今一样的弟子,已经是七派从根子上就正了。所以,钟声没有采纳唐凤舞的意见,立刻让武林朋友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等他们一行赶到少林寺时,武林中想有所作为的武林朋友应该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中土武林立刻轰动起来,各门各派,无门无派的武林朋友,凡是知道钟声的人,无不向少林寺去,都想成为钟声的弟子,学些武林绝学,好在武林中扬名立万。更有趣的是这些武林中人虽然对钟声不是很清楚,却知道钟声不是邪派门人,而是七派培养出来的杰出人物,这些武林中人就再不敢做坏事,还走一路做一路的好事,更不敢动一动刀剑,杀人放火。有那心怀不轨的人,想栽赃什么的,也怕事机不秘,让钟声知道了,不但从钟声手里学不成绝世武学,搞不好还把一条命丢了,那就冤枉了。因此,武林中虽然到处在传钟声要在少林寺收徒的消息,却不象以往一样引起武林仇杀,没有把一个江湖搞得血腥遍地。 钟声一行也没有那么烦了,沿路各派武林朋友,虽然也想与钟声等人套一套近乎,更想抓紧时间选拔弟子,以好在钟声选拔弟子时,堂堂正正地给钟声选中,应酬钟声一行的时间就少多了。钟声一行一路上虽然还是少不了应酬,已少得多了,有些实在推不开的才应酬一下,能推的就推了。 这天到了华山派脚下,华山派掌门人莲花绝剑和弟子花一生一定要请钟声一行上山去游玩两天,钟声正不好拒绝,付仙已上前冷笑着说:“姓花的,你什么意思,没有听说我们要去少林寺吗?” 花一生不以为意,微笑着说:“付仙,你少给我花一生说废话,我请的是钟兄,不是你们夫妻。你们夫妻跟钟兄占尽了便宜,你还当我没有听说。想当初我们一起学武的几个人,你可有些让我们失望,要不是林兄看上你,我看你也跟姓将的、姓程的差不多。” 付仙听了这话,没有生气,冷笑一声说:“花一生,你少放狗屁,我怎么样兄弟可清楚得很,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教我和林中水的武功了。” “哈哈,林兄,我看你苦了。” 林中水听花一生这样说,真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问:“花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好明白吗?林大侠,你干脆答应输我一样东西,我告诉你。”唐凤舞微笑着说。 “唐夫人,你就别说我输给你什么东西了,就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你就告诉我好了。” “唐夫人,我们夫妻的事你就不要插嘴吧。” 唐凤舞见付仙不想要她说,只好微笑说:“林大侠,这可不是我不给你说,是付姐姐不让我说。” 付仙把唐凤舞堵着了,别人就不好说话了,她就微笑着向花一生说:“姓花的,你的屁话说不说都是一样,你拦着我们不过是想请钟兄弟去华山派。我告诉你,有你在这里跟我们说废话的,你还不如去求你们华山派的师姐,她们给你们赶下华山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请她们回山了。” “林夫人是说小徒张青凤她们几个姐妹?”莲花绝剑脸上有些发热地问。 钟声听莲花绝剑这样问,心念一动,立刻接过话去说:“掌门人,张夫人她们在邙山住本来是件好事,但华山派要是能够容下她们,那就更好了。她们身具圣剑门的武学,要是门下弟子好好修习,也是武林一大绝学。” “多谢钟少侠提醒!本座确实应该让她们回派了。” “掌门人要想张夫人等回派,最好亲自去给她们说。她们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闯,真的吃了不少苦。”杜玉烟对张夫人等熟悉,她就提醒莲花绝剑。 “多谢杜夫人!”莲花绝剑又向杜玉烟行礼。 付仙见了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这个给你们华山派出主意的人就不谢了?” 莲花绝剑只好又谢过付仙。付仙不客气,马上拒绝莲花绝剑和花一生的邀请,代钟声说要赶去少林寺。花一生看钟声等人不想上山,也向莲花绝剑说一声,由他陪钟声一行去洛阳,好招待钟声一行。钟声看花一生一定要跟自己一行,他也不好拒绝,就同意花一生和自己一行同行。 花一生还真的在洛阳好好招待钟声一行,不过钟声一行对洛阳也不陌生,花一生办了一顿招待就知趣地退了,没有再图从钟声这里得到好处。不过,就因为这件事,钟声发现武林中各门各派为了各自的利益斗得太厉害,自己要是和林中水、付仙,以至三老、衡山派掌门人、黄山派掌门人走得太近了,对别的门派就不公平了。钟声对此一时没有解决办法,又不好什么也不说就与朋友生份,他的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苦色。诗敏、唐凤舞看出了钟声心里有事,躲开众人问钟声,钟声才把他的想法告诉两女。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我们是应该与各派保持一点距离,不然不要说对别的门派不公平,也许还因此引起别的门派的妒忌,在武林中造成新的裂痕。我看这样吧,此次武林大会你就给他们来一个一视同认,公事公办,不讲人情,只看各派选出来的弟子是不是适合,再不能培养出象将今、程飞那样的弟子了。”唐凤舞再也不反对钟声去少林寺选拔培养武林中有正义之心的武林朋友了。 钟声还是摇头,叹一口气说:“要真的照你说的做下去,不是在武林中形成新的平衡,而是在武林中形成新的不平衡。” “原来你要的是武林中的平衡,我看你就别想了。”唐凤舞立即微笑着说:“就以我们来说,你不是七派的弟子,但你可以说是七派培养出来的弟子,别人就一定要把你与七派的关系看得很近,绝不会相信你与七派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管与七派有没有关系,你都没有与七派拉开关系的必要,否则你与七派的关系搞不好,与别的门派的关系也搞不好,那你与谁才能搞好关系,武林朋友又怎么看你?因此,你想平衡武林中的关系是没有办法平衡的,就算你有这个能力平衡,你也不要去做这件事,那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武林自从有人的一天开始,武林就没有平衡,不是今天这个门派崛起就是明天哪一个门派消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正因为这样,武林才会有进步,才会不断有新鲜的人补充进来,才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否则武林就不过是一个凡人的社会,不会有突出,也不会有进步,永远只是一潭死水。” “妹子,你这话让我听起来有些不舒服。”诗敏听唐凤舞说到这里,她不等钟声表示意见,已开始反对唐凤舞的话了。 “是不很舒服,但是却是事实。”钟声叹一口气说。 “钟郎,你也这样认为?”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说法?” 诗敏没有,唐凤舞扫了丈夫和诗敏一眼,脸上浮现得意的微笑说:“武林是一个十分特别的社会,他的组成就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你想让这些人吃素而不杀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我们能够做的,做得到的,大概就是让这些人少杀人,不准杀没有武功的凡人,再订上一些规矩。此次去少林寺选拔弟子,就正好做这件事,你可是这样想的?” 钟声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还是要让武林各派的力量尽量平衡一些,各派又与武林力量平衡一些,免得给今后的武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和流血。” “这是当然,否则我早就拦阻你,不让你去少林寺了。” “你们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没有懂,说是的是你们,说不是的也是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格,姐姐,你这就对了,武林就是一个事事非非的地方,是也是这地方,不是也是这地方,你根本就说不清楚。在这里讲的只有一样东西:实力。有实力就是王,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我们现在有实力,所以我们有发言权,我们一说去少林寺,武林就动起来了。就是这么回事,别的事姐姐就不要去想它了。” “看来我还真的搞不懂了!我也不想懂,一切由你们自己处理吧。”诗敏丢下这一句,自己出去了。 钟声一行没有几天就到了少林寺,给少林寺掌门人深戒大师率少林寺长老慎目大师、慎悔大师、慎光大师和慎怒大师接进去。钟声把此行的目的说明,深戒大师不好说什么,慎目、慎光、慎怒大师和钟声不熟悉,只有慎悔大师在巫山陪钟声修过武功,与钟声熟悉,所以慎悔大师就脸有忧色地把他心里想的事情给钟声直说出来了。 “钟少侠,老衲就丈着老衲与你脸熟,老衲就把老衲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希望少侠听一听老衲的意思。” 钟声听慎悔大师这样说,他就不好坐下去了,忙站起来行礼,等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娜娜、杜玉烟和马丽亚也行过礼,钟声才说:“大师,你老可以说是晚辈的师执,你老有话直说就行了。俗话说万丈高楼从地起,要是没有当初悟戒大师,没有你老和黄山派、衡山派的长老,我钟声也不会有今天。” “钟少侠过奖了。说真话,老衲等只是肉眼凡胎,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少侠是明珠蒙尘,后来少侠自己的努力才让本寺长老悟戒大师发现巫山之会没有失败,反而极大地成功了,事实到现在已经证明当初本寺长老的看法没有错,今天老衲才敢厚颜跟少侠说与少侠脸熟了。” “大师,你老再这样说,晚辈就真的不敢听下去了。” “阿弥陀佛,也好,老衲就直问了。”慎悔大师还是想了想这才问:“少侠向武林各派说想在本寺选些各派弟子培养,这件事本来是好事,就不知道少侠想没有想过少侠一身所学适不适合外传?别的事老衲不清楚,只从少侠在玄阴教要人,把老衲等救出来,少侠的一身修为,一身所学,就不是一般武林武学可比;中原武林给玄阴教搞得几至沦落,少侠也是让几个女施主和三位老前辈出手就平定了;再向前一点说,当初少侠不过学一点我们七派的武学,本寺长老、老衲,还有黄山派、衡山派的长老共同对付少侠,我们也没有接下少侠。由这些事情可知,少侠一身所学之高,已经不是武林一般绝学,而是武林中的不世之学了,所以老衲认为少侠一身所学不宜外传。” 唐凤舞不等钟声应答,已接过话去说:“大师,你们的耽心事实上有道理,不过这就要从几个方面来说了:要是从武林还是象以前一样死气沉沉,出现一个圣剑门就给搞得几乎灭亡来说,屈夫的武学确实不宜外传;要是从提高武林人物的武学水平来说,大师这话就有些让我看不起少林寺了,更是对不起悟戒大师,这话大师可能没有听懂,简单地说,悟戒大师希望看到的一定不是过去的武林,否则他也不会加意培养屈夫这个非是少林寺弟子的人;再说当今武林,经历了圣剑门,经历了玄阴教,好象还是象以前一样,大师就不觉得有些失望吗?就算我们采纳了大师的意思,把三老、黄山派掌门人和衡山派掌门人,以及付仙、林中水带走,不让他们在武林中走动,大师就认为武林会有一个平静吗?我看一点也不会平静,说不一定世外五圣剩下的北圣、东圣还会进入中原,武林各派又怎么对付?所以,我们此次少林寺之行,目的就是一个:培养一些武林中坚,让他们为中原武林的正义出力,抵抗外来势力。当然,这些人既然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由我们负责,只要有人敢胡作非为,我们就能够处置他。” 慎悔大师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由把目光定在钟声脸上,想听一听钟声怎么说。钟声不好不表态,又不想让慎悔大师失望,一时间真还说不上话来。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再看见慎悔大师盯着丈夫,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其实大师根本就用不着给屈夫说这些话,站在少林寺,妾身有一个感觉:少林寺太老了,以至看不出一点进取精神。” “对呀,妹子,你不说出来我还找不到话形容我的感觉呢!”娜娜也是聪明人,她看唐凤舞和诗敏抢着不让钟声说话,她就明白钟声不好说话了。 “大师,你们少林寺也派出弟子来嘛,就象圣光大师,上一次我丈夫说给他恢复武功他就不学,这一次你们要是让他改变主意,我们一定让他成为武林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他是我丈夫的兄长,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他。” 少林寺四个长老和深戒大师听几个女人这样说,钟声又不开口,他们就知道钟声的意思了,因此五个少林寺和尚再不说什么,站起来双手合十走了。 “这五个老和尚,真不该再做少林寺的住持和长老了。” “不要胡说。好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分散开去好好考查一下各派弟子,便于我们选出一些正直而又有些头脑的年青人。” “你这话还说得有理。对了,马丽亚,你何不让你那些姐妹也出去走一走,别让她们一天到晚关在屋里,我们请你们来中土来可不是让她们来坐牢的。” “你——不行,她们是钟的女人,不能让她们去乱碰男人。”马丽亚不笨,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我只是让她们去试一试那些人。” “也不行。男人好色不是罪,就象钟,有罪的是为恶。” “也象你的钟一样?”唐凤舞听了马丽亚的话就有气。 “钟没有为恶。” 唐凤舞听马丽亚这样回答她,她就有些无计可施了。 “好了,她们确实不应该出去乱走,以免引起误会。对了,你们也不能大意了,注意一下我们不知道的武林人物。中原武林向来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别以为你们就是天下第一,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修为不比我们差的武林朋友。你们认真考查一下各派选来的人,别让一些我们不想要的人也混进来,我们虽然不怕,说不一定会给武林带来无法预知的祸害。你们人手不足,给三位老前辈和付仙姐姐、林兄说一下,让他们也帮助暗中考查各派弟子,总之我们要快一点选出一些有用的人才出来。” 钟声的主意还真的不错,武林各派弟子、无门无派的弟子来得虽然多,想混过三老、黄山派、衡山派掌门人和付仙、林中水的人还真的找不出几个来,再给唐凤舞几个冰雪一样聪明的女人一照,那些弟子是人是鬼就没有办法混过去了。 如此忙了一个月,钟声已经初步定下一些各派弟子,这才让各派弟子比武、比智力、比耐心、比心性。钟声早就打好了主意,再给唐凤舞、诗敏、巴音格、杜玉烟参谋,四大比试就新鲜出炉,考得那些想入选的弟子晕头转向,没有给难倒的人,不用谁说,已是钟声想要的人了。 在这些入选的人中,有一个少林寺弟子引起了唐凤舞的注意,唐凤舞再与诗敏、巴音格一合计,这个少林寺弟子的问题就有些明白了。这个少林寺弟子说有多大的问题应该也说不上,因为他才十一二岁,还是一个没有长高的少年,身材单薄,肤色油黑,眼睛眯在一起,但他的智力十分突出,可以说是这些入选的弟子中最好的。 这样一个小和尚,唐凤舞先前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些不象中土人,肤色太黑了一些,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高原上的孩子,但他的汉话说得很好,一口纯正的中原口音,根本就让唐凤舞没有任何怀疑的地方。唐凤舞不相信自己的怀疑没有一点道理,找巴音格来看,巴音格一看见这个小和尚就说小和尚是草原上的喇嘛,这种肤色的人她见得多了,一见之下就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唐凤舞自然不会因为小和尚的肤色就认定这个小和尚有问题,又找来诗敏、杜玉烟,三堂会审小和尚。 四女将小和尚好好打量一阵,唐凤舞就故意笑着说:“三位姐姐,这个小和尚很有意思,你们要是谁能够考倒他,我就认输,你们想小妹输什么给你们,小妹就输什么给你们。” 唐凤舞事前与小和尚接触就是以小和尚的聪明突出为由,此时还是这样说,就不怕小和尚怀疑她们有意考查小和尚。 “妹子,你又搞什么诡,这个小和尚长着一又眯眯眼,看样子就是一个又笨又蠢的小和尚,你还说他聪明,我可看不出他有哪一点聪明。”诗敏立刻笑着说,一付绝不相信的表情。 “姐姐,你说这话就落下乘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问不问一句,也没有和这个小和尚说一句话,你就这样说,我看你真想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别给我说这种话,我的眼睛还没有盲到这种地步。”诗敏又转向巴音格和杜玉烟说:“巴音格妹子、杜姐姐,你们可看出这个小和尚有哪一点聪明的地方?” “姐姐,我觉得这个小和尚是有些问题,你没有看见我们在这里说他,他对我们的话一点反映都没有吗?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小和尚性格沉着,根本就不把我们的话当一回事;一种情况是这个小和尚愚蠢得来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看好象不是后一种情况。”巴音格笑着说,目光打在小和尚的脸上,一点也不放过小和尚的反映。 “我看三位妹子也不要说闲话了,出上几个题目考一考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就是我找三位姐姐来的目的。你们看出什么题目好一些?” “我看就先简单的,再复杂的,别一下子就把这孩子给难倒了。” “阿弥陀佛,四位夫人,小僧不怕难的问题。”小和尚双手合十说。 四女听了这话,相视一眼,这才由诗敏微笑说:“好吧,你既然不怕难的题目,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知道什么东西变色最快吗?” “回夫人,人的脸变色最快。” 四个女人真还没有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想也不想就回答出了诗敏的问题,因此唐凤舞立刻又出一个问题:“你知道人字为什么只须一撇一捺吗?” 小和尚给这个问题难着了,想了想,又扫了四女一眼,这才有些信心不足地说:“小僧认为人字之所以一撇一捺,就是说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直来直去,必须要从旁边着手。” 这个问题是唐凤舞临时想起来的,她自己都没有好好想一想,更不要说去评价小和尚说得对与错了。不过,唐凤舞为人本来就富有机智,听了小和尚的回答,她就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只是一个方面,忘了人字还有一个头,你只看到人的脚了。” “小僧受教了。” 巴音格见诗敏、唐凤舞提出的问题小和尚都回答了,虽然有些让人不满意,总算没有让人失望,她就不敢提一些简单的问题,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个好一些的问题,时间又不能让她多想,她就顺口问:“马为什么要换掌?” 小和尚这一下白眼了,想了好一阵都没有想出答案来,最后只好认输:“夫人,小僧不知道,夫人能够给小僧解惑否?” “格格,小和尚,你是怎么回事,我们问你复杂的问题你一下子就答上了,巴音格姐姐问你这个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就答不上来了,少林寺也养了不少马,你就算没有养过马,也该看见过别的和尚养马吧?” “回夫人,小僧是看见过师兄们养马,不过小僧没有注意这事,所以回答不上夫人的问题。” “妹子,不用为难他了。我告诉你吧,给马换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马掌,免得马在奔跑时伤到脚。” “多谢夫人!” 诗敏也不还礼,等小和尚行了礼,这才说:“你出去吧。”等小和尚走了,诗敏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向唐凤舞说:“妹子,这个小和尚好象没有多大的问题,就算是肤色黑了一些,中原也有,不是问题。” “但小妹却不这样认为。”唐凤舞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说:“他对于一些复杂的问题早有准备,对于一些简单的问题可以说没有准备,这就是说他来此是有准备的。” “这不是问题。凡是来这里,想入选的弟子都多多少少有些准备。” “这个小和尚却让我觉得他不但有准备,而且准备得十分充分。这且不说,正如姐姐所说,别人也有所准备,算是给他解释清楚了。但是,这个小和尚没有见过马,或者说没有与马有过接触,这就让我不相信了。” “少林寺的马本来就不多,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但他的肤色让我相信他应该见过马,与马应该十分熟悉,他反而不熟,这就是问题了。这一点巴音格姐姐应该比我们姐妹清楚,她对这种肤色的人应该有相识之感。就算在中原,这种肤色是天生的,那也应该看得出来,但我们看出来的是这种肤色不是天生的,正象巴音格姐姐,当初来中原的时候肤色很深,经过这么些年,她的肤色就跟我们差不多了。这就是说人的肤色除了天生的,不受地方限制的外,都会随着生存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这个孩子的肤色不是天生的,他又是一付域外肤色,就说明他到中原来的时间不长。更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是域外的人,怎么对马一点也不了解?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域外,却不是域外有马的地方,或者一个有马,但他又接触不到马的地方。” “格格,凤舞妹子,为姐真的服了你了,就这么一点不对,让你这样一分析,我就是想说你说得不对,我已找不到话反驳你了。”杜玉烟立刻娇笑着赞叹说。 “妹子的话是说得有理,这一点恐怕没有错,我们就不用说了。现在说怎么办,是好好问一问小和尚,还是找少林寺深戒大师问一问?” “我看这事先不要问少林寺的人,先给声郎说一下,我相信他一定有另外的应对措施。” “这样也好。少林寺与钟郎关系不一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这样去找少林寺是有些不好。” “姐姐,我的意思是说这中间有些问题。”唐凤舞也不怕诗敏生气,直接把她的意思说明白。 “你是说有人借这个小和尚对付我们?”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也觉得这事不简单。”杜玉烟咐和说。 “诗敏姐姐,这事就给千里说一说,让他拿主意好了。” 诗敏见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不好再坚持了,立刻答应把这事跟钟声好好说一说,看他又能拿出什么好主意。 钟声还真没有让四个女人失望,他听了唐凤舞的分析,立刻让四女不要再去惊扰那个小和尚,并要众女和三老、两位掌门人、付仙、林中水全都到他住的院子来。这一下就让唐凤舞众女有些傻眼了,不知道钟声发现了什么,竟然采取如此小心的预防行动。不过,这也没有让诗敏众女费心思,当今天下,除了南佛,没有人能够让钟声如此小心,所以她们立刻就想到了南佛头上了。 “你们事实上不用怀疑,南佛即使还没有东来,他的布置一定已经来了,所以我要你们小心一些,不要给南佛可趁之机。对了,你们也不是说不能出去办事,但必须三个人一路,不能分开,这一点十分重要。好了,你们还是去做你们的事吧,我要好好查一查南佛,看他是不是真的来了,不能让他来了,我们还一点都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先查了再说下一步的事吧。”诗敏立刻否定了钟声的意思。 钟声觉得诗敏的话也对,没有再说让众人去做事的话,立即静下心来搜查南佛,却没有结果,这就让钟声有些想不通,“南佛要是没有来,他又派这个小和尚来做什么,真的想探一探自己的武学之秘?即使是这样,南佛也该知道自己不会把自己的武学之秘真正传给这些选出来的武林朋友,他派这样一个小和尚来也是多事,可以说没有一点作用。”钟声自己在心里想不通这件事,他又想到唐凤舞,想找唐凤舞商议一下,又怕诗敏几女对他有别的看法,他就不好直接找唐凤舞了。 钟声睁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说:“南佛没有来,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可以出去做事了。对了,凤舞,你去找慎悔大师来一下。你们继续了解那些人,我们再等一两天就可以选人了。” 众人听钟声这样说,虽然他让唐凤舞去找慎悔大师让人觉得有些小题大作,不过这事看来说小不小,说大虽然不大,也要查清楚才行,也就没有人多想,都出去了。 唐凤舞找来慎悔大师,钟声也没有与慎悔大师客气,先让唐凤舞把她发现小和尚的事说一遍,这才说明自己的意思:希望少林寺对此有一个好的解释,最好是实话,以便他采取对策。 慎悔大师听了唐凤舞的话脸上就有些变色了,此时再听钟声也这样说,他就不由苦笑说:“阿弥陀佛,少侠能有今天的成就,真不是幸至,完全是少侠的聪明和机警才造成少侠今天的成就。” “大师,晚辈与少林寺的关系是太熟了,大师对我钟声也是长辈,所以我就没有把我当成外人——” “少侠误会了。老衲说这话完全是有感而发,绝不是有什么想法。说真话,那个小和尚才到本寺没有几天,是鸣沙寺送来的,老衲看他资质不错,这才说是本寺自幼长成的弟子。” “这就不错了。晚辈觉得他另有来历,一时又考查不出来,这才找大师来问一问。就我们所知,这个小和尚怕有些来历,目的是什么我们不清楚,但他绝对有不利于我中原武林的意思,所以我就想给大师说一声,这个小和尚不能入选,请大师让他走,至于理由就由大师想一个好一些的理由。” “少侠是说现在就让他走?”慎重悔大师听钟声这样说,这才发现钟声对这件事看得很重,绝不是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一点问题,为了避免为武林带来祸害,预先杜绝一些不利因素。 “大师明白晚辈的意思就好。至于晚辈为什么要大师这样做,现在晚辈也给大师说不清楚,总之以后一定给大师说明白。想大师是一个有道高僧,晚辈与少林寺的关系特殊,晚辈就不把我自己当外人了。” “少侠不用客气。老衲这就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另外派一个人来。” “大师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一来即可以试一试他,又可以免得引人启疑。”钟声站起来拱手微笑着说。 “老衲也作此想。” 钟声送走慎重悔大师,回身坐下,就向唐凤舞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是南佛,你派这个小和尚来做什么,真的想看一看我的武学之秘,还是想利用这个小和尚有所行动?” 唐凤舞娇嗔钟声一眼,在钟声对面坐下说:“我要是南佛,我派这个小和尚来就有两个作用:查一查你的武学之秘,即使没有作用,也对你多了解一些,绝不会象现在这样,你了解南佛,他却几乎对你一无所知;第二个作用就是想办法拖着你,为他赢得时间,现在对他来说,时间就是一切,你要是现在就去找他,他就认为一切都完了。” “但我已经摆明了现在不会去找他。” “在他来说却不会相信你不会去找他,而且你也真的不是不去找他,只是还没有到去找他的时间。他这样做就是想你尽可能地等一段时间再去找他,最好是他准备好了,由他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他。” “你这话说得还有些道理,南佛要是怕我去找他,这就说明那些寒毒对他的作用真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南佛想炼化那些寒毒还要一些时间,我们是不是给他时间?” “我看不能给他时间,那些寒毒对他是有害,但也对他有利,这话是不是对?”唐凤舞盯着钟声问。 “这是自然了。他在炼化那些寒毒的同时,功力不但增加了,还纯化了,时间一长,说不一定老秃还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希望,这就象世上没有人白给你吃午饭一样。” “你说我们主动去找他?” “这是第一点,至于如何找他,我想你不用我说了,有的是办法。” “好吧,我们就追上去,躲在暗中吸收他的功力,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一些功力,再与他面对面。” “你想利用这里的事情?” “让人扮我们,我们五个人去对付南佛。” “让别人扮还不如让马丽亚她们扮,免得让有心人探到我们离开少林寺的消息。” “是这样我们谁都不说,直接去就是了,把这里交马丽亚就行了。” “你也别太相信那些大食女人,她们的中土话没有学好,又有些爱显摆,你要给她们说一声。” “我给她们打一声招呼,你去给诗敏她们说,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晚上,钟声和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娜娜五个人驭空向西,没有引起武林朋友的注意。钟声一行向西,也没有一个一定的方向,完全就是钟声凭着他的感觉驭空飞行。因此,他们不由自主地经过蜀中,路过四姑娘山,钟声想起悬崖下面那块石台,便降下去,想取一些红丹应用。就这时,钟声觉得南佛好象就在这里,钟声就不由有些奇怪,南佛再是对这里有好感,也不会到这里来炼他身上的寒毒。钟声把他的发现告诉四女,四个女人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钟声就想去看一看南佛在做一些什么。 钟声是老马识途,带着四女在石台上取些红丹,穿过毒雾下去,向西谷找去。没有走多远,钟声五人又看见了钟声曾经看见过的情景,一个老和尚正在与一个身高足有一丈的女人交配。不过,那个女人要说是女人,真还让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娜娜不相信,至少她的身体太高了,身上因为正在与老和尚交配没有穿衣服,但那一身的黄毛,粗壮的身材和四肢,奇丑无比的脸,再怎么让四个女人相信她是女人,诗敏四个女人也不能相信。但是,那个女人胸前那一对硕大的乳房,随着交配时的动作上下波动,又说明她真是一个女人。这一点让钟声五人看了一个清楚,也是与她交配的老和尚太小了,只及她的胸下,这才让钟声五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钟声一看见这个老和尚就认出是谁,所以立即示意四个女人快退,不用打扰老和尚。五个人退到那座雪峰上,诗敏就有些不高兴地问:“钟郎,那个老秃驴就是南佛,你怎么不对付他,你不想对付他了?” “我怎么会不对付他呢,我是想退到这里来暗中吸收他的功力,否则我要是真正与他拼,就算我能够打败他,你们也受不了,这才先退回来,在这里暗中对付他,先吸收了他的功力再说。” “姐姐,声郎的话说得对。声郎能够暗中对付他,我们又何必一定要与他面对面,那样大战一场下来,声郎就是把老秃驴杀了,对声郎也没有好处,还累得半死,那就真的不化算了。” “你别相信他的话,我就觉得吸收南佛老秃的功力有些不好。再说现在你已经功力无敌了,还要那么多功力来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修什么道,我们可和你没有完。” “千里,你真的别修什么道好吗?”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我自有道理。你们给我看一下,我看一看南佛的功力到了哪一层,再想办法对付他。” “你这样想我们就更放心了。你也小心一点,南佛可不是好对付的,更不是以前的南佛了。” 钟声没有和唐凤舞多说,立即坐下去。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娜娜相视一眼,诗敏就对唐凤舞不支持她的话有些不满意。 唐凤舞看出来了,笑了笑,这才向诗敏说:“姐姐,我们真的不必与南佛硬拼,上一次在天竺拼的那一场,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些后怕,那一次要是不是娜娜,我们恐怕现在已经没有站在这里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好。” “这我知道,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妹子说得也对,这一次只能让千里这样做了。” “你也这样看吗?”诗敏想让娜娜帮他说几句话。 “妹子,你是怕心肝修道?” “你不怕吗?你还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男人给你从心灵到肉体的冲击,你要是放过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我有过,所以我才不想离开心肝,这才跟你们到中土来。不过,你对修道的认识有些过分了,其实修道与一般人差不多,就看心肝的心里怎么想了,他要是不想清心寡欲,他就不会离开我们。” “你也这样说,我就没有话说了。” “姐姐放心吧,我们四个女人没有一个是丑女人,声郎就是想不要我们,他也难舍我们。” 钟声吸收南佛的功力没有问题,只是那些寒毒也跟着向钟声流,使钟声吸收南佛的功力也不敢太快了,一者怕南佛发觉了;二者也不想吸收太多的寒毒,对以后修练不利,说不一定还给南佛解了套,自己背上这个包袱。 如此一来,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南佛与那个高大女人交配进行了三天,第四天上,那个高大女人就给南佛弄死了。南佛在那座深谷里已经没有了交合的对象,便离开那座深谷向西去了。钟声五个人没有跟上南佛,以为南佛还会回来,等在四姑娘山那座雪峰上,一等就是一个月,南佛也没有回来。钟声再查南佛,发现南佛已经在一座高入云天的山峰上落脚了,并且又在与什么东西交合。钟声把他的发现告诉四女,五个人就决定跟上去,看南佛又做下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这一次南佛做的事没有让钟声五个人奇怪,与他做事的还是一样的女人,而且这座雪峰上好象有不少这种身材高大的人。这种人要说是人,还真的有些象,但明显比人差得天远了,要说他们是狒狒或者猴子,那也说不过去,总之这是一种介于人与兽之间的动物。这种东西力气很大,凡是狼虎给他看见了,冲上去就抓,抓着就撕,一撕就搞得血雨如雾,让诗敏四个没有事的女人看见了就觉得心里发冷。所以,诗敏四女看得多了,对南佛找上他们,用那些女人提炼功力,她们也没有多少同情,最多怪南佛太无耻了,为修成绝世的功力与这种象女人又不象女人的东西交配,真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 南佛在雪峰上一住就是三个多月,本来已经到了他与钟声约斗的时间,他也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好象已经把这事给忘了,要是钟声还记着这事,跑去西域等南佛,南佛一定要让钟声失望。 这一天,钟声又吸收了一天的功力,脸上有些寒气,四女就有些不放心地望着钟声,钟声一看四女的表情,他就明白四女想什么,故作轻松地说:“你们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你要是想到办法了,我们也不用为你耽心了。我看你还是先不要吸收南佛那个老秃驴的功力,想一想再说,或者干脆就让南佛老秃驴一个人在这里和这些东西做事,我们先离开,等他把他的功力提炼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找他。”唐凤舞抢先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说有办法了就有办法了,你们放心好了。我能够把寒毒送给南佛老秃,自然也能够送给需要寒毒的东西。” “你是说那些不象人的东西?”诗敏立刻不悦地问。 “怎么了,不行吗?我看那些东西也怕冷,我给他们一些寒毒,让他们对寒冷适应一些,他们就不怕冷了。这是好事,又解了我的危急。” “要是害了他们呢?” “你也说得是。这样吧,我先试一试,再说是不是把寒毒送给他们。” “我们洞外正有一只,你就拿他来试一试。他这些天正在为南佛老秃抓去他的女人满山乱找,你就送一些寒毒给他,让他冷静一点。” “这主意不错,我这就送他。”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即把身上的寒毒送出去。诗敏四女为了看稀奇,立刻跑到洞口去,就看见那头高大的蠢东西已经快疯狂的神智清醒一些,慎了慎,就象正常时候一样向山上去了。 “好象真的没有问题。”唐凤舞向诗敏微笑着说。 “没有问题就好。我们总不能为了我们自己,让这些本来就无辜的动物再受我们的伤害。” “姐姐菩萨心肠,小妹没有话说了。” “妹子,诗敏姐姐这样做是对的。” “姐姐放心吧,我不是说诗敏姐姐这样做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声郎这样做要是真的有害,我也不希望他这样做,毕竟这些东西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帮不上他们,已不该再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了。不过,我想是这样想,声郎对我来说却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就是不能把寒毒送给这些东西,我们也要找别的东西送出去。真正说起来,我在想这寒毒对我们有害,说不一定对别的东西还有利呢,就象那个给声郎送了寒毒的东西。” “话由你说,总之你只要不要让钟郎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就不管你,否则我还是要管。” “这是当然,小妹也不是一个乱害人的人。” 钟声五人在雪山上暗中吸收南佛的功力,钟声就是小心又小心了,还是让他发现了。钟声当此之时,只有两种对策:放南佛走,再找时间暗中动手;就此拦着南佛,跟南佛作一总结。钟声采取了后一种策略,他直接找上南佛,拦着了南佛的去路。 “阿弥陀佛,原来真是你小子在暗中捣鬼!”南佛看见对面的钟声,再发现身边已经给诗敏四个女人封着了去路,他就知道今天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哈哈,老秃驴,你还真是机警,我做得已经是如此谨慎了,结果还是给你发现了。没有办法,我不想和你玩了,你就只好跟我姓钟的决一死战了。还有,我曾经给你老秃驴说过半年之后一战,你没有去,先就失约了,我现在找上你,应该还算说得过去。” “哼,小子,老衲的功力早就非昔日可比了,你小子想对付老衲,可得拿出一点本事来。” “老秃驴,我姓钟的就是唬人的了,不想你老秃驴到了此时还向我姓钟的说这种话,我姓钟的就是不服气已不行了。好吧,我就告诉你老秃驴实情吧!我们已经跟你老秃驴有四五个月了,从你在四姑娘山与那头东西做事时,我们就是旁观者了。我姓钟可没有兴趣看你老秃驴做那种事,只是想在你不注意的时间吸收你老秃驴的功力,所以每当你老秃驴与那些畜牲做事时,我姓钟的就在暗中动手。这几个月下来,我虽然做得十分小心,大概已经让你老秃驴的功力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五六了。你老秃驴因为与那些畜牲交配,没有注意自己的功力,好象还没有感觉到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子,老衲与你拼了。” 南佛想拼都不成,给钟声施出神龙吸水六绝,一下子就粘着了,加之他现在的功力与钟声差得天远,想有所作为已经没有能力了。 钟声就这样站着与南佛双手相接,没有经过半天的时间,南佛就倒下去了。原以为他不过是失去功力,活命还没有问题,没有想到他倒下去不久就化了,就象是雪遇上太阳,化在这座雪峰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诗敏转身盯着唐凤舞问。 “我看是乱吸别人的功力,他又没有送出去不想要的东西的本事,功力没有了,那些他不想要,声郎也不想要的东西就发作了,这才在这片刻功夫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妹子,千里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子?”巴音格提出了一个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不会。声郎已经可以控制一切,什么东西他想要,什么东西他不想要,他都清楚得很,所以你们都不用耽心,声郎绝对没有事。” 钟声也好象没有事的样子,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异样,就象是一个一般人站在那里。 二00五年九月十五日 第三十三章 顿悟奇学 杜玉烟正在悬崖边上哭祭钟声,悬崖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虎啸,顿时将杜玉烟震得昏死过去,接着悬崖下面冲上来一个人,看了看杜玉烟的伤,立即抱起杜玉烟驭空向东而去了。 这个人是谁呢?当今天下,能够驭空的就那么几个人,圣剑门的人不会救杜玉烟,就象刚才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一样,对杜玉烟的遭遇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在他们眼里,杜玉烟原来只是一个美女,现在已经不是美女,而是一个滥女人了,以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一个杜玉烟这样的女人,即使是一个美女,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因此这个救杜玉烟的人不会是圣剑门的人。也不是别的武林中人,因为他们不认识杜玉烟,而且又知道杜玉烟才给人废过武功,现在再一次给人废了武功。所以,这个人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也只能是一个人——钟声。这个人要是钟声,事情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难道钟声在内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给将今踢下万丈悬崖去,他还有可能活着,他还有可能没有死,这可能吗?更主要的还是悬崖下面那条深沟,沟内粉红色的毒雾,钟声要是真的落下深谷去了,就是不给摔死,他也躲不过沟里的毒雾,想活绝不可能。但是,这个救下杜玉烟的人,在杜玉烟的朋友中,也只有一个钟声,没有别的人,所以这个救杜玉烟的人就一定是钟声。难道钟声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摔死,没有给毒雾毒死?事实上这个人确实是钟声,他也确实没有死,而且还让他顿悟先天真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治好了眼睛,使他一上悬崖就看见了杜玉烟,救了杜玉烟。 钟声明明落下悬崖去了,他又怎么没有死呢,难道他的内功没有给消去,难道他的驭空之术还能够使用?这些情况都不是。钟声的内力确实给将今和程飞下的软骨散消去了,他的驭空术已使不出来了,钟声之所以不死,靠的不是内功,也不是驭空术,而是他的头脑和他自创的轻功绝学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先前钟声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对付程飞,救了他一难,当他落下悬崖时,他又靠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捡回一条命,没有让他象一般人落下深渊一样,就象一块石头,没有自我降低下降速度的能力。 钟声在中了将今的诡计之后,一脚踏空,立刻想起杜玉烟给他说过南面是悬崖,悬崖下面一条深沟,沟里还有粉红色的毒雾。钟声心里大惊,想止着身体下落之势又做不到,正在觉得自己飞速扑向死亡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想也没有想就施展出来。身体还是不听话,还是一样向下直落。钟声心里更加害怕,却又不甘心,想了想如意随心,觉得如意随心可以救他,他就没有放弃,保持着如意随心心法,想办法活用如意随心。 如意随心是钟声根据武林七派的轻功身法步法和古棘人的武学融合而成的,其中加进了钟声无数心血,所以钟声在深入推想的情况下,真还给他想到降低下降速度的办法:盘旋。就是将身体尽量舒展开来,象一只飞鸟,转着圈子下降。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管用,钟声一经施展出来,身体就象真的能够飞了一样,斜向深谷飞去,圈子越转越大,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钟声第一步办到了,他又想到谷里的粉红色毒雾,这样飞下去是摔不死了,那些毒雾也一样会要了他的命。钟声不想下去,感觉上又觉得每当靠近悬崖时,好象距离悬崖并不远,要是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他就不必落下深谷去了。钟声想是这样想,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他已没有办法主动寻找落脚的地方,只有在心里叹气,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不想事情还真没有让钟声失望,正当他心里已经决定听任命运的安排时,他就感觉到身体触到树枝,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也让钟声知道自己已经距离悬崖很近了,只要再有意向悬崖靠近,他就一定可以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不必再向深谷落去,尝一尝深谷中粉红色毒雾的味道。 钟声将身体再展开一些,再把飞行的圈子拉大一些。等再次飞回来时,钟声一头撞在悬崖上,差一点没有给撞得背过气去,好他心里早有准备,再不放过机会,一把抓着一棵树,也不管这棵树是大是小,是不是可以承受他冲击的力量。这一棵树确实不大,只有儿臂粗,给钟声巨大的冲力一撞,“咔吖”一声断了,让钟声落了个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落。 钟声再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原来准备抓着的东西承受不了他的冲击力量,他还可以再抓着一样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的飞行速度太快,这一冲的力量太大,他抓着的一根儿臂粗的树轻易地给他一冲而断。钟声脑子里一瞬间想到失败的后果,心里不由暗叹一口气,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双手乱抓,抓着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他身体定下来,让他有一个地方暂时停身,等他的功力恢复了,他就不怕给这一点悬崖把他摔死了。 钟声没有抓着什么东西,因为这座悬崖实在太陡了,就是树木、草丛也没有多少,钟声先前撞上的就是这座悬崖生长树木最多的地方,钟声没有停下身来,他再想抓着什么东西停下身就不容易了。不过,钟声的运气总是不错,他没有抓着树木定下身体,却落在一处悬崖上伸出的小平台上。当钟声感觉到他的脚触到实地,他就力随身进,一下子蹲下去,同时双手乱抓,给他抓着一块大石头,就将他的身体定下来了。事实上钟声也不是这样容易就定着身体,他之所以做到了,与他这一路向下滑时双手乱抓有关系,他虽然没有抓到什么东西将身体定下来,已使他下落之势减缓了不少,当他的脚踩到实地时,他才能一下子定住身体,否则他就是踩到了实地,抓到了悬崖上的岩石,他想定住身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得不好他的脚就给摔断了,在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他的苦难就大了。 钟声落在了实地上,心情不由大好,忍不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也没有止着的意思。直笑了盏茶时间,钟声才止着笑声,嘴里第一句话就笑着说:“姓将的,你惨了,我姓钟的没有事,你姓将的就别想再过好日子了!”想到悬崖上的杜玉烟,钟声又笑不起来了,不由自主地深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我真是该死,枉我一身无敌的武功,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快一点上去,我一定要救杜姐姐。”但是,事实又让钟声不能不自己先冷静下来,浓重地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是先祛毒,再说去救杜姐姐,不然别说救杜姐姐,我也讨不了好,更不要说离开这座悬崖了。姓将的,你个畜牲要是真的害了杜姐姐,我就让杜姐姐折磨你一生,让你个畜牲享受尽人间的所有苦难。” 钟声自己也知道这时候他就是再说狠话也没有用,他现在最有用的、最现实的就是自己救自己,这才有能力去救杜玉烟,否则他就只能躲在这座悬崖上说狠话,对人对己一点都没有作用。钟声是一个明白人,想清楚这件事,他就不再浪费时间。粗粗查一下他落脚的地方,好象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向外伸出不足两尺,宽也不过四五尺,只是这个平台上好象长了不少的菌类,摸一手就让他感觉手上沾糊糊的。钟声顾不得多作检查,立即坐下去,盘好腿,开始默运功力,尽快恢复功力。 钟声先前就恢复了一点儿功力,这时候又经过一阵求生,身上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些软骨散时效已到了,钟声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恢复了一身功力。钟声并没有坐起来,他在恢复功力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下午悟解的先天真气,再想到他落下悬崖时那种心无旁骛的感觉,他就在一瞬间解破了那块先天真气圆石头的秘诀——空灵。所谓先天真气,就是要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无识,让体内的真力在穴脉中自由运行,让所有穴脉全都张开。钟声体会到了先天真气,他又是一个武痴,要他再想起杜玉烟,以及杜玉烟是不是在受苦,这就有些为难他了,所以钟声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先天真气修习中了。钟声忘记了杜玉烟,忘记了山峰上的恶行恶事,无意中让杜玉烟给两个恶徒侮辱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钟声从空灵中清醒,知觉又回到他的脑子里,他就看见了面前的景物:成畦成垄的山坪,坪上种植的植物,在这些植物中间还有一间茅草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饮烟;面前是一片粉红色的山谷,有多深不知道,只看那红雾翻滚就让钟声感觉到这个山谷的危险;他置身在一个两三尺长宽的倾斜平台上,靠着悬崖坐着,身后就是壁立的悬崖,没有树,没有草。 “哎呀,我、我能够看见了!”钟声失声大叫起来,接着就想起一些早该想起来的事情:“杜姐姐,她怎么样了?”钟声立即站起来,一眼又看见他处身的平台上长满了一种红色的小菇,看样子有毒,但钟声相信它没有毒,否则他刚才坐在上面调息,怕不早给毒死了。更让钟声相信这东西没有毒的还是他隐约觉得自己运功时,好象有一股灵气注入体内,要是这种红菇有毒,那股灵气就不是灵气,而是毒气了。 “对了,这东西一定是白天我感觉到的那种灵物!” 钟声失声自语一句,认真查看一下,就发现这块石头上长满面了这种红菇,以至上上下下,全都给红菇长满了。钟声采一朵红菇在手里,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没有一点毒菌的气味,再咬下一点,在嘴里品了品,也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反而觉得嘴里有一股热力透进嘴皮。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种毒菌,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候,先采一些上去,请人看一看,以后再来采用。” 钟声采了几朵红菇放在衣服兜里,立刻长啸着飞上悬崖。正好看见杜玉烟躺在地上,一身功力又给人废了,钟声看了哭笑不得,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自己都说不清楚意思的话。 钟声抱起杜玉烟向东驭空而去,想找一个地方给杜玉烟恢复武功,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蓉城,既可以给杜玉烟恢复武功,又可以让杜玉烟好好休息,等她好一些了,再让她去给诗敏三女传一个信,自己再回那座悬崖下面去,好好修习一下先天真气,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他修习先天真气已经有些成绩,发现先天真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修成的,就算他已经打开了玄关,打开了会阴,恐怕对他修习先天真气也没有多少帮助,但只要修成了,他的天门就一定可以打开了。更主要的还是在修习先天真气的过程中,他的潜力会积累得越来越厚,这对他的一元气功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钟声将杜玉烟抱进蓉城,找了一家名叫峨眉老店的客店住下来,立即给杜玉烟恢复武功。杜玉烟的琵琶骨断了,钟声想给她恢复武功也不容易,能恢复的只是内功。这一点上,将今与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没有办法比了,将今虽然打断了杜玉烟的琵琶骨,却没有毁了杜玉烟的内功,所以钟声稍加调理,杜玉烟的内功就恢复了,只是琵琶骨还没有好,一时间不能使用招式,只有一身内力。再就是杜玉烟给将今和程飞在那座雪峰上折磨了大半夜,武功又给废了,抗寒能力大为减弱,寒气侵身,这一昏过去,那寒气就发作起来,全身烧得象一个火炉。钟声不懂医,为杜玉烟恢复了内功,原说可以以内功帮助她祛寒,却没有办到,最后还是请城里的郎中帮忙,这才在药物和内功的双重作用下,让杜玉烟清醒过来。 杜玉烟当时昏过去,主要是身体感染了寒毒,抵抗能力下降,这才给钟声强劲的啸声震得头脑发晕,昏死过去,现在钟声恢复了杜玉烟的内力,又让郎中给杜玉烟服下清寒的药物,杜玉烟就醒过来了。 杜玉烟看见钟声,立即忍不着自己心中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再也停不下来,直把钟声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杜玉烟还没有止着哭泣的意思。钟声初时不明白杜玉烟为什么这样,想一想这才猜到将今和程飞一定对她做了什么事,她才会这样伤心;再想到相处几年的男友对她也是这样,她心里自然伤心透了,看见钟声这个对她一直很好的朋友、弟弟,她不放开胸怀大哭才怪,否则她就没有人看她哭泣了,没有人允许她抱着哭泣了。就算是她父亲,她的母亲,她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哭,既是不想让父母为她伤心,也是不想让父母为她在武林中走动耽心。 “杜姐姐,你不要哭泣了,我一定不让姓将的好过,我一定让他知道做人比死还要难受。” “不准。”杜玉烟猛地坐正,一把抹干眼泪,怒瞪着钟声说。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只有注视着杜玉烟,看她要说什么。杜玉烟感觉到自己对钟声的态度不好,放缓一下语气说:“你不准向姓将的和姓程的两个畜牲动手,他们是我的,这件事你不要管。”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三分顾虑,原来他想起了七派之间的关系,要是杜玉烟乱来,也许七派之间相对和好的关系就全完了。 杜玉烟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即使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一下子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了,立即冷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姓将的和姓程的下毒害我们,又强奸了我,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也不会让青城派和峨眉派有话说。他们先后走了,我相信他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也肯定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最多躲着我。也许连躲都不会躲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经给废了武功,你又跌下悬崖去摔死了,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他们要是高兴,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来强奸我,只要不让武林正道之士知道就行了。可惜,老天就是公平,就是要对那些胆敢做坏事的人好好嘲弄一番!你没有死,我杜玉烟就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两个畜牲就注定要给我姓杜的好好玩弄,直到让他们两个畜牲知道做人不是那么容易为止。” “姐姐——” 杜玉烟听钟声的叫声不对,猛地抬头盯着钟声,有些害怕地问:“你、你不会看不起我这个给两个畜牲强暴过的姐姐吧?”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问,吓了一跳,立即说:“姐姐,你不要把这事看得太重了,你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武林中的侠义之士一样看重你。” “我不管别人,我只说你,你是不是还看得起我这个姐姐?”杜玉烟脸上还是一付恐惧的表情。 “我当然还是照样看重姐姐了。”钟声不敢稍微犹豫,以断然的口气说。 杜玉烟还是不肯放过,想了想还是把她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你既然看得起姐姐,你是不是肯要姐姐?” “姐姐,我们已经是姐弟了。”钟声大吃一惊说。 “我知道。要是在以前,我确实想做你的姐姐,仅仅是做姐姐就够了,现在姐姐已经不想再嫁人了,所以姐姐就想一辈子跟着你,不做你的女人,只做你的相好,背着诗敏妹妹她们做你的相好。” 钟声听说,真让他开不起口,盯着杜玉烟,表情十分难受地想了想说话的方式,这才说:“姐姐,这于理好象不合。” “没有什么合不合,姐姐对你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姐姐还是一个女人,还有情欲需要,姐姐又不想让别的男人占这个便宜,你是我杜玉烟的义弟,这个便宜就让你占了,而且也唯有你才可以占姐姐这个便宜。” “姐姐!”钟声无言以对,只有轻呼姐姐。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十分失望,盯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说:“这样说来你还是看不起我,还是嫌我给两个畜牲强奸过了。” “姐姐,我没有看不起你。”钟声大声喊起来了。 “但你的行动已经让姐姐看出来了。” “你——好,我就做姐姐的情人。”钟声大吼一声,丢手冲出门去了。 杜玉烟没有跟着钟声出去,脸上浮现十分高兴,自言自语地说:“姓程的,你不要我杜玉烟是你的损失,不是我杜玉烟的损失。我把我的一生给我的兄弟,我就一定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就算我不是一个正正堂堂的钟夫人,我这一生也一定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好过跟着你一个无用的畜牲。两个畜牲,你们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杜玉烟有给你们好受的,我不玩你们十年八年,让你们这一生白白渡过,我杜玉烟就不是杜玉烟,就该给你们两个畜牲强奸,就该让你们两个畜牲侮辱。” 钟声对杜玉烟的做法十分难过,又不好劝她,她恐怕已不听劝,必须拿出行动来,让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真的没有轻视的意思,她才会渐渐好起来。钟声想清楚其中原因,为了杜玉烟,他就只好为难自己,答应下杜玉烟的要求。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他还想等杜玉烟好一些了,让她接触一下圣光,让圣光对她好一些,她就会忘了那座雪峰上发生的事,重新找回自尊,重新找回她姑娘的自信。杜玉烟则对男人失望透了,伤心透了,不要说圣光,天下男人——除了钟声,恐怕没有一个男人有能力让她重新在心里建立起自信和自尊。她之所以跟钟声这样说,就是觉得天下的女人,除了她义弟——钟声一个人可以享受,别的男人都没有资格享受,她虽然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她也不能让别的男人再享受她,只有钟声一个人才有资格享受她。因此,钟声想给杜玉烟来一个缓兵之计,恐怕已是白费功夫,杜玉烟就是与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已认定了钟声才配与她有男女之欲。 钟声去街上逛了半天,也没有闲着,终于找到一个大药店。药店的老主人认出钟声采的红菇是仙品——红丹。钟声自然不相信,细问那个老郎中,老郎中所说与钟声知道的基本相同,不同的只是着生红丹的地方,老郎中说着生红丹的地方必是一块万年温玉。钟声记不得那块伸出悬崖的石坪是一块温玉,当时也没有细看,石坪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软土,没有将软土刨开,看不出那是一块万年温玉。对于这一点,钟声没有多说,暗想等再去时,刨开土看一看就知道了。老郎中对钟声的红菇十分珍视,要钟声将红菇让给他,他愿意出每朵百两银子的价钱。钟声想了想,就答应把手里的红菇让一些给老郎中,还答应老郎中以后如有需要还可以给他采一些回来,但老郎中要告诉他红菇有些什么用途,否则双方的交易就到此为止。老郎中听钟声这样说,真是天上掉馅饼,也不管钟声是不是兑现以后的诺言,如何兑现以后的诺言,就将他知道的红菇——红丹的用途一股脑地告诉钟声。说起这红丹,其实对一般人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不是真的生机断绝了,无论是什么病,一朵红丹配药服下去,病人就绝对不会不好,至于习武的人服下去会有什么作用,老郎中就说不清楚了。钟声见老郎中说不清楚,也不好再问他,决定自己回去试上一试,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钟声回到客店,杜玉烟正在调息,钟声也没有打扰杜玉烟,立刻服下红丹,细心体会红丹的用处。这红丹对钟声的作用并不象老郎中说的一样,服下去后没有感觉,让钟声大失所望,得觉老郎中可能骗了他,或者没有给他说出红丹真正的用处。钟声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去找老郎中,站起来去看杜玉烟,正看见杜玉烟收功。钟声看杜玉烟已经好多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以至可以练习武功招式了。 “姐姐,你的功力是有了,招式却差了一些,等你的琵琶骨愈合了,我再教你一套观音醉酒,你的功力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了。” “你的话我当然相信,但我认为你还是想一想如何防毒才是正理。你的武功已经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就是现在不是天下无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天下无敌。可人家不和你比武功,跟你比毒功,你就难以应付了。我看你应该在这一方面下一些功夫,千万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我还罢了,要是有一天诗敏妹妹她们跟着你,她们也出事了,你就说不过去了。”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知道她忘不了她受的侮辱,却又没有话劝她,只有无奈地轻叫,让她的心情平和一些。 “你放心,我已经有你了,只要你看得起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的意思也是实话,你真的应该在这方面下一些功夫。武功固然重要,那些混江湖的东西也一样要下一些功夫好好学一下,这样才可以保证你无往而不利,保证你们不再出现象我们曾经出现过的事。否则,你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姐姐我也不会痛你,反而要骂你活该了,谁叫你在同一块石头上连续碰倒两次。你碰上一次,可以说你没有想到,碰上第二次你还没有想到,那就只能说明你笨,你应该碰倒两次,也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你不碰上谁还有权力比你更应该碰上。” “好、好,我记着姐姐的话了。” “光记着还不行,你还要去做。以你的聪明,只要你用了心,你就一定做得比别人好。” “好吧,等我的先天真气修得差不多了,我就找一些用毒解毒方面的书来看一看,研究一下。” “这就对了。听姐姐的话,姐姐才会喜欢你。对了,你吃过什么,脸上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我脸上有很高兴的光彩?”钟声一听就想起一事,立刻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看钟声没有说谎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是觉得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而不是因为我好一些了。” “姐姐眼光真好!小弟是吃了一样东西,我还说没有作用呢。” “噢,你吃了什么东西?”杜玉烟看钟声脸上喜气洋溢,真还有些不信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才有这样的气色。 “是红丹,就是我在雪峰下悬崖上采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刚才去向一个老郎中请教,老郎中说是红丹,是仙品,可以起死回生。我有些不相信,回来就吃了两朵,没有什么感觉,还以为那个老郎中骗我。现在看来,老郎中没有骗我,他给我说了实话,这红丹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看来对于我们修习武功的人,这红丹也有帮助气血运行的作用,对于提高内功修为,一定大有好处。” “有用处就好。”杜玉烟听到钟声说起那座雪峰就不高兴,听钟声说出这件本来可以让她高兴的事,她也没有多少高兴,平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钟声一下子就想到她是为什么,不好再说这事,想了想说:“姐姐,你也服两朵,看是不是对你的伤有好处。那个老郎中说凡是一个没有死的人,还有生机的人,只要服用了红丹配的药,他就立即可以还生,你受的一点伤,算不上什么,不会比一个将死的人病情重。” “好吧,给我吃吧。”杜玉烟有些生气地说。 “姐姐。”钟声还想劝一劝杜玉烟。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 钟声再不好说话了,立即取出两朵红丹递给杜玉烟。杜玉烟接在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扫了钟声一眼,立即将红丹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味道。你给我看着一点,我调息一下看。” 钟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杜玉烟立即盘膝坐好,努力将手放好,这才开始调息。杜玉烟服下红丹,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经过半天调息,她的琵琶骨真的好了。这让钟声也不由对红丹的作用大为佩服,暗打主意,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他就让杜玉烟去找诗敏三女来,让她们也去那座雪峰悬崖坐息一下,对她们的修为一定有好处。杜玉烟自然高兴,表情已好多了,脸上已没有了受侮辱、受迫害的痛苦了。 钟声看杜玉烟好了,就在客店里传杜玉烟观音醉酒。观音醉酒没有招式,钟声自创了三招九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观音醉酒。杜玉烟玄关已通,又修成了仙姑采莲,学习观音醉酒也不困难,不过要真正修成十成的观音醉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来,钟声教杜玉烟观音醉酒只是比划一下招式,不会让杜玉烟有展现她美女魅力的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杜玉烟好象变了一个人,一个让钟声这种男人没有办法抵挡她的诱惑的绝色美女,两个人之间就不由自主地发生了肉体关系。 杜玉烟早就想与钟声保持这种关系,前些天身体不允许,她没有想与钟声发生这种肉体关系,现在她的身体好了,她就不想再管着自己,将她作为一个美女的魅力全部施放出来,轻易把钟声给征服了。但在这同时,杜玉烟也给钟声征服了,她与将今和程飞已有肉体关系,当时虽然又气又恨,感觉还是有的,对那两个她认为不是男人,是畜牲的男人,她的感觉没有什么高兴的,留在她心里的只有侮辱和屈辱,没有男女之欲的感觉,当她与钟声发生了关系,内心不由自主地比较,她就突然感觉到钟声才是一个男人,一个让女人从肉体到心灵都想一直占有的男人,将今和程飞就是两个畜,绝对不是两个配拥有女人的男人。为此,杜玉烟在心里暗下决心:“你两个畜牲,你们胆敢拿着你们那两根小祸根坏我杜玉烟一生名节,让我和我的男人在一起也觉得对不起他,看我姓杜的怎么收拾你们。我姓杜的要是不整得你们连人都不想做了,我杜玉烟就不是人了,跟你们一样是畜牲了。” 钟声对自己跟杜玉烟发生这种关系,心里十分别扭,却又给杜玉烟诱惑,抵抗不着杜玉烟的要求,往往做了事才心里后悔。杜玉烟看出了钟声心里的苦处,心里有些失落,只是她对钟声的感觉太好了,不想放弃,就装着不知道钟声心里想些什么,每天除了练功,她就和钟声缠,不让钟声有时间将他心里的后悔发展下去,同时想在让钟声心里留下她更多的东西,让钟声以后就是和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在一起,也要想到她,不至于让她以后的日子白白渡过。 如此一来,钟声和杜玉烟在蓉城混了一个多月。过了年,钟声觉得该去修习先天真气了,这才决定与杜玉烟分开。杜玉烟看出钟声已有些烦了,又确实有事,这才决定放过钟声,让钟声去做事,同时觉得再在蓉城住下去,她是高兴了,以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日子过了,所以杜玉烟经过一番考虑,觉得现在还是先放一放,以后才能和钟声长久。这天晚上,杜玉烟和钟声又在床上撕缠了大半夜,她有些受不了,这才让钟声停下来,却不让钟声睡觉,钟声想一想就明白杜玉烟有话要给他说了。 杜玉烟见钟声看出了她的心思,心里不由觉得甜到了心底,抚摸着钟声的胸膛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我杜玉烟这一生以残花败柳之身跟着你,我做一辈子女人已值了。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下去。你是不是想让我走了?是不是想让我去找诗敏妹子她们了?” “我想让她们去那座雪峰练功,这对她们的内功修为有好处。”钟声想一想,觉得还是给杜玉烟明说的好,以她的聪明,要是不给她明说,让她看出来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微笑着说:“你就是忘不了她们,大概也不会忘了我,我心里真的好高兴!我看着你长大——” “杜姐姐,你并不比我大多少。”钟声立刻反驳说。 “虽然不比你大,当时你和齐先生上山,你才十二三岁,我已经有十七八岁了,至少也比你大四五岁。在我眼里,你当时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孩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三年不到的时间,你就学成了一身高绝的武功,当时我们真的不相信,要不是付仙和林中水两个人给你随便教一教就挡着了青城派、华山派、峨眉派和泰山派长老的攻击,我们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你教的,后来你的西洋镜给你自己打破了,你所表现出来的武功修为,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难怪悟戒大师会在你身上下大赌注,将他的一身功力传给了你。现在看来,我看悟戒大师是白死了,他就是不传给你功力,你一样可以一日千里地提高修为,就象给我打开玄关一样。” 钟声不想听杜玉烟说这些事,笑了笑说:“姐姐,你要说什么,这些都是闲话?” “我就是想和你说闲话,就这样说一辈子。”杜玉烟娇笑说。 “但我看你是想去做你的事了。”钟声提起话头说。 杜玉烟听了这话,脸上的甜笑才收起来,想了想说:“我是想去做事了,跟你缠了这一个月,已该做一些事了。还有诗敏妹子她们,还有你的武功进步,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你讨厌我,所以我想暂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你大概是想利用这一段时间好好修习一下内功,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那我就去给你做信使,不必再留在这里了。我们还有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好活,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得很。”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大为惭愧地轻呼。 杜玉烟已经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笑着说:“你是我杜玉烟的男人,也是我的义弟,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决不想让诗敏妹子她们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以后有两条路,一是我住进你家里,给你们做管家,好天天看见你,你也可以找时间陪我;二是我一个人去找一个地方住,最好是离你们住的地方近一些,我们就可以继续来往。所以,你不用再说这件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要不然,我就只有离开你,去过我的青灯黄卷的生活,但是自从跟你有了这种关系以后,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毅力离开你,你要是真的想让我离开你,你就只有杀了我,免得让我去受那种没有你这个男人的罪。你不要说让我去找一个男人,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只要在这世上找得出象你一样的男人,我就跟他去,再也不烦你。我原来对你是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但经过这一个月的肉体接触,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变了,那种自认为是姐弟之情的鬼话不要说骗你,就是我自己已骗不了我了。所以,我在想,男女之间,到底什么情才是真的情,什么情是肉欲?象我这样,我只有说我和你先有肉欲,男女之情才在肉欲的基础上产生的。” 钟声听杜玉烟把这件事说得如此直白,真还没有话反驳她,只好劝她说:“姐姐,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搞得这么清楚,据我所知,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根本就说不清楚,你要是再想把这件事搞清楚,我可就有点怕了。依我说,你也不要多想,就照你说的,我给你置一个家,从此在一起,一切就妥当了。” 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不管她的话表面上说得多么好听、大方,她内心里还是想让钟声给诗敏三女说清楚,让她也象诗敏三女一样堂堂正正地做钟夫人。杜玉烟心里虽然失望,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想在这事上让钟声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她就装得十分高兴的样子说:“你答应了就好。好了,你现在就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钟声看杜玉烟没有不高兴,想了想就说:“我还想约斗圣剑门长老,你看什么时候约斗圣剑好?” “约斗圣剑门长老,你不好等一等再说吗?有一件事我没有给你说,当日圣剑门长老也追到那座雪峰上去了,知道你中计失去一身内功,跌下万丈悬崖,他们以为你给摔死了,一时间不会再找你了。你正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把你的先天真气修成,作好充分准备,再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有些耽心地说。 “你是说圣剑会去找诗敏妹子她们?”杜玉烟也想到了,以前她没有想这件事,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变化。 “我确实有些耽心,但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诗敏她们要是对付不了圣剑,她们恐怕已经出事了。” “都、都怪我!”杜玉烟有些不甘心地说。 “这也不怪你,你也没有想到。诗敏她们三个人,再加上我师父他们四个老人,力量已经不弱了,就是对付不了圣剑,圣剑也拿她们没有多少办法,以圣剑的身份,他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我可有些不相信圣剑门的人。” “没事。你只要快一些去见她们,把仙姑采莲和观音醉酒教她们,她们就更没有事了。” “你没有教她们?”杜玉烟十分兴奋地问。 钟声和四个女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些年,对杜玉烟的话自然一听就明白,当然要满足一下杜玉烟的激动情怀,笑着说:“她们一套大小环套环练得已是乱七八糟,我再教她们这两样,她们还不愈练愈不成样子,我就没有教她们。再说,我有几十套这种招式,她们不修习适合女人练的仙姑采莲,偏要学大小环套环这种男人练的武功,我拿她们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们了。” “你也是,真是下得心!好吧,我就去传她们。呀,不行,我不能教她们。”杜玉烟想起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要去教诗敏三女,还不让她们看出一二,别说教她们,她们不给自己当场造翻,恐怕已经是看在自己与她们的关系上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一说,想一想已明白了杜玉烟的意思,这才有些无奈地说:“是这样你给她们带两样绝技去,让她们自己摸索着练习。” “这样还可以。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们的事。”杜玉烟大为放心地说。 钟声没有办法,立即起床,找来文房四宝,亲手为诗敏三女写出三种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泪飞如雨、观音洒水七解和点水三飞。杜玉烟也起床看钟声写三种武功,还没有等钟声写完,她就发现钟声写出来的三种武功比她学的两种厉害,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再不看钟声写武功秘籍,自己去睡了。钟声没有注意杜玉烟,等武功写完了,看见杜玉烟睡着了,他就没有叫醒杜玉烟,立即驭空出去,想赶在杜玉烟醒来以前采一些红菇回来,让杜玉烟给诗敏三女带去。 钟声之所以这样想,主要就是杜玉烟给他的启发。以杜玉烟的内功修为,想一个人承受钟声的恩宠,照理她一定受不了,但这一个月下来,她不但承受了,还没有让钟声太为失望,即使钟声每一次都不满足,却比诗敏和巴音格好多了。钟声不相信杜玉烟比诗敏和巴音格在这一方面忍耐力强,暗中找原因,这就发现红丹对这一方面有些作用。 钟声返回客店,杜玉烟确实刚才醒来,正在对钟声的不告而去气得流泪。钟声一闪落在屋里,手里还有一个大玉瓶,里面好象装着红色的东西。杜玉烟看见钟声手里的玉瓶,想一想就明白钟声去做什么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离不开她们?”杜玉烟问出这一句话她就后悔了。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放下玉瓶,这才说:“她们要对付圣剑,必须提高一点功力。” 杜玉烟再不说什么,偎进钟声怀里,苦着脸说:“你要原谅我,我是一个女人,是你的女人,看见你为她们做这些事,我就忍不着说出这种话来。” “我知道,没有怪你。” “你不怪我就好。你回去吧,我这就去见诗敏妹子她们。” 钟声看杜玉烟心情已经好一些,就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想走,杜玉烟又从后面抱着钟声的腰,钟声也不说什么,任杜玉烟抱着,站了片刻,这才解下杜玉烟的手,飞出窗去了。 “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杜玉烟这一辈子就是为你不要命,看来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也好,我就大方一点,去做你交给我的事,只要你高兴了,给我机会,我就收回我说过的话,跟你们一起过。” 杜玉烟抹去脸上的泪水,迅速收拾好东西,立即出城。杜玉烟没有向东去,直接向北去了。她受创的心虽然经过钟声月来的治疗,已经好得多了,她还是不能忘记将今和程飞给予她的侮辱,她要找回来,而且是有计划的报复。 杜玉烟赶到青城山下,没有去青城派,她想先去程家看一看,看程飞是不是回家去了。以青城派的武功,他们想给程飞恢复武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程飞没有武功,想去找将今报仇也不可能,因此程飞现在最有可能住的地方就是他家里。他知道杜玉烟的武功已给将今废了,想恢复也不行,想报仇更不行,更不会把她受辱的事说出去,所以程飞觉得住在家里就没有不安全的。至于知道四姑娘山发生过事情的人,圣剑门绝对不会多事;青城派长老也不想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他们自己就想对付钟声,自然不会怪程飞先下手,更不会把这件事情声张开去;另外一个将今,他就是想把这件事推给程飞,他也不会在没有人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下,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给程飞脸上抹黑,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将今就不是将今,而是一个笨蛋了。 杜玉烟对程飞的估计真对了。程飞就住在家里,青城派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表示,这一点杜玉烟看见程飞就明白了。杜玉烟与程飞相处了几年,程家早就知道有杜玉烟这个人,有杜玉烟这么一回事,所以杜玉烟向程家的守门人一说明身份,程家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好好问一问,就通报进去。程家老夫人亲自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没有费任何心机就见到了程飞。 程飞没有变化,身体好象长得弱了一些,脸上没有了以往那种天下唯我独大的表情,看见杜玉烟,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惭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玉烟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已经打好了主意,装得象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自己找地方坐下来,直到程老夫人退出去,她也没有开口说话。 程飞看杜玉烟没有话说,这才打破沉默,苦笑着说:“杜姑娘,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识人不明,贪心不足造成的。” 杜玉烟还是装得脸无表情的样子,听了程飞的话,这才说:“你就这样说一句话就算了,是不是太轻松了?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而是一对,已经有几年了,双方的家长已经认可了这件事,你也下得心这样对我?”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有意的,只怪我识人不明。”程飞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态度十分恶劣。 “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 “又不是我要害你。” “但当日你参加了。” “姓将的更是你第一个。” “我不找他,因为他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人了,你就算不是人,也是我杜玉烟相处了几年的男友。” “抱歉!这个责任我姓程的负不了。”程飞一下子就听出了杜玉烟的来意,想也不想地直说出来。 “你这样说,是对我们这些年的相处不当一回事了?”杜玉烟还是没有表情地说,看起来有些不象来让程飞负责的,好象是来讨账的。 程飞没有好好看一看杜玉烟的表情,没有好好想一想杜玉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还以为杜玉烟遭遇此难,无路可走,这才来程家,希望他程飞给她一个家。他程飞现在虽然没有武功了,不能在武林中呼风唤雨了,他还是不会要一个给人强奸过的女人,即使这起事件中有他参预,他也不想负责。 “我们之间相处得本来就不愉快,你现在还说这件事,我姓程的就更加看不起你了。” “看来你是不想对我负一点责任了?” “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你应该去找姓将的。” 杜玉烟站起来,脸上立刻浮现十分冷酷的微笑,上前几步瞪着程飞。程飞看杜玉烟站起来,以为杜玉烟给自己气急了,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急忙站起来,做好迎战杜玉烟的准备。杜玉烟没有动手,没有吵闹,程飞很快就看出来了,同时看出杜玉烟这不吵不闹中好象隐藏着更大危险,她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这一点。杜玉烟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好看,可以说十分难看,就象一个索命的厉鬼,一张原来美丽无比的粉脸,已在这一瞬间挂出一片寒霜,冷得让程飞一看见这一张脸就想到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杜玉烟看出了程飞的心虚,先冷酷无情地讥笑一声,这才将语气故意放得十分平和地说:“程飞,告诉你两件事,一是钟声没有死,他还活着;二是我的武功已经给钟声帮我恢复了。我今天来只是试一试你,看你我之间几年的相处有几分情分,现在看来我们相处几年还没有我和钟声相处这一段时间的情分的百分之一,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情分,所以我下面要做的事我就做得心安理得了。你给我听好,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该我说话了。我的时间不多,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去给钟声做。不过,在说正事以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和钟声已经好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出了这种事,他没有嫌弃我,要了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再是他在做男人这一方面,我经历过你、将今——你们两个畜牲,再和钟声睡,我就有了比较,我发现你们那东西与钟声比起来,就好有一比:一根手指与一个拳头。钟声一个人就能够让我舒服得昏死过去,你们两个畜牲搞了我半夜,我还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男人,我的情弟弟还不够,为此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你——淫妇。”程飞真没有想到杜玉烟全变了,在她的身上再已看不见那个美丽娇气的姑娘,现在向他说话的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和以前一样美丽,却不是原来那个姑娘的女人了。程飞更没有想到这个以前一向不想和他谈这件事,连抱一下也不肯的姑娘,一个多月不见面,就变成了这样一个说起这些事来脸都不红一下的女人,真是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而杜玉烟给他说的这些话,对程飞这样一个家世出生都是一流的年青人,一个年青自负的男人——就算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他也受不了,所以程飞再也不顾杜玉烟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武功,本能地大吼着骂出口。 “哼,你这样骂也没有什么,我杜玉烟这一生就这么一个男人,就是再是淫妇,也是和我的男人。至于你们两个畜牲,你们本来就不是人,我杜玉烟就要请你们原谅,不能把你们也算成是我杜玉烟经历过的男人了。” 程飞听了这活,他的气愤就给吓回去了,立刻听出了危机,脸上不由变色,盯着杜玉烟,想到她既然向自己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她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再加上自己对她已是坏事做尽,她要如何报复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了。 “你、你想、想怎么样?” “聪明,真是聪明!你这个畜牲虽然不是人,我的话说到这里你就看出我会对你大为不利,你就还有一点用处,说明我先来找你没有找错人。” “你、你,我青城派不是好惹的。” “算了,刚才说你聪明,你一转眼就愚蠢得象是一头牛了,难怪让姓将的畜牲玩弄于股掌之上。好了,我早就说过不想跟你说废话,现在已经说了太多的废话了,我就说一说正题了。”杜玉烟顿了顿,接着说:“我来你姓程的畜牲窝里,只有一件事告诉你:给我去对付姓将的。至于怎么对付,当然是听我的了。大至有一点,你制着他,将他装在一个笼子里,放进一些母猪、母狗、母兔、母马、母牛等等,凡是母的动物,你就给我放进去,让他与那些动物交配。当然,你要是找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你就是让他与你老娘交配也没有用,所以你要让他在大城镇里做这些事,并且还要在笼子上挂一块牌子,写上峨眉派弟子将今‘几个大字。” “哼,这样一来,峨眉派立即就会找我。”程飞对于杜玉烟要他做这件事,他真是从心里愿意,但要他写牌子,他就要想一想了。 “你写不写由你,反正你的下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总之你们两个牲畜这一生是给我杜玉烟玩上了。你们想反抗也行,只要你们有本事对付我,再轮奸我一次,我杜玉烟也认账。不过,我告诉你,我男人的武功修为现在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不出三五年他也是天下第一,他为了我的安全,教了我不少东西,你们要想对付我,就必须去找一个能够教你们比我男人教我的武功更厉害的人做师父,至于别人是不是肯教你们,我可就不知道了。就算是你们找到一个没有眼睛的高人做师父,你们也要看一看他是不是有帮助你们打开玄关的本事,要是没有,你们找他教你们也是白教。”杜玉烟说到这里,看见程飞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也不管他想什么,冷笑一声问:“姓程的,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本事。” “哼,拿去,服下去一晚上就好了。至于内功,我相信比你以前的内功还要长两三成。”杜玉烟从包袱里面摸出一个红菇丢给程飞,这才冷笑一声说:“时间只有半个月,你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我就要反过来做了。噢,我还忘了一件事,你也可以和姓将的再一次联手对付我,如果是这样,我抓着你们就将你和姓将的一样对付,不再给你机会了;如果你再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你就别怪我要将你全家人一同处理,让你程家从此以后绝子绝孙,免得你们程家再养出你这种畜牲害人;再是你也可以逃跑,我也许一时抓不着你,找不到你,但我相信不出两三年,等我丈夫一统武林的时候,我只要传出一句话,武林中人就会把天下翻一转,一定可以把你这个畜牲找出来,那时候你就不要怪我更加不讲昔日交情了。” 杜玉烟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程飞是不是答应,她已经走了。程飞看杜玉烟走的气势,真还吓了一跳,直到杜玉烟走了盏茶时间,程飞才象梦里醒来一样,身不由自己地打一个寒颤。 “她、她真的恢复了武功?” 这一点不用谁给他说,程飞也知道杜玉烟是真的恢复武功了,自己真的让她控制着了,要是真的象她说的后两种情况,自己这一生就没有活路了。 “啷个办?” 程飞不是一个甘心让人控制的人,虽然知道杜玉烟给他说了这些活,还给了一朵可以恢复武功的红菇,他还是不甘心给杜玉烟控制起来去对付将今,若是他自己对付将今,他还不会有任何犹豫,此时此刻,程飞就有些不甘不愿了。程飞想不起办法,无奈之下想到杜玉烟给他的红菇,不管是不是真象杜玉烟说的一样有用,只要能够恢复武功,他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程飞的武功恢复了,他还是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听杜玉烟的话,在家里混了三天,这才想起一件事:杜玉烟没有让将今来这样对付他,而是让他这样去对付将今,至少说明那个女人还记着以前一段情,自己要是把这件事办好,说不一定这个女人就放过了自己;再说当日自己的武功也给将今废了,一切都是被逼的,杜玉烟就是要报仇,找的也应该是姓将的,而不是他程飞。程飞为自己找出原谅自己的理由,认为杜玉烟就是要找他算账,也不会象对付将今一样对付他,他就不想反对杜玉烟,立刻离家,去峨眉派暗算将今。 他却没有好好想一想,将今是可恶,他也好不了多少,更主要的他还是杜玉烟的男友,他没有保护杜玉烟,还和将今一起合谋加害杜玉烟,杜玉烟又怎么能够忘得了这事,就算是因为他而让杜玉烟有了说词,让她跟钟声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可以说有功无过,杜玉烟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钟声又回到那块悬崖上的石坪。这一次回来,钟声已打好了长期住下来的主意,他就没有急着坐下去练功,想先查看一下这个小石坪,以及石坪上长的红菇。 钟声将靠近悬崖的地方用手扫干净那层软土,下面的石地就显露出来了。不用钟声细看,他已确定这正是一块玉石,黄白色,看起来就象是人体肌肤,用手细细触摸,还有些摸到人的肉体的感觉,闭上眼睛,真让他感觉就象在抚摸杜玉烟的身体,至于是不是温玉,钟声一时之间不敢确定,总之这块玉不凉就是了。钟声又查了一下这个石坪,立刻发现这个石坪就是一块整玉,直伸到悬崖里面去了,有多深有多大,真还无法估计;石坪两边不是玉,是悬崖岩石一样的黑石头,硬得让任何植物都没有办法在悬崖上生存,难怪这一座悬崖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树木和杂草,而那些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地方,大都是些缓坡,长年累月的各种腐烂物积累,这才有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土壤。 钟声将这一块玉石坪检查过,又觉得下面粉红色的云雾有些怕人,这地方与下面相差不过三五丈,要是有一天那些云雾冒上来了,可就问题大了。钟声府视下面的粉红色云雾,看没有多久,他又发现云雾中好象有东西,长长的,就象是蛇虫一类,使钟声精神不由一震,暗想:“这是什么东西?在这毒雾中生存,必定是有毒的东西,要是让它爬上来了,我正在坐关紧要关头,给它咬上一口,我可就别想活了。”钟声盯着下面的粉红云雾,一时间真不敢就坐下去修习先天真气,暗想对策对付下面的毒虫。 钟声对医药不了解,可以说完全是外行,自然想不起对付下面毒虫的方法,不过时间一长,钟声还是想起一个办法:对面山坪上的青城派长老。“青城派长老是一个善于治疗眼病的郎中,他什么地方不住,偏偏住在这个地方,不用说他也是有为而来,不是为了这个深谷里的毒物,就是为了自己座下的温玉,这么多年下来,他一定有些心得了,自己去找他,岂不是正找对人了。”钟声想是这样想,但想到青城派长老配制的软骨散,他又有些迟疑了,再是青城派有意对付他钟声,他逃脱也就算了,现在又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自己找死吗?所以,钟声一时间也不敢去打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主意,决定先看一看,要是那些毒虫爬不上来就算了,要是那些毒虫能够爬上来,他就不能不去找玉明道人了。 钟声这一天剩余的时间没有做别的事,就是盯着下面的深谷,看的时间长了,真还给他看出一些问题,下面的毒虫确实在向上爬,只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所以一天下来,并没有一条毒虫爬上来。而那些毒虫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些蛇,大的小的,远远看去简直不比衡山后山那座深谷里的少。想到衡山深谷里的蛇,钟声又有大发现,那些蛇这样想爬上来,也不是为了爬上来而爬上来,它们想爬上来也是有目的的,而它们的目的就是这一块玉石上生长的红菇。因为钟声在上面活动,震落一些红菇,那些蛇就不客气地一口接着,没有接着的,还将接着红菇的蛇一口吞下去,真是恐怖得很,吓得钟声这个武学高手也不由背心发冷。钟声看到这里,已知这块玉石上长的红菇确实是一宝,蛇虫这种没有灵性的东西都抢,人就更不要说了,也难怪青城派长老在这里一守就是几十年。 钟声想到青城派长老一守就是几十年,他就再也忍不着想去看一看青城派长老都有些什么收获,自己要是看见了,说不定对自己大有帮助。钟声决定去找青城派长老,又不想与玉明道人见面,想起青城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将今所做的事,钟声就有主意了。 当天晚上。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住的茅屋起火,一下子就烧起来,连那些种在山坪上的药草也没有避免。玉明长老没有办法,在屋里取了一样东西,急急忙忙地向山坪外面逃去,其余的东西就全都不要了。即使是这样,玉明道人取去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他还以为是逃出时丢了,又回来找,没有找到,又见房子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他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钟声的杰作,他对玉明长老深具戒心,不想和他正面打交道,这才想出这个办法。结果,钟声从玉明长老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样就是一个记事本;一样是一本厚得足有一块砖头的书,书面上是三个大大的彖字《奇毒经》。 钟声对玉明长老本来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见这本毒经,钟声就不由改变了对玉明长老的看法,忍不着自言自语:“我只听说你这老道会给人治眼睛,没有想到你最珍贵的还是这本毒经,看来你不是一个挂羊皮卖狗肉的人,也是一个不走正道的牛鼻子。很好!你既然不是一个正经人,我这样对付你,我也心安了。” 钟声没有把那一册《奇毒经》丢了,反而收起来。他记着了杜玉烟的话,觉得自己就是不以毒害人,了解一下毒药知识,认一认毒,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要真的给杜玉烟说准了,自己在一块石头上连续袢倒两次,那就真是应该了。至于那一本记事本,所记还真是这个深谷里的蛇虫,有些什么种类、大小、作用等等,让钟声看了就不由头皮发麻,也亏玉明道人有耐心记下这许多事。红菇的事也有记载,不过说得也不清楚,只说那些蛇想吃红菇,为了抵抗深谷下面的寒气。蛇虫之类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大概红菇是热性东西,蛇虫吃了,才不至于给冻死。钟声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要是真是这样,深谷里面的蛇早就跑光了,除非这个深谷没有出口,四周都象这一面悬崖,谷里的蛇没有能力爬上来,不然谷里的蛇也会向外面爬,不会留在深谷里面不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菇一定还有更大的作用。这些蛇虫才会冒死在这里一代一代地等下去,等着有一天接着一颗红菇入口,让它们一飞冲天,一跃化龙。由此推测,这座深谷里一定还有大的蛇蟒,就象衡山深谷里的蛇一样,有大的,有小的,有凶恶的,也有那些专以同类为食的蛇,如果一个不小心,让谷里的蛇爬上来了,问题就大了。 钟声想是这样想,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这个深谷里即使全是蛇,全是毒蛇,这座深谷上也不应该有这一层剧毒的红雾,那么这一层红雾又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在这座深谷里,在这样的高度不上不下,不散不流,这又是一种什么毒雾呢?钟声对此一无所知,青城派长老玉明的记事本上也没有记载,这就让钟声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了,何况他对医药一道本来就认识不足,一时间让他将悬崖下面深谷里的毒雾想一个清楚,真是有点难为他了。 钟声面对这个未知的领域,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恐惧,站在石坪上,一时间难也决定是去是留:走,钟声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他心里真是说不服他自己;留下来,深谷里无名的危险又让钟声背心发冷,就象什么危险就站在他的背后,一个不注意,那种危险就袭击他的后背。 第三十四章 无耻南佛 钟声对悬崖下面的深谷一点也不了解,心里就不由生出三分恐惧,本能驱使他想飞上悬崖,离开这个他没有办法弄清楚的地方,但钟声又不甘心,要是就这样离开了,不要说他自己没有办法向自己交待,他就是想说服他自己也不行。 钟声在悬崖上的玉石坪上站了一夜,没有练功,没有坐息,就这样坐在悬崖边上,睁着一双眼睛府神着下面的深谷,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他还是象看见了下面的事物,看得那么神情专注。 “唉,我要是不去看一看,我还真说服不了我自己!这样好了,我还是下去看一看,虽然看起来十分危险,我有罡气护身,就象在高棉那个龙腹中一样,那里面不比这里安全,我一样没有事。” 钟声想是这样想,他可不是一个冒失的人,对深谷里的无名红毒雾,心里还是有一些障碍。为此,钟声想到青城派长老那本《奇毒经》,觉得自己还是先好好翻一翻这本书,再下去也不迟,反正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练功,有的是时间,在练功之余翻一翻,对自己现在有好处,对自己的将来也有好处。 钟声主意拿定,也不再想上不上去的事,安心在悬崖下这个玉石坪上住下来,一边练习一元气功,一边翻看那本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留下来的《奇毒经》。那本《奇毒经》上确实记载了不少东西,钟声看了三天才将它翻了一遍。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毒药,这方面没有基础,钟声看了一遍也不怎么理解。钟声到了这时候,心里不由对自己烧了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药庐有些后悔,要是青城派长老玉明的药庐没有烧,他就可以偷偷进去找一些书来看一看,这本《奇毒经》上一些不理解的知识,就有找到答案的地方。 钟声为此飞去对岸,踏上青城派玉明长老的领地,走在玉明道人的药庐废墟上,四处乱找,希望还能够找到一些他希望找到的东西。皇天不负苦心人!钟声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一个地下秘室,大小足有一间大屋子,里面不但有钟声希望找到的药书,药材也堆满了一屋子,有些是制成的,有些是材料。总之,钟声如果想就此改行,他已不愁没有学的用的,要是他从此躲在这里,不出五年,他就一定可以悬壶济世了。钟声对医药没有兴趣,对于自己找到这么多医药用品,他也没有高兴,但为了搞清楚玉明道人的《奇毒经》,钟声还是决定留下来,躲在这间地下室里,一边修习先天真气,一边研究玉明道人的《奇毒经》。 一个月以后。钟声离开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秘室,再次落身在那块玉石坪上,盯着下面红雾翻滚的深谷,他心里已经比一个月前有信心多了,差的就是不知道此去到底结果如何,是不是真的可以抵抗这红雾的毒性,钟声心里还是没有底。钟声在玉石坪上站了许久,还是决定下去,就是遇到一点意外的困难,相信他还可以应付。 钟声将罡气发出,在身体外面形成一个圈,将他的身体全包在罡气中,这才向深谷飞去。当钟声与深谷中的红雾相遇时,身体外面发出“滋滋”声,就象什么东西给火烧着了。钟声立即检查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这才放心地继续向下飞去。下面还是红雾,眼前一遍红,看不出一两丈远。钟声怕撞上悬崖,不再斜飞,直接向下落,直落了盏茶时间,这才眼前一亮,看见一条暗红色的峡谷。 这条峡谷东西向,长不知数,宽不过三五丈,两边壁立如削,下面没有石头,没有树木,光秃秃的,却有些长线状的东西,不断游动。钟声一看见这些东西就认出是蛇,心里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钟声没有落地,向东望了一眼,觉得东边去好象不远,在悬崖上边时就看清楚了,他就决定向西去,看一看这个山谷到底有多长,是不是真的没有出口。由此向西,一路下去全是一样的暗红色岩石,谷里还是没有大石头,没有树木,没有杂草,光秃秃的,一眼望去全是那些长蛇,在谷里游走。虽然如此,钟声还是感觉到这个深谷里的蛇与别的地方不同,与衡山那座深谷里的蛇也不同,这里的蛇长短大小好象都差不多,长的就那么五六尺,短的只有两三尺长;品种十分单一,都是三角头,暗红身体,与山谷的颜色相同,要是不注意,还有些分辨不出来。钟声心里想着这事,一时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又不敢下去,就没有停留,继续向西飞去。 钟声向前飞了不足两三里,眼前的景物开始变了,地上已经没有多少蛇了,开始有些杂草了,向前望去,还能够看见一些树木。天空中,红雾已稀薄一些,地上明亮了一些,不再象刚才下谷时看见的一片红,没有别的颜色。钟声到此没有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心里不由感觉有些失望,停在空中,想了想,觉得再向前去已经没有意义,还是由此上去,回那座悬崖上的玉石坪,一者可以以那个玉石坪上的红菇为食;二者就在那块玉石坪上修习先天真气,免得有人发现自己,影响自己练功。 钟声立即向上飞,没有想到一眼就看见谷中金光一闪,好象扑向一条谷里出产的红蛇,一把抓着,又向北边悬崖飞射上去,快接近红雾时,就没有踪影了。钟声不用推测,已想到那个地方应该有一个山洞,那一缕金光一定钻进洞去了。钟声觉得这一缕金光好象是一只大猴子,就象巫山所产的猴子一样,只是比巫山出产的金毛猴子大得多了,看去象是一个人。钟声心里有些奇怪,反正已经下来了,这一路没有什么发现,现在看见这只象人一样的大猴子,他就想去看一看,也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 钟声赶到那一缕金光消失的地方,正想找那一缕金光消失的山洞,就看见那座悬崖上有一个大大的岩腔,上下高有两三丈,长足有十多丈。最让钟声奇怪和震惊的还是一只金色的大猴子正在与一个又瘦又黑又矮的老人交配。 那个老人全身赤裸,皮肤漆黑,背上皱纹和背骨突显,双腿就象两根黑木棒,上面爬满了皱纹,就是那两块屁股墩也一样没有肉的感觉,简直就是两块石头。那个老人正抱着一只大金猴子,背向钟声站住,不断地耸动下身,任何人看见这种样子,也不会说这个动作不是在交配。那只大金猴子的表情也说明了这一点,只听它“吱吱”大叫,那种消魂声音,就象是一个女人与男人做事时,达到高潮时的叫声,没有任何不同,眼睛也闭上了,看样子它真是享受到最大的快乐了。 在那座悬崖腹腔里,还有三只大金猴子,两只坐在岩腔里,就象人一样盘坐着;另一只好象就是钟声看见的那一只猴子,正在撕那条蛇,从蛇腹中取出蛇胆,直接呈给那个正在与大金猴子交配的老人。那个老人正忙着,没有空理会那只大金猴子,扭了扭头,那只大金猴子就将那颗蛇胆送到老人的嘴边,那个老人就一口吞下去了。 钟声看见这样诡异的事,一时间真还以为在做梦,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以前虽然听说过有人与猪、狗、牛交配,却没有亲眼见过,没想到今天无意间闯进这座深谷里来,看见这一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钟声看得入神,没有想到上前阻止,也没有想到离开,没有弄出声音,他又是从一个绝对让人想不到的地方来,那个正在与大金猴子忙着的老人就没有发现他,但那只呈送蛇胆给老人的大金猴子很快就发现了钟声,先还睁着一对黄眼珠子望着钟声,好象不相信有人可以停在空中,等到它确信钟声是一个人时,它就“吱吱”叫起来了。如此一来,岩腔里另外两只大金猴子立刻站起来,跑到岩腔边上遥望钟声,挥着两双毛手大喊大叫,好象在吓唬钟声,或者说让钟声走开;那个老人也抱着那只大金猴子转过身来,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就象是一对金灯笼,化成两道金箭直射钟声,却没有放下那只大金猴子,还在不停地交配。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也不想走了,驭空过去,盯着那个正在忙的老人,脸上表情微笑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老头,你做这种事,让我这个人看在眼里,真还不知道把你当成人还是当成跟这头畜牲一样的畜牲。” “哼,无知小子,你懂什么!凭你一点驭空之术也敢到老衲面前献丑,你真是自己找死。”老头立即以半生不熟的汉话说。 钟声听这话不对,一是这个老头不是汉人,但他会说汉话,当不是一般人;二是这个老头一眼就认出自己的驭空术,脸上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说明他对此也应该有所研究,说不定还是一个会者,那么这个正在与一头畜牲交配的老人就一定不是一个一般人。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不由再次将这个老人好好打量,还是看不出什么来,要说这个老人有什么奇异之处,也只是他那一对眼睛与众不同。那双眼睛里面射出的金光,就象有形之物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再是他身上虽然没有半两肉,脸上则象一个中年人,头上光光,颊上是一把油黑的浓髯,长及胸部。 “啊,这样说来,你老头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却干出这样的事,真是让我姓钟的大开眼界了。” “哼,小子,你最好就走,否则等你家佛爷收功,你小子就是想走,你小子已走不了了。” “哈哈,这就更让我姓钟的开眼了!你既然是一个出家人,怕找女人,找这头金毛畜牲,难道就不是破戒吗?” “无知!你小子给老衲滚。”老人暴吼起来。 钟声不以为意,自己忍不着摇了摇头,这才说:“老家伙,你不用在我姓钟的面前装凶,我姓钟的看得多了。” 老头这次没有吼了,反而将钟声上下打量,这才自顾点了点头说:“你小子从毒谷来,大概有些本事,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是这样你小子就等老衲一下,老衲完事就照顾你小子,否则你小子就滚。” “好说。我姓钟的等你老畜牲,看你这个专与畜牲干事的老家伙有什么本事,我姓钟的也正好松一松筋骨,就算失手埋了你老畜牲,大概我姓钟的心里也不会存下一点惭愧。” 老头没有再理钟声,又专心干他的事,不过有钟声这个旁观者在一边看好戏,他无论有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也不好再继续表演下去了。老头草草收兵,在地上检起一块布巾擦干净下身,这才从岩腔里找出一身大红袈裟穿在身上,转身面对钟声。那头大金猴子则给老头搞得精疲力尽,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好象在调息。 钟声看见那头大金猴子的表情,他就对老头做的事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所以当老头穿好衣服面对他时,钟声就点了点头说:“老家伙,你他妈的也太次了,让一头畜牲帮你提炼功力,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说你小子不懂,你小子偏要在老衲面前装懂。告诉你小子,老夫找这四头畜牲作为道友,是因为这四头畜牲比女人好用。要是老夫去找女人,无论她是妖女还是神仙,都经不起老夫几个时辰采伐。她们死了不要紧,影响老夫练功就罪大了。” 钟声听了老头的话,再想一想先前看见他的下身并不突出,不由冷笑一声说:“老家伙,你唬我姓钟的,我姓钟的也见过女人,你那个东西想把女人弄死,你还差了一点。” “无知!小子,你以为对付女人就一定要那根东西又长又大,你真是无知透顶了,老衲也不屑与你小子说这件事。小子,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是让老衲的四个道友采伐而死,还是老衲直接将你一身功力吸光?” “什么,这四头畜牲也会采补?”钟声真是吃惊不小,不由自主地将四头大金猴子好好打量一下。这四只大金猴子也没有什么奇处,不过是四头母猴,胸前的奶子比人小不了多少,长像也不象一般猴子让人恶心。 “哼,看来你小子真还有些眼光,老衲真要高看你小子了。小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这四头畜牲与一般的这一类的畜牲有什么不同,是不是要大许久,是不是更象人一些?” “是又怎么样,它们再怎么说也是四头畜牲?”钟声心里也想知道原因,故意装得不以为然地说。 “小子,你不要在老衲面前装样子,你想知道老衲就告诉你,免得你小子还真以为老衲有与畜牲交配的爱好。这四头畜牲事实上是天竺人与天竺狒狒所生的杂种,老衲苦心培养了十多年,这才得了这四只象点样子的母畜牲。它们要是照人的年纪算,正好是二十岁,要照狒狒的年纪算,它们就已经相当于人四十岁左右了。所以老衲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再有五年,它们就不合用了。你小子今天来搅老衲的局,让老衲耽误了两三年时间,你小子说,你小子怎么赔偿老衲的损失?” “我呸!你这老匹夫还自称出家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就是佛祖也不会饶过你。”钟声一听老头的话就知道他的话没有假,但那与狒狒交配的人,恐怕就不是自愿的了,而这一切,就是这个自己以为自己干净的老家伙所为,所以钟声听了老家伙的话就不由大怒起来。 “哼,老夫给他们机会,是他们几生修来的福,你小子一个肉眼凡胎的凡人,自然不了解佛家妙诣。好了,老衲也不想和你小子多说了,你小子准备吧,老夫要擒下你小子,让你小子做老衲四个道友的炉鼎,以好让老衲四个道长寿一些,多陪老衲几年。” “哼,老畜牲,我姓钟的根本就不把你这种畜牲放在眼里,正想废了你这个老畜牲,为民除害。” “好,接招。” 老头冷叱一声,右手一扬就向钟声抓去。钟声与老家伙相距十多丈远,钟声以为一个与四头金毛猴子交配的老家伙,就是有些功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把老家伙放在眼里。这一下就吃了大亏,当钟声发现老家伙抓来的手时,他已经动不了,身上就象给五条绳子绑着了一样,直向老家伙飞去。钟声使用的是驭空术,本来就不象在地上一样可以与老家伙较力,所以老家伙一抓着钟声,钟声就只有让老家伙拖过去了。不过,钟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老家伙想抓就能抓着的人,所以钟声立即放弃驭空术,身体直向下落,虽然是斜向老家伙存身的悬崖岩腔落,钟声还是在被老家伙抓着以前落在了地上。钟声一落实地,双脚用上了力量,老家伙的指劲就没有作用了,双方立刻较上了劲。但那三头金毛猴子并不没有闲着,一看见钟声落在地上,它们就扑向钟声,出手就是一般武林高手都使不出来的武功招式,让钟声一看见就心里吃惊不也,危急之下,钟声大叫一声,无意间用上了巫山派《玄天经》上的地虎三吼,顿时将三头畜牲吓得扭头就跑,一下子就躲到老家伙的身后去了。 “果然有点看头!但你小子今天想逃脱老衲手去,你是妄想。老衲就是这样与你小子相较功力,你小子也不是老衲对手,何况等一会儿你小子的功力丧失,使不出那一式虎吼,老衲四位道友就可以帮助老衲了,结果你小子一样要落在老衲手里。” 钟声已经试出了这个老家伙的功力,别的不说,就是这种凌空抓人的指功,他就不会。记得曾经在圣剑门北宫邙山背后无意中使出过,后来好好想过,却又想不出一个名堂来,当时他认为这种指功没有多大的用处,也没有好好想一想,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这个与金毛猴子交配的老家伙,居然使出了这种绝学,而且还把自己这种功力修为的高手给困住了,可想而知这个老家伙的一身功力修为有多高了。钟声心念急转,急谋退敌之计,否则真要给这个老家伙抓着了,自己一定要给这个老家伙象他说的一样处置,自己这一生就别想再堂堂皇正正做人了,自己的三个——不,是四个女人也将看不起自己,那日子就真的不能想了。但钟声在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别的办法,脑子里就不由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上一遍,没有想到还真给他想到办法——化抗拒为吸收。以他当日在呼伦部落吸食彩鹿和绵羊的能力,他相信可以用来对付老家伙的指功。 钟声也没有多想一想,大吼着说:“老家伙,你太小看我姓钟的了,我姓钟的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我也不敢从谷上下来,经过那些蛇虫聚居的地方了。放手。” 老家伙还真听话,钟声叫他放手他就放手,并且还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只是这个老家伙也会驭空术,没有让他出丑,快要落在地上时,他身体一转,就轻轻地站在钟声对面了。 “嘿嘿,好、好、好!老夫多年来没有对手,想不到今天在这毒谷里碰上你这小子,看来有些意思,老衲正好与你小子过一过手,也好让老衲好好松一松筋骨。” “哈哈,老家伙,你别马不知脸长,你老家伙的功力是比我姓钟的好一些,要不然就枉你自贬身价与四头畜牲交配,但你老家伙想收拾我姓钟的,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单以功力来说,我姓钟的可能比你老家伙弱一筹,但加上招式,我姓钟的可以说绝对可以与你打一个平手。” “小子无知,你功力不如老夫,你小子就是败了,象我们这种修为的人,招式有个屁用。” “噢,我姓钟的还差一点忘了,你老家伙要是不提起来,我姓钟的真还不屑问一问你老家伙到底是谁?天下武林,修为如你老家伙者,又自贬身份与四头金毛猴子交配,要说不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我姓钟的也不相信,要说不是一个人物,你老家伙又有这么高的修为。说吧,老家伙,你这个老畜牲到底是谁?” “小子,老衲不怕你牙尖嘴利,老衲要是不让你和老衲一样,老衲就自己退出武林。也好,老衲告诉你,也好使老衲下定收拾你小子的决心。小子,你给老衲听好,你家佛爷就是南佛,以你小子的修为,你小子应该听说过老衲了。” “南佛,南佛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丑事?”钟声真是吃惊了, 他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下武林五圣人之首会在这座深谷里面碰到,更没有想到会碰上他正在做丑事,这要是传出去,天下武林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在他原来想来,这个自称是老衲的老家伙,很可能是吐番国的僧人,因为吐番僧人向来就有与女人合修的习惯,现在与四头金毛猴子合修,虽然有些让人想不到,也说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哼!老衲的名号已经告诉了你小子了,你小子又是谁,天下武林又有谁能够教出你这种弟子?看你小子是中土人,中土除了一个圣剑,老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中土武学是我天竺传去的,中土人想以我天竺武学对付老衲,那真是在你们孔夫子门前卖书,自己找失败。” “老家伙,看来你这个南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姓钟的以前真是高看你了。我中土武学历史悠久,门派繁多,从天竺传来的佛门武学只是其中之一,哪里是你这老家伙所能够想得到的。好了,老家伙,我姓钟的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你既然是南佛,我们也不用说什么废话,我们还是好好打一架,可不正好合你的意。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老家伙已经有不让我姓钟的走出这座深谷的意思,而我姓钟的也不敢轻视你这个天下武林五圣之首,特别是你老家伙的功力比我姓钟的高一筹,我姓钟的就更要使出混身解数不让你老家伙得成了。” “哼,你小子明白就好!不过,老衲一向爱惜人才,你小子只要愿意做老衲的弟子,老衲就放过你,否则老衲就要杀你灭口,这一点你小子应该十分清楚。老衲在此与四位道友潜修,虽然老衲不以为耻,但传出去总是于老衲声誉不好,所以老衲才找这样一个地方,没想到还是给你小子撞破,这就怪不得老衲,只能怪你小子命不好了。你小子说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废话,我姓钟的已经说过了,你老家伙要是真的南佛,你就该住嘴,以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好,老衲就先抓着你小子再说。” 南佛身体不动,右手就象蛇虫一样突然长长,直向钟声击来。钟声站住不动,绝刀三劈使出,直向南佛伸过来的手上砍去。南佛高喧一声佛号,手法不变,手形一转,伸缩自如地一下子躲开钟声的第一劈,再次向钟声抓来。钟声的绝刀三劈是他自创的九大式中唯一的一式不是自创的,也不包括三十六根石笋中的其它招式,可知这绝刀三劈在钟声心里已经是改无可改,十分完美,是武林中的绝世刀法了。钟声特别看重绝刀三劈,没有事时就经常练一练,现在面对南佛的怪爪,他就不由自主的施展出来了。南佛没有体会到钟声这一式绝刀三劈的厉害,以为钟声的招式比他的修为还差,这种刀法也拿来对付他南佛,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南佛想是这样想,他的手还没有伸到钟声面前,那刀好象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丝毫没有客气地向南佛的小手臂上劈去。南佛大吃一惊,急忙缩手,已经来不及了,结结实实地给钟声的掌刀劈中。但这一次接触虽然是钟声占了便宜,钟声也没有讨得了好,他的手接触南佛的手臂,立即给一股巨大的潜力弹开,一股巨力还顺掌而入,将钟声的手臂给反震得麻木了,也将钟声震得站不住脚,暴退了两步,这才停住身体。南佛自然没有好多少,右手好象已经不听使唤了,垂下去放在身边,盯着钟声一时无语。 “小子,中土有这样一套刀法,老衲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看这套刀法古老的气势,该不是新创?” “老家伙,我已经说过了,中土的事不是你一个外帮人可以了解的,中土让你出乎意外的武学还多得很,你老家伙再是不信,我相信你老家伙也一样没有看见过这一招。”钟声使了一招乱枪急刺,虽是手使出来,已是威力无与论比了。 “哼,这一招虽然是老招式,但已经给你小子加进了新的意境,其中变化太为繁杂,不象刚才那一刀,古仆得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来历。你小子虽然给这一招加进了新的意境,但老衲胆断言,除了你小子,没有别人可以再修成了。” 钟声听了南佛的话,不由又高看南佛了,点了点头说:“老家伙,你虽然德行不好,做人又跟畜牲为伍,你老家伙的眼光还真是不差。怎么样,我姓钟的是不是你能够抓着的人?” “哼,你小子的招式真是让老衲大开眼界,老衲想以武力抓着你小子确实不容易,但是你小子还是跑不出你家佛爷的手掌心。看着你家佛爷的眼睛。” 钟声听南佛这样说,想也没有想,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南佛的眼睛,就看见南佛的眼睛金光大盛,就象有形之物一样直向钟声心里钻。钟声大吃一惊,想要移开目光,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就象不是自己的,没有感觉,没有行动,只有头脑还知道震惊和害怕。钟声立刻想起南佛施展的是什么绝学,顿时吓得慌了神,脑子全速开动起来。钟声已经在这一瞬间想到自己没有时间和南佛对峙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解救自己的办法,否则他就一定败在南佛这种绝学之下,后果之严重,钟声想都不敢想。 “上去,制着他。” 南佛用天竺语轻声说出这一句,钟声看见了南佛的嘴唇动,就看见那三头金毛猴子向自己扑来。钟声心中灵光一闪,先天真气发动,身体就在一瞬间有了力量,他就不客气地给三头金毛猴子一头一掌,顿时将三头金毛猴子打得飞出去,划出一长串惨叫。南佛做梦也没有想到钟声还有能力反抗,没有准备后手,当钟声反击时,他就粹不及防,给钟声的反击打伤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他虽然没有给钟声打一掌,却给自己的眼上神功反筮,好象伤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也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飞身半空,划空而去了。 悬崖上那头金毛猴子好象看见南佛走了,它也“吱”地大叫一声,跟在南佛身后,向西边谷里跑去,另外三头金毛猴子中了钟声一掌,动也没有动一下,看来已经给钟声打死了。 “好险!”钟声自语一句,脸上不由流露出三分苦笑,接着说:“看来我得好好修习先天真气,今天要不是一下子想起先天真气没有用来试过,又在圣剑门见过这种天佛眼,我钟声今天就要栽在南佛的手里了。不过,我今天就算是胜了,也胜得十分侥幸,要是南佛不和我取巧,和我硬拼功力,我今天的结局就惨了。不行,我必须好好下些功夫苦修内功,必须在下一次碰上南佛时有足够的功力对付他,否则下一次见面,胜的就不是我,而是南佛了。这些天下五圣人的修为真不简单,我就是再高估我自己,我的修为也比他差上两三成,也难怪他没有把我看在眼里,更没有想到我会道家先天真气。好!好!这道家先天真气真是好东西,修习好了即能够帮助我的一元气功打开天门,也是自强的最好方法,真是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钟声自己高兴一阵,瞟一眼地上的三头金毛猴子,看它们的样子确实已经死了,他就飞身上崖,想看一看南佛在这上面还留下一些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南佛躲到这里来,好象就是与四头金毛猴子交合,所以悬崖岩腔里,除了一些吃剩下的东西,象谷里的蛇、山上的野果残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钟声没有想去追南佛,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功力,别说去追南佛,南佛不来找他,他已要烧高香了,就算南佛给他在无意间伤了眼睛,南佛也不是好惹的。所以,钟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功力,最好是尽快打开天门,增加功力,当南佛再来找他时,他才有能力对付南佛。钟声在心里打好主意,立即飞起,冲出这里已经十分淡薄的红雾,向那座雪峰飞去。 钟声对这座深谷已经查看过了,觉得没有多大的危险,回来以后,钟声就决定去悬崖下面那块玉石坪上修习先天真气。那地方一般人不敢去,就是武功修为如他一般的人,找到这里,要是不好好查看,也不可能发现钟声,更不会想到在这座悬崖上还有人坐功。再者,那个地方与深谷中的红雾十分接近,一个不好深谷里的红雾冒上来,坐在那里的人就难生还了。谷里的蛇虫虽然可以沿悬崖向上面爬,这一段时间下来,也没有看见一条蛇爬山上来过,而那些蛇好象一扑出红雾就没了力气,纷纷掉下去,钟声前些日子看见的蛇就是这些爬上来,一出红雾就掉下去的蛇虫。 钟声在悬崖上那块玉石坪上坐功,本来不会有事,没有想到有天下午,钟声正在修习先天真气的紧要关头,谷里就飞来一只雪山上常见的秃鹰,在深谷上空盘旋一阵,“哇哇”怪叫几声,也没有扑下来,却向钟声坐的地方拉了一坨屎,就飞走了。这一坨屎正好落在钟声肩上,钟声正在坐功的紧要关头,也没有注意。没想到从此以后,钟声每当坐关的紧要关头,头脑中就会想起那只秃鹰,那只秃鹰就会拉一坨屎在钟声身上,而事实上,天上没有秃鹰,钟声身上也没有落下秃鹰的粪便。钟声一次两次没有注意,次数多了,钟声就注意上了,心里不由自主地推想这件事。没想到这一推想,他就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其中一定有不为他所知的原因。 钟声心里感觉不对,立即停止坐功,好好研究了三天,还是没有结果,更加觉得再这样下去,对他修习先天真气极为不利,必须把这件事情搞一个清楚,想办法对付。 钟声彻底停下修习先天真气,以一元气功调息。钟声刚才入定,脑子进入空灵之境,他就觉得悠悠晃晃地飞起来,向西直飞。钟声心里不想西去,想留在这里好好修习先天真气,又好象不能自主,一个身体不断地向西飞去。也不知道飞了多长的时间,钟声眼前出现一片寺庙,建在一座小山上,把那座小山占完了,真可以说得上寺包山,建筑也是金壁辉煌,耀人眼目,钟声在空中老远就看见了;在那座寺庙小山下一块平坝上,有十多个光头僧人围坐在一起诵经,中间坐着一个年青儒生,好象面熟得很。钟声在心里想一想,立即认出那个坐在十几个僧人中间的正是自己,而自己正在驭空,不在下面。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头脑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坐在悬崖下面的玉石坪上调息,不应该到这里来,更不应该坐在那些僧人的中间。钟声心里不明白,想下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正在空中,说明那个给十几个僧人围着的人是假的,至于那些僧人为什么要做一个假的钟声围在中间诵经,钟声就没有兴趣去管了。他觉得他现在的事情就不少,不想再多事,这些僧人想围着一个假的钟声诵经,那就让他们诵去,自己回去修习先天真气才是正经事。钟声正想走,那些僧人就大声招呼钟声,请钟声下去跟他们一起同游极乐。钟声看那十多个僧人并没有做什么说得上极乐的事,只坐在那里诵经,没有兴趣下去,却也没有再想走的意思,停在半空中,府视那些僧人。那些僧人也没有再请僧钟声下去,只是将那诵经声唱得更加大声,让钟声听来就象整个天空都是僧人的诵经声。钟声听的时间长了,觉得那些僧人的诵经声十分悦耳,听了就觉得心里舒畅,他就不想走了,就在空中盘膝坐下,认真听那些僧人诵经。 事实上,钟声还在那座悬崖下面的玉石坪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象老僧入定了。钟声看见的老僧诵经也是事实,不过这不是钟声亲眼所见,而是钟声的灵魂看见了这一切。钟声不是道人,没有修习过灵魂出窍的道门功夫,他现在能够灵魂出窍,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南佛搞的诡。 南佛给钟声的先天真气所伤,确实伤到了他的眼睛,虽然没有把南佛的眼睛击瞎,已经让南佛的眼睛在一两年之内不敢施展天竺绝学天佛眼了。更让南佛气愤不过的,还是钟声三掌击毙了他苦心培养的三头金毛母狒狒,断了他修习天竺佛教神功——天佛九转,使南佛在下一次五圣较技中,没有了绝对优势对付西商和圣剑。 说起这天佛九转,其实也不是什么邪功,而是一门正宗的佛门神功绝学,更是佛祖在修练成佛的过程中创造的一门十分厉害、有用的神功绝学。当初佛祖在修习的过程中,碰上一个妖女,佛祖想将妖女收服,没想到妖女十分厉害,佛祖根本就不是妖女的对手。这个妖女的前生是一个妓女,此生虽然修成了妖,还是忘不了前生的欢乐,妖女看佛祖长得不错,就向佛祖提出一个条件:要是佛祖满足了她的情欲,她就把她的一生绝技传给佛祖,不然她就将佛祖吸尽功力,再用来裹腹。佛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打败妖女,就答应了妖女的要求,但要求妖女给他九九八十一天,让他好好想一想。佛祖就利用这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向几种好淫的动物求技,悟出这天佛九转,用以对付妖女。妖女没有想到佛祖如此厉害,当她与佛祖接触,她的一身功力不但给佛祖吸去了,她一身绝艺也给佛祖在交合过程中探了一个清清楚楚。 南佛没有佛祖当初的功力,不能用天佛九转吸收别人的功力,却想以天佛九转神功来提炼自己的功力,增加自己功力的威力,所以找来四头金毛狒做为炉鼎。而一般的女人,确实经不起南佛的天佛九转神功采补,就是那四头金毛狒,每次给南佛弄一阵下来,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钟声当时看见那两头坐息的金毛狒,就是南佛前几天才弄过,当时还没有恢复功力,否则钟声想一掌将它们击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钟声在突然清醒的情况下,功力不能集中,发挥不出十成功力,更不能一掌就将三头金毛狒狒打死。 南佛失去三个共同修习的道友,对钟声恨之入骨,只是他眼睛受了伤,行动不便,钟声的功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才没有找钟声报杀害他三个道友之仇。同时,南佛已感觉到钟声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对中土的武学更加感到神秘莫测,要是让钟声再无阻无碍地修习下去,那种不怕他天佛眼的功夫就将成为他的克星,以后天竺武功再想凌驾中土、大食、扶桑和漠北之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所以,南佛一离开那座深谷,立刻飞向吐番,找上吐番喇嘛教教主天宗活佛,要天宗活佛想办法对付钟声,即使对付不了钟声,也要耽误钟声的时间,不让钟声有时间潜心修习那种不怕南佛天佛眼的神功绝学。 吐番喇嘛教本来就是从天竺传过来的,天宗活佛还受着天竺的控制,所以天宗活佛不敢违背南佛的命令,立即设法对付钟声。天宗活佛知道南佛对付不了的人,他更加对付不了,没敢直接找上钟声,搬出吐番喇嘛最善长的招魂术,即使对付不了钟声,也让钟声不能静下心来修习神功绝学,南佛交给他的任务,他就算是完成了。 南佛没有在吐番停留,立即翻过大雪山,回天竺去了。他知道就算吐番喇嘛对付了钟声,耽误钟声的时间,钟声将来也是他唯一的对手,他要是不另外想办法,他就只能永远屈居钟声之下,天下五圣中也将没有他南佛张狂的地方了。在天竺,南佛还养有几头狒狒,只是那几头狒狒不是人的种,不怎么听话,每次弄它们都要花一些时间,南佛才将它们留在天竺,没有带到中土来,现在好的狒狒给钟声打死了,南佛就只好回去找那几头狒狒帮助他修练天佛九转了。再是天竺还有几个与南佛修为差不多的僧人,南佛想在他们的身上打主意,到时候如果对付不了钟声,他就只能向他们下手,增加他的功力。同时,钟声的招式给南佛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以他现在的修为,功力上不怕钟声,招式上则与钟声相差太多,他也要回去恶补一下,以备将来与钟声再次相遇时应用。所以,南佛经过与钟声匆匆交手后,已经把钟声看成与中土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样的高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钟声和圣剑谁对南佛的威胁大,南佛一定要说钟声了。 再说钟声给吐番喇嘛招去魂魄,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觉察到他中了别人的道,恐怕要陪吐番喇嘛听一段时间的经了。要是有人这时候找到钟声的肉身,将钟声的肉身加以毁坏,钟声的生命就危险了。对于这一点,吐番喇嘛教教主天宗自然最清楚,所以吐番嘛嘛教主一确定钟声的魂魄给自己招来了,立刻下令手下喇嘛高手天情活佛去找钟声的肉身。如果能够将钟声的肉身毁了,吐番喇嘛教就立下大功了,到时候再请天竺南佛赐以佛教宝经,南佛就没有话说了。 天情活佛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吐番人,年纪五十以上,脸上五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大”字,却不显粗,还让人觉得他为人正正堂堂。也因为他的长像,天情活佛在吐番可是一个人物,至少在吐番女人中,天情活佛就是一个最好的情人。在他修习的白利寺里,经常有上百个女人等着天情活佛施以阳光雨露。天情活佛接到天宗活佛的指示,不想去四姑娘山也不行,无奈之下带着大批的喇嘛和女人,浩浩荡荡地向四姑娘山进发。他坐的轿子也由女人抬,前面四个,后面四个,八个身强力壮的女人,抬着天情活佛和天情活佛布施雨露的女人,一天也走不了五十里路。而白利寺距离四姑娘山至少有五百里,天情活佛赶到四姑娘山,找到钟声的肉身,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所以钟声现在虽然危险,一时间还没有人可以对付他。 与此同时,诗敏一行十三个人就有些不妙了。自从在扬洲与扶桑东刀较技以后,诗敏一行就向北去,路上非止一日,终于让他们赶到洛阳。 巴音格和唐凤舞都是老洛阳,不怕找不到一个住的地方。公主也时刻想着钟声和巴音格,当诗敏一行进入洛阳,公主就在城门口等着诗敏一行了。 与公主同在的还有付仙,她看见诗敏一行就皱眉头,也不管公主是不是认识诗敏一行人,她就不悦地直问诗敏:“诗敏妹子,你们不是在钱唐落脚了,不来北方了,为什么又来了?我前些时候给你们的信你们已应该收到了,你们不知道东刀已经和北神联起手来了,你们还要向北来,你们是不是自以为你们武功修为足够了,可以与东刀和北神对抗了?” “付仙姐姐,我们北来也是没有办法,就是收到了你的信,我们一样要北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诗敏扫了公主一眼,立即笑着上前和付仙说话。 付仙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说:“我是为你们好,免得你们出了事,又让钟兄弟去救你们。他的事情还多得很,你们也该替他想一想,不要整天天不怕地不怕,搞出事情来了,结果还是要他来救你们。” 唐凤舞上前打断付仙的话,笑着向公主招呼:“公主,你这样降尊御贵来迎接我们,我们姐妹可不敢当。” “我没有迎接你,我迎接巴音格夫人。你不配我迎接。”公主立刻冷笑着说,同时上前拉着巴音格的手。 巴音格轻拍了拍公主的香肩,笑着向诗敏说:“诗敏姐姐,她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后唐公主李妹子。以前我和千里在后唐做官的时候,公主就对我们十分和气,我们也处得很好。” “就是气我不过。”唐凤舞不以为然地笑说。 “气不过你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跟着金大人?”公主表情十分气愤,看她的样子,她一定从付仙那里知道了钟声的一切,所以对唐凤舞抢去她梦中情人,她再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了。 “好了,妹子,别和公主抬杠了,我们还是进城去吧。公主,多谢你迎接我们!就不知道是不是给我们找到一个住的地方,我们人不少,住客店很不方便?”诗敏向公主深福一礼问。 公主还了诗敏一礼,这才说:“夫人,你们自己有房子,还是那里。金大人走后,我又让人把那一座房子买回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变,也没有动,我还派人经常去打扫,你们现在去住正好。” “这就更要谢谢公主了。” “格格,诗敏姐姐,你想谢谢公主什么东西?她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肯收的人,你要是谢她,必须谢她一个人,否则她不会收。” “你——无耻!”公主一听唐凤舞的话就知道唐凤舞说的什么,再也不敢和诗敏等人呆在一起,娇叱一声,转身就逃走了。 付仙对唐凤舞羞辱公主不以为然,语气平淡地说:“她也是一片好意,你这样说她,就太辜负她的一片心了。好了,我也不管你们这些事。走吧,我们先去住下来再说。对了,唐夫人,有人在城里找你,你可不要太张扬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变色,急忙问:“是些怎么样的人?” “好象是两个老太婆。一个月前。也就是你们刚才离开钱唐的时候,我也才来洛阳。我听说有这么两个老太婆向我泰山派弟子打听你,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但我看她们好象来者不善,所以给你说一声。” “多谢姐姐!我知道她们是谁,我自己会应付她们。”唐凤已经恢复如常,想了想就不以为意地说。 “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心里有准备,凭你们的武功,不怕那两个比我修为高一些的老太婆找你。” “正是这样。” “你丫头也别大意了,还是小心一点”无敌神剑接过话去说。 “你老儿真是废话,要不是五圣中的人物,你想一想我们一行还怕谁,谁还有本事来惹我们?” “哼,让你老怪去打天下行不行?”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要吵了,我们还是进城去吧。” 诗敏也觉得这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再不说什么,立即领头向城里去。因为乌云盖雪走在前面,不用人领路,它是老马识途,直向一年多前钟声和巴音格住过的房子走去。 诗敏一行住下来,公主又让人从宫里取来一应用品,诗敏一行就不差什么,就在自己家里住下来了。谁知还没有让他们住热,东刀和北神就找来了。说是东刀和北神找来,不如说是东刀的使者桥本春子和北神的使者鲜于少坤。 本来桥本春子奉命到诗敏一行这里来卧底,唐凤舞却不想再按照以前制定好的计划交好东刀,觉得自己夫妻已经不怕东刀了,没有必要再让桥本春子来插一脚,何况桥本春子是有目的而来,并不是为情而来。诗敏和巴音格也觉得唐凤舞的处理没有什么不对,她们就让桥本春子走了。无敌神剑四老自然不好说什么话,看三女的武功确实有过人深之处,对付东刀就是现在不行,等不了多少时间,等她们适应了与特级高手交手,她们就有能力应付东刀了。 诗敏三女和无敌神剑四老,以及公主和付仙听说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来访,立即让若雅令婢女将两人带到客厅里面去。九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东刀和北神派来和使者,至于目的是什么,大概又是以那批宝石为借口,可能又想考较一下诗敏三女的武功。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还没有决定如何应付,无敌神剑已经开口了,并且一句话就说得诗敏三女愣着了。 “你三个丫头想没有想过,凤舞丫头已经不宜动手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能够应付?就是再加上我们四个人,恐怕也对付不了东刀和北神。” “你老儿说又该怎么办?”黄河老人自然知道无敌神剑席门松说得不错,所以他也没有和无敌神剑席门松抬杠,立即问出事情的关键之点。 “老夫这样说,自然已经有主意了,但不好说出口,怕你们三个丫头说你们师父胆小怕事。”无敌神剑席门松语含深意地笑说。 “师父是说交好桥本春子?”唐凤舞一下子就听出了无敌神剑话中之意,有些不甘心地说。 “不然,你丫头真想让东刀和北神联手对付我们?” “我看他们就是不联手,现在恐怕已经联手了。”唐凤舞还是不服气地说。 “这一点很有可能,问题是我们是不是想让他们真正的手。”无敌神剑不以为意地说。 “师父,你是不是想让你徒孙改一个跟你姓席?”唐凤舞很不高兴地直接了当地说。 “丫头,你可不要跟老夫耍横,不然你想怎么样,你现在还能应付东刀和北神吗?”无敌神剑不以为意地笑说。 “就是弟子应付不了,你老也不必急着给你徒弟找媳妇儿嘛!” “混障话!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是不想办法拖延时间,等你把孩子生出来,你的孩子就生不出来了。老夫就是想过寄一个小子,也没有人给老夫生一个,你说老夫是不是该给老夫的徒弟多找一个媳妇儿?” “无量无尊,道友不要说笑了。”石精道人看无敌神剑还和唐凤舞说笑,不由为这老少两人叹服,接着说:“老道友的话也是正理,我们是应该想办法拖一拖时间,等唐夫人生下孩子,一切就可以从容应付了。” “但这个办法并不好想。”诗敏微笑着说。 “姐姐,你当师父真的没有办法,他是想让我们自己说出来,我们好没有话说。” “你这丫头知道就好。巴音格,你也说一说你的看法。”无敌神剑点上巴音格。 巴音格叹了一口气说:“我看我们还是向蜀中去,找到千里就好了。” “蜀中这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付仙接过话去说。 “一定出了什么事。峨眉派和青城派对你们本来就不怎么样,没有消息给我们也没有什么奇怪。”席门松不以为然地说。 “但衡山派也没有消息了,还听说衡山派好象出事了。”付仙再次说。 “女娃儿,这些事你怎么没有给我们早一些说?”黄河老人十分不满地直问付仙。 “又不关你们的事,我当然不用给你们说了。”付仙说得理直气壮。 “是不关我们的事,姐姐没有给我们说也不算什么。”诗敏不想让付仙再和黄河老人抬杠,接过话去:“钟郎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们就不要管他了。巴音格妹子的意思我们也好好考虑一下,等这一阵过了,我们就去蜀中。至于东刀和北神,我看先听一听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说些什么,再作打算。” 众人听诗敏这样说,也只能这样了。他们立即去客厅里见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双方见过礼,巴音格就一脸冷笑地注视鲜于少坤,使鲜于少坤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真怕巴音格突起发难,立刻让他难堪。鲜于少坤本来没有把巴音格看在眼里,但自从听说金千里就是钟声以后,又听说巴音格与另外两个女人已有能力对付东刀了,鲜于少坤就不敢再轻视巴音格,再想到金千里在漠北力战他师父,将他师父打败,他对巴音格就更加不敢轻视了。 桥本春子见鲜于少坤看见巴音格就露出几分胆怯,心里还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明白,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说:“本人奉家师和武林五圣之北神命令,今日前来传话诗敏夫人、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半个月后,家师和北神老前辈将位临龙门东山山头,届时希望三位夫人准时应约。” “慢一点。”唐凤舞立即抢着说:“你在代东刀和北神传话,我们在听你传话,但是我们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应约?我们可不是无名之辈,东刀和北神更是武林五圣之二,无原无故地去龙门东山喝西北风,我们可不是疯了。” “这一点两位老前辈没有交待,但我想夫人应该知道作为你们一级的高人,相约总非无因。”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还有你们四位老前辈,你们可听出桥本春子妹子给我们说清楚了约会的原因了吗?” “我们不知道。女娃儿,那两位武林圣人真的没有交待吗?”黄河老人也笑着问。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要这样说,两位圣人既然约我们,自有约我们的原因,这一点我们就不要为难女施主了。” “正是这样,小女子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妹子,我们不是为难你,你也不必把事情揽在你身上。我看这样吧,你们还是先回去,问清楚两位圣人为什么约我们,再来不迟。为了让你们回去有一个交待,我也给妹子一句话:两位圣人要是想和我们赌什么,就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说出一个方案来。至于我们那一批宝石,妹子请告诉两位圣人,那是我们的东西,不是赌注,若要赌,也是我们的赌注。要是两圣人没有相应的赌资,就不要说让我们拿出那些宝石的话。当然,作为武林五圣人之二,他们也可以来抢我们的东西,但不要再跟我们说什么赌的话。抢就是抢,赌就是赌,两者之间好象没有一点共同的地方,这一点我们明白,相信两位圣人也明白。他们就算不是中华人氏,也该知道赌与抢在中华文字里分得十分清楚,不要再混为一谈。” “诗敏姐姐,你虽然不是中土人,嫁来中土这些年,对中土的文字学习真是进步神速,小妹真是佩服不也。” “哈哈,你两个女娃儿真是爱说笑,要是让你们这样一说,人家武林两大圣人可不就没有混的了。这可不行,你们两个女娃儿把这事分得太清楚了。”黄河老人立刻笑着说。 “你老怪别混搅了。”无敌神剑笑叱一句,又向桥本春子说:“桥本姑娘,你就这样回去传话吧,我们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 “如此小女子就这样回去传话了。” 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两人走了,付仙不以为然地说:“他们两个人打发了,东刀和北神可不是容易打发的。” 唐凤舞立即笑着说:“打发了他们两个人,也就打发了东刀和北神。东刀和北神想来找我们,要是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以他们的身份就应该想一想面对我们时怎么说,如果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唐凤舞的话说早了。当天,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又回来了,带给诗敏三女一个十分明确的消息:“钟声在蜀中四姑娘山摔下悬崖死了,诗敏三女如果想自立门户就必须接受东刀和北神的挑战,否则就要归附东刀和北神。” 诗敏三女听了这个消息就笑起来,笑了好一阵都没有止住笑声,最后还是桥本春子看不过去,讥笑一声,打断了诗敏三女的笑声。 “春子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该笑?”诗敏与桥本春子熟一些,这一段时间与桥本春子交往,一般情况下都是诗敏与桥本春子答话。 桥本春子脸上表情十分不屑,语气平淡地说:“夫人与钟大侠是结发夫妻,别人对钟大侠的生死不当一回事还说得过去,夫人听到钟大侠出事的消息也是这样的表情,这就让我一个外人不明白了,更要怀疑夫人是不是为了钟大侠,或者是为了钟大侠的武学,这才与钟大侠结为夫妻的。春子是一个外人,但有幸与夫人和钟大侠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在春子的眼里,夫人和钟大侠一向感情深厚,如胶似膝,看得春子也不由在心里为夫人和钟大侠高兴,但现在看来,夫人的表现就让春子失望了。” “格格,春子姑娘,你不用给我们说得这样好听,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清楚,你在扶桑如何对待我们声郎,诗敏姐姐已经给我们说过了。你要是帮助我们,我们姐妹还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们姐妹也不是一个人,就是多你一个也不会多呢。” “你——”桥本春子听唐凤舞这样说,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粉脸则红得只想找一条地缝钻下去,但她总不是一个深闺弱女,一阵羞恼过后,扫了身边的鲜于少坤一眼,就大声说:“夫人也没有说错,我确实看重钟大侠,我也没有看错,要是当初没有诗敏夫人在钟大侠身边,我桥本春子一定不让他回中土来。也正因为这样,今天看见夫人这样对待钟大侠,我就更为钟大侠不值了。钟大侠一世英雄,结果如此,已经让我桥本春子一个外人痛心了,没有想到夫人等对钟大侠的死这样高兴,春子对钟大侠这一生就更觉得不值了。” “春子姑娘,你恐怕是误会我们了。”巴音格接过话去,笑了笑说:“我们这样笑是因为知道千里不会有事,因为象这样的事,千里他经历得太多了。” “但这个消息是圣剑门传出来的。”桥本春子看诗敏和唐凤舞也是巴音格一样的意思,她就知道巴音格的话没有说错,却不相信圣剑门传出的消息真的有错,立即抬出圣剑门回答巴音格。 “圣剑门又怎么样,在你们眼里圣剑门是一个了不起的门派,在我们眼里,圣剑门就是圣剑门,没有什么了不起。去年声郎去圣剑门赴约,圣剑门不敢面对他,以火药对付他,将他炸得飞上天,他还不是一样毫发无损。你们也不想一想,以声郎这一点年纪就有这么高的修为,你们还真的以为他是好惹的,他是好害的。” 桥本春子听了唐凤听的话,一时间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唐凤舞好,想了想,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她就无可奈何地说:“夫人既然这样说,夫人是不想归附我们了?” “春子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告诉尊师,请他不要再与我们作无畏的争斗,我们之间没有仇也没有恨,没有必要争斗下去,以免一个不小心搞出事来,对我们双方都不是好事。到时候,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恐怕就不是一两次约斗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但北神除外。”巴音格盯着鲜于少坤说。 “巴音格夫人,对以前的事,本少宫主只能给你说一声对不起!那一切真不是本少宫主有意为之的事。”鲜于少坤有些胆怯地说。 “我要那些害过我妹妹珠尔沁的软蛋的命。”巴音格牙齿咬得“咔叭”响,说出来的话就让在座的人知道她的仇恨有多深。 “夫人,我们之间还没有太大的仇恨。”桥本春子立即劝解说。 “春子姑娘,我们之间是没有仇恨,但是我和我丈夫与神宫之间已经有解不开的仇了,因为站在你身边的狗东西就是害死我妹子珠尔沁的凶手。他可能没有给你说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免得你以后一个不小心受了害,我这个做姐姐的就罪过大了。我告诉你,珠尔沁是我妹妹,我丈夫钟声的女人。她给神宫软蛋抓去了,那些软蛋强奸她,一个软蛋不够,还十个二十个软蛋地上。我珠尔沁妹妹没有怕,因为她相信她丈夫一定会去救她。当我丈夫找到她时,那些软蛋正在强暴她,弄得她污秽不堪,见不得人了,又十分不幸地让她的丈夫亲眼看见了,所以她就无脸做人了,更没有脸再做她丈夫的女人了。珠尔沁妹妹就这样自己撞死在一块石头上了。她不想让她污秽的身子沾污了她的丈夫,让她的丈夫为她蒙羞。” 桥本春子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自主地离开鲜于少坤,扭头注视鲜于少坤,真不相信这一段时间在她面前不断献殷勤的年青人会是这样的人。鲜于少坤看见桥本春子的表情,他就不由急了,立即大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参与那件事。那件事与我没有关系。” “就算与你没有关系,就算你没有做这件事,你却做了别的同样的事。你敢说没有做过,你敢说你没有强奸过女人,你说,你敢说吗?”唐凤舞心中一动,立刻追问鲜于少坤。 鲜于少坤自然不敢说没有,在漠外草原上,男女之间本来就十分随便,处在他的地位,别说强奸一两个女人,就是干上一二十件强奸杀人的事,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罪。 “这不就是了。你说你没有强奸过珠尔沁,我看你就是第一个,第一个头子,还敢在春子姑娘面前假装好人。”唐凤舞微笑着说。 “多谢夫人!夫人等的话春子已经明白了,这就回去给师父他老人家说,但师父如何决定,春子不敢肯定。” “春子姑娘,我们都了解,你只要把我们的话告诉尊师就行了。”诗敏微笑着说。 桥本春子再不说什么,也不招呼鲜于少坤,自己拱手一礼走了。 “格格,巴音格姐姐,你这一手真是绝透了,我相信东刀和北神就是不分手,春子也一定对北神有些看法了。” “我——我没有说什么呀!”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想了想才这样说。 “妹子,正因为你没有有意地说北神的坏话,你说的话才更加让人相信。春子姑娘听了你说的话,我保证她会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再和北神师徒在一起了。”诗敏也笑着说。 “嗯,这话有理。巴音格,要是东刀和北神真的分开了,你就是第一功,同时也让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师父,我看你也想得太好了,说不一定东刀和北神联合得更紧密。”唐凤舞又和无敌神剑唱反调。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这要北神自己愿意做东刀的手下,否则老夫的话就没有错。你们说,北神有可能做东刀的手下吗?” 黄河老人立即摇头说:“不可能。北神何许人物,怎么会做东刀的手下。” 石精道人也摇头说:“北神要是真的做东刀的手下,也不是现在的事,必须是我们真正击败他以后。想一想,当三位女施主也能够击败北神时,北神就没有威风了,他那时候与东刀结合在一起,才是可以理解的事。” “老牛鼻子分析得有理。凤舞,你认为呢?” “师父都说是了,弟子自然没有话说了。” “哈哈,你这丫头,向来与老夫抬杠,怎么这下子没有话说了。” “不是弟子没有话说了,是师父你们已经把话说完了。不过,弟子还是要浇一浇师父和石精老前辈的冷水,要是东刀的目的是我们的宝石,东刀又肯让步,我看情况对我们就不是十分有利。” “这话有理。”无敌神剑立即加以肯定,接着问:“你丫头既然想到了,你又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呢?” 唐凤舞扫了在座的人一眼说:“巴音格姐姐已经下了药引子,我们再好好利用一下春子姑娘,相信东刀和北神一时之间想要真诚合作也不可能,我们还是有机会,当然这要临时想办法,现在师父要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说不出来。” “嘿嘿,果然是你这个叛门之徒!” 第三十四章 无耻南佛 钟声对悬崖下面的深谷一点也不了解,心里就不由生出三分恐惧,本能驱使他想飞上悬崖,离开这个他没有办法弄清楚的地方,但钟声又不甘心,要是就这样离开了,不要说他自己没有办法向自己交待,他就是想说服他自己也不行。 钟声在悬崖上的玉石坪上站了一夜,没有练功,没有坐息,就这样坐在悬崖边上,睁着一双眼睛府神着下面的深谷,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他还是象看见了下面的事物,看得那么神情专注。 “唉,我要是不去看一看,我还真说服不了我自己!这样好了,我还是下去看一看,虽然看起来十分危险,我有罡气护身,就象在高棉那个龙腹中一样,那里面不比这里安全,我一样没有事。” 钟声想是这样想,他可不是一个冒失的人,对深谷里的无名红毒雾,心里还是有一些障碍。为此,钟声想到青城派长老那本《奇毒经》,觉得自己还是先好好翻一翻这本书,再下去也不迟,反正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练功,有的是时间,在练功之余翻一翻,对自己现在有好处,对自己的将来也有好处。 钟声主意拿定,也不再想上不上去的事,安心在悬崖下这个玉石坪上住下来,一边练习一元气功,一边翻看那本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留下来的《奇毒经》。那本《奇毒经》上确实记载了不少东西,钟声看了三天才将它翻了一遍。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毒药,这方面没有基础,钟声看了一遍也不怎么理解。钟声到了这时候,心里不由对自己烧了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药庐有些后悔,要是青城派长老玉明的药庐没有烧,他就可以偷偷进去找一些书来看一看,这本《奇毒经》上一些不理解的知识,就有找到答案的地方。 钟声为此飞去对岸,踏上青城派玉明长老的领地,走在玉明道人的药庐废墟上,四处乱找,希望还能够找到一些他希望找到的东西。皇天不负苦心人!钟声本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一个地下秘室,大小足有一间大屋子,里面不但有钟声希望找到的药书,药材也堆满了一屋子,有些是制成的,有些是材料。总之,钟声如果想就此改行,他已不愁没有学的用的,要是他从此躲在这里,不出五年,他就一定可以悬壶济世了。钟声对医药没有兴趣,对于自己找到这么多医药用品,他也没有高兴,但为了搞清楚玉明道人的《奇毒经》,钟声还是决定留下来,躲在这间地下室里,一边修习先天真气,一边研究玉明道人的《奇毒经》。 一个月以后。钟声离开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秘室,再次落身在那块玉石坪上,盯着下面红雾翻滚的深谷,他心里已经比一个月前有信心多了,差的就是不知道此去到底结果如何,是不是真的可以抵抗这红雾的毒性,钟声心里还是没有底。钟声在玉石坪上站了许久,还是决定下去,就是遇到一点意外的困难,相信他还可以应付。 钟声将罡气发出,在身体外面形成一个圈,将他的身体全包在罡气中,这才向深谷飞去。当钟声与深谷中的红雾相遇时,身体外面发出“滋滋”声,就象什么东西给火烧着了。钟声立即检查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这才放心地继续向下飞去。下面还是红雾,眼前一遍红,看不出一两丈远。钟声怕撞上悬崖,不再斜飞,直接向下落,直落了盏茶时间,这才眼前一亮,看见一条暗红色的峡谷。 这条峡谷东西向,长不知数,宽不过三五丈,两边壁立如削,下面没有石头,没有树木,光秃秃的,却有些长线状的东西,不断游动。钟声一看见这些东西就认出是蛇,心里没有一点意外,只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多。 钟声没有落地,向东望了一眼,觉得东边去好象不远,在悬崖上边时就看清楚了,他就决定向西去,看一看这个山谷到底有多长,是不是真的没有出口。由此向西,一路下去全是一样的暗红色岩石,谷里还是没有大石头,没有树木,没有杂草,光秃秃的,一眼望去全是那些长蛇,在谷里游走。虽然如此,钟声还是感觉到这个深谷里的蛇与别的地方不同,与衡山那座深谷里的蛇也不同,这里的蛇长短大小好象都差不多,长的就那么五六尺,短的只有两三尺长;品种十分单一,都是三角头,暗红身体,与山谷的颜色相同,要是不注意,还有些分辨不出来。钟声心里想着这事,一时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又不敢下去,就没有停留,继续向西飞去。 钟声向前飞了不足两三里,眼前的景物开始变了,地上已经没有多少蛇了,开始有些杂草了,向前望去,还能够看见一些树木。天空中,红雾已稀薄一些,地上明亮了一些,不再象刚才下谷时看见的一片红,没有别的颜色。钟声到此没有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心里不由感觉有些失望,停在空中,想了想,觉得再向前去已经没有意义,还是由此上去,回那座悬崖上的玉石坪,一者可以以那个玉石坪上的红菇为食;二者就在那块玉石坪上修习先天真气,免得有人发现自己,影响自己练功。 钟声立即向上飞,没有想到一眼就看见谷中金光一闪,好象扑向一条谷里出产的红蛇,一把抓着,又向北边悬崖飞射上去,快接近红雾时,就没有踪影了。钟声不用推测,已想到那个地方应该有一个山洞,那一缕金光一定钻进洞去了。钟声觉得这一缕金光好象是一只大猴子,就象巫山所产的猴子一样,只是比巫山出产的金毛猴子大得多了,看去象是一个人。钟声心里有些奇怪,反正已经下来了,这一路没有什么发现,现在看见这只象人一样的大猴子,他就想去看一看,也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 钟声赶到那一缕金光消失的地方,正想找那一缕金光消失的山洞,就看见那座悬崖上有一个大大的岩腔,上下高有两三丈,长足有十多丈。最让钟声奇怪和震惊的还是一只金色的大猴子正在与一个又瘦又黑又矮的老人交配。 那个老人全身赤裸,皮肤漆黑,背上皱纹和背骨突显,双腿就象两根黑木棒,上面爬满了皱纹,就是那两块屁股墩也一样没有肉的感觉,简直就是两块石头。那个老人正抱着一只大金猴子,背向钟声站住,不断地耸动下身,任何人看见这种样子,也不会说这个动作不是在交配。那只大金猴子的表情也说明了这一点,只听它“吱吱”大叫,那种消魂声音,就象是一个女人与男人做事时,达到高潮时的叫声,没有任何不同,眼睛也闭上了,看样子它真是享受到最大的快乐了。 在那座悬崖腹腔里,还有三只大金猴子,两只坐在岩腔里,就象人一样盘坐着;另一只好象就是钟声看见的那一只猴子,正在撕那条蛇,从蛇腹中取出蛇胆,直接呈给那个正在与大金猴子交配的老人。那个老人正忙着,没有空理会那只大金猴子,扭了扭头,那只大金猴子就将那颗蛇胆送到老人的嘴边,那个老人就一口吞下去了。 钟声看见这样诡异的事,一时间真还以为在做梦,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以前虽然听说过有人与猪、狗、牛交配,却没有亲眼见过,没想到今天无意间闯进这座深谷里来,看见这一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钟声看得入神,没有想到上前阻止,也没有想到离开,没有弄出声音,他又是从一个绝对让人想不到的地方来,那个正在与大金猴子忙着的老人就没有发现他,但那只呈送蛇胆给老人的大金猴子很快就发现了钟声,先还睁着一对黄眼珠子望着钟声,好象不相信有人可以停在空中,等到它确信钟声是一个人时,它就“吱吱”叫起来了。如此一来,岩腔里另外两只大金猴子立刻站起来,跑到岩腔边上遥望钟声,挥着两双毛手大喊大叫,好象在吓唬钟声,或者说让钟声走开;那个老人也抱着那只大金猴子转过身来,一双金光闪闪的眼睛就象是一对金灯笼,化成两道金箭直射钟声,却没有放下那只大金猴子,还在不停地交配。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也不想走了,驭空过去,盯着那个正在忙的老人,脸上表情微笑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老头,你做这种事,让我这个人看在眼里,真还不知道把你当成人还是当成跟这头畜牲一样的畜牲。” “哼,无知小子,你懂什么!凭你一点驭空之术也敢到老衲面前献丑,你真是自己找死。”老头立即以半生不熟的汉话说。 钟声听这话不对,一是这个老头不是汉人,但他会说汉话,当不是一般人;二是这个老头一眼就认出自己的驭空术,脸上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说明他对此也应该有所研究,说不定还是一个会者,那么这个正在与一头畜牲交配的老人就一定不是一个一般人。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不由再次将这个老人好好打量,还是看不出什么来,要说这个老人有什么奇异之处,也只是他那一对眼睛与众不同。那双眼睛里面射出的金光,就象有形之物一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再是他身上虽然没有半两肉,脸上则象一个中年人,头上光光,颊上是一把油黑的浓髯,长及胸部。 “啊,这样说来,你老头还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却干出这样的事,真是让我姓钟的大开眼界了。” “哼,小子,你最好就走,否则等你家佛爷收功,你小子就是想走,你小子已走不了了。” “哈哈,这就更让我姓钟的开眼了!你既然是一个出家人,怕找女人,找这头金毛畜牲,难道就不是破戒吗?” “无知!你小子给老衲滚。”老人暴吼起来。 钟声不以为意,自己忍不着摇了摇头,这才说:“老家伙,你不用在我姓钟的面前装凶,我姓钟的看得多了。” 老头这次没有吼了,反而将钟声上下打量,这才自顾点了点头说:“你小子从毒谷来,大概有些本事,难怪小小年纪就如此狂妄。是这样你小子就等老衲一下,老衲完事就照顾你小子,否则你小子就滚。” “好说。我姓钟的等你老畜牲,看你这个专与畜牲干事的老家伙有什么本事,我姓钟的也正好松一松筋骨,就算失手埋了你老畜牲,大概我姓钟的心里也不会存下一点惭愧。” 老头没有再理钟声,又专心干他的事,不过有钟声这个旁观者在一边看好戏,他无论有多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也不好再继续表演下去了。老头草草收兵,在地上检起一块布巾擦干净下身,这才从岩腔里找出一身大红袈裟穿在身上,转身面对钟声。那头大金猴子则给老头搞得精疲力尽,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好象在调息。 钟声看见那头大金猴子的表情,他就对老头做的事有了更深入的认识,所以当老头穿好衣服面对他时,钟声就点了点头说:“老家伙,你他妈的也太次了,让一头畜牲帮你提炼功力,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说你小子不懂,你小子偏要在老衲面前装懂。告诉你小子,老夫找这四头畜牲作为道友,是因为这四头畜牲比女人好用。要是老夫去找女人,无论她是妖女还是神仙,都经不起老夫几个时辰采伐。她们死了不要紧,影响老夫练功就罪大了。” 钟声听了老头的话,再想一想先前看见他的下身并不突出,不由冷笑一声说:“老家伙,你唬我姓钟的,我姓钟的也见过女人,你那个东西想把女人弄死,你还差了一点。” “无知!小子,你以为对付女人就一定要那根东西又长又大,你真是无知透顶了,老衲也不屑与你小子说这件事。小子,你说吧,你想怎么死,是让老衲的四个道友采伐而死,还是老衲直接将你一身功力吸光?” “什么,这四头畜牲也会采补?”钟声真是吃惊不小,不由自主地将四头大金猴子好好打量一下。这四只大金猴子也没有什么奇处,不过是四头母猴,胸前的奶子比人小不了多少,长像也不象一般猴子让人恶心。 “哼,看来你小子真还有些眼光,老衲真要高看你小子了。小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这四头畜牲与一般的这一类的畜牲有什么不同,是不是要大许久,是不是更象人一些?” “是又怎么样,它们再怎么说也是四头畜牲?”钟声心里也想知道原因,故意装得不以为然地说。 “小子,你不要在老衲面前装样子,你想知道老衲就告诉你,免得你小子还真以为老衲有与畜牲交配的爱好。这四头畜牲事实上是天竺人与天竺狒狒所生的杂种,老衲苦心培养了十多年,这才得了这四只象点样子的母畜牲。它们要是照人的年纪算,正好是二十岁,要照狒狒的年纪算,它们就已经相当于人四十岁左右了。所以老衲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再有五年,它们就不合用了。你小子今天来搅老衲的局,让老衲耽误了两三年时间,你小子说,你小子怎么赔偿老衲的损失?” “我呸!你这老匹夫还自称出家人,竟然干出这种事来,就是佛祖也不会饶过你。”钟声一听老头的话就知道他的话没有假,但那与狒狒交配的人,恐怕就不是自愿的了,而这一切,就是这个自己以为自己干净的老家伙所为,所以钟声听了老家伙的话就不由大怒起来。 “哼,老夫给他们机会,是他们几生修来的福,你小子一个肉眼凡胎的凡人,自然不了解佛家妙诣。好了,老衲也不想和你小子多说了,你小子准备吧,老夫要擒下你小子,让你小子做老衲四个道友的炉鼎,以好让老衲四个道长寿一些,多陪老衲几年。” “哼,老畜牲,我姓钟的根本就不把你这种畜牲放在眼里,正想废了你这个老畜牲,为民除害。” “好,接招。” 老头冷叱一声,右手一扬就向钟声抓去。钟声与老家伙相距十多丈远,钟声以为一个与四头金毛猴子交配的老家伙,就是有些功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没有把老家伙放在眼里。这一下就吃了大亏,当钟声发现老家伙抓来的手时,他已经动不了,身上就象给五条绳子绑着了一样,直向老家伙飞去。钟声使用的是驭空术,本来就不象在地上一样可以与老家伙较力,所以老家伙一抓着钟声,钟声就只有让老家伙拖过去了。不过,钟声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老家伙想抓就能抓着的人,所以钟声立即放弃驭空术,身体直向下落,虽然是斜向老家伙存身的悬崖岩腔落,钟声还是在被老家伙抓着以前落在了地上。钟声一落实地,双脚用上了力量,老家伙的指劲就没有作用了,双方立刻较上了劲。但那三头金毛猴子并不没有闲着,一看见钟声落在地上,它们就扑向钟声,出手就是一般武林高手都使不出来的武功招式,让钟声一看见就心里吃惊不也,危急之下,钟声大叫一声,无意间用上了巫山派《玄天经》上的地虎三吼,顿时将三头畜牲吓得扭头就跑,一下子就躲到老家伙的身后去了。 “果然有点看头!但你小子今天想逃脱老衲手去,你是妄想。老衲就是这样与你小子相较功力,你小子也不是老衲对手,何况等一会儿你小子的功力丧失,使不出那一式虎吼,老衲四位道友就可以帮助老衲了,结果你小子一样要落在老衲手里。” 钟声已经试出了这个老家伙的功力,别的不说,就是这种凌空抓人的指功,他就不会。记得曾经在圣剑门北宫邙山背后无意中使出过,后来好好想过,却又想不出一个名堂来,当时他认为这种指功没有多大的用处,也没有好好想一想,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这个与金毛猴子交配的老家伙,居然使出了这种绝学,而且还把自己这种功力修为的高手给困住了,可想而知这个老家伙的一身功力修为有多高了。钟声心念急转,急谋退敌之计,否则真要给这个老家伙抓着了,自己一定要给这个老家伙象他说的一样处置,自己这一生就别想再堂堂皇正正做人了,自己的三个——不,是四个女人也将看不起自己,那日子就真的不能想了。但钟声在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别的办法,脑子里就不由将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想上一遍,没有想到还真给他想到办法——化抗拒为吸收。以他当日在呼伦部落吸食彩鹿和绵羊的能力,他相信可以用来对付老家伙的指功。 钟声也没有多想一想,大吼着说:“老家伙,你太小看我姓钟的了,我姓钟的要是没有一点本事,我也不敢从谷上下来,经过那些蛇虫聚居的地方了。放手。” 老家伙还真听话,钟声叫他放手他就放手,并且还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只是这个老家伙也会驭空术,没有让他出丑,快要落在地上时,他身体一转,就轻轻地站在钟声对面了。 “嘿嘿,好、好、好!老夫多年来没有对手,想不到今天在这毒谷里碰上你这小子,看来有些意思,老衲正好与你小子过一过手,也好让老衲好好松一松筋骨。” “哈哈,老家伙,你别马不知脸长,你老家伙的功力是比我姓钟的好一些,要不然就枉你自贬身价与四头畜牲交配,但你老家伙想收拾我姓钟的,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单以功力来说,我姓钟的可能比你老家伙弱一筹,但加上招式,我姓钟的可以说绝对可以与你打一个平手。” “小子无知,你功力不如老夫,你小子就是败了,象我们这种修为的人,招式有个屁用。” “噢,我姓钟的还差一点忘了,你老家伙要是不提起来,我姓钟的真还不屑问一问你老家伙到底是谁?天下武林,修为如你老家伙者,又自贬身份与四头金毛猴子交配,要说不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我姓钟的也不相信,要说不是一个人物,你老家伙又有这么高的修为。说吧,老家伙,你这个老畜牲到底是谁?” “小子,老衲不怕你牙尖嘴利,老衲要是不让你和老衲一样,老衲就自己退出武林。也好,老衲告诉你,也好使老衲下定收拾你小子的决心。小子,你给老衲听好,你家佛爷就是南佛,以你小子的修为,你小子应该听说过老衲了。” “南佛,南佛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丑事?”钟声真是吃惊了, 他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下武林五圣人之首会在这座深谷里面碰到,更没有想到会碰上他正在做丑事,这要是传出去,天下武林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在他原来想来,这个自称是老衲的老家伙,很可能是吐番国的僧人,因为吐番僧人向来就有与女人合修的习惯,现在与四头金毛猴子合修,虽然有些让人想不到,也说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哼!老衲的名号已经告诉了你小子了,你小子又是谁,天下武林又有谁能够教出你这种弟子?看你小子是中土人,中土除了一个圣剑,老衲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更何况中土武学是我天竺传去的,中土人想以我天竺武学对付老衲,那真是在你们孔夫子门前卖书,自己找失败。” “老家伙,看来你这个南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姓钟的以前真是高看你了。我中土武学历史悠久,门派繁多,从天竺传来的佛门武学只是其中之一,哪里是你这老家伙所能够想得到的。好了,老家伙,我姓钟的不想和你说这些废话,你既然是南佛,我们也不用说什么废话,我们还是好好打一架,可不正好合你的意。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老家伙已经有不让我姓钟的走出这座深谷的意思,而我姓钟的也不敢轻视你这个天下武林五圣之首,特别是你老家伙的功力比我姓钟的高一筹,我姓钟的就更要使出混身解数不让你老家伙得成了。” “哼,你小子明白就好!不过,老衲一向爱惜人才,你小子只要愿意做老衲的弟子,老衲就放过你,否则老衲就要杀你灭口,这一点你小子应该十分清楚。老衲在此与四位道友潜修,虽然老衲不以为耻,但传出去总是于老衲声誉不好,所以老衲才找这样一个地方,没想到还是给你小子撞破,这就怪不得老衲,只能怪你小子命不好了。你小子说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废话,我姓钟的已经说过了,你老家伙要是真的南佛,你就该住嘴,以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好,老衲就先抓着你小子再说。” 南佛身体不动,右手就象蛇虫一样突然长长,直向钟声击来。钟声站住不动,绝刀三劈使出,直向南佛伸过来的手上砍去。南佛高喧一声佛号,手法不变,手形一转,伸缩自如地一下子躲开钟声的第一劈,再次向钟声抓来。钟声的绝刀三劈是他自创的九大式中唯一的一式不是自创的,也不包括三十六根石笋中的其它招式,可知这绝刀三劈在钟声心里已经是改无可改,十分完美,是武林中的绝世刀法了。钟声特别看重绝刀三劈,没有事时就经常练一练,现在面对南佛的怪爪,他就不由自主的施展出来了。南佛没有体会到钟声这一式绝刀三劈的厉害,以为钟声的招式比他的修为还差,这种刀法也拿来对付他南佛,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南佛想是这样想,他的手还没有伸到钟声面前,那刀好象早就已经等在那里了,丝毫没有客气地向南佛的小手臂上劈去。南佛大吃一惊,急忙缩手,已经来不及了,结结实实地给钟声的掌刀劈中。但这一次接触虽然是钟声占了便宜,钟声也没有讨得了好,他的手接触南佛的手臂,立即给一股巨大的潜力弹开,一股巨力还顺掌而入,将钟声的手臂给反震得麻木了,也将钟声震得站不住脚,暴退了两步,这才停住身体。南佛自然没有好多少,右手好象已经不听使唤了,垂下去放在身边,盯着钟声一时无语。 “小子,中土有这样一套刀法,老衲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看这套刀法古老的气势,该不是新创?” “老家伙,我已经说过了,中土的事不是你一个外帮人可以了解的,中土让你出乎意外的武学还多得很,你老家伙再是不信,我相信你老家伙也一样没有看见过这一招。”钟声使了一招乱枪急刺,虽是手使出来,已是威力无与论比了。 “哼,这一招虽然是老招式,但已经给你小子加进了新的意境,其中变化太为繁杂,不象刚才那一刀,古仆得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来历。你小子虽然给这一招加进了新的意境,但老衲胆断言,除了你小子,没有别人可以再修成了。” 钟声听了南佛的话,不由又高看南佛了,点了点头说:“老家伙,你虽然德行不好,做人又跟畜牲为伍,你老家伙的眼光还真是不差。怎么样,我姓钟的是不是你能够抓着的人?” “哼,你小子的招式真是让老衲大开眼界,老衲想以武力抓着你小子确实不容易,但是你小子还是跑不出你家佛爷的手掌心。看着你家佛爷的眼睛。” 钟声听南佛这样说,想也没有想,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南佛的眼睛,就看见南佛的眼睛金光大盛,就象有形之物一样直向钟声心里钻。钟声大吃一惊,想要移开目光,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就象不是自己的,没有感觉,没有行动,只有头脑还知道震惊和害怕。钟声立刻想起南佛施展的是什么绝学,顿时吓得慌了神,脑子全速开动起来。钟声已经在这一瞬间想到自己没有时间和南佛对峙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解救自己的办法,否则他就一定败在南佛这种绝学之下,后果之严重,钟声想都不敢想。 “上去,制着他。” 南佛用天竺语轻声说出这一句,钟声看见了南佛的嘴唇动,就看见那三头金毛猴子向自己扑来。钟声心中灵光一闪,先天真气发动,身体就在一瞬间有了力量,他就不客气地给三头金毛猴子一头一掌,顿时将三头金毛猴子打得飞出去,划出一长串惨叫。南佛做梦也没有想到钟声还有能力反抗,没有准备后手,当钟声反击时,他就粹不及防,给钟声的反击打伤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他虽然没有给钟声打一掌,却给自己的眼上神功反筮,好象伤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也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飞身半空,划空而去了。 悬崖上那头金毛猴子好象看见南佛走了,它也“吱”地大叫一声,跟在南佛身后,向西边谷里跑去,另外三头金毛猴子中了钟声一掌,动也没有动一下,看来已经给钟声打死了。 “好险!”钟声自语一句,脸上不由流露出三分苦笑,接着说:“看来我得好好修习先天真气,今天要不是一下子想起先天真气没有用来试过,又在圣剑门见过这种天佛眼,我钟声今天就要栽在南佛的手里了。不过,我今天就算是胜了,也胜得十分侥幸,要是南佛不和我取巧,和我硬拼功力,我今天的结局就惨了。不行,我必须好好下些功夫苦修内功,必须在下一次碰上南佛时有足够的功力对付他,否则下一次见面,胜的就不是我,而是南佛了。这些天下五圣人的修为真不简单,我就是再高估我自己,我的修为也比他差上两三成,也难怪他没有把我看在眼里,更没有想到我会道家先天真气。好!好!这道家先天真气真是好东西,修习好了即能够帮助我的一元气功打开天门,也是自强的最好方法,真是不可多得!不可多得!” 钟声自己高兴一阵,瞟一眼地上的三头金毛猴子,看它们的样子确实已经死了,他就飞身上崖,想看一看南佛在这上面还留下一些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南佛躲到这里来,好象就是与四头金毛猴子交合,所以悬崖岩腔里,除了一些吃剩下的东西,象谷里的蛇、山上的野果残迹,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钟声没有想去追南佛,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功力,别说去追南佛,南佛不来找他,他已要烧高香了,就算南佛给他在无意间伤了眼睛,南佛也不是好惹的。所以,钟声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功力,最好是尽快打开天门,增加功力,当南佛再来找他时,他才有能力对付南佛。钟声在心里打好主意,立即飞起,冲出这里已经十分淡薄的红雾,向那座雪峰飞去。 钟声对这座深谷已经查看过了,觉得没有多大的危险,回来以后,钟声就决定去悬崖下面那块玉石坪上修习先天真气。那地方一般人不敢去,就是武功修为如他一般的人,找到这里,要是不好好查看,也不可能发现钟声,更不会想到在这座悬崖上还有人坐功。再者,那个地方与深谷中的红雾十分接近,一个不好深谷里的红雾冒上来,坐在那里的人就难生还了。谷里的蛇虫虽然可以沿悬崖向上面爬,这一段时间下来,也没有看见一条蛇爬山上来过,而那些蛇好象一扑出红雾就没了力气,纷纷掉下去,钟声前些日子看见的蛇就是这些爬上来,一出红雾就掉下去的蛇虫。 钟声在悬崖上那块玉石坪上坐功,本来不会有事,没有想到有天下午,钟声正在修习先天真气的紧要关头,谷里就飞来一只雪山上常见的秃鹰,在深谷上空盘旋一阵,“哇哇”怪叫几声,也没有扑下来,却向钟声坐的地方拉了一坨屎,就飞走了。这一坨屎正好落在钟声肩上,钟声正在坐功的紧要关头,也没有注意。没想到从此以后,钟声每当坐关的紧要关头,头脑中就会想起那只秃鹰,那只秃鹰就会拉一坨屎在钟声身上,而事实上,天上没有秃鹰,钟声身上也没有落下秃鹰的粪便。钟声一次两次没有注意,次数多了,钟声就注意上了,心里不由自主地推想这件事。没想到这一推想,他就觉得这件事非比寻常,其中一定有不为他所知的原因。 钟声心里感觉不对,立即停止坐功,好好研究了三天,还是没有结果,更加觉得再这样下去,对他修习先天真气极为不利,必须把这件事情搞一个清楚,想办法对付。 钟声彻底停下修习先天真气,以一元气功调息。钟声刚才入定,脑子进入空灵之境,他就觉得悠悠晃晃地飞起来,向西直飞。钟声心里不想西去,想留在这里好好修习先天真气,又好象不能自主,一个身体不断地向西飞去。也不知道飞了多长的时间,钟声眼前出现一片寺庙,建在一座小山上,把那座小山占完了,真可以说得上寺包山,建筑也是金壁辉煌,耀人眼目,钟声在空中老远就看见了;在那座寺庙小山下一块平坝上,有十多个光头僧人围坐在一起诵经,中间坐着一个年青儒生,好象面熟得很。钟声在心里想一想,立即认出那个坐在十几个僧人中间的正是自己,而自己正在驭空,不在下面。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头脑清醒了一些,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坐在悬崖下面的玉石坪上调息,不应该到这里来,更不应该坐在那些僧人的中间。钟声心里不明白,想下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正在空中,说明那个给十几个僧人围着的人是假的,至于那些僧人为什么要做一个假的钟声围在中间诵经,钟声就没有兴趣去管了。他觉得他现在的事情就不少,不想再多事,这些僧人想围着一个假的钟声诵经,那就让他们诵去,自己回去修习先天真气才是正经事。钟声正想走,那些僧人就大声招呼钟声,请钟声下去跟他们一起同游极乐。钟声看那十多个僧人并没有做什么说得上极乐的事,只坐在那里诵经,没有兴趣下去,却也没有再想走的意思,停在半空中,府视那些僧人。那些僧人也没有再请僧钟声下去,只是将那诵经声唱得更加大声,让钟声听来就象整个天空都是僧人的诵经声。钟声听的时间长了,觉得那些僧人的诵经声十分悦耳,听了就觉得心里舒畅,他就不想走了,就在空中盘膝坐下,认真听那些僧人诵经。 事实上,钟声还在那座悬崖下面的玉石坪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象老僧入定了。钟声看见的老僧诵经也是事实,不过这不是钟声亲眼所见,而是钟声的灵魂看见了这一切。钟声不是道人,没有修习过灵魂出窍的道门功夫,他现在能够灵魂出窍,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南佛搞的诡。 南佛给钟声的先天真气所伤,确实伤到了他的眼睛,虽然没有把南佛的眼睛击瞎,已经让南佛的眼睛在一两年之内不敢施展天竺绝学天佛眼了。更让南佛气愤不过的,还是钟声三掌击毙了他苦心培养的三头金毛母狒狒,断了他修习天竺佛教神功——天佛九转,使南佛在下一次五圣较技中,没有了绝对优势对付西商和圣剑。 说起这天佛九转,其实也不是什么邪功,而是一门正宗的佛门神功绝学,更是佛祖在修练成佛的过程中创造的一门十分厉害、有用的神功绝学。当初佛祖在修习的过程中,碰上一个妖女,佛祖想将妖女收服,没想到妖女十分厉害,佛祖根本就不是妖女的对手。这个妖女的前生是一个妓女,此生虽然修成了妖,还是忘不了前生的欢乐,妖女看佛祖长得不错,就向佛祖提出一个条件:要是佛祖满足了她的情欲,她就把她的一生绝技传给佛祖,不然她就将佛祖吸尽功力,再用来裹腹。佛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打败妖女,就答应了妖女的要求,但要求妖女给他九九八十一天,让他好好想一想。佛祖就利用这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向几种好淫的动物求技,悟出这天佛九转,用以对付妖女。妖女没有想到佛祖如此厉害,当她与佛祖接触,她的一身功力不但给佛祖吸去了,她一身绝艺也给佛祖在交合过程中探了一个清清楚楚。 南佛没有佛祖当初的功力,不能用天佛九转吸收别人的功力,却想以天佛九转神功来提炼自己的功力,增加自己功力的威力,所以找来四头金毛狒做为炉鼎。而一般的女人,确实经不起南佛的天佛九转神功采补,就是那四头金毛狒,每次给南佛弄一阵下来,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钟声当时看见那两头坐息的金毛狒,就是南佛前几天才弄过,当时还没有恢复功力,否则钟声想一掌将它们击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钟声在突然清醒的情况下,功力不能集中,发挥不出十成功力,更不能一掌就将三头金毛狒狒打死。 南佛失去三个共同修习的道友,对钟声恨之入骨,只是他眼睛受了伤,行动不便,钟声的功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他才没有找钟声报杀害他三个道友之仇。同时,南佛已感觉到钟声对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对中土的武学更加感到神秘莫测,要是让钟声再无阻无碍地修习下去,那种不怕他天佛眼的功夫就将成为他的克星,以后天竺武功再想凌驾中土、大食、扶桑和漠北之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所以,南佛一离开那座深谷,立刻飞向吐番,找上吐番喇嘛教教主天宗活佛,要天宗活佛想办法对付钟声,即使对付不了钟声,也要耽误钟声的时间,不让钟声有时间潜心修习那种不怕南佛天佛眼的神功绝学。 吐番喇嘛教本来就是从天竺传过来的,天宗活佛还受着天竺的控制,所以天宗活佛不敢违背南佛的命令,立即设法对付钟声。天宗活佛知道南佛对付不了的人,他更加对付不了,没敢直接找上钟声,搬出吐番喇嘛最善长的招魂术,即使对付不了钟声,也让钟声不能静下心来修习神功绝学,南佛交给他的任务,他就算是完成了。 南佛没有在吐番停留,立即翻过大雪山,回天竺去了。他知道就算吐番喇嘛对付了钟声,耽误钟声的时间,钟声将来也是他唯一的对手,他要是不另外想办法,他就只能永远屈居钟声之下,天下五圣中也将没有他南佛张狂的地方了。在天竺,南佛还养有几头狒狒,只是那几头狒狒不是人的种,不怎么听话,每次弄它们都要花一些时间,南佛才将它们留在天竺,没有带到中土来,现在好的狒狒给钟声打死了,南佛就只好回去找那几头狒狒帮助他修练天佛九转了。再是天竺还有几个与南佛修为差不多的僧人,南佛想在他们的身上打主意,到时候如果对付不了钟声,他就只能向他们下手,增加他的功力。同时,钟声的招式给南佛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以他现在的修为,功力上不怕钟声,招式上则与钟声相差太多,他也要回去恶补一下,以备将来与钟声再次相遇时应用。所以,南佛经过与钟声匆匆交手后,已经把钟声看成与中土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样的高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钟声和圣剑谁对南佛的威胁大,南佛一定要说钟声了。 再说钟声给吐番喇嘛招去魂魄,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觉察到他中了别人的道,恐怕要陪吐番喇嘛听一段时间的经了。要是有人这时候找到钟声的肉身,将钟声的肉身加以毁坏,钟声的生命就危险了。对于这一点,吐番喇嘛教教主天宗自然最清楚,所以吐番嘛嘛教主一确定钟声的魂魄给自己招来了,立刻下令手下喇嘛高手天情活佛去找钟声的肉身。如果能够将钟声的肉身毁了,吐番喇嘛教就立下大功了,到时候再请天竺南佛赐以佛教宝经,南佛就没有话说了。 天情活佛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吐番人,年纪五十以上,脸上五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大”字,却不显粗,还让人觉得他为人正正堂堂。也因为他的长像,天情活佛在吐番可是一个人物,至少在吐番女人中,天情活佛就是一个最好的情人。在他修习的白利寺里,经常有上百个女人等着天情活佛施以阳光雨露。天情活佛接到天宗活佛的指示,不想去四姑娘山也不行,无奈之下带着大批的喇嘛和女人,浩浩荡荡地向四姑娘山进发。他坐的轿子也由女人抬,前面四个,后面四个,八个身强力壮的女人,抬着天情活佛和天情活佛布施雨露的女人,一天也走不了五十里路。而白利寺距离四姑娘山至少有五百里,天情活佛赶到四姑娘山,找到钟声的肉身,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所以钟声现在虽然危险,一时间还没有人可以对付他。 与此同时,诗敏一行十三个人就有些不妙了。自从在扬洲与扶桑东刀较技以后,诗敏一行就向北去,路上非止一日,终于让他们赶到洛阳。 巴音格和唐凤舞都是老洛阳,不怕找不到一个住的地方。公主也时刻想着钟声和巴音格,当诗敏一行进入洛阳,公主就在城门口等着诗敏一行了。 与公主同在的还有付仙,她看见诗敏一行就皱眉头,也不管公主是不是认识诗敏一行人,她就不悦地直问诗敏:“诗敏妹子,你们不是在钱唐落脚了,不来北方了,为什么又来了?我前些时候给你们的信你们已应该收到了,你们不知道东刀已经和北神联起手来了,你们还要向北来,你们是不是自以为你们武功修为足够了,可以与东刀和北神对抗了?” “付仙姐姐,我们北来也是没有办法,就是收到了你的信,我们一样要北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诗敏扫了公主一眼,立即笑着上前和付仙说话。 付仙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说:“我是为你们好,免得你们出了事,又让钟兄弟去救你们。他的事情还多得很,你们也该替他想一想,不要整天天不怕地不怕,搞出事情来了,结果还是要他来救你们。” 唐凤舞上前打断付仙的话,笑着向公主招呼:“公主,你这样降尊御贵来迎接我们,我们姐妹可不敢当。” “我没有迎接你,我迎接巴音格夫人。你不配我迎接。”公主立刻冷笑着说,同时上前拉着巴音格的手。 巴音格轻拍了拍公主的香肩,笑着向诗敏说:“诗敏姐姐,她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后唐公主李妹子。以前我和千里在后唐做官的时候,公主就对我们十分和气,我们也处得很好。” “就是气我不过。”唐凤舞不以为然地笑说。 “气不过你又怎么样,你凭什么跟着金大人?”公主表情十分气愤,看她的样子,她一定从付仙那里知道了钟声的一切,所以对唐凤舞抢去她梦中情人,她再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了。 “好了,妹子,别和公主抬杠了,我们还是进城去吧。公主,多谢你迎接我们!就不知道是不是给我们找到一个住的地方,我们人不少,住客店很不方便?”诗敏向公主深福一礼问。 公主还了诗敏一礼,这才说:“夫人,你们自己有房子,还是那里。金大人走后,我又让人把那一座房子买回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变,也没有动,我还派人经常去打扫,你们现在去住正好。” “这就更要谢谢公主了。” “格格,诗敏姐姐,你想谢谢公主什么东西?她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肯收的人,你要是谢她,必须谢她一个人,否则她不会收。” “你——无耻!”公主一听唐凤舞的话就知道唐凤舞说的什么,再也不敢和诗敏等人呆在一起,娇叱一声,转身就逃走了。 付仙对唐凤舞羞辱公主不以为然,语气平淡地说:“她也是一片好意,你这样说她,就太辜负她的一片心了。好了,我也不管你们这些事。走吧,我们先去住下来再说。对了,唐夫人,有人在城里找你,你可不要太张扬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变色,急忙问:“是些怎么样的人?” “好象是两个老太婆。一个月前。也就是你们刚才离开钱唐的时候,我也才来洛阳。我听说有这么两个老太婆向我泰山派弟子打听你,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但我看她们好象来者不善,所以给你说一声。” “多谢姐姐!我知道她们是谁,我自己会应付她们。”唐凤已经恢复如常,想了想就不以为意地说。 “你知道就好,只要你心里有准备,凭你们的武功,不怕那两个比我修为高一些的老太婆找你。” “正是这样。” “你丫头也别大意了,还是小心一点”无敌神剑接过话去说。 “你老儿真是废话,要不是五圣中的人物,你想一想我们一行还怕谁,谁还有本事来惹我们?” “哼,让你老怪去打天下行不行?”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要吵了,我们还是进城去吧。” 诗敏也觉得这城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再不说什么,立即领头向城里去。因为乌云盖雪走在前面,不用人领路,它是老马识途,直向一年多前钟声和巴音格住过的房子走去。 诗敏一行住下来,公主又让人从宫里取来一应用品,诗敏一行就不差什么,就在自己家里住下来了。谁知还没有让他们住热,东刀和北神就找来了。说是东刀和北神找来,不如说是东刀的使者桥本春子和北神的使者鲜于少坤。 本来桥本春子奉命到诗敏一行这里来卧底,唐凤舞却不想再按照以前制定好的计划交好东刀,觉得自己夫妻已经不怕东刀了,没有必要再让桥本春子来插一脚,何况桥本春子是有目的而来,并不是为情而来。诗敏和巴音格也觉得唐凤舞的处理没有什么不对,她们就让桥本春子走了。无敌神剑四老自然不好说什么话,看三女的武功确实有过人深之处,对付东刀就是现在不行,等不了多少时间,等她们适应了与特级高手交手,她们就有能力应付东刀了。 诗敏三女和无敌神剑四老,以及公主和付仙听说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来访,立即让若雅令婢女将两人带到客厅里面去。九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是东刀和北神派来和使者,至于目的是什么,大概又是以那批宝石为借口,可能又想考较一下诗敏三女的武功。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还没有决定如何应付,无敌神剑已经开口了,并且一句话就说得诗敏三女愣着了。 “你三个丫头想没有想过,凤舞丫头已经不宜动手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能够应付?就是再加上我们四个人,恐怕也对付不了东刀和北神。” “你老儿说又该怎么办?”黄河老人自然知道无敌神剑席门松说得不错,所以他也没有和无敌神剑席门松抬杠,立即问出事情的关键之点。 “老夫这样说,自然已经有主意了,但不好说出口,怕你们三个丫头说你们师父胆小怕事。”无敌神剑席门松语含深意地笑说。 “师父是说交好桥本春子?”唐凤舞一下子就听出了无敌神剑话中之意,有些不甘心地说。 “不然,你丫头真想让东刀和北神联手对付我们?” “我看他们就是不联手,现在恐怕已经联手了。”唐凤舞还是不服气地说。 “这一点很有可能,问题是我们是不是想让他们真正的手。”无敌神剑不以为意地说。 “师父,你是不是想让你徒孙改一个跟你姓席?”唐凤舞很不高兴地直接了当地说。 “丫头,你可不要跟老夫耍横,不然你想怎么样,你现在还能应付东刀和北神吗?”无敌神剑不以为意地笑说。 “就是弟子应付不了,你老也不必急着给你徒弟找媳妇儿嘛!” “混障话!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是不想办法拖延时间,等你把孩子生出来,你的孩子就生不出来了。老夫就是想过寄一个小子,也没有人给老夫生一个,你说老夫是不是该给老夫的徒弟多找一个媳妇儿?” “无量无尊,道友不要说笑了。”石精道人看无敌神剑还和唐凤舞说笑,不由为这老少两人叹服,接着说:“老道友的话也是正理,我们是应该想办法拖一拖时间,等唐夫人生下孩子,一切就可以从容应付了。” “但这个办法并不好想。”诗敏微笑着说。 “姐姐,你当师父真的没有办法,他是想让我们自己说出来,我们好没有话说。” “你这丫头知道就好。巴音格,你也说一说你的看法。”无敌神剑点上巴音格。 巴音格叹了一口气说:“我看我们还是向蜀中去,找到千里就好了。” “蜀中这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付仙接过话去说。 “一定出了什么事。峨眉派和青城派对你们本来就不怎么样,没有消息给我们也没有什么奇怪。”席门松不以为然地说。 “但衡山派也没有消息了,还听说衡山派好象出事了。”付仙再次说。 “女娃儿,这些事你怎么没有给我们早一些说?”黄河老人十分不满地直问付仙。 “又不关你们的事,我当然不用给你们说了。”付仙说得理直气壮。 “是不关我们的事,姐姐没有给我们说也不算什么。”诗敏不想让付仙再和黄河老人抬杠,接过话去:“钟郎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们就不要管他了。巴音格妹子的意思我们也好好考虑一下,等这一阵过了,我们就去蜀中。至于东刀和北神,我看先听一听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说些什么,再作打算。” 众人听诗敏这样说,也只能这样了。他们立即去客厅里见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双方见过礼,巴音格就一脸冷笑地注视鲜于少坤,使鲜于少坤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真怕巴音格突起发难,立刻让他难堪。鲜于少坤本来没有把巴音格看在眼里,但自从听说金千里就是钟声以后,又听说巴音格与另外两个女人已有能力对付东刀了,鲜于少坤就不敢再轻视巴音格,再想到金千里在漠北力战他师父,将他师父打败,他对巴音格就更加不敢轻视了。 桥本春子见鲜于少坤看见巴音格就露出几分胆怯,心里还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明白,立即上前一步拱手说:“本人奉家师和武林五圣之北神命令,今日前来传话诗敏夫人、巴音格夫人和唐夫人,半个月后,家师和北神老前辈将位临龙门东山山头,届时希望三位夫人准时应约。” “慢一点。”唐凤舞立即抢着说:“你在代东刀和北神传话,我们在听你传话,但是我们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应约?我们可不是无名之辈,东刀和北神更是武林五圣之二,无原无故地去龙门东山喝西北风,我们可不是疯了。” “这一点两位老前辈没有交待,但我想夫人应该知道作为你们一级的高人,相约总非无因。”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还有你们四位老前辈,你们可听出桥本春子妹子给我们说清楚了约会的原因了吗?” “我们不知道。女娃儿,那两位武林圣人真的没有交待吗?”黄河老人也笑着问。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要这样说,两位圣人既然约我们,自有约我们的原因,这一点我们就不要为难女施主了。” “正是这样,小女子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妹子,我们不是为难你,你也不必把事情揽在你身上。我看这样吧,你们还是先回去,问清楚两位圣人为什么约我们,再来不迟。为了让你们回去有一个交待,我也给妹子一句话:两位圣人要是想和我们赌什么,就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说出一个方案来。至于我们那一批宝石,妹子请告诉两位圣人,那是我们的东西,不是赌注,若要赌,也是我们的赌注。要是两圣人没有相应的赌资,就不要说让我们拿出那些宝石的话。当然,作为武林五圣人之二,他们也可以来抢我们的东西,但不要再跟我们说什么赌的话。抢就是抢,赌就是赌,两者之间好象没有一点共同的地方,这一点我们明白,相信两位圣人也明白。他们就算不是中华人氏,也该知道赌与抢在中华文字里分得十分清楚,不要再混为一谈。” “诗敏姐姐,你虽然不是中土人,嫁来中土这些年,对中土的文字学习真是进步神速,小妹真是佩服不也。” “哈哈,你两个女娃儿真是爱说笑,要是让你们这样一说,人家武林两大圣人可不就没有混的了。这可不行,你们两个女娃儿把这事分得太清楚了。”黄河老人立刻笑着说。 “你老怪别混搅了。”无敌神剑笑叱一句,又向桥本春子说:“桥本姑娘,你就这样回去传话吧,我们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 “如此小女子就这样回去传话了。” 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两人走了,付仙不以为然地说:“他们两个人打发了,东刀和北神可不是容易打发的。” 唐凤舞立即笑着说:“打发了他们两个人,也就打发了东刀和北神。东刀和北神想来找我们,要是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以他们的身份就应该想一想面对我们时怎么说,如果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相信他们是不会再来了。” 唐凤舞的话说早了。当天,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又回来了,带给诗敏三女一个十分明确的消息:“钟声在蜀中四姑娘山摔下悬崖死了,诗敏三女如果想自立门户就必须接受东刀和北神的挑战,否则就要归附东刀和北神。” 诗敏三女听了这个消息就笑起来,笑了好一阵都没有止住笑声,最后还是桥本春子看不过去,讥笑一声,打断了诗敏三女的笑声。 “春子姑娘,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该笑?”诗敏与桥本春子熟一些,这一段时间与桥本春子交往,一般情况下都是诗敏与桥本春子答话。 桥本春子脸上表情十分不屑,语气平淡地说:“夫人与钟大侠是结发夫妻,别人对钟大侠的生死不当一回事还说得过去,夫人听到钟大侠出事的消息也是这样的表情,这就让我一个外人不明白了,更要怀疑夫人是不是为了钟大侠,或者是为了钟大侠的武学,这才与钟大侠结为夫妻的。春子是一个外人,但有幸与夫人和钟大侠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在春子的眼里,夫人和钟大侠一向感情深厚,如胶似膝,看得春子也不由在心里为夫人和钟大侠高兴,但现在看来,夫人的表现就让春子失望了。” “格格,春子姑娘,你不用给我们说得这样好听,你心里想什么我们都清楚,你在扶桑如何对待我们声郎,诗敏姐姐已经给我们说过了。你要是帮助我们,我们姐妹还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们姐妹也不是一个人,就是多你一个也不会多呢。” “你——”桥本春子听唐凤舞这样说,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粉脸则红得只想找一条地缝钻下去,但她总不是一个深闺弱女,一阵羞恼过后,扫了身边的鲜于少坤一眼,就大声说:“夫人也没有说错,我确实看重钟大侠,我也没有看错,要是当初没有诗敏夫人在钟大侠身边,我桥本春子一定不让他回中土来。也正因为这样,今天看见夫人这样对待钟大侠,我就更为钟大侠不值了。钟大侠一世英雄,结果如此,已经让我桥本春子一个外人痛心了,没有想到夫人等对钟大侠的死这样高兴,春子对钟大侠这一生就更觉得不值了。” “春子姑娘,你恐怕是误会我们了。”巴音格接过话去,笑了笑说:“我们这样笑是因为知道千里不会有事,因为象这样的事,千里他经历得太多了。” “但这个消息是圣剑门传出来的。”桥本春子看诗敏和唐凤舞也是巴音格一样的意思,她就知道巴音格的话没有说错,却不相信圣剑门传出的消息真的有错,立即抬出圣剑门回答巴音格。 “圣剑门又怎么样,在你们眼里圣剑门是一个了不起的门派,在我们眼里,圣剑门就是圣剑门,没有什么了不起。去年声郎去圣剑门赴约,圣剑门不敢面对他,以火药对付他,将他炸得飞上天,他还不是一样毫发无损。你们也不想一想,以声郎这一点年纪就有这么高的修为,你们还真的以为他是好惹的,他是好害的。” 桥本春子听了唐凤听的话,一时间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唐凤舞好,想了想,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她就无可奈何地说:“夫人既然这样说,夫人是不想归附我们了?” “春子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告诉尊师,请他不要再与我们作无畏的争斗,我们之间没有仇也没有恨,没有必要争斗下去,以免一个不小心搞出事来,对我们双方都不是好事。到时候,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恐怕就不是一两次约斗可以解决问题的了。” “但北神除外。”巴音格盯着鲜于少坤说。 “巴音格夫人,对以前的事,本少宫主只能给你说一声对不起!那一切真不是本少宫主有意为之的事。”鲜于少坤有些胆怯地说。 “我要那些害过我妹妹珠尔沁的软蛋的命。”巴音格牙齿咬得“咔叭”响,说出来的话就让在座的人知道她的仇恨有多深。 “夫人,我们之间还没有太大的仇恨。”桥本春子立即劝解说。 “春子姑娘,我们之间是没有仇恨,但是我和我丈夫与神宫之间已经有解不开的仇了,因为站在你身边的狗东西就是害死我妹子珠尔沁的凶手。他可能没有给你说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免得你以后一个不小心受了害,我这个做姐姐的就罪过大了。我告诉你,珠尔沁是我妹妹,我丈夫钟声的女人。她给神宫软蛋抓去了,那些软蛋强奸她,一个软蛋不够,还十个二十个软蛋地上。我珠尔沁妹妹没有怕,因为她相信她丈夫一定会去救她。当我丈夫找到她时,那些软蛋正在强暴她,弄得她污秽不堪,见不得人了,又十分不幸地让她的丈夫亲眼看见了,所以她就无脸做人了,更没有脸再做她丈夫的女人了。珠尔沁妹妹就这样自己撞死在一块石头上了。她不想让她污秽的身子沾污了她的丈夫,让她的丈夫为她蒙羞。” 桥本春子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自主地离开鲜于少坤,扭头注视鲜于少坤,真不相信这一段时间在她面前不断献殷勤的年青人会是这样的人。鲜于少坤看见桥本春子的表情,他就不由急了,立即大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参与那件事。那件事与我没有关系。” “就算与你没有关系,就算你没有做这件事,你却做了别的同样的事。你敢说没有做过,你敢说你没有强奸过女人,你说,你敢说吗?”唐凤舞心中一动,立刻追问鲜于少坤。 鲜于少坤自然不敢说没有,在漠外草原上,男女之间本来就十分随便,处在他的地位,别说强奸一两个女人,就是干上一二十件强奸杀人的事,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罪。 “这不就是了。你说你没有强奸过珠尔沁,我看你就是第一个,第一个头子,还敢在春子姑娘面前假装好人。”唐凤舞微笑着说。 “多谢夫人!夫人等的话春子已经明白了,这就回去给师父他老人家说,但师父如何决定,春子不敢肯定。” “春子姑娘,我们都了解,你只要把我们的话告诉尊师就行了。”诗敏微笑着说。 桥本春子再不说什么,也不招呼鲜于少坤,自己拱手一礼走了。 “格格,巴音格姐姐,你这一手真是绝透了,我相信东刀和北神就是不分手,春子也一定对北神有些看法了。” “我——我没有说什么呀!”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想了想才这样说。 “妹子,正因为你没有有意地说北神的坏话,你说的话才更加让人相信。春子姑娘听了你说的话,我保证她会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再和北神师徒在一起了。”诗敏也笑着说。 “嗯,这话有理。巴音格,要是东刀和北神真的分开了,你就是第一功,同时也让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师父,我看你也想得太好了,说不一定东刀和北神联合得更紧密。”唐凤舞又和无敌神剑唱反调。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这要北神自己愿意做东刀的手下,否则老夫的话就没有错。你们说,北神有可能做东刀的手下吗?” 黄河老人立即摇头说:“不可能。北神何许人物,怎么会做东刀的手下。” 石精道人也摇头说:“北神要是真的做东刀的手下,也不是现在的事,必须是我们真正击败他以后。想一想,当三位女施主也能够击败北神时,北神就没有威风了,他那时候与东刀结合在一起,才是可以理解的事。” “老牛鼻子分析得有理。凤舞,你认为呢?” “师父都说是了,弟子自然没有话说了。” “哈哈,你这丫头,向来与老夫抬杠,怎么这下子没有话说了。” “不是弟子没有话说了,是师父你们已经把话说完了。不过,弟子还是要浇一浇师父和石精老前辈的冷水,要是东刀的目的是我们的宝石,东刀又肯让步,我看情况对我们就不是十分有利。” “这话有理。”无敌神剑立即加以肯定,接着问:“你丫头既然想到了,你又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呢?” 唐凤舞扫了在座的人一眼说:“巴音格姐姐已经下了药引子,我们再好好利用一下春子姑娘,相信东刀和北神一时之间想要真诚合作也不可能,我们还是有机会,当然这要临时想办法,现在师父要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说不出来。” “嘿嘿,果然是你这个叛门之徒!” 第三十五章 两圣约会 唐舞凤正在客厅里说话,外面就有人接过她的话去,还没有容她反映过来,厅外的人已经冲进门来,速度之快,武林中就是轻功一流的昆仑派高手,相信也没有这两个人来得快,顿时把厅里的人吓了一跳,更看出来人功力不弱,绝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虽是这样,现在在这厅里的人都是当今武林的高手,不说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三个已经打开玄关的女人,只无敌神剑、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就不是武林中一般高手可以对付的,他们也早已名扬武林,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他们虽然看出来人的功力不弱,他们也没有把来人看进眼里,没有人动一动,没有人想到向这两个不速之客动手。 两个不速之客是两个老太婆,一个长得又高又瘦,脸也是马脸,老得几乎不动就向地上掉渣,背还象虾米,已快变成一张弓了,使一根乌木手杖,即是拐杖又是她的兵器;另一个老太婆是一个矮小老太婆,脸上表情十分冷漠,目光也冷得让人一看就象置身万载玄冰,她空着一双手,只在背上背了一把长剑,说明她是一个使剑的高手。这两个老太婆进来时的速度就说明她们修为高绝,江湖经验也应该不弱,因此她们一看清楚厅里的人,她们就体会出她们来得不是地方,至少没有好好查一查这厅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就猛然闯进来,已是犯了兵家大忌,一个不好她们就别想从这厅里出去了。不过,她们一生都没有把武林中人看在眼里,心里一惊之后,她们就镇定下来,不理别人,直接找上唐凤舞。 “嘿嘿,贱婢,你就是找到这些浪得虚名的东西给你撑腰,你也逃不过本教十大刑的处罚。贱婢,你现在怎么说,是跟老婆子走,还是让这些浪得虚名的人物替你出头?”说话的就是长得又高又瘦的老太婆。 “林长老,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伤及我的客人,更不要说我师父四位老前辈了。你们想抓我回去不难,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我立刻就跟你们回去,你们要是没有这个本事,那就什么话都不要说,趁早给我走路,我看在同在一起生活十多年的份上,还可以放过你们,不为难你们。”唐凤舞一惊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扫了客厅里众人一眼,这就老太婆的话。 “呷呷,贱婢,你胆子不小,竟然胆敢向老婆子两姐妹挑战,是不是靠上了这四个浪得虚名的老东西,你就长了胆子了?” “哈哈,老乞婆,你他妈的连续扯上我们四个几次了,我们四个都没有人理你,你他妈的还要提我们四个,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是不是真想让我们插一脚?不过,你他妈的也太看得起你们了,想让我们四个老家伙招待你们,你们他妈的还没有这样的脸面。老夫给你他妈的个老乞婆说清楚,你们他妈的两个老乞婆想让我们四个招待你们,你们还不配。你他妈的两个老乞婆给老夫听清楚,你们和凤舞娃儿的事与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们两个老乞婆想抓凤舞娃儿回去是你们的事,我们绝对没有一个人出手为凤舞娃儿出头,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你们只要有本事,她就是你们手里的俘虏了。你们要是没有本事,只会他妈的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夫可不爱听,再扯上我们,老夫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这可是老夫给你们十分的、非常严肃的说清楚,你们可不要给老夫再忘了,再扯上老夫四个和这里的其他人。” “哼,姓席的老不死,你也算是一派之长,说话算话?” “老夫的话已经说清楚了,老夫不想再重复了。对了,你对老夫好象十分清楚,老夫对你们却不甚了了,这可不公平,不过这事等一会儿再说,只要你们过得了凤舞娃儿这一关,老夫再找你们不迟。” “哼,贱婢,你交的好朋友,还有胆子背叛师门!” “林长老,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们是不是想抓我回去,怎么抓,是不是就这样让我束手听你们的话,乖乖跟你们走路?” “怎么,你这贱婢还想反抗,这些浪得虚名的东西可没有一个人帮助你了?”林长老对唐凤也有些难测深浅了,武林中的传说她也听到了一些,现在在场的武林名人又大方地不为唐凤舞出头,她就确定唐凤舞这几年恐怕真的有些长进了。 “林长老,你以前在我眼里真象是一尊神,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不明事理,不会看风色的老东西。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要抓我回去,你们就得动手,否则你们就走路,等回去找一个能够对付我的人来,再说抓我回去的话。” “贱婢,看来你真的有些长进了。” “林长老,我看你真的老了,废话太多了,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这样说,我就越法看不起你了。” 唐凤舞这话说出口,两个老太婆就不好再说废话了,要是再说上一两句,在座的人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们了。不过,两个老太婆也是两个狠角色,看唐凤舞好象真的不再怕她们了,她们又听到一些唐凤舞的事,就真的不敢再以常理视唐凤舞了。因此,两上老太婆想视一眼,好象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门外走,厅里的人看见了还真的以为她们知难而退了,正在有些不以为然时,两个老太婆就几乎同时旋身向唐凤舞发掌,现时暴吼:“贱婢,你死吧!” 唐凤舞对她们好象十分了解,看她们向门外去了,她也没有大意,当即冷笑一声说:“两位长老,你们还是这一套,也太让我失望了!滚出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厅里还真的没有了两个老太婆,不过唐凤舞好象也没有讨到好去,站在那里,双手抚在小腹上,一脸的痛苦。 “妹子,你怎么了,两个老太婆真的伤了你?”巴音格一把扶着唐凤舞,大为惊慌地问。 “没、没有,我动、动了胎气。”唐凤舞十分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她就倒在巴音格的怀里了。 “金诗、金敏,你们快去药店里抓一付安胎药回来,要快。”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刻吩咐金诗、金敏去抓药,因为两女在洛阳城住的时间长,她们去抓药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事。 金诗、金敏听了诗敏的吩咐,答应一声就跑出去了。厅里,诗敏立刻帮助巴音格把唐凤舞抬进卧房去,其余几个女人也各自找事,都希望唐凤舞不要出事,她怀的可是钟声的骨肉,要是就这一点小事把孩子损坏了,就太让他们在钟声面前丢脸了。 “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可有些什么好主意,贫尼看这样不行?”白衣老尼等巴音格等人把唐凤舞抬进寝室去了,她就找上无敌神剑席门松。 “老秃尼,你这话还真的问倒老夫了,老夫一生无妻无子,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怎么会知道处理这样的事。对了,黄河老儿,你他妈的可不象老夫,你可是有过女人的男人?” “废话,老夫就是有过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和那个女人结婚,总算起来还不到一年,也没有一个儿女,老夫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无量天尊,三位道友不要自乱了心智,唐夫人应该没有事,贫道虽然一生置身道门,也听说过这样的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刚才那两个女道友的修为远远不及唐夫人,她可能是高看了那两位道友,自己用力过度,这才动了胎气。” “牛鼻子,话由你说,要是唐女娃儿真的出了事,不说我们负有保护之责,只说我们四个老家伙跟着她们,她们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四个老家伙这四张老脸就没有地方放了。” “黄河道友放心,贫道保证唐夫人没有事。不过,白衣道友去给巴音格和诗敏两位夫人说一声,要是唐夫人实在痛得厉害,可以以功力帮助唐夫人,但也只是稳胎,不能治疗,要是唐夫人还支持得着,就不要这样做了,还是以药物治疗好一些,这样才免得伤到唐夫人腹中胎儿。” “阿弥陀佛,道友应该早说的。”白衣老尼责备石精道人一句,立刻跑着冲进唐凤舞住的屋子去了。 这里黄河老人和无敌神剑难免怪石精道人,石精道人也不好多说。幸好唐凤舞没有事,金诗、金敏捡回来一付安胎药,以最快的速度给唐凤舞吃了,唐凤舞就没有事了,她再自己运功调息,胎气就象没有动过一样了。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自然要问一问唐凤舞那两个老太婆是谁,是哪一个门派的长老,即使看起来那两个老太婆是唐凤舞师门的长老,众人也想问,不怕唐凤舞生气了。唐凤舞也知道这一次不给众人说一个清楚是不行了,不然众人就要在心里存下一点东西,这对她虽然没有什么不好,总是对她与众人在一起有些不好。要是面对钟声,她还可以不说,事实上也用不着说,她知道丈夫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现在面对无敌神剑等人,她就不能不能说了。 唐凤舞等自己的身体好了,觉得腹中孩子没有事了,这才出来与大家相见,先谢过石精道人,再问了问北神和东刀有没有再派人来,这才扫了众人一眼微笑说:“你们不用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又不是怪物,也没有一下子长得丑了,不值得你们这样看我。” “妹子,你就别说笑了,还不给我们说清楚那两个老太婆是谁,你又是什么出生,我都看出那两个老太婆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她们所在的门派可不是弱者,你要是再不说清楚,我们以后碰上就不好对付了。”巴音格首先不满唐凤舞说笑,直接给唐凤舞说出众人想知道的事。 “妹子,你还真的应该给我们说一说了,我们虽然不怕她们,也要注意一下,别真的让她们搞了诡,我们一时没有注意出了事,对我们就太化不来了。”诗敏盯着唐凤舞,话虽然说得委婉,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好,好,我就知道你们不象声郎,这一点小事你们也要问清楚。”唐凤舞笑叱一句,没有让众人发言,她已接着说:“她们是玄阴教的长老。” “玄阴教,你是说百年前祸乱过武林的玄阴教?”无敌神剑立刻有些不信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们是玄阴教的长老,至于玄阴教百年前做过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那时候除了师父你们四位前辈高人,我们在座的还不知道在哪里找投生的机会呢。” “妹子,你别说笑了,听师父说清楚。” 无敌神剑听巴音格这样说,与石精道人等三老相视一眼,这才说:“巴音格这样说,老夫就要给你们说一说了,特别是凤舞你,更要好好想一想,看你以前学的武功有没有对你们夫妻生活不利的东西,要是有,为师就建议你不要练了,从现在起你就学声儿的武学,已经够你这一生学的了。” “师父,弟子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别说弟子早就把在玄阴教学的那一点武学丢到一边去了,就是现在还在练,我也不敢向声郎使,他对这一方面的学识可比玄阴教高明几百倍,我在他面前使,那就真是关公面前使大刀了。” “凤舞,你可不要胡说,声儿怎么会那种邪门武学。”无敌神剑立刻不高兴地斥责唐凤舞,表情一点也不客气。 “师父,你老误会了。”唐凤舞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立刻笑着说:“声郎对这一方面的学识弟子说不是玄阴教可比的,是说声郎要做那样的事,根本就不需要男女在一起,他想那样做,他伸一伸手就行了,你老说这是不是比玄阴教在这一方面的武学高明?” “真是象你说的一样?”无敌神剑有些不信地将目光在巴音格和诗敏脸上扫来扫去,看两女没有异议,他就直问唐凤舞。 “师父不相信,弟子也跟你说不清楚,这要等师父你再见到声郎时再向他问清楚了。” “好吧,就算你三个丫头没有欺骗我们。”无敌神剑想了想,接着说:“这玄阴教在百年前祸乱武林,靠的就是美色,目的就是向武林人物求功力。当时,武林中还比较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事情也是一些门派之争,有时是一些个人恩怨,所以当玄阴教出现,利用一些门派之争和个人恩怨行事,武林中一时也没有人发现她们。后来玄阴教自以为坐大,又控制了一些门派,这才想一统武林,露出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武林中的有识之士当然不肯就犯,想联合起来反抗,这才发现武林各大门派都有投向玄阴教的弟子,一时间敌友难分,伤了许多性命,这才渐渐搞清楚敌我,真正与玄阴教对面。就是这样,玄阴教还是利用美色向武林攻击,击倒了不少武林成名人物,那时候谁要是说起与玄阴教有一点关系,别人就再不敢接近,生迫他就是玄阴教的卧底——” “师父,你老就别卖关子了,最后武林各派又是怎么把玄阴教赶到西域去的,快说一个明白嘛?”唐凤舞不想听无敌神剑说废话,立即笑着问。 “玄阴教在西域?”无敌神剑不说玄阴教是怎么给赶到西域的,反而问唐凤舞玄阴教在哪里。 “不知道,弟子想知道玄阴教是怎么失败的。” “哈哈,席老儿,老夫看你们师徒这一下对上了,你们就都不说,我们就都不听了。” “你老怪少他妈的说怪话,老夫不过心急问一问。好吧,你们既然想知道玄阴教是怎么给赶去西域了,老夫就说给你们听,你丫头也别给老夫耍赖,老夫给你们说了,你也得给老夫说一个清楚。” “师父,你老就快说吧,凤舞妹子等一会儿自然要把现在玄阴教的事给我们说一个清楚。”诗敏也急起来了,笑着催促无敌神剑。 “好吧,老夫真是混不过你们!玄阴教不只是美色厉害,他们的武功修为也不在中原武林各派之下,中原武林各派想收拾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双方打了近一年,玄阴教还没有一点失败的意思,要是再打下去,中原武林不断有人给玄阴教挖去,中原武林别说最后取胜,不给玄阴教真正的一统武林,就算不错了。对于这一点,中原武林各派已有切肤之痛,知道再不想办法对付玄阴教的女色,中原武林别说战胜玄阴教,玄阴教就不和中原武林大战,就这样以女色攻击中原武林各派,中原武林最后也要给玄阴教全都瓦解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中原武林自古以来养成的卧虎藏龙习惯就起作用了,有人向中原武林献上一计:让中原武林高手出去办事都服用一种慢性毒药,只要玄阴教的美女敢沾他们,玄阴教就讨不了好去,那个最后得到中原武林高手内功的人,在打斗中一定要受到中原武林放出的毒所制,失去再战之力。如此一来,玄阴教没有了女色为助,中原武林又有潜修高手不断加入,玄阴教就在五年后给中原武林灭了。但是,听凤舞说起来,玄阴教并没有给灭了,当时一定还有人留下来,躲到西域去了。对了,凤舞,你在玄阴教的时候听说过谁留下来了,说来为师听一听,说不一定老夫还知道那个留下来的玄阴教余檗?” “弟子可不知道,只知道玄阴教以前的祖师是一个老太婆,传有三个弟子,大弟子是一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弟子和三弟了是女人,就是现在的玄阴教教主和副教主。我是教主的弟子,同门有二十多个姐妹,出师后都分散到中原来了,大都置身于秦楼楚馆,做那吸收中原武林中人内功的事。不过,弟子认识的同门师姐妹可不多,就是同在洛阳的那个淫妇,弟子已经把她给杀了。” “这样说老夫就猜不出是谁了。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十分重要,要是没有圣剑门的事,我们还该好好找一好那些玄阴教弟子,免得她们准备好了,再向中原武林动手。不过,现在有声儿,玄阴教想有所作为,老夫看难了,玄阴教不动还罢了,只要玄阴教敢动中原武林,老夫保证玄阴教会落得一个再次派毁人亡的结局。” “哈哈,你老儿还说他妈个屁,有那娃儿在武林一天,再加上这三个女娃儿,玄阴教的玄魔小丑不动中原武林还罢了,要是玄阴教敢向中原武林下手,我看正象你老儿说的,他不再落一个派毁人亡才怪。” “你老怪还不是屁话一大堆,老夫已经说了,你老怪还把老夫的话再说一遍,就算老夫说的不是屁话,你老怪再说一遍,那就是屁话了,屁话是从啥子地方放出来的,当然是从——妈的,老夫差一点让你老怪气得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了。这里她们三个还罢了,若雅六个女娃儿、付仙和这个公主可是姑娘,老夫差一点说出为老不尊的话来了。这都是你他妈的黄河老怪惹出来的,老夫和你没有一个完。” “哈哈,老夫怕你,你自己为老不尊,还想怪老夫,你要不服气就放马过来,看老夫是不是能够接着你。” 两老正在说笑,公主手下两女就进来报告,说是北神和东刀使者拜访。唐凤舞听说,与诗敏和巴音格相视一眼,这才向无敌神剑四个老人说:“师父,你们看我们怎么应付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这个老夫不管,你也别想再糊弄老夫,你自己有主意就照你的主意做,没有主意就和诗敏、巴音格商量一下,自己解决。” “师父,我们请你们帮助我们,可没有请你们跟着我们看笑话。”唐凤舞笑叱。 “老夫这一次就只看你们怎么处置这件事,不管你们的事。” 唐凤舞不过是问一问无敌神剑,听无敌神这样说,她就不和无敌神剑说笑话了,静等北神和东刀的弟子进来,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这一次东刀的弟子桥本春子没有来,来了一个身材壮实的扶桑中年男人,北神的使者还是鲜于少坤。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桥本春子没有来,不由相视一眼,都在心里问一个“为什么”,所以没有理会鲜于少坤,盯着他,静等他说一些什么。鲜于少坤还是有些怕巴音格,虽然他知道巴音格就是要对付他,现在也不会出手,他还是有些心里没有底,看见厅里的人,鲜于少坤就不想走上前来,落在那个扶桑中年人身后一些,但是这个扶桑中年人可能不会说中土话,必须鲜于少坤把他们的来意说清楚,鲜于少坤就站在门口无言地拱手行礼。那个扶桑中年人则向坐在上首的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打量,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是绝对不相信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曾经打败过东刀,一个眉头就不断地皱一皱,真想直接问一问诗敏三个年青漂亮的女人。 “哼,鲜于少宫主,这个东西是什么人,一点没有规矩?”诗敏大为不高兴,直接点上鲜少于少坤。 “这位是东刀的朋友,扶桑柳生流的掌门人大岛一郎。大岛一郎只是不相信三位夫人有能力击败东刀,此次才自告奋勇来做东刀的使者。” “好吧,既然这个东西是使者,你就告诉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要惹得我们姐妹不拿他做使者。你说吧,你们还想怎么样,可是想出了一个正当的出手理由?” “夫人既然问起来,鲜于少坤就直说了。家师和东刀阁下已经去了少林寺,想与少林寺一较武学。少林寺在中土是武学圣地,家师和东刀阁下外邦,找少林寺比试一下武学当是应该的事。家师和东刀阁下本来认为这事不用向夫人等说,但是当今中原武林,大概要数钟大侠为最了,钟大侠现在不在,有夫人等在中原,我们两方面与中原武林圣地少林寺比武,也应该先给夫人等说一声,免得引起夫人等的误会。” 诗敏听了这话,她就没有主意了,不由自主地转向唐凤舞,脸上表情大是无奈,更有些不耐烦,深为北神和东刀如此作为苦恼不也。 唐凤舞看见诗敏的表情,自然知道诗敏想什么,她却不象诗敏一样想,现在虽然还是圣剑门一统天下,少林寺可与圣剑门没有多大的关系,要是北神和东刀真正找上少林寺,自己一方要是不出手,圣剑门未必出手,其结果就让人难以想象了。唐凤舞想到这件事,她就不由为北神和东刀选上少林寺叫绝,这样一来北神和东刀即达到了逼自己一行出手的目的,又可以看一看圣剑门对中原武林各个门派的控制,摸清楚中原武林各方面的关系,以利他们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唐凤舞想是这样想,她却不是诗敏没有好好想一想,也没有想到想办法处理这事,只是觉得不耐烦,就想把这事让给唐凤舞处理。诗敏这样想,自然与她不是出生中土的人,虽然嫁给了中土人做女人,她还有些没有适应角色,还把自己当成一个高棉人,更没有想到自己是中土武林各派为之希望的人——钟声的妻子,中土武林的事就是钟声的事,钟声的事就她诗敏的事。唐凤舞就没有诗敏和巴音格一样的错觉,她出生中土,嫁给钟声,中土各派有事了,她就十分自然地认为这是她的事,没有什么推卸的想法。 “格格,鲜于少宫主,我听你这样说我就想大笑一场。怎么了,北神和东刀是不是觉得在中土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切是不是太顺了,想找一点事情做了?你们什么办法没有想起来,竟然想去动少林寺。好呀,我正想看一看圣剑门一统武林是怎么一个统法的,要是少林寺给你们两方面攻击,我相信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一定有话向中原武林各派说一说,我也正想听一听他是怎么一个说法,比如说中原武林明是臣服于他,暗地里做着反对他圣剑门的事,现在少林寺有事了,他就不管了,要好好看一看少林寺的笑话什么的。要是圣剑门掌门人真的这样说了,我保证这话要成为武林第一大笑话,圣剑门一统武林的局面立刻改变,这对我们就太好了!多谢你们北、东两大武林圣人帮忙!我们就是这句话,你们要是想找少林寺比武,先去圣剑门把少林寺长老放出来,再找他们比武,当然你们北神和东刀也可以找少林寺的三流高手过一过手,不然你们北神和东刀要是面对少林寺长老,一个不小心败了,也不好意思向外面说,现在虽然是对付少林寺的三流高手,你们胜了,也好说一说口嘛。再怎么说,漠外北神和扶桑东刀联手对付少林寺三流高手,总是以胜利收场,总比对付少林寺一流高手失败了好一些。鲜于少宫主,本夫人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反对你们去对付少林寺,这就给圣剑门说一声,看他们又怎么解决吧。好了,你的话已经传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对了,下一次你们要是还有什么话说,最好不要再派这个东西一样的人来,我们可是一些规矩女人,对这种我巴音格姐姐常说的软蛋臭男人,我们可不想多看。” “夫人就让在下把夫人的话学说一遍吗?”鲜于少坤真还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有些傻乎乎地问。 “噗哧,好了你就这样回去说吧。”付仙听了鲜于少坤的话就不由笑起来,十分不耐烦地笑叱。 鲜于少坤看付仙笑话,他已听出一些意思来了,再不敢多问一句,立刻拱手行礼走了。大岛一郎没有走,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鲜于少坤听了大岛一郎的话,又返身拉着大岛一郎,这才拉拉扯扯地出门去。 “哈哈,唐女娃儿,你的话真是说得太让老夫解气了,要是圣剑门的东西真的不理少林寺这件事,我看徐幻那小子还拿什么一统武林。” “老前辈虽然这样说,我可还有些不放心。”唐凤舞这样说一句,转向付仙:“付仙姐姐,这事就要你出面了,一是传一个消息给少林寺,让他们早早的给圣剑门传一个消息去,但不要说请圣剑门相助,只说请圣剑门放回少林寺长老;二是你们七派别的门派也向圣剑门传一个消息,好好将一将圣剑门,看圣剑门门主还管不管北神和东刀,这样还可以测一测圣剑门那个长老圣剑是不是躲在中原,北神和东刀到中土来捣乱了,他还不出来管一管,我就不相信他这个中土武林圣人还忍得着。” “这件事我还做得到,这就去传信。”付仙答应一句立刻出去了。 “话是这样说,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无敌神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师父想让我们怎么管?”唐凤舞有些生气地问。 “事情确实不好办,但要是圣剑门不管少林寺,我们又不管这件事,少林寺就有事了,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不管北神和东刀也不是一回事。” “师父说得对极了。弟子就不说了,就算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不怕北神和东刀,去对付他们,我们也对付不了这两个人,圣剑门那一方面又怎么样,你敢说圣剑门不来找我们吗?我们三姐妹的修为是不错,我们可还没有自大到敢于去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的份上,这一点师父怕就没有想到了。” “唐女娃儿,你这话是说圣剑门长老会找你们?” “老前辈,你们四位不是认为我们三姐妹的修为不错吗,圣剑门长老圣剑要是不来找我们,他就不是圣剑门长老,而是少林寺长老了,或者别的二三流门派长老,他就是想来找我们三姐妹,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天量天尊!” “阿弥陀佛!” “凤舞,不要瞎说了。不过,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是这样我们就要小心一点,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先躲一躲。” “师父又说空话了。我们去什么地方躲,是躲到漠北去还是躲到扶桑去,或者干脆躲到西域去?我看天下虽大,可没有一个我们可以躲的地方,只要圣剑门长老圣剑想找我们,我们就没有一个躲藏的地方。好在声郎大概真的出了一点事,希望圣剑门长老一时之间还没有把我们三姐妹看在眼里,没有想起来找我们,特别是北神和东刀在中土这样一闹,更让圣剑门没有时间找我们。但是事情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要是北神和东刀搞得凶了,让北神、东刀与圣剑门长老圣剑见了面,说起我们三姐妹,圣剑怕就真的要找我们了。所以,我们现在先不要动,注意一下北神和东刀与圣剑门是不是见面了,要是他们见面了,我们就要准备马上向蜀中靠拢了。在此以前,我相信圣剑门长老圣剑虽然也想找我们,却没有多大的动力,要是不是直接碰上我们,他恐怕不会有兴趣为我们三姐妹专门跑一趟来找我们。” 众人听唐凤舞这样一分析,真还没有人提得出相反的意见,无敌神剑更是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凤舞,为师没有想到你这个女娃儿心智如此突出!你既然什么都想到了,我们就没有话说了。我们就先不动,就在这里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向蜀中去。” “师父,你这样说也对,不过这一段时间你们也别闲着了。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妹修为虽然高明,与人动手的经验就差了,特别是与高手动手的经验,更是少得可怜,你想她们以后在没有声郎在的情况能够独立应付象北神、东刀,甚至圣剑门长老一样的高手,你们四位老前辈就要吃点苦头了。最主要一点就是与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动手时不要留情,不要怕伤到她们,一定要让她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们一身所学发挥出来。” “这个——”无敌神剑就不好答应了,他可以说没有问题,另外三个虽然交情深厚,总不是象他一样与钟声有师徒之宜,此行不过是帮助三女,现在要他们做这件事,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师父,弟子的要求是过分了一些,但是你们四位老前辈以前没有碰上过我们三姐妹这样的人,现在与我们三姐妹真正过招,对你们也不无好处。再是弟子发现你们四位老前辈这些时间修为好象都有所进步,你们好象对有些武学秘诀有所理解,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做你们的对手,弟子相信这对你们更有好处。” “对诗敏和巴音格的好处更大,你女娃儿怎么不说?”无敌神剑看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脸上已是大动,他就不由给唐凤舞揭开,免得以后三个老朋友心里不高兴。 “哈哈,席老儿,你他妈也把我们看得太小气了!没有话说,唐女娃儿的话虽然是为了诗敏、巴音格两个女娃好,我们与她们交手,还不是一样好处多多,这是两方面的事,我黄河老怪没有话说,同意了。” “无量天尊,贫道认为这是唐夫人给贫道的机会。” “阿弥陀佛,贫尼正有些问题没有参透,能与两位女施互参,正是贫尼之福。”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老夫就不说什么了。诗敏、巴音格,你们没有话说吗?”无敌神剑想让两人给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说上两句,点上两人的名字。 “师父,凤舞妹子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两姐妹就没有话说了。你老要说我们两姐妹谢谢你们,我们现在给你们说也是空话,那就不如以后再说,总之师父相信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行了。” “这话好,你这样说了,为师就代他们三个答应陪你们两个练一练。” “席老儿,你他妈的少做好人,我们三个早就答应了,你做师父的要是不答应,那是你自己的事。” “你老怪既然这样说,老夫就不跟你计较了。好,我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看如何一个练法,不要瞎打一气,结果没有多大的用处,气力却消耗得不少,这就不是我们想要的了。” 唐凤舞听无敌神剑这样说,她就知道无敌神剑不想让自己三姐妹听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武学之秘,立刻站起来向诗敏、巴音格说她们三姐妹也该去好好商议一下,领先出门去了。 北神和东刀真还没有去动少林寺,却又不知去向,付仙传出消息请少林寺和华山派弟子查找北神和东刀,也没有查到北神和东刀的去向。诗敏一行对北神和东刀失去目标很不放心,几个人又集众商议,也没有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来,最后还是听了唐凤舞的话,先不要动。北神和东刀没有真的去动少林寺,这就说明他们对圣剑门还是有些顾忌,相信不会再对别的门派怎么样,至多想办法对付自己一行,而自己一行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怕北神和东刀。所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大用,唯有采取以静治动才是上上之策。 圣剑门方面也没有消息,不要说圣剑门长老圣剑没有再出现武林,就是圣剑门弟子,除了各地的圣使还控制着各个邦国和武林门派,几乎就不见圣剑门弟子,圣剑门的圣侠一级人物就更加不见踪影了。唐凤舞对此有些耽心,生怕圣剑门把目标对准自己一行,因为不管怎么说,丈夫是不是真的给青城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害了,自己一家都是中原武林柱石,别的门派,象少林寺,已经是昨日黄花,辉煌不再了,派中稍微有一些修为的人物,象各派长老已给圣剑门抓去了,剩下的门人弟子就是修为再高,已不值圣剑门理会,更加翻不起大浪。唐凤舞心里有这个想法,却不好给别人说,只是希望自己腹中的孩子早一点生出来,早一点向蜀中去,看是不是找得到丈夫。要是找到丈夫,即使圣剑门长老找上自己一行,已没有多大的关系了,相信丈夫就是不敌圣剑门长老,已差不到哪里去。 其实唐凤舞的耽心是多余的,圣剑门长老圣剑根本就没有把她们三个未亡人看在眼里,即使还记着三女的修为打破常规,快了一些,他也不相信三个女人会搞出什么事来,就算是钟声的修为好象不低,还不是给青城派和峨眉派两个无耻小子得了手,说明钟声的修为就算是象传说的一样,江湖经验就差多了,真要与他圣剑相对,钟声就凭这一点,他就不是他圣剑的对手,现在留下来的三个女人,那就更加不成气候了。圣剑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想留着诗敏三女,看她们没有了钟声,还有些什么样的发展,是不是真的可以成长起来,有能力与自己一争雄长。圣剑门别的人,包括天剑、地剑和人剑都知道诗敏三女不好惹,但看长老不想去动三个女人,又吩咐注意诗敏三个女人,不是吩咐去动诗敏三个女人,他们就更不敢去动诗敏三个女人了。 如此一来,诗敏一行住在洛阳没有动,圣剑门没有来找她们的麻烦,北神和东刀不知去向,诗敏一行就在洛阳平平静静地住了几个月。这期间,诗敏和巴音格有无敌神剑四老陪她们练武,功力没有长多少,招式可是熟悉多了,临场应对的技巧也提高了不知多少倍,她们一身所学,这时候才可以说发挥出来十之七八了。同样,四老从诗敏和巴音格身上也体会出不少武学秘诀,使他们的武功修为大进,等到唐凤舞快要生孩子时,他们就提议先不打了,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说继续打的事。 就这时候,唐凤舞就生下一个儿子,虽然有些早产,孩子还是长得白白胖胖,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还重一些,让唐凤舞生起来有些困难,好在唐凤舞是一个身具高深武学的女人,临到生孩子困难时,她就用了一点办法,终于把孩子安全生下来了。为此,无敌神剑特意给孩子取名钟意,意思就是这孩子虽然早产了一些,却长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满意,没有让他们耽心,更没有出现一点不如意的事。唐凤舞对这个名字有些不满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无敌神剑不是别人,可是丈夫的师父,也就象孩子的祖父一样,他取的名字唐凤舞就是觉得不好,她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她只是觉得钟意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一些,不象他父亲的名字一样,让人一听就觉得响亮。 唐凤舞休息了一个月,她又身具高深的内功,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到了这时候,唐凤舞就不想再在洛阳住了,早走一步,早一些找到丈夫,以好对付圣剑门的长老圣剑。众人听了唐凤舞的提议也没有意见,立即收拾,准备马匹,向西去蜀中。 此次同行的人多了付仙和公主,诗敏和唐凤舞都觉得她们跟着去有些不妥,却又不好扫巴音格的面子,就没有说什么,让她们和自己一行西去。他们此行就没有打算让任何人探到他们的去向,出城就几乎昼伏夜行,坐下又全是百中选一的良马,又有乌云盖雪带领,行动十分隐秘,没有想到还是让人在童关截着了他们。 “三们夫人,你们要是走了,华山派的人就没有人管他们了。” 骑在乌云盖雪身上的诗敏看见拦着自己一行的人就不想停马,想冲过去,拦着他们去路的人就大声叫起来,让第三骑上的唐凤舞不能不紧急勒着坐下马,停在了拦截他们的人身边。 这个拦截者不是别人,正是东刀的弟子桥本春子,她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不用诗敏一行细看已看清楚是北神的弟子鲜于少坤。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刚才赶到这里,要是迟来一步,他们就拦不下诗敏一行了,要是没有唐凤舞在,他们就是拦下诗敏和巴音格,两女也不会理他们,他们依然拦不下诗敏一行。 “姐姐,我们还是听一听他们说些什么,这样好一些。” 唐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勒马回头,她就微笑着解释她停下来的意思。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一说,她们就知道唐凤舞必有所见,当着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的面不好问唐凤舞,她们就都点了点头,向跟在后面的无敌神剑等人做了个静等的手式,让他们不要说话,让唐凤舞问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春子妹子,你可没有听我们姐妹给你的忠告,把我们姐妹看成对头了,真让我们姐妹伤心!”唐凤舞先不问桥本春子有什么事,先不先就离间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多谢夫人!小妹此来只是奉命传信,代表的只是家师。” “原来是这样,这我们三姐妹就放心了。啊,对了,春子妹子,你说奉命传信,不知道尊师又想约我们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华山派弟子前些日子对小妹无礼,给小妹师兄教训了一顿,他还不服气,又约了华山派掌门和一位叫花一生的少侠与家师比武,家师把他们全部拿下了,正不知道怎么处置,三位夫人就向西来了,家师这才吩咐小妹来这里请三位夫人去看一看,想听一听三位夫人的意思,再对华山派作出处置。此次是华山派的人先对小妹无礼,家师说就算圣剑门想管这件事,大概也说不过一个理去,所以家师想废了华山派掌门人和花少侠的武功,为了尊重三位夫人,这才遣派小妹给三位夫人说一声。听说华山派与三位夫人没有什么关系,相信三侠夫人不会管华山派。对了,三位夫人,你们这一行人中好象有人与华山派的花一生少侠认识,应该会出手管一管。” “我与花一生同在一起学艺几年,那个花花大少虽然有些自命不凡,可还知道事情的轻重,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物,姑娘这样说,我付仙还真的不相信。”付仙纵马上前接过话去说。 “付仙姐姐,你且等一下,花一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姐妹虽然不清楚,总是有一面之缘,春子妹子既然这样说了,总有一定的道理,何况春子妹子又没有说是花一生对她无礼。华山派弟子不少,良秀不齐,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弟子见色起意,也是十分正常的事,要是有人再故意诱惑,那就更让华山派弟子难以自律了。你们看春子妹子,那真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要是一个男人看见春子妹子都不动心,他就不是男人了,象鲜于少宫主,不是也对春子妹子神魂颠倒,有些控制不着了吗?华山派那个男弟子想必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粗鲁男人,看见春子妹子这样的大美人,要是不动心,他就不是华山派弟子,而了宫里的太监了。对了,公主对于太监应该很清楚,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你公主天天见到太监,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对女人,特别是你这样的美人感兴趣?” “你少胡说八道,那些太监什么样子我都没有去注意他们。”公主没有好好想一想唐凤舞问她话的意思,还以为唐凤舞笑话她,立刻否认她对那些太临熟悉。 “夫人,你的意思桥本春子明白,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夫人就是再说春子不对,春子已没有话说了。” 唐凤舞听桥本春子这样说,不由盯着桥本春子审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好吧,妹子,你们的话已经传到了,我们姐妹已经知道了,请回去上复东刀阁下,我们姐妹一定到华山走一趟。” “夫人既然有所决定了,春子就不打扰夫人们了。告辞了。” 唐凤舞盯着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回头想与诗敏和巴音格商议,黄河老人已经开口了:“女娃儿,这明明是一个圈套,你应该看出来了,可不能去,就是要去,我们也应该想好一个对策才行。” “好啦,你老怪不要吵凤舞和诗敏、巴音格了。” “师父说得也对,这里也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我们先去华阴城住下来,好好商议一下,再说去华山的事。总之,华山我们一定要去,这一点是肯定的,希望大家在路上好好想一想,以便集思广益,解决东刀和北神精心给我们设下的这个套。” 众人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没有人再多话,诗敏首先拔转马头,又向前冲去。赶到华阴城,众人没有洗去一身风尘就集中起来,要听一听唐凤舞怎么处理这件事。唐凤舞看众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要她来处理,诗敏和巴音格一来是外邦人,二来她们两个人向来又不怎么拿主意,现在这事又是她唐凤舞接下来的,众人等待她拿主意,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你们也不能闲着,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嘛?” “凤舞,你这样就不对了,她们两个人出生外邦,对中原武林的事不熟悉,你对中原武林的事知道得多一些,你就偏劳一点,可不能这样与诗敏和巴音格计较。”无敌神剑立刻封着唐凤舞的退路,有些不乐意地笑叱。 “妹子,师父说的话也对,这件事你就出面处理吧,我们都听你的。”诗敏一时间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就不想出头,最后还是要唐凤舞拿主意,这就让她大失面子,不如现在就让唐凤舞作主,何况这件事情又是唐凤舞接下来的,让唐凤舞出头正好。 巴音格可没有诗敏一样的想法,她听了诗敏的话,就皱着眉头说:“诗敏姐姐,北神也和东刀在一起,他们既然想出这样一件事来找我们,我们也应该想一个办法对付他们,至少我们也应该把他们分开,不能再让他们再在一起了,这样对我们一点没有好处,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好处。” “阿弥陀佛,还是巴音格姐姐帮助我!姐姐,你一定有你的看法了,你先说一说,小妹再看一看,还有师父他们四个老前辈,一定也不会让我们姐妹失望。”唐凤舞大喜,立刻支持巴音格的话。 “妹子,我说的话只是我的想法,可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办法,要办法还得你想。你的脑子好用,你就不要让我想办法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吧。”唐凤舞虽然没有鼓动巴音格出头,她也不想再强求巴音格,转向无敌神剑问:“师父,你们四位老前辈对此有何看法?” “老夫没有什么看法,觉得这事要是以武力与北神和东刀理论好象有些不好,这只是老夫自己的看法,不代表他们三位。” “哈哈,席老儿,你几时不能代表我们三个了?尽他妈的说废话,也太不够意思了。唐女娃儿,我老怪看这件事还真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同行,我老怪也觉得你女娃儿比诗敏和巴音格两个女娃儿古灵精怪得多了,对于这种不能以武相向的事,老夫几个还真的没有好一些的主意,所以我老怪认为还是你拿主意的好。” “无量天尊,唐夫人就拿主意吧,贫道等一定遵从唐夫人的意思做。” 白衣老尼也是这个意思,唐凤舞就没有推脱的办法了,更不能再去问付仙、公主和几个婢女。唐凤舞扫了众人一眼,脸上有些不满意,想了想说:“这事很显然是北神和东刀设的计,目的大概又是想让我们出手,又是我们身上的这点宝石。为了这点宝石,事情已经不少了,又出了这件事,我真是有些烦了!好吧,这一次我们就给两个贪得无厌的东西一点教训,要他们以后再不想打我们身上这一点宝石的主意了。” “妹子,这可不是一点宝石,而是一大宗宝石,更是诗敏姐姐和千里在南方费尽了力气,拼着命才取得的宝石。” “我当然知道。巴音格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此去恐怕要姐姐与北神定一个后会之期,话题就是珠尔沁姐姐,你看怎么样?” 巴音格听了这话,想了想说:“妹子的意思我明白,但以我现在的修为,我可不敢说就胜过北神。” “我也没有说要姐姐现在就与北神一较,就定一个一年约会之期,先让北神退走,再收拾东刀。总之,分化他们是我们此次华山之行的目的,更是为以后分而对付他们创造条件。” “妹子既然这样说,我就不怕北神了。等见到千里,我再叫他教我一些,一年以后对付北神就没有问题了。” “你两个女娃儿也别想得太如意了,声儿是不是能够帮助巴音格还不一定,到时候可要巴音格去对付北神,这一点来不得半点虚的。” “师父放心,声郎现在差的就是没有事情让他费心,有巴音格姐姐这件事,正好让他有事情做,说不一定就能够以此提高他的武功修为。”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要是那小子真他妈的做到了,我老怪真的要推举他为武林第一人了!” “你三个也别他妈的做出这个样子,你们听这丫头说的,还不是一句大话。好了,先不说巴音格的事,再说你如何对付东刀吧?” “师父,这就更容易了。”唐凤舞微微一笑,接着说:“东刀不过是让春子姑娘去勾引华山派弟子,华山派不察,这才中了他的计,他想就此逼迫我们,他也想得太如意了。此事在这里弟子也说不好,等上了山,我们再相机行事吧。不过,此次去山上的人不能多了,就我们三姐妹和师父你们四位去,付仙姐姐、公主,你们就留在这里,但要小心,最好是分开来躲一躲,不要让人发现你们。” “孩子怎么办?”诗敏扫了一眼金诗怀里的钟意,有些耽心地问。 唐凤舞听说,一时间没有回答,盯着儿子想了想才说:“这孩子真还不好办,我们带着去不行,留在这里也有些不好说。” 无敌神剑点了点头说:“你想到了,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但有一点老夫要提醒你,现在这孩子是我们最弱的一环,要是有人想打我们的主意,从这孩子身上下手,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正是这样,妹子,你可要想一个好主意保护意儿。”巴音格听懂了无敌神剑的意思了。 “是这样师父你们四位就留下来,就我们三姐妹去就够对付北神和东刀了。”唐凤舞想了想说。 “我看这样不妥,你们的力量弱一些。” “阿弥陀佛,依贫尼之意,这里就留下老施主和黄河施主,贫尼和石精道友跟女施主去华山。” “老前辈这主意好,事情就这样定了。” “我还是上山去吧。在这里有无敌神剑和黄河老人老前辈,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相反华山上有花一生,我去还可以说是与花一生有同门之谊。” 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相视一眼,就同意了付仙的主意。等用过餐,六个人就立刻向华山去。刚到华山脚下的玉泉院就看见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看他们的样子好象吃定了唐凤舞一行必定要来华山。唐凤舞不想问他们什么事,更没有想与桥本春子交谈的意思,还是诗敏与桥本春子熟悉一些,这才一路走一路与桥本春子说一些闲话,至于鲜于少坤就什么话也没有敢说,走在前面为众人带路。 鲜于少坤没有带唐凤舞一行去华山派,直向北峰去。唐凤舞看鲜于少坤没有带他们去华山派本院,她心里就推想事情可能有变,华山派的人一定给北神和东刀押起来了,要是自己此去没有一个让北神和东刀满意的答案,说不一定华山派就要完了。唐凤舞在洛阳住了几年,对洛阳城周围几百里的华山也不陌生,她还跟着洛阳城里的王孙公子来游过几次华山,所以鲜于少坤没有带他们去华山派,她心里就警惕起来,暗自筹思应对之策。 刚才爬上北峰,唐凤舞一行就看见北峰一块平地上坐着一群人,看他们上来了,这才一个个站起来,正面面对唐凤舞一行。而这些面对唐凤舞一行的人对唐凤舞一行来说并不十分陌生,为首的就是扶桑武林人物,武林五圣之一东刀和那个叫大岛一郎的壮汉;旁边是一个漠外打扮的老人,看他长得壮壮实实,一付酋长派头,却双手空空,身上有一股自然流露出来的霸气,说明他不只是一个漠外到中原来的酋长,而是一个有些气势的人物,至少是一个发号司令习惯了的人。在他们后面还坐着三个人:一个长得不俗的中年女人,看那样子,即使现在行动不便,也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呼来喝去的人;与她相背的是两个年青汉子,那个一向自以为是,公子哥儿打扮的就是花一生,另外一个长得也不错,比之花一生更要俊美一些,有点娘娘腔,眼光也活动了一些。 “格格,东刀阁下,你的女弟子是不是给那个不知死活的秀花枕头欺负了?不错嘛,长得人模狗样的,你要是没有别的用心,这家伙就是做你徒弟的女婿也不错嘛。春子妹子,你是当事人,你觉得如何?”唐凤舞不等东刀说话,她就先大笑起来,好好嘲笑一下东刀。 “哼,钟夫人,老夫是以礼约会夫人,钟夫人要是觉得这三个华山派的弟子不足以让钟夫人管,老夫立刻从这里把他们丢下去。”然后做了一个丢下去的手式,他身后就有两个扶桑武士立刻转身去抓起那个秀花枕头,就想向悬崖下面抛出去。 “格格,东刀阁下,你要是真把这个秀花枕头丢下去了,可是你自己的损失,不是我的损失。” 东刀听说,想也没有想就挥手制止了两个手下的动作。 “这就对了。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你东刀阁下就想撕票,我们就没有办法再谈下去了。何况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看一看,我中土年青人是不是要比你们扶桑年青人长得好看一些,至少也要顺眼一些,春子姑娘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她对鲜于少宫主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不满意,她看见这个秀花枕头,动一动少女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然,你阁下又如何解释这件事,华山派弟子不少,有这个秀花枕头一样条件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春子姑娘没有去找别人,偏偏找上他?这只有一个解释,春子姑娘对这个秀花枕头不管出于什么想法,首先一点就觉得这个秀花枕头顺眼,要是没有别的目的,春子姑娘说不一定就想与这个秀花枕头交往下去了。” “哼,钟夫人,老夫请你们来是谈事情的,不是请你们来说这话的。” “啊,对了,我还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对不起了,东刀阁下,我还差一点以为你东刀阁下请我们姐妹来帮你选女婿!春子姑娘,你可别失望,这一次我们姐妹虽然没有给你做到这一件事,以后我们姐妹一定给你做好这件事,这一点请你放心好了。东刀阁下,请你介绍一下,这位长得象老爷的阁下我们姐妹面生得很。” “老夫北神鲜于一宗。”壮实老人自己接过话去介绍说,对于唐凤舞说了这么多废话,好象有些不满。 “北神,阁下就是北神?”唐凤舞装得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盯着北神问,但不等北神回答,她又转向巴音格:“巴音格姐姐,这位阁下自称是北神,这对于你将来一统漠北好象不是好事,对了,还有珠尔沁妹妹的事,你是不是也该找北神算一算账了?” 巴音格立刻上前,注视北神,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地问:“你就是北神?” 北神听巴音格这样问,又听唐凤舞叫出了巴音格的名字,他就知道这个长得高大娇美的女人是谁了,也不由自主地好好打量巴音格,听巴音格这样问他,他也没有觉得巴音格这样问是不是失礼,有些机戒地回答:“老夫就是北神,你女娃儿跟姓钟的小子跑到中原来,老夫还以为碰不上你了。很好!今天你女娃儿既然来了,老夫就通知你,你呼伦部要想象现在这样过下去,老夫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女娃儿归顺老夫,做老夫的弟子;二是你女娃儿以你的修为战胜老夫。”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为了我呼伦族,为了我珠尔沁妹妹,我也正想约斗你北神。”巴音格毫不示弱地说。 “巴音格姐姐,我们还有急事待办,现在就与北神冲突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小妹认为以北神的身份,大概也不会与你急急地一较所学。” “妹子,你别管,我就是不去蜀中,也要与北神一较所学。” “哼,老夫给你的选择,你女娃儿最好认真考虑,否则等老夫收回这样的想法,你女娃儿就不要后悔了。” “钟夫人,老夫请你们来可不是为了你们与鲜于兄的私事?”东刀不想听北神与巴音格说废话。 “格格,东刀阁下,北神可是世外五圣之一,虽然比你低一点,可不是你东刀的手下,你这样向北神说话,就让我们对北神太失望了。” “钟夫人,老夫与北神已经相交已久了。” “真有这回事吗,北神阁下,你真与东刀阁下相交已久了吗,怎么在武林中还是听人说世外五圣,没有听人说只有世外四圣呢?” “钟夫人,老夫对你已经十分尊重了,希望你也自己尊重一下自己。”东刀给唐凤舞这样有意讽刺,已有些生气了,再加上北神虽然与他合作,就是为了谁说了算的事情一直就没有扯清楚,现在再给唐凤舞纠着不放,挑拨离间,说不一定他与北神的合作就完了。 “东刀阁下,你这话就说得让本夫人有些不明不白了。事情很清楚,要是北神阁下已经听你东刀阁下的号令很长时间了,世外五圣就不能算是世外五圣,只能算是世外四圣了,本夫人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自然要问清楚了。” “但此事与夫人无关,更不是老夫请夫人等今天上山的目的。” “这就对了,东刀阁下要是早这样说,本夫人就明白了。” 第三十五章 两圣约会 唐舞凤正在客厅里说话,外面就有人接过她的话去,还没有容她反映过来,厅外的人已经冲进门来,速度之快,武林中就是轻功一流的昆仑派高手,相信也没有这两个人来得快,顿时把厅里的人吓了一跳,更看出来人功力不弱,绝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 虽是这样,现在在这厅里的人都是当今武林的高手,不说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三个已经打开玄关的女人,只无敌神剑、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就不是武林中一般高手可以对付的,他们也早已名扬武林,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他们虽然看出来人的功力不弱,他们也没有把来人看进眼里,没有人动一动,没有人想到向这两个不速之客动手。 两个不速之客是两个老太婆,一个长得又高又瘦,脸也是马脸,老得几乎不动就向地上掉渣,背还象虾米,已快变成一张弓了,使一根乌木手杖,即是拐杖又是她的兵器;另一个老太婆是一个矮小老太婆,脸上表情十分冷漠,目光也冷得让人一看就象置身万载玄冰,她空着一双手,只在背上背了一把长剑,说明她是一个使剑的高手。这两个老太婆进来时的速度就说明她们修为高绝,江湖经验也应该不弱,因此她们一看清楚厅里的人,她们就体会出她们来得不是地方,至少没有好好查一查这厅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就猛然闯进来,已是犯了兵家大忌,一个不好她们就别想从这厅里出去了。不过,她们一生都没有把武林中人看在眼里,心里一惊之后,她们就镇定下来,不理别人,直接找上唐凤舞。 “嘿嘿,贱婢,你就是找到这些浪得虚名的东西给你撑腰,你也逃不过本教十大刑的处罚。贱婢,你现在怎么说,是跟老婆子走,还是让这些浪得虚名的人物替你出头?”说话的就是长得又高又瘦的老太婆。 “林长老,你最好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伤及我的客人,更不要说我师父四位老前辈了。你们想抓我回去不难,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我立刻就跟你们回去,你们要是没有这个本事,那就什么话都不要说,趁早给我走路,我看在同在一起生活十多年的份上,还可以放过你们,不为难你们。”唐凤舞一惊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扫了客厅里众人一眼,这就老太婆的话。 “呷呷,贱婢,你胆子不小,竟然胆敢向老婆子两姐妹挑战,是不是靠上了这四个浪得虚名的老东西,你就长了胆子了?” “哈哈,老乞婆,你他妈的连续扯上我们四个几次了,我们四个都没有人理你,你他妈的还要提我们四个,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是不是真想让我们插一脚?不过,你他妈的也太看得起你们了,想让我们四个老家伙招待你们,你们他妈的还没有这样的脸面。老夫给你他妈的个老乞婆说清楚,你们他妈的两个老乞婆想让我们四个招待你们,你们还不配。你他妈的两个老乞婆给老夫听清楚,你们和凤舞娃儿的事与我们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们两个老乞婆想抓凤舞娃儿回去是你们的事,我们绝对没有一个人出手为凤舞娃儿出头,她的事情她自己解决,你们只要有本事,她就是你们手里的俘虏了。你们要是没有本事,只会他妈的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夫可不爱听,再扯上我们,老夫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这可是老夫给你们十分的、非常严肃的说清楚,你们可不要给老夫再忘了,再扯上老夫四个和这里的其他人。” “哼,姓席的老不死,你也算是一派之长,说话算话?” “老夫的话已经说清楚了,老夫不想再重复了。对了,你对老夫好象十分清楚,老夫对你们却不甚了了,这可不公平,不过这事等一会儿再说,只要你们过得了凤舞娃儿这一关,老夫再找你们不迟。” “哼,贱婢,你交的好朋友,还有胆子背叛师门!” “林长老,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们是不是想抓我回去,怎么抓,是不是就这样让我束手听你们的话,乖乖跟你们走路?” “怎么,你这贱婢还想反抗,这些浪得虚名的东西可没有一个人帮助你了?”林长老对唐凤也有些难测深浅了,武林中的传说她也听到了一些,现在在场的武林名人又大方地不为唐凤舞出头,她就确定唐凤舞这几年恐怕真的有些长进了。 “林长老,你以前在我眼里真象是一尊神,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不明事理,不会看风色的老东西。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要抓我回去,你们就得动手,否则你们就走路,等回去找一个能够对付我的人来,再说抓我回去的话。”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贱婢,看来你真的有些长进了。” “林长老,我看你真的老了,废话太多了,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这样说,我就越法看不起你了。” 唐凤舞这话说出口,两个老太婆就不好再说废话了,要是再说上一两句,在座的人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们了。不过,两个老太婆也是两个狠角色,看唐凤舞好象真的不再怕她们了,她们又听到一些唐凤舞的事,就真的不敢再以常理视唐凤舞了。因此,两上老太婆想视一眼,好象点了点头,转身就向门外走,厅里的人看见了还真的以为她们知难而退了,正在有些不以为然时,两个老太婆就几乎同时旋身向唐凤舞发掌,现时暴吼:“贱婢,你死吧!” 唐凤舞对她们好象十分了解,看她们向门外去了,她也没有大意,当即冷笑一声说:“两位长老,你们还是这一套,也太让我失望了!滚出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厅里还真的没有了两个老太婆,不过唐凤舞好象也没有讨到好去,站在那里,双手抚在小腹上,一脸的痛苦。 “妹子,你怎么了,两个老太婆真的伤了你?”巴音格一把扶着唐凤舞,大为惊慌地问。 “没、没有,我动、动了胎气。”唐凤舞十分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她就倒在巴音格的怀里了。 “金诗、金敏,你们快去药店里抓一付安胎药回来,要快。”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刻吩咐金诗、金敏去抓药,因为两女在洛阳城住的时间长,她们去抓药自然是十分容易的事。 金诗、金敏听了诗敏的吩咐,答应一声就跑出去了。厅里,诗敏立刻帮助巴音格把唐凤舞抬进卧房去,其余几个女人也各自找事,都希望唐凤舞不要出事,她怀的可是钟声的骨肉,要是就这一点小事把孩子损坏了,就太让他们在钟声面前丢脸了。 “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可有些什么好主意,贫尼看这样不行?”白衣老尼等巴音格等人把唐凤舞抬进寝室去了,她就找上无敌神剑席门松。 “老秃尼,你这话还真的问倒老夫了,老夫一生无妻无子,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怎么会知道处理这样的事。对了,黄河老儿,你他妈的可不象老夫,你可是有过女人的男人?” “废话,老夫就是有过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和那个女人结婚,总算起来还不到一年,也没有一个儿女,老夫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无量天尊,三位道友不要自乱了心智,唐夫人应该没有事,贫道虽然一生置身道门,也听说过这样的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刚才那两个女道友的修为远远不及唐夫人,她可能是高看了那两位道友,自己用力过度,这才动了胎气。” “牛鼻子,话由你说,要是唐女娃儿真的出了事,不说我们负有保护之责,只说我们四个老家伙跟着她们,她们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四个老家伙这四张老脸就没有地方放了。” “黄河道友放心,贫道保证唐夫人没有事。不过,白衣道友去给巴音格和诗敏两位夫人说一声,要是唐夫人实在痛得厉害,可以以功力帮助唐夫人,但也只是稳胎,不能治疗,要是唐夫人还支持得着,就不要这样做了,还是以药物治疗好一些,这样才免得伤到唐夫人腹中胎儿。” “阿弥陀佛,道友应该早说的。”白衣老尼责备石精道人一句,立刻跑着冲进唐凤舞住的屋子去了。 这里黄河老人和无敌神剑难免怪石精道人,石精道人也不好多说。幸好唐凤舞没有事,金诗、金敏捡回来一付安胎药,以最快的速度给唐凤舞吃了,唐凤舞就没有事了,她再自己运功调息,胎气就象没有动过一样了。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自然要问一问唐凤舞那两个老太婆是谁,是哪一个门派的长老,即使看起来那两个老太婆是唐凤舞师门的长老,众人也想问,不怕唐凤舞生气了。唐凤舞也知道这一次不给众人说一个清楚是不行了,不然众人就要在心里存下一点东西,这对她虽然没有什么不好,总是对她与众人在一起有些不好。要是面对钟声,她还可以不说,事实上也用不着说,她知道丈夫不会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现在面对无敌神剑等人,她就不能不能说了。 唐凤舞等自己的身体好了,觉得腹中孩子没有事了,这才出来与大家相见,先谢过石精道人,再问了问北神和东刀有没有再派人来,这才扫了众人一眼微笑说:“你们不用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又不是怪物,也没有一下子长得丑了,不值得你们这样看我。” “妹子,你就别说笑了,还不给我们说清楚那两个老太婆是谁,你又是什么出生,我都看出那两个老太婆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她们所在的门派可不是弱者,你要是再不说清楚,我们以后碰上就不好对付了。”巴音格首先不满唐凤舞说笑,直接给唐凤舞说出众人想知道的事。 “妹子,你还真的应该给我们说一说了,我们虽然不怕她们,也要注意一下,别真的让她们搞了诡,我们一时没有注意出了事,对我们就太化不来了。”诗敏盯着唐凤舞,话虽然说得委婉,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好,好,我就知道你们不象声郎,这一点小事你们也要问清楚。”唐凤舞笑叱一句,没有让众人发言,她已接着说:“她们是玄阴教的长老。” “玄阴教,你是说百年前祸乱过武林的玄阴教?”无敌神剑立刻有些不信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们是玄阴教的长老,至于玄阴教百年前做过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那时候除了师父你们四位前辈高人,我们在座的还不知道在哪里找投生的机会呢。” “妹子,你别说笑了,听师父说清楚。” 无敌神剑听巴音格这样说,与石精道人等三老相视一眼,这才说:“巴音格这样说,老夫就要给你们说一说了,特别是凤舞你,更要好好想一想,看你以前学的武功有没有对你们夫妻生活不利的东西,要是有,为师就建议你不要练了,从现在起你就学声儿的武学,已经够你这一生学的了。” “师父,弟子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别说弟子早就把在玄阴教学的那一点武学丢到一边去了,就是现在还在练,我也不敢向声郎使,他对这一方面的学识可比玄阴教高明几百倍,我在他面前使,那就真是关公面前使大刀了。” “凤舞,你可不要胡说,声儿怎么会那种邪门武学。”无敌神剑立刻不高兴地斥责唐凤舞,表情一点也不客气。 “师父,你老误会了。”唐凤舞一听无敌神剑的话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立刻笑着说:“声郎对这一方面的学识弟子说不是玄阴教可比的,是说声郎要做那样的事,根本就不需要男女在一起,他想那样做,他伸一伸手就行了,你老说这是不是比玄阴教在这一方面的武学高明?” “真是象你说的一样?”无敌神剑有些不信地将目光在巴音格和诗敏脸上扫来扫去,看两女没有异议,他就直问唐凤舞。 “师父不相信,弟子也跟你说不清楚,这要等师父你再见到声郎时再向他问清楚了。” “好吧,就算你三个丫头没有欺骗我们。”无敌神剑想了想,接着说:“这玄阴教在百年前祸乱武林,靠的就是美色,目的就是向武林人物求功力。当时,武林中还比较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事情也是一些门派之争,有时是一些个人恩怨,所以当玄阴教出现,利用一些门派之争和个人恩怨行事,武林中一时也没有人发现她们。后来玄阴教自以为坐大,又控制了一些门派,这才想一统武林,露出了他们的狼子野心。武林中的有识之士当然不肯就犯,想联合起来反抗,这才发现武林各大门派都有投向玄阴教的弟子,一时间敌友难分,伤了许多性命,这才渐渐搞清楚敌我,真正与玄阴教对面。就是这样,玄阴教还是利用美色向武林攻击,击倒了不少武林成名人物,那时候谁要是说起与玄阴教有一点关系,别人就再不敢接近,生迫他就是玄阴教的卧底——” “师父,你老就别卖关子了,最后武林各派又是怎么把玄阴教赶到西域去的,快说一个明白嘛?”唐凤舞不想听无敌神剑说废话,立即笑着问。 “玄阴教在西域?”无敌神剑不说玄阴教是怎么给赶到西域的,反而问唐凤舞玄阴教在哪里。 “不知道,弟子想知道玄阴教是怎么失败的。” “哈哈,席老儿,老夫看你们师徒这一下对上了,你们就都不说,我们就都不听了。” “你老怪少他妈的说怪话,老夫不过心急问一问。好吧,你们既然想知道玄阴教是怎么给赶去西域了,老夫就说给你们听,你丫头也别给老夫耍赖,老夫给你们说了,你也得给老夫说一个清楚。” “师父,你老就快说吧,凤舞妹子等一会儿自然要把现在玄阴教的事给我们说一个清楚。”诗敏也急起来了,笑着催促无敌神剑。 “好吧,老夫真是混不过你们!玄阴教不只是美色厉害,他们的武功修为也不在中原武林各派之下,中原武林各派想收拾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双方打了近一年,玄阴教还没有一点失败的意思,要是再打下去,中原武林不断有人给玄阴教挖去,中原武林别说最后取胜,不给玄阴教真正的一统武林,就算不错了。对于这一点,中原武林各派已有切肤之痛,知道再不想办法对付玄阴教的女色,中原武林别说战胜玄阴教,玄阴教就不和中原武林大战,就这样以女色攻击中原武林各派,中原武林最后也要给玄阴教全都瓦解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中原武林自古以来养成的卧虎藏龙习惯就起作用了,有人向中原武林献上一计:让中原武林高手出去办事都服用一种慢性毒药,只要玄阴教的美女敢沾他们,玄阴教就讨不了好去,那个最后得到中原武林高手内功的人,在打斗中一定要受到中原武林放出的毒所制,失去再战之力。如此一来,玄阴教没有了女色为助,中原武林又有潜修高手不断加入,玄阴教就在五年后给中原武林灭了。但是,听凤舞说起来,玄阴教并没有给灭了,当时一定还有人留下来,躲到西域去了。对了,凤舞,你在玄阴教的时候听说过谁留下来了,说来为师听一听,说不一定老夫还知道那个留下来的玄阴教余檗?” “弟子可不知道,只知道玄阴教以前的祖师是一个老太婆,传有三个弟子,大弟子是一个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弟子和三弟了是女人,就是现在的玄阴教教主和副教主。我是教主的弟子,同门有二十多个姐妹,出师后都分散到中原来了,大都置身于秦楼楚馆,做那吸收中原武林中人内功的事。不过,弟子认识的同门师姐妹可不多,就是同在洛阳的那个淫妇,弟子已经把她给杀了。” “这样说老夫就猜不出是谁了。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十分重要,要是没有圣剑门的事,我们还该好好找一好那些玄阴教弟子,免得她们准备好了,再向中原武林动手。不过,现在有声儿,玄阴教想有所作为,老夫看难了,玄阴教不动还罢了,只要玄阴教敢动中原武林,老夫保证玄阴教会落得一个再次派毁人亡的结局。” “哈哈,你老儿还说他妈个屁,有那娃儿在武林一天,再加上这三个女娃儿,玄阴教的玄魔小丑不动中原武林还罢了,要是玄阴教敢向中原武林下手,我看正象你老儿说的,他不再落一个派毁人亡才怪。” “你老怪还不是屁话一大堆,老夫已经说了,你老怪还把老夫的话再说一遍,就算老夫说的不是屁话,你老怪再说一遍,那就是屁话了,屁话是从啥子地方放出来的,当然是从——妈的,老夫差一点让你老怪气得说出不该说的话来了。这里她们三个还罢了,若雅六个女娃儿、付仙和这个公主可是姑娘,老夫差一点说出为老不尊的话来了。这都是你他妈的黄河老怪惹出来的,老夫和你没有一个完。” “哈哈,老夫怕你,你自己为老不尊,还想怪老夫,你要不服气就放马过来,看老夫是不是能够接着你。” 两老正在说笑,公主手下两女就进来报告,说是北神和东刀使者拜访。唐凤舞听说,与诗敏和巴音格相视一眼,这才向无敌神剑四个老人说:“师父,你们看我们怎么应付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这个老夫不管,你也别想再糊弄老夫,你自己有主意就照你的主意做,没有主意就和诗敏、巴音格商量一下,自己解决。” “师父,我们请你们帮助我们,可没有请你们跟着我们看笑话。”唐凤舞笑叱。 “老夫这一次就只看你们怎么处置这件事,不管你们的事。” 唐凤舞不过是问一问无敌神剑,听无敌神这样说,她就不和无敌神剑说笑话了,静等北神和东刀的弟子进来,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这一次东刀的弟子桥本春子没有来,来了一个身材壮实的扶桑中年男人,北神的使者还是鲜于少坤。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桥本春子没有来,不由相视一眼,都在心里问一个“为什么”,所以没有理会鲜于少坤,盯着他,静等他说一些什么。鲜于少坤还是有些怕巴音格,虽然他知道巴音格就是要对付他,现在也不会出手,他还是有些心里没有底,看见厅里的人,鲜于少坤就不想走上前来,落在那个扶桑中年人身后一些,但是这个扶桑中年人可能不会说中土话,必须鲜于少坤把他们的来意说清楚,鲜于少坤就站在门口无言地拱手行礼。那个扶桑中年人则向坐在上首的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打量,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是绝对不相信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曾经打败过东刀,一个眉头就不断地皱一皱,真想直接问一问诗敏三个年青漂亮的女人。 “哼,鲜于少宫主,这个东西是什么人,一点没有规矩?”诗敏大为不高兴,直接点上鲜少于少坤。 “这位是东刀的朋友,扶桑柳生流的掌门人大岛一郎。大岛一郎只是不相信三位夫人有能力击败东刀,此次才自告奋勇来做东刀的使者。” “好吧,既然这个东西是使者,你就告诉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要惹得我们姐妹不拿他做使者。你说吧,你们还想怎么样,可是想出了一个正当的出手理由?” “夫人既然问起来,鲜于少坤就直说了。家师和东刀阁下已经去了少林寺,想与少林寺一较武学。少林寺在中土是武学圣地,家师和东刀阁下外邦,找少林寺比试一下武学当是应该的事。家师和东刀阁下本来认为这事不用向夫人等说,但是当今中原武林,大概要数钟大侠为最了,钟大侠现在不在,有夫人等在中原,我们两方面与中原武林圣地少林寺比武,也应该先给夫人等说一声,免得引起夫人等的误会。” 诗敏听了这话,她就没有主意了,不由自主地转向唐凤舞,脸上表情大是无奈,更有些不耐烦,深为北神和东刀如此作为苦恼不也。 唐凤舞看见诗敏的表情,自然知道诗敏想什么,她却不象诗敏一样想,现在虽然还是圣剑门一统天下,少林寺可与圣剑门没有多大的关系,要是北神和东刀真正找上少林寺,自己一方要是不出手,圣剑门未必出手,其结果就让人难以想象了。唐凤舞想到这件事,她就不由为北神和东刀选上少林寺叫绝,这样一来北神和东刀即达到了逼自己一行出手的目的,又可以看一看圣剑门对中原武林各个门派的控制,摸清楚中原武林各方面的关系,以利他们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唐凤舞想是这样想,她却不是诗敏没有好好想一想,也没有想到想办法处理这事,只是觉得不耐烦,就想把这事让给唐凤舞处理。诗敏这样想,自然与她不是出生中土的人,虽然嫁给了中土人做女人,她还有些没有适应角色,还把自己当成一个高棉人,更没有想到自己是中土武林各派为之希望的人——钟声的妻子,中土武林的事就是钟声的事,钟声的事就她诗敏的事。唐凤舞就没有诗敏和巴音格一样的错觉,她出生中土,嫁给钟声,中土各派有事了,她就十分自然地认为这是她的事,没有什么推卸的想法。 “格格,鲜于少宫主,我听你这样说我就想大笑一场。怎么了,北神和东刀是不是觉得在中土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切是不是太顺了,想找一点事情做了?你们什么办法没有想起来,竟然想去动少林寺。好呀,我正想看一看圣剑门一统武林是怎么一个统法的,要是少林寺给你们两方面攻击,我相信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一定有话向中原武林各派说一说,我也正想听一听他是怎么一个说法,比如说中原武林明是臣服于他,暗地里做着反对他圣剑门的事,现在少林寺有事了,他就不管了,要好好看一看少林寺的笑话什么的。要是圣剑门掌门人真的这样说了,我保证这话要成为武林第一大笑话,圣剑门一统武林的局面立刻改变,这对我们就太好了!多谢你们北、东两大武林圣人帮忙!我们就是这句话,你们要是想找少林寺比武,先去圣剑门把少林寺长老放出来,再找他们比武,当然你们北神和东刀也可以找少林寺的三流高手过一过手,不然你们北神和东刀要是面对少林寺长老,一个不小心败了,也不好意思向外面说,现在虽然是对付少林寺的三流高手,你们胜了,也好说一说口嘛。再怎么说,漠外北神和扶桑东刀联手对付少林寺三流高手,总是以胜利收场,总比对付少林寺一流高手失败了好一些。鲜于少宫主,本夫人还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反对你们去对付少林寺,这就给圣剑门说一声,看他们又怎么解决吧。好了,你的话已经传到了,你们可以走了。对了,下一次你们要是还有什么话说,最好不要再派这个东西一样的人来,我们可是一些规矩女人,对这种我巴音格姐姐常说的软蛋臭男人,我们可不想多看。” “夫人就让在下把夫人的话学说一遍吗?”鲜于少坤真还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有些傻乎乎地问。 “噗哧,好了你就这样回去说吧。”付仙听了鲜于少坤的话就不由笑起来,十分不耐烦地笑叱。 鲜于少坤看付仙笑话,他已听出一些意思来了,再不敢多问一句,立刻拱手行礼走了。大岛一郎没有走,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鲜于少坤听了大岛一郎的话,又返身拉着大岛一郎,这才拉拉扯扯地出门去。 “哈哈,唐女娃儿,你的话真是说得太让老夫解气了,要是圣剑门的东西真的不理少林寺这件事,我看徐幻那小子还拿什么一统武林。” “老前辈虽然这样说,我可还有些不放心。”唐凤舞这样说一句,转向付仙:“付仙姐姐,这事就要你出面了,一是传一个消息给少林寺,让他们早早的给圣剑门传一个消息去,但不要说请圣剑门相助,只说请圣剑门放回少林寺长老;二是你们七派别的门派也向圣剑门传一个消息,好好将一将圣剑门,看圣剑门门主还管不管北神和东刀,这样还可以测一测圣剑门那个长老圣剑是不是躲在中原,北神和东刀到中土来捣乱了,他还不出来管一管,我就不相信他这个中土武林圣人还忍得着。” “这件事我还做得到,这就去传信。”付仙答应一句立刻出去了。 “话是这样说,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无敌神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师父想让我们怎么管?”唐凤舞有些生气地问。 “事情确实不好办,但要是圣剑门不管少林寺,我们又不管这件事,少林寺就有事了,更主要的是这件事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不管北神和东刀也不是一回事。” “师父说得对极了。弟子就不说了,就算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不怕北神和东刀,去对付他们,我们也对付不了这两个人,圣剑门那一方面又怎么样,你敢说圣剑门不来找我们吗?我们三姐妹的修为是不错,我们可还没有自大到敢于去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的份上,这一点师父怕就没有想到了。” “唐女娃儿,你这话是说圣剑门长老会找你们?” “老前辈,你们四位不是认为我们三姐妹的修为不错吗,圣剑门长老圣剑要是不来找我们,他就不是圣剑门长老,而是少林寺长老了,或者别的二三流门派长老,他就是想来找我们三姐妹,他也没有这个能力。” “天量天尊!” “阿弥陀佛!” “凤舞,不要瞎说了。不过,你的话也不无道理,是这样我们就要小心一点,最好现在就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先躲一躲。” “师父又说空话了。我们去什么地方躲,是躲到漠北去还是躲到扶桑去,或者干脆躲到西域去?我看天下虽大,可没有一个我们可以躲的地方,只要圣剑门长老圣剑想找我们,我们就没有一个躲藏的地方。好在声郎大概真的出了一点事,希望圣剑门长老一时之间还没有把我们三姐妹看在眼里,没有想起来找我们,特别是北神和东刀在中土这样一闹,更让圣剑门没有时间找我们。但是事情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要是北神和东刀搞得凶了,让北神、东刀与圣剑门长老圣剑见了面,说起我们三姐妹,圣剑怕就真的要找我们了。所以,我们现在先不要动,注意一下北神和东刀与圣剑门是不是见面了,要是他们见面了,我们就要准备马上向蜀中靠拢了。在此以前,我相信圣剑门长老圣剑虽然也想找我们,却没有多大的动力,要是不是直接碰上我们,他恐怕不会有兴趣为我们三姐妹专门跑一趟来找我们。” 众人听唐凤舞这样一分析,真还没有人提得出相反的意见,无敌神剑更是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凤舞,为师没有想到你这个女娃儿心智如此突出!你既然什么都想到了,我们就没有话说了。我们就先不动,就在这里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向蜀中去。” “师父,你这样说也对,不过这一段时间你们也别闲着了。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妹修为虽然高明,与人动手的经验就差了,特别是与高手动手的经验,更是少得可怜,你想她们以后在没有声郎在的情况能够独立应付象北神、东刀,甚至圣剑门长老一样的高手,你们四位老前辈就要吃点苦头了。最主要一点就是与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动手时不要留情,不要怕伤到她们,一定要让她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们一身所学发挥出来。” “这个——”无敌神剑就不好答应了,他可以说没有问题,另外三个虽然交情深厚,总不是象他一样与钟声有师徒之宜,此行不过是帮助三女,现在要他们做这件事,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师父,弟子的要求是过分了一些,但是你们四位老前辈以前没有碰上过我们三姐妹这样的人,现在与我们三姐妹真正过招,对你们也不无好处。再是弟子发现你们四位老前辈这些时间修为好象都有所进步,你们好象对有些武学秘诀有所理解,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做你们的对手,弟子相信这对你们更有好处。” “对诗敏和巴音格的好处更大,你女娃儿怎么不说?”无敌神剑看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脸上已是大动,他就不由给唐凤舞揭开,免得以后三个老朋友心里不高兴。 “哈哈,席老儿,你他妈也把我们看得太小气了!没有话说,唐女娃儿的话虽然是为了诗敏、巴音格两个女娃好,我们与她们交手,还不是一样好处多多,这是两方面的事,我黄河老怪没有话说,同意了。” “无量天尊,贫道认为这是唐夫人给贫道的机会。” “阿弥陀佛,贫尼正有些问题没有参透,能与两位女施互参,正是贫尼之福。”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老夫就不说什么了。诗敏、巴音格,你们没有话说吗?”无敌神剑想让两人给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说上两句,点上两人的名字。 “师父,凤舞妹子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们两姐妹就没有话说了。你老要说我们两姐妹谢谢你们,我们现在给你们说也是空话,那就不如以后再说,总之师父相信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行了。” “这话好,你这样说了,为师就代他们三个答应陪你们两个练一练。” “席老儿,你他妈的少做好人,我们三个早就答应了,你做师父的要是不答应,那是你自己的事。” “你老怪既然这样说,老夫就不跟你计较了。好,我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看如何一个练法,不要瞎打一气,结果没有多大的用处,气力却消耗得不少,这就不是我们想要的了。” 唐凤舞听无敌神剑这样说,她就知道无敌神剑不想让自己三姐妹听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武学之秘,立刻站起来向诗敏、巴音格说她们三姐妹也该去好好商议一下,领先出门去了。 北神和东刀真还没有去动少林寺,却又不知去向,付仙传出消息请少林寺和华山派弟子查找北神和东刀,也没有查到北神和东刀的去向。诗敏一行对北神和东刀失去目标很不放心,几个人又集众商议,也没有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来,最后还是听了唐凤舞的话,先不要动。北神和东刀没有真的去动少林寺,这就说明他们对圣剑门还是有些顾忌,相信不会再对别的门派怎么样,至多想办法对付自己一行,而自己一行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怕北神和东刀。所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大用,唯有采取以静治动才是上上之策。 圣剑门方面也没有消息,不要说圣剑门长老圣剑没有再出现武林,就是圣剑门弟子,除了各地的圣使还控制着各个邦国和武林门派,几乎就不见圣剑门弟子,圣剑门的圣侠一级人物就更加不见踪影了。唐凤舞对此有些耽心,生怕圣剑门把目标对准自己一行,因为不管怎么说,丈夫是不是真的给青城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害了,自己一家都是中原武林柱石,别的门派,象少林寺,已经是昨日黄花,辉煌不再了,派中稍微有一些修为的人物,象各派长老已给圣剑门抓去了,剩下的门人弟子就是修为再高,已不值圣剑门理会,更加翻不起大浪。唐凤舞心里有这个想法,却不好给别人说,只是希望自己腹中的孩子早一点生出来,早一点向蜀中去,看是不是找得到丈夫。要是找到丈夫,即使圣剑门长老找上自己一行,已没有多大的关系了,相信丈夫就是不敌圣剑门长老,已差不到哪里去。 其实唐凤舞的耽心是多余的,圣剑门长老圣剑根本就没有把她们三个未亡人看在眼里,即使还记着三女的修为打破常规,快了一些,他也不相信三个女人会搞出什么事来,就算是钟声的修为好象不低,还不是给青城派和峨眉派两个无耻小子得了手,说明钟声的修为就算是象传说的一样,江湖经验就差多了,真要与他圣剑相对,钟声就凭这一点,他就不是他圣剑的对手,现在留下来的三个女人,那就更加不成气候了。圣剑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想留着诗敏三女,看她们没有了钟声,还有些什么样的发展,是不是真的可以成长起来,有能力与自己一争雄长。圣剑门别的人,包括天剑、地剑和人剑都知道诗敏三女不好惹,但看长老不想去动三个女人,又吩咐注意诗敏三个女人,不是吩咐去动诗敏三个女人,他们就更不敢去动诗敏三个女人了。 如此一来,诗敏一行住在洛阳没有动,圣剑门没有来找她们的麻烦,北神和东刀不知去向,诗敏一行就在洛阳平平静静地住了几个月。这期间,诗敏和巴音格有无敌神剑四老陪她们练武,功力没有长多少,招式可是熟悉多了,临场应对的技巧也提高了不知多少倍,她们一身所学,这时候才可以说发挥出来十之七八了。同样,四老从诗敏和巴音格身上也体会出不少武学秘诀,使他们的武功修为大进,等到唐凤舞快要生孩子时,他们就提议先不打了,等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说继续打的事。 就这时候,唐凤舞就生下一个儿子,虽然有些早产,孩子还是长得白白胖胖,甚至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还重一些,让唐凤舞生起来有些困难,好在唐凤舞是一个身具高深武学的女人,临到生孩子困难时,她就用了一点办法,终于把孩子安全生下来了。为此,无敌神剑特意给孩子取名钟意,意思就是这孩子虽然早产了一些,却长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满意,没有让他们耽心,更没有出现一点不如意的事。唐凤舞对这个名字有些不满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无敌神剑不是别人,可是丈夫的师父,也就象孩子的祖父一样,他取的名字唐凤舞就是觉得不好,她也不好说什么,何况她只是觉得钟意这个名字太普通了一些,不象他父亲的名字一样,让人一听就觉得响亮。 唐凤舞休息了一个月,她又身具高深的内功,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到了这时候,唐凤舞就不想再在洛阳住了,早走一步,早一些找到丈夫,以好对付圣剑门的长老圣剑。众人听了唐凤舞的提议也没有意见,立即收拾,准备马匹,向西去蜀中。 此次同行的人多了付仙和公主,诗敏和唐凤舞都觉得她们跟着去有些不妥,却又不好扫巴音格的面子,就没有说什么,让她们和自己一行西去。他们此行就没有打算让任何人探到他们的去向,出城就几乎昼伏夜行,坐下又全是百中选一的良马,又有乌云盖雪带领,行动十分隐秘,没有想到还是让人在童关截着了他们。 “三们夫人,你们要是走了,华山派的人就没有人管他们了。” 骑在乌云盖雪身上的诗敏看见拦着自己一行的人就不想停马,想冲过去,拦着他们去路的人就大声叫起来,让第三骑上的唐凤舞不能不紧急勒着坐下马,停在了拦截他们的人身边。 这个拦截者不是别人,正是东刀的弟子桥本春子,她身后还有一个男人,不用诗敏一行细看已看清楚是北神的弟子鲜于少坤。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刚才赶到这里,要是迟来一步,他们就拦不下诗敏一行了,要是没有唐凤舞在,他们就是拦下诗敏和巴音格,两女也不会理他们,他们依然拦不下诗敏一行。 “姐姐,我们还是听一听他们说些什么,这样好一些。” 唐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勒马回头,她就微笑着解释她停下来的意思。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一说,她们就知道唐凤舞必有所见,当着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的面不好问唐凤舞,她们就都点了点头,向跟在后面的无敌神剑等人做了个静等的手式,让他们不要说话,让唐凤舞问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春子妹子,你可没有听我们姐妹给你的忠告,把我们姐妹看成对头了,真让我们姐妹伤心!”唐凤舞先不问桥本春子有什么事,先不先就离间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 “多谢夫人!小妹此来只是奉命传信,代表的只是家师。” “原来是这样,这我们三姐妹就放心了。啊,对了,春子妹子,你说奉命传信,不知道尊师又想约我们做什么?” “也没有什么,只是华山派弟子前些日子对小妹无礼,给小妹师兄教训了一顿,他还不服气,又约了华山派掌门和一位叫花一生的少侠与家师比武,家师把他们全部拿下了,正不知道怎么处置,三位夫人就向西来了,家师这才吩咐小妹来这里请三位夫人去看一看,想听一听三位夫人的意思,再对华山派作出处置。此次是华山派的人先对小妹无礼,家师说就算圣剑门想管这件事,大概也说不过一个理去,所以家师想废了华山派掌门人和花少侠的武功,为了尊重三位夫人,这才遣派小妹给三位夫人说一声。听说华山派与三位夫人没有什么关系,相信三侠夫人不会管华山派。对了,三位夫人,你们这一行人中好象有人与华山派的花一生少侠认识,应该会出手管一管。” “我与花一生同在一起学艺几年,那个花花大少虽然有些自命不凡,可还知道事情的轻重,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物,姑娘这样说,我付仙还真的不相信。”付仙纵马上前接过话去说。 “付仙姐姐,你且等一下,花一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姐妹虽然不清楚,总是有一面之缘,春子妹子既然这样说了,总有一定的道理,何况春子妹子又没有说是花一生对她无礼。华山派弟子不少,良秀不齐,就是有那么一两个弟子见色起意,也是十分正常的事,要是有人再故意诱惑,那就更让华山派弟子难以自律了。你们看春子妹子,那真是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要是一个男人看见春子妹子都不动心,他就不是男人了,象鲜于少宫主,不是也对春子妹子神魂颠倒,有些控制不着了吗?华山派那个男弟子想必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粗鲁男人,看见春子妹子这样的大美人,要是不动心,他就不是华山派弟子,而了宫里的太监了。对了,公主对于太监应该很清楚,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你公主天天见到太监,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对女人,特别是你这样的美人感兴趣?” “你少胡说八道,那些太监什么样子我都没有去注意他们。”公主没有好好想一想唐凤舞问她话的意思,还以为唐凤舞笑话她,立刻否认她对那些太临熟悉。 “夫人,你的意思桥本春子明白,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夫人就是再说春子不对,春子已没有话说了。” 唐凤舞听桥本春子这样说,不由盯着桥本春子审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说:“好吧,妹子,你们的话已经传到了,我们姐妹已经知道了,请回去上复东刀阁下,我们姐妹一定到华山走一趟。” “夫人既然有所决定了,春子就不打扰夫人们了。告辞了。” 唐凤舞盯着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的身影消失了,这才回头想与诗敏和巴音格商议,黄河老人已经开口了:“女娃儿,这明明是一个圈套,你应该看出来了,可不能去,就是要去,我们也应该想好一个对策才行。” “好啦,你老怪不要吵凤舞和诗敏、巴音格了。” “师父说得也对,这里也不是商量事情的地方。我们先去华阴城住下来,好好商议一下,再说去华山的事。总之,华山我们一定要去,这一点是肯定的,希望大家在路上好好想一想,以便集思广益,解决东刀和北神精心给我们设下的这个套。” 众人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没有人再多话,诗敏首先拔转马头,又向前冲去。赶到华阴城,众人没有洗去一身风尘就集中起来,要听一听唐凤舞怎么处理这件事。唐凤舞看众人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要她来处理,诗敏和巴音格一来是外邦人,二来她们两个人向来又不怎么拿主意,现在这事又是她唐凤舞接下来的,众人等待她拿主意,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你们也不能闲着,说一说你们的想法嘛?” “凤舞,你这样就不对了,她们两个人出生外邦,对中原武林的事不熟悉,你对中原武林的事知道得多一些,你就偏劳一点,可不能这样与诗敏和巴音格计较。”无敌神剑立刻封着唐凤舞的退路,有些不乐意地笑叱。 “妹子,师父说的话也对,这件事你就出面处理吧,我们都听你的。”诗敏一时间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她就不想出头,最后还是要唐凤舞拿主意,这就让她大失面子,不如现在就让唐凤舞作主,何况这件事情又是唐凤舞接下来的,让唐凤舞出头正好。 巴音格可没有诗敏一样的想法,她听了诗敏的话,就皱着眉头说:“诗敏姐姐,北神也和东刀在一起,他们既然想出这样一件事来找我们,我们也应该想一个办法对付他们,至少我们也应该把他们分开,不能再让他们再在一起了,这样对我们一点没有好处,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好处。” “阿弥陀佛,还是巴音格姐姐帮助我!姐姐,你一定有你的看法了,你先说一说,小妹再看一看,还有师父他们四个老前辈,一定也不会让我们姐妹失望。”唐凤舞大喜,立刻支持巴音格的话。 “妹子,我说的话只是我的想法,可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办法,要办法还得你想。你的脑子好用,你就不要让我想办法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好吧。”唐凤舞虽然没有鼓动巴音格出头,她也不想再强求巴音格,转向无敌神剑问:“师父,你们四位老前辈对此有何看法?” “老夫没有什么看法,觉得这事要是以武力与北神和东刀理论好象有些不好,这只是老夫自己的看法,不代表他们三位。” “哈哈,席老儿,你几时不能代表我们三个了?尽他妈的说废话,也太不够意思了。唐女娃儿,我老怪看这件事还真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同行,我老怪也觉得你女娃儿比诗敏和巴音格两个女娃儿古灵精怪得多了,对于这种不能以武相向的事,老夫几个还真的没有好一些的主意,所以我老怪认为还是你拿主意的好。” “无量天尊,唐夫人就拿主意吧,贫道等一定遵从唐夫人的意思做。” 白衣老尼也是这个意思,唐凤舞就没有推脱的办法了,更不能再去问付仙、公主和几个婢女。唐凤舞扫了众人一眼,脸上有些不满意,想了想说:“这事很显然是北神和东刀设的计,目的大概又是想让我们出手,又是我们身上的这点宝石。为了这点宝石,事情已经不少了,又出了这件事,我真是有些烦了!好吧,这一次我们就给两个贪得无厌的东西一点教训,要他们以后再不想打我们身上这一点宝石的主意了。” “妹子,这可不是一点宝石,而是一大宗宝石,更是诗敏姐姐和千里在南方费尽了力气,拼着命才取得的宝石。” “我当然知道。巴音格姐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此去恐怕要姐姐与北神定一个后会之期,话题就是珠尔沁姐姐,你看怎么样?” 巴音格听了这话,想了想说:“妹子的意思我明白,但以我现在的修为,我可不敢说就胜过北神。” “我也没有说要姐姐现在就与北神一较,就定一个一年约会之期,先让北神退走,再收拾东刀。总之,分化他们是我们此次华山之行的目的,更是为以后分而对付他们创造条件。” “妹子既然这样说,我就不怕北神了。等见到千里,我再叫他教我一些,一年以后对付北神就没有问题了。” “你两个女娃儿也别想得太如意了,声儿是不是能够帮助巴音格还不一定,到时候可要巴音格去对付北神,这一点来不得半点虚的。” “师父放心,声郎现在差的就是没有事情让他费心,有巴音格姐姐这件事,正好让他有事情做,说不一定就能够以此提高他的武功修为。”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要是那小子真他妈的做到了,我老怪真的要推举他为武林第一人了!” “你三个也别他妈的做出这个样子,你们听这丫头说的,还不是一句大话。好了,先不说巴音格的事,再说你如何对付东刀吧?” “师父,这就更容易了。”唐凤舞微微一笑,接着说:“东刀不过是让春子姑娘去勾引华山派弟子,华山派不察,这才中了他的计,他想就此逼迫我们,他也想得太如意了。此事在这里弟子也说不好,等上了山,我们再相机行事吧。不过,此次去山上的人不能多了,就我们三姐妹和师父你们四位去,付仙姐姐、公主,你们就留在这里,但要小心,最好是分开来躲一躲,不要让人发现你们。” “孩子怎么办?”诗敏扫了一眼金诗怀里的钟意,有些耽心地问。 唐凤舞听说,一时间没有回答,盯着儿子想了想才说:“这孩子真还不好办,我们带着去不行,留在这里也有些不好说。” 无敌神剑点了点头说:“你想到了,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但有一点老夫要提醒你,现在这孩子是我们最弱的一环,要是有人想打我们的主意,从这孩子身上下手,恐怕是最好的办法。” “正是这样,妹子,你可要想一个好主意保护意儿。”巴音格听懂了无敌神剑的意思了。 “是这样师父你们四位就留下来,就我们三姐妹去就够对付北神和东刀了。”唐凤舞想了想说。 “我看这样不妥,你们的力量弱一些。” “阿弥陀佛,依贫尼之意,这里就留下老施主和黄河施主,贫尼和石精道友跟女施主去华山。” “老前辈这主意好,事情就这样定了。” “我还是上山去吧。在这里有无敌神剑和黄河老人老前辈,我留在这里也没有用,相反华山上有花一生,我去还可以说是与花一生有同门之谊。” 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相视一眼,就同意了付仙的主意。等用过餐,六个人就立刻向华山去。刚到华山脚下的玉泉院就看见桥本春子和鲜于少坤,看他们的样子好象吃定了唐凤舞一行必定要来华山。唐凤舞不想问他们什么事,更没有想与桥本春子交谈的意思,还是诗敏与桥本春子熟悉一些,这才一路走一路与桥本春子说一些闲话,至于鲜于少坤就什么话也没有敢说,走在前面为众人带路。 鲜于少坤没有带唐凤舞一行去华山派,直向北峰去。唐凤舞看鲜于少坤没有带他们去华山派本院,她心里就推想事情可能有变,华山派的人一定给北神和东刀押起来了,要是自己此去没有一个让北神和东刀满意的答案,说不一定华山派就要完了。唐凤舞在洛阳住了几年,对洛阳城周围几百里的华山也不陌生,她还跟着洛阳城里的王孙公子来游过几次华山,所以鲜于少坤没有带他们去华山派,她心里就警惕起来,暗自筹思应对之策。 刚才爬上北峰,唐凤舞一行就看见北峰一块平地上坐着一群人,看他们上来了,这才一个个站起来,正面面对唐凤舞一行。而这些面对唐凤舞一行的人对唐凤舞一行来说并不十分陌生,为首的就是扶桑武林人物,武林五圣之一东刀和那个叫大岛一郎的壮汉;旁边是一个漠外打扮的老人,看他长得壮壮实实,一付酋长派头,却双手空空,身上有一股自然流露出来的霸气,说明他不只是一个漠外到中原来的酋长,而是一个有些气势的人物,至少是一个发号司令习惯了的人。在他们后面还坐着三个人:一个长得不俗的中年女人,看那样子,即使现在行动不便,也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呼来喝去的人;与她相背的是两个年青汉子,那个一向自以为是,公子哥儿打扮的就是花一生,另外一个长得也不错,比之花一生更要俊美一些,有点娘娘腔,眼光也活动了一些。 “格格,东刀阁下,你的女弟子是不是给那个不知死活的秀花枕头欺负了?不错嘛,长得人模狗样的,你要是没有别的用心,这家伙就是做你徒弟的女婿也不错嘛。春子妹子,你是当事人,你觉得如何?”唐凤舞不等东刀说话,她就先大笑起来,好好嘲笑一下东刀。 “哼,钟夫人,老夫是以礼约会夫人,钟夫人要是觉得这三个华山派的弟子不足以让钟夫人管,老夫立刻从这里把他们丢下去。”然后做了一个丢下去的手式,他身后就有两个扶桑武士立刻转身去抓起那个秀花枕头,就想向悬崖下面抛出去。 “格格,东刀阁下,你要是真把这个秀花枕头丢下去了,可是你自己的损失,不是我的损失。” 东刀听说,想也没有想就挥手制止了两个手下的动作。 “这就对了。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你东刀阁下就想撕票,我们就没有办法再谈下去了。何况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看一看,我中土年青人是不是要比你们扶桑年青人长得好看一些,至少也要顺眼一些,春子姑娘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她对鲜于少宫主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不满意,她看见这个秀花枕头,动一动少女之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然,你阁下又如何解释这件事,华山派弟子不少,有这个秀花枕头一样条件的也不在少数,为什么春子姑娘没有去找别人,偏偏找上他?这只有一个解释,春子姑娘对这个秀花枕头不管出于什么想法,首先一点就觉得这个秀花枕头顺眼,要是没有别的目的,春子姑娘说不一定就想与这个秀花枕头交往下去了。” “哼,钟夫人,老夫请你们来是谈事情的,不是请你们来说这话的。” “啊,对了,我还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对不起了,东刀阁下,我还差一点以为你东刀阁下请我们姐妹来帮你选女婿!春子姑娘,你可别失望,这一次我们姐妹虽然没有给你做到这一件事,以后我们姐妹一定给你做好这件事,这一点请你放心好了。东刀阁下,请你介绍一下,这位长得象老爷的阁下我们姐妹面生得很。” “老夫北神鲜于一宗。”壮实老人自己接过话去介绍说,对于唐凤舞说了这么多废话,好象有些不满。 “北神,阁下就是北神?”唐凤舞装得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盯着北神问,但不等北神回答,她又转向巴音格:“巴音格姐姐,这位阁下自称是北神,这对于你将来一统漠北好象不是好事,对了,还有珠尔沁妹妹的事,你是不是也该找北神算一算账了?” 巴音格立刻上前,注视北神,脸上表情十分严肃地问:“你就是北神?” 北神听巴音格这样问,又听唐凤舞叫出了巴音格的名字,他就知道这个长得高大娇美的女人是谁了,也不由自主地好好打量巴音格,听巴音格这样问他,他也没有觉得巴音格这样问是不是失礼,有些机戒地回答:“老夫就是北神,你女娃儿跟姓钟的小子跑到中原来,老夫还以为碰不上你了。很好!今天你女娃儿既然来了,老夫就通知你,你呼伦部要想象现在这样过下去,老夫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女娃儿归顺老夫,做老夫的弟子;二是你女娃儿以你的修为战胜老夫。”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为了我呼伦族,为了我珠尔沁妹妹,我也正想约斗你北神。”巴音格毫不示弱地说。 “巴音格姐姐,我们还有急事待办,现在就与北神冲突似乎没有足够的时间,所以小妹认为以北神的身份,大概也不会与你急急地一较所学。” “妹子,你别管,我就是不去蜀中,也要与北神一较所学。” “哼,老夫给你的选择,你女娃儿最好认真考虑,否则等老夫收回这样的想法,你女娃儿就不要后悔了。” “钟夫人,老夫请你们来可不是为了你们与鲜于兄的私事?”东刀不想听北神与巴音格说废话。 “格格,东刀阁下,北神可是世外五圣之一,虽然比你低一点,可不是你东刀的手下,你这样向北神说话,就让我们对北神太失望了。” “钟夫人,老夫与北神已经相交已久了。” “真有这回事吗,北神阁下,你真与东刀阁下相交已久了吗,怎么在武林中还是听人说世外五圣,没有听人说只有世外四圣呢?” “钟夫人,老夫对你已经十分尊重了,希望你也自己尊重一下自己。”东刀给唐凤舞这样有意讽刺,已有些生气了,再加上北神虽然与他合作,就是为了谁说了算的事情一直就没有扯清楚,现在再给唐凤舞纠着不放,挑拨离间,说不一定他与北神的合作就完了。 “东刀阁下,你这话就说得让本夫人有些不明不白了。事情很清楚,要是北神阁下已经听你东刀阁下的号令很长时间了,世外五圣就不能算是世外五圣,只能算是世外四圣了,本夫人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自然要问清楚了。” “但此事与夫人无关,更不是老夫请夫人等今天上山的目的。” “这就对了,东刀阁下要是早这样说,本夫人就明白了。” 第三十六章 情比生死 唐凤舞听了东刀的话,故意装着听不懂,把东刀的意思向她认为的方面引导,让人听了就觉得北神已经成了东刀的手下,以北神的身份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即使他们在合作共事的过程中真有这么回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东刀顿时气得受不了,瞪着唐凤舞,一付就要出手的表情,北神也一脸的怒火,也好象要向唐凤舞出手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们只是来应约的,至于你们北神与东刀之间有什么约定,可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唐凤舞又丢出这样一句话,又让北神和东刀不好就向唐凤舞动手了,唐凤舞还是不放过他们,转向诗敏和巴音格问:“两位姐姐,你们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与东刀阁下为首的武林一圣对抗,而且就为了华山派的秀花枕头中了别人的美人计?” 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她可不好乱说,诗敏已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微笑着接过话去说:“妹子,自从上得山来就是你一个人说话,我们姐妹一家人,你一个人说话还罢了,别人可还不是一家人,你这样说话好象有些不太好吧?依为姐的意思,你应该问一问北神,他也应该还算是世外五圣之一,他是不是也想依附东刀阁下。” “诗敏姐姐,再怎么说你也是姐姐,你看你这不是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小妹还真的应该问一问北神阁下是不是愿意依附东刀阁下,或者他自持身份,只是适逢其会,此来的目的只是向巴音格姐姐挑战。” “正是这样。我们不过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于这些方面就没有江湖经验了,在事前问一问,总是一件好事,说不一定就让我们轻松一些,五圣之二不再联手,我们只与东刀阁下理论。” “说得也是,再怎么说天下武林世外五圣相互之间没有统属关系,五圣更没有联过手,我们问一问也是应该的。” “哼,你们两个女娃儿不用问了,老夫只是想与巴音格一较修为,好决定她呼伦族的命运。”北神再怎么说也是世外五圣之一,他有他自己的风骨,听唐凤舞与诗敏说了这些话,他就不好说与东刀联手的事情了。不过,北神就是北神,世外五圣之一,不是唐凤舞想象的一样好对付,所以北神没有让唐凤和诗敏高兴,接着说:“老夫自从南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找姓钟的小子一决高下;二是听说巴音格女娃儿自从南来,也学了一身不弱的功夫,老夫就让弟子耶律保不要动呼伦族,一切要等巴音格与老夫谈过再决定呼伦族的命运。今天姓钟的小子不在,你们又是一些女人,老夫就不为己甚,不想理会你们,但是巴音格女娃儿与你们两个女娃儿不同,她负有为她呼伦族一战的使命,她就要接受老夫的挑战。” 诗敏听了北神的话,不由与唐凤舞和巴音格相视一眼,觉得这事没有办法再化解了,今天要是巴音格不出手,大概就赶不走北神,别的话再说更加没有意义了。唐凤舞似乎不作诗敏一样的想法,看诗敏没有别的办法,她就不和诗敏交换意见,先不先地自己鼓掌,好象对北神的话大表赞同,却又不说话,让在场的人还都以为她的意思是这样。就是巴音格一时间也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心里不由暗怪唐凤舞不帮助她,这时候让她与北神一战,她虽然不怕,要绝对胜过北神,巴音格就心里没有底了。 北神脸上表情有些意外,目光在唐凤舞和巴音格身上扫来扫去,一时间真还不相信唐凤舞想让巴音格就与他一战,要是唐凤舞真的让巴音格与他北神一战,北神就要好好想一想了。首先是巴音格的修为,说不一定真象东刀所说,学有专精,功力就是不敌另外两个女人,大概也不弱,至少巴音格认为她不弱,不然巴音格就不会就答应与自己一战,一定会想办法拖延,那样一来今天北神和东刀联手就不会让唐凤舞再说什么,武林中传说起来也不会有损北神和东刀的声誉;现在唐凤舞有意要巴音格出战,那就说明巴音格有必胜的把握,作为世外五圣之一,即使是排在最后的一个,要是败给了巴音格,他北神就不用在武林中混了,更不要说让耶律保去动呼伦族了。北神想到这些,他也有些拿不定他与巴音格之战是现在就进行还是等一等再进行,他只是感觉到现在要是对付不了巴音格,他北神再想对付巴音格,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他北神还是以尽快与巴音格一战为好。 东刀正是求之不得,要是北神与巴音格立刻大战一场,不管是谁胜谁败,这对他东刀都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儿坏处,要是今天他们之间不进行一场大战,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大战,对他东刀就没有一点好处了。东刀想明白了这件事,他就希望北神立刻就与巴间格大战一场,谁胜谁负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钟夫人,你既然希望巴音格夫人一展所学,老夫的事就让一让,先让北神鲜于兄解决了他们民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再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多谢阁下有耐心等他们一战!”唐凤舞浅福一礼,接着转向巴音格微笑着问:“巴音格姐姐,小妹看你今天真该与北神一战,不管是为了什么,你们好不容易碰上了,就不能放弃。不过我虽然这样想,要是你们之间的大战是为了你们呼伦族的命运,小妹就不好说话了。我没有去过你们草原,但我好象听说过你们草原上的人做事一向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结果不用谁宣布,凡是参加大会的人都看见了,你们草原上的人就全都明白了。为此,单就你们呼伦族这件事情来说,小妹看还是应该找一个时候再与北神一战好一些,你看呢?” 巴音格听了唐凤舞这句话,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微笑着盯着北神说:“妹子,多谢你想得周到!要是我今天在这华山上就与北神一战,我族人就看不见了,我们呼伦族更加不能在草原上扬眉吐气。北神,我凤舞妹子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你又怎么说,是不是现在就要与我巴音格大战一场?” “哼,老夫还不是一个做事偷偷摸摸的人。” “很好!我决定了。我以呼伦族的名义向你们神宫挑战。希望你们神宫里都是一些男人,别象害我珠尔沁妹妹的软蛋一样,就是强奸一个女人也要几十个软蛋男人一起上,这种男人名义上是男人,事实上可不是什么男人,只是一些中原皇宫里的太监,敢于接受我巴音格的挑战。” “哼,女娃儿,你最好说话客气一点,老夫接受你的挑战了。” “北神就是北神,教出来的弟子虽然只是一些太监,本人还算一个男人,很好!我要在明年那达慕大会上向你神宫宫主挑战,希望庙时你北神亲自到场,否则你北神就不是一个男人了,只能算是一个软蛋太监。” “老夫准时到场。哼!” 北神气得不行,再不说什么,直接向山下冲去了。东刀大急,大声招呼北神,北神也没有停一下,就连鲜于少坤也跟着北神下山去了。 “钟夫人,好计策!不过,老夫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上别人当的人,夫人想帮助华山派这三个人,大概要拿出一二本事来。但是,今天老夫可没有兴趣以一敌三,夫人想要他们,老夫就给夫人三位同样的机会,三位与老夫一较修为,只要谁胜了一场,老夫就放他们一个人,否则就将他们丢下悬崖去。” “格格,东刀阁下,你的火气太大了,不过提出来的条件还算合理,我们三姐妹也没有联手的意思。单就我们姐妹与阁下的修为来说,阁下应该知道我们姐妹不比阁下弱,我们差的就是临场经验,所以三场大战下来,谁胜谁负可还说不清楚。先前有北神在,我们三姐妹要胜你们确实有些不容易,现在就难说了,这一点东刀阁下应该明白,我就不多说了。在比试以前,我还想问一问华山派的人,这一点相信东刀阁下以世外五圣之一的身份,当不至于说什么不让本夫人问一问他们,就这样以他们为借口与我姐妹瞎打一气。” 东刀给唐凤舞又逼又吓,再以他的身份封着他的嘴,他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反而转向桥本春子,想桥本春子出面与唐凤舞纠缠。桥本春子看懂了师父的意思,上前向唐凤舞说:“唐夫人,你想问的事与小妹有关,要是——” “春子姑娘,你已经说过这事与你有关了,你就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就算华山派的弟子十恶不郝,你更是一个受害者,处在我们的立场,我们也应该听一听华山派弟子怎么说,这一点即使在官场上也是如此。你出面来阻止我们问一问华山派的弟子,是不是说不准我们问一问华山派的弟子,你只要向我们说一声华山派这个秀花枕头强奸了你,我们就要照你的话,把那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杀了,或者把他给阉了,让他做一个太监,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是武林正道之士,而是一群疯子了。我们巴音格姐姐对那种强奸女人的软蛋男人最是反感,要是这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真的这样做了,我们就给你妹子出头,先不说与尊师比武救他们三个华山派的人,先不先我们就把那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丢下悬崖去,再说别的事。” “这——”桥本春子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无奈之下只有转向她师父东刀。 “钟夫人能够主持公道这很好,更说明老夫没有找错人。这样吧,华山派这个无良子弟的事就先不说他了,但华山派掌门人和这位花少侠无理维护这个华山派弟子,开罪老夫,老夫就不能不对他们有些惩罚了。” “东刀阁下,你既然不问华山派这个无良弟子了,现在又说要处理华山派掌门和花一生,这事就让本夫人有些不明白了,更是搞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是先有华山派掌声门人和花一生开罪你东刀阁下,还是先有华山派这个无良弟子欺负桥本春子才引起你东刀阁下的反感,找上华山派?要是前者,你东刀阁下找上华山派掌门人和花一生,本夫人没有意见;要是后者,本夫人就有不同意见了。就本夫人所知,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规矩,东刀阁下恃武闯上华山来找华山派弟子,作为华山派掌门和门中弟子花一生要是问都不问阁下一声,这华山派就应该关门了;要是因为你东刀阁下修为太高,武功太高,他们不敢过问你们,那华山派掌门人和弟子花一生也应该自裁以谢华山派的祖先了;相反,本夫人到是认为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即使他们武功修为不及你东刀阁下——武林世外五圣之一,本夫人也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称赞,是一个合格的华山派掌门人和华山派弟子。” “哼!” 东刀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气得什么话也不说了,也象北神一样冲下华山去了,同行的大岛一郎还不想走,看东刀手下的人全都走了,他也不能不瞪了唐凤舞等人一眼,跟着下山去了。 唐凤舞看东刀的人走了,这才走向华山派三人,见那个中年美女一脸的泪水,花一生苦笑无语,另外一个华山派弟子一脸的羞愧,唐凤舞就不由想开花一生的玩笑,也没有急于给三人解穴,嘲笑着说:“花一生,你一向风流自赏,怎么回事,那个桥本春子不美吗,我丈夫也看她顺眼,你难道比我丈夫的眼界还高?这我可不相信,你看我们三姐妹,你在江湖上走了不少时间了,可看见过多少比我们三姐妹优秀的女人?” “妹子,你别玩了,快给这位华山派掌门人解开穴道,我们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也该快一些回去了。”诗敏笑叱,同时给三人解穴。 “呸!”花一生一但能够说话了,就不由大声吐了一口,这才大叫着说:“唐夫人,你先前就应该给我们解开穴道,话也不让我们说一句就让那个什么狗屁东刀走了。” “格格,看来你的气还真不小,但我看要是真的没有一点事,东刀也不会搅出这件事来。” “姜师弟,是不是真的有事?”花一生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立刻转身问那个华山派弟子。 “没有,没有,师兄,你应该相信小弟。小弟只是给那个姑娘带路游华山,在路上她一时没有踩稳,倒进小弟的怀里,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那个什么东刀和那些扶桑人。” “妹子,这位少侠大概没有说错,要不然东刀就不会这么容易给你逼走了。”巴音格立刻笑着说。 “多谢三位夫人和两位老前辈、付姑娘赶来华山相救!”华山派掌门人莲花绝剑浅福一礼,这才自我介绍姓名。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都不想和华山派掌门人多说,客气了几句,诗敏就提议快一点下山,免得儿子钟意出什么意外。唐凤舞不以为意,还说有师父无敌神剑,儿子钟意不会有什么事。 “妹子,你要是这样想,我看你儿子意儿这一生就没有一个好,他可不是一般人的儿子。”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就不由变色,再不和华山派掌门人多话,浅福一礼就向华山下面去了,搞得华山派掌门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或者自己什么话没有说对,得罪了这三位武林中新崛起的绝世高手。 花一生看出了掌门人的忧虑,自己摇了摇头,这才不以为然地说:“掌门师姐,你其实不用把她们的事放在心上,她们就是那样子,特别是唐夫人,那可是一个千灵百怪的女人,我们没有想到的事,她已经想到了,看她刚才的举动,大概是她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不及和我们多话,这才急急的下山去了,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再说,她们三位夫人武功修为虽然高得让我们不敢相信,但这一切全是哑钟教她们的。哑钟那个人我知道,他可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即使唐夫人三个不高兴我们也不要紧,只要哑钟知道了,她们就不会对我们华山派怎么样了” 莲花绝剑听花一生这样说,她就不由盯着花一生审视片刻,这才深叹一口气说:“我的傻师弟,你正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就放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要是你和钟少侠搞好关系,我们华山派说不一定就要在你手里发扬光大了。” 花一生不是笨人,他当然听得出莲花绝剑的意思,还是不以为意地说:“掌门师姐,你这话就有点冤枉小弟了。小弟不是女人,就是再与哑钟交好,也不象一个花花大姑娘,可没有办法让哑钟教小弟他不传之秘。” “唉,你说得也是。可惜了!” 花一生听莲花绝剑这样说,他还真的不明白莲花绝剑这一声长叹是什么意思,盯着莲花绝剑,脑子里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当然不知道莲花绝剑的想法,她们急忙赶下山不过是为了儿子钟意的安全。诗敏一句话让唐凤舞想到了许多,首先就是儿子是钟声的儿子,钟声是现在中原武林的柱石,不管他的生死如何,他的儿子都是心里有野心者想要弄到手的目标物,只要把钟意弄到手,钟声夫妻就只有听话的份,下面要做的事就好做多了;其次是控制了钟声夫妻,现在的武林七派也将受到钟声的影响,对于利用七派必定有莫大的作用;再是控制了钟声,对付圣剑门,不管是钟声胜了,还是圣剑门胜了,其结果都对控制钟声的人有利,搞好了,控制钟声的人就有可能成为武林中新的霸主,就是搞得不好,钟声也将不能不把他的武学之秘露一些出来,这对控制钟声夫妻的人也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就现在来说,以往钟声虽然有弱点,还让人有些找不到攻击的着力点,现在就不同了,钟声夫妻的儿子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抓着这个弱点攻击,必定可以让钟声夫妻束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就算是事实,真正看到的人可不多,真正有胆子向钟声夫妻的弱点下手的人也不多,除非钟声夫妻没有能力保护儿子了,即使是现在,钟声生死不明,还有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想向她们动手的人也要三思而行,要是一个不成功,那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话是这样说,天下之大,可以说无奇不有,就算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武功修为高极一时,也不会没有想向他们动手的人,而这个向他们动手的人也绝不会很弱,即使所谋不成,他也不怕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报复,要是所谋成功了,那作用就大了,所以钟声夫妻的儿子钟意就是在无敌神剑的保护之下,也不会安全,这一点诗敏的耽心不无道理。 诗敏一行回到华阴城,客店里没有事,无敌神剑等人正在客店里守着钟意,平平静静的气氛让诗敏一行看见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下去了。不过,他们没有高兴多长时间,正在他们坐下来品茶时,门外就走进一个美女,不用细看她的长像,只体会一下她的风度就让客店里的女人门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妒意,望着她一时间也没有人招呼她。 “怎么了,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格格,杜姐姐,我们不是不认识你,我们还以为你是刚才从地下里冒出来的鬼呢!”唐凤舞首先反映过来,语气有些嫉妒地调笑说。 杜玉烟对此经得多了,为人也十分的聪明,她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唐凤舞心里在想些什么,心念三转,她已有应对之策,脸上表情一正,微笑说:“你还有心和我说笑,我要不是及时赶来,你儿子怕就有事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她就没有心情吃杜玉烟的醋了,表情有些吃惊地问:“怎么了,杜姐姐碰上谁了?” “一个长得壮壮实实的漠外青年,他正在向客店里摸来,想向无敌神剑老前辈突然袭击,我看来不及通知无敌神剑老前辈,就先一步攻击他,把他打伤了,他才逃走。我不想放过他,想抓着他,没有想到这家伙功夫真还不差,在城里跟我捉迷藏,我一时没有注意,让他给逃走了。” “这——他真想向意儿下手?”唐凤舞真还有些不相信。 “妹子,这一点我看杜姐姐没有说错,鲜于少坤本来就不是东西,北神想抓意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巴音格立刻向杜玉烟行礼感谢杜玉烟。 “是这样小妹真要感谢杜姐姐了。”唐凤舞也深福一礼说。 “杜女娃儿,你在说,老夫在听,你认为那小子真的可以攻击老夫吗” “老前辈说得也是,要说那个人真的攻击老前辈,他可能讨不到便宜,不过晚辈觉得他好象还有帮手,要是他攻击老前辈的目的只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哈哈,席老儿,杜女娃儿的话说得有些道理,我们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孩子身边就只若雅几个女娃儿,要是有一个修为稍微好一些的高手攻击她们,我们就救援不及了。”黄河老人这一次没有说笑,有些认真地盯着杜玉烟说出这一番话。 “师父,杜姐姐的功力好象又有了些进步,她既然说鲜于少坤有能力攻击你们,应该不会错。” “你少给老夫说好听的,老夫还有自知之明,就算老夫不怕那个姓鲜于的小子,老夫也不比他好多少,他要是偷袭老夫,老夫还真的对付不了,即使再加上黄河老怪,我们一时间也顾不了若雅她们几个丫头和意儿。好,杜丫头,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一定帮忙。” “师父,你可不要乱表态。”唐凤舞立刻笑叱。 “老夫这个态不能不表,你女娃儿更应该好好谢谢杜女娃儿,要不是她及时赶来,我们还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我看不用了,对不对,杜姐姐?” 杜玉烟给唐凤舞这样一问,她的脸就不由微红,不过她是一个聪明人,对唐凤舞这一点为难不当一回事,微笑着说:“我还真的是一个信使,有好东西给你们三位妹子带来,你们要是不需要,我也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做主,分给老前辈们了。” “格格,杜姐姐,我不过说一句笑话,你就想私相授受,这可不是你做信使的职责。对了,我们都听说你和声郎都中了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的诡计,说是声郎给打下万丈深渊了,难道真的有这件事?” “确实有这件事。”杜玉烟听唐凤舞问这事,她脸上刚才还不以为然的表情就有些恨意了,说出来的话已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心里不想说这件事。 “好啦,杜女娃儿既然说声儿有事给你们说,你们三个就和杜女娃儿进屋去说清楚,要是你们觉得让杜女娃儿在这里说方便,你们就让她在这里说,我们也好听一听。” “师父,这可是我们夫妻的事。”唐凤舞立刻堵上无敌神剑的嘴,更不让别的人再说要听杜玉烟的话了。 “哈哈,席老儿,你知道就算你这个师父已该有点区别了吧?人家夫妻的事,你就算是师父,也不应该插上一脚。” “妈的,黄河老怪,老夫用得着你给老夫说,老夫这样说不过是让她们快一些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是走是留也早一些决定。” 诗敏不想听无敌神剑和黄河老人瞎说,拉着杜玉烟就走。巴音格见了也没有说什么,也跟着两个人去了。唐凤舞向付仙打了一个手式,让她注意一下客店,这才跟着进店去。 诗敏四个女人坐定,杜玉烟就苦着脸说:“我的事大概你们已经听说了,却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杜姐姐,你不要多心,我们其实也没有听说什么,只是圣剑门传言武林,说声郎给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害了。至于你杜姐姐,你的样子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一个少女了,而是一个妇人了,我们都是内行人,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杜玉烟听唐凤舞这样说,心里念头三转,她就确定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没有看出她与钟声的关系,但心里已经怀疑了,她就不能不略微露一点口风:“当时钟兄弟给打下悬崖,我落在两个畜牲手里,给他们轮奸了,直到第二天钟兄弟从悬崖下飞上来,才救了我。在这期间,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赶来,看见我受害他们也没有管,真是无耻!以往我还说圣剑门就是一统武林,也还算一个行事正大的门派,这一次我姓杜的就知道了,要是圣剑门算是一个正大门派,天下就没有正大门派了。好了,我不想说我的事。这是兄弟让我给你们带来的东西,你们看一看,可不要说我给你们吞没了。” 杜玉烟把那一册武学秘籍和玉瓶放在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站起来就想走。 “杜姐姐,你给我们送东西来,我们姐妹还没有感谢你,你就好象生我们的气了,这不是说我们太没有礼貌了吗?杜姐姐,你还是坐下来,我们姐妹好好谈一谈,以好增进我们之间的了解嘛。” 杜玉烟听唐凤舞这样说,她想了想就回身坐下来,看诗敏和巴音格一人拿起一样东西观看,她就不由自主地说:“瓶子里是红丹,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是辽伤的妙品,为姐的琵琶骨给姓将的畜牲废了,兄弟给我服用了两朵,我第二天就好了。那一册是兄弟录下来的武学,好象是三种,兄弟说你们修习的大小环套环不适宜女人修习,这三种武学适合女人修习,这才录来让我给你们带来,让你们一路上摸索着修习,等到了四姑娘山,大概就差不多了,在路上碰到事情,还可以以此对敌。” “声郎让我们去四姑娘山,为什么?”唐凤舞没有去看诗敏和巴音格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解地问。 “那座山上有些灵气,兄弟正在修习先天真气,以对付圣剑门那个无耻长老圣剑,说是在那里修习进度大一些,让我带你们去也是想让你们的功力进步快一些。” “原来是这样。好,等我们看一看武学秘籍,要是没有必要停下来,我们这就向蜀中去。” “我看妹子们快一些去要好一些。” “是这样我们姐妹就商议一下,看能不能快一点向蜀中去。” “那你们商量,我去给你们看着一点。” 这一次唐凤舞没有叫着杜玉烟,让杜玉烟出去了,但她的目光没有收回来,没有急着去看诗敏和巴音格正在看的东西,她盯着杜玉烟的背影没有收回目光,好象杜玉烟的背影会告诉她一些杜玉烟没有告诉她的事。直到杜玉烟消失在门口,唐凤舞才收回目光,一眼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对那一册秘籍和玉瓶里的东西大感兴趣,她就不由在心里苦笑,觉得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了,反而忘了她们最应该注意的事情。 “两位姐姐,你们看这些东西有用吗?” 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话,都不由抬起头来盯着唐凤舞,还是诗敏毕竟出生王室,又在武林中走了不少时候,头脑灵活,听了唐凤舞的话,再想一想她说话的语气,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凤舞妹子就是看出了一些问题,大概已经迟了,你又让我们说些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诗敏姐姐,你也这样说?”唐凤舞真还不相信诗敏既然看出了杜玉烟的不对,她还这样说话。 “我不这样说又怎么样,要是我不这样说,恐怕我就什么也抓不到了,全让你和巴音格妹子抢去了。”诗敏大为气愤地说。 唐凤舞听了诗敏这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微笑说:“姐姐的话也对,我也是一时之间把问题看得太重了,她既然没有向我们说明,我们还真的不用理她。” “你就是理她也没有用。这事情很明显,一定是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想在钟郎身上找一点安慰,这才出了这种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一次钟郎所做的不是什么为色所迷的坏事,而是救了一个女人的心,让她心里对她所遭遇的事不再太为看重。” “诗敏姐姐、妹子,你们是说杜姐姐?”巴音格有些不解一问。 “姐姐没有看出一点什么来?”唐凤舞有些好笑地问。 “我看出来了,但我认为诗敏姐姐的话对,你不应该拿话试探她,这没有必要,她要是想跟我们说,她早就跟我们说了。” “看来还是我多事了,你们两位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但这样一来,武林七派就有些不好说了!” “我可不管什么七派八派的事,青城派和峨眉派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还要劝妹子,能够不管他们的事就别管。” “姐姐说得也对,但是我们是声郎的女人,我们可不能不管。”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钟郎的女人,但钟郎要管的是武林,不是七派的闲事,那些事就是钟郎想管,我也不想让他管。七派做的事也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要是还象以前一样对待他们,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们差他们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差他们的,要说差少林寺的,我听钟郎还说过一些,别的人可就不是我们差他们,而是他们差我们的。” “好,姐姐这样说了,小妹子就没有话说了。对了,两位姐姐,你们认为这一瓶红丹是怎么回事?” “杜姐姐不是说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吗,凤舞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音格有些不解地问。 “诗敏姐姐,你认为呢?” “我可不知道。” “杜姐姐的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凤舞妹子,你是说——” “格格,巴音格姐姐,他不是说过给你们两位姐姐找到一样可比莲籽的东西吗?”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刻把那瓶红丹抢在手里,让巴音格看见就不由瞪着诗敏,大有要诗敏给她说一说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意思。诗敏自然看出了巴音格心里的意思,立刻微笑着说:“巴音格妹子,你别听凤舞妹子瞎说,她就怕我们两个姐妹合伙与她为难。” “格格,我看你们两位姐姐也别争了,这东西我看还有不少,声郎叫杜姐姐给你们送一些来可不是为了那个用途,主要还是让我们收着,真的有人出事了好用。再说你们想做什么,现在用了去找哪个男人,现在你们又有哪个男人经得你们?” “真是胡说八道!”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也不由觉得好笑,放下玉瓶说:“这还不是给你害的,你已有意儿了,自然可以说这种话,我比你们两位妹子迟一些跟钟郎,还可以说得过去,巴音格妹子可比你还早跟钟郎,也没有一男半女,可不是就是与钟郎不和谐。钟郎想到了,给我们找到这个东西,我们自然要好好保管了,可不能把这东西当成一般的伤药给浪费了。” “诗敏姐姐说得对,这东西我们是要好好保管。” “好吧,这可是你们两位姐姐的事,与小妹我不相干。这一册武学秘籍怎么样,可以尽快修成吗?”唐凤舞拿起武学秘籍翻了翻就问诗敏。 “我已经看过了,修成没有问题,但要修到十成功力,怕要让钟郎给我们说一说才行。” “是这样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即刻向蜀中去,一边走一边参悟。” “这样好。” 诗敏同意了唐凤舞的意见,巴音格也没有说什么。诗敏一行即刻向蜀中去,没有在华阴耽误时间,否则必定给随后赶来的圣剑门长老圣剑找到。圣剑门长老要找诗敏三女,这还是杜玉烟去找青城派弟子程飞引起的,要不是程飞真的按照杜玉烟的要求,把峨眉派弟子将今关在大街上的木笼子里,与一些母羊、母猪交配,圣剑门就不会找上程飞,进而打听到杜玉烟已经恢复武功,钟声没有摔死在四姑娘山,圣剑门长老圣剑还不会来找诗敏三女。圣剑赶到华阴城,诗敏一行已经走了十多天,要是路上没有事,诗敏一行早就入蜀了。圣剑带着圣剑门掌门人天剑在华阴没有找到诗敏一行,一时间就难下决心是不是再找诗敏三女,要是追到蜀中去还说找三个女人了解一下钟声的武学,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给三个女人说一声他圣剑欺负几个小女人,他圣剑作为天下武林世外五圣之一,他就没有脸再在武林中称字号了。圣剑在华阴进退两难,最后才想到一个托词:让诗敏三女带着他去找钟声。这才带着圣剑门掌门人天剑徐幻向蜀中追去。 诗敏一行向蜀中去,一路上原来想慢一些走,却没有一个人想在路上耽误时间,杜玉烟又说钟声去四姑娘山练功可能遇到困难,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更加不想在路上修习那三种武学了,最多是抓紧时间看一看,看会了就一路比比划划地向蜀中去。 这一天到了青城山下,石精道人还想上山去看一看,没有想到青城派掌门人一叶道人和长老玉花、玉通已经等在青城山下了。三个道人一脸的无奈,不用谁问他们,诗敏一行已经知道他们遇到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弟子一叶、玉花、玉通拜见师叔祖。” 石精道人上前,随手一拂把三个道人拂起来,也有些皱眉,不知道青城派又出了什么事,让这三个青城派的主持人一脸的苦色。 “不用客气,贫道已经有多年没有回山了。你们有什么事,不是才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青城派的面子在武林中已是红极一时了,你们还会有为难之事?” 三个道人听石精道人这样说话,他们就不敢再站着,“咚”的一声跪下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哼,掌门人,你是大手笔,就由你说一说吧?” 诗敏一行没有人上前,石精道人处理他们青城派的事,他们插不上嘴,当他们看到青城派掌门人和两大长老跪下去了,他们就觉得事情不小了,这才脸上变色,真不知道青城派到底出了什么事。石精道人也没有想把诗敏一行牵扯进来,没有想到他听了青城派一叶掌门人说了几句,他就向三个老道拂出去,浓“哼”一声,转身向诗敏一行走来。 “哈哈,老牛鼻子,你就是不想做道士了,也不该这样对待他们嘛!” 石精道人没有理黄河老人,直接走到杜玉烟面前,向杜玉烟深施一礼,却又什么话也没有说。杜玉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石精道人的行礼也没有当一回事,就象没有看见石精道人一样。 “杜姑娘,青城派即使有什么不对,你看在石精老道的份上,是不是先揭过,再说解决之道?”无敌神剑与石精道人是同甘共苦的老伙伴,看见石精道人对杜玉烟这样,他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师父,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的好,即使石精前辈,我也觉得不要过问他们的事好一些。” “你这丫头说什么废话,你是不是清楚是怎么回事?”无敌神剑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找上唐凤舞。 “我不知道,师父你可别找上弟子。” “老夫还就找上你了。你自己说,这事怎么处理,给老夫拿出一个主意来?再怎么说石精老牛鼻子也跟我们同行了几千里路了,跟你们师父我更是同生共死了十多二十年,你要是给老夫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看老夫怎么处理你。” “老前辈,这事不关唐妹子的事。”杜玉烟听无敌神剑逼唐凤舞,她就不能不开口了。 “老夫当然知道不关她的事,要关她的事还了得。” “老前辈的意思晚辈明白,但是晚辈并不是无原无故地找上青城派,青城派弟子更不能做了事不负任何责任,这一点老前辈你就是再怎么说,再与石精老前辈关系多深,也不能就说青城派做了不该做的事就一点事也没有。”杜玉烟立刻流着泪抗声说。 无敌神剑看杜玉烟这样,他还真的不好逼迫唐凤舞了,目光在石精道人、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自己轻叹一口气说:“老牛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看这一次老夫不能无条件地站在你老牛鼻子这一边了?” “唉!”石精道人浓重地叹一口气,这才苦着脸说:“道友没有说错,错的是贫道。贫道向杜姑娘行礼,也不求别的事,只求杜姑娘给本派和峨眉派留一二分面子,至于当事人,杜姑娘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贫道没有任何意见。还望杜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本派这一次,本派以后一定厚报杜姑娘。” “老前辈,我没有为难青城派的意思,我要做的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杜姐姐这样做没有错嘛,石精老前辈,你还要求杜姐姐什么?”唐凤舞也没有看出问题,有些不解地问。 石精道人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体会到杜玉烟做这件事绝不是一时兴起,她早就考虑到了各个方面,刚才她的回答也说明了这一点。石精道人一辈子走江湖,自然不会给杜玉烟这一点布置难着,却又不想得罪杜玉烟,再怎么说杜玉烟也是受害者,同时受害的还有钟声,要是为难她,一但她把钟声扯在一起,唐凤舞别说给青城派说话,不再出些又刁又狠的主意对付青城派已是她心情大好了。石精道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不敢再乱说话,再乱求唐凤舞和无敌神剑了。 “杜姑娘,贫道觉得这件来还是不要闹大好一些,你看呢?”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的恨意立刻发作起来,大声说:“老前辈,我不怕把事情闹大。” “贫道只是觉得为了本派一个无耻弟子,让杜姑娘陪进去,实在有些不值。姑娘前途无量,根本就不必与本派和峨眉派两个无良弟子同列。” 杜玉烟看石精道人说这话没有要挟的意思,刚才激动的心情这才平复一些,盯着石精道人想了想才问:“依老前辈又当如何?” “贫道保证给姑娘一个公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 “贫道没有话说,不再管这件事了。”石精道人苦着脸说。 “老前辈本来就不必要管。” “姑娘也知道,贫道出生青城派,再怎么说也是故土情深,他们又找上了贫道,贫道要是不给他们出一出头,贫道这个青城派弟子就太让你们失望了。这就象姑娘之于衡山派,白衣道友之于泰山派,无敌道友之于巫山派,衡山派、泰山派和巫山派有弟子就算再不成器,也只是他们个人,而不是巫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 “咦,你们别说了,我们有事了。”诗敏突然大声叫起来。 众人听诗敏这样一说,立刻向诗敏望着的地方望,正看见两个人驭空而来,为首一个是一个清瘦的中年道士,后面一个是一个长像不俗的中年儒生,在场的人大都认识,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即使是那个中年清瘦道士,这里的人也有人认识他。这个认识那个道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不把青城派看在眼里的杜玉烟。她看见那个中年瘦道士,就不由自主地向巴音格身后躲,因为巴音格虽然不比她高多少,身材则比她壮一些。 “哼,女娃儿,不要躲老夫,出来。” 两人驭空而来,功力之高,自然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向两个从天而降的人招呼,任两人落地,又让为首的道人轻瞟了在场的人一眼,将目光打在巴音格身上。 杜玉烟自然知道躲不过,为首道人一叫她,她就走出来,站在巴音格身边,先不先就冷笑一声说:“圣剑门长老不过是见危不求、自私自利之徒,没有资格在我杜玉烟面前张牙舞爪。” “哼,老夫当时已经没有必要求你女娃儿了,这一点你女娃儿自己清楚,就不用老夫说了。老夫问你,姓钟的小子真的没有给摔死?” “我钟兄弟还真想摔死,免得再看见一些他不屑见的人,但是这天下要找一个真的能够摔死他的地方,还真的没有。阁下年纪一大把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一个摔死自己的地方了?” “女娃儿,老夫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我杜玉烟当然明白,却没有看在眼里,你圣剑门长老要是不顾身份向我杜玉烟动手,我杜玉烟就是不战,已经可以在武林中扬名了。” “哼,徐幻,去称量一下她。这个姓杜的女娃儿好象有些奇遇,她就认为她那一点修为有多了不起了。” 圣剑门门主上前,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目光落在诗敏三女脸上,拱了拱手说:“三位夫人,你们是否有话想说,本座在接下杜姑娘以前,自然应该先听一听你们的意见?”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唐凤舞就微笑着说:“徐门主,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你就先不先的找上我们姐妹了,这真是盛名之累,也怪我丈夫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就惹上你们圣剑门。没有办法,你徐门主既然想问一问我们姐妹的意思,我们姐妹就只好说一说我们姐妹的意思,以供徐门主参考。就杜姐姐的功力修为来说,那位道长虽然说杜姐姐修为有些进步,我们姐妹还是觉得以杜姐姐的修为与圣剑门门主一较有些过分了,但又知道那位道长不会收会成命,所以我们姐妹就认为,以你徐大门主的身份,要是与杜姐姐一较没有一点收获,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天剑徐幻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他还真的作不了主,不由自主地转身向圣剑门长老请示。 “哼,女娃儿就是多事!不过,也好,老夫正想找她们问一问一些事情,你就以此与她们赌一赌,要是姓杜的女娃儿真的胜了,老夫就暂时不问她们,直接去找姓钟的小子。” 天剑徐幻听了圣剑的话,这才转身向唐凤舞说:“钟夫人,刚才本门长老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你的意下如何?” “徐掌门人,我唐凤舞要是说不好就太对不起你了,也好象太不尊重贵门长老了,不过我怎么听也听不出这个条件有什么地方公平,就象你徐门主拿了别人家的东西,又不巧给别人抓着了,你徐门主又拿刚才偷来的东西与物主打赌,说什么事主胜了就把东西还给他,要是事主败了,你徐门主刚才偷来的东西就不客气的带走了。” “钟夫人,本座首先申明,本座没有偷别人东西的习惯。” “这就让我唐凤舞不明白了。这位长老自称是圣剑门长老,怎么习惯与你圣剑门门主大不相同呢,这位长老真是你们圣剑门长老吗,徐门主?” “哼,女娃儿牙尖嘴利,不是好习惯。好吧,老夫就让一步,要是姓杜的女娃儿胜了,老夫转身就走。” “钟夫人,本座希望这是最后的条件了。” “好吧,希望徐门主打败杜姐姐,她不过是武林七大门派的弟子,你们圣剑门至今还关着七派的长老,要是徐门主连杜姐姐都胜不了,圣剑门再关着武林七派的长老,我唐凤舞相信徐门主自己脸上也要发热了。” 天剑徐幻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也不回头请示了,只是装着没有听到唐凤舞的话,直接面对杜玉烟:“杜姑娘,你还有话说吗?” 杜玉烟面对圣剑门门主,她的胆子就是再大,再是从钟声那里学了几种绝学,她也不敢自信地认为自己就一定可以打败圣剑门门主,所以她一时间还真的回答不上来,盯着圣剑门门主,好象要从圣剑门门主身上找出一个突破的地方,免得临时乱了手脚。 “好了,徐幻,不要和她说废话,姓杜的女娃儿修为就是不错,她也不是你的对手,快一点解决了她,老夫还有别的事情。” 唐凤舞没有理会圣剑门长老,上前走到杜玉烟身边,悄声问:“杜姐姐,你学过你给我们送来的三种武功吗?” “没有,我没有学过。”杜玉烟听唐凤舞问她这件事,她就忘了圣剑门门主,立刻急口否认。 “是否学过别的武学,对了,我们教你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你练得怎么样了?以你的修为,应该已经练成了才对。” “我——” “杜姐姐,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可不是隐技自秘的时候,你的功力修为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一点我们姐妹早就看出来了,要是你没有学会相应的招式,可就难以对付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了。要是你学过声郎教给你的武学,或者练会了我们教姐姐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你小心一点,今天就有可能对付圣剑门门主,说不一定还可以打败他。” “妹子说的是真的?”杜玉烟想了想,有些不相信自己地问。 这话虽然有些不自信,已从另一面说明钟声确实教过她别的武学,所以唐凤舞听了心里就有气,说话就有些不高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对我又没有好处。今天你要是不能打败圣剑门门主,我们的事情就多了,说不一定我们都不能走,还要想办法对付那个圣剑门长老。对了,你认识他,真是圣剑门长老圣剑?” “正是。前次在衡山,为姐就给他废了武功,要不是碰上兄弟,我的武功就没有办法恢复了。” “如此姐姐这一战就更加不能失败了,无论如何,为了我们今天走脱,姐姐都要打胜这一架。” “好吧,我尽量。” “杜姐姐,我说的不是尽量,我说的是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打胜这一架,否则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这话杜玉烟听明白了,粉脸不由自主地大红,连唐凤舞也不敢看了,悄声说:“为姐一定打胜圣剑门门主。” “这就对了。为了以后的幸福,今天就只能拼了。” 唐凤舞不再和杜玉烟说什么,立刻退后,同时向诗敏、巴音格打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式。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她们一看唐凤舞的手式就明白,却又有些不相信,杜玉烟的修为就是再高,要是丈夫没有全力培养她,她绝对没有本事战胜圣剑门门主。刚才圣剑门门主和圣剑门长老来时的架式,那就不是一个弱者,一个会驭空术的高手,杜玉烟想击败他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可能,即使这事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去做,她们三女也没有这个把握,更不要说是杜玉烟了。 “杜姑娘,刚才钟夫人给你交待好了吗,还要不要钟夫人给你交待一下,本座还可以等一下?”圣剑门门主面无表情地问。 杜玉烟听了这话,不用谁告诉她,她已看出了圣剑门门主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冷笑,正想反唇相讥,她又想起了什么,装得有些无奈地说:“圣剑门门主就是打赢了我一个七派弟子也算不上本事。” “本座也不想与姑娘过招,要是姑娘自己退回去,本座就不为难姑娘。” “我退回去了,你们是不是也退回去?” “这就是本座的事了,本座不为难姑娘,已经是本座最大的宽容了。” “哼,不用你徐门主好心!徐门主,我们还是手底下分强弱吧。” 天剑徐幻听杜玉烟突然这样说,他就不由脸上一慎,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杜玉烟不给圣剑门门主机会,娇叱一声:“徐门主小心了。”衡山派的冲天八式就以平常招式施出来,攻向圣剑门门主。 外人看来,杜玉烟的招式就没有什么奇处,就象一般衡山派弟子修为高了,施出这冲天八式,不过是剑上功力高一些,威力大一些。圣剑门长老可是一个大行家,他看见杜玉烟施出这样的剑式,他就不由暗皱眉头,有些不相信杜玉烟剑上有这样的修为,想出声提醒圣剑门门主,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就没有开腔。圣剑门门主也不是弱者,他一看见杜玉烟施出来的剑式就明白杜玉烟这些年在圣岛并没有白过,至少她已经得到了圣剑门海派剑法的真传了,只是以衡山派剑法施展出来,威力就小得多了,想以此剑法胜过他,那就真的有一点关公门前卖大刀之嫌了。 “杜姑娘好剑法,可惜了!” 杜玉烟的衡山派剑法确实让圣剑门门主失望了,不过接下来的招式圣剑门门主就有些眼花了,只见杜玉烟剑化一线,横着向圣剑门门主推来,就象要一剑削下圣剑门门主的脖子一样。不过,这样的招式,圣剑门门主虽然没有碰到过,却听人说过,心里也没有惊慌,只是小心多了,剑上立刻演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中的第三式暗流裂解,向那一线剑影直劈过去,就象要把杜玉烟那一剑劈开,直达杜玉烟身体。 杜玉烟没有想变招,那剑就与圣剑门门主的剑碰在一起,“锵”的一声大响,场外围观的人,功力稍差的就不由自主地倒下几个,还忍不着痛叫,喷出几口鲜血。诗敏三女和四老看了这种情况,顾不得杜玉烟,立刻把倒下的几个人抱起来退后去了。 杜玉烟这一试试出了自己的功力不及圣剑门门主,但要说比圣剑门门主差多少,她就不觉得了,至少她暴退了一丈,圣剑门门主也暴退了七八尺,脸上还有些不适应,而自己虽然退得远了一些,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也就是说自己退多的这几步就是一种缓冲,让她没有受到双方强猛的一碰产生的反力震伤。杜玉烟有了这样的想法,信心大增,再也不怕圣剑门门主,娇叱一声:“圣剑门门主不过如此,我杜玉烟以前真是高看你了。”再次发动攻击,使出来的纯是钟声自创的天地七绝:佛祖西来、佛渡神洲、道德如网、道心如铁和儒生孤傲,没有后面的儒林如流和驭剑术儒心若无。 场外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见杜玉烟使出钟声自创的剑法,先前还脸上不悦,看到后来,她们就没有表情了,好象杜玉烟学到这五招已经不错了。四老看杜玉烟与圣剑门门主拼了一个平手,即使差一点也差不了多少,他们就比诗敏三女心里难受了,虽然他们现在的修为不比圣剑门门主差,甚至还要高一点,但想到以前自己还打不过圣剑门门主,而杜玉烟在不久之前比之他们可差多了,没有想到几个月不见了,她的修为和剑法就有了惊人的进步,而这一点不用猜又是钟声做的事,他们心里就更加觉得堵得慌了。付仙看见杜玉烟的武功长进这么多,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隐隐觉得杜玉烟好象与钟声扯上了什么关系,付仙就更加觉得有些受不了,即恨杜玉烟,又恨钟声:“好你个小鬼头,看你还象一个男人,没有想到你专在漂亮女人面前讨好,等再见面看我和你不说一个明白。” 场上,杜玉烟已经与圣剑门门主交手四五十招,还没有显出败象,这就让圣剑门门主更加觉得脸上无光,要是再让杜玉烟拖下去,让她走过一百招,不用比了,他圣剑门门主自己丢下剑认输好了。所以,圣剑门门主心里大怒,再不和杜玉烟废话半句,闷着头将圣剑门剑法碧海五式施出来,使到急处,他就两三招一起施展,一定要让杜玉烟在五十招内失手。杜玉烟给圣门门主一轮快攻,她还真的有些觉得抵挡不着,不能不向后退,这才能让过圣剑门门主的攻击,不给圣剑门门主在身上留下一道剑伤。即使是这样,圣剑门门主的搏斗经验也比杜玉烟丰富多了,抓着杜玉烟退后的一点小小的闪失,就不客气地向杜玉烟的肩上招呼,杜玉烟惊慌之下,举剑格挡,结果圣剑门门主的剑是挡着了,她的剑也给圣剑门门主击飞了。 “杜姑娘,本座应该算胜了吧?”圣剑门门主嘴里在问话,手上可没有放松,继续向杜玉烟攻击。 “未必。看招。”杜玉烟也没有怕,一惊之后很快稳定下来,双手向圣剑门门主抓去,生象要以双手十指抓下圣剑门门主的剑,但又不象,至少两者之间离得远了一些。 “接不得,快退。” 圣剑门长老真是经验丰富,他一看杜玉烟的表情不对,再看见杜玉烟发出来的指力无形,他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大吼一声,同时一掌击向杜玉烟,给杜玉烟来一个攻敌之所必救,希望杜玉烟受到他的攻击,放弃攻击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 “住手。”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是弱者,看见杜玉烟给圣剑门长老攻击,她们也急了,不知是谁大吼一声,三女就一齐攻过来了。这一击的功力真还不弱,即使是圣剑门长老,他也不想直接与诗敏三女硬拼,身形一飘就飘上半空,硬生生让开诗敏三女的攻击。圣剑门门主的反映也快,就利用这一点时间,他已脱离了杜玉烟的指功,飞身半空去了。 “三个女娃儿,老夫没有想到你们的功力真还不弱!好,老夫今天放过你们,异日碰上,老夫一定要好好领教。” 圣剑门长老丢下一句话,再也没有说什么,带着圣剑门门主走了。 “多谢三位妹子!”杜玉烟先不先就向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行礼。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姐妹。好了,你给青城派一句话,算是给我们师父一个面子,我们该快一点走了。”诗敏没有让唐凤舞多话,直接吩咐杜玉烟。 杜玉烟听诗敏这样一说,她还真的不敢说什么,独自走向石精道人,先行了一礼说:“老前辈,看在你是无敌神剑老前辈一二十年知己的份上,你就让他把牌子摘下来,别的就恕晚辈不能相让了。” “无量天尊,贫道已经知足了。” 无敌神剑无言,一脸的苦色。白衣老尼又手合十,念佛不也。黄河老人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没有多话。 此后,诗敏一行向四姑娘山去没有碰上事情,只是在山下碰上一群喇嘛,带着一群吐番女人,正向山上去,诗敏一行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也没有问一问,但觉得他们来得有些奇怪,这才没有理他们,抢在他们前面向山上爬。 当诗敏一行爬上那座雪峰山时,天才过午,雪峰上自然没有钟声,也没有别人来过这里的痕迹。众人听杜玉烟说钟声在悬崖下面,也没有再多作搜查,立刻准备下去,看一看钟声是不是真的在下面。 诗敏一行就功力修为来说,唐凤舞不比诗敏差多少,只是唐凤舞在这一方面一向十分注意,不想把自己的真实修为让诗敏和巴音格知道,所以诗敏就一直认为自己的功力修为比唐凤舞高,巴音格的修为就更不在诗敏的眼里了。这时候要一个人下去看一看钟声是不是下面练功了,诗敏就当仁不让,什么话也没有说,只跟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要两女小心一点,她就跃下悬崖去了。 “妹子,诗敏姐姐没有事吧?”巴音格看诗敏下去了,向悬崖下面望了望没有看见,她就不由有些耽心地问。 “当然不会有事,你看她的如意随心已经修到十成功力了,这一点悬崖还难不倒她。我耽心的不是她,我耽心的是声郎,这下面好象有些危险,找这样一个地方练功太危险了一些。” “应该不会有事。”杜玉烟接过话去说:“兄弟下去过,他既然说这里可以练功,他就一定已经看好了,不会有事才对。” 杜玉烟的话说早了一些,诗敏下去盏茶时间,没有给众人发回找到钟声的信号,却传上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众人听到诗敏这一声尖叫,什么话已不用说了,立刻就想向悬崖下面跳去。 “大家不要乱。巴音格姐姐,你守着,我去看一看。”唐凤舞大声娇叱,这才把众人镇着了。 “妹子,千里一定出事了,我要下去看一看。”巴音格可不怕唐凤舞,立刻反对唐凤舞的安排。 “姐姐要去看声郎也行,但你的如意随心修好了吗,你是下去送死,还是下去救声郎?”唐凤舞也急了,一边从背上解下孩子,一边大声斥责巴音格,然后把孩子交给无敌神剑,这才向给她一句话打得说不起话的巴音格说:“那些喇嘛来得古怪,姐姐注意一下。听到我的信号就放绳子下来,我们先把声郎弄上来,看一看他出了什么事,再说救他的话,不要自乱了阵脚。” “这话对。凤舞,你快下去吧,老夫负责上面。”无敌神剑看巴音格已经乱了神智,他就当仁不让地说。 “好。师父,你们快一些准备绳子。” 唐凤舞丢下一句,立刻飞身向悬崖下面扑去,无论是姿态和功力都不比诗敏差。众人看见了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也没有人有精神想一想平时他们都认为唐凤舞只是头脑好用一些,说到功力修为她就比诗敏差,也许还赶不上巴音格,现在证明唐凤舞一点不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唐凤舞扑下悬崖,以她修到十成的如意随心,这一点悬崖还真的难不着她,只是她一眼看见悬崖下面几十丈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倒着一个人,心里不由大惊,一种让她想也不敢想的感觉立刻冲击她的心灵:“老天,你要是敢跟我唐凤舞开那种玩笑,我就要打你一个洞。”所以下去的速度有些不受控制,就象是一块埙石,化空而去,还把空气划出一串尖啸声,唐凤舞也没有感觉到,直到悬崖,唐凤舞想落到那两个人存身的地方,有些不能自主,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失了神,要是再不恢复心神,别说处理下面的事,说不一定自己就先不先的扑下这万丈深渊去了。唐凤舞的修为真还不弱,钟声给她的帮助这时候就起了作用,如意随心三十六式中十二梯一梯施出,唐凤舞就刹着下坠之势,再凭空借力,她就如一片落叶一样飘上那两个人存身的地方了,虽然她只占了一个踏脚的地方,已经足够唐凤舞停身了。 钟声坐在那里没有动,脸上也没有表情,就象是一尊坭塑木雕像,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对于一个修习内功的人来说,这一付表情就是一种入静的表情,十分正常。 “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吓人吗?” 唐凤舞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不由说出声来,对诗敏的大惊小怪,她心里真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不过诗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死,确是事实,这又让唐凤舞不明白了,所以唐凤舞也没有时间去怪诗敏,先不先就伸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这一试就试出了问题,钟声没有鼻息,就象真的一尊坭塑木雕像。 “这——为什么?” 唐凤舞发现钟声没有了鼻息,她也不由头脑发晕,差一点没有站着,也象诗敏一样倒下去,要是她真的倒下去了,那就不是在台上,很有可能栽下万丈深渊去了。唐凤舞总是唐凤舞,她可不是诗敏一个出生王室的公主,她自从十六岁就在江湖上混,意志比诗敏强得多了,当此之时,唐凤舞就显出了她不凡的坚强性格,身体摇了摇,她就站定了。她盯着钟声,头脑里急切地想着一个问题:“声郎是怎么回事,死了还是坐功?”以她的见识,她还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也没有多花时间,脑子里一转,她就有了主意:“先上去再说,不管是死是活,我总不能让我唐凤舞的男人留在这里。” 唐凤舞摇醒诗敏,再以功力将诗敏一身功力激活,这才大吼着说:“诗敏姐姐,声郎出了一点事,我们现在必须把他弄上去,我一个人不行,你要帮助我。你现在清醒一点,要是你不能帮助我,声郎真的出了事,我们就要做小寡妇了。” “我——他——”诗敏还是一付灵魂出窍的样子,想问什么又不知道问什么,好象连说话都有些不行了。 “声郎没有事,这一点你放心好了。现在听我说,快一点调息一下,我们这就把声郎搬上去。” “我——”诗敏没有说出什么,也没有调息,盯着钟声,一又眼睛就象要跳出眼眶了。 唐凤舞看诗敏这样,她就知道现在想让诗敏帮助她已经不可能了,她就什么也没有说,立刻拉起钟声背在背上,再用腰带把钟声和她缠在一起,大吼一声:“帮我。”再不理诗敏,立刻向悬崖上飞去。 诗敏见唐凤舞背走了钟声,她也清醒一些了,加之她和唐凤舞巴音格生活了这两年,习惯了,看唐凤舞行动,她就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也十分自然地伸手帮助唐凤舞,托着钟声的背向上飞去。更主要的是钟声在她心里实在太重要了,唐凤舞背着钟声,就是不叫她,她也会托着钟声,绝不会让钟声落下万丈深渊,除非她自己也落下去,无力自主了。 雪峰上,巴音格等了许久不闻唐凤舞的声音,她也急了,再不管她的如意随心是不是修好了,一把扯过一根绳子,将绳头交给杜玉烟,她就向下跳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见了,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废话,立刻帮助杜玉烟抓着绳头,一边放绳子,一边注意巴音格下坠之势。好在巴音格的如意随心并不是没有修成,只是没有诗敏和唐凤舞使得好,到了这种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发挥出她的潜力,没有让雪峰上的人耽心,十分顺利地下去了。 巴音格来得正是时候,诗敏和唐凤舞正感吃力之时,巴音格就到了,什么也没有问,看见钟声好象真的出事了,她就急得乱问一句:“千里怎么了?”听到唐凤舞答应一句“没有事。”她就没有再问,扶着另一边,帮助唐凤舞托着钟声。唐凤舞注意到巴音格身上的绳子,也不多说,立刻长啸,那绳子就如她的意思向上收了。 唐凤舞把钟声背上雪峰,还没有放下钟声就向石精道人急问:“石精老前辈,请你看一看声郎怎么了,好象在坐关时失了神?” 石精道人看见钟声这样,他也不敢多问,立刻上前接着钟声,只看了看就失声说:“小道友是在坐关时给人收了魂。这是怎么回事,谁会对小道友下这样的手?” “他妈的别废话了,你牛鼻子只说如何救吧?”黄河老人一听石精道人的话就急声吼叫起来。 “必须把小道友的灵魂拉回来。” “老前辈,怎么样一个拉法?”唐凤舞没有让黄河老人再乱吼,急声问。 “合力对付那些施功的人,只要我们的功力大过对方,或者在施功过程中小道友醒了,我们就能拉回小道友的灵魂。” “好。我们三姐妹,再加上四位老前辈,杜姐姐和付仙姐姐、公主,你们负责守卫。” “凤舞,诗敏和巴音格——” “师父放心,弟子这就给她们说话。” 诗敏和巴音格抱着钟声没有哭叫,却有些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已经没有思想了,更不要说让她们合力拉回钟声的灵魂了。 就这时,雪峰上有人上来了,唐凤舞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正是在山下见过的那些喇嘛,再想到他们来此的目的,她就不由心火大冒,向杜玉烟娇叱:“杜姐姐,一个不留,全都宰了。” “全杀了?”杜玉烟真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不然你就只有做小寡妇了。他们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直向这里来,你想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请你吃饭吗?” 杜玉烟听了这话,她就不用唐凤舞说了,娇叱一声,如旋风一样冲向那些刚才露出一个头来的喇嘛。付仙、公主和若雅等婢女也没有闲着,立刻跟着冲过去,展开一场大屠杀。也是吐番喇嘛找死,以一点微薄的修为谋害钟声,又给唐凤舞这些女人和婢女碰上了,他们不倒霉,天下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倒霉了。杜玉烟的修为本来就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比,再加上付仙等人的修为也是一般武林少见的高手,这些吐番喇嘛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给杜玉烟等人杀了一个精光。 唐凤舞看杜玉烟等人没有问题,不再管她们,转身叫着诗敏和巴音格:“现在我们已经有办法救声郎了,但是需要两位姐姐帮助,要是你们还是这样不清醒,我们就没有办法救声郎了。声郎要是出了事,我们姐妹做不成了,恐怕也要做小寡妇了,你们是不是愿意做小寡妇?” 这话有些刺人,即使是诗敏和巴音格两个神智有些不清的人,已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吸引了注意力。 “妹、妹子,你说钟郎没有事?” “有事,但我已经有办法救他了,你要是不帮助我,声郎就有事了。” “救他,怎么救他?” “姐姐清醒一下,我这就给姐姐说。” “我——” “姐姐先调息一下。” “真的没有事了?” “我从来没有骗过姐姐。”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的闭上眼睛,不管是不是调息,她这样一休息,至少要比刚才好得多。巴音格比诗敏好得多,唐凤舞给她说清楚,她就跟着诗敏调息起来了。 不久,诗敏和巴音格调息好,杜玉烟等人已经回来了。唐凤舞注视杜玉烟几眼,这就让无敌神剑把孩子交给杜玉烟,严肃地说:“杜姐姐,我们就全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小妹不用多说,你也知道后果。” “你放心吧,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兄弟真的没有事?” “现在没有,要是你无力保护我们,我们就有事了。” “我不会让兄弟出任何一点事。” “好。你让她们分散布防三面,你和付仙姐姐就站在我们身边。孩子就拜托你们两位了。” “唐妹子,你放心,有我们就有孩子。”付仙抢着说。 唐凤舞点了点头,回身问石精道人如何救钟声,这才自己坐到钟声身后,再后是诗敏、巴音格、石精道人、无敌神剑、白衣老尼、黄河老人,每个人的双手都抵在前面一个人的灵台穴和命门穴上,左上右下,将一身功力缓缓注入,集中到唐凤舞身上,再由唐凤舞缓缓注入钟声体内,沿着钟声的灵魂飞去的地方伸出去。 杜玉烟和付仙看唐凤舞等人没有事,钟声脸上也有了颜色,她们就不由大放宽心。杜玉烟看山上久没有人来,她就想上前帮忙,却又有个孩子抱在怀里,在这山上,现在能够托付的就只有付仙一个人了。 “仙妹,你看一看孩子,我去帮助他们。” 付仙听了杜玉烟这话就有气,脸上表情十分难看,轻“哼”一声说:“唐妹子可是把她的儿子交给了你,你就这样忠人之事?” “我知道,但是现在要是救不回钟兄弟,一切就都不用说了,我加进去一份力量,说不一定就好一些。” “我知道你的功力修为增加了许多,不用在我面前显摆。” “仙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必要在你面前显摆吗?” 第三十六章 情比生死 唐凤舞听了东刀的话,故意装着听不懂,把东刀的意思向她认为的方面引导,让人听了就觉得北神已经成了东刀的手下,以北神的身份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即使他们在合作共事的过程中真有这么回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东刀顿时气得受不了,瞪着唐凤舞,一付就要出手的表情,北神也一脸的怒火,也好象要向唐凤舞出手了。 “这可不能怪我,我们只是来应约的,至于你们北神与东刀之间有什么约定,可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唐凤舞又丢出这样一句话,又让北神和东刀不好就向唐凤舞动手了,唐凤舞还是不放过他们,转向诗敏和巴音格问:“两位姐姐,你们看我们应该怎么办,是不是真的要与东刀阁下为首的武林一圣对抗,而且就为了华山派的秀花枕头中了别人的美人计?” 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她可不好乱说,诗敏已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微笑着接过话去说:“妹子,自从上得山来就是你一个人说话,我们姐妹一家人,你一个人说话还罢了,别人可还不是一家人,你这样说话好象有些不太好吧?依为姐的意思,你应该问一问北神,他也应该还算是世外五圣之一,他是不是也想依附东刀阁下。” “诗敏姐姐,再怎么说你也是姐姐,你看你这不是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小妹还真的应该问一问北神阁下是不是愿意依附东刀阁下,或者他自持身份,只是适逢其会,此来的目的只是向巴音格姐姐挑战。” “正是这样。我们不过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于这些方面就没有江湖经验了,在事前问一问,总是一件好事,说不一定就让我们轻松一些,五圣之二不再联手,我们只与东刀阁下理论。” “说得也是,再怎么说天下武林世外五圣相互之间没有统属关系,五圣更没有联过手,我们问一问也是应该的。” “哼,你们两个女娃儿不用问了,老夫只是想与巴音格一较修为,好决定她呼伦族的命运。”北神再怎么说也是世外五圣之一,他有他自己的风骨,听唐凤舞与诗敏说了这些话,他就不好说与东刀联手的事情了。不过,北神就是北神,世外五圣之一,不是唐凤舞想象的一样好对付,所以北神没有让唐凤和诗敏高兴,接着说:“老夫自从南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找姓钟的小子一决高下;二是听说巴音格女娃儿自从南来,也学了一身不弱的功夫,老夫就让弟子耶律保不要动呼伦族,一切要等巴音格与老夫谈过再决定呼伦族的命运。今天姓钟的小子不在,你们又是一些女人,老夫就不为己甚,不想理会你们,但是巴音格女娃儿与你们两个女娃儿不同,她负有为她呼伦族一战的使命,她就要接受老夫的挑战。” 诗敏听了北神的话,不由与唐凤舞和巴音格相视一眼,觉得这事没有办法再化解了,今天要是巴音格不出手,大概就赶不走北神,别的话再说更加没有意义了。唐凤舞似乎不作诗敏一样的想法,看诗敏没有别的办法,她就不和诗敏交换意见,先不先地自己鼓掌,好象对北神的话大表赞同,却又不说话,让在场的人还都以为她的意思是这样。就是巴音格一时间也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心里不由暗怪唐凤舞不帮助她,这时候让她与北神一战,她虽然不怕,要绝对胜过北神,巴音格就心里没有底了。 北神脸上表情有些意外,目光在唐凤舞和巴音格身上扫来扫去,一时间真还不相信唐凤舞想让巴音格就与他一战,要是唐凤舞真的让巴音格与他北神一战,北神就要好好想一想了。首先是巴音格的修为,说不一定真象东刀所说,学有专精,功力就是不敌另外两个女人,大概也不弱,至少巴音格认为她不弱,不然巴音格就不会就答应与自己一战,一定会想办法拖延,那样一来今天北神和东刀联手就不会让唐凤舞再说什么,武林中传说起来也不会有损北神和东刀的声誉;现在唐凤舞有意要巴音格出战,那就说明巴音格有必胜的把握,作为世外五圣之一,即使是排在最后的一个,要是败给了巴音格,他北神就不用在武林中混了,更不要说让耶律保去动呼伦族了。北神想到这些,他也有些拿不定他与巴音格之战是现在就进行还是等一等再进行,他只是感觉到现在要是对付不了巴音格,他北神再想对付巴音格,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他北神还是以尽快与巴音格一战为好。 东刀正是求之不得,要是北神与巴音格立刻大战一场,不管是谁胜谁败,这对他东刀都只有好处,没有一点儿坏处,要是今天他们之间不进行一场大战,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大战,对他东刀就没有一点好处了。东刀想明白了这件事,他就希望北神立刻就与巴间格大战一场,谁胜谁负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钟夫人,你既然希望巴音格夫人一展所学,老夫的事就让一让,先让北神鲜于兄解决了他们民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再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多谢阁下有耐心等他们一战!”唐凤舞浅福一礼,接着转向巴音格微笑着问:“巴音格姐姐,小妹看你今天真该与北神一战,不管是为了什么,你们好不容易碰上了,就不能放弃。不过我虽然这样想,要是你们之间的大战是为了你们呼伦族的命运,小妹就不好说话了。我没有去过你们草原,但我好象听说过你们草原上的人做事一向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结果不用谁宣布,凡是参加大会的人都看见了,你们草原上的人就全都明白了。为此,单就你们呼伦族这件事情来说,小妹看还是应该找一个时候再与北神一战好一些,你看呢?” 巴音格听了唐凤舞这句话,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微笑着盯着北神说:“妹子,多谢你想得周到!要是我今天在这华山上就与北神一战,我族人就看不见了,我们呼伦族更加不能在草原上扬眉吐气。北神,我凤舞妹子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你又怎么说,是不是现在就要与我巴音格大战一场?” “哼,老夫还不是一个做事偷偷摸摸的人。” “很好!我决定了。我以呼伦族的名义向你们神宫挑战。希望你们神宫里都是一些男人,别象害我珠尔沁妹妹的软蛋一样,就是强奸一个女人也要几十个软蛋男人一起上,这种男人名义上是男人,事实上可不是什么男人,只是一些中原皇宫里的太监,敢于接受我巴音格的挑战。” “哼,女娃儿,你最好说话客气一点,老夫接受你的挑战了。” “北神就是北神,教出来的弟子虽然只是一些太监,本人还算一个男人,很好!我要在明年那达慕大会上向你神宫宫主挑战,希望庙时你北神亲自到场,否则你北神就不是一个男人了,只能算是一个软蛋太监。” “老夫准时到场。哼!” 北神气得不行,再不说什么,直接向山下冲去了。东刀大急,大声招呼北神,北神也没有停一下,就连鲜于少坤也跟着北神下山去了。 “钟夫人,好计策!不过,老夫可不是一个轻易就上别人当的人,夫人想帮助华山派这三个人,大概要拿出一二本事来。但是,今天老夫可没有兴趣以一敌三,夫人想要他们,老夫就给夫人三位同样的机会,三位与老夫一较修为,只要谁胜了一场,老夫就放他们一个人,否则就将他们丢下悬崖去。” “格格,东刀阁下,你的火气太大了,不过提出来的条件还算合理,我们三姐妹也没有联手的意思。单就我们姐妹与阁下的修为来说,阁下应该知道我们姐妹不比阁下弱,我们差的就是临场经验,所以三场大战下来,谁胜谁负可还说不清楚。先前有北神在,我们三姐妹要胜你们确实有些不容易,现在就难说了,这一点东刀阁下应该明白,我就不多说了。在比试以前,我还想问一问华山派的人,这一点相信东刀阁下以世外五圣之一的身份,当不至于说什么不让本夫人问一问他们,就这样以他们为借口与我姐妹瞎打一气。” 东刀给唐凤舞又逼又吓,再以他的身份封着他的嘴,他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反而转向桥本春子,想桥本春子出面与唐凤舞纠缠。桥本春子看懂了师父的意思,上前向唐凤舞说:“唐夫人,你想问的事与小妹有关,要是——” “春子姑娘,你已经说过这事与你有关了,你就不用再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但是,就算华山派的弟子十恶不郝,你更是一个受害者,处在我们的立场,我们也应该听一听华山派弟子怎么说,这一点即使在官场上也是如此。你出面来阻止我们问一问华山派的弟子,是不是说不准我们问一问华山派的弟子,你只要向我们说一声华山派这个秀花枕头强奸了你,我们就要照你的话,把那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杀了,或者把他给阉了,让他做一个太监,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是武林正道之士,而是一群疯子了。我们巴音格姐姐对那种强奸女人的软蛋男人最是反感,要是这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真的这样做了,我们就给你妹子出头,先不说与尊师比武救他们三个华山派的人,先不先我们就把那个华山派的秀花枕头丢下悬崖去,再说别的事。” “这——”桥本春子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了,无奈之下只有转向她师父东刀。 “钟夫人能够主持公道这很好,更说明老夫没有找错人。这样吧,华山派这个无良子弟的事就先不说他了,但华山派掌门人和这位花少侠无理维护这个华山派弟子,开罪老夫,老夫就不能不对他们有些惩罚了。” “东刀阁下,你既然不问华山派这个无良弟子了,现在又说要处理华山派掌门和花一生,这事就让本夫人有些不明白了,更是搞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是先有华山派掌声门人和花一生开罪你东刀阁下,还是先有华山派这个无良弟子欺负桥本春子才引起你东刀阁下的反感,找上华山派?要是前者,你东刀阁下找上华山派掌门人和花一生,本夫人没有意见;要是后者,本夫人就有不同意见了。就本夫人所知,一个门派有一个门派的规矩,东刀阁下恃武闯上华山来找华山派弟子,作为华山派掌门和门中弟子花一生要是问都不问阁下一声,这华山派就应该关门了;要是因为你东刀阁下修为太高,武功太高,他们不敢过问你们,那华山派掌门人和弟子花一生也应该自裁以谢华山派的祖先了;相反,本夫人到是认为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即使他们武功修为不及你东刀阁下——武林世外五圣之一,本夫人也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值得称赞,是一个合格的华山派掌门人和华山派弟子。” “哼!” 东刀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气得什么话也不说了,也象北神一样冲下华山去了,同行的大岛一郎还不想走,看东刀手下的人全都走了,他也不能不瞪了唐凤舞等人一眼,跟着下山去了。 唐凤舞看东刀的人走了,这才走向华山派三人,见那个中年美女一脸的泪水,花一生苦笑无语,另外一个华山派弟子一脸的羞愧,唐凤舞就不由想开花一生的玩笑,也没有急于给三人解穴,嘲笑着说:“花一生,你一向风流自赏,怎么回事,那个桥本春子不美吗,我丈夫也看她顺眼,你难道比我丈夫的眼界还高?这我可不相信,你看我们三姐妹,你在江湖上走了不少时间了,可看见过多少比我们三姐妹优秀的女人?” “妹子,你别玩了,快给这位华山派掌门人解开穴道,我们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也该快一些回去了。”诗敏笑叱,同时给三人解穴。 “呸!”花一生一但能够说话了,就不由大声吐了一口,这才大叫着说:“唐夫人,你先前就应该给我们解开穴道,话也不让我们说一句就让那个什么狗屁东刀走了。” “格格,看来你的气还真不小,但我看要是真的没有一点事,东刀也不会搅出这件事来。” “姜师弟,是不是真的有事?”花一生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立刻转身问那个华山派弟子。 “没有,没有,师兄,你应该相信小弟。小弟只是给那个姑娘带路游华山,在路上她一时没有踩稳,倒进小弟的怀里,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那个什么东刀和那些扶桑人。” “妹子,这位少侠大概没有说错,要不然东刀就不会这么容易给你逼走了。”巴音格立刻笑着说。 “多谢三位夫人和两位老前辈、付姑娘赶来华山相救!”华山派掌门人莲花绝剑浅福一礼,这才自我介绍姓名。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都不想和华山派掌门人多说,客气了几句,诗敏就提议快一点下山,免得儿子钟意出什么意外。唐凤舞不以为意,还说有师父无敌神剑,儿子钟意不会有什么事。 “妹子,你要是这样想,我看你儿子意儿这一生就没有一个好,他可不是一般人的儿子。”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就不由变色,再不和华山派掌门人多话,浅福一礼就向华山下面去了,搞得华山派掌门人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或者自己什么话没有说对,得罪了这三位武林中新崛起的绝世高手。 花一生看出了掌门人的忧虑,自己摇了摇头,这才不以为然地说:“掌门师姐,你其实不用把她们的事放在心上,她们就是那样子,特别是唐夫人,那可是一个千灵百怪的女人,我们没有想到的事,她已经想到了,看她刚才的举动,大概是她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不及和我们多话,这才急急的下山去了,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再说,她们三位夫人武功修为虽然高得让我们不敢相信,但这一切全是哑钟教她们的。哑钟那个人我知道,他可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即使唐夫人三个不高兴我们也不要紧,只要哑钟知道了,她们就不会对我们华山派怎么样了” 莲花绝剑听花一生这样说,她就不由盯着花一生审视片刻,这才深叹一口气说:“我的傻师弟,你正是因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可不就放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要是你和钟少侠搞好关系,我们华山派说不一定就要在你手里发扬光大了。” 花一生不是笨人,他当然听得出莲花绝剑的意思,还是不以为意地说:“掌门师姐,你这话就有点冤枉小弟了。小弟不是女人,就是再与哑钟交好,也不象一个花花大姑娘,可没有办法让哑钟教小弟他不传之秘。” “唉,你说得也是。可惜了!” 花一生听莲花绝剑这样说,他还真的不明白莲花绝剑这一声长叹是什么意思,盯着莲花绝剑,脑子里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当然不知道莲花绝剑的想法,她们急忙赶下山不过是为了儿子钟意的安全。诗敏一句话让唐凤舞想到了许多,首先就是儿子是钟声的儿子,钟声是现在中原武林的柱石,不管他的生死如何,他的儿子都是心里有野心者想要弄到手的目标物,只要把钟意弄到手,钟声夫妻就只有听话的份,下面要做的事就好做多了;其次是控制了钟声夫妻,现在的武林七派也将受到钟声的影响,对于利用七派必定有莫大的作用;再是控制了钟声,对付圣剑门,不管是钟声胜了,还是圣剑门胜了,其结果都对控制钟声的人有利,搞好了,控制钟声的人就有可能成为武林中新的霸主,就是搞得不好,钟声也将不能不把他的武学之秘露一些出来,这对控制钟声夫妻的人也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就现在来说,以往钟声虽然有弱点,还让人有些找不到攻击的着力点,现在就不同了,钟声夫妻的儿子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抓着这个弱点攻击,必定可以让钟声夫妻束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就算是事实,真正看到的人可不多,真正有胆子向钟声夫妻的弱点下手的人也不多,除非钟声夫妻没有能力保护儿子了,即使是现在,钟声生死不明,还有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想向她们动手的人也要三思而行,要是一个不成功,那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话是这样说,天下之大,可以说无奇不有,就算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武功修为高极一时,也不会没有想向他们动手的人,而这个向他们动手的人也绝不会很弱,即使所谋不成,他也不怕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报复,要是所谋成功了,那作用就大了,所以钟声夫妻的儿子钟意就是在无敌神剑的保护之下,也不会安全,这一点诗敏的耽心不无道理。 诗敏一行回到华阴城,客店里没有事,无敌神剑等人正在客店里守着钟意,平平静静的气氛让诗敏一行看见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下去了。不过,他们没有高兴多长时间,正在他们坐下来品茶时,门外就走进一个美女,不用细看她的长像,只体会一下她的风度就让客店里的女人门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妒意,望着她一时间也没有人招呼她。 “怎么了,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格格,杜姐姐,我们不是不认识你,我们还以为你是刚才从地下里冒出来的鬼呢!”唐凤舞首先反映过来,语气有些嫉妒地调笑说。 杜玉烟对此经得多了,为人也十分的聪明,她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唐凤舞心里在想些什么,心念三转,她已有应对之策,脸上表情一正,微笑说:“你还有心和我说笑,我要不是及时赶来,你儿子怕就有事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她就没有心情吃杜玉烟的醋了,表情有些吃惊地问:“怎么了,杜姐姐碰上谁了?” “一个长得壮壮实实的漠外青年,他正在向客店里摸来,想向无敌神剑老前辈突然袭击,我看来不及通知无敌神剑老前辈,就先一步攻击他,把他打伤了,他才逃走。我不想放过他,想抓着他,没有想到这家伙功夫真还不差,在城里跟我捉迷藏,我一时没有注意,让他给逃走了。” “这——他真想向意儿下手?”唐凤舞真还有些不相信。 “妹子,这一点我看杜姐姐没有说错,鲜于少坤本来就不是东西,北神想抓意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巴音格立刻向杜玉烟行礼感谢杜玉烟。 “是这样小妹真要感谢杜姐姐了。”唐凤舞也深福一礼说。 “杜女娃儿,你在说,老夫在听,你认为那小子真的可以攻击老夫吗” “老前辈说得也是,要说那个人真的攻击老前辈,他可能讨不到便宜,不过晚辈觉得他好象还有帮手,要是他攻击老前辈的目的只是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哈哈,席老儿,杜女娃儿的话说得有些道理,我们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孩子身边就只若雅几个女娃儿,要是有一个修为稍微好一些的高手攻击她们,我们就救援不及了。”黄河老人这一次没有说笑,有些认真地盯着杜玉烟说出这一番话。 “师父,杜姐姐的功力好象又有了些进步,她既然说鲜于少坤有能力攻击你们,应该不会错。” “你少给老夫说好听的,老夫还有自知之明,就算老夫不怕那个姓鲜于的小子,老夫也不比他好多少,他要是偷袭老夫,老夫还真的对付不了,即使再加上黄河老怪,我们一时间也顾不了若雅她们几个丫头和意儿。好,杜丫头,老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一定帮忙。” “师父,你可不要乱表态。”唐凤舞立刻笑叱。 “老夫这个态不能不表,你女娃儿更应该好好谢谢杜女娃儿,要不是她及时赶来,我们还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我看不用了,对不对,杜姐姐?” 杜玉烟给唐凤舞这样一问,她的脸就不由微红,不过她是一个聪明人,对唐凤舞这一点为难不当一回事,微笑着说:“我还真的是一个信使,有好东西给你们三位妹子带来,你们要是不需要,我也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做主,分给老前辈们了。” “格格,杜姐姐,我不过说一句笑话,你就想私相授受,这可不是你做信使的职责。对了,我们都听说你和声郎都中了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的诡计,说是声郎给打下万丈深渊了,难道真的有这件事?” “确实有这件事。”杜玉烟听唐凤舞问这事,她脸上刚才还不以为然的表情就有些恨意了,说出来的话已让人一听就知道她心里不想说这件事。 “好啦,杜女娃儿既然说声儿有事给你们说,你们三个就和杜女娃儿进屋去说清楚,要是你们觉得让杜女娃儿在这里说方便,你们就让她在这里说,我们也好听一听。” “师父,这可是我们夫妻的事。”唐凤舞立刻堵上无敌神剑的嘴,更不让别的人再说要听杜玉烟的话了。 “哈哈,席老儿,你知道就算你这个师父已该有点区别了吧?人家夫妻的事,你就算是师父,也不应该插上一脚。” “妈的,黄河老怪,老夫用得着你给老夫说,老夫这样说不过是让她们快一些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是走是留也早一些决定。” 诗敏不想听无敌神剑和黄河老人瞎说,拉着杜玉烟就走。巴音格见了也没有说什么,也跟着两个人去了。唐凤舞向付仙打了一个手式,让她注意一下客店,这才跟着进店去。 诗敏四个女人坐定,杜玉烟就苦着脸说:“我的事大概你们已经听说了,却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杜姐姐,你不要多心,我们其实也没有听说什么,只是圣剑门传言武林,说声郎给青城派和峨眉派弟子害了。至于你杜姐姐,你的样子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一个少女了,而是一个妇人了,我们都是内行人,当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杜玉烟听唐凤舞这样说,心里念头三转,她就确定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没有看出她与钟声的关系,但心里已经怀疑了,她就不能不略微露一点口风:“当时钟兄弟给打下悬崖,我落在两个畜牲手里,给他们轮奸了,直到第二天钟兄弟从悬崖下飞上来,才救了我。在这期间,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赶来,看见我受害他们也没有管,真是无耻!以往我还说圣剑门就是一统武林,也还算一个行事正大的门派,这一次我姓杜的就知道了,要是圣剑门算是一个正大门派,天下就没有正大门派了。好了,我不想说我的事。这是兄弟让我给你们带来的东西,你们看一看,可不要说我给你们吞没了。” 杜玉烟把那一册武学秘籍和玉瓶放在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站起来就想走。 “杜姐姐,你给我们送东西来,我们姐妹还没有感谢你,你就好象生我们的气了,这不是说我们太没有礼貌了吗?杜姐姐,你还是坐下来,我们姐妹好好谈一谈,以好增进我们之间的了解嘛。” 杜玉烟听唐凤舞这样说,她想了想就回身坐下来,看诗敏和巴音格一人拿起一样东西观看,她就不由自主地说:“瓶子里是红丹,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是辽伤的妙品,为姐的琵琶骨给姓将的畜牲废了,兄弟给我服用了两朵,我第二天就好了。那一册是兄弟录下来的武学,好象是三种,兄弟说你们修习的大小环套环不适宜女人修习,这三种武学适合女人修习,这才录来让我给你们带来,让你们一路上摸索着修习,等到了四姑娘山,大概就差不多了,在路上碰到事情,还可以以此对敌。” “声郎让我们去四姑娘山,为什么?”唐凤舞没有去看诗敏和巴音格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解地问。 “那座山上有些灵气,兄弟正在修习先天真气,以对付圣剑门那个无耻长老圣剑,说是在那里修习进度大一些,让我带你们去也是想让你们的功力进步快一些。” “原来是这样。好,等我们看一看武学秘籍,要是没有必要停下来,我们这就向蜀中去。” “我看妹子们快一些去要好一些。” “是这样我们姐妹就商议一下,看能不能快一点向蜀中去。” “那你们商量,我去给你们看着一点。” 这一次唐凤舞没有叫着杜玉烟,让杜玉烟出去了,但她的目光没有收回来,没有急着去看诗敏和巴音格正在看的东西,她盯着杜玉烟的背影没有收回目光,好象杜玉烟的背影会告诉她一些杜玉烟没有告诉她的事。直到杜玉烟消失在门口,唐凤舞才收回目光,一眼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对那一册秘籍和玉瓶里的东西大感兴趣,她就不由在心里苦笑,觉得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了,反而忘了她们最应该注意的事情。 “两位姐姐,你们看这些东西有用吗?” 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话,都不由抬起头来盯着唐凤舞,还是诗敏毕竟出生王室,又在武林中走了不少时候,头脑灵活,听了唐凤舞的话,再想一想她说话的语气,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凤舞妹子就是看出了一些问题,大概已经迟了,你又让我们说些什么,又有什么用处呢?” “诗敏姐姐,你也这样说?”唐凤舞真还不相信诗敏既然看出了杜玉烟的不对,她还这样说话。 “我不这样说又怎么样,要是我不这样说,恐怕我就什么也抓不到了,全让你和巴音格妹子抢去了。”诗敏大为气愤地说。 唐凤舞听了诗敏这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微笑说:“姐姐的话也对,我也是一时之间把问题看得太重了,她既然没有向我们说明,我们还真的不用理她。” “你就是理她也没有用。这事情很明显,一定是她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想在钟郎身上找一点安慰,这才出了这种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一次钟郎所做的不是什么为色所迷的坏事,而是救了一个女人的心,让她心里对她所遭遇的事不再太为看重。” “诗敏姐姐、妹子,你们是说杜姐姐?”巴音格有些不解一问。 “姐姐没有看出一点什么来?”唐凤舞有些好笑地问。 “我看出来了,但我认为诗敏姐姐的话对,你不应该拿话试探她,这没有必要,她要是想跟我们说,她早就跟我们说了。” “看来还是我多事了,你们两位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但这样一来,武林七派就有些不好说了!” “我可不管什么七派八派的事,青城派和峨眉派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还要劝妹子,能够不管他们的事就别管。” “姐姐说得也对,但是我们是声郎的女人,我们可不能不管。” “我当然知道我们是钟郎的女人,但钟郎要管的是武林,不是七派的闲事,那些事就是钟郎想管,我也不想让他管。七派做的事也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要是还象以前一样对待他们,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们差他们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差他们的,要说差少林寺的,我听钟郎还说过一些,别的人可就不是我们差他们,而是他们差我们的。” “好,姐姐这样说了,小妹子就没有话说了。对了,两位姐姐,你们认为这一瓶红丹是怎么回事?” “杜姐姐不是说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吗,凤舞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巴音格有些不解地问。 “诗敏姐姐,你认为呢?” “我可不知道。” “杜姐姐的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凤舞妹子,你是说——” “格格,巴音格姐姐,他不是说过给你们两位姐姐找到一样可比莲籽的东西吗?” 奇!书!网!w!w !w!.!q!i!s!u !w!a !n!g!.!c!co m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刻把那瓶红丹抢在手里,让巴音格看见就不由瞪着诗敏,大有要诗敏给她说一说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意思。诗敏自然看出了巴音格心里的意思,立刻微笑着说:“巴音格妹子,你别听凤舞妹子瞎说,她就怕我们两个姐妹合伙与她为难。” “格格,我看你们两位姐姐也别争了,这东西我看还有不少,声郎叫杜姐姐给你们送一些来可不是为了那个用途,主要还是让我们收着,真的有人出事了好用。再说你们想做什么,现在用了去找哪个男人,现在你们又有哪个男人经得你们?” “真是胡说八道!”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也不由觉得好笑,放下玉瓶说:“这还不是给你害的,你已有意儿了,自然可以说这种话,我比你们两位妹子迟一些跟钟郎,还可以说得过去,巴音格妹子可比你还早跟钟郎,也没有一男半女,可不是就是与钟郎不和谐。钟郎想到了,给我们找到这个东西,我们自然要好好保管了,可不能把这东西当成一般的伤药给浪费了。” “诗敏姐姐说得对,这东西我们是要好好保管。” “好吧,这可是你们两位姐姐的事,与小妹我不相干。这一册武学秘籍怎么样,可以尽快修成吗?”唐凤舞拿起武学秘籍翻了翻就问诗敏。 “我已经看过了,修成没有问题,但要修到十成功力,怕要让钟郎给我们说一说才行。” “是这样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即刻向蜀中去,一边走一边参悟。” “这样好。” 诗敏同意了唐凤舞的意见,巴音格也没有说什么。诗敏一行即刻向蜀中去,没有在华阴耽误时间,否则必定给随后赶来的圣剑门长老圣剑找到。圣剑门长老要找诗敏三女,这还是杜玉烟去找青城派弟子程飞引起的,要不是程飞真的按照杜玉烟的要求,把峨眉派弟子将今关在大街上的木笼子里,与一些母羊、母猪交配,圣剑门就不会找上程飞,进而打听到杜玉烟已经恢复武功,钟声没有摔死在四姑娘山,圣剑门长老圣剑还不会来找诗敏三女。圣剑赶到华阴城,诗敏一行已经走了十多天,要是路上没有事,诗敏一行早就入蜀了。圣剑带着圣剑门掌门人天剑在华阴没有找到诗敏一行,一时间就难下决心是不是再找诗敏三女,要是追到蜀中去还说找三个女人了解一下钟声的武学,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给三个女人说一声他圣剑欺负几个小女人,他圣剑作为天下武林世外五圣之一,他就没有脸再在武林中称字号了。圣剑在华阴进退两难,最后才想到一个托词:让诗敏三女带着他去找钟声。这才带着圣剑门掌门人天剑徐幻向蜀中追去。 诗敏一行向蜀中去,一路上原来想慢一些走,却没有一个人想在路上耽误时间,杜玉烟又说钟声去四姑娘山练功可能遇到困难,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更加不想在路上修习那三种武学了,最多是抓紧时间看一看,看会了就一路比比划划地向蜀中去。 这一天到了青城山下,石精道人还想上山去看一看,没有想到青城派掌门人一叶道人和长老玉花、玉通已经等在青城山下了。三个道人一脸的无奈,不用谁问他们,诗敏一行已经知道他们遇到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弟子一叶、玉花、玉通拜见师叔祖。” 石精道人上前,随手一拂把三个道人拂起来,也有些皱眉,不知道青城派又出了什么事,让这三个青城派的主持人一脸的苦色。 “不用客气,贫道已经有多年没有回山了。你们有什么事,不是才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青城派的面子在武林中已是红极一时了,你们还会有为难之事?” 三个道人听石精道人这样说话,他们就不敢再站着,“咚”的一声跪下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哼,掌门人,你是大手笔,就由你说一说吧?” 诗敏一行没有人上前,石精道人处理他们青城派的事,他们插不上嘴,当他们看到青城派掌门人和两大长老跪下去了,他们就觉得事情不小了,这才脸上变色,真不知道青城派到底出了什么事。石精道人也没有想把诗敏一行牵扯进来,没有想到他听了青城派一叶掌门人说了几句,他就向三个老道拂出去,浓“哼”一声,转身向诗敏一行走来。 “哈哈,老牛鼻子,你就是不想做道士了,也不该这样对待他们嘛!” 石精道人没有理黄河老人,直接走到杜玉烟面前,向杜玉烟深施一礼,却又什么话也没有说。杜玉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石精道人的行礼也没有当一回事,就象没有看见石精道人一样。 “杜姑娘,青城派即使有什么不对,你看在石精老道的份上,是不是先揭过,再说解决之道?”无敌神剑与石精道人是同甘共苦的老伙伴,看见石精道人对杜玉烟这样,他就有些看不过去了。 “师父,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的好,即使石精前辈,我也觉得不要过问他们的事好一些。” “你这丫头说什么废话,你是不是清楚是怎么回事?”无敌神剑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找上唐凤舞。 “我不知道,师父你可别找上弟子。” “老夫还就找上你了。你自己说,这事怎么处理,给老夫拿出一个主意来?再怎么说石精老牛鼻子也跟我们同行了几千里路了,跟你们师父我更是同生共死了十多二十年,你要是给老夫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看老夫怎么处理你。” “老前辈,这事不关唐妹子的事。”杜玉烟听无敌神剑逼唐凤舞,她就不能不开口了。 “老夫当然知道不关她的事,要关她的事还了得。” “老前辈的意思晚辈明白,但是晚辈并不是无原无故地找上青城派,青城派弟子更不能做了事不负任何责任,这一点老前辈你就是再怎么说,再与石精老前辈关系多深,也不能就说青城派做了不该做的事就一点事也没有。”杜玉烟立刻流着泪抗声说。 无敌神剑看杜玉烟这样,他还真的不好逼迫唐凤舞了,目光在石精道人、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自己轻叹一口气说:“老牛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看这一次老夫不能无条件地站在你老牛鼻子这一边了?” “唉!”石精道人浓重地叹一口气,这才苦着脸说:“道友没有说错,错的是贫道。贫道向杜姑娘行礼,也不求别的事,只求杜姑娘给本派和峨眉派留一二分面子,至于当事人,杜姑娘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贫道没有任何意见。还望杜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本派这一次,本派以后一定厚报杜姑娘。” “老前辈,我没有为难青城派的意思,我要做的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杜姐姐这样做没有错嘛,石精老前辈,你还要求杜姐姐什么?”唐凤舞也没有看出问题,有些不解地问。 石精道人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体会到杜玉烟做这件事绝不是一时兴起,她早就考虑到了各个方面,刚才她的回答也说明了这一点。石精道人一辈子走江湖,自然不会给杜玉烟这一点布置难着,却又不想得罪杜玉烟,再怎么说杜玉烟也是受害者,同时受害的还有钟声,要是为难她,一但她把钟声扯在一起,唐凤舞别说给青城派说话,不再出些又刁又狠的主意对付青城派已是她心情大好了。石精道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不敢再乱说话,再乱求唐凤舞和无敌神剑了。 “杜姑娘,贫道觉得这件来还是不要闹大好一些,你看呢?” 杜玉烟听了这话,心里的恨意立刻发作起来,大声说:“老前辈,我不怕把事情闹大。” “贫道只是觉得为了本派一个无耻弟子,让杜姑娘陪进去,实在有些不值。姑娘前途无量,根本就不必与本派和峨眉派两个无良弟子同列。” 杜玉烟看石精道人说这话没有要挟的意思,刚才激动的心情这才平复一些,盯着石精道人想了想才问:“依老前辈又当如何?” “贫道保证给姑娘一个公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 “贫道没有话说,不再管这件事了。”石精道人苦着脸说。 “老前辈本来就不必要管。” “姑娘也知道,贫道出生青城派,再怎么说也是故土情深,他们又找上了贫道,贫道要是不给他们出一出头,贫道这个青城派弟子就太让你们失望了。这就象姑娘之于衡山派,白衣道友之于泰山派,无敌道友之于巫山派,衡山派、泰山派和巫山派有弟子就算再不成器,也只是他们个人,而不是巫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 “咦,你们别说了,我们有事了。”诗敏突然大声叫起来。 众人听诗敏这样一说,立刻向诗敏望着的地方望,正看见两个人驭空而来,为首一个是一个清瘦的中年道士,后面一个是一个长像不俗的中年儒生,在场的人大都认识,正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即使是那个中年清瘦道士,这里的人也有人认识他。这个认识那个道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不把青城派看在眼里的杜玉烟。她看见那个中年瘦道士,就不由自主地向巴音格身后躲,因为巴音格虽然不比她高多少,身材则比她壮一些。 “哼,女娃儿,不要躲老夫,出来。” 两人驭空而来,功力之高,自然引起了在场人的注意,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向两个从天而降的人招呼,任两人落地,又让为首的道人轻瞟了在场的人一眼,将目光打在巴音格身上。 杜玉烟自然知道躲不过,为首道人一叫她,她就走出来,站在巴音格身边,先不先就冷笑一声说:“圣剑门长老不过是见危不求、自私自利之徒,没有资格在我杜玉烟面前张牙舞爪。” “哼,老夫当时已经没有必要求你女娃儿了,这一点你女娃儿自己清楚,就不用老夫说了。老夫问你,姓钟的小子真的没有给摔死?” “我钟兄弟还真想摔死,免得再看见一些他不屑见的人,但是这天下要找一个真的能够摔死他的地方,还真的没有。阁下年纪一大把了,是不是已经找到一个摔死自己的地方了?” “女娃儿,老夫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这一点希望你明白。” “我杜玉烟当然明白,却没有看在眼里,你圣剑门长老要是不顾身份向我杜玉烟动手,我杜玉烟就是不战,已经可以在武林中扬名了。” “哼,徐幻,去称量一下她。这个姓杜的女娃儿好象有些奇遇,她就认为她那一点修为有多了不起了。” 圣剑门门主上前,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目光落在诗敏三女脸上,拱了拱手说:“三位夫人,你们是否有话想说,本座在接下杜姑娘以前,自然应该先听一听你们的意见?”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唐凤舞就微笑着说:“徐门主,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你就先不先的找上我们姐妹了,这真是盛名之累,也怪我丈夫什么人不好惹,偏偏就惹上你们圣剑门。没有办法,你徐门主既然想问一问我们姐妹的意思,我们姐妹就只好说一说我们姐妹的意思,以供徐门主参考。就杜姐姐的功力修为来说,那位道长虽然说杜姐姐修为有些进步,我们姐妹还是觉得以杜姐姐的修为与圣剑门门主一较有些过分了,但又知道那位道长不会收会成命,所以我们姐妹就认为,以你徐大门主的身份,要是与杜姐姐一较没有一点收获,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天剑徐幻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他还真的作不了主,不由自主地转身向圣剑门长老请示。 “哼,女娃儿就是多事!不过,也好,老夫正想找她们问一问一些事情,你就以此与她们赌一赌,要是姓杜的女娃儿真的胜了,老夫就暂时不问她们,直接去找姓钟的小子。” 天剑徐幻听了圣剑的话,这才转身向唐凤舞说:“钟夫人,刚才本门长老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你的意下如何?” “徐掌门人,我唐凤舞要是说不好就太对不起你了,也好象太不尊重贵门长老了,不过我怎么听也听不出这个条件有什么地方公平,就象你徐门主拿了别人家的东西,又不巧给别人抓着了,你徐门主又拿刚才偷来的东西与物主打赌,说什么事主胜了就把东西还给他,要是事主败了,你徐门主刚才偷来的东西就不客气的带走了。” “钟夫人,本座首先申明,本座没有偷别人东西的习惯。” “这就让我唐凤舞不明白了。这位长老自称是圣剑门长老,怎么习惯与你圣剑门门主大不相同呢,这位长老真是你们圣剑门长老吗,徐门主?” “哼,女娃儿牙尖嘴利,不是好习惯。好吧,老夫就让一步,要是姓杜的女娃儿胜了,老夫转身就走。” “钟夫人,本座希望这是最后的条件了。” “好吧,希望徐门主打败杜姐姐,她不过是武林七大门派的弟子,你们圣剑门至今还关着七派的长老,要是徐门主连杜姐姐都胜不了,圣剑门再关着武林七派的长老,我唐凤舞相信徐门主自己脸上也要发热了。” 天剑徐幻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也不回头请示了,只是装着没有听到唐凤舞的话,直接面对杜玉烟:“杜姑娘,你还有话说吗?” 杜玉烟面对圣剑门门主,她的胆子就是再大,再是从钟声那里学了几种绝学,她也不敢自信地认为自己就一定可以打败圣剑门门主,所以她一时间还真的回答不上来,盯着圣剑门门主,好象要从圣剑门门主身上找出一个突破的地方,免得临时乱了手脚。 “好了,徐幻,不要和她说废话,姓杜的女娃儿修为就是不错,她也不是你的对手,快一点解决了她,老夫还有别的事情。” 唐凤舞没有理会圣剑门长老,上前走到杜玉烟身边,悄声问:“杜姐姐,你学过你给我们送来的三种武功吗?” “没有,我没有学过。”杜玉烟听唐凤舞问她这件事,她就忘了圣剑门门主,立刻急口否认。 “是否学过别的武学,对了,我们教你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你练得怎么样了?以你的修为,应该已经练成了才对。” “我——” “杜姐姐,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可不是隐技自秘的时候,你的功力修为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一点我们姐妹早就看出来了,要是你没有学会相应的招式,可就难以对付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了。要是你学过声郎教给你的武学,或者练会了我们教姐姐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你小心一点,今天就有可能对付圣剑门门主,说不一定还可以打败他。” “妹子说的是真的?”杜玉烟想了想,有些不相信自己地问。 这话虽然有些不自信,已从另一面说明钟声确实教过她别的武学,所以唐凤舞听了心里就有气,说话就有些不高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对我又没有好处。今天你要是不能打败圣剑门门主,我们的事情就多了,说不一定我们都不能走,还要想办法对付那个圣剑门长老。对了,你认识他,真是圣剑门长老圣剑?” “正是。前次在衡山,为姐就给他废了武功,要不是碰上兄弟,我的武功就没有办法恢复了。” “如此姐姐这一战就更加不能失败了,无论如何,为了我们今天走脱,姐姐都要打胜这一架。” “好吧,我尽量。” “杜姐姐,我说的不是尽量,我说的是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打胜这一架,否则我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这话杜玉烟听明白了,粉脸不由自主地大红,连唐凤舞也不敢看了,悄声说:“为姐一定打胜圣剑门门主。” “这就对了。为了以后的幸福,今天就只能拼了。” 唐凤舞不再和杜玉烟说什么,立刻退后,同时向诗敏、巴音格打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式。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她们一看唐凤舞的手式就明白,却又有些不相信,杜玉烟的修为就是再高,要是丈夫没有全力培养她,她绝对没有本事战胜圣剑门门主。刚才圣剑门门主和圣剑门长老来时的架式,那就不是一个弱者,一个会驭空术的高手,杜玉烟想击败他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可能,即使这事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去做,她们三女也没有这个把握,更不要说是杜玉烟了。 “杜姑娘,刚才钟夫人给你交待好了吗,还要不要钟夫人给你交待一下,本座还可以等一下?”圣剑门门主面无表情地问。 杜玉烟听了这话,不用谁告诉她,她已看出了圣剑门门主没有把她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冷笑,正想反唇相讥,她又想起了什么,装得有些无奈地说:“圣剑门门主就是打赢了我一个七派弟子也算不上本事。” “本座也不想与姑娘过招,要是姑娘自己退回去,本座就不为难姑娘。” “我退回去了,你们是不是也退回去?” “这就是本座的事了,本座不为难姑娘,已经是本座最大的宽容了。” “哼,不用你徐门主好心!徐门主,我们还是手底下分强弱吧。” 天剑徐幻听杜玉烟突然这样说,他就不由脸上一慎,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杜玉烟不给圣剑门门主机会,娇叱一声:“徐门主小心了。”衡山派的冲天八式就以平常招式施出来,攻向圣剑门门主。 外人看来,杜玉烟的招式就没有什么奇处,就象一般衡山派弟子修为高了,施出这冲天八式,不过是剑上功力高一些,威力大一些。圣剑门长老可是一个大行家,他看见杜玉烟施出这样的剑式,他就不由暗皱眉头,有些不相信杜玉烟剑上有这样的修为,想出声提醒圣剑门门主,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就没有开腔。圣剑门门主也不是弱者,他一看见杜玉烟施出来的剑式就明白杜玉烟这些年在圣岛并没有白过,至少她已经得到了圣剑门海派剑法的真传了,只是以衡山派剑法施展出来,威力就小得多了,想以此剑法胜过他,那就真的有一点关公门前卖大刀之嫌了。 “杜姑娘好剑法,可惜了!” 杜玉烟的衡山派剑法确实让圣剑门门主失望了,不过接下来的招式圣剑门门主就有些眼花了,只见杜玉烟剑化一线,横着向圣剑门门主推来,就象要一剑削下圣剑门门主的脖子一样。不过,这样的招式,圣剑门门主虽然没有碰到过,却听人说过,心里也没有惊慌,只是小心多了,剑上立刻演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中的第三式暗流裂解,向那一线剑影直劈过去,就象要把杜玉烟那一剑劈开,直达杜玉烟身体。 杜玉烟没有想变招,那剑就与圣剑门门主的剑碰在一起,“锵”的一声大响,场外围观的人,功力稍差的就不由自主地倒下几个,还忍不着痛叫,喷出几口鲜血。诗敏三女和四老看了这种情况,顾不得杜玉烟,立刻把倒下的几个人抱起来退后去了。 杜玉烟这一试试出了自己的功力不及圣剑门门主,但要说比圣剑门门主差多少,她就不觉得了,至少她暴退了一丈,圣剑门门主也暴退了七八尺,脸上还有些不适应,而自己虽然退得远了一些,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也就是说自己退多的这几步就是一种缓冲,让她没有受到双方强猛的一碰产生的反力震伤。杜玉烟有了这样的想法,信心大增,再也不怕圣剑门门主,娇叱一声:“圣剑门门主不过如此,我杜玉烟以前真是高看你了。”再次发动攻击,使出来的纯是钟声自创的天地七绝:佛祖西来、佛渡神洲、道德如网、道心如铁和儒生孤傲,没有后面的儒林如流和驭剑术儒心若无。 场外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见杜玉烟使出钟声自创的剑法,先前还脸上不悦,看到后来,她们就没有表情了,好象杜玉烟学到这五招已经不错了。四老看杜玉烟与圣剑门门主拼了一个平手,即使差一点也差不了多少,他们就比诗敏三女心里难受了,虽然他们现在的修为不比圣剑门门主差,甚至还要高一点,但想到以前自己还打不过圣剑门门主,而杜玉烟在不久之前比之他们可差多了,没有想到几个月不见了,她的修为和剑法就有了惊人的进步,而这一点不用猜又是钟声做的事,他们心里就更加觉得堵得慌了。付仙看见杜玉烟的武功长进这么多,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隐隐觉得杜玉烟好象与钟声扯上了什么关系,付仙就更加觉得有些受不了,即恨杜玉烟,又恨钟声:“好你个小鬼头,看你还象一个男人,没有想到你专在漂亮女人面前讨好,等再见面看我和你不说一个明白。” 场上,杜玉烟已经与圣剑门门主交手四五十招,还没有显出败象,这就让圣剑门门主更加觉得脸上无光,要是再让杜玉烟拖下去,让她走过一百招,不用比了,他圣剑门门主自己丢下剑认输好了。所以,圣剑门门主心里大怒,再不和杜玉烟废话半句,闷着头将圣剑门剑法碧海五式施出来,使到急处,他就两三招一起施展,一定要让杜玉烟在五十招内失手。杜玉烟给圣门门主一轮快攻,她还真的有些觉得抵挡不着,不能不向后退,这才能让过圣剑门门主的攻击,不给圣剑门门主在身上留下一道剑伤。即使是这样,圣剑门门主的搏斗经验也比杜玉烟丰富多了,抓着杜玉烟退后的一点小小的闪失,就不客气地向杜玉烟的肩上招呼,杜玉烟惊慌之下,举剑格挡,结果圣剑门门主的剑是挡着了,她的剑也给圣剑门门主击飞了。 “杜姑娘,本座应该算胜了吧?”圣剑门门主嘴里在问话,手上可没有放松,继续向杜玉烟攻击。 “未必。看招。”杜玉烟也没有怕,一惊之后很快稳定下来,双手向圣剑门门主抓去,生象要以双手十指抓下圣剑门门主的剑,但又不象,至少两者之间离得远了一些。 “接不得,快退。” 圣剑门长老真是经验丰富,他一看杜玉烟的表情不对,再看见杜玉烟发出来的指力无形,他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大吼一声,同时一掌击向杜玉烟,给杜玉烟来一个攻敌之所必救,希望杜玉烟受到他的攻击,放弃攻击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 “住手。”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是弱者,看见杜玉烟给圣剑门长老攻击,她们也急了,不知是谁大吼一声,三女就一齐攻过来了。这一击的功力真还不弱,即使是圣剑门长老,他也不想直接与诗敏三女硬拼,身形一飘就飘上半空,硬生生让开诗敏三女的攻击。圣剑门门主的反映也快,就利用这一点时间,他已脱离了杜玉烟的指功,飞身半空去了。 “三个女娃儿,老夫没有想到你们的功力真还不弱!好,老夫今天放过你们,异日碰上,老夫一定要好好领教。” 圣剑门长老丢下一句话,再也没有说什么,带着圣剑门门主走了。 “多谢三位妹子!”杜玉烟先不先就向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行礼。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姐妹。好了,你给青城派一句话,算是给我们师父一个面子,我们该快一点走了。”诗敏没有让唐凤舞多话,直接吩咐杜玉烟。 杜玉烟听诗敏这样一说,她还真的不敢说什么,独自走向石精道人,先行了一礼说:“老前辈,看在你是无敌神剑老前辈一二十年知己的份上,你就让他把牌子摘下来,别的就恕晚辈不能相让了。” “无量天尊,贫道已经知足了。” 无敌神剑无言,一脸的苦色。白衣老尼又手合十,念佛不也。黄河老人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没有多话。 此后,诗敏一行向四姑娘山去没有碰上事情,只是在山下碰上一群喇嘛,带着一群吐番女人,正向山上去,诗敏一行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也没有问一问,但觉得他们来得有些奇怪,这才没有理他们,抢在他们前面向山上爬。 当诗敏一行爬上那座雪峰山时,天才过午,雪峰上自然没有钟声,也没有别人来过这里的痕迹。众人听杜玉烟说钟声在悬崖下面,也没有再多作搜查,立刻准备下去,看一看钟声是不是真的在下面。 诗敏一行就功力修为来说,唐凤舞不比诗敏差多少,只是唐凤舞在这一方面一向十分注意,不想把自己的真实修为让诗敏和巴音格知道,所以诗敏就一直认为自己的功力修为比唐凤舞高,巴音格的修为就更不在诗敏的眼里了。这时候要一个人下去看一看钟声是不是下面练功了,诗敏就当仁不让,什么话也没有说,只跟巴音格和唐凤舞相视一眼,要两女小心一点,她就跃下悬崖去了。 “妹子,诗敏姐姐没有事吧?”巴音格看诗敏下去了,向悬崖下面望了望没有看见,她就不由有些耽心地问。 “当然不会有事,你看她的如意随心已经修到十成功力了,这一点悬崖还难不倒她。我耽心的不是她,我耽心的是声郎,这下面好象有些危险,找这样一个地方练功太危险了一些。” “应该不会有事。”杜玉烟接过话去说:“兄弟下去过,他既然说这里可以练功,他就一定已经看好了,不会有事才对。” 杜玉烟的话说早了一些,诗敏下去盏茶时间,没有给众人发回找到钟声的信号,却传上来一声惊恐的尖叫,众人听到诗敏这一声尖叫,什么话已不用说了,立刻就想向悬崖下面跳去。 “大家不要乱。巴音格姐姐,你守着,我去看一看。”唐凤舞大声娇叱,这才把众人镇着了。 “妹子,千里一定出事了,我要下去看一看。”巴音格可不怕唐凤舞,立刻反对唐凤舞的安排。 “姐姐要去看声郎也行,但你的如意随心修好了吗,你是下去送死,还是下去救声郎?”唐凤舞也急了,一边从背上解下孩子,一边大声斥责巴音格,然后把孩子交给无敌神剑,这才向给她一句话打得说不起话的巴音格说:“那些喇嘛来得古怪,姐姐注意一下。听到我的信号就放绳子下来,我们先把声郎弄上来,看一看他出了什么事,再说救他的话,不要自乱了阵脚。” “这话对。凤舞,你快下去吧,老夫负责上面。”无敌神剑看巴音格已经乱了神智,他就当仁不让地说。 “好。师父,你们快一些准备绳子。” 唐凤舞丢下一句,立刻飞身向悬崖下面扑去,无论是姿态和功力都不比诗敏差。众人看见了都不由松了一口气,也没有人有精神想一想平时他们都认为唐凤舞只是头脑好用一些,说到功力修为她就比诗敏差,也许还赶不上巴音格,现在证明唐凤舞一点不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唐凤舞扑下悬崖,以她修到十成的如意随心,这一点悬崖还真的难不着她,只是她一眼看见悬崖下面几十丈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倒着一个人,心里不由大惊,一种让她想也不敢想的感觉立刻冲击她的心灵:“老天,你要是敢跟我唐凤舞开那种玩笑,我就要打你一个洞。”所以下去的速度有些不受控制,就象是一块埙石,化空而去,还把空气划出一串尖啸声,唐凤舞也没有感觉到,直到悬崖,唐凤舞想落到那两个人存身的地方,有些不能自主,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失了神,要是再不恢复心神,别说处理下面的事,说不一定自己就先不先的扑下这万丈深渊去了。唐凤舞的修为真还不弱,钟声给她的帮助这时候就起了作用,如意随心三十六式中十二梯一梯施出,唐凤舞就刹着下坠之势,再凭空借力,她就如一片落叶一样飘上那两个人存身的地方了,虽然她只占了一个踏脚的地方,已经足够唐凤舞停身了。 钟声坐在那里没有动,脸上也没有表情,就象是一尊坭塑木雕像,看不出有什么不对,这对于一个修习内功的人来说,这一付表情就是一种入静的表情,十分正常。 “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吓人吗?” 唐凤舞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不由说出声来,对诗敏的大惊小怪,她心里真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不过诗敏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死,确是事实,这又让唐凤舞不明白了,所以唐凤舞也没有时间去怪诗敏,先不先就伸手试了试钟声的鼻息。这一试就试出了问题,钟声没有鼻息,就象真的一尊坭塑木雕像。 “这——为什么?” 唐凤舞发现钟声没有了鼻息,她也不由头脑发晕,差一点没有站着,也象诗敏一样倒下去,要是她真的倒下去了,那就不是在台上,很有可能栽下万丈深渊去了。唐凤舞总是唐凤舞,她可不是诗敏一个出生王室的公主,她自从十六岁就在江湖上混,意志比诗敏强得多了,当此之时,唐凤舞就显出了她不凡的坚强性格,身体摇了摇,她就站定了。她盯着钟声,头脑里急切地想着一个问题:“声郎是怎么回事,死了还是坐功?”以她的见识,她还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她也没有多花时间,脑子里一转,她就有了主意:“先上去再说,不管是死是活,我总不能让我唐凤舞的男人留在这里。” 唐凤舞摇醒诗敏,再以功力将诗敏一身功力激活,这才大吼着说:“诗敏姐姐,声郎出了一点事,我们现在必须把他弄上去,我一个人不行,你要帮助我。你现在清醒一点,要是你不能帮助我,声郎真的出了事,我们就要做小寡妇了。” “我——他——”诗敏还是一付灵魂出窍的样子,想问什么又不知道问什么,好象连说话都有些不行了。 “声郎没有事,这一点你放心好了。现在听我说,快一点调息一下,我们这就把声郎搬上去。” “我——”诗敏没有说出什么,也没有调息,盯着钟声,一又眼睛就象要跳出眼眶了。 唐凤舞看诗敏这样,她就知道现在想让诗敏帮助她已经不可能了,她就什么也没有说,立刻拉起钟声背在背上,再用腰带把钟声和她缠在一起,大吼一声:“帮我。”再不理诗敏,立刻向悬崖上飞去。 诗敏见唐凤舞背走了钟声,她也清醒一些了,加之她和唐凤舞巴音格生活了这两年,习惯了,看唐凤舞行动,她就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也十分自然地伸手帮助唐凤舞,托着钟声的背向上飞去。更主要的是钟声在她心里实在太重要了,唐凤舞背着钟声,就是不叫她,她也会托着钟声,绝不会让钟声落下万丈深渊,除非她自己也落下去,无力自主了。 雪峰上,巴音格等了许久不闻唐凤舞的声音,她也急了,再不管她的如意随心是不是修好了,一把扯过一根绳子,将绳头交给杜玉烟,她就向下跳去。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见了,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废话,立刻帮助杜玉烟抓着绳头,一边放绳子,一边注意巴音格下坠之势。好在巴音格的如意随心并不是没有修成,只是没有诗敏和唐凤舞使得好,到了这种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发挥出她的潜力,没有让雪峰上的人耽心,十分顺利地下去了。 巴音格来得正是时候,诗敏和唐凤舞正感吃力之时,巴音格就到了,什么也没有问,看见钟声好象真的出事了,她就急得乱问一句:“千里怎么了?”听到唐凤舞答应一句“没有事。”她就没有再问,扶着另一边,帮助唐凤舞托着钟声。唐凤舞注意到巴音格身上的绳子,也不多说,立刻长啸,那绳子就如她的意思向上收了。 唐凤舞把钟声背上雪峰,还没有放下钟声就向石精道人急问:“石精老前辈,请你看一看声郎怎么了,好象在坐关时失了神?” 石精道人看见钟声这样,他也不敢多问,立刻上前接着钟声,只看了看就失声说:“小道友是在坐关时给人收了魂。这是怎么回事,谁会对小道友下这样的手?” “他妈的别废话了,你牛鼻子只说如何救吧?”黄河老人一听石精道人的话就急声吼叫起来。 “必须把小道友的灵魂拉回来。” “老前辈,怎么样一个拉法?”唐凤舞没有让黄河老人再乱吼,急声问。 “合力对付那些施功的人,只要我们的功力大过对方,或者在施功过程中小道友醒了,我们就能拉回小道友的灵魂。” “好。我们三姐妹,再加上四位老前辈,杜姐姐和付仙姐姐、公主,你们负责守卫。” “凤舞,诗敏和巴音格——” “师父放心,弟子这就给她们说话。” 诗敏和巴音格抱着钟声没有哭叫,却有些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已经没有思想了,更不要说让她们合力拉回钟声的灵魂了。 就这时,雪峰上有人上来了,唐凤舞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正是在山下见过的那些喇嘛,再想到他们来此的目的,她就不由心火大冒,向杜玉烟娇叱:“杜姐姐,一个不留,全都宰了。” “全杀了?”杜玉烟真还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不然你就只有做小寡妇了。他们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直向这里来,你想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请你吃饭吗?” 杜玉烟听了这话,她就不用唐凤舞说了,娇叱一声,如旋风一样冲向那些刚才露出一个头来的喇嘛。付仙、公主和若雅等婢女也没有闲着,立刻跟着冲过去,展开一场大屠杀。也是吐番喇嘛找死,以一点微薄的修为谋害钟声,又给唐凤舞这些女人和婢女碰上了,他们不倒霉,天下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倒霉了。杜玉烟的修为本来就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比,再加上付仙等人的修为也是一般武林少见的高手,这些吐番喇嘛就在极短的时间内给杜玉烟等人杀了一个精光。 唐凤舞看杜玉烟等人没有问题,不再管她们,转身叫着诗敏和巴音格:“现在我们已经有办法救声郎了,但是需要两位姐姐帮助,要是你们还是这样不清醒,我们就没有办法救声郎了。声郎要是出了事,我们姐妹做不成了,恐怕也要做小寡妇了,你们是不是愿意做小寡妇?” 这话有些刺人,即使是诗敏和巴音格两个神智有些不清的人,已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吸引了注意力。 “妹、妹子,你说钟郎没有事?” “有事,但我已经有办法救他了,你要是不帮助我,声郎就有事了。” “救他,怎么救他?” “姐姐清醒一下,我这就给姐姐说。” “我——” “姐姐先调息一下。” “真的没有事了?” “我从来没有骗过姐姐。”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的闭上眼睛,不管是不是调息,她这样一休息,至少要比刚才好得多。巴音格比诗敏好得多,唐凤舞给她说清楚,她就跟着诗敏调息起来了。 不久,诗敏和巴音格调息好,杜玉烟等人已经回来了。唐凤舞注视杜玉烟几眼,这就让无敌神剑把孩子交给杜玉烟,严肃地说:“杜姐姐,我们就全交给你了,要是有什么事情,小妹不用多说,你也知道后果。” “你放心吧,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兄弟真的没有事?” “现在没有,要是你无力保护我们,我们就有事了。” “我不会让兄弟出任何一点事。” “好。你让她们分散布防三面,你和付仙姐姐就站在我们身边。孩子就拜托你们两位了。” “唐妹子,你放心,有我们就有孩子。”付仙抢着说。 唐凤舞点了点头,回身问石精道人如何救钟声,这才自己坐到钟声身后,再后是诗敏、巴音格、石精道人、无敌神剑、白衣老尼、黄河老人,每个人的双手都抵在前面一个人的灵台穴和命门穴上,左上右下,将一身功力缓缓注入,集中到唐凤舞身上,再由唐凤舞缓缓注入钟声体内,沿着钟声的灵魂飞去的地方伸出去。 杜玉烟和付仙看唐凤舞等人没有事,钟声脸上也有了颜色,她们就不由大放宽心。杜玉烟看山上久没有人来,她就想上前帮忙,却又有个孩子抱在怀里,在这山上,现在能够托付的就只有付仙一个人了。 “仙妹,你看一看孩子,我去帮助他们。” 付仙听了杜玉烟这话就有气,脸上表情十分难看,轻“哼”一声说:“唐妹子可是把她的儿子交给了你,你就这样忠人之事?” “我知道,但是现在要是救不回钟兄弟,一切就都不用说了,我加进去一份力量,说不一定就好一些。” “我知道你的功力修为增加了许多,不用在我面前显摆。” “仙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必要在你面前显摆吗?” 第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 钟声和圣剑门长老圣剑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最后就硬拼起来,巨大的爆炸声将诗敏四女这样的高手也震得站不着脚,心儿狂跳着跌倒地上,耳都更是象听到天上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在叫,“嗡嗡”不绝于耳。唐凤舞的性格总是比诗敏和巴音格坚强一些,当第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她就想到后面一定还有比这一声更大的响声,强忍着头晕目眩爬起来,招呼一声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立即向后跑去。 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是明白人,这时候别说去帮助钟声,自己要是不退,就算是一身修为还过得去,恐怕也经不起这样的两大高手拼斗造成的声浪,要是一个不小心给震伤了,就更不要说救钟声了。三女的修为不比唐凤舞低多少,强忍着不适,也没有多大困难,爬起来跟着唐凤舞退后。 她们一路后退,就看见一路的尸体。牛羊尸体还罢了,在一道土坎后面还发现几个喇嘛的尸体,说明布达拉宫并没有放过他们,即使明明知道对付不了他们,也躲在暗中监视他们,说得不好,要是机会来了,这些喇嘛一定会向他们动手。唐凤舞想到这些喇嘛,想到圣剑门长老圣剑,她就不由自主地猛踢一脚,将挡着她去路的喇嘛尸体踢得飞起来。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庙里找一找这些该死的东西?”唐凤舞和诗敏三女退出一里,感觉可以承受钟声和圣剑拼斗造成的巨大响声了,她就停下来,气愤难消地说。 “妹子,我认为不必理他们,还是顾钟兄弟这一头要紧。”杜玉烟立即反对唐凤舞的气话。 “凤舞妹子,杜姐姐说得对,你就不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了。他们就是想对付我们,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便宜这些贼子。我们又怎么帮助声郎?他们这样拼法,我看不拼出一个结果,一定不会停下来。” 诗敏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想了想苦笑着说:“只有等了,等到他们拼出一个结果,我们就快一些过去,千万不能让钟郎出事。” 诗敏的话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唐凤舞没有奈何,乱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骂谁。 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女好多少,面对钟声和圣剑这样的高手,他也没有本事走近去看,退得比诗敏四女还远,好象还受了一点伤,当他感觉没有危险了,就坐下去调息。 圣剑和钟声的拼斗没有变化,自从第一次硬拼以后,圣剑就觉得这是自己取胜的唯一办法,虽然凶险无比,即使失败了,他也觉得失败得值。他对钟声的招式和驭空术,也象南佛的感觉一样,想以此胜过钟声,他就必须另外设法,现在则不行,绝对对付不了钟声。 钟声本来不想与圣剑拼修为,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清楚,要是他的一元气功没有给那些吐番喇嘛收去,他相信他与圣剑还有一拼,现在这样拼内力下去,他可能真的讨不了好。但是,钟声自从与圣剑拼了一招,他就感觉到他的功力就算不纯,也没有相冲的地方,再加上先天真气为助,一元气功又具有衡山那个古洞里老道留下的无为罡气的缓冲作用,他的功力就算稍有不及圣剑,他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困难。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就不想在圣剑面前示弱,没有改变打法,存心与圣剑别一别苗头,看拼到最后谁先顶不着。 两人想法不同,目的一至,这样的死拼就没有一点改变的意思,“轰轰”的响声不绝,进进退退的就在这草原上不断地响起,让人听了心就不由自主地一跳,刚才想放松一下,那响声又起,一颗心就不能不随着那巨大的响声跳跃。幸好这地方地势开阔,那声音容易散开,更没有增大的作用,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 从早到晚,又从黑到亮,钟声和圣剑的拼斗还没有一个结果,只是拼斗造成的声音已经小得多了。诗敏四女已经逐渐靠近,站在一里以内,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就象顶牛一样一剑一剑地拼。那剑没有花招,没有招式,就这样碰在一起又退开,退开了又碰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看的时间长了还忘了危险,觉得这两个人这样拼着一定很好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象两个机器,碰着退后,退后又碰。 诗敏四女确实不知道钟声和圣剑的苦处,还以为两人还要拼几天,直到拼得一个人倒下了,这两个当今中原武林的高手才会停下来。却不知道圣剑门长老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为自己与钟声这样硬拼后悔了,他要是想改变打法,或者说他要是改变打法能够战胜钟声,他恐怕早就改变打法了。他原想与钟声拼功力修为,想法也没有错,钟声的情况也确实让圣剑有可能取得这一场狠拼的胜利,坏就坏在钟声的先天真气上,就这一点就改变了两人此战的结果。就是钟声自己,他也没有想到他可以与圣剑拼这么长时间而不败,先前钟声还有些耽心自己的功力不纯,拼到快开黑的时候,钟声功力不纯的毛病确实显露出来,拼斗时往往力不从心,给圣剑如山的功力打得不住地后退,体内气血也觉得不稳,再拼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气血乱冲,给圣剑机会,败在圣剑的手下。但是,奇怪的是每当此时,钟声只要深吸一口气,发动先天真气运气一转,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气血又好象正常了,这才让钟声一直支持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败象,反观圣剑门长老圣剑,好象已经有些不妙了。 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是看出了钟声的难处,这才没有改变打法,想抓着钟声的弱点加以攻击,最后的胜利就不怕不是他的了。圣剑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样,钟声支持了一个晚上没有给他打败,打到天亮,钟声确实已经给累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没有给他圣剑打败的意思。圣剑真是想不明白,心里更加不服气,加之狠拼的时间长了,脑子已不象平时一样管用,他就开始钻牛角尖了,下定决心要拼死钟声,再也不管他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个事实了。 这样拼到天黑,圣剑就不由气得想吐血,狂吼一声:“小子,老夫和你拼了。”全力攻向钟声,好象没有再留一分后力,保证他的老命。钟声的功力本来就不及圣剑,又是初从吐番喇嘛身上吸收的功力,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此时,钟声看见圣剑全力攻向自己,他也没有退路,深吸一口气,以十成攻力攻向圣剑。双方相接,长剑脱手,两人各飞出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快,声郎出事了。” 诗敏不用唐凤舞叫喊,她已经飞向钟声,抱起钟声,向钟声不断向外喷血的嘴里渡什么东西了。 “老无耻,你去死吧!”唐凤舞看诗敏给钟声服用红菇,又看见钟声还在动,诗敏度给他的食物他也吞进去了,唐凤舞就大为放心,看见不远处的圣剑,她就心火不打一处来,飞掌就向圣剑劈去。 “钟夫人,你做什么?” 圣剑门门主没有慢诗敏四女多长时间,正好看见唐凤舞向圣剑动手,他就不由大吼一声,阻止唐凤舞。唐凤舞看见圣剑门门主,心中一动,将掌力向一边击去,在圣剑身边五尺击出一个大坑,没有让掌力击在圣剑的身上。 “哼,要不是为了公平,我就先收拾了这个该死的东西,再杀你灭口,你圣剑门就从此消失武林了。你怎么说,是不是我们赢了?” 圣剑门门主没有为唐凤舞的话所动,急步上前抱起圣剑,看圣剑伤得不轻,也不回答唐凤舞,急忙给圣剑服下一颗药丸,这才抱起圣剑,向唐凤舞说:“钟夫人,你既然说到公平,本座就要实话实说了。今日一战,我圣剑门长老与钟少侠最多是两败具伤,说不上谁胜谁败,不过本座也要承认,以钟少侠的年纪,就象是日之东升,而本门长老已经是老迈之年,下一次碰上,要是钟少侠不出现事情,本门长老恐怕有败无胜,所以本座可以向夫人承诺,此次回去就收回圣剑门弟子,不准圣剑门弟子以圣剑门的名义在中土武林走动,圣剑门弟子就是要在中土武林走动,也要等下一次本门与钟少侠再行比武后决定。” “果然一派掌门,好气度!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回来要是再碰上圣剑门弟子,我们就不客气了。你徐掌门人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就是以现在的力量与你们圣剑门一战,我们也是有胜无败,要是我们觉得我们的力量不足,我丈夫再培养几个我们姐妹一样的高手出来,相信你圣剑门还做不到,到时候谁胜谁败,就不用我再说了。” “好说,本座对钟少侠此种能力真是佩服,不用夫人特别向本座说明。” “你知道就好。不送了。” 圣剑门门主再不多说半句话,立即抱着圣剑就走,生怕唐凤舞将他留下来。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修为,也许比四女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一些,但想对付两女,他就有败无胜了,所以唐凤舞只要反悔,他就别想走,也许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门就这样给埋在这吐番境内了。 唐凤舞送走了圣剑门门主,这才回身看丈夫,已经坐在一边自己调息了。唐凤舞大为放心,扫了诗敏三女一眼,这才盯着诗敏问:“诗敏姐姐,声郎伤得重不重?” 诗敏扭头瞟了唐凤舞一眼问:“你为什么放走他?”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问,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问:“姐姐想把他留下来,做什么,真想杀了他?” “就是应该杀了他,圣剑门留下来对我们就是不好。”巴音格郑重地说。 唐凤舞见两个姐妹这样说,她就不由转向杜玉烟问:“杜姐姐,你觉得呢?” “我们七派受够了圣剑门的气,要是能够消灭了圣剑门当然好了,但是我们今天言明是比武,双方比武战死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要是这时候出手杀了圣剑门门主,再杀了已经受伤的圣剑,这就不太好了。我们姐妹没有什么,钟兄弟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这样做了,以后有人说起来,说的不是我们,而是钟兄弟,这对钟兄弟的声誉不好。”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杜姐姐已经把话说得很低清楚了,相信你们不用我再说了。不要说你们这样想,我更想现在就杀了圣剑老无耻,以免去今后的无穷后患,声郎也再不用这么辛苦了。” “妹子说得对,我就是气不过圣剑那个老无耻,但为了钟郎以后在武林中站得直,我们只好放过他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我看也不一定,这样一次拼下来,我相信声郎会有不小的收获。” “正是妹子说的。我听钟兄弟说他好象自创了什么九大式,一直没有好好修练成功,经过这一次狠拼下来,他一定会想些办法修成什么九大式。” “这样更好,以后我们不用怕圣剑了,总是一件好事。” 四个女人守着钟声,看钟声没有事,她们就闲话起来,也不怕寂寞。就这样恍眼过上一个晚上,直到次日天亮,钟声调息好了,睁天眼睛站起来。 “钟郎,你再调息一下吧,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诗敏立即抓着钟声。 钟声抬手拍了拍诗敏的手,扫了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一眼,这才说:“不用了。我们找一些东西吃,吃过了,我得快一点去追我的一元气功。昨天一战,我发觉那些吐喇嘛的功力对我作用不大,与我的一元气功心法也有些抵触,所以我得快一点找到我的一元气功,好好将我的一元气功与那些喇嘛的功力融合在一起,否则我再碰上南佛就有败无胜了。南佛的功力比圣剑的功力还高一二层,我要是不好好提高一下,我再碰上他必无幸理。” “千里,我们不去碰南佛不行吗?” 钟声自然明白巴音格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是去碰不碰南佛的问题,是南佛什么时候来找我的问题,我就是不去碰南佛,我估计最多三五年,南佛准备好了,他就一定会来找我了。我们昨天在此与圣剑一战,我就是没有胜,我已经不可能再后退,或者说再象以前一样,五圣中人就是注意我,也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对手,我要是不进步,后果就危险了。巴音格,你放心,自从你跟了我,我不是一直很好吗,不会有事的。” “但你昨天伤得太吓人了。” “这也是难免的。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你虽然没有杀过人,你也该明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走了。” “兄弟,你的话妹子们都明白,你就不用说了。对了,你说去找你的一元气功,你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你的一元气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失去了,你还会找回来?” “我这次失去一元气功与一般意义的失去功力好象不同。我看见一年白胖喇嘛从我的假人身上取出一个罐子,我感觉我的一元气功就在里面,好象还有一些我的灵魂。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吐番喇嘛的本事不小,我们真不能小看了他们。” “且慢。”唐凤急叫一声说:“你说你的灵魂有一些在里面,你是不是感觉到你的头脑有一些不清楚了?” “是有一些不够灵活了。”钟声想了想,脸上有些苦恼地说。 “原来是这回事。这样看来我们真的要先做这件事了。好,就依你。我们立刻就走,一路走一路找吃的,反正这吐番也没有什么好停下来吃的东西。”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也不由点了点头,又盯着四女,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唐凤舞一看钟声的话就明白,立即说:“你不要说你自己去找的话。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们不帮助你,我看你就别想找回你的一元气功。有我们和你在一起,就算帮不上你,还不会拖累你,一路上也可以照顾你。” “你们真的要去吗?”钟声的头脑确实反映迟钝不少,听唐凤舞这样说了,他还是这样问,若是以往,他早就想办法应付唐凤舞了。 唐凤舞切实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出了问题,她心里不由感觉有些难过,想了想说:“不是我们去不去的事,而是你一定需要我们和你一起去。好了,我们走吧,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暗中皱了皱眉就不再说话了。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杜玉烟想视一眼,打一个不要和钟声多说话的手势,就让钟声走,也不问钟声要去什么地方。 钟声没有去布达拉宫,直接向南去。诗敏四女有乌云盖雪代步,钟声也没有说慢,他好象也没有想起自己会驭空术,就这样跟着乌云盖雪走,不时还皱一下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晚上,钟声和四女扎帐住下来,钟声也没有说杜玉烟与他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有意为难杜玉烟,也不提出来让杜玉烟去另外扎一座帐篷,杜玉烟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外人,就这样与诗敏三女和钟声搅在一起。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钟声的头脑有问题,她们的头脑可没有问题,她们不阻止杜玉烟,就只能让杜玉烟理解为她们默认了这件事。为此,唐凤舞将杜玉烟叫出帐篷,想跟杜玉烟把事情说清楚。杜玉烟不是一个笨人,她之所以没有把自己与钟声分开,就是把自己与钟声看成一对夫妻了,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唐凤舞找上她了,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杜玉烟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自己就不由苦笑,真还不知道怎么向唐凤舞说清楚。 “妹子,你不用说了,我是和钟兄弟有些事,但你又叫我怎么样呢?我出了那件事,我就觉得这天下男人已经没有一个配拥有我了,除了钟兄弟,我想不起我应该给谁,让谁陪我一生了。” “姐姐虽然这样想,却没有想过我们三姐妹的感受。” “妹子要是一个人,姐姐我现在就走。”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口气立刻硬起来。 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语塞,想了想说:“姐姐是说你和声郎就这样了?” “妹子已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钟兄弟的女人,你舍得离开钟兄弟吗?” “姐姐想和我们比?”唐凤舞听了杜玉烟的话就火了,冷笑着直问。 “为姐不想和谁比,我也不想要什么身份,我就在钟兄弟身边,每天看见他,为他做事,为姐就足够了。” “你这样说算是怎么回事?” “为姐就是这样想的。” 唐凤舞听杜玉烟这样说,真是把她没有办法,浓“哼”一声,再不理杜玉烟,转身进帐去了。诗敏和巴音格看见唐凤舞的脸色,就知道唐凤舞没有和杜玉烟说好,当着钟声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三女开始有意无意地不理杜玉烟,想让杜玉烟觉得难堪,自己离开。杜玉烟对三女的表现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她还是做什么,诗敏三女看杜玉烟这样子,真还把她没有办法。更主要的是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相容下来了,现在再多一个杜玉烟,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觉得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有从心里反对杜玉烟这件事,就是让杜玉烟难堪,也是装出来的,杜玉烟又与她们十分熟悉,真要诗敏三女和杜玉烟翻脸,她们也做不出来,所以三女就这样容下了杜玉烟,最多有时候给杜玉烟难看而也。杜玉烟也是吃定了三女不好拿她怎么样,她又没有与诗敏三女中任何人有大的过节,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没有一个人想与杜玉烟真的过不去,杜玉烟就暂时混过诗敏三女这一关了。当然,这件事也是诗敏三个女人觉得钟声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付女人又十分厉害,多一个杜玉烟,她们也不觉得丈夫对她们不好,多一个杜玉烟就没有什么了不得了。但是,诗敏三女还是不想让杜玉烟如意,她们自己和钟声在一边交合得忘乎所以,却不让杜玉烟有接近钟声的机会,杜玉烟已经和钟声有过多次的苟合,看见诗敏三女和钟声这样子,她心里自然十分难过,却又势单力薄,斗不过三女,只能在一边暗自生气。 如此这般,钟声五人向南走了两天,走到一座雪峰前,钟声就站着了。这座雪峰高有万丈,抬头望不到顶,想从这座雪峰上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这样的晴朗天气,也是云雾撩绕,要是阴天,恐怕就冰雪交加,不见日月了。钟声一路向南,现在站在这座雪峰之下,不用说他也是想从这座雪峰翻过去,所以四女也没有说话,跟着钟声好好看一看这座雪峰。在四女心里,有钟声和她们在一起,她们可不怕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再是她们本身的武功就不弱,钟声就是要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她们也不怕。 钟声望了一阵雪峰,回头扫了一眼乌云盖雪,又在四个女人脸上逐个看了一遍,这才说:“我们要翻过这一座雪峰,乌云盖雪和我们一起,它恐怕翻不过去,你们看怎么办?” 四女一听钟声的话就知道钟声的意思了,唐凤舞立即说:“杜姐姐就此回去,也好管一管中土武林的事。” “为什么我回去?”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反对,表情十分坚决。 诗敏接过话去说:“杜姐姐,你是七派的人,现在圣剑门收回圣岛去了,七派之间一定有些事,你回去正好管一管;再是你自己也好象有些事,你要是跟我们再向南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中土,你的事长久没有人管,我看也不是一件事。” “我没有什么事要管。七派的事我更不适宜管,因为我自己就是七派的弟子,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还不如你们拿一个人回去,你们置身事外,与七派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可能听你们的话。” “杜姐姐,你现在身份不同,他们决不会不听你的,你对七派了解,回去管理正是最好的安排。”唐凤舞语气平和地说。 杜玉烟不听唐凤舞这样说还好,一听就火了:“我什么身份,是丫环还是婢女,妹子你到给为姐说一说?” “喂,你们不要吵了。”钟声的反映有些迟钝,这时候才想起制止四个女人争吵,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就不由都望着钟声,听他说下去:“你们要是没有人愿意回去,我就让乌云盖雪自己回去。” 巴音格一听就不同意了:“千里,乌云盖雪是万马之王,你就这样把它放了,以后我们要它怎么办呢?” “以后你们学一学驭空术,不用乌云盖雪了。” “你想好了,不是说我们还不能学习驭空术吗?”唐凤舞立刻不信地说。 “你们可以以剑驭空。” “你不是说以剑驭空不好吗?”诗敏也不解地问。 “不好,为什么不好?”钟声反问。 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话,这才想起他出了问题,头脑不象以前一样灵活了。四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唐凤舞才上前抱着钟声的腰说:“好了,我们就听你的。你说一说,我们不从这座山翻过去不行吗?” “不行。我感觉到我的一元气功就是从这里过去的,我要追回我的一元气功,就应该从这里追过去。” 唐凤舞听了这话,向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不要再和钟声说话,自己想了想才说:“这样也好,你说从这里过去就从这里过去。” “好。对了,山上一定很冷,你们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钟声看四女还是一身秋天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的,就关心地问四女。 四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唐凤舞不等诗敏三女答话,急忙说:“当然要了。我们先在这里住两天,等我们去买一些布和皮革,做成几件保暖的衣服,我们再从这座山上翻过去。” “我去,你们在这里等我。”钟声立刻说。 “我和你去吧。我会说几句天竺话,也好跟这里的喇嘛交涉。”诗敏立即抢着说。 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立即答应下来,带着诗敏一飞冲天向北去了。唐凤舞等钟声和诗敏走得不见人影了,这才转身注视杜玉烟,脸上十分不高兴地说:“杜姐姐,你就是气我们三位妹妹,你也不该不答应声郎的话,你看他都这个样子了,他还关心我们,你就不能将就一下他。” 杜玉烟也是一脸泪水,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不高兴,她还是自己控制一下情绪,这才说:“兄弟又没有让我回去,妹子这样说就有些不公平了。” “杜姐姐,其实你回去是最好的。”巴音格抹干眼泪说。 “巴音格妹子,你也这样说吗?”杜玉烟心里有些难过地问。 “我只是这样认为,姐姐说是不是呢?” “我——”杜玉烟自然知道巴音格说的话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杜姐姐,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们都是女人,对你和声郎的事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我回去。”杜玉烟听唐凤舞给她这样说话,她就再也强不起来了,眼里泪水如泉,闪身跳上乌云盖雪,一夹马腹就想走。 “杜姐姐,你等一下。”唐凤舞将杜玉烟叫着。 杜玉烟叫着乌云盖雪,回身盯着唐凤舞,脸上已经给泪水洗过了。唐凤舞看见杜玉烟这样,她想说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望着杜玉烟,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意思。 “凤舞妹子,你想说什么?” “杜姐姐,你要是不想回去,你就不回去好了。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让你受苦。” “凤舞妹子,你也不用说了。巴音格妹子说得对,我是应该回去,中土武林由我去管最合适。” “姐姐既然这样说,妹妹就不说空话了。我是想起一件事,给姐姐提一个醒。” “多谢凤舞妹子!请凤舞妹子指教。” “姐姐不用客气。是这样,中土武林因圣剑门突然退出,一定会有野心人物崛起,姐姐回去最好小心一点。妹妹认为姐姐处在暗中最好,先看一看,再作出相应的处理。如果觉得处理不了,妹妹认为姐姐也不要勉强,一切等声郎返回再说。姐姐最好不要自恃武功,妹妹觉得这后起的人一定不弱,他一定不比圣剑门差多少。” “多谢妹子!如果真的有野心者,为姐一定让他明白中土武林姓钟,不姓别的猪狗牛马。” “姐姐——” “妹子不用说了,相信为姐还有这个能力。” 杜玉烟再不听唐凤舞的话,驱马就走。唐凤舞望着杜玉烟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巴音格也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也是不解地回头注视唐凤舞,想了想才问:“妹子,你给杜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耽心玄阴教可能和圣剑门合流,以圣剑门的武功和玄阴教的女色,中土武林一定没有一个好。杜姐姐不听我的话,她此去一定坏事,说不好还要对意儿不利。” “这——妹子!”巴音格大惊,却不知道怎么给唐凤舞说。 唐凤舞已经明白了巴音格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姐姐放心,意儿就是有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无论是圣剑门还是玄阴教,他们都不敢害意儿,可能会把意儿抢来抢去。” “这还不危险吗,意儿才多大一点?” “这我知道,但声郎现在这样,我们得先顾声郎,等声郎找回他的一元气功,我们再回去,那时候中土武林的所有牛鬼蛇神,都经不起我们一家四口人的攻击,意儿自然就没有事了。” “我还是不放心。”巴音格想了想说。 “我也不放心,但却是没有奈何的事。” 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她也无话可说了。 钟声和诗敏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些中土细布和本地皮革。诗敏三女立即动手,两天之内一人备了一身皮衣,这才向雪峰上去。 爬雪峰也不是从山顶上翻过去,他们向雪峰爬没有多远就找到一个山口,加之诗敏以天竺话与喇嘛交谈,就确定可以从山口向南去。钟声也想起在高棉时赵南胜给他说过,此去可能是天竺,而天竺在海边上,也就是说这座雪峰就是再高,也不象从中土到吐番,一路向上,到了这里还没有下山的意思,只要翻过这个山口,一路就有可能向下去,这个山口就不应该有很长。 钟声四人的估计确实对了,他们向上爬了两天,终天爬上这座雪峰山口的最高处。这里两山夹峙,宽不过五六丈,长也不过十里,一路向南,一路向下;而山口两边,双峰夹峙,高耸入云,望不见顶;山上积雪不知道有多厚,一眼望去尽是雪,光秃秃的,阵阵风雪刮过,传来一阵阵的狂风怒啸声,听得钟声和诗敏三女心里不由产生几分恐惧。钟声驭空看了看,发现这个山口不长,他就放心多了,返回来和三个女人一路,一步一步地向南去。诗敏三个女人都是一身超绝修为的高手,山口上就是天气再寒冷,以至滴水成冰,对她们也没有多大的威胁,只是风雪太大,积雪太厚,一脚下去就踩到大腿,再拨起来,风雪又将身体刮得几欲飞起来,乘风向南去,其艰苦真不是诗敏三女经历过的。即使是巴音格,她自小生活在极北之地,冬天看惯了积雪,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踏上这样厚的积雪,经历这么大的狂风瀑雪。这样一来,钟声领着诗敏三女,一路向南走得很慢,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出山口。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惊天动地轰隆声,还没有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山谷里已刮起狂风,将钟声四个人吹得再也不敢走,立刻躲进一个雪窝里,想等一等,让这一股风刮过了再走。还没有等钟声四个人等到狂风停下来,前面又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又刮来狂风,前后两股狂风碰在一起,那风就向上冲去,将两谷悬崖上的千年积雪吹动,顿时卷起一谷的雪雾,再也看不见天色,入眼就是一片白,白得让人眼睛受不了。更可怕的是这一阵风刮过,两边悬崖上开始向下落雪团,越落越多,越落越快,要是再不离开,钟声四人就一定会给埋在雪下。 诗敏突然想起向吐番人打听消息时,好象听那些吐番人说过雪崩,说是雪山上的千年积雪要是给人搞得松动了,一定会象江河决堤一样,向下垮下来,无论人畜碰上了,就别想活命。诗敏大惊,急忙将嘴凑近钟声耳边,大声把她听来的消息告诉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再看一看山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好象突然之间变得又象往常一样聪明了,立刻让巴音格爬在背上,一手牵着诗敏,一手牵着唐凤舞,什么话也没有说,展开驭空术就向天上飞。钟声的驭空术虽然好,一下子带着三个女人,他也受不了,再加上头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眼前一片白茫茫,钟声就飞不起来,只有落在地上,示意诗敏和唐凤舞施出如意随心,三个人就牵在一起,向前狂奔。但眼前全是白的雪,根本就看不见路,没有跑多远,三人就撞在雪岩上,差一点没有将三个人全都撞得背过气去。钟声有了这次教训,想起自己眼盲时使用的坐看明月,无法可想之下,病急乱投医,再也顾不得管不管用,将眼睛一闭,就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向前冲去。没想到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用,山谷里的雪就是再多的落下来,狂风就是再吹,撞到悬崖总会发出响声,传进钟声的耳里,无异眼睛看见一样,自然就没有让钟声和诗敏、唐凤舞再撞在悬崖上。 钟声的办法虽然好,奈何这个山谷很长,又有人故意布置,先封了山谷两头,钟声想逃出去就不容易了。更要命的是山谷中央山上的千年积雪给上升的狂风一吹,开始松动了,先还是一块两块地向下落,等落得差不多了,下面的雪支撑不着了,山上的积雪就一下子向下面扑来,顿时搞得地动山摇,狂飚乱舞,处在谷中的钟声夫妻四人想逃过这一劫,就不是钟声带着三个不会驭空术的女人能够办到的了。要是钟声一个人,在此危机之时,他就是看不见,依靠坐看明月,他也可以找到出路,现在带着诗敏三个女人,钟声就别想逃脱了。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也想到了三人拖累钟声,纷纷想从钟声的手里挣脱,却给钟声死死抓着,仅巴音格一个人从钟声背上挣脱,跳了下去。 钟声感觉到了巴音格的用心,立即停下来,抓着诗敏和唐凤舞,一下子压在巴音格的身上,对着巴音格的耳都大吼:“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巴音格也对着钟声的耳都大吼:“你们逃生去,不要管我了。” “放屁!你再说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巴音格听了钟声的话,再没有多说,立即爬上钟声的背。钟声已经感觉到巴音格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又向前冲。 钟声四人没有冲出多远,钟声就感觉不能向前冲了,要是再这样冲下去,不找一个地方躲一躲,等山上势夹万均的积雪压下来,四人就算功力绝世也别想活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和诗敏三女哪一个人商议,立刻凭坐看明月感觉找到一个雪腔,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就躲进雪腔去。没有想到这个雪腔还不小,深入一丈多才碰到岩壁,还没有积雪。 钟声放了诗敏和唐凤舞,又让巴音格下来,这才将三个女人集中在一起,大声向三个女人吼:“我们在这里躲一躲。为了防止山上垮下来的积雪冲进来,我们要快一些放出罡气罩着我们,等山上的雪崩过了,我们再出去。” 唐凤舞想也不想就大声说:“要是这样,我看我们都要给闭死了。我看你还是快走,不要管我们,有你一个人活着,总比我们夫妻四个人全死在这里好。再是我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交给师父了,你要是不能活着出去,我们儿子就没有父亲了。” “少说废话。现在听我告诉你们修习罡气秘诀,你们的玄关已经打通了,大概好好修一修就能够使用。” “且慢。”巴音格急叫:“我们修习还不如我们把功力传给你,我们四个人合力也许才能挡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也没有注意巴音格向诗敏和唐凤舞使眼色,想了想,觉得巴音格的话也不无道理,三个女人就算是打开了玄关,一时之间也不一定修成罡气,就算是修成了,一人之力是不是挡得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之力,也很难说。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立即点头说:“好,你们坐到我身后去,我面向外面。快一点。”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给钟声这样保护,她们心里也不由觉得发热,眼泪差一点就涌出来了,再没有说话,心里却作出决定,要是真的到了舍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丈夫去死,要死也是她们三个女人先死,保全丈夫。 洞外很快就扑进来雪块了,先是狂飚,接着就是如山倾倒一般压来的积雪,向洞里直冲而来,打在钟声的身上,就算是钟声的罡气护身,也把钟声的罡气差一点打破了。这还是积四人的功力形成的罡气,要是一个人,不管是钟声还是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任是一个人的罡气也别想挡着这一股强大到天下无力可抗的罡力。而且,这一股罡力持续的时间很短,一闪就过去了,要是时间长一点,钟声四个人想抗拒就不容易了。 这个岩腔立即就被积雪填满,剩下的就是钟声四人的罡气支撑起来的空间,要是钟声四人不想办法快一点离开这里,他们就算没有给积雪打死,他们也一定给闭死在这里。 钟声好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没有等外面山上的的积雪向下面垮塌停下来,他就收了罡气,转身向三个女人说:“现在听我传你们一段闭气秘诀,你们是不是能够活下来,就全看你们是不是很很快悟解,并练会我教你们的闭气秘诀了。”也不管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答不答应,立即自顾说起来,说了一遍,再解说一遍,就叫三女提问。三女的玄关已通,诗敏和巴音格又修的是钟声的一元气功,听了钟声的秘诀,仅唐凤舞提了一个问题,三个女人就懂了。钟声看三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慌乱,他也不由放心不少,再不管三女,他也立刻坐好,想好好参悟一下这一段闭气秘诀。 原来这一段闭气秘诀也是钟声才想起来的,只是因为生命需要,钟声脑子里才突然冒出这一段闭气秘诀,等教会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钟声才想起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一段闭气秘诀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细想,钟声立刻想起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其中一根以前他没有悟解的石笋——生生不息。以前钟声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这根生生不息是闭气调息之法,现在为了保命,需要了,这根生生不息石笋就自己浮现在钟声的脑海里了。钟声这一深入研究,又发现这一根生生不息并不只是用来闭气的,而是一种闭着气息修习内功的不二法门,至于作用如何,是不是有害,钟声一时也看不出来。钟声也没有多想,立即按照那根石笋的要求,闭气修习先天真气,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就进入先天真气空灵之境了。 “声郎,声郎。” 钟声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叫,却大声得让他有些受不了,顿时将他从空灵之境中叫醒,这才发现叫他的是唐凤舞,身边还坐着诗敏和巴音格,感觉到她们好象已经清醒一会儿了,表情也好象十分焦急。 “声郎,外面的雪崩好象已经停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快一点想办法走?我们就是能够闭气,总有一定的时限,再不想办法走,要是迟了,我们就要给闭死在这里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这才想起四人还在积雪深处,所处空间不到五六尺,这五六尺里的空气,要是给常人呼吸,恐怕早就没有了,人也因为没有空气给闭死了。 “好。你们跟着我,我来开路,直接向上去,积雪应该不会很深。” “就依你。但要快一点,巴音格姐姐已经感觉到有点不适了。” 钟声凭感觉伸手摸到巴音格,在巴音格脸上轻轻抚摸一下,这才转身抽出长剑,运剑向上面乱搅。钟声想到自己四个人所处的空间太小,要是把上面的雪搅下来,必然要填着下面的空间,所以他就使出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纯阳功力,注入长剑,那剑就成了一根红铁棍,向上一搅,就流下如雨一般的雪水。那水落在身上,开始还是热的,等一下就成了冰,身体一动,那冰就破了,搞得“哗哗”直响。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经受了雪水的洗礼,开始她们没有注意,还觉得好玩,等水化成了冰,她们就知道害处了,却又不好叫钟声停下来,只有一路扭动身体,不让雪水落在身上,将身体封存在钟声开出的冰洞里了。 如此这般,钟声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开出一条一里多长的冰洞,这才让他们夫妻四个人又看见了天空,虽然那天空还是雪雾迷天,他们也高兴得不得了,忍不着就都大笑起来了。钟声却累得不行,笑了几声,他就不由吐出一口鲜血,又把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给吓着了,等检查过钟声的问题,这才给钟声服用一朵红菇,由巴音格背上钟声,继续向南去。 这一路比以前更难走,稍不注意就落进冰洞里面去了,三个女人小心又小心,走在前面探路的诗敏还是落下去了,好在钟声会驭空术,轻轻松松地将诗敏拉起来,又继续向前走。等走出了山口,道路就全是向下去,钟声夫妻四人干脆不走了,找了四块石板,从雪上滑下山去。 两天后。钟声夫妻出现在这座雪峰的南面,那里已经没有积雪了,一眼向南望去,直到天尽头,也没有一座山挡着视线,而眼前不过是一些小山,比他们站立的山不知道矮了多少。钟声找了一个山洞住下来,没有再向山下去,让诗敏三女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一下,再向山下去。诗敏、巴音格和唐凤也想好好洗一洗,清理一下自己,以免钟声挨近她们就皱鼻子。虽然如此,唐凤舞还是从钟声的话中看出一些问题,盯着钟声,想从钟声的脸上找出原因。 “你不用奇怪,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好了一些,头脑已经好用多了。” “我是觉得你好了一些,这又是什么原因,你想过没有?要是没有想过,我觉得你最好好好想一想,此去我们的胜算就要大一些,要是你再象前几天一样,我还真的耽心此去没有好结果。”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可能是在雪山口上发挥了潜力,暂时克服了我失去一些灵魂的不适。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不会再象前些天一样头脑痴呆,什么也不会想。” “你真能这样就好,我不想看见你失去魂魄的样子。”诗敏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把这话说出口了。 钟声注视着诗敏,又扫了一眼巴音格和唐凤舞,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想这样,就是脑子不会想事情,好象木木的,里面没有装东西。” “这是自然了,那些秃驴收去了你的魂魄,你要是还是象以前一样聪明机智,那就不是你,而是神仙鬼怪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们嫁给我可不是想看我象一块木头。” “你有病嘛,我们都没有怪你。”巴音格脸上浮现十分心痛地说。 “正是,我说不喜欢你那样,就是怕你再这样病下去。我们姐妹已经与你是夫妻了,你好你坏到没有什么,只是你如果没有好一些,我们此去要是真的碰上南佛,问题就大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快一些好起来,我们此去的胜算就要大一些。”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想了想,不由叹一口气说:“我的一元气功很可能给南佛吸收了,我要从他手里取回我的一元气功很不容易。” “你想怎么取回来呢?”唐凤舞盯着钟声的脸问。 “只有见机行事,出奇至胜了。再是我的神龙吸水六绝非一般的绝学,我要是碰上南佛,只要我有机会施展,我就一定可以收回我的一元气功。” “你这样想我们姐妹就放心了。好了,你静下心来调息,我们姐妹也要清洗一下,生活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耽心南佛一定派了人在这一带等我,你们要小心一些。这天竺诡异的东西不少,我们没有碰上过,稍不注意就着了道。你们也不要出洞去乱走,好好修习一下我教你们的闭气调息之法。这闭气调息之法名叫生生不息,用于闭气调息修习内功好象有不小的作用,我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就是想以此法恢复我的一元气功。”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相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钟声也不再多说,立即使用生生不息修习一元气功。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给她们说明闭气调息的好处,她们自然不想放过,分配一下任务,就跟着钟声闭关了。 这样坐了三天,钟声夫妻四人再次启程。钟声感觉他的功力增加了三四成,那些喇嘛的功力已给他收为己用了,他的一元气功比以前还要深厚,要是现在碰上圣剑,他相信不是他的功力不及圣剑,而是圣剑的功力不及他了。诗敏、巴音格的功力长得更多,一是她们的一元气功纯,没有浪费时间去纯化;二是她们以前没有象钟声一样强迫自己使用潜力,潜力积累比钟声深厚多了,此时使用闭气调息之法,她们的潜力就发挥出来,让她们体会到她们的功力大增。就是唐凤舞,她修习的虽然不是一元气功,经过闭气调息引导,她也找到她的内功心法的不足,暗自修改,顿使她的内功心法大为改观,修习内功进度出乎她的预料。她本来想问一问钟声,看钟声表面上虽然好了,实际上还是不如以前那个精明如狐的男人,她就没有问钟声。 钟声夫妻四人离开那座山洞,向山下走不多远就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人又与吐番人不同,衣著、习惯、语言纯是另外一个民族,但生活则比吐番人好多了,有些象中土,就是没有中土的人富裕,也差不了多少。最让钟声和诗敏三女不解的是这里的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之间分得十分清楚,就是相互之间说话也不允许。诗敏以天竺话与这些人交谈,这些人半懂不懂,说明这些人不是真正的天竺人,只能说这些人住得靠近天竺,懂得一二天竺语言。钟声不懂天竺话,但他会看人说话,反而比诗敏更加了解对方说的意思。这里好象不是天竺,天竺还在向西去很远的地方。钟声这就不明白了,在他的印象中,这座雪峰山南面就应该是天竺了,以前在高棉也听赵南胜这样说过,没有想到这次到了实地,才知道这天竺就象中土一样,好象也分成了许多国家,所谓的天竺大概就是这些国家所在的地方。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问诗敏,就带着诗敏三女向西去,凭他的感觉,钟声就知道他的一元气功已经向西去了,而且就在前面五六百里。 钟声夫妻四人,诗敏会一些天竺话,钟声又会看人说话,他们就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十分顺利地向西去。路上,唐凤舞提议四人打扮成天竺人,钟声觉得没有必要,也不好扫唐凤舞的兴,打扮成天竺上等人,又买了四头大象,坐着大象向西去。 这一天,钟声夫妻到了一座古庙前,看见树上地上到处都是象人一样大小的猴子,钟声就不走了。 唐凤舞对钟声的表现十分注意,这时候就不由靠着钟声,扫了一眼那些猴子,就以不经意的语气问:“这些猴子与南佛有关?” 钟声没有注意唐凤舞的话,点了点头说:“我感觉南佛就在这里。这些不是猴子,是狒狒,好象也是猴子的一种,你要说它是猴子也说得过去。我看见过南佛为了提纯功力,与这些狒狒交合。而这里的狒狒好象都是一些公狒狒,母的狒狒呢?所以,我相信南佛就在这里,我的一元气功也在这里,却又有些让我感觉不出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诗敏脸上变色地问。 钟声听诗敏这样问,他才想起自己给三个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想否认也不行了,想了想就说:“听南佛说是他修习一种佛门神功,一般的女人经不起他的采补,这才培养了四头狒狒与他交合。我当时看见也吃惊不小,后来听他说明了,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了。就是在中土,也常听说人与兽交的事,不足为奇。我当时出手杀了南佛三头狒狒,他逃回来了,没有了培养的狒狒,大概会找这些野狒狒,你们看这些狒狒不是没有母的狒狒吗?”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给钟声记上一笔,防着钟声有一天也做出这样的事,作为女人,她们三个女人就难做人了。同时注意查看那些狒狒,真还少见母的狒狒,所见全是一些公的狒狒,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下身都有一根东西,自然是公的不是母的了。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南佛会要这么多母狒狒吗?”唐凤舞看这些狒狒如此众多,就看见的数一数,也有上百只,照人的男女人数算,母的狒狒也有上百只才对。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南佛一定有将所有母狒狒抓去的理由,我们先不要管他,先进去看一看再说。” “南佛可不是好惹的,我们一路来虽然没有遭到他的人袭击,现在到了他家门口,我们就要小心一点了。” “就是再小心,我们也要找南佛,所以这已经不是小心与不小心的事了。”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放在心上,领先向庙里走去。 这一座庙不同于中土的庙,除了一个庙门,进去就是一些高高低低的砖塔,高的两三丈,低的一两丈;每一座砖塔下面有一个可以容人坐卧的洞,洞里有一些日用东西,看这些洞里的布置,不用说就是住人的地方,现在却不见一个人。 钟声和诗敏三女看过几座砖塔,没有找到一个人,他们就不由停下来,戒备着四下张望,所见就是一些公狒狒,不见一个人。 “声郎,我看这地方一定是南佛给我们准备的地方。” 钟声点了点头说:“你们小心一点,不要离开我。” 诗敏皱眉说:“钟郎,这些砖塔好象是佛门中有些道行的高僧住的地方,我们高棉也有这样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我们今天来了,却不见一个高僧。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他们不应该出去化缘,应该留在这里才对。” “这正是凤舞说的话,这里是给我们准备的,所以我要你们小心一点。” “再小心也要找南佛,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多说,按照你的感觉去找你的一元气功才是我们要做的事。至于这里,只要没有危及我们,我们就最好不要多事。” “你也说得对。我们向后面去。” 钟声立即带着诗敏、巴音格向塔林后面去。那里是森林,向北是山,高有百丈,是雪山延伸下来的尾脉。钟声在森林外面看了看,所见也是一些公狒狒,没有见到一个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钟声与诗敏三女交换一下眼风,立即带着三个女人走进林子,确实没有任何危险降临他们的头上。 如此一路进林,向山上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座洞前。这座洞洞口经过人工修饰,有石级向洞里去;两边还雕有石佛像,双手合十,神态庄严,好象在向钟声和三女说:“入我门来,还你本来。” 钟声看了看两边石像,他就不由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最后向诗敏三女问:“你们觉得这洞口的石像说明了什么?” 诗敏三女就是再聪明,让她们给钟声解说这洞口石像,她们还真的没有这种能力,三女就不由相视一眼,最后巴音格才说:“千里,你说这些石像说明了什么,他们说明了什么?” “格,姐姐,声郎在问我们,你又问他,他问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妹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要是看出来了,就给千里说一说,我们也好决定是不是进去。我看这个洞有些危险,要是我们不必进去,我们就不进去要好一些。” “我们必须进去。”钟声突然说。 “你是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 “我感觉到在里面,正在向上面去。我看上面一定有出口,就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是这样我们就快一点追。”诗敏有些心急地说。 “且慢。”唐凤舞急叫一声,不等钟声问就接着说:“你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又在向上去,你觉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再加上这座庙里的布置,你不觉得事情更是透着奇怪吗?” 钟声想了想说:“你说得也不错,但是我又不能不追。这样吧,你们三个人留在洞外面,我一个人去追。” “不行。”诗敏立刻反对说:“你要是进去了,我们留在外面,就算我们安全,你出了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救你,还有南佛,我们也对付不了。”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真还不敢将三个女人留给南佛,因为南佛现在就差诗敏三女这样的女人,要是诗敏三个女人给南佛抓去了,对诗敏三女是灭顶之灾,对自己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钟声想到这一点,觉得不管进洞去后果怎么样,自己的三个女人跟着自己,就算是死也死在一起,自己心里就没有什么挂念了。 “是这样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也不想与钟声分开,要是真的象诗敏说的,碰上南佛,让南佛给抓去了,先前钟声又说过南佛的所作所为,那后果就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钟声四人走进洞去,这才发现这个洞一直向上,高有一丈,宽有五六尺,地上石级向上延伸,并没有什么让人心里不放心的地方。钟声心里安稳一些,就没有再停下来,沿石级一路上去。走没有多远,石级就分出一个岔,向一个石室伸去。钟声让诗敏三女停下来,自己一个人过去看了看,就退回来了。 “里面是空的,好象是用来住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这个洞也是这个庙的一部份了。”唐凤舞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是这样。我们走吧。” “轰轰——” 第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 钟声和圣剑门长老圣剑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打到地上,最后就硬拼起来,巨大的爆炸声将诗敏四女这样的高手也震得站不着脚,心儿狂跳着跌倒地上,耳都更是象听到天上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在叫,“嗡嗡”不绝于耳。唐凤舞的性格总是比诗敏和巴音格坚强一些,当第一声巨大的响声过后,她就想到后面一定还有比这一声更大的响声,强忍着头晕目眩爬起来,招呼一声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立即向后跑去。 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是明白人,这时候别说去帮助钟声,自己要是不退,就算是一身修为还过得去,恐怕也经不起这样的两大高手拼斗造成的声浪,要是一个不小心给震伤了,就更不要说救钟声了。三女的修为不比唐凤舞低多少,强忍着不适,也没有多大困难,爬起来跟着唐凤舞退后。 她们一路后退,就看见一路的尸体。牛羊尸体还罢了,在一道土坎后面还发现几个喇嘛的尸体,说明布达拉宫并没有放过他们,即使明明知道对付不了他们,也躲在暗中监视他们,说得不好,要是机会来了,这些喇嘛一定会向他们动手。唐凤舞想到这些喇嘛,想到圣剑门长老圣剑,她就不由自主地猛踢一脚,将挡着她去路的喇嘛尸体踢得飞起来。 “姐姐,我们要不要去庙里找一找这些该死的东西?”唐凤舞和诗敏三女退出一里,感觉可以承受钟声和圣剑拼斗造成的巨大响声了,她就停下来,气愤难消地说。 “妹子,我认为不必理他们,还是顾钟兄弟这一头要紧。”杜玉烟立即反对唐凤舞的气话。 “凤舞妹子,杜姐姐说得对,你就不要把气出在他们身上了。他们就是想对付我们,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便宜这些贼子。我们又怎么帮助声郎?他们这样拼法,我看不拼出一个结果,一定不会停下来。” 诗敏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想了想苦笑着说:“只有等了,等到他们拼出一个结果,我们就快一些过去,千万不能让钟郎出事。” 诗敏的话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唐凤舞没有奈何,乱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骂谁。 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女好多少,面对钟声和圣剑这样的高手,他也没有本事走近去看,退得比诗敏四女还远,好象还受了一点伤,当他感觉没有危险了,就坐下去调息。 圣剑和钟声的拼斗没有变化,自从第一次硬拼以后,圣剑就觉得这是自己取胜的唯一办法,虽然凶险无比,即使失败了,他也觉得失败得值。他对钟声的招式和驭空术,也象南佛的感觉一样,想以此胜过钟声,他就必须另外设法,现在则不行,绝对对付不了钟声。 钟声本来不想与圣剑拼修为,他自己的问题他自己清楚,要是他的一元气功没有给那些吐番喇嘛收去,他相信他与圣剑还有一拼,现在这样拼内力下去,他可能真的讨不了好。但是,钟声自从与圣剑拼了一招,他就感觉到他的功力就算不纯,也没有相冲的地方,再加上先天真气为助,一元气功又具有衡山那个古洞里老道留下的无为罡气的缓冲作用,他的功力就算稍有不及圣剑,他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困难。钟声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就不想在圣剑面前示弱,没有改变打法,存心与圣剑别一别苗头,看拼到最后谁先顶不着。 两人想法不同,目的一至,这样的死拼就没有一点改变的意思,“轰轰”的响声不绝,进进退退的就在这草原上不断地响起,让人听了心就不由自主地一跳,刚才想放松一下,那响声又起,一颗心就不能不随着那巨大的响声跳跃。幸好这地方地势开阔,那声音容易散开,更没有增大的作用,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危害。 从早到晚,又从黑到亮,钟声和圣剑的拼斗还没有一个结果,只是拼斗造成的声音已经小得多了。诗敏四女已经逐渐靠近,站在一里以内,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就象顶牛一样一剑一剑地拼。那剑没有花招,没有招式,就这样碰在一起又退开,退开了又碰在一起,一点也不好看,看的时间长了还忘了危险,觉得这两个人这样拼着一定很好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象两个机器,碰着退后,退后又碰。 诗敏四女确实不知道钟声和圣剑的苦处,还以为两人还要拼几天,直到拼得一个人倒下了,这两个当今中原武林的高手才会停下来。却不知道圣剑门长老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为自己与钟声这样硬拼后悔了,他要是想改变打法,或者说他要是改变打法能够战胜钟声,他恐怕早就改变打法了。他原想与钟声拼功力修为,想法也没有错,钟声的情况也确实让圣剑有可能取得这一场狠拼的胜利,坏就坏在钟声的先天真气上,就这一点就改变了两人此战的结果。就是钟声自己,他也没有想到他可以与圣剑拼这么长时间而不败,先前钟声还有些耽心自己的功力不纯,拼到快开黑的时候,钟声功力不纯的毛病确实显露出来,拼斗时往往力不从心,给圣剑如山的功力打得不住地后退,体内气血也觉得不稳,再拼下去,他一定会因为气血乱冲,给圣剑机会,败在圣剑的手下。但是,奇怪的是每当此时,钟声只要深吸一口气,发动先天真气运气一转,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气血又好象正常了,这才让钟声一直支持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败象,反观圣剑门长老圣剑,好象已经有些不妙了。 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是看出了钟声的难处,这才没有改变打法,想抓着钟声的弱点加以攻击,最后的胜利就不怕不是他的了。圣剑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样,钟声支持了一个晚上没有给他打败,打到天亮,钟声确实已经给累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没有给他圣剑打败的意思。圣剑真是想不明白,心里更加不服气,加之狠拼的时间长了,脑子已不象平时一样管用,他就开始钻牛角尖了,下定决心要拼死钟声,再也不管他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个事实了。 这样拼到天黑,圣剑就不由气得想吐血,狂吼一声:“小子,老夫和你拼了。”全力攻向钟声,好象没有再留一分后力,保证他的老命。钟声的功力本来就不及圣剑,又是初从吐番喇嘛身上吸收的功力,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此时,钟声看见圣剑全力攻向自己,他也没有退路,深吸一口气,以十成攻力攻向圣剑。双方相接,长剑脱手,两人各飞出去,再也没有站起来。 “快,声郎出事了。” 诗敏不用唐凤舞叫喊,她已经飞向钟声,抱起钟声,向钟声不断向外喷血的嘴里渡什么东西了。 “老无耻,你去死吧!”唐凤舞看诗敏给钟声服用红菇,又看见钟声还在动,诗敏度给他的食物他也吞进去了,唐凤舞就大为放心,看见不远处的圣剑,她就心火不打一处来,飞掌就向圣剑劈去。 “钟夫人,你做什么?” 圣剑门门主没有慢诗敏四女多长时间,正好看见唐凤舞向圣剑动手,他就不由大吼一声,阻止唐凤舞。唐凤舞看见圣剑门门主,心中一动,将掌力向一边击去,在圣剑身边五尺击出一个大坑,没有让掌力击在圣剑的身上。 “哼,要不是为了公平,我就先收拾了这个该死的东西,再杀你灭口,你圣剑门就从此消失武林了。你怎么说,是不是我们赢了?” 圣剑门门主没有为唐凤舞的话所动,急步上前抱起圣剑,看圣剑伤得不轻,也不回答唐凤舞,急忙给圣剑服下一颗药丸,这才抱起圣剑,向唐凤舞说:“钟夫人,你既然说到公平,本座就要实话实说了。今日一战,我圣剑门长老与钟少侠最多是两败具伤,说不上谁胜谁败,不过本座也要承认,以钟少侠的年纪,就象是日之东升,而本门长老已经是老迈之年,下一次碰上,要是钟少侠不出现事情,本门长老恐怕有败无胜,所以本座可以向夫人承诺,此次回去就收回圣剑门弟子,不准圣剑门弟子以圣剑门的名义在中土武林走动,圣剑门弟子就是要在中土武林走动,也要等下一次本门与钟少侠再行比武后决定。” “果然一派掌门,好气度!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回来要是再碰上圣剑门弟子,我们就不客气了。你徐掌门人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就是以现在的力量与你们圣剑门一战,我们也是有胜无败,要是我们觉得我们的力量不足,我丈夫再培养几个我们姐妹一样的高手出来,相信你圣剑门还做不到,到时候谁胜谁败,就不用我再说了。” “好说,本座对钟少侠此种能力真是佩服,不用夫人特别向本座说明。” “你知道就好。不送了。” 圣剑门门主再不多说半句话,立即抱着圣剑就走,生怕唐凤舞将他留下来。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修为,也许比四女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一些,但想对付两女,他就有败无胜了,所以唐凤舞只要反悔,他就别想走,也许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门就这样给埋在这吐番境内了。 唐凤舞送走了圣剑门门主,这才回身看丈夫,已经坐在一边自己调息了。唐凤舞大为放心,扫了诗敏三女一眼,这才盯着诗敏问:“诗敏姐姐,声郎伤得重不重?” 诗敏扭头瞟了唐凤舞一眼问:“你为什么放走他?”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问,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问:“姐姐想把他留下来,做什么,真想杀了他?” “就是应该杀了他,圣剑门留下来对我们就是不好。”巴音格郑重地说。 唐凤舞见两个姐妹这样说,她就不由转向杜玉烟问:“杜姐姐,你觉得呢?” “我们七派受够了圣剑门的气,要是能够消灭了圣剑门当然好了,但是我们今天言明是比武,双方比武战死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要是这时候出手杀了圣剑门门主,再杀了已经受伤的圣剑,这就不太好了。我们姐妹没有什么,钟兄弟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这样做了,以后有人说起来,说的不是我们,而是钟兄弟,这对钟兄弟的声誉不好。”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杜姐姐已经把话说得很低清楚了,相信你们不用我再说了。不要说你们这样想,我更想现在就杀了圣剑老无耻,以免去今后的无穷后患,声郎也再不用这么辛苦了。” “妹子说得对,我就是气不过圣剑那个老无耻,但为了钟郎以后在武林中站得直,我们只好放过他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我看也不一定,这样一次拼下来,我相信声郎会有不小的收获。” “正是妹子说的。我听钟兄弟说他好象自创了什么九大式,一直没有好好修练成功,经过这一次狠拼下来,他一定会想些办法修成什么九大式。” “这样更好,以后我们不用怕圣剑了,总是一件好事。” 四个女人守着钟声,看钟声没有事,她们就闲话起来,也不怕寂寞。就这样恍眼过上一个晚上,直到次日天亮,钟声调息好了,睁天眼睛站起来。 “钟郎,你再调息一下吧,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诗敏立即抓着钟声。 钟声抬手拍了拍诗敏的手,扫了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一眼,这才说:“不用了。我们找一些东西吃,吃过了,我得快一点去追我的一元气功。昨天一战,我发觉那些吐喇嘛的功力对我作用不大,与我的一元气功心法也有些抵触,所以我得快一点找到我的一元气功,好好将我的一元气功与那些喇嘛的功力融合在一起,否则我再碰上南佛就有败无胜了。南佛的功力比圣剑的功力还高一二层,我要是不好好提高一下,我再碰上他必无幸理。” “千里,我们不去碰南佛不行吗?” 钟声自然明白巴音格的意思,摇了摇头说:“我现在不是去碰不碰南佛的问题,是南佛什么时候来找我的问题,我就是不去碰南佛,我估计最多三五年,南佛准备好了,他就一定会来找我了。我们昨天在此与圣剑一战,我就是没有胜,我已经不可能再后退,或者说再象以前一样,五圣中人就是注意我,也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对手,我要是不进步,后果就危险了。巴音格,你放心,自从你跟了我,我不是一直很好吗,不会有事的。” “但你昨天伤得太吓人了。” “这也是难免的。你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你虽然没有杀过人,你也该明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向前走了。” “兄弟,你的话妹子们都明白,你就不用说了。对了,你说去找你的一元气功,你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你的一元气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失去了,你还会找回来?” “我这次失去一元气功与一般意义的失去功力好象不同。我看见一年白胖喇嘛从我的假人身上取出一个罐子,我感觉我的一元气功就在里面,好象还有一些我的灵魂。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吐番喇嘛的本事不小,我们真不能小看了他们。” “且慢。”唐凤急叫一声说:“你说你的灵魂有一些在里面,你是不是感觉到你的头脑有一些不清楚了?” “是有一些不够灵活了。”钟声想了想,脸上有些苦恼地说。 “原来是这回事。这样看来我们真的要先做这件事了。好,就依你。我们立刻就走,一路走一路找吃的,反正这吐番也没有什么好停下来吃的东西。”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也不由点了点头,又盯着四女,没有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唐凤舞一看钟声的话就明白,立即说:“你不要说你自己去找的话。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我们不帮助你,我看你就别想找回你的一元气功。有我们和你在一起,就算帮不上你,还不会拖累你,一路上也可以照顾你。” “你们真的要去吗?”钟声的头脑确实反映迟钝不少,听唐凤舞这样说了,他还是这样问,若是以往,他早就想办法应付唐凤舞了。 唐凤舞切实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出了问题,她心里不由感觉有些难过,想了想说:“不是我们去不去的事,而是你一定需要我们和你一起去。好了,我们走吧,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暗中皱了皱眉就不再说话了。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杜玉烟想视一眼,打一个不要和钟声多说话的手势,就让钟声走,也不问钟声要去什么地方。 钟声没有去布达拉宫,直接向南去。诗敏四女有乌云盖雪代步,钟声也没有说慢,他好象也没有想起自己会驭空术,就这样跟着乌云盖雪走,不时还皱一下眉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晚上,钟声和四女扎帐住下来,钟声也没有说杜玉烟与他住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有意为难杜玉烟,也不提出来让杜玉烟去另外扎一座帐篷,杜玉烟也没有觉得自己是外人,就这样与诗敏三女和钟声搅在一起。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发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钟声的头脑有问题,她们的头脑可没有问题,她们不阻止杜玉烟,就只能让杜玉烟理解为她们默认了这件事。为此,唐凤舞将杜玉烟叫出帐篷,想跟杜玉烟把事情说清楚。杜玉烟不是一个笨人,她之所以没有把自己与钟声分开,就是把自己与钟声看成一对夫妻了,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份,现在唐凤舞找上她了,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杜玉烟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自己就不由苦笑,真还不知道怎么向唐凤舞说清楚。 “妹子,你不用说了,我是和钟兄弟有些事,但你又叫我怎么样呢?我出了那件事,我就觉得这天下男人已经没有一个配拥有我了,除了钟兄弟,我想不起我应该给谁,让谁陪我一生了。” “姐姐虽然这样想,却没有想过我们三姐妹的感受。” “妹子要是一个人,姐姐我现在就走。”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口气立刻硬起来。 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语塞,想了想说:“姐姐是说你和声郎就这样了?” “妹子已经是一个女人,而且是钟兄弟的女人,你舍得离开钟兄弟吗?” “姐姐想和我们比?”唐凤舞听了杜玉烟的话就火了,冷笑着直问。 “为姐不想和谁比,我也不想要什么身份,我就在钟兄弟身边,每天看见他,为他做事,为姐就足够了。” “你这样说算是怎么回事?” “为姐就是这样想的。” 唐凤舞听杜玉烟这样说,真是把她没有办法,浓“哼”一声,再不理杜玉烟,转身进帐去了。诗敏和巴音格看见唐凤舞的脸色,就知道唐凤舞没有和杜玉烟说好,当着钟声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三女开始有意无意地不理杜玉烟,想让杜玉烟觉得难堪,自己离开。杜玉烟对三女的表现不以为意,该做什么她还是做什么,诗敏三女看杜玉烟这样子,真还把她没有办法。更主要的是她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女人,三个女人都相容下来了,现在再多一个杜玉烟,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觉得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有从心里反对杜玉烟这件事,就是让杜玉烟难堪,也是装出来的,杜玉烟又与她们十分熟悉,真要诗敏三女和杜玉烟翻脸,她们也做不出来,所以三女就这样容下了杜玉烟,最多有时候给杜玉烟难看而也。杜玉烟也是吃定了三女不好拿她怎么样,她又没有与诗敏三女中任何人有大的过节,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没有一个人想与杜玉烟真的过不去,杜玉烟就暂时混过诗敏三女这一关了。当然,这件事也是诗敏三个女人觉得钟声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付女人又十分厉害,多一个杜玉烟,她们也不觉得丈夫对她们不好,多一个杜玉烟就没有什么了不得了。但是,诗敏三女还是不想让杜玉烟如意,她们自己和钟声在一边交合得忘乎所以,却不让杜玉烟有接近钟声的机会,杜玉烟已经和钟声有过多次的苟合,看见诗敏三女和钟声这样子,她心里自然十分难过,却又势单力薄,斗不过三女,只能在一边暗自生气。 如此这般,钟声五人向南走了两天,走到一座雪峰前,钟声就站着了。这座雪峰高有万丈,抬头望不到顶,想从这座雪峰上过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是这样的晴朗天气,也是云雾撩绕,要是阴天,恐怕就冰雪交加,不见日月了。钟声一路向南,现在站在这座雪峰之下,不用说他也是想从这座雪峰翻过去,所以四女也没有说话,跟着钟声好好看一看这座雪峰。在四女心里,有钟声和她们在一起,她们可不怕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再是她们本身的武功就不弱,钟声就是要从这座雪峰上翻过去,她们也不怕。 钟声望了一阵雪峰,回头扫了一眼乌云盖雪,又在四个女人脸上逐个看了一遍,这才说:“我们要翻过这一座雪峰,乌云盖雪和我们一起,它恐怕翻不过去,你们看怎么办?” 四女一听钟声的话就知道钟声的意思了,唐凤舞立即说:“杜姐姐就此回去,也好管一管中土武林的事。” “为什么我回去?”杜玉烟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反对,表情十分坚决。 诗敏接过话去说:“杜姐姐,你是七派的人,现在圣剑门收回圣岛去了,七派之间一定有些事,你回去正好管一管;再是你自己也好象有些事,你要是跟我们再向南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中土,你的事长久没有人管,我看也不是一件事。” “我没有什么事要管。七派的事我更不适宜管,因为我自己就是七派的弟子,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还不如你们拿一个人回去,你们置身事外,与七派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可能听你们的话。” “杜姐姐,你现在身份不同,他们决不会不听你的,你对七派了解,回去管理正是最好的安排。”唐凤舞语气平和地说。 杜玉烟不听唐凤舞这样说还好,一听就火了:“我什么身份,是丫环还是婢女,妹子你到给为姐说一说?” “喂,你们不要吵了。”钟声的反映有些迟钝,这时候才想起制止四个女人争吵,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就不由都望着钟声,听他说下去:“你们要是没有人愿意回去,我就让乌云盖雪自己回去。” 巴音格一听就不同意了:“千里,乌云盖雪是万马之王,你就这样把它放了,以后我们要它怎么办呢?” “以后你们学一学驭空术,不用乌云盖雪了。” “你想好了,不是说我们还不能学习驭空术吗?”唐凤舞立刻不信地说。 “你们可以以剑驭空。” “你不是说以剑驭空不好吗?”诗敏也不解地问。 “不好,为什么不好?”钟声反问。 诗敏四女听钟声这样说话,这才想起他出了问题,头脑不象以前一样灵活了。四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唐凤舞才上前抱着钟声的腰说:“好了,我们就听你的。你说一说,我们不从这座山翻过去不行吗?” “不行。我感觉到我的一元气功就是从这里过去的,我要追回我的一元气功,就应该从这里追过去。” 唐凤舞听了这话,向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不要再和钟声说话,自己想了想才说:“这样也好,你说从这里过去就从这里过去。” “好。对了,山上一定很冷,你们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钟声看四女还是一身秋天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的,就关心地问四女。 四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眼里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唐凤舞不等诗敏三女答话,急忙说:“当然要了。我们先在这里住两天,等我们去买一些布和皮革,做成几件保暖的衣服,我们再从这座山上翻过去。” “我去,你们在这里等我。”钟声立刻说。 “我和你去吧。我会说几句天竺话,也好跟这里的喇嘛交涉。”诗敏立即抢着说。 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立即答应下来,带着诗敏一飞冲天向北去了。唐凤舞等钟声和诗敏走得不见人影了,这才转身注视杜玉烟,脸上十分不高兴地说:“杜姐姐,你就是气我们三位妹妹,你也不该不答应声郎的话,你看他都这个样子了,他还关心我们,你就不能将就一下他。” 杜玉烟也是一脸泪水,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不高兴,她还是自己控制一下情绪,这才说:“兄弟又没有让我回去,妹子这样说就有些不公平了。” “杜姐姐,其实你回去是最好的。”巴音格抹干眼泪说。 “巴音格妹子,你也这样说吗?”杜玉烟心里有些难过地问。 “我只是这样认为,姐姐说是不是呢?” “我——”杜玉烟自然知道巴音格说的话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杜姐姐,我们不是要为难你,实在是我们都是女人,对你和声郎的事一时间难以接受。” “好,我回去。”杜玉烟听唐凤舞给她这样说话,她就再也强不起来了,眼里泪水如泉,闪身跳上乌云盖雪,一夹马腹就想走。 “杜姐姐,你等一下。”唐凤舞将杜玉烟叫着。 杜玉烟叫着乌云盖雪,回身盯着唐凤舞,脸上已经给泪水洗过了。唐凤舞看见杜玉烟这样,她想说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望着杜玉烟,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意思。 “凤舞妹子,你想说什么?” “杜姐姐,你要是不想回去,你就不回去好了。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让你受苦。” “凤舞妹子,你也不用说了。巴音格妹子说得对,我是应该回去,中土武林由我去管最合适。” “姐姐既然这样说,妹妹就不说空话了。我是想起一件事,给姐姐提一个醒。” “多谢凤舞妹子!请凤舞妹子指教。” “姐姐不用客气。是这样,中土武林因圣剑门突然退出,一定会有野心人物崛起,姐姐回去最好小心一点。妹妹认为姐姐处在暗中最好,先看一看,再作出相应的处理。如果觉得处理不了,妹妹认为姐姐也不要勉强,一切等声郎返回再说。姐姐最好不要自恃武功,妹妹觉得这后起的人一定不弱,他一定不比圣剑门差多少。” “多谢妹子!如果真的有野心者,为姐一定让他明白中土武林姓钟,不姓别的猪狗牛马。” “姐姐——” “妹子不用说了,相信为姐还有这个能力。” 杜玉烟再不听唐凤舞的话,驱马就走。唐凤舞望着杜玉烟走了,不由深叹一口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巴音格也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也是不解地回头注视唐凤舞,想了想才问:“妹子,你给杜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耽心玄阴教可能和圣剑门合流,以圣剑门的武功和玄阴教的女色,中土武林一定没有一个好。杜姐姐不听我的话,她此去一定坏事,说不好还要对意儿不利。” “这——妹子!”巴音格大惊,却不知道怎么给唐凤舞说。 唐凤舞已经明白了巴音格的意思,不以为意地说:“姐姐放心,意儿就是有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无论是圣剑门还是玄阴教,他们都不敢害意儿,可能会把意儿抢来抢去。” “这还不危险吗,意儿才多大一点?” “这我知道,但声郎现在这样,我们得先顾声郎,等声郎找回他的一元气功,我们再回去,那时候中土武林的所有牛鬼蛇神,都经不起我们一家四口人的攻击,意儿自然就没有事了。” “我还是不放心。”巴音格想了想说。 “我也不放心,但却是没有奈何的事。” 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她也无话可说了。 钟声和诗敏很快回来了,带回来一些中土细布和本地皮革。诗敏三女立即动手,两天之内一人备了一身皮衣,这才向雪峰上去。 爬雪峰也不是从山顶上翻过去,他们向雪峰爬没有多远就找到一个山口,加之诗敏以天竺话与喇嘛交谈,就确定可以从山口向南去。钟声也想起在高棉时赵南胜给他说过,此去可能是天竺,而天竺在海边上,也就是说这座雪峰就是再高,也不象从中土到吐番,一路向上,到了这里还没有下山的意思,只要翻过这个山口,一路就有可能向下去,这个山口就不应该有很长。 钟声四人的估计确实对了,他们向上爬了两天,终天爬上这座雪峰山口的最高处。这里两山夹峙,宽不过五六丈,长也不过十里,一路向南,一路向下;而山口两边,双峰夹峙,高耸入云,望不见顶;山上积雪不知道有多厚,一眼望去尽是雪,光秃秃的,阵阵风雪刮过,传来一阵阵的狂风怒啸声,听得钟声和诗敏三女心里不由产生几分恐惧。钟声驭空看了看,发现这个山口不长,他就放心多了,返回来和三个女人一路,一步一步地向南去。诗敏三个女人都是一身超绝修为的高手,山口上就是天气再寒冷,以至滴水成冰,对她们也没有多大的威胁,只是风雪太大,积雪太厚,一脚下去就踩到大腿,再拨起来,风雪又将身体刮得几欲飞起来,乘风向南去,其艰苦真不是诗敏三女经历过的。即使是巴音格,她自小生活在极北之地,冬天看惯了积雪,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踏上这样厚的积雪,经历这么大的狂风瀑雪。这样一来,钟声领着诗敏三女,一路向南走得很慢,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出山口。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惊天动地轰隆声,还没有让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山谷里已刮起狂风,将钟声四个人吹得再也不敢走,立刻躲进一个雪窝里,想等一等,让这一股风刮过了再走。还没有等钟声四个人等到狂风停下来,前面又传来一阵轰隆巨响,又刮来狂风,前后两股狂风碰在一起,那风就向上冲去,将两谷悬崖上的千年积雪吹动,顿时卷起一谷的雪雾,再也看不见天色,入眼就是一片白,白得让人眼睛受不了。更可怕的是这一阵风刮过,两边悬崖上开始向下落雪团,越落越多,越落越快,要是再不离开,钟声四人就一定会给埋在雪下。 诗敏突然想起向吐番人打听消息时,好象听那些吐番人说过雪崩,说是雪山上的千年积雪要是给人搞得松动了,一定会象江河决堤一样,向下垮下来,无论人畜碰上了,就别想活命。诗敏大惊,急忙将嘴凑近钟声耳边,大声把她听来的消息告诉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再看一看山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好象突然之间变得又象往常一样聪明了,立刻让巴音格爬在背上,一手牵着诗敏,一手牵着唐凤舞,什么话也没有说,展开驭空术就向天上飞。钟声的驭空术虽然好,一下子带着三个女人,他也受不了,再加上头上不断向下落的雪块,眼前一片白茫茫,钟声就飞不起来,只有落在地上,示意诗敏和唐凤舞施出如意随心,三个人就牵在一起,向前狂奔。但眼前全是白的雪,根本就看不见路,没有跑多远,三人就撞在雪岩上,差一点没有将三个人全都撞得背过气去。钟声有了这次教训,想起自己眼盲时使用的坐看明月,无法可想之下,病急乱投医,再也顾不得管不管用,将眼睛一闭,就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向前冲去。没想到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用,山谷里的雪就是再多的落下来,狂风就是再吹,撞到悬崖总会发出响声,传进钟声的耳里,无异眼睛看见一样,自然就没有让钟声和诗敏、唐凤舞再撞在悬崖上。 钟声的办法虽然好,奈何这个山谷很长,又有人故意布置,先封了山谷两头,钟声想逃出去就不容易了。更要命的是山谷中央山上的千年积雪给上升的狂风一吹,开始松动了,先还是一块两块地向下落,等落得差不多了,下面的雪支撑不着了,山上的积雪就一下子向下面扑来,顿时搞得地动山摇,狂飚乱舞,处在谷中的钟声夫妻四人想逃过这一劫,就不是钟声带着三个不会驭空术的女人能够办到的了。要是钟声一个人,在此危机之时,他就是看不见,依靠坐看明月,他也可以找到出路,现在带着诗敏三个女人,钟声就别想逃脱了。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也想到了三人拖累钟声,纷纷想从钟声的手里挣脱,却给钟声死死抓着,仅巴音格一个人从钟声背上挣脱,跳了下去。 钟声感觉到了巴音格的用心,立即停下来,抓着诗敏和唐凤舞,一下子压在巴音格的身上,对着巴音格的耳都大吼:“你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巴音格也对着钟声的耳都大吼:“你们逃生去,不要管我了。” “放屁!你再说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巴音格听了钟声的话,再没有多说,立即爬上钟声的背。钟声已经感觉到巴音格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又向前冲。 钟声四人没有冲出多远,钟声就感觉不能向前冲了,要是再这样冲下去,不找一个地方躲一躲,等山上势夹万均的积雪压下来,四人就算功力绝世也别想活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和诗敏三女哪一个人商议,立刻凭坐看明月感觉找到一个雪腔,拉着诗敏和唐凤舞就躲进雪腔去。没有想到这个雪腔还不小,深入一丈多才碰到岩壁,还没有积雪。 钟声放了诗敏和唐凤舞,又让巴音格下来,这才将三个女人集中在一起,大声向三个女人吼:“我们在这里躲一躲。为了防止山上垮下来的积雪冲进来,我们要快一些放出罡气罩着我们,等山上的雪崩过了,我们再出去。” 唐凤舞想也不想就大声说:“要是这样,我看我们都要给闭死了。我看你还是快走,不要管我们,有你一个人活着,总比我们夫妻四个人全死在这里好。再是我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交给师父了,你要是不能活着出去,我们儿子就没有父亲了。” “少说废话。现在听我告诉你们修习罡气秘诀,你们的玄关已经打通了,大概好好修一修就能够使用。” “且慢。”巴音格急叫:“我们修习还不如我们把功力传给你,我们四个人合力也许才能挡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也没有注意巴音格向诗敏和唐凤舞使眼色,想了想,觉得巴音格的话也不无道理,三个女人就算是打开了玄关,一时之间也不一定修成罡气,就算是修成了,一人之力是不是挡得着从山上垮下来的积雪之力,也很难说。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立即点头说:“好,你们坐到我身后去,我面向外面。快一点。”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给钟声这样保护,她们心里也不由觉得发热,眼泪差一点就涌出来了,再没有说话,心里却作出决定,要是真的到了舍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丈夫去死,要死也是她们三个女人先死,保全丈夫。 洞外很快就扑进来雪块了,先是狂飚,接着就是如山倾倒一般压来的积雪,向洞里直冲而来,打在钟声的身上,就算是钟声的罡气护身,也把钟声的罡气差一点打破了。这还是积四人的功力形成的罡气,要是一个人,不管是钟声还是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任是一个人的罡气也别想挡着这一股强大到天下无力可抗的罡力。而且,这一股罡力持续的时间很短,一闪就过去了,要是时间长一点,钟声四个人想抗拒就不容易了。 这个岩腔立即就被积雪填满,剩下的就是钟声四人的罡气支撑起来的空间,要是钟声四人不想办法快一点离开这里,他们就算没有给积雪打死,他们也一定给闭死在这里。 钟声好象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没有等外面山上的的积雪向下面垮塌停下来,他就收了罡气,转身向三个女人说:“现在听我传你们一段闭气秘诀,你们是不是能够活下来,就全看你们是不是很很快悟解,并练会我教你们的闭气秘诀了。”也不管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答不答应,立即自顾说起来,说了一遍,再解说一遍,就叫三女提问。三女的玄关已通,诗敏和巴音格又修的是钟声的一元气功,听了钟声的秘诀,仅唐凤舞提了一个问题,三个女人就懂了。钟声看三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慌乱,他也不由放心不少,再不管三女,他也立刻坐好,想好好参悟一下这一段闭气秘诀。 原来这一段闭气秘诀也是钟声才想起来的,只是因为生命需要,钟声脑子里才突然冒出这一段闭气秘诀,等教会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钟声才想起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一段闭气秘诀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细想,钟声立刻想起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其中一根以前他没有悟解的石笋——生生不息。以前钟声想破了头也没有想到这根生生不息是闭气调息之法,现在为了保命,需要了,这根生生不息石笋就自己浮现在钟声的脑海里了。钟声这一深入研究,又发现这一根生生不息并不只是用来闭气的,而是一种闭着气息修习内功的不二法门,至于作用如何,是不是有害,钟声一时也看不出来。钟声也没有多想,立即按照那根石笋的要求,闭气修习先天真气,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就进入先天真气空灵之境了。 “声郎,声郎。” 钟声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叫,却大声得让他有些受不了,顿时将他从空灵之境中叫醒,这才发现叫他的是唐凤舞,身边还坐着诗敏和巴音格,感觉到她们好象已经清醒一会儿了,表情也好象十分焦急。 “声郎,外面的雪崩好象已经停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快一点想办法走?我们就是能够闭气,总有一定的时限,再不想办法走,要是迟了,我们就要给闭死在这里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这才想起四人还在积雪深处,所处空间不到五六尺,这五六尺里的空气,要是给常人呼吸,恐怕早就没有了,人也因为没有空气给闭死了。 “好。你们跟着我,我来开路,直接向上去,积雪应该不会很深。” “就依你。但要快一点,巴音格姐姐已经感觉到有点不适了。” 钟声凭感觉伸手摸到巴音格,在巴音格脸上轻轻抚摸一下,这才转身抽出长剑,运剑向上面乱搅。钟声想到自己四个人所处的空间太小,要是把上面的雪搅下来,必然要填着下面的空间,所以他就使出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纯阳功力,注入长剑,那剑就成了一根红铁棍,向上一搅,就流下如雨一般的雪水。那水落在身上,开始还是热的,等一下就成了冰,身体一动,那冰就破了,搞得“哗哗”直响。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经受了雪水的洗礼,开始她们没有注意,还觉得好玩,等水化成了冰,她们就知道害处了,却又不好叫钟声停下来,只有一路扭动身体,不让雪水落在身上,将身体封存在钟声开出的冰洞里了。 如此这般,钟声费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开出一条一里多长的冰洞,这才让他们夫妻四个人又看见了天空,虽然那天空还是雪雾迷天,他们也高兴得不得了,忍不着就都大笑起来了。钟声却累得不行,笑了几声,他就不由吐出一口鲜血,又把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给吓着了,等检查过钟声的问题,这才给钟声服用一朵红菇,由巴音格背上钟声,继续向南去。 这一路比以前更难走,稍不注意就落进冰洞里面去了,三个女人小心又小心,走在前面探路的诗敏还是落下去了,好在钟声会驭空术,轻轻松松地将诗敏拉起来,又继续向前走。等走出了山口,道路就全是向下去,钟声夫妻四人干脆不走了,找了四块石板,从雪上滑下山去。 两天后。钟声夫妻出现在这座雪峰的南面,那里已经没有积雪了,一眼向南望去,直到天尽头,也没有一座山挡着视线,而眼前不过是一些小山,比他们站立的山不知道矮了多少。钟声找了一个山洞住下来,没有再向山下去,让诗敏三女好好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一下,再向山下去。诗敏、巴音格和唐凤也想好好洗一洗,清理一下自己,以免钟声挨近她们就皱鼻子。虽然如此,唐凤舞还是从钟声的话中看出一些问题,盯着钟声,想从钟声的脸上找出原因。 “你不用奇怪,我只是觉得我已经好了一些,头脑已经好用多了。” “我是觉得你好了一些,这又是什么原因,你想过没有?要是没有想过,我觉得你最好好好想一想,此去我们的胜算就要大一些,要是你再象前几天一样,我还真的耽心此去没有好结果。”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可能是在雪山口上发挥了潜力,暂时克服了我失去一些灵魂的不适。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不会再象前些天一样头脑痴呆,什么也不会想。” “你真能这样就好,我不想看见你失去魂魄的样子。”诗敏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把这话说出口了。 钟声注视着诗敏,又扫了一眼巴音格和唐凤舞,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想这样,就是脑子不会想事情,好象木木的,里面没有装东西。” “这是自然了,那些秃驴收去了你的魂魄,你要是还是象以前一样聪明机智,那就不是你,而是神仙鬼怪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们嫁给我可不是想看我象一块木头。” “你有病嘛,我们都没有怪你。”巴音格脸上浮现十分心痛地说。 “正是,我说不喜欢你那样,就是怕你再这样病下去。我们姐妹已经与你是夫妻了,你好你坏到没有什么,只是你如果没有好一些,我们此去要是真的碰上南佛,问题就大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快一些好起来,我们此去的胜算就要大一些。”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想了想,不由叹一口气说:“我的一元气功很可能给南佛吸收了,我要从他手里取回我的一元气功很不容易。” “你想怎么取回来呢?”唐凤舞盯着钟声的脸问。 “只有见机行事,出奇至胜了。再是我的神龙吸水六绝非一般的绝学,我要是碰上南佛,只要我有机会施展,我就一定可以收回我的一元气功。” “你这样想我们姐妹就放心了。好了,你静下心来调息,我们姐妹也要清洗一下,生活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耽心南佛一定派了人在这一带等我,你们要小心一些。这天竺诡异的东西不少,我们没有碰上过,稍不注意就着了道。你们也不要出洞去乱走,好好修习一下我教你们的闭气调息之法。这闭气调息之法名叫生生不息,用于闭气调息修习内功好象有不小的作用,我之所以在这里停下来,就是想以此法恢复我的一元气功。”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不由相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钟声也不再多说,立即使用生生不息修习一元气功。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给她们说明闭气调息的好处,她们自然不想放过,分配一下任务,就跟着钟声闭关了。 这样坐了三天,钟声夫妻四人再次启程。钟声感觉他的功力增加了三四成,那些喇嘛的功力已给他收为己用了,他的一元气功比以前还要深厚,要是现在碰上圣剑,他相信不是他的功力不及圣剑,而是圣剑的功力不及他了。诗敏、巴音格的功力长得更多,一是她们的一元气功纯,没有浪费时间去纯化;二是她们以前没有象钟声一样强迫自己使用潜力,潜力积累比钟声深厚多了,此时使用闭气调息之法,她们的潜力就发挥出来,让她们体会到她们的功力大增。就是唐凤舞,她修习的虽然不是一元气功,经过闭气调息引导,她也找到她的内功心法的不足,暗自修改,顿使她的内功心法大为改观,修习内功进度出乎她的预料。她本来想问一问钟声,看钟声表面上虽然好了,实际上还是不如以前那个精明如狐的男人,她就没有问钟声。 钟声夫妻四人离开那座山洞,向山下走不多远就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人又与吐番人不同,衣著、习惯、语言纯是另外一个民族,但生活则比吐番人好多了,有些象中土,就是没有中土的人富裕,也差不了多少。最让钟声和诗敏三女不解的是这里的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之间分得十分清楚,就是相互之间说话也不允许。诗敏以天竺话与这些人交谈,这些人半懂不懂,说明这些人不是真正的天竺人,只能说这些人住得靠近天竺,懂得一二天竺语言。钟声不懂天竺话,但他会看人说话,反而比诗敏更加了解对方说的意思。这里好象不是天竺,天竺还在向西去很远的地方。钟声这就不明白了,在他的印象中,这座雪峰山南面就应该是天竺了,以前在高棉也听赵南胜这样说过,没有想到这次到了实地,才知道这天竺就象中土一样,好象也分成了许多国家,所谓的天竺大概就是这些国家所在的地方。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问诗敏,就带着诗敏三女向西去,凭他的感觉,钟声就知道他的一元气功已经向西去了,而且就在前面五六百里。 钟声夫妻四人,诗敏会一些天竺话,钟声又会看人说话,他们就没有遇到任何困难,十分顺利地向西去。路上,唐凤舞提议四人打扮成天竺人,钟声觉得没有必要,也不好扫唐凤舞的兴,打扮成天竺上等人,又买了四头大象,坐着大象向西去。 这一天,钟声夫妻到了一座古庙前,看见树上地上到处都是象人一样大小的猴子,钟声就不走了。 唐凤舞对钟声的表现十分注意,这时候就不由靠着钟声,扫了一眼那些猴子,就以不经意的语气问:“这些猴子与南佛有关?” 钟声没有注意唐凤舞的话,点了点头说:“我感觉南佛就在这里。这些不是猴子,是狒狒,好象也是猴子的一种,你要说它是猴子也说得过去。我看见过南佛为了提纯功力,与这些狒狒交合。而这里的狒狒好象都是一些公狒狒,母的狒狒呢?所以,我相信南佛就在这里,我的一元气功也在这里,却又有些让我感觉不出来。” “你、你说的是真的?”诗敏脸上变色地问。 钟声听诗敏这样问,他才想起自己给三个女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想否认也不行了,想了想就说:“听南佛说是他修习一种佛门神功,一般的女人经不起他的采补,这才培养了四头狒狒与他交合。我当时看见也吃惊不小,后来听他说明了,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了。就是在中土,也常听说人与兽交的事,不足为奇。我当时出手杀了南佛三头狒狒,他逃回来了,没有了培养的狒狒,大概会找这些野狒狒,你们看这些狒狒不是没有母的狒狒吗?”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给钟声记上一笔,防着钟声有一天也做出这样的事,作为女人,她们三个女人就难做人了。同时注意查看那些狒狒,真还少见母的狒狒,所见全是一些公的狒狒,大的小的老的少的,下身都有一根东西,自然是公的不是母的了。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南佛会要这么多母狒狒吗?”唐凤舞看这些狒狒如此众多,就看见的数一数,也有上百只,照人的男女人数算,母的狒狒也有上百只才对。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南佛一定有将所有母狒狒抓去的理由,我们先不要管他,先进去看一看再说。” “南佛可不是好惹的,我们一路来虽然没有遭到他的人袭击,现在到了他家门口,我们就要小心一点了。” “就是再小心,我们也要找南佛,所以这已经不是小心与不小心的事了。”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没有放在心上,领先向庙里走去。 这一座庙不同于中土的庙,除了一个庙门,进去就是一些高高低低的砖塔,高的两三丈,低的一两丈;每一座砖塔下面有一个可以容人坐卧的洞,洞里有一些日用东西,看这些洞里的布置,不用说就是住人的地方,现在却不见一个人。 钟声和诗敏三女看过几座砖塔,没有找到一个人,他们就不由停下来,戒备着四下张望,所见就是一些公狒狒,不见一个人。 “声郎,我看这地方一定是南佛给我们准备的地方。” 钟声点了点头说:“你们小心一点,不要离开我。” 诗敏皱眉说:“钟郎,这些砖塔好象是佛门中有些道行的高僧住的地方,我们高棉也有这样的地方,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闲人进入的,我们今天来了,却不见一个高僧。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他们不应该出去化缘,应该留在这里才对。” “这正是凤舞说的话,这里是给我们准备的,所以我要你们小心一点。” “再小心也要找南佛,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多说,按照你的感觉去找你的一元气功才是我们要做的事。至于这里,只要没有危及我们,我们就最好不要多事。” “你也说得对。我们向后面去。” 钟声立即带着诗敏、巴音格向塔林后面去。那里是森林,向北是山,高有百丈,是雪山延伸下来的尾脉。钟声在森林外面看了看,所见也是一些公狒狒,没有见到一个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钟声与诗敏三女交换一下眼风,立即带着三个女人走进林子,确实没有任何危险降临他们的头上。 如此一路进林,向山上走了一里多路,来到一座洞前。这座洞洞口经过人工修饰,有石级向洞里去;两边还雕有石佛像,双手合十,神态庄严,好象在向钟声和三女说:“入我门来,还你本来。” 钟声看了看两边石像,他就不由皱着眉头,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最后向诗敏三女问:“你们觉得这洞口的石像说明了什么?” 诗敏三女就是再聪明,让她们给钟声解说这洞口石像,她们还真的没有这种能力,三女就不由相视一眼,最后巴音格才说:“千里,你说这些石像说明了什么,他们说明了什么?” “格,姐姐,声郎在问我们,你又问他,他问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妹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要是看出来了,就给千里说一说,我们也好决定是不是进去。我看这个洞有些危险,要是我们不必进去,我们就不进去要好一些。” “我们必须进去。”钟声突然说。 “你是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 “我感觉到在里面,正在向上面去。我看上面一定有出口,就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是这样我们就快一点追。”诗敏有些心急地说。 “且慢。”唐凤舞急叫一声,不等钟声问就接着说:“你说你的一元气功在里面,又在向上去,你觉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再加上这座庙里的布置,你不觉得事情更是透着奇怪吗?” 钟声想了想说:“你说得也不错,但是我又不能不追。这样吧,你们三个人留在洞外面,我一个人去追。” “不行。”诗敏立刻反对说:“你要是进去了,我们留在外面,就算我们安全,你出了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救你,还有南佛,我们也对付不了。”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真还不敢将三个女人留给南佛,因为南佛现在就差诗敏三女这样的女人,要是诗敏三个女人给南佛抓去了,对诗敏三女是灭顶之灾,对自己更是一点好处也没有。钟声想到这一点,觉得不管进洞去后果怎么样,自己的三个女人跟着自己,就算是死也死在一起,自己心里就没有什么挂念了。 “是这样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也不想与钟声分开,要是真的象诗敏说的,碰上南佛,让南佛给抓去了,先前钟声又说过南佛的所作所为,那后果就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钟声四人走进洞去,这才发现这个洞一直向上,高有一丈,宽有五六尺,地上石级向上延伸,并没有什么让人心里不放心的地方。钟声心里安稳一些,就没有再停下来,沿石级一路上去。走没有多远,石级就分出一个岔,向一个石室伸去。钟声让诗敏三女停下来,自己一个人过去看了看,就退回来了。 “里面是空的,好象是用来住人的地方。” “如此说来这个洞也是这个庙的一部份了。”唐凤舞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是这样。我们走吧。” “轰轰——” 第三十七章 两败具伤 杜玉烟听了付仙的话就火了,付仙对杜玉烟的表现没有当一回事,直指杜玉烟隐技自秘,杜玉烟见付仙这时候还向自己说这话,可知她心里对自己是多么气愤,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付仙生气也不无道理,她就生不起来气了,先自叹一口气说:“仙妹,你说得是没有错,但这其中有些事我不好给你说,你生我的气也应该,不过今天不是说我的事情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说,就是说了大概也没有用,我只是怕东刀和圣剑真的找来了,我们对付起来有些困难。” 杜玉烟见付仙收篷,自然不想和她再说闲话,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现在以救钟兄弟为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钟兄弟的安全,这一点我相信仙妹没有意见。” “他对我以姐相称,我自然要护着他了,这一点不用你说。” “这就好。其他人就是找上山来,仙妹你也可以应付,东刀和圣剑找上山来,我也应付不了,所以我还是参加进去,多我一个人的功力,作用也要大一些,说不一定双方功力相若,我再加进去,胜算就要大多了。” “好吧,我们就算是没命了,我们也一定保证哑钟没有事。” 杜玉烟见付仙答应下来,立即上前坐在黄河老人的身后,伸手抵着黄河老人的命门穴和灵台穴,还没有想将功力输给黄河老人,自己的功力就有向黄河老人身上流去之势。杜玉烟大吃一惊,想将功力收住,又觉得这样也许不好,心里三转,她就没有收功,反将功力向黄河老人命门穴和灵台穴加速灌进去。 杜玉烟这样做,也是她太看重钟声了,耽心钟声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不要说有一天真的堂堂皇正正做钟夫人,就是现在的地下钟夫人已没有做的了,她这一生就别想再过好,也许终身忧郁,最后自己了断。杜玉烟有了这样的顾虑,她就不管山坪上的防守力量,不经唐凤舞同意,就自己坐到黄河老人身后,将自己的功力输给黄河老人。她却没有想到,以她现在的功力,她的内功可就比黄河老人高得多了,她再全力输出功力,黄河老人就有些不能自主。黄河老人不能自主,他前面的白衣老尼更不能自主,再前面的石精道人、无敌神剑、巴音格、诗敏和最前面的唐凤舞也不能自主,想停下来已停不下来了。无奈之下,唐凤舞当即立断,决定以驭剑术感受钟声的灵魂,看是不是能够找到钟声的灵魂去向。 唐凤舞将功力发出,正想注入钟声体内,她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对,空气中好象有东西也想进入钟声体内,她发出的功力正好给空气中的东西引路,就不再受唐凤舞控制,如万流归宗一般向钟声体内注入。 付仙等女看见这一切,最初还没有看出一点让她们奇怪地事,等杜玉烟在黄河老人身后坐下不久,奇事就发生了。钟声的身体慢慢升起来,就象他以前驭空一样向天空飞去,越升越高,直到有些看不见了,付仙等女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老爷不见了!”这才将付仙众女提醒,想去追钟声,钟声的身体已经向正西方飞去了。 “无量天尊,唐夫人,我们应该快一些去追钟小道友,他好象并没有给对方控制,还有自主的能力,但这地方的亡魂与对方出自一脉,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让他们把钟小施主的身体也挟持走了。” 唐凤舞收功,回身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看她们看见钟声飞走了好象比看见钟声没有气息还要高兴,人已清醒多了,这才放心一些。但是,有一件事让唐凤舞没有立刻回答石精道人,他们虽然没有收回钟声的灵魂,钟声却把他们的功力带走了一些,现在八个人身上还有多少功力,可就不好说了。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四女已经打开了玄关,好好调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功力,无敌神剑四个老人就麻烦了,他们就是想去追钟声已办不到了。 唐凤舞想到这里,时间已经不容她再耽误,当机立断,大声说:“师父,你们四人和付仙姐姐、公主、若雅六个人就在这里,或者下山到蓉城去等我们,我们四个人立刻去追声郎。先以乌云盖雪代步,调息一下,再施展轻功追上去。” “唐夫人,老道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有一两个人跟着去看一看就行了,钟小道友没有人能够伤他。” “老前辈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但他此去祸福也很难说,所以我想还是我们快一些跟去,能够帮就帮他,不能够帮他我们也没有害处。” “是这样你们就快点去,这里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孩子的事你相信你师父,交给老夫一个儿子,你回来老夫还你一个儿子。” “如此我们就走了。” 唐凤舞再不多说,清啸一声,招来乌云盖雪,第一个跃上马去。乌云盖雪本来就是一匹万马之王,身高体大,坐上四个女人,虽然挤了一些,但它跑起来平稳,也不算什么,而四个女人都是一等的修为,别说坐在乌云盖雪身上,就是站住,已经足够她们运功调息了。乌云盖雪自从来了中土,还没有好好跑过,这一路向蜀中来,为了等一行的凡马,已经让它闷了一肚子气,此时唐凤舞让它去追钟声——它的主人,它自然要好好卖力,长啸一声就向西一跃十多丈,一下子就跳出山坪,向西如飞而去了。 “妈的,真是一匹宝马!有它驼着四个女娃儿去追那小子,那小子一定没有事了。”无敌神剑大声赞叹一句,想起石精道人,又转向石精道人问:“老道,你说那小子没有事,你怎么又说这里的冤魂挟持了那小子,他小子还会没有事吗?” “老道友知道那些冤魂是些什么吗?”石精道人不回答无敌神剑,反而问出这一句话,脸上还浮现三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什么,不就是冤魂吗?”黄河老人也不理解石精道人为什么要这样问。 “冤魂是冤魂,但也是我们苦修才能得到的功力,也就是这些先前给杜姑娘、付姑娘杀了的人的功力。他们在生时只是他们身上的潜力,他们死后,那些潜力就不再受人的控制,散布在空气中,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合力将功力注入钟小道友的体内,引动了那些潜力,那些潜力就注入了钟小道友的体内,又因为那些潜力中有吐番心法,经那些招魂人一引,他们就和钟小道友的身体向西去了。” “妈的,说这些屁话老夫也不清楚,你只说那小子的肉体给那些冤魂挟持走了,对方会不会对付那小子更容易一些?” “如果真是这样,钟小道友早就给对方收了魂了,对方现在还没有能力收去钟小道友的魂,等钟小道友的肉身去了,恐怕就不会为对方所制了。更主要的是钟小道友经此一事,他的功力一定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以后也不必再怕这种邪术,他要是愿意,修道捉妖,一定比老道的能力强之百倍。” “哈哈,老道,你说来说去,你是不是怕你以后没有饭吃了?”黄河老人已听出了石精道人的意思,乱以他语,不想让无敌神剑心里不高兴。 “老道就是想比过钟小道友,照他这种修习法,老道也要甘拜见下风。” 无敌神自然也听出了石精道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拍了拍石精道人肩头说:“我们这些人还真他妈的没有必要与那小子比,他是异数,不是我们一样的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钟小施主的所行所为确实让老尼觉得他已经有些超越人的能力了。” “老尼姑也他妈的这样说,老夫心里真是高兴。好了,我们也不用说闲话了,这就下山去如何?” “我老怪已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住了,一地的尸体,让我老怪看见就心里不舒服。” “女娃儿,你们呢,是不是不想走了?” 付仙有些不舍地说:“他们要是回来呢?” “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们了,他们也不会再回这里了。” “付姐姐,我们真的不去追了?”公主眼泪如泉地问。 “我们先回宫去,等他们再出现武林时,再找他们。” “这就对了。嗯,老夫有一个好主意。”无敌神剑盯着公主笑说:“女娃儿,你那里生活不错,我们干脆去你那里,也好让意儿免了跟我们受苦,你是不是欢迎我们?” “欢迎,欢迎,我代表我父皇欢迎你们都去皇宫。”公主主听了无敌神剑的话,立刻连声表示欢迎。 “好,我们就去你那里住。你们四个有没有意见?”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微笑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钟声觉得那些喇嘛的诵经声好听,忘了回去,就坐在那些喇嘛的头上听那些喇嘛诵经。时间长了,他觉得有些不耐烦,暗怪这些僧人真是烦人,一篇经文也给他们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诵完。钟声觉得这些僧人诵经耽误了他的时间,他就不想再这么听这些僧人诵经,开始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修习先天真气一边听这些僧人诵经,两不耽误。先天真气对钟声的印象太深了,他又正在修习先天真气,只是一时以一元气功调息,这才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这些吐番喇嘛的道,现在他想修习先天真气,也是十分自然的事。这些吐番喇嘛没有制着钟声,更没有控制钟声的意思,钟声想修习先天真气,那些吐番喇嘛就把钟声没有奈何,只有加强人力和功力,不让钟声离开,要是情况允许,他们还想将钟声的魂收了。 钟声就这样在与吐番喇嘛的对峙中修习起了先天真气。天宗活佛想对付钟声,却没有这个能力,这才知道南佛之败并非无因,更让天宗活佛难受的还是钟声自从开始修习先天真气,天宗活佛发现现在已经不是他在对付钟声,而是钟声在对付他了。他发出的招魂术给钟声制着了,想收回去都办不到,就象是一根线头放出去抓一只蝴蝶,抓是抓着蝴蝶了,却没有把那只蝴蝶拉下来,与蝴蝶僵持着,突然之间,那只蝴蝶好象增加了力量,带着线头走了。钟声没有走,就在吐番喇嘛的头上,却让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的招魂术欲罢不能,必须永远这样诵下去,却又对目的没有一点作用。 天宗活佛开始还不相信,又让派中弟子加入。还不够,再让弟子加入。再不够,他又让弟子加入,直到天宗活佛的布达拉宫弟子加进去完了,没有人再加了,天宗活佛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想到这个对手已经不是他一个寺庙可以对付的了。天宗活佛又以他的身份下令别的寺庙能够及时赶到的弟子赶来相助,他不相信集吐番全国的力量对付不了这个凡人,招不下他的魂魄。 如此一来,吐番国佛教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回事,凡是能够赶到的僧人,无不赶向布达拉宫。钟声与天宗活佛的对峙时间已不短了,从年初开始,直到秋意浓浓,还没有一个了。布达拉宫外已经集中了上千的有道高僧,坐在宫外的草坪上,围着一个布扎的假人,高声诵经,声音直达天听,震得天上的神仙鬼怪都不得安宁,很想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钟声还是对吐番喇嘛们的诵经声不当一回事,好象这些吐番喇嘛的诵经声对他没有害处,对他修习先天真气还有所帮助,让他如沐春风,完全忘记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存在。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却不这样看,也不是这样的感觉,在他们认为,钟声就是一个大蝴蝶,已带着他们的功力线向远方去了,他们集中了这么多的吐番有道高僧也无法把钟声拉回来,让钟声把他们的功力还给他们。天宗活佛不服气,也不肯就这样算了,现在要他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也没有办法向这些失去功力的喇嘛交待,所以天宗活佛就只能硬挺下去,希望集众之力最终可以战胜钟声。 这一天,钟声还在空灵的幻觉中,突然看见自己的身体向自己飘来,他还想是不是又是假的,仔细一看,那身体可不是假的,好象真的是自己的身体。这就让钟声大感惊奇,自己问自己:“真是我的身体,我又是谁?”钟声想不起自己是谁,又看见自己的身体向那些吐番喇嘛直落下去,他就不由急了,觉得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落在那些吐番喇嘛的手里。在钟声的潜意思中,他就觉得这些吐番喇嘛好象对他不利,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去,就是对这些吐番喇嘛诵的经感兴趣,他也不肯下去坐下来好好听经,就在天空中坐下来,一边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听那些吐番喇嘛诵经。现在看见他的身体不知怎么与他分开了,就在他的眼前向那些喇嘛飞去,他就不肯让自己的身体落进那些喇嘛手里去。 钟声收着先天真气,直向自己的身体飞去,本来想抓着自己的身体,结果他的身体没有抓着,他一个人就一下子融进那身体去了。钟声正在奇怪,他就一下子动起来了,不是他看不见的身体,而是他看得见的身体。下面的吐番喇嘛的诵经声突然停下来了,因为先前那声音很大,现在突然停下来了,就让钟声一下子感觉出来,就象一个人突然从大街上吵闹的人群中闯进一间屋子,大街上的声音突然不见了,他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出异样。钟声经此一惊,一些早该想起来而他又没有想起来的事就让他想出一些眉目来了。更让钟声惊恐的还是突然感觉到身上少了一些什么,想一想,再本能地一运气,他就不由大叫起来了。 “我的功力!不好,我的功力给这些喇嘛收去了。对了,我现在使用的是先天真气,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好可恶的东西,原来你们向我使了邪术,难怪我不明不白地到了这里。” 钟声想到这里,再也冷静不下来,立刻向下扑去,冲进下面那些还以为大功告成的吐番喇嘛人群,见人就使出神龙吸水六绝,想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功力。那些喇嘛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还没有让他们反映过来,钟声已经一路狂吸,凡是给钟声吸中的喇嘛,无不狂叫一声,就不明不白地倒下去,就象一个没有骨头的人,软瘫在地,动不了,却没有生命之危。这里的吐番喇嘛太多了,最初几个出了事,立刻惊动了别的人,马上有人大喊大叫,开始向钟声攻击。钟声没有精力去管他们叫些什么,没有看一看他们的嘴唇,只是凭着感觉冲向自己的一元气功。 他这样一搞,还真给他搞对了,很快就给他看见一个中年白胖喇嘛,正在从那个假的钟声腹中取出一样东西,好象是一个深柴色的木罐子。钟声心里一动,凭直觉,钟声就想到那个罐子里装的一定是自己的一元气功,便丢开身边的喇嘛,直向那个白胖喇嘛扑去。 那个白胖喇嘛看见钟声向他扑去,立刻大叫起来。钟声身边的喇嘛不顾一切阻止钟声,有两个喇嘛一下子将钟声抱着,没容钟声反映过来,他就给几十个喇嘛压在地上了。钟声大急,再也不和这些喇嘛客气,全力施出神龙吸水六绝,狂吸这些喇嘛的功力。 钟声早就知道神龙吸水六绝不能乱施,吸多了外来的功力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后果如何,实在难料,所以钟声自从悟解了神龙吸水六绝还没有施展过,今天突然失去一元气功,惊得钟声心中六神无主,为了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他才不顾一切地施展出来。也合该这些吐番喇嘛倒霉,什么人不惹,偏要惹钟声,让钟声这一搞,吐番武林几十年都没有办法恢复元气。 钟声狂吸一阵那些压着他的喇嘛的功力,终于让那些喇嘛怕了,没有人再敢扑上去压钟声,但就是这样,扑上去的人已有五六十个吐番喇嘛,而且都是吐番喇嘛中的一时之选,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甲子的功力。钟声的神龙吸水心法就是再高明,一时之间已受不了这突然增加的、外来的几十甲子功力,还没有等他吸收完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他就感觉有些受不了,慌急之下,赶快以一元气功心法调息,想将这些功力收为己用。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办到,那几十甲子的功力就开始作怪,在钟声体内狂冲乱闯,将钟声搞得再没有勇气吸收那些喇嘛的功力,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就全力发动一元气功,调匀体内奔腾的内力。 那些吐番喇嘛也是给钟声的邪功异术吓怕了,再没有人敢接近钟声为底的那一堆人,一个个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一堆呻吟的喇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解救,否则只要有一个喇嘛大胆一些,上前拉一拉其中一个喇嘛,就会发现钟声已经停止了吸人的功力,再把那些失去功力的喇嘛拉开,钟声调息还没有完成,后果就严重了。不过,这个空当的时间也不长,钟声的三个女人已在全力赶来,她们赶到了,这些吐番喇嘛就是再想伤害钟声已不可能了。 诗敏三女也确实在钟声出事半个时辰以后就赶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钟声给压在那些吐番喇嘛的身下,还向那些吐番喇嘛打听钟声。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问题,剩下的吐番喇嘛虽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诗敏三个女人的话,只看一眼她们的汉人装束,她们就有罪,她们就该死。所以,诗敏三女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些吐番喇嘛就开始向三女攻击,出手就是拼命的招数,让三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差一点给这些吐番喇嘛占了便宜,还算她们修习武功有些成就,心也不是菩萨,出手不留情,顿时杀得这些吐番喇嘛不知今天遇到了哪一路神仙鬼怪,刚才制着了一个吸血魔鬼,又来了三个女罗刹。这些吐番喇嘛也不是不要命,先前只是痛失师友,气愤之下才向诗敏三女攻击,还以为可以吃下三个女人,好稍解心中气愤,没有想到又碰在诗敏三个女人的铁板上,他们就没有勇气再向诗敏三个女人发动攻击了,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那些吐番喇嘛就逃了一个干干净净。 诗敏三女没有去追杀那些吐番喇嘛,相互打量,一个个本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这时候全都成了血人,再已没有一点美人的影子了。 “凤、凤舞妹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诗敏经过这一路追下来,她是真的服了唐凤舞,这时候她就只有向唐凤舞要主意了。 唐凤舞扫了一眼身边那一堆吐番喇嘛,苦笑着说:“一定是声郎在这里搞出什么事来,让我们碰上了,这些东西想在我们身上出气,这才莫名其妙地向我们乱杀一气。” “妹子,千里呢,你说千里在哪里?”巴音格可不管这些喇嘛,她只关心她的男人。 唐凤舞也答不上来,但她又不想让巴音格失望,四下看了看,这才将目光定在那一堆吐番喇嘛身上,觉得这个寺庙里要说有什么地方值得好好看一看,大概就是这一堆吐番喇嘛了。看他们的样子,下面的人已经给上面的人压死了,上面的人就是没有死,看他们手软脚软的样子,不用说就是给人吸去了功力,而不是生来就是这一付鬼样子。那么,这个吸去这些吐番喇嘛功力的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个本事,吸收了这么多吐番喇嘛的功力而又没有事? “对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就是声郎吸收了的!”唐凤舞突发奇语,有些大叫大嚷起来。 “妹子,你说钟郎会吸收功力,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过,也没有看他使用过?”诗敏立即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这事与两位姐姐无关,所以他没有给两位姐姐说过。我本身会一种吸人功力的功夫,声郎看出来了,他觉得我的心法不对,叫我不要练,否则对我没有好处,他就给我说起他会的神龙吸水六绝。对了,巴音格姐姐,他不是在你们呼伦部落使用过吗?” “使用过什么,吸什么功力?”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唐凤舞想了想,想起钟声当日向自己说的事,就笑着说:“声郎当日不是在你那里吸食过一头羊吗,他是不是把那一头羊给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巴音格立即想起初见丈夫时的情景,脸上不由浮现十分甜蜜,点了点头说:“千里是吃过一只羊,就这样咬着羊的喉头吸,就把那头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这就是了。这里的事一定是他弄出来的,但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是他,太可怕了!他去了哪里?”诗敏听了唐凤舞和巴音格的话,她就是不相信已不成了。 “我觉得他还没有离开这里。”唐凤舞想了想,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他给我说过神龙吸水六绝就是再厉害,他也不会使用,因为他不知道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会怎么样,现在他使出来了,恐怕正象他说的一样,他已有些控制不了他自己了。” “你说他有事?我们要快一些找到他,帮助他。”诗敏又急起来,也不再怕钟声了。 “是呀,妹子,我们要快一些找到千里,不能让他再吸别人的功力了。” “我也想找到他,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们就快一点找他。”诗敏说着就想行动起来。 “诗敏姐姐,你别忙。我们就是要找他,也要想一想他去了什么地方,你这样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找他?” “小妹已经看过了,我们就是想找他,恐怕也只有从这里找起,因为我们来的时候那些喇嘛就围在这里,正在看着这一堆喇嘛,我相信他们决不只是看着这一堆喇嘛叠罗汉。” “你是说他在下面?”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看见这一堆几十个人,要是处在下面,恐怕不给压死,已要给闭死了,她就不由自己地恐惧起来,十分不信地说。 唐凤舞好象已经好好看过这一堆吐番喇嘛了,也不管诗敏想什么,直接了当地说:“这一堆喇嘛这样堆着有些不合常理,说是有人丢来这样的又好象不会这样都扑着,一定有一个仰着的,这一堆喇嘛没有一个仰着的,说明他们不是给人丢来堆在一起的。据我看,他们好象是自己扑上去的。为什么扑,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扑一个人。至于他们在扑人的过程中怎么失去了功力,这就只有声郎的神龙吸水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别人就是想做,恐怕也做不到,天下武林的高人虽然多,就象世外五圣人,恐怕也做不到。” “你、你这样说,就是说钟郎一定在下面了。为什么不早说?快一点,我们帮他把这些死秃驴丢开。”诗敏立即动手抓那些吐番喇嘛,抓起一个就丢出去,摔在地上,不死已活不顺气了。 “姐姐,你真相信我说的话?”唐凤舞也不相信自己的推测,对诗敏相信她说的话不由有些好奇。 “你说得合理,就应该相信。快一点,别让这些死秃驴压坏了钟郎。”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还真的没有话说。她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会给这一堆臭秃驴压在下面。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已经动手了,她也不好站在一边凉快,立即上前帮助诗敏和巴音格搬那些吐番喇嘛的尸体。 这一搬立即搬出钟声,却发现钟声身体给一圈气墙包围,那些压着他的吐番喇嘛别说压坏他,要是再不让开,说不一定就要给他不断向外膨胀的气墙炸开,那时候很可能要把这些吐番喇嘛炸得尸骨无存。唐凤舞见多识广,虽然不清楚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学会了道家罡气功夫,现在看见了,她就惊呼一声,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反映过来,就一手一个拉着两女,迅速跳开。诗敏和巴音格自然看出了钟声的异样,正感觉奇怪,唐凤舞就将她们拉开了。 “妹子,钟郎怎么了?” “他没有事,正在调息。他身边布满了道家罡气,我们要是去触及他的罡气,说不一定他就会反击,那时候我们就倒霉了,所以我把两位姐姐拉开了。” “阿弥陀佛,千里没有事,菩萨保佑。”巴音格双手合十说。 “姐姐,声郎不是菩萨保佑,他是凭自己的本事才没有给这些臭秃驴压死。”唐凤舞见丈夫没有事,她的心情轻松多了,听了巴音格的话就想笑。 “妹子,菩萨是不会骗人的,前天我才向菩萨许了愿,只要千里没有事,我从此以后就不杀人了。” “你刚才还象是一个女屠夫呢,你还说你没有杀人。” “这——我以后不杀人了。”巴音格想一想就觉得唐凤舞说得不无道理,却不敢不相信菩萨。 “姐姐就是不想杀人,别人想杀你,你又怎么办,是不是伸着脖子给别人杀?”唐凤舞又笑趣巴音格说。 “妹子不要和巴音格妹子说闲话了,我们就这样看着钟郎在这里坐关吗,我看他的情况并不好,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他一下?” “诗敏姐姐怎么帮他?”唐凤舞不以为意地问,又不等诗敏回答,她已接着说:“声郎是吸收的功力多了,正在全力化解那些功力,不让那些功力作怪,我们要是出手帮他,他不仅要吸去我们的功力,对他更是有害无益,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动他,让他自己化解他吸收的功力,这就是最大的帮他,否则就是火上浇油,对他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但是这里十分危险。” “姐姐,我们难道还怕这些吐番僧人吗?” “你想把他们全杀了?”诗敏一听就感觉出了唐凤舞的危险,脸上不由有些变色。 “他们最好不要来惹我们,否则我就真的将这些喇嘛全杀了。”唐凤舞十分认真地说:“要不是他们,声郎在那座雪山悬崖下面坐关,哪里会有这些事,更不会落得现在生死两难,想恢复他一身功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主要的,我看声郎还出了一点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等他醒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姐姐你说,我就是杀了这里的喇嘛,我做得过分吗?” “钟郎好象是出了些事,就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助他。” “正因为现在不清楚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不要乱动他,等他醒了,问清楚了,我们再想办法帮助他。” “好吧!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有听唐凤舞的了。 巴音格又不乐意了,叫着唐凤舞说:“妹子,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帮助千里?”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不由想笑,抱着巴音格说:“姐姐,我们做姐妹都两年了,我就是有时候说话骗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声郎的事情上骗过你。说真话,我就是没有办法,又怕你找我要办法,这才和你说笑,免得你给我说这话,不想你还是给诗敏姐姐的话引动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好好想一想办法,不能让千里出一点事。” “好,好,妹妹我想办法。”唐凤舞对巴音格一向大肚,不象跟诗敏总是玩心眼儿,巴音格跟她这样说了,她就不好驳回巴音格的话了。 诗敏为此有些不高兴,立即不悦地说:“你不是说没有办法吗?” “巴音格姐姐要我想办法,我就是再没有办法,我也得给她想出一个办法来,不然她就要生我的气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说,同时向一边走去,边走边轻敲自己的头,还没有敲几下,她就急忙转身说:“有了,我们拿一个人进去找一个会说汉话的喇嘛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诗敏不以为意地说:“我看不用我们去,只要我们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倾全力对付我们。” “是这样还是我自己去,你们两个姐姐好好看着声郎,不要让人接近他。” “还是我去吧,我会一些天竺语。”诗敏想了想说。 唐凤舞本来就想要诗敏去,只是刚才说话让她有些生气,不好和她说,这才这样说,现在诗敏自己愿意去了,唐凤舞当然是求之不得,急忙点了点头说:“姐姐去也成,但要小心一点,我看这座寺庙不同中土的寺庙,可能有些布置,你千万小心,不要失陷在里面。” “我不进去又如何找一个人说话呢?” “姐姐会天竺话,就在外面用天竺话说明想找一个人问一问就行了,我相信会有人出来会姐姐,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那就要姐姐回来我们一同斟别了。” 诗敏听唐凤舞说得有理,而且说到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她就不由在心里暗服唐凤舞,觉得自己这一生和这个女人一起嫁一个男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自己可以少费许多心力;说是坏事,这个女人要是想害自己,也许有一天她就是把自己害了,自己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唐凤舞不知道诗敏心里想的事,看诗敏走了,这才走近巴音格说:“姐姐,你看姓杜的是不是遇到事了,她骑乌云盖雪,应该早就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杜姐姐应该不会有事,她从千里那里学了不少绝学,就是功力不如我们,她已可以自保了。” “姐姐也看出她和声郎有关系了?” “我又不笨,我自然看出来了。但我看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我就没有问她,免得她心里不高兴。” “她可不管我们高不高兴。” “千里一年没有我们跟他在一起,他有杜姐姐跟他也好嘛。” “姐,你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你就这样容下她了?”唐凤舞生气地说。 巴音格拍了拍唐凤舞的香肩微笑着说:“你说怎么办,是教训一下千里还是杜姐姐?” “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看就是这样算了才是正理。杜姐姐可能另有想法,不想把这件事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要多事,让他们去好了。” “这一个可是我们的男人,不是姓杜的男人。” “千里是一个自由的男人,我们要是管紧了他,说不一定他有一天在我们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一去不回头了。” “我们不会找他吗,他还能把我们丢开?” “妹子,你觉不觉得我们对千里学的武学了解得太少了?” “姐,你真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抱着巴音格,诚心诚意地说。 “你看,你又来了。我们自己姐妹——圣剑!”巴音格一下子推开唐凤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 唐凤舞顺着巴音格的视线望去,可不正看见两个中年儒生驭空而来。在他们下面的草原上正有一匹黑色大马狂奔,马背上一个白衣骑手,他好象没有发现天上的人,正策马向这里奔来。 “姓杜的该死!也不长一双眼睛,就这样把圣剑和天剑给引来了。” “这也不能怪她,我们的修为与圣剑想差太远了。你还是快想一想办法,我们如何对付圣剑,不要让他向千里下手。” “没有办法,只望他自高身价,不向一个正在运功调息的人下手。” “但我们不能相信他。” “这是自然。必要时我们合力与他斗一斗驭剑术,上一次我们合力施展驭剑术,我已经有些心得了,这一次希望正用得上。” “好,我们姐妹就斗一斗圣剑,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不是看一看他的修为,而是为了保护声郎。” “我知道。我们迎上去。” 唐凤舞没有意见,立即跟巴音格迎上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杜玉烟赶到,看见唐凤舞和巴音格迎上来,还以为是迎接她,正想跳下马与两女说话,她就发现两女迎上来并不象她想的一样与她打招呼。杜玉烟心里一动,立即回身查看,就看见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杜玉烟将马一勒,立即转身面对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迫使圣剑门长老和门主降下来,在杜玉烟面前十丈外落脚。 “老前辈一向光明磊落,没有想到也会做出这种跟踪人的事情。不过,我也不奇怪,圣剑门弟子连用火药炸人都做得出来,作为圣剑门的长老跟踪我一个武功修为低弱的女人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哼,女娃儿,你最好给老夫说话客气一点,老夫就算跟踪你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至少老夫还没有做出胡乱杀人的举动,而姓钟的小子已经杀了一地的吐番僧人在这里了。” “阁下也许看错了,那些吐番喇嘛不是给小女子丈夫杀死的,是给我们姐妹杀死的。阁下要是想找一个向我们姐妹动手的理由,这一次就给阁下找到了,象为民除害,申张正义等等就是最好的说词,以后别人说起来,也要好听一些。”唐凤舞和巴音格及时赶到,接过圣剑门长老圣剑的话。 “女娃儿,你还真有点自知之明,在这化外之地,你们做出这种大屠杀的事情,你让老夫不要管,老夫也做不到了。” “姐姐,你看小妹我是不是说对了?圣剑门就是武林中的正大门派,象我们做的事,要是给圣剑门的大侠小虾看见了,他们一定要管。这不是,圣剑门长老看见这一地的吐番恶僧的尸体,同类相怜,这不是就说得明明白白要我们为这些吐番恶僧抵命了。” “妹子,这些恶僧个个该死,怎么圣剑门的长老会为这些吐番恶僧出头,他们是一伙的吗?”巴音格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先拖一拖时间,看丈夫是不是可以及时清醒过来。 “看来不是一伙的,中土堂堂圣剑门怎么会与这吐番恶僧一伙,不过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说同恶相济’,一定不是说一说就算了,现在我们看见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女娃儿,老夫给你们面子,你们千万不要自己不给你们面子,自己不尊重你们自己。” “啊,原来阁下是给我们面子,不是想落井下石,看来我们真是会错了圣剑门长老的意思了。” “看来老夫一片好意是白费了。也好,老夫也不想多事了。上一次本门门主与姓杜的女娃儿一较所学,本门门主输了,本门已经尊照前约放了中土武林七派的长老,今天老夫向姓钟的娃儿跳战,要是老夫败了,我圣剑门就退出中土,回我圣岛去,门下弟子永远不踏上中土大陆一步;要是老夫胜了,就要姓钟的娃儿从此不要管中土武林的事,更不要管我圣剑门的事。” 唐凤舞听了圣剑门长老的话,心里苦笑不也,暗中不知道把圣剑门长老骂了多少遍,却没有话答复圣剑门长老。以圣剑门长老的身份,他主动提出约战钟声,已经给了钟声最大的面子,钟声此战不管是胜是负,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已经不容任何人怀疑了,要是胜了,那就更是一步蹬天,成为武林圣人。但是,圣剑门长老这时候提出挑战,也说明这个人十分诡诈,为人阴狠,又想竖立仁侠牌子,真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竖贞洁牌坊,不用说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也难怪圣剑门有一统武林之举。“ 唐凤舞恨是恨不得咬圣剑门长老一口,却不能不代钟声答应,先冷笑一声说:“圣剑门就是圣剑门,真是让我一个女人大开眼界了!好吧,小女子代我丈夫答应,明天此时些地,我丈夫与圣剑门长老圣剑一较所学,要是败了,我丈夫就不管中土武林的事了;要是胜了,也希望圣剑门退回圣岛去,永远不准有任何弟子踏上大陆,否则废了武功,丢下海去和他们的王八兄弟做伴。” “老夫说的是今天。” “阁下已经看见了,如果阁下想和一个不能动的人动手,阁下就请便。” “不行。妹子,你是怎么了,千里还没有清醒呀,怎么和这个老家伙动手?这不行。”巴音格立刻强烈反对。 “姐,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人家是挑战的一方,人家说什么时间比武,人家就必须什么时间比武,这是道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就是我和北神比武,我还不是答应他一年以后比武,他也没有说不答应。” “这就是北神的高明之处了,也是北神作为世外五圣的风骨。” “哼,女娃儿不用说了,老夫答应明天此时此刻与姓钟的娃儿比武。”圣剑门长老给唐凤舞这样挤兑,他就是想现在攻击钟声已不好意思了,何况这三个女人和那一个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女人也不好对付,要是一下子不能收拾她们,让她们把这事说出去,圣剑门就算是一统武林,已在武林中没有面子了,那时候圣剑门的事一定比现在多多了。 唐凤舞没有理会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草原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扫向杜玉烟:“杜姐姐,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乌云盖雪不大听话,耽误了一些时间。”杜玉烟脸上有些惭愧地说。 “这匹乌云盖雪是声郎在巴音格姐姐她们呼伦族收伏的,是有些认人,你以后和它熟悉了就好了。”唐凤舞走近乌云盖雪,抚摸着乌云盖雪的头笑说:“你也是捣蛋,好好的赶来就没有这一场事了,现在引来了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们的结局怎么样就难说了,要是一个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以后再没有人对你好了,我看你又怎么过。” “妹子。”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满,扫了杜玉烟一眼说:“我们回去看一看千里,看他是不是明天好得了。” “钟兄弟他怎么了?”杜玉烟自然听得出唐凤舞借题发挥,她却不敢接口,听巴音格这样说,她就不由有些急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吸收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多了一些,一时控制不好,正在运功调息。” “你——你们没有给他服一些红菇?” “什么,红菇?对呀,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快,我们回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可以服用。”唐凤舞给杜玉烟一提醒,这才想起杜玉烟说过的话,自己以前只想着把红菇当成那种药用,忘了红菇还有更大的用途。 三女带着乌云盖雪回到钟声身边,看见钟声身边的罡气已经收了,就不管钟声服下红菇是不是对他有所帮助,立即由巴音格将红菇在嘴里嚼滥,嘴对嘴地给钟声渡进肚子里去。钟声好象感觉到巴音格不是对他不利的人,睁开眼睛注视巴音格一眼,没有反对巴音格,将巴音格嘴里的红菇吞下去。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钟声醒了,大为放心,也不和钟声说话,又叫钟声调息,其它事情都等调息好了再说。 诗敏不久就回来了,还真让她问清楚了一些事。诗敏把她打听到的事情说给三女听了,唐凤舞就笑说:“原来他是为了他的一元气功,我还以为他为了什么呢,发这么大的火,害了这么多的喇嘛。这些喇嘛也是该死,竟然听南佛的话向他动手,也太不自量力了!南佛都逃了,他们还要充老大,不是自己找死,就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对了,那个天宗活佛去了哪里,我们恐怕要跟他去一趟天竺了?” “你既然猜到他去了天竺,你还问我。你既然猜到了,你又怎么帮助钟郎把他的一元气功找回来,我看钟郎不找回他的一元气功,他一定不会罢休?” “这还是下一步的事,当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声郎失了一元气功,他还是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这才是我们要想的事情。” “圣剑真的追来了?”诗敏大吃一惊地问。 唐凤舞又把圣剑约斗的话说一遍给诗敏听,诗敏就不由大骂起来了。巴音格苦笑着说:“诗敏姐姐,你骂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一想办法对付圣剑那个老无耻吧。” 杜玉烟接过话去说:“钟兄弟既然吸收了这几十个吐番喇嘛的功力,我觉得对付圣剑没有多大的问题,要是再不够,等他调息好了,我们再把我们的功力给他,我想他就一定可以打败圣剑了。” “杜姐姐真是一汪情深,有你这样对他,我看声郎就是死了,他已该笑得从坟墓里跳起来,不想死了。” “凤舞妹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笑话的时候。你们看杜姐姐的话是不是可行?”诗敏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 “行是行,就不知道是不是与这吐番的内功相冲,要是相冲,我们给他的内功就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他了。他失去一元气功,可能还没有吸收过别的人的内功,所吸就是这吐番喇嘛的功力,所以他就是一次吸得多了,也没有多大的害处,他才能在刚才清醒过来。” “妹子这话说得有理,但我们要是不能帮助钟郎,他是不是真的有功力对付圣剑呢?他的修为本来就不及圣剑,现在给天宗那个秃驴害得失了一元气功,对付圣剑更难说胜了。” “诗敏姐姐,这一点我道不是很耽心,我相信他一定还修习有我们不知道——对了,是先天真气!是不是杜姐姐?”唐凤舞想起杜玉烟前些时候在华阴城说的话,不由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听了唐凤舞的话,也不由高兴起来说:“是,一定是的。钟兄弟给我说过,就是那天我们刚才赶到四姑娘山那座雪峰上的时候。钟兄弟给青城派长老玉明一句话提醒,悟解了先天真气,当时就坐了一阵,这大半年下来,他一定有不小的成绩了,否则他失去了一元气功,一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吐番喇嘛,现在他把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吸了这么多,更说明他的先天真气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正是这样。好、好,我们不用怕圣剑门那个老无耻了!” “妹子,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一些,等千里清醒过来再问一问他。” “这是自然了,我们可不想做小寡妇。” 钟声天黑时醒来,立即给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问个没完,他本想问一问三女的情况,看三女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他就不想问三女了,决定先回答三女的问题,再问她们,没有想到诗敏三女还真说出一些事情来,让钟声也不能不听她们的话,等到三女想输功给他了,他就不能不说话了。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我不怕圣剑,你们不用输功给我。正象凤舞说的,我现在身上只有那些喇嘛的功力,虽然不纯,总是出自一脉,我还能够控制,要是你们把你们的功力输给我,我就不好控制我的功力了,与圣剑这样的高手对阵,功力不纯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你们不要吵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准备一下明天与圣剑比武。你们也好好调息一下,明天一战下来,也许有些事情要你们做。再是我的功力给这里的喇嘛收去了——你们说是天宗活佛,不管他是什么宗活佛,我都要收回来,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就要去追我的功力。就诗敏去打听来的消息判断,我看他去天竺的可能性很大,我可能要追到天竺去,那就不免要直接面对南佛。南佛这个老家伙功力不弱,半年前我在四姑娘山碰上他,他的功力就比我高两三层,大意之下败给了我,他一定不会甘心,这半年下来,他的功力一定又增加不少了。他还有一种提纯功力的办法,这半年下来,他就是找不到合用的东西,他已该有些成绩了,我就更不能轻视他。所以,你们好好调息一下,等明天的比武结束,你们就回中土去,不要想跟我去天竺冒险。我一个人去天竺,使用驭空术,来去也方便。” “不行——”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你还是调息吧。我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吃过了,我们就好好调息,听你的话,好了吧!”唐凤舞打断诗敏的话,抢着安抚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然不相信诗敏会听唐凤舞的话,但看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了就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想计较,点了点头说:“你们快一点,不要再耽误时间,你们这一段时间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好了,你休息吧,别的事我们姐妹知道怎么做。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姐妹没有你,我们还不是过来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自己还真的不用为三个女人耽心,她们一身的武功,自保有余,又三个人在一起,遇事商量,应该没有她们对付不了的事。 次日,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天刚才亮就出现在草原上,钟声、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他们就迎上去,在这一片草原最低处相遇。钟声将四个女人留在身后三十丈外,一个人向圣剑门长老圣剑走去,圣剑看钟声没有带人上前,他也让圣剑门门主留在三十丈外。 “阁下就是圣剑门长老圣剑老前辈?” “老夫圣剑,老前辈就不用说了。你是武林中的后起俊杰,老夫看了你做的几件事,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所以老夫此次找到你,就想与你一较所学,看你是不是真象传说一样学了点东西,结果不至让老夫失望。” “好说,在下一定不负阁下所望。别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今天既是阁下约在下,不知阁下想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如何一个相较法?” “老夫已经有一个腹案,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以提出来。” “请讲。” “我们也不用分什么内功、轻功、拳、剑、掌,总之什么也不分,就以各自得意之作出手,打他一个痛痛快快。这是老夫多年的愿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老夫希望今天能够在你这个后起俊杰这里得到满足。” 钟声听圣剑门长老圣剑这样说,一时间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要做什么,要是想跟自己拼命,作为世外五圣之一,与自己这个武林后起之秀拼了也太不值了,要说他是为了真正与自己好好比一下,这样打下去恐怕终有一伤,这也太化不来了。钟声盯着圣剑,一时间猜不透圣剑的意思,没有答话。 “怎么了,你这个武林后起之秀不能满足老夫这个要求吗?在老夫的印象中,你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一大人物了,比之东刀和北神有过之而不及,要是不敢与老夫一较,老夫就太失忘了;再是中土武林的归属问题,你不想与老夫一较,你就不要希望我圣剑门不战而退,你大概不好在悟戒老秃的坟墓前交待,所以老夫提出的要求,你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老夫。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真想笑,暗想:“你也太小看我姓钟的了,先不说结果如何,只你这识人不明,我姓钟的相信,你就有败无胜了。也好,你既然这样看我,我姓钟的也不和你多说,你既然想和我好好打一架,我姓钟的也不怕你,我们就来好好打一架,也好让我对我的武学有一个认识。真正说起来,要找你这样一个高手好好打一架也不容易,你既然自己找上我,我姓钟的就满足你的要求。”钟声也不多说,笑了笑说:“既然阁下想好好打一架,我们就好好打一架,也不设什么规定,直到打到我们双方都不想打了,我们就住手。” 圣剑门长老听了钟声的话,他又盯着钟声不知说什么话好了,不过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心里已早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钟声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就这样答应下来,这就让他对钟声的修为更加看不准了。就他的认识,昨天钟声一定出了不小的事,今天自己这样说,也是基于这一点,想以自己最佳的状态击败他,没有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怕,这就说明这小子昨天一定不是出事了,也许还占了便宜,今天才有胆子一口答应下来。圣剑门长老圣剑看不透钟声,却也不好让钟声看出他的迟疑,立即回答:“你既然答应了,我们这就开始。不过,在我们开始以前,老夫还是要问一下,你昨天好象出了一点事,今天是不是要调息一下?” 钟声一听这话,他就明白了圣剑今天提出这个比武方法的原因了,心里对圣剑的看法更加不堪,脸上表现出来,语气平淡地说:“不必了,我姓钟的应该还应付得下来。” “也好,是这样老夫就出手了。” 圣剑说出手,他却没有出手,先一步升空,再从空中向下压,手中虽然持着一把剑,却使的全是功力,不用说,他第一招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钟声看出了圣剑的用心,也不升空,使出绝刀三劈最后一式开天劈地,以十成功力向圣剑劈去。圣剑本来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看见钟声以一种十分古朴的刀法劈来,他也没有想退,也使出他圣剑门碧海五式剑法中的较力之学浪卷如山,直向钟声扑击。 两人出手第一招就全力相拼,武林决斗中真还少见,更不要说出现在他们这一级的高手身上了。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圣剑知道钟声昨天出了一点事,相信钟声的功力修为无论有多么深厚,一定受到一些影响,为了不和钟声多事纠缠,圣剑就想在第一招上让钟声受创,即使钟声没有受创,也让钟声心里有一个印象,下面就容易对付钟声了。 两人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不甘示弱,这出手第一招就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搞得风云变色,声震草原,一时三刻也没有让人恢复过来。两个拼斗的人好象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退之后就又拼起来,只是没有再作这种全力抵牛的拼斗,跳上半空,搅在一起了。 地上的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给两个拼斗的人第一招震得倒了一地,等她们爬起来,那两个拼斗的人已经飞上天去了,唐凤舞就不由骂起来:“该死的老东西,真的不想要命了,第一招就想讨好,门都没有。” “他就是想试一试钟兄弟的功力,看钟兄弟昨天是不是真的受了伤。” “妹子,先别说那个老无耻,先说一说钟郎是不是可以应付。” “我看要差一些,不过这个老无耻现在上天与声郎相斗,他想讨便宜也不容易,再打下去,声郎的功力恢复一点,就不用怕他了。” 唐凤舞眼力不差,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钟声的苦处,吐番喇嘛的功力虽然高,总不是他自己苦修得来的一元气功,这样硬拼下去,一个掌握不好,也许就要败在圣剑门长老的手里。 “要是圣剑那个老无耻又下来与钟兄弟相斗呢?”杜玉烟没有多想一想,立刻把她心里的耽心说出来了。 “声郎也可以应付,就怕声郎硬要与圣剑老无耻拼功力修为。” 唐凤舞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诗敏、巴音格就再没有问题了,正想钟声不要真的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就一闪落下来,向跟踪而来的钟声猛劈一剑,似有阻止钟声跟着下来之意,也有激钟声与他拼功力修为的意思。 “他、他真的要跟钟郎拼功力了!”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圣剑的意思,有些恐惧地叫起来,同时向两人拼斗的地方跑去。 “姐姐,你做什么?”唐凤舞冲上前去,一把就把诗敏拉着了。 “我——我去帮助钟郎。”诗敏给唐凤舞一拉就清醒过来,盯了唐凤舞一眼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也想去帮助声郎,但我们过去不是帮他,是害他。” “妹子,你快想一想办法,我们不能让千里与那个老无耻拼功力。”巴音格也心急如焚地说。 “我们先别慌,看一看再说,声郎就是败了,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唐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慌了神,她就不敢跟她们一样六神无主了,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大声制止诗敏和巴音格。 “凤舞妹子没有说错,我们先看一看再说。钟兄弟修成了先天真气,圣剑就是想打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先天真气真的有用吗?”诗敏还是极不放心地说。 “姐姐,你相信他会修习没有用的绝学吗?”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唐凤舞和杜玉烟的话,这才安静一些,定下心来继续观看不远处两个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拼命。 圣剑确实象唐凤舞想的一样,一招硬拼之后,他就感觉到钟声的功力就是比他弱一些,也弱不了多少,要是硬拼下去,钟声一定可以以他的年青力壮获胜,圣剑就不想与钟声硬拼了。圣剑本能地一飞冲天,想在天上与钟声比一比招式和驭空神技,相信钟声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功力修为可以因为掌握了修习之秘飞速进步,招式就必须经年累月地不断练习,不断积累,钟声再怎么说也年青了一些,所见所闻一定不及他,他在招式上就一定可以压倒钟声,最后取得这一场拼斗的胜利。圣剑这样想也不为不对,却不知道钟声找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又正好有三十六根石笋武功,钟声又好好地将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功研究了一下,并创出了九大式。即使是这样,要是在钟声没有修习先天真气以前,钟声学了这九大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他使不出来,或者说使不出这九大式的威力,钟声学了也是白学,最多帮他在危机时救一救急,现在就不同了,钟声的先天真气修习已经有了一些成绩,就是不能帮助他使出那九大式,已使钟声在使出九大式时感觉好过多了,不再象以前一样,稍微使得好一些,自己先就受不了。所以,圣剑一飞上天,与钟声过了几招,他就不由暗自叫苦,心里不知道把钟声骂了多少遍,还是没有能力抵挡钟声狂风瀑雨似的攻击。更让圣剑没有想到的是钟声不但招式让圣剑没法应付,驭空之术也不是他的驭空之术可以比的,钟声的驭空之术就是一条鱼在水里游,一个人在空中就象鱼儿游在水里,而圣剑的驭空术就算是高明的了,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人在水里游,想在水里对付一条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圣剑很快就明白他在空中更加讨不了便宜,权衡之下,圣剑还是觉得在地上与钟声拼修为的胜算要大一些,如果掌握得好,他就有极大的可能打败钟声,而他自己还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即使有问题,圣剑相信他的问题也不会有钟声大。 圣剑打好主意,还怕钟声不肯与他再回到地面上去,当他落地之时,还全力发出一招,以进为退,想诱使钟声跟着他下地。钟声没有让圣剑门长老圣剑失望,一招硬拼后,钟声落在地上,手中长剑急演天地七绝第四式道心如铁,站稳脚步,再向圣剑发起攻击。圣剑已经不想与钟声拼招式,所以不接钟声的道心如铁,直接使出碧海五式中的拼斗内功招式碧海神罡,以无坚不摧之势攻向钟声。钟声对这一招要么硬接下来,要么退开,让圣剑跟踪追击,总要逼得钟声和他拼斗内力。钟声自然不想退,他也只有施出儒林如流,与圣剑的碧海神罡硬拼。这一招拼下来,双方差一点背过气去,直退了五六步,留下一串脚印,这才勉强站定,第二招硬拼又开始了。 如此一来,这一片草原就受罪了,五六里方园的人畜无不给那一声巨响震得跌倒地上,有的爬起来了,有的就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而爬起来的,无不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逃去,唯恐逃得慢了,又给下一声巨大的响声惊破了胆。诗敏四个女人的修为已经不错了,听到这一声巨响,也经受不起,一个个给震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更不要说象她们先前说的一样,上去帮助钟声了。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个女人好多少,也许还比诗敏四个女人更惨,因为他看见诗敏四个女人向两个激斗的人跑去,害怕诗敏四个女人向圣剑下手,所以他跑得距离两个拼斗的人近一些,给这一声巨大的响声也震得严重一些,也许还受了不轻的伤。 要是仅是这一声巨大的响声还罢了,从此以后,这巨大的响声就不断响起,并且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还让人受不了,因此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畜无不给此后巨大的响声吓破了胆,哀叫一声,再也没有动一下了。诗敏四女和圣剑门门主也给震得两耳发响,“嗡嗡”声不绝,就象是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光临,一时间充满了天空。 “我们快退。”唐凤舞总是比诗敏、巴音格坚强一些,一倒下去,她就想到后面还会有这样的巨响,爬起来就跑。 第三十七章 两败具伤 杜玉烟听了付仙的话就火了,付仙对杜玉烟的表现没有当一回事,直指杜玉烟隐技自秘,杜玉烟见付仙这时候还向自己说这话,可知她心里对自己是多么气愤,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付仙生气也不无道理,她就生不起来气了,先自叹一口气说:“仙妹,你说得是没有错,但这其中有些事我不好给你说,你生我的气也应该,不过今天不是说我的事情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再说了。” “我也没有兴趣和你说,就是说了大概也没有用,我只是怕东刀和圣剑真的找来了,我们对付起来有些困难。” 杜玉烟见付仙收篷,自然不想和她再说闲话,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但现在以救钟兄弟为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钟兄弟的安全,这一点我相信仙妹没有意见。” “他对我以姐相称,我自然要护着他了,这一点不用你说。” “这就好。其他人就是找上山来,仙妹你也可以应付,东刀和圣剑找上山来,我也应付不了,所以我还是参加进去,多我一个人的功力,作用也要大一些,说不一定双方功力相若,我再加进去,胜算就要大多了。” “好吧,我们就算是没命了,我们也一定保证哑钟没有事。” 杜玉烟见付仙答应下来,立即上前坐在黄河老人的身后,伸手抵着黄河老人的命门穴和灵台穴,还没有想将功力输给黄河老人,自己的功力就有向黄河老人身上流去之势。杜玉烟大吃一惊,想将功力收住,又觉得这样也许不好,心里三转,她就没有收功,反将功力向黄河老人命门穴和灵台穴加速灌进去。 杜玉烟这样做,也是她太看重钟声了,耽心钟声要是真的出了事,她不要说有一天真的堂堂皇正正做钟夫人,就是现在的地下钟夫人已没有做的了,她这一生就别想再过好,也许终身忧郁,最后自己了断。杜玉烟有了这样的顾虑,她就不管山坪上的防守力量,不经唐凤舞同意,就自己坐到黄河老人身后,将自己的功力输给黄河老人。她却没有想到,以她现在的功力,她的内功可就比黄河老人高得多了,她再全力输出功力,黄河老人就有些不能自主。黄河老人不能自主,他前面的白衣老尼更不能自主,再前面的石精道人、无敌神剑、巴音格、诗敏和最前面的唐凤舞也不能自主,想停下来已停不下来了。无奈之下,唐凤舞当即立断,决定以驭剑术感受钟声的灵魂,看是不是能够找到钟声的灵魂去向。 唐凤舞将功力发出,正想注入钟声体内,她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对,空气中好象有东西也想进入钟声体内,她发出的功力正好给空气中的东西引路,就不再受唐凤舞控制,如万流归宗一般向钟声体内注入。 付仙等女看见这一切,最初还没有看出一点让她们奇怪地事,等杜玉烟在黄河老人身后坐下不久,奇事就发生了。钟声的身体慢慢升起来,就象他以前驭空一样向天空飞去,越升越高,直到有些看不见了,付仙等女才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老爷不见了!”这才将付仙众女提醒,想去追钟声,钟声的身体已经向正西方飞去了。 “无量天尊,唐夫人,我们应该快一些去追钟小道友,他好象并没有给对方控制,还有自主的能力,但这地方的亡魂与对方出自一脉,我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让他们把钟小施主的身体也挟持走了。” 唐凤舞收功,回身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看她们看见钟声飞走了好象比看见钟声没有气息还要高兴,人已清醒多了,这才放心一些。但是,有一件事让唐凤舞没有立刻回答石精道人,他们虽然没有收回钟声的灵魂,钟声却把他们的功力带走了一些,现在八个人身上还有多少功力,可就不好说了。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四女已经打开了玄关,好好调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功力,无敌神剑四个老人就麻烦了,他们就是想去追钟声已办不到了。 唐凤舞想到这里,时间已经不容她再耽误,当机立断,大声说:“师父,你们四人和付仙姐姐、公主、若雅六个人就在这里,或者下山到蓉城去等我们,我们四个人立刻去追声郎。先以乌云盖雪代步,调息一下,再施展轻功追上去。” “唐夫人,老道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要有一两个人跟着去看一看就行了,钟小道友没有人能够伤他。” “老前辈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但他此去祸福也很难说,所以我想还是我们快一些跟去,能够帮就帮他,不能够帮他我们也没有害处。” “是这样你们就快点去,这里的事你们就别管了。孩子的事你相信你师父,交给老夫一个儿子,你回来老夫还你一个儿子。” “如此我们就走了。” 唐凤舞再不多说,清啸一声,招来乌云盖雪,第一个跃上马去。乌云盖雪本来就是一匹万马之王,身高体大,坐上四个女人,虽然挤了一些,但它跑起来平稳,也不算什么,而四个女人都是一等的修为,别说坐在乌云盖雪身上,就是站住,已经足够她们运功调息了。乌云盖雪自从来了中土,还没有好好跑过,这一路向蜀中来,为了等一行的凡马,已经让它闷了一肚子气,此时唐凤舞让它去追钟声——它的主人,它自然要好好卖力,长啸一声就向西一跃十多丈,一下子就跳出山坪,向西如飞而去了。 “妈的,真是一匹宝马!有它驼着四个女娃儿去追那小子,那小子一定没有事了。”无敌神剑大声赞叹一句,想起石精道人,又转向石精道人问:“老道,你说那小子没有事,你怎么又说这里的冤魂挟持了那小子,他小子还会没有事吗?” “老道友知道那些冤魂是些什么吗?”石精道人不回答无敌神剑,反而问出这一句话,脸上还浮现三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什么,不就是冤魂吗?”黄河老人也不理解石精道人为什么要这样问。 “冤魂是冤魂,但也是我们苦修才能得到的功力,也就是这些先前给杜姑娘、付姑娘杀了的人的功力。他们在生时只是他们身上的潜力,他们死后,那些潜力就不再受人的控制,散布在空气中,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合力将功力注入钟小道友的体内,引动了那些潜力,那些潜力就注入了钟小道友的体内,又因为那些潜力中有吐番心法,经那些招魂人一引,他们就和钟小道友的身体向西去了。” “妈的,说这些屁话老夫也不清楚,你只说那小子的肉体给那些冤魂挟持走了,对方会不会对付那小子更容易一些?” “如果真是这样,钟小道友早就给对方收了魂了,对方现在还没有能力收去钟小道友的魂,等钟小道友的肉身去了,恐怕就不会为对方所制了。更主要的是钟小道友经此一事,他的功力一定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以后也不必再怕这种邪术,他要是愿意,修道捉妖,一定比老道的能力强之百倍。” “哈哈,老道,你说来说去,你是不是怕你以后没有饭吃了?”黄河老人已听出了石精道人的意思,乱以他语,不想让无敌神剑心里不高兴。 “老道就是想比过钟小道友,照他这种修习法,老道也要甘拜见下风。” 无敌神自然也听出了石精道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伸手拍了拍石精道人肩头说:“我们这些人还真他妈的没有必要与那小子比,他是异数,不是我们一样的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这话说到点子上了,钟小施主的所行所为确实让老尼觉得他已经有些超越人的能力了。” “老尼姑也他妈的这样说,老夫心里真是高兴。好了,我们也不用说闲话了,这就下山去如何?” “我老怪已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住了,一地的尸体,让我老怪看见就心里不舒服。” “女娃儿,你们呢,是不是不想走了?” 付仙有些不舍地说:“他们要是回来呢?” “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们了,他们也不会再回这里了。” “付姐姐,我们真的不去追了?”公主眼泪如泉地问。 “我们先回宫去,等他们再出现武林时,再找他们。” “这就对了。嗯,老夫有一个好主意。”无敌神剑盯着公主笑说:“女娃儿,你那里生活不错,我们干脆去你那里,也好让意儿免了跟我们受苦,你是不是欢迎我们?” “欢迎,欢迎,我代表我父皇欢迎你们都去皇宫。”公主主听了无敌神剑的话,立刻连声表示欢迎。 “好,我们就去你那里住。你们四个有没有意见?” 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微笑点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钟声觉得那些喇嘛的诵经声好听,忘了回去,就坐在那些喇嘛的头上听那些喇嘛诵经。时间长了,他觉得有些不耐烦,暗怪这些僧人真是烦人,一篇经文也给他们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诵完。钟声觉得这些僧人诵经耽误了他的时间,他就不想再这么听这些僧人诵经,开始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修习先天真气一边听这些僧人诵经,两不耽误。先天真气对钟声的印象太深了,他又正在修习先天真气,只是一时以一元气功调息,这才在不知不觉中着了这些吐番喇嘛的道,现在他想修习先天真气,也是十分自然的事。这些吐番喇嘛没有制着钟声,更没有控制钟声的意思,钟声想修习先天真气,那些吐番喇嘛就把钟声没有奈何,只有加强人力和功力,不让钟声离开,要是情况允许,他们还想将钟声的魂收了。 钟声就这样在与吐番喇嘛的对峙中修习起了先天真气。天宗活佛想对付钟声,却没有这个能力,这才知道南佛之败并非无因,更让天宗活佛难受的还是钟声自从开始修习先天真气,天宗活佛发现现在已经不是他在对付钟声,而是钟声在对付他了。他发出的招魂术给钟声制着了,想收回去都办不到,就象是一根线头放出去抓一只蝴蝶,抓是抓着蝴蝶了,却没有把那只蝴蝶拉下来,与蝴蝶僵持着,突然之间,那只蝴蝶好象增加了力量,带着线头走了。钟声没有走,就在吐番喇嘛的头上,却让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的招魂术欲罢不能,必须永远这样诵下去,却又对目的没有一点作用。 天宗活佛开始还不相信,又让派中弟子加入。还不够,再让弟子加入。再不够,他又让弟子加入,直到天宗活佛的布达拉宫弟子加进去完了,没有人再加了,天宗活佛还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想到这个对手已经不是他一个寺庙可以对付的了。天宗活佛又以他的身份下令别的寺庙能够及时赶到的弟子赶来相助,他不相信集吐番全国的力量对付不了这个凡人,招不下他的魂魄。 如此一来,吐番国佛教很快就知道了这一回事,凡是能够赶到的僧人,无不赶向布达拉宫。钟声与天宗活佛的对峙时间已不短了,从年初开始,直到秋意浓浓,还没有一个了。布达拉宫外已经集中了上千的有道高僧,坐在宫外的草坪上,围着一个布扎的假人,高声诵经,声音直达天听,震得天上的神仙鬼怪都不得安宁,很想下来助他们一臂之力。钟声还是对吐番喇嘛们的诵经声不当一回事,好象这些吐番喇嘛的诵经声对他没有害处,对他修习先天真气还有所帮助,让他如沐春风,完全忘记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存在。天宗活佛为首的吐番喇嘛却不这样看,也不是这样的感觉,在他们认为,钟声就是一个大蝴蝶,已带着他们的功力线向远方去了,他们集中了这么多的吐番有道高僧也无法把钟声拉回来,让钟声把他们的功力还给他们。天宗活佛不服气,也不肯就这样算了,现在要他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也没有办法向这些失去功力的喇嘛交待,所以天宗活佛就只能硬挺下去,希望集众之力最终可以战胜钟声。 这一天,钟声还在空灵的幻觉中,突然看见自己的身体向自己飘来,他还想是不是又是假的,仔细一看,那身体可不是假的,好象真的是自己的身体。这就让钟声大感惊奇,自己问自己:“真是我的身体,我又是谁?”钟声想不起自己是谁,又看见自己的身体向那些吐番喇嘛直落下去,他就不由急了,觉得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落在那些吐番喇嘛的手里。在钟声的潜意思中,他就觉得这些吐番喇嘛好象对他不利,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去,就是对这些吐番喇嘛诵的经感兴趣,他也不肯下去坐下来好好听经,就在天空中坐下来,一边修习他的先天真气,一边听那些吐番喇嘛诵经。现在看见他的身体不知怎么与他分开了,就在他的眼前向那些喇嘛飞去,他就不肯让自己的身体落进那些喇嘛手里去。 钟声收着先天真气,直向自己的身体飞去,本来想抓着自己的身体,结果他的身体没有抓着,他一个人就一下子融进那身体去了。钟声正在奇怪,他就一下子动起来了,不是他看不见的身体,而是他看得见的身体。下面的吐番喇嘛的诵经声突然停下来了,因为先前那声音很大,现在突然停下来了,就让钟声一下子感觉出来,就象一个人突然从大街上吵闹的人群中闯进一间屋子,大街上的声音突然不见了,他就不由自主地感觉出异样。钟声经此一惊,一些早该想起来而他又没有想起来的事就让他想出一些眉目来了。更让钟声惊恐的还是突然感觉到身上少了一些什么,想一想,再本能地一运气,他就不由大叫起来了。 “我的功力!不好,我的功力给这些喇嘛收去了。对了,我现在使用的是先天真气,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我的一元气功没有了!好可恶的东西,原来你们向我使了邪术,难怪我不明不白地到了这里。” 钟声想到这里,再也冷静不下来,立刻向下扑去,冲进下面那些还以为大功告成的吐番喇嘛人群,见人就使出神龙吸水六绝,想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功力。那些喇嘛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还没有让他们反映过来,钟声已经一路狂吸,凡是给钟声吸中的喇嘛,无不狂叫一声,就不明不白地倒下去,就象一个没有骨头的人,软瘫在地,动不了,却没有生命之危。这里的吐番喇嘛太多了,最初几个出了事,立刻惊动了别的人,马上有人大喊大叫,开始向钟声攻击。钟声没有精力去管他们叫些什么,没有看一看他们的嘴唇,只是凭着感觉冲向自己的一元气功。 他这样一搞,还真给他搞对了,很快就给他看见一个中年白胖喇嘛,正在从那个假的钟声腹中取出一样东西,好象是一个深柴色的木罐子。钟声心里一动,凭直觉,钟声就想到那个罐子里装的一定是自己的一元气功,便丢开身边的喇嘛,直向那个白胖喇嘛扑去。 那个白胖喇嘛看见钟声向他扑去,立刻大叫起来。钟声身边的喇嘛不顾一切阻止钟声,有两个喇嘛一下子将钟声抱着,没容钟声反映过来,他就给几十个喇嘛压在地上了。钟声大急,再也不和这些喇嘛客气,全力施出神龙吸水六绝,狂吸这些喇嘛的功力。 钟声早就知道神龙吸水六绝不能乱施,吸多了外来的功力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后果如何,实在难料,所以钟声自从悟解了神龙吸水六绝还没有施展过,今天突然失去一元气功,惊得钟声心中六神无主,为了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他才不顾一切地施展出来。也合该这些吐番喇嘛倒霉,什么人不惹,偏要惹钟声,让钟声这一搞,吐番武林几十年都没有办法恢复元气。 钟声狂吸一阵那些压着他的喇嘛的功力,终于让那些喇嘛怕了,没有人再敢扑上去压钟声,但就是这样,扑上去的人已有五六十个吐番喇嘛,而且都是吐番喇嘛中的一时之选,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甲子的功力。钟声的神龙吸水心法就是再高明,一时之间已受不了这突然增加的、外来的几十甲子功力,还没有等他吸收完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他就感觉有些受不了,慌急之下,赶快以一元气功心法调息,想将这些功力收为己用。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办到,那几十甲子的功力就开始作怪,在钟声体内狂冲乱闯,将钟声搞得再没有勇气吸收那些喇嘛的功力,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就全力发动一元气功,调匀体内奔腾的内力。 那些吐番喇嘛也是给钟声的邪功异术吓怕了,再没有人敢接近钟声为底的那一堆人,一个个站得远远的看着那一堆呻吟的喇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解救,否则只要有一个喇嘛大胆一些,上前拉一拉其中一个喇嘛,就会发现钟声已经停止了吸人的功力,再把那些失去功力的喇嘛拉开,钟声调息还没有完成,后果就严重了。不过,这个空当的时间也不长,钟声的三个女人已在全力赶来,她们赶到了,这些吐番喇嘛就是再想伤害钟声已不可能了。 诗敏三女也确实在钟声出事半个时辰以后就赶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钟声给压在那些吐番喇嘛的身下,还向那些吐番喇嘛打听钟声。这一打听就打听出了问题,剩下的吐番喇嘛虽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听懂诗敏三个女人的话,只看一眼她们的汉人装束,她们就有罪,她们就该死。所以,诗敏三女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些吐番喇嘛就开始向三女攻击,出手就是拼命的招数,让三个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差一点给这些吐番喇嘛占了便宜,还算她们修习武功有些成就,心也不是菩萨,出手不留情,顿时杀得这些吐番喇嘛不知今天遇到了哪一路神仙鬼怪,刚才制着了一个吸血魔鬼,又来了三个女罗刹。这些吐番喇嘛也不是不要命,先前只是痛失师友,气愤之下才向诗敏三女攻击,还以为可以吃下三个女人,好稍解心中气愤,没有想到又碰在诗敏三个女人的铁板上,他们就没有勇气再向诗敏三个女人发动攻击了,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那些吐番喇嘛就逃了一个干干净净。 诗敏三女没有去追杀那些吐番喇嘛,相互打量,一个个本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这时候全都成了血人,再已没有一点美人的影子了。 “凤、凤舞妹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诗敏经过这一路追下来,她是真的服了唐凤舞,这时候她就只有向唐凤舞要主意了。 唐凤舞扫了一眼身边那一堆吐番喇嘛,苦笑着说:“一定是声郎在这里搞出什么事来,让我们碰上了,这些东西想在我们身上出气,这才莫名其妙地向我们乱杀一气。” “妹子,千里呢,你说千里在哪里?”巴音格可不管这些喇嘛,她只关心她的男人。 唐凤舞也答不上来,但她又不想让巴音格失望,四下看了看,这才将目光定在那一堆吐番喇嘛身上,觉得这个寺庙里要说有什么地方值得好好看一看,大概就是这一堆吐番喇嘛了。看他们的样子,下面的人已经给上面的人压死了,上面的人就是没有死,看他们手软脚软的样子,不用说就是给人吸去了功力,而不是生来就是这一付鬼样子。那么,这个吸去这些吐番喇嘛功力的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个本事,吸收了这么多吐番喇嘛的功力而又没有事? “对了,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就是声郎吸收了的!”唐凤舞突发奇语,有些大叫大嚷起来。 “妹子,你说钟郎会吸收功力,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过,也没有看他使用过?”诗敏立即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这事与两位姐姐无关,所以他没有给两位姐姐说过。我本身会一种吸人功力的功夫,声郎看出来了,他觉得我的心法不对,叫我不要练,否则对我没有好处,他就给我说起他会的神龙吸水六绝。对了,巴音格姐姐,他不是在你们呼伦部落使用过吗?” “使用过什么,吸什么功力?”巴音格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唐凤舞想了想,想起钟声当日向自己说的事,就笑着说:“声郎当日不是在你那里吸食过一头羊吗,他是不是把那一头羊给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巴音格立即想起初见丈夫时的情景,脸上不由浮现十分甜蜜,点了点头说:“千里是吃过一只羊,就这样咬着羊的喉头吸,就把那头羊吸得只剩一张皮了。” “这就是了。这里的事一定是他弄出来的,但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是他,太可怕了!他去了哪里?”诗敏听了唐凤舞和巴音格的话,她就是不相信已不成了。 “我觉得他还没有离开这里。”唐凤舞想了想,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他给我说过神龙吸水六绝就是再厉害,他也不会使用,因为他不知道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会怎么样,现在他使出来了,恐怕正象他说的一样,他已有些控制不了他自己了。” “你说他有事?我们要快一些找到他,帮助他。”诗敏又急起来,也不再怕钟声了。 “是呀,妹子,我们要快一些找到千里,不能让他再吸别人的功力了。” “我也想找到他,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们就快一点找他。”诗敏说着就想行动起来。 “诗敏姐姐,你别忙。我们就是要找他,也要想一想他去了什么地方,你这样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找他?” “小妹已经看过了,我们就是想找他,恐怕也只有从这里找起,因为我们来的时候那些喇嘛就围在这里,正在看着这一堆喇嘛,我相信他们决不只是看着这一堆喇嘛叠罗汉。” “你是说他在下面?”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看见这一堆几十个人,要是处在下面,恐怕不给压死,已要给闭死了,她就不由自己地恐惧起来,十分不信地说。 唐凤舞好象已经好好看过这一堆吐番喇嘛了,也不管诗敏想什么,直接了当地说:“这一堆喇嘛这样堆着有些不合常理,说是有人丢来这样的又好象不会这样都扑着,一定有一个仰着的,这一堆喇嘛没有一个仰着的,说明他们不是给人丢来堆在一起的。据我看,他们好象是自己扑上去的。为什么扑,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扑一个人。至于他们在扑人的过程中怎么失去了功力,这就只有声郎的神龙吸水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别人就是想做,恐怕也做不到,天下武林的高人虽然多,就象世外五圣人,恐怕也做不到。” “你、你这样说,就是说钟郎一定在下面了。为什么不早说?快一点,我们帮他把这些死秃驴丢开。”诗敏立即动手抓那些吐番喇嘛,抓起一个就丢出去,摔在地上,不死已活不顺气了。 “姐姐,你真相信我说的话?”唐凤舞也不相信自己的推测,对诗敏相信她说的话不由有些好奇。 “你说得合理,就应该相信。快一点,别让这些死秃驴压坏了钟郎。”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还真的没有话说。她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会给这一堆臭秃驴压在下面。她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已经动手了,她也不好站在一边凉快,立即上前帮助诗敏和巴音格搬那些吐番喇嘛的尸体。 这一搬立即搬出钟声,却发现钟声身体给一圈气墙包围,那些压着他的吐番喇嘛别说压坏他,要是再不让开,说不一定就要给他不断向外膨胀的气墙炸开,那时候很可能要把这些吐番喇嘛炸得尸骨无存。唐凤舞见多识广,虽然不清楚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学会了道家罡气功夫,现在看见了,她就惊呼一声,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反映过来,就一手一个拉着两女,迅速跳开。诗敏和巴音格自然看出了钟声的异样,正感觉奇怪,唐凤舞就将她们拉开了。 “妹子,钟郎怎么了?” “他没有事,正在调息。他身边布满了道家罡气,我们要是去触及他的罡气,说不一定他就会反击,那时候我们就倒霉了,所以我把两位姐姐拉开了。” “阿弥陀佛,千里没有事,菩萨保佑。”巴音格双手合十说。 “姐姐,声郎不是菩萨保佑,他是凭自己的本事才没有给这些臭秃驴压死。”唐凤舞见丈夫没有事,她的心情轻松多了,听了巴音格的话就想笑。 “妹子,菩萨是不会骗人的,前天我才向菩萨许了愿,只要千里没有事,我从此以后就不杀人了。” “你刚才还象是一个女屠夫呢,你还说你没有杀人。” “这——我以后不杀人了。”巴音格想一想就觉得唐凤舞说得不无道理,却不敢不相信菩萨。 “姐姐就是不想杀人,别人想杀你,你又怎么办,是不是伸着脖子给别人杀?”唐凤舞又笑趣巴音格说。 “妹子不要和巴音格妹子说闲话了,我们就这样看着钟郎在这里坐关吗,我看他的情况并不好,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他一下?” “诗敏姐姐怎么帮他?”唐凤舞不以为意地问,又不等诗敏回答,她已接着说:“声郎是吸收的功力多了,正在全力化解那些功力,不让那些功力作怪,我们要是出手帮他,他不仅要吸去我们的功力,对他更是有害无益,所以我们现在不要动他,让他自己化解他吸收的功力,这就是最大的帮他,否则就是火上浇油,对他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但是这里十分危险。” “姐姐,我们难道还怕这些吐番僧人吗?” “你想把他们全杀了?”诗敏一听就感觉出了唐凤舞的危险,脸上不由有些变色。 “他们最好不要来惹我们,否则我就真的将这些喇嘛全杀了。”唐凤舞十分认真地说:“要不是他们,声郎在那座雪山悬崖下面坐关,哪里会有这些事,更不会落得现在生死两难,想恢复他一身功力,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更主要的,我看声郎还出了一点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等他醒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姐姐你说,我就是杀了这里的喇嘛,我做得过分吗?” “钟郎好象是出了些事,就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我问你我们是不是想办法帮助他。” “正因为现在不清楚他出了什么事,我们就不要乱动他,等他醒了,问清楚了,我们再想办法帮助他。” “好吧!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有听唐凤舞的了。 巴音格又不乐意了,叫着唐凤舞说:“妹子,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有好的办法帮助千里?”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不由想笑,抱着巴音格说:“姐姐,我们做姐妹都两年了,我就是有时候说话骗你,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声郎的事情上骗过你。说真话,我就是没有办法,又怕你找我要办法,这才和你说笑,免得你给我说这话,不想你还是给诗敏姐姐的话引动了。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不管你,总之你要好好想一想办法,不能让千里出一点事。” “好,好,妹妹我想办法。”唐凤舞对巴音格一向大肚,不象跟诗敏总是玩心眼儿,巴音格跟她这样说了,她就不好驳回巴音格的话了。 诗敏为此有些不高兴,立即不悦地说:“你不是说没有办法吗?” “巴音格姐姐要我想办法,我就是再没有办法,我也得给她想出一个办法来,不然她就要生我的气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说,同时向一边走去,边走边轻敲自己的头,还没有敲几下,她就急忙转身说:“有了,我们拿一个人进去找一个会说汉话的喇嘛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诗敏不以为意地说:“我看不用我们去,只要我们有攻击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倾全力对付我们。” “是这样还是我自己去,你们两个姐姐好好看着声郎,不要让人接近他。” “还是我去吧,我会一些天竺语。”诗敏想了想说。 唐凤舞本来就想要诗敏去,只是刚才说话让她有些生气,不好和她说,这才这样说,现在诗敏自己愿意去了,唐凤舞当然是求之不得,急忙点了点头说:“姐姐去也成,但要小心一点,我看这座寺庙不同中土的寺庙,可能有些布置,你千万小心,不要失陷在里面。” “我不进去又如何找一个人说话呢?” “姐姐会天竺话,就在外面用天竺话说明想找一个人问一问就行了,我相信会有人出来会姐姐,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那就要姐姐回来我们一同斟别了。” 诗敏听唐凤舞说得有理,而且说到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她就不由在心里暗服唐凤舞,觉得自己这一生和这个女人一起嫁一个男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是好事,自己可以少费许多心力;说是坏事,这个女人要是想害自己,也许有一天她就是把自己害了,自己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唐凤舞不知道诗敏心里想的事,看诗敏走了,这才走近巴音格说:“姐姐,你看姓杜的是不是遇到事了,她骑乌云盖雪,应该早就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来?” “杜姐姐应该不会有事,她从千里那里学了不少绝学,就是功力不如我们,她已可以自保了。” “姐姐也看出她和声郎有关系了?” “我又不笨,我自然看出来了。但我看她不想让我们知道,我就没有问她,免得她心里不高兴。” “她可不管我们高不高兴。” “千里一年没有我们跟他在一起,他有杜姐姐跟他也好嘛。” “姐,你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你就这样容下她了?”唐凤舞生气地说。 巴音格拍了拍唐凤舞的香肩微笑着说:“你说怎么办,是教训一下千里还是杜姐姐?” “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看就是这样算了才是正理。杜姐姐可能另有想法,不想把这件事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要多事,让他们去好了。” “这一个可是我们的男人,不是姓杜的男人。” “千里是一个自由的男人,我们要是管紧了他,说不一定他有一天在我们睡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一去不回头了。” “我们不会找他吗,他还能把我们丢开?” “妹子,你觉不觉得我们对千里学的武学了解得太少了?” “姐,你真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抱着巴音格,诚心诚意地说。 “你看,你又来了。我们自己姐妹——圣剑!”巴音格一下子推开唐凤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 唐凤舞顺着巴音格的视线望去,可不正看见两个中年儒生驭空而来。在他们下面的草原上正有一匹黑色大马狂奔,马背上一个白衣骑手,他好象没有发现天上的人,正策马向这里奔来。 “姓杜的该死!也不长一双眼睛,就这样把圣剑和天剑给引来了。” “这也不能怪她,我们的修为与圣剑想差太远了。你还是快想一想办法,我们如何对付圣剑,不要让他向千里下手。” “没有办法,只望他自高身价,不向一个正在运功调息的人下手。” “但我们不能相信他。” “这是自然。必要时我们合力与他斗一斗驭剑术,上一次我们合力施展驭剑术,我已经有些心得了,这一次希望正用得上。” “好,我们姐妹就斗一斗圣剑,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不是看一看他的修为,而是为了保护声郎。” “我知道。我们迎上去。” 唐凤舞没有意见,立即跟巴音格迎上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杜玉烟赶到,看见唐凤舞和巴音格迎上来,还以为是迎接她,正想跳下马与两女说话,她就发现两女迎上来并不象她想的一样与她打招呼。杜玉烟心里一动,立即回身查看,就看见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杜玉烟将马一勒,立即转身面对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迫使圣剑门长老和门主降下来,在杜玉烟面前十丈外落脚。 “老前辈一向光明磊落,没有想到也会做出这种跟踪人的事情。不过,我也不奇怪,圣剑门弟子连用火药炸人都做得出来,作为圣剑门的长老跟踪我一个武功修为低弱的女人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哼,女娃儿,你最好给老夫说话客气一点,老夫就算跟踪你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至少老夫还没有做出胡乱杀人的举动,而姓钟的小子已经杀了一地的吐番僧人在这里了。” “阁下也许看错了,那些吐番喇嘛不是给小女子丈夫杀死的,是给我们姐妹杀死的。阁下要是想找一个向我们姐妹动手的理由,这一次就给阁下找到了,象为民除害,申张正义等等就是最好的说词,以后别人说起来,也要好听一些。”唐凤舞和巴音格及时赶到,接过圣剑门长老圣剑的话。 “女娃儿,你还真有点自知之明,在这化外之地,你们做出这种大屠杀的事情,你让老夫不要管,老夫也做不到了。” “姐姐,你看小妹我是不是说对了?圣剑门就是武林中的正大门派,象我们做的事,要是给圣剑门的大侠小虾看见了,他们一定要管。这不是,圣剑门长老看见这一地的吐番恶僧的尸体,同类相怜,这不是就说得明明白白要我们为这些吐番恶僧抵命了。” “妹子,这些恶僧个个该死,怎么圣剑门的长老会为这些吐番恶僧出头,他们是一伙的吗?”巴音格自然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先拖一拖时间,看丈夫是不是可以及时清醒过来。 “看来不是一伙的,中土堂堂圣剑门怎么会与这吐番恶僧一伙,不过有一句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说同恶相济’,一定不是说一说就算了,现在我们看见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女娃儿,老夫给你们面子,你们千万不要自己不给你们面子,自己不尊重你们自己。” “啊,原来阁下是给我们面子,不是想落井下石,看来我们真是会错了圣剑门长老的意思了。” “看来老夫一片好意是白费了。也好,老夫也不想多事了。上一次本门门主与姓杜的女娃儿一较所学,本门门主输了,本门已经尊照前约放了中土武林七派的长老,今天老夫向姓钟的娃儿跳战,要是老夫败了,我圣剑门就退出中土,回我圣岛去,门下弟子永远不踏上中土大陆一步;要是老夫胜了,就要姓钟的娃儿从此不要管中土武林的事,更不要管我圣剑门的事。” 唐凤舞听了圣剑门长老的话,心里苦笑不也,暗中不知道把圣剑门长老骂了多少遍,却没有话答复圣剑门长老。以圣剑门长老的身份,他主动提出约战钟声,已经给了钟声最大的面子,钟声此战不管是胜是负,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已经不容任何人怀疑了,要是胜了,那就更是一步蹬天,成为武林圣人。但是,圣剑门长老这时候提出挑战,也说明这个人十分诡诈,为人阴狠,又想竖立仁侠牌子,真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竖贞洁牌坊,不用说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也难怪圣剑门有一统武林之举。“ 唐凤舞恨是恨不得咬圣剑门长老一口,却不能不代钟声答应,先冷笑一声说:“圣剑门就是圣剑门,真是让我一个女人大开眼界了!好吧,小女子代我丈夫答应,明天此时些地,我丈夫与圣剑门长老圣剑一较所学,要是败了,我丈夫就不管中土武林的事了;要是胜了,也希望圣剑门退回圣岛去,永远不准有任何弟子踏上大陆,否则废了武功,丢下海去和他们的王八兄弟做伴。” “老夫说的是今天。” “阁下已经看见了,如果阁下想和一个不能动的人动手,阁下就请便。” “不行。妹子,你是怎么了,千里还没有清醒呀,怎么和这个老家伙动手?这不行。”巴音格立刻强烈反对。 “姐,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人家是挑战的一方,人家说什么时间比武,人家就必须什么时间比武,这是道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就是我和北神比武,我还不是答应他一年以后比武,他也没有说不答应。” “这就是北神的高明之处了,也是北神作为世外五圣的风骨。” “哼,女娃儿不用说了,老夫答应明天此时此刻与姓钟的娃儿比武。”圣剑门长老给唐凤舞这样挤兑,他就是想现在攻击钟声已不好意思了,何况这三个女人和那一个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的女人也不好对付,要是一下子不能收拾她们,让她们把这事说出去,圣剑门就算是一统武林,已在武林中没有面子了,那时候圣剑门的事一定比现在多多了。 唐凤舞没有理会圣剑门长老和圣剑门门主,直看着他们消失在草原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扫向杜玉烟:“杜姐姐,你没有事吧?” “我没有事,乌云盖雪不大听话,耽误了一些时间。”杜玉烟脸上有些惭愧地说。 “这匹乌云盖雪是声郎在巴音格姐姐她们呼伦族收伏的,是有些认人,你以后和它熟悉了就好了。”唐凤舞走近乌云盖雪,抚摸着乌云盖雪的头笑说:“你也是捣蛋,好好的赶来就没有这一场事了,现在引来了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们的结局怎么样就难说了,要是一个不好,你也别想好过,以后再没有人对你好了,我看你又怎么过。” “妹子。”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满,扫了杜玉烟一眼说:“我们回去看一看千里,看他是不是明天好得了。” “钟兄弟他怎么了?”杜玉烟自然听得出唐凤舞借题发挥,她却不敢接口,听巴音格这样说,她就不由有些急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吸收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多了一些,一时控制不好,正在运功调息。” “你——你们没有给他服一些红菇?” “什么,红菇?对呀,我们把这事给忘了!快,我们回去看一看他是不是可以服用。”唐凤舞给杜玉烟一提醒,这才想起杜玉烟说过的话,自己以前只想着把红菇当成那种药用,忘了红菇还有更大的用途。 三女带着乌云盖雪回到钟声身边,看见钟声身边的罡气已经收了,就不管钟声服下红菇是不是对他有所帮助,立即由巴音格将红菇在嘴里嚼滥,嘴对嘴地给钟声渡进肚子里去。钟声好象感觉到巴音格不是对他不利的人,睁开眼睛注视巴音格一眼,没有反对巴音格,将巴音格嘴里的红菇吞下去。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钟声醒了,大为放心,也不和钟声说话,又叫钟声调息,其它事情都等调息好了再说。 诗敏不久就回来了,还真让她问清楚了一些事。诗敏把她打听到的事情说给三女听了,唐凤舞就笑说:“原来他是为了他的一元气功,我还以为他为了什么呢,发这么大的火,害了这么多的喇嘛。这些喇嘛也是该死,竟然听南佛的话向他动手,也太不自量力了!南佛都逃了,他们还要充老大,不是自己找死,就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对了,那个天宗活佛去了哪里,我们恐怕要跟他去一趟天竺了?” “你既然猜到他去了天竺,你还问我。你既然猜到了,你又怎么帮助钟郎把他的一元气功找回来,我看钟郎不找回他的一元气功,他一定不会罢休?” “这还是下一步的事,当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声郎失了一元气功,他还是不是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对手,这才是我们要想的事情。” “圣剑真的追来了?”诗敏大吃一惊地问。 唐凤舞又把圣剑约斗的话说一遍给诗敏听,诗敏就不由大骂起来了。巴音格苦笑着说:“诗敏姐姐,你骂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一想办法对付圣剑那个老无耻吧。” 杜玉烟接过话去说:“钟兄弟既然吸收了这几十个吐番喇嘛的功力,我觉得对付圣剑没有多大的问题,要是再不够,等他调息好了,我们再把我们的功力给他,我想他就一定可以打败圣剑了。” “杜姐姐真是一汪情深,有你这样对他,我看声郎就是死了,他已该笑得从坟墓里跳起来,不想死了。” “凤舞妹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笑话的时候。你们看杜姐姐的话是不是可行?”诗敏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 “行是行,就不知道是不是与这吐番的内功相冲,要是相冲,我们给他的内功就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他了。他失去一元气功,可能还没有吸收过别的人的内功,所吸就是这吐番喇嘛的功力,所以他就是一次吸得多了,也没有多大的害处,他才能在刚才清醒过来。” “妹子这话说得有理,但我们要是不能帮助钟郎,他是不是真的有功力对付圣剑呢?他的修为本来就不及圣剑,现在给天宗那个秃驴害得失了一元气功,对付圣剑更难说胜了。” “诗敏姐姐,这一点我道不是很耽心,我相信他一定还修习有我们不知道——对了,是先天真气!是不是杜姐姐?”唐凤舞想起杜玉烟前些时候在华阴城说的话,不由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听了唐凤舞的话,也不由高兴起来说:“是,一定是的。钟兄弟给我说过,就是那天我们刚才赶到四姑娘山那座雪峰上的时候。钟兄弟给青城派长老玉明一句话提醒,悟解了先天真气,当时就坐了一阵,这大半年下来,他一定有不小的成绩了,否则他失去了一元气功,一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吐番喇嘛,现在他把这些吐番喇嘛的功力吸了这么多,更说明他的先天真气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正是这样。好、好,我们不用怕圣剑门那个老无耻了!” “妹子,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一些,等千里清醒过来再问一问他。” “这是自然了,我们可不想做小寡妇。” 钟声天黑时醒来,立即给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问个没完,他本想问一问三女的情况,看三女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他就不想问三女了,决定先回答三女的问题,再问她们,没有想到诗敏三女还真说出一些事情来,让钟声也不能不听她们的话,等到三女想输功给他了,他就不能不说话了。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我不怕圣剑,你们不用输功给我。正象凤舞说的,我现在身上只有那些喇嘛的功力,虽然不纯,总是出自一脉,我还能够控制,要是你们把你们的功力输给我,我就不好控制我的功力了,与圣剑这样的高手对阵,功力不纯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你们不要吵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准备一下明天与圣剑比武。你们也好好调息一下,明天一战下来,也许有些事情要你们做。再是我的功力给这里的喇嘛收去了——你们说是天宗活佛,不管他是什么宗活佛,我都要收回来,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就要去追我的功力。就诗敏去打听来的消息判断,我看他去天竺的可能性很大,我可能要追到天竺去,那就不免要直接面对南佛。南佛这个老家伙功力不弱,半年前我在四姑娘山碰上他,他的功力就比我高两三层,大意之下败给了我,他一定不会甘心,这半年下来,他的功力一定又增加不少了。他还有一种提纯功力的办法,这半年下来,他就是找不到合用的东西,他已该有些成绩了,我就更不能轻视他。所以,你们好好调息一下,等明天的比武结束,你们就回中土去,不要想跟我去天竺冒险。我一个人去天竺,使用驭空术,来去也方便。” “不行——” “好了,先不说这件事,你还是调息吧。我们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吃过了,我们就好好调息,听你的话,好了吧!”唐凤舞打断诗敏的话,抢着安抚钟声。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自然不相信诗敏会听唐凤舞的话,但看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了就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想计较,点了点头说:“你们快一点,不要再耽误时间,你们这一段时间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好了,你休息吧,别的事我们姐妹知道怎么做。这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姐妹没有你,我们还不是过来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自己还真的不用为三个女人耽心,她们一身的武功,自保有余,又三个人在一起,遇事商量,应该没有她们对付不了的事。 次日,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天刚才亮就出现在草原上,钟声、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看见他们就迎上去,在这一片草原最低处相遇。钟声将四个女人留在身后三十丈外,一个人向圣剑门长老圣剑走去,圣剑看钟声没有带人上前,他也让圣剑门门主留在三十丈外。 “阁下就是圣剑门长老圣剑老前辈?” “老夫圣剑,老前辈就不用说了。你是武林中的后起俊杰,老夫看了你做的几件事,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所以老夫此次找到你,就想与你一较所学,看你是不是真象传说一样学了点东西,结果不至让老夫失望。” “好说,在下一定不负阁下所望。别的话我们就不说了,今天既是阁下约在下,不知阁下想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如何一个相较法?” “老夫已经有一个腹案,你要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以提出来。” “请讲。” “我们也不用分什么内功、轻功、拳、剑、掌,总之什么也不分,就以各自得意之作出手,打他一个痛痛快快。这是老夫多年的愿望,一直没有得到满足,老夫希望今天能够在你这个后起俊杰这里得到满足。” 钟声听圣剑门长老圣剑这样说,一时间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要做什么,要是想跟自己拼命,作为世外五圣之一,与自己这个武林后起之秀拼了也太不值了,要说他是为了真正与自己好好比一下,这样打下去恐怕终有一伤,这也太化不来了。钟声盯着圣剑,一时间猜不透圣剑的意思,没有答话。 “怎么了,你这个武林后起之秀不能满足老夫这个要求吗?在老夫的印象中,你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一大人物了,比之东刀和北神有过之而不及,要是不敢与老夫一较,老夫就太失忘了;再是中土武林的归属问题,你不想与老夫一较,你就不要希望我圣剑门不战而退,你大概不好在悟戒老秃的坟墓前交待,所以老夫提出的要求,你是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老夫。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真想笑,暗想:“你也太小看我姓钟的了,先不说结果如何,只你这识人不明,我姓钟的相信,你就有败无胜了。也好,你既然这样看我,我姓钟的也不和你多说,你既然想和我好好打一架,我姓钟的也不怕你,我们就来好好打一架,也好让我对我的武学有一个认识。真正说起来,要找你这样一个高手好好打一架也不容易,你既然自己找上我,我姓钟的就满足你的要求。”钟声也不多说,笑了笑说:“既然阁下想好好打一架,我们就好好打一架,也不设什么规定,直到打到我们双方都不想打了,我们就住手。” 圣剑门长老听了钟声的话,他又盯着钟声不知说什么话好了,不过话是他说出口的,他心里已早有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钟声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就这样答应下来,这就让他对钟声的修为更加看不准了。就他的认识,昨天钟声一定出了不小的事,今天自己这样说,也是基于这一点,想以自己最佳的状态击败他,没有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怕,这就说明这小子昨天一定不是出事了,也许还占了便宜,今天才有胆子一口答应下来。圣剑门长老圣剑看不透钟声,却也不好让钟声看出他的迟疑,立即回答:“你既然答应了,我们这就开始。不过,在我们开始以前,老夫还是要问一下,你昨天好象出了一点事,今天是不是要调息一下?” 钟声一听这话,他就明白了圣剑今天提出这个比武方法的原因了,心里对圣剑的看法更加不堪,脸上表现出来,语气平淡地说:“不必了,我姓钟的应该还应付得下来。” “也好,是这样老夫就出手了。” 圣剑说出手,他却没有出手,先一步升空,再从空中向下压,手中虽然持着一把剑,却使的全是功力,不用说,他第一招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钟声看出了圣剑的用心,也不升空,使出绝刀三劈最后一式开天劈地,以十成功力向圣剑劈去。圣剑本来就想试一试钟声的功力,看见钟声以一种十分古朴的刀法劈来,他也没有想退,也使出他圣剑门碧海五式剑法中的较力之学浪卷如山,直向钟声扑击。 两人出手第一招就全力相拼,武林决斗中真还少见,更不要说出现在他们这一级的高手身上了。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圣剑知道钟声昨天出了一点事,相信钟声的功力修为无论有多么深厚,一定受到一些影响,为了不和钟声多事纠缠,圣剑就想在第一招上让钟声受创,即使钟声没有受创,也让钟声心里有一个印象,下面就容易对付钟声了。 两人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不甘示弱,这出手第一招就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搞得风云变色,声震草原,一时三刻也没有让人恢复过来。两个拼斗的人好象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退之后就又拼起来,只是没有再作这种全力抵牛的拼斗,跳上半空,搅在一起了。 地上的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杜玉烟给两个拼斗的人第一招震得倒了一地,等她们爬起来,那两个拼斗的人已经飞上天去了,唐凤舞就不由骂起来:“该死的老东西,真的不想要命了,第一招就想讨好,门都没有。” “他就是想试一试钟兄弟的功力,看钟兄弟昨天是不是真的受了伤。” “妹子,先别说那个老无耻,先说一说钟郎是不是可以应付。” “我看要差一些,不过这个老无耻现在上天与声郎相斗,他想讨便宜也不容易,再打下去,声郎的功力恢复一点,就不用怕他了。” 唐凤舞眼力不差,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钟声的苦处,吐番喇嘛的功力虽然高,总不是他自己苦修得来的一元气功,这样硬拼下去,一个掌握不好,也许就要败在圣剑门长老的手里。 “要是圣剑那个老无耻又下来与钟兄弟相斗呢?”杜玉烟没有多想一想,立刻把她心里的耽心说出来了。 “声郎也可以应付,就怕声郎硬要与圣剑老无耻拼功力修为。” 唐凤舞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诗敏、巴音格就再没有问题了,正想钟声不要真的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圣剑就一闪落下来,向跟踪而来的钟声猛劈一剑,似有阻止钟声跟着下来之意,也有激钟声与他拼功力修为的意思。 “他、他真的要跟钟郎拼功力了!”诗敏一下子就明白了圣剑的意思,有些恐惧地叫起来,同时向两人拼斗的地方跑去。 “姐姐,你做什么?”唐凤舞冲上前去,一把就把诗敏拉着了。 “我——我去帮助钟郎。”诗敏给唐凤舞一拉就清醒过来,盯了唐凤舞一眼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也想去帮助声郎,但我们过去不是帮他,是害他。” “妹子,你快想一想办法,我们不能让千里与那个老无耻拼功力。”巴音格也心急如焚地说。 “我们先别慌,看一看再说,声郎就是败了,也不是一时三刻的事。”唐凤舞看诗敏和巴音格慌了神,她就不敢跟她们一样六神无主了,扫了杜玉烟一眼,这才大声制止诗敏和巴音格。 “凤舞妹子没有说错,我们先看一看再说。钟兄弟修成了先天真气,圣剑就是想打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先天真气真的有用吗?”诗敏还是极不放心地说。 “姐姐,你相信他会修习没有用的绝学吗?”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唐凤舞和杜玉烟的话,这才安静一些,定下心来继续观看不远处两个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拼命。 圣剑确实象唐凤舞想的一样,一招硬拼之后,他就感觉到钟声的功力就是比他弱一些,也弱不了多少,要是硬拼下去,钟声一定可以以他的年青力壮获胜,圣剑就不想与钟声硬拼了。圣剑本能地一飞冲天,想在天上与钟声比一比招式和驭空神技,相信钟声就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功力修为可以因为掌握了修习之秘飞速进步,招式就必须经年累月地不断练习,不断积累,钟声再怎么说也年青了一些,所见所闻一定不及他,他在招式上就一定可以压倒钟声,最后取得这一场拼斗的胜利。圣剑这样想也不为不对,却不知道钟声找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又正好有三十六根石笋武功,钟声又好好地将这三十六根石笋武功研究了一下,并创出了九大式。即使是这样,要是在钟声没有修习先天真气以前,钟声学了这九大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他使不出来,或者说使不出这九大式的威力,钟声学了也是白学,最多帮他在危机时救一救急,现在就不同了,钟声的先天真气修习已经有了一些成绩,就是不能帮助他使出那九大式,已使钟声在使出九大式时感觉好过多了,不再象以前一样,稍微使得好一些,自己先就受不了。所以,圣剑一飞上天,与钟声过了几招,他就不由暗自叫苦,心里不知道把钟声骂了多少遍,还是没有能力抵挡钟声狂风瀑雨似的攻击。更让圣剑没有想到的是钟声不但招式让圣剑没法应付,驭空之术也不是他的驭空之术可以比的,钟声的驭空之术就是一条鱼在水里游,一个人在空中就象鱼儿游在水里,而圣剑的驭空术就算是高明的了,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人在水里游,想在水里对付一条鱼,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圣剑很快就明白他在空中更加讨不了便宜,权衡之下,圣剑还是觉得在地上与钟声拼修为的胜算要大一些,如果掌握得好,他就有极大的可能打败钟声,而他自己还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即使有问题,圣剑相信他的问题也不会有钟声大。 圣剑打好主意,还怕钟声不肯与他再回到地面上去,当他落地之时,还全力发出一招,以进为退,想诱使钟声跟着他下地。钟声没有让圣剑门长老圣剑失望,一招硬拼后,钟声落在地上,手中长剑急演天地七绝第四式道心如铁,站稳脚步,再向圣剑发起攻击。圣剑已经不想与钟声拼招式,所以不接钟声的道心如铁,直接使出碧海五式中的拼斗内功招式碧海神罡,以无坚不摧之势攻向钟声。钟声对这一招要么硬接下来,要么退开,让圣剑跟踪追击,总要逼得钟声和他拼斗内力。钟声自然不想退,他也只有施出儒林如流,与圣剑的碧海神罡硬拼。这一招拼下来,双方差一点背过气去,直退了五六步,留下一串脚印,这才勉强站定,第二招硬拼又开始了。 如此一来,这一片草原就受罪了,五六里方园的人畜无不给那一声巨响震得跌倒地上,有的爬起来了,有的就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而爬起来的,无不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逃去,唯恐逃得慢了,又给下一声巨大的响声惊破了胆。诗敏四个女人的修为已经不错了,听到这一声巨响,也经受不起,一个个给震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更不要说象她们先前说的一样,上去帮助钟声了。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也不比诗敏四个女人好多少,也许还比诗敏四个女人更惨,因为他看见诗敏四个女人向两个激斗的人跑去,害怕诗敏四个女人向圣剑下手,所以他跑得距离两个拼斗的人近一些,给这一声巨大的响声也震得严重一些,也许还受了不轻的伤。 要是仅是这一声巨大的响声还罢了,从此以后,这巨大的响声就不断响起,并且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还让人受不了,因此那些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畜无不给此后巨大的响声吓破了胆,哀叫一声,再也没有动一下了。诗敏四女和圣剑门门主也给震得两耳发响,“嗡嗡”声不绝,就象是有几十几百万只野蜂光临,一时间充满了天空。 “我们快退。”唐凤舞总是比诗敏、巴音格坚强一些,一倒下去,她就想到后面还会有这样的巨响,爬起来就跑。 第三十九章 堪破生死 钟声听唐凤舞说这个洞是僧人居住的地方,也没有多想一想,就继续向洞里去,没有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连串“轰轰隆隆”的爆炸声。钟声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一听这声音就确定不是爆炸自己,当即反映过来,灵心一点展开就想向洞口飞,又想起自己的三个女人,迫不得以停下来抓三个女人。就这一停,眼前光线一暗,洞里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爆炸声停止了,洞里没有声音了,静寂得让人心底生寒。 “你们、你们没有事吧?” “我们没有事。但我们又要花时间找出路了。” 唐凤舞立刻回答钟声。钟声确定三个女人都没有事,一颗悬吊着的心放下来,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他就不由在心里苦笑,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好安慰三个女人。 “大家没有事就好。这一点布置算不上什么,我相信南佛在匆忙之间没有万全的布置,这一点布置还难不倒我。只要你们没有事,一切都好说。” “我们看不见,你能够黑夜见物,可以看见吗?”诗敏摸到钟声的手,立刻抓着问。 钟声也看不见了。这个洞真是太黑了,没有一丝光线,钟声就是能够黑夜视物,那也要有一点点光源,现在处在这样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环境里,他也什么也看不见了。钟声不敢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三个女人,想到坐看明月正可用上,他就是看不见,也比诗敏三个女人好得多,走路绝不会碰到洞壁。 “我自然看得见,你们不用耽心,一切有我。你们一个一个拉着,我们继续向洞里去。我就不相信南佛那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厉害的布置。” “我看还是算了。我们还是快些找你的一元气功,没有必要和南佛那个老秃驴斗气。”唐凤舞听出钟声话中的问题,只是不好说出来,她就想钟声快一点想办法出洞去,眼睛可以看见物事,总要比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好一些。 钟声听唐凤这样说,想到他心里的感觉,他就不由苦笑说:“我觉得我们真的中计了,我的一元气功好象已经出洞去了。” 钟声一个“了”字刚才出口,洞里又传来一阵闷响,好象是从山上传来的,处在洞里,还能够感觉到那种巨大的爆炸声造成的声波。 “你没有说错。南佛那个老秃驴一定是用你的一元气功引我们进洞,再把前后洞口炸塌,我们想出去就不容易了。”唐凤舞话是说得不大声,却让钟声和诗敏、巴音格从中听出她对钟声大为不满,为了追一元气功,以往的聪明全都没有用了,连这一点布置也让四个人给南佛困着了。 “我连累你们了。”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他就不由苦笑着说。 “我不是说你,这也不怪你,但你要是再这样不好好想一想就行动,我们就是有九条命,恐怕也要给南佛埋在这天竺了。” “妹子,你别这样说,千里也不是故意的。他的灵魂给那些秃驴收去了,他出一点错误我们也不能怪他。”巴音格劝着唐凤舞说。 “姐姐,我不是说他,我是为了我们能够安全回中土去,还有我的儿子,还有你一年之约,要是我们回不去了,后果将十分严重。” “好了,凤舞妹子,处在现在的情况,我们夫妻要是再说这种话,我看我们才没有机会回去了。” “诗敏,你不要怪凤舞,她没有说错,是我大意了一些。我们进洞前就看出了这个洞有些不对,这里是南佛设的局,我们就该小心一些,却为了我的一元气功,我还是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查一查就这样进来了,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这一次我们逃脱了,以后要是再不小心应付,我们还是会给南佛设计困着我们。”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现在也不用说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怎么出去吧。”唐凤听钟声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她就不想让钟声再后悔,以免打击了钟声的傲气,对闯过以后的路没有好处。 “看情况我们已不用向上面去了,我们还是下去,就从洞口开路出去。我相信,不管南佛用了多少火药,他炸下来的石头总没有别的地方多,而且那些石头是松的,我们搬起来也要容易一些。” --奇@ 书#网¥q i & &s h u & # 9 9 &. c o m-- “这样最好。你快一点,我们就是不怕没有空气,要是时间长了,我们也经不起饿。” 钟声再不说什么,拉着诗敏的手就向下面走。这一路本来就不远,又是他们刚才进来的路,钟声以他的坐看明月为眼,没有让诗敏三个女人感觉出他看不见路。 洞口确实给炸下来不少石头,钟声摸一摸就知道了,但已让钟声放心不少。从下面向上摸,石头斜向上去,直达洞顶,说明洞顶上的石头最少,要开出一条出路,只要把洞顶的石头搬开,就可以从洞顶出去了。钟声也不给诗敏三个女人说,让诗敏三个女人躲进先前他查看过的洞里,他自己一个人去开路。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想帮钟声,眼睛又看不见,只好按照钟声的办法,先去那个洞里躲一躲,等钟声开出光来了,再说帮钟声的话。 钟声提着那把在天目山上不知从什么人身上取来的宝剑,摸黑去开洞,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先把小的石头搬开,丢到下面,再用剑劈开特大的石头,也搬来丢到下面。以钟声的功力,开这一点洞真还难不着他,进度十分快。钟声根据进洞的深度估计,从洞顶开路,最多两三丈,他忙上一天一夜就一定可以开通一个出口,让四个人从这里出去。 钟声想得虽然不错,估计也很正确,南佛的布置却不止这一点。正当钟声全力开洞时,恍忽听到一两声狒狒的叫声,钟声以为是外面那些公狒狒在叫,还暗自高兴就要打开洞口,逃出升天了呢。钟声正在高兴,开洞的干劲也大了,洞里就传来脚步声,钟声一听就吃了一惊,以为是诗敏三个女人来了,要是一个不注意,给自己丢出去的石头砸到,就要闹出事了。 “诗敏,你们怎么不在洞里?不要过来,看我丢的石头砸到你们。” 钟声还想招呼诗敏三女,已有人向他扑过来,行动比一般人快了不知多少倍,钟刚才感觉到有人向他攻击,那个人已经扑过来,好象要抱他。钟声自然不会给这个不明身份的人抱着,闪身让开,鼻孔里闻到一股非人的气味,身体里有个地方不由激动起来。钟声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却已经发现这个想抱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动物,好象就是洞外的狒狒,心里就不由自己问自己一句:“怎么回事?”钟声想还没有一个结果,那头狒狒又向钟声抱来,行动比刚才更快。 “怎么回事,这东西好象不会主动攻击人嘛,今天怎么这样向我攻击?” 钟声正在探寻狒狒为什么会攻击他,洞里好象又有狒狒向这一边来,叫声让钟声一听就不正常,而且不止一头两头,好象有成百头狒狒向这里冲来。 “声郎,怎么回事,好象有狒狒向你那一方来了?” “正是。你们不要出来,快些退进洞去。我看这些狒狒有些问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断地向我攻击。”钟声一边躲狒狒,一边大声回答唐凤舞。 “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好象来了不少,怎么全都向你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不要过来。这些东西真他妈的疯了,怎么乱抓?” “抓什么,快一点告诉我?”唐凤舞没有进去,反而向钟声这一边摸索着过来了。 “你们不要过来,快进洞去。”钟声有些恼怒,说话也大吼起来了。 “我问你抓什么?” “抓我下身。找死,滚开。” “这——你小心一点,这些狒狒可能吃了淫药。”唐凤舞想了想就大叫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吃了淫药,你是说——” “对了,南佛那个老贼秃就是想让你跟他一样。我看你不要手下留情,这些美女不是你能够享受的,快一点把它们全杀了。”唐凤语气调笑着说。 “全杀了,真的要全杀了?”钟声真还下不了手,有些吃惊地说。 “你要不全杀了就留下一两头自用,反正你也不怕女人多。” “妹子,你说的什么话,千里要是这种人,你不也成了狒狒了。” “姐姐,你这一说就让我开不起口了,但声郎要是不把这些发情的狒狒全杀了,别说再开洞,说不一定等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了,他就是不想和这些狒做好事,他也会身不由主。你们闻到没有,空气中好象充满了淫药?不好,我们也要闭气,不能吸进这些空气。声郎,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再怜香惜玉,等一会儿你就要给这些美人撕成一块一块的了。” “好、好,你别说了。滚开,真想找死。” 钟声与唐凤舞说了这几句话,他身边已经扑上来十多头狒狒,而这些狒狒好象能够黑夜视物,没有一头撞到洞壁上,行动十分敏捷,钟声一让开,它们就扑上来,钟声就是全力施展如意随心,他也感觉有些应付不了,还算他的坐看明月作用不小,帮了他不小的忙,让他能够及时闪开。唐凤舞虽然让他下杀手,钟声一时间还是下不了手,这些畜牲没有罪,有罪的是南佛,就这样杀了它们,钟声心里真有些下不了决心。钟声危机之时总算想出一个办法,驭空术施出,他就升到洞顶上去,总算躲开了狒狒的纠缠。 唐凤舞没有听到狒狒的惨叫声,想一想就明白钟声使出了什么招数,而那些狒狒又没有攻击她和诗敏、巴音格,她就心情大好地笑着大声说:“声郎,你还真会怜香惜玉,跑到洞顶上去也不杀它们。你这样做,先不要说你在洞顶上能够躲多长时间,就说你在这洞里的时间长了,你也要自己下去找它们,那时候我看你又怎么办!” “我来找你们好了。”钟声有些气恼地说。 “你可别过来,我们可不想和这些老少大小姐争宠。我们只有三姐妹,它们可有几十上百个,我们可争不过它们。” “好了,妹子,你也别说笑了,我们还是给钟郎想一想办法吧。” “诗敏姐姐,我可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声郎又舍不得使出来。” “这种药会持续多长时间?”诗敏听说过淫药,只是没有看见过,想一想就问出一句内行话。 “这很难说。据我看来,南佛那个老贼秃用在这些狒狒身上的淫药好象不是一般的东西,他是存心要声郎与他一样,以好让声郎以后不把他的丑事拿到武林中去说,这才布了这个局。所以,这些狒狒中的淫药,我看一定十分厉害,要不然这些畜牲也不会这样扑声郎了。我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淫药,更没有解淫药的办法,要救这些狒狒已不可能,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把这些狒狒杀了,也好让它们早一点解脱。” “真的要杀了它们?”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十分不情愿地问。 “不杀也行,你就下去满足它们。我敢说它们一定不会象我们姐姐三个人一样,就是与你做事,也是一个一个找你,它们可是欲火如焚,只要你被它们抓着,我敢保证它们会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吃了。” “千里,你就听凤舞妹子的话吧,不要再拖时间了。” “钟郎,我也觉得不能再等了,我们要是不快一点出去,说不一定南佛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钟声听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的话,并没有下去杀那些狒狒,反而迟疑着说:“它们也是一条命,我要是就这样杀了它们,真有些说不过去。凤舞,你快想一想办法救它们吧。” 诗敏三女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立刻表示,唐凤舞还轻“咦”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传来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不用说,诗敏三个女人不知道从钟声的答话中听出了什么,没有理钟声,反而聚在一起商量对策。钟声听三个女人在商量,以为她们在为自己想办法,他就不由大为放心,不再管诗敏三个女人,静下心来去感受下面的狒狒。那些狒狒见钟声爬到洞顶上去了,一个个就向钟声跳,自然没有办法抓着钟声,却还是不停地跳。钟声听到地上的狒狒如此执着,心里不由为这些狒狒的精神感动,真想下去和这些狒狒好好说一说,让它们自己离开,自己就不再听唐凤舞的话,出手杀了它们。想到自己想杀这些狒狒,钟声心里就不由自己地难过,更在暗中恨上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连这些无知无识的动物也要杀害。钟声正在暗自后悔,唐凤舞的声音又传来了,没有再让钟声下去杀那些狒狒。 “声郎,你是不是可以制着他们?” “制着它们,你不杀它们了?” 钟声说话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杀气,不要说让他去杀地上的那些狒狒,就是要他对付那些狒狒稍微不利,也许他已不愿意了。 “我先前是跟你说笑的,这些狒狒这么可爱,你杀了他们可就罪过了,所以我说制着他们,就是等我们出去再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出去,免得它们妨碍你开洞。” “这样是不是对这些狒狒有害呢?” “我看不会,就象人一样,制着穴道就没有事。狒狒就象人,你制着它们的穴道,也不会有事。” “但狒狒好象不是人,制着它们的穴道要是有害,可就害了它们了。” “你放心,我保证制着这些狒狒没有害处。”唐凤舞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没有采取行动,巴音格就叫起来了:“千里,你快一点,我快受不了了。” “怎么了,巴音格?”钟声对诗敏三个女人还是十分的关心,问话的语气则太过温柔了一些,就象夫妻在床上时的语气。 “我、我受不了它们身上的气味。”诗敏也把语气放得十分柔和地说。 “你们不是闭着气吗,怎么会闻到它们身上的气味?快进那间石室去,不要再在外面了。” “你不制着这些狒狒,我们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你快一些制着这些狒狒,我们就进去了。”唐凤舞立刻提出条件。 钟声对这一点没有意见,再怎么说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是他的女人,他就是看这些狒狒再顺眼,他也不想让他的女人受到伤害。所以,唐凤舞一说出条件,他就不由自主地跳下去,心里还不想制着那些狒狒,却给那些狒狒猛扑,逼使他不能不出手。第一头狒狒给钟声制着,第二头在钟声心里就没有障碍了,接下来的事就十分顺利,这些狒狒就是再疯狂,也挡不着钟声这样的武学高手,而且这些狒狒又主动攻击钟声,钟声就不客气地一头一头地点上软麻穴。钟声忙了半个时辰,终于把上百头的狒狒全都制着,正想问唐凤舞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已经感觉到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摸黑来了。钟声心里顿时升起一片温暖,也不出声,一闪就扑向三个女人。 “千里,我们回去吧,这里的气味好难闻。”巴音格给钟声抓着,立刻柔情蜜意地说。 钟声好象忘了他应该做的事情,立刻答应:“好,我们回去。”搂着巴音格就向那间石室去,却又发现诗敏和唐凤舞没有跟他们去,又站着说:“你们也一起回去,这里的气味不好。” “你先和姐姐回去,我们等一下就来。” 巴音格不让钟声多事,拉着钟声就走,钟声就只好跟巴音格走了。 “妹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诗敏等钟声和巴音格走得远了,这才悄悄问唐凤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了这些畜牲了,你还想让我们这个男人真的和这此畜牲做成好事。” “我是说我们在外面杀这些畜牲,钟郎听到会怎么想。” “等他和巴音格姐姐做得投入了,他自然不会再想到这些畜牲了。” “好是好,我们又怎么杀呢?看又看不见,杀下去没有一个准,还不杀得鲜血四溅,把我们自己搞成一个血人,那可就丑死了。” “丑死了还不怕,就怕这些东西身上的药染上我们,那时候我们就是和他在这洞里交合上几天几夜,怕也完不了事,结果就难说了。” “你说这些东西的血也有毒?” “要不然以声郎的功力,吸了一点气味就舍不得杀这些东西,可知这些东西中的淫药有多厉害了。” “是这样我们又怎么办?” “我们上去,一边开洞,一边用石头砸,这样就不怕沾上我们,最后剩下的,等开出洞口,有光线进来,我们再杀。” “这样也好,也免得给钟郎听到。就是便宜巴音格妹子了,我们在外面开洞,她在里面享受。” “姐姐要这样说,也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我们姐妹可是说好他抓到谁,谁就跟他在一起的。” “我又没有反悔,我只是羡慕巴音格妹子。”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自然知道她心里还是不甘心,却也不好给她说出来,自己领头向洞顶摸去,摸到狒狒就丢下去,不久还真给她摸到钟声开的洞。诗敏跟在唐凤舞身后,唐凤舞也不说什么,立刻动手,诗敏也跟着动手向下面丢石头。这一丢石头不要紧,下面立刻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叫得两女也差一点不敢向下面丢石头了。 石室里,正如唐凤舞所估计的一样,钟声正和巴音格纠缠在一起,听到洞外狒狒的惨叫声,不由停了来。巴音格立刻感觉到了,想起与诗敏和唐凤舞的约定,她就不由装得柔情万种地叫一声“好宝宝”,将钟声抱紧,要钟声好好和她做事。钟声正抱着巴音格,嘴里还吸着巴音格的丰乳,下面也正得趣,他就再也顾不得那些狒狒,又接着与巴音格交合。 钟声与巴音格这次交合时间特别长,巴音格幸好早有准备,临时吃了一朵红菇,这才挡着了钟声的攻击。等钟声把他的东西交给巴音格,已经是一二十个时辰以后了,他心里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激动才平复下来。钟声想起那些些狒狒,再想一想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的所作所为,他就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钟声心里不由暗感惭愧,也不管巴音格,自己穿好衣服,立刻去看诗敏和唐凤舞在做什么。其实钟声用不着出去就知道诗敏和唐凤舞在做什么,外面“轰轰隆隆”的滚石声已经让钟声明白两女并没有耽误时间,正在接着他的事在做。 钟声走出石室,一股扑鼻的血腥差一点没有把他熏回来,其中还有些别的气味,让钟声一下子就体会出这种气味的恶毒,吓得他立即闭气,这才向外走去。钟声不想走地上,直接驭空,直到诗敏和唐凤舞开洞的地方,他才出声招呼两女。 “你们去休息一下,让我来吧。” 诗敏和唐凤舞听到钟声的说话声,立刻停下来,几乎齐声问:“是你吗?” “是我。你们去休息,让我来接着开。” “钟郎。”诗敏一闪身扑进钟声怀里,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了。 “诗敏姐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是接着开洞吧。” 钟声拍了拍诗敏的香肩说:“还是让我来吧,你们去休息。” “不要说废话了,我们还是合力开洞,快一些把洞打开,我们也好出去吸一口新鲜空气。” “好吧。你们两个开石头,我来搬。” 诗敏和唐凤舞没有再跟钟声争,三人这才合力开洞。忙了不知多久,钟声三人已经累得差不多了,一缕天光终于露出头来,一股新鲜空气也跟着吹进来,让钟声三人不由大喜,高兴得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你们打开洞了?”巴音格的声音立刻传来了。 “姐姐,我还说你要一阵才醒得过来呢,没有想到你已经醒了。” “我早就醒了,只是觉得有些疲倦,这才好好坐了一下功,听你们吵起来,这才来看一看你们。”巴音格也许看见了光线,一闪就站在钟声、诗敏和唐凤舞身边了。 “格格,妹子,我还以为你给钟郎弄得起不来了呢,这么快就起来了,是不是钟郎没有给那些淫药迷失了心智,还是他想着你是那些狒狒,没有好好的弄你。” “诗敏姐姐,你就不要和妹妹发酸了,你要千里,你就和千里进去好好玩过,我们等你好了。” “你们两位姐姐就是想玩,这里也不是地方,等到我们出去好好洗一洗,再找一个地方和声郎玩几天。” “你们也别说了,我真是惭愧!要不是你们,我真还有可能着了南佛老秃的计,为了报答你们,你们就是要我的命,为夫也给你们了。” “贫嘴!快一点,不要再说笑了,我们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时半刻。”唐凤舞娇叱。 钟声立即动手,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也帮助搬石头。因为有了光线,干活也快多了,又干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出一个容他们出去的洞。钟声为了安全,自己先爬出洞去,山上山下地查了查,没有查到南佛还有什么布置,确信没有危险了,这才叫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出洞。 不过,钟声查的结果是没有危险,并不是说没有事,至少洞外的那些公狒狒,现在都不再友好相处了,纠缠在一起乱打一气,把这座先前还是安安静静的山林搅得狒声四起,比先前洞里的狒狒叫声弱不了多少。钟声知道这些是一些公狒狒,又在外面,相信没有人在它们身上动手脚,否则这些狒狒恐怕早走了,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叫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就这样出来了。三个女人跟钟声在洞里做了几个时辰的运石工,早已累得爬不起来,一头一脸更是灰头土脸,身上衣服已给汗水湿透了,再已没有往日的风采,再已看不出一点往日的美丽了。也许正是三女身上的汗水,给风一吹,将她们出现的信息传了出去,山林里立刻大动起来,狒狒的欢叫声此起彼复,如狂风瀑雨一般向钟声四人刮来。钟声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四下一查,就看见那些公狒狒向四人冲来,行动比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怎、怎么回事,这些公狒狒怎么了?” “你说什么,公狒狒?”唐凤舞听到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地急问。 “你看它们向我们冲来了,是不是发觉我们杀死了它们的同类?” “废话!两位姐姐,糟了,我们快走!”唐凤舞向钟声吼了一句,立刻向山上逃去。 “妹子,怎么了,千里还没有说去什么地方呢?”巴音格一边跟着唐凤舞跑,一边问唐凤舞。 “怎么了,那些该死的公狒狒想强奸我们了。” “什么,你是说南佛向这些公狒狒下手了,他就不怕这些公狒狒离开这里去村庄里?”钟声跟着唐凤舞跑,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相信。 “不然,你又怎么解释,是不是想让你老婆给这些该死的公狒狒强奸了,你才相信南佛那个老秃驴会想到村庄里的女人?” 钟声无言以对,看这样子,这一次又给唐凤舞说对了,他就开不起腔,内心里却把南佛恨透了。这个老秃驴,名虽是一代武林圣人,做的事比一个十恶不郝的恶魔好不了多少,在这天竺国,他还能够混上一国的国师,真让钟声想不到,想不通。 他们的功力比这些公狒狒自然好多了,没有多久,他们就把那些狒狒丢开了,停在一座山头上。向下望去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平原上村庄如棋,其间有些树木,有些庄稼,而背后就是雪山,看去很远很远,让钟声四个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从雪山上翻过来的。 “不行。我们就这样走了,好象不太好。”钟声突然说。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对钟声这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并非不理解,根本就不用问钟声,她们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三女相视一眼,唐凤舞就十分不高兴地说:“依你又该怎么做,下去阻止那些公狒狒跑到村庄里去?” “不,应该把那些公狒狒全部杀了。” “哼,你是不是同性相斥,看见那些公狒狒去搞女人,你心里就不高兴,是不是认为那些女人只有你才可以搞?” “凤舞,你说什么?”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大吼起来。 唐凤舞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说:“我说的不是事实,那你为什么想去杀了那些公狒狒?” “它们害人,我当然要杀了它们。” “是这样当初我叫你杀了那些母狒狒你为什么又不杀,还要怜香惜别玉?” 钟声听了这话,一下了想起当初唐凤舞向自己说的那些话,当时他虽然不想杀那些母狒狒,唐凤舞的话他还记得清楚,心里不由怀疑:“怎么回事,她们中了那些公狒狒的淫毒了,我们没有跟那些公狒狒接触,又走得快,她们不该有这样的反映才对?”钟声向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女看去,立刻看出三女脸上那一片淫欲之色,盯着自己也象要把自己吃了一样。“怎么回事,她们真的中了毒,这又是在哪里中的毒呢?”钟声可想不起来三女在什么地方中了毒,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想了想,还是觉得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必须立刻离开,要不然让事情发展下去,一定没有一个好,说不一定就让三个女人闹出笑话来,那就非自己之愿了。但是,那些发情的公狒狒又让钟声牵肠挂肚,要是让那些公狒狒冲进村庄,那就要天下大乱了。 “回不回去?” 钟声的目光在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脸上扫来扫去,又不由自主地向山下张望,一时间他还真拿不出一个主意来。不过,钟声并不比唐凤舞弱,他只是比唐凤舞心慈一些,在心里权衡一下轻重,钟声还是作出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回去,不能让这些公狒狒冲进村庄去。 “我们回去看一看,就是不杀它们,也要制着它们,你们看行不行?” “制着它们,你是说不让它们去找女人?”诗敏语气平和地问。 “就是这样。我们回去,快一点。” 钟声听了诗敏的回答,他就不想再给诗敏说话的机会,当先往回跑去。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看钟声往回去了,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们也跟着钟声往回跑,一颗心也叫她们跟着钟声,因为钟声是她们需要的男人。 钟声赶回来,已经迟了。那些公狒狒没有追到诗敏三个女人,却让他们分开了,没有再打架了,那种生理上无法满足的需求就向它们指出一条明路,向村庄冲去。钟声四人回到那座庙,不见了那些公狒狒,又听到山下几里外有人声传来,钟声四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钟声没有跟诗敏三女多说,立刻带着三女向山下去。 山下那座最靠近庙的村庄里,已是人声如沸,哭爹叫娘,咒骂声,叫喊声,将一个本来平静的村子搅得如同开了锅的水。钟声也不向诗敏三女说什么,一闪身就冲进村去,立刻看见一头狒狒抱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在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根木棍追,却给狒狒到处乱跳躲开了。那个遭到恶运的女孩子又哭又叫,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别的原因。钟声一闪上前,一指点去,就将那头公狒狒点得不动了。 “你没有杀他?”唐凤舞跟着赶来,看了一眼狒狒就微笑着说。 “你说不杀,我自然不杀了。对了,你们也出手吧,等办好这件事,我再找一个地方住下来。”钟声说着话还向诗敏三女做了一个亲昵的动作。 “好,我们就去。你别走远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再看见三个女人走了,他就不由大放宽心,回身正想让那个男人把那头狒狒杀了,却看见那个男人抱着女孩子逃走了。钟声一时间也没有多想,随手一指就把那头狒狒毙了。钟声再去找别的狒狒,就有些困难了,只能闻声而动,不免冲进人家,看见一些让那一家人不好向外说的事情。钟声也没有奈何,看见狒狒就是一指,直接点死,不留活口。忙了半天,最后在村外与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碰上,钟声看三女没有出事,他就没有多问,带着三女就向山上去。 钟声夫妻选了一条山中小溪停下来,洗净身体,疯狂交合了两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才好起来。钟声为此对南佛真是服气不也,对南佛在这一方面的成就更是恐惧万分,想到以后还要与南佛对阵,钟声心里就没有底,自己又带着三个女人,要是一个不好让三个女人落在南佛手里,那就真是万劫不复了。钟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也没有说走的事,就在那条小溪边上住下来。 这地方十分隐秘,距离最近的村庄也有五六十里,又在万山丛中,人迹罕到,就算南佛神通广大,想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钟声想利用这里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动,以免再中南佛诡计。 正如唐凤舞说的话,他要是再不好好想一想,谋定而后动,此行的吉凶就难料了。从他们南来所遭遇的事情判断,南佛还没有想与他正面算账,至于南佛想做什么,钟声一时间真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钟声经过认真考虑,认为南佛下一步要是还不与他朝像,他就一定不会在短时间内与他见面,很可能还要设一些阴谋诡计对付他。如此一来,钟声就不由问自己一个非常实在的问题:南佛的功力修为不比他差,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钟声对此作出了四个判断:一是南佛想再看一看自己的功力,看一看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要是出手是不是可以一击打败自己,洗雪上一次相遇时大意失败的耻辱;二是对上一次的失败印象太深了,南佛胆怯了,或者说心里上还没有作好准备,不敢再面对自己,这个想法也不无道理,至少上一次自己是在绝对不及的情况下让南佛吃了大亏的;三是还在做一些准备,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不想在没有准备好以前对付自己;四是想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一元气功,利用自己急于找回一元气功的心里,好好安排一些阴谋诡计,说不一定就不用直接面对自己,就轻易将自己放倒,他就万事大吉了。 钟声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让三个女人好好想一想,南佛到底想做什么,下一步又想做什么,自己四个人又怎么防备,以免再坠南佛的阴谋诡计之中。诗敏和巴音格没有话说,唐凤舞也没有说话,脸上则是一付欣慰的表情,好象对钟声能够想出这些事情来十分开心。 “凤舞,你还没有说一说你的想法呢?”钟声点上唐凤舞问。 “两位姐姐也没有说,你怎么不问她们?”唐凤舞笑着说。 “妹子,你就别和我们两个姐姐比了,你的聪明我们都知道了,现在千里让你拿意见,你又这样说。” 诗敏则不高兴地说:“凤舞妹子,你要是有主意就说,要是不说,出了事,我们回不了中土,你也别想回去。还有,你儿子可是托付给师父,师父就算不是外人,可也不一定给你照顾得好。要是一个没有照顾好,出了事,钟家没有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好、好,诗敏姐姐,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妹子我就是钟家的千古罪人了。你也是钟家的女人,你以后也要给钟家生儿肓女,我就不信钟家又没有人做过千夫所指的恶事,就不能多有几条根。再是我们这几天天天和声郎玩,一玩就是大半天,你们差一点就把声郎玩得爬不起来了,还有不生个一男半女的,所以姐姐你就不要说来吓我了。” “妹子,诗敏姐姐和你说正经的,你又说这些房事,我看你也没有少和千里玩,还是这样吃不饱的样子。” “我当然吃不饱了,我还要和声郎玩一辈子呢。是不是,我的乖乖?” 钟声推开唐凤舞笑叱:“我是问你真话,你又和我赖,再赖我就让你吊起来,我们看谁好过。” “不行。你敢!”唐凤舞笑叱,接着说:“其实我不是不想发表意见,我是觉得你又象以前一样了,我真是从心里高兴!你就是找不回一元气功,我相信也没有什么要紧了,所以我就不想多费脑筋,干脆让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也好让你的头脑更加灵活一些,甚至比以前更加好用,我就更加不用费事,清清静静做我的钟夫人就行了。” “对呀!钟郎,凤舞妹子的话我赞成,你就自己好好想一想,等你自己觉得想好了,你再跟我们说一说,那时候再让凤舞妹子出一出主意。” “你们要是真的团结起来,我就服气了,这时候团结起来也没有用。” “你说什么,胆敢在我们三姐妹中间放野火。”诗敏立刻跳起来扑向钟声。 巴音格和唐凤舞也不慢,顿时将钟声扑倒,三个女人就一起和钟声调,让钟声好看。 与此同时,南佛的大弟子也在女人堆里乱拱,不过他就要比钟声舒服多了。这是一间大卧室,布置得富丽堂皇,经东、西两边大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照射,看去就更让人如置身梦幻天国了。摩多躺在一张锦床上,身边还有五个美女,衣服穿得极少,有两个美女就没有穿衣服,身上只有天竺女人常穿的裟丽披着,让摩多的手、嘴方便在她们身上乱摸乱吻。 摩多正在高兴,外面就闯进一个下人,摩多王子立刻大吼:“你找死。”随手一掌向来人打去。要是给他打中了,这个下人就别想活命了。摩多好象想起了什么,没有让他的手落下去,收着手,推开身上的两个女人,坐起来,狠瞪了那个下人一眼,这才问:“什么事?” 那个下人可能对摩多十分了解,知道自己去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王、王子,王子,是、是——” “闭嘴。再说不清楚,本王子毙了你。” “是、是,王、王子,南陀佛爷派人来说那四个人不见了,请王子多派宫里的人去找一找,要是找不到,南佛佛爷一定要生气。” “知道了。去告诉师叔派来的人,就说我这就派人去找。” 下人不敢多嘴,立刻退出去。摩多王子推开身边的女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外面走。摩多对师父的性格太熟悉了,要是自己办不好这件事,小则受一顿重罚,大则连他的王子也不要想做了,所以摩多没敢稍微耽搁,立刻加派人手去找那四个男女,然后亲自去找师叔南陀,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免得自己作主弄出事来。看师父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这件事在师父心里一定不是小事,摩多就更加不敢轻易作主了。 南陀是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的老僧,一张脸就象肿了一样,眼皮垂下来,一看就是一个没有睡好觉,又好色如命的人物。 摩多在南陀面前跪下,先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双手合十说:“师叔,弟子已经派出人手了,但是不是有用弟子就不知道了。所以,弟子亲自来问一问师叔,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师父是不是有进一步的指示?” 南陀坐在佛堂的佛坐上,听了摩多的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念佛。摩多王子不敢多话,静静地跪在地莆团上,等待南佛的指示。 “师兄已经有了新的指示,你去办吧。一是倾全国之力布置一个孔雀阵,困着那四个人,就是困不着他们,也要消耗他们的功力。记着了,要多用箭,多用枪,多用飞镖,甚至大象,不要让那些无用的士兵上前去,更不能让那四个人接近你的人,否则你就是自己毁了你的国家。” “师、师叔,你这样说,是说这四个人真的很厉害了?”摩多王子跟着南佛学艺十多年,还没有看见过师父如此小心过,听了南陀的话,他就想到这四个人是谁了,只是他不敢问,这才绕了一个弯问出这个问题。 “阿弥陀佛,你说呢?这四个人要是不厉害,他们也过不了雪山,出不了欲阵了。” “他、他们——师叔,弟子——”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第二,如果那四个人闯过了你的军阵,你就排出女人阵和男人阵,男人对付女人,女人对付男人,做法还是和欲阵一样。地点要选好,要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要是不能分开,就不要排出这个阵来。目的也是一样,消耗那个男人的功力。” “这个——弟子一时不知道选些什么人?”摩多还想多打听一点对手的消息,还是转着弯问南陀。 南陀没有多想,轻“哼”一声说:“就是你培养出来的男女,他们有一些功夫,正好派上用处。” “这——”摩多王子就有些不愿意了,因为他培养的几百个男女勇士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他是准备用来夺取王位的,现在把这些自己苦心培养的男女勇士用出去了,以后要是父王不传自己王位,他就无计可施了。那时候师父再不帮忙,他就只有逃亡国外,去做一个落难王子了。 “你的事师兄已经有了安排,你就不要想了,要是这件事办不好,你就是留着这些人,也对你没有帮助。” “弟子明白,这就回去按照师叔的话做。” “这不是老衲的意思,是师兄的意思。师兄已经想到了前面两个布置对这四个人没有作用,这才用飞鸽又传来指令。你是师兄的大弟子,你就要给师兄把这件事做好,否则你这个大弟子已不用做了。” “是,弟子一定执行师父的令谕。” 南陀不再理摩多王子,摩多王子也不敢再打扰南陀,又跪下去行了一礼,这才跟着走出佛堂。南陀看摩多走了,正想起身,后面转出钟声在吐番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胖中年喇嘛,看他的衣著就不是天竺佛教弟子,一身大红袈裟披在身上,不用说话,已让人看出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南陀看见这个吐番喇嘛出来,立刻双手合十行礼,等到白胖喇嘛在旁边坐下,南陀才说:“教主久等了。老衲已经安排下去了,教主现在就可以向大食去,将姓钟的灵魂交给西商阿莫道友,至于怎么说,教主应该知道阿莫道友,老衲就不用给教主说了。” “长老不用客气。本座只有一事不明,尚请长老示下。” “天宗教主,佛门重的是因果,不重形式,教主要是再问老衲,老衲也只能向我佛禀明了。” “阿弥陀佛,本座失言了,尚请长老恕罪。” “教主请吧,你可以启程了。” 钟声也打好了主意,他也不想在森林里躲了,但三个女人为了情欲享受,还不想走,对钟声的话当做没有听到,钟声也没有奈何。钟声也知道此去实在难以预料吉凶,三个女人都有是明白人,她们跟着自己一起来了,又是夫妻,她们不可能离开,只有跟着自己,所以她们就只有趁现在还没有事,多纠缠一些时间,以后就算出事了,回不了中土,她们也心甘了。但钟声见时间已经不待了,再在这条小溪边上混下去,再想找回自己的一元气功就不容易了。更主要的还是钟声感觉到自己的一元气功好象越去越远了,感觉也弱了,他再不追去,他就没有找回一元气功的机会了。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就不能不放弃与三个女人的男女大欲享受,把话给诗敏三个女人说清楚,决定走出森林去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见钟声已经决定了,她们就只有收心,开始准备出山的东西。 钟声夫妻四人走出森林,一身天竺人的打扮,要是不与天竺人说话,那些天竺人还真的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天竺人。当然,这只是钟声四个人自己的想法,对于真正的天竺人来说,看一眼钟声夫妻四人,就能够认出钟声四个人不是天竺人。摩多王子派出的眼线自然不费力气就找到夫妻四人,将钟声四人的消息传给摩多王子。摩多王子正在等得心急,害怕师父出山看见自己没有找到钟声夫妻四人,做出于己不利的决定,听说钟声夫妻出现,真是高兴得向佛祖许下一大堆愿,立即布置地方对付钟声夫妻四人。钟声夫妻还认为躲过了南佛的眼线,却没有想一想天竺是南佛的地盘,南佛下令要找他们,他们就是躲得再深,南佛的人也会将他们找出来。 钟声不想找南佛,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追一元气功,所以,钟声带着三个女人,一路向西,绝不耽误时间。当然,钟声也知道南佛会在一路上搞出一些事来,也许还会站出来找上他,处在他的情况,钟声也顾不得了。不过,钟声也不是没有防备,在他想来,南佛现在可能还不会找他,这一点可以从前面两次布置得到证实,其他人或布置,钟声就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中计了,也对他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要小心一点,凭着夫妻四人的功力,当能一一化险为夷。钟声这样想,也不能说他太大意了,这天竺地面,虽然看起来有些神秘,真正想找一两个有能力加害钟声夫妻四人的高手,除了南佛,真还没有一个。钟声对他的修为越来越有信心,就是南佛当面,钟声也相信他可以与南佛一拼,结果如何就要看临时的机变了,说不一定南佛还是象上一次一样,给他打得落慌而逃。就算是南佛胜了,钟声身边还有四个修为不弱的女人,那时候南佛已经给他打得对付不了四女了,四女依然是这天竺人惹不起的人物,他们也可以安全退回中土,再图对付南佛。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就不由大意了一些,对于身边不断有生人出现,钟声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还是唐凤舞心里对钟声的身体状态不大放心,对天竺之行更加耽心,自从出山,她就对身边的人人事事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一路行来,她都没有放过一些细节,这就给她看出了问题。 唐凤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钟声,钟声想了想,又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说:“你的发现也许没有错,在这天竺,南佛的人想找到我们,想跟踪我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我们既然到了天竺,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对付这一切的准备。我对这些都没有注意,只是让你们快一些,我相信只要我们行动快一些,南佛就是有些什么准备,我们都不用怕他。时间让他的准备不充分,他想以这些布置来对付我们,就是令我们中计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绝对伤不了我们。” “你又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是不是真想让我们回不去中土?”唐凤舞一听钟声的话就火了,立刻给钟声叫喊起来。 钟声见唐凤舞真的生气了,急忙搂着唐凤舞笑着说:“你的话我哪里会不放在心上,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南佛现在不亲自出来对付我,他让这些人对付我们,我们不用怕,只要我们快一些,不给他们多的时间准备,这些布置对我们就没有什么作用。你以为我真的嫌命长了,不想回中土了,轻轻松松地就在这天竺让这些土鸡瓦狗把我们对付了。要真是这样,我也不叫钟声,也没有能力对付南佛了。” 钟声说出这种话,顿时让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刮目相看,盯着钟声,好象一下子不认识他了,或者在心里重新认识钟声,想搞清楚这个和她们三个女人灵肉纠缠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钟声看见三个女人的表情,想一想就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心里不由觉得好笑,想了想说话的方式,这才放缓语气说:“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其实就是一个一般人,只是武功好一些,自认在当今武林少有对手而也。以往,我对自己的修为不怎么放心,对人对事就十分小心,特别是我失去一元气功以后,我心里对自己的修为就更耽心了,对南佛就更没有信心了。自从经过那座庙里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其实我什么也不用怕,什么南佛北佛,他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一个人,修为不比我高多少,他不怕我,我又怕他做什么?从他对付我的手段来看,是他在怕我,不是我在怕他,我要是让他知道我在怕他,他也许就不再怕我了。所以,我们这些天在那条山中小溪边停留,我事实上是在做一件事情:这就是把我心里的感觉调整过来。从此以后,我不再管什么南佛北佛,一切都要以我为主。我的修为就是不足以支持我的想法,我也不过是抓紧时间苦修苦练武功,尽快地提高我的武功修为,支持我的想法,可不干怕不怕南佛的事。退一步说,处在我目前的境地,我就是怕南佛,南佛恐怕也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找我,最后我还是要面对南佛,说不一定就因为心里怕他,我就不由自主地惨遭失败。所以,我一定要在心里上坚定我自己必胜的信心,当我面对南佛时,我才有信心去战胜他,即使不敌,我也才有信心去谋取对策,否则到时候我惊慌意乱,我就只有失败了。”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还不明白钟声的意思,不过她们也不弱,还是从钟声的话中听出钟声已经不用她们耽心了,她们现在要做的、应该做的就是尽力帮助钟声,不要再给他增加困难,不要再给他增加心里负担,钟声才有可能带着她们战胜南佛,回到中土去。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在那条小溪边上既然在想这么重要的事,你又为什么和我们一天到晚地瞎混,搞得我们姐妹误会你,还以为你想到了什么,过一天是一天了呢?” 钟声听唐凤舞问这话,不由有些好笑地说:“是你们想把一生的事情做完,可不是我,我作为你们的男人,你们需要,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失望了。” “我呸,见你的大头鬼!我们需要,我们不需要也不找你做男人了,你自己做得那样子,你还好意思给我们说这些话。” 唐凤舞说着话就向诗敏、巴音格使眼色,让两女帮忙,要钟声好看。钟声急忙笑着说:“你们别闹了。话,我是这样说了,事情做起来还是要小心一点,这天竺确实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既然有所发现,就说明危险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这才没有和钟声胡调,放过了钟声。钟声听唐凤舞说出有人跟踪他们,他也不由小心起来,立即带着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展开轻功赶路,希望打乱南佛的布置,找一个于己有利的地方与南佛见面。 钟声夫妻四人突然加快速度,确实让摩多王子的布置失去作用,好在摩多王子这一次的布置是人,就是行动缓慢的大象,要改变布置也来得及。摩多王子立刻将人手调配,走捷径赶到钟声四人的前面去,而钟声夫妻四人对天竺道路不熟,所走路线完全是钟声的感觉,他们就不可避免地跟着吐番喇嘛教主天宗的脚步前进,天宗活佛又是按照南陀的意思行事,在天竺境内蛇字前进,一路向西去,这就给摩多王子布置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方便。 这一天,钟声夫妻四人来到一座比较大的城市,立刻发现这座城市里的气氛有些异样,唐凤舞把自己的感觉告诉钟声,诗敏也说这座城市有些不同于一般城市。钟声注意观察一下,立即看出这座城市里的居民好象都有事的样子,忙得就象一只一只蚂蚁,没有一个闲人,而这天竺城市,在别的地方,城市里的居民都比较闲散,绝对没有一座城市象这座城市。 钟声停下来,想了想,这才问唐凤舞:“你看我们是不是不进城去?” “你的感觉呢?”唐凤舞反问钟声。 “已经向前面去了,我们就是不进城去,绕城而过,也不会失去他。” “是这样——” 唐凤舞一句话没有说完,城市外面的房屋里已冲出无数人来,顿时将钟声夫妻四人围起来,想隔二十多丈,看样子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他们手中的刀枪又说明他们就是冲着钟声夫妻四人来的;那些房屋、树木、土坎等等,凡是能够藏人的地方,不用钟声夫妻仔细寻找就可以感觉出里面躲藏着不少人,而且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一些武功修为不弱的高手。 钟声看见这些围着自己夫妻的人,他就不由苦笑,扫了诗敏三个女人一眼说:“看来今天我们不下杀手,我们就别想离开这里了,但这些人虽然有些武功,修为却低得很,我们真向他们下杀手,于心真的不忍,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你也真是心情好得很,到了这个时候还为这些该死的蠢物耽心,你怎么不耽心你老婆是不是对付得了,是不是会受到伤害。”唐凤舞立刻讥笑钟声。 “妹子,你也不要这样说,就是要杀人,你让千里杀这些人也不好。” “钟郎,巴音格妹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看这样吧,我们使出罡气护身,以如意随心尽快离开这里好了。多造杀孽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我们能够这样离开自然最好了,但我看南佛这个布置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更加厉害的布置,我们就是想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还以为你真的给我两个具有菩萨心肠的姐姐说动了呢,你也知道这里的布置不简单了。” “妹子,你看出什么来了?”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 “姐姐,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可以静下心来体察一下,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的心跳得太快了一些?” 诗敏立即说:“这些人知道是对付我们,他们心情激动一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要是真象姐姐说的,你可看见这些当面的人后面的是些什么人?” “我的眼睛又不会转弯,我可看不见这些人后面的人是些什么人。” “姐姐怎么不想这些人后面没有人呢?” “凤舞妹子,为姐又不是三岁孩子,你能够感觉出来,为姐的修为可不比你差,也能够感觉出来。这些人后面还有许多人,好象全都蹲着。”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为了保险一些,我先毁了那些躲在后面的人手中兵器。你们自己小心一些,最好全力运足罡气自保。” 钟声说着话,他身上那把在天目山取来的剑就不见了,同时当面的人群后面立刻大乱起来,天竺人中也有人大吼:“快放箭。”诗敏听得懂天竺话,听到这一声吼,不由大吃一惊,立刻把这话说出来提醒巴音格和唐凤舞,要两女小心,提防功力修为不弱的高手射来的箭。诗敏的提醒其实是多余的,她还没有把话说清楚,箭雨就光临他们了。诗敏三女看钟声在驭剑,没用钟声招呼,就分成三方护着钟声,立刻又发现钟声早就运起了罡气,三女一分开贴上他,钟声的罡气就立刻将三女纳入其中。 以钟声夫妻四人的修为,这些箭就是象下雨一样,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作用,还没有射近钟声四人,那些箭就全都落下地去了,即使有一二武功修为绝高的人射来的箭,也攻不破钟声夫妻的罡气。与此同时,钟声驭出的剑大展神威,先还在当面的人群中乱窜,等把当面的人手中兵器毁了,那剑就钻进四周的房屋里、树林里、土坎后面,将所有对钟声夫妻有害的兵器全都毁了。 如此一来,这些围着钟声夫妻的天竺人就感觉到了钟声夫妻的可怕,也不知道是谁发一声喊,这些天竺人就象白天见鬼一样,“轰”的一声就向四下逃走了。有人想阻止这些逃走的天竺人,钟声又适时给这些阻止的人一点颜色看,这些天竺人就再也没有人管了,逃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全都走光了。钟声夫妻四人看见这种情况,也没有想到这一关这么容易就闯过去了,不由相对苦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象这种情况,他们就是想高兴一下,他们也高兴不起来。 “我们走吧!”钟声扫了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自己摇了摇头说。 “这些东西真是烦人,就这种货色,南佛那个老秃也拿出手来,我看南佛那个老秃就是再厉害,怕也算不上一个人物。” “也不能这样说。”钟声想了想说:“我看这些布置一定不是南佛所为,一定是他让手下人做的事,要是南佛,他应该知道这种布置对我们没有用,他决不会有这样的布置。” “这样说来是摩多王子了?”诗敏一下子想起在这天竺自己还有一个熟人,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无奈地苦笑说。 “怎么了,诗敏姐姐,你在这天竺还有老情人?” “你没有吗,我可听说你在洛阳认识不少富家少爷?”诗敏立刻反唇相讥。 “格格,姐姐不用这样说,妹妹是清倌出生,有几个相好是十分自然的事,声郎当初还——” “胡说八道!”钟声听唐凤舞说这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笑叱,阻止唐凤舞把他那件糗事说给诗敏听。 “怎么,你怕凤舞妹子说你的事?” “我怕什么,你才不要听她的话。” “凤舞妹子知道的事,巴音格妹子也应该知道。”诗敏转向巴音格:“妹子,你说一说钟郎在洛阳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呀,我们就认识了凤舞妹子,对了,还有公主。” 诗敏自然不相信,不由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笑说:“凤舞妹子,钟郎在洛阳做了什么好事,你要是说给为姐听了,为姐欠你一个人情?” 第四十章 悟神之战 诗敏在巴音格那里问不出钟声在洛阳做的事,这才放低姿态问唐凤舞。唐凤舞听诗敏这样问她,不由大笑起来,一时间真还收不着,爬在钟声身上,好象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钟声为了堵着唐凤舞的嘴,正好在唐凤舞面上献殷勤,将唐凤舞抱着,带着唐凤舞走,还一边给唐凤舞轻揉肩背。 “诗敏姐姐,你看见了,这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声郎不想让你知道。他这样关心我,我要是他这一点心意都体会不到,我这个钟夫人就不用做了,干脆转身向后走,一个人回中土去算了。”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轻“哼”一声说:“我不怕你们两个搞诡,我总有问出来的时候。你也给我记着了,等我问出来,一定和你没有完。” “声郎,你看是不是还是你老婆我好?诗敏姐姐这样威胁你,我可是什么事都依你,就是你的一点小事,你老婆我都没有向诗敏姐姐说。” 钟声只好笑着讨好唐凤舞说:“是、是,是你最好,我这不是抱着你走吗。对了,我们要快一点,这事就算不是南佛布置的,也一定是他安排的,他也一定不止这一点布置,下面的布置一定比刚才的布置厉害多了,我们要是不趁机走脱,必定要给他下一步的布置找上。”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也不好再和钟声玩了,放过钟声。钟声夫妻没有进城去,绕城而过,原以为没有事,没有想到又落入对方的算计中,还没有让他们通过城市范围,他们就给几百头大象包围了。钟声一看见这些大象就烦透了,也不说什么,向诗敏三女招呼一声,施展如意随心从象背上跳过去。那些大象给摩多王子动了手脚,脾气十分暴燥,见到人就攻击,却对钟声夫妻没有一点作用,让钟声夫妻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摩多王子原想这些大象会发挥一点作用,没有想到结果如此,他不能不对钟声夫妻的武功刮目相看了,想亲自看一看钟声夫妻到底是什么人。从他师父的安排看,好象对这几个中土人也要顾忌三分,几百个军中高手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反而给这几个中土人吓就吓回去了,大象阵也给对方轻易就躲开了,这就让摩多王子更想看一看这几个中土人到底是谁。 摩多王子躲在钟声夫妻必经之路上,看见钟声夫妻四个人,立刻认出四人中的两个人,心里不由恍然大悟,再不敢惹钟声夫妻四人,让钟声夫妻四个人过去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一是诗敏公主,当初他本来有极大的希望迎得美人归,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姓钟的中土小子,让他不但美人没有迎回来,还闹了一个灰头土脸,话也没有敢向高棉国王交待一句,他就逃回天竺来了,而且这件事到现在他还没有胆子告诉师父,生怕师父说他没有用,对他继承王位不利;二是诗敏公主当初不过是一个小王国公主,可不是一个武功修为高绝的武林侠女,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不过三年多一点时间,诗敏公主就有了这样一身修为,这其中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是让他知道了,他的武功就可以提高,他就再也不受师父的控制了,就是以后继承王位,他的武功无敌于众王子,众王子就没有一个人敢和他争,他的王位就稳坐了;三是当日高棉国那张宝贝叶片,到现在还没有弄到手,摩多王子真是不甘心,要是想办法将那张叶片弄回来,自己日日服用叶片盛的水,他的功力就可以日有所进,等他夺取王位坐上国王的宝座,他就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享受荣华富贵。摩多王子想到这些好处,他就不想让钟声夫妻逃出他的手去,但他又知道钟声不好惹,现在看来师父也见过钟声,也和钟声碰过,也许还吃了亏,他就更不敢向钟声夫妻动手了。 摩多王子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还是要依靠师父对付钟声,等师父对付了钟声,他再出面,那时候说不一定就可以从钟声手里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摩多王子这样一想,他就有主意了,又去庙里找师叔南陀,想让师叔南陀去碰师父那个钉子,要是师叔说动师父那是最好,就是没有说动,他也无损,最多让师父骂一两句,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南陀还是老样子,看见摩多王子行礼也装着不知道,直等摩多王子开口了,南陀才睁开眼睛,先不先就冷笑一声,这才说:“摩多,你的安排你师父十分不满,对此你做何解释?” 摩多王子这一次没有惊慌意乱,又行了一礼才说:“师叔,弟子正是为这事而来。” “老衲要的是你的解释,不是听你说废话,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老衲就给师兄说你办事不力。老衲相信你该知道这对你极为不利?” “师叔的话自然很对。不过,师叔,你可知道师父要我们对付的是谁?” “老衲不想知道。”南陀一听就知道摩多王子想说什么,不想让摩多王子废话,立刻将摩多王子的口封着。 “师叔不想听弟子说话也是正理,但弟子却认识这四个人中的两个人,特别是那个小子。” 南陀听了这话,他也不由来了兴趣,因为他对钟声四人也十分好奇,更对师兄对这四个人如此小心大为不解,而这四个人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感到这四个中土武林高手确实不简单。南陀注视摩多王子片刻,这才问:“他们是谁?你又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老衲又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且禀师叔,弟子是三年多以前在高棉国认识的。因为不敢说,所以师叔就没有听弟子说过。” “哼,现在敢说了,你可知道师兄的门规?” “弟子自然不敢忘了师父的门规。也正因为师父的门规严厉,弟子在高棉国吃了亏,回来才不敢给师父说那件事。” “哼,讲来,不准有半点隐瞒。” “师叔,此事说来太长了,弟子就说要紧的吧?” “说。” “那个小子姓钟,是中土一个无门无派的弟子,一身修为可比弟子不知道高出——” “摩多,你想受门规制裁?” “是,弟子这就说正题。”摩多王子不敢再说废话,接着说:“那四个人中,有一个是高棉国的公主,三年前还是一个不会武技的金枝玉叶,三年后就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师叔想其中是不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正好,弟子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与高棉国闹翻,失败而归。所以,弟子认为师叔应该请师父出面对付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最好是制着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我们好从他们口中问出我们想知道的事。” “摩多,看来老衲是跟你说话说多了,你相信你的机会比别的王子多是不是?” “师叔,弟子这就说到正题了。高棉国有一片宝叶,就是姓钟的小子送给高棉国王做为聘礼的。据说那片叶子是仙家宝物,常盛无根水服用可以长生不老,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更是无价之宝,它可以帮助我们增长功力。” “有这种东西?”南陀听了摩多的话也不由心动,没有再喝叱摩多,反而瞪着摩多王子问,生怕摩多王子说谎,或是以此推卸他此次办事不力的责任。 “弟子绝没有说半句谎话,要不然姓钟的小子和那三个女人的修为也不会有这么高。” “中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地方,中土人中出现这样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师叔,我们先不管姓钟的小子是不是中土人,就当他象我们一样的人,师叔想以姓钟的年纪,他要是没有什么外力相助,他的功力会有这么高吗?他会是师父的对手吗?现在姓钟的小子的修为就算不敌师父,师叔想是不是比师父也差不了多少,这也太不正常了。” “摩多,你说的话可是有地方可查,是查证不实,这可对你没有好处。你自己想一想,你是不是还有没有告诉老衲的事情?” “师叔,弟子已经把所有事情全都向师叔说了,如有隐瞒,弟子愿意负完全责任。” “你知道就好。你回去吧,好好派人跟着他们,不要再去动他们,老衲这就传信给你师父。” “弟子就是想让师叔请师父出山,以师父和几位师叔之力,一定可以把姓钟的小子留在我们天竺,这对我们天竺以后的发展就太有利了。” 南陀不再理摩多,摩多看自己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他也不再多话,退出佛堂去了。南陀见摩多走了,立即就手写了一封书信,招进一个弟子,让弟子将书信用飞鸽传给师兄南佛。南佛接到南陀的信,真的放下他的正事,立刻回寺。南陀没有想到师兄回来得这么快,由此体会到摩多的消息确实重要,立刻把摩多的话说给南佛听。南佛不满意,又将摩多叫去好好问了一遍。摩多再不敢有半点隐瞒,将他在高棉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最后又把他说话的重点给南佛说一遍:钟声知道一处仙药的产地。 南佛当然不相信摩多的话,却也不想再和钟声兜圈子了。经过一年的准备,钟声的功力又转到了他的身上,钟声就算知道什么仙药的产地,也没有时间给他恢复,他就十分有可能击败钟声,抓着钟声,那时候摩多说的事不管是真是假,他南佛都可以问一个清楚明白。要是真的,他就可以真正地称雄武林,对付西商,将那些有罪的大食人赶回沙漠去,建立起一个大一统的、强大的天竺帝国,他南佛那时候就是最大的功臣,以强大一统的天竺国国力,他不怕佛教不传遍人世间的每一个地方;要是假的,钟声也一定可以告诉他一些东西,一样可以帮助他成就他想做成的事,特别是对付西商,赶走那些大食人。南佛想到得意之处,他就再不多想,立即决定与钟声来一场大战,把钟声解决在天竺境内。为此,南佛下令将另外两个师弟南阿、南弥招回来,合四人之力,对付钟声夫妻四人。 钟声不知道摩多王子因为一己之私,说动南佛倾全力对付他们夫妻,他们夫妻四人还在向西去。因为有了前几天的事,钟声小心多了,一般情况下不进城去,就是三个女人有事必须进城,钟声也要先进去看一看,确信没有事了,这才让三个女人进城去。结果,钟声夫妻在城里没有再碰上事,还买了一些天竺的土特产、土玩物在手里,让诗敏三个女人高兴。当他们走到天竺西部,进入天竺水少树少的沙漠,他们才碰上南佛师兄弟。 南佛师兄弟四个人,南佛又矮又小又黑,一脸的皱纹,只有一对眼睛看上去十分突出;南陀高大肥胖,睡眼惺松;南弥矮胖白嫩,肚子又大又圆,真还象极了那个大肚子弥勒佛,一张大胖脸也是笑容可掬,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南阿就让人看了心头发冷了,人长得又高又瘦不说,给人的印象还特别冷,看见他就好象看见那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万载玄冰。 钟声看见南佛,先是一慎,接着就不由哈哈大笑着打招呼:“哈哈,老家伙,你是不是觉得有能力对付我姓钟的了,竟然纠集起四个出家人半路拦截,想打劫吗?” “阿弥陀佛,小子,你真是狂得让老衲是又喜欢又可怜,你认为以你小子那一点修为就敢跑到我天竺来横行,老衲真为你小子可惜!好啦,废话老衲也不想和你多说了。你自己选择吧,是束手就擒,老衲给你一条活路,还是想以你小子那一点修为反抗老衲,老衲出手擒下你小子和那三个女人,那时候老衲就对你小子和你小子的女人不客气了。” “哈哈,老家伙,老无耻,你算了吧!对了,你是不是看上我姓钟的女人了,她们可是人,不是你老无耻玩的——” “住口。”南佛大吼一声,震得钟声心里也不由大动,诗敏三个女人更是退了一步,粉脸上变了颜色,接着不容钟声再说他的臭事,一闪就扑向钟声,大吼着说:“小子,你要说话就先和老衲好好打过再说,否则你小子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老家伙,我姓钟的可不怕你。”钟声大吼一声向南佛冲去,不想让南佛有机会向诗敏三个女人下手。 南佛有不让钟声说话的苦衷,出手就全力攻向钟声,一只右手顿时伸长长大,就象一块巨石一样击向钟声。钟声一看南佛的手掌,他就想起在吐番看见过的喇嘛绝学,当时没有好好体会这种掌上功夫,那些喇嘛的功夫也太差了,给他一把抓着,再施展神龙吸水六绝,就把那些喇嘛的功力给吸过来了。钟声今天不敢将神龙吸水六绝施在南佛的身上,想也不想地就施出他最熟悉的九大式之一——罗汉拳,要与南佛比一比功力修为。双方功力相撞,立刻引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的一声巨响,就把那里击出一个两丈多大,一丈多深的大坑,沙尘飞起来,将天空中正当顶的阳光也给遮着了。 两边观战的人,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已经有经验了,看见两人拼功力,她们就先一步飞退,结果还是没有退得及,给那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摔倒地上,嘴里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浮血,伤是伤了,却没有给伤得太重,所以她们爬起来又跑,也不管钟声是不是南佛的对手了。南佛的三个师兄弟可就有些经验不足了,他们这一生也许看见过不少次打斗,但对这种打斗,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当他们看见诗敏三女向后跑时,他们还对诗敏三女加以嘲笑,等到那一声巨响传来,他们就笑不出来,一个个给震得七晕八素,再也分不清楚今日何日,嘴里也不象诗敏三女一样喷出一口浮血就算了,那血就象关不上闸的水,不断地往外冒,搞得身上疲软无力,想走也有些用不上力量了。不过,他们的修为总是不弱,稍微吸几口气,他们就有了站起来的力量,那一对拼斗的人也没有立刻接着拼斗,他们才有机会向后撤退。 南佛和钟声这一下硬拼,两个人好象都没有讨到好去,吐血还是小事,两个人更给两人拼斗引起的爆炸炸得飞起来,直飞出十多丈,两人才落下地来,一时间也没有一个人爬得起来,要说谁受伤重一些,一时间也看不出来。钟声身具一元气功心法,又修成了先天真气,好象要好一些,不久就站起来向前走去,对面的南佛也不弱,而且功力修为也要比钟声高三四成,没有受到多大的反震之力,所以当钟声爬起来向前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地向钟声走来。 “嘿嘿,小子,你还拼得了几掌?老衲估计你小子最多再接老衲十掌,你小子一定给老衲拼死。” “老家伙,你不要吹,我的功力就算不及你,你可看出我受伤比你重?要是再拼下去,我姓钟的保证给你老家伙一个惊喜。” “阿弥陀佛,老衲为了让你小子输得心服口服,这就让你小子看一看老衲的修为是不是比你小子高得多了。” “老家伙,你算了吧!你这老无耻一定吸收了我的功力,但时间不长,你用的长毛的女人又不中用,没有给你好好提纯,你想以此功力与我姓钟的拼,我姓钟的相信你老家伙一定要后悔。” “哼,老衲就要看一看是老衲后悔还是你小子后悔,识象的,你小子最好立刻给老衲束手,老衲答应给你小子做人的权利,你只要告诉一些老衲想知道的事,老衲就放过你和你的三个女人。” “呸,你他妈的一个老而无耻,老而畜牲的老家伙,我姓钟的相信你才怪!快一点,要拼我们就好好拼过,就象一个多月前我姓钟的在吐番与圣剑那个老家伙拼一样,拼得痛痛快快,甘畅淋漓,那才是我们这一级高手应该做的事。哪象你这老无耻,要拼又不拼,只顾嘴说,你就想说动我姓钟的,真是他妈的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快点,你老无耻也接我姓钟的一掌。” 钟声说着话,立刻全力发出乾坤十二式最厉害的一式一战定乾坤,那掌力就不由自主地脱手而出,犹如有形之物,直向南佛击去。 “小子,你这一点功力也敢跟老衲拼,老衲对你小子这种宁折不弯的个性真是服气不也。老衲这一次要让你小子知道厉害,你小子可不要让老衲失望。” 南佛没有失望,还有些大感意外,这一掌拼下来,南佛对钟声的功力修为又没有底了,真不知道钟声的功力是怎么回事,明明看出钟声的功力修为不及自己得多了,没有想到这一掌拼下来,钟声不但没有给拼倒,还比他略强一些,这就让南佛望着钟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而这一掌并没有象刚才那一掌一样,搞得惊天动地,只是引起一连串的裂帛,听在耳里有些惊心,心里也象是给人用刀割一样,痛得十分钻心,就是站得远远的双方观战的人,也差一点再次吐血,就是没有吐血,也觉得受了内伤。 “小子,你果然有些门道,但是老衲已经确信你小子的功力不及老衲,老衲今天要是不能击败你小子,这天下武林就是你小子称雄了。” “你老无耻只要退出武林,我姓钟的就放过你,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哼,小子,老衲看你嘴硬到几时,接招。” 钟声发现他的乾坤十二式大为有用,再不用别的招式,又发出乾坤十二式中的招式对付南佛,又让南佛没有占到便宜。南佛不相信钟声的功力真的可以与他一拼,再不多话,接连不断地攻击钟声,想看一看钟声接下这一连串的攻击,是不是真的不会显出功力不足之象。钟声见自己的乾坤十二式可以以他不足的功力对付南佛,提起的心不由大定,也没有多想,就与南佛狠拼起来。结果,钟声的表现没有超出南佛的算计,硬拼了五六十招,钟声的功力不足就显出来了,每拼一掌,钟声就不能不后退,还要受不轻的内伤,要是没有奇迹出现,钟声又想不起对付南佛的办法,钟声此战就有败无胜了。钟声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乾坤十二式没有帮上他,反而让他陷入不利的境地。钟声想到自己有可能失败,他就心绪不宁,出招换式更加不足,给南佛强猛的功力一击,他受的伤就更重,再这样下去,别说南佛打败他,他自己就要败在自己的手里了。再想起自己要是败了,自己给南佛抓着不要紧,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定落在南佛手里,以南佛的无耻,三个女人的结局就不问可知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不由勇气倍增,再次提足功力,与南佛死拼起来,一时间也让南佛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不过,南佛已经摸清楚了钟声的功力,觉得胜利在握了,南佛就不想和钟声这样拼了,每次出招,南佛都保留一二功力,想这样与钟声耗下去,将钟声耗死,他又不至于经过此战后损失太多的功力。钟声很快就看出了南佛的计量,要是他的功力不比南佛差那么多,他还真想与南佛耗时间,以他的先天真气为助,就象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样,他一定可以耗过南佛,可惜南佛的功力比之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功力高得多了,他想耗过南佛,可就做不到了。钟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就不能不另外设法了,不能再以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的办法对付南佛了。 场外,南佛的三个师兄弟不说,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很快就看出了钟声不是南佛的对手,唐凤舞就不由脸上变色,盯着钟声的一招一式,脚下就不由向场中走去。巴音格看见唐凤舞这样,她也感觉到钟声的情况不好了,急忙拉着唐凤舞的手,不让唐凤舞冲上去,却有些拉不着唐凤舞,反让唐凤舞给拉着向斗场走去,那一声声剌耳尖啸,真让巴音格有些受不了。 “妹、妹子,你不要再走了,再向前走,我们不要说帮千里,我们自己也要给他们拼斗的声音给震死了。” “妹子,我们怎么办?”诗敏自然也看出了危机,也上前拉着唐凤舞问。 唐凤舞站着,回身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脸上全是苦色,顿了顿才说:“我们大概不要想回中土去了,要是命好呢就做南佛的炉鼎,要是命不好,我们就只有给南佛采伐了。” “妹子,你别说笑了,我们该怎么办,你说吧,为姐听你的?”诗敏到了这个时候,她就再也不想和唐凤舞争风吃醋了。 “我们靠不上去,帮不上忙,我也没有办法。”唐凤舞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我不信。你一向有办法。为什么现在要你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了?快想一想,想出一个救钟郎的办法来,我以后就不和你争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象巴音格妹子一样听你的。” “诗敏姐姐,你也不用这样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靠不上去,我就是有办法也使不出来。再说,声郎是我们姐妹的男人,他出了事,姐姐没有男人,做妹子的也一样没有男人,他给南佛抓着日子不好过,我们也跑不了,我们的日子可能比他还不好过,我要是有办法,我还有不使出来的。不过,我们就是再没有办法,最后一个办法还是要使出来,这就是我们都做好准备,一但声郎不行了,我们就冲上去,合力对付南佛,那时候南佛的功力就是再好,相信他也对付不了我们了。但有一点要注意,我们切不可恋战,抢到声郎就走,一切以声郎为重,否则我们只要给那三个老秃驴缠着,我们再想走就困难了。” “好吧,就听你的。到时候我和你对付南佛,巴音格妹子背钟郎。你的力气大一些,身材也高一些,背起钟郎好走。” “我背千里。你们也要跟着我,不要让那三个老秃驴追上我们。” 钟声却不给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表现的机会。就这时,钟声给南佛一掌打得飞起来,直向南佛的三个师兄弟飞去。那三个师兄弟见了,认为有机可趁,立刻冲上来,合力就向钟声推出一掌。看他们的功力,也不比南佛低多少,要是给他们打中钟声,以钟声此时此刻的情况,一定好不了,所以诗敏三个女人不由娇吼一声,立刻冲上来,也合力向南佛的三个兄弟推出一掌,也不管南佛已在她们的身后了。 这一掌相对,南佛的三个师兄弟就表现出了不弱的功力,就算诗敏三个女人已经打开了玄关,这一掌也没有将南佛的三个师兄弟迫退,反而是双方抵抗不着对方的功力,给对方打得向后飞退,两方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没有给震伤,让他们再也没有精力注意先前拼斗的两个人。等两方六个人有精神查看钟声和南佛时,就看见两个人粘在一起,已经在拼内功了,看两人的表情又看不出谁胜谁败,谁强谁弱,不过钟声以弱势的一方而没有表现出弱,事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六个人看见两人的拼斗成了这样,也没有兴趣再拼,都停下手来观看这两个人拼内功。 钟声这时候与南佛拼内功,照说极为不应该,除非他想死,否则他就应该尽量避免与南佛拼内功修为,最好是以己之长,攻南佛之短,出剑让南佛看一看他的剑法,也许还有可能击败南佛。钟声与南佛拼内功,可以说最大的失招,要是他没有别的用意,他就中了南佛的诡计,今天要想逃出南佛的手去就不容易了。南佛也是这么想,但他终归是局中人,与钟声接触没有盏茶时间,他就开始后悔了,心里那个气更不是一个人能够想象的,脸上“唰”的一声蹦出一片恐惧之色,竭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又给钟声死命地抓着,一时间根本就抽不回去。 “嗨,开!小子,老衲饶不了你。” 南佛大吼一声,终于挣脱钟声的手,飞身就逃,好象钟声就是一个恶鬼,要是他走慢了,给钟声抓着了,他就没有命了,更不要说他饶不了钟声。 “老家伙,你有本事就不要走。” 钟声还真有本事,跟着就追,却没有去追南佛,而是一把抓着南佛的师弟南陀,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就将南陀摔在地上,象一条死蛇一样不动了。钟声如电一般坐下去,盘腿坐好,一手压在南陀的头上,一只抵在南陀的命门穴上。诗敏三个女人看见就知道他在做什么,南阿、南弥却不明白,但看钟声一出手就制着南陀,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再看南佛逃了,他们就二话不说,也跟着逃了。 诗敏三个女人看见此战结果如此,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时间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妹、妹子,钟郎、钟郎会不会出事?”诗敏终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唐凤舞盯着钟声,头也不回地说:“不管声郎有没有事,总之,今天我们这一劫是躲过了,声郎就是有点事,他也应该有能力应付,我们就不用再耽心了。对了,等声郎完功,我们就快一些离开这里,说不一定南佛又有什么布置,我们此时要对付也不容易,一切还是等声郎调息好了再说。” “好,还是照先前的安排,巴音格妹子背钟郎,我和妹子你护卫。” “姐姐放心吧,等声郎好一些,我就背他走。对了,我们又向哪里去呢?”巴音格问唐凤舞。 “这天竺我们不熟,还是向没有人的地方去,最好是别给南佛的人看见我们。”唐凤舞想了想就向沙漠深处一指说。 没有想到唐凤舞指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她就脸上变色,就这样伸着手,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诗敏、巴音格本来就在听她说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看见了唐凤舞看见的事。那个方向虽然是沙漠深处,此时此刻却十分意外地出现一条黑线,黑线上是一层黄雾,在天幕蔚蓝底色上,十分明显,不用说那也是的人物活动造成的尖烟。 唐凤舞确实不弱,她一看出问题,立刻有了决定,头也不回地说:“巴音格姐姐,你在这里看着声郎,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要是有人出现,你就长啸,通知我们回来;诗敏姐姐,我们迎上去。这一次可要下杀手了,心慈不得,我相信这一批人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处在我们现在的境地,我们就与他们耗不起。”说完也不管诗敏、巴音格同不同意,她就向沙漠深处冲去了。 诗敏觉得唐凤舞不该多事,但想一想这些出现得不是时候的人群,不管他们是不是对自己一行不利的人,都不准上前来,否则对自己一行都十分不利。诗敏想通了这一节,她又不由对唐凤舞的决断能力恼怒,自己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每次都要唐凤舞想到了,她才能想通唐凤舞的决定。 诗敏赶到,唐凤舞已经动手了。以唐凤舞的功力,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但要说这些人不会武,诗敏就不相信了,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些人都应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这些人人数也不少,粗略一看,也有一两百人,却给唐凤舞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由此,诗敏更加相信唐凤舞的决定,再不问唐凤舞,立刻大杀起来,她要把心里的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到这些倒霉的武林人物身上。 唐凤舞很快发现诗敏的表现不对,靠近诗敏大声问:“诗敏姐姐,你怎么了,真下杀手呀?” “你不是说不放过这些东西的吗?”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有气,一剑劈下一个对手的头,没好气地娇叱。 “我也只是说一说,不让他们过去就行了。” 诗敏看唐凤舞确实没有杀人,只是把这些人打伤,让他们动不了就算了。诗敏心里更加有气,一剑刺透一个对手说:“我可不管,他们不退就是死。” “随你高兴,我只是不想让你多造杀孽。” 诗敏不理,还是大杀特杀,总之,凡是撞在她手里的人,无不给她一剑送去枉死城。 “公主,你住手。”有人以高棉话大吼。 诗敏公主听到她本民族的语言,不由自主地停手,向那个大叫大嚷的人望去,那个人又恰好取下头上的包头布,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我就说没有别人,你师父无耻,你一个做弟子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叫他们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今天就把你们全都斩了。” “诗敏姐姐,怎么了,碰上老情人了?”唐凤舞一闪落在诗敏身边,扫了一眼那个与诗敏答话的壮汉,嘲笑着问。 “你看这种货色象姐姐我的老情人吗?”诗敏脸上有些发红,还是不肯认输,以不屑的口气说。 “我就说姐姐的品味不错嘛,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这个家伙是谁,是不是真的想对我们不利?” “我看不会有错,杀了干净。” “公主,本王相信今天你要杀我摩多容易,但你高棉国恐怕就有事了。这一点你也许不放在心上,却是事实,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子。” “凭什么,凭你师父南佛那个老无耻,没有本事,连畜牲都搞的老畜牲?他刚才与我丈夫比武,不敌逃走了,你就是靠他也没有作用。”诗敏以极端不屑的语气说。 “本王清楚,我师父可能是不敌姓钟的,但公主已经远嫁中土,高棉的事就很少管了,高棉要是出个事,公主就是追到我天竺来,已是于事无补了。” “姐姐,这个家伙威胁你,我看你应该给他一点颜色,最好是把这家伙埋了,以好少去许多事。” “且慢。”壮汉听懂了唐凤舞的汉话,立刻用汉话大吼。 “哼,你不用急,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你。妹子,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个东西就是天竺国这一带小帮国的王子,名叫摩多。三年前,这东西到我高棉来求婚,幸好为姐运气好,眼光不错,没有嫁给这个东西,否则为姐就惨了。” “格格,姐姐,这东西还真是你的老情人,小妹就不好说什么了。我看这样,他刚才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杀了他对你高棉不利,你就留他一条命。不过,你最好还是掌握利用,比如给他一点什么好处,让他在这天竺有点作为,这样对你高棉也要好一些。” “妹子的主意不错。”诗敏笑赞一句,转向摩多王子问:“摩多,你现在是不是国王?” “公主想助我接位?”摩多心中一动,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喜气。 “只要你为我所用,我就助你继位,否则你就是坐上国王的宝座,我也要把你拉下来。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师父已经决定不了你们天竺的命运了,现在决定天竺命运的是我,你要是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就有你好受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丈夫现在已经快要成为武林皇帝了,我诗敏公主就是当然的武林皇后,你要是想有所作为,你就最好给我听话一点,否则天下就没有一个地方容你落脚。” 摩多听了诗敏这话,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想当初一个高棉国的小公主,转眼之间就是一个可以决定自己一个一国王子命运的人,他不由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命运对他真是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好吧,本王听公主的。” “这就对了。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率领这些无用的东西来做什么?” “这——” “姐姐,不用问他了,听你们说了这么多,小妹已经知道他率领这些人来做什么了。大概他对你姐姐还不死心,想趁机把你掠到手,别的事可能还与声郎有关,不过这已不用说了,他没有这个本事。要是他聪明就走开,要是他想找死,我们就满足他奇怪的要求。” “我妹子没有说错是吧?” “不错,本王就是这样想的。”摩多给唐凤舞说出他心里的想法,对唐凤舞真是佩服不也,盯着唐凤舞仔细审视,片刻才答应诗敏。 “很好,你还有胆子承认,说明你还有点用处。马上率领你的人给我回去,这里的事你不要管,以后也不要在你师父面前说起见过我——当然,如果你想死的话,想不做国王的话,你也可以说起今天的事。回去静等武林的消息,等我们打败所有的武林五圣,你要是还没有反悔,对我忠心,我就让你做天竺国的国王。” “多谢公主!”摩多捡回一条命,再不敢多说什么,立刻率领仅剩的二十多个人,向南去了。 “姐姐就这样相信这家伙了?”唐凤舞有些不相信诗敏就这样让摩多走了。 “妹子,你也太小看为姐了。为姐要是相信他,我就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一国的王后或者王妃了。” “我就说嘛,诗敏姐姐就是再大肚,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为姐还真的放过他了,一者他说的话也不错,我要是杀了他,对我高棉国十分不利;二者为姐不杀他,让他就这样回去了,他绝对向南佛说不清楚,南佛要是一个生气,他就没有地方落脚,最后他很可能要真心倒向我,我就可以用他控制天竺了;三者他要是现在就倒向我,我就更简单了,只要我们斗倒了南佛,这天竺就不怕不姓钟,那时候这天竺的事还不是我们姐妹说了算,我要他做国王他就是国王,我不要他做国王他就做不成国王,总之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格格,诗敏姐姐,我还说我爱想美事,没有想到你想美事的本事不比小妹我差多少!” “我这可不是想美事,你看今天钟郎与南佛的决斗,本来已经失败了,他还是可以反败为胜。由此可知,钟郎一定还有许许多多我们姐妹不知道的秘密,以后我就再不用为他耽心,怕他失败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想一想也不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向身后望了望说:“现在我们得快一点把声郎弄走,要是让南佛再纠结力量返回来,我们所有的希望就全完了。” “妹子这话对,我们快一些回去。” 诗敏对此没有意见,两女立刻返身回去。 南佛没有再派人来,巴音格则一脸焦急的表情,看见诗敏和唐凤舞回来了,主动迎上来,还没有停下来就一脸惊慌地说:“凤舞妹子,你快看一看千里,他是怎么了,身上好象烧起来了一样,脸红得象火。” 诗敏和唐凤舞听说,不及问巴音格就向钟声跑去。钟声已经放了南陀,南陀没有死,但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软瘫在地上,入的气没有出的气多。钟声在盘坐调息,身上如蒸似沸地向外冒蒸气,脸上、手上红得象烙铁,看样子就象要烧起来了。也确实烧起来了,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赶回来时,唐凤舞就叫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他、他真的在烧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诗敏和巴音格自然无力给唐凤舞一个好主意,也跟着唐凤舞慌乱起来,却不敢去动一动钟声,以免坏了钟声的事。 “哎呀,我们别动他,他不会有事!”诗敏好象想起了什么事,焦急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又惊又喜地直叫。 巴音格和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话,自然要让诗敏给她们说出一个可以让她们放心的理由,诗敏却不想说,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盯着钟声,十分放心地说:“钟郎不会有事,这一点热气伤不了他。” “诗敏姐姐,你到是说为什么呀,千里身上就要着火了呀?” 诗敏见唐凤舞没有问她,她就有些不满意,想了想还是得意在说:“以前,他在我高棉国给那条龙吃了,吸收了那条龙的内力,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都给烧了,身上的东西也落在龙腹中了,他也没有事,这一点热对他没有关系。我想他是一时间吸收的内力多了,化解不过来,这才出现这样的事。” “诗敏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唐凤舞长出一口气,接着说:“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搬动他,在这个地方坐关可不安全。两位姐姐,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妹子,千里既然没有事,你就不用再耽心了,这个地方就算不安全,只要没有南佛来,我们就不用怕谁。”巴音格豪气万分地说。 “噗哧,巴音格姐姐,你好象也和诗敏姐姐一样,想有所作为的样子,真想做武林皇后了?” “我们就是武林皇后,不是想不想做。等钟郎调息完成,我相信他的功力应该有了一个长足的进步,再碰上南佛,我相信南佛也讨不了好去。”诗敏大声宣布。 “妹子,我不想做武林皇后,但我们也不用怕。我们的修为千里就说不弱,只是碰上南佛这样的人,我们才不敌,现在南佛给千里吸收了功力,他一时半刻还好不了,他不来,我们就不用怕谁。” 巴音格说得也有道理,唐凤舞就没有再说什么。确实,在这天竺地面上,现在要找一个三女的对手,还真不容易,南佛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钟声夫妻四人天竺之行就算安全了。诗敏三女这样想也不为过,钟声却不让三女如意,他又想去惹西商了。 半个时辰过后。钟声收功,看了面前的诗敏三女一眼,脸上就不由微笑着说:“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好了,我们准备走了,你们不想走吗?” “慢一点,我还有句话问你。”唐凤舞立刻止住钟声说。 “你要问什么,是不是我的武功?要是这样,你就不用问了,我可以告诉你,要是再碰上南佛,我一定要让他好看。现在,我的功力比他先前还要高一些,他的功力给我取回我的一元气功时,顺手取了三成,他现在想与我拼功力,他就差远了。” “我不是问的这个。”唐凤舞以毫不迟疑的语气说。 钟声听她这样说,真还想不出她要问什么,皱了皱眉问:“你想知道什么,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就快问吧?” “我想知道你的天门是不是打开了?” 钟声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无奈,想了想说:“我看还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修习先天真气,我还感觉到我的天门快给打开了,自从修习先天真气,我就觉得我的功力好象退步了许多,不要说打开天门,就是平时我也感觉功力不象以前一样深厚了。”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你想过没有?”唐凤舞立刻追问。 “我自然想过了。也许正是修习了先天真气,帮助了我的气血运行,拓宽了穴脉,我才感觉到功力不足了。也正因为这样,我在与圣剑门长老圣剑和南佛的拼斗中,我才能以与他们差一些的功力,最后战胜了他们。所以,我现在对是不是可以打开天门不再强求,只要我的功力在增加,具有了对付武林五圣的能力,我就不管天门是不是打开了。” “我觉得这不是办法。”唐凤舞想了想,又与诗敏、巴音格相视一眼,这才说出她和诗敏、巴音格的意见。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就是想强求也不行。” 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听钟声这样说,她们也没有话说了。钟声看她们的样子也没有好的建议,不想和她们说这件事,转过话题说:“我们这就向西去。南佛那个老家伙好象给我安排了后着,他想让我与西商过不去,但我为了我的灵魂,我又不能不去。” “我们真的要去惹西商?”诗敏听了钟声的话,脸上就有些怯意,立刻说出她心里的意思。 “诗敏姐姐,我们其实不用怕什么西商。不过,声郎,你想过没有,我们要是把武林五圣都得罪完了,对我们好象不是好事?所以,我的意思,你的灵魂要是不收回来对你没有多大的害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与西商作对为好。” “妹子,我们又不是一定要去惹他,他要是不想惹我们,南佛就是把千里的灵魂送去给他,他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该接着南佛丢给他的这一根羊骨头。要是他接了,他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也没有什么,却也说明他不是一个人物,给南佛这个老无耻随便一招就中计,我们就不用怕他。相反,他要是与我们交好,这个西商就值得我们认真对付了,但短时间内他还没有与我们为敌之心,对我们此去就没有害处,我们就是去找他也无妨。” “正是这样,巴音格的看法很好。南佛与西商之间本来就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我们不清楚,但也因为这一点,让我们有机可趁。” “这一点我听说过,好象是争夺这天竺天下。”诗敏看唐凤舞和巴音格支持钟声,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就更好了。好,我们继续向西去,一定要找回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在他们手里,本来对我没有什么,但我的灵魂要是给有心人利用了,我就有些不便了。所以,我的灵魂就是对我没有危害,我也不能让我的灵魂留在别人的手里,给人有机可趁。”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们三姐妹自然没有意见。我相信,经过此战,不管是南佛还是西商,你都应该不怕他们了,只要小心一点,我们就不会有事。”唐凤舞盯着钟声,语意深刻地说。 钟声想一想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对唐凤舞更加看重,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要事事小心,总之小心无大过,更是保持不败的唯一办法。” “你明白就好。”唐凤舞对钟声明白了她的意思十分开心,笑赞一句,接着说:“再是你的武功虽然已经很高了,修为已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但是我总是觉得你的武学还没有一定之规,还有些乱,你最好找时间好好理一下,这才是保持不败的不二法门。” “你对我的武学真是看得清楚!”钟声又不由笑赞一句说:“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学得太多了,又觉得什么都有用,什么都是高明之学,都舍不得放弃,这才一直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没有教给你们太多的东西,免得你们也象我一样,看见什么都好,什么都舍不得放弃,这对你们可没有好处。就是这样,这一段时间你们已经学得多了一些,生生不息你们好象没有好好修习,无为罡气你们也没有练到十成,我叫杜姐姐给你们的三种绝学你们也是只学一学就算了,没有练到十成。以你们打开玄关的修为,你们学这些东西不应该象现在这样,应该要练得好一些,这其中原因,我看就有你们不知道专修哪一样,又每一样都舍不得,每一样都想学、想练,这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你也没有说错,但你教我们的东西确实是武林绝学,我们不一样一样地学,专学一两样,我们还真的舍不得。”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苦笑着说。 “我明白你们的感受。我比你们学得还多得多,七派的武学不说,仅是我从一个地方学来的武功就有四十多种,我又以此自创了一些,一个人想把这些武功全都学会、练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另外,还有一些我还没有悟解的绝学,我也想搞清楚这些武功是做什么的,有些什么用,就更加让我没有时间深入修习一二种武功了” “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你们是不是觉得声郎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妹子,刚才千里不是说了吗,我们自己才学了几种武功就不知道该好好练哪一种了,千里一个人学了几十种武功,他就更不知道该练哪一种了,这也怪不得他。” “妹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当一个人面对钟郎说的哪些绝学时,想不去学,不去悟解,那就不是人,不是一个武林人物,只能是一个白痴。” “我是说这样下去不行。”唐凤舞把自己的意思说得十分明白。 钟声点了点头,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发表意见,他就不以为意地说:“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回事,所以我已经不再注意那些招式了,现在注重的就是先天真气,一元气功和生生不息,重点在于增加我的功力修为。我相信只要增加了我的功力,那些招式只要给我时间练一练,我就可以学会了。再说功力不足,那些招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象上一次我在四姑娘山下的深谷里碰到南佛,他的招式就不及我,我一出招就击中他,结果没有多大的作用,最后还是靠先天真气伤了他的眼睛,这才把他给惊走。” “这就对了。你这样想,这样做,我们姐妹大概就不用再为你担惊受怕了。”唐凤舞立刻笑着说,看她的样子,这一次她是真的放心了。 “我也认为千里提高功力是好事,但你又怎么让我们学那些招式呢?” “姐姐,这个问题我替声郎回答你。因为我们学的本来就不多,修为到了这一层已经达到了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进步了,所以声郎才叫我们好好学他教我们的招式,不要急于去想提高功力的事。” “不行。千里,你要帮我提高功力,不然明年那达幕大会我就没有办法打败北神了。我们呼伦族遇到事情了,耶律族想一统草原,我们呼伦族不服,北神因为你的关系才没有动我们呼伦族。” 钟声对巴音格的话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点了点头说:“耶律族统一草原是早迟我事,当时我就觉得耶律族的野心不小,现在果然出事了。不过,这事你也不用耽心,你自己就可以提高功力,不用我帮你。” “我自己,你真的不帮我了?”巴音格听了钟声的话就恐慌起来,立刻抓着钟声的手臂急问。 钟声看巴音格这样,不由伸手拍了拍巴音格的手说:“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用不着帮你了。我不是传了你们一种闭气练功秘诀吗?你只要抓紧时间好好修习,你的内功修为就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到时候我根本就用不着帮你,你就有能力对付北神了。” “真、真的有用吗?” “我骗过你吗?” “没有,但是,你还是要帮我。”巴音格立刻以肯定的语气说。 钟声也没有多想,又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自然要帮你了,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说的生生不息可以帮助你们增加功力,这一点我以前也不清楚,直到我们翻雪峰的时候,我才在那种情况下发现生生不息有这样的作用,这一段时间我就好好修习,这才有能力对付南佛。你们不要小看了南佛,他的功力至少比我高出三四成,我开始的时候就感觉到我的修为比他差得多了,还想以先天真气对付他,可以与他耗时间,没有想到先天真气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一定的作用,我与南佛相差太多了,先天真气就是再有用,我也修为不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再打下去我就必败无疑。就这时候,南佛的三个师兄弟想捡便宜,你们又出手了,我就灵机一动,冒险使出神龙吸水六绝和阴阳九贴,将南佛粘着,猛吸他的功力。南佛自认为功力深厚,他也懂吸取别人的功力为己用,不怕我吸他的功力,想与我对吸,结果是我的神龙吸水六绝比他用来与女体交合时吸取功力的心法高明,再加上他吸收了我的一元气功,我才一吸成功,霎时吸回了我的一元气功,还顺手吸了他三成以上的功力。我说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们,生生不息是一种闭气修习内功的好方法,我要是没有在前一段时间好好用生生不息修习内功,以我不纯的、吸自吐番喇嘛的功力,想对付南佛,我不败才怪。正因为我这一段时间好好利用生生不息修习内功,将那些喇嘛的功力收为己用了,这才有能力与南佛一拼,最后才有机会使出杀招,击败南佛。” “好了,你说的话,我们姐妹谁不相信谁吃亏,巴音格姐姐听你说得这么清楚了,她自然知道好好抓紧这剩下的时间,争取明年那达幕大会有能力对付北神。” “这还不够。”钟声摇了摇头说:“我传给你们的一元气功有些不足,前一段时间我好好想了想,对一元气功作了一些修改,你们也要学一学,这样你们的一元气功才能有更大的提高。” “我没有修习一元气功,你就不管我了?”唐凤舞立刻叫起来了。 钟声不以为意地笑说:“你也不要和我吵了,你自己修改过了你师门的内功心法,好象走对了路,继续修习下去,不比诗敏和巴音格修习一元气功差,以后就是进度慢了,你还可以改修一元气功,不会对你的修为有什么影响。你不要说现在就改修一元气功的话,要是你现在改修一元气功,我觉得你的苦心就白费了,你要是走自己的路,能够创出一种内功心法来,这对你以后的武学修为有莫大的作用。这是我的感觉,你可以不相信,但无论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自创武学就是不及前人留下来的武学,在你自创的过程中,你所想所经历的事情,对你就是一次极好的修行,次数多了,你就不由自主地对一些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这对你自己的武学进步绝对有好处。” “好吧,我就听你的,但是,要是我没有进步了,你可要快一点提醒我,帮助我。” “这是当然了。” 诗敏看钟声对唐凤舞这样,她心里就不乐意,轻“哼”一声说:“自创武学好是好,但也要看是什么人,要是谁都可以自创武学,这天下的武学就太多了,武学高手一定也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格格,诗敏姐姐,你要是不服气,你也自创好了,只要你把声郎的一元气功改得更好一些,小妹相信声郎一定要对你大加赞赏。” “你怕我不会。” 钟声见三个女人没有事了,自己内部又斗起来,他就聪明地不敢插嘴,先站起来,装着要走的样子。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见了,也没有多想,立刻放弃吵嘴,准备跟钟声走了。 “我们就走,越过这一片沙漠,我们就应该到了。” “我听说越过这一片沙漠就到大食了。”诗敏立刻提醒说。 “正是。西商是大食一方霸主,他又是南佛的对头,两人可能住得相距不远,这样才能够充分掌握两国相斗的情况。” 钟声的话还真的对了,当他们走出沙漠,迎面就碰上大食军队,站在前面的武士就是钟声和诗敏不陌生的人。那个武士看见钟声夫妻四个人出现,立刻单骑纵马冲过来,又在钟声夫妻前面紧急收缰,带起漫天的尘土,他已一纵落在钟声夫妻四人的面前。 “果然是公主和钟兄。” “原来是你。伊斯法罕王子,你率众在这里等着我们夫妻,你想做什么,可不要自己找难堪?”诗敏越众上前,立刻娇叱。 这人确实是钟声和诗敏公主的熟人,西商的弟子,白衣大食的王子伊斯法罕。他听了诗敏公主的话,没有任何表示,拱手一礼,这才以汉话说:“本王是奉了家师之命,在此等待钟兄、公主,并无对钟兄夫妻四位不利的意思,相反,家师还想与钟兄一谈,如果我们谈得好,我们就不是对手,很可能是朋友;就是谈不出一个结果,我们也没有成为对手的理由。” “伊斯法罕兄如此说,我们就多谢伊斯法罕兄了。”钟声不想让诗敏与伊斯法罕多话,立刻上前拱手说。 “钟兄不用客气。几年不见,钟兄之名已经让本王不敢相信了。当日多承钟兄手下留情,本王还没有谢过钟兄,希望此次本王有机会谢过钟兄当日大德,交钟兄这个朋友。” “当然。我姓钟的交友四海,多交伊斯法罕兄这个白衣大食未来的君主朋友,那是对我姓钟的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哈哈,好、好!钟兄,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以前本王认为这天下可以与本王一较的就只摩多王子那个蠢材,没有想到今日一见钟兄,这才知道摩多那个蠢材真不是玩意儿,与钟兄比起来,那真是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小草,根本就没有办法比了。” “我姓钟的获伊斯法罕兄如此评价,真还有点脸红。这样吧,伊斯法罕兄,我们什么话也不说了,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们各人的为人性格不用我们说,我们就清楚了。” “好,钟兄的提议正合本王心意。酒来。” 伊斯法罕一句汉话出口,没有人应他,他愣了愣,这才想起身后的部下听不懂,只好以大食语言再说一遍。这才招来一个兵士,送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个长颈酒壶,六个小酒杯,都是水晶做成的精品,将酒壶里的红酒映衬得更加鲜艳红亮。 伊斯法罕亲自斟上五杯酒,这才随手端起一杯说:“钟兄,这一杯酒是兄弟对钟兄和三位夫人的敬意,如是钟兄不便或者心有疑虑,钟声就不与兄弟干了这一杯。” 第四十一章 会悟西商 钟声夫妻向西去,刚才越过沙漠就碰上一个熟人,正是西商的弟子伊斯法罕王子。诗敏私下里和唐凤舞瞎说,真正遇到以前的熟人,她心里还是有些怕钟声对她有所误会,在她和钟声之间搞出一些事情来,因此驱马上前与伊斯法罕答话。伊斯法罕不是来迎接诗敏公主的,几句话说过,他就直接面向钟声,要与钟声和三女喝酒。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哈哈一笑,取过一杯递给诗敏,又给唐凤舞和巴音格一人一杯,这才笑着说:“伊斯法罕兄,不要说你盛情来迎,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一杯酒中就是有问题,我们夫妇也喝了。来,我们先干一杯,下面的话才好说。”钟声先干了杯中酒,又示意三个女人干了。 “钟兄够豪气,我伊斯法罕确实是对你钟兄少认识。几年前在高棉国,我伊斯法罕因为公主与你钟兄生出一点误会而没有深交,真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不过,还好!钟兄万里来访,家师又命本王来接钟兄,本王就不想再错过结识钟兄的机会了。” “伊斯法罕兄不用客气。我已经说过了,人生时间还长,我们相互了解了,一切就好说了。” “看来钟兄是放不下心里的事,是这样我伊斯法罕就不多说了,本王还是先领钟兄去见一见家师再说。” 伊斯法罕王子回身用大食语命令军队开动,又命士兵牵来四匹好马,请钟声夫妻四人上马,这才与钟声夫妻一起向西去。 此后一路都是沙漠,很少有绿洲,就是有绿洲,也是一小块,眼看就要给沙漠吞食了。这些绿洲上也没有多少人口,更不要说象中土一样的农家了,多的是牧人,放着羊群、牛群和骆驼群,牲畜过处,烟尘四起,遮天蔽日,让人没法在这样的地方生活。钟声和诗敏、唐凤舞都是生活在水土丰美地方的人,没有看见过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看见这样的环境就心里不舒服,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趣,闷着头,打马疾驰。巴音格自幼生活在草原上,对这样的环境不陌生,她就觉得没有什么,东张西望,还一脸的好奇,特别是对这一队大食军队,她更加觉得军容严整,比她们草原上的骑兵好多了,打起来也一定不是很差。为此,巴音格有意落后一些,想看一看这些大食骑兵是不是象他们表现出来的一样,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动作,就让这一队大食骑兵停了下来,不敢超过她向前去。伊斯法罕王子很快就注意到了,领先掠着马,等到钟声夫妻到了面前,这才问钟声有什么地方不对。钟声自然不清楚巴音格做什么,只好等巴音格纵马走到身边,这才问巴音格为什么落后。巴音格还是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钟声听。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巴音格的话,不由深深注视巴音格几眼,这才说:“钟夫人不用奇怪,这是我大食军队的规矩。你们是贵客,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走在你们的前面,所以你想到后面去,他们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就只好停下来,让钟夫人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钟声拱手行礼,想了想又说:“我夫人北方草原上,她对贵地这样的情况还算了解,看见贵国这样威武的军队,她就有些好奇,这才让伊斯法罕兄的军队出了一点小事。” “本王是觉得这位钟夫人与另外两位不同,诗敏公主出生在高棉,那里到处是绿荫,根本就看不到沙漠,对本国的情况自然不习惯了。不过,本国也不全是这样,再向西去,本国也有大片大片的绿洲,情况也和高棉国一样。” “钟某经常听人说大食在西方是一个大国,今天一见果然不凡。” “钟兄不用客气。说真话,这些年本国诸事都不顺利,特别是西部,大片大片的国土已经给那些异教徒占领了,使本国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向东发展又遇到天竺国南佛的阻碍,经过多年的战事,本国才在这一带站稳了脚步。” 钟声听伊斯法罕向他说这些,立刻感觉到此行也许可以收回自己的灵魂,但也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别人投之以桃,自己至少要报之以李,否则就失去做人的常识了。钟声不想接伊斯法罕的腔,点了点头说:“哪一个国家都有些不为外人道的事,就象中土一样,百年前那个天下一统的大唐,那是何等强大的国家,不几年下来,大唐就不存在了,中土现在就是一些小国了。” “钟兄能够理解本王的苦心,本王真是太高兴了。不管钟兄此行与家师怎么谈,兄弟与钟兄这个朋友是交定了。我们继续启程,钟兄看还有没有事?” 钟声回身扫了三个女人一眼,这才点头说:“伊斯法罕兄下令吧,我们夫妻没有事了。” 他们又在路上走了两天,走出了沙漠和荒原,进入大食比较富裕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已经与中土相差不大了,沿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农田,正当时令,农民正在播种。但钟声还是发现有一件事与中土不一同,有些农民身上戴着铁链,做起工来“叮叮当当”,就是钟声想不注意也不行。钟声看诗敏三个女人想问,急忙阻止她们,没有让她们向伊斯法罕问这件事。等进入大食的东部边城,城里也有不少这样戴着铁链的人,钟声和诗敏三女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大食的城市与中土不同,没有城墙,房屋也不是砖木结构,而是用土石砌成,建筑十分坚固,不用在城外修一道把城市围起来的城墙也有一定的道理。特别是那些大的建筑,就象高棉王宫,不用城墙,就是敌人攻进了城,想冲进房里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城中别的也和中土差不多,各种贸易十分热闹,人也不少,要不钟声夫妻跟着军队一起进城,应该看到平常的大食城市生活。 伊斯法罕没有立刻带钟声去见西商,将钟声夫妻带进王子府,自己设宴招待钟声。王子府是一座很大的石头建筑,周围还有不少小楼,四周是花园水池,环境十分优美,住在里面也感觉不错,至少不比中土的四合院差。 伊斯法罕好象真的要交好钟声,把钟声夫妻四人招待得十分热情周到。先让钟声夫妻洗漱过,换过衣服,这才设宴请钟声夫妻。宴会上人不多,除了钟声夫妻,就是王子,然后就是一些歌妓舞女和下人忙碌着侍候五个主人。 那些歌妓与中土大不相同,穿得很少,手、脚、腹赤裸,肌肤白嫩,让人疑似琼脂;衣著也很简单,头上戴着宝冠,垂下珠帘,脸上蒙着纱巾,半露半隐,让钟声和诗敏三人真实感受一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束胸也是轻纱小衣,宽大为要,让一对若大的乳胸在里面自由跳荡,隐隐略略,半含半露,更加吸引钟声的目光;肚子又露出来,园润光洁,细只一握,肚眼上还钳着各色宝石,在灯光映照下光彩流动,耀人眼目,歌舞时扭动腰肢,将一个肚子表现得柔软而富于弹性;腰下是轻纱裙,掩不着裙下的风流,舞动时不时让那白嫩的玉腿跑出来,让钟声看见真还有些难以自制,心里不由自主地冲动起来,真想伸手去摸一把,感觉一下那白嫩的玉腿。 这些歌妓舞女光是这样打扮,钟声心里想摸一把也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反映,更要命的还是歌舞之时做出男女相戏时的动作,有时候就是男女和合时的反映,或者是引诱和挑斗。 钟声不是好色之徒,身边三个女人更是女人中的上品,以这些歌妓与三女比较,这些歌妓还有些不及诗敏三个女人的美丽,只是这大食的女人又与中土的东方女人不同,那皮肤好象比东方女人的皮肤白嫩了许多,让钟声看见就想搞清楚这里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凤舞很快就看出钟声的失态,正想招呼钟声,又发现伊斯法罕嘴角上挠,好象对钟声如此好色极为开心。唐凤舞心中一动,觉得伊斯法罕王子让这些歌妓献舞,存心不良,就没有阻止钟声,想看一看伊斯法罕王子想要做什么,故意引导钟声表现得更加好色一些,以满足伊斯法罕的要求。伊斯法罕的目的好象就是让钟声好好欣赏一下他这些歌妓,对钟声的好色十分满意,将他那些歌妓指挥得团团转,让钟声好好看一看大食的美女。 诗敏和巴音格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她们也发现了钟声的异样,想阻止钟声,又发现唐凤舞的表现不对,她们就不好坏唐凤舞的事,却也不想让唐凤舞这样放纵钟声,有意无意地阻挡钟声的视线。 如此一来,这一场盛宴就吃出了不少的意思,等用过了餐,钟声这才好象想起一些事,却又不明白唐凤舞是怎么回事。 回到屋里,钟声直问唐凤舞:“凤舞,你在席上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们听一听?我知道我是做得过份了,但那些姑娘确实少见,一时好奇,失了常态,你就该提醒我一下。” “没有见过,没有见过的多了。要是让你再向西去,听说那些地方的女人更是白得象白面,你是不是要把那些姑娘的衣服脱了好好看一看?你可别忘了,你来大食是做什么的,可不是来看美女的。”唐凤舞立刻给钟声发作起来,说得钟声开不了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表情十分难看。 “妹子,那些姑娘真的很美,你这样说千里不公平。” “姐姐,你要是给他公平,我们就不要公平了,也别想回中土了。我们是在狼窝里,不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我们家里,他这样看一看美女,我才懒得管他。对了,诗敏姐姐,你不是说你们在爪哇买了两个色目美女吗,你怎么没有把那两个美女接回家?要是你在家里提起这事,我还真的想给他接回家去,让他好好看一个够。”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钟声十分不高兴地说:“伊斯法罕是有些居心不良,但我们也不必怕他,他就是使出美人计,我又何惧之有。” “是呀,你又可以品尝一下异种女人的滋味了。” “凤舞妹子,这件事就不要说了。”诗敏看钟声对唐凤舞的话听不进去,要是再说下去,夫妻自己为这件事吵起来了,可不是正好给伊斯法罕机会,就阻止唐凤舞再说下去。诗敏走近钟声,轻扶着丈夫的肩膀说:“凤舞妹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西商可不是好对付的,我们要小心一点,从伊斯法罕的做法来看,我们此行恐怕并不如想的一样顺利。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里的女人,等把西商的事了结了,我们可以带几个回去,加上以前那两个,我们也可以组织一个歌妓坊了。” “格格,诗敏姐姐,我说我是大方的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要大方。”唐凤舞笑话诗敏一句,又转向钟声说:“你听到了,诗敏姐姐已经放你一马了,你也该好好收一下心了。快一点办我们的正事,等办好了,我们也好向后转,回家去了。” “好啦,你们就爱说笑,也不管公不公平,你们三张嘴说我一个人,我要是能够说过你们,才是怪事。”钟声听三个女人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唐凤舞的气,立刻苦笑着说。 “我们可不是说笑,说的是正经事。你的感觉如何,你的灵魂是不是在这座城市里?” “就在城市的北方,我正在想要不要自己去找。” “我看不必。我们先静下来,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要是他胆敢和我们玩心眼儿,我们就给他来一个不客气,得罪西商就得罪西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唐凤舞已经想好了主意,立即阻止钟声自己采取行动。 “我看我们还是自己行动的好。要是找到了钟郎的灵魂,我们就回去了,不必再和伊斯法罕纠缠不清。”诗敏不同意唐凤舞的意思。 “姐姐不必耽心,我们不怕西商,他要是胆敢和我们来横的,我们就给他来硬的,在这大食建立我们自己的势力。”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就要打天下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不动,看一看伊斯法罕想做什么,我们再采取相应的行动。总之,我们要是不与西商结冤,就不要结冤,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一些。” 伊斯法罕也在与西商这样说话。西商真名默罕麦德-阿巴斯-阿莫,哈里发的后邑,师承伊斯兰教武宗教主明宗。因为对哈里发西向不满,自己率众东来,东向天竺,夺取天竺的土地,在客布尔建立客布尔城,表面上还是大食的一部份,实际上客布尔城里的一切已经全是西商一个人的天下了。伊斯法罕是哈里发的继承人,对西商的想法和做法都十分清楚,但迫于当今大食的内政外交形势,伊斯法罕觉得西商已经算是大食最好的大臣,如果有一天大食需要,西商还有可能听从哈里发的命令,别人早就不奉哈里发的命令了。大食国已经形同一片散沙,西部早就独立建国,现在只有大食故有的土地和这东部还在大食手里。而西部的绿衣大食还不满足,还想向东部发展,最终夺取大食的全部土地,伊斯法罕就是为了对付绿衣大食,这才东来向师父阿莫求助。 西商听了伊斯法罕的报告,想了想就说:“王子,你是不是想让那个姓钟的小子去帮助你,他可是就四个人,没有一兵一卒,帮不上你?” “师父,弟子确有此意,但更主要的还是为了师父。姓钟的向西去了,弟子就一定不会再让他东回,在这东方土地上,南佛已经倒了,师父就可以挥兵东向,天竺迟早都是师父的了。” “为师父已经是七八十岁的人了,就是夺取了天竺的土地,也不是为师的,而是你王子的。” “所以弟子就没有和师父计较。师父既是弟子的师父,又是王室成员,处在大食当今风雨飘摇的情况下,师父的东向政策是完全正确的。” “伊斯法罕,你错了。为师虽然想东向夺取天竺的土地,为我大食开疆拓土,但我大食要是守不着西部,在东部我们一样守不着。所以为师告诉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姓钟的身上,应该相信你自己,你要是在西部无所作为,你也不要想在东部有所建树。” 伊斯法罕听西商又说这话,他就不想听了,改变话题说:“师父对姓钟的又如何处置呢?” “处置,为师为什么要对姓钟的处置?姓钟的是南佛的对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对。” “是这样师父又为什么要弟子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呢?” “王子,你以后即将成为哈里发,要是你连这一点也看不清楚,为师相信你就是做了哈里发也不会对我大食有任何帮助。” “弟子知错了,请师父教训。” “为师让你好好考查一下姓钟的,是让你看一看姓钟的是不是可以为我所用,又如何使用,用在什么地方。一个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说到底都为了使用,朋友可以用上,对手也一样可以用上,只要你明白了这一点,将来你做了哈里发,你才可以有所建树。姓钟的正如你所说,为人好色,你就不怕他将来对你的政权的野心,你就可以大胆的使用,否则你就要让他走开,或者除去这个人。女人,天下多的是,对于一个好色的男人,你只要满足了他,他就是你手里的工具。所以,你以后在这一方面要好好满足他,让他为你所用,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他身边的三个女人,你要么让她们走,要么派一些事缠着她们,不要让她们坏了你的事。为师这里示之以好,让他答应三年内帮助你,在这三年的时间内,你要是还想不出留着姓钟的办法,为师就帮不上你了,也劝你不要做什么哈里发了。” “弟子多谢师父!”伊斯法罕躬身一礼,又站起来说:“师父既然这样说,师父就没有必要与姓钟的见面了,那件东西就让弟子交给姓钟的好了。” 西商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就告诉姓钟的,为师找地方潜修去了,为了修好他,为师让你把这件东西转交给他。但是,为师有一个要求:要他答应给为师做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的事;第二件事是让他在半年内去海上给为师找一条头上长有无数条长软足的鱼回来,这种鱼的重量最少要一千斤以上,否则没有用;第三件事等以后为师有需要时再说。” “师父,这种鱼好象还是不难找。” “为师说的这种鱼在深海里生活,浅海没有,形状特别,为师会画一幅图给你。” 伊斯法罕听西商这样说,他就确信西商对钟声并不是好心,恐怕别有用心,自己也是给他利用了,不过自己即使给他利用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给他利用一下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伊斯法罕十分清楚,他拜西商为师就是相互利用,现在相互利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以后这种相互利用也不会停止,只要双方都有利,相互利用就是生活中最为正常的事。西商也知道伊斯法罕明白他的意思,却不一定看出了他的用意,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否则伊斯法罕一但做了哈里发,他西商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西商收伊斯法罕为徒,也是看伊斯法罕人虽然聪明,也还对他西商没有威胁,要是伊斯法罕对他西商的事没有帮助,西商不会收伊斯法罕为徒,哈里发的儿子几十上百个,随便找一个王子做徒弟也不比伊斯法罕差,他西商并不一定要收伊斯法罕为徒。 钟声不明白西商与伊斯法罕的关系,还对伊斯法罕和西商的所作所为感到奇怪,就是聪明如唐凤舞这样的女人,她也没有看出伊斯法罕与西商之间的关系,否则大可利用一下,对他们就有百利而无一害了。现在,钟声和唐凤舞都是睁眼一抹瞎,想对付西商和伊斯法罕就只有靠他们的武功修为了,但这一次恐怕不会象对付天竺南佛一样顺利。 当钟声听了伊斯法罕转达西商的意思,钟声就开不了口,手里拿着那个盒子,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不过,钟声也不是一般人,他想了想,就告诉伊斯法罕,他要回去和三位夫人商量一下,再答复伊斯法罕王子,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会帮助西商做三件事,这一条他不会忘记,绝不失言。伊斯法罕已经对钟声有所观察,他不怕钟声不答应他的要求,没有立刻要钟声答应下来,却提起钟声的武林地位,让钟声记着这一点,答应帮他做事。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没有说话,自己就走一边去了。巴音格有些看不透唐凤舞,正想叫着唐凤舞问一问,诗敏瞪了唐凤舞一眼,不理唐凤舞,直问钟声。 “钟郎,你真的要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 钟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顿时让诗敏和巴音格不明白他的意思,几乎同时问:“你不同意?”,“你同意?” “两位姐姐,你们这样问声郎,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们。他当然不想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但他又不能不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所以你们这样问他,他就答不上来了。”唐凤舞不等诗敏和巴音格再问,又转向钟声说:“声郎,我看不用再考虑了,你只有答应他是上策,否则他要再提出什么条件,也许比这个更难,我们就难以应付了。他先于我们有恩,再提出相应的条件,说来也不算过分。武林中向来如此,谁也不会轻易给人做好事而不要报酬,何况是这大食的人。不过,你也不要全答应,你也应该提出你的条件,讨价还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你就是答应伊斯法罕的条件,你也要说明两点:一是在这三年中不涉及他的恩怨情仇,只帮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搞出什么鬼来;二是他让你做的事情,首先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要是觉得不该帮他做的事情,他就不应该勉强你。有了这两条,他还能让你做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是心甘情愿给他做的事情?我就不信我们就玩不过他。”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还是高兴不起来,摇了摇头说:“你说的话虽然没有错,事到临头就不一定管用了。要是我真的不给他做一点事,他就有话说了,我就是留在大食,他也不会让我清静。” 唐凤舞一听就知道钟声说得不错,也听出了钟声已经好好想过了这件事,她就无言以对了。 巴音格有些急了,立刻叫起来:“千里,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去,不然我们呼伦族就完了。” 钟声听了巴音格的话,这才想起她还有一个约会,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们先回去,等把呼伦族的事了了,我们再来履行我的诺言。” “我看还是算了。巴音格姐姐就是回去,她已没有能力履行她的诺言了。” [奇^书^网][q i].[ s u][w a n g ].[c C] 钟声有些不明白唐凤舞的话,打量一下巴音格,这才问:“巴音格怎么了,她的修为现在就足够对付北神了,想当初我的修为至多比她高一点?” “你呀!巴音格妹子有身孕了,明年那达幕大会时正好七八个月,你叫她如何去对付北神。”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想到诗敏,盯着诗敏上下打量。诗敏给钟声看得不好意思,娇叱:“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一天到晚和我们纠缠,我有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钟声听了诗敏的话,脸上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叹息着说:“这两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你就不要再说了,再说诗敏姐姐又要说你了。什么来得不是时候,孩子要来就来,谁也不能定个时候。你又是这样,姐姐们有了孩子也是你造成的,又不是姐姐们去偷的。我看你还是去给伊斯法罕说一声,我们还是先回去,等两位姐姐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来大食帮助他。” 这一次轮到钟声摇头了,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说:“我看还是算了。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回中土去,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你们生下孩子,再来这里找我。” “我看那个时候你就不是我们姐妹的丈夫了。”唐凤舞立刻冷笑着丢出这一句话。 “凤舞,你说的什么话,你看你丈夫是这样的人吗?”钟声立刻大怒,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 “你自己想一想,伊斯法罕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三年后,你又会怎么样,他是不是真的想让你只帮助他三年?”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无言以对,生气也生不起来了,瞪着唐凤舞想了想才说:“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他要是对我过分了,我就不和他客气了。” “我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伊斯法罕王子绝对不会对你过分,相反他会对你好得很。” 钟声是一个明白人,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知道唐凤舞说得不错,伊斯法罕如果真想留下他,对他好正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他钟声很可能抬腿就走,伊斯法罕想留下他,西商想对付他,恐怕都不是办法。由此,钟声对西商的看法不由大为改观,心里也不由警惕起来,头脑也灵活多了,一些早该想到的事,这时候也不由隐隐略略地感觉出来。 唐凤舞看到钟声的表情,就知道丈夫心里已经有了警惕,也不再和钟声斗气,走近丈夫,盯着钟声说:“你既然明白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说一说,巴音格姐姐的事怎么办,诗敏姐姐是不是留在这里?” “最好还是回中土去,在这里生孩子,恐怕不是很安全,就是生了孩子,孩子也不安全。” “我看回中土也一样不安全,还不如和我们在一起安全。”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说不出话来,想了想说:“就照你的话做,我们就在一起,有事情也好大家一起想办法对付。” “这就对了。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我心里就一直不好过,姐姐们生孩子,你要是让她们回中土去,你这个做丈夫的就太让我们姐妹失望了。” “好,我不再说什么了,我们就在一起。巴音格,你族人的事,我看可以请伊斯法罕派一个人去找北神,把约会的时间推一推,最好定在明年中秋,这样你生下孩子就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你就这样相信伊斯法罕?”唐凤舞又提出异议。 “我自然不相信他,但这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却是关系到巴音格姐姐一族的人的命运,你也在呼伦部住过,你要是不想出一个好办法,可就有些对不起呼伦部了。” “好吧,我和伊斯法罕好好说一说,要是他想让我留下来,他就要给我办好这件事,否则我们就立即东返,不管他的事。” “这就好。好了,我们也别再说废话了,你还是看一看你的灵魂,先让你的灵魂入体,再说下一步的事。但是,我看你还是好好看一看这个盒子的里灵魂再说,不要轻易信人。” “也好。你们自己抓紧时间练功,我可能要坐两天关。” 钟声还真的闭关十多天,伊斯法罕来看了几次,想要钟声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钟声又坐关,他就有些心急起来,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急欲请钟声相助,她就更加不想让伊斯法罕如愿。为了搞清楚伊斯法罕到底想让钟声给他做什么,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利用伊斯法罕焦急的心情,终于问出伊斯法罕请钟声帮助他的目的:给他训练士兵,帮助登上哈里法的宝座。唐凤舞和诗敏、巴音格问不出别的话,也放心了一些。 钟声坐关清醒,唐凤舞把三个女人打听到的情况告诉钟声,钟声想了想就觉得伊斯法罕的目的不是这样简单,特别是西商的条件,更让钟声心里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却又不明白西商抓那种鱼来做什么,先不说那种鱼是不好抓,就说这种鱼对西商有什么用处,钟声就对西商的这个条件不放心。唐凤舞没有想到这一点,钟声说起来,她也给钟声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钟声不想多想了,决定不管西商提出的条件,先答应伊斯法罕,等把西商说的那种鱼搞清楚了,再去给西商办这件事,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就不相信向别的人问不出一个结果来。 钟声把自己夫妻的事告诉伊斯法罕,请他把巴音格的事传给北神,伊斯法罕真还没有想到巴音格可以与北神一拼,不由好好打量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一时间也没有答应钟声的要求,推说回去找一找人,看有没有人去中土,要是找到人,再来告诉钟声。 唐凤舞看出伊斯法罕对自己三个女人有了戒心,等伊斯法罕走了,她就不由笑着对钟声说:“你这个请求让这个大食王子对我们又有了新的认识,不知道他又要想出什么花样来,也许他连我们也想派一个事给我们做。” “我们又不差他的,他派我们什么事?”诗敏立刻不悦地说。 “但巴音格姐姐差他的,他派了巴音格姐姐,我们两姐妹就是不出手也不行了。我们可以不帮声郎,可以说声郎是一个男人,他做不了的,我们就是想帮助他也帮不了,不帮巴音格姐姐就说不过去了。”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点头,转向钟声:“钟郎,你看他会让我们给他做什么事?我先说清楚,他要是让我们帮他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可不会答应。”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到时候要是不高兴帮他做事,你们就把事情推给我就行了。” “这就对了,有你给我们挡着,量他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伊斯法罕的话出乎钟声夫妻的预料,他不但没有请诗敏、巴音格帮助,还让钟声把三个女人遣回中土,理由就是诗敏和巴音格已经还孕了,留在大食没有作用,帮不上钟声,还是钟声的拖累;更主要的是女人在大食的地位不比在中土,也不比在高棉,在大食,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生孩子时男人是不管的,也没有人帮助,全靠女人自己,所以大食的女人生孩子时出事的很多。伊斯法罕说出这样的话还不算,还说已经给诗敏、巴音格找好了船,要是两女要走,即刻就可以走了,他可以保证两女的安全,要是出了事,他可以负全部责任,并说大食常有船去中土,都没有出什么事。 诗敏和巴音格听了伊斯法罕的话,这些天又亲自看见大食女人在大食的地位,她们就不由相信了伊斯法罕的话,望着钟声,等待丈夫给她们拿主意。唐凤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话了,留下两个姐妹,对她看着钟声当然有好处,但两个姐妹要是留下来生孩子生出事来,她就负不起这个责任来了。 钟声一时间也不好作出决定,让伊斯法罕王子等一等,等他想一想再说,伊斯法罕也没有催钟声,只说船在岸边,正要去中土,不能久等。 诗敏等伊斯法罕走了,不用钟声说话,她就说:“钟郎,你也不用多想了,我已经决定了。幸好我这一辈子嫁给了你,没有远嫁到这大食来,否则我就是做王后王妃,怕也没有好日子过。这些天我们姐妹已经看见这大食女人过的日子了,她们真的过得十分艰难,是我真的有些过不下去。这大食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完全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在这大食生活,还不如牲畜。所以,我决定回去,但不是回中土,而是回高棉王宫去。我们自从三年前离开王宫,就没有回去过,我父王母后早叫我回去看一看他们,正好趁这个时候,我回去看一看他们,也好在他们身边生产。巴音格妹子也跟我一起去,这你放心,我没有事,她就没有事。等我们姐妹生下孩子,我们再来大食找你们,有凤舞妹子和你在一起,我和巴音格妹子也放心。” “你真要去王宫?”钟声脸上有些苦色地问。 诗敏看见钟声的表情,她就明白钟声心里怎么想,立即说:“钟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就不要多心了。我回王宫去只是为了有人照顾我和巴音格妹子,生孩子时也要方便一些。你要是让我们回中土吴越去,我们姐妹也可以回去,但那里就是几个仆人,没有人使用,我们生孩子时不方便,所以我认为去高棉王宫好一些。” “诗敏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你就不要多说了。你在这里又脱不开身,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生孩子在这大食又不方便,你就让她们去高棉好了。” “也只好这样了!”钟声不由叹了一口气。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诗敏和巴音格第二天就走了。钟声对诗敏和巴音格的安全不耽心,谁要想在她们身上找便宜,对付她们,真还要一点本事。诗敏和巴音格的身孕才两个月,动武不成问题,自然就不怕有人向她们动手。钟声还不放心,暗中驭空跟着,让唐凤舞向伊斯法罕说他在坐关,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出关。 钟声跟着诗敏和巴音格在路上走了半个月,这才到达高棉,没有想到还真的碰到事情。摩多王子自从经过诗敏的教训以后,他就对诗敏的修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敢惹诗敏,但不是说他就这样认命了。回去以后,摩多王子怎么想怎么想不过去,又去找师父南佛,想告诉南佛高棉国有一片宝叶,却又找不到师父南佛,连那两位师叔南弥和南阿也不见了。摩多王子不甘心,决定自己跑一趟高棉,以他的功力对付高棉国那些高手没有问题,他再带一些人暗中行动,就不怕诗敏以后查到他的头上来,找上他报仇。没有想到事情巧就巧在诗敏公主正好这时候回国,身边还有巴音格这个大帮手,对付摩多王子带去的人自然没有问题。两女一战下来,抓着摩多王子。诗敏没有杀摩多王子,却让摩多王子吃下高棉国特产蛊,要是一年不来高棉见国王一面,得不到解药,摩多王子就要给蛊筮心而死,其痛苦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忍受的。 摩多王子高棉之行没有收获,反把自己给套进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声来。他不服气,回去就想找师父,想让师父再去高棉,抓着诗敏和巴音格,进一步控制钟声。 没有想到钟声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又跟着摩多王子一路回天竺,当他发现摩多王子的想法时,他就现身出来,又将摩多王子好好教训一次,再在他身上动些手脚,让摩多王子真的感觉到无力回天,只有听诗敏的话,才会有出路,否则不但他没有命,他的王位也没有希望了。钟声答应给他争取王位,条件就是以后要听诗敏的话,以后天竺的事,一切要听诗敏的,否则他就是坐上王位,钟声也要把他弄下来。钟声为了让摩多王子不再反抗,亲自将摩多王子带到王宫,让摩多王子看过他父王,这才将摩多王子带出王宫。到了这时候,摩多王子真是吓得没有一点异心了,钟声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钟声见自己制着了摩多王子,心中一动,干脆暗中动手,让老国王生病,自愿让出王位,再让摩多王子登上王位,做了天竺国的国王。摩多王子在师父手里想了多年,扮了多年的事没有成功,没有想到钟声几下子就让他坐上了他做梦都想坐的位置,他就是不想听钟声的话,他自己也说不服他自己了。钟声为了彻底控制摩多王子,又教了摩多王子对付他师父南佛的办法,避免南佛多事。 钟声把此行的经过说给唐凤舞听了,唐凤舞想了想就笑着说:“你既然为了诗敏姐姐向摩多出手,为什么不向伊斯法罕动手,我看他也是为了王位,你只要帮他登上王位,做了哈里发,他也会听你的话。” “我也想这样做,但你应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与摩多有些不同,伊斯法罕与西商的关系也不相同。我好象听说西商也是王族,不是一般的贫民,伊斯法罕恐怕不会听我的,就是我控制了他,他也一定不会背叛西商。那时候西商找上我,我就不好说话了,这事传出去,我就和圣剑门在中土做的事没有差别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看我们还是慢慢来,我不怕西商给我玩儿什么花样,文来武来我都不怕他。” “你既然决定了,我就不再多说。伊斯法罕已经来过多次了,他好象已经等不及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就跟他走?” “他说去什么地方?”钟声想了想问。 “我们对这大食不熟,去什么地方不要紧。我没有问过他,但我想不外符请我们去大食国都。他是王子,不去国都,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我看不一定,不过我也说不好,还是事到临头再说好了。反正我们答应给西商做三件事,这是第一件事,我们尽量做好就行了。” 唐凤舞也没有更好的意见,她就没有再说这件事,让人去请伊斯法罕王子来,决定什么时间动身。伊斯法罕没有来,只叫下人来请钟声夫妇立刻动身,什么都可以不带。钟声听了下人的话就不由与唐凤舞相视一眼,真切感受到了伊斯法罕已经等不及了。 钟声夫妇跟随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又向西去。一路之上很不安全,不时碰到暴民,势力十分强大,连伊斯法罕王子的军队也敢攻击,真让钟声和唐凤舞大开眼界,立即感觉到这个国家已经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了。钟声想问一问唐凤舞对这件事的看法,唐凤舞只给钟声一句话:机会。钟声一听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不理唐凤舞了。 唐凤舞找了一个时间与钟声单独说话,钟声就知道唐凤舞想说什么,不等唐凤舞开口就说:“你别异想天开了,我们要真的在这些地方落脚,我保证你住不了三年五载,你一定要回中土去。你自己已看见了,这些地方的生存环境太差了!这些人也穷得只一有身破衣服,有些人还没有衣服,身上穿的只是兽皮,我们要是夺取了天下,首先就要解决这些人的生活,那可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够做到的事,终其一生,我们要是解决了这些人的生存,我们就功得无量了,就不要说给这些人带来什么幸福了。” “你呀!照你这样说,这国王就不是人做的了,这大食国不是一样存在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这么大的国家。” “你认为这个国家以前也是这样吗?” “我看不出这个国家象中土一样,最多就是开国之初对他的臣民好一些,过不多久,国王、大臣就全是这些贱民的主人了。不说别的,只看一眼这个国家的女人,有钱的男人一生娶几十上百个女人也不闲多,没有钱的男人就只能光棍一辈子。还有那些奴隶,那就不是人,完全当成牲畜在用,女人是奴隶主的性奴隶,男人就是牛,是马,他们要是不反,这才是怪事。” “你又想多事了?”钟声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不多事,只是教一些武技给那些奴隶,这可是发善心。” “我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对,但这事要是给伊斯法罕王子知道了,总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我也不好说话。” “放心吧!这些天我都在做这件事,蒙着脸,谁知道我是谁?最多给我取一个匪号,叫什么白衣圣女,名号到是真的响亮得很。” 钟声自然知道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他不好说什么,也不想阻止唐凤舞,就装着不知道,这时候听唐凤舞主动说出来,他只想了想就明白唐凤舞想让他帮忙了。 “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格格,你还真是我唐凤舞的好男人!我没有办法让那些人很快学会我教的东西,你帮我想一想办法吧。” “这不过是打开相关穴道的事,你的功力足可以做到了。” “问题是我不知道该打开哪一些穴位。” “你教他们一些什么?”钟声想了想问。 “还不是中土武林的武学。” “我看你这样做不行。你也不要小看中土七派的武学,就是我告诉你们的那一些,也是中土武林绝学中的绝学,你想让他们一下子学会,他们自然办不到。更主要的是西商对中土武学十分了解,他要是知道这件事,一查起来,我看就要查到我们身上来,这对我们在这大食落脚极为不利。所以,我看你还是让我好好想一想,创出一些简单实用的武功,让他们快学快用,又让大食武林人物看不出来历,这才是上上之策。” “是这样我就听你的。但你要快一些,这一路下去,我能够多传几个人就多传个人,对他们也多一些帮助。” 钟声听了这话就想笑,唐凤舞看见钟声的表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己也不由笑说:“我就是气不过,象西商这种人,我就是要让他难堪。” “你要真是能够让西商难看,我还真的不怪你,但你做的这事作用不大,对西商一点作用也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是想让西商难看。” “我现在没有办法,你也别找我。”钟声笑说一句,立即走了。 唐凤舞看钟声不会在这事上出什么主意,至少象自己这样闹,丈夫不会跟着自己闹,她就不想让钟声插手了。却也不想放手,觉得这样做就是对西商没有作用,也对这里的穷苦人有些帮助,至少让他们在与官军的交战中不至于让官军象砍瓜切菜一样,轻轻松松就把他们给杀死了。 钟声和唐凤舞随伊斯法罕王子一路西行,给沿路的暴民阻挠,行动就不由自主地慢下来。更让钟声没有想到的是出发时的一个千人队,在路上走了不足一个月,等走到大食人口密集、时局稍微好一些的地方,这一千人已经剩下不足五百人了,其中还有两三百人受了伤,别的人就一路走一路给埋了。伊斯法罕王子对此也有些脸上发热,没有好意思再见钟声,这一路就让钟声和那个会说汉话的通译一路,钟声需要什么,他想请钟声做什么,全都通过通译交流。钟声也感觉出了伊斯法罕的难堪,装着不知道,他也不想见伊斯法罕王子,没有想去让伊斯法罕难看。唐凤舞看这正是一个让伊斯法罕王子难看的机会,想去说上两句,给钟声拦着了。 这一天到了大食都城,钟声和唐凤舞看见这座用巨石磊成的都城,都不由吓了一跳,看这建筑,可比高棉王宫气派多了,工程也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大食都城建在平原上,两河之间,是一片土地肥美,人民丰足的好地方,但看城里的居民脸色、衣著,可说不上富足,要说富足也只是那些王公大臣,达官显贵富足,一般的平民百姓可就衣不遮体,食不裹腹了。 钟声和唐凤舞给伊斯法罕王子安排在城外一座城堡里面。这座城堡里没有多少人,除了婢仆、歌姬舞妓,没有主人,钟声和唐凤舞住过来,就是这里的主人了。那个会说汉话的大食通译还跟着钟声夫妇,名叫阿里,是伊斯法罕王子的心腹,也是伊斯法罕王子派在东方的眼线,此次伊斯法罕王子需要他给钟声夫妇当通译,这才让他跟着回来。钟声问起这座城堡的主人,阿里就告诉钟声这里是王子的城堡,王子要是没有事,经常来住上一段时间,也常在这里宴请王公大臣,这次让钟声夫妇住这里,说明王子对钟声夫妇十分重视。钟声知道他说的话不假,但伊斯法罕王子以后要他做的事情也一定不是一般人可以帮他做的。 唐凤舞也觉得这里不错,但对这座城堡里的女人过多,则有些不满,特别是这些女人全是一些美丽的歌姬舞女,这就更让唐凤舞心里感觉不舒服了。唐凤舞想让通译把这些女人赶走,通译吓了一跳,想了许久才告诉唐凤舞,说这些女人全是王子的歌姬,要她们走就是让她们去死,要是唐凤舞真的把这事告诉了王子,王子也会答应唐凤舞,但这些美丽女人恐怕就要给王子卖出去,那就不如让她们死,对她们也许还要好一些。唐凤舞这一路行来,早就知道这大食现在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女人要是离开了这个金窝,想自己去求生,还真的不容易,也许还真象通译所说比叫她们去死对她们还要好一些。唐凤舞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些歌姬舞女全都去奴隶住的地方居住,没有招唤不准一个人走进主人居住的楼里。 钟声对唐凤舞的所作所为自然清楚明白,可不好说她半句话,一切由她作主,他装着不知道。 唐凤舞的预防措施并没有用,钟声没有对城堡里的美女怎么样,伊斯法罕王子已把钟声请去了,没有请唐凤舞跟着去,理由是大食宴客没有女人参加,唐凤舞去有所不便。唐凤舞在大食已经住了几个月,对这大食国女人的处境早就清楚,她就没有奈何了。 钟声去参加伊斯法罕王子的宴会,原来以为又是王子一个人出面招待他,看一看歌舞,大吃一顿,没有想到这一次参加宴会的人还真不少,大食国的王公大臣,富商巨贾,来了不下四五十人。钟声成为宴会的主角,免不了表演一下,自然让这些王公大臣大开眼界。就是钟声表演得不好,没有看头,这些王公大臣看在伊斯法罕王子的面子上,也都大声叫好,为钟声捧场。期间自然少不了大食国的民粹——歌舞,那种露肚皮,蒙脸面的艳舞就上场了。钟声对这种艳舞真还想了解一下,为什么这大食人喜欢这种歌舞?这种扭肚皮的艳舞确实可以一观,就是太香艳了一些,凡是男人看见这种艳舞,十个就有九个要给吸引,在这大食以男人为尊的社会里,这种艳舞的出现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钟声想明白其中道理,他也有些入迷了。伊斯法罕王子看在眼里,自然暗自高兴,立刻示意那些王公大臣对那些舞女动手动脚,那些舞女也没有人反对,结果艳舞就更艳,很快搞得这个宴会成了秦楼楚馆。钟声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这些大食男人真是会玩儿,有两上漂亮的舞女侍候钟声,钟声也象大食王公大臣一样和两个舞女乱调起来,不过钟声毕竟是齐己一手教养长大的,为人还不失正派,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也不失做人的尊严,最多和两个舞女跳一跳舞,并不象大食那些王公大臣一样乱搞,差一点就在这地方交合起来了。伊斯法罕王子也许看出钟声不会象这些王公大臣一样做,也不再引诱钟声,反而示意那些王公大臣灌钟声的酒。这大食的酒与中土的酒大不相同,中土的酒是粮食酿成的,大食的酒是葡萄酒,入口不醉人,甘甜可口,以钟声的功力,就是喝得再多也喝不醉他。所以,钟声对这些大食王公大臣的敬酒不以为意,来者不拒,十分高兴地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斗酒。如此一来,钟声就难免喝得多了一些,快天亮时,钟声就有些头晕眼花,那些王公大臣还没有一个完,伊斯法罕王子则让人把钟声扶进一间房去,让钟声好好休息。钟声也觉得他喝得差不多了,拱手与众人告罪,自去休息去了。 钟声在床上坐息一下,觉得这酒不是运功调息就可以消除的,好象非得好好睡一觉,他就没有再运功调息,倒头睡下去,不久就睡着了。梦中觉得有一个女人来会自己,好象是唐凤舞,又好象是诗敏,又好象是巴音格,又好象是杜玉烟,钟声见是自己的女人,他就十分自然地与这些女人做成了好事。早晨,钟声醒来,他还在为自己的女人对他这么好而暗中高兴,没有想到眼睛刚才睁开,一个绝对不是自己的女人赤裸的玉体就呈现在他眼里。钟声心里一惊,这一惊就想到了一些事,他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唐凤舞在身边,就算唐凤舞跟他在一起,别的女人,象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也不在,她们已经在离这大食几千几万里的高棉和中土了。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用看身边另外几个女人了,他相信这些女人中没有唐凤舞,更没有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都是伊斯法罕王子府中的歌妓。钟声想到伊斯法罕王子这样对待自己,心里十分生气,真想就去找伊斯法罕王子理论,却又不知道去向伊斯法罕王子说一些什么。钟声心里进退两难,想一想就觉得这事只有就这样算了,自己这时候去找伊斯法罕王子,无异于自取其辱,所以钟声立刻决定不去见伊斯法罕王子,就这样自己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让伊斯法罕王子知道自己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钟声匆匆穿好衣服,就想从窗口飞出去,身后就有人叫着了他,说的是大食话。钟声在这大食混了几个月,说大食话说得不好,听大食话已经可以听懂了,再加上他会看人说话,他才能够与这些大食王公大臣混。 “你、你是修士?”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回身去看说话的人,一眼看去就看见一地的美女,全都赤裸着玉体,睡得象死猪,其中有一个身体白得象雪的美女正偏脸盯着钟声。她一双手反背在背后,还用棉绳绑着,脚也给一条长不足一尺五寸的棉绳绑着,站起来可以,想走就不容易了,想逃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美女真是美,皮肤白晰,身体修长,柔软无力,却又丰乳肥臀,更让钟声不解的还是她长着一头象金子一样的长发,如金丝一般乱散开去,在她头下洒了一地的金色,将她端正的五官,柔和的面目,清新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吸引钟声的注意力,心里不由自主地暗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看她象是一个胡姬,为什么又在这大食国出现?这大食胡姬不少,但要找她这样一个胡姬美女,我姓钟的就没有看见过,她是谁,真的只是一个歌妓?”。 “你是谁?” “你是一个修士?” “照你们大食的说法,我确实是一个修士。你是谁,我相信你也该有些来历?对昨晚的事,我只能向你说一句:我没有想到你们大食的酒后劲这么大!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我落在伊斯法罕手里,早晚都会有这样的结果,与其让别的男人糟蹋我,不如给你享受。我还暗自庆幸给你享受了。” 钟声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一动,正想让伊斯法罕王子好看,这个美女可不就是伊斯法罕王子最好的对手,自己只要帮助她,传她一些武功,她以后就可以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了。 “姑娘,我对你的话本来不相信,但看你给人绑着,大概你真的与这些姑娘不同。你就说吧,你想我怎么帮助你?你该看得出来,伊斯法罕王子给我安排这样一个结果,我心里不是太高兴。我这个人对女人是很喜欢,但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夫人也不会高兴我变成这样一个人,所以伊斯法罕王子对他的做法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是第一个。她们是在我无力侍候以后才临时找来的,大概是伊斯法罕王府中的歌女。” “为什么?”钟声听美女这样一说,他就不由想问一个清楚。 “因为我是伊斯法罕的对头。” “姑娘是王族?” “我不是阿拨斯王族,我是默罕麦得的后裔。” 钟声对此不陌生,听姑娘这样说,不由盯着姑娘瞧了瞧,看她的气质确实有些象,这才说:“姑娘既是默罕麦得的后裔,伊斯法罕又怎么会这样对付你?在大食,你们默罕麦得一族可是与王族不相上下的大族,我来大食虽然时间不长,也听人说起过。再有一点,你们大食人对女人是有些过分了,但伊斯法罕将姑娘送给我,这好象对姑娘也没有什么影响,伊斯法罕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 “因为我给你侮辱了,伊斯法罕一定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我的族人为了面子,他们就不会再以我为主,伊斯法罕就少了一个对手。我们一族人里面,想反阿拨斯家的人很少,我们一家是反对阿拨斯的主要力量,而我们一家人就剩我一个继承人了,伊斯法罕只要对付了我,默罕麦得一族就没有人反对他了。伊斯法罕没有我们默罕麦得一族反对他,别的人就是再反对他,也是一些叛贼,不是正统,大食人就不会跟随,反对伊斯法罕的人就成不了气候。” 钟声又听又看,终于搞清楚这个美女的意思,想了想,这才又问:“姑娘这样说,我也相信。也正是我相信了,姑娘叫着我,又给我说了这些事情,姑娘的目的又是怎么呢?” “请你帮我。我要你做我的丈夫。这样一来,伊斯法罕就是把我的事传出去,也不过是默罕麦得的后裔嫁了一个中土人,对我反对伊斯法罕并没有一点影响。” 钟声听了这话,这才不由再次将美女好好打量,看她一付柔弱的样子,真还没有想到她心里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钟声对姑娘重新认识,感觉她不是一个安于家室的女人,也就将心里那一分爱慕之情收起来。 “姑娘想要一个身份,这一点我可以给姑娘。好吧,我答应帮助姑娘,以弥补我的过错。” “这不是你的错,其实是我的错。”美女立刻红着脸说。 钟声看见姑娘的表情,他又有些不明白了。 “事实上,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是我给伊斯法罕的人强灌了淫药,这才无法自主,又看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想到昨晚要是不是你,遇到别的男人,结果也一样,我就想给你算了,至少你还不是一个让我讨厌的男人。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是一个修士,对女人这样强,只此一夜已经让我终身难忘,我才坚持着没有睡过去,等着你醒过来,想和你谈一谈,看是不是可以请你帮助我。” 钟声听美女这样说话,他的脸也不由发热,苦笑着说:“我已经答应帮助你了,但不知道我又怎么帮助你,是按照我的方试帮助你,还是姑娘另有打算,却要请姑娘说明白。” “我相信你的诚意。”美女盯着钟声审视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好象相信了钟声,或者说在当前的情况下,她是不能不暂时相信钟声,然后接着说:“你说以你的方试帮助我,你又怎么帮助我呢?” “我会一些速成武功的方法,可以教你一些武功,让你有能力对付伊斯法罕王子,以后我就是不再帮助你,你也有能力自己照顾你自己,这对你反对伊斯法罕王子也有帮助。”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要教了我武功,我就可以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就可以自己离开巴格达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时候你想去什么地方,你就可以去什么地方,伊斯法罕王了想对付你,他也没有这个能力,除非你碰上你们大食第一高手阿莫,你才没有对付他的能力。” 美女听钟声这样说,不由脸上放光,盯着钟声,许久才问:“你真有这样的能力?” 钟声不好自我吹嘘,却也不想让美女失望,想了想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我现在要说有这样的能力,那就有些自吹自擂之嫌了,你出去以后找一个地方,只要你认真学,认真练,我相信要不了半年时间,你一定就有这样的能力了。” “我、我相信你。”美女听了钟声的话,她就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就是在现在给棉绳绑着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觉得钟声的话不可信。 “姑娘相信我就好。”钟声随手割断姑娘手脚上的棉绳,扫了一地的赤裸美女,脸上就不由苦笑了。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们,她们遇到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她们一生的幸福。自此以后,她们再经历别的男人,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觉得只有你一个人才是男人,别的男人全是一些无用的东西。” “姑娘——” 美女站起来,脸上浮现十分高兴的微笑,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说:“我说的是真活,就是我一个没有和男人有过这种事的女人,也知道你这样的男人不多,想找一两个真是比登天还难,她们这一生也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男人了,她们一定会在心里有所比较,她们就更要对你给予她们的幸福永生难忘了,说不一定她们自此以后都要想你念你。” “姑娘,请你不要说笑了。我想走了。” 美女没有收着说笑,对钟声的话仅是点了点头说:“我说的是真话,为此我自己都有些收不着高兴的心情,你现在就是想让我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不起来,就象一个本来已经准备跳岩的人,没有想到一跳下去非但没有摔死,还落在了一堆金银珠宝上,你就是让他不笑也不能够。” “好吧,多谢姑娘看得起我!我们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样带我走吗?” 钟声听美这样一问,他心里就不由对这个美再次重新认识了,盯着美女,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说:“依姑娘之意呢?” “第一,你要让伊斯法罕觉得你和我没有关系,以免以后他把我失踪的事怪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很有可能不怕他,但你现在毕竟在他手里做事,你就没有必要让伊斯法罕对你生疑;第二,我要伊斯法罕从此以后找不到我,直到我想让他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第三,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大食的第一高人阿莫,因为我这件事太大了,伊斯法罕要是找不到我,他很有可能要请阿莫来找我,我不想让阿莫对付你。” “好吧!”钟声想了想,这才接着说:“我这就让你有一些内功,再教你几步逃跑的方法,你自己冲出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几天再来找我,我再教你一些武功。” 美女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变色,立刻吃惊地说:“伊斯法罕手下的修士很多,你不管我,我逃不出伊斯法罕的手去。” 钟声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小看伊斯法罕手下的人,他们想抓你没有这么容易,你只要好好学我教你的东西,你一定可以在一两个时辰之内学会对付伊斯法罕手下的方法,但对付不了伊斯法罕,所以你冲出去以后要快一些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要让伊斯法罕找到你。” “真的可以做到?” 第四十二章 公私兼顾 钟声听了美女的话,也不回答她,随手一指点着美女,就在她赤裸的玉体上乱点,然后让她坐下,盘好膝,再以手指在美女身上乱划,让她将意念跟着他的手指头运动。美女感觉到身上有东西运动,立刻知道钟声没有骗她,再不对钟声怀疑,照着钟声的话做。 半个时辰,钟声才收手,让美女起来,穿好衣服,学习逃走的方法。美女已经完全相信钟声,却对钟声让她穿衣服有些悲伤,问钟声是不是不喜欢她的身体。钟声无奈,只好告诉美女,他是太喜欢她的身体了,她这样不穿衣服,让他看着有些难受,无法集中精力教她。美女听钟声这样说话,这才转悲为喜,照钟声的意思做了。 钟声也没有教美女什么高深的逃跑功夫,只是将如意随心三十六步教了几步给美女,让她好好练,练得熟了,就可以走了。美女对中土武学不熟,练起来感到十分困难,好在钟声已经把泰山派的佛罡传给了她,又帮助她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了上百年的功力,这才让美女练得大有收获。 眼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已经有人声,好象想进来看一看了。钟声看美女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这才叫着美女,让她立即离开。美女停下来,眼里流出一串的泪水,望着钟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姑娘,你这就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不会忘了我是吧?” “这个——姑娘,你不是一个平常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常人,你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钟声想了想就把话直接说清楚。 “不,我虽然出生先知家庭,但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忘了我。我从这里逃出去以后,等我把事情安排一下,我很快就会来找你。我们有一年的时间相聚,以后我就是去了别的地方,你在我心里也是唯一的男人,我的丈夫。等我把我该做的事情做了,我会来找你,那时候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陪你到老到死。” “我——我已经有夫人了。” “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女人。” “好吧。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有时间了。” “我走了。你要时常想着我,想着你还有我这一样一个女人。” 钟声无言以对,只有让她快走。美女一把抹干眼泪,转身就冲出去了。钟声想了想,又把衣服扯了,倒在众多赤裸的女人中装睡。 伊斯法罕王子很快就来了,钟声再不好装睡,翻身坐起来,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没有理会伊斯法罕王子,自顾穿好衣服,这才向外面走去。伊斯法罕王子看钟声这样,也没有多说话,让人进来帮这一地的女人收拾,他就跟着钟声出门,并带钟声去一个池子洗浴。 当伊斯法罕王子和钟声都泡在池子里了,伊斯法罕王子这才以十分羡慕的语气说:“钟兄,本王知道你在为这件事情生气,但不管你怎么生气,本王还是要向你钟声兄教。” “王子,你最好不要说这话。”钟声一脸秋色地说。 “本王可就是对这一件事情感兴趣,你钟兄要是不教本王,本王就和你钟兄磨下去。” “这不是教不教的问题,以你王子的功力,也应该比一般男人强一些。”钟声看伊斯法罕说的不是假话,这才放缓一点面色说。 “没有,最多就是坚硬一些,绝对没有钟兄这样的功夫万分之一。” “王子在做这种事时是不是十分投入?”钟声心念一转问。 “当然了,要不然本王还做什么。”伊斯法罕王子毫不迟疑地回答。 “这就对了。王子,你做这事要是太投入了,你自己就必定动情,动了情,你就当然不能持久了,不过做这种事也不是不能一点也不投入,否则正象王子所说,那就不如不做。所以,王子,你如果想象我一样持久,一是要增加功力,你要有力量才行;二是要三心二意,不要太投入了,更不要去想有什么不同,你只要想着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就行了;三是将你的功力运集到表面上,否则你就是再不用心,时间长了,你也要败下阵来。” “这可不是容易做到的事。”伊斯法罕王子想了想就不由面现难色地说。 “当然,但时间一久,你就不用再用心去做了,每当你在做事时,你就自然而然地用出来了。” “钟兄这样说还说得过去,否则本王就要怀疑钟兄是不是在耍本王了。但有一点还请钟兄指点:如何才能将功力运集到那上面去?那个地方是最不受人控制地地方,这一点钟兄一定知道得十分清楚。要是说那地方受人的控制,那就是受美女控制,而不是受男人控制,所以钟兄说将功力运集上去,本王就没有办法做到了。” “王子的话也没有说错,这其中还有一些秘诀。王子既然想学,我就不妨告诉王子,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传之学。” 钟声将自己的体会择要告诉伊斯法罕王子,也没有多想一想,以他现在的修为,所说的话无不是内功秘诀,就是这种淫邪的功夫,也透着武学之秘。要是伊斯法罕把这话告诉了西商,他要想对付西商,他就要费一些功夫了,好在伊斯法罕王子不是一个善悟的人,没有把这事看得太重要,他又与西商各怀鬼胎,要他把这事告诉西商,他也不会告诉西商。钟声与伊斯法罕王子有了这一层私人关系,伊斯法罕王子对钟声也放心多了,认为自己掌握着了钟声,不怕钟声还想走。 唐凤舞不知道钟声的事,伊斯法罕王子还专门嘱咐过下人,唐凤舞就更加不知道钟声在伊斯法罕王子府是做的事情了。不过,纸总是包不着火,唐凤舞不久还是知道了钟声在伊斯法罕王子府中做的事,忍不着就和钟声大吵大闹,钟声自知道理亏,不敢跟唐凤舞吵,结果让唐凤舞好好闹了一顿,这事才算一个了结。而这时候,那个美女已出现了,与唐凤舞还成了朋友。 原来,自从伊斯法罕王府那件事后,伊斯法罕王子就请钟声帮他训练几十个高手,用来领军对付那些叛乱。钟声觉得这事没有超出他的做人原则,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正好他曾经给唐凤舞创过几招简单的武功招式,他就想把那些传给伊斯法罕王子的人,看自己创的东西在战场上相对,谁胜谁负,同时拿这些大食人检验一下自己创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用处又有多大。唐凤舞听说这件事,也来了兴趣,立即决定出门去找一些人传授钟声创的那些简单的武功招式。 钟声一个人留在城堡里,正在觉得无聊,伊斯法罕的人就住进了城堡。这一次一共来了一百多人,全是一些久经战阵的汉子,年纪最大的三十岁,最小的也有二十多岁,而且大都是王公贵族子弟。钟声看这些大食子弟都不错,问了问他们以前所学,好象都是一些长枪骏马上用的野战技艺,他就决定在他们以前所学的基础上给他们一些提高,不必再让他们重新学别的东西,免得耽误时间。伊斯法罕王子对钟声的做法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这些人上战场能够保着性命,不要一上战场就给杀死就行了。 钟声正要开始教这些大食子弟,就有一个身体高瘦的子弟不经传招就找上钟声。钟声正想问他做什么,一眼就看见这个人耳边上有一丝金丝,心里就不由一动,再注意他的一双眼睛,可不就是一对蓝得象天空一样的蓝眼睛。有了这两个发现,钟声不用问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却又不明白她又是如何混进这一群伊斯法罕王子心腹爱将中来的。 “你真的没有忘记我,我的爱人!” 这个装扮成男子汉的人激动万分地娇叫一句,再也不说什么就扑进钟声怀里了,抱着钟声就给钟声一阵热吻,差一点没有把钟声吻得背过气去。 “姑娘,你怎么会混在他们中间?”钟声一得自由就不由问出他心中的疑问,并且表情专着,一定要让这个姑娘回答。 “这只是一件小事。在这个国家里,凡是我主安拉的信徒,他们只要知道我是谁,他们就会帮助我。” “这且不是要他们背叛伊斯法罕王子?” “不是。我只是对他们说我想学一学技击之术,这在他们的忠诚允许的范围以内,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要是他们中有人去告诉伊斯法罕王子呢?” “这就是我不便再躲在他们中间的原因了。我来这里只是要见你——我的爱人,不是真的和他们在一起学习持击之术,他们把我带到你这里了,我的安全自然就用不着他们负责了,要负责我的安全的是你——我的爱人,而不是他们了。” “这个——”钟声听这个与自己有过合体之缘的美女这样说,他就再也不好拒绝了,当他想到唐凤舞,他又不由迟疑起来了。 “我的爱人,你不想要我了,不想保护我了?”美女说着话,那眼泪就流出来了,让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也不由立刻答应她的请求。 “好吧,你就留在我屋里,无事不要出去,别人也不会想到你在我屋里。对了,正好我夫人出门去了,你就扮着她,别人就更不会发现你了。” “我的爱人,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了。” 钟声又免不了与美女抱一抱,这才想起问美女的名字。这个美女听钟声问起她的名字,她就不由脸上发红地说:“我的爱人,请你原谅我。上一次我故意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时间也难相信你,这些日子你没有把我说出去,我才相信你不是伊斯法罕的人,我现在才相信你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并没有怪你。现在问起你,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我们会住在一起,你要是不告诉我一个名字,我也不好招呼你。” “不,我告诉你的不是假名字,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真名字。我的爱人,请你相信我。我确实是大食先知默罕麦得的后裔,全名是玛丽亚-法蒂玛-穆罕默德,你叫我玛丽亚就行了。” “好吧。玛丽亚,我知道你来找我不纯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可能有些事情想找我帮助你,你就说一说,我好给你想一想办法?”钟声想了想就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我的爱人,玛丽亚来找你确实有事请你帮助我,但是,我的爱人,请你相信玛丽亚,我是真的爱上了你,这才来找你。” “好、好,我相信你。你还是先说一说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吧,这样才有一个计划。” “我的爱你,你要是觉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帮助我,那么我就不想让你帮助我了。”玛丽亚又泪流满面地说。 钟声看她认真了,点了点头才说:“你要让我相信我们之间有什么情,你该知道这不现实,就是我们之间真的有情,也要时间来检验,所以我们先不谈感情的事,先把你要做的事说清楚,我好有一个打算。我们之间以后也许会有情,但也不是现在的事情,所以你也不要伤心,一切都会让时间来给我们之间的感情作一个最好的证明。” “但是,我的爱人,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那是欲,不是情。这一点,玛丽亚,你可能有些混为一谈了。” “我就是需要你给我的欲,更认为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情。” 钟声一听玛丽亚的话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把欲与情混在一起了,再与她说下去,可能就给她说不清楚,还让她误会了,盯着玛丽亚想了想,这才说:“好吧,就算你说得对,我们就不用再扯这件来了。你先换一换衣服,免得让人看见就认出你来了。” 这一点玛丽亚没有跟钟声争执,立刻答应下来,钟声又把唐凤舞的衣服找出来给玛丽亚穿,只是小了一些,不过这大食女人的衣服本来就美丑不分,唐凤舞的衣服穿在玛丽亚身上就是小一些,看去更显她的魔鬼身材,让钟声看见就不由自主地动情。 玛丽亚有意勾引钟声,两人就不由自主地第二次做成好事,对于钟声来说可以说是第一次。钟声这一次好好体会玛丽亚,感觉真的与唐凤舞、诗敏和巴音格等东方女人不同,再让玛丽亚一身白得象雪的肌肤引诱,钟声就更加有些放纵起来,与玛丽亚好好做了一次。 玛丽亚这个具有别的民族血统的女人并不比当初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好一些,经不起钟声这样的男人,让钟声半道刹车,真还少有的难过,正好有两个舞女不知道为什么闯进来,看见钟声这样,她们就宽衣解带,上前给钟声解决问题。这两个舞女也不行,玛丽亚好一些后去把别的舞女找来,钟声给玛丽亚引动欲火,一时间也收不着,想也不想地就和这些舞妓做下去,等他觉得心情舒畅了,十多个舞女已经放倒一地了。 两个舞女闯进来是因为她们知道唐凤舞不在,钟声又在做男女之事,她们才闯进来看一看,看是哪一个姐妹与主人做事,得到主人的恩宠。同时,这两个舞女还是伊斯法罕王子的眼线,伊斯法罕王子当初让她们留在堡里就吩咐过她们,让她们引诱钟声,谁成功了,谁家就会得到王子的赏赐,她们听到钟声在夫人不在的时候还在做男女之事,她们自然要闯进来看一看了。以钟声的本事,她们即使是伊斯法罕王子的眼线,她们也不想把一些该说出去的事说出去,而且象玛丽亚的事,要是说出去了,说不一定没有见到好处,坏处先来了。玛丽亚对这些事可是内行,她又找这些舞女好好教训一顿,她在城堡的事就没有人给伊斯法斯王子说了,最多就是告诉伊斯法罕钟声真的和她们不清不楚了。伊斯法罕要的就是钟声好色,听到钟声与城堡的舞女有染,他就更加放心了,还让手下人再选美女送到城堡去,一定要让钟声一生都沉迷其中,不再想回中土去。 钟声真还中了伊斯法罕王子的计,自从有了第一次,他就有些放纵自己,心里虽然对玛丽亚有些不高兴,却又挡不着玛丽亚的诱惑,结果就搞得整个城堡里的美女全都与他有一手了。而这些美女,有的就算是一生中只有这样一个男人,她们凡是经过钟声接触,就有些忘不了,每天只想着与钟声在一起;那些经过别的男人的女人,心里有了比较,更加想与钟声做事,再也看不上城堡里别的男人。 所以,城堡里虽然有百多个大食汉子,而这些汉子又都是一些经过大阵丈的男子汉,长得也一个比一个优秀,却没有一个男子汉能够勾引那些美女,反让那些美女投去一道不屑的目光,就象是说:你们也算是男人!‘。众男人自然不服气,先还怕钟声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乐意,告到王子那里于自己的前途不利,后来不知道是谁听说王子对他们与钟声争女人不屑一顾,他们才大胆起来。钟声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想退一步,让他们把这些舞女争取去,没有想到这些经过自己的女人如此看不起那些大食男人,他就不由在心里苦笑,真不知道自己在这大食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以后自己要回中土去,这些与自己有过合体的女人,不管是欲还是情,他都不能不对她们作一些补尝。钟声自创了一套内功心法,一套步法,一套拳法,一套腿法,一套刀法,传给这些美女,凡是想学的就学,不想学的也不勉强。钟声虽然没有把一些武功秘诀融合在这些武功中,以他的修为,以他对武学的认识,创出的武学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到的,所以那些美女学来十分困难。钟声无奈之下,又出手给这些美女打开一些穴道,让她们学来容易一些。如此一来,钟声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成荫,那些男子汉没有学到什么,这些与钟声有肉体关系的女人却学到不少绝学,让那些男子汉见了就不由不对钟声这样对待他们大感不满。 这事传到伊斯法罕王子耳里,他立即看出这事对他不利,找上钟声,要钟声教一些有用的功夫给那些汉子。钟声对此也无所谓,答应让那些男子汉也跟众女一起学,学得学不会则要看他们自己了,他可不想给这些男子汉打开相应的穴位。伊斯法罕王子不知道其中关节,等一段时间又听说众男子汉不满意,他就又找上钟声。钟声不想给伊斯法罕王子说清楚,只说王子选来的男人们只适合学战阵之学,对这种个人技击之术没有天赋,所以比不过众女。伊斯法罕王子当然不相信钟声的话,但他又不好问钟声,找他的眼线去问,也没有问出是怎么回事。钟声不想让众女知道他给她们打开相关穴道,众女就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就能够学会钟声教的武功,那些男人为什么学不会,还真的以为那些男人比她们笨呢。伊斯法罕王子找不到原因,想到钟声与众女的关系,他就认为是钟声与众女交合有利于众女内功修为的提高,再不好向钟声说什么了。不过,伊斯法罕王子对于众女也不肯放过,立即转变对待众女家人的态度,凡是在钟声那里学艺的女人家里,都赐给华屋、田地、奴隶和财富。这样一来,大食国的风气为之一变,养女的人家不再为生下一个女儿自卑,养儿子的人家更没有了高兴的地方,反而觉得要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这时候送到王子别宫去,一家人就再不用为生计发愁了。伊斯法罕王子也不再为找不到美女发愁,告示一贴出去,城里凡是有漂亮女儿的人就自己把女儿送来,再也不用象以前一样去每家每户强抢了。 玛丽亚也在打主意,看见钟声传那些舞女武功,她就想以后钟声要是走了,以她与钟声的关系,这些女人除了跟着她,就没有地方去,这对她的事无异于得到一支生力军,她自然高兴了。等到伊斯法罕也想利用这些美女时,玛丽亚就有些心急起来,立即让钟声不再教大食国官员的女儿,只教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她再好好交好这些美女,私下里严格选拨,将那些与钟声接触的女人的权力掌握在她手里,她就不怕钟声培养出的女人以后不是她的了。 正在这时,唐凤舞回来了。唐凤舞早就听到一些风声,这才赶回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几个月不见就变成这样,让她气得差一点一剑把钟声给杀了。唐凤舞与钟声大吵一架,立刻采取行动,不准那些女人再接近钟声,否则就要废话了武功,或者一剑杀了干净。玛丽亚不信邪,想与唐凤舞比一比,没想到经不起唐凤一招两式,就把玛丽亚收拾了。玛丽亚还算聪明,危机之时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唐凤舞放过她。唐凤舞听了玛丽亚的话,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正在做的事,就想利用玛丽亚。唐凤舞给玛丽亚三条路:一是立刻把这些美女全都带走,去自创一翻天地;二是全都废了武功,留在城堡里继续做舞女;三是自己离开,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不准再留在城堡里。玛丽亚在确信不能再留下来后,她自然选择了第一路,立刻带着众女离开。不过,这些美女也有不想跟玛丽亚走的,特别是有家有业的美女,就更不敢跟玛丽亚走了。想跟玛丽亚走的全是那些无家无业的女人,留在大食对她们没有好处,跟玛丽亚熟悉,跟着玛丽亚去,玛丽亚就不会亏待她们。而这些舞女大多数是穷人家的女儿,只有几个来得迟一些的女人才是大食官员的女儿,因此玛丽亚这一走就带走了大半女人,仅给伊斯法罕王子留下几个修为不高的女人。 伊斯法罕王子听说这件事,这一气真还不小,立刻到城堡来找钟声,没有想到他没有见到钟声,反而给唐凤舞纠缠,再也脱不开身。 “格格,王子,你的美人计好象不管用,怎么回事?你一个王子,就是想派人来迷惑屈夫,你也要好好查一查,怎么这样粗心大意,派了一个大对头来,连累屈夫白给你忙了几个月,费力不讨好” 伊斯法罕听了这话,真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脸上不由浮现十分怒火说:“钟夫人,你出去游玩也就算了,又回来搅的什么局!” 唐凤舞听说,正找不到出气的人,立刻给伊斯法罕发作起来:“伊斯法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我姓唐的今天让你走出这座城堡去,我姓唐的就不姓唐了。” “住口。”伊斯法罕王子真是给气得疯了,没有理会唐凤舞的醋火,大吼一声,想象对付大食女人一样对付唐凤舞,没有想到唐凤舞不吃他这一套,没有容伊斯法罕王子再说,已经向伊斯法罕王子冲过来。伊斯法罕王子已经给这件事气得不行,也不相让,身上的佩刀出鞘,就向唐凤舞劈去,嘴里还大吼着说:“本王就不相信你们中土的女人就不是女人,本王就是要好好教训你这个泼妇。” “狗屁王子,今天我们就看一看谁教训谁。” 两人这一接上手,伊斯法罕王子就苦了,还没有与唐凤舞接上三招,他就给唐凤舞抓着,随手丢进旁边的水池里去。 “我呸!你这狗屁王子,不过绣花枕头一个,还想教训我姓唐的。” 伊斯法罕的手下人看伊斯法罕落水,想去救他,唐凤舞什么话也没有说,随手飞指,使出观音洒水,就将所有下人制着,这才走到水池边,盯着向岸上游来的伊斯法罕,猫抓老鼠地讥笑说:“伊斯法罕王子,这水池里洗过不知道多少女人的臭东西,你这一下子亲自品尝,是不有点知道味道了?” 伊斯法罕王子经过这一泡,真还把他泡醒了,他一边爬上来,一边苦笑说:“你们中土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难怪钟兄要和我大食女人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唐凤舞听了伊斯法罕的话,好象想到了什么,大吼一声,收起讥笑,冲上前去直问。 伊斯法罕王子吓了一跳,不敢爬上岸,又游回池子里,这才回身说:“本王是说你们中土的女人巾帼不让须眉,是女中英雄。” “哼,量你不敢说些难听的话。你起来,我不为难你,但你要把刚才的话说清楚。”唐凤舞想了想说。 伊斯法罕看唐凤舞不是说笑,这才爬上岸,一边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一边说:“钟夫人,本王就算使用了美人计,要是夫人没有给本王机会,本王也是难施其计,所以本王的意思是说夫人已经来了我大食国,就该入乡随俗,不要再把钟兄管得太严了,否则夫人就很有可能与钟兄搞不好关系。” 唐凤舞听了这话,眼睛不由怒瞪伊斯法罕一眼,没有发作起来,冷笑一声说:“你们这大食国就是女人的地狱,我们中土女人就是受苦的了,没有想到你们大食的女人过得更苦。我看你以后做了哈里发,什么事都不要做,先不先就给你们大食的女人一点自由,也许这对你们大食国运还有一点好处。我这段时间走了不少地方,看见的、听到的,无不是女人的苦,无不是女人生而无用,只是你们男人泄欲的工具。你想一想,你要是让她们多一点自由,让她们发挥一点作用,你们大食原来只有一百个人,让另外一百个女人自由了,你们大食是不是就有两百个人了,你们大食还不强盛才怪。” 伊斯法罕王子听了这话,脸上不由大为认可唐凤舞说的话,但接着又想起这样的规矩已经在大食形成了习惯,想一朝改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伊斯法罕王子就不由苦笑着说:“夫人说的话确实是金玉良言,但这个规矩已经在我大食实行了几百年,本王要是一朝改了,可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哼,说你没有魄力,你还以为你是一个人物。算了,不和你说了,给你说了半天也是白说。你说,你想找屈夫做什么,是不是又有美女献给他了?” “没有、没有,本王只是来走一走,看一看你们夫妇。” “是不是想看一看我们夫妇打没有打起来?” 伊斯法罕不想让唐凤舞问他别的事,就装着唐凤舞说对了的表情,不回答唐凤舞。唐凤舞也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她也不想让伊斯法罕王子把话说清楚,这样于双方都不好看,她就顺势转开话题,让伊斯法罕王子过关。 “你要是真的这样想,你就不要妄想了。你也该知道屈夫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在中土他就不止我们姐妹三个女人,他在你们大食看你们大食男人身边一大堆女人,他看了眼红,多搞几个女人,我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要说为了这一点小事,我就和屈夫翻脸了。不过,你要想让屈夫给你多培养一些人才,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不要再送女人来了,否则我可不想在你们大食再住下去。退一步说,我们就算不走,跟你耗时间,三年一到,我们就走路,你还是一无所获。” “好、好,夫人所命,本王一定记在心里。”伊斯法罕见他们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事,钟声还是没有出现,他就知道想找钟声问一个清楚是不可能了,更不想与唐凤舞闹翻,答应一句唐凤舞,就急忙说:“本王想起来还有一些事待理,这就不打扰夫人了。” 唐凤舞也不想留伊斯法罕王子,就这样让伊斯法罕王子走了。 唐凤舞走进楼里,见钟声在坐功,她就不由有气,重重地坐在钟声身边,怒声说:“你少给我装腔作势,我没有回来你就要翻天了,我回来你就给我装腔作势,你什么意思,想不要我了,还是不要我们儿子了?” 钟声睁开眼睛,脸上苦笑着说:“你生气也难怪,都是玛丽亚害的,我也说不清楚我怎么会这样!” “你说不清楚,是不是看玛丽亚还算入目,你就妄乎所以了,想让她给你好好享受?” “你——” 唐凤舞见钟声又生气了,她就不想再说这件事,而这件事不发生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是毫无意义,说多了还让丈夫不高兴自己,她就见好就收,想了想说:“刚才伊斯法罕王子来大概是兴师问罪的,你把玛丽亚放走了,还带走了那么多女人,他不心痛才怪。你对此可有一个解决之道,难道真的想给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再培养一些人才出来?” “我以前也是看那些女人今后生活可怜,这才自创了一套武功传她们,现在自然不想传给别人了。” “你不要说好听的,你不过是跟那些女人乱搞,心里过意不去,这才传她们一些武功,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不和你说你的这些臭事了,你还是说一说以后怎么办吧。你以为你不传一些武功给伊斯法罕王子的人,伊斯法罕王子就会满意,我看他比以前更不会放过你,你心里要有准备,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伊斯法罕,我们不想跟他翻脸,就要想办法应付他。”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皱起眉头,一时也没有一个好主意,又想到唐凤舞,她既然提起这事,她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又有何良策?” “我看你不如干脆把事情搞得大一点,表面上是给伊斯法罕培养人才,暗地里不过是混时间,等三年一满,我们就回中土去,这样也免得伊斯法罕再提出什么我们想不到的要求来。再者,你培养的人,你还可以给玛丽亚,让她在西边有些成就,对她、对大食的女人也好一些,等于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钟声立刻点头说:“你的办法好!反正我创的那些武功,他们一时间也修不成,传他们也是白传,没有多少用处。” “这就对了。你真是多情种子,那些女人不过跟你睡了几次,你就给她们打开一些穴道,我看你这一生要是哪一天走了背时运了,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一定是给女人害了。” 唐凤舞自己告诉自己不再计较钟声的事,她说着说着又说到那件事情上了,钟声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实在错得不能错,他就说不出话来,只有苦笑的份了。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她就不好再说下去,只有把气吞回去。 “你既然说我这个办法好,你就干脆好人做到底,主动去告诉伊斯法罕,让他多派一些弟子来,也好让他看不明白你的意思。” 钟声给伊斯法罕王子说了唐凤舞的主意,伊斯法罕王子真的没有看出唐凤舞的意思,想一想就答应了。这事对伊斯法罕王子来说,不管钟声的意思是什么,他都抓着钟声,现在钟声提出这样的意见,他自然要答应了。 此后,唐凤舞怕钟声再旧病复发,没有再出去,守着钟声,帮助钟声训练伊斯法罕王子送来的大食子弟。钟声和唐凤舞打定主意混伊斯法罕,没有再教那些大食子弟什么有用的东西,还是以前教过的马上功夫和钟声自创的武功。 虽然如此,钟声教得多了,不由对自己创的武学好好想一想,这就发现那些东西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好象是他一身所学武学的精华,就象是做一件事做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有了经验,他自创的武学就是这些经验之一。钟声有了这个发现,不由大吃一惊,更不敢给唐凤舞说,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认真研究自己的武学,真的不再教那些大食子弟了。唐凤舞很快发现钟声的异样,注意上了钟声,发现钟声心里好象有事,却又沉迷武学之中,她就有些搞不清楚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唐凤舞想问钟声,又不想打乱钟声的思路,就忍着没有问,暗中更加注意钟声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时间一长,唐凤舞还是看出一些端疑,心里不由有些生气,再也忍不下去,直问钟声是怎么回事。钟声看唐凤舞看出来了,他就不好再瞒唐凤舞,将自创武功可能是一些高明的武学告诉唐凤舞。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因为她知道现在就是和钟声生气也没有用了,有用的是帮助丈夫想办法,如何来弥补丈夫的过失。 唐凤舞自己想了几天,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还是钟声的老主意,让钟声深入研究他的武学,创出一些比教给那些女人和大食弟子的武功更高明的武学。钟声原来就是这个主意,看唐凤舞没有给他出一个好主意,他就不再理会唐凤舞,把自己关起来,苦心研究自己的武学。唐凤舞看丈夫真的不再作他想,她也放心多了,不管怎么样,以丈夫的才能,只要他下功夫研究他的武学,他就一定会有些收获,而他的修为又保证了他研究出来的东西无不是一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之学,所以唐凤舞也不由暗自为钟声高兴。也为她自己高兴,只要丈夫的武学见解更进一步,她的武功就有可能获得丈夫的帮助更进一步。 唐凤舞的希望没有落空,只是钟声的研究结果来得太让人害怕了一些,她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这一天,唐凤舞正在城堡的练武场上教那些大食子弟,天空中就突然出现异象,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间就打起闪电雷鸣,而这大食向以干旱闻名,雨水少得很,就是这大食都城,处在一片纵横几百上千里的绿洲上,也少见雨水,这样的电闪雷鸣自然就不多见了。唐凤舞看天上出现这样的异象,以为要下雨了,心里不由高兴起来,正想让这些大食子弟好好淋一淋雨,那闪电和暴雷就向地面上打来,所经之处无不搞得树毁人亡,墙倒屋毁。这一下就把唐凤舞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象那些大食子弟一样扑倒地上,暗中求告安拉保佑,千万别让这闪电的暴雷打在自己的身上。那炸雷和闪电并没有放过唐凤舞和那些大食弟子,一个雷打在地上,就有大食弟子伤亡,给炸得变成了黑炭;一个闪电刮过,凡是给碰上的大食弟子,就给分成了两段,伤口齐整,血水不流,就象给什么封起来了。 唐凤舞看见这种情况,真是给吓得不敢想了,心里却又觉得这好象不是一般的雷鸣和闪电,更不象中土的闪电雷鸣。唐凤舞抓过一个大食弟子,问这大食的闪电和炸雷怎么会这样,那个大食弟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急忙摇手,表示大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唐凤舞连续问过几个大食弟子,所得完全一样,她才相信这不是闪电和炸雷。唐凤舞确信这不是一般的炸雷和闪电,就不能控制自己要找一找原因,这就不由想到丈夫,想去找丈夫来帮一帮忙。这些大食弟子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夫妻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就这样给这些来历不明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炸雷炸死了,给这些怪异的闪电劈死了,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唐凤舞躲着雷电跑进钟声闭关的楼里,正想冲进钟声的房间,没有想到她的手刚才伸出去,一种让她在一瞬间就全身无力东西就击中她,只觉得头脑一晕,她就再也想不起什么,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唐凤舞再次清醒过来,她已经在钟声的怀里了,身上好象没有过任何事。唐凤舞一翻身坐起来,不由自主地离开钟声,盯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又怎么问。 “你不用问了,都是我不小心弄出来的,幸好没有伤到你。” 唐凤舞听到这话,脸上霎时变得苍白,身上也不由打起抖来,盯着钟声,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了,真的给吓着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就不由换成气愤,手一挥就叫起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钟声看唐凤舞真的有些生气,就苦笑了笑说:“你不是让我好好研究我的武学吗,我也知道不好好想一想我的武学,要是我教给那些大食人的武学让西商看见了,他一定会从中找到一些对他十分有利的东西,这对我十分不利,我就下功夫好好研究我的武学。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我创的那些武学已经是武学的极至了,只是要寻序渐进,增加功力,才会达到我现在的水平,也许还会更高。我在无法超越我自己的情况下,只有另辟蹊径,这才想出了闪电和炸雷,高兴之余就试了一下,没有想到就搞出现在的事来。”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的心情才渐渐正常,等丈夫说完了,她才想起她刚才的经历:“我怎么给一种麻麻的力量击中了?” “这就是雷电。当时我还没有想到控制的办法,不由自主地散布在我住的房间里,你不知道就来闯,自然要麻着你了。” “雷电是麻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没有给雷电击中过,自然就不知道了,要是你给雷电击中过,你就知道了。不过,真正的雷电功力可比我搞出来的雷电功力强得多了,你不要说给雷电击中,就是挨到一点,你早就没有命了。” “你到是说得头头是道,你难道给雷电击中过?” “我自然也没有了,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了。不过,我师父对这一方面有些认识,教过我这方面的知识,我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我就想到了我师父教我的东西,试了一试,没有想到就成功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雷电也是功力,只要想到吸收的办法,我就可以把天上的雷电吸收起来,为我所用。” “我看你还是算了,真的不要命了,也想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千万不要想去与雷电那种自然力相抗。”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我也只是说一说,真想吸收雷电为我所用,我的功力就要再提高,否则还没有等我吸收雷电为我所用,我已经给雷电击得成为一堆黑炭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清楚你想得对不对,只告诉我,你想出来的这两种绝学,什么雷电,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穿了也十分简单。”钟声有些得意地说:“那种象炸雷一样的绝学其实是一种将功力凝成团,再驭出去炸开;那种象闪电一样的绝学纯粹就是驭剑术,只是我已经悟透了我自创的天地七绝最后一招儒心若无第三重,驭剑术已经达到了心剑的程度了,再加上我悟出的雷电,要形成闪电就十分容易了。不过,这两种绝学还都有待进一步参悟,还不成熟,等我好好想一想,我再传给你。” “你要传给我这样的绝学,我自然高兴了,也说明我们夫妻一场,你没有亏待我。但是,你虽然说得我心里高兴,我的功力是不是能够学你创的绝学,你可要想清楚,不要害了我,让你儿子没有娘了。” 钟声一听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也不与她计较,笑着说:“你想增加功力是好事,但这可要靠你自己了。要不然你也来修一修习先天真气,这样才会有助于你的功力提高?” “我是想修习先天真气,不过不是现在,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来了再说吧。” “你看,你又不放心我了。我要是不给玛丽亚引诱,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来。” “你不要把你说得那么干净,你要是心里不羡慕这大食的男人,你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来,所以你也不要说我对你不放心,事实是你做的事就是让我不放心。不说别的,一个玛丽亚,她就算是再漂亮,也不过跟我们三个姐妹差不多,你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么重要的武学也传给她,传给她一个人还不算,还传给了那么多人。你自己说一说,你是怎么回事,真的给她迷得昏了头,还是想在这大食落地生根,好好享受这大食女人,不想回中土去了?” 钟声对这件事真还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他就回答不出来,只有抱着唐凤舞亲热,不给唐凤舞一个满意的回答。唐凤舞给钟声这样对待,她就不问钟声了。 伊斯法罕为了城堡里给炸雷和闪电袭击的事又来找钟声,钟声也没有给他说什么,只说天灾人祸,实在难以预料。伊斯法罕找不到一点钟声想害这些弟子的原因,也只好算了,即使他知道是钟声误伤了那些大食弟子,他也不想跟钟声翻脸,他就没有再说这件事。此外,伊斯法罕王子这次来还有别的事,他在问过钟声雷电的事后,就转过话题,让钟声想办法去抓鱼,也好给西商一个交待,半年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钟声听伊斯法罕王子提起这件事,这才想起西商的三个条件中已经提出的两个条件,另一个条件正是在半年内给他抓一条深海里的怪鱼。钟声想到自己悟出的驭剑之学,正好用上,就立刻答应伊斯法罕王子。唐凤舞也没有多说,直等伊斯法罕王子走了,这才问钟声怎么去抓那条深海怪鱼。 “要是放在以前,我还真的不好说怎么去抓,现在我要抓那条深海怪鱼,大概问题不大。你忘了我自创的儒心若无了?我只要驭剑去深海查一查,找到了那种深海怪鱼,这才驭绳去钓,当能把那种深海怪鱼钓上来。” 唐凤舞觉得还是有些不对,想了想才说:“你说得也不是不对,但我想那种鱼住在深海,先不说你的驭剑术是不是能够感应到那种怪鱼,确定是那种怪鱼,只说你如何把它抓起来。你说用绳子把它钓起来,你又想过没有,应该用多长的绳子?所用的绳子又要多粗?要是绳子细了,恐怕没有用处,半途上绳子断了,那就白费功夫了。再有一点,以西商的能耐,他也可以说抓不起来那种深海怪鱼,可知那种深海怪鱼不是那么好钓起来的,所以你也不要把这件事看得太容易了。” “嗯,你说得不无道理。”钟声答应一声,想了想又说:“我看你这些天就去市场上看一看,看这大食的市场上有没有一种又细又不容易拉断的绳子,准备上一万尺,我就不相信把那种怪鱼钓不上来。” “你的驭剑术真的能够深入那么深的海底,又真的还能够感受得到?你可不要忘了,深海里可不同于陆地上,没有阻拦的东西,你的感觉还可以及远,深海里怕就不是陆地上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我们总是要做。你不用多说了,你先把绳子准备好,我再找伊斯法罕给我找一些对这一方面熟悉的人来问一问,做一些准备,再临时设法,我就不信抓不起一条深海怪鱼来。” “当然,我给你这样说也是让你多做一些准备。” 十天以后。钟声夫妇带着那些大食弟子向南去,坐上一艘大船,直向深海里驶去。钟声已经对大海很熟了,没有当一回事,唐凤舞对海就陌生了,心里没有底,就忍不着向钟声提出一大堆问题。钟声也不回答唐凤舞,只说大海上没有什么,就和陆地上一样,只是海里的主人是鱼,陆地上的主人是人,有些不同就是了。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钟声也不好给她说什么风浪、沉船等事,就乱以它语,总之钟声不好给唐凤舞说就是了。船上除了大食国的那些弟子,就是一个老船夫和十多个船伙,唐凤舞在钟声这里得不到答案,她就去问那个船夫。老船夫已经得到钟声的忠告,让他不要给唐凤舞乱说,唐凤舞问了也是白问。这样一来,唐凤舞更加觉得这一趟出海一定不会顺利,说不一定这一船人能够回来的人就没有几个人。不过,唐凤舞还是没有害怕,一者她的武功修为不弱,就是出了事,她也可以应付一二,即使应付不了,不是还有丈夫,丈夫以前和诗敏一起在海上流浪了不少时间,他对海洋可熟悉得很;再不然,事到临头,真的不能坐船了,丈夫还可以使出驭空绝艺,也不怕落在海里回不了陆地,但是这样一来,这些大食弟子能够回来的就没有一个人了。唐凤舞对这些大食弟子也不是说有了感情,只是辛辛苦苦地教一阵,就这样给海水吞没了,她自己就有些心痛,何况这些大食弟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此次要是让他们回不了大陆,于心也会不安。 唐凤舞想到这事,就找上钟声,要钟声切切实实告诉她,此行是不是有危险,危险又有多大,要是钟声不告诉她,她就和钟声没有一个完。钟声看唐凤舞认真了,再不给她说,她也许真的会搞些事情出来,这才给唐凤舞说实话。 “其实,你也太多心了,要是真象你想的,这大海上已没有人活动了。你自己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正理?不过,你说的、想的也不错,海上的事真的很难说得清楚,要是遇到瀑风雨,别说这条船,就是一座山也挡不着,到那时候,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是凶是吉。但是,我相信我们此行的运气不会这样坏,我已经问过了,在这大食,这一段时间少有瀑风雨,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深入海里去。”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自己想了想,这才盯着钟声说。 “这可说不一定。西商既然说那种怪鱼只有深海才有,我们不去深海,怕找不到,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向深海去找才有可能找到那种鱼。” “你不可以一路找下去吗?只要找到,我们就不用向深海去了。” “这也是办法,但我想还是再向深海走一走再说,免得浪费我的功力。” “就是浪费一点功力,对你也不是一件好重要的事,这一船的人命可不是一件小事。”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这才明白她不是为了她自己,这才收起笑脸说:“我当然不会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他们跟我们出来就是把生死交给我们了,我们再不把他们的生命当一回事,我们就太不负责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要是你不小心一点,让他们白丢了一条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立刻感觉到自己把这些大食弟子带上船是一件十分不明智的事,心里就想让这些大食弟子下船去,却又找不到一艘船。钟声正在暗自责备自己,眼里就出现一艘商船,他就不由大喜,立刻悄悄飞上商船,找到船主,让船主靠上他的船,这才让那些大食弟子全都上商船,立刻向大食海岸驶去。 唐凤舞看钟声听了她的话,对丈夫的表现十分满意,等两个人在一起时,唐凤舞就不由扑在钟声怀里,笑着说:“你要是永远这么听我的话,我唐凤舞就不枉跟你这一生了,以前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看看,你又来了。”钟声苦笑着说:“你这是故意给你管制我找借口,你干脆说以后凡是都你说了算,不然就揭我的短好了。” “哼,你的短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我给你造成的。” “要是你造成的就好了!”钟声小声自语似地说。 “你说什么?”唐凤舞立刻坐直身体,瞪着钟声问。 “我说你说得对,是我自己造成的。” “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我是不想和你计较。你自己说一说,你象话吗?我们姐妹再不管一管你,你还不成为一匹种马,你还做不做人?”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就不敢跟唐凤舞斗嘴了,立刻笑着说:“你说得是,是我不对,以后一切全听你的好了。” “哼,你以为你听我的对你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让你做不得人。那个无耻的伊斯法罕王子,简直不是东西!这大食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男人就是色鬼,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这样说就有失公平了。”钟声不由笑着反驳说。 “是呀,这大食对你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好地方!你在这大食住下去,身边不愁没有美女供你消磨人生,更没有象我这样的中土女人管你。就是想管你,在这大食也是大错,轻则受罚,重则拉到市场上去卖了。多好呀!这大食真是男人的天堂,但却是女人的地狱。” “你只是看到巴格达城里的女人,乡间的男女也跟我们中土差不多。” “哼,你又没有去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出去走了那么多地方,也没有看见这大食鬼地方有什么地方与中土相同。” “这你就有些戴着眼镜看问题了,而且没有深入那些大食人的家庭,只看见大食女人受苦,没有看见大食女人也有高兴的时候。” “这种高兴是供你们男人高兴,不是这大食的女人高兴。你去问一问,这大食的女人,十个就的九个半想把男人全都杀了,丢到沙漠上去喂野狗。”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跟唐凤舞再说这种让她生气的闲话了,想了想转过话题说:“你把那些弟子赶走了,等到了深海,要是需要他们,我们就找不到人了。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比起这些船夫来,力气就大多了,等到我抓到鱼,他们还可以帮助我们拉一拉。” 唐凤舞听钟声说出这话,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想给钟声再压下去,想了想就不讲理地说:“你自己动手就行了,你又不是没有力气。再不然还有我,我的力气也不比那些弟子差,也还可以帮一帮你。” “这就难说了。”钟声没有好好想一想唐凤舞说这话的意思,还是笑着说:“这就难说了。你以为西商给我做的这件事是容易做的,要是容易做,他自己就做了,也不会让我来做了。”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件事就是再难做,我相信也难不到你,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依我说,你还是想一想,如何去找这种怪鱼,又如何把它钓上来,拖回大食海边上,交给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 “现在还不忙,等再向深海走一段,我就以驭剑术查一查,相信以我的驭剑术还能够办到。” “我是说先试一试,别等到了地头,你的驭剑术不行,我们就白跑一趟,还要遭伊斯法罕那个狗屁王子笑话。” 钟声听了这话,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这话有理,待我试一试,要是不行,也好早一些想办法。” “你听我话就好。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也不好好想一想,走一步是一步,这可不是你以往的作风。对了,我还没有好好问过你,自从你的灵魂收回来以后,你是不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看你并没有比失去灵魂聪明,还好象变得不怎么受想事情了。” “没有啊,我以前不就是这样的吗?”钟声想了想就盯着唐凤舞回答说。 唐凤舞也是心里有些感觉,听钟声这样回答,她也没有多想,只是注视钟声片刻,就说:“没有就好。你还是快一些试一试,看你的驭剑术是不是行,要是不行,就再好好想一想,总要想一个办法抓一条怪鱼回去。” 钟声没有再多说,立即默运功力,以驭剑术儒心若无第三重的心法驭出那把在天目山上取来的剑,向海水里面探去。海水里面驭剑比陆地上驭剑是有很大的不同,钟声一驭剑深入就知道了。在海水里面驭剑,感应要比陆地上弱很多,那剑也象遇到无比强大的阻力,没有办法深入,想自由运剑更不可能。在陆地上,钟声虽然没有试过他的驭剑术可以驭出多远,他自己估计至少也可以驭出百里以外。所以,钟声才想以驭剑术去海里查一查,等找到那种怪鱼,再驭着带了钩的绳子,去钓那种鱼,不管那种怪鱼上不上钩,总之要将那种怪鱼钩到,再拉上岸来就行了。这一试之下,钟声心里不由立刻冰凉,不知道怎么收场,好在身边只有一个自己的女人唐凤舞,要是再有别人,他就没有面子了。钟声脸上表情有些灰败,无言地把剑收回来,盯着唐凤舞一时无语。 “真的不行,为什么?”唐凤舞不用钟声说话,只从钟声的脸上表情就看出钟声失败了。 “海里驭剑遇到的阻力很大,感应也弱了许多,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剑驭到深海里面去,更不要说找怪鱼了。” “这也没有什么,我早就想到了,所以让你试一试,果不其然给我想到了。你也不要这样,一次失败算不上什么,你想你这一生失败的事情已不在少数,这一次失败了,好好想一想,不就行了。也许,这一次的失败还对你的武学有天大的帮助,你以前从来没有在海里驭过剑,以前也没有听人说过在海里驭过剑,你要是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相信你的驭剑术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驭剑术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心里好过一些,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地说:“你还真的想得开!也把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要是这么容易,西商也不会让我来给他做这件事了。” “这我知道,但是我对我男人有信心。”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只有摇头的份,不想和唐凤舞说什么,以免她对自己失去信心。 “我想知道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唐凤舞不放过钟声,又提起话题问。 钟声看唐凤舞的表情,好象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想法,他就不好不给她简单说一说了,不然她不会死心:“我还没有想好。这事你也该知道,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说不一定永远也没有办法解决。” “这我也知道。但是你应该能够解决,以你的修为,以你常常自创武学的本事来说,你遇到这样的问题,应该立刻想办法解决,不是想什么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我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怎么解决。”钟声有些生气地说。 “这也很有可能。是这样你好好想一想,我给你护法。” 钟声只有摇头,对唐凤舞的信任有些吃不消,却又不好说些让唐凤舞失望的话,不过他脸上还是把他心里的想法表露出来了。 “且慢。”唐凤舞急叫一声:“你好象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此之时,你想我怎么会有信心。我们出海就是为了抓那种怪鱼,却突然发现没有带捕鱼的工具,而鱼又是那么大,不是一条小鱼,也不是空手可以抓着的鱼。”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盯着钟声看了片刻,这才说:“我想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最近学过的、自创的武学,因为你出海时好象还信心十足,这就说明你当时心里就觉得你可以抓着那种怪鱼,现在试了试不行,这不能说明你就真的不行,只能说明你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第四十三章 悟创奇学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心里不由大动,不由自主地点头,自己想了想,这才向唐凤舞说:“你说得也不错,我就是不能驭剑去找那种怪鱼,也会想办法给西商把那种怪鱼抓回来,否则我就让他看轻了。” “西商看不看轻你,我看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自己是不是把你的本色忘了。你在我心里,在诗敏姐姐、巴音格姐姐和你的杜姐姐眼里,你就不是一个让人看轻你的人,要是真有人看轻你,特别是西商这样的对手看轻你,我看不是坏事,而是好事。就怕别人不会象你想的一样简单,他不看轻你,反而看重你,但你自己把自己看轻了,这就要坏事了。”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几分豪气,点了点头说:“好,我就自己看重自己,看是不是有些收获。” “人本来就是这样,要想别人看重你,首先你自己就要看重你,你要是自己都不看重你,你就不要想别人看重你。你以前从来不管别人心里对你怎么想,现在怎么管起别人怎么想你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哈哈,你真是越说越严重了!你放心,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让西商看我抓不到鱼而高兴。” 唐凤舞对钟声的解释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不想再和钟声说废话:“我看我们不用说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等想到办法了,我们再说别的事。” 钟声则不放过,盯着唐凤舞问:“你好象看出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最多好色一些,这一段时间让你饱餐了秀色,还不收一收心,又想在我这里找什么灵感,我可没有。” 唐凤舞不想让钟声分心,立刻又说到钟声心虚的事情上来。钟声就不好再让唐凤舞告诉他什么,盯了唐凤舞几眼,没有再说什么,真的闭上眼睛坐息,不理唐凤舞了。 唐凤舞盯着钟声,看他这一次是真的入定了,这才不由自主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性格都有些变了?以他自幼深受师父的教养来就,他就不会做出那种只有种马才会做的事来,那么一点时间就和几十个女人乱搞,这在以前怎么可能,他又怎么会做得出来?更不要说他和我们姐妹三个人之间,不要说情有多深,至少我们在他心里,他也知道得十分清楚,否则我就是从外面回来,想阻止他也不可能,但我却做到了,他也没有生气,还自觉惭愧,这就更进一步说明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和他之间绝不止是男女之欲,我们之间主要的还是彼此相依相恋,是一对有情有义的夫妻,但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却做出了那种事,真是让我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唐凤舞对钟声与大食国美女乱搞的事本来没有当一回事,处在这大食国环境里,就是再正统的男人,恐怕也经不起这大食国众多男人的诱惑,做出这样的事来,唐凤舞当初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跟丈夫计较。今天钟声的所作所为大异以往,唐凤舞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事情,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想一想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自己的丈夫又为什么会这样做。从钟声所受的教养来说,若说他受了大食男人的影响,也许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最多是收下一两个女人,作为自己的女人,绝不可能与众多女人乱搞,而又没有打算负任,这就不是钟声的为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了;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做出了这种事,这就与他所受的教养相差十万八千里了,也就是说以往齐己对他的教育已经完全的失败了,要是真是这样,他的婚姻,他的妻子,所有的这一切就全都不会再有了;事实上,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以至杜玉烟全在他心里,他还认为这几个女人是与他有关系的人,这就说明他的变化还没有到那种齐己对他的教育全部失败的程度。既然是这样,这种变化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变化?唐凤舞一时间真还找不到答案,不过唐凤舞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等丈夫这一关过去了,她要好好对他注意一下,特别是他收回他的灵魂以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要好好问一问,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唐凤舞心里有了决定,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看钟声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可知他是真的在对他自己的武学深入研究,也许这一次坐关下来,他就有了新的收获了,唐凤舞心里就更加放下了许多忧虑。 唐凤舞走出船舱,看见船夫们正在忙着,她也不去打扰船夫,飞身跃上船桅,向四下看了看,见这大海平静得象一头绵羊,她又不由对钟声给她说的大海上十分危险的话表示怀疑了。 “好美的大海!你还说海上有多危险,我看不是危险,而是美得让人心醉!多远!多蓝!就象是一幅无边无际的蓝绫,一直伸到天的尽头,也许就没有尽头,一直延伸下去,直到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天空也是一样的美,跟陆地上的天空比起来,这海上的天空好象更矮一些,就象是贴着海面,与海面粘在一起,这船、这人就是在这夹层里。对了,我这个比喻还真的十分贴切,可不就是在海面与天空的夹层里!”唐凤舞自言自语地乱说,让自己的心情充分放松,好与这美丽的海面和天空交融在一起,就象自己就是天空,自己就是大海一样。 “夫人,夫人——” 唐凤舞听到有人在呼叫,想一想这个词,在这艘船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才够得上这个称呼,她的心才收回来,向呼叫的人望去。那是船上的船长,好象叫本杰明,一个四十多岁,长像粗犷的大食男人。说他长得粗犷,也只是他的身材,他却是这艘船上除了钟声夫妇,衣著最为讲究的一个人,别的船夫不是赤裸着上身,就是只着一条大短裤,里面的东西不时放出来,让唐凤舞不看都不行。好在唐凤舞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丈夫又是一个男人中的极品男人,看男人的东西看得多了,也没有管这些船夫,反而是这些船夫生在大食这个以男人为主的国度,看见唐凤舞这样漂亮的女人就想引诱,也不管唐凤舞是不是有男人了。 “本杰明,你有事?”唐凤舞一跃而下,站在本杰明面前。 本杰明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说:“夫人,我们是不是还要向南去?再向南去就到深海了,那里已经没有港口,没有停船的地方了。那些地方我们没有去过,情况我们不熟,听说十分危险。” “你没有说错,要是不危险,你们王子也不会让你们来了。看你们这一批人,我看就不是弱者,大概是你们大食海上英雄之最。” “夫人过奖了。” 本杰明没有给唐凤舞说得高兴起来,脸上还浮现三分无奈,不用他说出来,唐凤舞就看出他有难言的苦处了。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的了?”唐凤舞心里一动,想了想就盯着本明问出这话。 “夫人问起来,小的就告诉夫人。”本杰明脸上更加苦色十分,想了想,又审视一下唐凤舞,这才说:“小的是听人说过,本来不想来,但王子又下令要小的来走这一趟,小的就没有办法推脱了。” “你听说我们来海上做什么?” “听说是抓鱼的。” “你相信?” “小的相信。不过,小的想夫人夫妇是我大食修士,亲身前来,自然不是抓一般的鱼。” “看来你这个人还有些头脑,知道我们此行不是抓一般的鱼,所以你也不要说危不危险的话。总之,要是我们在浅海能够抓到我们要的鱼,我们就不用到深海里来冒险了,更不用我们夫妇亲自来了。再告诉你,这条鱼不是我们夫妇要抓的,是你们大食国国师阿莫要的,他抓不到,这才找我们来抓,你从这一点就应该知道此行有多危险了。” “这——” “你也不用怕,你们大食国国师都相信我们,你就更不用耽心了。当然,我要给你说此行平平安安,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又太不把你这个老船长看在眼里,也太小看你了。所以,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不要给别的人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对我们此行更加不利。” “多谢夫人看得起!小的意思是说,夫人看在这就近是不是能够找到夫人夫妇要找的鱼,以免去深海冒险。”本杰明听唐凤舞说了这么多,他就不想跟唐凤舞说闲话了,直接说出他的意思。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大动,盯了本杰明一眼,这才转身向船舱里走去,丢下一句:“你等一等,我去拿图来你看一看。你们常年在海上走,也许看见过,要是看见过,我们也免得向深海去。” “多谢夫人信任!” 唐凤舞把伊斯法罕交给钟声的那幅图拿来给本杰明看,本杰明又让船上所有船夫本看,结果还真有一个船夫看见过,虽然仅是一面之缘,已让唐凤舞大感兴趣,详细寻问那个船夫。 这个船夫是厨子,已经五十多岁了。船上的船夫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妙手,主要是说他做的饭菜很好,就是在没有材料的情况下,他也能够在海里找到吃的,做出一顿丰盛的饭菜来。不过,妙手为人十分低调,长像也不象别的厨子十厨九胖,高瘦的身材,单单薄薄,没有一点发胖的意思;一把浓浓的胡须将他瘦长的脸上表情全都给遮着了,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是那张脸上变了颜色,你也看不出来;一双眼睛浑浑的,就象一个没有睡醒的人,让人看见就不想和他多说话,因为你就是想和他说话,他也很可能说不出一句有意思的话来;妙手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虽然没有本杰明身上齐整,一件普通厨子衣服还是让他看起来没有让唐凤舞讨厌。 妙手看了唐凤舞的画,见一众船夫没有人说见过这种鱼,他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轻蔑,就是在浓密的胡须掩盖下,也恰好让唐凤舞看见了,注意打量一下他,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直接找上他。 “夫人真的是找这种鱼?” 唐凤舞听妙手这样反问,就知道有些门路了,心里不由高兴起来,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才说:“我们就是要找这种鱼。我们也知道很难找,不容易抓到。要是不难找,我们也不会亲自出手了。” “就是夫人夫妇亲自出手,老朽看也难。难!难!夫人夫妇一定抓不到这种怪鱼。”妙手听了唐凤舞的话,并没有注意唐凤舞的语气,立刻摇着头,丢给唐凤舞这样一段话。 唐凤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再不想听妙手说下去:“好了,不管难不难,你只要见过,在什么地方见过,你说给我们听一听就行了,至于我们夫妇是不是能够抓着这种怪鱼,这就是我们此行的事了。” “夫人既然这样说,老朽就告诉夫人。”妙手扫了一眼其他船夫,脸上有些得意地说:“老朽这一生虽然是一个船夫,走的地方可不在少数,向东去过中土、高丽、扶桑、爪哇、安南、高棉、天竺;向南去过几个不知名的小岛,那些岛上的人还不象人,还在刀耕火种,没有生意和他们做;向北就有些意思了!由此向西,沿海岸转向北,一路上有不少的邦国,全是一些黑人,就是我们大食南部的奴隶一类黑人;再向北去,那里的人就不是黑人,而是一些白人了,高鼻子、蓝眼睛,就是罗马人那种。那些人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但他们不信真主安拉,他们信耶酥,说耶酥才是真主。” “好啦。妙手,你快说正题,夫人不想听你这些没有用的废话。你说的这些话,这些事,夫人夫妇走了不少地方,又从东方来,他们早就见过了,就是西方的异教徒,夫人也见过了。”本杰明立刻打断妙手的话,有些不高兴地直斥妙手。 唐凤舞没有说本杰明,意思也就十分明显了。妙手见唐以舞不想听他说这些奇闻怪事,他就清咳一声说:“老朽说的那种鱼就在那些异教徒住的地方,向西去距离最近的海岸也要乘十多天的船。” 唐凤舞听他这样一说,这才不由脸上变色地问:“你这样说来,我们就是再快也在一两个月内回不来了?” “我主安拉,夫人不要说一两个月回来,此去要是一年两年能够回来,已经是我们不在海上耽搁了。要是在海上遇到一点事,我们就要几年才能回来了。要是再给当地土人留着,我们就不要想回来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盯了妙手一眼,这才向本杰明说:“我们散了吧。下面的事等我和我丈夫商量一下再说。对了,妙手,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这就近是不是有这种怪鱼,要是有,我们就不用去这么远找了。” “夫人,不用老朽想了。在我们大食海域,老朽跟船走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说看见过这种怪鱼。老朽看见这种怪鱼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不是这种鱼自己跑上海面让老朽看见,而是这种鱼与海里的鲸鱼打架,这才让老朽看见。而鲸鱼一类,在我们大食海里不常见到,只有此去向西的大洋里才多鲸鱼。” “你是说海里的鲸鱼和这种怪鱼是吃与被吃的关系?” “应该是的,就不知道是鲸鱼吃这种怪鱼还是这种怪鱼吃鲸鱼,总之找到鲸鱼,我们就有可能找到这种怪鱼。” “这就好找得多了!好,妙手,要是此去找到这种怪鱼,你就立下了头功,回去不要说请你们王子重赏,就是我夫妇也必定给你重赏。” “多谢夫人!” “好,都散了,各做各的事吧。” 唐凤舞想把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钟声,钟声这一坐就是十多天,也不见醒过来。唐凤舞就没有办法,只好下令让船向西去,先走着,等钟声醒过来再找那种怪鱼。 钟声坐了一个月的关,清醒过来又好好恢复了十多天,这才与唐凤舞说话。唐凤舞也不问钟声这一个月的成绩,先不先就把她了解到的事说给钟声听,并说船已经到了大食以西千里以外的大洋上,要是他想出抓鱼的办法来了,现在就可以找鱼了,等找到了,就可以抓了。 钟声盯了唐凤舞一眼,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怪笑,看唐凤舞盯着他,想问他为什么这样,钟声这才微笑着说:“我要是没有想出办法来,你又怎么办?你这样不顾一切地西来,就没有想到结果是不是一定让你满意。” “这样说来你真的想出办法来了?”唐凤舞大喜,也有些不相信地问。 “哈哈,闹了半天,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想到办法了。你这样做又是为什么,要是我没有想到办法,我们又拿什么抓那种怪鱼?”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想笑,也不回答唐凤舞,大笑着问。 “我虽然对你是不是想出办法来抓鱼没有多大的信心,但我对你向来是有信心的,你就是没有想到办法,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我这样做就是想你清醒过来以后,不管你想到办法没有,我们已经有了目标,要抓那种怪鱼就不是十分困难了。再者,妙手看见过那种怪鱼,我们只要看见它,我相信以我们的功力,我们就不愁抓不到它。” “你这样想还说得过去,不过现在我们用不着这样做了。要照你说的话做,那就是纯粹的碰运气。我们的运气就是再好,真要碰上这种深海怪鱼浮上水面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你既然想到办法了,我们自然就不用这个笨得要死的办法了。对了,你说了这么多话,你也没有给我说一说你想到的是什么样的办法,快说给我听一听,看是不是真的管用?” “还是老办法,不过我已经把我的驭剑术改过了,大概就是地下的东西也可以探到,更不要说在海里探东西了。” “有这样的事,你又是怎么改的驭剑术?”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自主地现出恐怖的表情,盯着钟声,就象是盯着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东西,那种神秘、诡异、恐怖好象全都在钟声的脸上表现了出来。 “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你这样盯着我?”钟声没有回答唐凤舞,对唐凤舞看着他的表情大为不解。 “我、我是觉得你这个人有些不象人了!”唐凤舞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她心里想说的话。 “我不是人,你是说我改的驭剑术?”钟声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的话了。 “难道不是吗?要是一个人,他的修为就是再高,真的可以做到你这样的事吗?你创的是绝世武学,不是一罐一壶,一桌一椅。” “这也是事实。不过,这是你不了解我所学的东西,你们没有认真问过,我也没有给你们好好说过,这事看起来就有些让你觉得奇怪了。我所学所想真还有不少东西,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好好用一用,学一样是一样,都是到了用到时才好好研究,都应付过去了,也就没有去深入研究。” “你的修为本来就高得让武林中象世外五圣那样的高人也不敢说胜人,你自然对你所学没有动力去好好研究了。对了,你这一次好好研究你的武学,是不是就是抓那条怪鱼太难了,这才让你感觉到难度,我又给你说一些让你没有退路的话,你才下定决心去好好研究武学的?” “我总不好让你失望吧!” “这样说来你是十分看重我对你的看法了?” “我自然看重你对我的看法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我只是在想,你既然十分看重我们三个姐妹,你为什么会做出当人种的事,就算是你需要女人,你也不至于和那些女人胡搞吧?”唐凤舞十分认真地说,看她的表情就让钟声相信她不是在吃醋,而是真的想知道他做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钟声想了想说:“当时玛丽亚和我亲热,你知道我不能满足,正好有两个歌妓闯进来,她们自己献身,我想也没有想,就和她们做出那种事来了。后来,有了第一次,我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这样一直做下去了,直到你闻讯回来。” “你当时就没有负罪的感觉?”唐凤舞想了想,有些恶意地问。 “好象没有,还觉得那些女人不错,一个个都有不同,不是身体胖瘦不同,就是交合时感觉不一样,总之都是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唐凤舞一听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生气,但想到自己想从丈夫嘴里问出一些事来,她就强忍着醋火,猛吞了几口气,这才问:“这就是说你当时把你师父教你的礼教、廉耻全都忘记了?” “是呀,我怎么会忘了师父呢?”钟声给唐凤舞提到他师父,不由想到师父的教养,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悔意,浮现在他的脸上,那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全是痛苦的表情。 “好了,你不用难过了。我提起这事,只是想看一看你做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已经有些了解了,等我找出原因才告诉你。现在,你说一说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让我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可以抓那种怪鱼了。” 钟声没有听唐凤舞的话,自己想了一阵,好象没有什么发现,这才盯着唐凤舞,想让唐凤舞告诉他一点。唐凤舞脸上就是一付不想说的表情,钟声一看就明白,他就只有放弃自己的想法。 “就是在大食时我自创的雷电。我发现我的剑既能够驭出去,我的功力也应该可以驭出去,就象雷和闪电一样。这样一来,我的剑驭出去受阻,我的功力就不会受阻,至多驭出去的距离没有想象的远,但这也和功力有关,功力高,驭出就远,功力不高,驭出就自然近了。也因为这样,我把我的武学好好理了一下,发现我所学的武功招式,全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正有用的就是内功,只有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招式就全都没有用了。为此,我又创了一种拳法,一种掌法,一种脚法,都非常简单,全都以功力取胜,最多夹一些技巧,以使发出的内功不给对手阻止,直接击中对手。” “你说的这些我有些不了懂,难道你教我们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观音洒水七解、观音醉酒等等全都没有用处了?” “是没有用处了。那些全是一些技巧,是根据人的身体特点编出来的,没有多大的用处。人就是两只手,两只脚,一个头,一个身体,还有就是肩、臀、肘、膝几个地方具有攻击能力,你只要把这些部位搞清楚了,对手不管出什么招式,你都可以先一步知道,并且作出相应的反映,以至先一步出手,制着先机,就抓着了至胜的把握。” “我还是不懂。”唐凤舞有些生气地说。 “好了,你以后拿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我再让你看一看别的武功招式,你看得多了,你就会从中找出共同的地方,那些招式就不成其为招式,全都就是没有用处的花架子了。” “好吧,反正你现在给我说,我也不懂你说些什么,你就是给我说了,也跟没有说一样。” 唐凤舞很不服气,却又不能不承认丈夫说得有道理。为此,她就不由自己地想揍自己几下,或者骂自己一顿,但当着丈夫的面,她可不想让丈夫看她的笑话,表情就不由有些恶劣。 “你这样说是你自己没有严格要求你自己,这可不是我不想教你,以后你可不要给她们说我不教你。” 唐凤舞听丈夫说出这话,她就不由转怒为喜,笑叱:“心虚!你要是不做亏心事,我就是想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说也没有给她们说的。好了,我答应你不给她们说就是了。但你也要给我记着,你可欠我的,你以后要是不好好教我,我就保不准说漏嘴。” “一定一定,我一定全心全意教你。” “格格——好啦,你就用你新悟的驭剑术查一查,看是不是管用,要是不管用,你就给我再想,总之要想出一个抓那种怪鱼的办法来。” 钟声立刻盘膝坐下,运功将剑驭起来,慢慢刺向海里。这一次,唐凤舞看见了,本杰明和另外几个船夫也看见了,各人脸上都不由表现出惊奇,只是这种惊奇在唐凤舞和本杰明心里的意思不同而也。本杰明是没有看见过这种不经人手拿就会飞的兵器,为此就不由把钟声看成了神怪,也许还是他们的先知先觉安拉呢;唐凤舞心里则对丈夫的修为佩服至极!她很清楚,修为到他们这一级的高手,驭剑没有什么困难,但要驭出的剑如臂使指,快慢曲折由心,那就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高手可以办到的事了,所以唐凤舞心里对丈夫的修为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服。 “好啦,我找到一群鲸鱼了。” 唐凤舞给钟声的说话惊醒,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盯着钟声迟疑了片刻,这才有些心神不灵地问:“你说找到鲸鱼了,我们找鲸鱼做什么?” 钟声对唐凤舞的反映有些不解,还是解释说:“你不是说妙手给你说鲸鱼与那种怪鱼是吃与被吃的关系,我找到了鲸鱼,跟着它们,不就可以找到那种怪鱼了。” “是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那你不要让它们逃了,快一点跟着它们,我们好快一些找到那种怪鱼。” “它们跑不了,百里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找到它们。” “这样说来你的驭剑术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不止是好多了,我还可以以驭剑术做许多事,这可是你的功劳。” “你知道我有功劳就好,以后可不要忘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想笑,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会教你们的。你们学会了,对你们自保也有好处。” “这样更好。你心里有我们,我就更高兴了。” 钟声不想和唐凤舞多说这件事,觉得她现在心里对自己太不放心,要是给她说多了,她又想起什么,又说起那件事,就让自己不好和她说话了。钟声下令向那一群鲸鱼追去,看它们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真的去抓怪鱼。 那群鲸鱼没有去什么地方就在这一带游动,有时候干脆潜入深海里,一去就不见动静。钟声开始没有注意,当他发现那一群鲸鱼的数量好象少了一些,他才注意上了。钟声再探那一群鲸鱼,这就发现那一群鲸鱼向深海去了不下十多里,行动慢了许多,就象一个人在高山上行动,好象力不胜任。所以,那群鲸鱼的抓捕效果十分有限,看样子根本就追不上它们追的东西。它们要追的东西也和一般的鱼没有什么不同,好象就是生活在深海里的鱼,习惯了深海,游动十分迅速,要是照这样下去,别说给鲸鱼抓着,就是给鲸鱼碰上,也是它们倒霉了。钟声对此有些不解,想不明白这一群鲸鱼是怎么回事,明知抓不着那些鱼,还是这样追着不放,岂不是白费功夫。钟声对那群鲸鱼的怪异行为产生了兴趣,就想查一个清楚,看这一群鲸鱼是怎么回事。钟声跟踪那群鲸鱼,不久就有了新的发现。那种生活在深海里的怪鱼给那些鲸鱼追得急了,好象有些慌不择路,慢慢地就游上来了。到了这里,那些怪鱼就游得慢了,鲸鱼则游得快了,这样一来,鲸鱼的捕鱼行动就有了收获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你们真的能够在深海抓着那些怪鱼呢!咦,不对,它们抓的好象真是西商要的怪鱼,那种象鞭子一样灵活的脚,可不就是最明显的特征吗!” 钟声心里这样想,又觉得那一群鲸鱼抓的那种怪鱼太小了,根本就不是西商画的画上说明的那种长有五六丈,重有千斤的怪鱼。要是西商要的真是这种怪鱼,那就是说西商要的是这种怪鱼中的极品,想找到不容易,想抓到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妈的,好可恶的老家伙!先不说这种怪鱼有什么用处,只是找到一条,抓到一条就不是一个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他给我姓钟的出这样一个难题,我还真的不容易给他完成,这可怎么办呢?看来这事还是先不要给凤舞说的好,要是给她说了,她还不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帮助我。罢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自己解决,先不给她说。” 钟声心里有了决定,就不再追这一群鲸鱼,决定自己找,要是运气好,说不一定就给他找到一条。唐凤舞不知道钟声心里的想法,看钟声长时间的运剑跟踪那一群鲸鱼,她就不由有些为钟声耽心,不知道丈夫是不是能够顺利做好这一件事。要是以丈夫的能力都办不成这件事,她相信这世上想做成这件事,能够做成这件事的人就没有了。以西商的能力,他要是没有碰过,没有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他一定不会把这件事交给丈夫,所以这事一定十分困难,不是容易完成的。为此,唐凤舞心里就是再急得冒火,她也不敢叫醒丈夫,非是她怕丈夫生气——她现在可不怕丈夫生气了,因为丈夫的尾巴给她抓着了,对她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跟她生气,而是怕她冒冒失失地叫醒丈夫,让丈夫失去了一次抓到那种怪鱼的机会,又要多事,又要让她在这海上多耽搁,多受苦。更主要的是在这海上,丈夫不想男女之事,她就是想和丈夫做男女之事,也不好求得,这让她心里暗感难受。 钟声第一次收功,没有和唐凤舞多说,只下令船沿着他身体面向的方向航行,又闭目运剑,没有理会唐凤舞。唐凤舞对丈夫的行为有些生气,更感觉丈夫的做法有些奇怪,好象异于往常。唐凤舞有了这样的感觉,不由进一步推想丈夫这样做的目的。这一下心推测,唐凤舞就看出一些眉目来,心里不由为钟声耽心起来,再不敢想叫醒丈夫问一问了。 钟声的苦心真还没有白费。他们向西深入大海也不知道有多远了,以距离来说,至少有一千里了,钟声就发现一条大的怪鱼。那条怪鱼身体足有七八丈长,比一条上千斤重的鲸鱼还大,重量也不在一千斤以下,正躲在深海深处的海沟里,距离海面至少有三四千丈,行动十分缓慢,钟声要不是正巧碰到它抓一条从面前经过的身体发光的鱼,伸出它那十多条长脚,真还无力发现它。钟声找到这条大怪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忍不着就收功哈哈大笑起来。别的人看见钟声笑得如此欢畅,不用问钟声,也知道他一定有些收获了。 “你真的找到了?”唐凤舞已知道丈夫一定有收获了,她还是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找到了。我们的运气真不错,也是这条怪鱼该我们找到它。” “找到就太好了!它在哪里,好不好抓?”唐凤舞得了钟声的确信,也忍不着兴奋地问。 “在深海里,距离海面足有三四千丈。你看我们怎么抓它?”钟声高兴地问,好象在问自己,而不是问唐凤舞。 “你想过吗?可不要一击不中,让它跑了。” “它跑不了。我问你的意思是说它有些大,我们要是不想好一个万全的主意,可能抓不着它。在三四千丈的深海里,我们人可能不便下去,我就是想深入深海里去抓它,也有不便之处。” “有多大?就是象一头鲸鱼,我们也应该有办法,不用怕它。你这样说了,那就是说那条怪鱼确实不小,不好抓。” “长足有七八丈,粗也比我们见过的鲸鱼大。在那样的深海里,它已经习惯了,我们可没有去过那么深的海底,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先想好办法,再下手好一些。” “本杰明,你们在海上多年,象这种抓大鱼的事,你们应该碰上过,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自己想了想,没有想出一个好一些的办法,就不由转身面向闻讯而来的船夫,点上船老大本杰明。 “夫人问起来,小的就不能再瞒夫人和大侠了。小的一生在海上行船,见过的大鱼不少,可没有抓过大鱼,更不要说去三四千丈的海底抓那种大怪鱼了。”本杰明满脸羞愧地说,同时他又不由自主地转向身后的船夫,看一个个低下头去,他就不用问,已知道这些船夫也和他一样没有办法,他就不由将目光定在船上的厨师妙手脸上。 “噢,对了,妙手,你在海上行走多年,又在不同的船上做过饭,即使没有捕过鱼,也看见过别人捕鱼,你有什么好办法?”唐凤舞看见本杰明的目光就想起船上还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 “夫人,你太看重老朽了。老朽虽然在海上跑了多年,也确实看见过别人在海里捕大鱼,却没有看见过从几千丈深的海里捕大鱼。那里不要说人去捕鱼,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去过那种地方,更不要说捕那里的怪鱼了。刚才大侠说那条怪鱼有一千多斤,这么大的鱼就是在浅海里捕也不容易,更不要说去几千丈深的海里了。” “没用的东西,说了半天就说了两个字:不行。你还不如不说,干脆就说我不行,我没有办法就是了——” “凤舞,不要这样说。”钟声拦着唐凤舞,又转向本杰明、妙手等船夫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抓鱼的事我们夫妇自己想办法,若要请你们帮忙,我们夫妇再请你们相助。” “让大侠和夫人失望了。”本杰明满脸惭愧地躬身行礼,退下去了。 钟声等一众船夫走了,这才向唐凤舞笑说:“你对他们的要求太过分了,他们都是一些凡人,你都没有办法,他们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好了,我自己想一想,等想好了,我再给你说,我们再采取行动。”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我听一听,也好参谋一下嘛!” “我还真没有想到一个好一点的办法。大体上来说,我应该向那些鲸鱼学,想办法把它向浅海逼,也许它就没有在深海活跃,我们就有机会对付它了。要是不能把它逼上来,在深海里,我要向它动手,就只能先把它杀死,再将它拖上来,但是这样一来,我想查明白一些事就查不明白了。” “你想从那条怪鱼身上查明西商要你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唐凤舞与钟声做了这几年的夫妻,钟声想什么,她不用问也可以猜到一二,所以钟声这样一说,她就明白丈夫的意思了。 “你也知道,西商不是一般人,他要我帮他抓这种怪鱼,绝不是故意为难我,一定有他的目的。他要我帮他抓这种怪鱼目的是什么呢?首先,我们要想一想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搞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们对他要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可以说清楚一半了。西商是大食国的大臣,作为大食国的大臣,他抓这种怪鱼来好象没有什么作用,他没有必要去抓这种怪鱼;西商又是一个武林中人,一个武林中少见的武林高手,世外五圣之一,除了南佛,西商可以说是世外五圣的第二号人物,作为武林中人,西商抓这种怪鱼来又有什么作用呢?这一点我们不清楚,但就是因为西商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不言自明了:他抓这种怪鱼不是为了好奇,而是有他的作用的——那就是为了进一步提高他的武功,特别是有我出现武林以后,我又打败了南佛,他就更加具有抓到这种怪鱼的迫切愿望了。正好,这时候我出现了,他又掌握着我的灵魂,作为一个在武林中享有大名的人,他自然不会象南佛希望的一样与我过不去,而他又正好有用我之处。这样一来,西商要我帮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就招然若揭了,他这样友好对待我,也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分析,不由盯着钟声,一时没有想到发表自己的看法,使钟声一眼就看出唐凤舞心里想的一定不是自己说的这件事。 “你想什么,好象没有听我说话?” “我——你说的话,我自然在听了,我想的也是你说的意思。不过,我刚才还在想你能够看出西商要你帮助他抓这种怪鱼的目的,说明你经过一个月的坐关,好象已经好了许多,看来我不应该再为你耽心了。” 钟声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由皱眉想了想说:“你是说西商给我的灵魂动了手脚?” “要不然你又怎么解释你与那些女人做的事,真的是你好色贪淫吗?我可想不到我唐凤舞的丈夫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一个好色贪淫的男人,更加想不到一个自幼就受大唐大儒齐先生教养的人在一夜之间变成那样一个人,你想一想可能吗?” 钟声这一次没有感觉到唐凤舞在有意羞他,好好想一想也不由自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就是喜欢玛丽亚,也最多和她有事,绝不会与别的女人做出那种事,这事确实透着奇怪。” “你这样想就好了。不过,现在你也好象不必再为这件事耽心了,我看你经过一个月的坐关,已经自己渡过了这一关,就是西商、南佛真的在你的灵魂上做了手脚,你已经给他们破了。” “很难说!”钟声自己叹息着说一句,接着说:“不过,这事先不说了,等我们把怪鱼抓上来,我再好好想一想。” “你这样说我就更加放心了。”唐凤舞不由高兴地扑进钟声怀里,亲吻着钟声说:“你刚才说的话,我看没有错,西商要你帮助他抓这种怪鱼,一定是为了提高他的武功修为,你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想一个办法让他得到怪鱼,对他也没有一点作用。” “我也是这样想,你也这样说,那就说明我们夫妻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坐好,让我想一想。” “想什么,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想。” 钟声一听唐凤舞这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不由逗笑着说:“这船上可不怎么隔音,我们在这里做事,让他们听到可不怎么好。” “我呸!你就想这事,不好和我好好说一说话,抱着我静静的享受一下清静,也好让你恢复一下。”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说,他还真想安安静静地想一想,就没有再和唐凤舞说话,抱着唐凤舞,看唐凤舞真的安静下来,他才在心里把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好好想一想。不想这一静下来,有些以前看起来不明白,不清楚的事,还真的让他看出一些眉目来,象他的灵魂为什么到了西商手里这件事,他就看出这中间绝对不象表面上看来一样简单。以南佛的为人,以南佛的身份,他不会想不到钟声的灵魂落到西商手里,西商就一定会按照他南佛的想法与钟声这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冲突,反而示钟声以好,就是真想与钟声冲突也不急在一时,不给他南佛做工具。而事实上,西商也确实没有照南佛的想法做,反而让钟声欠他三个大人情,现在可不就是在还这三个人情之一。因此,南佛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并不象南佛所做的事一样看起来这么简单,其中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钟声认为不外两点:一是南佛和西商并不象传说一样是生死大敌,反而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朋友,南佛把钟声的灵魂送给西商就不难理解了;再是南佛与西商真正是对头,他送钟声的灵魂给西商,早就看出了西商要走的路,于是就借西商的手把钟声的灵魂还给钟声,同时也把一些不该还给钟声的东西也还给钟声了——这一点已经有了钟声犯淫戒的事为证据。至于西商得到这个大惠,现在看起来没有后果,但是南佛一定有对付西商的手段,绝不会让西商就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钟声心里正在推测这一段时间的事,唐凤舞已经不高兴了,推了推钟声的脸,直到把钟声摇醒了,这才一脸责备地盯着钟声,却又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那表情就让钟声一看见就觉得对不起唐凤舞。 “我——我想起这些时间的一些事情,不由自主地就忘了抱着你了。” “好啦,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有不知道的,我也不想说你了。对了,你想到抓那条怪鱼的办法没有?我们的绳子不足千丈,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你以前想的办法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昨天你向我要办法,我也给你想不出一个办法来。你好象真的没有想这件事,这可是我们当前急着要做的事,以前的事,等以后有时间了,你再好好想也不迟,就是不再想它,我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一点我敢保证。” “我看你就保证不了。不过,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正象你说的,我们还是先来想一想当前急等我们做的这件事。我虽然没有深想,我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了,我给你说一说,你再帮我看一看,看是不是还有不足之处。” “是这样你就说给我听一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把那条怪鱼捕上来,我还是得下去。绳子不够,我想先把那条怪鱼引上来一点,等到绳子够得着它了,它吞了我的绳子,它就别再想溜出我的手去了。” “我看有点难!你不是说它躲在海沟里吗?依我看那地方一定是它的窝,你想让它离开它的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种大的东西可不比小一些的,可以到处游,这种大的鱼可能有它自己的活动地点,轻易不会离开,更不要说你让它浮上来吃你的钩了。” “你说得不错。我的意思是说用驭剑术去攻击它,它就是躲得再好,我相信它也会给我逼上来。” “要是你逼得它再向深海里去呢?” “那里已经是最深的海了,它还能够向哪里去?” “我相信这大海里一定还有比你说的深海沟更深的地方。” “我不会让它逃走。” “你想在海里杀了它?” 钟声听了这话,一时还真给唐凤舞难着了,想了想才说:“这种怪鱼好象不是一种胆小的鱼,我觉得这种鱼还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鱼。” “要是你没有说错,我看我们这一次一定成功。” “好,我先试一试,要是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唐凤舞没有多说,她听丈夫这样说话,她心里就不由觉得温暖起来,给钟声理了理衣服,这才让钟声吃一些东西再下去。 钟声在长江边上长大,水性本来就好,又会闭气行功之法生生不息和闭目感知之术坐看明月,所以他下到海里,还不是象在陆地上一样,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困难。不过,钟声毕竟不是鱼,不是生活在水里的水族,他不知道水里与陆地上的环境根本就不同,更不知道越向水底潜去,水给他身体的压力就越大。所以,钟声潜入海底百丈以后,他就感觉有些受不了,必须运起罡气护身,身上才感觉好受一些,才能够再向下潜去。钟声这样做虽然还能够继续向下潜,心里可就耽心了,不知道再向下去多深就受不了了,那时候会怎么样,他心里更加没有底了。到了这时候,钟声想上浮又不甘心,再向下去又不可能,一种上下不得的无奈就充满了钟声的脑子,让他每向下潜一步,他就不由自主地查一查他的身体是不是受得了。这样又向下潜了千丈,钟声终于觉得不能再向下潜了,要是再向下潜去,他的罡气一但顶不着海水那如山的压力,他就会在一瞬间给压成肉饼。 钟声停下来,想运驭剑术查一查那条怪鱼还在不在,立刻发现他的驭剑之术已经驭不出去了。很明显,他的功力已经大部份用来护身,再也没有功力用来驭剑,突破海水如山的压力了。钟声无奈,想一想就知道自己下到海里不是一个好办法,要想抓着那条怪鱼,他唯有在船上才有机会。钟声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就不想再在海里,立刻向海面上浮去。没有想到,他下潜困难,上浮也不容易,稍微没有注意,他就觉得身体就象要炸开了,吓得钟声急忙停下来,这才感觉好过一些。钟声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停在那里开动脑筋分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钟声当此之时,身历其境,加上他遇险也没有慌乱,真还让他想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海水向深处去,上面的海水就向下压,越向下去,上面的海水就越多,以他钟声的功力,也抵抗不着上面的海水压力,他自然就不能向下潜去了。相反,当他向上浮时,身上的海水减少了,应该没有事,但要是减少得太快了,他身体上抵抗海水的力量没有收束,自然要向外发射了。钟声找到了原因,控制的办法就有了。他控制着上浮的速度,同时注意收束身上的功力,一边上浮一边收束功力,这才没有再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要说有,也只是觉得身上的气血好象没有了控制,走得快一些,人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钟声跃上船,看见唐凤舞一脸不解之色,他就不由苦笑说:“不行。下面海水的压力太大了,不是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抵抗的。我们另想办法,先把它逼得向上浮再说。” “我看困难。”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想了想就知道钟声的话有些不现实,不想让钟声再失望,直接给钟声指出来。 “你是说——”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想一想,你下去都受不了,那条怪鱼就算是水中的精灵,它是不是受得了?它生活在深海里,说明他可以抵抗深海的压力,但它是不是抵挡得了浅海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呢?我敢说,在深海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它到了浅海它就要承受多大的分开的力量。所以,我觉得西商真不是一个东西,他想要一条活的怪鱼,我看他是别想了。你就是再想办法,我看你也给他捕不上一头活的怪鱼了,至多给他一头死的怪鱼。那条怪鱼就算你给他捕上来,就算不分成一块一块的,我看也一定活不了。” “你的分析没有错。刚才我上来的时候,一时没有注意,差一点就把我自己给分成十七八块了。我想了一下原因,大概就是你说的,我上浮得猛了一些,又没有收束功力,这才出现这样的事。那条怪鱼,它可不是我们这样的武学高手,它可不会收束功力,就算它生活在深海里,身体比浅海里的鱼结实一些,我看它也一定活不了,不分解开,也一定给它自己的力量炸死。” “正是这样。没有办法,我们就只能给西商那个老家伙一条死的怪鱼,他要是还有话说,我们也不和他说什么,让他自己潜下去,要是他能够潜得比你深,我们就答应给他抓一条活的怪鱼。” “也只好这样向西商交待了!”钟声说出这话,语气总是底气不足,唐凤舞一听就明白钟声心里想什么,立即靠近钟声,将自己的关心默默地送给丈夫,以免他想不开。 钟声推开唐凤舞说:“你放心,这种自然之力我已经领教过了,不会与这种自然之力拼命,更不会听西商的话。”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但这样一来,我们又如何抓那条怪鱼呢?” “我要先试一试再说,也许在试的过程中,我才能想到一个好一些的办法。我上来就是因为在海里驭不出剑,功力大部份用来抵抗海水的压力去了,只好上来驭剑试一试了。” “也只好这样了。” 钟声说是试一试,他心里也有了主意,否则他也不会就上船来。他想以驭剑术先试一试,看是不是能够把那条怪鱼逼上来,要是不能,他就想把那条怪鱼杀死,再把那条怪鱼用驭剑术拉上来。不过,钟声对他的驭剑术是不是能够把那条怪鱼拉上来,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更主要的还是他没有试过,所以他就想在这同时试一试他的驭剑术是不是可以取东西,要是行,他就不怕那条怪鱼不给他捕上来了;要是不行,那就有些麻烦,必须另外设法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驭剑查了查那条怪鱼发现它还在那里,他就没有去管它,先试一试他的驭剑术是不是可以取东西。钟声将他的剑驭得更远一些,正好碰上一条身上发光的鱼。钟声驭剑攻击,一下就刺中了那条鱼。没有想到那条鱼有些怪,钟声的剑一刺中那条鱼,他就感觉到他的剑就象刺中一个身有内功修为的人,使他的剑不由一顿,好在他的剑上功力比那条鱼的功力高得多,一下子就破了那条发光的鱼身上的功力,将那条鱼刺死了,或者说那条鱼处在深海中,一经钟声刺伤,它就抵挡不着海水的压力,给海水压死了。钟声心里觉得有些意外,也没有多想,就急忙施出驭剑术中的收字诀,想把那条鱼一起收上来。结果,钟声的剑是收上来了,那条鱼并没有给收上来,剑上的功力好象就没有与那条鱼有任何关系,剑刺进去了,再抽出来,还是各不想关的两个东西。 钟声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失败,没有把剑收回来,脑子里立刻筹思解决的办法。这一点,钟声早就想到了,这一次失败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所以事到临头,他心里不过有些失望,并没有觉得这事就没有什么希望了。钟声按照他事先想好的对策,再次驭剑刺进那条鱼身,想了想,这才想到将那条鱼当成自己的剑,将剑上的功力放开,与那条鱼融为一体。这一下,钟声又有了新的体会,那条鱼身上好象真的有功力,当他的功力与那条鱼身融为一体时,那条鱼的功力就与钟声剑上的功力融合在一起了。钟声有了这样的感觉,立即想到西商要他捕那条怪鱼的目的,不由在心里自问一句:“他真的是为了吸收那条怪鱼身上的功力?那条怪鱼身上真的有功力?是不是搞错了,他要的真正是这种身体发光的鱼?”钟声对西商要他抓那种怪鱼的事,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又运驭剑心法收剑,立刻发现他这一次成功了。那条鱼没有再与剑分开,他的剑收回来了,那条鱼也给收上来了,不过比收回剑时慢了许多,就象钓鱼一样,慢慢向海面上浮。 钟声自然没有兴趣把这条鱼钓上来,看看他收回这条鱼没有问题了,他就想把那条鱼放下,好去找那条他想捕获的怪鱼。但是,当初钟声将鱼与剑看成一体容易,功力一放就成功了,这时候想只要剑不要鱼了,他就发现他的功力收不回来了。钟声大吃一惊,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剑怎么就与鱼分不开了?钟声在心里把这事好好研究一遍,这才发现自己驭出的剑就是一个整体,当初将功力扩大也是一个整体,现在要把剑与鱼分开,也必须按照一个整体来收缩功力,直到只剩下剑为止。钟声想通了这一节,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施为,又发现那条鱼身上的功力与自己的功力一起收回来了,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象那条鱼身上的功力本来就是他钟声的一样。钟声心里又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真有这样不劳而获的事?钟声又对这件事好好研究,这才发现他之所以能够一下了就将鱼身上的功力吸为己有,完全有赖于他所会的神龙吸水六绝,无意中施展出来,让他在不知道不觉中就把那条鱼身上的功力收为己用了。 “可恶!要是西商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姓钟的就要让你大失所望了,怪鱼你可以得,怪鱼的功力就别想了。” 那条怪鱼还在,可以说就没有动过,就躲在那条海沟里,等着经过的鱼类,凡是经过它身边十丈以内的鱼,没有一条逃过它的攻击。那些又长又软的鞭子,灵活得比一个人的手还要管用,就是在那么深的深海里,那鞭子一样的东西也活动自如,闪电出击,再闪电一般收回来,那鞭子就一定卷着了它想卷的东西。 钟声驭剑到了那条怪鱼的头顶,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动手。这主要是钟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怎么抓那条怪鱼,是活捕还是死抓,要是死抓,事情就简单多了,一剑把那条怪鱼杀了,再以驭剑术把那条怪鱼拉上来,一切就简单了;要是活捕,又怎么捕?事情很明显,这条怪鱼不是好捕的,如果不想一个办法让它规矩一点,别说从那么深的海底将它拉上来,一个不好就让它逃了,又要劳神费力地去找它,等再找到它,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所以,要想把它活捕上来,首先就要让它听话一点,不要乱动,不要逃跑;然后就是想办法如何让它浮上海面时不至于给海水的压力放松胀死。至于第二点,钟声已经有办法了,他可以在拉上怪鱼时相应吸收怪鱼身上的功力,保证怪鱼不至于让它自己的功力把它分成十七八块。 钟声睁开眼睛,正看见唐凤舞满脸的期待,好象生怕丈夫这一次又失败了,以后可就不知道再想什么办法解决了。 “你想到办法了,怎么没有动手?”唐凤舞的聪明真不是骗人的,她看见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丈夫没有失败,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兴慰,但又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没有动手。 “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所以没有急着动手。” “什么问题,说给我听一听,说不一定我就给你解决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就想笑,有心开玩笑说:“是这样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我们如何把它从几千丈深的海底拉上来。” “你——你别骗我,这个问题你已经解决了,不用我再给你想办法了。”唐凤舞确实不好骗,盯了钟声一眼,自己在脑子里想一想,她就知道钟声是在和她说笑了。 “你不是大包大觅地说要给我想办法吗,我就是这件事情解决不了,你正好给我出一出主意。” “别玩儿了,说实话,你到底还有哪一点问题没有解决?” 钟声见唐凤舞要认真了,这才笑着说:“我是想捕一条活的怪鱼上来,却又想不出如何让它规矩一点。” “这还不好办,你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是不是对你非常容易。”唐凤舞想也没有想就这样说。 “对我非常容易,有吗?”钟声还真给唐凤舞的话说糊涂了,想一想,他就有些不信地问。 “你忘了我给你的电功麻昏死过去了。” “哈哈,你说的是这件事,真是当局者迷!好,我们不用再在这海上混了,我这就给西商捕一条活的怪鱼上来。你叫本杰明准备一个装鱼的工具,千万不要给弄死了,要是死了可是他的责任,不是我的原因。” “你真的想好了,说给我听一听?”唐凤舞还是不相信钟声的话。 “这事和武学有关,给你说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也听不懂,还徒让你乱了心,以后不好好修习。不过,你放心,等这件事情以后,我们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好好帮你提高一下修为,让你的驭剑术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好吧,我就相信你。我的武功你是不是给我提高,我可不怕,你给我小心一点,我手里可有你不利的证据。” “哈哈,你要是想以我做的错事来诈骗我,我保证让诗敏和巴音格站在我一边。”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想一想就知道他想怎么对付自己了,不由有些不服气地说:“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就算对她们的修为十分看重,对你的所作所为也绝不会原谅。” “这就难说了。你自己说,我对你们是不是十分关爱,她们心里清楚,我就是在不能自主的情况下做出那件事,她们也一定可以原谅我。” “你要是这样想,那你就等着给她们说好了,反正我不怕你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好好管束。” 钟声听了这话,他就不由软了,嘿嘿一笑说:“你这又何必,我对你可是爱护有加呀!” “你要不是在我面上还下了些功夫,就我这一关你也过不了,更不要说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她们那两关了。” 第四十四章 魔女天使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和唐凤舞翻旧账了,立即答应帮助唐凤舞,虽然没有说帮助唐凤舞修成比诗敏和巴音格高的武功,已让唐凤舞明白他一定把她放在第一位了。 唐凤舞降着了丈夫,心里不用说有多高兴了,也不再和钟声乱说,免得他又反映过来,把这事真的拿来给诗敏和巴音格说,她就没有一点好处了。不说诗敏和巴音格,就是她自己,虽然对丈夫乱搞女人十分气愤,也拿丈夫没有办法,何况当时丈夫还很有可能受了吐番喇嘛的害,做出那种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诗敏和巴音格听说她在私底下做小动作,也许她们不先责怪丈夫,先不先就怪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钟声又闭目运剑下去捕那条怪鱼。按照唐凤舞的主意,钟声运剑接近那条怪鱼,那剑就给怪鱼的鞭子抓着,立即吞进肚子里去了。钟声有些吃惊,还是没有惊慌,立刻发动电功,想把怪鱼麻翻,再施展驭剑术把怪鱼拉上来。没有想到这条怪鱼身上的功力,比那条身上发光的鱼身上的功力高得多了,钟声一时没有施展全力,电功就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象坭牛入海,一去无功。钟声这一惊真是不小,不敢再乱动,先试了试怪鱼体内的剑,还有些反映,已经比在外面弱了许多,好象给一层功力隔绝了,要是再不想办法,等它把剑上的功力吸收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钟声想也没有多想,立刻发动神龙吸水六绝,想先吸收一点怪鱼身上的功力,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钟声这一步真还走对了。他的神龙吸水一展开,那条怪鱼身上的功力就向钟声来,其势虽然有些猛,等到了钟声身上,又不觉得了。钟声开始没有注意这是怎么回事,等他确信这一招有用,心情放松,他就感觉到了。钟声细心体会,很快就体会出怪鱼的功力在向海面上来时好象失去了不少,到达他身上的功力最多是十成中的两三成,其中的七八成就给海水吸收了。 “奇怪,难道这海水里也有功力?”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一个大胆的试验就在头脑里形成了,不过现在不是做的时候,他就没有多想,先对付怪鱼。 那条怪鱼不想动好象已经不成了,它的功力给钟声吸出来,他就不由自主地向海面上浮,而且没有大的动作,就象在那条海沟里一样。钟声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怪鱼为什么会向海面上来,等到想起自己潜下去时的感觉,他才明白怪鱼上浮完全就是功力给自己吸收了,再也不能象先前一样抵抗海水沉重的压力,它就是想不上来已不行了。钟声想明白这件事,不由暗自高兴,想不到一件原来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参透了其中关键,事情就不是一件难事,而是一件对自己有益无害的事了。那条怪鱼就这样在钟声不断地抽吸它的功力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给逼上来,直到浮上海面。它也许已经感觉到这一次的事情不寻常了,一到海面就疯狂起来,看见钟声的坐船就向船攻过来,吓得本杰明等船夫大乱起来。就这时候,怪鱼就象喝多了酒,那些长鞭行动渐渐慢下来,最后就动不了,就象死了一样不动了。 “快一点。本杰明,你们用力拉,我下去将它拴着。” 钟声站起来,一跃下海,拖着绳子就向怪鱼游去。唐凤舞看见钟声这样做,她就不放心了,大叫着要钟声小心一点,防着怪鱼清醒过来。同时,责令本杰明等船夫快一点准备好,不要到时候把怪鱼拉不上来。 事实上,本杰明等船夫也真的拉不上这条怪鱼来。船上的船夫有三十多个人,全是一些大汉,合起来的力量有五六千斤,但这条怪鱼至少有两三千斤,以三十个壮汉合起来的力量确实可以对付这条怪鱼,问题是三十个船夫是不是合得起来。这条怪鱼身长不足两丈,粗有两个人合抱,但它头部如软鞭一样的十多条脚,长足有十多丈,散开在海面上,就象是一团乱麻。因此,本杰明三十个船夫想把这条怪鱼拉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这条船,长不过十五丈,宽只有两丈多一点,想装下这条大怪鱼根本就不可能,再加上船上到处是风帆、桅杆、绳子等物,占着了地方,也不容易放下这条大怪鱼。唐凤舞当初也没有想到钟声说的大是这么一个大法,要是当初钟声给她说清楚了,她早就让本杰明令船夫挪出一个放大怪鱼的地方来了。 本杰明等船夫给唐凤舞乱指挥,一时间忙得乱成一团,更加不可能快速挪出一个地方来了。 “夫人,老朽有一句话想告诉夫人。” “叫你们快一点,你还在这里废话,还不快去帮忙。”唐凤舞看也没有看说话的人是谁就大叫起来了,随及感觉不对,扭身盯着说话的人,可不就是那个厨师妙手,唐凤舞心念一转,稳着急躁的心情,盯着妙手看了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只好问:“妙手,你想说什么?” “夫人,我们船上放不下这条怪鱼。要是它是活的,一但它清醒过来,我们的船非给它弄翻不可。” “它好象已经死了。”唐凤舞心念一转,故意这样说。 “死了,它刚才不是活的吗?”妙手脸上表情一动,有些不信地说。 “刚才是活的,现在早死了。你在海上跑上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深海里的鱼一到岸上就一定会死,所以它现在死了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你们大食国师虽然要一条活的怪鱼,我们可没有办法给他一条活的,这不是我们的过,我们捕上来的时候它还是活的。” “这——夫人也说得是!”妙手脸上表情非常不爽,盯着海上的大怪鱼,再不理会唐凤舞,心里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唐凤舞可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妙手今天的表现太怪了,她就不由注意上妙手,这时候妙手不想理她了,她却想问一问妙手了。 “妙手,依你的主意,我们又该怎么办,不把这条怪鱼拉上来,就这样拖在船后面?” “拖在船后面也不行。这海里吃它的鱼不少,不等我们将它拖回大食,它恐怕早就只剩下一付骨架了。” “但他确实还没有死。” “没有死,夫人不是说——” “格格,妙手阁下,看来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了。以你阁下的身份,跟我们夫妇一同出海这么多天,我们就是没有看出你的身份,已感觉出你不同于一般的船夫了,现在怪鱼已经捕上来了,你要是还不表明身份,我们夫妇就不好面对你阁下了。” “哼,老夫西商。”妙手神色一正,扫了唐凤舞一眼就不理唐凤舞,又望着海上的怪鱼和钟声。 “西商,你就是西商?”唐凤舞听到妙手自报身份,真还有些不相信,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瞪着一双美目审视西商。 “看来你们夫妇没有想到是老夫,说明你们夫妇也不过是比一般武林人物好一些的年青人。”西商以不屑的口气说。 唐凤舞一听这话就有气,先不先冷笑一声,这才说:“不错,我们夫妇也没有向人说我们高人一等,我们确实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但是我们夫妇就是再平凡,你西商还是要我们帮你做这件事,否则,要是别人,恐怕还没有能力给你西商做成这件事。” 西商听了这话,身上衣服不由气鼓起来,头上的头发也象要直立起来了。他瞪了唐凤舞一眼,没有向唐凤舞发作,冷“哼”一声说:“叫你丈夫不用把它弄上来了,这件事就算你们给老夫做成功了。现在,你们夫妇给老夫下船去,立刻离开。” “什么,你要我们夫妇跳海?”唐凤舞真是有些不相信西商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你们夫妇的事,不是老夫的事。” 唐凤舞听了西商这话,一下子想起丈夫会驭空之术,不想再和西商争论,转身向钟声长啸一声,声音中饱含呼叫之意,只要钟声听到了,他就一定会放下一切事情回来。钟声也确实回来了,好象已经把绳子拴在怪鱼的身上了,唐凤舞就是不叫他,他也要回来了。钟声看见妙手站在唐凤舞对面表情不对,他就看出一些情况来,没有问唐凤舞,只是注视妙手。 “你不用看了,这位就是世外五大圣人之一——西商阿莫。他要我们就离开他的船。” “哈哈——”钟声哈哈大笑,笑声没有一点功力,只是饱含欢喜之情。 “小子,老夫说的话没有什么好笑的。你的事情做完了,你可以走了。对了,你还差老夫一件事情,等老夫想起来,老夫再让你去做。” “当然,当然,我姓钟的答应的事情,一定给阁下做完,哈哈——”钟声说过这句话,他又忍不着大笑起来了。 “小子,以你目前的身份,这样对老夫大笑可有些失礼了。你最好给老夫收捡一点,老夫对你小子一向没有恶意,你也不要让老夫对你产生恶感。” “多谢!阁下,你误会了。我姓钟的之所以大笑,是因为有一件事真是让我姓钟的不能不大笑,有些忍不着了。不过,你阁下既然这样说了,我姓钟的自然不好在你阁下面前再这样笑了。对了,顺便告诉阁下一句,这条怪鱼还没有死,它还活得好好的,大概你阁下要是不杀死它,它还死不了。” “老夫看见了。” “如此就好。凤舞,我们走。” 唐凤舞没有说什么,让钟声拉着手就靠进丈夫怀里,没有想到丈夫并没有抱着她一飞冲天,而是直落海里,向海水里沉去。唐凤舞一时没有注意,不免吃了一口海水,好在她会生生不息,心里一惊之后已经明白丈夫的意思,立刻运起生生不息调匀内息,免得在海水里潜伏的时间长了,给闭得受不了,冒上海面去,那就给男人丢脸了。 钟声察觉到唐凤舞的心思,用手在唐凤舞手里写:“我是怕西商反悔,所以不想浮上海面去,你静心调息一下,可以坚持一两天不浮上海面。” “我们就这样在海里走吗,可有些慢?”唐凤舞也在钟声手上写字。 “我还有些事想证实一下,先在海里潜伏一段时间,等我搞清楚了,我们再浮上海面去,驭空回去。” “我看还是不用慌,在海里游要是没有事,你也不用带着我驭空,以免消耗了功力。我们向大洋深处来已经有不少时间了,就是要向东去,恐怕已经有一两千里了,你的驭空术虽好,这一两千里也不短,没的白费功力。” “这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补充功力。” “什么办法?” “我不是说这海里有些事还没有做完吗!” “你是说这海里有功力给你补充?” “要不然你以为西商抓那条怪鱼做什么。” “那条怪鱼身上真有功力?” “不止是那条怪鱼,我看但凡是活的生命身上都有功力,只是强弱不同而也。西商不明白其中原因,还认为只有那种怪鱼身上才有功力,所以才让我帮他抓那条怪鱼。不过,以他的方法,就是抓到一条怪鱼,也太麻烦了,不值得。何况以他的功力,以他的方法,他绝对抓不到那种怪鱼。” “你又是如何抓的?” “说起来简单,就是吸收了那条怪鱼的功力,那条怪鱼就承受不了深海的压力,它自然就浮了来了。” “吸收它的功力,几千丈深的海底,你又是怎么吸收它的功力的?” “我不是叫你修习驭剑术吗,你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你——咕。” 唐凤舞给钟声说得怕起来,一时没有注意,又忘了身在海里,不免又吃了一口海水。 “好了,不和你说了。跟着我,我们继续向前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身在海里还想,你真的不想要命了。” “我可不相信什么鱼能够吃下我们。” 唐凤舞给丈夫这样一说,她才放心不少,拉着钟声的手,任由钟声带着她向前游去。钟声没有一个去向,更没有向东游,就在海里乱游,时走时停,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唐凤舞不久就看出了丈夫还不想上岸去,她虽然不想呆在海里,也不想打扰丈夫,跟着丈夫在海里东游西荡。如此这般,钟声和唐凤舞在大海深处不知时间,只有在需要呼吸的时候才冒上海面来吸一口气,又一头扎下去,再也不管大海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没有暴风雨了。 海上的天气变化本来就快,钟声夫妇和大食国的船夫在海上这么长的时间,早就领阅到了,只是没有碰上过他们不能抗拒的狂风巨浪,这才几个月都没有事,让他们平平安安地到了这西洋深处。也许是西商就这样把钟声夫妇赶到海里,得罪了大海,大海就在钟声和唐凤舞离开不久变了脸色。先还是乌云从北方飘来,一转眼就把天空给遮了一个严严实实。 本杰明这个一生在海上讨生活的老船夫看见就心生恐慌,再也顾不得西商在他心里留下的恐怖,向西商说明天气要变了,是不是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停一下船。西商对大海也不陌生,听了本杰明的话,抬头望了望天,不由怒骂了一句什么,这才不理本杰明,继续他研究怪鱼的工作。本杰明看西商不是不懂大海,却没有下令采取应对措施,他就知道西商为了这条怪鱼,再怎么样也不会走。本杰明心里无奈,再不敢打扰西商,自己走一边去,心里暗暗祈求安拉保佑,让他们躲过这场狂风,不要让狂风把他们的船掀进海里去。在这西洋大海深处,距离陆地最近的地方也有千里,要是他们的船给大风吹翻了,沉入大海去,船上的船夫就是水性再好,也一定没有一个人可以留得一命,更不要说再回大食去了。为此,本杰明不由想到钟声夫妇,这一对年青人,不管是怎么样的人,他们要是遇到这种事,他们又会怎么样?想到这些,本杰明就不由希望钟声夫妇不要死在海里,好人有好报,相信他们会上岸去。 钟声和唐凤舞在海里也感觉到了海上的变化,先是海里的鱼类躁动起来,有些不安,就象这大海就要翻个个儿一样,或者说大海就要干枯了,沸腾了。这些海里的生命面临危险了,他们也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一时,等大海平静下来,它们再恢复它们往日的生活。 唐凤舞没有事情,她对这些异像很快就注意到了,认真体会,也没有找出这些海里的生物为什么突然躁动起来,但她已经体会出这大海不再象以往一样可爱了,一定要发生一些事情了。唐凤舞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丈夫,要钟声注意一下,想一个对策,不要等事情临头再想办法应付。 钟声给唐凤舞打扰,收回注意力,也察觉了大海里的变化,想了想就在唐凤舞的手上写下一行字:“可能是大海上的风暴要来了。我们不用怕,要是不能驭空,我们就躲在大海里。” 唐凤舞对丈夫不快些上岸心里已有些不高兴了,这时候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就不由在钟声手心里写下一行字:“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海里。连这海里的鱼都知道有危险了,你还这样想,可不是真的不想让我们回中土了。” 钟声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停了停才又写:“我们已经在海里了,这时候上去也不是时候,更主要的是机会难得。”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丢了钟声的手,不理钟声了。钟声看唐凤舞生气了,又抓着唐凤舞的手写:“我正在想一个办法吸收自然中存在的功力,你先忍耐一下,等我想出一个结果,我们再上去。再说现在海面上一定已经狂风大作,我们上去也不能驭空,反而给海浪刮得上下翻飞,那就不如躲在大海深处,等躲过了这一阵狂风,我们再上去。” “你就不呼吸了?” “这点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想到办法,可以让你在海里呆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问题。” “你干脆做鱼算了,还做的什么人。” 钟声看唐凤舞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也给她说不清楚,就不再给唐凤舞说。他注意了一下大海里的情况,立刻感觉到向西去不远有一个海底山头,此时不宜再向前去,正好借这个地方停下来,在海底休息一下再说。钟声也不和唐凤舞商量,立即拉着唐凤舞的手向那里去。 为了看清楚这个海底山头是什么所在,钟声将罡气运在脸上,护着眼睛,试了试睁开眼睛没有问题,这才向那里查看。这一看立即让钟声看见一片星星点点的亮光,就象是陆地上的夜空,一闪一闪的,真是美极了! 钟声想到唐凤舞,考虑一下唐凤舞的功力,觉得唐凤舞的功力足够做到运气护着眼睛,便拉着唐凤舞的手,把自己的方法教给唐凤舞,让她也试一试,看一看这海底星空。唐凤舞有钟声指教,她的功力也足够睁开眼睛,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她就做到了。 “这些光好象不是你说的会发光的鱼,好象是一些会反光的宝石。我们家里的宝石在夜里就是这样,光强了不反光,光线弱一些,它就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就是这样。” “真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向只把那些宝石当做金银用,没有好好欣赏,自然不象我们姐妹对那些宝石了解得清楚了。” “是这样我们就快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宝石,要是真的,我们此行就不白跑一趟了。” “你不要混我。你说,先前你怎么不教我这个办法,让我闭着眼睛这些天,真是让我难受死了?”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也是才想起来,以前没有想起用眼睛看一看大海深处,只凭我的坐看明月就够了。刚才我感觉到那个海底山头,想让你去那里休息一下,为了安全,这才想看一看那座山,这才想起这个办法。”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还真的不好再怪丈夫,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身所学他自己也不知道,非到他要用时才会创出一些希奇古怪的绝学来。 钟声带着唐凤舞到了那个海底山上,立刻发现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确实象唐凤舞说的一样,不是海底能够发光的鱼,而是一些钳在海底礁石上的宝石,经过长年累月的海水冲涮,礁石上的石头给冲得差不多了,这些宝石就显露出来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这座海底礁石就是有宝石也不一定就让钟声发现了,就是钟声和唐凤舞踏上这座海底碓石,所见也不过是一些海草,绝不会让钟声一眼就看见礁石上发光的宝石。这座礁石之所以没有长海草,主要是海浪湍急,暗流汹涌,别说是长海草,就是钟声夫妇想在礁石上立足也不容易办到,最后还是想了一个办法,顺着海流逐渐接近,这才贴上礁石。礁石顶上有一个大洞,大小足有几十丈,直通到海底,也不知道有多深,其中长满了水草,还有一些不知道名的鱼生活在里面。唐凤舞想去洞里安身,钟声怕里面有些不知名的危险,没有答应,反而带着唐凤舞向这座海底礁石下面去,真还给钟声找到一处躲避海流的地方。 钟声给唐凤舞找好落脚的地方,这才让唐凤舞暂时在这里坐息,他去接着做他的事。唐凤舞对那些宝石不能忘怀,又提出要取一些。钟声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唐凤舞手心里写上几个字:“你不想上陆地去了?”唐凤舞一时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钟声只好又写:“我们现在在大海深处,要是带上宝石,增加了重量,我们不管是驭空还是从海里走,都会增加困难,说不一定就要因为这些宝石把我们留在大海里了。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采这些宝石,等我们上了岸,找到船,再驾船来这里,再采这些宝石。” “你骗鬼!我们此去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就是来了,你又怎么保证不遇上大风大浪?就象现在这样,有船还不如无船。再说,你驭空可以带上两个人,你就是带上一个人重量的宝石也不会就累死你了。我也不是一个心厚的人,你只要给我带上一些回去,我就不和你说话,否则我就和你没有完。你和诗敏姐姐碰上这种机会都没有放过,和我在一起碰上这种机会你就七说八说的,你是什么意思?诗敏姐姐往常就常在我面前说我们吃你们的现成,不事生产,就知道在你面前装痴作呆。我现在和你一起碰到这一处宝石,就要取一些回去,也让她看一看我是不是一个只知道和你瞎缠的女人。” 钟声看她写了这么多,不用细想就知道她对诗敏在这一方面强过她很不服气,现在碰上这个机会,她自然想出一口气,争回一点面子了。钟声不敢再多说,以免引起唐凤舞更大的谈性,立刻答应等走时取一些带回去,唐凤舞才没有再说什么,只让钟声快一点,不要耽误太长的时间。 钟声在大海深处又躲了十多天,这一次的狂风巨浪才过去了。钟声在那座海底礁石上取了几十斤宝石背上,带着唐凤舞浮上海面,正想驭空向东去,他又发现一群身体发光的鱼。钟声立刻改变主意,又潜回海里,发出他这一段时间自创的吸功心法,向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罩去。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好象发觉危险降临,立刻逃跑,钟声就急起直追,边追边吸取那些鱼身上的功力。正好这一群鱼慌不择路,也是向东逃,钟声才没有向西去越来越远。唐凤舞见钟声这样,她也没有奈何,对于丈夫增加修为,她心里就是再不愿意,她也不好说出来。如此一来,钟声和唐凤舞夫妇就一路向东追着那一群身体发光的鱼,不分昼夜,一边吸收功力,一边向东海岸靠近。 十天以后。钟声和唐凤舞终于踏上陆地,身上的衣服已经快给海水泡滥了,上面长满了水藻,就连身体上也长了一些水藻,在海里还没有感觉怎么样,上了岸,这才感觉十分的难受。唐凤舞为此大为生气,嘴里不断地数落钟声,要钟声给她找一个地方换一身衣服。钟声可没有办法给唐凤舞找一个地方换衣服,因为这地方住的就是一些黑人。这些黑人还没有经商的意思,也没有生产衣服的意思,他们穿的就是一些兽皮,大多数人干脆就不穿衣服,男男女女的赤身裸体,以捕鱼猎兽维生。钟声没有办法,只有找一处谈水,让唐凤舞把身上的衣服和她包伏里的衣服洗干净,晒干再穿。好在这里的太阳真是太阳,热得让人受不了,衣服洗来一会儿就干了。唐凤舞看见这里的情况,她也没有话说了,按照钟声的主意,先洗了自己,再洗衣服,等穿上干净的衣服上路,她才心情好一些。 当地土人对钟声和唐凤舞这一对不速之客大为惊恐,看见两人就逃,就象碰到鬼一样,钟声想与他们交流也办不到,只好算了。钟声本想直接向东去,又想到玛丽亚曾经说过在北面与大食人对抗,他就想去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帮助她。不过,这事钟声可不敢给唐凤舞说,闷声不响地就沿海岸向北去。一路之上,所见都是这样一些黑人,有些地方好象是这些黑人的城市,也是一些篷屋,好一些的房子就是在房子顶上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土,看去可以抵抗太阳的热量,住在里面要凉爽一些。 这里的人看见钟声和唐凤舞已不再逃了,却象看稀奇一样围着两人,叽哩咕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唐凤舞想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生活的,想去拜访一下当地有权有势的人,钟声也没有反对。他会看人说话,这里的的人所说虽然与中土的话大不相同,他还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围观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对他们与自己的不同感到好奇。钟声打着手势与一个男人交流,说明自己的意思,没有想到手势在天下人之间好象有共同之处,那个男人很快就明白了钟声的意思,还答应带钟声夫妇去见他们的国王。钟声真还没有想到这里还是一个王国,原以为不过是一些部落,所见就是部落酋长。 这个王国的国王和一般的臣民差不多,身上一身虎皮,住在一群用石头磊成的房子里,面前是一些长得比较周正的女人;房子外面还有一些汉子,手执各种自然界中随处可取得的棍子,就算是士兵了。这个国王年纪四十多岁,一头乱发,一把大胡子,眼睛则明亮有神,说明他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钟声与国王交谈,想问一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国王却没有告诉他,反而问他们两人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来他的王国做什么等等。钟声看他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就不想在国王身上多费时间,立即告辞出来。没有想到这个国王看上了唐凤舞,要唐凤舞做他的王妃,当钟声说要走时,他就提出让唐凤舞留下来,并拿出一些贝壳和宝石放在唐凤面前。唐凤舞也看出一些意思,立即问钟声这个国王是什么意思。钟声为了好玩,就把国王的意思告诉了唐凤舞。 “该死的东西,竟然打我姓唐的主意!这事你不要管,让我对付他。” “算了,我们不过是路过这里,不要多事,我们还是走吧。”钟声立刻听出了这个国王的麻烦,不想让唐凤舞多事。 “不行。你看他屋里的女人,可比你钟大侠会玩女人多了。就这么些房子里,我看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女人,凭他一个小狗屁国王,享受这么多女人,他不受一些惩罚,天理难容。”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我说了叫你别管。” 钟声看唐凤舞生气了,他就不好再劝了,一个人站起来出去,眼不见为净。而这个国王,也真是自己找死,什么女人不好动,偏想动这个他钟声也不敢开罪的女人,可不是自己找死吗! 唐凤舞等钟声出去了,再不和国王客气,手一伸就把国王抓在手里,先不先就给国王一顿耳光,这才将国王丢开,又在国王面前扭动腰肢,装出又美又媚的样子,引逗国王。国王也真是不知死活,给唐凤舞一顿好揍,他还不醒悟,看见唐凤舞装出的娇美样子,他还以为唐凤舞的国度就是这样,立刻跳起来抱向唐凤舞。唐凤舞自然不会给他抱着,伸脚一勾就把国王勾倒在地,再踢上一脚,又把国王踢得滚了几转,这才有机会站起来。如此者三,唐凤舞也没有兴趣与这个黑鬼国王玩了,几把扯了他身上的虎皮,再将他丢出房子去,捂着下身痛叫不也。却是唐凤舞在踢他出去时顺手在他的下身做了手脚,只这一下子,已经让这个国王以后再也不能玩女人了,他的王后王妃以后要想男人只有找国王身边的士兵了。 唐凤舞正想跟着出去,一眼看见国王身上掉下来的一根石条,纯白色,长有三四寸粗有母指,一头十分尖锐,一头又是平的,看去就象是一根石头钉子。唐凤舞大感兴趣,府身拾起来,这才发现是一块宝石,重量有些踩手。唐凤舞不客气,就手放进怀里,这才向房子外面走去。那些士兵看见唐凤舞打了国王,自然不让唐凤舞走,立刻上前抓捕唐凤舞。唐凤舞不想再和这些黑人调了,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这些士兵,这大步冲出门去。 门外,钟声也没有闲着,也有士兵在攻击他,不过他没有象唐凤舞一样下狠手,只是让那些士兵碰不到他就算了。当钟声看见唐凤舞出来,就不想与这些士兵混了,几下子推开那些士兵,冲到唐以舞面前。 “你还玩不玩,不玩我们就走了?” “玩什么玩,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过气不过这个狗屁国王,废了他,现在他已经再没有能力玩女人了,我的气已出了,我们就走吧。” “这样最好。这些黑人还是一些比较低的种族,以我们的修为与他们过不去,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思。” “你少给我说这些话!我要不是给这个狗屁国王惹火了,我也不会与他过不去,你还当我真的想在他们面前称威风。” 钟声看唐凤舞对这个国王真的有些生气,他就不敢再为这个国王说什么好话,拉着唐凤舞的手就向圹野冲去,等进入树林里,这才驭空向北去,以免这个王国的人对付自己夫妻。 钟声和唐凤舞向北去了不知有多远,钟声感觉要休息一下了,这才落下地来。这地方还是在海边上,向东去是大沙漠,一眼望不到边,所以钟声才在海边上落脚。同时,这里已经有城市了,都是一些石头建筑,大的小的,构成一片石头城。钟声想进城去吃一点东西,改善一下这些日子恕毛饮血的生活,就选这个地方降下来。唐凤舞落到地上,看见城市,也十分高兴,四下打量一下就向城市走去。 “快一点,我们进城去吃一顿象人吃的东西,这一段时间真是苦死了。” “也要小心一点。看这座城市好象是一座兵营,我们可不要多事。” “兵营又怎么了?我们不惹人,别人惹我们可是他自己找死。” “你总不能让我们一路打着向东去吧?” “对了,说到向东去,你怎么不向东去,反而向北来?”唐凤舞一下子想起这件她早该想起来问一问的事。 钟声可不能给她说明北来的目的,笑了笑说:“我们不明方向,猛然向东去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才向北来。这不是走对了,总算碰上一些跟我们中土一样的人了。” “我看这些人跟那些黑人也差不多,皮肤一样黑,只是不是天生的,好象是给太阳晒黑的。” “人种也不同。我看这里的人象是大食国的人,莫不是真是大食国西部地方?” “这我可说不清楚,等进城去打听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钟声和唐凤舞走进城里,所见确实与大食差不多,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人也信大食教,男人包头,留大胡子;女人穿一件大黑袍子,用黑布蒙面。钟声以大食语言与人交谈,却没有人能够听懂,只好又以手式与人交谈。打听的结果,这里以前确实是大食国,最近几年才从大食国分裂出来,这个国家的女王还是默罕麦德的后裔。钟声听到这个消息,不由想到玛丽亚,猜想这个国家的女王说不一定还真是玛丽亚。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急于走了,找了一个卖食物的地方好好用餐,先吃一顿,再说去找玛丽亚的事。唐凤舞已久不食用这些美味了,现在有食物入口,她也不管钟声和土人说些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而这里的食物与大食基本相同:烤饼、羊肉、美酒和一些瓜类、葡萄等水果,唐凤舞久处大食,已经习惯用这些食物。 钟声的估计确实没有错,他们还没有吃完,店里已经来了一队士兵,将店门封着,不让人再进店来。为首的直闯进来,还没有走近钟声和唐凤舞,她已脱下身上的盔甲,丢在地上,现出一付美女面容,直扑钟声。 “钟,真是你!我主安拉。我想死你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钟声给这个扑上来的美女抱着,让她疯狂暴吻,钟声就是想推开她,一时间也没有做出来。唐凤舞到了这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顿时气得受不了,暴吼一声,飞起一脚把那个扑在钟声怀里的女人踢得飞出去。 “你——不能管我。” “我呸!我不能管你,你当我丈夫是什么人,让你们一群妖精把他当人种。还有你,你故意向北来,是不是就是想会一会这些妖精?” “我——我只是想来看一看玛丽亚对抗大食怎么样了。”钟声不好再说假话骗唐凤舞了。 “哼,我现在不和你说话,等回去再和你说。你说,我们现在是就走,还是去看望一下你的宝贝儿?” “女王要见钟。”美女又大叫着说。 唐凤舞早就会说大食话了,听了美女的话,她就不由冷笑说:“她要见我们就见她,她是谁,是女王我就该听她的?” “女王有王子了。”美女毫不让步地说。 “你——你气死我了!你竟然给她下种了!”唐凤舞说着话就向钟声扑。 钟声接着唐凤舞,苦笑着说:“好了,我们不来已经来了,我们就去看一看,这就回中土去。” 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站直身体,冷冷地瞪了钟声一眼问:“你真要去看她?” “不然,你又让我怎么办,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这是她自己的事。” “要是我也这样对你们,你觉得公平吗?”钟声不想再让唐凤舞这样乱吃醋,直接了当地说。 唐凤舞听了钟声这话,冷哼一声说:“你公平,非常公平!不过,你给我记着,我会让你给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她们说一说你对她们是不是公平。” “我又没有说什么,只是想去看一看。” 唐凤舞看丈夫的决心已定,她就不想真的与丈夫干起来,想了想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是去看一看,看过我们就走。” “当然,我们还有别的事做。” “这就好。”唐凤舞转向美女,先冷笑一声,才用大食话说:“妖女,带路,我们去见你们女王。” “我不是妖女,我是女王的将军。我叫利玛。” “好了,利玛,带我们去见玛丽亚。” “钟,我们姐妹都想你。我们没有做舞女了,自从西来,我们众姐妹就都做了女王的将军,没有再看一眼别的男人。” “狗改不了吃屎,你们是些什么人,我们还有不清楚的。”唐凤舞可不想听这些话。 “你可以去问一问,看我们众姐妹是不是碰过别的男人。你也是钟的女人,你该知道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男人,凡是和他好过的女人,就绝对不会再去找别的男人。” 唐凤舞不想和利玛辩,冷笑一声就向门外走去。钟声看唐凤舞这一次是给自己惹火了,他就不敢再和利玛多说一句,立刻跟着唐凤舞走出门去。 “钟,我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真的没有再找过男人。女王说等我们把大食消灭了,我们就去中土找你。” “你不要再说了。让你的人散了,带我们去见女王。”钟声不想引起唐凤舞更大的怒火,当即吩咐利玛。 利玛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她知道当着唐凤舞的面不好说话,再不多说,立即吩咐手下人去做事,她带着钟声和唐凤舞去见女王玛丽亚。 从这个城市出发去见女王玛丽亚,还要向东走上千里。这一路走下来,唐凤舞在利玛刻意装出的柔情攻势面前,她已有些装不下去了,何况唐凤舞又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一个无情的男人,特别是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你要他从此一刀两断,不再理会那个女人,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唐凤舞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自己告诉自己,此去要是为此生气,最好不跟着丈夫去,立刻独自一个人回中土去,眼不见为净。 钟声见唐凤舞对利玛好了一些,这才敢问一问玛丽亚对付大食的事。其实玛丽亚对付大食已经不止一年了,只是以前她无勇无力,对付大食的事就由将军亚伯拉罕负责,她只出一个名,伊斯法罕就没有怎么对付她。自从玛丽亚在钟声那里学了一些武技,又带去二十多个武功一流的美女,反对大食的力量大增,一年不到的时间,反对大食的势力就向东推进了上千里,已经快要到达金字塔了。为此,伊斯法罕对玛丽亚再不敢不当一回事,立即把钟声培养的弟子派上战场,人多力量大,那些男弟子的修为就算不及那些美女,也把玛丽亚手下的女将军给挡着了,还接连击败玛丽亚,又向西推进了几百里。玛丽来为了稳定后方,又把她手下的美女分散出去,没有集中使用,这就给了伊斯法罕机会,现在玛丽亚手下的美女又集中了一些,这才挡着伊斯法罕手中那些弟子。 钟声听利玛说出这些事,心里真还有些哭笑不得,没有想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弟子,现在在这大食成了对手,自己做为人师,真还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面。当然,这只是钟声心里的为难,现在不管怎么说,就是唐凤舞,她也会毫不迟疑地帮助玛丽亚,钟声与玛丽亚和玛丽亚手下的美女将军已有超出一般男女的关系,他就是不想帮助玛丽亚,他也不能不帮助玛丽亚了。更主要的是这一路走来,凭感觉,钟声就觉得玛丽亚把她的地方治理得很好,一路行来就没有看见过土匪,人民都在准备战争,抵抗大食哈里发的暴政。而当地的官员,好象怕一些什么,都不敢象大食一样乱来,特别是对女人,那真是与大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一句重话也不敢说。钟声开始不明白,经历得多了,这才看出这些官员大概怕的就是利玛这样的女人,生怕一不小心碰上她们,那就不想活命了。更让钟声心里好笑的还是这些地方的男人,也怕了女人,对自己的妻子也是一样,这地方的女人至少比大食的女人自由多了。话又说回来,也许正是这里的男人对女人客气多了,有些女人就不怎么管得着自己了,做出一些事情,让她们的男人丢脸是小事,让玛丽亚的政权也受到男人的嘲笑。有一次,利玛听到一个男人说这样的事,立刻大怒,想去惩治那个说嘴的男人,钟声不想多事,就制止了她。 唐凤舞看出了钟声的意思,脸上表情不以为意,嘴里说:“有些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没有管他他就想翻天了。我看人都有是一样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总要有些管束才是正理。” “但这个无赖说我们女王。”利玛立刻不解一说。 “好了,你不要听她的,她是说我。”钟声苦笑着说。 “你还知道我在说你,我还以为你看见别的女人就把自己都忘了呢。” “我们现在还说这事,你看还有意思吗?” 唐凤舞已经认命了,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气不过丈夫,听钟声这样说话,她才不再和钟声斗气了。利玛已看出了唐凤舞的意思,她就不敢插嘴了。 如此这般,钟声和唐凤舞在利玛的带领下,终于找到玛丽亚。玛丽亚还是象往常一样,正在布置进攻大食一座城市,所以身边除了她的女将军,还有不少男人。钟声和唐凤舞有利玛带路,直闯进宫,到了玛丽亚的作战室,玛丽亚才发现钟声一行三个人。这一下就热闹了,那些女将军一看见钟声,再没有一个人管玛丽亚,娇叫一声:“钟,我的心肝。”就全都扑向钟声,顿时把钟声又抱又压地裹成了一个美女肉团。在场男人看见这样的事,都有些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钟声是一个什么人,这些平时拔剑就杀人的女英雄,看见他就拥向他,可知他与这些美都很熟悉了。 玛丽亚到底是女王,她看见钟声,也想把钟声抱进怀里,好好温存一下,但看见自己手下的美女这样,她就不由暗自生气,再看见唐凤舞一脸秋色地站在一边,她就小心起来,不敢也象这些女人一样扑上去,反而向唐凤舞走去,同时下令屋里的男人全都出去,不商量战事了。 亚伯拉罕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个子大食男人,一脸的正气,看见这些美女和钟声这样,他就想生气,但看女王好象没有责怪这些女将军的意思,他才没有说出自己的意思。当玛丽亚让他先出去时,他就更加感到意外,不能不提出一个当前他能够想到的问题。 “女王毕下,军情紧急,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你先出去一下,这些我都知道。” “女王毕下。” 玛丽亚不想和他多说,摇了摇手,这才走下她的女王宝座,向唐凤舞走去,嘴里满是歉意地说:“姐姐,你们远道而来,小妹没有亲自迎接,还请恕小妹不知之罪。” 唐凤舞看玛丽亚没有去理钟声,先不先就招呼她,她也不好与那些美女计较,与玛丽亚抱了抱,这才说:“我们去西洋办法,上岸时就到了你的地方,正好碰上利玛,她就把我们带来了。怎么,你这里好象不是很顺利?” “正是姐姐说的。伊斯法罕把钟培养的那些男人派来了,姐姐知道他们跟我们学的是一样的,我们的修为虽然比他们高一些,可他们的人多,我们姐妹又分散了,就让他们胜了几战,把我们逼回来了。” “这事好办。不过,我现在可不怎么高兴,以前你给我说的话好象没有做好,你就是要用她们,也要给她们找一个安身之地。” “姐姐,别说你不高兴,就是小妹也高兴不起来。她们不想找别的男人,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样说你是不想让我们帮助你了?这样也好,我们正要去大食,说一定伊斯法罕就想让我们帮助他。退一步说,我们就是不帮助他,多给他培养几个人,就是不帮助他也帮助他了。” “姐姐,小妹真的无法可想了。”玛丽亚满脸苦色地说。 唐凤舞看玛丽亚这样说,不由狠瞪她一眼,这才冷哼一声向钟声说:“你有完没有完?好啦,玛丽亚正有正事找你帮助。” 钟声这才努力推开众女,却已给众女搞了一个大花脸,身上的衣服也不齐整了。钟声看唐凤舞没有十分生气,这才表情轻松地说:“见面高兴一下,我又没有做什么。” “哼,你做不做什么我也不想管,你自己管你自己吧。” 玛丽亚也上前抱了抱钟声,这才退后一步说:“钟,你和姐姐先洗一洗,吃一些东西,我们再说话。你们也去吧,先把自己的事情交待一下,再来宫里见钟。” 众美女听玛丽亚这样说,也一个接一个地溜了,却不是怕唐凤舞生气,而是她们还是一身武装,刚才激动还没有注意,这时候她们就不想再让钟声看她们这个样子了,想回去清洗一下,换一身漂亮的女装,再来找钟声这个她们心中的男人。 唐凤舞没有明白众女的意思,玛丽亚和她们在一起,可就对她们太熟悉了,一看她们不象往常一样告辞,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玛丽亚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唐凤舞,立刻命人准备洗涮用水,亲自带钟声和唐凤舞去洗去一身风尘。等洗过了,坐下来用餐,那些美女也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了。钟声看她们站在身边,也不敢当着唐凤舞的面让她们坐下,玛丽来也不好当着唐凤舞的面让众女和钟声太亲近,众女就一个个站在一边,将女婢的事夺过来,亲自为钟声、唐凤舞和玛丽亚执役。 用过饭,钟声提起玛丽亚的战事,玛丽亚才详细把当前的情况说给钟声和唐凤舞听。钟声想了想,这才问唐凤舞:“你看怎么帮助玛丽亚?” 唐凤舞对钟声这样问她很受用,脸上表情也好了一些,想了想说:“我看玛丽亚的失利并不只是将领不够,主要的还是人力不足。对了,玛丽亚,我们一路东来,所见所闻无不对你有利,你为什么不多招一些人,光让她们去拼,我看也不是办法?” “姐姐,你说得对。但是,小妹没有钱,不敢多招人,否则就要搞得小妹的国家象大食一样民冤沸腾了。” “你的话是不错,但这样一来,你就别想很快打败伊斯法罕了。” “小妹也没有想就打败伊斯法罕,只是想和他耗时间。姐姐,你想一想,小妹国中人民富足,生活安定,大食国民冤沸腾,暴民遍地,不用小妹和他战,要不了多少时间,大食国就不战自败了。所以,小妹对各地官吏的任命都亲自顾问,凡是贪官,小妹绝不任用,还让她们经常到各地查一查,一但发现官吏作恶,就地处绝,保证小妹的国家政通人和。” “这也不是办法。”钟声插嘴说。 唐凤舞听说,不用想就明白钟声的意思,脸上立刻浮现不高兴的表情,钟声就不敢把他想说的话说出口了。 玛丽亚看唐凤舞阻止钟声说话,她就叫着唐凤舞说:“姐姐,你一向对小妹好,你可要帮助小妹。” “我自然想帮助你,所以才给你指一条明路。”唐凤舞说着就转向钟声,调笑着说:“声郎,你这时候可要做出一个男人的样子了,玛丽亚妹子有事,你是她的男人,你不帮助她就不象一个男人了。” 玛丽亚可不笨,听了唐凤舞的话,她还是不去找钟声,还是找唐凤舞:“姐姐,你怎么把小妹的事推给钟了?他就是想帮助小妹,也得你姐姐同意,你要是不同意,钟也不肯全心全意地帮助小妹。” “格格,玛丽亚,你这个女王做得也真叫聪明!看在你说话让为姐我高兴的份上,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唐凤舞扫了身后众女一眼,心念急转,这才说:“你把你的女王让给我做几天,你和声郎出去办事,我保证你出去一趟,回来就有钱了。” “姐姐要做女王,小妹这就让给姐姐。但姐姐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莫非钟知道什么地方有财宝?” “对了,你还真聪明!但是,这事只能你一个人和声郎去做,别人可去不得,所以我说让你把女王让给为姐做几天,你和声郎去取宝,等回来,你就有钱了,女王的位子我也让给你。不过,我给你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你也不应该不给我一点回报,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也要给我做好。” “姐姐!”玛丽亚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苦笑,扫了身后众女一眼,一脸的无奈之色。 “这事没有商量,你要不答应,就不要说我不帮助你了。” 钟声可不想这时候开口,装着没有听到两女说话,自己一个人品着杯中美酒,反正身边众女都在忙着给他斟酒。 玛丽亚想了想,又审视一阵唐凤舞,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姐姐,你说的话小妹只有给你说尽力去做,至于做得到什么程度,小妹就不敢保证了。这一切姐姐也知道,不是小妹一手造成的,责任不在小妹。” “我给你说这事时,好象没有给你说过责任的问题。”唐凤舞立刻不高兴地说。 “这个小妹知道。但是,现在小妹需要她们,她们也没有做过任何不合她们身份的事情,所以小妹不能这样对待她们。” “她们帮助你也是帮助她们自己,不能让我们夫妇来奖励她们。” “这不是奖励。小妹可以这样给姐姐说,她们是这个国家的妃子,小妹也是,钟才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姐姐是王后,她们的去向应该由姐姐决定,不是小妹决定。”玛丽亚一步不让地说。 唐凤舞可不想做什么王后,冷笑一声说:“你不用给我说好听的,总之我不想留下她们。” “姐姐。” “妹妹也没有用。你想让我帮助你,你就要帮助我,也是帮助你。” “姐姐,钟不是一个一般的国王,他不怕妃子多。” “这是在你们大食,何况声郎不是国王。” “钟就是国王。在小妹的国家里,这个国王永远是钟,以后是他的儿子圣地亚。姐姐是钟的妻子,你就只能是王后,就是姐姐不做,你也一样是王后,这一点小妹会让臣民知道。” 唐凤舞给玛丽亚这样一说,她就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浓“哼”一声,不理玛丽亚,转向钟声:“国王毕下,你不说一说你的想法吗?” “凤舞,我看就不用多事了,这批宝石就给玛丽亚吧,她正急用,我们反正没有大用。你自己也反对大食国那种对待女人的政策,现在玛丽亚起来反抗,我们不能帮她什么,出一些钱也是应该的。”钟声给唐凤舞逼着,他就不能不说出自己的意思了。 “不行。这批宝石是你给我取的,决定权在我,我就是没有用,我也不想把这批宝石用在这里。当然,你要是想帮助玛丽亚,你可以自己去帮她取一些回来,这一点我已经同意了,你已听说了。” “好吧,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取。”钟声说着话就站起来向外走。 “钟,你不要去。”玛丽亚立即叫着钟声。 钟声站着,回身看了看唐凤舞,脸上没有表情,他就不再理会,飞身从窗户上走了。 “姐姐,你让钟去涉险,你自己为什么不去?你还说和我是姐妹,你就是这样的姐妹?”玛丽亚泪流满面地直问唐凤舞,真还让唐凤舞吃了一惊。 “我——他没有危险,我们刚才从那个地方回来。” “就是没有危险,我也不想让钟去冒险。” 唐凤舞看玛丽亚不跟她讲理了,她也不好把玛丽亚怎么样,浓“哼”一声就向外走。玛丽亚没有追唐凤舞,回身向利玛说:“利玛将军,你尽快回去,好好问一问钟和唐姐姐是从什么地方上岸来的,守在那里,等着钟回来,再派人报告我。” “遵命,毕下。” 钟声对唐凤舞这样看重那些宝石十分生气,不想和唐凤舞多说,立刻驭空向那座海底孤岛去。他刚才升空,眼里就出现无边无际的黄沙,在沙漠中,好象还有人打斗,看那样子,打得还十分激烈。钟声没有怎么注意,又向前飞,脑子里想着刚才看见的打斗,不想这一想就发现问题,那对打斗的人好象不是一般人。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那两个人没有在地上打斗,而是在空中打斗,因为有沙漠为底色,初看起来象是在地上,想一想在沙漠中打斗而不激起一丝沙尘,这就不可能了;二是两个打斗的人就象无形质的幽灵,一白一黑,缠在一起,若不是钟声这种高手,根本就看不出清楚,还以为是一道狂风在沙漠中刮呢。钟声心中一动,再也不去想取宝石的事,立刻向那处打斗的地方飞去,却已不见了打斗的人,地上只留下一些打斗划出的沙痕。 “怪事!我应该不会是眼睛看错了,这里确实有人打斗过,沙上留下的痕迹也说明了这一点。而且,这两个还不是一般的武学高手,而是两个顶尖的人物,修为即使不比我高,也绝对不比我低多少。这两个人是谁?在这大食地面上除了西商,谁还有这么高的修为?对了,西商的修为已经算是高的了,但要与这两个人比起来,可就有些不及了,就是我要是不在最近悟解吸收功力的方法,我的功力也达不到他们的水平。” 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心里不由警惕起来,四下望了望,没有什么发现,他就不想再在这里查了,又飞身半空,向西飞去。 就在钟声飞走不久,沙漠上又冒起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男的一身白得象雪,身高不足三尺,长得胖胖的,十分可爱,没有穿衣服,那根小鸟儿就象一条毛毛虫,没有给人一点淫邪之意,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背上长了一对白肉翅,扇动着飞行;女的是一个黑衣美女,金发碧眼,脸如彩霞,眼如秋水,再长一对硕大的丰乳和肥臀,又长又细又匀称的四肢,完全就是一个造物主造出的最美的胡姬。两个人手里都没有兵器,停身半空,望着钟声的去向,一时都没有说话。 “魔女,你是不是想去动那个凡人?” “天使,你敢去动他?” 第四十五章 海怪掀浪 钟声一气之下离开唐凤舞,想去给玛丽亚取一些宝石回来,作为玛丽亚的军资。刚才离开城市,钟声一眼就看见沙漠上一对打斗的人,赶去查看又没有看见有人,却感觉到这地方有危险,他就不再耽误时间,又向西飞去。 钟声刚走,沙漠里就冒出事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童子。这两个人望着钟声的去向,沉默了许久,童子才问女人是不是要去找钟声,女人反唇相讥,说童子不敢去找钟声。 童子没有立刻回答女人,自己想了想才说:“这个异教徒是谁,他不是伊斯兰教的信徒,他又是谁?” “哼,你们这一套我已经看得多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先不先就想对付人家,也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你天使对付我这个魔女用这一套可以,对付这个凡人,不要说你这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天使,就是你们教主,想对付这个凡人,大概已有所不能。我看你还是自量一点,不要去碰一鼻子的灰,你败了不要紧,相对来说就是我魔女败了,我魔女可受不了。” 魔女的话是这样说,但谁听了也知道她是唯恐天使不去对付钟声,不管天使是胜是败,对她一点没有损失。 魔女丢下这句话,立刻向钟声飞去的方向追去,不用说她也是去找钟声。天使看见魔女去追钟声,本来没有当成一回事,想了想就悄声叫出一句:“不行。”也跟着魔女追钟声去了。 钟声并不知道魔女和天使对他已经存下必得之心,不是友就是敌,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向大洋上飞去。心里虽然不能放下那两个打斗的人,却没有看得十分清楚,他就没有办法推测这两个人是谁,想一阵没有想出一个结果,他就把那两个人丢开,不再想他们的事了。 钟声一路向西,运上驭剑之术,没有花费时间就找到那个海底山了。钟声还是采用老办法,轻松采到岛上的宝石,直到觉得够了,这才向东飞去。 刚才赶到陆地,眼里又出现一个晃动的黑色人影,不用钟声细想,他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少见的高手。钟声心里一动,想起沙漠上那两个一白一黑的人影,他就毫不迟疑地向那个黑影飞去。 那个黑影在那里晃动的目的就是吸引钟声,这时候达到了目的,她就停下来,等着钟声。那地方是一片海边森林,好象一直没有人迹,看去古朴阴森,那个黑影就站在树梢上,静等钟声到来。 钟声一闪落在黑影前面十多丈外,看见那个黑影是一个年青美女,金发碧眼,丰胸肥乳,长手长脚,再给一头浓浓的金发衬托,真是人间难见的美女。钟声看见人家姑娘这样,自然想到这个姑娘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也没有就问人家姑娘,只是注视姑娘,将姑娘好好审视。那个姑娘十分配合钟声,扭动腰肢,任钟声仔细欣赏。同时,她也不免将钟声细心打量,想看清楚钟声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仰或是一个象她一样的异物。 “多谢姑娘!”钟声看清楚姑娘,立刻拱手一礼,以汉语致谢。 姑娘还真懂汉话,却也慎了慎才说:“你是中土人,来西方有事吗?” “偶然来此,并没有什么要事。”钟声不想给姑娘说明白。 “但你取了西方的财宝,这是不允许的。” “姑娘,我取的是无主之物。” “在西方的东西就是西方人的,在东方的东西是东方人的,这一点应该不只是我才这样看的。” “我取这些宝石也是用在西方的。”钟声听姑娘给自己说大道理,他可不想落下乘。 “西方人的事西方人管,不用东方人管。” “我的女人是西方人。” “就是绿衣大食的女王?”黑衣姑娘脸上有些气愤地问。 “她确实是女王。” “她只是一个罪人。” “噢,我已经知道姑娘的来历了。”钟声一下子想起一些听说来的基督教教义,姑娘说出这种话,不用说她就是基督教中的神了。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来历,你又怎么说呢?”黑衣姑娘语气平和地说。 这一次钟声就不明白姑娘的意思了,想了想,这才盯着姑娘问:“姑娘的意思是什么?” “你虽然是一个人,但你的修为已经不比一个神差了,你要是再帮助那个罪人,就会引起诸神之战,那时候,那个罪人从你这里没有得到好处,先就要受到诸神的惩罚。” “听姑娘的意思,这西方还真的有神?”钟声又不相信了,盯着姑娘一脸不相信地问。 “你刚才不是说知道我的来历了吗?”姑娘脸上也浮现不解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西方的神也不过和我们东西的武学高手差不多,不过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仙。只要是人,我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做人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有人找上我,我就不会让步。”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难道姑娘真的不是人。” 黑衣姑娘没有再和钟声说话,盯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说:“要是我不是人呢?” “不是人,姑娘不是人吗?”钟声真还有些不相信,盯着姑娘,生怕她在一眨眼之间就变了。 “看来你对我们西方的事还不是很清楚,你的修为就算再高,你也只是一个人。我的话你最好记着,在西方,你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我不希望你不明不白地给诸神害了。” 黑衣姑娘说完这句话,她就在当地化成一股黑烟,散布空中,渐渐消失了。钟声亲眼看见这种情况,真还吃惊不小,瞪着那一道黑烟,直到黑烟消失,他还没有反映过来。 “她、她、她真的不是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钟声没有看见这个黑衣姑娘再出现,他就只有走了,脑子里却再也放不下黑衣姑娘消失时的影像,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城里,玛丽亚看见钟声给她这么多宝石,自然十分高兴,好好地款待钟声,再不避唐凤舞,让众女和钟声乱调。钟声则没有兴趣,草草与玛丽亚和众女用过一些酒水,就把唐凤舞拉着,说要休息,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唐凤舞看钟声这样子,她就知道丈夫此行可能遇到事情了。她也不及吃醋了,一等两人单独在一起,她就盯着钟声问:“出了什么事,看你吃惊的样子,一定不会是小事?” “我、我碰上这西方的神了。” “你说什么鬼话,什么神,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神没有仙吗,怎么这会儿又给我说这种话?”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不过她的不相信也只是一个习惯性的认识,当她想到丈夫是什么人时,她就不能不相信丈夫的话了,所以唐凤舞想了想,不等钟声再说,她就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碰上修为跟你差不多的人了?” “我说的是神,不是人。”钟声有些气愤地叫起来。 唐凤舞看丈夫心里有些没底,她就不由心中念头三转,已有了主意,故意装得轻松的样子说:“就算你碰上了神,也没有什么值得你惊怕的。你既然碰上了,说明这神对于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你也不用怕。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我说一说,看我是不是可以给你出一出主意?” 钟声给唐凤舞的故作镇静稳着心神,盯着唐凤舞,想了想,这才把他碰上黑衣姑娘的事说给唐凤舞听。 “你没有看花眼吧,那个女人一定美得让你不会眨眼睛了。”唐凤舞心里也有些相信丈夫的话了,只是为了让钟声心情再放松一些,她才故意这样说。 “废话,我说的全是真的。” “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从这里出去就在沙漠上看见有两个人打斗,说明你的修为不比他们差,他们就算是什么神,我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他们的修为,我怕的是他们真的不是人,而是一些象烟一样的灵魂。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懂,对我们就极为不利,更不要说对付他们了。” “噢,对了,你那个黑衣情人不是让你不要再管玛丽亚的事了,我还把这事给忘了。我们就不管了,这就回中土去,这西方的神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你认为他们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们了吗?”钟声脸上表情十分不屑地说。 唐凤舞自然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钟声这样说了,她就不由抱着钟声的腰说:“我看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武学,你对武学向来就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还怕的什么。” 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这才不由点了点头说:“你这话还差不多。不错,不管她是人还是神,她使出来的还是武学,我好好想一想,一定可以想出一些眉目来。你去给玛丽亚说一声,我要坐几天关,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真要与那些妖精再来一次淫乱呢。”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他就不由瞪了唐凤舞一眼,不理唐凤舞,自己坐下去,闭上眼睛,不理唐凤舞了。唐凤舞不管钟声是不是生气,格格娇笑着走了。玛丽亚听了唐凤舞的话,自然没有话说,下令她手下的美女全都去做事,不准再留在宫里。众女知道钟声坐关了,她们留在宫里也没有用,没有说什么就各自回去了。 玛丽亚为了让钟声对西方的基督教、伊斯兰教了解得多一些,想把这两个教派的事告诉钟声,钟声也没有时间听她说,还是唐凤舞想多了解一些,主动问玛丽亚,玛丽亚才告诉唐凤舞,想让唐凤舞以后有时间转告钟声。 伊斯兰教起缘于两百年前的大食半岛,创始人就是玛丽亚的先祖穆罕麦德。主要是说除了安拉,再没有神,穆罕麦德是安拉的使者。留下来的经典就是《古兰经》,上面记载着伊斯兰教的基本信条和一些武学。 基督教始于八百年前,原来是一些下层人的组织,罗马帝国时期盛行起来,四百年前才成为一种宗教。这个教宣称人是上帝创造并主宰的;人从出生就有罪,并在罪中受苦,只有相信上帝和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才能得到赦罪和拯救。经典有《旧约全书》和《新约全书》。 至于别的事,玛丽亚就说不出什么来了。唐凤舞对玛丽亚的话有些失望,想一想玛丽亚不过是一个女王,有些事她就是想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就是她祖先创立的伊斯兰教,她也一定不明白,否则她也不会从丈夫这里学习中土武学来恢复祖先的威名。不过,玛丽亚还是告诉了唐凤舞一个有用的消息,基督教的圣地就在此去向东五六百里一个叫耶鲁撒冷的地方,钟声在这里碰上基督教的神就不足为奇了。 钟声坐了一个月的关,没有多少收获,这一点唐凤舞一看见丈夫就知道了。唐凤舞不想让丈夫感觉到难过,没有问他这方面的事,钟声也没有给唐凤舞说起。玛丽亚看丈夫出关,她就想让丈夫去做一件事,只是唐凤舞的话对她不无影响,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问一问丈夫坐关有什么收获。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这才说:“你们西方的神,可能真的有,但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没有了人的感情,也没有了人的需要,他们不过就是一些以前的人的灵魂。” “以前的人的灵魂,你是说就象你以前给吐番喇嘛收去的灵魂一样的灵魂,要是这样说,你不是也可以让灵魂单独存在了?”唐凤舞大惊失色地问。 “我想我如果要这样做,我还做得到,但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我的躯体还年青完好。据我看来,这西方的神也不能就这样独立存在,他们也一定要借助人的躯体,等他借住的人的躯体老了,死了,他又找别的人的躯体存在下去,这样才会不断的延缓神的生命,否则神也会和我们一般人一样,他也会从空气中消失。我看见的那个黑衣姑娘,她可能正处于灵魂的状态,她才会把自己变得完美无缺。但我相信她这个样子不会长久,更不要说对付我了,灵魂毕竟是灵魂,不是人,她想对付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还有另个一个,我相信也是灵魂,他没有出现见我,说明他对他的状态十分清楚,没有来招惹我。那个姑娘来找我,可能想迷惑我,最后发现我没有给她美色所迷,她才退走了。” “我看你不是没有被迷,而是给她迷得差一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事,恐怕与她自觉对付不了你有关。”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也不由点了点头说:“她的外表确实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的,我也确实给她迷着了,但她终归只是一个灵魂,所以她才没有向我动手。” “你知道就好。以后要特别警惕,不要再这样不小心了。好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但要是因此丢了性命,你就太为不值了。” 玛丽亚听唐凤舞这样说,不想再听她教训钟声,改变话题说:“钟,你取回来的宝石,我已经看过了,在这大食,恐怕没有什么大用,也用不出去。所以,我想让你去大海对面法兰克王国,把这些宝石变卖了,换成金币,我才好用来招慕军队。” “我看你的地盘上也有不少商人,他们没有人出得起价吗?”唐凤舞有些不信地问。 “姐姐说得也是。不过,姐姐忘了一点,这里已经是我的地方了,这些商人就是有钱,他们也不敢向王宫买宝石。” “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吧,我们就跑一趟法兰克王国,把这些宝石变卖了,给你换成金币。” “我看你那个黑衣情人给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你要想清楚,不要没有给玛丽亚好处,先给她带来祸事。” “我们只要不出现在战场上,不亲手对付伊斯法罕的军队,应该不会有事。再者,这是伊斯兰教内部的事,不关基督教的事,那些神管不了。” “你就保证伊斯兰教就象它表面看起来一样简单?”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伊斯兰教毕竟出现的时间不长,就是有些不为我们知道的秘密,也算不上什么。” “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一些。” “这我知道,但此行必须帮助玛丽亚,否则她就无力对付伊斯法罕了。”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依我看,你还不如再教你那些情人一点武功,让她们的能力再大一些,玛丽亚就不用怕伊斯法罕手里那些弟子了。” “这个——” “钟,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你放心,他要培养你手下的将军,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先前还在说让我小心一点,现在又这样说,难道你就不怕伊斯兰教真的还另有秘密?”钟声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解地说。 “我就是想把一些不该出现的神仙鬼怪引出来。” “你是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想一想,既然基督教的神找上了你,伊斯兰教的神是不是也会找上你?既然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我们又何不干脆做得彻底一些,看一看还会出现一些什么事。对了,你坐关的时候,玛丽亚妹子给我说距此五六百里就是基督教的圣地,你想那些神是不是在那里?玛丽亚妹妹想向东推进,我看她就少不了要面对那些神,也就是说你就免不了要面对那些神。与其退一步,不如进一步,你已经想出他们是一些什么东西,就不用再怕他们了。” “我可没有你这种雄心壮志。” “是这样,我们立刻就走,不再管玛丽亚妹妹的事,更不要说帮她去卖那些宝石了。” 钟声自然不会照唐凤舞的话做,想了想说:“你也说得不无道理,但这样一来,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你是说从此以后中土与西方的仇就结定了?” “你知道还问。” “我觉得中土可不怕这西方什么神仙鬼怪。” “这话我也相信,中土不为我们所知的事一定不少,就象玉皇大帝,天兵天将等,说不一定还真有其事。” “钟、姐姐,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声和唐凤舞不想给玛丽亚说,相视一眼,唐凤舞才说:“没有什么,我们说的是我们中土的事。对了,你好好安排一下,我们就是去给你卖宝石,你也要安排一下,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卖一个好价钱。”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给你们准备了一艘大船,再派几十个美女和武士给你们,让你们以绿衣大食的名义去法兰克,钟是使节,又是珠宝商人。” “我看美女就算了。” “姐姐,我觉得你对这一方面太看重了。这世上,现在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只是男人的外衣,有女人才会让男人更有面子,有美丽漂亮的女人,男人才更加有面子。钟是一个特别的男人,你要他身边只有姐姐一个人,他也没有多大的面子,更不要说去法兰克出售宝石,别人会怎么看他一个从阿拉伯去的宝石商人了。” “难道没有女人,我们就卖不出去宝石了。” “卖是卖得出去,但我相信姐姐一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再是那些宝石我已经看过了,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平常人一定买不起,只有王公大臣才可能买得起,钟要是没有一点面子,那些珠宝就卖不出一个好价钱了。” 唐凤舞听玛丽亚这样一说,不由瞪了钟声一眼,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想管你这些事了。”说完就走了。 玛丽亚没有再和钟声说什么,扑进钟声的怀里,叫着钟声的名字,就象在梦里一样,疯狂地暴吻钟声。 钟声等玛丽亚把一切准备好,立刻带着唐凤舞上船。船上确实有不少美女,虽然都蒙着面纱,只看一眼她们的身材就知道是一些绝色美女,走起路来更是轻得象狸猫,让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就相信她们可以在手掌上跳舞。此外,船上还有上百名武士,上百的船夫,全船上下总计不下五百人。船上的布置也极尽豪华,丝绸为帐,珍珠为帘,再以阿拉伯地毯覆盖船面,任谁踏上这一艘船都会给船上的布置镇着。那些美女的衣著也不再象在大食,一身黑袍直拖到脚,再蒙上一块黑纱巾,一般打杂的美女,身上是红红绿绿、白白黄黄的丝织长袍,在腰上束一根缎带;头上一顶珠冠,直垂到肩,让那美丽的粉脸若隐若现;脚脖子、手腕上再戴一串珠链,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悦耳动听。舞女的装束更加夸张,上身露肚短衣,有些遮不着那一对丰满的乳房,时隐时露,下身丝织长裙也随风荡漾,将那玉腿展现,吸引男人的目光,再给她们身上的珠宝想撞发出的响声撞击心灵,就是一个铁石男人,也一定会拜倒在她们的裙下。 唐凤舞对玛丽亚这样的安排不以为意,一上船就对送他们上船的玛丽亚说:“怎么,这几天你是不是没有好好服侍他,到了船上还怕他没有美女陪,搞来这么多美女,一个个看去就象要吃人的妖精。” “姐姐,你的意思我明白。她们并不知道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勾引钟,你放心好了。到是姐姐,你这几天对妹妹好象气得要死,你要是在船上不注意一点,让她们发现你们的秘密,那可就不是妹妹给钟找的麻烦了。” 唐凤舞给玛丽亚这样一将军,她还真的说不出下面的话来,浓哼一声说:“你这样的布置就能够吸引法兰克王公大臣了?” “至少他们对你们要注意,你们再放出风声,妹妹相信此行一定会有一个丰富的收获。” “看吧,但愿你没有白费心思。” 玛丽亚见自己占了上风,她可不想让唐凤舞再把她的风头抢回去,笑了笑就不理唐凤舞,转向钟声问:“钟,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准备不足吗?” “就这样吧。噢,对了,这船上的人你是不是个个都了解,有没有问题?” “我自然不会每一个都了解,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你要问这方面的事,可以向船上负责的法鲁将军查问。自此之后,他就听你和唐姐姐的吩咐了。他负责船上的一切事务,你以后要他做什么,吩咐一声,他就会给你们办好。法鲁将军是我手下的战将,善于用谋,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他商量,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钟声听玛丽亚这样说,也不再说船上的事,让玛丽亚下船去,他这就开船去法兰克。玛丽亚还想和钟声在一起,又知道不能再耽误时间,只有流着眼泪下船,望着钟声的船驶向大海。 钟声问玛丽亚船上的人她是不是都了解,也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他上船就觉得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他又一时间找不到那一双眼睛,这就不能不让他不由自主地问一问玛丽亚。玛丽亚作为女王,她当然不可能认识船上的人,更不要说了解船上的人,钟声听她这样回答,也就不再问她了。 唐凤舞在旁边听到钟声的话,她可不把钟声的问话当成一般的话,以她对丈夫的了解,钟声要是没有一点发现,他就不会无原无故地这样问,以他的修为,他也不会向玛丽亚问这样的话,要是真有事情,他自己就解决了,现在这样问了,那就是说他发现了一些事情,却又找不到答案,这才随口问一问玛丽亚。唐凤舞跟着钟声走进船舱,等侍女献过茶,退出去了,船舱里只有他们夫妇了,唐凤舞才问钟声刚才他问玛丽亚的话是什么意思。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脸上不由浮现三分笑意说:“我还以为你给醋酸昏了头,看不见我的所作所为了呢!” “哼,难道你还做得出什么好事,还不是见色起意,玛丽亚那个妖精不知道又给你找了多少女人,要不然你也不会对她情深意长的样子。” “算了,你要是这样看我,我就不好再给你说什么话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些天要说我没有和玛丽亚发生一点事情,不要说你不相信,就是我也不会相信,但你说的事绝对没有。我最近从那个黑衣姑娘身上得到一些启发,把灵与肉分开来,与玛丽亚做事不过是应付她,收放都由我自由决定,她就再也引不起我的兴趣了。” “你——你修的什么鬼功夫,要是连人道都没有感觉了,你还做什么男人,干脆去做一个太监算了。”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生气,可不是吃醋,而是真的从心里感觉到自己的悲哀。 钟声听出了唐凤舞话中之意,立刻搂着唐凤舞说:“你要我怎么样呢,我总不能不应付她,而她又不能满足我,我要是对她动情,事情又如何收场,难道你要我再害宫里的姑娘?” “你就是再害一些女人,或者那些舞女,也比你想出这样的办法对付玛丽亚好。” “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我是不好,但我也没有想真的成为一个淫贼,再怎么说我也是我师父教养长大的。” 唐凤舞看钟声真的生气了,放缓口气说:“我不希望你这样对待我们,要是有一天你也这样对待我,我们这夫妻是不是还有必要做下去,是不是从此就只做一个挂名的夫妻,再不能象以前一样了?”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这才不由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为了这事,我真的想尽了办法。现在看来修道就是免俗,就是不再有人性,不再有人的感情。我不想这样,却又无能为力,就象爬山,我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我不能就此停下来,一定要继续向上爬。” “这——怎么回这样?” “我已说过不知道了,只有等我修到一定程度才能回答你。对了,你是不是看出我问玛丽亚的原因了?我发现这船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又找不出是谁,这才不由自主地问一问玛丽亚。” 唐凤舞已经对钟声的话不感兴趣了,她相信不管丈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都有能力应付,不用自己耽心。她现在就想一件事,如何才能让丈夫不再修道,如何才能让丈夫陪她一辈子,不要半途就把她抛弃了。 钟声看出了唐凤舞的心思,想了想,这才劝解说:“我才开始修道,时间还长得很,你真不用耽心。再说,我就是修道有成,我也会教你跟我一同修道,我们还是在一起。” “我不修什么鬼道。你告诉我,你以前都没有想起修道,为什么这几天就想到修道,还拿玛丽亚来试?”唐凤舞心烦意乱地直问。 钟声看唐凤舞真想知道,想了想这才说:“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想修道了,我也懂修道的方法,但那是修丹,修成后飞升,头顶上出现一个大血洞,结果如何难以预测,我就没有修习。自从我碰上那个黑衣姑娘,她以灵魂为体,提醒了我,我才想起修灵魂,让灵魂可以独自存在,道就成了,人就可以长存天地之间了。这些天,我试了试,也找到了一些门道,虽然说不上成功,已经可以说是入门了。” “你——我好命苦!”唐凤舞一句话出口,她就不再理钟声,自己一个人扑在椅背上,呜呜嗯嗯地痛哭起来。 钟声看唐凤舞哭得这样,心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她哭得烦,就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又没有死,不过是把灵魂与肉体分开,而我的灵魂也不就离开我的身体。据我看来,我的身体要是不朽,我的灵魂就最好不离开我的身体,这对我的灵魂成长有好处。别人的身体总是别人的,我的灵魂就算占据别人的身体,不过是让我不死,对我修道没有多大的帮助。你要是不相信,你总该想一想那个黑衣姑娘,我相信她已经有上千年的年纪了,修为也不过如此,可知灵魂一但离开自己的身体,对修为进步没有好处。” “就算你说得对,以后你对我们也象对玛丽亚,你说我们姐妹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 “你呀,真是的!孩子都有了,你还是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是我唐凤舞的男人,你满足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又没有七老八十,才不过二十多岁,你就不想让我做女人了,你还算是我的男人吗?”唐凤舞立刻大吵大闹起来了。 钟声看唐凤舞今天是真的生气了,觉得不好再和她吵,忙抱着唐凤舞,抚摸着她的香肩,这才说:“我们又不象是玛丽亚,你根本就不用耽心。” “但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定会对那种事越来越冷谈,我们姐妹三个就算不象玛丽亚,结果也比玛丽亚好不了多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以为哄我我就给你哄着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就离开大食?” “我们还有一年多时间才能走。” “好,以后我不管你了。” “你又来了。” 唐凤舞没有再说这事,她抹干眼泪,盯着钟声看了看,这才问:“你说的那一双盯着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无法找出来?” “我注意过了,确实有些困难。” “这样说来对方也是一个修为不弱的高手了?” “自然是了。所以,我们要小心了,这船上并不安全,此去法兰克也一定有事发生。我现在在这里好好默查一下,你去告诉法鲁将军,让他注意行船,掌握好船上的船夫。只要船不出问题,就算遇到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把这一船人带不回去。” “好吧,我这就去。” 钟声看唐凤舞走了,不由自己地叹一口气,正想好好查一查船上的人,舱门上的珠帘一动,就有一个侍女托着一盘美酒走进来。钟声看见这个美女,心里不由一动,不由自主地盯着这个美女,将这个侍女好好打量。以钟声的为人,他对美女向来很感兴趣,凡是看见的美女都不由多看一眼,但这一个美女给钟声的印象不是这样,钟声一看见这个美女,心里就不由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他就不由多看这个美女几眼。 这个美女是一个大食美女,身材则有些让钟声感觉不象大食的女人。高高的身段,修长的四肢,丰乳肥臀,给那一身丝织长袍一衬托,更显该高的高,该曲的曲,让人一见就不由给她粘着一双眼睛;脸儿长方形,有些棱角,但不失柔和;一双眼睛大而圆,明而亮,一眼扫向钟声就让钟声有一种她从心里笑开了的感觉;一条鼻子也直挺挺的,给下面一张小嘴儿一印证,再给柔美的下颔衬托,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大食美女了;就是那一双手,也是十指纤纤,指甲长面尖锐,上面还涂了红红的甲油。她一走进舱来,眼睛如闪电一般扫了钟声一眼,就低垂下去,就象一般的侍女一样,但那眼睛的余光则没有放过钟声的表情,或者说随时准备听钟声的吩咐做下面的事。钟声注意到她这些动作,心里就更加对这个美女不肯放过了。 “你放下出去吧。”钟声盯着美女,接过美送到面前来的美酒。 “是,主人。” 美女答应一声,却没有就退出去,还是站在原地,等着钟声把酒杯放进托盘,同时那眼光就如闪电一般扫向钟声手里的酒杯。钟声感觉到了美女的目光,想了想,就不经意地将美酒送到嘴边,轻轻地饮了一小口,这才把酒杯放在美女手中的托里。美女看见钟声喝了杯子里的美酒,腰身就不由一直,头也抬起来,眼睛直盯着钟声,脸上浮现着三分微笑。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已确信这个美女不是大食国的美女了,应该有些来历,又想起刚才上船时那种感觉,他就不由深深地叹一口气说:“姑娘,你这美酒里是不是下了一些东西?” “主人——你感觉到了?”美女脸上的笑容更甜,没有再装下去,直接问钟声。 钟声转身吐了口中美酒,也没有说什么,美女看见了,脸上的甜美笑容就不见了,盯着钟声,真有些不相信钟声没有把那一口酒吞下去。 “姑娘不用奇怪,象姑娘这样的做法,在中土十分普遍,没有什么值得姑娘奇怪的。我没有招姑娘送酒进来,姑娘自己就送酒进来了,这在大食国是绝对不允许的,姑娘这样做了,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玛丽亚吩咐过姑娘这样做,但在上船前我就问过玛丽亚,她说对这船上的人人事事一点也不熟悉,她就不可能吩咐姑娘这样做;第二种可能就是姑娘另有来历,这样做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既然姑娘另有来历,对我自然就有所不利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姑娘是谁了。但是,姑娘,我们好象没有仇,没有怨,你再见面就这样对付我,我真还想不通为什么,你能不能够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向我下手的?” “你真认出我来了?”美女不相信钟声认出她是谁了,十分不服气地问。 “海边森林一别,姑娘已经让我想起许多事了。” “你——果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你们的说话我已经听到一些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做我的情人,我教你想学的东西;二是做我的敌人,我吸收你的功力,我的灵魂就可以长存了。” “事实上姑娘只有一个目的,不用说做什么情人的话。” “错了。你对修道之道了解得还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修道的人也是人,就是修到我这种境界,也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只是比一般人要求得多一些,一般的男人没有能力满足我,我就不想让一个一般的男人勾起我的情欲,这才没有象一般的女人一样谈情。我听说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可能有能力满足我,你就有资格做我的情人了。” “也许姑娘说得对,但我对姑娘没有这一方面的希望。” “我的美丽你已经看见了,我做女人的能力你还没有看见过,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你做我的情人,你一定不会失望。” “我怕没有做成姑娘的情人,我已经给姑娘吸得只剩一把枯骨了。” “你果然聪明!但是,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应该可以满足我,否则你就是给我吸成一堆枯骨,也是你让我难受,应该得到的处罚。你要是让我满足了,你就是我的情人,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心肝一样爱护。” “我虽然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却不想与姑娘做这种游戏。” “你是想做我的敌人?” “我们没有做敌人的理由。” “你不做我的情人就是想做我的敌人。” “这是姑娘的想法,我与姑娘无怨无仇。” “在这西方,我就是这样对待任何看见我的人的。” “哼,姑娘,我不管你在西方如何对待别人,我不想你这样对待我,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钟声给这个美女的话激怒了,立刻冷哼一声说。 “你不做我的情人,你会后悔的。” “你请。对了,放了这个姑娘,不要再在我这里搞事。” “你会后悔的。” 钟声不理,闭目养神。面前一阵风响,又一个人倒下去了,舱里就没有别的声音了。钟声睁开眼睛,看见那个美女倒在地上,正想起身把这个姑娘扶起来,唐凤舞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有人来过了?” “不就是这个姑娘吗。”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妖精,就是给你,一个她这样的小妖精对你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好啦!你让人把她抱出去,大概休息几天就好了。”钟声大为不耐烦地说。他把那个美女的话当真了,知道接下来一定有些事情发生,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情,他是不是有能力应付,必须好好想一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不问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自己把她抱回去。” 钟声虽然不想给唐凤舞说这件事,但现在这艘船上可以听他说话的人就只有唐凤舞一个人,所以他就更加不耐烦地说:“我说让人把抱她出去,没有叫你抱她出去。你以为她是什么人,就这样大意,你真不想活了?” “有、有这么严重?”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真还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盯着地上的美女,一脸的不相信。 “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灵魂刚才就是借她的身体来过了,她是不是走了,我根本就不清楚,你这一抱她,后果如何你就只有自己负责了。” “你不是——” “我才只有一些体会,别人可是已经修成灵魂几百几千年了。” “这样说来此行吉凶难料了?” “事情当然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我们从此要小心一点就是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盯着钟声,没有问钟声,钟声也看出她已经看出自己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小心一点,总是一件好事。唐凤舞听了钟声说过事情的经过,忍不着就叽笑说:“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说的话一定有些根据,你这样一拒绝,她就真的只有做你的敌人了?” “废话!我就是喜欢女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不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巫婆。再说,她的话要是可信,我就是收下这个老巫婆也没有多大的害处,就怕她是想以此接近我,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你以为你丈夫真的就这么喜欢女人,是人是鬼我也不分一分清楚。” “好啦,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只是说笑。”唐凤舞看丈夫真的生气了,立即收篷笑着说。 “什么说笑,你这一段时间吃错已经吃昏了头,什么事情都向女人身上扯,你要是不清醒一些,我们一个不好就要给别人机会,你想回中土已不可能了。”钟声不依不饶地说。 “这也是你这一段时间做得太过分了,谁叫你不自己自重一些。”唐凤舞看丈夫趁机教训她,她也不想就让丈夫占了上风,立刻还击。 “我不就是在大食做错了那一件事,你就抓着不放,动不动就吃醋。” “这还不够吗?还不止这件事,你到了玛丽亚这里就想——” “想什么,我又做过什么了?” “你至少和玛丽亚就有过。” “和你还有过,你怎么不说了?” “你——” “你还是清醒一点,不要再抓我的小辫子,我们此行恐怕才能够应付那个灵魂。” “你也知道你有小辫子。你不做错事,何至于给我抓着把柄。” “你还不服气。我不想和你说了。总之,你小心一点,我们碰上的这个灵魂好象不是正路,做事一定不择手段。” “好啦,我听你的,但你做的错事我也不会就放过。你说给我增加功力,还没有兑现呢。”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把她没有办法,自己的小辫子给她抓着了,想让她放弃也不可能,只好听她的了。钟声早就考虑好给唐凤舞提高功力的方法,让唐凤舞放弃她本门内力心法,开始修习一元气功。有钟声想助,唐凤舞又对一元气功熟悉,没有费多少功夫,钟声就把唐凤舞原来的内功改过来,立即使唐凤舞的功力比原来的修为高多了,比之诗敏和巴音格离开时的功力更加高出一倍不止。这也是钟声给唐凤舞抓着小辫子,为了不让唐凤舞把这件事说给诗敏和巴音格听,这才帮唐凤舞提高功力,好堵着唐凤舞的嘴。 就在钟声和唐凤舞在船舱里坐息时,外面已传来一阵轰轰隆隆的巨响,就象闷雷,又有些不象。船上的船夫跟着呼叫起来,不用仔细听,钟声和唐凤舞已经听出外面出了大事,而且是人力不可阻止的天灾。 钟声心中一动,没有出去看一看,急声对唐凤舞说:“你出去看一看,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叫法雷将军把人给我管好,不准乱,各人坚守好自己的位置。我看一看是谁在作怪,要是那个姑娘,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你既然能够对付她,还和她客什么气,要是让她搞出什么事来,我们在玛丽亚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好了,快去吧,外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再让他们乱下去,什么祸事没有来,我们自己就无力自主了。” 唐凤舞再不和钟声说话,立刻冲出船舱,一眼就看见西边海上无原无故地掀起一道大浪,就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来,也有一二十丈高,这要是打在船上,这一艘大船就是能够载重几万斤,恐怕也经不起这样的大浪直接打击,不给打得桅断帆倒,船沉海底才怪。唐凤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想说是丈夫说的什么妖女的灵魂搞的诡,这样大的海浪已有些不可能,真还把唐凤舞吓了一个半死,不知道该怎么办。 “夫、夫人,主、主人在吗?”唐凤舞面前冲过来一个大食男人,年纪四十多岁,一脸虬髯将他的脸面遮着了大半,就是这样,他那一脸的恐惧已让唐凤舞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⑨ ⑨ . c o m “你是法雷将军?” “微臣正是法雷。夫、夫人,我们要立刻转航。” “躲得了吗?” “躲不开,但总要好一些。” “先不要动。这不是一般的海浪,是有人搞出来的。你去压着他们,不准自乱了阵脚。” “夫、夫人!” “好啦,快去,这是命令。不准再说了。” 法雷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敢多话了。临行时女王给他交待得十分清楚,一切事情都要听钟声和唐凤舞的,就是出了事,他也不负任何责任,否则就要拿他问罪。再者,钟声和唐凤舞到这里的时间虽然不长,那些美女可把钟声和唐凤舞的能力好好吹了一个够,法雷现在处身在唐凤舞的手下,他就不敢不听唐凤舞的话了。 唐以舞看法雷认真执行自己的命令,把船上的船夫、舞女、侍女都招呼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那堵如山的巨浪向自己的座船不断推进,而丈夫又没有搞出什么来,她心里就不由骂开了。不过,唐凤舞对丈夫还是有信心,即使丈夫对女人好了一些,喜欢一些,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丈夫比别的男人好得多了,至少这一次也不会让她失望。 唐凤舞的希望是一回事,那堵巨浪形成的墙壁不断地向他们的座船逼来也是事实,而钟声坐在船舱里,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见鬼了!怎么回事,你一向没有对付不了的事,今天怎么就给这一点海浪搞得束手无策?” 唐凤舞心里这样想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这艘船给海浪掀翻,不要说船上的一切顷刻之间就化为巫有,就是船上的人,能够活下去的已没有几个,就是水性好一些,在这距离海岸上百里的海里,想游上岸去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最后要是没有人救援他们,还是逃不出死神的手去。 船上已经感觉到那堵大浪压来的力量了,几根桅杆轰的一声从中折断,裹着桅杆上的帆,又把别的桅杆压断了一片,给那堵大浪带起的狂风一刮,就全都飞进海里去了。有几个船夫没有来得及躲开,就在唐凤舞的视线里给带进海里去了。 “完了,现在想躲已躲不开了!”唐凤舞心里暗叹一口气,再也不想看船外的情况,努力稳着脚步向船舱里冲去,想看一看丈夫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想到办法。 船舱里,钟声还真的没有做什么,脸上表情就让唐凤舞不问就知道他无计可施,所以唐凤舞一看就火大了。 “你做什么,真的想让我们这一船人全都掉进海里去喂鱼吗?” “外面怎么样了?”钟声没有理会唐凤舞的咆哮,语气平静地问。 唐凤舞看钟声一脸平静的表情,也不由自己顺了顺气回答:“帆给吹到海里去了,我们就是想躲已躲不开了。那堵大浪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船已开始顷斜,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我们就铁定船毁人亡了。” “我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办法。这道海浪好象是一个巨人掀起来的,我刚才驭剑去对付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巨人,什么巨人?”唐凤舞自然不相信钟声的话。 “就是一个站在海里,就象我们一般人一样向我们的船不断推水。” “你少给我说山海经,这世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巨人。这里的海是没有西边大洋深,但少说已在几十丈以上,你想一个人会有这么高吗,还站在海里向我们的船推水呢。” “我说真话你又不相信,你又叫我告诉你做什么。”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话,真还不好说什么,自己想了想,又盯着钟声审视片刻,这才说:“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为了我们的船,为了你的面子,你也要想办法对付他,不然我们这一船人就别想有几个活着上岸了。” “怎么对付,你告诉我?”钟声没好气地说。 “你杀不了他,不好吸他的功力。他没有功力了,还怎么推水,就是他能够推水,推过来的海浪也要小一些,我们的船说不定就能够承受一击了。” “哎呀,好办法!你去看着他们,我立刻就动手。”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立刻盘膝坐好,闭目调息,准备去吸那个巨人的功力。唐凤舞见丈夫给自己一语提醒,也不再吵他,又冲出舱去看一看那些大食人是不是躲好了,要是一个没有躲好,再给刮下海去几个人,他们夫妇就脸上无光了。 唐凤舞想得虽然好,这时候她要想出去就要她拿出一点本事来了。船舱外已是风如刀割,把船上一些稍微没有固定好的东西全都刮进海里去了。那些船夫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敢划船了,全都爬在船板上,抱着一样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动都没有人敢动一下,即使是这样,唐凤舞刚才出现在船舱门口,一个船夫飞起来的身影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只有眼睁地看着那个船夫给刮进海里去。海面上,那道象墙一样的大浪已经到了船前几百丈,船身已经感觉到了这道大浪的威力了,开始倾斜得让一般人站不住脚了。法雷已经不见身影,不用说他已经感觉到钟声和唐凤舞已经无能为力,他已经不用再来找他们夫妇了。那些侍女、舞姬已全都躲了起来,或者说抱着一样东西,准备船一但翻了,她们就可以逃命了。 “怎么办?” 唐凤舞问是问她自己了,却没有能力给她自己一个答复。面对这种情况,她现在已经无能为力,要是这一艘船还有救,那就唯有看她丈夫是不是真的有无上的法力了。当然,她希望她丈夫有这样的能力,就算钟声没有这样的能力,她现在也希望他有,更希望她的丈夫能够施展无边的法力振救这一艘船,救下船上几百条性命。 海上那道大浪还在逼近,近得让唐凤舞已有些信心不足了,却又不愿意退回去,她真不想看见丈夫对付不了这种只有自然之力才能造成的自然现象。虽然这道大浪钟声给她说是什么巨人造成的,她心里可有些不相信。天下的巨人她看得多了,就是再巨的人,也不过身高一丈,可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身高有几十丈的什么巨人,还可以站在海里掀起涛天巨浪,把一艘几万斤的大船都可以给送进海底。唐凤舞想到这一点,她又觉得就是这次她的丈夫真的无能为力,救不下这一船的人,她也怪不了他。他只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神,对付不了这种自然之力,救不下这一船人,也是作为一个人的无奈。谁能与自然相斗,谁又真正的可以战胜自然?要是一个人可以战胜自然了,他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神了。一个真正的大神了。 唐凤舞躲在船舱门口,几乎把眼睛闭上了,心里就这样胡思乱想,还直往下沉,感觉却没有彻底关闭。不管怎么说,她对她的丈夫总是有一种让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崇敬,所以就是在这样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她还是在心里希望她的丈夫可以做出一点让她再次感到意外的事情来。唐凤舞的希望还真没有落空,正在她几乎绝望时,她的感觉告诉她船外面的风声好象小了一些,不再象刚才一样可以摧船抓人了。 “真的做到了?” 唐凤舞睁开眼睛,向外面望去,一眼就看见那一道象高墙一样的大浪,好象真的不再象先前一样威力十足了,即使还在不断向船压来,看去已好象矮了一些,来得慢了一些,带起的风已小了一些。 “是不是风力减小了,这道大浪才小了一些?” 唐凤舞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还是希望这是她丈夫的功劳。为了证实一下她心里的希望,唐凤舞退回船舱。一眼就看见钟声全身冒汽,犹如蒸笼,根本就看不清楚钟声的情况。 “你——怎么了?” 唐凤舞一急之下冲上前去,却又不知道怎么帮助丈夫,就在钟声面前三尺硬生生地停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焦急的心情。她虽然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回事,凭她的修为,她已经看出丈夫这是吸收的功力过多、过快,一时间化解不了,才有这种情况。她想帮助丈夫,却又不知道如何吸收功力,她就是想帮也帮不了,真正的有心无力了。 “还真这有这回事!你也是,明知道吸收不了就不要吸,让他没有力量作怪就是了,还是这样人心不足。我看你再这样搞下去,终有一天要给你搞出事来。这可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帮助他呢?” 唐凤舞问了还是白问,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到了时候,唐凤舞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自己,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无知。同时,她也没有放过钟声,眼看恨自己没有用,她就不由自主地恨上了丈夫,为什么不教她如何吸收功力,要是她也会吸收功力,这时候她就可以帮助丈夫了。 “你活该!平时不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这时候想让我帮助你我也没有这个能力了。这可怎么办呢?” 唐凤舞正在船舱里独自焦急,船舱门口暗影一闪,扑进一个人来,一句话不说就向钟声扑。唐凤舞的修为本来就不弱,再经钟声这些天的助功,她的修为就不是一个一般的武林高手能够应付的了,就是碰上西商,说不一定她也不会就失败在西商的手里。所以,就是唐凤舞在心情焦急之时,她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出船舱里冲进来一个特级高手,似有对丈夫不利的意思,她就想也没有想一下,更没有耽误时间,顺手就向来人击去。 “是谁,想做什么?” 来人给唐凤舞阻止了,却已经占据了门口,把唐凤舞逼在钟声面前了,面对着她。 “快叫他住手。再不住手,我就和你们拼了。” 这是一个黑衣美女,不要说她那风彩照人的脸面,就那一付身材,唐凤舞就自叹不如,再看她一头金发,蓝蓝的眼睛,她就不由心里一动,想到这个美女是谁了。 “原来是你。好一个老妖婆,是不是你的老情人给我丈夫制着了,你才这样着急了?” “无知的蠢女人!你让开,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你。” “呸,你一个老——” “凤舞,你让开。”钟声的声音适时传来,打断了唐凤舞的话,使她不由自主地回身查看丈夫,发现丈夫还是给浓浓的蒸汽裹着,还是不见人影。 “你让开,我和她说话。”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灵魂。”唐凤舞听了丈夫的话就不高兴,忍不着就给钟声点出来。 “我知道,你让开吧。” 唐凤舞听丈夫这样说,她心里虽然不愿意,也不能不让开,退到丈夫身边去。 “你这样做,你应该知道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现在你想怎么办吧?” “你先住手。” “你该清楚,他还在制造海浪,我住手就是让他把我一船人送进海底。” “他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一点你比我还清楚。” “他刚才造成的海浪一时没有办法消去,我要是给他机会,他再推几手,我这一船人就别想上岸了。” “我叫他不要再和你斗了。” “这样当然好,但你自己也知道,他要是不住手,我就不能放他。” “这——我不相信你。” “我更加不相信你。你不相信我只是你们不再有机会害我们,我不相信你可关系到几百条人命,而且这事是你们搞出来的,不是我先向你动手的。” “你是说你不住手了?” “你让他先住手。” “不行。” “是这样我为了我这一船的人,我就不能放过他。” “你——你的修为虽然不错,要是惹火了我,我就放开手和你拼了,相信你也清楚,凭你现在的功力,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在此以前,我也许不是你的对手,现在就难说了,这一点你应该对你那个海中巨人朋友的功力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你——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不想要了?” “你要是对付她,我可以给你说清楚,我们之间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第四十六章 魔女投怀 黑衣美女看钟声不肯先放手,无计可施之下就想对付唐凤舞,钟声知道以唐凤舞的功力对付不了这个美女,立刻以肯定的语气威胁黑衣美女。黑衣美女不受钟声的威胁,立即向唐凤舞动手。 唐凤舞在旁边听两人说话,她自然听出了危机,黑衣美女向她动手时,她才没有给黑衣美女得成,还和黑衣美女硬碰了一招,没有显出不敌之象,反而比黑衣美的功力强一些。钟声见唐凤舞不比黑衣美女差,心里不由大定,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怎么回事,心里就更加不怕黑衣美女了。 “我还忘了。姑娘,你已经是一个灵魂了,不是真的人了,你的修为就是真的比我还高,你已没有能力胜过我妻子了。依我看来,你现在的功力至少要用一大半来维持你的灵魂不散,只能用出三四成的功力来对敌,你想对付我这个人,这就不是你所能办到的了。所以,依我说,你还是让那个水怪老实一点,他只要退一步,我立刻就收回我的功力,要是你们负责我们的损失,我还可以把他的功力还给他。” “我不相信你。”黑衣美女瞪了唐凤舞一眼,又是同一句话。 “我已经说过了,是你们来惹我们的,不是我们来惹你们的,相不相信的话只有我们可以说,不是你们说的。你们不来惹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你们相不相信我们的事。” “你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我们正好,快一点把海里那个怪物的功力收了,既增加了你的功力,又解了我们的危机。”唐凤舞发现自己不怕这个灵魂,她的胆气就大多了。 “凤舞,我们此来西方不是结仇的,我们只是闲来到西方走一走。” “又不是我们要与他们结仇,是他们先来攻击我们的。” “话是不错,处在他们的立场,这也难怪他们。” “你到是真的为他们着想,可这个美人儿就是不领你的情。” “好,我相信你。”黑衣美女听了钟声两人的话,突然冒出一句,转身就跳进海里去了。 “好了,你小心一点。等大浪消失了,你去看一看法雷他们,看一看他们有些什么损失,再让法雷注意一下。” “你还真的以为我们怕他们吗?”唐凤舞不以为意地说。 “你懂什么,还不快一点去。对了,你最好不要想去对付她,她的功力是不比你强,但她会一些我们不会的神秘技艺,你要是不小心中了她的秘术,我就是想救你也没有办法救了。” “好啦!我还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对付她。” “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自恃功力。” 唐凤舞不想听钟声再说这种话,经过与黑衣美女一掌硬拼,她信心大增,没有把钟声的话当一回事。 船舱外面,海风又小了许多,那道海浪也矮了不少,唐凤舞冲出船舱,也没有多大的困难。不过,以现在的情况,唐凤舞一到船舱外面就知道现在去看法雷等人也是白费功夫,不用说,法雷等人一定还在心里向他们的安拉求援,也许还许下不知道多少兑现不了的诺言,根本就没有体会到海风小了,海浪小了,钟声已经从鬼门关里把他们的小命硬抢回来了。 唐凤舞站在船舱外面望着那一堵墙壁似的海浪,正在想那个黑衣美女是不是会兑现她说过的话,那道墙壁似的海浪就突然塌下去,就象一道突然没有基脚支撑的墙,轰然一声,笔直地掉下去了。这样的结果让唐凤舞真是没有想到,对自己的丈夫也觉得更加有些神秘,要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制着了海里的巨人造成的,那么他就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了,至少也不比那个黑衣美女一样的灵魂差。唐凤舞想到这些,她心里本来应该高兴,却觉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象要失去什么了,你就是要她高兴也高兴不起来。唐凤舞暗中深叹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想,又回身走进船舱,她觉得现在——以至将来,她还是守着她的丈夫好一些,不管他最后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她总是和他在一起,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钟声还没有收功,好象还在调息,说明他吸收的功力确实不少,那个海怪的功力也确实不弱,否则以他的吸收功力和化解功力的水平,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唐凤舞盯着丈夫,正在估计他这一次吸收了多少功力,钟声就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注视唐凤舞。 “外面没有事吧?” “船坏了,损失了几个人。不过,这已经是好的了,要是你今天没有办法,就不是损失几个人的事情了,说不一定这船上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可以上岸去,我们就是可以逃出升天,说不一定也走不干净。”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话,不由注视唐凤舞,不知道她又怎么会在一时之间想通了,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一个不知进退的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自然不再称强了。” “你知道就好。这个黑衣美女不是好对付的,这一次对付过去这个海怪,也是全靠了吸收他的功力,要是没有这一招,我们就危险了。说不一定我还得被迫做她的情人,也许就一生没有自由了,你也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我呸!你是不是可惜起来了,要是真的可惜,你还可以去找她,看你们谁厉害一些。” 钟声看唐凤舞一听这样的事就醋火大冒,不由觉得好笑,哈哈大笑着说:“你这一段时间老是这样,也不想一想她是一个什么人,我就是再不想要命,也不想去惹她一个已经有几百上千年的老妖婆。对了,等诗敏和巴音格来了,我看你还怎么管我。我现在久不见她们了,已经好想她们了。” “哼,你不用和我这样说话,要是我能够对付她们,我就不想让她们插在我们中间。你还真以为我少不了她们,一定要她们做我的姐妹,要真是这样,我也就不是一个女人,更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而是一个想要对付你的女人了。一个男人,不管是你,还是别的男人,最要紧的是不要好色,要是好色,久走夜路,说不一定哪一天就碰上一个想对付你的女人。你自己想一想,要是一个女人想对付你,是不是比一个男人容易对付你一些?一个女人,你只要接近她,她就有无数种办法对付你,你就是修为再高,就是一个神仙,你也逃不出一个女人的手去。” “好啦,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承你的情,不用再说了。我们做夫妻已经有几年了,我是不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你已该知道了。你再去看一看法雷,看他是不是可以让船继续走,要是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我看不用去看了,我就可以告诉你,这艘船已经没有自己向前去的能力了。你要是想继续向法兰克去,就要另外想办法,我看法雷是帮不上你了。” “是这样我们就要再与那个海怪打交道了。”钟声想了想说,脸上有些不愿意的意思。 唐凤舞看见丈夫的表情,想一想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笑着说:“我的话也只是说让你事事小心一点,不要自恃修为,更不要去碰一些不该碰的女人,免得给你自己和我们姐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话说得轻松,象现在吧,我们不去找那个海怪又怎么办?” “找就找了,我们还怕他不成。” “但自此以后,我们就和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扯不清楚了。” “只要你不和她有什么事情,就是扯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做事巅三倒四,东说你有理,西说你也有理,我还真的看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看你才巅三倒四呢!我的意思十分清楚,那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你不要看见那个黑衣女人一样的危险女人就动心,我就没有话说了。所以,归根结底,我的意思就是要你自重一些,不要想去碰那个黑衣女人一样的危险女人。” “我几时想要去碰她了?”钟声立刻叫屈,反驳唐凤舞。 “你少和我辩,你是不是想过你自己清楚。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我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也没有资格做你的女人这么多年了,更没有资格给你说这种话了。”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想再和唐凤舞辩解了,再辩解下去,他心里就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也给她说不清楚了。 “好吧,我这就看一看是不是还找得到那个海里的怪物。” “你最好找到它,让他帮我们推船。” 钟声还真没有让唐凤舞失望,找到那个海怪,让海怪把船向法兰克推,他还海怪功力。海怪失了功力,正想找回来,钟声就提出还他功力,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应钟声的要求。那个黑衣美女已经不见了,钟声看她不在,正是求之不得,也不问一问海怪那个黑衣美女去了什么地方。 当天,钟声的大船靠上法兰克王国的海岸。因为无帆无橹,自行在海里,速度还比一般的船快了不止一倍,这就不由引起同行的注意。钟声见机不可失,立刻让法雷把船布置起来,向外宣布这艘船是珠宝船,船上有大批珠宝要出售。这一招还真管用,不出一天,船上就接连不断地有人上来,买珠宝的、偷珠宝的、看热闹的,把一艘船吵得再也没有一个地方清静。更有甚者,有些上船的人不是为了买珠宝,而是为了船上的美女,想骗一二美女下船去,骗不成抢也行,总之就是想到船上来弄几个大食美女回去。钟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珠宝没有卖出去,还找来不少事,实在不值。正好这法兰克有一处地方卖东西,办法不错!象珠宝一类贵重东西,由一个地方专卖,定一个时间,所有想买珠宝的人都来,纷纷出价,不断抬高价格,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可以得到那件东西。钟声决定把船上的珠宝交一些给这家专卖贵重物品的商家,让他帮助自己卖这些珠宝。 唐凤舞对钟声的主意没有意见,她也觉得这种卖贵重东西的办法好。唐凤舞还和钟声去看过一次,印象深刻,当时就想让钟声拿出几颗宝石让这个商家帮助卖。不过,唐凤舞还是看出一个问题。这一家商家也许没有问题,问题是这一家商家帮别人卖东西,要是有人故意捣乱,不出价,或者故意向下叫价,这一家商家也没有办法控制场面,结果本来一件值价的东西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唐凤舞听钟声说要找这家商家帮助卖珠宝,出了一个主意,让钟声把船上的美女派出去,让她们分散到各个城堡去,多找一些买主来,就不怕到时候有人故意压价了。 这法兰克还是一个有大量奴隶的地方,同时也有许多的庄园和城堡,都是一些公爵、候爵、伯爵、子爵、男爵的封地,是这些贵族的产业。在这些庄园里,除了贵族就是一些家奴和自由农民。而自由的农民也不自由,除了耕种自家的土地,还要无尝地帮贵族耕种土地,服各种各样的劳役。所以,这些贵族封地上的农民,其实比贵族手里的奴隶好不了多少,他们比奴隶好一些的就是自由,贵族老爷不能任意把他们买卖。那些贵族,大都是一些军人,一些骑士,根本就不务农,不经商,他们手里的财产完全是那些城堡里的奴隶和农民给他们创造的,或者于战争,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钟声可不管他们的财产是怎么来的,当他们发现这些贵族手里的金币还真不少时,钟声就知道此次法兰克之行绝不会空手而回,加之这些贵族手里的金币来得让钟声心里不怎么高兴,他和唐凤舞就想找这些贵族出一点血,让他们拿出金币来买这些没有用的石头。 钟声停船的这座海边城市是法兰克王国第一大的海滨商业城市。商人是这座城市的一大特色,据说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从古罗马时期,这座城市就是一座商城,东去中亚;南达大食,转向天竺,有的更远到中土;向西向北就更不用说了,凡是有陆地的地方,这座海滨城市的商人都到过,都有生意与当地人做。罗马帝国为了充实国库,有意让这些商人随军队进攻各地,把凡是罗马军队能够到达的地方,都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商人做生意的乐土,这座城市也成了古罗马帝国的钱袋子。时至今日,罗马帝国灭亡了,这座城市还在,这座城市的商人也不比罗马帝国存在的时候差,也许还比罗马帝国时期更加富有,手里有更多的金币。这一点,不用看别的,只看一眼这座城市的建筑,这些用巨大的石头修建起来的城堡,城堡里居住的商人,大街上的石头地面,你就知道这座法兰克海滨城市里的商人是如何的富有了。 唐凤舞提出来的主意,她自然要带头做这件事。钟声对唐凤舞要亲自去做这件事,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没有阻止唐凤舞,让她带着那些大食美女去了。唐凤舞要是放在前些天,钟声别说让她带着船上的美女去做这种事,就是让她一会儿看不见钟声,她也不会放心,一定要怀疑钟声别有用心,是不是又想支开她,好与船上的什么美女鬼混,又搞出一大堆女人来。自从钟声和唐凤舞好好谈过话,唐凤舞对丈夫就放心多了,知道他再也不会乱做一些让她不高兴的事情,这才带着船上的美女去做这件事。同时,她也想散一散心。这些天躲在船上,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又来到一个也许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来的地方,她就想下船去看一看,以后和姐妹们说起来,也好让她们听一听热闹。钟声也想去城里走一走,只是他在海里与海怪斗法,虽然制着了海怪,他还是有很大的收获,想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是那个黑衣美女灵魂,也让钟声不能不好好想一想,为以后对付这样的灵魂做一些准备,搞清楚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是怎么回去事。对于这一点,钟声心里感觉西方与东方有些不同,这种灵魂也与东方内功大不相同,作用却是如此的相似,这就不能不让钟声更加想把那个黑衣美女灵魂搞一个清楚了。当然,钟声想搞清楚这西方灵魂,也不是只是为了对付这西方的灵魂,主要的还是要从中找出一点对他的修为有些帮助的东西,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有不少的想法,这一趟西方之行,收获不小,不好好想一想,此行就真的白费了。 唐凤舞下船,让法雷把人手分一下,每两三个人一组,分散到全城去,向城里的有钱人宣传大食国富商要出卖大批宝石。唐凤舞也带着两个美女,一个叫拉迪、一个叫美娥,做她的婢女,显示她的身份。唐凤舞在钟声面前还收起自己的好强脾气,现在要与这大食人较劲了,她就不想输给大食什么人,所以她带着拉迪和美娥,一进城就向那些大富人家里钻,只想多推销一些宝石,好显出自己的能力。她们跑了一上午,还真是大有收获,不但让几十户有钱人知道大食国有船到法兰克来卖宝石,还亲手卖出去了十多颗宝石,把身上带的宝石都给卖光了。如此一来,那些有钱人就都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都知道有唐凤舞这样一位漂亮的东方美女在卖宝石,凡是从她的手里买,一定可以买到好东西,价钱也十分合理。 晚上回来,唐凤舞说起这事,还是那么心情愉快,好一阵子都没有安静下来。钟声看唐凤舞高兴,也不敢扫她的兴,还有意好好问一问今天的事,让唐凤舞更加高兴。睡觉时,两人自然要做那夫妻之事,钟声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唐凤舞的表现与以往比起来,真是变了一个人。以往,唐凤舞对夫妻之事就是爱好一些,也没有象这一天晚上一样热情如火,欲望无穷,虽然起先还没有表现出来,时间一长,唐凤舞就兴奋起来,做出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更要求钟声用力一些,让她感受无比的快乐。钟声心里逐渐感觉唐凤舞的表现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他对这一方面也需求旺盛,虽然与唐凤舞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今晚的感觉有些不同,钟声就来了性趣,唐凤舞又需要,他就与唐朝凤舞大战起来。快到天亮时,唐凤舞还没有收场的意思,嘴里还狂呼乱叫,钟声就觉得唐凤舞真有问题了,更主要的是唐凤舞在兴奋之时,嘴里还叫出“亲爱的”“心肝”“宝贝”,这就让钟声更加感觉唐凤舞表现大异。他们夫妻虽然来这大食时间不短了,西方又流行这样的称呼,钟声和唐凤舞还是两个中土夫妻本色,没有在做这种事时叫出过这样的话。钟声性趣大减,草草收场,坐到一边去运功化解精气,没有把他的精液送给唐凤舞。 唐凤舞自己缓过气来,发现钟声这样,她就有些不理解,坐起来盯着钟声,想在钟声的脸上找出一点钟声的想法,却没有办到,直到钟声化精为气结束,她还没有感觉到钟声已经做完功课了。 钟声注视着唐凤舞,自己在心里权衡一下,这才不以为意地问:“凤舞,你昨天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吧?” “声郎,你怎么了,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唐凤舞立刻反问。 钟声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回答唐凤舞,目光一亮,射出一道金光,罩定唐凤舞,脸上就不由变色:“是你!你竟然不听我良言,做出这种占我夫人肉身的事来了。”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也是脸上变色,随及又无所谓地盯着钟声说:“你的修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已经做得比往常好得多了,已经小心又小心了,结果还是给你看出来了。我可有些不相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夫人和我都是中土人,不是西方人,我们就是在做夫妻和合之事时,我们也不会叫出你们西方人才叫的话。” 唐凤舞听说,不由自己打自己一耳光,这才不以为然地说:“你想怎么样?我先把话给你说清楚,你要是答应我做你的女人,我立刻就离开你夫人,你要是不答应我做你的夫人,我就借你夫人的肉身,一直到你答应为止。刚才我们已经做了,我觉得你让我太满意了,所以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再是你们西来,对西方不熟悉,有我做你的女人,在这西方你就不用怕任何事,一切有我出面。” “哼,别的事先不说,你先就要离开我夫人,否则我不会和你谈任何事情,这一点我给你说清楚,希望你不要激怒我。” “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离开,这一点我也给你说清楚。”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考虑清楚,我现在在你夫人体内,你要是对付我,我相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对你夫人也没有好处。” “看来你对我的修为还是不甚清楚,对前些天你那个巨人朋友之败也没有吸取教训。我要对付你太容易了,只要吸收你的功力为己用,你就不用离开我夫人的肉体,直接进入我的身体就行了。” “你——你敢这样做,我就立刻毁了你夫人的肉体。” 钟声听了这话,一时间真还说不出话来,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说:“我只是给你说清楚,你害不了我,你只能害到我夫人,而我却可以吸收你的功力为我用,正好我的天门还没有打开,有你的功力和我夫人的功力,我大概可以打开我的天门了。” “哼,你想吓我就尽管这样做,我就是不要我的命了,我也要让你的夫人陪着我。你们东方人一向对夫妻之情很重视,不象我们西方人对夫妻之情随便,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你要是舍得你夫人一命,我就给你吸去功力,我也认了,说明我对你还不够了解,你这个人也不值得我为你献身了。” “但你却为我献身了。” “这就是我识人不明的代价。” “却是不值得的代价。” “你这样说也对,对你来说这样想也是应该的,但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了。你可能要说我在说假话,却不知道一个人独自生活几百年,没有朋友,没有情人,那种孤独,那种无助的寂寞,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忍受的。我在几百年前有过一个情人,他没有修成神术,活了六十年就死了,从此以后就是我一个人,虽然还有朋友,有时候我也找一两个男人陪我,我还是觉得生活真是毫无意义,不如死了的好。你现在虽然还是一个人,但你却有成为神的可能,我要是跟着你,从此以后我就不怕再失去你,我就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了。所以,我找上你,并不完全是为了情欲,主要还是想找一个能够与我同生共死的伴侣,免得在以后的岁月里再让我承受一次失去伴侣的痛苦。” 钟声听了这个以唐凤舞身份出现的女人的话,一时间真还不好说出绝情的话,想了想这才说:“我已经有四个女人了,你又是一个灵魂,并不是人,以后我就是想与你来往,你也只是一个灵魂。”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就去找一个替身,以一个真真实实的人的身份出现。” “这一点我先给你说清楚,我不希望你为了一己之私再去害人。” “那你又让我怎么办呢,我要是不去找一个人,我们又怎么来往呢,我又怎么做你的女人呢?” “你就以你现在的身份与我们来往,等以后有机会,你再说借别人身体的话,要是没有机会,我不希望你去害别人。” “你是说我答应你的要求了,你就收留我?” “是的,我可以让你和我们在一起。” 唐凤舞没有再说话,却又倒在床上睡过去了。同时,唐凤舞身上开始冒出青烟,渐渐在唐凤舞身边集中起来,化成一个赤裸的金发美女,长身玉立,丰胸肥臀,一身如雪的肌肤,那私处却长着金色绒毛,让钟声看见就收不回目光。这个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钟声以前见过的黑衣魔女。 黑衣魔女看见钟声对她的身体十分满意的表情,她就不由轻笑一声说:“我已经和你有过肉体关系了,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已经是你的了。” “你请随便找一件衣服穿上吧,我还要看一看我夫人是不是给你伤了。” “你放心吧,我没有伤她一丝一毫。你该相信我的诚意。” 钟声不理金发美女,自顾检查唐凤舞,立刻相信金发美女的话,唐凤舞非但没有给金发美女伤了,还让金发美女借用身体后无意之中给她打开了一些穴道,对今后修习内功大有帮助。钟声为此不由转身注视金发美女,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我伤了她?不可能。我没有想到要伤她,还尽量保护她,否则以你做事时的力量,她早就给你伤了。”金发美女理解错了钟声的意思,飘身上前,伸手抓着唐凤舞的腕脉。 “我没有说你伤了她,我是为你借她的身体而又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感到不解。”钟声不想告诉金发美女对唐凤舞的好处,乱以他语。 “我没有想伤她,她自然不会受伤了。再是我想借她的身体时间长一些,更不能伤她,她自然不会受到一点儿伤害了。” “很好!我们既然相识了,你可以告诉我一个名字了,我也好称呼你?” “你就叫我娜娜吧,我的真名字我也记不清楚了。”金发美女明显不想告诉钟声她的真名实姓,想了想才这样说。 钟声不想放过,立刻微笑着说:“你是怕我知道你的真名字对你不利,如此说来这西方也有招魂一类邪术了?” “你——你懂这些?”娜娜脸上有些变色地问。 “我以前不懂,现在就有些明白了,要是需要,我可以立刻搞清楚。” “你吓我!不过,你就是懂,我也不怕你,相信我以真心对你,你也不会害我。”娜娜慎了慎,这才盯着钟声以自信的语气说。 “你如果是真心的,我自然不会害你,但你要是有不轨的期图,我就不会对你客气了,这一点希望你记在心里。本来我不想给你说这话,但你身份不同,修为也不弱,我要是不给你把话说清楚,你就有可能做出一些对我夫人不利的事,所以我就先提醒一下你,请你以后注意一下。” “看来我们之间要建立互信还要有一段时间。不过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害你们,我只想有一个家,有一个男人,而你就正好适合我,我这才找上你。这话当然让你难以置信,我就是再给你说得清楚,你恐怕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就不说了。借你们中土一句话说,好象叫日久见人心‘,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你对我自然就相信了。” “你对我们中土知道得还真不少,我还真没有想到。好,你既然对我们中土有些认识,我们之间大概还可以相处下去,说不一定时间长了,我们之间就建立起一种相互信任的关系了。就这样吧,你先出去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我和我夫人说一说,免得她清醒过来对你有所误会,你们要是合不来,我也不好为你说话。” “好吧,你现在就为我设想了,我的选择好象真的没有错。” 钟声等娜娜出去了,这才帮助唐凤舞理顺一身功力,唐凤舞就清醒了。唐凤舞一看见钟声,立刻跳起来,四下张望一下就问:“你把我救回来了?” 钟声看了唐凤舞的表情就不由苦笑,没有好气地说:“我早给你说过叫你小心一点,你偏不听我的话,一天到晚就晓得吃醋,你现在才说这话,可知你一直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这次吃亏就难免了。” “你少说废话,到底把那个妖女抓着没有,我要剥了她的皮,?”唐凤舞吃亏大了,心里真是难受死了,不听钟声的话,立刻吼叫起来。 “好啦,你剥她的皮,她还想占你的身体呢。我要不是看出她占了你的身体,你就一辈子给她控制了,还有你在这里发威的。她就在我们船上,已经投向我们了。还有,你一身功力给她这一占,大概增加了两三成,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你就不用再想找她算账了。” 唐凤舞听了这话,立即感觉出钟声有些话没有给她说清楚,当即盯着钟声,好好审视一下钟声,这才沉着脸说:“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不但有约定,我还和她睡了一觉,要不是她表现异常,我就没有办法察觉是她占据了你的身体了。” “你——我——” 唐凤舞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她为人本来就聪明,听了丈夫的话,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搞出来的,现在就是想说丈夫已没有话说了。 “我已经与她达成协议,她跟我们,我们在西方也有一个帮手。” “你就不怕她害你了?”唐凤舞不甘心,立刻给娜娜下滥药。 “我怕,但我更怕她给你来一个同归于尽,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就和她一起毁灭,都不用再做人了。” “你做什么嘛,我不过说一句气话,你就想让我死了,你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想让我死了,让她来填空,你也图一个新鲜!” 钟声抱着唐凤舞,在唐凤舞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你少和我说这种话,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再和她过不去,先让她跟着我们,看一看她是不是有所异动,等我们离开大食,再看她作何打算。” “她要是跟定你了,跟我们回中土去呢?” “我已经给她说过了,不准随便占别人的肉身,她要是不听,我就有话说了,她要是听我的话,也不是随便可以找到合适的肉身。” “更主要的是她不是随便什么肉身都找,她一定会找一个美得让你魂都不要的肉身,这样一来你钟大侠就有得玩了。”唐凤舞立刻讥笑说。 钟声自然知道唐凤舞的意思,不想和唐凤舞斗嘴了,转过话题说:“你今天还是去找人买我们的宝石,我要好好了解一下基督教。娜娜既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必定也会很快出现,而且很可能于我们不利。” “这是当然了,女的灵魂归了你,男的灵魂自然要与你作对了。” “随你怎么说,我不想跟你吵了。” “我想跟你吵,你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看见美女就不顾一切,接下来的事我看你怎么应付。我也没有义务给你的女人卖宝石,你要卖自己卖去,我怕做了你的替死鬼,不会再去给你的女人卖宝石了。” “不去也好,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 “哼,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唐凤舞看丈夫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就把丈夫没有办法了,再吵下去已没有用,她就不如自己睡觉去了。 钟声没有再派船上的人出去卖宝石,反而让娜娜去帮助宣传,娜娜也没有说什么,真的象唐凤舞昨天一样到城里去找买主。娜娜地头熟,人头熟,真还很快找到不少买主,等到开始拍卖时,钟声就看出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唐凤舞自然已看出了娜娜做了不少事,心里还是不服气,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如此忙碌了一个月,钟声的宝石卖完了,比预计的多卖了一倍不止的金币。钟声很高兴,在船上大宴法雷以下大食男女,并偿给每人足够一年奉禄的金币,让船上男女好好高兴一阵,这才放船向南,回大食去。娜娜还是跟着钟声,没有一点不想去大食的意思,唐凤舞心里就觉得这个灵魂好象真的要跟着丈夫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找上娜娜。 娜娜一看见唐凤舞走进她的房间,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坐着动也不动,盯着唐凤舞,直到唐凤舞自己坐下去。 “你还真是坐得着,我们要回中土去了,你也要跟我们去中土吗?” “我不是跟你去中土,我是跟我丈夫去中土。” “你那是借我的身体,不是你自己,你要有本事现在就去找他,看他是不是想和你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做那种事。” “我会找一个身体,这一点你放心。” “你也只能找一个身体,却不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想怎么样,直说出来?” “你现在就走,不要跟我夫妇走。” “我跟定了,但不是跟你走。” “哼,我们走着瞧!”唐凤舞看气不走娜娜,再不和娜娜多说,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你等到一下。”娜娜叫着唐凤舞,不等唐凤舞问她,娜娜已接着说:“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我感觉有事情发生。我们在法兰克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基督教没有人出来顾问一下,事情透着奇怪,我们这就要走了,他们要是想向我们动手,恐怕就是这几天了。” “你是说他们要向我动手?”唐凤舞一听就明白娜娜的意思。 “当然是向你动手,你以为他们先不先就向我或者心肝动手。”娜娜对钟声这一向就称心肝,听得唐凤舞十分反感,却又拿她没有办法。 “我也不比你弱,他们向我动手是瞎了眼睛。” “我知道心肝又帮助你提高了功力,比我是不弱多少,但你可能不清楚,我已经和他们斗了几百年了,他们拿我没有办法,对心肝也是不知深浅,在此情况下,他们要是向我们动手,首要的目标自然是你了。我提醒你是不想让你出事,这一段时间我和你、心肝在一起,我发觉你们的情意很深,你要是出了事,心肝一定要乱了心神,这对我们对付基督教十分不利。” “谢谢!我自己会小心。” 唐凤舞不听娜娜的话,冲出船仓门去了。没有想到她刚才出门,顿时发觉头上有东西向她攻击,吓得她心头一紧,不求有功,但求自保,向后急退,同时发出泪飞如雨,在身前布下一道罡墙,阻止攻来的力量。以唐凤舞目前的功力,很可能足可以抵得上钟声西来时的功力,此时全力发出钟声从古洞学来的中土正宗道家绝学泪飞如雨,天下真还没有几个人抵挡得了,所以这个偷袭的人非但没有成功,还给唐凤舞的泪飞如雨打得倒飞回去,好象还受伤不轻,留下一天的白汽。 “是天使!”娜娜一闪冲出船仓,看见天上的白汽,立刻吃惊地叫起来。 “就是和你齐名的那个天使?”唐凤舞不以为意地问。 “你的功力果然给心肝增加了不少,已经有能力对付天使对你的全力一击了,还好象打伤了他。” “我可不怕什么天使、魔女。” “我以前是魔女,你早就知道,不用向我示威。” “有人攻击你们?”钟声一闪站在两个女人面前问。 “她说是天使,我没有看见,你要想知道详细情况,你就问她。” “娜娜,真是与你齐名的天使攻击凤舞?” “应该是他。但他给妹子打伤了,这一下很可能要引出圣母,说不一定还要引出圣父。” “圣父圣母要找我们也没有办法,凤舞就是不打伤天使,我看圣父圣母也会找上我们。” “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你要是不和我和解了,你们一派恐怕也会找上我,是不是?” “不错。正因为我与你和解了,基督教才要找你,主要是怕你帮助我们,你要是不想与西方产生什么误会,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与圣父圣母打起来,先跟他们好好解释一下,说不一定圣父圣母可以放过你。” “我看有些困难,不过我也不想与他们冲突,解释一下确实很有必要。”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钟声听了娜娜的话,不由注视她,片刻才微笑着说:“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为了挑起我与圣父圣母之战呢!” “她不用挑拨,只要她跟我们在一起,圣父圣母就要把我们当成她的同类,绝不会放过我们。” “妹子说得也不无道理,我当初也有这个想法,但现在我已经不作此想。心肝要是好好与圣父圣母说清楚,相信我们可以超然物外,脱离西方宗教之争,回东方去过我们的平静生活。” “能够这样当然好,若是不能,我也没有办法了。” “一定要这样,我不想你把西方的宗教争斗带回东方去。” “怎么做,你教我们?”唐凤舞立即给娜娜顶回去。 “最好是交出我,但我相信心肝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们就只有采取第二个办法:我自己申明脱离撒旦。” “这样做对你好象十分不利?”钟声一下子就听出娜娜想牺牲她来成全自己夫妻。 “我是有些牺牲,但在你的手里,我相信你会让我的修为更加深厚。” “你是说撒旦会废了你的功力?”钟声吃了一惊,有些耽心地问。 “每一派都有他的规矩。” “这个不行。你要是一个生命,我还可以说能够帮助你,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魂,我对灵魂不懂,我就帮不上你,所以我不能让撒旦废了你的功力。” “我的心肝,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说了。你要是想跟着我们,你就要听我的,不能让撒旦废了你的功力。圣父圣母如果以此为借口对付我,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的事不是他们可以管的。” “心肝——” 钟声没有让娜娜再说,唐凤舞则冷笑一声说:“你还真把他的脾气摸透了,晓得他这个人一生就是吃软不吃硬,就只这一招就让他甘心情愿为你出头了。圣父圣母要是聪明就不要以你为借口,否则他们就要倒霉了。” “妹子——” “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我可不是一个看见美女就走不开的男人。” 钟声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意,也不想插在两个女人中间,偷偷地溜了。唐凤舞看见钟声走了,她也不想和娜娜再说废话,“哼”了一声也走了。娜娜脸上浮现十分甜笑,自言自语地说:“我果然没有下错赌注,有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我魔女还想过以前的日子,我就太愚蠢了。” 娜娜的估计确实没有错,当天晚上船上就降一双白人贵族夫妇,看他们表面的年纪三四十岁,脸上光彩流动,不用猜也是两个有些身份的人,男人气度高贵,长像慈祥,没有一丝霸气;女人美丽高雅,长方脸型,柔和舒展,肤白如雪,一双眼睛又大又园,几乎滴下水来,灵活水灵,瞧到谁,谁就不由自主地为她的气质所迷,拜倒在她的丝裙下。他们踏上船面,正好给钟声迎着,相互打量,一时也没有说话。钟声身后是唐凤舞和娜娜,两女都是一身武装,谁见了她们都会想到她们早有准备,这才在这一对刚才上船就迎着了他们。 “万能的主啊,你降罪这些异教徒吧!”男人看见钟声三人,慎了慎,立即抬起右手在胸前划十字,嘴里念念有词,钟声功力深厚,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什么。 “哈哈,好说,阁下一见面就请你们的天主降罪我们,也不问一问我们有什么罪,要是我们没有罪,你们天主降罪错了,这对你们天主就太为不敬了,你这个天主的使者也有罪了。” “哼,你这个异教徒,只凭你这句话,我主就应该降罪于你,让你永远不能升天,永远是一个罪人。”男人立刻接过钟声的话说。 “好说,我不信你们基督教,你也不用给我说这些话。请说明来意,我们好接待。本人中土人士,姓钟名声,这位是我夫人,我就不用给你们介绍了;这一位你们是熟人,我就更不用给你们介绍了。” “主啊,这个异教徒是一个野蛮人,望我主恕他无罪吧。” 钟声听这个男人老是这样说,心里就有些不耐烦,脸色一正说:“看来我应该给你们一个认识了,不必再与你们多话了——” “心肝,不要,让他们说话。”娜娜立即拦着钟声,不要钟声采取行动。 钟声没有理会娜娜,正想说些让这两个疯子难堪的话,男人已说话了:“敝人约翰,敝教信徒称为圣父,这位是马丽亚,敝教信徒称为圣母。你这个异教徒伤我圣子,自认为法术无敌,本座和圣母亲来收服你,你还不快快束手,接受我主的洗礼。” “无聊!娜娜,你告诉他,请他不要再给我说这种话,他要怎么样请他直说,再说废话我就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心肝,你耐心一点,就和圣父圣母好好谈一谈,这对我们有好处。”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废话了。” 娜娜没有办法,转向圣父约翰,浅福一礼,这才说:“圣父约翰,我丈夫已经说了,希望你们不要再说空话,你们想说什么,直接说明好了。他们东方人不喜欢这样说话,请圣父原谅。” “魔女,你想靠这个异教徒与我主作对?” “圣父,你可能误会了。我与我的心肝相爱不是为了请他对付基督,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做一做人,过一过人的生活。” “圣子为什么给这两个异教徒打伤了?” “天使偷袭这位妹子,这位妹子一时收手不及,这才伤了圣子。” “本座以我主的名义,降罪伤我圣子的罪人。魔女,你叫伤我圣子的异教徒出来。” 唐凤舞上前一步,以不屑的语气说:“伤那个专会偷袭人的东西的人就是我,你们想怎么样?” 钟声将唐凤舞拂到身后,接过话去说:“这样最好,约翰阁下想怎么一个降罪法,请说吧?” “臣服我主,归依我主。” “这事可就难说了,你要我们归依,这得看你们是不是有这个能力,你们要是没有这个能力,就不用说这个话了,你们要是能够降服我们,我们就是不归依你们什么天主已办不到了。” “野蛮人,本座让你们归依我主是振救你们,你们两个异教徒不但口出狂言,还胆敢向本座挑战,真是两个未开化的野蛮人。” “哼,阁下,我尊重你,也希望你也尊重你自己,不要等到我不想尊重你们时,你才知道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万能的主啊,降罪这个异教徒吧,这个异教徒的罪恶太深重了,已经无救了。” “看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请吧。”钟声说着话,罡气功夫施出,一身功力向外发散,直击对面的圣父和圣母。 因为钟声估计到今晚上有事,已经把大食国的人全都赶到船仓里去了,圣父圣母落到船上,船上已没有别的人,就只有钟声、唐凤舞和娜娜,所以这时候钟声想动手了,也不怕伤到大食国的人。 圣父圣母并不象钟声想的一样不堪一击,当钟声的罡气功夫击向他们时,他们就象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身体扭动了几下,就把钟声如山的罡力让过去了,钟声发出的罡力就好象一点作用也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钟声看见圣父圣母让过自己的罡气功夫,脸上不由有些变色,不过他也没有感到意外,圣父圣母在西方是一教之主,接得下他五成功力的罡气也不算是一回事,要是圣父圣母接不下来,一照面就给他五成功力的罡气击下船去了,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不错,果然有些能力!怎么说吧,两位是来找事的,总不至于就这样给我们说一通我主耶酥,就想让我们归依基督吧?” “我的孩子,你是有罪的人,你只有归依我主耶酥基督,你才能够免罪。我的孩子,回来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圣母双手张开,真象抱孩子一样,向着钟声,说出来的话也让钟声如同感受到母亲的招唤,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好象圣母真是他的母亲。不过,钟声可不是一个弱者,他向前踏出一步就惊醒了,当即停下来,盯着圣母,脸上慢慢爬上几分不悦。 “哼,两位真是好心计,我姓钟的差一点就中计了!我原来还认为你们西方人比较纯朴,不善于使用阴谋诡计,没有想到我就这一点对你们认识不足,我就差一点栽在你们两位手里了。” “你是说他们已经向我们动手了?”唐凤舞大为惊讶地问。 “这是一种音功,我幸好在师父那本《玄天经》上看到过,知道一些,刚才圣母就施展得明显了一些,否则我们再和他们说下去,我们最后恐怕真的要返依基督,成为基督教徒了。” “原来是这样。声郎,我看我们不应该再客气了。” 钟声没有听唐凤舞的话,面对圣父和圣母:“你们还有什么本事尽量使出来,我姓钟的接下来了,要是你们真的能够收服我们,我还真的服你们。” “无知的异教徒,你以为本座对你们使用阴谋诡计,本座却是为了振求你们的灵魂,你还不向本座俯伏,还敢口出狂言。” “阁下没有说错,但你们自己的灵魂还要我们振求,你又怎么振求我们的灵魂?你们也许不相信,还想我这个异教徒唬你们,我就只好让事实说话了。”钟声说着话,右手向上空伸出,然后抓下来,手里就出现一块水球,晶莹如玉,虽在黑暗之中,却在钟声手里发出的微光闪射下,看去让人几疑不夜明珠,把船上的空间也照亮了。 “主啊,你的儿子需要你的力量,赐你的儿子力量吧!”约翰躬身下去,当他支起身体时,他面前就出现一地的苹果,一个个红得象小孩子的脸蛋,可爱极了,船上的人谁都想捡起一个咬上一口。 “果然好手段!象这种化功为物的手法就是在你们西方大概也不多见吧,是不是,娜娜?” “你是说圣父化灵魂为苹果?”娜娜有些不信地问。 “正是。你要是想做到这一点,你的功力已够了,但你绝对做不到这样的完美,总是要露出一二破绽出来。” “你又怎么懂这些?”娜娜确实聪明,听了钟声的话就想到一些一般人都不会想到的事。钟声不是西方人,来西方也不过一两个月,对西方这种高深之学绝对不会,他现在又说得头头是道,而西方人与他接触的就只有她娜娜,所以钟声知道这些事,其来源就只有一个,这就是她娜娜。 “自然是从你身上知道的了。”钟声也不说谎,直接了当地这样说:“你想从我身上了解一些东方武学,我自然也想从你身了解一些西方武学,不过你大概还没有多大的收获。你要是不想走,一直跟着我,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们西方武学,帮助你提高功力,说不一定你不用再付在别人身上,你就可以象圣父圣母一样存在天地间了。” “我的主啊,这个异教徒是魔鬼,降罪给他吧!”约翰听了钟声的话,忍不着就要钟声消失了,否则再让他在西方混下去,西方的武学就要给他全探清楚了,西方再想向东发展,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哈哈,阁下,我们可以好好斗一斗,在此我可以保证不伤你们。”钟声大笑着说,表情十分明显地让人一看就明白他没有把圣父圣母看在眼里。 “我的孩子,你是一个罪人,一个罪人——”圣母比圣父光棍多了,到了这时候,她就没有再向钟声说什么,留下一串震荡天地的声音,消失在天幕中了。圣父见圣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他还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原地不动,就象青烟一样不见了。 “这、这真是灵魂?”唐凤舞看见这两人离开,她心里就有些怕了,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已不见了。 “你还以为是什么,是你的功力?”钟声有些好笑地轻叱,同时伸手把唐凤舞抱进怀里。 “心、心肝,你真是从我这里看出我们西秘学的?” 娜娜还是有些不相信钟声的话,因为她自从那次借唐凤舞的身体与钟声发生过关系以后,她就一直没有与钟声好好接触过,钟声就是想从她身上查出一些西方秘学,也不应该有时间,不应该有机会。 “有一些是,大部份不是。不过,不管是西方秘学还是东方秘学,对我来说只要让我找到一点门道,好好想一想,我还能看出一些门道来。你们西方秘学重在修习灵魂,我又正好有过这样的经历,想一想,你们西方秘学就对我无秘可言了。你要是不相信,你以后和我在一起,我真还可以指点你。” “你是看上了我的身体?”娜娜盯着钟声审视片刻,立刻问出一句让钟声在唐凤舞面前不敢承认的话来。 “哼,你不用嗅美,你就是再美,你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再看上了,也没有一点用处。”唐凤舞十分生气,丢下这一句,她就不理钟声,推开钟声揽着她腰肢的手,独自冲进船仓去了。 “她生气了,你不去好好安慰她一下?”娜娜故意调笑钟声说。 “你不要故意和我捣乱,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不懂的西方必学。”钟声笑叱娜娜一句,立刻去追唐凤舞去了。 娜娜听了钟声的话,不由娇笑起来,许久都没有收住,等她笑够了,这才自言自语地说:“这个男人真可怕,但也太好色了!还好的是他好色而不下流,确实是一个好男人,面对我这样的美女也是一付欣赏的表情,我娜娜活了几百年,也就见到这一个。好,我就跟你一段时间,你要是真让我动心了,说不一定我娜娜以后就跟定你了。” 钟声一行没有再碰上事,虽然娜娜说圣父圣母不会就这样算完,也许还会找到中土去,钟声也没有当成一回事,反正他对西方秘学已有些了解,圣父圣母就是准备好了,找到中土去,他也不怕对付不了。 十天后,钟声一行回到大食,马丽亚自然十分高兴。本想好好招待钟声,没有想到诗敏一个人找到了大食,正好碰上钟声一行凯旋而归,她就没有费事地找到钟声一行了。诗敏给钟声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天竺南佛一个月前与西商打了一战,把西商打成了重伤。据说南佛的功力高得吓人,西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双方兵器一接触,西商就给南佛打下马来。南佛没有伤西商的命,让西商回来请钟声,约钟声一个月后与他一战,否则他就要打到中土去。而大食攻占天竺的地方,南佛也率众在这一个月内几乎全都收回去了,还有向大食西进之势,所以伊斯法罕王子想请钟声回去率众攻击南佛,收回大食的土地,就算是钟声做的第三件事。伊斯法罕王子知道钟声在绿衣大食,这段时间都没有攻击绿衣大食,一是怕激怒了钟声,二是怕钟声再帮马丽亚。正好这时候诗敏回国生子返回来,他就请诗敏来找钟声,希望钟声做好这第三件事,至于白衣大食与绿衣大食争天下的事,伊斯法罕王子希望钟声不要插手,因为这是一国家内部的事,钟声要是插手就有失公平了。 钟声正想不去马丽亚的王宫,有诗敏传来的这个消息,他就有借口了,当即把情况给马丽亚说了说,立刻带着诗敏、唐凤舞和娜娜向东去了。马丽亚想留着钟声,又说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只好流着泪水让钟声走了,心里则打定主意待国内战事稍有好转,她就率众去东方,不做这个国王了。 钟声一行离开马丽亚,还没有走多远诗敏就找上了钟声,又哭又闹,差一点让钟声没有办法走路,却是唐凤舞把钟声这一年多时间做的事说了一些给诗敏听,钟声一行中又多了娜娜,诗敏就借题发挥,与钟声闹起来了。钟声对诗敏可就不敢象对待唐凤舞一样,可以吵,可以闹,还可以不听唐凤舞的话,与唐凤舞玩心眼儿,看见诗敏好象真的生气了,他就急忙抱着诗敏,好话说了不知道多少,听得一边的娜娜都流下情泪了,诗敏还不算完。钟声没有办法,从此以后就与诗敏同骑,把诗敏抱在怀里,还不能得罪唐凤舞,怕她再向诗敏说些自己这一年做的好事。诗敏也不是真的生丈夫的气,她只是觉得心里难过,当她在高棉生儿子,正在承受痛苦时,丈夫不在身边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还在风流快活。再想到巴音格,嫁了一个丈夫,遇到事了,还要她一个人去承受,而且还是在她刚才生下女儿两三个月,她就要一个人北去对付世外五圣的北神。钟声就这样十分不顺地赶到白衣大食,给伊斯法罕王子接进他们以前住过的王子宫。 伊斯法罕王子也不问钟声帮助绿衣大食的事,当双方坐定,他就把西商与南佛之战,就他知道的事情转告钟声,最后盯着钟声说:“钟兄,兄弟已经把家师与南佛之战的经过简单说给钟兄听了,钟兄对此可有良策?说真话,要是钟兄对付不了南佛,我大食国恐怕就要灭亡了,所以兄弟对钟兄回来真是如久旱之望甘露,愿万能的真主安拉保佑钟兄战胜南佛。” “听伊斯法罕兄说起来,南佛的功力提高了许多,这让兄弟真还一时难以理解,除非南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又没有出什么问题,否则南佛就不会如此厉害。” “这话兄弟有些不明白?”伊斯法罕自然不明白钟声说的意思,立刻就当面问钟声。 钟声想了想说:“南佛会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方法,他的功力一下子提高这么多,大概就是吸收了别人的功力为己用。但是,因为各人的武学心法不同,内功所走路数不同,要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很可能控制不了,打斗时非但没有帮助,说不一定还要帮助对手,所以我说南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而又能够控制,这一点让我一时想不通。” “钟兄这样说本王子就明白了。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伊斯法罕王子大感兴趣地问。 “南佛正在修习一种内功,大概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伊斯法罕兄所说的没有错,南佛也许就修成了那种内功心法。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要胜他也有些困难,因为就这一次战胜了他,没有击毙他,他又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就象尊师的功力,那样一来我就危险了。” “这、这事真还说不一定。这又怎么对付呢,真的让他打进我大食来,灭亡大食?”伊斯法罕王子立刻有些坐不下去了,盯着钟声,想钟声能够给他一个主意。 “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这样,其中一定还有些伊斯法罕兄没有搞清楚的。好了,我们夫妻也不打扰伊斯法罕兄了,这就向东去,如果一战制着了南佛,我们夫妻就不回来了;如果兄弟战败了,那就要请伊斯法罕兄原谅了。” “钟兄,你此去可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借伊斯法罕兄的吉言,我争取把南法打回去,还伊斯法罕兄一个和平局面,算是我们夫妻在伊斯法罕兄这里住了近两年的时间,叨扰了伊斯法罕兄,给伊斯法罕兄的一点回报。” “钟兄,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不说钟兄在我国难之时出手相助,解我国之倒悬之危,只说钟兄这种一诺千金的人品,本王子就心折不也。说真话,以前本王确实没有真心对待钟兄,与钟交往也只是功利需要,现在当我国难之时,没有人可以帮助本王子时,本王子才知道钟兄是真朋友。” “王子太客气了,我姓钟的可当不得。就这样吧,我们夫妻这就迎上去,绝不让南佛再向西来。” “钟兄——” “王子,你保重,希望还有再见之日。” 钟声看伊斯法罕王子真的动情了,他就不想看下去了,当即与伊斯法罕王子告别。诗敏三女早就作好了准备,看见钟声回来了,她们就不再问钟声,立刻出门上马,向东驰去。钟声回身望了望伊斯法罕的王子府,正好看见伊斯法罕王子率众走出大门,前呼后拥,好象很热闹,但放在这座城市来看,就显得有些孤独了。钟声有了这样的体会,心里不由一振,对自己这两年在这座房子里所做的事,他就不由从心里生出一种可笑的感觉。 “人生如梦,梦醒人生。热闹清冷,清冷热闹。哈哈——” 诗敏三女听到钟声的大笑,不由驱马上前,诗敏和唐凤舞一左一右地夹着钟声的马,要看一看钟声是哪一根神筋不对。 “你笑什么,是不是感觉没有好日子过了?”唐凤舞讥笑着问。 “胡说八道,我有哪一天不是过的好日子?”钟声笑叱,不理诗敏和唐凤舞,加鞭冲到前面去了。 第四十七章 遭遇南佛 钟声夫妻离开白衣大食,向东去迎战天竺南佛,钟声心里也没有底,一路上都没有和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说闲话。诗敏、唐凤舞与钟声做了几年的夫妻,对钟声的习惯已经十分了解,此时看他没有心情说闲话,诗敏和唐凤舞就知道此行有些问题了。诗敏和唐凤舞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好好与钟声谈一谈,免得钟声一个人闷在心里,闷出点小病来事小,他要是想不出应对南佛的办法,到时候失败了,那问题就大了。 诗敏和唐凤舞总算找到一个机会,钟声看诗敏和唐凤舞一路骑马累了,主动提出来休息一下,他们就在一座小城里停下来。他们刚才洗漱过,还没有去用饭,西商的人就找上他们了。这个来找他们的是一个汉人,四十多岁,长得还算周正,看上去象是一个读过书的人。钟声在他乡遇故知,自然要比对待大食人态度好一些,原以为他是到大食来做生意的人,没有想到他是西商的使者,钟声心里刚才兴起的一点乡亲之情就不由给打消了。 “你这个人也真是,中土人不做,偏来做一个大食人,你是不是觉得大食就要亡国了,你想做一个亡国之民?”唐凤舞没有等钟声说话,她已骂上了。 “夫人说得也是,只是小的在中土实在呆不下去了,正好碰上默罕麦德老爷,这才跟默罕麦德老爷到了这大食。” “凤舞,不要说王兄了。”钟声招呼着唐凤舞,又向这个自称姓王,名升的中年人说:“王兄既然是奉了西商阁下的命令而来,不知西商阁下有什么指示,请王兄说得详细一些,以便我们有一个准备?” “大侠不用客气,小的这就转告大侠。”王升拱手一礼,不再和唐凤舞说废话:“西商老爷要小的转告大侠,南佛的功力真的长了两三倍,比之以往的修为高得多了,西商老爷说就是他不与南佛比功力修为,单与南佛比招式,西商老爷自量已接不下南佛十招八招,所以西商老爷请大侠注意一下,准备一下,再去应付南佛。” “多谢王兄来传话!王兄回去告诉西商阁下,他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他再来给我说这话了。另外再告诉西商,他的修为并不比南佛差多少,而南佛的修为也不比他高多少,他差的是胆量,他已经给南佛吓得不敢做人了。” “大侠——” “这是我的意思,王兄把这话说给西商听就是了。否则西商一世英雄就这样完了,我可觉得有些不值得,今后的武林没有了西商也不热闹了。” 王升没有明白钟声的意思,钟声也不想再听他说话了,唐凤舞就把王升赶出去了。但唐凤舞也没有放过钟声,一坐下就把她没有明白的意思说出来,要钟声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你是什么意思,真想今后的武林热闹一点?” “我是不想让西商给他信任的人害了。”钟声一句话说出来,非但没有让三个女人明白,反而让诗敏、唐凤舞和娜娜更加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来你们确实有些不明白,我还是告诉你们吧,免得你们问得我烦。”钟声想了笑说:“南佛的功力确实增加了许多,但要说到比西商强多少,我就有些不相信了,这是由人的体能决定的,不是一个人想怎么提高就能够提高的。南佛一定不象我一样在修习我们中土道家不专之秘先天真气,佛门也没有这种功夫,所以我断定南佛无力突破一个人的体能限制,他的功力就是比西商高也高不了多少,西商要是信心足一些,我相信他还是有对付南佛的能力,即使是败了,也不象现在一样败得失去信心了。当然,西商也许有些言过其实了,或者这中间还有他自己的考虑,总之是怎么回事,西商也不应该在有意无意之中露出他对南佛的怯意,他还以为他的算计多高明,说不知他在给我说这些话时,他已经在无意之间暴露出了他的内心中不想为人所知的东西。再有一点,西商如果不能振作起来,他的一身功力怕就要给别人了,他也就完了,世外五圣的历史就结束了。” “你说伊斯法罕王子会打他的主意?”唐凤舞一下子就问到了问题的核心,却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有这个能力吗?” “相信自己,你的判断就是不对,也是一个方向。这大食武学有些东西怕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这一点你可以问娜娜。” 诗敏和唐凤舞立刻注视娜娜。 “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不止是大食的武学不是你们所了解的一些,西方的秘术也不止你们所了解的那些,就象你们东方的武学一样,各有各的不专之秘。” “就是这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对西方秘术已经有些了解了吗?”唐凤舞对钟声的话大为不悦,更让她在一霎间觉得她一直视为天人的丈夫也是一个人,在以往的时间里欺骗了她。 钟声没有理解唐凤舞的心情,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说:“我对西方的秘术是了解了一些,但也只是圣父圣母所使的秘术,另外的、我没有看见过的,你要我了解我也没有机会。” 钟声这样一说,唐凤舞心里才好过一些,却已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也是一个人,不是神,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注意南佛,西商给南佛打得没有信心了,这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西商变成这样的原因。”诗敏接着话头表明自己的看法。 “这是自然了,南佛要没有过人之处,以西商的修为,他当然不会就认输了。南佛一定吸收了别人的功力,而且是他一脉的功力,他修的那种佛门神功也一定修得差不多了,这才让他的功力大进。说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要是不与南佛正面冲突两次,没有两次击败他,他一定不会就采取行动,他的功力就不会提高得这么多。更让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是南佛因为功力增加,对武学一定又有些新的认识,特别是佛门本身就不缺神功绝学,南佛功力一增加,原来佛门中一些不为他所知的武学他也一定会想通,这对他的修为增加可比吸收别人的功力来得作用更大。” “你一路上耽心的就是这件事?”唐凤舞又问到问题的核心。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由注视唐凤舞,片刻才说:“你们既然看出来了,我也不好再瞒你们。事实上我就是耽心这件事,而这件事不是小事,而是一个人突破人的体能限制的关键,南佛要是突破了这一点,他的修为就不可限量,我要对付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更不能象前两次一样,即使我的修为不及他,我也一样可以击败他。” “但是,你比他年青,你对武学的了解比他透彻,你比南佛更早掌握了武学修为突破人的体能限制的秘诀。”诗敏想也不想地说,语气十分坚定。 这一点让钟声一听就不由将脸上表情舒展,说明诗敏这句话给了他无比的信心:“你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必怕什么南佛,他就是再修为功深,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要是此次我对付不了他,我还有别的办法对付他,总之我们不用把南佛放在心上。” “这就对了。这才象是我唐凤舞的男人嘛!” “你们以前都是这样面对困难的吗?” 娜娜看着钟声、诗敏和唐凤舞三人相互鼓励,她就不由心情激动,一对蓝眼珠子在钟声三人身上扫来扫去,想在三人身上找出一点故作的成份,结果没有找到,她就不由把她心里的话问出口。 “格格,怎么,你既然想跟这个男人,你难道还想拆自己的城墙?” 唐凤舞对娜娜的反映很高兴,至少她没有看错,这个灵魂跟着自己夫妻对她没有威胁。这个灵魂几百年来都以自己为中心,根本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即使再美丽漂亮,现在想跟一个男人生活,她要是不改变她的习惯,结果她就只能回去一个人过她的孤独生活。 “你的意思是说要相互支持?”娜娜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明白,更没有想到唐凤舞已不把她当一回事了,还是这样问。 钟声听了娜娜的话,真象唐凤舞想的一样,对娜娜大为失望,不过他以往就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失望也没有多大,对他就无所谓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自然要相互支持了,这是很自然的事。好了,我们也不用多说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继续向东去。对了,诗敏,你的功力没有增加多少,来我帮你一下,这次东去也好用上。”钟声说着就拉着诗敏的手走了。 “格格,怎么了,你又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去看一看他们夫妻做事?” “你不吃醋?”娜娜给唐凤舞说中心事,她也不甘示弱,以挑拨的语气回答唐凤舞。 “我吃醋。我要不吃醋我就不是女人了,就象你一样是一个灵魂了,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三个女人已经和声郎生活了几年了,我们都给他生过儿女了,你想我还为她吃醋我化得来嘛?所以,我是看开了,我们这个男人也有用,我就没有必要再吃她什么醋了。相对来说,当我和声郎在一起时,她们还不是一样气得要死,我们就扯平了。” “你就不想独占他?”娜娜不想放过唐凤舞,又挑拨唐凤舞说。 “我也想独占他,但当初我们武功修为差的时候,我就是想独占他也不行,还希望有个女人来帮我呢,现在我们武功修为好一些了,他比以前还厉害了,我想独占他还是不行,否则你就别想和我们一起混了,我早就把你赶走了。” “我看出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娜娜说话的语气有些怀恨,有些愤愤不平。 唐凤舞看见娜娜的表情不以为意,想了想还笑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你看成我的对手吗?” “我是一个灵魂,在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替身以前,我还不能和他在一起,你当然不把我当一回事了。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一个跟我一样美的替身,绝不会让你失望。”娜娜对唐凤舞的话更加反感,也不再和唐凤舞客气,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格格,你去找好了,你就是找一个比你再漂亮十倍的美女,我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因为有些做女人的事你根本就不明白,你想和我男人一起生活,其结果就只有失败。要是你不好好想一想,我现在就可以断言,你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不了三年五年,你一定会回去。” 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自然不服气,“哼”了一声说“我已经在人世间生活了几百年了,就是中土我也去过一次,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当然,要不然你也不会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不要想气我,我不会为这一点生气,因为你知道我是一个灵魂,你还想以此气我,那就说明你并不高明,只能说明你愚蠢。” 唐凤舞听了娜娜这话,不由自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也对,我确实不该这样说你。好了,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对。”唐凤舞真的站起来向娜娜深福一礼。 “你果然是一个人物,难怪心肝对你那么好!” “格格,我觉得你也不弱,却不是中土人,对中土的男人还不了解,即使了解了,你也变不成一个中土男人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 唐凤舞和娜娜说着闲话,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次日钟声却没有叫走,诗敏也没有出关。因此,钟声一行四人在这座小城里一住就是三天,直到诗敏出关了,四人才又向东去。 十天后。钟声一行已经到了天竺境内,所见全是战争留下的断壁残垣,广阔的大地上几乎不见人迹,能够看见的就是一些无人看管的牛羊马匹和骆驼,以及那些专找人马残尸裹腹的野狗。钟声看见这种情况,一时间也说不什么话来,最后还是诗敏说了一句:“这些人真还不如这些野狗!”总算道出了一行四人的心里话。 钟声一行正在为这个地方的人的苦难惊叹,前面就专来闷雷似的马蹄声,接着就让钟声一行看见东边天上的黄云,正在向他们站立的地方飘来。钟声一行三个人一个灵魂,都是修为高深的人,对这种事根本没有看在眼里,即使是千军万马,对他们也没有威胁。钟声没有作什么准备,诗敏和唐凤舞也没有准备,站在那里静等这一骠人马冲来,要看一看在这刚刚血战后的土地上,到底谁还有胆子结队奔驰,没有把南佛放在眼里。娜娜脸上则表现出想躲开的意思,嘴里也说出来了。 “心肝,来的是几百人的军队,我们让一让,不能与这支军队对抗。” “怎么,你还怕这样的军队?”唐凤舞嘲笑似地问。 “不是我怕,是我们没有必要跟这样的凡人冲突,杀他们过分了,不杀他们又讨厌,我们就不如让一让。” “好象来不及了。”钟声答应一声,接着轻“咦”一声说:“好象是冲我们来的!你们小心了。” 这一队全是马匹,平平的拉开,排了半路长,后面还跟着这样的三五排,一路向西压来就带起一天的黄云;每一匹马都是高大肥壮的西方良匹,马身上披着铁甲,马头上戴着头盔,如想攻击这样的马匹,真还让人有些无从下手;马上骑士手里执的也是长兵器,却不是一般这种重装骑兵常用的枪,而是象剑一样的刀,刀长三尺,刃宽有两三寸,可刺可削可劈。钟声也许就是看出这一队重装骑兵手里的东西不同一般重装骑兵,再想一想它的用途,他就觉得这个马队是冲他们来的,而不是过路的。马上骑士腰上还有长刀,那刀光在日光映照下,闪闪的刀光直射钟声四人。此时正是下午,太阳已经偏西了,这一队骑士向西冲来正好刀光映日,形成一遍光团,让钟声一行看不清楚这一队骑士。 “我快让开,不要与他们拼命。”娜娜转过马头就想退,却发现钟声、诗敏和唐凤舞没有退的意思,她就只好停下来了。 “心肝,我们真的不能与他们拼命。” “你想退又向什么地方退?”唐凤舞有些没好气地直问。 “好了,你们小心,这些人好象都是武林高手,不是一般的骑士。” “放心吧,我们自己会小心,你也不要大意了。”诗敏嘱咐钟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马队到了,真还没有让钟声四人失望,马队确实是冲他们来的。当马队快接近他们时,两翼的马向中间围上来,很快就把钟声四人半围起来,没有一点减慢速度,那长刀就向钟声四人刺来。双方一接触,钟声原来想以手中那把无名宝剑把骑士手中的长刀削断,没有想到骑士武功不弱,钟声一下子没有削到骑士手中长刀,反而让骑士的长刀光临脖子。钟声暗中大吃一惊,罡气功夫应念而生护着身体,同时一闪滚下马去,从另一边再上马背,正好接着骑士的长刀,“锵”的一声巨响,双接兵器接触,钟声没有占便宜,给对方长刀上强大的功力震得马倒人飞,借旁边一个骑士稳着身体,落在地上。那个给钟声踩到的骑士就没有钟声的功力了,人马都没有站住脚步,向旁边飞出去,又撞倒一匹马,使这一队骑士顿时队形大乱。也幸好这一乱,这一队骑士的长刀林失去了作用,为钟声后面的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解了长刀之危。钟声一战落败,他顿时明白这个与他接战的人是谁,心里不由大怒,气得大吼一声“老畜牲,原来是你。”便顾不得身边的骑士死活,驭剑冲向那个把钟声一刀挑下马的骑士。 诗敏、唐凤舞看见钟声与对手一接触就给挑下马去,她们还有些反映不过来,直到钟声大叫着扑上去,诗敏、唐凤舞才想起这个一个照面就把丈夫挑下马的人是谁,接着就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情,顿时恐慌起来,再也顾不得攻击别的骑士,立刻调转马头就逃。与她们对手的骑士不明白她们是怎么回事,正在不解地望着她们,空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已打进他们的耳都里,顿时让他们头脑象炸开了一样,再也没有意思,一个个栽下马去。那些马匹也没有好多少,总是畜牲,虽然给这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得耳都“嗡嗡”响,头象要炸开一样,它们总还没有就倒下去,却也没有意思了,仅是依靠它们的本能乱跑起来,结果就不免碰在一起,碰得头破血流,再也爬不起来了。 “锵” 当第二声响起来时,两个搞出这样结果的人身边已经没有站着的生命了,只有一缕青烟在向半里外正在逃命的两个女人飘去。这是娜娜,她没有经历过钟声和南佛这种高手硬拼,不知道这种高手硬拼会造成什么结果,结果她就给钟声和南佛的拼斗搞出的响声震得魂飞魄散,好在她已经是几百年的灵魂了,钟声和南佛的拼斗就是再凶狠一些,她还不至于给真正震散灵魂。 诗敏和唐凤舞逃出一里地,这才慢慢走,直走到两里外去,两女才感觉可以忍受了,这才停下来。看见娜娜没有跟来,唐凤舞就不由失声惊叫:“糟糕,她没有跟我们撤出来,怕不给震得散了灵魂!” “妹子说对了,她确实给震得差一点散了灵魂,不过她已来了。”诗敏一下子发现娜娜化成的烟,说话的语气有些余悸犹存。 “她已算修为功深了,没想到还是经不起他们拼斗造成的响声一震。对了,姐姐,你看今天会有什么结果?” “我看不妙,你看呢?” “姐姐已说不妙了,小妹自然不能说情况大好了。” “别和我说笑了,你和他这一年都在一起,他这一年的修为好象提高了不少,就是你妹子的功力也增加了何止几倍,他才在前些天帮我提高一些功力,你当我看不出来。” “格格,姐姐,这样说来你是吃我的醋了?” “我吃你什么醋,我吃得过来吗?你的修为现在就是比我好一些,他以后也会帮我,你以为他让你的修为比我好,他就会忘记我,这一点我敢说你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跟我比。”诗敏立刻给唐凤舞顶回去,不过话是这样说,无意中也表明她确实对丈夫帮助唐凤舞提高太多功力有些不满。 “格格,就算你说得对好了。我看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妙,南佛老秃的功力真的提高了几倍,声郎今天要胜他恐怕不容易。” “不至于出什么事吧?”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由耽心了。 “我看还不会。”唐凤舞肯定地说:“南佛老秃以这种方式出现,本身就说明他对声郎已经没有信心了,他的修为就是比声郎高一些,我相信声郎也能战胜他。” “不对,你好象有话没有说完?”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放心多了,但看唐凤舞的表情没有一点舒展的意思,她就不由看出了问题。 “我是怕老秃驴与声郎同归于尽。”唐凤舞脸上表情十分耽心地说。 “同归于尽,老秃驴是世外五圣之首,现在他的修为还比钟郎高一些,他怎么会走这条路,你可别吓我?” “我的诗敏姐姐,我们做姐妹已经有几年了,你想我还会说话吓你吗?而且这事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事。” “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老秃要是此次不胜,他就没有机会了,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所以这次出现才以这种方式出现,想先伤声郎,让声郎失去一点战斗能力,保证他取得这一战的胜利。他的计划也不为不周密,却没有想到他们拼斗会殃及别人,那些骑士就帮不上他的忙,让他白费心了。如此一来,老秃在气愤之下,再想到声郎年青,正如太阳东升,他则老迈不堪,没有多少进步了,他就十分有可能与声郎同归于尽。” “你、你说怎么办,我们怎么帮助声郎?” “我、我想把我们的功力给娜娜,让她去帮助声郎,又怕她临阵反水,我们就彻底完了。” “你这样想,我也没有意见,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可靠?” “姐姐,你是怎么了?要可靠我也不这样说了。” “你说她不可靠,你们又怎么让她跟着我们?”诗敏立刻大为气愤地直问唐凤舞。 “我们当然不会让她跟着我们,是她借我的身体与声郎做了一次,她就不想走了,声郎也不好把她怎么样,这才让她一直跟着我们。” “是这样你就不要想这个主意了,另外想办法。” “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办法。” “不行,你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我们要是没有办法,我们就只有做小寡妇,你那样子让你做小寡妇一定过不得日子,为了你自己,你也要想一个办法出来。” “你别说我,你还不是和我一样。你也好好想一想,你有一个脑袋,我也是一个脑袋,不能光是我想,你不动一动脑子。”唐凤舞也火起来了。 “好好,我们都好好想一想。”诗敏终于让步了。 就在她们说话时,娜娜已经飘到她们身边来了,并且慢慢凝聚起来,又现出一个人形来,却是一个赤身金发美女,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给震飞了。 唐凤舞看见娜娜就想笑,结果还是没有笑出声来,等娜娜身形变全了,睁开眼睛,这才笑着问:“你一身功力比声郎还高,怎么会给他们拼斗的声音震得灵魂飞散了?” “你们也不是象你说的一样,撤退也不告诉我一声。”娜娜对唐凤舞和诗敏没有叫她一起逃走好象十分在意,回答唐凤舞的话就让唐凤舞开不起口。 “我要是知道南佛老秃无耻到这一步,我就先给你说一声。你以为我们真是未卜先知,什么事都事先知道,要说这可是你的能力,不是我们的能力,你事先可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告诉你,我们先走一步还是以往我们经历过他们这种高手拼斗,知道以我们的修为承受不了,这才一确定声郎的对手是南佛,我们就逃开,没有想去攻击那些骑士。你已经是几百年的灵魂了,怎么,你们西方就没有这种高手拼过,你就没有见过这种事?” 娜娜给唐凤舞反客为主一问,她就答不上话来了,不过她心里已经对唐凤舞和诗敏没有把她看成自己人有些认识,唐凤舞这话虽然让她答不上话,她想了想还是说:“你们至少应该招呼我一声。” “这一点我们确实忽视了。但是,你自己也该明白,你和我们姐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我们还没有把你看成我们自己的姐妹,临时忘记你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的修为那么高,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也承受不起,当时急于逃命,忘了叫你一声也说得过去。” “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娜娜表情有些悲伤地说。 “你总不能希望我们一看见你就把你当成我们自己人吧?你为我们做过什么?你对我们这个家又做过什么?你为我们丈夫又做过什么?”唐凤舞这几个问题一问出来,娜娜的脸上就没有被人遗弃的表情了。 “你也说得对,我跟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没有为心肝做过什么事,你们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也怪不得你们!” “话也不是这样说。”唐凤舞又把自己说出的话收回去,接着说:“更主要的是你是一个灵魂,不是象我们一样的人,你对我们来说就有些距离,否则你就是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只要你没有害我们的动机,我们在当时也会想到你,叫你一声。”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要取得你们的信任,要做你们自己人,我还要和你们在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你习惯了我,你们才会从心里把我当成自己人。”娜娜按照唐凤舞给她预先设好的思路回答。 “这是十分正常的事,在你们西方大概也是这样。” “好,我不怪你们了。对了,心肝这次好象真正遇到对手了?” “可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帮助他?” “我没有。我的功力要拿七八成维持人形,只能使出三成的功力,帮不上他。” “要是你不维持人形呢?”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不由眼睛发光,盯着娜娜急问。 “我就只有借心肝的身体了。” “我不是说你借声郎的身体,而是你把功力借给声郎。” “这——”娜娜立刻明白了唐凤舞的意思,脸上就不由变色,盯着唐凤舞的脸,一时没有答话。 “不行?”唐凤舞表情无异,直问娜娜,任是谁看了她的表情也不会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有一点别的意思。 “你认为我到了这样相信心肝的地步了?”娜娜表情郑重地问。 “你是怕声郎把你给化了?”唐凤舞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有不信的表情,这种表情好象对娜娜这样看她的男人就是对她的男人的最大侮辱。 “我就是这样想的。”娜娜也直接回答唐凤舞。 唐凤舞盯着娜娜审视片刻,没有发作出来,反而点了点头说:“你想得也不错,是我也要这样想,你和我们认识的时间本来就不长,对声郎也没有真正的认识,你怕他,防他一手,这也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混少栽跟斗的不二法门。好吧,这话算我没有说,你也没有听到我说过。”唐凤舞转向诗敏,向诗敏使了一个眼色说:“姐姐,我们先看一看,等声郎实在不行了,他们已经拼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大概以我们的功力已经可以参加进去了。说不得,今天我们不能再讲武林规矩了,南佛老秃太卑鄙,我们不能再给他机会了。”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愿钟郎没有事,否则我们姐妹这一生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没有办法,我们帮不上声郎,只有看他是不是对付得了南佛老秃了。” “我看有些麻烦,这一次好象不同于以往了。” 唐凤舞听了诗敏的话,立刻遥望钟声与南佛拼斗的地方,那里根本就是一团黄尘,看不见钟声,也看不见南佛,却不断传来兵器交击声,每响一声就让唐凤舞和诗敏的芳心跟着大大地跳一下,生怕一时间响声停下来,从黄尘中飞出一个人来,正好是她们的男人。而这一次钟声与南佛拼斗再不象以前,南佛好象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再不与钟声拼什么内力,也不再想弄诡使诈,就是内力招式一齐用,谁的内力好,谁的招式精奇,谁的意志力强,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否则就只能埋在这里,与这些战争中死难的生命做伴。诗敏和唐凤舞看了一阵,已体会出了南佛的用心,两人就不由相对苦笑,真是有些无计可施的感觉。 “妹子,今天的情况真的不容我们乐观!” “我已经看见了,姐姐就别说了,你这样说我更加感觉到心神不宁。” “我们真的不管了?”诗敏十分小声地问。 唐凤舞好象已经胸有成竹,扫了娜娜一眼,悄悄说一个字:“等。”诗敏有些不明白,唐凤舞也不多说,只是向娜娜那一方移了移头,想了想才大声说:“声郎的功力不足,但招式不弱于南佛,他就是失手也要等一两千招以后,现在南佛还把他没有办法。再是声郎修有先天真气,这一年多来进度不小,说不一定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可以派上一些用场,多支持一些时间。” “妹子,心肝也说过先天真气,你们中土的先天真气到底是什么?”娜娜走近唐凤舞和诗敏问。 唐凤舞不让诗敏说话,抢着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帮助一个人增加潜力的内功心法,你们西方秘术没有是吗?” “我们西方秘术讲的是借用别人的灵魂,加强自己的灵魂。” “那是损人利己,在我们中土不兴这个。中土的武学主要就是发掘自己的潜力,修成正果,象南佛老秃吸收别人的功力,在我们中土是犯忌的事。” “先天真气修成了就能够发掘一个人的潜力?” “声郎是这样说,他好象已有些体会了,所以前些天他才给我们说南佛想击败他不容易。” “但据我所知,一个人的潜力是有限的,要想以一个人自己的潜力修成神体,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就象我,我已经有五百年的功力了,吸收了十二个人的灵魂,这才让我有了五百年的功力。” “你看声郎有几百年的功力了?”唐凤舞想了想问。 “心肝的功力不比我低,可能已经有七百至八百年了。” “他却没有吸收过别人的功力。” “有。”诗敏接过话去说:“他承接过少林寺长老悟戒大师的功力,还吸收过一条龙的功力,我们去西方时还在这里吸收过天竺僧人的功力,但这对他好象并没有多少帮助,真正说起来他自己修习功力好象还要进步得快一些,这事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对修习内功大有研究,此次西行,他又对娜娜他们西方秘术有所了解,要是此战他应付过去了,我相信他的内功修为一定会大有进步。” “心肝就是不再进步了,他修习内功的方法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不然他不会以这一点年纪修成这么高的功力。” “事情还真给你说中了,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应付过去!” “我、我可以帮助心肝,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娜娜好象已经想好了主意,这时候与唐凤舞说话说到点子上了,她就把她的意思说出来了。 “条件,什么条件?”唐凤舞真还没有估计到她会有条件帮助钟声,这时候她就不由给娜娜的话吸引了。 “一是你们不能再把我看成外人,要把我当成你们的姐妹。” “这是当然了。你已经用你的行动说明你可以做钟家的女人了,我们自然要把你看成声郎的女人了,这不用你说,更不是条件的事。”唐凤舞大为放心地说。 “我还有第二条。”娜娜不等唐凤舞打断她的话,她已接着说:“我要学心肝的内功修练方法,以好让我的功力提高得快一些,让我在不久的将来就不再需要找替身,就以我的本来与心肝和你们在一起。” “你是说你的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变成实实在在的人?”唐凤舞真是吃惊不小,心里不由自主地发酸,以娜娜的美丽,再让她改变她的性格,那她恐怕真的要与自己争宠了。 “不错。我再有五百年的功力,我就可以变成一个实人了。” 唐凤舞一时无言,转身与诗敏相视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交谈,她们已经用不着交谈,相处这些年,她们各人心里想什么,一个眼风大概就可以让对方明白七八分,现在当着娜娜的面,她们不好交谈,她们就用眼睛说话,交换两个人的意思。 “你的两个条件都没有什么,我们两姐妹已经商量过了,但我们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真的不想回西方去了?” “西方已经没有我认识的人,已经没有我留恋的地方,要是我去中土生活得好,有你们亲我爱我,我自然不回去了。” “你不是一个教派的人吗?”唐凤舞还是不放心地问。 “不错。我不回去,教里没有事也不会来找我。” “你以前这几百年都做些什么?”唐凤舞想了想问。 “修习灵魂,与基督教打战。” “这就是说,当你们教里要与基督教打战时,你们教里很可能会来找你。” “你也说得对,但我到东方去了,与西方离得远了,他们就是想找我也来不及了,一般的大战就不会找我,除非是事关教派生死存亡的大战,否则他们不会再来找我。”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已想起你好象有天晚上出去过,大概就是去向你们教派说明情况。” “不只是说明情况,教宗还令我查一查心肝的内功修习方法,因为心肝吓退圣父圣母的事太让西方各教震惊了。” “这是常事,我也想得到。但我看你当时就应该回绝,不应该答应下来,这不是说声郎不教你他的内功修习方法,而是你们西方的秘术好象与我们东方的内功有些不同,要不然声郎这一段时间已经帮助你了,这一点你该体会到了。我丈夫这个人对你的美丽真是有些入迷了,你要他传你他的内功心法,他一定不会拒绝你,他之所以没有传你,大概就是看出东西方修习所走的路不同,他才没有花精力好好想一想。” “你是说心肝会想出融合东西方修习方法的办法来?” “格格,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样看来你还真不笨,却还留下来,难道真的是入迷了?” “我虽然是灵魂,也是女人,那天晚上一个晚上就让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就是不能得心肝帮助,我也要跟他,至于能够跟他多长时间,我也没有去想了,总之我就这样跟着你们,直到我觉得没有意思再跟着你们为止。” “你还真是痴情,我要不服你都有不行了!你放心,声郎一定会帮助你,也一定会想出办法帮助你。这一点你也许已经看出一些眉目来了,他的内功修习方法是他自己创的,他要融合东西方修习方法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我果然没有跟错心肝,他真没有让我失望。” “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说一说你怎么帮助声郎?” “我如果就这样进入他的体内,怕他一时接受不了,没有帮上他,反而害了他,所以他们的拼斗最好停一下,有片刻功夫就行了。”娜娜毫不迟疑地说,说明她已经就这件事已经好好考虑过了。 “你说得也是,但现在要他们停一下,恐怕不现实。”唐凤舞转向诗敏,想了想才说:“诗敏姐姐,你看我们怎么做好一些?” 诗敏听唐凤舞问她,脸上就有些不高兴,瞪了唐凤舞一眼说:“你要是有主意就直接给娜娜说,要是没有主意就好好想一个主意出来,不要再问我,我要是有主意已不用你在这里说了。” “姐姐是高看我了,我还真的没有主意。” “那就先别忙让娜娜去帮助钟郎,看一看情况再说。我看他们今天打不出一个结果来,此战要有结果当在两三天以后,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应该足可以想出一个办法帮助钟郎了。” “姐姐这话对,我没有意见。娜娜,你看呢?” “也只有这样做了。他们这种高手的拼斗,我们接近不了,想帮助他就要找一个适当的时候,不然惊了心肝,让他一时间使不出功力来,我就不是帮助他,而是害他了。” 钟声不知道唐凤舞、诗敏、娜娜正在想办法帮助他,还认为此战谁也帮不上他,他要战胜南佛就只能靠他自己,否则一个不小心败了,对他是天灾,对唐凤舞和诗敏也一定是人祸,也许娜娜还可以走,诗敏和唐凤舞两个肉胎就绝对走不了,一定会给南佛抓着。所以,钟声想明白此战的利害后,当即作出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南佛拼得半死,不能让南佛再有去祸害诗敏和唐凤舞的机会和能力。南佛的功力确实增长得让钟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感觉,据钟声估计南佛的功力至少比他的功力高出五成,如果说他有十甲子的功力,南佛就有十五甲子的功力。要是落在一般人身上,钟声的功力差了南佛这么多,怕不早就败了,哪里还能够支持这么长时间,还有攻有守,没有表现出一点失败之象。这也就是钟声,要是别人,可就不能做到这一点了,而钟声做到这一点,全靠他修习未成的先天真气,还有他自创的一元气功那种缓冲作用,再加上他那九大式,虽然没有修成,此时使出来,真还起了大作用,南佛的招式就是进步了几倍,也对钟声的招式大为不适应,有几次还差一点让钟声占了便宜,一剑将南佛送回老家去,再向佛祖学几年再来与他钟声较技。更让钟声在耽心之余高兴的是南佛这一发狠,真是给了钟声莫大的帮助,要是在一般时候,天下真还找不到一个人给钟声喂招,帮助钟声修习九大式和钟声自创至今还没有修成的天地七绝。有时候为了躲避南佛的如山功力,还要使出如意随心十二飞、十二梯、十二翻和三十六步,这样不断地合用,就让钟声发现他自创的武学有许多不足,比如这如意随心就根本不必分什么十二飞、十二翻、十二梯,就是如意随心,该到用哪一种时就用,有时候还可以几种一起用,甚至一次就把如意随心施展完全,幻成一道虚影与南佛周旋。 这个结果南佛绝对做梦也不会想到,更没有想到自己认为最高明的打法,落在钟声手里,他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钟声修习武功的陪练。这也是南佛太小心了,连续两次失败在钟声手里,让他信心大失,就是功力增加了一倍不止,也没有让他的勇气增加一点,还自以为事地认为与钟声拼招式和内力是高明的办法,要是他不怕钟声,这一次还是与钟声拼功力,钟声绝对讨不了好,说不一定现在已经结束大战,他南佛已在亨受钟声的两个女人,作为他此战的战利品了。南佛料敌不明,失败两次就失去信心,这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怪事,更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原因只有一点:南佛是一个聪明人,一个聪明人是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袢倒两次的。只有一点不足,这个聪明人胆气不足,只想好事,没有想一想他自己已经变化了的形势,即使钟声也在变,是不是比他变得还快。这一点要是为南佛开脱的话,也有解释的话说:钟声实在太年青了,这一点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南佛就是再怎么看重自己,他也不敢说他已经上百岁的人的功力增加快得过钟声。诸事一结合,南佛已经注定了失败的命运,这正应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古话。 不过,再怎么说,钟声与南佛的功力相差太大了,钟声想赢得这一战的胜利,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两人战到第二天天亮,钟声就有些受不了,开始向后退,以后退来消去南佛攻来的余力。这样一来,钟声闪展腾挪就有些困难了,结果还没有昨晚与南佛对攻有利,钟声很快体会到了,却没有能力对付南佛强大的功力,只能后退。钟声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就是再有办法,招式再学得多,武学见识再好,他已有些无能为力了。钟声眼看这样下去对自己不利,要是没有办法对付南佛,等待他的就只有失败,他早先想好的主意就不由想实施了,否则等一会儿,不要说实施他想好的办法,那时就是想与南佛同归于尽已经不可能了,只有等到着南佛收拾他。钟声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为了自己的两个女人,他已经别无选择,因此大吼一些,全力攻向南佛,开始与南佛拼功力了。 南佛经过一夜的大战,已经对钟声的修为有些了解,他心里对钟声的怯惧已经小了许多,正想再这样与钟声打下去,再消耗一些钟声的功力,他就可以发挥他的功力优势,一战击败钟声,没有想到钟声先给他来这一手,这就让南佛不能不在心里想一想钟声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南佛对钟声的印象太深了,他不想还好,这一想他就不由自主地给钟声前两次与他拼斗留下的印象控制了,采取的对策就只有退,先稳着局势再说,稳扎稳打,不给钟声机会。 钟声的反攻奏效,这又让钟声不能理解了,不知道南佛这个老秃驴到底在搞什么诡,该胜的不胜,该出手时不出手。钟声想不通南佛的目的,他在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以他现在的功力与南佛拼了才是上策,否则等南佛出手时,他想与南佛拼已没有机会了,那时他的两个女人就要给南佛抓去,所受当是他无法忍受的。钟声不改初衷,连续发起攻击,顿时把南佛打得不着后退,再也没有攻击的能力了。 唐凤舞、诗敏和娜娜也看见了两人搏斗的情况,唐凤舞立刻问出诗敏和娜娜心里同一个问题:“他的功力真的可以打败南佛?” 诗敏和娜娜无力回答唐凤舞的问题,唐凤舞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是不是想与南佛同归于尽?” “你是说钟郎为了我们?”诗敏立刻想到了唐凤舞话中之意。 “废话,不为了我们,他为了谁?”唐凤舞大怒,同时不由自主地冲向斗场,再也不管诗敏和娜娜了。 “妹子,你等一下。”诗敏大叫着冲上去拦着唐凤舞。 “我、我没有办法。”唐凤舞一下子清醒过来,脸上表情又惊又恐。 “我知道你没有办法。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再想一想帮助钟郎的办法,你这样冲上前去,我们一家人就只能死在一起,说不一定我们还死不了,只是钟郎死了,我们给南佛老秃驴抓去。你也知道南佛老秃驴和猴子做事,你要是想做猴子,你就去乱搅,我保证你的愿望能够实现。”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她就真正冷静下来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不悦,想也没有好好想一下就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了:“你还真比我冷静,我可没有看出来。” 诗敏心里虽然焦急,她听唐凤舞这样说,还是听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不是我冷静,是你没有办法了,我再不冷静,我们这一家人就要给害死了。” “声郎要是给南佛老秃驴害死了,你想我还能够活吗?就是南佛老秃驴不抓我们去做他的猴子炉鼎,我也活不了,那还不如现在就和声郎一起死,我还可以和他作伴去闯鬼门关。” “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钟郎死。” “你不想死就能不死,那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不死?”唐凤舞又大叫起来。 “你们先前商量好的事,为什么不再好好想一想,说不一定娜娜可以帮助钟郎。”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这才想起还有娜娜这件事,也才知道诗敏为什么没有象自己一样乱了心神,而自己虽然与娜娜说好了,却没有象诗敏一样抱多大的希望,所以把这事给忘了。唐凤舞立刻转向娜娜,盯着娜娜想了想才问:“你有没有办法?”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没有别的办法。”娜娜也有些耽心地说。 “你要是没有办法,你就只有回去了,不必跟我们走了。” “你这样说是要我不顾一切去帮助心肝?” “就是让你不顾一切地去帮助他,否则你跟我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 娜娜也明白唐凤舞说得不错,但她活了几百年,一向奉行的就是只有自己,不管别人,这时候唐凤舞要她不顾一切地去帮助钟声,她还真的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脸上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把她心里想的事情表现出来了。 “你要想换一种生活方式,我看你就必须要冒一次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不用我再给你说了。” “你们说的话值得我相信吗?” “这是你的事,不是我们的事,你自己要有一个判断。我如果给你说我们说的话值得你相信,你能够相信吗?我如果给你说我们说的话不值得你相信,你又相信吗?你已经跟我们在一起走了上千里的路,以你几百年的经验,你应该可以作出你自己的判断了。” “妹子,你怎么跟娜娜说这种话,你不是有意让娜娜心神不定,拿不定主意了吗?”诗敏真是生气了,当着娜娜的面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娜娜扫了诗敏一眼,又自己想了想,这才脸色一正说:“我就拿我的生命赌这一次,要是我赌败了,我也在心肝身体里面了,也算是我和他在一起了;要是我赌胜了,我就找到了几个可以一生信赖的朋友了,这样对我总是利大于蔽,我怎么做都不会失望。” “好!你既然决定了,可有办法帮助声郎?” “现在有办法了。他正在全力攻击那个南佛,南佛好象有些怕他,没有反攻,他就有片刻的时间,我就趁这片刻的时间注入他的体内。” “不会让他在片刻时间失去功力吧?”唐凤舞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这样做过。” “姐姐,你看呢?”唐凤舞转向诗敏问。 “看来只有冒险一试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还有一线希望,要是娜娜不帮助钟郎,那就没有希望了。”诗敏想了想,盯着娜娜说。 “姐姐既然这样说,我们就不用多想了。娜娜,你快一点,最好是在声郎刚才发起攻击时就注入他的体内,让他有一点时间适应。”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尽量找准机会。” “不是尽量,你一定要做到,不然你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就没有用了。” “好,我照你的话做。” 娜娜再不说什么,原地化作一团青烟,立刻向钟声和南佛相斗的地方飘去。因为钟声和南佛拼斗搞出的声音实在让人受不了,娜娜就是化成了一缕青烟,她还是给钟声和南佛相斗的声音震得有些不敢向前。唐凤舞和诗敏看见娜娜化作的青烟也受不了钟声和南佛拼斗造成的声音,她们心里就不由耽上了心,盯着娜娜化成的青烟,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到娜娜化成的青烟消失在钟声和南佛拼斗造成的黄尘中,她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姐姐,她会成功吗?” “她一定要成功。” “万一不成功呢?” “不行,她一定要成功。”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大吼起来,好象对唐凤舞的话十分生气。 钟声没有生气,却感到震惊,好在他为人沉着,又机警,当他突然感觉有功力注入他体内时,他就想也没有多想,立刻使出神龙吸水六绝化字诀,同时暂停攻击南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南佛见钟声没有攻击了,他在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钟声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又有黄尘阻挡视线,他就是想看一看钟声在做什么,一时之间也做不到,只有静等着钟声的攻击。 “小子,你又想搞什么诡,你家老佛爷可不怕你小子搞诡?” 钟声没有回答南佛,就象突然之间自己解脱了自己。南佛心念急转,想攻击钟声,又觉得钟声这样站着必定有诡,他可不敢以他的胜败来赌钟声没有诡计,反而给他打得无力施展了。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打了,老衲可没有同意?” “哼,老秃驴,老无耻,你想打还不容易,接招。”钟声突然开口,同时飞出手中长剑,直向南佛脖子上绕。 “哼,老衲一生见得多了,你小子想以这种不入流的驭剑术对付老衲,简直是找死,比你们中土孔夫子门前卖书还不如。咦!” “哈哈,老秃驴,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小子,你他妈的好阴险!” 南佛给钟声的驭剑术一下子就削断了手中长刀,还削去了他胸前胡须,吓得南佛怒吼一声,转身就逃。南佛是世外五圣之首,修为见识都是一流,此时见钟声在久战之后功力非但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反而还功力大增,仅是一招驭剑术就削断了他用了一夜也没有给钟声手中宝剑损伤分毫的长刀,他就是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再与钟声斗下去了。南佛狂吼一声,飞身上天,驭空就逃,却没有逃得过钟声的驭剑术。而钟声一改初衷,使出驭剑术,就是怕使用一般的招式,一击不中,让南佛知觉逃了,这才使出驭剑术。不过,南佛毕竟是南佛,钟声就是想到了南佛要逃,使出驭剑术,也没有达到他理想的结果,南佛给钟声的驭剑术劈断了一只手臂,还是让他逃走了。钟声大气,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南佛,使出他自创的驭剑术儒心若无第二层功夫,以祭剑之术追击南佛。南佛的驭空之术不弱,钟声的驭剑术没有追上南佛,总是差那么一点,急得钟声也驭空追去,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一次把南佛摆平,否则让南佛喘过一口气,让他再去吸收别人的功力,以后又有麻烦。 “声郎,不要追了。” 唐凤舞的声音立刻传来,接着是诗敏呼叫,钟声听到两个女人的叫声,又想起身边还有两个女人,处在这天竺,她们虽然有一身高绝的武功,也不宜让她们单独自处。钟声心里叹一口气,权衡一下,还是觉得南佛此败虽然没有留下一命,以后他再想对付自己,恐怕要三思又三思,自己也不用怕他,不必做得过分,就放他一条生路也算不上什么。 “为什么不追了,老秃驴的功力可不弱,我要胜他已经不容易了?”钟声一闪身落在唐凤舞和诗敏身边,立刻问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我们知道。我叫你别追是让你快一些放出娜娜,不要时间长了,你无意之间害了她一条命。” “是娜娜?”钟声这才发现唐凤舞和诗敏身边没有那个金发美女灵魂,脸上就不由变色了。 “当然是她出手帮你了。别说废话,快看一看是不是还能把她放出来。” “好。你们给我护法,我看一看还能不能放她出来。” 钟声再不说废话,立刻坐下,盘膝调息。很快,钟声就查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异常的内力,还没有给自己的神龙吸水六绝化字诀化去,却已快没有了,要是自己再无意间运行一次神龙吸水六绝,这一股内力就要给他化这己有了。 “好险!但又怎么把她放出来呢?” 钟声在心里想了想,立刻想到他在衡山古洞看见过的那个老道血淋淋的头顶大洞,要想把那股真力放出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正因为钟声只想起这个办法,他就不由有些犹豫,他的事情还多,他可不想象那个老道一样把一身功力全都放出来,在头顶留下一个大血洞。钟声心里迟疑,他就不由好好体会那股功力,顿时发现那股内力所走路线与他的一元气功有些不同,以钟声好武成性的性格,他就不由先放下放出那股内力的想法,好好查一查那股内力运行的路线和方式,想一想他这样走的作用。 唐凤舞和诗敏不知道钟声的想法,看钟声坐下去就没有表情,看他的样子好象入定了,这就不由让唐凤舞焦急起来了。 “姐姐,我们怕要害了娜娜了!” “钟郎不是这种人。”诗敏以坚定的口气说。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可他是一个武痴,娜娜的功力不弱,他在突然之间增加了这么多功力,一定会给他打开一些他以前一直无法想通的问题,他现在就是在体会那种感觉。” “这——”诗敏当然了解自己的丈夫,听唐凤舞这样一说,她也不由为娜娜的命运耽心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让声郎把娜娜化了,我们就太对不起他了。” “妹子,你想一想,看是不是把钟郎叫醒?” “不行。声郎刚才经过一夜的大战,他就是不体会他体内的功力,也该好好调息一下,不然对他的武功修为不利。” “但娜娜这一次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我们不能这样对她。”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们不能为了她而不顾声郎。” “我们也不能让钟郎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好吧,反正声郎没有这次机会,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们就叫醒声郎好了。”唐凤舞给诗敏逼着,她就是不想叫醒钟声也不好坚持了,更不好把她心里一点私心说出来了。 第四十八章 以备再战 唐凤舞本来不想叫醒钟声,一者对丈夫的修为提高有利,说一定就是娜娜的功力就可以让丈夫再与南佛相遇时立于不败之地,这对他们一家人以后的生活有百利而无一害;再者她心里刚才生出的醋意也解决了,娜娜这个美女没有了,她就不怕以后有女人抢去她男人对她的宠爱。诗敏不知道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她只是基于做人的道义,做人的原则,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身上有一点让人指责的地方,这才让唐凤舞想办法叫醒钟声,放出娜娜。 唐凤舞正想出声叫醒钟声,她就发现钟声脸上已转变了颜色,好象想通了一件事,脸上表情大为舒展,接着就睁开眼睛,扫向唐凤舞和诗敏两个女人。 “娜娜怎么了,你把她化了?”唐凤舞有些不信地问。 “娜娜?啊,你们等一等,我这就放她出来。她没有事,我相信她可以生还。”钟声给唐凤舞问得一慎,接着就想起先前的事,答应一声,又闭上眼睛。 “谢天谢地,娜娜总算没有事!”诗敏双手合十,一付心诚意切的样子。 唐凤舞没有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又好象不以为然的样子,微笑了笑,脸上浮现信心十足的表情。 钟声头上很快冒出白烟,开始还是一缕,慢慢就变成人形,长大长长,最后就是一个金发赤身美女站在钟声的头顶上,其美艳真不是世间美女可以与之想比的。唐凤舞和诗敏看见钟声头顶上冒出娜娜,好象比以前美丽多了,她们作为美女,也感觉到了娜娜的变化,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几分酸气,脸上就表现出来了。 “两位妹子,你们生气了?”娜娜一闪站在钟声身边,盯着唐凤舞和诗敏大为不解地问。 “我——娜娜,你比先前美多了。”诗敏总是心诚一些,也没有多想以后的事,她就不由把她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格格,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生我的气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不吃我的醋了呢!唐妹子,你怎么说,这次你要吃醋了吧?” 唐凤舞冷“哼”一声,装得不以为意在说:“你还不是一个人,想和声郎做夫妻你还差得远。” “格格,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告诉你吧,心肝刚才已经把一种你们中土的内功心法移植在我身上了,我只要认真修习,我的功力就会不断增加,有一天我修成了,我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那时候你再向我说这种话你自己就不会相信了。” “这段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唐凤舞不甘心地说。 “是要一些时间,不过我相信心肝,他让我修习的内功心法一定是最好的,要不了三五年,我一定就可以修成功。” “你们说什么?”钟声睁开眼睛问。 “哼,你就真的相信她了?”唐凤立刻给钟声颜色看,冷笑着直问。 “格格,我的心肝!她是吃我的醋,不要理她。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以后就是有人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离开你了。”娜娜说着话就抱着钟声脖子又叫又笑地说。 “好啦!”钟声给娜娜这样赤身裸体一抱,他也有些受不了,急忙推开娜娜,扫了唐凤舞和诗敏一眼,见两女脸上真有不悦之色,只好解释似地说:“你也让我了解了一些东西,这对凤舞和诗敏修习内功也有很大的帮助。不过,这事先不说,我想我们该找一个地方好好静修一段时间,不然等南佛再找上我们,我就难以对付他了。我相信南佛此去一定会想尽办法吸收别人的功力,我要是不想办法提高功力,再碰上南佛,即使加上娜娜的功力,我也对付不了他,这对我们就危险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自然没有话说。给你,你也把衣服穿好。此去是我们中土,可不是你们西方,你要是不穿好衣服,保证有男人向你瞧个不停,还以为你是什么妖怪。” 唐凤舞见钟声对娜娜的身体实在是感兴趣,她心里就大不舒服,从背上取下袍袱,取出一套大食女人穿的衣服丢给娜娜。而大食女人一般穿黑色长袍,用白巾蒙面,娜娜要是穿上这一身衣服,她就是再想在钟身面前显摆她美好的身材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 娜娜格格娇笑,也没有说什么,接过唐凤舞给她的衣服穿上,自己看了看,这才说:“这套衣服很好嘛,妹子给我穿正合我身。” 确实,娜娜给钟声有意地将她的身材塑造得比她原来还要好,她的身材本来就高,这一穿上唐凤舞的衣服,显得有些短,就没有遮着她的身材,反而让她更显性感,让钟声看在眼里,真想把她抱在怀里。 唐凤舞见自己一计不成,反而让娜娜更加风浪,她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只有轻“哼”一声向钟声说:“你说要找一个地方修习,我们又去什么样地方修习,快点走吧,这地方看见就让我生气?” “我看就去天竺吧。”钟声想了想说。 “去天竺,你不想让我们活了?”唐凤舞立刻大叫起来。 “你听我说嘛,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叫起来了。我还能让你们吃亏。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们姐妹就和你没有一个完?” 钟声扫了诗敏一眼,看她也对自己的决定不理解,这就解释说:“南佛经过这一战,我相信他绝对不敢再轻易来找我了,当他来找我之时,他一定已经作好了准备。我选天竺修习就是不想让他作好准备,免得他再有能力来对付我,或者说在短时间内不让他来对付我们。” “这话还是让我们不明白。”唐凤舞半信半疑地说。 “我不说清楚确实让你们难以明白。不过,你该记得我们在西方大海上吸收海怪的功力,娜娜也记得那次吸收你那个巨人朋友的内力,我选天竺修习的目的就是想阻止南佛吸收天竺武林高手的功力。” “你是说你先把那些天竺武林高手的功力吸收了?”唐凤舞脸上有些不悦地问,很显然她不想她的丈夫这样做。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再看诗敏脸上的表情也和唐凤舞脸上的表情差不多,他就不敢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笑了笑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南佛的功力已经很高了,我又与他交过三次手,还吸收过他一点内力,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要想感觉到他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们在天竺修习就是为了就近监视他,不让他去吸收别人的功力,破坏他吸收别人的功力。这一点十分重要,特别是我们的功力还没有提高到足以对付他时,我们一定不能再让他脱离我们的视线了。” 唐凤舞和诗敏听钟声这样说,她们却不怎么相信,因为她们知道钟声的武学到了哪一步,知道钟声会神龙吸水,而这一次南佛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要不想办法对付南佛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一个人的内功修为有一定的规律,绝不可能一下子大大提高,想提高功力就只有吸收别人的功力。 钟声看见自己两个女人的表情,他自然一眼就读出她们心里想什么,也不和她们多说,转向娜娜说:“你要抓紧时间好好用功,不然我给你划出的内功心法时间久了就会消失。” “那就快一点找一个地方,我好修习你的内功心法。” “好。我们向山上去,居高临下,有利于我们观察南佛的活动。” 唐凤舞和诗敏心里存着事,没有理会钟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钟声和娜娜上马,立刻向天竺北面的高山上去。 钟声一行四人向东北方走了十天,终于到了天竺北面的大山上,找了一座高出众山的山头,四人就各找地方修习。其实各找地方修习的是娜娜,她听进了钟声的话,不等钟声给她找地方,她自己就找了一座山洞,躲进去修习钟声传她的内功心法去了。唐凤舞和诗敏没有离开钟声,也没有就修习内功,反而注视钟声,看他还有什么话说。钟声一看自己两个女人的表情,他自然就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不由微笑着摇头,一付拿两个女人没有办法的表情。 “你不要摇头,我们是不好当着娜娜的面问你,你自己说吧,你想怎么样,真想让你一个控制不好,毁了你?” “看来我不给你们说清楚你们是不放心我了!好吧,我就给你们说一说,以好让你们有一个思想准备。”钟声盯着唐凤舞和诗敏想了想说:“这次与南佛之战要不是娜娜,我们很可能真要给南佛摆平,后果怎么样我就不用说了,你们不用我说也想得到。有娜娜这一出手,我们胜了南佛,这还是一件不算大的事,更大的收获还是我从娜娜的内功中悟出了一种内功心法,修成了可以让我们象娜娜一样灵魂出窍。不过,我们修的灵魂不同于娜娜修的灵魂,她修的灵魂只是人的灵魂,没有功力,所以她才以十甲子的修为也不是凤舞的对手,修到现在也不能成人形,还是一股烟。我悟出的心法修成的灵魂在中土大概叫元婴,一但修成就具有无比强大的功力,修到功力凝固时就是一个人,却不会老,不会死,不会生病,总之可以避免人世间的一切对于人不利的事情。如果我们在我们没有老以前修成了,我们就不会老了,这大概就是肉体成仙吧。我说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听懂?”钟声看唐凤舞和诗敏一脸不信的表情,他就不由停下说话,盯着两个女人问。 “我们又不愚蠢,你又说得如此清楚,我们还有没有听明白的。先不说你悟出的心法,先说你想修成你说的元婴,是不是要吸收别人的功力,吸收了别人的功力,后果又会如何?”唐凤舞对钟声太了解了,钟声虽然这样说了,她还是不相信钟声。 “有功力吸收自然好,但我看这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可以做到的事,所以你们不用耽心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如果控制不好,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这一点十分重要,所以你们在修习时能够自己增加功力最好,尽量不要想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即使你有机会吸收别人的功力,也不要吸收我们修习的这种功力,只有吸收娜娜她们那种灵魂,这样容易融合,好收为己用。” “这个问题你说清楚了,你说第二问题:你来这里什么意思,真想监视南佛,还是想抢在南佛前面吸收为天竺人的功力?”唐凤舞听钟声说了这么多,她仍然不相信,她觉得丈夫到这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吸收天竺人的功力,没有别的事,先前说的话也许有几分真实,但他的目的还是这里的天竺人的功力,这一点她就是听丈夫说得天花乱坠,她也这样认定了。 “当然是后者了,这一点让你们看出来了,我就不用说谎骗你们了。不过,刚才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我也不会去吸收别人的功力,要吸收也只是灵魂。对于这一点,我发现我体内好象有不少灵魂,甚至比娜娜体内的还多,这又让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钟声看出唐凤舞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就只好说真话,但还是把他的真正目的说得好听一些,以免唐凤舞再和他作对。 “大概是以前在那座雪峰上吸收的。”唐凤舞与诗敏交换一下眼色说:“当时你给吐番喇嘛收去了灵魂,我们为了救你,合力注功给你,正好在这之前有几十个喇嘛来烦我们,给我们就地杀死了,当我们注功给你时,他们的灵魂就随我们的功力注入到你的体内,并且把你的身体带着向吐番去,我们就一路追,这才追到布达拉宫,正好从那些喇嘛身体下救出你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正好,我的灵魂已经有了,再增加一些功力,我就可以修成元婴了,再碰上南佛老秃驴,我们就不用怕他了。” “你真想增加功力?”诗敏突然问。 “能够增加功力自然好了,否则我们再碰上南佛,说不一定就是有娜娜的功力相助,我也不是南佛的对手了。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你们就是答应我去吸收别人的功力,我也不想这样做,这样做危险性很大,我可不想未蒙其利先受其害。” “我不是说让你去吸收人的功力,我是想让你去吸收我高棉国那条龙的功力。你们在西方海上的经历妹子已经说了一些给我听了,我想你以驭剑术使用神龙吸水六绝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一定可以做到。那条龙的功力一定不弱,你要是控制得了,吸收了它的功力,一定可以帮助你。” 钟声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喜出望外的表情,点着头笑说:“不错,不错。我所说的控制不了是说吸收的功力种类多了,不好控制,或阴或阳容易引起冲突,现在只吸收那条龙的功力,我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去吧,也免得你乱打主意。”唐凤舞笑叱,她真不想丈夫吸收这里的天竺人功力,因为她跟钟声这一年的时间对吸收功力方面比诗敏清楚得多了,她可不想钟声有一点儿不好。 “别慌,我先前说的话你们可是忘了,你们要先修习一下我刚才悟解的修习元婴心法,我们再去,等我吸收了那条龙的内力,元婴修习可能有些成绩了,对你们修习元婴也要好一些。” “你真的放心不下南佛?”唐凤舞一听就明白丈夫的意思,又不好给他指出来,只好笑叱他一句了事。 “正是,我不能让南佛再有吸收别人内功的机会,一定要破坏他的好事。”钟声也直接回答唐凤舞。 “好吧,由你,只要你别去吸收这些天竺人的功力,我就不管你。”唐凤舞见钟声已经拿定主意,诗敏又找到增加他功力的办法,估计丈夫不会再去吸收这里的天竺人功力,她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钟声看唐凤舞不再阻拦他,也不解释了,立刻让诗敏和唐凤舞静下心来,真的传两个女人一段内功心法,想一想没有一个名字不好叫,就当着诗敏和唐凤舞的面把这一段内功心法叫着元婴心法,简单明白,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一段心法是用来做什么的。诗敏和唐凤舞对钟声的叫法没有话说,她们也没有精力与钟声说这些闲话,元婴心法对她们来说真不是容易学的,更不要说练了,所以她们必须集中精力好好想一想丈夫传给她们的元婴心法,等想明白了,她们才好修习。更主要的是两个女人都是要强的女人,看见娜娜已经懂了,自己去练去了,她们就不想让娜娜强过她们,一定要赶上娜娜,即使赶不上娜娜,她们也不想比娜娜弱多少。钟声对两个女人真是太了解了,看她们这样做就知道她们是给娜娜引动了好强之心。不过,这样也好,钟声就是想让她们好好修习一下武功,以后有事也好用上她们,要不然她们帮不上忙,还要自己经常注意她们,怕她们一个不小心出事了。 钟声四人在山上一住就是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钟声只做了两件:修习元婴心法;阻止南佛老秃驴吸收别人的功力。对于第二件事,钟声先还没有把握,等到默运元婴心法察探南佛,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找到南佛,并发现南佛正在吸收别人的功力,钟声就不客气了,默运元婴搅乱南佛所吸人的内功,让南佛不敢吸。南佛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历的人多了,他就发现事情有古怪,认真检查才知道有不明的东西在捣蛋,他又没有办法对付,只好丢下他抓回来的人,自己离开了。钟声不想放过南佛,想看一看南佛去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南佛只向南去了不足千里,钟声就失去了南佛的信息。钟声自然不服气,让唐凤舞和诗敏停下练功,将功力全部用来帮助他,合三个人的功力,也没有再找到南佛的去向。钟声把这事给唐凤舞和诗敏说了,诗敏就提议去高棉,唐凤舞也觉得不必再找南佛了,等钟声的功力增加了,他再随时注意,一定可以找到南佛,再攻击他,就可以把这个无耻的老秃驴杀了,为给他吸去功力人报仇。钟声觉得两女的想法也对,就没有再查南佛,叫醒娜娜,离开天竺北部,向东去高棉。 娜娜的修为真让唐凤舞和诗敏羡慕,她一出现,钟声夫妻三人就看出她的功力增加何止一倍,也许她再修上两三年,真能还原她的本来,变成一个虽然没有血肉,却是实实在在的金发美姑娘。钟声对自己创的心法有这样的成就也有些不相信,好好检查一下娜娜,这才发现娜娜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主要就是她不是一个人,没有血肉的阻碍,什么玄关、会阴和天门,全都对她功力增加没有阻碍作用,她一身的气机流畅,运行一次元婴神气,怕不比一个真正的人运行一次有用十倍。钟声心里记着这件事,没有给唐凤舞和诗敏说,也没有让娜娜知道她的功力增加是怎么回事。娜娜也没有问她的功力增加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她能够有今天全是她的心肝对她好,她前不久一赌下对了注,这才让她今后的日子阳光灿烂。 钟声四个人一路向东,虽然遇到一些事,以钟声四个人的武功,当然势如破竹,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他们向东去,走了半个月就让他们赶到高棉国。高棉国现在是诗敏的哥哥当国王,诗敏的父王母后已经离开王宫,去一座庙里潜修去了。钟声来此的目的是去吸收那条龙的内功,他就没有去拜访赵南胜这个朋友,诗敏也让王兄不要声张,他们一行来到高棉的事就没有多少人知道。钟声当然还有不能不看一看的人,至少诗敏生的儿子钟王,巴音格生的女儿钟音,钟声要好好抱一抱,和孩子好好亲热一下,这样就耽误了一天时间。 钟声四人赶到钟声曾经差一点送命的那一处河口泥沼,找一座山落脚,正想有所行动,没想到有人就找来了,还要阻止钟声吸收那条龙的内功。此人是钟声当初来高棉认识的高僧风山大师,诗敏曾经请他帮助钟声摆脱摩多等国王、王子纠缠,那次钟声还答应高棉事了去见他。 “阿弥陀佛,又见到施主了。” “是大师?”钟声一下子想起风山大师,急忙行礼。 “大师,你老好象是有为而来,什么事能够惊动你老?”诗敏不想等风山大师说话,她想抢先发问,不让风山大师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阿弥陀佛,公主,你不要阻止老衲,你就是阻止老衲,老衲也要把话给钟施主说清楚。” 风山大师直接把话给诗敏点明,诗敏就是想阻止风山大师说话也不可能了。不过诗敏也不是早些年的一国公主了,她已经是一个武林少见的高手,所以她对风山大师的话不以为意,轻“哼”一声,阻止钟声开口。 “风山大师,你要说的话我早些年就听你说过,我要是觉得不应该做,我也不会让钟郎来了,所以你也就不用说了。” “阿弥陀佛,公主是否还没有给钟施主说过呢?” “不用跟他说,我是他的女人,我决定了的事他就没有意见。” “但这件事关系到高棉国百姓,公主不给驸马说清楚,驸马以后恐怕要怪公主,这一点公主想过否?” “你不要问什么,你要问也等我与风山大师说清楚再给你说。”诗敏制止钟声接过话去说:“大师的话是这样说,我也相信大师的话没有说错,但这事只是传说,并没有道理,大师就是让我给钟郎说,我也没有办法给钟郎说清楚,大师又叫我怎么给钟郎说?” “阿弥陀佛,公主,这事就是传说,公主看在高棉众多百姓的份上,也应该给钟施主说清楚,由钟施主来定夺取舍。” “诗敏,这事你应该给我说一说。”钟声听到这里,他就不能不开口了,他先呼着诗敏,再转向风山大师说:“大师,请你先等一下,我想先听一听诗敏是怎么说的。”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决定了,老衲自然可以等一等施主。”风山大师退到一边去,一付静等结果的表情。 “怎么回事,诗敏?”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听一些古老传说。” “姐姐,我看这事你还是说一说的好。据我所知,你要说的事一定比你们高棉国的历史长多了。”唐凤舞语含深意地说。 诗敏好象听进去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就向钟声说:“在我们高棉,故老相传说这里的龙是我们高棉的守护神,谁要是得罪了它,那个国家就会灭亡,所以每有人在我们高棉立国,都要投些三牲到这个滥泥沼里,祭拜这条龙。就是每年的泼水节,我们也要投十多头牛到泥沼里,否则它就有可能伤人,或者让对它不敬的人灭国。” 钟声听诗敏这样一说,他脸上的表情就不由大为缓和,没有再听诗敏说话,转向风山大师问:“大师,诗敏是不是说得对,或者说她年青识浅,有什么样地方没有说到的?” “如此说来施主是要采取行动了?”风山大师一听钟声的话就不悦地问。 “大师,你认为这条龙真是高棉国的守护神吗?” “老衲不敢妄断,但老衲静修之时一时心血来潮,觉得这条龙有血光之灾,这才急急赶来,没有想到是施主在公主的带领下来了这里。” “大师真好修为!恭喜大师已达六通之境了。”钟声拱手一礼说。 “施主,老衲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希望施主不要妄动它。” “以大师的立场来说,确实不宜动它,不过大师可能还不知道,弟子曾经去过它肚子里走过一朝,吸收了它一点内力,它已经有些灵性了,知道大难临头,这才请大师阻止我们。” 风山大师听了钟声这话,不由盯着钟声,一时间不知道相信钟声的话还是不相信钟声的话。诗敏看出风山大师的心活动了,立即把钟声当初如何失落龙腹,如何逃出来的事给风山大师说一遍,唐凤舞和娜娜自然也听到了,一时间都盯着钟声,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人,给这条龙吞了还有本事逃出来。 “阿弥陀佛,看来真象施主所说,老衲就无话可说了,但老衲还是有一句话说:公主说施主去过龙腹,也许是实,它也许确实看得起老衲,确实给老衲脱信请老衲救它,所以老衲也觉得它恐怕不是高棉人的保护神,施主要对付它也没有关系,但施主是不是能够对付它,要是对付不了它,高棉一国恐怕就要真的毁在施主手里了。” “大师虑得是。不好,这东西真的具有灵性了。你们注意一下,要是我吸收它的功力多了,你们就坐到我身后,把你们的功力与我的功力相连就行了。”钟声大吼一声,急声吩咐诗敏、唐凤舞和娜娜,也不再与风山大师再说废话,立刻坐下去闭目调息起来。 山下那片泥沼里,正“轰轰隆隆”地传来巨大的响声,那片没有长一根草的泥沼正在大冒水泡,好象有东西要从泥浆里冲上来,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正在费力突破泥沼,向泥沼上面浮。那泥沼先还不断向上冒大泡,接着就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向上成突起,就象是一座旋转的小山。 钟声先还没有变化,等到泥沼里那条龙向上冲时,他身上就冒出白汽,渐渐把他包围起来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已经把它激怒了,不可再撒手了。” “风山大师,你看我们三个人有什么不对吗?”诗敏找上风山大师问。 风山大师一时不明白诗敏的意思,一双老眼睛在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脸上扫过,自己想了想,这才抬头面对诗敏说:“阿弥陀佛,三位女施主都是修为功深的武学高手。这就让老衲不明白了,公主离开高棉不足五年,一身修为何至如此,难道公主有什么奇遇?” “我也没有什么奇遇,就是遇到钟郎,嫁给钟郎做女人。” “这样说来钟施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学奇才了?” “他是不是奇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已经打败天竺南佛三次了,现在世外五圣人见到他恐怕要拱手称臣了。” “既是如此,公主又让钟施主来些吸收这条龙的内功为何?”风山大师不甘示弱地说。 “因为南佛到处吸收别人的内功,我们不能跟南佛学,只好来这里借这条龙的内功一用了。我们原来没有准备杀这条龙,给你一说,现在又是这样,我们恐怕要取它的命了。这可是大师害它,不是我们要害它,大师要是不认账,那就只能怪这条龙自己找死,沉不着气,自己跑出来找死。” “阿弥陀佛。”风山大师给诗敏这样一说,他就开不了口了,双手合十,站到一边坐下去念佛不也。 “格格,姐姐,看来小妹要重新认识你了,没有想到你这么能说,是我也要给你说得无言以对了。” “是他自己来找我说他。我正气他不过,他就跑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不好好说一说他才怪。以前我想拜在他的门下,他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去了,说什么我出生王室,不适宜习武。哼,我不跟他习武,我还不是学成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学,我要真的跟他习武,我最高也就和他相当,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原来姐姐是气他,我还为姐姐真的对他阻止我们吸收这条龙的内功生气呢。不过也好,风山大师此来正好解开了我们的顾虑,免得以后声郎知道其中事情,又要说你了;再是我们此次不消灭这条龙,说不一定他就要报复你们高棉国,到时候损失就大了。” “妹子说得也是。对了,你看钟郎是不是承受得了?” 唐凤舞回身看了看钟声,又望了望泥沼里那条一直想冲上来而又没有冲上来的龙,这才说:“现在还不好说。我看这条龙不简单,到现在它还没有觉得声郎对它有多大的威胁,还没有作最后的拼命。你们看,它现在只是想离开这里,还是照它的习惯飞升,没有想别的办法。” “它要是没有别的办法呢?”娜娜笑着说。 “你打不过对手又逃不了时,你会怎么样?”唐凤舞没有好气地问。 “我也许会自炸,与对手同归于尽。”娜娜没有在意地笑说。 “这不就是了。它现在连拼命的动作都没有,可知它对声郎吸收它一点功力不当一回事了。”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没有话反驳你。”娜娜望了望泥沼里的龙说。 “我说的是事实,你自然没有话反驳我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最后到底怎么对付这条龙就值得商量了。” “我看一定要杀了它,不能让它再躲在这一片泥沼里了。”诗敏立即以肯定的语气说。 “姐姐这样说是怕它对付高棉国的人,我的意思是说它的功力可能十分深厚,我们就是再怎么吸收也吸收不了,那就把它没有办法了。我们想杀死它也没有办法,它的功力只要足够声郎吸收,我们想杀它可能有些困难。” “这东西也许真的具有极强的报复心,我们要是这一次不杀死它,以后它一定要报复我们,我们还不把它放在眼里,我们高棉国就难以对付它了。妹子,你想一想,帮助钟郎,想办法把它杀了,不能留下它,绝对不能留下它。”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有些急了,拉着唐凤舞的手不放,急声要唐凤舞帮她想办法,看她的样子,要是唐凤舞不给她想一个办法出来,她绝不会放过唐凤舞。 “姐姐,我只是说一说,声郎一定可以对付这东西,你就放心好了。” “心肝要是真的吸收不了这条龙的功力呢?”娜娜笑着问。 唐凤舞听了就瞪娜娜一眼,不容她再说已不以为意地说:“还有我们三姐妹和风山大师,我们四个人要是还吸收不了它的功力,它就不该死,我们就留它一命。只是到那时它就是想作怪,恐怕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等到一两百年,我们的子孙后代又可以来吸收它的功力了,还怕它一身功力有多高,还有能力来作怪。对了,你没有儿子,没有你的事。”唐凤舞对娜娜大为生气,有意说话气她。 “格格,你不用气我,我是不能生儿子,但我可以找一个替身帮我生儿子。”娜娜自然听出了唐凤舞的意思,不甘示弱地笑说。 “但不是你生的,和你没有关系。” “你——”娜娜想一想,唐凤舞还真说得对,她就不由大为生气。 “我怎么样?闭上你的乌鸦嘴,没有人说你是哑巴,等一会儿要你接收功力时,你快一点,让你的功力增加,你也可以快一点真正变成人形。” “我说的是实话。”娜娜十分不服地说。 “谁要你说实话了?诗敏姐姐正在为她的国家耽心,你在一边火上浇油,你说你还是姐妹吗?” “我——诗敏妹子,是我没有想到这事,让你耽心了。”娜娜想了想就向诗敏浅福一礼,真还有点中土女子的意思。 “娜娜,你别生凤舞妹子的气,我们三个姐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每有事情都相互帮助,凤舞妹子听你说些让我耽心的话,她才这样气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生她的气。不过,我会为心肝生孩子,一定要想办法给心肝生孩子。” “我们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哼,我也给你说一句大实话,你就是想生孩子也不能够。你现在没血没肉,你怎么生孩子?生孩子是血肉之躯才能做到的事,你又不是血肉之躯,要是几百年前你还有这个可能,现在你就别想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这位女施主不是人?”风山大师接过话去问。 风山大师问这话不要紧,立刻就把唐凤舞、诗敏问得慎着了,三个女人在这里说话,去把风山大师给忘了,没有想到风山大师是外人,并不知道娜娜的事,现在让他在一边好好听了一个清清楚楚,真还让唐凤舞、诗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老和尚,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增加一点功力了?”唐凤舞最先反映过来,立刻给风山大师发作起来。 “妹子,不要这样和风山大师说话。我先前不过是气风山大师,其实风山大师是我高棉国中的真正高僧。”诗敏立刻阻止唐凤舞再对风山大师不礼貌,接过话去向风山大师说:“大师,我们这位姐姐是修为几百年的灵魂,已经不是人了,但也不是神不是鬼,只是一个人武学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丢去了身体,只留下灵魂。” “阿弥陀佛,公主真是幸运!老衲少见多怪了,一定忘记这位女施主的事,有生之年绝不向人说起。” “你说也没有关系,你今天要是吸收了这条龙的功力,再拜在我丈夫门下,你自己就可以修成灵魂,你要是喜欢说就自己现身说法,相信你的人也多,你还可以以此骗更多的愚夫愚妇,把你高僧之名大为宣扬。” “妹子。” “阿弥陀佛。” “姐姐放心吧,这个老和尚要是一个经不得我说两句的人,我才不会说他。你想他刚才来的时候的光景,他已经不是一个修为一般的和尚了,他今天有此际遇也是他一生苦修得来的。” “大师确实不是凡人,在我们高棉,以至天下武林都难找这样的高手。” “这就更加说得过去了。你们看,这东西好象没有先前动得凶了,这是怎么回事?”唐凤舞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又让众人向泥沼望去。 泥沼里的龙确实没有刚才动得凶了,那座先前向上急转的小山已经矮了一些,转得也慢了。再看钟声还是给一团浓浓的白汽包围着,看不见他的人,更看不见他的脸,众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吸收了多少功力。 “阿弥陀佛,老衲还想问一句。”风山大师望着唐凤舞说。 “老和尚,你想问什么,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问题?”唐凤舞想了想真还想不出风山大师要问什么,所以笑着这样说。她现在心情好多了,钟声看来没有危险,泥沼里的龙也没有冲出来之象,事情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 “老衲想问一问钟施主是如何吸收那条龙的功力的?就老衲所知道,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用确有其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不接触目标物就能吸收功力的,如果真是这样,钟施主这种绝技就太让武林惊奇了。” “格格,你是怕你在睡梦中就失去了一身功力是不是?”唐凤舞娇笑着问。 “老衲确定有此虑,钟施主要是真的身怀此种神功绝学,天下武林将无人是其敌手。” “老和尚,你放心,我丈夫虽然能够这样吸收功力,他却不会乱使用;再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任你的功力如何高绝也不好控制,所以我丈夫不会吸收别人的功力,否则我们也不会来打这条龙的主意,直接去吸收对手的功力就行了,不用到这里来冒险了。” “女施主是说吸收的功力来源多了不好控制?” “格格,老和尚,你有这样的修为真还不是混来的,确实有点水平,我真还小看你了。你说对了,要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有,最好是吸收尽量少的人的功力,不要乱吸,否则你绝对没有办法控制,结果就是害你,而不是助你。南佛老秃乱吸收别人的功力,要是没有佛门提炼功力的独门心法,他恐怕早就给别人的功力把他害死了。这也是你们佛门从根子上就不正,什么绝学不创,偏创这种害人的绝学。” “阿弥陀佛,老衲并不了解。” “你当然不了解了,要是你了解,你恐怕也跟南佛那个老秃驴一样了。就是这样,南佛老秃要是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种类多了,他距离死就不远了。这样也好,说不一定还没有等我们找上他,他自己就去见你们佛祖去了。” “多谢女施主教诲!” “大师不用客气,我这个妹子一向乱说话,不过她没有恶意,只量刀子嘴,说话不让人,刚才娜娜还给她说了一顿。” “公主误会了,老衲是真心诚意谢谢女施主。听了女施主一席话,老衲这些年在武学上有些不明白的已想明白了。” “老和尚真的明白了,那你说我丈夫如何吸收那条龙的功力的?”唐凤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扫了诗敏和娜一眼就这样问。 “老衲想应该是驭气术的运用。但要达到这样的水平,恐怕所学还要多一些,功力也要十分深厚才能成事。” “老和尚,你真没有让我们失望!仅以你现在所学,你们高棉武学就不比天竺武学差,南佛那个老秃还想以天竺那一点武学雄霸天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更不要说与我中土高深渊博的武学相比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要是在几年前说这话,老衲还不会相信,现在有钟施主这种人才出现,老衲就是不相信也只能相信女施主的话了。” “你这话也有道理,人才非常重要,没有人才,就象中土武学即使再高明,以前还不是屈居天竺南佛之下,只能培养出一般的武林高手。” “是啊,有钟施主一个人出现,今后中土武林几百年都不会衰落!” “格格,诗敏姐姐,我看你可以放心了,你们高棉有风山大师,高棉国一定可以长存下去。” 唐凤舞这话一说,众人才明白她与风山大师说了这么多废话,原来是为了帮助诗敏,为诗敏解除后顾之忧。 “妹子,你的聪明为姐一向自认不及,以前还想跟你争一日之长短,现在看来为姐就一直不及你智慧的十分之一。” “诗敏姐姐,我们还要做几十几百年的姐妹,你这样说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子了?”唐凤舞笑叱,却也十分高兴。 “你为姐姐我做了一件大事,姐姐就称赞你一句也应该嘛。” 几个人说着闲话,钟声没有任何变化,泥沼里已经平静下来,这就不由让诗敏、唐凤舞、娜娜和风山大师感到奇怪,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钟声没有事,这使他们没有人想到去查明原因,要是钟声有什么事,唐凤舞怕不早就想办法应付了。 这样过了一天,钟声身上的白汽逐渐散去,现出钟声,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在钟声的身边。两个钟声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身上的佩物也是一样,总之这两个钟声就没有一个地方不同,让人根本就分不出这两个钟声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不过,这两个钟声有一点不同,坐着的钟声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看去就象坭塑木雕的人,站着的钟声脸泛微笑,盯着在场的四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却已让四个人充分感觉到钟声的亲切和善,平易近人。 “你——”诗敏脸上大惊,想问一问站着的钟声,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没有问出来。 “你成功了?” 唐凤舞一闪上前,伸手就向站着的钟声摸,本来还怕摸不到实体的人,没有想到一下了就摸到人,而且与以前没有任何区别,这又让唐凤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娜娜的灵魂修到现在的地步,摸到她还有一种不实的感觉,这个钟声要是灵魂,那他的修为就不是一般了。唐凤舞想到娜娜,就想让娜娜看一看钟声的修为,没有想到她回身没有看见娜娜,却又看见那个坐在地上的钟声已经站起来了,正对着她笑,看他的表情好象十分高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娜娜,你可别把我的身体损坏了,要是损坏了,我就跟你一样了。”先前那个钟声笑着说。 “格格,真好!你的身体正合我用,比我上别人的身轻松多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刚才站起来的钟声以女声笑着说。 “我是肉身修成元婴,你进去自然轻松了。” “不对,你身体里面还有好多通道,都是做什么的?” “这些现在给你说你也不明白,还是出来吧,不要弄坏了我的身体。” “不行,我要借你的身体用。” 先前那个钟声不以为意,转向风山大师微笑着说:“大师,让你受惊了,晚辈也是一时兴起,这才让你们惊喜一下。” “钟郎,你真的修成元婴了?”诗敏上前拉着钟声别外一只手,左看右看,还是不相信钟声已经修成了元婴。 “姐姐,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不过从他没有引起泥沼里那条龙的过分反映,我就想到他的功力本来就不弱,可能没有吸收那条龙多少功力,他这一天多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借那条龙的功力在帮助他修习元婴心法,等修成了,他的元婴大概已成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还真的修成了!” “你有一件事没有想到,我其实没有吸那条龙多少内功,却也不是一点没有吸收它的东西,我吸收的主要是它的灵魂,现在它没有动了,就说明它的灵性已经不足,兽性反而增加了。” “不管我想到没有,我都不管,你既然修成了元婴,我们姐姐又怎么办,还有大师,按照江湖规矩,见者有份,你也该帮助大师提高一点。” “这事好办,我帮助你们吸收一点功力就行了,但你们想修成元婴,怕要在以后找机会吸收一些灵魂才行,这一点我会掌握适当的机会帮助你们。” “好吧。”唐凤舞答应一句,又转向别一个钟声说:“你快出来,让声郎帮我们吸收一些功力,我们也该走了。” 那个钟声立刻坐下去,娜娜很快就从钟声的头顶出现,却没有变成人形,只是一缕白烟飞进旁边一堆衣服里去,这才慢慢化成娜娜的人形。 “格格,心肝,你要是让我在你的身体里住上一两年,你学的东西我就学会了。你骗妹子她们,你学的东西可比她们不知道多了几十倍,要不然你身上的穴脉不会几乎全通了。” “你就不要再胡说了,就这样她们还不认真练功,老想着我帮她们了。”钟声立刻飞进自己的身体,等站起来这才笑叱娜娜。 “哼,你瞒着我们一些事情,你还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修为差一些,你就是教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才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就真的以为你骗得过我们。”唐凤舞可不想让娜娜占上风,立刻笑叱钟声,却是怪娜娜自作聪明。 “格格——” “好了,不说笑了。现在我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你们坐在我身后。大师,你的内功心法我不清楚,你就坐在后面,要是大师的内功心法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相信此次吸收功力下来,已该让大师修成师门一些不传绝学了。” “阿弥陀佛,施主不用客气,老衲就这样已经不知道怎么谢过施主了。不过,在施主吸收那条龙的功力以前,老衲还是想再问一句:施主此次真正吸收那条龙的功力,是不是会把那条龙激怒?” “不会,晚辈会让它头脑昏迷,不会有反映。”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神人,相信在武林中一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大师过奖了。” 钟声不再多话,立刻让诗敏坐在他后面,唐凤舞坐在诗敏后面,娜娜又坐在唐凤舞后面,最后才是风山大师。如此串成一线,本来不会有事,没有想到娜娜是一个灵魂,并不是一个人,她需要的功力就几乎无限,当诗敏、唐凤舞的天门洞开,轮到娜娜时,钟声就发现娜娜身体没有底,要是让她吸足功力,也许这条龙全部的功力都不够,钟声当即立断,传给娜娜相当于诗敏和唐凤舞的功力后就不再传给她,经过她的身体传给风山大师。风山大师的功力本来就不弱,钟声没有传多少功力给风山大师就帮助风山大师打开了玄关,钟声就不再传功力给风山大师了。娜娜还不满足,还想吸收功力,结果给钟声封了她的吸收穴位,这才让她感觉到功力足够了。娜娜对中土穴位之学本来就不了解,钟声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她也不知道,这为她以后想吸收别人功力时也办不到,让她想有所作为也没有办到,修为也不比诗敏和唐凤舞高。 那条龙真的没有动一下,钟声让它不知不觉失去了功力,它以后就是想有所作为也没有这个能力,还有钟声不时地来照顾它,它就成了钟声的内力之源,想培养一个高手,让那个高手来这里坐上一两个时辰,他就可以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了。诗敏在得知钟声的想法以后也不再坚持杀死那条龙了,还生怕那条龙跑了,以后没有地方吸收内力了。唐凤舞想笑诗敏也笑不出来,照钟声这样做,这条龙还真是钟声的内力之源,让它跑了真是可惜,而且这条龙的内力也不是谁都可以来取的,只要钟声不传授方法给他,他就不要想吸收这条龙的内力,结果这条龙的内力就成为钟声一个人的私有物了。 钟声看诗敏和唐凤舞的功力增加到了绝流,想把一些绝学传给她们,象驭空术,现在诗敏和唐凤舞都可以学会了,再不传她们就说不过去,传给她们钟声也少一些事情,以后对她们也放心一些,还可以派她们去单独做事,不用再为她们耽心。诗敏提议回到王宫去,钟声觉得回到王宫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想到要传两女驭剑之术,以及几种威力巨大的武功,钟声就不想引起王城里的百姓注意了。 唐凤舞听钟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就不由笑叱说:“你干脆说去什么地方,你带我们去就是了,不用再让我们东猜西猜,又让你一个一个驳回,你以为我们好有面子吗?我想你还不至于把我们带去卖了,就由你全权作主,不用再和我们商议了。” “是这样我们就去王宫耽误几天,我们不学武,却要给王儿和音儿打一点基础,也好让他们长大后有一点作用。” “怎么打基础,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长子在师父手里?”唐凤舞立刻想到自己的儿子,当即提醒钟声。 “妹子,你也真是,他就是给他一儿一女打一点基础,难道还忘得了意儿,等我们回到中原去找到师父,你要钟郎给意儿打多少基础不行。”诗敏十分高兴,立刻笑着责怪唐凤舞。 “姐姐,你在说我,你可知道他给他儿子打什么基础,我敢说他只要给他儿子打基础,他儿子长大后一定少下一倍的功夫去练功。” 诗敏听说,不由转向钟声问:“你怎么给王儿和音儿打基础呢?” “我想象给娜娜传授元婴心法一样给王儿和音儿理顺经脉,等他们长大修习内功时,他们就不用多少时间,只要修习,他们的内功就会增长,直到功力足够,打开天门。” “我说不是,这样一来王儿和音儿只要练上三五年,他们的天门就打开了,功力就有我们现在这样的水平了。” “你也说得太容易了。”钟声笑叱唐凤舞说:“他们是人,不是象娜娜一样是灵魂,娜娜可以在三五年内做到的事,他们恐怕要五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做到,除非我也让他们到这里来接收这条龙的功力。” “就算你不让他们来吸收这条龙的功力,他们的修为已经是天下无敌的了。”唐凤舞还是十分羡慕地说。 “你不要再说了,等找到意儿我一样给他打下基础,绝不会对他们兄弟姐妹不公平。” “我也要生一个儿子来让你给他打好基础。”娜娜十分认真地说。 唐凤舞立即笑起来,钟声则脸有难色地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唐凤舞笑够了说:“你还没有死心,真让我服你了。你自己说,他又怎么让你生儿子,是不是去找一个替身,这还真的可以生一个儿子,但却不是你生的儿子,是那个替身和声郎的儿子。” “心肝,你给我想办法好吗?”娜娜立刻抱着钟声,一脸的期待,好象钟声要是说出一句不行的话,她就要失望得要死了。 “我已经修成了灵魂,说不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你放心,等我们的事告一段,我就好好想办法。现在你的元婴还没有修成,等修成了我再想办法也还来得及。” “我相信你,就象我相信你会帮我一样。” “当然,你以前不大相信人,现在既然相信我,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了。” “格格,心肝,你真是我的心肝,我从此以后真要爱死你了!”娜娜抱着钟声又叫又跳。 钟声一行真的去王宫住了三天,为两个儿女打好内功基础,钟声就率领诗敏、唐凤舞和娜娜驭空向东南方去,开始三个女人不知道钟声要去什么地方,等落到地上,诗敏就明白钟声来这里的目的了。这是高棉东南千里以外的一座孤岛,岛上满是树木,林中有一二赤身土人出现,看见诗敏四人从天而降,他们就吓得一个个躲进树林里去了。 “钟郎,你想去猎那条巨蟒,我们用不着,你又猎它做什么?” “猎什么巨蟒,姐姐,你们好象来过这里?”唐凤舞一听诗敏的话她就不高兴,立刻向钟声叱问。 钟声不理唐凤舞,向诗敏微笑着说:“我们是用不着它的功力,但它的皮我们却用得着,我想用它的皮来做一些东西,这对你们有好处。好啦,我们来这个地方也不只是为了猎那条巨蟒,我们来这里主要还是让你们学一些武功招式,这里没有什么人,有的还是一些没有开化的土人,正好供我们在这里练武功。你们也该好好学一学了,不然你们单独碰上南佛和五圣中的圣剑、西商和南佛你们就对付不了了,再说五圣有三个我们应该有能力应付他们,我们才能安全,否则你们又要让我天天看着你们,让我没有时间去做一些别的事。” “你教我们什么武功,用得着到这里来?”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她也不想和丈夫理论了,却又有些气不过地问。 “主要是让你们学几种威力至大的武功,还有就是我已经教过你们,你们一直没有学会的儒心若无驭剑术。儒心若无共有四层,你们现在大概可以学成第二层,要练成第三层,恐怕要看各人的悟性了,你们在这里不与外界联系,心无旁顾,应该练得有些成绩才行。你们的驭空术也才学会,还没有学好,也要在这里好好学一学。我的武功招式有些还没有练好,我也要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好好学一学,争取达到大成。” “好吧,你心里有一个计划,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只要你按照计划教我们就行了,别的事我们也不管你了。” 钟声不想再耽误时间,当即把他自创的九大式教三个女人,又把儒心若无第二、三层给三个女人讲清楚,就不管三个女人,自己离开三个女人走了。就这样一教,也耽误了钟声一个月的时间,三个女人还只是理解了,要说学会就说不上了。其中学得最好的还是要算娜娜,她本身就是灵魂,钟声教她的这些武功应该对她没有难处,应该是一学就会,但她本身不是中土人,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土武学,更不要说钟声教她们的这九大式,可以说是中土武学之最了,所以即使是娜娜学起来也十分困难,钟声教了她们一个月,三个天门已开的女人还只是学了一个样子,更不要说应用到实战中去了。 “这个该死的,教到这里就不管我们了,我们又怎么练下去,?”唐凤舞立刻向诗敏叫起苦来了。 诗敏想了想,看见娜娜正在练仙姑醉酒,已经练得有些意思了,她就微笑着说:“娜娜已快把仙姑醉酒练得差不多了,我们要是有不清楚的地方,向她请教一下就行了。” “我呸,她那也叫仙姑醉酒,我看叫疯子乱舞还差不多。我们学仙姑醉酒已经有两年了,虽然他说这次教我们的仙姑醉酒包括了别的武功,我们原来的还没有学会呢,就是这样,我看我们练得也比她好一些。” “但她的儒心若无确实有向第三层发展的可能,这一点我们还真的及不上她,你也别看轻她,她是一个灵魂,学钟郎的武功容易一些。” “对呀,我们何不也放出灵魂练功,等有些意思了再让我们的肉体一齐练,这样可能要快一些。” “你快别乱想了,要是这样行,我看钟郎早就让我们这样做了,钟郎没有说,我们还是不要乱想,以免闹出事来,救都没有人救我们。钟郎此去怕要一些时间,我们要是出事了,他可没有办法救我们。” “他不是去猎那条巨蟒去了吗,用得了多少时间。” “你又自己骗自己了。钟郎自己就有许多武功没有练会,现在要对付南佛,他不能不好好练一练,这才抓着这一点时间好好提高一下他。我看钟郎所学真是多得让我们无法想象,这一去要是他理出一个头绪来,他还有可能快一些回来,要是他理不出一个头绪来,那就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了。” “这——姐姐,恐怕还真给你说对了!”唐凤舞脸上变色地说。 “格格,妹子,你是怎么了,我们姐妹一身本事,就是碰上南佛我们也足以自保,你还怕什么?就是你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钟郎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嘛。” “我的好姐姐,你说话真是轻松,我这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一时间不见他了,你叫我这心又怎么安定得了!” “好了,你要是实在要找他,我看也容易。” “怎么找他?” “他在天竺是不是用一种感觉的心法查找南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姐姐会?” “你都不会我会。我的意思是说你和钟郎这一年在一起,你好好想一想,不就可以想起一些蛛丝马迹,要找他不就容易了。” “姐姐就是姐姐,没有办法都给你想起办法了。好吧,我就想一想,看想不想得起办法找到他,让他在小妹我的视线里,别让他又找地方鬼混,我们还一点也不知道。” “格格,妹子,你真是三句话就说到那件事上面去了,不和你多说了。” 诗敏不想多说,却有人想找她说。唐凤舞刚才离开她,树林里就有土人伸头宿脑,诗敏注意到了,也没有想去理他们。因为这一个月里,钟声四个人在这片沙滩上落脚,就没有停过土人在暗中查看,他们不出来,钟声也没有理他们,所以诗敏注意上土人,她也不想理他们。何况这里虽然还留下她们三个女人,却不是谁都敢来惹的三个女人,别说是这些土人,就是世外五圣,真正跑到这里来,诗敏三女也不一定怕他们。诗敏向树林里扫了一眼,正想练习天罗伞,树林里的土人已用高棉话叫起来,诗敏耳都里一跑进这一声呼唤,她就不由停下来,望向树林。 “公主!真是你?公——主——” 树林里一个女土人冲出来,看她跑出来的样子就是一个身有武功的人,身上还有些破烂衣服,说明她不是一个真正的土人。再看她身材苗条,面像俊秀,你要是再说她是土人,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诗敏一看见这个叫她的女人,感觉立刻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土人,是一个她认识的女人,也许还是一个高棉人。诗敏心里一有这样的感觉,立即注意上这个向她跑来的人,没有想到这一注意,她就不由失声大叫起来了。 第四十九章 中原风雨 诗敏看见树林里跑出来的女人,立刻认出是谁,顿时感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就不由惊呼这个冲向她的女人的名字。 “莫依灵,是你!” “公主,哇——” 这个扑上来的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扑进诗敏怀里就大哭起来,看她的样子真是经历了不少苦难,你要她现在就不哭了,她还真的止不着,所以诗敏也没有急着问她,向闻声走近来的唐凤舞和娜娜苦笑着说:“你说出了什么事,看这丫头哭得这样子?” “她不是姐姐四婢之一吗,好象叫莫依灵?对了,她们应该留在中原,怎么她一个人跑到这个荒岛上来了?”唐凤舞愈说愈耽心,等到她确定诗敏怀里的女人正是家里的婢女时,她就不由脸上变色。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个婢女出事了,她的儿子也保不定出事了。“诗敏姐姐,快让她不要哭了,快说一说我的意儿怎么样了。” “妹子,你先不要急,等一等,等我们问清楚莫依灵再说。我看莫依灵一个人到了这里,中原一定出了大事,我们还是先问清楚再作打算。” “姐姐,我要问的是我的意儿怎么样了。该死的老头儿,你们要是没有保护好我的意儿,我和你们没有完。” “妹子。”诗敏沉声娇叱,总算把唐凤舞叫醒了。诗敏把莫依灵扶起来站好,给她擦了擦眼泪,这才盯着婢女问:“莫依灵,你先不要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把事情给我们说清楚,我们才好设法处理。” “公主。” “好了,还是我问你,你一个一个问题回答我。你在这个岛上的时间好象不短了?” “我——公主,婢子来了一年了。” “你一个人来的?” “还有乞温。她落到海里去了,婢子抱着一块船板才飘到这个岛上来。” “你们到这个岛上来做什么?” “公主,我们是回去找你的。” “回去找我,就你们一路?”诗敏立即听出莫依灵话中没有说明的意思,有些不信地问。 “姐姐,让她自己说吧,快一点。”唐凤舞实在没有心情听诗敏再问下去,大声呼叱诗敏。 “妹子,你忍着一点性子,再这样不冷静,我就让莫依灵不说了。” “你——好,好,我不打断你问话了。” “莫依灵,你自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回去找我?” “公主,婢子不是找你,是找驸马爷。婢子是找驸马爷回中土去救中土武林的人。” “这一点我们已经听明白了,你再说一说中原武林出了什么大事?” “玄阴教和圣剑门联合起来打败了中原武林的人了。” “玄阴教?”唐凤舞一听玄阴教三个字,她就坐倒下去,一时间再也提不起劲来,但她不是一个弱者,随及一跳而起,盯着莫依灵大声问:“他们是不是抓去了意儿?” “没有。夫人放心吧,意儿跟杜夫人在一起。”莫依灵也知道钟意在唐凤舞心里的地位,立刻大声回答唐凤舞,让唐凤舞放心。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意儿没有事就好!意儿没有事就好!对了,莫依灵,你从头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听说儿子没有事,她也冷静下来了,再不象刚才一样心急火燎。 诗敏见唐凤舞安心了,这才向莫依灵说:“你们是不是遇到大风,把你们的船吹到海里去了,你才逃到这个岛上来?对了,我们已经在这个岛上住了一个多月了,你既然在这个岛上,为什么不早一点出来找我们?” “婢子住在山里,听到土人说这片海滩上来了几个人,这才让他们来看一看,有一个土人认识公主,说公主是仙人,婢子就不敢来看了,害怕公主是玄阴教的人。玄阴教就有许多漂亮的妖女,到处作怪,婢子就不敢现身了。昨天那个土人说驸马不在了,又飞走了,这才想起若雅姐姐说过驸马会飞,这才好好问土人,他们才说公主和驸马几年前帮助过他们对付恶人,婢子这才想起公主说过在海滩上学武的事,这才找来了。” “你呀,真是误了大事!”诗敏大为生气,却也怪不得莫依灵,更不想再问莫依灵,转向唐凤舞问:“妹子,你看这事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立刻回去,先不用找钟郎?” “不行呀,公主。杜夫人打不过玄阴教的长老,你们回去也打不过玄阴教的长老,还有圣剑门的长老圣剑,你们回去打不过他们,一定要驸马爷回去才行。”莫依灵立刻叫起来了。 “好了,你先不要说话,等我们商量好对策,我再好好问一问你是怎么回事。妹子,我看我们要分开来了,你必须去找意儿,杜姐姐虽然带着意儿,我还是不放心,你要亲自找到他我才放心。我去找一找巴音格妹子——” “公主,巴音格夫人也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我南来的时候巴音格夫人给圣剑打伤了,伤得很重,我们才向南来,婢子和乞温这才奉杜夫人的命令回去碰一碰运气,看公主和驸马在不在我们王宫,要是找不到公主,我们就向天竺去找,那时候有国王派去的人,我们就可以找到公主和驸马了。另外还有两路人去找你们,一路是青城派的石精道人,他走北路,直接去天竺找你们;一路是白衣老尼,她走吐番去天竺找你们;我们走南路回国去碰一碰运气,没有想到在海上翻了船,婢子走不了,就在这个岛上暂住下来了。” “恐怕是不想走了吧?”唐凤舞扫了一眼树林里伸头缩脑的土人,不以为意地说。 “婢子、婢子给他们选为王,他们不让婢子走。” “好了,不说你的事了,你要在这里做王就做王,我不会让你跟我走。妹子,先不和莫依灵说,你看我们这样分行吗?” “我是要去找意儿,你也跟我一起去。”唐凤舞转向娜娜:“你留下来等声郎。等他回来了,你就告诉他中土出事了,让他快一点回中土接应我们。” “心肝要是一时不回来呢?”娜娜想了想问。 “我的意思是说他要是回来了你就给他说,他要是没有回来,你就不要管了,相信中原的事有我们姐妹回去,应该可以应付了,就是应付不了,我们也可以向这个岛上退,所以你不用去找声郎,打扰他练功。”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但你们要是碰上南佛呢?” “乌鸦嘴!南佛老秃又没有向中土来,他也没有胆子到中土来,我们又怎么会碰上他,我看他现在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大食,或者你们西方,你要是现在回去一定可以碰上他。” “我又不回去。”娜娜立刻有些害怕地说。 “格格,你还真的怕了,可是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有多少功力的灵魂了?” “我不怕那个老和尚,但是心肝也差一点给他打败了,你们回去真要小心一点,碰上他可不是好事。” “这话也对。妹子,你就不要和娜娜抬杠了,我们这就走吧。对了,莫依灵,你已经在这个岛上住一年多了,你当初是在什么地方跟杜夫人分手的?” “公主,你不带婢子回去了?”莫依灵有些依依不舍地问。 “你在这里做女王也好,给这里的土人一点希望。我们回去不走路,你跟我们走也不行。对了,岛上还有驸马和娜娜夫人,你要好好照顾他们,给他们提供一点方便,说不一定驸马和娜娜夫人还可以帮助你。” “公主。” “好啦,你要是真的不想做女王了,等驸马回来,你就和驸马一起回来吧,但要向这里的土人交待清楚。” “婢子遵命。” 诗敏不再和莫依灵多说,转向唐凤舞说:“妹子,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话说了,我们就走了。” “我早就想走了,快走吧。” 唐凤舞再不说什么,一飞上天,向北飞去了。诗敏向娜娜摇了摇手,也没有再说废话,跟着唐凤舞飞起来,向北去了。 娜娜见唐凤舞和诗敏走了,这才收回目光注视莫依灵,又扫了一眼已经走出树林的土人,这才微笑着问:“你真的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你习惯他们的生活?” “夫人,婢子哪里愿意,是他们想抢我,婢子打败了他们,这才做了他们的女王,还有几个男人想反对我,又让婢子给打败了,他们才没有再想害婢子。要是婢子没有给公主和驸马教些武功,我就不是做他们的女王,而是做他们的女人,他们早就把婢子给害了。” “这是一定的,女人天生体力不及男人,他们又是一些没有开化的土人,更要以力气取胜了。你是心肝和诗敏妹子的婢女,学过一些武功是一定的,这也让你不至让这些土人给害了。但是你以后又怎么办呢,是跟我们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好好训一训这些土人,让他们进步一些,这也是一件好事,说不一定心肝就让你留下来了?” “夫人,求你了,跟驸马说让婢子回去吧,婢子不想做这些土人的女王,婢子愿意跟你们回去做婢女。”莫依灵立刻跪下向娜娜求告。 娜娜要的就是莫依灵这样,立刻笑着把莫依灵扶起来,笑着说:“我是跟你说笑的,你不要耽心,以后你象对待诗敏妹子和唐凤舞妹子一样对待我,我就给你说好话。” 莫依灵听娜娜这样说,不由盯着娜娜,一时不明白这个美艳的金发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给她说这种话?她一时不明白,也不好说出口,还是点了点头说:“婢子当然听夫人的吩咐。” “这就好!”娜娜很高兴,想了想这才说:“你去让他们给我盖一座房子,我住帐篷住得烦了。” “婢子这就去吩咐他们。” 诗敏和唐凤舞飞回大陆,诗敏和钟声走过这一路,没有遇到什么事,十分顺利地降到大陆上。但两女降到大陆上立刻就后悔了,第一眼就看见一伙强盗洗劫一座村子。这些强盗杀人放火还没有什么,只能说明他们是一伙强盗,但他们抢掠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就让诗敏和唐凤舞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象是一般的强盗了。这时候他们已经抓了十多个女人,拴在一起,就象一群羊,没有一个女人哭,默默地忍受着,就是有人想哭,大概也没有胆子哭泣出声来,那眼泪只是不停地往下流。诗敏和唐凤舞觉得奇怪,刚才想问一问这些女人,已有大汉找上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手里的绳子就向诗敏和唐凤舞身上套。 诗敏随手将绳子拂开,已把套她的大汉拂飞了,唐凤舞则一把抓着一个大汉,格格娇笑着说:“我就问你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问一问你家夫人是谁,就敢把绳子往你家夫人脖子上套,你以为你家夫人是谁,可以让你们随便套的。说,你们抓这么多姑娘去做什么,你们又是些什么人?” 大汉立刻大叫大嚷起来,却不是唐凤舞能够听懂的话。唐凤舞听不懂他在大叫些什么,看见别的大汉向她们围过来,她就不用听大汉再叫,已经明白这个大汉在叫些什么了。唐凤舞随手制着大汉穴道丢开,转向围过来的大汉,想找一个会说汉话的大汉。这一批大汉只有二十多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大汉,长得瘦高粗横,一张马脸油黑,留上一脸的虬髯,让人不能不对他要多看一眼。 “真是一群该死的东西!谁会说北方话,站出来回答本夫人?” “哼,臭婆娘胆子不小,竟然敢管我玄阴教的事。说,你们两个臭婆娘是什么人?”为首的大汉想先声夺人,立刻给唐凤舞大吼起来,确实是标准的北方话,让唐凤舞听了一个明明白白。 “格格,你这个东西真是不知死活!好吧,本夫人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既然会说北方话,又自称是玄阴教的人,本夫人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只说你们抓这些姑娘媳妇去做什么,本夫人就放过你们,否则今天轻则废了你们这二十多个东西的武功,重则收了你们这些东西的小命。” “妈的,你这臭——哔哔叭叭” 唐凤舞不容大汉再说废话,立刻给他上刑,没有让大汉明白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已经打过,又将大汉推出去,这才娇叱:“该死的东西,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夫人就不问你了,立刻收了你一条小命。看你们对这些姑娘媳妇的手段,本夫人就是收了你们这二十多条小命,大概也不算过分。说,你们抓她们去做什么?玄阴教就是一向邪恶,也没有抓这么多女人的习惯,至多找一些根骨不错的女孩子,什么时候不论大小,只要有一点姿色就抓。” 这个大汉是好汉,深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再给唐凤舞修理一顿,他就有些清醒了:“夫人知道玄阴教?” “该死的东西,你真不想活了?” “夫人且慢。”大汉狂叫一声,唐凤舞的手掌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却已举在他的脸面上了:“我们抓这些女人回去是为了补充天堂需要。” “天堂,什么天堂?”唐凤舞真还没有听说过,立刻随口问。 “就是供本教弟子娱乐的地方。” “该死的东西,你就说秦楼楚馆得了,说什么天堂,本夫人看就是地狱。好了,留下她们,你们立刻给本夫人滚,多说一个字本夫人立刻毙了你们,绝不留下一个。” “夫——” “狗东西,你也敢不听本夫人号令。”唐凤舞没有杀大汉,随手把这些大汉扫得满天飞,虽然要不了他们的命,已经把他们摔得十条命去了九条命,一身武功也给唐凤舞随手废了。 诗敏没有说什么,给那些女人解开绳子,让她们自己走了,这才向唐凤舞说:“妹子,看来情况确实严重,我们要小心了。” “不错。但我不相信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有我们姐妹,足可以收拾他们了。我们先找到姓杜的,看一看我的意儿是不是还好,然后再采取行动。” “也只好这样了,但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们呢?” “我看我们也分开找,一个月后在临湖山庄会齐。” “我就去找北方,妹子去找蜀中,注意一下衡山派和巫山那座钟郎学过武的地方。” “还不如我去北方,我对北方熟悉;你去蜀中,反正你也不熟。” “也好。到时候如果谁没有回去临湖山庄,说明有事,我们就向北方或蜀中会齐。” “这就要确定下一个地点了。我看这样吧,北方就在后唐王宫,蜀中就在青城山下那座庙里。” “妹子这样说可是有深意?”诗敏立刻听出唐凤舞的话中之意了。 “我看这中原武林好象真的变天了。玄阴教以女人为武器,说不一定天下男人还真的抵挡不着,更主要的是已经有一两年了,玄阴教可能已经成了气候,我们姐妹的武功修为即使不弱,也最好小心一点。” “好吧,就这样了。”诗敏说着就升空走了。 唐凤舞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腹案,这才一飞冲天,向北方而去。唐凤舞去北方,她想找的第一个地点就是后唐皇宫,要是李家那个公主还在的话,她一定知道一些杜玉烟等人去了什么地方的消息,就是没有杜玉烟的消息,她也应该知道一些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问清楚了,才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唐凤舞真还没有失望。不过后唐王宫已经变色了,李家天下虽然还是李家天下,已经不是原来的皇帝,而是皇帝手下大将李嗣源坐了天下。洛阳好象刚刚恢复平静,战争带来的创伤还没有平复,夜里大街上少有行人,看去就有些让唐凤舞这个刚才从海外回来的人感觉意外。 唐凤舞艺高人胆大,没有找人问一问就摸进皇宫,直摸到公主的寝宫。公主还在寝宫里,不过她的床上已经睡着一个男人,年纪至少五十岁,胖得象一头肥猪。公主睡在这个肥胖男人的身边,天气热,两个人都没有穿多少衣服,一胖一瘦,一白一黄,一大一小,一美一丑,比较起来,反差十分强烈,唐凤舞看见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直觉感到这个以前骄傲的公主遇到她无力自主的事情了。唐凤舞看公主落到这种的地步,想退出去,又不舍得,自己在心里想了想,就制着那个胖男人,将公主摇醒。 “是、是你?” 公主还认识唐凤舞,宫里又亮着蜡烛,她一眼认出唐凤舞,接着想到什么,脸色不由大变,急忙想拉一样东西盖着自己,唐凤舞已明白她的意思了。 “格格,你放心,就我一个人,没有别的人跟我闯进你的寝宫。” 公主听唐朝凤舞这样一说,她又不由大怒,猛地坐起来,怒声说:“我是不要脸,要是你落到我的地步,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以前你还在青楼呆过,金大人也没有说不要你,我这是被迫无奈,他就是看见了也没有什么话说。” 唐凤舞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有些难过,自己摇了摇头说:“好了,我只是和你说笑,你不必当真。我找你是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你要问什么,是不是姓杜的?”公主也不想和唐凤舞斗了,想了想就想到唐凤舞要问她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一一问你了。请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凭你还对付不了,必须要金大人才行。” “不管我行不行,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也好去给他说。” “我自己会给金大人说。” “他现在还在南海一座孤岛上练功,你又怎么给他说?”唐凤舞有些生气地直说了。 公主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了想,盯着唐凤舞审视片刻,这才说:“姓杜的原来以为对付得了玄阴教,没有想到圣剑门与玄阴教联在一起了,她就对付不了,给玄阴教和圣剑门打败了。正好巴音格夫人赶到,她们就与玄阴教大战,结果她们还是不敌,姓杜的给圣剑抓去了,巴音格夫人受了重伤,无敌神剑老爷子死了,别的人保护着巴音格夫人逃走了。我就是在那一战给玄阴教抓着的,本来要送到天堂去,玄阴教知道我的身份后就留下了我,逼我父皇答应把玄阴教立为国教。我父皇知道斗不过玄阴教,只好暂时答应,好等金大人回来再图消灭玄阴教。没有想到玄阴教另有诡计,鼓动李嗣源叛变,夺了我父皇的江山,杀了我父皇和哥哥。”公主说到后来,眼泪就不由一串串地往下掉,可知她是真的感觉到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若不是她心里还存着钟声有一天会来救她,恐怕她已不会再苟活人世了。 “我、我的意儿——”唐凤舞听了公主的话,立刻又想到她的儿子,不由芳心大恐,连问也问不出话来了。 “你放心,意儿没有事。当时他和若雅她们在一起,留在城里,我给玄阴教抓回来就没有听说玄阴教还抓着了别的人。” 唐凤舞听了这话,她才又放心一些,却不再象先前一样不耽心儿子,现在杜玉烟给抓去了,儿子不管给谁带着都十分危险,除非巴音格的伤好了,否则儿子随时都有危险。唐凤舞想到这事,她也不好再问公主,想了想才无话找话地问:“这个东西就是李嗣源?” “正是。把你的剑给我,我要杀了这个叛徒。”公主一听唐凤舞的话,立刻想起她的正事,抢过唐凤舞的剑,回身就把剑刺进刚才还睡在她身边的肥胖男人胸口,还不解气,又猛刺了几剑,这才提着剑望着唐凤舞。 “你的仇是报了,我看你们的天下是夺不回来了,你以后又怎么办呢?” “我——你不要我跟你们去?” “你当然可以跟我们去,但你想你跟我们去有这个必要吗?” “我——已经毁了是吗?”公主脸上立刻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一时间别想让她收着。 “好了,你也不要哭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我想再见他一面。” “当然可以。你可知道巴音格姐姐她们去了什么地方?”唐凤舞有意转过话题,让公主不要再多想她的小事。 “不知道。我自从给玄阴教抓回来就没有再让我出去过,要不然我早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也好。我们走吧。” 公主点了点头,立刻跳下床,从床下拉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袍袱,三下两下背上,这才问:“我们怎么出城去?城里也有玄阴教的高手,李嗣源这个东西又请了一些高手,我们要是惊动了他们,我们就别想走了。” “你不用耽心。”唐凤舞笑说一句,伸手抱着公主,就地射出窗去,没有落地,就这样向空中升去。 这一下把公主吓得半死,忍不着惊叫起来,立刻惊动皇宫里的人,此起彼复的喝叱声顿时传遍皇宫,却又没有人看见一个不该进宫的人。有人想起皇上,立刻冲进公主的寝宫,看见皇上给人刺得成了马蜂窝,这座皇宫就热闹起来了。 唐凤舞把公主带出城外,公主没有感谢唐凤舞,第一句话就又气又恨地说:“你的运气真好!我这一辈子一步走错,所有该我的东西就全是你的了,我不甘心!” “好啦,你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了。对了,你告诉我,杜玉烟给抓去关在什么地方,你总知道一些吧?”唐凤舞真不想再和公主说这种话,立刻笑叱一声问。 “你真想去救她?” “她是钟家的女人,我就是不想救她我也得去救她。”唐凤舞明白公主的意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 “她曾经给青城派和峨眉派的贼子侮辱过,金大人也要她?” “你要说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你能够媚惑着他,我不会阻止你,你甘心了吧?”唐凤舞有些生气地娇叱。 “我只是争取我早就该得到的。” “行行,行了。你说她给关在什么地方?” “在邙山上。你真想去救她,那里可是圣剑门长老和玄阴教的副教主在管,你的武功就是再高,你也对付不了圣剑门长老圣剑?” “你既然如此看重我丈夫,对他还这样没有信心,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痴心,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的事不用你管。” “行。你快一点来,我先去看一看。”唐凤舞不再管公主,冲天而起,向邙山方向飞去。 “你——哼,你不管我,以后我们走着瞧。” 唐凤舞没有听到公主发狠,她已经在邙山上落脚了。唐凤舞还是采取钟声以前的办法,想在邙山最高处大叫几声,让玄阴教的人来找她,但想到杜玉烟给关在这里,又觉得这样做不行,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对付圣剑,只杜玉烟在对方手里,她就不能不顾杜玉烟的死活。唐凤舞正在左右为难,突然想起这邙山上还有几个与丈夫认识的女人——张夫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张夫人,听丈夫说起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这时候想到张夫人,唐凤舞就决定找她。张夫人以前就是这邙山的主人,现在邙山虽然给玄阴教占了,以她与圣剑门的关系,她应该没有事,即使有所不便,也比一般人知道得多一些,找到她打听杜玉烟的下落,再救杜玉烟,那就容易多了。唐凤舞想好主意,立刻决定找一个人问一问张夫人是不是还在,再找张夫人打听杜玉烟的下落,救出杜玉烟,再说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事。 唐凤舞很容易抓着一个玄阴教徒,没有费多少功夫就问清楚了她想知道的事情。张夫人确实还在,而且还是这邙山上的主人之一——玄阴教总坛副总管。唐凤舞真是有些不明白,张夫人既然和自己的丈夫有关,玄阴教就是不知道她的事,她也应该与玄阴教没有关系,玄阴教又怎么会让她做什么副总管?在她想来,张夫人就算没有事,也最多是一个闲人,没有想到还是这邙山的主人之一,这还真的让唐凤舞搞不清楚这个张夫人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人。不过,唐凤舞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没有把这个张夫人放在心上,自量张夫人就是玄阴教的人,自己也不怕她,她要是胆敢搞什么诡,自己就对她不客气了。 唐凤舞按照那个玄阴教徒说的地方去找张夫人,真的很快就找到了张夫人。张夫人正一个人抱被独眠,没有男人睡在她的床上,说明她确实与自己的丈夫有些关系,否则她一定有相好的在这玄阴教,不然她就别想还是这么舒服。 张夫人不认得得唐凤舞,正想叫,唐凤舞已制着张夫人的哑穴,自我介绍说是钟声的夫人,张夫人也象公主一样向唐凤舞身后瞧,好象知道唐凤舞出现了,唐凤舞身后的人一定也会出现,即使没有站在屋里,也应该站在门口。 “叫他进来,我这里他又不是没有进来过。”张夫人没有看见她想看见的人,她就有些失望地向唐凤舞说。 “看来张夫人相信我是谁了,我却不明白张夫人叫我叫谁进来,我可是一个人来的。” 唐凤舞心里很高兴,今天晚上连续找了与自己丈夫有关的两个女人,她们都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丈夫扯在一起,说明自己与丈夫的关系不是一般可比,她们知道自己出现的地方,丈夫就会出现。 “什么,他没有来你就敢来,你真不想要命了?”张夫人看唐风舞没有说假话,她就不由脸色大变,说话也小声得差一点唐凤舞也听不见。 “你既然了解他,我跟他已经有些年了,我的修为也该有些成就了才对,否则我这个女人就太笨了,守着金饭碗讨饭吃,这种愚蠢的事我可不做。对了,你这个人我还真的想不明白,你又不是玄阴教的人,你又怎么会给玄阴教奉为上宾?” “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得很,他可不会给你说他与我之间的事,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知道,他知道就行了。” “格格,你要是真的和他有事,我也没有意见,不用说给我听,我只是对你们受到玄阴教的优待感到不解,这才问一问你,你既然说他知道,我就不问你了。我来的目的——” “你不用说我也想得到,但你是不是有本事救她,我就不知道了。依我说,你还是让他来,救她也容易一些,不要搞得你没有救到她,反把你搭进去了,我虽然解气,他的事情就多了。” “你放心,我还应付得了。” “娘,你在和谁说话?”门外有人大声问,不等张夫人答应,门已给推开了,窗户已给撞开了,几乎同时冲进来两个姑娘和一个少年,将唐凤舞围在中间,一付就要动手的样子。 “好了,你们都给娘出去,她不是敌人。”张夫人很不高兴地娇叱。 “娘,这个女人是谁?”男青年大声直问。 “玉武,你没有听到娘说话吗?还有玉桂、玉香,你们也给娘出去。看着一点,不准任何人接近这一幢楼。” 三个少年男女听张夫人这样吩咐,立刻感觉出唐凤舞不是敌人,相视一眼,这才如来时一样消失了。 “这三个孩子真好修为!他们这一点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要不了几年,怕不一个个成为武林侠少。” “他们想不成为武林侠少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有一个天下无敌的先生,他们要是一点没有用,他们也太让他们先生丢脸了。” 唐凤舞当然听出了张夫人的意思,笑了笑,没有接张夫人的话,接着刚才的话问:“你的意思是说玄阴教有意给声郎布了一个局,目的就是等声郎来钻?” “你还不笨,要不然我也想办法放她走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还难不了我。”唐凤舞想了想,这才又问:“这里听说有圣剑门的长老圣剑和玄阴教的副教主?” “你既然知道还来,你是不是认为你对付得了圣剑那个老东西?” “也许吧。要是我把这里的玄阴教总坛挑了,他们会怎么样,会不会害了姓杜的?” “你真想找死?”张夫人怎么也不相信唐凤舞有这个能力,立刻冷笑着问。 “你放心吧,我们有些奇遇,修为都不弱。” 张夫人听说,脸上表情变了几变,这才说:“我看你还是先别忙动手的好,还是等他来了再说。” “他现在还在海外,要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是听到有人说起,这才先一步回来的。” “是这样你就去海外找他回来,中原武林再没有他出现,中原武林就不是武林,而是人间地狱了。姓杜的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给关在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大碍,你没有必要冒险去救她。” “我已经决定了,夫人还是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情况吧,我看一看如何救她好一些。” “要是引起圣剑那个老匹夫的注意呢?” “我还应付得了。” “别的人又谁去应付?” 唐凤舞想了想,表情一正说:“是这样我就直接挑战圣剑,只要打败了圣剑,相信这邙山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我先不说你是不是打得过圣剑那个老匹夫,只说你在与圣剑大战的时候,要是玄阴教觉得圣剑打不过你,先把姓杜的害了,或者把姓杜的运走,你又怎么办?”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唐凤舞想了想,盯着张夫人说:“夫人对关姓杜的地方是否知道一些?” “玄阴教关姓杜的地方是给他准备的,知道内情的只有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你要是去问她,她可能还会告诉你一些事情。” “是她?”唐凤舞一听就皱眉头,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好象认识她?该知道这个女人最善长的就是施诡弄计,你想在她手里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姓杜的是给他准备的,不是给你准备的。” “不错,我是认识她,还是她一手带大的。我告诉你,我以前就是玄阴教的弟子,只是不想变成玄阴教吸收天下武林朋友功力的工具,我才没有变成江湖淫娃,幸好又碰上声郎,我大赌了一把,没有想到赌赢了,不然我就是玄阴教的第三代弟子。” “你既然对玄阴教比我还清楚,我就不跟你说了。你想救姓杜的,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是当然,不过我救姓杜的是救定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告诉我玄阴玉女住的地方?”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救姓杜的了,但不要是起心害她就好。” “我要害她机会多的是,用不着这样的机会。”唐凤舞对张夫人这话十分不悦,当即生气地说。 “好吧,我告诉你。” 张夫人从床头桌上找出来一张纸,示意唐凤舞走近一些,这才从粉盒里找出一根红笔,在纸上边画边说:“她就住在百花园里,管理着玄阴教最大最高级的天堂。至于她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据说她有时候自己也下场,住的地方向来不定,你真想找她还不如白天她理事时再找她,那时候她没有与男人鬼混,又要主事,找她就容易多了。” “那里的布置有些什么?”唐凤舞想了想问,因为她看见张夫人只画出了路线图,没有画出那里的机关埋伏。 “有什么布置没有听人说过,只是那里的房间众多就是最好的布置,谁想去那里找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确实有些意思,要是男人们去那里高兴还要防着陷井,确实让人扫兴得很,但是我相信那里一定有布置,而且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布置。玄阴玉女我是太清楚了,以前在总教,她住的地方也布设了不少机关,还不是一样有男人进出自如,没有听说过有男人中了机关的。” “你既然知道她,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是上策。”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们休息吧。” 唐凤舞留下这一句,她就消失不见了,张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更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走的。 “玉武、玉桂、玉香,你们看见她走了吗?” 三个少年男女闪进来,不见了唐凤舞,都不由齐声问:“娘,她呢,几时走了?” 张夫人听三个儿女这样回答她,她就不由大气,恨声说:“没有用的东西,她走你们都没有看见,还用你们守什么门。” “娘,你和她在一起,你都没有看见我们怎么能够看见呢!”玉桂十分不服气地说。 “好了,都给为娘滚去睡觉。” “娘,这个女人是先生的女人?”玉武一下子想起什么,有些不相信地问。 “你们知道就好。不准把她来过的事拿出去乱说,否则我们家首先就没有一个好。” “娘,她真是先生的女人?”玉香还是不信地问。 “不是她们还有谁?别问了,去吧。” 唐凤舞没有在张夫人的楼上停留,当即向百花园去。她已经想好了主意,干脆扮成百花园的女人,在百花园里走动,先找到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制住她,再说下一步。唐凤舞认识玄阴玉女,她相信就是经过这么些年,玄阴玉女也不会长变了,何况她与玄阴玉女相处十多年,玄阴玉女就是长得变了一些,她也相信可以一眼就认出玄阴玉女。 唐凤舞赶到百花园,看见这地方的人真说不上他们是人,女人不是女人,男人不是男人,简直就和畜牲没有两样,说得准确一点,干脆说男人是发情的种猪,女人是供男人放水的污水池。一眼看去,无论男女,根本就没有一个空出来的,一对一,二对一,有的三对一,或者二对一,三对一,四对一,搞得这个什么百花园根本就说不上百花园,若说是一个拉屎洒尿的地方,也许还能让人相信。女人们大都没有穿衣服,即使穿也穿得少得可怜,男人就更不穿衣服了,看见哪一个女人值得她上,他就毫不客气地扑上去,按着那个女人就把那一根东西刺进女人的身体,而不管那地方是不是该给刺进去。最让唐凤舞受不了的是这些女人随时随地与男人交媾,一路所见,屋子里、走廊上、平坝上、花园里,总之,凡是可以供人做那种事的地方,全都有男女在交媾。唐凤舞已经是一个女人了,做这种事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看见这种大吃大做的事,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更对自己脱离玄阴教庆幸不也。 唐凤舞躲在一间暗屋里换上一身绿色轻纱,里面是一身亵衣,将作为女人丰满白晰的肌肤表现出来,任你是铁石男人看见了,都会给她抓着一颗飘摇的心。唐凤舞当然不会下场,她这样打扮只是为了方便,没有想到她才一出现就有一个男人扑向她,差一点扯下她身上仅有的一袭轻纱。唐凤舞不好拒绝,灵机一动,将这个中年壮实男人制住,挟持进去,又把她藏在暗中的剑取出来,夹在两人之间,这才出来向别的房间找去。以唐凤舞的修为,要让这个壮实男人听她的话,还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罡气功夫一运,这个男人就给她挡在身外,半扶着这个男人的腰,外人看见还以为唐凤舞和这个男人正在找地方消魂呢。 第一间屋里已经有三对在大战,找不到一个容身的地方,唐凤舞又向另外一间屋里走去。第二间屋里也有人,不过还有一个位置,要是唐凤舞是百花宫的女人,那个地方就可以给她与那个男人做事了。唐凤舞还是装出不满意的样子,又半扶着那个男人出来,向另外一间屋里走去。如此一来,唐凤舞半抱着这个男人,一间一间地找地方,出来进去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说明这玄阴教百花园并没有在这些地方设什么暗探。说来也确实不用设什么暗探,要是男人闯进这个地方,不给这里的放荡吸引,他就不是男人,即使对这种做法有些难以适应,你也可以找一个可以让你心里适应的地方,反正这里的女人不择地方,你想把她们带到什么地方去都行;要是女人闯进这个地方,没有过男人的姑娘,自然要给这个地方的开放吓得立刻退出去,甚至让玄阴教的人立刻发现来了外人;即使是结了婚的女人,如唐凤舞者,她到这个地方来的时间长了,保不定她男人要说她什么话了,她就是再放得开,恐怕她也要想一想是不是该进这个地方来,最好是退出去,另外想办法了。玄阴教没有想到会碰上唐凤舞这种女人,对男女之事她已经经历得多了,她自己的男人就不是这些男人可比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把这些男人看在眼里,她混在中间的目的就只有一点:找她想找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当然,唐凤舞也是人,也是一个女人,她虽然做这种男女之事做得多了,不把这里的男人当一回事,但她所见的男人并不多,所以她也不能免欲,不时地想看一看有没有一个男人的东西可以与她男人的东西相比,一双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向那些男人的下面看,反而把她的正事差一点儿忘了。就是这一点疏忽,唐凤舞就差一点付出代价,当她找到一个大厅,看见一具雪白的娇小肉体在三个大男人中间夹着,就象街上卖的夹饼,她就不由看一眼,同时觉得那个正在享受的女人有些眼熟。唐凤舞看那个女人好象十分享受,她就有些想不通,这三个男人有什么本事让那个女人真象深解其中之味的样子。唐凤舞的目光扫向三个男人,上面的一个正弄女人的下体,一抽一送好象真还不短,确实是一个说得上男人的男人;下面一个抱着女人,正在弄女人的屁眼,却不大,有些长;前面一个正让女人口交,却是大而短,几乎把女人的一张小嘴给塞满了,鼓涨得那个女人一张脸差一点变了形。 “哼,你这叛徒看够没有?” 唐凤舞一听这一声娇叱,本能地吓了一跳,她的意思中就觉得三个男人一下子就变了姿势,没有注意,没有想到是那个女人放开了前面那个男人,正向她站的地方注视。 唐凤舞一惊之后,立刻想到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自主地暗“呸”一声,这才脸泛微笑地说:“原来真是师叔,弟子就说有些眼熟嘛!只是没有想到师叔还会这样做,让三个狗都不如的臭男人这样搞你,真让我这个做弟子的大开眼界。弟子没有话说了,只能说师叔真让弟子学了不少,对我们玄教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明白了。” “哼,你个叛徒是自己找死!我本来还说放过你,没有想到你这叛徒竟然撞破我的好事,我就不能再遁私情放过你了。” 那个娇小美女大略三十多岁,长得真是让男人入迷,娇小的身材该高的、该大的真没法说,那腰身也是一流的园润,让男人手一握就不想放开,更让人难以理解的还是那一身肌肤,就算是唐凤舞与她一个类型的美女,又有一身高绝的修为,年纪也比她小得多了,唐凤舞也不敢说比她的肌肤好看。她对唐凤舞没有当一回事,第一句话说出口,她已经推开身上的男人,站起来,并随手用一张纱巾在下身一擦,拉出一张白纱巾披在身上,让她更显得年青而纯洁。 “格格,师叔不用恼羞成怒,弟子已是经历过男人了,对这种事看得多了,不会感觉到师叔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女人嘛,找上一两个男人做这种事也是平常的事,是我也想做一做,就是没有找到几个象样的男人。对于这一点,师叔你也该承认,弟子的要求就比师叔的要求严格一些,不象师叔这样是不是东西也抱在怀里好好玩,弟子看也只有师叔才有这份雅兴。” “你——你们给老娘上。给老娘活抓着她,老娘要让她给几十几百个不是东西的臭男人搞。” 唐凤舞没有给那三个男人机会,随手使了半招泪飞如雨,立刻将三个男人制着,再也动不得了。同时将怀中男人推开,将剑提在手里,这才笑说:“师叔,你老人家也太小看弟子了,让这三个不是男人的东西对付弟子,弟子可没有这个兴趣,更不会象师叔一样让他们沾上弟子的身。啊,对了,师叔最好不要动,一动弟子就管不着自己,弟子的剑就要击下来了。” 唐凤舞说着话,手中的剑就脱鞘而出,飞在空中,自由流畅,任何人看见了,都会相信它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它的主人要它向什么地方击去,它就一定会击向什么地方。 “哼,老娘还忘了你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叛徒了!你是来救那个姓杜的贱婢的?” “师叔就是师叔,弟子没有说明白师叔就猜到了。” “你这个叛徒真是想得太美了!你既然来了,该知道这里并不是只有我,还有圣剑门的圣剑,不要说是你,就是你那个男人也不过才与圣剑打了一个平手,你今天想救走姓杜的贱婢,你就不要做梦了。” “师叔放心,弟子没有挟你为质的意思,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叫圣剑那个老家伙来,看弟子是不是对付得了他。” “来人。” 这个美女就是玄阴教的副教主玄阴玉女,她听了唐凤舞的话什么也没有说,立刻叫人。她已经看清楚了,就凭唐凤舞飞在空中的剑,她就对付不了,必须找人对付唐凤舞,现在唐凤舞这样说了,她正是求之不得。 “副教主何事吩咐?”门外有一个男人问。 “立刻叫本教总护法来。” 唐凤舞听外面的人走了,这才微笑着说:“师叔,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几年的分上,我不为难你,你只要放出姓杜的就行了。你也该知道,姓杜的与弟子是情敌,弟子是想救她,不过她要是给你们害死了,弟子也没有什么话说,最多找你们为她报仇,杀光玄阴教的人罢了。弟子是玄阴教出来的人,虽然对玄阴教的所作所为不满,玄阴教还没有对弟子有什么祸害,弟子不想对付玄阴教。” “你这叛徒先不要说嘴,等打败了圣剑再说,否则你就只有留下来,本座有你好受的。” “师叔还——” 唐凤舞的话刚才说到这里,立刻感觉到有修为绝高的高手向这里来,心里一动,不及再和玄阴玉女说废话,心念一转,空中的长剑就向玄阴玉女击去,没有容玄阴玉女反映过来,她已经制着玄阴玉女了。唐凤舞几乎在这同时使出阴阳九贴,将玄阴玉女抓过来,这才转身,正看见圣剑门长老圣剑从空中落下来,身边还跟着圣剑门另外一名长老神剑。 “格格,圣剑老匹夫,你可来迟了一步,想要她的命也简单,放出姓杜的,我们好好打一架。” “哼,原来是钟夫人,老夫还以为是钟少侠来了。老夫也不想为难夫人,想救姓杜的女人可以,但必须钟少侠亲自来,夫人还是走吧。”圣剑门长老圣剑看见唐凤舞,没有看出唐凤舞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也不相信唐凤舞有能力对付他,所以十分大肚地注视着唐凤舞说。 “格格,圣剑门长老也不过如此,真让我们夫妇失望得很!我也不和你多说了,我们就在山头上换人,然后再好好打一架,你要是打败了我,把我抓起来,不怕姓杜的不再落到你们手里。你们圣剑门本来已经应该退出大陆了,到现在还没有退回去,说明你们圣剑门已经不把自己的承诺当一回事了,即使有不得也的苦衷,我相信你们自己都说服不了你们自己,要是再在我一个女人面前示弱,我就真的看你们圣剑门如无物了。” 唐凤舞说完就走,动作快得几乎让圣剑没有看清楚,这就让圣剑心里大起戒心,一时间没有想起出手拦阻唐凤舞,让唐凤舞挟着玄阴玉女走了。 “师、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神剑修为不弱,他也看出唐凤舞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了。 “姓钟的小子就是一个迷,他再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培养一个女人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不过这样一来,恐怕玄阴教也讨不了好!” “我们怎么办?” “师弟去带那个女人出来。” “师兄,我们布置那个地方不容易。” “我们更加不能让那个女人给姓唐的女人杀了。” “好吧,这是玄阴教坏事,不关我们的事。” “正是。” 圣剑门长老圣剑赶到山头,唐凤舞已经穿好她的衣服,持剑站在那里,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脚边正坐着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看她的样子还好好的,只是给唐凤舞制着了穴道,动弹不得。 “夫人的修为真的提高不少,这让老夫真是有些想不到!”圣剑经过这一点路,他已经有了计较,上得山来就不再不把唐凤舞看在眼里,反而大加赞颂,让唐凤舞听了就心里高兴。 “格格,你圣剑是世外五圣之一,有你一句话,我的修为大概可以算得上一回事了。不过你们世外五圣到现在为止,除了你圣剑还算有点德行外,别的人我看也不过是一般武林人物,根本就说不上什么武林圣者,特别是南佛那个老秃驴简直一塌糊涂,吸收别人的功力不说,还与畜牲交配,让我说不出他是什么东西。所以,你虽然存心不良赞我一句,我还是觉得你说得不错,有你一句赞扬我也心里高兴,要是南佛那个老秃驴给我说这种话,我先不先就给他一掌,打了再说。” “夫人说的事老夫不知情。”圣剑老脸有些发烧地说。 “这一点你不用维护你们五圣的面子,这是我丈夫亲眼看见的。为了这一点,南佛还想杀人灭口,因此纠缠我们,与我丈夫前前后后打了三场,没有一场占到便宜,现在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吸收别人的功力,再图与我丈夫一战。” “夫人夫妻南去就是对付南佛?” “对了。我们还跑了一趟天方大食,更远的西方也去了,碰上不少事,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转回来,让你老匹夫与玄阴教坐大,搅得中原武林一踏糊涂,这可不是我们看重的圣剑门应该做的事。” “老夫在此要说清楚,我圣剑门是受玄阴教之邀才再入大陆,不是我们要上大陆的。” “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然对你圣剑门可就不客气了。” “夫人知道就好。” “但你们已经给中原武林太多的苦难了,你圣剑门虽然不是主要罪魁祸首,也逃脱不了助忖为虏之嫌。” 圣剑门长老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语塞,正想再解释一下,神剑已经把杜玉烟带上山来了。杜玉烟看样子没有受到伤害,一身清清洁洁,修为还好象增加了一些。当她看见唐凤舞,她就明白神剑带她上山来做什么了,但她没有看见钟声,她脸上就不由浮现三分失望,没有理会唐凤舞。 “杜姐姐,你还好吧?” “没有你好。你来送死可不干我的事,我可没有让你来救我。”杜玉烟立刻没好气地说。 “我可不想来送死,就是想送死,也得圣剑老匹夫收拾得了我才行。” “你既然这样说,你就自己接着他们吧,我可帮不上你。” “你只要能够自保就行。” “除了圣剑和神剑,我还没有把这玄阴教看在眼里。” “但玄阴教可不是你想的一样简单,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啊,我还忘了你出生玄阴教,玄阴教的事你当然比我清楚了。” “姐姐知道就好。”唐凤舞不再和杜玉烟废话,转向圣剑:“圣剑长老,我们是不是就换人?” “老夫不敢作主,还要夫人身边的林副教主说了才算。” 唐凤舞解开玄阴玉女的哑穴,没有问她。玄阴玉女冷笑一声说:“叛徒,你想找死就与本教作对下去,不管你的修为有多好,本教也有办法对付你。” “师叔,你不用给我说这些废话,玄阴教的事我虽然不很清楚,但我可不怕玄阴教,你们想对付我,恐怕还差了一些。对了,你自己想对付我,最好今晚给你自己机会,否则我要不回杜姐姐,你也失去再对付我的机会了。” “你不是不想救姓杜的吗?” “是呀,这不值得你给姓杜姐姐说明,她自己也知道,但她也知道我们姐妹的事情是内部问题,当我们碰到敌人时,我们就要一致对外了。” “说给我听没有用,你这个叛徒连我玄阴教都要反叛,就不要说救人这么好听的话了。” “格格,我要是不反叛玄阴教,我就是愚蠢之辈了,师叔要是以此来说动杜姐姐,我保证你要失望了。” “妹子没有说错,为姐在玄阴教住了这段时间,对玄阴教已有了些认识。这玄阴教就该从武林除名,永远不得再出现武林。”杜玉烟不想听玄阴玉女挑拨离间,接过话去说。 “哼,姓杜的贱婢,你就不怕本座下令不放你?” “你有这个本事就下令不放我,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废话,再说这样的废话就显得你玄阴教真是一无是处了。” “哼,圣剑总护法,放了姓杜的贱婢,然后全力活捉这两个贱婢。” 圣剑立刻向神剑挥了挥手,神剑就在杜玉烟身上拍了几掌。杜玉烟立刻以最激烈的方式作出反映,顺手就给神剑一个耳光,若不是神剑修为高,真要给她打中,当场丢脸了。 “老无耻,你等着,我姓杜的女人不是你这种老无耻可以乱摸的,我不砍了你这个老无耻一对狗爪子,我就不是钟家的女人。” “哼,你一个滥女人,你以为老夫不知道青城派和峨眉派两个小子上过你,你还有屁的张扬头。”神剑不以为意地回骂杜玉烟。 “姐姐,先不说这事,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对付那些无耻的东西。” 杜玉烟没有回答唐凤舞,也没有再找神剑,狠瞪神剑一眼,走向唐凤舞。唐凤舞向杜玉烟点了点头,暗示她自己小心一点,这才凌空解了玄阴玉女的穴道,并将玄阴玉女送到圣剑面前,落在地上,摔得不轻,让玄阴玉女丢了一个不小的面子。 “叛徒,你给本座小心点,你要是给本座抓着了,本座再不象对付姓杜的女人一样对付,本座一定要你先尝尽天下男人,再让你公开与猪狗交媾,让姓钟的小子丢尽脸面。” “格格,师叔,弟子不过是怕你作怪,这才送你一程,你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你要是对弟子送你回去不满意,你就再回来好了。” 唐凤舞说着话,真的使出阴阳九贴和驭剑术,隔着四丈多远就向玄阴玉女吸去。本来,圣剑还认为唐凤舞办不到,没有想到玄阴玉女还真给唐凤舞吸起来,向唐凤舞飞去。 第五十章 玄阴败退 唐凤舞听玄阴玉女说得不好听,心中不由暗气,使出驭剑术和阴阳九贴,想把她抓回来,没有想到两方面相隔四丈多远,她还是把玄阴玉女提起来,向她急飞而来。这一下子真是吓坏了圣剑,也吓坏了唐凤舞自己,真没有想到一怒之下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大喜之下就想真的抓着玄阴玉女,却没有想到还有圣剑门长老圣剑在场。 圣剑也没有想到唐凤舞有这样的功力,他以为唐凤舞即使不弱,最多与他相差不大,没有想到唐凤舞施出这样隔空取物的本事,他就不由吓了一跳,却没有给唐凤舞吓倒,大吼一声,没有去攻击唐凤舞,手中长剑向唐凤舞与玄阴教副教主中间全力劈出,顿时将玄阴玉女劈落地上,终于阻止了唐凤舞的行动。 玄阴玉女这一下给吓得不轻,再不敢距离唐凤舞太近了,一落地就全力向远处滚去,狼狈虽然狼狈,总算离开唐凤舞远一点了。 “格格,师叔,你其实不用逃得这么远,弟子想抓你可没有这个本事,你还是离弟子近一点,弟子想抓你时才抓得到你。再说,你有圣剑门长老圣剑给你护驾,弟子想抓你就更加困难了。” “叛徒,你只要有本事就抓一抓看,本座总会找到治你的一天。” “格格,师叔你还真是光棍,不过你要治我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一是我有一个修为功深的丈夫,你想治弟子就要先想一想我丈夫怎么来治你:第二是弟子的功夫还过得去,天下武林修为强过弟子的人还不多,你就是见人就解腰带,弟子也保证没有几个人敢来惹弟子,所以你想治弟子就十分的不容易,而弟子想治你,以至对付玄阴教,那就不是一件难事了,只要我丈夫出面,再加上我们几个姐妹,我保证玄阴教说完就完。” “钟夫人,你说过我们双方交换过人就比武,现在人已经交换了,夫人是不是可以与老夫一较所学了?”圣剑不想听玄阴教副教主再说废话,他已经觉得唐凤舞真的不是容易对付的了。 “当然,我只是告诉敝师叔,要不然她还没有梦醒,还想对付我。” “不知夫人与老夫又如何比法?”圣剑不接唐凤舞的话,接着说他的事。 唐凤舞听了圣剑的话,盯着圣剑想了想,立刻微笑着说:“我们干脆来一场大战,也不分什么内功、外功,天上地下,谁要是不行了,谁就把他制着,谁就算是胜了,你老匹夫看是不是公平?” 圣剑听了唐凤舞的话,真还有些不相信这是唐凤舞说出来的话,要说这话从钟声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有些相信,但这话不是从钟声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钟声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就让圣剑心里十分难过,也不由他不心里暗气,大骂唐凤舞“无知妖女”,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 “怎么了,你老匹夫是不是以为我钟夫人在说大话唬你?”唐凤舞一看圣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给他指出来,让圣剑再难看一些。 “哼,夫人既然有这样的豪气,老夫一定奉陪夫人。” “圣剑老头,你不要不服气,这天下武林已经不是你们世外五圣说了算的了,而是我丈夫武林皇帝说了算的天下了,我姓唐的女人身为武林皇帝的女人,给你这样说话已经是看得起你了。” “多谢皇后娘娘!”圣剑表情十分恶劣地说。 “格格,我也是随便说一说,你也不要客气嘛。” “妹子,他不过是气不过你。”杜玉烟听得非常不入耳,当即与唐凤舞唱反调,再也不顾这是什么地方了。 “格格,杜姐姐,我也只是说一说,既然圣剑老匹夫认为小妹有做武林皇后的本事,小妹就只好免为其难了。” “你还是打胜了人家圣剑再说吧!”杜玉烟虽然不满唐凤舞的所作所为,她还是不想放过今天脱身的机会,提醒唐凤舞。 “姐姐这句话还算说对了。圣剑老头,我们就比怎么样?” “夫人怎么说就怎么行。” “格格,你刚才还叫我皇后娘娘,一转眼你就给我忘了,这可不行,我姓唐的为了做武林皇后娘娘,我就只有打败你了。接招。”唐朝凤舞说着话,手中剑已经飞向圣剑,却不象一般的驭剑术,看去那剑就象活了一样,更如游鱼一样逆水向圣剑飞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⑼ ⑼ . c o m 圣剑看唐凤舞使出驭剑术,先前又见她使过,这时候就十分小心,长剑立在胸前,布下一道罡墙,想先阻止一下唐凤舞的剑,再看情况出下一招,没有想到唐凤舞使出来的不是一般的驭剑术,那剑上好象没有功力,又好象蕴含着活的功力,他布下的罡墙就没有阻止着唐凤舞的剑,让那剑长驱直入了。圣剑眼看唐凤舞这一剑如此功力,他就不由吓了一跳,大吼一声,长剑不再布下罡墙,使出圣剑门绝学碧海五式第三式漫天生机,先挡一挡,再想办法对付唐凤舞这一剑。 唐凤舞看圣剑挡不了她这一剑,不由娇笑一声,大笑着说:“圣剑老头,我这一剑可是我丈夫自创的驭剑术第三层功夫,也就是心剑合一,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我这一剑,你就只有给我钟夫人祭剑了。再是你不断舞剑,我站在这里凉快,等你舞得差不多了,我再找一个空档,让我的剑直攻进来,你就要中剑了。格格,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一剑,这一剑我练了许久都没有练成,这还是先前为了吓我师叔,临时没有别的招数,这才无意间使出来,让我一下子领会了这一剑的神髓。刚才我上山来还用它去下面取我的衣服,没有想到真的给我取回来了,我就知道我这一剑练成了,这才拿你第一个试剑。” “哼,老夫见得多了。看剑。” 圣剑大吼一声,长剑如刀一般劈向唐凤舞的剑,要是给他劈中了,唐凤舞就要失去兵器了。唐凤舞心里暗自吃惊,不由自主地撤了自己的剑,让开圣剑的剑。圣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再不让唐凤舞使出这一剑,立刻向空中射去,想从空中攻击唐凤舞,即使不成,他在空中也有更多的闪躲机会。 “你想得便宜,本夫人上了一次当可不会上你第二次当,我们就看一看谁的驭空术好一些。” 唐凤舞飞身半空,直追圣剑,同时长剑如灵蛇一般追向圣剑,不给圣剑回身攻击她的机会。圣剑看见唐凤舞也会驭空术,他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无奈之下使出碧海五式第五式碧海神罡保护他,向唐凤舞直碰下来,期图与唐凤舞拼功力,不让唐凤舞发挥她这一剑的威力。 “想拼还不容易,本夫人就和你拼一拼,看我的修为是不是对付得了你这个世外五圣之一。” “锵、轰” 天空中两声巨大的响声立刻将两个拼在一起的人震飞,一时间谁也稳不着身体,向相反的方向飞去。地下三个人,神剑修为不弱,也给震得吐血不止,杜玉烟,倒在地上,只有一口气进出了,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可就惨了,倒在地上没有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不过从她嘴里不断吐出来的血水判断,她应该还有一口气在。 “钟夫人,老夫先走一步了,这里留给你,希望你不要做得过分了。”暗中传来圣剑的大吼声,听他的声音好象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圣剑老匹夫,你不要说得好听,你大概比我伤得重,不敢再打就明说,不要使出这种武林末流的手段来。” 山头上已经没有了圣剑、神剑和玄阴教副教主,唐凤舞落在杜玉烟的身边,见圣剑没有出现,她才府身查看杜玉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一时间没有注意,给那两声巨大的响声震得一身真力混乱。 “杜姐姐没有事就好,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你、你们又有奇遇?”杜玉烟没有理会唐凤舞,自己站起来大喘了几口气,这才十分悲伤地问。 “我们是有些奇遇,等见到他,他自会让你增加一些功力。我说我们怎么对付这邙山玄阴教总坛,杜姐姐有没有好一些的方法?我看武林各派的人好象都中了魔,先前我在下面就看见有三个男人与玄阴玉女乱搞,要是没有问题,即使是再好色的男人也不会那样做,而玄阴玉女那样做,我知道她是在吸收他们的功力。” “你没有说错,我也觉得这玄阴教对天下武林中人做了什么手脚,却没有办法帮助他们。要不是武林各派一夜之间就变了颜色,我们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就与玄阴教大战一场,结果我就失手给他们抓来了。” “是这样我们就好好查一查。” “恐怕我们也查不出什么来,你一个人来这里,经此一战,玄阴教的人和武林各派的人怕不早就撤走了,我们就是想查也没有人给我们查。” “你这话还真是,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找几个人查一查。姐姐就在这座山头,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事就长啸招我,我去抓几个有用的人,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全走了,我大战了一夜一点收获也没有。” “好吧。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再去下面的屋子,就在山下等着就行了。” “你这一说我想起一件事,保证抓几个有用的来。”唐凤舞大喜,立刻向山北飞去。 杜玉烟看见唐凤舞飞天而去,心里感触不由百念丛生,但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本事时,她又不由芳心大振,身体也站得直了,大声对着夜空说:“我现在虽然没有这样的本事,总有一天我会练成这样的本事。以前我杜玉烟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有这样的本事,现在我就敢想了。他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不吃她的醋,她们跟他已经有多年了,她们的修为高一些也是应该的,谁叫我当初没有想到要抓着他呢!” 杜玉烟想到当初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自己做他的姐姐足足有余,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他的女人,要是当初想到有今天的结果,她就绝不会让唐凤舞占她的便宜,出了事还要姓唐的来救。但回头又想,别说当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就是在蓉城与他睡在一起时,也不过是觉得天下的男人不是东西,只有他才配享受自己,这才用强与他在一起,后来才不知不觉地全心全意地跟他,才自认是他的女人,现在想与姓唐的比,就有些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杜玉烟想通了她与钟声的事,她的心情不由轻松了许多。正想去帮助唐凤舞,就听到山下有不少人向山头上来,杜玉烟心中一动,暗想这邙山上除了圣剑、神剑,自己还真不怕谁,就不想再躲,站在山坪上静等来人现身。来人还没有现身,她又感觉出这一批来的人好象不是玄阴教的人,至少不是武功修为可以与她一较的人,否则这些人早就冲上来了,而这些人虽然在向山头上来,却表现得十分胆小,不用说也是一些修为不高的人了。等杜玉烟看见这些闯上山来的人,她就不由芳心暗气,更不想理这些摸上山来的人。 “杜夫人,姓唐的走了?” 这些摸上山来,杜玉烟又不想理他们的人是张夫人,她身后是程夫人、武夫人、方夫人、龙夫人和她们的子女。张夫人看见杜玉烟一个人在山上,她就不由问出口来。 杜玉烟听张夫人这样问,她就不由想到张夫人为什么这样问,想了想这才浅福一礼说:“小妹多谢张夫人!唐妹子去找一些人来问一问玄阴教对武林各派做了些什么手脚,查一查武林各派弟子为什么都一反常态。” “她不用去查我就可以告诉她,不过这一次我有条件了。”张夫人语气平淡地说。 “条件,张夫人要什么条件?”杜玉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目光在张夫人身后一扫,这才以不屑的口气问。 “你放心,我们没有抢你们位置的想法。” “大姐。”程夫人立刻轻呼。 “你们别乱想了,我们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有。杜妹子,你是不是作得了唐妹子的主?” “我作不了她的主,但我可以作我丈夫的主。”杜玉烟还是没有把张夫人等看在眼里。 “杜妹子能够作钟少侠的主就好。”张夫人想了想这才说:“你们要想我们帮忙,你们就必须让钟少侠收下我们的子女做弟子。” 杜玉烟听说,不由将目光在张夫人身后几个少女脸上一扫,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淡漠地说:“他们不是已经是他的弟子了吗?” “我们就是先生的弟子,你又怎么样?”玉桂十分不满地说。 “不准乱说。”张夫人呼住身后的孩子,这才向杜玉烟说:“他们也确实拜过钟少侠为师,但钟少侠教他们的只是文事,没有教他们的武功。” “这是我丈夫的事,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但我想他既然只教他们文事,一定有只教他们文事的道理,夫人还是好好想一想我丈夫这样教他们是为什么,不要再给我丈夫提这样的要求。” “哼,娘,这位杜夫人不知道先生的事,我们就不用和她说了,等我们见到先生,我们自己跟先生说。”玉武气愤地大声说。 “我看你年纪不大一点,火气不小,说不一定你们先生就是因为你而不教你这些兄弟姐妹。” “你胡说。”玉武立刻大叫起来了。 “我这只是说实话,你连这一点话都听不进去,你想你先生会教你一些天下无敌的武功吗?” “格格,杜妹子,你就不要说玉武了,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你还是想一想我们大姐的话,有我们帮助你们,你们一定可以很快解救武林各派的人,不至于找不到一点线索。”武夫人上前娇笑着说,虽然过了这么些年了,武夫人已经三十岁了,看起来她还是那么迷死人不要命。 “看吧,唐妹子可不象我姓杜的,她的办法多的是。” “是这样我们就等一等唐妹子,看唐妹子是不是象杜妹子一样对我们的提议不以为然。”张夫人自己领先坐下去。 唐凤舞没有让众人久等,片刻功夫她就回来了,手里没有人,脸上则高兴不也,不用说话杜玉烟等人已看出来了。 “妹子,你没有找到人吗?”杜玉烟抢先问唐凤舞。 唐凤舞一眼看见张夫人等人,再看杜玉烟这样说话,她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先不回答杜玉烟,向张夫人浅福一礼笑说:“张夫人,我想你们已该有所行动了,正好我也想找你们帮忙,你们自己来了,我就免得去找你们了。” “妹子找我们,有事?”张夫人有些不解地问。 “我想请你们以此为基业,向中原分散开去解救武林各派的人。” “妹子的吩咐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我们可不是妹子的手下,我们帮助妹子做了事,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张夫人不以为意地问。 “张夫人这样说话就好说了。”唐凤舞看杜玉烟摇头,她就更加确定张夫人一行来此的目的了:“张夫人该相信有我们一家人为张夫人后盾,对张夫人一家将大有好处。” “这不用妹子说,我们就是不帮助妹子,钟少侠也不会不管我姓张的女人的事。” “啊,张夫人想让我们做些什么呢?” “让钟少侠收下我们的几个孩子做弟子。” “这事好办。”唐凤舞示意杜玉烟不要开口,接着笑说:“要他全部收下这些孩子是不可能的事,这主要是资质问题,要他收下几个资质好的孩子,这还没有问题。” “哼,唐妹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句话就把我们姐妹分化了!要是这样,妾身也不和妹子说了,只给钟少侠说就行了,以我们姐妹与钟少侠的关系,相信他会收下这些孩子。” 唐凤舞不以为意,还是笑着说:“张夫人相信他有可能全部收下这些孩子吗?” 张夫人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开不了口了。唐凤舞也不让她再开口,接着说:“我们先不谈这事,他想收下这些孩子中的谁,一定有他的看法,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先说这里的事,夫人看我的安排是不是对?” “妹子已经找到玄阴教控制武林各派的人的办法了?” “我已经打听到了,好象是一种沙漠上出产的药物。” “解药可不好找,说不一定玄阴教自己就没有解药。” “所以我要请夫人们以此为基业救援中原武林了,再加上杜姐姐,我相信力量足够了。我得向西去,争取找到解药,否则中原武林就没有救了。那些给玄阴教服下药物的人只有一剑杀了,否则全是一些武林败类,留之无益。” “我们可对付不了玄阴教的人。”杜玉烟不等张夫人等发言,她已表示反对唐凤舞的安排了。 “我会去找诗敏姐姐来主持,再不然还可以去南海把娜娜找来帮助你们,玄阴教就是再派高手来,这邙山已不是他们可以攻下来的了。” “随便你,反正你要不找一两个你一样修为的高手来,我们就对付不了玄阴教。你今晚虽然把玄阴教副教主打走了,别的地方可还在玄阴教手里,天下武林可还在玄阴教的控制之下。” “这我知道。就这样吧,你们查一查山上,说不一定还有些收获,我要去找解药了,否则我做的一切还是白费功夫。”唐凤舞说完,她就一飞冲天,不见了。 “哼,有什么好显摆的!”杜玉烟忍不着轻叱一声。 “但她的修为就是让我们不能不服气。”张夫人有意气杜玉烟。 “你不用气我,我要是早抓到机会,还没有她在我面前显摆的。” “格格,妹子,你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要是我们抓到机会,我们也可以在她面前显摆了。”程夫人娇笑着说。 “哼,你们对这座山熟悉,你们看我们怎么办?” “我看先不忙动,你也先躲一躲。”张夫人想了想说。 “好吧,等她派来的高手到了再说也不迟。”杜玉烟对玄阴教的一套有些怕了,她要是一个不小心给玄阴教象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她这一生就完了,即使那个男人不计较,她已没有脸再站到他的面前去了。 诗敏去西蜀找巴音格等人,还真让她在巫山上那座七派曾经培养过高手的地方找到了巴音格等人,同在的还有衡山派和黄山派的人,而泰山派就是付仙一个人。诗敏找到他们,发现他们正想出山,幸亏她来得及时,立刻阻止他们,不然他们出山去就危险了。诗敏一路来,虽然主要是使用驭空术,也下去找看过,发现当前的武林已经全给玄阴教控制了,各地武林人物全都成了黑道人物,抢劫杀人,奸淫妇女,可以说无恶不作,她一路行来就愤怒出手,杀了不下几十个武林人物。所以,诗敏一听巴音格说要出山,她就立刻阻止,不让他们出山去。 “无量天尊,女施主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我们已经在山里躲了两年了,我们也该出去为武林做一些事了。”衡山派掌门玄悟道人立刻接过话去说。 “是呀,诗敏夫人,以前我们的武功修为不高,我们出去是对付不了玄阴教的人,但现在我们已经给巴音格夫人教了不少东西,我们要是再躲下去,我们的武功就白学了。”黄山派弟子林中水接过话去说。 “你那一点武功就了不得了,还不及诗敏夫人的万分之一呢。你们还是听一听诗敏夫人的,看她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仙付对林中水比她学得好十分不服气,不过她已经与林中水结成了夫妻,心里虽然气不过林中水,已把林中水没有办法。她要不是觉得自己没有林中水聪明,她也不会与林中水结婚了。 “好了,姐姐,你说不让我们出去,可我们已经在这里两年多了,该学的武功我已经让他们学得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来,我就领着他们出去对付玄阴教的人了,就是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我自量已可以与他一拼了。”巴音格也这样说,她也觉得诗敏太小看他们了。 “妹子的修为是长了不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我看妹子的修为也不过与我前不久差不多,想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可能要差一些。也幸好我早来一步,早一步找到你们,不然你们猛然出去,不碰上圣剑门长老圣剑还好说,要是碰上了你们就要出事了。还有你们说的玄阴教那个长老,我们也不要小看他,他既然与圣剑门长老同列,他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看玄阴教那个长老既然对付了圣剑门长老,他就一定不是弱者,说不一定比圣剑门长老圣剑还难对付,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在心里有一个警惕,千万不要小看了对手。” 众人听她这样一说,还真没有一个再敢说自己有多了不起,不把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玄阴教那个长老看在眼里,最后还是巴音格望着诗敏问:“姐姐,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先不忙动,再在这山上躲一躲,等我去临湖山庄会到凤舞妹子,我们再说下一步的事。还有,我觉得武林中的人一下子变成这样子,其中一定有些原因,我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不然我们出山还没有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人,我们先就要对付我们以前的朋友,甚至亲人了。” “无量天尊,对此贫道有些认识。”石精道人接过话去,见众人望着他,石精道人就接着说:“据贫道所知,他们很可能是给玄阴教服下了过多补阳药物,再以女色相诱,他们就是再是三贞九烈之士,恐怕也要变了性格了。” “老牛鼻子,这事老夫以前怎么没有听人说过,要是早听人说过,老夫也配上一济药给你老牛鼻子尝一尝。”黄河老人立刻嘲笑石精道人。 “阿弥陀佛,老施主不要打断诗敏夫人的话,让石精道友说下去,以好让诗敏夫人想办法应付。武林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能够振救武林的就只有小施主了。” 黄河老人听了这话,不由把一颗老头低下,眼里还滚出一串泪水,看石精道人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就吼起来:“老牛鼻子,你要说就他妈的说清楚,别说一半留一半,让诗敏女娃儿听得不明白。” “无量天尊,其实老道也是听说,这已是上古时候的方子了,现在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玄阴教是一个有着五百年历史的门派,它们收藏有这个方子,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怎么解?”黄河老人问出了众人心里想问的话。 “有两种解法,要想快一些解就给他们服用泻药,让他们无力做任何事;要想让他们慢一些解,就让他们停止服用那种壮阳药物,大概半年就没有事了。不过,前一种方法有些猛,有可能伤到他们的身体,特别是他们长时间的与女施主接触,身体已经不好了,现在突然让他们大泻,很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这一点诗敏夫人要注意一下。” 诗敏扫了一眼在座的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黄山派掌门人南天一剑石逢时、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和付仙、林中水夫妻,这才注视巴音格说:“这事还没有去做,我们先不要多说,等我们去查清楚情况,我们再作道理,如果真象道长所说,当然最好,要是还有别的门道,我们就要再想办法。总之,我们要想办法先救各派的人,再对玄阴教采取行动,不能把各大门派的人与玄阴教的人一同对待。” “无量天尊,女施主如此处置很好,贫道没有意见。”玄悟道人立刻表示同意诗敏的意见。 “老朽也认为夫人这样处理好。”黄山派掌门人南天剑客也咐和说。 “既然你们两位大掌门也同意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诗敏女娃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巴音格女娃儿跟你一起去,要是的话,老夫认为巴音格女娃儿不宜离开这里,还是老夫跟你去好一些。” “我原来想让巴音格妹子跟我去,老前辈既然说巴音格妹子不宜离开,我看就我一个人去好一些,老前辈就不要去了。”诗敏立刻笑着拒绝黄河老人。 “老夫——” “阿弥陀佛,老施主,你就别给诗敏女施主添乱了。”白衣老尼呼着黄河老人,不让他带头打乱了诗敏的布置。 “不去就不去,老夫还想在这座鬼山上养老呢。” “格格,老前辈,你要是真想跟我去也行,只要你赶得上我,我就让你跟我去。” “老夫的轻功虽然不是一流的,可也不比你女娃儿差。这话可是你说的,可不是老夫说的,你女娃儿可不要耍赖。” “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先不说我说话算不算数的事,你看清楚了,我出去了。” 诗敏话说完了,她就在原地消失了,众人别说看见她走,她走过没有众人心里还在问呢。诗敏在场消失片刻,立刻又坐在那里,就象没有动过一下。这种轻功自然不是黄河老人可以比的,众人虽然没有看清楚,也不敢说她没有动过,只是使一招障眼法骗他们。 巴音格就不同了,她的修为比在场的人高得多,而且看见过这种轻功,所以她当即站起来向诗敏浅福下去,站直了这才向诗敏说:“姐姐的功力又有长足进步了,妹子向姐姐祝贺。” “妹子,你就别发酸了,我们姐妹还有谁不知道谁,我这也是最近才修成了,等你见到钟郎,让他帮你不就行了。” “你们可别先不先就分定了,我们也不能不给点好处,否则我们做姐姐,做兄弟的也不是好应付的。”付仙立刻生气地说。 “付仙姐姐,你放心,我们有什么好处,当然少不了你们一份。” “阿弥陀佛,女施主说笑了,这种轻功已经不是轻功了,女施主就是想传给付仙,她也学不会。”白衣老尼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当即给诗敏指出来。 “师叔祖,诗敏妹子既然答应了,我就有本事让他们给我兑现,而且要让我学会。” “姐姐放心。老前辈,我看你们只有留在这里了,但也要小心一点,保不定玄阴教的人会找到这里来。” “妹子去吧,我们会小心在意的。”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再不说什么,就地幻成无影,消失在窗外了。 “巴音格妹子,这次你的亏吃大了,她们一次天竺行下来,功力可增加了几倍,你跟我们混在一起,功力虽然也长了不少,可没有她们长得多。” “你算了吧,别给巴音格夫人乱说了。” “你少管我的事。”付仙立刻把林中水喝叱得不敢再开口了。 “我看呀你们两个才要好好合作一点,不然再等几年再没有孩子,我就要为你们耽心了。” “好呀,我说你们,你就找上我了,我可和你没有完。” 诗敏离开巫山,她没有急着去临湖山庄,还是向蜀中去,因为她听说蜀中青城派和峨眉派又有异动。这两派已经由程飞和将今出任掌门,原来的掌门人一叶道人和广阳大师全都给招到玄阴教总坛去了。现在青城派和峨眉派已经是玄阴教的铁杆,特别是峨眉派弟子,在将今的带领下,再也没有以往的正大门派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邪道门派,其恶其邪比之玄阴教一点也不相让。这也是峨眉派该有此劫,培养弟子只重才智不重德行,提拨将今,这才有今天的结果。 青城派弟子程飞的表现要好一些,至少青城派长老还没有人给他害了,象青城派长老玉通道人、玉蕴道人、玉玄道人和玉明道人还在青城上清宫里,没有给程飞送到玄阴教去。也就是这一点,峨眉派将今对青城派程飞十分怀恨,常常想让玄阴教下令让程飞把青城派长老送去玄阴教,还因此向玄阴教说程飞对玄阴教不忠,想把程飞掰搬倒。玄阴教知道程飞曾经害过将今,把将今与母猪关在一起,还让将今当众与母猪交配,所以将今的话虽然说得活灵活现,玄阴教也没有人理将今,还下令把将今好好申斥了一顿。将今看治不了程飞,在玄阴教的控制下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程飞过他的逍遥日子,却没有忘记报一箭之仇。程飞当然知道将今对他想做什么,这才没有把他青城派的长老送到玄阴教去,玄阴教还为此差一点听了将今的话,程飞把他与将今结仇的经过说了,这才让玄阴教再相信他。 诗敏听说青城派与峨眉派的事就是将今率领峨眉派的人攻击青城派,打的旗号就是玄阴教教主下令程飞把青城派长老送去玄阴教,他就是执行玄阴教主的命令。程飞当然不肯,又见玄阴教没有人出面,他就率众与将今在青城山下大战。以青城派的实力,以前就比峨眉派强,现在将今虽然在江湖上收罗一些亡命之徒,增加了峨眉派的实力,也还不比青城派的实力强。而且将今能够收罗到的人也没有几个真正的高手,即使有那么一两个高手,也只是为了躲玄阴教,这才投到峨眉派,现在让他们为将今出力对付青城派,他们就有些出工不出力,应付将今了事。所以,将今率众攻击青城派攻了两天,也没有向山上去了半步,还有些支持不着,若不是程飞怕因此引起玄阴教的干涉,将今此行就讨不了好,说不一定已经给青城派打回去了。 诗敏听说这件事,本来不想管,但一想到这两派现在已经是玄阴教在蜀中的支柱,两派狗咬狗打起来了,玄阴教的主要人物一定会有人出面,自己正在找玄阴教的主要人物,又何不去看一看,运气好还可以抓到一二玄阴教的主要人物;同时,说不一定还可以做一些手脚,把青城派拉过来,至少青城派的遗老石精道人还和自己人在一起,又是师父无敌神剑的朋友,救下青城派,也是对石精道人一点情意。诗敏有了这样的打算,这才向西去蜀中,没有东去临湖山庄等待唐凤舞来合计情况。 诗敏赶到青城山下,一眼就看见青城山下那条河边上有人打斗,刀光剑影,功力真还不弱,她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一定是青城派和峨眉派的人。诗敏一闪落在场中,随手拂开场中一对打斗的人,这才找程飞和将今。程飞还在,将今却不在了,诗敏相信自己刚才飞身而下时好象还看见他,没有想到就这眨眼的时间这小子就溜了。诗敏心里不能不服将今这个坏种真还有些小聪明,一看见自己就知道不敌,一觉得不敌就溜,连手下的人也不招呼一声,真是一个深通进退的恶贼。诗敏想去追将今,回心一想追他也没有用处,不如让他走了,今后杜玉烟一定不会放过他,等玄阴教灭了,他想在武林立足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诗敏的目光一扫全场,见场中有人想跟着将今溜,当即浓叱一声:“都给本夫人站好,不准谁乱动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妈的,臭娘们——叭,唉呀!” 诗敏没有容那个想与她叫板的壮汉说出他想说的话,隔着两丈远就随手给他一耳光,再凌空抓来丢在地上,这才目光如剑地大声说:“谁再打断本夫人的话,我就让他永远也不要说话,这一点青城派的人就很听话,因为他们认识我,知道我有这个本事。你们这些狗贼再有人犯在我手里,我就说话算话,让你们永远后悔。”诗敏看自己一掌把在场的人镇着了,这才转向青城派的人,盯着程飞说:“程飞,等一会儿你把这些东西全给我收在青城山上,不准他们再有人下青城山去,更不准有人回峨眉山去,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告诉我,你们这里可有玄阴教的主要人物,我要找玄阴教的主要人物说话?” “诗敏夫人找错了地方,我们这里没有玄阴教的主要人物,一般的玄阴教弟子则不少,就象本座就是玄阴教的一般弟子。” “格格,我诗敏真是大开眼界了!我就怕说你是玄阴教的弟子,没有直接问你,你自己就这样说了,我真为青城一派几百年的基业耽心,更为青城一派几百年的老祖宗悲哀,青城派出了你这样的弟子,青城派的老祖宗没有跳出来给你一掌,恐怕是青城派的老祖宗自己就怕事。啊,对了,象石精道人还算是青城派的杰出弟子,我为了这一点向青城派的老祖宗道歉。不过,你姓程的也太让本夫人吃惊了,我还没有说你是玄阴教的弟子,你自己就说了,你这还算是青城派的弟子吗?好了,这事不关我的事,即使关我的事,也要等石精道长回派处理,要是他老前辈要我帮忙,这才关我的事。我问你这个玄阴教的弟子,你对玄阴教的事知道多少,象武林群雄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淫贼这件事,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无量天尊。”玉明道人听说,自己上前口喧一声道号,也不等程飞表示是不是同意,他就接着说:“贫道没有看见过夫人,想夫人应该是钟少侠的夫人,贫道有幸见过钟少侠。” 诗敏见玉明道人不会武功,一时间真还不知道他是谁,想了想这才问:“道长怎么称呼,几时见过我丈夫?” “贫道玉明,曾在四姑娘山见过钟少侠。” “原来是道长。对了,道长好象对药物深有研究,你出来说话大概就有话要告诉我才对?” “正是。” “如此道长请说,如果对武林群雄有所帮助,道长就是此次武林大劫得以平复的第一功臣。” “夫人过奖了。我青城派已经走得太远了,要是再不为武林清平出一点力,正如夫人所说,有一天本派长老石精师叔回派,贫道就无颜见他老人家了。”玉明道人好象深有感触地说。 “道长有道之士,果然没有辜负青城一派的祖宗。” “多谢夫人!是这样,夫人所说的武林群雄中毒一事,贫道已经做了一些研究,大体上玄阴教是给他们服用了一些壮阳药物,但其中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否则不会来得这么猛烈,效果也没有这么好。贫道思之再三,若想给他们解去身中之毒,贫道可以给夫人一个方子,夫人再去钟少侠曾经出过事的地方,取那一味药配上,大概就行了。” “道长是说红丹?” “夫人既然知道,贫道就不说什么了。这是解方,夫人请收下。”玉明道人想给诗敏送过来,诗敏没有容他走过来,手一招就把玉明道人手里的一幅白绢招在手里,也没有看一看就放进怀里。 “玉明道长有此一方,对武林的贡献就大了,以后我一定要把这事宣告武林,让武林群雄都知道玉明道长的功德。” “夫人过奖了。贫道这是弥补过失,算是贫道努力向善的心意吧。”玉明道人表情有些落寞地说,然后退下去了。 诗敏也不再与玉明道人多话,盯着程飞问:“对了,我听说将今那个淫贼此来是要你送你们青城派的长老去玄阴教,这又是为什么?” “夫人回来的时间还不长?”程飞盯着诗敏审视片刻问。 “我们才回来,中原的情况我们还不是很了解,只是看出中原武林群雄好象不对,这才想找贵派长老玉明道长问一问,总算没有让我白跑这一趟。” “夫人既然才回来,对中原武林的情况不了解,这也是自然的事。其实武林各派现在还有长老在派中的就只有我们青城派了,别的门派的长老早就给玄阴教送到玄阴教总坛去了,就是那些无门无派的高手,只要给玄阴教找到,也给玄阴教送到玄阴教总坛去了。” “玄阴教要这么多高手去总坛做什么?”诗敏脸色大变,她已隐隐约约觉得玄阴教要这么多高手去玄阴教总坛绝没有好事,也绝不会是为了控制武林,而是另有目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玄阴教这样做是对付你们,应该是一定的事。”程飞语气生硬地说,心里好象还对钟声十分气愤。 诗敏不理程飞,自己想了想这才问:“对付我们确有可能,但这些高手又怎么对付我们,想围攻我们也没有用,只有吸收了这些高手的功力,才有可能对付我们,真的是这回事?” “夫人已经想到了,不用我姓程的再多话了。” “哼,你以为你干净,我看你就有大问题,不过这不是我的事,我不想管你。我劝你还是让你们青城派的高手躲一躲,不要再相信玄阴教,当玄阴教就是这样做还是对付不了我们时,你青城派也一定讨不了好。” “多谢!我青城派的事我姓程的自己会处理,不劳夫人费心。” “那是我多事了。这些人先给我看好,也不要让玄阴教的人把他们带走了,等武林清静了,我再来处理他们。你最好给我听话,否则我杜姐姐不会放过你,你可还欠她的,要是我觉得你还不算坏,也许我会给你说一两句好话,让她少找你的麻烦。” 程飞听诗敏说出这话,脸上就不由浮现十分苦笑,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说了一个“请”字,伸手虚引。 诗敏也不和程飞多说,向青城派的四位长老浅福一礼,立刻就地升空,向西飞去。 “无量天尊,掌门人怎么去惹她们!”青城派长老玉玄道人单手一立有些失态地说。 “掌门人惹上她们是有些不好,不过她们也不会做得太过分,掌门人以后见到杜夫人,服一下软,大概就没有事了。”玉通道人不以为意地说。 诗敏向西去是为了采一些红丹,她想先配好药,一路救人才是上策,但她又想到玄阴教抓去中原武林高手的事,这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南佛,要是玄阴教里也有高手象南佛一样,事情怕就危险了,所以诗敏不敢耽误时间,她想去四姑娘山采一些红丹,再回去带着巴音格等人向南海去,找到丈夫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诗敏赶到四姑娘山,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但那红丹可不好带走。红丹本来就是菌类,以前钟声给她们几女采一些让杜玉烟带给她们,她们到手没有多长时间,红丹就滥了,迫得她们不能不快些把那些红丹服用了。诗敏有这样的经历,她就想想一个办法让红丹贮藏得时间长一些。要让红丹贮藏的时间长,只有把红丹中的水分凉干,贮藏干的红丹,大概就可以了。诗敏也没有多想一想红丹干了以后是不是还有那样的作用,采了红丹就在玉明道人曾经住过的山坪上架起凉架,烧火烤红丹。忙了两天,终于让诗敏带着一大玉瓶红丹向东去巫山。 诗敏没有在巫山停留,立即让巫山上的人分散开来,能够躲到什么地方去就躲到什么地方去,实在没有一个躲的地方,就跟她一路向南海去,巴音格问诗敏原因,诗敏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让众人走,不能再在巫山上躲了。结果,巫山上的人除了衡山派和黄山派低级弟子,全都想跟诗敏去南海,不愿意去找地方躲。 付仙更说出了众人心里的想法:“妹子,你既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又叫我们去躲,说明你已经感觉到危险,觉得有些对付不了。你既然对付不了,我们就更加对付不了,中原虽然大,大概已经没有一个我们可以躲一躲的地方了。所以,我们就不如跟你一路,大家向南海去,等找到钟兄弟,有他和我们一路,我们再杀回来,这是最好的事。你也不用叫我们去什么地方躲,你就把我们全都带去南海,衡山派和黄山派的弟子多,一些修为不高的弟子大概别人也看不上眼,那就让他们找地方躲,我们没有出现江湖他们不出来,也不会有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诗敏看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也是这个意思,虽然不能说他们怕事才要跟自己去南海,大概也各有目的要跟自己到南海去。诗敏没有办法让谁去谁不去,最后就由衡山派和黄山派掌门人自己决定两派的人谁去谁不去,结果还是象付仙说的,衡山派掌门人和长老天行道人、天建道人,黄山派掌门人和弟子林中水夫妇,长老江天一剑将珂、劈风剑客李塘跟着去南海,此外就是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以及金诗、金敏和若雅两个婢女。 唐凤舞的儿子意儿没有和巴音格等人在一起,诗敏问起这件事,巴音格只告诉诗敏他们把孩子送到一个大户人家养去了,没有跟他们住在一起。诗敏觉得这个办法正好,孩子处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不让他冒不必要的风险是正确的,也就没有说让巴音格派人去把孩子带回来的话。 诗敏本来要去临湖山庄会唐凤舞,为了把巴音格一行带去南海,她也不敢离开众人,决定等把巴音格等人送去了南海,再回头去会唐凤舞也来得及。诗敏就这一耽误时间,唐凤舞西来没有找到诗敏,又在临湖山庄没有找到诗敏,一个月后再到巫山上来找时,诗敏已经带着众人去了南海,唐凤舞没有人商量,便决定一个人独闯玄阴教,找她需要的东西。 诗敏一行一路上遇到不少事情,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以他们一行的修为对付起来更加轻松,终于在一个半月后赶到南海那座小岛上。 钟声还没有出现,那里还是只有娜娜和莫依灵,不同的是娜娜已经有房子住,吃的用的东西她已经备得差不多了,看她的样子就想在这个小岛上长住下去。诗敏看娜娜做了这些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将一行众人介绍给娜娜,她就直问丈夫是不是回来过。 娜娜对诗敏的话不甚注意,反而对巴音格很感兴趣,盯着巴音格看了许久,这才对巴音格笑着说:“妹子,你的修为可比诗敏妹子和唐妹子的修为差多了,你不是和心肝学了几年的武功吗?”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我问你的事情你怎么不给我说一说?我有急事找他,他要是再不出现,中原武林就要出大事了,说不一定南佛已经把中原武林的人的内功全都吸去了。” “格格,你问我我又问谁,你们走了心肝就没有回来过,我还说再等不到心肝回来,我就去山上找他呢。莫依灵说这座岛不是很大,我要是去找他,一定可以找到他。但我又怕打扰了他,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找他,反正我的武功还没有练好,去找他他又要说我没有修好他教我的武功。” “你就会耽误我的时间。”诗敏气得娜娜不行,却也拿她没有奈何,转向巴音格说:“妹子,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是去找他还是等一等?” 巴音格注视娜娜几眼,这才转向诗敏说:“姐姐,我看还是等一等,娜娜的话也不无道理。千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回来,一定有他没有回来的道理,我们要是去找他,说不一定会干扰他,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下,等千里自己把他想做的事做完,他自己就会回来。” “但是钟兄弟要是再不领着我们杀回中原去,中原武林一定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境。”付仙有些不高兴钟声没有在岛上,接过话去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中原武林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巴音格低叹一口气说。 “三位老前辈,你们看呢?”诗敏找上石精道人三个老人。 “诗敏女娃儿,你们说的话老夫认为对,中原武林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如准备充分一些再回去,一举对付了玄阴教才能给中原武林以和平。” “无量天尊,贫道也是此意。只是这样一来,等到事情一结束,中原武林恐怕就真的要如女施主所说了。要是到时候小施主能够对各派有些帮助,中原武林还要恢复得快一些。” “这一点老前辈放心,到时候谁失去的,我丈夫都会还给他们。”诗敏没有深想就说出这种话来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是说小施主可以把各派的功力还给各派?”白衣老尼老脸大为变色地问。 “格格,老修士,你真还说对了,心肝就是会吸收功力又给别人的功力,只要他觉得谁的功力不好,他想帮助谁都可以。”娜娜不以为意地笑着说。 诗敏听娜娜这样说话,她就想起一些事,却又没有办法阻止她,而且这话还是她自己挑起头说的,她就不由想自己给自己一耳光。 “好了,娜娜,你这里看来住不下我们,你是怎么建的房子,也给我们建一些,我们也好住下来。” “这可不是我建的,是你建成的。” “我建的?”诗敏真还给她搞糊涂了。 “且禀公主,这些房子是婢子让土人建的。婢子这就去吩咐他们再建一些房子,以供各位侠士居住。”莫依灵接过话去说。 诗敏听说,这才想起莫依灵与土人的关系,点了点头说:“这事就交给你了,快一点。对了,若雅、温些、金诗、金敏,你们也跟莫依灵去,主要负责生活,以后这里的生活就让你们五个人管了。娜娜,你从此以后要负责起这里的防卫,说不一定有人跟着我们到这个岛上来,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吧,我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呢,你又要走吗?” “我还要去会凤舞妹子,她还与我有约会,我要不去她恐怕还要以为我出事了。” “那你去吧,我会保护他们。” 诗敏吩咐了娜娜,这才转向巴音格说:“妹子,你和他们在一起,最好不要分开,我看这里也不安全。” “姐姐去吧,我理会得。” 诗敏这才与石精道人等行礼告别,向大陆上飞去。 众人在岛上住下来,玄阴教没有人找来,众人内部却出了问题。特别是付仙,自从听说钟声可以吸收功力,还可以给别人功力,她就明白诗敏几女一身功力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老大不舒服,觉得钟声与他们本来很好,处理各种关系也处理得好,在这件事上就不把她这个姐姐当一回事了,有好处也没有想到她,再想到杜玉烟,她心里就觉得更加不平了。好在她只是对钟声不满意,心也不狠,没有打钟声的女人主意,否则这个小岛就因为诗敏随口一句话,就要搞得不安宁了。 钟声去岛上潜修,其实也没有什么,他的目的只有一点:好好把他学过的武学梳理一遍,一些没有修成的武学、一些没有悟解的武学,争取在这一段时间把它搞清楚,如果修成了,那就更容易对付南佛了。现在他一身功力已深,用于修习那些原来因为功力不足没有修成的武学足够了,所以钟声才匆匆教了三个女人一些必须练会才能自保的武功,他就一个人躲开三个女人,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潜修武功去了。 钟声在岛上找了一转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供他修习武功的地方,正想去别的岛上看一看,说不一定就有一个地方是他觉得修习武功的好地方。没有想到他还没有飞走,一眼就看见那条岛中小河,进而看见那条巨蟒冲进那片草地,将草地上吃草的动物赶得飞逃。钟声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就在脑子里出现:“我何不去这东西住的地方看一看,这东西已经通灵了,它住的地方一定有可观之处。”钟声想到这件事,他就想到他来这个岛上的主要目的:除了这条巨蟒,为这个岛上的生物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同时取下巨蟒的皮,给诗敏几女做一身护甲,保证她们的安全。 钟声打定主意,立刻飞到那座他曾经和诗敏停过的小山上,坐下来运功去吸那条巨蟒的功力,想先把巨蟒的功力吸收了,才容易对付它。 那条巨蟒真是死星照命,合该死在钟声手里,没有容它再逃,钟声就把它一身功力给吸收了。不过,钟声还是没有想到这条巨蟒一身功力真还不弱,即使以人的功力计算,这条巨蟒一身功力也在十个甲子以上,比前些日子钟声的功力也差不了多少,难怪以前钟声对付不了它。钟声调息了两天,这才去看那条巨蟒,还躺在那片草地上,却已经象是一条没有骨头的死蛇,活却还活着。钟声也不和它客气,立刻用他那把无名宝剑把蟒杀死,再剥下蟒皮。 蟒皮可不是好剥的,钟声的功力再加上那把宝剑,钟声也辛苦了一天,才将一张整皮从巨蟒身上脱下来,还没有办法破开。钟声无法可想,只有象处理一般的皮革一样,想去弄些石灰来将巨蟒皮泡一泡,再把巨蟒皮分开,制成他想做的东西。钟声把巨蟒皮拿到山上,这才去爪哇国找石灰和逢制衣物需要的东西。又忙了两天,钟声才把巨蟒皮泡好。看这巨蟒皮的坚硬程度,不泡上一两个月别想动它,钟声就没有再在这地方与巨蟒皮耗时间,想去修一修自己的武功,再来处理这条巨蟒皮。 钟声想到自己对付巨蟒时的想法,他就沿河向上游找,一直向上找了十多里,这才在一座山下一座洞里找到那条巨蟒的洞府。这座洞府真还不一般,处在这座山的半山腰上,洞口就只有那条巨蟒身体一般大,若不是那地方地面光滑,钟声还真不相信这地方就是那条巨蟒的洞府。钟声府身钻进去,没有向里面去多远,洞就大起来,再向里面走了半里地,这座洞就不是洞,而是府了。钟声认真查看一下,这才确定这是一座溶洞,只有这里是高地,向东向西去都可以找到曾经经过这个溶洞的水。钟声向东查了不足半里远,就看见了水,不过那水有些冷,又流动无声,向里面丢个石头,也没有一声水响传来,钟声不用再看,已经知道溶洞里的水十分湍激,他就不想查了,转回来找一个地方坐下,开始修习他的武功。 这地方也说不上有什么好,给巨蟒爬动,将地面爬得光滑异常,一眼看去就可以看清楚经过地上的动物,不怕有什么东西闯来惊了钟声;再是这地方洞高足有两丈,宽也有三四丈,地面平整,作为钟声修习武功的地方确实还算好。不过,钟声并不是看这个洞里有了这些才决定在这里修习武功,他是感觉到这里有些对他的武功修为有所帮助的东西,这才留下来,决定在这个洞里修习武功。这种感觉钟声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他自己在心里想了想,想不明白,他就没有再多想一想,把这事放在一边,就开始修习武功了。 钟声所学武功真是太多太杂了,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需要的时候才在脑子里找一找,合用就修习,不合用就先放一边,这时候钟声有意想把他以前修习过的武功,学过的武功、知道的武功好好想一想,修习一下,他就立刻觉得自己学得太多了一些,想一样一样的真正练会,恐怕也不是一两年的事,钟声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就不由自己在心里好好想一想,接下己到底该怎么做,若是不想好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恐怕这次专门找地方潜修也是白费功夫,最多修成几样绝学,对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没有多大的作用。钟声没有立刻开始练习武功,好好把自己学过的、自创的武功想清楚,研究了两遍,他才感觉出他所学武功太多,有些武功重复了,有些武功该修习的没有修习,有些穴位该打开的没有打开,致使他一身武功一直没有多大进步,就是有进步也是功力增加所至,并不是他对他一身所学有了认识才进步的,所以,钟声很快决定先修习自己的内功,打开身上的穴位,再说修习别的武功的事。 钟声这个决定一下,他立刻就发现他一身武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要是这次不找这个地方好好想一想,很可能就要放过一次上进的机会,即使是他已经修成了灵魂——元婴,这对他以后的修为不断提高也没有多大的帮助。钟声想明白自己的问题,心里不由自己不好好高兴一番,忍不着就大笑起来。 第五十一章 圣剑遗老 钟声躲进那条巨蟒藏身的洞府,好好修习他的武功,结果还是觉得他的武功如果真想有所进步,他就必须再提高他的内功修为,只有提高了内功,他才能对他的武功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但是要提高内功,他现在已经打开了天门,内功修为只有增加深厚程度,不会有新的进步,对他的武功进步没有什么的作用,更不能帮助他打通穴位,对他想提高内功修为的想法没有什么帮助。 钟声到了这时候,他就不能不另外想办法了。而另外想办法也不能凭空创造,还是要从他已学的武学中去寻找办法,这就要求钟声好好研究他一身所学,特别是那些他还没有练习的武学,甚至是没有搞清楚的武学,只有把那些武学都搞清楚了,他才能从中找出可以突破的地方。 钟声认真研究过他学过的内功心法,那些内功心法也没有告诉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却让他从中找到一条路:打开全身的穴位。这个办法在钟声已经学过的内功心法中已说得明明白白,但也只是钟声已经学过的或者练习了的内功心法要修成而必须打开的穴位,并没有告诉钟声必须打开一个人全身的各个穴位。钟声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他把学过的内功心法和了解的内功心法认真研究后得出来的想法,至于这个想法有什么后果,钟声就没有多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武林中各种内功心法修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一个人的气血活动快一些,要是一个人全身气血贯通了,一身气血运行岂不是更快,功力增长和也一定比一般内功心法快许多。钟声对这种心法是不是有危险并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他想得不多,只是觉得修习这种心法不会对他有害,他就不再仔细研究推敲了。 钟声想好就做,这一做就发现他身上其实已经有这种内功心法在活动了,他要是不好好想这件事,不突然生出这样的奇想,他就把这个天大的机会给白白放过了,他的一身功力也别再想有长足的进步了。这种内功心法不同于一元气功,也不同于先天真气,而是先天真气与一元气功的综合,是一元气功与先天真气内外功的交流,并且生发而成另外一种他以前没有注意的内功心法。钟声一时兴起,把这种内功心法取名为灵石心法,将他已经练成了的一元气功、先天真气和元婴心法全都包括在内了。一个没有修习过这种心法的人,只要修习这种心法,他就可以一关一关地向前闯,直到修成灵石心法,他就有了无上的法力。 钟声创出了这种内功心法,心里真是高兴万分,忍着就自己大笑起来,却没有人来分亨他的欢乐,所以他大笑一阵就自己停下来,自言自语地说:“这种心法是好,但要真正修成,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最终到底会怎么样,真还让我说不清楚,不过不管结果会怎么样,这种心法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坏结果,一定是一个让人再也想来不到的结果。对了,我要是再去找高棉那条龙帮助我,说一定就可以很快修成这种灵石心法,对于我及将与南佛的一场决战也会有所帮助。南佛老秃真是一个邪恶得让我也不能不小心应付的秃驴,他要是再这样吸收别人的功力,要是真的象他们的佛祖一样控制好了,我就难以对付他了。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佛祖当初还不是靠吸收魔女的功力修成了佛。南佛那个秃驴要是真的掌握了佛祖的方法,我就危险了,所以我必须快一些修成我悟出来的灵石心法,相信只要我修成了,我就是比南佛弱一些,我也有办法对付老秃驴了。” 钟声想到南佛,他还真的不敢大意,也不再胡思乱想,立刻抓紧时间开始修习他自创的灵石心法。 洞中没有时间,当钟声修习灵石心法清醒时,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觉得肚子饿了,想找一些东西吃,再接着练习灵石心法。洞里光秃秃的,一眼就可以看见没有供他吃的东西。钟声正在为吃的东西为难,想回那片海边沙滩上去,等吃过东西再来,他耳都里就听到西边好象有东西跳了一下,打得水花声响,听在耳都里十分清楚。钟声对自己的听力好象好了一些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揉了揉耳都,立刻站起来向西边洞里走去。 西边洞里比东边洞里的水要缓和一些,还可以看见一些水花,虽然在黑暗中,钟声还是看得十分清楚,正在对刚才的一声水响奇怪,水中就有鱼向上蹿,好象在躲什么东西。 “这里的水已经很急了,怎么会有鱼在水里,难道鱼真的可以在这里的水里生存?要是这样的话,这里的鱼味道就一定不错。” 钟声大感兴趣,走得近些,并且做好了抓鱼的准备。不过这也是他太小心了,觉得这里的水急得不存一物,鱼要是生活在这里的水里,那这里的鱼一定十分难抓,这才做好准备,否则以钟声的一身武功修为,想抓一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钟声就是这样小心了,他还是没有抓着那条冒上来的鱼,让那条鱼一闪就从手里溜出去了。钟声的感觉就象是一条滑不溜手的冰棱,在他的手里一滑就过去了,根本就不着力,让他只感觉到手心的冰凉之意,没有来得及抓到从他手里经过的东西,所以他的手上虽然畜满了真力,他还是没有抓着那条鱼。 “真他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就特别多,我姓钟的一身功力可不是唬人的,竟然抓不到一条鱼,这要是给别人说,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不行,我无论如何都要抓到一条,不然我姓钟的就太没有面子了。” 钟声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不能不在自己的脑子里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抓着鱼。要抓这些从阴河里跳上来的鱼,首先就要迟滞鱼的行动,不能让它一下子就从手里溜走,所以钟声想到这件事就不由想到一种他没有修成功的内功心法——独钓寒江雪。这独寒江雪钟声一直没有悟解,直到他悟解了灵石心法,这才一通百通,知道这是一种修练人的定力之学,特别是判断,修成之后一个人对外来之物是不是有对自己不利的期图可以说一目了然。这对于修习武学的人,作用有多大不言自明。而高明的武功,首要的就是一个判断,判断准确了,一些不必要的动作就可以不做,同时给对手准备下后手,一举就可以击败对手。 钟声一直没有理解的三十六根石笋中的水滴石穿、朝天一柱香、落地生根和铜筋铁骨也让钟声悟解了,将这几种绝学融进灵石心法,一但修成了灵石心法,这几种内功心法就修成了。水滴石穿是修习一种专门对付修有罡气功夫的人的内功;朝天一柱香是修如何集中运用罡气的心法;落地生根是一种让内功稳固的心法,修习了这种内功,任你如何会吸人功力,也别想吸动分毫;铜筋铁骨则是金刚不坏身的修习方法。 钟声想到独钓寒江雪,他就不由暗喜,心中暗想:“正好这一次用一用,看是不是真的管用,虽然我还没有真正修成,以我的功力,要用出两三成功力,大概已经足够了。要是这里的鱼真的能够躲过我的判断,我姓钟的就真的服气了。” 这一次阴河里的鱼没有逃出钟声的手里去,却没有让钟声一下子抓到手,反而让钟声以这条鱼钓上来一个头大足有一个人头的大嘴巴,与钟声几乎是一人一半抓着了鱼。这鱼是一个暗黑色的长条鱼,就象乌鱼,又不象,皮肤比乌鱼嫩得多了,也滑溜得多了,长度足有一尺多,大小也有儿臂。钟声抓着鱼头,正在高兴,河里就伸来那颗头,一下子就咬着了钟声手中鱼的尾巴,向阴河里猛拖下去。钟声武功修为不弱,一眼看清楚飞上来的大头,觉得它不是攻击自己,他也没有惊慌,向后急退,却没有让过那个头,让它一下子就咬着了手里的鱼。更让钟声意外的还是这东西力气真是大得让钟声做梦也想不到,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斤,还没有让钟声反映过来,它就向河里拉,结果钟声就无可避免地给它拉下水去了。钟声一身武功,真不相信争不过这个和与他争抢这条鱼的东西,虽然给它拉下水去了,钟声还是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制服他,所以没有撒手。下水就下水,钟声当即决定与这个东西在水里大战一场。 阴河里的水很冷,这一点钟声早就想到了,没有想到等他下到河里这才知道他的感觉又一次错了,这阴河里的水不仅是冷,简直就是冰水,要是钟声没有一身高强的内功,钟声就给这阴河水冻成冰人了。钟声一惊之后,立刻运起罡气护身,再闭上双目,以坐看明月视物,以生生不息调息,打定主意要和这个敢抢他的东西的大头比一比。这个东西还真没有让钟声失望,它也发现钟声是它没有对付过的强手,所以一把钟声拉下河去就向水里潜去,却又不是向下游去,而是冒着河水向上游去,似乎想以河水之力将钟声丢开,让它一个人独亨这一顿美餐。它想得是不错,钟声真还不是它以前对付过的对手,结果钟声没有给它丢脱,反而让它把钟声带到了一个石滩上去。那个石滩上好象有不少它的同类,当它爬上石滩时,它的同类就怪叫着向钟声攻击。 钟声处在这种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放手,要不然他就必须与这个石滩上的东西拼一场,胜负谁属先不用说,是不是值得,钟声就要在心里好好想一想了。钟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这个与他抢鱼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怪物,而是一头比桌面还大的巨龟。在这个石滩上,这样的巨龟还有十多头,几乎把这个石滩填满了。 “怎么办,放还是不放?” 钟声一时间也没有主意,放了这条鱼他真是不甘心,不放这条鱼,他又要与这些巨龟大战一场,似乎不值得。钟声一时没有想好办法,躲开这些巨龟的攻击的办法已经有了,别的地方躲不开巨龟,只有抢他鱼的巨龟背上是一个躲避的好地方,钟声身体一动,他就坐上巨龟的背,让巨龟自己与它自己较力,他则注意别的巨龟对他的攻击。这一手还真的让巨龟把他没有办法,双方就这样对持下去。别的巨龟则有的是机会攻击钟声,先还只是不断地向钟声伸嘴,后来看咬不到钟声,有一只巨龟就向钟声吐出一个红球,差一点击中钟声。即使钟声让开了下面,也给那个红球烧得感觉到了危险,要是让它击中了,自己一定要烧起来,在这样冷的地方还是这样,这颗红球在别的地方其热度就可想而知了。 “这是什么,内丹?难道这些东西真的有内丹?” 钟声这样一想,已不想与这头巨龟争鱼玩了,主动放了手中鱼,接着一头巨龟射来的红球,为了怕红球的热力伤到他的手,他还在手上运足了元婴心法。没有想到钟声的元婴并不怕这种红球,反而还十分高兴,一下子就把红球包着,快速隐没不见了。 “我的妈呀,不要把我姓钟的烧起来才好!” 钟声的耽心多余了,他身上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向全身流转,一下子就让钟声觉得他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 “哈哈,怎么回事,这些巨龟吐出来的红球真是内丹?” 钟声就是不相信已不行了,那头失去内丹的巨龟已经快疯了,也不管钟声坐下的巨龟,就向钟声坐下的巨龟猛冲猛撞,想把钟声撞下来,还它的内丹,不然钟声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要给我的,不是我姓钟的抢你的,你现在想要回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还你了。你要是一个人,我还可以说有办法还给你,你不是一个人,我就只能给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钟声不想和这些巨龟纠缠,当即飞身下水,顺水向下游去,先上岸再说。钟声没有费劲,很快爬上岸,还顺手抓了一条鱼,与刚才他与巨龟抢的那一条鱼差不多一样大。钟声觉得这种鱼有些与众不同,巨龟又死也不松口地与他抢,他就猜想这种鱼吃了一定对人有好处。钟声生吃这条鱼,咬了一口,他就不由大赞“好东西!”再不客气地将一条鱼连骨头也吃了一个精光。其实这条鱼要说好吃也说不上,不过就象是水果一样,让钟声觉得有些不是吃鱼,反而在吃水果了,所以他叫一声好,就把那条鱼吃得一点不剩了。 钟声经此一事,也没有把巨龟放在心上,吃过那条鱼后又坐下来运功调息。没有想到阴河里的巨龟还有报复心,正当钟声坐功时,那些巨龟就爬上阴河,向钟声攻击。钟声运功时就运出罡气护身,这才没有让那些巨龟得成,否则钟声不成为巨龟口中食,也一定要给那些巨龟咬伤。钟声为此十分生气,立即与那些巨龟战在一起,却又无从下手,即使是那些龟头给钟声击上一掌,那些巨龟也不当一回事,将头缩进龟壳去,钟声就拿它们没有办法了。钟声开始还不相信,跳到一只巨龟背上,全力向巨龟背上击一掌,也没有伤巨龟分毫,反而把钟声自己的手掌震得大痛。钟声发了狠,回身取来宝剑,向巨龟乱劈,也没有劈下巨龟身上一点龟甲。当钟声确信劈不开巨龟的龟甲,想刺它们的头时,这些巨龟又一窝蜂地逃走了。有一头给钟声截着,想刺它的头和屁股,又发现巨龟的头也象龟甲一样坚硬,屁股可以刺,又洞孔小了一些,他的剑刺不进去,结果还是让这头巨龟逃进阴河里去了。 钟声没有把这事当成一回事,巨龟逃进河里去了,他又练他的功。谁知巨龟与他已经结下仇了,好象不想放过钟声,还没有等钟声再次入定,那些巨龟又来了,而这一次来得比先前多了许多,没有二十头也有十七八头,真让钟声有些哭笑不得。钟声又与这些巨龟大战了一会儿,又连扫带推地将这些巨龟推进阴河里,这才有片刻的安静。 “惨了,我现在要不想与它们再战就只有走,否则我就与它们解不开仇恨了,不是它们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他们,但它们不过是一些老龟,我还真的下不了手杀它们。它们一身龟甲,我就是想杀它们也不好杀。我又怎么办呢,真的离开这里?这也太让人好笑了,我堂堂一代少侠,给几头巨龟打败,我也太丢人了!不行,我和你们泡上了,看我们谁玩得过谁。” 钟声想和这些老龟泡,这些老龟还真的没有让钟声失望。这些老龟也真会选时间,钟声没有入定时,它们不来骚扰钟声,钟声只要入定了,它们就上来了,搞得钟声对它们真是没有办法。次数多了。时间长了。钟声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没有时间练功了,那还不如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练功。但钟声又舍不得,觉得这里对他修习灵石心法大有帮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相信他的感觉没有错。钟声不想走,巨龟又不断骚扰他,这就让他不能不想办法对付这些巨龟。 钟声想到修习灵石心法,他就不由想到他自己悟出来的吸收功力的办法,再与灵石心法参详,他的灵石心法又有了吸收功力的心法。这又让钟声对他才创的灵石心法不满了,觉得人的身上真是奇妙得很,好象永远都没有办法摸透,自己的灵石心法已经是以一个人的全身穴脉畅通为目标了,没有想到一种吸收功力的心法就让灵石心法拓展出新的路子。钟声有了这样的体会,他就不由对自己的灵石心法再作研究。这一次不以以往学过的、修习过的内功心法为本,只是以一个人的一身气血运行为要,钟声的灵石心法就一下子找到了新的方向,一下子就突破了钟声以往学过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也才真正成为一种自创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也才说得上完整。即使这样,钟声还是觉得不满足,不过他已经找不到灵石心法有什么不足了,他就只好把再研灵石心法的想法放过一边,以后如果还有发现,再进一步修正灵石心法。总之,他这种灵石心法就是一种没有一定心法的内功心法,主旨只有一个:最大限度地发挥一个人的潜力,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灵石心法就要把一个人的潜力发挥出来。 钟声想好对付巨龟的办法,那些巨龟就惨了,它们还没有发觉,已经一个个成了软脚虾,就是想找钟声的麻烦,它们已经没有能力,钟声这才有时间静心修练灵石心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声觉得他的灵石心法已经修到三十层了,他就感觉到阴河里有一种生物的功力吸不动。先前那些巨龟的功力,自从钟声想好灵石心法后,它们的功力就象水向下流一样,十分自然流畅地就向钟声身上流,流得不快,也不慢,总之钟声没有感觉不适,也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功力流向自己流得慢,一切都是他的意思作主,等到他的灵石心法修到三十层,钟声就感觉到阴河深处有一种强大的内力拒绝向钟声流动,还有吸收钟声内力的意思,只是钟声的灵石心法包含了落地生根心法,那种想吸收他内功的功力就吸不动,反而让钟声发现了它。 钟声的灵石心法共分为三十六层,也不是硬要这样分,主要是根据穴脉的不同,一层一组穴脉,修通了三十六组穴脉后,灵石心法就算修成了。钟声悟通灵石心法,原来的功力已经打通了十二层,达到了灵石心法十二层功力,有巨龟的内功相助,钟声就十分顺利地打通了灵石心法十八层穴位,达到三十层,再有六层就算把灵石心法修成了。钟声正在为修成最后六层灵石心法之不易,想办法通过,他就感觉到那种异常功力了。 钟声有了这样的发现,立刻停下灵石心法不修了,坐在洞里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下阴河去看一看。这条阴河虽然在这个小岛上,看起来好象并不简单,说不一定这条阴河就伸进了大海,此去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几时能够回来,钟声也不敢肯定,所以钟声虽然发现了那团功力,他也不敢就去找那团功力,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抵挡他的灵石心法吸收功力。钟声没有想多少时间,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作出退缩的决定,他很快就决定下阴河去看一看。钟声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之所以作出这个下阴河看一看的决定,主要是那团内力在这条阴河的上游,他就是下阴河去,也是去时困难,回来就容易了,也不怕有去无回,有去路没有回来的路。 钟声收拾一下,带上那把剑,这就下河去。先前钟声已经和巨龟在阴河里斗过了,这次下水就轻松多了,眼睛一闭,运上坐看明月,他在黑暗中就象可以视物一样,向阴河上游游去了。说是游,其实就是爬,摸着阴河边沿向前去,若是向上游,钟声水性虽然好,想在这水激如矢的阴河里游,他还真的游不上去,一个不好就有可能给阴河水冲到下游去。即使是摸着阴河边沿向上游,钟声也感觉十分吃力,更搞不懂这条阴河是怎么回事,这条河也不陡,还是平平的,河里的水则象是射的一样,向着西方激射,难怪河道给冲得十分平整,也十分坚硬,以钟声的功力,每抓出一手,都感觉手上有些生痛。这样爬了不知多长时间,钟声已经感觉有些累了,他就感觉到那一团内力好象到了。但是那一团内力并没有在什么石滩上,也没有在一个背水的地方,反而在阴河河道上,这就让钟声对这一团内力更加不敢妄想把它据为己有了。 钟声在水里考虑一下,决定先上河去找一个地方存身,再说查看这团内力的事,不然这团内力没有查清楚,他也累得受不了,一手软就给阴河河水冲回去了。 钟声爬山出水面,还真的找到一片阴河石滩,虽然不象下面那片巨龟存身的石滩宽,已足够他立足了。钟声匆匆查了一下石滩,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光溜溜的,他就没有多看,立刻运功调息,想先恢复一下功力,再去查那团内力。没有想到他才一运行灵石心法,那团内力又找上他,巨大的吸力差一点就把钟声的内功吸动了。钟声心里暗吃一惊,不甘示弱,灵石心法吸字诀施出来,一边调息一边与那团内力对吸。结果还是一样,钟声吸不动那团内力,那团内力也吸不动钟声的内力,双方就这样相持起来了。钟声正没有时间去想吸收那一团内力,他现在极需恢复他的功力,以好对付及将到来的大斗。对于这一点,钟声一点也没有怀疑,他相信那一团内力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他既然冒着艰难万险来了,他也不想放过这一团内力。 钟声想得也好了一些,他想恢复功力,那一团内力可不给他机会,当他吸收功力的意思稍微弱一些,他自己的内力就有冲出体外之势,吓得钟声立刻放弃恢复功力,立刻将全身精力投入到对抗那团内力吸力中去,这才又把弱势掰回来,稳着了局势。 “妈的,这是想与我姓钟的拼命了,我要是不给你吸收了内力,我就一定要吸收你的内力,这也太让我姓钟的没有选择了。怎么办呢?这样你吸收不了我的内力,我也吸不动你的内力,相持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原来只是觉得奇怪,这才来看一看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想到我才来你就逼我,我就没有选择了。好吧,我们就来斗上一斗,看我们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钟声心中急谋应对的办法,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就他的情况来说,他现在使用的灵石心法就是他一身所学最高的心法,现在灵石心法没有作用了,要在短时间内再想别的办法就更不容易了。钟声想过自己一身所学,真还没有别的可以帮助他的办法,所以钟声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他就想到干脆毁了那一团内力。要毁那一团内力也不容易,先不说那一团内力功力与他差不多,想毁它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怎么毁更值得钟声认真考虑。 “看来我想毁了这一团内力,先不先我就应该搞清楚这一团内力是什么,不然我就无从下手了。对了,这阴可河底没有别的东西,就只有巨龟,难道这一团内力会是一只巨龟,有这个可能吗?” 钟声真还不相信这一团内力是一头巨龟发出来的,一头巨龟有这样的功力,那还不是一只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先前那些巨龟已经是几百年的东西了,这一头要是巨龟,肯定有上千年了,不然也没有本事住在阴河河底。这阴河河底先不说水激如矢,只那冰冷刺骨,一头巨龟长年住在河底就不是一件让人想得到的事,即使功力如巨龟,恐怕也受不了。钟声心里虽然有这样的认识,他还是把河底那一团内力当成巨龟,但他又感觉那一团内力不象巨龟的内力,他先前吸收那些巨龟的内力不少,他已经能够分别得出来,所以他细心体会后就觉得那一团内力不是巨龟的内力,或者说不完全是巨龟的内力。 “这事还真的透着古怪,看似巨龟的内力,又有些不象,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只巨龟身上还有人的内力,而且是一个修为高绝的人的内力?” 钟声这一分析,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但事实又告诉钟声那一团内力不只是巨龟的内力,还有人的内力成份,这一点钟声可是内行,他不用仔细分辨也感觉到了。先前钟声只是把那一团内力当成动物的内力,没有向人的方面想,此时一分析那团内力,钟声就可以肯定那一团内力有人的内力成份。钟声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就不由在心里问一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钟声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是一个人,但他一身功力中非人的功力居多,人的功力相对来说要少得多,幸好他是一个人,他又自创了一种高深的内功心法灵石心法,否则时间长了,他还没有把非人的内功化为己有,他的人性就有可能发生变化,最终给动物性控制,成为一代巨魔。钟声对这一方面早有体会,所以他此次离开诗敏三女,就有自己找一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意思,要解决他的问题,他只有靠武功,所以钟声才要好好研究他一身所学,从中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因此,钟声确定那一团功力有人的成份以后,他就得出两个结论:一是那一团内力是人,不是什么巨龟;二是那一团内力是巨龟,是巨龟吸收了人的功力才至如此,要真是巨龟,那么这头巨龟就真的不一般了。但是,凭感觉,钟声确信这一团内力不是人,而确确实实是一头巨龟,即使不是一头巨龟,也一定是非人的一种动物。 “看来我不应该再和你客气了,我要是不收了你,你就更要为恶了。” 钟声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他自己认为正当的理由,立刻采取行动,背上的长剑应念而出,一闪就向阴河里刺去,直奔那一团内力。这是钟声前不久才修成的驭剑术第三重——心剑,心动剑动,心到剑到,虽千万里之隔,只要钟声的心到了,他的剑就应该到了。但是,这一次钟声失望了,他的心是到了,剑却没有到,还差一点给阴河水冲走了,最后转了一个大弯到了,却已经没有力量了。钟声的心在动剑,出现这样的事当然一下子就体会出是怎么回事了:阴河水太激了,他的剑即使是一把宝剑,剑上的力量就是再强,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下,他剑上的功力也不足他平时的十分之一,再给阴河水一冲,他剑上的功力就不足了。 “见鬼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钟声看结果如此,他就知道他想毁了那团内力就必须自己下去,自己去斗那一团内力,他的剑是帮不上他的忙了。钟声不甘心,又试了试,结果一样,他就只能放手,停下来另外想办法了。不过,钟声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他还是试出阴河河底的东西确实是一头巨龟,大小足有一丈,真是太大了!就是想毁了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 “妈的,我不退都不行了!算了,我也不和你斗气了。” 钟声当即立断,收了剑,再收灵石心法。那团内力还是象先前一样,钟声主动退了,它就好象找不到对手了,没有再期图吸收钟声的功力,让钟声再一次轻易退出对峙。 钟声站起来,扫了一眼这个阴河中的石滩,一眼看见上游石壁上有一根伸出来的东西,长不足三寸,亮晶晶的,大概是对钟声的眼光反射,这才有光,要不是钟声的眼光射向它,它就不会发出光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比这阴河洞壁还坚硬?” 这阴河洞壁虽然是石灰岩石,其硬可比那些黑石头差不了多少,给阴河水一冲,也冲得光滑滑的,那根东西从岩石里伸出来,没有给阴河水冲断,可知比岩石硬得多了。 钟声大感兴趣,立刻向那根东西走去。还没有走上两步,他又感觉到地上的石滩与先前不同了,难怪这一段石滩不断向上升高,说明这里的石头与刚才的不同,硬度比刚才坐的地方的石头硬得多了。钟声伸手摸了摸阴河洞壁,立刻确定他的推测没有错,从此向前,大概就不是石灰石,而是那种黑色石头了。钟声心中有数了,那根东西就更让钟声想看一看是什么东西了。 钟声走到那根东西面前,伸手摸了摸,立刻印证了他的想法。这根东西确实是石头,只是硬度可能不差,他用力掰了掰也没有掰动一点,想取下来,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要是长一些,我就用它来做剑,说不一定比我手中的宝剑合用多了。” 钟声拨出宝剑,就手向那根东西生长的地方劈了一下,劈下来一点石屑,冒出来一串火花。 “好硬的石头!我不信就取不下来,等我给你把洞挖大一点,我不信就取不出你来。” 钟声用剑将那根石棒边上石头劈下,直劈了一周,挖进去五寸深,这才挖到那根石棒的头,再握着石棒一用力,石棒就在钟声手里了。石棒上还有些石头,沾在上面,钟声用剑屑干净,那根石棒的原形就显露出来了。原来是一条晶亮无色宝石,长足有五寸,一寸粗,六棱形,两头是尖的。 “我说呢,这条阴河一定与外面那条河相通,否则那片河滩上就不会让诗敏找到那么多宝石。不过这一根的形状真还有些特别,用来做兵器还真不错,我就来看一看行不行。只是重量大了一些,驭起来有些困难,功力不足就更加没有能力使用了。” 钟声随手驭出,还真的把宝石棒驭出去,向阴河石壁攻击。没有想到这根宝石棒真是锋利异常,钟声没有感觉到一点阻碍,宝石棒就钻进石壁里去了,一点声音也没有,更不要说搞出一丝火花了。钟声还不相信,宝石棒钻进石壁去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驭行,还是没有感觉到困难,只是有些阻力,感觉没有在空中驭使流畅一些。钟声心里大喜,立刻将宝石棒驭出来,接在手里,看了又看,真不相信这东西如此硬,有如此的锋利! “好!好!今天来这里得到此宝,真是不虚此行,就是没有吸到这头巨龟的内力,得到这根宝石棒,也足以让我姓钟的高兴了。我正缺一样称手的兵器,没有想到就发现了这根宝石棒,真是天助我成功!哈哈,对了,你惨了!”钟声一下子想起他用宝剑对付不了阴河底的巨龟,现在有了宝石棒,可不就可以对付它了,所以他忍不着大笑起来:“好,我就来先练一下,再看一看是不是对付得了你。”钟声想起阴河对驭出去的剑的阻力,他已不敢说一击对付得了阴河里的巨龟了。 钟声就地坐下,也不运行灵石心法,随手驭出宝石棒子,向阴河里去。本来还以为又象驭出去的剑一样受到阻力,当宝石棒与阴河水接触,他却没有一点感觉,就是有一点也不过象驭剑在空气中受到的阻力差不多。钟声大感奇怪,有意试了试,还是没有感觉到宝石棒受到阴河水的冲击,这就让钟声不能不相信这根宝石棒用于驭剑真是少见的一宝了。 “真是好东西!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效果会有这样好,真是太好了!” 钟声收好宝石棒,想了想干脆给这根宝石棒取一个名字:无敌剑。钟声相信,谁只要功力足够,驭出这一根无敌剑,对手绝对没有能力抵挡,所以给它取名无敌剑,当是名符其实。 钟声再运灵石心法去吸收那只巨龟的功力,那只巨龟又与钟声对上了。钟声早已打好主意,立刻运剑驭出无敌剑,直向那只巨龟身上击去,却又不想一剑把巨龟刺死了,只让无敌剑插在巨龟的身上。钟声还耽心无敌剑插不进去,结果无敌剑没有让钟声失望,一下子就透进巨龟的龟甲,幸好钟声早就防到无敌剑一下子插进去把巨龟杀死了,浪费了它一身的功力,运剑时就留了意,此时一觉得那只巨龟真的抵挡不着无敌剑,钟声就收手不攻了。也许正是无敌剑把巨龟刺伤了,巨龟的功力就给钟声吸动了,直向钟声流。巨龟遭此攻击,立刻行动起来,再也在阴河底下住不下去,直向钟声坐的地方爬来。钟声发觉巨龟向自己爬来,他自然明白巨龟向他爬来的目的,心中念头三转,决定不走,升上空去,继续吸收巨龟的功力。 这地方的阴河洞高足有一丈,阴河水深可能有五六尺,巨龟一下子就浮上来,几下子就冲到钟声面前,却让它冲上了阴河滩。阴河滩只有两三尺宽,巨龟就半搁在河滩上,伸出一颗如人头一般大小的头,向钟声停身的阴河洞顶瞧。钟声见这头巨龟身体虽然比先前见过的巨龟大,头却没有大多少,他就有些小看这头巨龟,也没有多想,还是不停地吸收巨龟的功力。巨龟可不是好惹的,它一看见钟声,嘴就张开了,没有容钟声明白是怎么回事,它嘴里就飞出一物,如电一般向钟声击去。钟声身具驭空术,虽然大意了一些,事到临头,还是侧身躲开了。但这一次又出乎钟声的预料了,那巨龟吐出来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直接转了一个弯就向钟声接着攻击,连阴河壁也没有碰一下。 “妈的,你还真有本事,竟然会这种驭行本事!” 钟声不服都不行,无奈之下只有后退,希望距离巨龟远一些,它驭出的东西没有那么大的威力,转动也没有那么灵活。这一点钟声还真的想对了,巨龟终归只是一头巨龟,它驭出的东西距离钟声远了,它就指挥不灵了,只有收回去,然后向钟声冲。钟声一看就知道它冲过来的目的,没有让巨龟靠近,巨龟就拿钟声没有办法了。不过,这条阴河是一段一段的,这一段的洞大一些,向上去不久就小了,直到河水充满了洞道。钟声退到这里,他就无处可退了。 “糟了,我要是不和它拼,可就没有地方退了!” 钟声在这一瞬间已决定与巨龟硬拼,同时加紧吸收它的功力,争取在与它硬拼以前就把它的功力吸得差不多了,拼起来也要好受一些。谁知就在这时,钟声又觉得巨龟的内力又吸不动了,又象先前一样了。钟声心念急转,当即放弃与巨龟硬拼,立刻向巨龟冲去,想从巨龟头顶冲过去。巨龟不是人,它又在水里,阴河水又流得急,所以钟声这样突然向它冲来,它也没有作好准备,还以为钟声要向它攻击,迫得它向水里躲去,白放过了攻击钟声的大好机会。当然,它就算是人,想就此击中钟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钟声冲过巨龟,已经站在巨龟下游的空中,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好好想一想巨龟的内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就吸不动了。钟声自然想不清楚其中原因,却有办法让巨龟再把它的功力放出来,无敌剑再向巨龟体内深入,让巨龟受更大的伤,他的内力就是想不放出来已不行了。钟声想得虽然好,却没有用,巨龟就是不放它的内力出来,还没有再浮起来,反而跟着阴河河水向下游流去了。钟声感觉到了,立刻追上去,等到追到洞道狭窄处,他就只有跟巨龟一起下水去了。等追到钟声当初下水的地方,钟声就不想追了,收回无敌剑,想就此上岸。 “哈哈,小子,你还真是不差,一身功力不比老夫弱。好,等老夫恢复过来,老夫再找你小子较量一下。今天你小子机会凑巧救出老夫,异日老夫也放你小子一次,但也只有一次。你小子要小心了,若是到时候你小子不敌,老夫就不客气了。哈哈,两百年长睡,今日突困,看武林风云,谁敢与老夫作对?” 钟声听到这个苍老的说话声,他就不由全身发冷,再加上他恍眼看见一道白光从头上飞过,直向洞外如电射去,他就不怀疑那是一个人。但让他不相信的是这个说话的人好象困在巨龟里,自己把他从巨龟里救了出来,这可能吗?钟声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更没有想到自己一时贪心会搞出这样的事出来。不过,有一点还是让钟声心里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这个人走时给自己看见了,功力又与自己较量过了,自己没有感觉到他比自己强,他的说话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钟声暗恨自己这一次无意之间好象放出了一个不该放出来的人,听口气就知道不是一个正道人物,自己没有想到他躲在巨龟里,将他放出来了,别的不说,这个人要是作恶,他钟声的罪过就大了。 钟声心里十分不是味,轻轻在自己脸上打了一掌,这才自己骂自己说:“见鬼了,怎么有这样一个老东西躲在那只巨龟里?好,我就不信我能够把你这个老家伙从巨龟里面放出来,我就收拾不了你。” 钟声发了一会儿狠,什么武功也不想练了,当即出洞,本想就回去,又想起自己泡在那座山上的巨蟒皮,他就不想放弃,立刻向那座山上去。 巨蟒皮还在,已经泡得软和和的了,现在要做成什么也容易。钟声立即动手,先用一些巨蟒皮做一些线,再把巨蟒皮裁成五件皮甲,余下的再做成五顶帽子。做这五顶帽子是钟声早就计算好了的事情,因为钟声原来悟创的元婴心法头顶百会穴是一大弱点,要是头顶百会穴给人击中了,击伤了,元婴就放不出来,说不一定还会引动一身功力,自己封死自己。钟声没有把这事给诗敏、唐凤舞和娜娜说,就是怕她们的嘴巴一时不紧,让人听去了他武功中这种天大的秘密,他才来这座海中孤岛上猎这条巨蟒,想以蟒皮护着百会穴。没有想到巨蟒是猎到了,武学又有了大的突破,却在无意之中放出一个不该放出的老家伙,以后是吉是凶,钟声真还想象不出来。 钟声在那座山上又忙了两天,这才带着五件巨蟒甲回去。沙滩上已经来了不少人,钟声一看见这些人就觉得情况不妙,大概中原武林又出事了。钟声与众人见过,发现不见诗敏和唐凤舞,他就更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了。钟声也不多说,立刻招集两位掌门人和三老,加上巴音格、付仙、林中水议事,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付仙却不先说正事,立即找上钟声:“钟兄弟,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姐姐看在眼里了?” 钟声一听付仙这样问他,脑子里不由三转,再扫一眼在座的人,他就不由有些明白,大概又是娜娜给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或者显露了一二武功给他们知道,让他们看见心里不舒服,正好此去要他们出力,提高一下他们的武功十分必要,钟声对付仙的话就没有多想,微笑着直接了当地说:“付仙姐姐,是不是娜娜给你说了什么,或者让你看过她的武功?娜娜的武功确实不弱,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人了。” “你少唬我们,这些天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她要不是人,是鬼还是神?”付仙自然不相信,还以为钟声想混她,表情就很不高兴地说。 “姐姐不相信,兄弟也不想让姐姐瞎猜,我就告诉你们吧。娜娜是灵魂,就是已经没有肉体的灵魂,我们中土道家一脉说的元婴。你们大概来了不少时间了,你们可看出来了,石精老前辈?” “无量天尊,贫道是觉得娜娜夫人有些与众不同,原来她真的与众不同了。”石精道人听了钟声的话,脸上没有表现出奇怪,反而是一双老眼盯着钟声,好象要看一看钟声是不是也变成了灵魂。 “石精老前辈果然见多识广,晚辈对此确实有些研究,也有些成绩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真是武林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林奇人,可惜了席老道友,他没有看见小道友的成就!” “家师之死是有些可惜,但当此之时,中原武林还能够留得一命的同道已是十分不容易了!”钟声听石精道人提起师父无敌神剑,他就不由脸现无奈,虽然无敌神剑没有教他什么东西,他还是觉得他这个弟子太对不起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了,没有好好保护好他,让他给玄阴教害死了。“为此,我已经决定和大家一起返回中原,为中原创造一个长久的和平做一点事情。各位的修为我已经看出来一些,等我们商量好一些事情,我再帮助一下大家,此次回中原大概可以保着一条命,修习一下长生之道。对了,首先我想向三位老前辈请教一下,中原武林三百年前是不是有一个武学修为十分深厚的黑道、邪道高人?”钟声不想再想师父无敌神剑席门松,让自己心里难过,脸上表情一正,立刻向在座众人说明他的想法,但又想到他放出来的那个高手,看见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他就不由问出口来了。 石精道人和白衣老尼相视一眼,都没有很快回答钟声,黄河老人已经不耐烦了,大声叫着两人说:“你两个有一点用好不好,娃儿年青,席老儿又走了,没有在这一方面好好给他说一说,现在问到你们了,你们可不要屁都放不出一个来。”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话问得大了一些,而且是三百年前的人,更让贫道有些答不上来。小道友如果说一说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在哪里发现他的,贫道也许还有一个答案。” 钟声看白衣老尼也是一样的表情,想了想说:“这个人是我从一只巨龟腹中放出来的,地点就在这个岛上一条阴河里,至于他长得什么样子,我还真的没有看清楚,只恍眼一下,好象是一个身材不高的白发白须老人,皮肤也白得象雪一样。” “就在这座岛上,还是你放出来的,你又为什么把他放出来?”付仙立刻怪上钟声。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头巨龟里。我放他出来只是因为我正好吸那头巨龟的功力,又吸之不动,只好驭剑攻击那头巨龟,这才让那头巨龟施放它的功力。没有想到当我收回我的剑时,他可能就从我刺巨龟的创口里逃出来了。” “这——兄弟,你是在给我们说《山海经》?”付仙又不相信钟声说的话了,盯着钟声,生怕钟声也给她来这么一下子。 “阿弥陀佛,老尼想起来一个人了。”白衣老尼双手合十说。 “老前辈,你请说?”钟声急问。 “听小施主的意思,这个人要是真的在巨龟里面住,那就没有三百年,至多两百年,因为他失踪的时间算来就有两百年了。” “对,对,他就说他给巨龟困了两百年了。” “如此,这个人就应该是圣剑门的老祖宗,昔年虬髯客的弟子丹生子。” “圣剑门的人?”钟声这一下就笑不起来了,脸上一付无奈的表情,谁见了都会说他已经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小施主,你与他比较过功力吗?” “妈的,老尼姑,你真还以为这娃儿是神,人家都已经修了三百年了,这娃儿就是再好的资质,他也不过二十岁多一点。”黄河老人当即给白衣老尼发作起来了。 “无量天尊,老道友请听小道友说。” 钟声也不想听黄河老人瞎搅和,立即接过话去说:“我的功力与他比谁高谁低说不一定,不过他要是做出为武林所不耻的事情来,我就只好收了他。我能够放他出来,我就一定可以收他,他要是以为武林无人,他就有可能再度永远失去自由。”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话就说到这里了,大概已经不用我们说什么了,我们就听一听小道友接着说事情吧。”石精道人听钟声这样一说,他心里就知道钟声的修为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了,所以不想让众人再问钟声一些钟声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武林形势怎么样了,这一点请石精老前辈说一说,别人再补充。” 石精道人没有客气,立即把钟声等人西去以后玄阴教突然出现武林,圣剑门与玄阴教联系的事情说一遍,最后说:“诗敏夫人好象对玄阴教请去武林各派的高手十分在意,就因为这一点,诗敏夫人阻止我们出现武林,将我们这些人全都送到这个岛上来,她又回中原去,说是会唐夫人,但老道看她可能还有别的事没有让我们知道。所以老道认为,小道友还是尽快上大陆,既是接应诗敏夫人,也是进一步查一查玄阴教到底搞了什么事情。” “诗敏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就不用再说了。你们还有补充吗?”钟声的目光定在付仙脸上,很明显想听一听付仙的意见。 “我已经没有意见了,老前辈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还是那一句话,你好象把我这个做姐姐的给忘记了。” “姐姐放心吧,此去还需要你出大力,你的武功不好好提高一下,兄弟也不好请你做事。”钟声以十分明白的话说,这一下就让众人听出他确实是想好好提高一下众人的武功了。 “千里,你要提高大家的武功这很好,但中原武林,还有诗敏姐姐、凤舞妹子她们好象已经不能再等了。”巴音格有些不乐意地说。 “她们还应付得了,先不管她们,何况我们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们差的只是功力,你差的也是功力,为了好好对付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丹生子,老尼认为你要三思。” “老前辈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说的提高大家的功力并不是把我的功力给大家,而是给大家打开一些穴位,这要不了我多少功力。我看就是我们这里的人,大家打开天门,再修习几种武功招式,大概就行了。” “打开天门!兄弟,你别怪姐姐说话气你,我只是看见娜娜的功力高得吓人,这才说了两句,你可别把姐姐的话记在心里了。打开天门可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打开玄关呢,就是三位老前辈,石精老前辈也才打开玄关,我师叔祖和黄河老前百还差一些。”付仙总算不是一个心狠之辈,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叫起来,生怕钟声为众人打开天门失去了武功。 “多谢姐姐!就凭姐姐刚才说的话,姐姐就应该拥有绝高的修为,这一点兄弟以前忽视了,还请姐姐原谅。” “你真的可以做到,不损害你自己的功力?”付仙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不会。”钟声不想多说这件事,转过话题说:“我们再在这个岛上耽误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们采取行动。不过,在此以前,我们要配一些解药,以好上陆后就分头给各派的人服用,让武林尽快安静下来,这才好去对付玄阴教。这件事情就由三位老前辈来做,我看你们的功力都已经很高了,只是有些穴位不通,这才无法施出你们功力的十分之五六。” “哈哈,你娃儿也不早说,早说了,我们几个就好好集中精力打通你说的穴位,不就没有无敌老儿的事了。” “老前辈责怪得是,都是晚辈没有好好与前辈们研究这件事。”钟声脸上表情不由有些自责地说。 “无量天尊,一个人生有时死有地,可以说是天注定,也可以说是命数,总之这是人力无法回天的事。” “老前辈教训得是,我只是为我师父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有些不值得伤感。”钟声握着巴音格伸过来的手说。 “小施主看开了就好,我们就不要多说了。小施主和巴音格夫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我们就出去吧。” “我可不管他们的事。兄弟,你说你可以给我们打开天门大穴,你又如何给我们打开,为姐想第一个试一试?” “这事简单。姐姐,你想第一个也行。不过兄弟就要问一问了,你这一个月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这一个月你们怕要好好坐关,否则你的天门就算通了,对你的修为增长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我们到这个岛上来就是见你,这一个月没有见到你,一天到晚就是练武功,又练不成,已经练得我有些不耐烦了,你能够提高我的修为,帮助我修成那些武功招式,我就是再坐一年也愿意,你就别说让我坐一个月的话了。” “姐姐没有事就好。是这样姐姐坐好了,以你泰山派的内功心法调息,小弟再适时帮助你。” 付仙听钟声这样说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如言坐下,立刻运行泰山派的内功心法佛罡,她整个人就立刻坚如磐石了。 “付仙姐姐的修为已经是武林中的少有高手了,大概有一甲子的功力,这一次要是好好抓紧时间修习,她就应该有五甲子的功力了。” 钟声说着话,随手在付仙背上轻拍一掌。付仙好象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不由一松,变得比先前柔软多了,看起来更象是一个女人了。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是道家秘法?” “老前辈说得没有错。不过道家秘法太霸道了,以付仙姐姐的修为,以付仙姐姐的资质,要是施展在她身上就有些危险了,所以晚辈还加了一些修习元婴之法。这样付仙姐姐这一关坐下来,对她以后更上一层楼就大有好处,以后只要她用功,她的功力就会不断增长,终有一天会体会到元婴之妙。” 石精道人听钟声说了这些话,他就不由深施一礼说:“小道友真是学通古今,贫道以前还以为小道友就只学席道友的《玄天经》,现在看来席道友的《玄天经》就不及小道友的十分之一了。” “老前辈过奖了。真正说来,晚辈学得太杂了一些,所以晚辈现在就觉得学得少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少走一些弯路,特别是在没有外力作用时,一个人就不会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学,他的修为就不会不断提高,他学得多了,他就非常有可能迷失其中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的话真是至理名言,贫尼受教了。” “老前辈不用客气。”钟声转向林中水笑着说:“林兄,你也快一点,不要听小弟说废话了。” “哈哈,钟兄弟,你小看我了,你说的话我虽然有些不明白,却知道你说了一些武学妙理,为兄以后要有所进步,只要好好想一想你说的话,为兄就不怕修为提高不了。” “林兄明白就好。你调息吧。” 钟声当即让衡山派掌门人玄悟道人和黄山派掌门人南天剑客和三老留下来练功,等帮助七个人坐息,他才微笑着问巴音格:“你是练功还是不练功?” 巴音格立刻看出了钟声的心意,不由笑叱说:“这里这么多人,你别让他们说你的话。你要是过不得一个人的日子,可以去找娜娜,她可是一天到晚地叫着心肝宝贝。” “哈哈,你吃她什么醋,她是一个灵魂,她想和我在一起,还要至少三五年。我可不管她,你还是和我看着他们,等他们清醒了,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我们就去一个地方,我也让你的功力好好提高一下,修成灵魂和驭空术。你别给我说好听的话,女人就是女人,女人要是不吃醋,你就不是女人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诗敏的功力大增对我有意见,又不想说出来,好显一显你的大肚。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会一些什么,想一些什么,我虽然不能说全都知道,至少你们三个女人做的事就别想骗过我去,就象凤舞吃了雪枣的事,你和诗敏就没有少找她的麻烦,我因为不好说你们,怕你们说我厚此薄彼,我就装着不知道。” “格格,你这心肝真是七个心肝,我们做什么再是骗不了你!好吧,你又如何让我在短时间内修成驭空术和诗敏姐姐一样的功力?”巴音格久不见丈夫,听了钟声的话,她就不由扑进钟声怀里与钟声缠在一起娇笑着问。 钟声抱着巴音格亲了几口,这才笑着说:“等他们醒了,我带你去高棉,取一些那条龙的功力,不就可以帮助你提高功力了。” “这事我听诗敏姐姐说过,你不是已经取了它不少功力了吗,再取它的功力是不是对它有害?” “不会,它的功力还多得很。我还怕给它留多了功力,它跑出来作怪呢,准备等中原武林的事一了,我就每隔一段时间去光顾它一下,免得它真的跑出来作怪,就苦了诗敏国人了。” “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和你多说了。” 钟声也不和巴音格多说话了,抱上巴音格,立刻去巴音格的住处与巴音格乱调。娜娜知道巴音格和钟声正在做事,她就不请自去,想搅钟声和巴音格的局,结果给钟声制着睡穴,只能在一边睡着等钟声夫妻做完事。别的人知道钟声和巴音格在做什么,可就没有人敢去搅和了,若雅还让金诗、金敏、莫依灵和温些小心一点,别让人闯进钟声和巴音格的房间。 如此这般,钟声在这座小岛上帮助三老、林中水夫妻、衡山派和黄山派掌门修习武学一个月,真的帮助他们打开了天门,又传他们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让他们练得差不多了,这才向大陆上去。而三老早就利用练功空余时间买来了诗敏从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那里得来的药方上所列的药物,钟声再配制成药丸,一切准备工作就算齐备了。钟声等人已不想在岛上住了,立刻由巴音格去找一艘船来,大家乘船向大陆上去。 五天后赶到大陆上,钟声把七大高手分成三组,一组是三老,专门负责对付东刀和北神,向东转向北;一组是付仙和林中水,走中路,与各派联系,同时做好对付圣剑门和玄阴教高手的准备;一组就是衡山派掌门和黄山派掌门,走西路,主要收回两派的弟子,让他们负责消息,同时与青城联系,发挥青城派的作用。 钟声带着巴音格、娜娜和若雅四个婢女随后跟进,如果哪一路有对付不了的对手,钟声就出面对付,当然这个消息还是要巴音格和娜娜来传递,所以钟声身边事实上就若雅四个婢女,直向少林寺去。钟声想看一看少林寺到底给玄阴教破坏成了什么样子,特别是圣光和尚是不是给玄阴教害了,要是圣光和尚没有事,他就想为少林寺帮一点忙,让少林寺不至于比衡山派和黄山派差,否则今后的武林就十分有可能多事。这一点钟声从衡山派和黄山派长老的表情上就看出来了,虽然两派长老曾经对他帮助很大,为了以后武林各派的平衡,他还是没有给两派长老提高修为。两派掌门人和三老看钟声没有提,他们相信钟声不是没有想到,其中一定有钟声的想法,他们就没有人给两派长老说话。 钟声一行向北,没有走多远就碰上当初诗敏和唐凤舞碰上的事,钟声大为反感,没有象诗敏和唐凤舞一样管一管就算了,带着四个婢女一路寻找,一路解救玄阴教天堂中的女人。这样一来,钟声一行就落在三组人的身后,等他们赶到嵩山少林寺,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少林寺已经没有事了。等在少林寺的还有杜玉烟和张夫人等,当然少不了付仙和林中水。钟声对张夫人几姐妹和她们的子女在场十分意外,等问明白了,这才知道张夫人想让儿子女儿跟着自己,让他收下他们做弟子。钟声当然不想收下玉家的几个子女,却又没有说词,最后才想到一个借口:谁要是悟解他传给玉家众兄弟姐妹的心法,他就收谁做弟子。 第五十二章 损人利己 钟声给张夫人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出个难题让张夫人等的子女去解,要是真让他们解出来了,说明这些孩子大有可取之处,他就收下这些孩子做弟子也是一件好事。 张夫人对钟声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钟声不是好逼迫的人,心里已经答应了,嘴里还是不高兴地说:“小兄弟,你出什么问题?我看你就在他们中间选几个收下就行了,不要再搞事情来胡弄我。” “夫人,我出的这个问题可是一个好问题,这一点你该相信我。” “格格,相信你,就是大姐要相信你,我们几姐妹到现在还没有落到一点好处,你现在还想要我们相信你,我们才没有那么笨呢。”程夫人向钟声走过去,将她丰满的乳胸在钟声面前大摇大晃。 “做什么,坐好。”若雅一闪身挡在程夫人面前娇叱。 “张夫人,我这次说的是真话,你要是不相信听过你就知道了。对了,大家一齐听一听,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钟声不敢再让张夫人姐妹乱来,立刻把元婴心法说出来。付仙听了立刻叫起来:“兄弟,你怎么把这样的心法当成一般的东西拿来问他们?” 方夫人立刻不悦地说:“林夫人,我们和小兄弟老早就认识,他就是对我们好一些,你也没有什么话说。怎么了,他才传我们一点儿武功心法,你就有话说了,人家正经的杜妹子还没有说什么呢。” “哼,你知道什么!告诉你们,兄弟刚才传的心法是元婴心法,他连我们也没有传,我还是从娜娜嘴里知道一些,他说出来我还没有注意,他说完了我才想起来,不然我早就阻止他了。这种心法修成了可以修成元婴,那就可以永存天地之间,再也不用怕一个人的肉体老化,直到消失了。”付仙又转向钟声说:“兄弟,你可要想好,你一身武功已经不是武林绝学了,你在传给别人的时候可要注意一下。” “姐姐放心吧,我只是考一考玉武他们兄弟姐妹,看他们中间有没有人的资质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要是他们有这样的水平,我就收下他们做弟子。” “小兄弟,多谢你了!”张夫人浅福一礼说:“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真不枉我们以前相识一场。付仙妹子的话也对,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了,我们真是让你为难了。好吧,就照你的意思,他们兄弟姐妹谁要是有这个本事,他们就做你小兄弟的弟子,要是没有,那就不怪你小兄弟了。你们已听到付阿姨的话了,你们要想做你们先生的弟子,你们就去好好想刚才你们先生传你们的心法,要是想通了就去找先生,他就会收下你们做弟子。” “玉武,你可有话说?”钟声听了张夫人的话,立刻叫着玉武问。 “先生,我们真的能够想通先生传我们的心法?” “当然。不过我这种心法不是一般的武学,所以你在想的时候不能以一般的武学视之。对了,我给你们提一个醒,你们要想有所悟解,最好把人体穴位多了解一些,只有你们了解清楚了人体的穴位,你才能对这种心法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你是说你的武学都是注重穴位之学?”付仙立刻听出钟声话中之意,有些大彻大悟地问。 “姐姐好悟性!小弟的武学就是建立在对人身穴位充分了解的基础上的。” “你们都听到了,先生已经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了,你们以后有没有进步,就看你们有没有听先生的话了。小兄弟,你就不用说我们娘儿们的事情了,我们在少林寺已经有不少时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大姐。”程夫人有些不舍地轻呼。 “邙山是一个好地方,要不然圣剑门和玄阴教也不会前后找上我们了。”张夫人的意思十分明白,他们必须回去守着他们的基业了。 张夫人等走后,钟声立即问付仙这一路来的情况,付仙也没有多说,只说这一路来解救了不少武林朋友,玄阴教和圣剑门的人好象已经撤得差不多了,他们碰上的不过是一般的武林人物,根本就对付不了她和林中水。钟声想了想,觉得三老和衡山、黄山两派掌门人一路也不会碰上硬手,就不派人去接应,让众人暂时住在少林寺修习,等待两路人到来,再说向西去对付玄阴教的事。杜玉烟趁这个时候找钟声给她提高修为,钟声没有让杜玉烟十分满意,杜玉烟想跟钟声闹,想到自己要是跟钟声闹起来,做夫妻就太没有意思了,她才没有跟钟声说出来。 少林寺给玄阴教害得就惨了,长老全都给玄阴教弄走了,留下来的全是一些低级弟子。圣光没有给玄阴教押到玄阴教总坛去,但他一身内功已经给吸光了,钟声看见他时,他就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和尚。钟声想给圣光恢复武功,圣光坚决拒绝,告诉钟声,要是钟声强给他恢复武功,他就不是钟声的兄弟了。钟声一时没有理解圣光的意思,心里有些生气,就跟圣光吵了起来。 “哼,你说,你既然把我当成兄弟,你的内功给玄阴教吸去了,我又有能力给你恢复,你又不让我给你恢复,你这是把我当成兄弟吗?” “阿弥陀佛,哑钟,你的好意贫僧真的心领了。贫僧不是不想让你给贫僧恢复武功,贫僧只是觉得一个出家人学武本身就不是一回事,即使是强身建体,也显得过分了,所以贫僧决定不再恢复武功,用下半生真心诚意地侍佛。你要是因此说贫僧不把你当兄弟,贫僧就不客气了,你要是有增加精力的东西,你就给贫僧一点儿。我们正因为是兄弟,你就不要勉强贫僧,贫僧也不怕向你要东西。” “就是有增加精力的东西我也不会给你,因为给你也是浪费。” “哑钟。”圣光轻呼。 钟声盯着圣光瞧了瞧,心念一转说:“这样吧,你修习一种心法,不是武功,等你心法修成了,你的精力就有了。” “不行。你不要骗贫僧。” “我就是骗你也没有心情,我说的是真话。” 圣光注视钟声片刻,这才说:“贫僧已经不想再做什么功了。” “你这秃驴真是,不做功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我就是有天地奇宝,对你也一样没有什么作用。” “但贫僧相信你有办法。” “有办法才怪,你以为我是神仙鬼怪。”钟声不理圣光,一个人走了。 钟声出来就碰上杜玉烟,她正有事找钟声,看见钟声的脸色不好看,她就知道钟声没有说动圣光:“你也别生气,慢慢来。圣光前一段时间做的事太让他心里上难过了。他对武功已经深恶痛绝,你想一时间让他转过思想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说这话就没有想一想,你也一样有做得不对的事?” “你——”杜玉烟给钟声一句话打得开不了口,不过她可不是一个弱者,再者她自认与钟声已经是夫妻,钟声向她说这样的话又在气头上,她就在心里原谅了钟声:“你说的话是没有错,但你忘了圣光做的事虽然事出有因,却是为佛门弟子所不容的。他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人,出了这种事,他心里自然不好过了,你不好好体贴他,却来给我说这种话。我就是做过一些错事,怎么啦,是不是想休了我?我告诉你,那件事就是错事,我还是要做下去。” “好,好,我们也别说了。”钟声觉得自己拿杜玉烟出气也不应该,当即收篷:“你的一元气功练得怎么样了?” “你少糊弄我。”杜玉烟提起这事就生气,丢开钟声伸过来的手说:“她们一个个都练成了驭空术,就我还跟付仙他们练什么一元气功。” “付仙姐姐可没有学一元气功,她还是练她泰山派的佛罡。” “我可是你的女人,她是林中水的女人。” “这话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要先修好一元气功再说。” “哼,我就看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不和你理论。我来是问你,你既然要向西去对付玄阴教,诗敏和唐妹子已经去了,你不去打一个接应,就不怕她们出事了?” “她们的修为你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废话吗,你以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你别想。我说等你的一元气功修好再说,就要等你修好一元气功再说。”钟声丢开杜玉烟,一个人走了。 杜玉烟没有跟着钟声去,盯着钟声的背影许久才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真是倒霉,有姓付的在,我就不能比她高一点修为,这还算哪门子的夫妻?看来我要提高到诗敏她们一样的修为,只有等以后离开姓付的才行。不过我就不信你以后一直这样对我,从此以后我一直跟着你,看你给我提高不提高功力。” 杜玉烟正在生气,钟声又回来了,杜玉烟看见钟声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装着生气的样子不理钟声,把头扭过一边去。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生你的气。但你也不帮我想一点办法,让圣光恢复武功,他们少林寺眼看就他一个人适合做少林寺住持,他一个没有武功的和尚又怎么做少林寺住持呢。”钟声轻搂着杜玉烟的纤腰微笑着说。 杜玉烟给钟声这样一搂,气也消了,回身娇嗔钟声一眼笑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怪你对我不公平,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人,还把我当成七派的人对待。”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一说,不由叹一口气说:“你既然看出来了,我就不给你说谎话了。你说我不这样对待你,我又怎么向付仙姐姐和你们七派别的人交待,他们又怎么说呢?” “好了,你都这样给我说了,我还能说你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你想问我什么事?”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就更加气付仙,却不好在钟声面前表现出来,转过话题问钟声又回来的目的。 “我是想起张夫人她们和玄阴教的关系,这才回来问一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和她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大概她们也给你说了一些事情” “格格,你是不是心虚了?”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想起张夫人几个女人给她说的钟声在她们那里的事。 “胡说八道,我心什么虚!”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就急了,他可不想让杜玉烟说他与张夫人有一手。 “不心虚才怪。”杜玉烟盯着钟声的脸说:“我听程夫人说她们差一点就把你抓着,让你永远和她们在一起。” “你别听程夫人胡说,那时候她们无力作主,就是想留下我,她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你呀,就是没有一句老实话给我,我也不和你说了。你问的事我也问过她们,她们给我说这事你也知道,怎么现在来问我,她们没有走的时候怎么不问她们?” “我是不好问她们。张夫人几个女人这一生已够苦了,她们的事她们也知道我清楚,所以她们还把我当成她们的朋友。但你说我也清楚,这就让我不知道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虽然在她们那里住了一个月,对她们的事情还是不清楚。” 杜玉烟看钟声不象说假话的样子,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看她们这事还是与男女的事有关,就象你和她们的关系,虽然你没有真正与她们有关,碰上什么事,大概你也会帮助她们。” “啊,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钟声恍然大悟地说,脸上表情却又不相信这是事实。 “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听一听?” 钟声注视杜玉烟一眼,想了想才说:“这事你可不能再给别人说了,她们不说就是不想让她们的事让别人知道。” “好吧,我郑重答应你。你说吧。” “可能是她们那座蜂房里的怪人。当时我只看了一眼,武夫人就来了,没有让我好好看。后来,我又问张夫人,她给我说是她在一次出游时捡到的人,好象受了伤,她就把他捡回去了。再后来,这个人与她们姐妹都有了关系,这个人还善长此道,又让她们美丽漂亮,她们就与那个人保持着肉体关系。这一点你与她们在一起长了,对她们可能有些认识了。她们因为华山派无力保护她们,将她们给了圣剑门的人剑东门守望和弟子秦玉成,那两叔侄又把她们抢来抢去,她们就有些自报自弃,这才有些难以自制。” “这一点我当然看出来了。不过,她们也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就是在邙山上也是这样,我看那些孩子跟着她们学不好,说不一定就要成为武林淫贼。” “这——我看还不至于吧?”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已经知道我说的话不错了,还不相信自己。我看她们不象我,我是太看重我自己,这才只让你和我好,绝不再让天下任何男人碰一下我,她们是太不看重她们,这才把天下男人当成玩物。所以,她们来少林寺找你,我就有些不乐意,只是她们与你熟悉,又有正当的理由,我这才让她们跟我来。” “好了,这事先别忙,等武林清平了,我们再去看一看,看是不是把那些孩子要过来,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你也太重情义了,她们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们这一生的福气。” “如此说来玄阴教那个长老的修为真还不错,这我们就要小心应付了,还有圣剑门的祖师爷,要是再加上南佛东来,我们就热闹了。你最好努力一点,不要再想七想八的,此去用得着武功修为的地方我看就不少。” “你就会说好话,也不帮我。” “你的天门打开了,对付以前的南佛足足有余,对付玄阴教的长老也应该够了,对付圣剑门祖师爷差一些,但这些人不用你对付,有我、诗敏、凤舞和娜娜,大概已经足够了,你就不要多事让付仙姐姐又有话说,引起你们七派其他人的不悦。” “你想得虽然好,就是不给我提高武功也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你的女人,你想怎么样都由你决定,但你的这个耽心可是多余的,我看已经有些苗头了。昨天我去和付仙说话,她正在和林中水说黄山派的事,林中水就有些不满你不提高他们黄山派两个长老武功,付仙还因此与他吵起来,说他们黄山派就这样已经让你给他们一下子就增加了两个绝世高手,而泰山派还只是付仙一个人,别的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唉,你说得何尚不是,我确实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天行道长和将长老对我有半师之谊,我还真的想帮助他们,但是就因为他们是你们七派的长老,我就不敢给他们打开天门。要是我帮助他打开天门,别的门派就有话说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帮助七派的人打开天门就只能坚持一个原则:此次对付玄阴教够用就行了。” “你想得也对,但这样一来就不免要让有些朋友失望了。” “要不然你给我出一个主意,只要能够皆大欢喜,我就给你提高修为。” “你别给我出难题了,我可没有什么办法。我以后只要修成元婴就行了,别的我也不指望你给我什么。即使我想修成元婴,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要是你不要我了,或者讨厌我了,我连元婴都不想修了。” “这话由你说,反正以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但不是现在。” “我呸,我就是再说你也是给我这一句,不理你了。”杜玉烟笑叱一句,挣脱钟声掌握走了。 钟声一行在少林寺等了十天,巴音格和娜娜领着三老和两派掌门人来了,钟声再不耽误时间,问明中原武林已经没有事了,他就想向西去找玄阴教,彻底解决玄阴教的问题。 玄阴教也没有忘记钟声,当他们得知中原武林给钟声平定了,他们就知道钟声要找他们了。虽然他们知道钟声早迟要清理中原武林,他们在中原武林放的人不多,已经把玄阴教的高手和圣剑门的高手收到西域了,没有打算在中原与钟声决一死战,当他们听到钟声扫清中原武林时,玄阴教教主还是不由心里没有底,传令长老,要求商量大计。 玄阴教老巢在西域北天山一座山谷里,山上是终年不融的积雪,山下是十里盛开的桃花,在桃花之间是一年不绝的绿树,人行其间,真有置身人间仙境的感觉。玄阴教的老巢是一座一般江南有钱人家的四合院,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玄阴教的总坛。对于这一点,唐凤舞最有发言权,她在这座山谷里住了十多年,直到她十六岁才离开这座山谷。所以,唐凤舞找玄阴教,一点也没有走错路,至多在进山时差一点中了机关埋伏,这不是她知道的,以前玄阴教总坛周围也没有这样的设置。 唐凤舞自从邙山击败玄阴教副教主玄阴玉女,打听到玄阴教给武林群雄吃了什么东西,她就想去玄阴教找解药,因为要和诗敏会合,这才在中原耽误了一些时间,结果与诗敏没有会合成,她就只有一个人向西去了。以她的修为,她根本就不怕有人找上她,又在邙山悟解了儒心若无第三层驭剑术,她的胆子就更大,也不想回去与丈夫说一声,她就这样向西去玄阴教了。玄阴教还真的没有想到唐凤舞这么快就来了,等唐凤舞偷进玄阴教,想找玄阴教的药方,这才给刚才到来不到一个月的南佛发现。 唐凤舞与南佛大战一场,居然没有败,让她轻轻松松离开了玄阴教。这就让南佛和玄阴教的人大为惊恐,真不知道钟声得了什么天地奇宝,一下子就提高了唐凤舞的武功。为了对付钟声,玄阴教立刻行动起来,南佛也很快成了玄阴教的座上宾,因为南佛给玄阴教带来一样绝学: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这一点玄阴教以前也会,却是要女人靠男女和合才能做到,南佛带给玄阴教吸收别人功力的方法虽然还是要女人,但吸收别人功力的速度就比玄阴教的方法快得多了,更让玄阴教服气的还是南佛有一种化解别人功力在体内作怪的方法,就是吸收别人再多内力,也不会危及自己,这可是增加功力的最好方法。 南佛传授玄阴教如此绝学,他自然也有要求:对付钟声。对于这一点,玄阴教要想进入中原武林,霸主中原,以现在中原武林的情况,玄阴教就要对付钟声,所以南佛的要求就不是要求,而是玄阴教自己的事。如此一来,玄阴教立刻与南佛打成一片,动员所有的力量准备对付钟声,这才有玄阴教下令将人员收回去,同时把武林各派的高手全都抓去玄阴教,以备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对付钟声。当然,玄阴教也不会就这样相信南佛,所以南佛就把他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心法传给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和光,也就是张夫人姐妹留在府里的那个全身都给蜜蜂蛰的怪人。 说起这风流书生和光,五十年前可是一个人物。天下漂亮女人,凡是给他看见,他就有本事让这个女人对他死心踏地,为他舍命也愿意。也正因为这一点,风流书生和光惹恼了圣剑门弟子仙剑,给仙剑赶出了西域,只好去中原立足。风流书生要的只是女人,那些女人又自己愿意,风流书生在中原混了几十年,没有引起中原武林的注意,让他在中原留下不少子女。 十多年前,风流书生在巫山碰到一个怪人,正在让山上的野蜂蛰。风流书生还以为这个人给野蜂蛰了,一时动了侠心,为这个人赶开野蜂。没有想到这个人没有感谢他,反而让风流书生给他找野蜂,否则就杀了他。风流书生自然不答应,一战下来,风流书生没有接下十招,被迫给这个怪人做了找野蜂的蜂奴。时间一长,风流书生和光这才搞清楚这个怪人并不是怪人,而是借蜂蛰修习一种名叫玉真玄功的内功,要是修成了,一身经脉就通了,内功之高将是武林少有。风流书生野心大起,决定夺取怪人的玉真玄功为己有,这才认下怪人给他的侮辱,为怪人找野蜂。也是老天无眼,那个怪人有一次给毒蜂蛰了,没有来得及解毒,就这样死了。本来这事对风流书生是好事,可惜风流书生本来就不是好人,一时贪心,那个怪人还没有死,他就急着去搜怪人的东西,结果给那个怪人临死前的反筮打成重伤。风流书生接管了那个怪人的东西,吸取了怪人的经验,不敢再找野蜂帮助练功,正好碰上张夫人,他就在张夫人的玉府住下来,苦修他的玉真玄功。几年下来,风流书生还真把玉真玄功给修成了,他就想一统武林。正好这时候圣剑门长老圣剑一战败给钟声,风流书生向圣剑挑战,把圣剑击败了,圣剑答应与风流书生合作,共同对付钟声,一统武林。 邙山之败,圣剑突然发现钟声的功力已经不是他可以对付的了,他就再也不敢在中原混了,立刻西去玄阴教,要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拿主意,是隐是战,必须尽快想好对策,否则等钟声找来了,一切就迟了。风流书生没有见过钟声,没有与钟声交过手,但他有自知之明,估量他的修为就是比圣剑高一点,也没有高多少,最多一成,听圣剑的口气,钟声的女人都可以打败圣剑,钟声自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了。风流书生听从了圣剑的话,先把玄阴教弟子收回来,等准备好了,再东去中原与钟声一较高下,战胜了钟声,中原武林就不足虑了。就在这时南佛找来,世外五圣之二和风流书生就一拍及合,立刻准备共同对付钟声。 唐凤舞自从与南佛一战退出玄阴教,她就知道玄阴教已经不是她可以乱闯的地方,正想退回中原,去南海小岛上找来丈夫,诗敏就来了。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却不想就退走,她听说南佛与唐凤舞不过打得不分胜负,她也想与南佛一战。唐凤舞自然看得出诗敏心里的想法,却不好说她的修为不及自己,何况现在有诗敏帮助,对付玄阴教更有信心,她就没有坚持回去。最让唐凤舞不想东回的理由是南佛北来西域,目的是什么不言而预,为了阻止南佛进一步提高功力,唐凤舞决定不断骚扰玄阴教,不让南佛有清静的时候。 从此开始,诗敏和唐凤舞就不断攻击玄阴教,搞得玄阴教教徒再也不敢离开那座山谷。好在唐凤舞自己以前就是玄阴教的弟子,多有故旧相识,她也不好就伤玄阴教弟子的命,玄阴教徒这才胆子大一些。即使如此,玄阴教徒也知道以他们的功力根本就不是唐凤舞和诗敏的对手,每当与诗敏和唐凤舞碰面时,玄阴教弟子就装着没有看见,让诗敏和唐凤舞在玄阴教自由出入。玄阴教教主很快就知道门下弟子的意思了,她也无奈,却又不甘心,便与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商议,想一个办法对付诗敏和唐凤舞。 玄阴教教主说来是唐凤舞的师父,只是玄阴教师徒之间不象一般门派师徒之间的关系,真正说起来唐凤舞与玄阴教主之间只有一个挂名的师徒关系,要说玄阴教里谁是唐凤舞的师父,那就是教唐凤舞武功的长老了。所以,几年前唐凤舞在洛阳听说有玄阴教的长老找她,以她当时的修为,她已吓得脸上变色,怕与玄阴教长老直接面对面。 玄阴教教主是一个年过甲子的徐娘,看去只有三十多岁,身材高条,园润娇柔,真是女人中的女人,男人看见就要为她疯狂;肤色因为玄阴教的秘法保养,粉红粉红的,嫩得差一点就破了,就象谷中桃花一样;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人一眼就可以把那个男人的灵魂勾去;一身合体合时的衣服,更让男人们看见她站不着脚。诗敏初次看见玄阴教教主,还有些不相信这个女人就是玄阴教教主,唐凤舞却不以为然,一句话就把诗敏的怀疑打消了。 “她是吸收男人的功力才让她保持这个样子,我们可不比她差,再过几十年,她变成老太婆了,我们还是现在一付大姑娘的样子。” “格格,你别不服气,她已经一甲子了,还是这样让男人疯狂,我们到了她的年纪是不是有她这样的气质和青春还不一定呢!” “这是说你对声郎传你的心法不相信了?要是你真不相信,你还可以放弃你的肉身,好好修习元婴,等上几年,你就不需要肉身,只要元婴就可以和声郎做事,你就不怕变老变丑了。” “我呸,我笑话你,你就给我还回来了。不跟你说了。你说我们就这样骚扰下去行吗,我们是不是真的打进去?” “我可没有姐姐你的雄心,我看还是这样做好一些,等声郎来了,我们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虽然心里不乐意,也不好说唐凤舞太小心了,毕竟南佛在这里,小心一点没有大错,要是真的大意给南佛抓着了,可就不是好玩的事了。 既是这样,诗敏和唐凤舞也出事了。这一天两女再次偷进玄阴教,没有给玄阴教弟子发现,让她们十分顺利地闯进玄阴教大院后面的洞府。这座洞府唐凤舞在玄阴教十多年都没有来过,此时进洞,唐凤舞就觉得有些不对,想让诗敏退出去,又不好说出口,怕诗敏说她胆子小。诗敏与唐凤舞一起生活了几年,对唐凤舞心里的想法已可以看个八九不离十,当即感觉到唐凤舞心神不宁,将唐凤舞拉到暗处,这才打着手式问唐凤舞有什么发现。 “姐姐,我觉得我们还是慢一点,看一看再向里面闯。” 诗敏想了想,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地方,我们进来得容易了一些。” 唐凤舞听了诗敏这话,她就不由苦笑了:“姐姐还说容易,小妹在玄阴教住了十多年,就没有一次进来过。” “这样说来这里真的有问题了。” “我看问题大了。”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由盯着唐凤舞,想了想才问:“妹子看我们是进是退?” “我看先退出去为好。” 唐凤舞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她们身后的洞口已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中关闭了。诗敏和唐凤舞一看洞门给关了,立刻觉得问题来了,正想找个地方先躲一躲,洞里已亮起了灯光,接着走出南佛、圣剑和玄阴教长老风流书生,并排站在两女对面三丈外。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今天老衲很想与两位女施主好好比较一下修为。以两位女施主的功力,大概不会拒绝老衲的要求了。” 诗敏和唐凤舞一惊之后,很快稳定下来,唐凤舞又听南佛这样说,她就不由勇气大增,当即上前娇笑着说:“南佛大师,你们既然这样客气,早说嘛,早说清楚了,我们姐妹就直接找上你们,好好和你们打上一架,也好看一看是你南佛大师上百年的修为可观,还是我们姐妹这几十年的功力可观。对了,我们姐妹,你们大概已经没有不认识的了,你们三个人我们姐妹也认识两个人,这一位好象是玄阴教长老,却没有听说过,南佛大师是不是给我们姐妹好好介绍一下?” “哈哈,两位夫人真是玲珑心肝,老夫以前只是听说两位夫人的大名,没有想到两位夫人还是天下少见的美人,老夫真是幸会了。两位夫人也不用麻烦南佛大师了,老夫就来作一个自我介绍吧。老夫玄阴教长老,江湖匪号风流书生,两位夫人要是想好好认识一下老夫,老夫一定让两位夫人满意。” 诗敏和唐凤舞看这个自称玄阴教长老的风流书生真还长得不俗,一张长方脸白白净净,在白色中还有几分红晕,让人看了就觉得顺眼;更让两女觉得风流书生不错的还是他一双眼睛象女人,滑溜溜地乱转,扫在身上真是舒服;身材也是一流,高大威武说不上,却是极为标准的肩宽腰细,给两女伟丈夫的感觉。这要是放在别的女人眼里,真还要为风流书生的外表迷惑,诗敏和唐凤舞对钟声已是死心踏地,在性事方面又玩不过钟声,她们心里就觉得天下男人虽然多,可要找一个比过她们丈夫的男人,真还一个也找不到,所以风流书生站出来向诗敏和唐凤舞施展他的手段,虽然一时让诗敏和唐凤舞注意他,等他的话说完了,诗敏和唐凤舞就清醒了。 “格格,原来你这个自以为受女人宠爱的老家伙就是什么风流书生,真是让我们姐妹太失望了,真还有点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可惜了,怎么张夫人姐妹会和你这个银样蜡枪头有一手,真是想不透她们几个姐妹是怎么回事,诗敏姐姐,你看出是怎么回事没有?” “妹子,你这个问题可把我问得答不上来了,总是张夫人几个姐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男人,这才把这个老而无用的东西当成了宝了。” “对,对,姐姐真是一针见血,顿解了妹妹心中所疑。” “也不一定,大概这家伙还会一些让女人觉得他有用的东西,不然哪个女人与这家伙有染,哪个女人自己倒霉。” “这就更让姐姐你给说对了,我看没有错。再说有南佛那个人畜不分的东西和他在一起,姐姐说得就更对了。” “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老衲可没有参加你们的谈话。” “格格,南佛老秃,怎么了,你到这玄阴教来,这玄阴教的女人就抵挡得着你了,这可是不可能的事。” “阿弥陀佛,老衲不想与两位女施主说这样的话,希望两位女施主自爱一些。”南佛真还怕诗敏和唐凤舞把他那一点臭事说出来,当即阻止诗敏和唐凤舞再说。 唐凤舞与诗敏相视一眼,决定暂时不激怒南佛,以免等一会儿拼命时老秃驴与她们拼命。 “南佛老秃既然不想说这些话,这个风流书生又来勾引我们姐妹,这却让我们姐妹想不明白了,你们说吧,你们想怎么样,是打还是谈,或者打打谈谈?” “老夫认为两位夫人最好束手,否则动起手来也许会对两位夫人不利。老夫在此可以向两位夫人交一个底,我们请两位夫人不作抵抗留下来,目的只有一点:等钟少侠来与我们作一决战,谁胜了谁拥有武林,失败的人退出武林。”圣剑上前回答唐凤舞,话说得干脆,要是没有与他打过交道,真还有可能相信他。 “要是这样,你们就不用留下我们了。你们把门打开,放我们出去,我们回去给我们丈夫说,他就来与三位一较平身所学。” “但尊夫好象有事,至今还没有现身,所以只有请两位夫人留下来,尊夫钟少侠才会及时出现。” “圣剑老侠士还真说对了,我们丈夫还真有事,但要说到他还有多长的时间才会来,这就不对了。据我估计,我们丈夫最迟一个月就会来,相信三位这一个月还是可以等的。” “阿弥陀佛,老衲不想与两位夫人废话了,今天两位夫人想走出这个洞去,大概要拿出一点本事让我们三位看一看,否则两位夫人就只能留在这个洞里。” “格格,这就对了,南佛终归是世外五圣之首,别人就是再想拨高自己,也比南佛差了些,象今天这事,南佛就是做得再不光彩,嘴巴上说出来还不会打一点折扣,脸也不会红一下,这就让我们姐妹不能不服气了。” “阿弥陀佛,两位夫人,今天你们就是再说得舌溅莲花,两位夫人也要经过我们三人这一关,否则请恕老衲要留下两位夫人。” “妹子,我看不用和他们废话了,我们就与他们大战一场,我不相信这三个老而无用的东西可以拦着我们。”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想分化瓦解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只有在心里苦笑一下,微笑着说:“姐姐真是豪气,我们可是两个人,他们可有三个人。” “这里可不够宽。”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一说,心里不由一动,这座洞府虽然是一条洞进来,直通向里面,看这样子两边有不少石室,只要两人躲进去,就不怕三个老家伙跟着追进来,那时候他们不追还好,要是敢追,就有得三个老家伙受的了,即使伤不了人,也一定不让三个老家伙占到便宜。唐凤舞想好主意,心情大定,再不说废话,当及提足功力,准备与对面三个当今武林的顶尖人物大战一场。 唐凤舞的希望落空了,对面三个老家伙没有与诗敏和唐凤舞大战,反而向洞里退去,唐凤舞和诗敏正在不解,她们身后的大门就开始冒烟,却不是烧起来了,而是有人从洞门外向里面吹烟。不用说,这烟即使没有迷药一类,也必定有古怪,吸进肺里,一定讨不了好。 “姐姐,我们有麻烦了。”唐凤舞一想到后果,她就不由在心里暗骂三个老家伙无耻,不与自己斗一斗就放烟,真是武林少见,而三个老家伙中还有两个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世外五圣之二,却不敢与两个年青女人斗,一见面就放烟,这要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妹子,不用怕,我们不是会生生不息吗?以我们现在的功力,就是不呼吸,我们也可以坚持十天半个月。” “姐姐,你这话我也不是没有想到,但我看这三个老家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困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去搅他们,他们就准备与我们长期对峙。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最多是怕声郎提早找来,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对于我们可是以生命作为代价,要是我们坚持不下去,给烟迷着了,我们就要落进他们的手里,那时候死可就比生难了。”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坚持了。”诗敏想了想也无可奈何地说。 “你说得也不错,我说也是白说,我们既然中计了,不坚持已不行了。不过,我们还是跟着他们向洞里去,我相信洞里一定还有一些地方供我们躲,绝不会让全洞充满烟雾,要真是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出路了。” “妹子说得也是,要是这些烟可以充满洞子,这个洞的出口就可以让我们找到了。” 两女向洞里搜索,没有发现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这三个人好象突然之间消失了。这就让两女心里更加没有底了,真还不敢肯定这三个老家伙已经出去了,或者躲在什么地方,随时向两女突然发难。诗敏和唐凤舞的耽心多余了,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没有向诗敏和唐凤舞攻击,自从那一天三个老家伙露过一面后,他们就没有再露面,只是将洞里的烟雾搞得更浓,好象存心要把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用烟熏死。诗敏和唐凤舞却不敢大意,在洞里不敢随意走动,小心又小心地向前搜索,没有坐下来好好调息,以便与三个老家伙作长期的对抗。就是这一点,两女等到发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她们已经耽误了十多天时间了。 就这时,三个老家伙进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向两女攻击,而且是三个人联手,采取燕行功的方式向他们看见的第一个人攻击。这第一个人当然不是玄阴教的人,而是唐凤舞,所以唐凤舞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她就给三个老家伙击得飞起来,直向洞壁上撞去。唐凤舞的天门已开,又学会了驭空术,当此之时,她已知道无力抗拒,她就没有硬抗,以驭空术化解三个老家伙发出的如山掌力。但是,这个洞府太窄小了,不象在外面,即使唐凤舞受了三个老家伙的掌力也没有关系,在这个洞府里,唐凤舞的驭空术是起了作用,却是作用不大,她没有受掌,却给洞壁撞得差一点背过气去。诗敏见唐凤舞给打得飞起来,她也急了,娇叱一声就向三个老家伙全力攻去,出手就是九大式中的罗汉拳,顿时金光暴闪,冲破洞里的烟雾,如电一般击向三个老家伙。三个老家伙没有把诗敏这一式罗汉拳看在眼里,站在最前面的南佛大吼一声,也以一式几乎与诗敏的罗汉拳相同的掌功迎击诗敏。 “快、快退,不要与他们拼功力。”唐凤舞受伤不轻,但还不至于昏死过去,当她看见诗敏也想与三个老家伙拼功力时,她就急了,大吼一声跳起来,同时施出阴阳九贴想把诗敏拉回来。 诗敏对唐凤舞十分相信,这几年的共同生活下来,两人之间已经形成良好的默契,所以诗敏听到唐凤舞的呼叫,她就想退了,再给唐凤舞的阴阳九贴一拉,她就飞起来,直向唐凤舞飞去。 唐凤舞接到诗敏,丝毫没有耽误时间,立刻抱着诗敏向旁边滚,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危险。 如此一来,三个老家伙这一击就没有收获,还失去诗敏和唐凤舞两个目标,他们就不能不停下来,找到两女再发动攻击。只是三个人联手合击有好处也有坏处,这就是不如一个人灵活,所以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诗敏和唐凤舞,又不便分开。他们进来就想以三人之力一击击毙诗敏和唐凤舞,至少也要把两女击伤,抓着两女,以备以后大用,没有想到三个人合力也有合力的坏处,等他们想到这一点时,诗敏和唐凤舞已经不见了。三个老家伙略作商议,立刻分开,却不再向洞里去,又一声不响地退出去了。 这并不是三个老家伙突然之间良心发现,主要是他们觉得现在不是与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拼命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与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在这个洞里拼命,何况两个女人给他们关在洞里,也不怕两个女人逃出去了;再者,他们留下两个女人,既可以让洞里的毒烟为他们解决问题,又可以让两个女人做为他们试功的对手,这样的对手可不好找,现在有现成的两个,他们就舍不得让两个女人就死了;当然,这也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正要杀了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他们每一个人现在都没有这个能力,合三人之力是足够了,但三人合力又不灵活,想找两个女人决战,两个女人又不与他们会面,他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留着两个女人,给他们不断试手了。 诗敏和唐凤舞不知道三个老家伙的想法,当她们确信三个老家伙撤出去了,她们就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正好唐凤舞受伤不轻,需要时间调息,她们就没有多想,立刻找地方给唐凤舞调息。好在她们身上有红丹,这一点伤还要不了唐凤舞的命,诗敏给唐凤舞服下红丹,她就不为唐凤舞耽心。诗敏静心为唐凤舞护法,免得三个老家伙闯进来了,她们还不知道,就象这一次一样,中计遭到攻击,差一点就闹出事了。 唐凤舞调息好了,先不先就苦笑一声,这才说:“姐姐,我们躲在这个洞里不是办法,你可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出去?” “你说的我又何尚不知道,要是能够出去我们早就出去了,这里对我们十分不利,但我们又怎么出去?你都没有办法,我就更加没有办法了。对了,你何不好好想一想,我相信你总能够想出一个办法来的。” “姐姐,你对我真是太相信了!我可不是神仙鬼怪,要是有办法我早就想到了,正是没有办法,我才问你。” “不行,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总能想出办法。你的聪明我深有感受,我就不相信这个鬼地方能够困着你,何况我们还有一身天下少有人敌的武功。” “武功!对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唐凤舞立刻叫起来了。 “妹子,你真的有办法了?”诗敏又不相信唐凤舞有办法了,她虽然明目张胆里说对唐凤舞的聪明深具信心,却又不相信唐凤舞真的比自己聪明,自己想不出办法来,唐凤舞也不一定想得出办法来。 “姐姐,我们这些天是自己把自己关在这座洞里了。我们没有想一想玄阴教把我们关在洞里,他们也要人看守我们,而看守我们的人总不是三个老家伙,即使是三个老家伙,也不是三个老家伙在一起,一定只有一个老家伙看守我们。我们两姐妹想从一个老家伙手里冲出去,你说是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以至让我们自己把我们自己关了这么些天,白吃了这些天的苦。” 诗敏听唐凤舞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接着又想起一件事:“妹子说得不无道理,但是你想到了,三个老家伙已一定想到了,要不然就是这个洞有些特别的设置,他们才不怕我们从这个洞里逃出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㈨ ㈨ . c o m “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们可不是一般人,我们还有一样绝学姐姐可能忘了。” “你是说——” “对了。我们先以元婴出去,把外面搅乱,再回来冲出去。” “这个——这事十分危险,妹子你想过没有?” “危险是危险,我们只一个人出去,留下一个人守着我们的肉体,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我还是觉得不保险。”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退一步说,就是我们的肉体给害了,也不过过上三五年的寡妇生活,等功力够了,还不是和人一样了。” “是这样你出去。”诗敏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不想去冒险了。 “格格,姐姐,我说我就是舍不得的人了,没有想到你比我还舍不得!” “你别说好听的,我看不管是哪一个女人遇上他,要是舍得放弃,她就不是女人了。” “小妹可是真正的女人。” “所以我说让你去嘛。” “我出的主意自然是我去了。但你可要看好我的肉体,我也不想放弃我已经到手的男人。” “你放心吧。你这个妹子还不错,至少每当遇到事情时,你总能够想出解困的办法来,就为了这一点,我也给你看好肉体,不让你给人害了。” “你干脆说不想让我真正生你的气好了。” “这话对呀,你要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以后在一起生活,我要防着你,你要防着我,那多没有趣呀!” “不和你扯了。我马上去看一看,看那三个老家伙这一次得手了,他们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正在庆祝他们的诡计得成了。” “小心一点,别真的出事了,我可不好向钟郎交待。他要是一生气再去找别的女人,我就不好说他了。” “格格,你才知道呀!”唐凤舞娇笑着丢下一句就走了。 诗敏还是不放心,跟着唐凤舞向洞门口摸去,但唐凤舞并没有去洞门口,反而找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坐下来,诗敏看见唐凤舞坐下来,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唐凤舞没有和诗敏多说,直到她的元婴从头上冒出来,她才留下一句:“姐姐最好不要动,就在这里等我。”这才向洞口飘去。 诗敏想跟着唐凤舞去看一看,又怕唐凤舞的肉体真的受到伤害,她的责任就大了,她就不敢跟去,守在唐凤舞的肉体前。 洞外,唐凤舞的想法真还不错,除了几个玄阴教的弟子,就是圣剑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正在盘膝调息。唐凤舞不客气,立刻使出罗汉拳攻击圣剑,一拳打要圣剑胸口上,将圣剑打得飞出去,洒下一天血雨。可惜唐凤舞是一个灵魂,她一身功力只能使出十分之三四,就是打中圣剑一拳,也要不了圣剑的命,只是把圣剑打伤了,报了她刚才给三个老家伙偷袭之仇。 圣剑一跃而起,看见唐凤舞,他真是惊得不轻,再也没有想一下唐凤舞是怎么出来的,他就想到与唐凤舞在一起的诗敏,他虽然狂妄不可一世,却知道以他一人之力想对付诗敏和唐凤舞两个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加之他已经给唐凤舞一拳打成重伤,他就再也顾不得想一想,跳起来就逃了。 唐凤舞的目的只是为了逃出玄阴教的洞府,现在守洞的圣剑给打走了,她自然不想多事去追圣剑,回身向玄阴教弟子娇吼:“你们还不走,真想我不顾同门之情对你们下手?” 那些玄阴教弟子见唐凤舞突然出现,已经吓得有些站不着了,哪里还敢来攻击唐凤舞,没有一个人称英雄,立刻逃了一个精光。 唐凤舞也不敢耽误时间,当即去打开洞门,然后飞进洞去,看见诗敏正守在她的肉体前面,也不及与诗敏打一声招呼,立刻钻进自己的肉体,这才一把拉着诗敏向洞口跑去。洞口外还没有人来,唐凤舞和诗敏也不耽误时间,飞身半空,逃出了玄阴教。 片刻,玄阴教大院里冲来南佛和风流书生,看见洞门大开,他们就知道诗敏和唐凤舞已经溜了,根本就不用再进去看一下。 南佛大怒,随手向洞门劈了一掌,这才向风流书生问:“施主对此有何看法?” “大师,你是我们这一批人中修为和见识都是最好的,你要是有什么见地就直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一个商量。”风流书生一身修为虽然高明,对武学的了解就不及南佛十分之一了,他这样说,一者让南佛听了高兴;二者他也确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南佛看出是怎么回事了,说出来,他也好有一个见识,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老衲只是听说中土有这一样绝学,西方也有类似的绝学,想不到今天在两个女施主身上发现了!” “大师。”风流书生见南佛不说出来,他就不由有些心急,轻呼一声,大有相求之意。 “施主是中土武林中人,没有听说过中土道家有修元婴之说?” “修元婴,元婴是什么?老夫真还没有听说过,只听说过修丹飞升的事。”风流书生好象真的没有听说过,表情十分真实,谁看见都会认为他没有说谎。 “修丹也是修道之一,但老衲看修丹可能有些危险,修元婴就要安全一些,这一点与我佛门肉身成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师的意思是说修元婴就可以从洞里出来?”风流书生这一次是真的不相信了。 “据说元婴可化为无形,这个山洞自是关不着那两位女施主了。阿弥陀佛,看来老衲不能再心慈手软了。施主,老衲有一个想法,我们必须让圣剑门和别的门派的人帮助我们吸收内力,等他们吸收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从他们身上吸收,这样才不至耽误我们的时间。据老衲看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两位女施主此去一定会招来钟施主,老衲不怕施主看轻,老衲与钟施主相比,老衲是要差一些,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吸收功力。施主当然也可以退出,不过施主已经对中原武林做出了无法弥补的事情,施主就是想退,大概钟施主已不会放过施主的玄阴教了,施主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与老衲一起对付钟施主,如果我们此战胜了,我们就拥有中土了。老衲是天竺人,对中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老衲要说一点也没有施主也不相信,要说有老衲又确实兴趣不大,所以老衲就给施主说清楚,老衲对中土的兴趣就是中土的武学,施主只要把中土的武学给老衲一份,老衲就对中土没有兴趣了。” 风流书生听说,脸上表情不由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大师既然说清楚了,老夫就不说什么了,一切就照大师的意思,但对付姓钟的事,还要仰丈大师,否则本教单独对付姓钟的小子确实有点力不能及。” “这一点老衲已经说过了,施主应该相信老衲的诚意。” “老夫还真怕大师给这两个女人的修为吓倒了,一个人回天竺去,大师若是不来中土惹姓钟的小子,姓钟的小子也不会来找大师。” “施主的话也没有说错,但这样一来,老衲自己是可以避免与姓钟的小子冲突了,我天竺一脉也将永远臣伏姓钟的小子脚下了。以老衲的为人,以老衲以往在武林中的身份,施主相信老衲会认下姓钟的小子这样对待老衲,这样对待我天竺一脉吗?” “大师有此想法,我们合作就没有问题了。但圣剑门长老圣剑恐怕不会与大师作一样的想法,大师又将如何呢?” “老衲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们要请圣剑门的弟子帮助吸收功力,他们的用处现在更大了。” “还是大师高明,老夫这就明白了。” “但施主还要让贵教女弟子多努力,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是当然,这一点大师放心好了。” 两个老家伙商量好对策,立即付诸行动,南佛又传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人剑东门守望、地剑程通吸收别人功力之法,加上玄阴教教主、副教主和四大女长老林、鲁、赵、江,南佛就有九个帮手给他吸收功力,他再从这九个人身上吸收功力,事情就简单多了,也快得多了。特别是玄阴教教主六个女人,更是南佛的宝贝,而这六个女人出身玄阴教,不怕南佛的天佛九转,正好满足南佛提炼功力的需要,让南佛的功力进步更大。南佛有了这六个女人,他也更有信心与钟声决一死战了,只要给他时间,等他的功力进步到一定程度,钟声再想对付南佛真还有些难度。不过,南佛还是自信了一些,对佛门转化功力为己用的心法也太相信了,现在他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等到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时,他想控制他从别人身上狂吸来的内力,那就千难万难了,否则佛门弟子还不代代出高手,代代出淫贼,早已不是受人敬仰的宗教,而是人们痛恨的魔教了。 圣剑长老和圣剑门主也不是笨人,他们看见南佛这样做,他们也想到有一天南佛可能要向他们下手,所以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有些不想吸收别人的功力,但看南佛和风流书生功力急剧增加,圣剑就有些按耐不着诱惑,也开始照南佛传他们的方法吸收别的人功力。不过,圣剑还不失为一个聪明人,为了圣剑门,他没有让圣剑门第三代弟子留一个人在玄阴教,将第三代弟子全都赶回圣岛去了,就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圣剑也想让他走,南佛却不同意,美其名曰圣剑门门主要是走了,三方的合作就不成其为三方合作了。圣剑觉得现在不是顾天剑徐幻的时候,没有多说话,却在暗地里禁止天剑徐幻吸收别人的功力,做一做样子就行了。 诗敏和唐凤舞不知道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三者之间的关系,还把三者之间看成一体,她们逃出去后,两女就想继续骚扰玄阴教里的一干魔头,却又怕再中南佛三个老家伙的计,那时就别想再脱身了。正在这时,唐凤舞发现了玄阴教里的男女大做事情,她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偷进玄阴教,也看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没有引起注意,这一次就发现那些男女做事与以往有些不同,唐凤舞就看出来了。唐凤舞把这事告诉诗敏,想让诗敏想一想玄阴教里这些男女做事,除了交配,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诗敏想了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给唐凤舞提供一点有用的消息:南佛是不是把他那一套传给了玄阴教。 “我的天!姐姐,你这话别给说中了,要是真的让你说中了,我们就麻烦了。”唐凤舞立刻惊叫起来了。 “你是说南佛让那些人帮他吸收功力?”诗敏也想到了,却有些不相信,南佛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更不是一个正派的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他自己,他会把他的绝学传给别人,打死她诗敏她也不相信。 “正是这样。我想他传给别人吸收别人功力的方法一定有所保留,当那些人吸收别人功力差不多了,一定要受不了,那时候他再出面帮助那些人,他们就求之不得,这样一来,南佛好人做了,让别人帮他吸收功力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们怎么办法?”诗敏没有说废话,当即问出问题的关键。 “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了。” “我的意思是怎么破坏?南佛和圣剑、风流书生可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他们不断吸收别人的功力,我们要是再没有好办法,别说破坏,我看有一天我们自己就要给南佛抓去帮他吸收功力,或者帮他提炼功力。” “看来要把这事做得有点成绩,我们只能给他来一招釜底抽薪。” “救那些人?”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救人,现在救他们都有些迟了。” “但他们可是自愿的,别说我们救他们,到时候他们不大叫大嚷,把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招来已经不错了。” 对于这一点,唐凤舞自然清楚,两个女人在玄阴教出入也不是一次了。那些武林各派的人在玄阴教并没有受到控制,他们都十分自由地生活在玄阴教的桃花林子里,身边美女无数,不时地和那些美女交合,高兴得早就忘记了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说到这里,我们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唐凤舞苦笑说:“姐姐也是,你既然有了解药方子,就抄一份在身上,我们也好配药救他们。这下可好,我们现在想救他们,只好先回去取药方,配好解药才行了。” “你也别埋怨我了。我这就回岛上去,看一看钟郎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自然一切好说,要是没有回来,我再把娜娜找来,合我们三个女人的功力,我相信就是对付不了南佛、圣剑和风流书生,我们也不会就败给他们。” “也只好这样了。但你可不要高兴得忘了,你还有一个妹子在这万里黄沙中等着你回来。” “不跟你说了,净是胡扯。” 第五十三章 凤舞遭困 唐凤舞说着笑话把诗敏送走了,她还是不甘心让玄阴教里的一干妖魔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吸收中原武林人士的内功,最后又用来对付他们夫妇。所以,唐凤舞决定不管玄阴教里三个老魔怎么防备她和诗敏的骚扰,她都要让三个老魔不能如愿,平平静静地吸收中原武林朋友的功力,提高他们自己的武功修为。不过为了安全,唐凤舞还是决定不使用肉身,利用元婴,进出玄阴教也方便,困难的是没有人给她守护肉身,要是她出去时肉身给人破坏了,那就化不来了。 唐凤舞不是一个没有办法的人,想了半天,终于给她想出一个化特别为一般的方法:找一座牧人的帐篷,请那些善良的牧人帮她看管肉身。 唐凤舞出山去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一座牧人的帐篷。这座帐篷里只住了两口人,一夫一妇,年纪二十岁左右,做丈夫的长得十分壮实,一脸的胡须,头上一顶皮帽,身上一身牧人常穿的那种长衫,也是毛织品,坐卧都方便;女人还算漂亮,身材高高的,不粗不笨,看起来有点汉人的味道。看他们的样子真是一对年青的牧人夫妇,以唐凤舞的眼光,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唐凤舞向他们说她一个人在草原上流浪,走得累了,想找一个地方休息,要是他们允许,她就给他们银子。她不影响他们放牧,只是不要碰她,说她身上有些古怪,要是碰她出了事情,她就不负责了。牧人夫妇听唐凤舞这样说,就不答应唐凤舞的要求了,唐凤舞开始没有明白他们的意思,问了问,这才问清楚他们怕唐凤舞的病,不想留下一个病人,免得惹上他们。唐凤舞对于这一点根本就不用多加解释,随手显露一点功夫就把这一对牧人唬着了,让他们相信她不是有病,是真的走累了,想找一个地方休息,而且她不是一般人,是有功夫的人,所以她一生都不会生病。这一对牧人看唐凤舞不是一个病人,又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他们就不敢不同意唐凤舞的要求了。 唐凤舞也顾不得牧人的帐篷有些脏,立刻坐到铺上,放出元婴,从帐篷顶上出去,将肉身留在帐篷里。 那一对年青牧人夫妇看唐凤舞真的坐在那里不动了,好象真的睡着了,男牧人就向女人打了一个手式,赶着羊群,骑上马向草原上去了。女牧人没有去管唐凤舞,自顾做她的事,任何人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 唐凤舞离开牧人的帐篷,立即去玄阴教,却想不出办法对付玄阴教里的三个老家伙。照她和诗敏商量好的办法,如果人手足够,他们就可以把玄阴教里的各派高手弄走,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就是想救那些各派高手,她已救不走几个,那就不如不救,免得打草惊蛇。而各派高手现在正是乐不思蜀,根本就不会有一个人自愿跟唐凤舞走,唐凤舞想救他们走就更困难了。所以,唐凤舞赶到玄阴教,站在玄阴教那座山谷的山峰上,她还是没有想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真不是一件人做的事,让我姓唐的女人进也不得,退又不甘心,这又叫我怎么办呢?要是我在诗敏那个女人回来以前还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来,她就要看轻我了,这真是烦死人了!” 唐凤舞站在山头上为难了半天,没有别的办法,只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骚扰三个老家伙,不让他们有静下心来练功的时间。 唐凤舞飞扑下去,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找到圣剑,正在与一个玄阴教的女弟子包在一起,别人就是想把他们分开已分不开了。 “格格,我就说嘛,圣剑门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这不是最好的证据。” 圣剑听到唐凤舞说话,自然看见了唐凤舞,他也没有把怀中女人推开,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地说:“钟夫人,老夫一向看高你们夫妇,现在钟夫人在老夫办事的时候前来捣乱,老夫就不知道钟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唐凤舞听圣剑这样说话,她作为一个有夫之妇真还不好回答圣剑,不过唐凤舞可不是一个说不起话的人,娇笑一声就说:“老匹夫,你不要向本夫人说这种话,你要是真想和女人搞这种事,我姓唐的女人绝不来给你捣乱,但你现在并不是性趣来了与这个女人做事,而是让她把她吸收来的功力转给你,你再这样说话,就真把我姓唐的女人看得低了,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老夫是一个男人,正在做男人与女人做的事,你钟夫人前来捣乱就有失身份了。” “格格,你这老匹夫还真会说话!我要是再不走,你就要说我钟夫人想跟你也来一场肉搏战了。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这一幢房子要是起火了,那就与我不相干了。” 唐凤舞说干就干,她本身就是元婴,随口吐出去就是大火,这天山深处的玄阴教又是就地取材修建起来的,大都是木质建筑,给唐凤舞这一放火,顿时就有些控制不着,向别的地方烧去。唐凤舞看见自己这个突发的想法起了大作用,再也不管不顾,到处放起火来,不久就把一个玄阴教大院烧得不剩一点了。住在院子里的人自然没有一个人去救火,全都逃出来,站在空地上,看着唐凤舞一个人到处乱放火。 南佛也是这些人之一,他也不比别人多生一只脚,却已看出唐凤舞今天不象以往,所以他就没有行动,任唐凤舞到处放火。 “大师,我们是不是采取一点措施,让这个女人再这样乱搞,我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风流书生气急败坏地跑到南佛面前说。 “阿弥陀佛,施主可看出什么没有?” “大师——” “这一次她不是真身,施主要如何对付她?她只要不与我等正面相对,我们就拿她没有办法。” 风流书生听南佛这样一说,立刻看出唐凤舞今天行动轻灵,没有一点跳纵就是两三丈远,别说去追她,就是轻功弱一些,眼力差一些,连看见她都是问题,可知她身轻若无,非是一个肉身凡胎。 “大师是没有说错,只是我们的时间不能让她再这样给我们浪费了,而她这样做目的大概就是不想让我们安静。” “施主说得没有错,我们是应该从长计议了。” “大师如何计议呢?” “一定要先对付她,不能让她再这样对付我们,而我们又无计可施。” “也只好这样了。” 唐凤舞不知道南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她,这次她把玄阴教的房子烧了,目的暂时达到了,她就没有兴趣再斗南佛了。唐凤舞回到那座牧人的帐篷,她的肉身还在,没有人动过,那个年青女人还在忙着她的事情,男人则没有回来。唐凤舞想休息一下,没有与女牧人打招呼,闭着气息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唐凤舞突然听到马嘶声,她就清醒过来,正想出去看一看,帐篷外面已传来说话声:“真是一个年青女人?” “师兄进去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但小弟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师兄是不是先看一看,再想办法对付她?” “有这个必要吗?” “我们教里经常出没的女人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哼,要真象你说的,姓钟的也忙不过来了。姓钟的就那么几个女人,我就不信你碰上的就是姓钟的女人。” 唐凤舞正在决定是不是出去,帐篷外面已经走进一个中年男人,马脸,眼光阴沉沉的。唐凤舞看见这个人,她的主意已经定下来了。 “坐下来,不准多说半句话,否则我就取了你的狗命。” “是、是师叔?”男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好象想到了什么,立刻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知道是我就好。你也进来。我还真的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你也是玄阴教弟子。”唐凤舞说出这句话,她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要是今天不是她运气好,她的问题就大了。唐凤舞盯着两人,许久没有开口,自己在心里责备一阵自己,这才向马脸中年人问:“你是玄阴教的弟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弟、弟子是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玄阴教什么时候又分为外门内门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唐凤舞真是不知道,随口问一问。 “回师叔,外门弟子以前不是玄阴教的弟子,弟子做玄阴教弟子还是这几年的事。在这草原上,几乎所有的牧人都是玄阴教的外门弟子。” “有这回事?”唐凤舞真是吃惊不也,忍不着就问出口来了,问出来了,她才想起自己不应该这样问话,立刻冷“哼”一声说:“你们外门弟子的事就不用说了,不过是一些下九流的废物,不值得我听。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叫我师叔?” “弟子是师叔五师姐的弟子,师父常说起师叔,所以弟子一看见师叔就猜到是师叔了。” “哼,你胆子不小,胆敢在我面前说假话,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没有杀过玄阴教的弟子,你就有胆子向我说假话?” “弟、弟子不敢。”马脸人说是不敢,已跪下去了,脸上却对唐凤舞的表现不以为意,这一点唐凤舞一眼就看出来了。 “哼,我不杀玄阴教弟子,那是我认识的人,象你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我既不认识,杀你一两个也没有关系。” “师、师叔饶命。”马脸中年人听唐凤舞这样一说,顿时吓得扑倒下去,磕头如捣蒜地哀求。 “哼,你说我有一个五师姐也不错,但我那个五师姐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会收你这种货色做弟子,要说她收你做她的面首还差不多。由此,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少。说吧,要是再给我说半句假话,我也不取你的狗命,只废了你的武功,你没有本事了,你就再也没有能力在我五师姐身边呆下去了,连做男人都没有本钱了,恐怕比杀了你还让你难过。” “是,师叔明察秋毫,弟子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一定把弟子知道的一切告诉师叔。” “这样就好。说,你是不是在总坛看见过我?” “是,弟子有一夜值哨,看见过师叔,所以一看见师叔就忍不着叫出师叔来了。” “玄阴教别的弟子怎么看我?”唐凤舞想了想,问出一句看起来不相干的话。 “弟子不敢说谎,教中弟子对师叔是非常羡慕。” “他们羡慕我也没有用,如果不快一点逃出玄阴教,他们别说羡慕我,就是一条小命也快没有了。这不是我们夫妻要对付玄阴教,我们夫妻消灭玄阴教,最多让他们没有地方混,他们的生命还是可以保证,我说的意思是南佛老秃要收了他们的功力,好把他们的功力集中起来对付我们夫妻,为了保秘,南佛老秃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灭口,就象中原武林那些高手一样。这一点他们没有想到,连我师父、师叔和派中长老也没有想到,当他们对南佛没有用了时,他们就知道他们的后果了。哼,玄阴教以前不过是做一些小恶事,老天爷还顾念玄阴教,要是这一次助南佛老秃为恶,那就真是天都救不了他们了。好了,你走吧。我看你也知道不了多少事情,问你也是白问,放你回去给南佛老秃把你一点可怜的功力吸去,再让南佛老秃帮我收拾你,免得脏了我的手。” “这——多谢师叔!”马脸中年人拱手一礼,立即退出帐篷去了。 唐凤舞盯着牧人,看他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这才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夫妻,你们也没有害到我,还让我在你们这里休息了一阵,说来你还有功,没有过。不过,刚才我说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南佛是找不到你这个小人物身上来,但玄阴教的弟子会找你,所以我看你们夫妻还是快走的好。如果没有好的地方去,可以向中原去,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说认识我们夫妻,相信中原武林还会给我们夫妻一点面子,放过你们。” “弟子——” “我的话也是说一说,你走不走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们的命也是你们夫妻的命,又不是我的命。” “多谢师叔!弟子立刻就走。” “是这样你也去吧。” 牧人出去了,唐凤舞心里又不由想开了,对自己刚才的即兴发挥,她觉得也是一个瓦解玄阴教的方法,不过如果想这个办法起到一点作用,自己恐怕还要帮助南佛一下,让玄阴教的弟子好好认识他,看清楚南佛的本来面目。 唐凤舞在想办法算计玄阴教,玄阴教也正在想办法对付她。就在这时候,玄阴教那座还在到处冒烟的山谷里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个人头发眉毛胡须全白了,一身道士装也是白锦,脸色、肤色还是白色,总之这个人就是一个白人,头发却乱披在肩上,走起路来如风似飘,让他看起来就象天上的白头仙翁;一双眼睛灵光闪闪,水淋淋的,就象一个两三岁的婴儿眼睛,没有一丝尘世的杂念;个头也不高,有些象一个十一二岁刚才发育的小子,手上没有东西,还有些站不住,总想找一些事情来做一做,这就更象是一个孩子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却是名人,至少两年前他们踏足中原,中原武林的人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们,不过他们那时候有些低调,即使现在也没有一点儿狂妄的意思。这两个人正是圣剑门第三代弟子,天剑徐幻的大弟子、儿子风剑徐致、第二弟子雨剑伍海琼。 他们走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玄阴教弟子就拦着他们,白发老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右手轻挥,那些玄阴教的弟子就象给微风吹过一样,向两边飞去了。 “你们快去通报,就说圣剑门的祖师到了,要你们玄阴教的教主出来迎接。对了,你们也把圣剑门长老、门主和弟子也叫出来,让他们都来迎接。”雨剑立刻大声喝叱,没有让那些玄阴教弟子上前送死。 “哈哈,女娃儿,你就是心好,你家祖师爷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他们不要挡你祖师爷的路。”白发老头大笑着接开雨剑伍海琼的心事。 “祖师爷,你是什么身份,要是跟这些人呕气,那就太不值了,所以弟子才给他们说明,让他们不要多事。同时,弟子这样一说,弟子保证师祖和师父他们都会出来迎接祖师爷,这岂不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 “嗯,你女娃儿果然没有让我老人家失望!是你小子,你就没有想到,真是白让老夫给你娃儿打开天门,让你这一辈子少受多少罪了。” “祖师爷,伍师妹是你老喜欢的后辈,弟子要是抢了她的风头,你老人家又要说晚辈没有男人的风度了。”风剑也讨好地笑说。 “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我圣剑门要是下一代掌门人让你坐了,圣剑门一定让你小子搞得不象样子,可惜女娃儿是一个女人,做掌门人有些不便,也让人说我圣剑门没有男人,这就不好了。所以,你娃儿给老夫争气一点,否则老夫就废了你,另外去找一个适合做圣剑门掌门人的小子来做圣剑门的下一代掌门人。这一点你小子给老夫记在心里,不要等老夫这样做了,你小子又说老夫没有给你小子机会。” 这话说得重了,风剑再不敢乱说,立刻拱手躬身不敢多话了。 “祖师爷,你这话也太让大师兄没有面子了,更把大师兄说得一点用也没有了,其实大师兄在武林中也是一个难找的人才,否则祖师爷你也看不起大师兄了。” “你女娃儿不要给这小子说好话,你家祖师爷是为了圣剑门,他要是没有一点用处,你家祖师爷自然不用栽培他了。再说我圣剑门是什么门派,要是不能凌驾于中原各大门派之上,我圣剑门就该关门了。可惜了!那个小子真是一个人物,不是我圣剑门弟子真是我圣剑门的巨大损失!” “祖师爷,你老人家都说了一百遍了,也没有听你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你说了也是白说,再说下去,我们就要怀疑你老是不是说来骗我们的了。” “胡说,老夫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岂有一句假话。” “但也不全是真话。”雨剑笑趣说。 “找打的女娃儿,一点都没有规矩。” 雨剑让开了,白发老头也没有追,他已经看见山谷里有人向山谷外面跑来了,看那奔跑的速度,他脸上就没有笑容了。 “哼,我圣剑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几代弟子怎么会是这样?女娃儿,你让别的人不准过来,只准我们圣剑门的人过来。” 雨剑听说,立刻闪身飞过去,还没有容山谷里飞扑而来的人停下来,她已经与为首一个老和尚对了一掌,几乎不分胜负,要说分出胜负来,她也只退了一步,就站住了。 “师祖,我们圣剑门的祖师爷丹生子回派了,就在前面。但他老人家不想见别人,只想见一见我们圣剑门的人。” “阿弥陀佛——” “大师,晚辈的功力比你差一些,但真要拼命,晚辈还不怕你,再有我们圣剑门的祖师爷,你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大师还是不要多话,等我们圣剑门自己人见过祖师爷,大师等再过去的好。” 圣剑见伍海琼与南佛拼了一个旗鼓相当,他就是不相信伍海琼的话也不行了,所以他也回身向南佛拱手一礼说:“大师、和兄、教主,你们就先在此等一下,等老夫去见一见来人,看是不是本门祖师,我们再作道理。” 南佛脸上表情连变,最后才双手合十说:“施主请,老衲等到在此多等一下也是应该的。贵派大喜之事,是应该先让施主搞清楚。” “如此就不客气了。”圣剑向神剑、天剑、地剑、人剑以目示意,立刻带头向谷口去。 路上自然免不了问雨剑伍海琼,而且最关心的就是伍海琼一身武功:“琼儿,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天剑徐幻自然不能让师父问雨剑伍海琼,自己上前直问自己的弟子。 伍海琼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听师父这样问,自然就知道圣剑,以至同行的人都想知道,所以她就想也不想地笑说:“师父,我们圣剑门的武学真还高明得很,弟子这才跟祖师爷学了不到一个月,这就差一点可以打败那个老和尚了。我看那个老和尚好象是南海佛,要真是南佛,弟子看南佛的修为也稀松得很,还想与钟少侠拼命,而钟少侠可是祖师爷常常挂在口边上赞不绝口的人。” “真是话多,为师问你的修为一下子增加这么多是怎么回事?” “师父是问这个呀!这就更简单了,祖师爷给弟子打开天门,弟子的修为不就一下子增加了。” 她这话一说,圣剑一行立刻停下来,全都盯着伍海琼。 “你说祖师爷给你打开天门,怎么打开?”圣剑自己问伍海琼。 伍海琼深福一礼,这才说:“祖师爷就是给弟子打开几个穴位,弟子的天门就开了。” “原来姓钟的小子是这样培养高手的,难怪我们就是一天到晚不停的修习,不停地吸收别人的功力也赶不上他。” “师父说得是,本门有此奇学,当能立于武林而无愧了。”天剑也十分高兴地说。 圣剑却没有高兴,脸上还浮现几分失落,却不好让他的弟子和师弟看出来。他是想到圣剑门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由他说了算了,圣剑门就是有此奇学,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有了还不如以前没有,那时候他圣剑还是圣剑门唯一,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圣剑一行走到白发老头面前,伍海琼十分乖巧,立刻上前笑着介绍说:“祖师爷,还是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以好让你老看一看我们圣剑门后辈是不是没有辱没了你老的威名。这是我们圣剑门第七代弟子,师祖圣剑,当今天下五圣之一;这是师叔祖神剑,他可教了我不少东西;这是我师父天剑,也是我们圣剑门的掌门人;他们两位是我师叔,人剑和地剑。” 丹生子自然明白伍海琼的意思,他又觉得伍海琼对他的脾气,所以就不想扫伍海琼的面子,点了点头说:“老夫圣剑门第二代弟子,跟你们好象是隔得远了一些,在你们心里,老夫这一号人大概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骨头已找不到一根了,但老夫就是没有死,至少是老夫的灵魂没有死,所以一下子跑出来让你们为难了。你们也不用为难,老夫只是想看一看我圣剑门传到你们的手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正好武林中有一个小子十分了得,老夫想与他会一会,这就找上了你们,看你们是不是有帮助老夫的能力,这才不远万里跑到这大漠上来。老夫真是失望得很,早知道你们不好好修习我圣剑门的武学,跑到这里来学什么邪门外道,老夫就不来了。另外,老夫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吸收别人的内力,你们全都离死不远了。可恶,是谁传你们这种邪门的心法,可是与你们有仇,竟然想害你们的命?” “祖、祖师爷”圣剑一时叫不出口,顿了顿才叫出口,第一声叫出口,第二声叫起来就顺口多了:“祖师爷是说我们学的心法不全?” “当然不全了。这个传你们心法的人存心不良,他传你们心法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他以后从你们身上吸收内力方便一些。可恶!不过,你们就算是死了也不白死,他要是吸收了你们的内力,遇上一般的高手还可以没有事,遇上老夫碰上过的那个小子,他就要没有命了。哈哈,真他妈的太有趣了,这武林老夫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走了,想不到有人仅相信不劳而获,相信天上会掉金子!老夫真是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女娃儿,老夫看你还算是一个解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祖师爷,这是人性呀,你老以前没有见过?” “啊,对,对,对,这应该是人性中的贪婪,老夫一向不占别人便宜,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祖师爷。”圣剑听这一老一小这样说,他就有些感慨不也了。 “你别求老夫,老夫没有办法,要求你去求传你们心法的人,要是学全了,化解了,你们不遇上特别的高手,你们还没有事。” “多谢祖师爷!祖师爷说的那个小子,也许晚辈认识,说不一定正是我们正在合力对付的人。”圣剑已经想好了主意,这时候就这样说。 “你们认识的人,你们正在对付他?哈哈,你们几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想去对付那小子,真是笑死老夫了,哈哈——”这个圣剑门老祖宗真不给圣剑等人面子,就在圣剑一干徒孙面前放怀大笑。许久,老人不笑了,盯着圣剑,没有说话,但那目光就是在盯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或者说是及将死的人。 “祖师爷。” “叫老祖宗也没有用。老夫只告诉你们一点:那小子会吸收别的人或物的功力,而且不是象你们几个笨蛋一样吸收,他是隔着几里几十里就能吸收你的内力,只要他愿意;第二点,那小子已经修成了元婴,其元婴的功力老夫也不及,所以老夫才回来看一看你们的功力是不是可以帮助老夫,现在看来你们的功力已经不纯了,你们就是想白送给老夫,老夫已不敢要了;第三,那小子有一根无坚不摧的神剑,上万年的龟甲他想破就给破了,而且好象修成了心剑,想从哪里攻击你就从哪里攻击你,你就是钻进你娘肚子里去,他想要你的命,绝对不会让你娘知道。完了。老夫的话说完了,你们去对付那小子吧。哈哈,老夫真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不自量力的人!” “阿弥陀佛,老道友的话是没有说错,但事在人为,老道友还没有做就怕了,当然就别想成功了。”南佛一闪就到了众人身后,功力之高真不是盖的,比之圣剑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白发老头丹生子看见南佛飞过来,也没有吃惊,只是点了点头说:“原来是你这个小秃驴在搞诡,老夫真为我圣剑门的徒子徒孙羞愧,他们怎么沦落到连你这个外邦蛮夷都对付不了的地步,老夫真是不明白!小秃驴,你怎么说,老夫圣剑门还有老夫在,你想没有一个交待,老夫可能就会让你天竺武林永远后悔?” “老道友放心,老衲再不给别人面子,你老道友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哼,算你小秃驴知机!说吧,你想怎么样?” “请老道友鼎力相助。”南佛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出他的意思。 “你想请老夫相助也行,但你首先要给老夫解决三个问题,一是兵器,一柄天下无敌的兵器;二是上千年的功力,而且是纯的功力,不是你老秃驴身上那种杂七杂八的功力;三是老夫要知道你们佛门老祖宗传下来的天佛九转,否则老夫对付不了那小子,你就是想让老夫对付他老夫也没有这个能力。” “老衲完全满足老道友的要求。”南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同意了。 “真的答应了?”丹生子又不相信了。 “正如老道友所说,此人确实不好对付,老衲就是穷一生精力也没有此人的功力增加得快。” “天佛九转可是不传之秘,对你一个小秃驴没有用,对老夫用处就大了。” “老衲的目的就是对付此人,佛门天佛九转虽然重要,不能悟解其中之妙就与一般武学无异了。” “小秃驴这样说还算一个君子。好,老夫答应你共同参研。” “老道友既然这样说,就请入谷,我们好共商大计。” 南佛立刻伸手虚引,好象生怕丹生子又变卦,不肯相助了。丹生子见了,脸上真的有些迟疑的表情,他刚才还在教训后辈,转眼之间他也和南佛搅在一起,这让他自己也觉得没有面子。 “嗯嗯,小和尚先走一步,老夫还有话与我圣剑门的后辈说一说,要是他们也没有意见,老夫就答应帮助你小和尚了。” “老道友既然这样说,老衲就先进谷去了。不过,老衲对老道友绝对没有一点恶意,这一点老道友应该看得出来。老衲佛门天佛九转千年来就没有外转,老道友一说,老衲就同意了,这就是老衲对老道友最好的诚意。” “好了,好了,小秃驴走吧,老夫知道你的诚意了。” 南佛看丹生子不耐烦了,他就不敢多说了,双手合十一礼,立即退后,再转身向谷里去,玄阴教的人也没有让他们过来与丹生子见面。 “祖师爷,弟子觉得你老这个决定不怎么高明。”伍海琼丈着丹生子的喜欢,立刻微笑着说。 “哈哈,女娃儿,你不要小看你家祖师爷,那个老衲秃驴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哪里瞒得过老夫,老夫只是想一观佛门天佛九转,这才答应他,你女娃儿以为老夫真要与那个小子拼命,老夫才没有这么笨。你以为那个小子是好对付的,他的武学是自己想出来的,老夫就是再自认为天下第一,老夫的武学也大多是学习前人的,两相比较,老夫就比那个小子弱得多了;再是那个小子才不过二十多一点年纪,这一点年纪就有如此高的修为,老夫就是再不想活了,再不想要老夫这一点灵魂了,老夫也不想去惹他小子;还有,那小子可以说是老夫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小子,老夫就要永生永世给困在那只老龟身体里面,哪里还有出来的机会,更没有与你们见面的机会了;更主要的是他小子对我圣剑门真是恩同再造,看你们的这一点修为,真是让老夫太失望了,老夫要是不出来,我圣剑门大概就要沦为二流门派了,老夫这一出来,虽然我圣剑门的武学还是比不上他小子,却是武林中的第二门派。你女娃儿想,老夫欠那小子这么多,老夫就是再混,也不会与他小子过不去。不过,你女娃儿也没有想到一点,老夫这样的修为,那小子那样的修为,想在这世上找到一个对手,还真不容易,所以老夫想与那小子一较也是事实,正好有这个小子秃驴存心不良,老夫就不如好好利用一下,能够为难那小子一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俗语说玉不琢不成器,老夫自愿做那小子的磨刀石,可是他小子找也找不到的。所以,你女娃儿要是不相信,你女娃儿就看结果,老夫与那小子一定会成为朋友,绝不会成为对头,这一点你女娃儿放心好了。咦,不对,女娃儿,你和那小子认识,但你的年纪也大了些?” “祖师爷,你说些什么嘛!”伍海琼立刻给羞得抬不起头来,又怕众人真的以为自己与钟声有关系,又立刻补充说:“弟子和钟少侠的夫人关系不错。” “好好好,你女娃儿总算没有让老夫失望,一双眼睛更让老夫赞赏!你与那小子相交,正是我圣剑门之福,老夫十分的高兴。”丹生子转向圣剑一干人,脸上表情就变了,十分不高兴地说:“你们几个臭小子,真他妈的没见识,竟然想与那小子作对,老夫看你们是怕死得不快,想请那小子帮忙,哼。” 圣剑等人根本就不能说什么,只有一脸的苦色,丹生子也不理他们,转身向谷外走去,没有进谷去。 伍海琼对丹生子的行为有些不解,上前笑着问:“祖师爷,你既然答应了那个老和尚,现在又不去了,弟子觉得不好。” “这事老夫当然知道。老夫现在不去是让那个小秃驴心里不安一些,他在告诉老夫天佛九转时认真一些;再是你这些师祖、师父、师叔的修为太让老夫失望了,跟老夫走在一起,说是老夫的徒子徒孙,老夫也没有面子。” “格格,祖师爷,我就说嘛,你老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不帮弟子的师祖、师父和师叔。” “老夫帮助他们可不是看他们的面子,是看在我圣剑门的面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尽是一些混蛋,老夫根本就不想帮他们。” “弟子等惭愧!”圣剑拱手行礼。 “好了,找一个地方,老夫给你们增加一些功力,以后走江湖,说是圣剑门的弟子,老夫脸上也有光,否则老夫已没有脸再在江胡上混了,干脆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老夫的地方去混。但这也不行,老夫已经练成了不死的灵魂,要是变成人形,天下还是有人认识老夫,还是有人知道老夫是圣剑门的祖师爷,你们这一点修为,还是要让老夫丢脸,所以老夫就认下你们,帮你们一下子。但是,你们也给老夫争气一点,否则老夫为了老夫的面子,就只有让你们不准到江湖上去混,一生都给老夫躲在圣剑门,这一点老夫的话说出口了,老夫就要做到,你们自己给老夫小心一点。” “弟子等一定不负祖师教诲。” “哼,老夫的话已经给你们说清楚了,你们听不听在你们,兑现不兑现老夫的话是老夫的事。” 唐凤舞不知道玄阴教的山谷里已经来了圣剑门的老祖宗,还是一如既往地到玄阴教捣乱,结果可想而知,幸好丹生子并不想抓唐凤舞,只是想让钟声好看,这才没有让唐凤舞落在南佛手里。 这一天唐凤舞又到玄阴教去,刚才赶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天空上,山谷里立刻升起来七条人影,等唐凤舞看清楚这七条人影,她心里就不由打一个冷颤,站在空中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这七个人有六个人是唐凤舞认识的人:南佛、圣剑、神剑、天剑、地剑、人剑,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道士,全身白色,看他的样子就是七个人的头,可知他的功力是七个人中最高的一个了。南佛是唐凤舞认识的,也是唐凤舞心里认为修为最高的,没有想到今天还是要受老道士的差遣,可知老道士的修为有多高了。 “糟糕透了,怎么会跑出来这样一个老不死的东西,难道天下武林真的有这么多高人?” 唐凤不相信也不成,她还必须快一点想办法逃走,否则她就惨了。唐凤舞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当即化为一缕白烟,向地上射去。 “哈哈,女娃儿,你给老夫少来这一套!你也太小看老夫了。你以为老夫不会,老夫就跟你女娃儿玩一玩。” 白发老道大笑着化成一道青烟,直追唐凤舞,却没有唐凤舞化的青烟快,没有追上唐凤舞,让唐凤舞差一点逃走了,幸好南佛不想让唐凤舞逃走,立刻堵着唐凤舞的去路,将唐凤舞堵了回来。唐凤舞又向人剑站立的地方逃,本以为人剑是最弱的一环,没有想到人剑已经今非昔比,唐凤舞的元婴不是人剑的对手,让人剑一掌把唐凤舞打回来了。如此一来,唐凤舞立刻知道这七个人没有一个是弱者,今天想从他们手里逃出去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让唐凤舞心里苦笑不也的是她原来认为使用元婴方便一些,没有想到现在要用真功夫了,她就知道她的元婴功力不足,让她没有还手之力了。 唐凤舞几次冲突没有逃出包围,她就知道逃不了,好在这七个人只有一个人修成了元婴,其余六个人都拿她没有奈何,她要是对付了这个老道,她就没有事了,即使是逃不了,这六个人也对付不了她。唐凤舞看清楚眼前的情势,再不乱闯,立刻返身与老道拼命,一时间与老道那一道青烟缠在一起,难分胜负。 南佛和圣剑门圣剑师徒六人看见这两道烟缠在一起,他们心里就不由生出几分无奈,更加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武学与两人比起来相差太远了,特别是圣剑门圣剑以下五个师徒对他们祖师更是心悦诚服,前些天丹生子虽然给他们打开天门,把钟声说得天上少有人间第一,圣剑就不服气,现在看见唐凤舞化成的白烟与他们祖师缠得不分胜负,他们就是再不服气,也只有心服口服了。南佛则对钟声大起戒心,更想丹生子帮助他悟解佛门绝世之学天佛九转,只有修成了天佛九转,他才有能力与钟声争一日之长短。 唐凤舞与丹生子缠了半天,两道烟终天分开,唐凤舞显出真身,喘了几口大气,有些不服气地问:“老杂毛,你是谁?” 丹生子也还回真身,哈哈大笑着说:“女娃儿,你不要不服气,老夫已经三百多岁了,这才有今天的成就,你女娃儿不过二十多岁,就有了今天的成就,你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以后时间一长,你女娃儿的修为一定会比老夫高明,所以你女娃儿今天比老夫差一点也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相反该老夫生气,更不服气,更要与那个小子别一别苗头了。” “哼,我的元婴不过没有你的元婴功力强,你想收拾我还做不到,这些东西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要是想与我再作比较,就该让我走,一个月后我一定让你老道知道我姓唐的女人不是好惹人。” “这一点老道相信,你女娃儿要是找到那小子,别说一个月,恐怕要不了三五天,老夫就不是你女娃儿的对手了。” “你知道就好。不对,你老道认识我丈夫?” “哈哈,老夫要不是欠那小子一点人情,你女娃儿就没有现在幸运了。” “老道,你别吹牛,你的修为就算比我好一点,你想对付我还办不到,这一点你老道应该知道我没有说白话。” “哈哈,女娃儿,你别以为只有那小子才会吸收别人的功力,老夫也会这一手,只是老夫还没有想清楚如何化解吸收别的功力的害处,一般情况下老夫不会吸收别的功力,老夫今天要想收拾你,老夫就吸收他们的功力来用一用,你女娃儿想一想,你还能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格格,算你老道还有点自知之明!也好,我就告诉你一点真实情况。我丈夫是会吸收别的功力,但也不象你想的一样不怕吸收别的功力的害处,他也怕,但他有一种心法可以控制吸收来的功力,并且把功力转给我们,他才敢大胆吸收别的功力。你想吸收别的功力,你舍不舍得把功力给别人,是不是给南佛老秃?所以,我断定你老道没有这样的好心,也没有这样的眼光,你还害怕所托非人,反过来对你不利,更主要的是你还不想做对你不利而对别人有利的事,你就不敢吸收别人的功力。” 丹生子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说:“你女娃儿真还没有说错。不管怎么说,你是那小子的女人,你不会背叛那小子,那小子对你就十分放心,老夫则有许多顾虑,做起事来就束手束脚,又怕后果难料,真还不敢做一些本可以冒一冒险的事。” “老道,你真是一个明白人。你既然是一个明白人,为什么又帮助南佛这种恶僧呢,这一点你的做法就让我不明白了?” “女娃儿,老夫什么也不为,就想与你丈夫别一别苗头。” “你这话也对,象我丈夫一样的对手真还不好找。但你可以另外找时间,不必与南佛这种恶僧混在一起,没的辱没了你老道的名头。” “老夫可不管这些,老夫只是要结果。” “哼,老道,你这样做也许对你没有好处。”唐凤舞有些生气地说。 “老夫还相信没有人敢对付老夫。” “你老道不要太自信了,我会看见你老道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阿弥陀佛,老道友,老衲认为应该先把钟夫人留下来再说。” “小秃驴,你行,你来留下这个女娃儿。”丹生子大怒,立刻给南佛顶了回去,一脸的不高兴。 “格格,老道知道了吧。” “哼,女娃儿,你也不要看笑话,老夫也不会让你走。老夫留你在这里的时间长了,你的肉身一定要出问题,等你的肉身出了问题,老夫就放了你。” “老道,你好毒!”唐凤舞听丹生子这样说,她还真的有些急了。 “哈哈,老夫就是要看一看那小子没有了你女娃儿的肉身,他小子还怎么要你女娃儿。” “哼,我的肉身就是没有了,最多三五年,我就还回真身了,一样可以做我丈夫的女人。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老道就给我小心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哈哈,多谢!多谢!女娃儿,就因为你这一句话,老夫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既然不怕你的肉身出问题,你就给老夫留在这里,老夫还要看一看你女娃儿到底怎么加强你的元婴。” “我呸,你别想从我这里捡便宜了。”唐凤舞不再与丹生子多话,立刻又化成一股白烟逃走。 唐凤舞没有走成,最后给丹生子逼进一座洞里,这才让圣剑门弟子守着,不让唐凤舞走,却不让南佛沾边,以免南佛对唐凤舞不利,真的害了唐凤舞,他就对不起钟声了。 南佛自然明白丹生子的意思,也不去打唐凤舞的主意,想先让丹生子帮助他悟解天佛九转,让他修成佛门无上绝学,再想别的事,否则他功力不足,对付不了丹生子,一切希望都是镜花水月,不切实际。正好丹生子也想一观佛门天佛九转,双方就十分容易地达成协议。 丹生子听了南佛的天佛九转,自己研究了半天,这才睁开眼睛,脸上满是怀疑地问:“小秃驴,你没有骗老夫,没有浪费老夫的时间?” “阿弥陀佛,老衲绝对没有一点欺骗老道友的意思,这一点老道友应该相信。”南佛立刻表情真诚地说。 “没有欺骗老夫,老夫怎么觉得这天佛九转毫无章法可寻?” “老道友说没有章法,怎么会呢?老衲已经修习了几十年了,虽然没有修成,也没有修出问题,这就证明这篇天佛九转没有问题。” 丹生子盯着南佛审视良久,脸上不由慢慢浮现若有所得的表情,点了点头说:“看来也只有这样理解了!” “老道友,你认为应该怎么理解呢?” “小秃驴,你他妈的真是笨得可以,你既然正面解不开,为什么不反过来解,完整的解不开,为什么不把它分开来解?” “阿弥陀佛,多谢老道友!”南佛双手合十一礼,立即站起来走了。 丹生子看着南佛走了,也没有说什么,但很快就抬手给他自己一耳光,自己骂自己:“老东西,真是一点话都装不着,白白让这个小秃驴占去便宜。不行,老夫也来好好修习一下,老夫就不相信以老夫的修为还比不过你一个小秃驴。” 钟声就没有丹生子的好兴致了,他听了诗敏的话,立刻决定带着诗敏、娜娜和巴音格先去玄阴教,免得唐凤舞一时不服气,又去找玄阴教的麻烦搞出事来。杜玉烟自然不想留下来,却没有诗敏三个女人的本事,想让钟声把她带走,她又说不出口,结果还是让钟声带着三个女人走了,没有带她杜玉烟去,她就只有跟着三老、玄悟道人、南天剑客,以及付仙和林中水一路同行。 诗敏东返没有想到钟声已经回大陆上来了,她又没有好好停下来问一问武林中人,结果她就跑了一趟南海,再返回来找钟声,这才在少林寺找到钟声。这样一来一回,她就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否则钟声早就带着她们三个女人去玄阴教了,唐凤舞也不会给丹生子迫进洞去,没有能力出来了。 钟声带着诗敏三女一路向西,本来不想耽误时间,没有想到当他们驭空经过潼关时赶上世外五圣中的两圣——东刀和北神,正带着他们的门下弟子向西去。钟声本来不想管他们,巴音格却没有经过钟声的同意,先就一个人向下扑去,一闪就把东刀和北神一干人全都拦着了,钟声见了,只好和诗敏、娜娜下去看一看巴音格找东刀和北神什么事。巴音格这一段时间没有说过她回来与北神比武的事,现在看见北神就扑下来拦着北神,当是为了她族人的事,钟声想到这一点他就不能置身事外。 “哼,你们放心,我丈夫和我姐姐们都不会出手。你们要是再向西去,我就留下你们,这一点你们该相信我做得到。” 钟声听到巴音格这一句话,好象不是为了她们族人的事,他就不由插话问巴音格:“巴音格,你见过他们了,为什么又拦着他们?” “千里,我前不久去东路帮助三位老前辈的时候就见过他们了,我还让他们各回自己的地方去,他们也答应我了,没有想到他们是骗我,又向西来了。他们这不是到玄阴教去是做什么,所以我要他们回去,不准再向西去了。” 钟声听巴音格这样说,不由把目光在东刀和北神脸上游移,又扫了一眼他们身边的门人弟子,注意到桥本春子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他就轻咳一声说:“各位请了。这一位想必就是东刀阁下了?几年前路过扶桑,未能拜会,想不到东刀阁下已经来了中土了。春子姑娘,你可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也好相互认识?” 桥本春子走上前来,脸上有些苦笑说:“钟大侠,这位就是家师川口圣良,你们中土都称家师东刀;他们是我扶桑柳生流的掌门大岛一郎君和门人;北神与钟大侠是熟人,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 “多谢姑娘!”钟声拱手一礼,这才向东刀、北神和大岛一郎拱手微笑说:“三位,我夫人说得也不为不对,三位正该各回各派去,为何又向西去,可知向西去,要是会玄阴教,那就是与我中土武林为敌了?这一点本人在此再给各位说清楚,现在我中土武林刚才平静,我不想我中土武林再陷危难之中,所以我希望三位还是各回各国,不要在中土武林走动。即使各位想在我中土武林走动,也希望暂时不要西去。” “钟大侠的阁下,你的话的我们知道的是好意,但是我们的受玄阴教的教主和长老的邀请,我们不能不去,这一点钟大剑阁下的明白。”东刀盯着钟声,脸上有些不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年青人,他的女人就能够在不久前打得他们还手无力。 “东刀阁下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希望各位不要向西去为好。这一点也许各位以为我姓钟的是恃强要求你们不向西去,事实上我是怕你们向西去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了,而这个不能回来并不是我要对诸位怎么样,实在是你们此时向西去玄阴教对你们没有好处。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中土武林修为稍微高一些的高手都给玄阴教抓去玄阴教总坛了。前些天我还不很为他们耽心,现在我就为他们很耽心了,原因只有一点:与你们齐名的南佛会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绝学,他为了与我一较修为,正在玄阴教吸收中原武林中人的功力。你们此去也许不会有不好的结果,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西去,不要给南佛送去你们一生苦修来的功力。” “哼,钟大侠,我们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这话说出来我们真还难以相信。”北神接过话去,语气十分不屑,好象钟声说的话就是谎言。 “看来鲜于大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我也不好多说,就让鲜于大侠相信事实好了。”钟声心念一动,立刻施出吸字诀吸收北神的功力。 北神立刻感觉到自己一身功力好象突然失控了,从头顶上直向外面冒,顿时吓得他面无人色,立刻全力展开轻功逃走,却没有逃出钟声手去,让钟声手一伸就将他凌空抓回来了。 “鲜于大侠相信了吗?”钟声停下吸字诀,脸上毫无表情地瞪着北神问。 “相、相信了,相信了。”北神一听钟声的话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吓得再不敢嘴硬,立刻答应不也。 “相信了就好。你们如果再向西去,为了你们一身功力不给南佛,我就不客气要先收下来了。” “我、我们不向西去了。” “这就好。我们以后再见吧。” 钟声一句话说完全,立即向三个女人扫了一眼,当先驭空走了。 东刀和大岛一郎相视一眼,这才转向北神:“北神阁下,刚才是怎么回事的?” 北神还有些惊魂未定,听了东刀和话,这才收回望着钟声夫妻飞去的天空,打着冷颤说:“这、这个小子是、是魔鬼,老夫不、不去了。” “北神阁下,刚才是怎么回事?”东刀可不是容易吓唬的人,再次问北神,语气已不客气了。 “哼,川口君,你的修为不过比老夫高一点,老夫与你同行,原不过想找姓钟的小子斗一斗,现在老夫知道没有希望了,所以老夫就不与你们去西方了。你川口君想去就请便。再见。”北神再不多说半句,立刻转身往回走,走得还飞快,生怕钟声再找上他。 东刀与大岛一郎以目相商,片刻才向春子姑娘问:“春子,你以前跟钟大侠在一起的时候,他给你说过吸人功力的事吗?” “且禀师父,钟大侠当时并没有跟弟子谈过武学的事。不过那时候诗敏夫人的武学就很好,但比起现在的巴音格夫人,好象也没有好多少,这一点师叔可以作证。”春子姑娘一脸失望的表情,说话也有些没有精神了。 “如此说来钟大侠那时候的修为也不是很好了?” “弟子不知道。但诗敏夫人是钟大侠教的,这一点弟子相信没有错。” “大岛君,你看我们如何行动?”东刀想了想就返身问大岛一郎。 大岛一郎想了想才说:“川口君,我认为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回去?” “回去。现在中土虽然看似弱小,但有姓钟的和他的女人,中土就不弱小,而是大大的强大,我们的不宜在中土活动。” 东刀听了大岛一郎的话,点了点头说:“大岛君也这样说,我们就先回去,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中土。” 他们回身向东去,已经没有西来时的气势,所以到了洛阳就想进城去好好休息一下,再一路游玩着回扶桑去。他们还没有进城,又碰上熟人。那是不久前与他们有一面之缘的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以及与他们同行的三个年青人,一道一俗两个老人。 “哈哈,妈的,你们几个东洋鬼子想做什么,怎么还没有回你们东洋去?巴音那个女娃儿虽然好说话,你们要是惹火了她,她可是一个可以作主的主儿,想怎么处理你们,这中土武林就没有一个人说她的话,你们还敢不听她的话,还在中土到处逛。” 黄河老人说着话,他们一行已经把东刀一行包围了,东刀一行看不是路,也纷纷拨刀在手,准备与黄河老人一行大战一场。 “老前辈,你们听我说。”桥本春子立刻冲上前来大叫着阻止这场大战。 “哈哈,春子女娃儿,你还想说什么,巴音格那个女娃儿已经给你们说得很清楚了?” “我们昨天才碰上钟大侠和巴音格夫人、诗敏夫人,还有一个好象是西方人的金发夫人。” “唔,巴音格既然放过你们,我们自然不多事了。但你们还是快一些回你们扶桑去,不要在中土到处乱闯,现在中土各派都在闭关,你们在中土走动容易引起误会。” “多谢老前辈!我们这就是回扶桑去。” “好,是这样你们走吧。我们也有事要走了。” 黄河老人说走就走,东刀一干人就只有望着黄河老人一干人向西去了。 “中土,中土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众多的高手?”东刀是内行,他一眼就看出黄河老人一行没有一个人是弱者,任是一个人都不是他们扶桑一行人对付得了的,何况还是同行的八个人。 杜玉烟一行可不管东刀一行怎么想,他们没有时间理会东刀一行,这次围着他们也是黄河老人说起巴音格说过让东刀一行回扶桑去,而这些扶桑人又没有回去,这才想帮巴音格做成此事。 他们一路向西,本来想快一点,但赶到吐番边境时又碰到两个熟人,而且是杜玉烟认识的熟人。他们正打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象两个武林高手在拼斗。杜玉烟一看见他们,她就不及招呼和她同行的人,一个人尽展轻功冲上去。即使是这样,杜玉烟也没有把两个人全都抓到,只抓着一个想跑又没有跑的人,让另外一个机警的人逃进路边树林里去了。杜玉烟想去追,又怕把两个人都给追丢了,她就当即立断,一指点倒留下来的这个人。 这个人是青城派的掌门人程飞,那个逃走的人是将今。将今可能自知与杜玉烟朝面就活不了,至少是活得比死还难受,所以他一看见杜玉烟就逃,而且是作最坏的打算,这才逃出了杜玉烟手去。杜玉烟也没有想去追他,她在一瞬间已经想好主意,还是找留下来的程飞,否则将今就是再逃得快,恐怕杜玉烟还是会把他抓着。 杜玉烟点倒程飞,石精道人等已经赶来了。杜玉烟没有容众人说话,已经先发话了:“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些话想与程掌门人说一说。” 别人听杜玉烟这样说话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石精道人脸上有些苦色地清“咳”一声,还是有些无奈地说:“杜夫人,此人虽然对杜夫人无礼——” “老前辈放心,我只是想请程掌门人给我做一件事,不会为难他。” “贫道的意思是说钟小道友——” “老前辈,你不用多说了,更不用说我兄弟,我的事他不会管,我也不会让他管。” “但杜夫人要是——” 第五十四章 大战老怪 杜玉烟听石精道人还要说话,她就有些不耐烦了,当即娇呼一声,打断了石精道人的话。 “老前辈。” 石精道人看杜玉烟今天是不给他面子了,他就只有狠瞪程飞一眼,想请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帮他说一句话。 黄河老人看见石精道人碰了一鼻子灰,他就不由上前笑说:“老牛鼻子,各人做的事各人负责,这事与你没有相甘,老夫看你老牛鼻子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播下了什么种子,你就收什么东西,绝对不会让你种狗尾巴草得谷子的道理。” 白衣老尼无言,拉着石精道人就走。玄悟道人、南天剑客、付仙、林中水更不想得罪杜玉烟,杜玉烟再怎么说她的身份已经是钟夫人了,当此之时,别说钟声对他们有天大的恩,就是没有,他们想惹钟声也要好好想一想,所以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句,跟着三老向前去了。 “我有急事,也不和你多说了。我只有一件事情,从此开始,你这一生就只有一件事情做:追杀将今那个狗东西,但又不能一次把他杀死了。你每追上他一次就砍他一只手的一节,大概可以砍六次,每次间隔一个月。在此以前,你要把姓将的畜牲的东西给我割了,这一点等我西域之事一了我就来检查。当然,你也可以说不答应,这没有关系,你不去追杀姓将的,我就叫姓将的追杀你,总之你们两个畜牲就是一个做猎人,一个做猎物,这是你们这一生的命运,也是你们自己挣来的。对了,你也可以不快一点做这件事,我西域之事一了,修成了驭空术,我有的是时间找你,那时候你就别怪我让你比死还难以做人了。我这一生真是幸运,正说以后没有事做了,天天跟着我男人和几个女人争风吃醋,没有想到还有你们两个畜牲给我玩儿,真是让我姓杜的想不高兴都不行,想不感谢你们也不行!” 程飞听了杜玉烟这些话,他真是有些从心底怕了杜玉烟,深觉杜玉烟太邪恶了,自己不过做错一件事,没有想到这一段时间做了那么多好事,还是没有弥补一点。 “你——你会有报应的,就象黄河老人说的一样。” “格格,我杜玉烟有什么报应,除了我丈夫不要我了,天下谁还能给我报应?”杜玉烟立刻张狂地大笑着说。 “正是哑钟会制止你。” “算了吧,姓程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们青城派的老道士会给我丈夫说什么,我丈夫就会让我放过你,你真是做梦!退一步说,就算石精老道给我兄弟说了什么,他不好不给你们青城派面子,让我不找你,但我玩儿你总行吧?格格,我真没有想到你姓程的会越来越天真了,让我这个曾经看重你的女人也不相信我当初怎么会看重你了。好吧,你自由了,但要想办法去给我办事,要是办事不力,我就不找你了,找姓将的就行了。格格,真是笑死我了!” 杜玉烟娇笑着展开轻功走了。 程飞爬起来,盯着杜玉烟的背影,越看越有气,最后气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吼一声:“娼妇,我就不信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得了你。” 杜玉烟没有多想,追上众人也没有说什么,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付仙与杜玉烟虽然不是很熟,却已与杜玉烟在一起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她看杜玉烟一脸轻松的样子,她就不由心里耽心,离开三老和两派掌门,她就不由问杜玉烟。 “杜姐姐,你又搞什么事?别为了以前的事,把你已经到手的幸福给搅黄了,这就不是你想要的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看你就不要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不然你已没有跟我们一路走了。” “你少说好听的,这事要是放在你身上,我看你比我做得更绝。” “也许你没有说错。但你已经得到比你当初想要的还要多了,一个人要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那福就要消失了。” “你咒我?” “不是我咒你,你自己想一想,兄弟为什么不传你驭空术,为什么不象她们一样提高你的修为,仅象我们一样对待?”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害的。” “你也没有说错,兄弟确实看重我们的情义,但是我相信这只是其中之一,你自己做的事已一定让兄弟对你不放心了。” “你——”杜玉烟听了这话,顿时眼泪长流,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姐妹,你跟兄弟,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吃你的醋,但你要是自己不自重,我看你就有些问题了。对于那事,兄弟不计较,你又计较什么,又搞出那么多事做什么,做给兄弟看?” “多谢妹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实在气不过,一剑把他们杀了,结束那一段让你不高兴的事,一切从头来过,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我就是气不过那两个畜牲。”杜玉烟虽然说她明白付仙的意思了,还是不想放过程飞和将今两个对她做下不可饶恕罪恶的人。 “是我也气不过,但是,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别的女人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东西,你要是为了那两个畜牲不珍惜已经到手的幸福,我看就太化不来了。姐姐是聪明人,想必这一点不用妹子多说,你已明白悉重悉轻了。所以,我的意见,以后见到他们,什么话也不和他们说,一剑杀了,转身走你的路,从此以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忘记过去的事,去过你已经到手的幸福生活。” “妹子,为姐听你的话,再见到他们,我就一剑把他们杀了。” “姐姐真的听我的话,这就对了。要是你再照你的主意做下去,小妹现在就可以断言,兄弟就是不与你翻脸,他也一定会疏远你,再给诗敏妹子她们在他的面前给你说上两句,你恐怕就有事了,退一步说,就算她们不说你的话,象石精老前辈在他面前说上两句,你就有些不好过了。石精老前辈为了他青城派,这一两句话他是一定要说的,这一点你应该相信小妹没有说错。虽然石精老前辈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我相信他也不想你再这样做下去。” “妹子,你一向就聪明,没有想到把为姐的事看得这样清楚,我听你的。” 杜玉烟对付仙真是服气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应付付仙的意思,付仙已听出来了:“姐姐听我的最好。再怎么说我们姐妹也在一起这么些年了,你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就不想让你放弃。以后我有事找兄弟帮忙,你也好给我说两句话,是诗敏妹子她们,我虽然认识她们,她们可不一定卖我的账。” “格格,付仙妹,你这样说为姐就更要听你的话了。” “我是小人,给你说了这么多好话,没有意思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我们姐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相互也算了解了,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话,要是没有一点意思,你也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就给你明说,让你知道欠我一次人情好一些。” “好,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你。” “当然了。你自己也知道,兄弟这一横空出世,不知道要将武林各派以往固有的结构如何打破,我要是不和你说清楚,你也不会想到这些,所以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最好给兄弟说一说,这样对武林有好处,对你们也有好处。” 杜烟听了付仙这话,更加不敢小看付仙,点着头说:“仙妹这话真是一语中的,为姐以后一定要给他好好说一说,不能让他再这样乱来了。” “但也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不能让一方太强也不能让一方太弱了。” “嘻嘻,我看干脆让你妹子做武林盟主算了,这样也免得我们操心。” “你怕我做不来吗?有兄弟给我做后盾,有你姐姐给我经常提醒兄弟,我做武林盟主一定做得有声有色,不会让你们分心。” “是这样我就给兄弟说?” “这不行。你要是给兄弟这样一说,他还不知道要怎么看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帮助我了。” 杜玉烟听付仙这样说,有心逗她:“你不是已经做了武林盟主了,还要兄弟帮助你什么?” “杜姐姐,你这样说就不象跟我这个做妹妹的推心置腹了。你们的修为已经是仙人一流了,你就没有想到让我这个做妹子的修为也提高一些,这也太不公平,你也太让小妹失望了。” “嘻嘻,你说的是这件事。可惜你给我说没有用,到现在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与诗敏妹子她们比起来可差得天远了。” 两个女人一路说着这些话,各人动着各人的心思,也没有去追赶前面的人。当他们赶到河西走廊时,情况就让他们不能再这样闲话了,有人开始莫明其妙地攻击他们,将他们的马杀了,让他们再也没有马代步,只能步行。林中水不信这地方就没有马,到处找了一转,还真的没有一匹马,反而给一些武功低微的人攻击,要不是他的修为够,他就没有办法回来了。几个人聚在一起,相互扫视一眼,他们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妈的,你们也说一说,我们是走是停,走又怎么走,停又怎么停?”黄河老人第一个沉不着气地叫起来了。 “格格,老前辈,几个毛贼阻止我们西去,你也用不着把这件事看得这样严重嘛。”付仙不以为意地笑说。 “女娃儿,你少给老夫打哈哈,你又不是第一天走江湖,我们也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敢攻击我们,这事就不能不让我们好好商议一下,你女娃儿还有心情与老夫说笑话。” “无量天尊,贫道看我们还是尽快向西去好,不能与他们纠缠,耽误我们西去的时间。”玄悟道人接过话去说。 “我却不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向西去。”付仙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想一想,钟兄弟和诗敏妹子他们哪一个的修为是我们可以及其万一的,要是他们对付不了的对手,我们赶去对付得了吗?说得不好,我们赶去不是帮助他们,反而很有可能是拖累他们。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就此开始,一路杀向西去,杀得这些敢于拦阻我们西去的东西心胆具寒,也许我们还对钟兄弟他们有些帮助。我们西来可不是去对付钟兄弟他们对付不了的人,而是对付那些钟兄弟他们不想对付的人,而这些人就是一些垃圾,就是归我们打扫的东西。” 付仙这话一说,真还让众人开不了口。付仙看见众人的表情,她就不以为意地继续笑着说:“怎么了,三位老前辈,你们是不是觉得你们三位年纪一大把了,做这些事有失你们的身份?” “哼,女娃儿,不要自作聪明。”黄河老人很不高兴地说。 “格格,老前辈,我也不想自作聪明,但这里八个人,我要不说明白,你想让杜姐姐给你们说明白吗?她再怎么说也身份不同,她要是这样说了,你们还不算在钟兄弟头上,所以她就不能说。我和姓林的这个小男人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是男人说这话也显得没有修养,所以这话就只能由我说了。” “无量天尊,女施主也不用说了。你的话说得很对,贫道等也不是自不量力的人,我们就做女施主说的事正好。”石精道人不想再听付仙说下去,打断付仙的话,一捶定音。 “老前辈早说不就是了,也免得晚辈做一次小人。我看我们分头行动好一些,这样也可以节约一些时间,好快一些赶去西域。” “哼,你女娃儿不是说我们赶去西域帮不上忙吗?” “是帮不上大忙,但我们还可以帮点小忙,这一点力老前辈也不想出?” “胡说八道,老夫要是不想出力,也不西来了。” 杜玉烟听黄河老人这样说了,她就不想让付仙真的得罪三老,立刻接过话去问付仙:“仙妹,你就当一次女诸葛,把我们八个人好好安排一下。但是,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也不简单,我们要是分得开了,可能对付不了。” “姐姐这话在理。我看这样吧,我们就分成两个组,从左右向西杀,如有问题就长啸为号。我相信,就是这里留下了一些高手,真想吃下我们每一组四个高手,大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女施主这话对,就这样吧。我们三人再加上杜女施主走北路,女施主四位走南路。”白衣老尼立刻表示同意,却把南路让给付仙四个人,又把杜玉烟叫来跟自己一组,很明显是保护杜玉烟,不想让杜玉烟出事,让他们在钟声面前没有面子。 付仙冰雪聪明,她自然一听就明白白衣老尼的意思:“就这样分。我们行动,如果能够快一点更好。” 杜玉烟想不同意这样的分法,但想到自己是钟声的女人,他们如此尊重丈夫,她就不好开口了。 三老和杜玉烟走北路,原来预料没有事,没有想到一站就碰上硬手,三老和杜玉烟的修为已经是武林中的绝世高手了,当他们接手,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这一批人不是中土人,也不是西域人,而是一些头缠白布,身穿长衫的人,男人一脸的胡须,女人则用纱巾蒙面,使出来的武功却是中土所传。为首的一个锦衣老人,长得高高瘦瘦,一张长脸几乎给他脸上的胡须遮着了;他使一把弯刀,功力十分深厚,一刀出手,天地为之变色,要是对付以前的三老和杜玉烟,他们就讨不了好去了,现在则对四人没有多大的威胁。反而是那些年青人,一手刀法十分凌利,对付起来大为不易,好在他们的功力修为不高,杜玉烟和三老一身功力已经打开了天门,对付他们足足有余。不过三老和杜玉烟都没有下杀手,非为别的,只为他们手中使出的刀法是中土武学,这一点四人交手没有几招就看出来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可曾听说过小施主传过这些人的武学?”白衣老尼与杜玉烟靠在一起,接了几招,她就问杜玉烟。 杜玉烟想了,这才问:“老前辈,他们是些什么人?” “阿弥陀佛,贫尼要是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天方。” “天方,老前辈是说他们大食?” “如此说来施主真的传过这些人的武功了。” “钟兄弟是说过他们去过大食,但是不是传过大食人武功我就不知道了。看这些人的刀上招式如此高明,大概也只有他才能传给他们了。” “如此我等又怎么办?” 杜玉烟听白衣老尼问她,她就知道她必须拿出一个主意来了。 “老前辈,这些年青人我们就不要伤他们了,那个老家伙不会我们中土武学,我们就不用对他客气,先让他动不了手,我们再丢开这些年青人向西去。” “也只好这样了。” 杜玉烟和白衣老尼商量好对策,立即执行。那个老人就惨了,给杜玉烟和白衣老尼、黄河老人联手攻击,未及三招,他就中了杜玉烟一掌,将他打得飞起来,三老和杜玉烟这才丢开那些年青人,向西走了。 这个天方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世外五圣之一——西商。照理说西商不会帮助南佛,现在西商又出现在这河西走廊上,事情就必有原因了。事实上这个原因还是钟声造成的,本来想让西商师徒内哄,没有想到给南佛赶去破坏了,还让西商欠南佛一个人情,率众东来,在这河西走廊上攻击三老和杜玉烟。南佛当初西去原是想吸收西商和大食武林人物的功力,结果碰上伊斯法罕王子暗害西商,南佛灵机一动,阻止了伊斯法罕,救下西商,请西商帮忙东来对付钟声。西商对南佛大起戒心,本想不来,又戒于南佛的一身功力现在已经非他能敌,而南佛更提出优惠条件:只要西商帮助他对付钟声,天竺就不向大食攻击,以后两国就是朋友,边境也可以安定下来,西商这才答应南南佛的要求东来帮助南佛对付钟声。南佛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好心,他不过是先利用一下西商,让西商自己东来,要是必要,随时可以取西商一身功力。西商不是没有想到南佛还有后着,他也有他的想法,首先把伊斯法罕让钟声培养的手下收归自己,再把大食武林高手尽可能多地带在身边,想以此对抗南佛。 如此一来,西商牵一发而动全身,马丽亚看西商把大食的高手带走了,她也立刻行动起来,把她手下那些女将也集中起来,跟在西商后面东来,一者看一看西商东来做什么;二者她也想和钟声再续前缘,说不一定就再也不回绿衣大食去,就在中土终老一生了。 马丽亚向东来了,又带动了基督教圣父圣母率众向东来,想看一看东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食武林人物向东来。 所以,钟声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次西域之会会给南佛搞成这样,当他到达西域,他就看出事情有些不是他想的一样了。 钟声率诗敏三个女人赶到玄阴教,正想找唐凤舞,钟声就感觉到唐凤舞已经离开了她的肉身,所以钟声没有去找唐凤舞的灵魂——元婴,直接去找唐凤舞的肉身。钟声率三女找到唐凤舞的肉身,却迟了一步,唐凤舞的肉身已经落在钟声再也没有想到会来东方的一批人手里了。 这批人正是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三个人正在围着唐凤舞,不知道唐凤舞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好好的肉身不要。 “三位远来是客,我姓钟的接待来迟,还请三位不要见怪。”钟声四人一闪落在圣父圣母和圣子面前。 圣父圣母和圣子一看见钟声,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圣子就不等钟声的话说下去,他就向唐凤舞的肉身里钻。钟声想阻止已是不及,他就没有开口,反而是诗敏大急,娇叱一声:“不准进去。”闪身就扑。 “我主万能,阻止这个异教徒吧。”圣父向诗敏挥了挥手,顿时将诗敏阻止,虽然他已给诗敏一冲之力冲得飞出去,却给圣子足够的时间进入唐凤舞的肉身。 “诗敏,回来。” 诗敏不是一个笨人,一击没有阻止圣子,她就明白这事有些麻烦,要想要回唐凤舞的肉身,恐怕还要花些精力,否则唐凤舞的肉身就要给圣子占去,后果就严重了。 “圣父、圣母、圣子,你们东来我姓钟的欢迎,但是我姓钟的只欢迎朋友,不欢迎心怀恶意的人。”钟声语气平谈地说。 “我主万能,不需要你这个异教徒欢迎。”圣父看自己占了上风,他就不把钟声当一回事了,语气十分平谈地说。 “约翰阁下,我想你可能想错了一事。”钟声看圣父想有所作为,他就不能不改变策略了。 “钟阁下,你想吓唬本座?” “我不是吓唬你们,我只是说一个事实。你们东来要是没有敌意,我姓钟的表示欢迎,要是对我姓钟的心怀敌意,你们想再回西方去就办不到,这一点你们应该明白。你们发现我妻子的肉身,如果是朋友就应该保护,并送还给我,现在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姓钟的感觉到你们心里对我姓钟的充满了敌意,所以我姓钟的这才提醒你们一下,免得下面将要发生的后果,你们看不出要由谁负责。” “万能的主啊,降罪给这些异教徒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算是对钟声的话给以回答。 钟声听了这话,再也不说什么,身体一正,他就一分为二,其中之一化成一股白烟,直射唐凤舞的身体。圣父圣母看见钟声从身上分出灵魂,功力之高真让他们没有想到,却又不甘心钟声夺回唐凤舞的肉体,双双挥掌攻击钟声。钟声的灵魂没有与圣父圣母相对,急转一个弯,还没有等圣父圣母反映过来,他已经钻进唐凤舞的肉体了。圣父圣母还不甘心,立刻化成两缕白烟,将唐凤舞的肉体包围起来。 “我们上,不能让他们封着妹子的肉身。”娜娜急叫,她已经化成一股白烟扑上去了。 诗敏、巴音格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化成两缕白烟冲上去,将她们的肉体留在原地。 如此一来,唐凤舞的肉身边上立刻展开一场从来没有过的烟雾大战,青烟白烟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了。不过,这一场大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片刻烟雾分开,白烟留在原地,青烟向空飞去,一闪就消失在西边天空上了。钟声、诗敏、巴音格和娜娜显现出来,站在唐凤舞的身边,注视着唐凤舞没有说话,好象在心里推测唐凤舞出了什么事。 “你们看着她的肉身,我要好好想一想。” “钟郎,我们要快一点找回妹子的元婴。”诗敏阻止钟声坐下去。 “你们放心吧,她没有事。我要好好想一想这种元婴之战,否则再碰上元婴修为高深的人,我们就对付不了。刚才要不是我们人多,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就对付不了圣父圣母和圣子,这对我们实在不利。” “要是妹子出事了呢?”巴音格有些耽心地问。 “我说她没有事,你们就不要再吵我了。”钟声有些不高兴地丢下一句就不理诗敏和巴音格了。 “唐妹子确实没有事,她好象给人关在什么地方了,你们不用为她耽心。”娜娜微笑着说。 “你说没有事就没有事,要是她出了事呢?”诗敏看钟声不高兴,她不好再说话,娜娜也这样说,她就给娜娜发作了。 “唐妹子要是出了事,我负责。”娜娜对诗敏的话不以为意。 “你负责,你负什么责,是不是夺过她的男人,让你自己去做唐妹子男人的女人?” “我本来就是心肝的女人了。” 诗敏听娜娜这样一说,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了,瞪着娜娜,一时真还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诗敏姐姐,我们就等一等,千里既然说凤舞妹子没有事,她就应该没有事。” 诗敏听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再不好和娜娜斗气了。 “我不是怕她出事,我是怕她给人关的时间长了,对她的肉身不利。” “这我还没有想到,是这样真该早一点把唐妹子找回来。”娜娜听诗敏这样说,她也有些不敢肯定唐凤舞不会出事了。 “你没有肉身当然不用小心你的肉身了。” “诗敏姐姐,娜娜没有恶意,你别和她吵了。” 诗敏给巴音格这样一说,这才放缓面色向娜娜说:“我是心急,都什么时候了,钟郎还不去救妹子,这要真的出了事,我就太对不起唐妹子了。” “你们这是相互关心,我看得出来,当然不会生你的气了。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决定跟你们在一起,不想一个人去过那种没有人关心,自己一个人,有没有人知道都没有关系的生活。”娜娜眼里有些泪光地说。 诗敏听娜娜这样一说,她就不由抱着娜娜笑说:“你这个老巫婆,没有想到你还真是聪明,知道人与人之间相互关心的好处。” “你也是小妖怪。我活了几百年了,虽然没有你们一样的生活,但是自从跟你们在一起,我就知道几个人在一起生活比一个人好多了。” “好,你已经是我们一伙的了。” “我愿意跟你们一伙。” 钟声没有让诗敏和娜娜多说话,他很快就睁开眼睛站起来,脸上表情有些不以为然,不等诗敏问他,钟声也吩咐诗敏:“你去南边看一看马丽亚是不是来了。如果找到她们,不要让她们来,不要让她们乱走,你给她们找一个地方住下来。这西域地面上,我看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来了一些不该来的人,也是我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我们应该作好应付意外的准备。” “你想到什么了?”诗敏对丈夫十分了解,听钟声这样说,她就知道丈夫这一坐已经体会到一些事情了。 “别的事与我们暂时还没有关系,我们先不用管,你只要去把马丽亚一群瞎子管好就没有事了。” “格格,你也知道你那个女人是瞎子了,不是觉得她们还可以让你高兴高兴吗?”诗敏听唐凤舞给她说过一些马丽亚的事,唐凤舞虽然没有给她说丈夫与别的女人乱搞,她已经猜到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否则丈夫也不会给姓唐的女人抓到把柄,将丈夫控制起来了。 “你少胡说八道,去领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经。”钟声笑叱一句就不理诗敏,抱起唐凤舞的肉身升空走了。 娜娜和巴音格跟着钟声升空,巴音格不知道还罢了,娜娜可是有些预知能力,想一想就猜到钟声在西方做过一些什么事,跟着钟声就笑问:“你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唐妹子和诗敏妹子都说你和马丽亚有问题?” “我做过什么事,你虽然没有早知道我们,我们在绿衣大食出现,你就跟着我们了,可看见过我们做过什么?你听她们两个人胡说,她们就想抓我什么尾巴,好让我给她们做事,或者诈我,要我教她们一些她们还不能学的武学。” “千里,你也不要说得干净,我敢肯定凤舞妹子和你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等见到那个马丽亚,我好好问一问她,她一定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巴音格也笑着说。 “哈哈,巴音格,你信她们的,我从来就没有事情瞒着你们。” “我不信。总之,你不说我也不问你,等凤舞妹子没有事了,我再问她,她一向不骗我。” “她不骗你才怪。你要是相信她,还不如相信我。” “她是骗我,但我知道她不会害我,她有事就会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说我骗过你了,你又说一说我又几时骗过你?” “你骗我的事多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一切事,你还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骗我呢。” 钟声给巴音格这样说,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巴音格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肚量大,生活中的小事她并不想什么都知道,但她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花精力去搞清楚而也。在她心里,只要她知道自己不会对她有二心,她就什么都不管了,不象唐凤舞,一点小事她也要搞清楚,否则她就不肯放过。 娜娜听到钟声与巴音格的谈话,有些好笑,接过话去问巴音格:“巴音格妹子,你又知道心肝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千里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是我巴音格的男人,没有抛弃我的心就算了。” “心肝当然不会抛弃你,你就是不知道也没有关系。” “这就难说了。比如说你吧,你明明知道千里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你还来抢,我要是象别的女人一样,我就不容你接近他。” “格格,你又怎么容下了诗敏和唐妹子呢?” “诗敏姐姐和他先认识,他当初以为诗敏姐姐死了,这才与我好;凤舞妹子是我想让他收下,千里才收下的。” “还有一个杜妹子呢?” “杜姐姐就更是后来的事了。她出了事,大概想找千里让她做个女人,没有与我们在一起的意思,我就没有管她。时间长了,她的想法就变了,我觉得她也不错,就没有说话。再说千里做男人也不怕女人多,我就不想多事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再说就让杜姐姐难以做人了。” “巴音格妹子,你的心真好!”娜娜听巴音格说起钟声几个女人的事,她就不由为巴音格的心地赞叹了。 “我的心也不是好,只是到了现在,我们已经不算是人了,千里有几个女人就不重要了。是不是,千里?” “我可只想做人,有你这样的女人和我生活,我就不想做神做仙了。”钟声语气赞许地说。 “你这样说我听了是高兴,但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为了女色放弃你该走的路。”巴音格表情有些严肃地说。 “你这话说得有些严肃了。巴音格,不管是做人做神做仙做鬼,总之要有心才是好的,否则做什么都无趣得很。” “但我希望你一生有别人难以期及的成就,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们而停步不前。”巴音格还是严肃地说。 “这一点你放心,我当然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这样说话我就放心了!” 钟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让巴音格放心的意思,但他不想让巴音格看出来,没有回头,继续向前飞去。 钟声三人没有走多远,已经来到玄阴教所在的山谷上空。钟声并不知道玄阴教就在这里,他只是按照他对唐凤舞元婴的感觉来的,所以当地面上升起几个人拦着他们,钟声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玄阴教了。 “哈哈,小子,老夫以为你还不来呢,要是再不来,老夫就把你小子的女人的元婴收了,看我们谁着急。” 这几个升上空来拦着钟声的人,为首的是一个白老道,正是圣剑门祖师爷丹生子,他一眼就认出了钟声,所以大笑着与钟声打招呼。钟声却没有认出丹生子,脸上有些迷惑不解,但又不好说不认识这个老道,至少他就觉得这个老道似曾相识,绝不是一个没有看见过的人,所以他就不由在自己脑子里好好搜查一下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道。另外几个人钟声全都认识:南佛、圣剑、神剑。钟声不解的是圣剑和神剑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他就不由向南佛脸上望去,想从南佛那里找出圣剑和神剑功力增加的原因。这一看,钟声就看出问题,南佛好象已经悟通了什么不世之学,脸上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光彩,若不是钟声眼光锐利,真还看不出来;再查看别的人,他就又从老道脸上看见了南佛脸上一样的光彩,只是老道脸上的光彩就弱得多了,还有些不适,这又让钟声不解了。以他的眼光看,老道的功力比南佛高一些,南佛脸上那种光彩应该没有老道脸上那种光彩多一些,没有想到反而是老道脸上的那种光彩没有南佛脸上强烈。钟声给南佛脸上那种光彩迷惑着了,没有好好想一想老道是谁,他就没有想起老道的来历。 “道长好象是你们这批牛鬼蛇神的头,这却让我姓钟的有些看不透了。” “妈的,小子,你让老夫太失望了!老夫都认出了你小子,你小子竟然没有认出老夫,太他妈的岂有此理了。” “哈哈,原来是你!老道,怎么回事,我姓钟的还觉得你丹生子就算是出生圣剑门,以你的修为也不该与南佛老秃在一起,却大出我姓钟的意外,你还真的与南佛老秃在一起了?” “小子,你他妈的少给老夫胡说八道,老夫与南佛小秃驴在一起只是相互利用。”丹生子大为生气,没有为钟声终于想起他而高兴,反而象是受了极大侮辱似的大叫起来了。 钟声对丹生子的大叫大嚷没有当一回事,还是微笑着说:“这是事实,我姓钟的亲眼看见了。再说你那个相互利用的话,我看不是你丹生子利用了南佛老秃,而是南佛老秃利用了你这个糊涂老道,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就可以看一看南佛老秃。哈哈,我明白了!丹生子,你老道真是太让我姓钟的一个后生晚辈为你脸红了,也太枉自你活了两三百岁了,你竟然为了佛门秘学而忘了你自己是道门中人。” “你——小子,你竟敢羞辱老夫,老夫要让你后悔。”丹生子给钟声连说带嘲地一顿教训,他就有些受不了,不过他也是几百年的精灵了,知道钟声的话没有说错,所以他嘴里说气钟声心里则把南佛的十八代祖宗给骂了一个遍,却不想就给南佛造开,他还要讨回来,让钟声不能小看他丹生子几百年的生活经验,这才装得气恨不过的样子大叫大嚷。 “哈哈,你老道让我后悔不过是你们锁着了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我要救她不过是举手之劳。反而是你老道,我姓钟的看你有些不妙,要是我姓钟的估计不错,你圣剑门的徒子徒孙恐怕就要成为南佛老秃的点心了,可怜呀!” 丹生子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反而转向南佛,一脸的审视表情。 “阿弥陀佛,老道友,我们——” “给老夫住嘴,老夫不是给这小子一句话就说动的人。” “这是自然。要是你丹生子给我姓钟的一句话就说动了,你丹生子也不是丹生子,也活不了几百年了,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姓钟的就是不说,你老道也要面临危险了。” “哼,你小子应该知道老夫也会吸人功力那一套,除了你小子,老夫不比别人差。” “这一点我们已经试过了,我姓钟的就是比你老道强一点,那也是化解功力,不是吸收功力,但是你老道可别忘了佛门老祖宗就是靠吸收别人功力起家的。你老道要是太自信了,你就不说了,你的功力我吸不动,相信别人也吸不动,但你那些徒子徒孙,象圣剑、神剑,还有别的什么天剑、地剑、人剑,凡是你圣剑门的弟子恐怕就危险了。” “阿弥陀佛——” “哈哈,南佛老秃,你放心,丹生子老道要是给我姓钟的一句话就说动了,那就说明你们的关系太差了,要是给我说不动,这才说明你们的关系够铁,丹生子也自愿让你吸收他圣剑门的徒子徒孙的功力。” “哼,小子,废话少说了,你今天既然找来了,老夫就想与你小子大战一场,你小子才能与南佛小秃驴一拼。” “这是当然。不过,在我们大战以前,让你老道的徒子徒孙把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放出来,否则你老道该知道我姓钟的想放出我姓钟的女人的元婴,我还做得到,但你老道的徒子徒孙的一条小命就危险了。” “哼,放了那个女人的元婴。” “老道友。”南佛急叫。 “小秃驴,你要是想要这小子的女人的元婴,你自己去夺,你只要挡得着这小子身上那一根要命的宝石,老夫就不说什么。” 南佛没有再说一句话,目光则在钟声身上扫来找去,却看不透钟声,只觉得钟声就是一个人,他用在别人身上的法术用在钟声身上就没有用了。 唐凤舞的元婴很快放出来,她看见丈夫来了,没有与丈夫和巴音格、娜娜打招呼,立刻钻进她的肉身里去,这才在丈夫耳边小声说:“你要小心一点,南佛确实象你说的一样,要是今天能够毁了他,就不要等到明天。” “恐怕有些困难。” “为什么困难?” “要是今天毁他,他可能要与我作同归于尽的打算。” “同归于尽,他有这个能力了?” “对我是没有这个能力了,但对你们则有害处。” “我们这就走,你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应付?” “我看还是暂时不用忙,我相信我还可以制着他,就让他们自己内部先乱起来再说。” “这样太冒险了。” “冒一点险也值得嘛。” “你想会一会佛门最高功夫?”唐凤舞立刻体会出了丈夫的用意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不这样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好吧,不冒险也好。” 唐凤舞不相信钟声的话,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却也不好再劝他,示意钟声放下她,立刻退到后面去。巴音格和娜娜接着唐凤舞,唐凤舞也没有说什么,一手拉着一人直向南面飞去。 “小子,还算你聪明,先不先就让那三个女人走了。” 钟声心里有些苦笑,对唐凤舞逼他今天收拾南佛,他心里还真不愿意,他真想会一会佛门最上乘的武学。 “我不想让她们给人吸去一身的功力。” “妈的,少废话,我们就打?” “没有问题。”钟声立刻扑向丹生子老道。 丹生子几百年的打斗经验,自然不会给钟声攻个措手不及,当及大吼一声:“来得好!”也不避不让地挥掌接着钟声的掌力。 “轰!” 这一下就热闹了,两人一掌击实,顿时暴起一声惊天霹雳,暴射万丈豪光,将没有走开的南佛、圣剑、神剑全都震得象中箭哀鸿一样栽下地去。 “妈的,你小子敢耍诈!”丹生子看见己方三个人经不起两个人一拼之力暴起的响声,他就想起钟声先前让三个女人离开的事,心里真是又气又恨自己白活了几百年,连这一点事也没有事先想到。 “哈哈,老道,你该相信我姓钟的没有骗你吧?” “你小子没有骗老夫又怎么样,凭那个小秃驴那一点功力,老夫就是让他有所作为,那个小秃驴也搅不起来大浪。” “老道真是不服软,你更是把佛门神功看得太差了,要是佛门神功真的象你想的一样差,佛门也打不进中土了。你老道一生只修习道门功力,没有旁及佛门,我姓钟的可是佛道双修,对佛门的最高武学虽然不知道,它一般的武学可是清楚得很。你老道所修不知道是佛门什么功夫,但我看你是白修了,因为你的内功中一点没有佛门内功,更不如南佛一身佛门内功对修习那种内功的帮助,虽然南佛老秃的内功也不纯,却比你老道好多了。” “不用你小子说废话,老夫知道得不比你小子少。” “你老道知道就好。接招。” 钟声没有再与老道拼功力,他已经试出丹生子的功力比他差得多,不想把老道打伤,让南佛捡便宜。如此一来,两个人立刻天空地上地大战起来,一时间别人也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所以看了一阵就没有人再看他们打架了。掉下去的三个人没有给摔死,只是摔成了重伤,玄阴教里的人等一会儿见钟声和老道没有再拼掌,这才跑上来几个人,正是圣剑门弟子天剑、地剑、人剑、风剑、雨剑和玄阴教老长风流书生,他们也不敢在山头了多耽误时间,抱上三个人,立刻下山去了。即使是这样,仅此一声巨响已经让玄阴教损失巨大,那些没有进洞去的弟子,想在洞外看一看热闹的弟子,十有八九已经给两个绝世高手这一掌拼出来的掌声震死了。 钟声试出了丹生子的功力,丹生子就对他没有威胁了,更主要的是钟声看出丹生子没有与自己真正为敌的意思,也没有伤丹生子的意思,所以两人拼招式拼到天黑,他们已经拼出了玄阴教的范围,而玄阴教的人怕钟声与丹生子再拼掌力,也没有人敢跟着两个绝世高手来。钟声有意与丹生子好好说一说,引着丹生子去得更远,直到沙漠深处,这才停下来。 “小子,怎么,不想跟老夫打了?”丹生子也看出钟声有话说,没有再攻钟声,停下来盯着钟声问。 “哈哈,老道,你既然看出我的意思了,你猜测我引你老道来这沙漠里做什么?”钟声笑着说,同时找个地方坐下来,根本就没有再与丹生子打下去的意思了。 “老夫不用猜也知道你小子又要说南佛小秃驴的坏话了。老夫给你小子说清楚,你小子说什么是你小子的事,你小子与小秃驴有什么过节也是你小子自己的事,与老夫无关,何况老夫现在站在你小子的对立面,不是你小子的同盟。” “老道,你真是白活了几百年!我姓钟的好心好意救你圣剑门,你偏把我姓钟的好心当成驴肝马肺,要是这样我就不和你老道多说了,等你给南佛老秃吸成了人干,我再来和你说话。”钟声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站起来走。 “老夫是什么人,岂象你小子说的一样不堪,不用你小子为老夫和老夫圣剑门耽心。” “即是这样,我就把你老道的这点功力先吸收了,你看怎么样?” “老夫呸,你小子又不是没有吸过老夫功力,要是老夫的功力让你吸得动,你小子还有给老夫客气的。” “我们要不要再试一试?” “试就试,老夫可不怕你小子。” 钟声为了把老道丹生子拉过来,立刻施展神龙吸水,顿时把丹生子吸得差一点没有站住脚步,却没有吸出老道一身功力。老道一惊之后,看钟声没有吸动他的功力,心情大定,也不甘示弱,也施展出吸字诀吸收钟声的功力,也没有吸动分毫。不过老道放心得早了一些,正当他感觉钟声与他还是不相上下时,钟声的功力已经到了他体内,让他一时之间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就在他暗自高兴时,他又觉得他的功力有些把握不着开始向钟声流去了。丹生子大惊,再也不敢大意,立刻全心施展固字诀,不吸钟声的功力,先求自保,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就是施展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固字诀,他还是没有守着自己的功力,任由钟声吸去他的功力,脸上表情也立刻变得死灰。钟声又停止不吸了,并且放了老道,盯着老道,脸上表情是三分嘲笑,七分警告。老道丹生子读懂了钟声的意思,却不明白钟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子,你行,老夫看天下谁要跟你作对,准会给你整死!你说吧,你小子什么意思?” “还是原来的意思,你老道小心一点,别让南佛那个老秃把功力给你吸去了。”钟声微笑着说。 老道丹生子也不是一般人,他想一想钟声的意思,他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不止他想的,却又让他更加不明白了:“那你小子为什么只看重老夫?” “老道,我说你这几百年的苦修真是白做了,你还不服气!我之所以要给你说,就是你的修为现在是最精纯的,南佛要是有了你的功力,他立刻就可以修成佛门神功,我想打败他就不容易了。” “老夫可不是三岁,而是三百岁。” “我现在不想处理他,想看一看佛门神功到底有什么奇处。”钟声想了想,好象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才以肯定的语气说。 “你小子这话老夫相信,但你小子不是弱者,根本就不怕那个小秃驴修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 “这也是事实。问题是南佛太邪恶了,我怕一时控制不着,让他为恶天下,就不是我愿意看见的了。” “我看你小子是太小看你小子了。不是老夫服气,你小子要是好好想一想,老夫相信不管那个小秃驴修成了什么佛门神功,你小子都应该有办法对付他,要是有所不能,那也是你小子功力不够。这一点老夫已经给你小子想好主意了,老夫好象觉得这西域地下有一种东西,你小子好好找一找,说不一定就把你的问题解决了。” “但是,不管我找到多少功力,总没有你老道一身功力精纯,你老道一身功力要是给南佛老秃吸收去了,我就真的难以对付他了。” “怎么,你想传授老夫一点固本之学?” “你老道其实用不着,只要你平心静气,天下能够吸收你功力的人还没有几个。” “哼,除了你小子。”丹生子很不是味地说。 “哈哈,老道,你知道就好。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了,千万不要变成软脚虾,那就有让我笑话你的题目了。” “老夫呸,天下怎么会跑出一个你小子这种怪物!”丹生子大气,却又拿钟声没有办法,好象钟声就是他的克星,他就是不服都不行。 钟声找到唐凤舞三女,唐凤舞就知道钟声没有听她的话,她的脸色就不好看,什么话也没有说,直问钟声:“你想让我们什么时候死,你说一声,我们好横剑抹脖子?” 巴音格没有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不解地问:“妹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千里怎么会让我们死?”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死,我们也不能不死。” “好了,你也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走,我们找一个地方学一点东西。对了,我们还要先找到诗敏。跟我走,我已经感觉到她们到了什么地方了。”钟声说出这句话,他已经驭空走了,巴音格就是想问也只有追上去了。 钟声带着唐凤舞、巴音格和娜娜向南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了诗敏。同在的还有二三十个大食美女,她们一看见钟声就把钟声围着,也不知道她们在跟钟声说什么,但看她们的样子,她们应该与钟声有关系。巴音格看见这些大食美女对钟声这样,眼睛都看得直了;唐凤舞不以为意,只是在一边冷着脸,一言不发;诗敏瞪着钟声,脸色也极为不好看。 “你们做什么,都给我滚开。”巴音格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顿时把欢乐的场面叫得冷了场。 “哼,你自己可不要再让我们说你了,还是让她们规矩一点。马丽亚,你招呼着她们,不要让她们乱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唐凤舞冷叱,不让马丽亚开口,已叫着马丽亚安排了。 “姐姐,你们也请原谅一下她们。她们很久没有看见钟了,她们高兴一点也难免嘛。” “妹子,这位是谁?”巴音格问唐凤舞,脸上表情极为不高兴。 “姐姐,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唐凤舞转向钟声:“你也不要跟她们瞎调了。你说有事就在这个地方住下来,也好就近保护马丽亚她们,不要让她们才来中土就出事。” 钟声看巴音格和诗敏都是一脸的不高兴,他就不好多说了,转身吩咐马丽来让刚才跟他缠夹不清的美女们去做事,这才向诗敏、唐凤舞、巴音格说:“我是叫你们来这里修习一种固定你们内力的心法,免得南佛找上你们。” “你既然怕南佛找上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杀了南佛,偏要留到他修成什么佛门神功绝学,你才显本事对付他?”唐凤舞立刻给钟声指出来,很明显是要诗敏和巴音格咐和她的话。 诗敏听了这话,真的转向钟声,有些生气地说:“钟郎,你是怎么回事,你真以为你是天下无敌了,还是南佛那个老秃驴不再害你了?” “千里,你不是对付不了南佛,你是不想对付他,为什么?” 钟声给三个女人这样一逼,他已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你们也别吵了,我不是想留下南佛那个恶僧,我是想借他修成的佛门神功来应证一下我的武功心法。这一点我没有给你们说过,现在就给你们说清楚。在南海的时候我又创了一种心法,取名叫灵石心法,我已经修到三十层了,还有六层没有修成。但就是这六层,我发现要修习成功十分困难,必须借外力才有成功的希望,这才想看一看南佛那个老秃修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有多大的成就,看我的灵石心法是不是可以对付他,是不是可以借他的天佛九转修成我的灵石心法。好了,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觉得我还没有说清楚,或者觉得我们现在就去杀了南佛老秃好,我们现在就去对付他,相信他在一个月内还修不成佛门神功天佛九转。” 三女和娜娜听了钟声的话,一时间也开不了口,钟声的灵石心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更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这才不以为然地说:“你自创的鬼灵石心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这里反正没有外人,外面还有你那些大食女人给你守着,不怕给人听去了?” “妹子,你说什么,那些女人是千里的女人?”巴音格立刻瞪着钟声问,表情非常愤怒,这次好象不是装出来的。 唐凤舞看巴音格的表情这样,她就不敢再乱说了,更不敢在巴音格面前迟疑,想也不想地说:“也说不上是声郎的女人。她们是声郎去大食时,西商在他身上做了手脚,让他乱了方寸,这才与那些女人乱调,她们认了真了,声郎也不好对她们怎么样,这才与她们来往。再是声郎教过她们的功夫,她们就把声郎当成师父了。姐姐你要是不相信,当日诗敏姐姐也去了大食,她就知道声郎与她们没有那种关系。” 诗敏看巴音格要闹起来,也不敢说钟声与那些女人有关系,立刻点头说:“他们大食的男人都是女人成群,她们与钟郎扯上一点关系,她们就觉得与钟郎有关了,言行就不大讲究,难怪让妹子看了心里不舒服。” “你说呢?”巴音格转向钟声迫问。 钟声脸上有些苦色,盯着巴音格想了想这才苦笑着说:“你没有看错,我确实与她们有关系,虽然是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我确实与她们有关这也是事实。诗敏和凤舞怕你生气,她们不好给你说,我想我既然做出来了,不给你说明就是我的不对了。不过——” “不用说不过,你这样给我说就对得起我了。我只有一点给你说,等这里的事结束,你得让她们回她们的大食去,不能在中土,否则我就回我的草原上去,你也不用管我的看法了。” “这是当然。我没有想到她们会跟在西商的身后跑到中土来,但她们既然来了中土,中土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我就必须看顾她们,免得她们落进南佛的手里。” “好,我不问你这件事了,但你可别再骗我了。我巴音格虽然是一个草原女人,在草原上找相好不以为奇,但我不许你这样找女人,我也没有去找相好,你有诗敏姐姐,有凤舞妹子,有我巴音格,还有杜姐姐,再加上这个娜娜,你就应该够了,不能再找别的女人了。” 第五十五章 地龙出世 巴音格对钟声与大食众女混在一起十分反感,没有想到她问起这事,诗敏和唐凤舞都替钟声隐瞒,钟声却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巴音格觉得丈夫还把自己看在眼里,她也不想把本来好好的夫妻关系搞得没有办法收拾,想了想就没有给钟声造翻,却吓了诗敏和唐凤舞一大跳。但巴音格也没有让钟声好过,勒令钟声在西域之事后让大食众女回大食去,不准钟声把大食众女留在中土,否则她就与钟声断绝夫妻关系。 这也是巴音格对丈夫有些失望,看看不管他实在不行了,唐凤舞和诗敏又不舍得管丈夫,她就不能不拿出草原女人的泼辣,给丈夫一点颜色,好让他以后不要再随心所欲地去乱找女人。巴音格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她这样做也有她的想法,以丈夫现在的武学修为,武林声名,他要是不自己管束一下自己,要是自己放纵了自己,后果真还不堪设想,不要说那些心里装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的女人,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女人,丈夫就一生不得干净,说不一定有一天丈夫就给人毁在这一点上,那就不只是丈夫一个人的事,而是这一家人的事,其中就包括她巴音格和他们的孩子。巴音格不想让丈夫以后有一点不好,她就想让丈夫明白,她已经为了这事生气了,要是钟声不把她的生气放在眼里,她就要另外想办法了。好在钟声还没有把巴音格不当一回事,巴音格体会到了钟声对她的心意,她才没有给丈夫再多说话。 钟声当此之时,他还真不敢违背巴音格的话,立刻点头说:“她们自然要回大食去,我没有让她们留在中土的意思。” “哼,巴音格姐姐饶过你了,你还敢再这样昏头昏脑,以后我看你怎么是一个了。好了,我们都不要说这件事了,另外那件事你还没有给我们说清楚呢,怎么不接着说了?” 钟声看唐凤舞给他台阶下,可不敢不下这个台阶,急忙说:“灵石心法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把一个人全身的穴位打通,使气血运行没有阻碍。这种心法对肉身可能没有什么作用,对元婴则大是有用,所以你们的功力再深一些,学的心法再多一些,多打开一些穴位,你们就可以修习了。当然,我觉得一个没有修习过内功的人,要是一入手就修习这种灵石心法,那作用就大了,也许会让他很快就修成不弱的内功。” “别人的事就先不用说了,你只说你这种灵石心法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是不是对付得了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是吧?”唐凤舞向巴音格和诗敏斟求意见,说明这话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思。 “我没有见过天佛九转,也没有与修习天佛九转的人会过,你们让我说,我还真的说不上来。不过,不管佛门神功天佛九转还是道门神功天佛九转,总之一条,他要是不是修通一个人全身的穴脉,我想我的灵石心法都可以应付他,这一点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那你又留下南佛做什么,他就是再怎么修习,就是修成了佛门神功天佛九转,他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就是留下他也没有作用,还不如快一点收拾了他?”唐凤舞当即听出钟声话中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你们心里也应该有些感觉了。天下武林神功绝学虽然多,真正能够算得上神功绝学的并不多,就算是圣剑门的老祖师丹生子,他的修为已经是天下之至了,我看也没有什么,更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就想看一看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有些什么奇处。这一点我已经看出一点眉目了,虽然南佛和丹生子修习进度不大,这种佛门神功好象真的可以一观,所以我想让南佛修习一下看一看,看他是不是可以修出一点让我一观的东西来。更主要的是我想让南佛修习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对我的灵石心法有一点帮助,这一点我先前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有这几点,我想还是先不要理会南佛,让他修习一下,看一看结果如何。” “你的话虽然这样说了,我看还是大意了一些,要是他修成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真的十分了得,我们将遇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困难,这一点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再有,武林各派留在玄阴教,我觉得既是助南佛,又是对武林各派的有意轻视,这可不是我们的意思,更不是我们西来的目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不能让武林各派的人落在南佛的手里。” “是这样我就再去玄阴教走一趟,让他们把武林各派的人放了,我就给南佛一点时间,想来南佛还不敢不放武林各派的人。” “这样就好了。”唐凤舞长出一口气,转向诗敏和巴音格问:“两位姐姐,你们还有没有问题,要是还有问题就提出来,要是没有问题了,我们就该坐下来修习了,否则到时候我们可没有能力对付南佛?” “我是没有了,就是有也问不清楚,钟郎说的这些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能作出判断。”诗敏脸上有些苦色地说。 “我也和诗敏姐姐一样。” “我有问题。”娜娜接过话去问:“你说的这种心法我可不可以修习?” “可是可以,但我还没有把一个人的一身气穴搞清楚,不能在你身上乱开穴脉,所以你还是先不要修习,等到我搞清楚了,再说让你修习的事。但这个搞清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只有在不断的摸索中,我才有所进步,否则我就不能向前进步了。” “你这样说我自然相信你,但你真要让南佛修成佛门天佛九转,我也有些不敢想象,这样做我们的危险性太大了。”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你们放心好了。根据佛门传下来的故事,佛门这种天佛九转神功大概是一种吸收别人功力为己用的心法,当然仅此一点天佛九转也说不上高明的心法,所以我想天佛九转可能还是一种吸收别人功力,增加自己功力的心法,至于增加多少,大概就是九转了。” “九转,你是说在原来功力的基础上增加九倍还是九翻?”唐凤舞立刻听出钟声话中的意思,脸上表情就不由大变,还有几分恐怖的成份。 钟声看唐凤舞这样,他就不敢乱说了,更不敢不说,想也没有想清楚就说:“大概是九倍,不会是九翻,要是九翻,那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要是九翻呢?”诗敏不肯放过钟声,立刻追着问,表情明显不希望钟声给她肯定的回答。 “即使是九翻,我也不怕。我的灵石心法每修通一关,功力就会增加一倍,最后六关就是每修通一关,功力就增加一翻,南佛就是修成了天佛九转,我的功力也不比他差。更主要的是他的修为比我已经差得多了,他修习天佛九转就算翻上九翻,他的功力还是不及我,我还是可以制着他。” “你不是说你修到三十关就修不动了吗?”唐凤舞又想起钟声说过的话。 “所以不管是天佛九转还是灵石心法,真想翻一翻,上进一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才想借南佛之力帮助我修习灵石心法。” 在座四个女人听了钟声的话,脸上表情非但没有好起来,还有些恐惧,盯着钟声,就象对钟声已经不认识了。 “我——我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嘛?”钟声真还让四个女人给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检查一下自己,这才望着四女说。 “你现在是没有什么地方不对,等你修成灵石心法了,我们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诗敏叹了一口气说出四个女人心中所想的事。 钟声听了这话,他就明白四个女人的意思了,却也回答不上来,想了想才说:“你们这样想也对,不过我想我就是再修成什么心法,我们人还是人,人变不成神,也变不成仙,更加变不成鬼,至多是本事大一些,能够做一些人的能力做不成的事而也。就是男人女人想做的事情,大概也没有能力免俗,这就是一个人。” “我呸,你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想到这事!”唐凤舞一听钟声的话,她就首先笑了,轻叱钟声一句,扫了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一眼,这才笑着说:“声郎说得也对,我们还真的想得多了。要说他修成了灵石心法有些什么不对,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以我们现在的修为而论,别说一般人看我们已经是神呀仙呀一流了,就是武林中人,还不是把我们看得了不得了,所以我们都不用再多想了,反正声郎修成了,再教我们也修一修灵石心法,说不一定我们也可以修成。” “正是这样。”钟声答应一句,有意转过话题说:“我让你们来这里就是修习一种可以抵抗南佛吸收你们功力的心法,原来叫落地生根,我又加了一些东西在里面,就叫磐石心法好了。” “我看还是落地生根好一些。”巴音格想一想就给钟声驳回了。 “对,我同意巴音格姐姐的意思。”唐凤舞笑说:“想一想落地生根多么贴切,你那什么磐石心法,就算是磐石也可以给人搬走,落地生根就不同了,你想搬走它,它下面可是大地,谁又能搬走大地呢!” “巴音格的想法还真不错!那就还叫落地生根好了。你们修习这种心法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这要一些悟性,所以你们听了我告诉你们修习的方法后,要好好想一想,无需练,想通了,你们就修成了,否则你们就修不成。” “你这不就是佛门心法,重在一个悟字上。”唐凤舞立刻笑叱。 “你还真的说对了,落地生根就和佛门心法差不多。好了,我告诉你们秘诀,你们就好好想一想,我去玄阴教办事。”钟声扫了四女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说:“你们不用这样,放松一些,这落地生根心法只有十六个字:似有若无,若无似有;虚而实之,实而虚之。” “鬼话!”唐凤舞立刻笑叱:“你这不就是虚实互用吗,还用得着你说。” “话是这样说,目的却不是什么虚实的问题,而是如何自固的问题,所以你们就只能从中找出虚实之间的不动意思,否则你就解不开这十六个字的意思。这可是解开这十六个字的唯一解释,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千里,你既然说明白了,为什么不再说一说如何才能自固我们的内功呢,免得我们再用心思?” “这可不是我不给你们解释,而是我自己就解释不清楚,只知道在虚实中寻找不动的玄机。老实说吧,这就是一种感觉,说是说不清楚的,只能靠你们自己去领悟。” “算了,你不说就走,不要你再在这里给我们瞎说八道了。” 钟声听说,还真的笑了笑就走出帐篷去了。巴音格转向唐凤舞,有些不解地问:“妹子,你为什么不让千里给我们好好说一说,他给我们说一说,我们也好找到一些门路?” “姐姐,我看他再说下去你就真的找不到门路了。他没有说错,这种心法不是一般的内功,它的目的只是让你的内功精纯稳固,就象走路,走过的路才是路,没有走过的路对你来说就不是路,既使它事实上存在。” “妹子,我看你也别说了,我要是再听你说下去,我也别想想出一点眉目来了。”诗敏听唐凤舞把事情说得更玄,她就怕听唐凤舞说下去了。 “格格,娜娜,你要不要听我说下去,你的汉话可不怎么样?” “我不要听你说。我也觉得诗敏妹子说得对,你愈说我就愈听得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了。”娜娜也笑着说。 “你们真是不会捡便宜,我帮助你们,你们还说我害你们。好了,我们就各自用心,看我们四个姐妹谁先想出一点眉目来。” 钟声走出帐篷,马丽亚立刻接着钟声,想扑进钟声怀里,钟声立刻将马丽亚扶着,向远一些的地方走去。直走了五六里,钟声才停下来,抱着马丽亚狂吻。马丽亚却不是这个意思,给钟声吻了片刻,她就把钟声推开了。 “钟,你等一等。我听到了你们说话,你真的要我们再回大食去?” “怎么,你们不回大食去?”钟声吃了一惊,接着想起马丽亚正在打仗,他就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是正在复国吗?” “我已经不想再做国王了。”马丽亚脸上有些失望地说。 “不做国王了,你已经把王位传给别人了?” “还没有。因为我们的儿子还小,等他长大一些了,我才能把王位传给他,现在传给他容易给他带来灾害。” “你生孩子了?”钟声真是没有想到,觉得自己虽然与马丽亚有过不少次男女之事,却没有想让马丽亚生孩子的意思,现在听到马丽亚说她生了一个孩子,他还真的给惊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都了。 “我就知道你会奇怪,而且真的对我做了手脚,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男人,需要我们这些女人,我们也不是丑女人,你才和我们在一起,却不想让我们给你生孩子。但是,我生的孩子确实是你的孩子,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找个时候去看一看你的儿子,看是不是长得跟你十分相象。”马丽亚对钟声的表现没有生气,还满脸得意,好象钟声骗她,没有骗到,她却骗了钟声这样一个男人,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胜利。 “我——你、你做了什么手脚?”钟声听马亚丽这样说,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他就是不相信,恐怕也是事实了,所以钟声对马丽亚这个大食女人真是服气了,他就只能问出这一句话来。 “你相信了我的话就好,我就不给你多说孩子的事,以后你去大食总会看见孩子。你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你吧,免得你心里还有些怀疑,还在想我怎么会给她孩子?‘。你呀!事实上用不着多想,你只要想一想你和她们的事就知道了。” “我和她们的事?”钟声还是不明白自己和那些女人就算是有事,对马丽亚生孩子的事也没有关系。 “嘻嘻,你真是一个好骗的男人!”马丽亚十分得意地说:“告诉你吧,钟,我要她们来缠你,目的就是要你和我生一个孩子,你还以为我不吃她们的醋,让她们来和我分亨你呢!我要是这样想,我就不是一个女人了,就象刚才你给她们问你一样,她们要是不问你,她们已不是女人了,所以她们差一点就和你翻脸了,这就是一个女人。你是她们三个女人的男人,她们之间好象已经说好了,她们三个人可以相互容忍,别的女人再插进来,她们就不能容忍了。我也和她们一样,虽然她们是中土的女人,我是大食的女人,娜娜是西方的女人,事实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女人,是女人就会吃醋,这一点你要好好记在心里,千万不要听一个女人给你说她不会为你去找别的女人吃醋。我说多了,把要给你说的事都给说忘记了。我让她们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发现你不是一个一般的男人,好象需要不少的女人,所以我就找她们来和你缠。当你再也不能坚持时,我就和你做事,你的东西就不能不放给我,而她们就是和你缠个没有完,她们也没有一点效果,我则给你生下孩子来了。” 钟声听马丽亚东拉西扯地说了这么多,本来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没有想到马丽亚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心里大震,却不是为了马丽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而是为了他对南佛的对策。他给诗敏四女说的话也对,只有对佛门天佛九转神功的估计不是十分正确,或者说他说的话也是凭他想象,并没有一定的证据。正因为没有证据,钟声对他说的话就不由不在心里多想一想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事实上,如果佛门天佛九转真的翻上九翻,他的灵石心法只能翻上六翻,问题就大了。假如现在两种神功绝学的基数都是一,天佛九转翻上九转,那就可以达到五百一十二,而灵石心法翻上六翻,也才六十四,比天佛九转低了八倍,即使钟声的功力比南佛的功力高一倍,钟声的功力最终也只能达到一百二十八,也比南佛的功力低四倍。武林高手的修为不要说相差三四倍,能够比对手高上两三成,那已经是绝对的胜算了。 所以,钟声听了马丽亚的话,想到马丽亚这样一个他认为好骗的女人,结果他没有骗到马丽亚,反而让马丽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钟声就不由多想一想南佛了。钟声想到南佛的天佛九转,他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身冷汗,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钟,你生气了?”马丽亚看钟声的表情不对,她可就不敢再得意了。她此行就是想以孩子拴着钟声,有这样一个男人做她的丈夫,她就可以在中土、大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她也许在大食也没有办法立足,绿衣大食很有可能给白衣大食攻破,让她没有一个立足之地。 钟声给马丽亚惊醒,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盯着马丽亚看了看,这才想起马丽来正在跟他说话,他已经没有兴趣听马丽亚说话了,所以不等马丽亚再说什么,立刻微笑着说:“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急事去做,你让她们安静一点,不要跑得远了。” “钟,你没有生我的气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好了,你回去吧,我要去办事了。”钟声说走就走,一飞冲天,根本就不再给马丽亚说话的机会。 钟声赶到玄阴教,看玄阴教就象没有事一样,对他钟声西来,就住在他们旁边一点也没有当一回事,钟声心里就不由苦笑,看这情况一定是丹生子让玄阴教这样做的,也只有他在这个时候才能做出这种事来。钟声看见这种情况,他还真的不好做什么,站在空中想了想,这才想起中原武林各派的人还在玄阴教手里,自己此来何不就以此为借口,找上玄阴教。 钟声想好主意,一闪身落在玄阴教那座洞府外面,还没有开口,已经让玄阴教守洞的弟子发现了。钟声也不多说,正想让他们进去叫可以作主的人出来,丹生子就一闪冲出洞来了。 “哈哈,老道,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一个圣剑门的祖宗,竟然给玄阴教做起看大门的来了。” “你小子少给老夫胡说八道。说吧,你又来做什么,你不是想给有些人一点时间吗?”丹生子立刻笑叱。 钟声听得心中念头一转,点了点头说:“老道既然看出来了,我就不多说了。”钟声看见南佛和圣剑门一干人出现,他就点上南佛的大名:“南佛老秃,老道刚才说起这件事,我姓钟的就当着你的面说清楚,免得你老秃以为我姓钟的想急于对付你。我姓钟的以我的人格担保,你老秃放心修习你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直到你修成了,我姓钟的再来找你一较所学,让你老秃这一次再败了也败得心服口服。” “阿弥陀佛,小子果然是中土武林一代人杰!好,老衲接受你小子的挑战,半年后老衲将与你小子在这西域草原上一较所学。”南佛双手合十,郑重地接受了钟声的战书。 “很好。对了,你我一战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中土武林人物可不能夹在我们之间,这一点你老秃大概没有意见?” 南佛似乎有些不愿意,一时间没有想出话答应钟声的话。 “哼,小秃驴,你他妈也太让老夫失望了!这小子就算是狂,老夫也看他小子狂得有水平,象你老秃驴这个样子,老夫就算与你老秃驴是一伙的,老夫也觉得你小秃驴比这小子差了一些。”丹生子立刻冷笑着说。 “老前辈,那些中原武林中人可是自己愿意留在本教的。”风流书生接过话去说。 钟声不等别人说话,他就给风流书生一点颜色,阴阳九贴施出,风流书生就落进了钟声的手里,已经象是一条死鱼了。 “这个老小子自己愿做我姓钟的奴隶,你们没有意见吧?” “妈的,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要中原武林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了?” “这可是这个老小子的话,我不过是照他的意思做罢了。” “阿弥陀佛,老衲只是在想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你小子想要那些中土武林人物,老衲就放了他们。” “这样最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们。” “哼!”丹生子对钟声不相信南佛很不高兴,再不说什么,转身进洞去了。 圣剑门的人看老祖宗进去了,他们也跟着进去,没有再给南佛充面子。南佛扫了圣剑门众人一眼,脸上表情十分难看,向他身后的六个老少女人一使眼色,那六个老少女人就全都进洞去了。 钟声看见南佛的动作,心里已想到南佛对丹生子等人的行为有些不满意,要是以后有些什么风吹草动,说不一定南佛就会对付圣剑门的人,特别是中土武林的人已经不在南佛手里了,圣剑门的人就更加危险了。钟声灵机一动,又有说词了。 “老秃驴,你想吃了圣剑门师徒吗?据我所知,丹生子可是真的不好吃,我姓钟的就曾经想吃他,结果没有成功,与老道拼了一个旗鼓相当。” “小子,老衲已经答应你小子的要求了,你小子就不用想再离间圣剑门老道友与老衲的关系了。你小子与老道友已经有了约定,老道友已不想与你小子为敌了,你小子就更不用离间老衲与老道友的关系了。” “哈哈,我姓钟的只是说一说,你老秃驴不用心急,我不会让圣剑门的人也跟我走了。圣剑门与你老秃驴在一起混是真的自己愿意,不象我中原武林的人,他们是给你们用药制着了,否则我还真没有兴趣要回他们。” “这事老衲不清楚,你小子要问就只能问和施主了。” “哈哈,你这个老匹夫就是什么玄阴教的长老风流书生和林?你玄阴教真是找死,以你们那一点武学也想在武林中称雄,那我姓钟的,还有南佛老秃,我们这种武林中真正的绝世高人还搞一个屁,干脆让你们来充武林字号好了。哈哈,老秃驴,这玄阴教可真是和你老秃驴一伙的,内功心法也几乎走了一路,可惜他们太爱享受了,不象你老秃对女人没有兴趣,要的只是功力。所以你老秃对那些母的东西是不是女人也不当一回事,看不看得上眼也不当一回事,说真话,我姓钟的真是对你老秃太服气了!太服气了!” “哼,小子,你与老衲已经定下了后约之期,希望你小子不要再给老衲胡说八道。”南佛冷叱一声,不理钟声,一个人进洞去了。 钟声看南佛给自己气进洞去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少时,钟声解了风流书生的穴道,等风流书生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这才冷着脸说:“老小子,你给我姓钟的进去叫他们快一点,不要再搞什么阴谋诡计,否则我就收回与南佛老秃之约,立刻对付你们,我相信以南佛老秃那一点修为,他现在还对付不了我姓钟的。” “哼,小子,你真够狂的!想当初老夫比你还狂,结果还不是没有一个好收场。”风流书生对自己给钟声象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江湖末流一样吸过来,真是又气又恨,却不敢跟钟声多说,丢下一句就逃进洞去了。 钟声扫了守洞的玄阴教弟子一眼,见这些男女玄阴教弟子好象并不怎么怕他,还好象对他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特别是那些女弟子,一双美目更在他身上溜个没完,钟声就不由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自在了。好在中原武林的人很快出来了,而且有七派的长老,钟声就不再理会玄阴教的弟子,忙与中原武林各派人物打招呼。等问清楚玄阴教里已经没有中原武林的人,钟声才带着他们离开玄阴教。钟声没有送中原武林的人回中原去,只是让他们别在西域耽误,必须尽快返回中原。少林寺慎悔大师想问一问钟声西域是怎么回事,钟声也没有给慎悔大师说,只是让他带着中原武林众人快一点离开西域,以免中原武林各派的人再次落进玄阴教手里。慎悔大师见钟声这样说,他了解钟声的修为,没有多问,这才率众东去。 钟声送走中原武林的人,没有回去见诗敏等人,悄悄掩去玄阴教,就近查看南佛。钟声搞了这么多事,又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南佛,目的就只一点:好好查一查南佛的天佛九转,借此来提高自己的灵石心法。以钟声的修为,想在玄阴教总坛外面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自然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别说玄阴教弟子发现他,就算是丹生子和南佛也别想发现他,结果就给钟声在玄阴教那座洞府上面的山崖上找到一个不大的山洞,钟声再做一些伪装,玄阴教的人就别想发现钟声就躲在玄阴教了。 钟声这一躲还真的很快有了收获。他没有偷进玄阴教去,而是发动神龙吸水六绝和驭剑术的心剑心法,当然不是为了吸收南佛的功力,而是为了贴上南佛,从南佛练功的过程中寻找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大方一点说就是查一查南佛是怎么练功的,他的天佛九转是怎么一个转法的。本来这样做钟声也没有把握,更不要说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南佛发现了,他的一切图谋就全都白费了。正好,钟声驭出的功力找到南佛,发现南佛正在忙着与一个女人双修,好象十分投入,钟声就没有放过机会,将功力从女人身上透进去,再通过女人的功力将他的功力带入南佛的体内。 以钟声对内功心法的认识,对一个人身上穴位的认识,南佛那一点内功心法立刻就让钟声查了一个清清楚楚。钟声正在觉得南佛的天佛九转没有什么奇处,南佛的天佛九转心法就出现异常,运功路线慢慢逆转,并向全身各处放射出去。钟声大惊,还以为南佛一时收控不住,走火入魔了。钟声悄悄将自己的功力退回,随及觉得不对,要是南佛练功之时这么容易走火入魔,他也不是南佛而是死佛了,天佛九转即使练不成,要是一练就走火入魔,也没有人有胆子去修习了。钟声又将功力注入那个女人的体内,立刻觉得不妙,他的功力已经注不进去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钟声真是又惊又奇,却又不甘心,想把自己的功力注入南佛的体内,又觉得这样容易让南佛知道,自己以后就别想再借机查看南佛练功了。钟声在脑子里权衡轻重,立刻决定不能冒险,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小心断送了以后的机会。钟声决定与南佛耗上了,只要南佛再找女人帮助他练功,他就有的是机会,他就不相信南佛从此以后就不找女人了。 钟声这一赌还真的赌对了。第二天,南佛又找上一个女人,又是练功,开始一切正常,等练上九转,南佛身上的功力又开始逆转了。钟声这一次没有退出自己的功力,让自己的功力跟着南佛的功力运转,真还没有发生别的事,要说与刚才有所不同,那就是南佛的功力运转得快了一些,那些放射出去的功力没有回到原来的经脉里。钟声心里大感奇怪,真还搞不清楚南佛这样运功是怎么回事?钟声想不明白南佛这样练功的意思,想收回自己的功力好好想一想,研究一下,又发现自己的功力已经是南佛的了,要是自己现在抽回自己的功力,必定把南佛的功力也抽出来,那就一定让南佛感觉到他在暗中查他南佛。钟声为了再有机会查南佛,忍痛放弃他的功力。此后,钟声又查南佛两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钟声损失一些功力,南佛得到一点好处,那个与南佛同参的女人给南佛弄死,而南佛的功力大增,至少增了一成。再这样下去,南佛的功力越来越高,而每一次增加一成,南佛的功力就可想而知了,钟声的问题就大了。即使现在,钟声已经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了,南佛的功力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不比他钟声差了多少了。 钟声离开玄阴教,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南佛的天佛九转,没有找到地方,却感觉到东方有高手来了,而且是向玄阴教去。钟声想到玄阴教里正有南佛,而且正需要女人,钟声就不敢让这些西来的高手去玄阴教了。钟声迎上去,看见这一批高手是三老、两位掌门人、杜玉烟和付仙、林中水夫妇,他就更加为自己能够碰上他们庆幸了。钟声也不和八个人多说,立即带着八个人去诗敏她们住的地方。诗敏等女一个多月不见钟声,也没有感觉钟声有什么不对,只是发现钟声脸上有些忧色,唐凤舞就没有和杜玉烟等人多说话,立刻把钟声拉走了。 钟声与唐凤舞在一起,他当然看出唐凤舞不是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想他了,而是看出自己有些不对,这才把自己拉出来。 “你问也是白问,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你就是问我,我也给你说不上来。这样吧,你注意一下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走,我要好好想一下,否则我们就真的有事了。” “是南佛?”唐凤舞粉脸十分难看地问。 “你既然知道就不用问了。” “我不问,我再不问大概我们就要去给南佛做炉鼎了。”唐凤舞立刻大叫大嚷起来。 唐凤舞这一叫嚷,立刻招来诗敏、巴音格、娜娜和刚才来的杜玉烟等人,钟声见众人都来了,他也不好不说几句,扫了众人一眼说:“没有什么事,我只是让凤舞注意一下我们的安全,我要一段时间坐关。好了,我要找一个地方坐关,你们就在这里修习。” “不行。你要坐关就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唐凤舞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立刻反对钟声的安排。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也有些生气,唐凤舞已经说话了。 “我说让你和我们在一起,是说我们可以共同应付一切事情,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了。再者,你和我们在一起,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把功力给你,提高你的功力。你不要说不需要我们,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说什么废话就是多余的了。好了,你们也别问他了,一切事情我自会告诉你们。你去帐篷里坐关,我们负责一切事情,保证不会让人来打扰你。” 钟声给唐凤舞这样一自拿主张,他还真的不好与唐凤舞吵了,轻“哼”一声就进帐去了。 “妹子,你说吧!”诗敏看钟声进帐去了,她扫了众人一眼,就找上了唐凤舞。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南佛的天佛九转好象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他要找时间好好想一想,就是这么回事。好了,大家分开吧。” 三老、两位掌门人和付仙、林中水不好说什么,各自走了,诗敏、巴音格、杜玉烟和娜娜就盯着唐凤舞,想让她再说一点什么。 “我真的没有什么给姐妹们说的,他也没有给我说什么,但我感觉出声郎心里有些耽心了,而且是真正的耽心,这才让他快一点去坐关,好好想一想,并且就留在这里,如果需要我们帮助,我们也好帮助他,就是这样了。我看我们要小心一些,不要再大意了。我们姐妹要拿一个人防守,以防有人偷袭,并且保证声郎安全坐关。” “也好,我们就这样安排吧。”诗敏扫了众女一眼说。 钟声坐关十多天,把自己的灵石心法好好研究一遍,觉得自己的灵石心法已经是最完美的了,绝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修改,要是改一改,灵石心法也不叫灵石心法,只能叫残缺心法了。钟声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又研究南佛的佛门神功天佛九转,这才发现天佛九转并不比自己的灵石心法好,相反还要差得多,它之所以让修习的人每有寸进,就是它的不完美。修习天佛九转的人在修习的过程中才有进步,但是当修习的人修习到一定的程度,功力不足了,就不能再象开始的时候每修习一次都有所进步了,也许就从此不能再进一步了。而这种进步就于那种把功力发射出去,每一次都会让修习的人无意之间打开一些穴位,这才让修习者功力猛增,当功力不足了,就不能再打开修习者的穴位,修习者的功力就没有进步,再想进步就要吸收别人的功力,这才能让修习者的功力再进步。那种无意也是佛门九转神功比灵石心法不足之处,修习者对人身的穴位了解不多,想打开一些穴位只有靠这种无意,不能引导功力作有意的行为,让修习者常常作一些无用的尝试。钟声搞清楚了南佛的天佛九转,这才大放宽心,他估计如果南佛不吸收丹生子等圣剑门人的功力,南佛的功力就绝对无法再有所进步。 钟声想到这事,立刻运功去查南佛,正好碰上南佛在吸收一个修为不弱的人的功力,钟声虽然不敢轻试南佛了,他也觉得那个给南佛吸收功力的人好象是玄阴教的人,这种功力他从风流书生身上查知过。钟声到了这个时候,已知南佛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了,接下来他一定会去吸收丹生子等圣剑门人的功力,而丹生子也将抵挡不着南佛,他的功力一定会给南佛吸收去。 “这个恶僧,看来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他了,玄阴教里一定生变。我又怎么办呢,是告诉丹生子,让他快一点逃出玄阴教,还是继续让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让南佛修成天佛九转,看一看天佛九转到底可以让南佛那个恶僧修到哪一步?” 钟声一时间真还拿不定主意,即使南佛吸收了丹生子等人的功力,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自己只要修成灵石心法第三十一层,自己就足可以对付南佛这个恶僧了,而自己的灵石心法就是再没有进步了,第三十一层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修成,不怕到时候不敌南佛。钟声想到自己不用怕南佛,他的主意已经定了,不干涉南佛,看他能够修成天佛九转哪一转。要是南佛修到一定时候自知无法进步,不再向前修习了,自己就不与他玩了,将他一身功力据为己有,自己的灵石心法说不一定就可以修到三十四五层了。钟声想到这个主意,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来? 其实,钟声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人都是自私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不为自己所左右的精灵,要是没有作为人的意思控制它,它就会跑出来,特别是一个人在走向成功时,那个精灵更加容易不受人的控制,稍不留意它就跑出来了。钟声是一个受过齐己严格的儒教教育的人,在他心里时常都有一个把门的,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所以他虽然会吸收别人的功力,也不怕吸收别人的功力多了不受控制,他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以吸收别人功力来帮助自己修成灵石心法,这就是他心里那个作为齐己弟子的精灵在管着他。这时候钟声想到吸收南佛的功力为己用,也是南佛在钟声心里太少了一些人的意思,特别是南佛与兽交,让钟声亲眼看见了,钟声就下意思地不把南佛当成人,这才有这样的想法,也才有留下南佛,看他能够把佛门天佛九转修到哪一步,否则钟声早就灭了南佛,也不会再有他想吸收南佛的功力为己用的想法了。 钟声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有在心里留下多少自责,就算觉得自己现在不阻止南佛,让南佛去乱吸人功力,他再从南佛身上吸收那些功力,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卑鄙。至少他已经提醒过丹生子,让他小心,丹生子自己不小心,或者说自以为了不起,让南佛吸收了他和圣剑门全部弟子的功力,那也是丹生子自己的事,与他钟声没有关系,所以钟声认为自己已经没有责任。南佛吸收了圣剑门弟子的功力,所有责任应该由丹生子来负,与他无关,他再吸收南佛的功力,他就无愧于心了。大不了事后还一些功力给丹生子为首的圣剑门弟子,让圣剑门不至于从中土武林除名。 钟声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与唐凤舞众女相见时,看见众女盯着自己的表情,他就不由有些好笑:“你们看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嘻嘻,心肝,你是不是骗我们,让我们为你白耽心了?” “可不是这样,你们确实是白耽心了。” “你少说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们说清楚?”唐凤舞可不好骗,立刻娇叱起来了。 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杜玉烟脸上没有相信他的话,他就知道不给他们说一个清楚,这四个女人是不会放过他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钟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我先前发现南佛的功力增加得十分快速,吓了我一跳,要是他再这样增加下去,我就不要说与他相较,能够自保就不错了。为此,我闭关好好研究了一下我的灵石心法,发现我的灵石心法已经没有增补的地方,已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心法了,这才放心一些。我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要是我就这样满足了,南佛找上我,我就危险了。所以,我又研究南佛的天佛九转心法,这才发现天佛九转神功只是找到了一种修习内功的方法,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修习者在初修天佛九转神功时确实进步神速,等到修习到一定程度,他也会遇到我一样的情况,也将无法再进一步。当然,南佛可以吸收别人的功力帮助他,但这些能够帮助他的人少之又少,算上玄阴教里圣剑门所有人的功力,也只能让南佛的天佛九转修到第六到七转,绝对上不了第八转第九转。南佛的功力仅此一点,到时候虽然已经比我的功力好一些了,我再向前进一步,他还是不是我的对手。这主要是我的功力比他高得多,又知道人身穴位,主动引功破穴,我的功力就进步要快一些,相反南佛的天佛九转于这一方面不足,他不能引功攻穴,他的功力就是比我高两三成,他也没有我的功力修为高。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还没有说你什么时候修成你的灵石心法第三十一层?”唐凤舞立刻给钟声提出来了。 钟声正想回答,脚下的大地就大动了一下,虽然没有将五个女人震倒,已让五个女人出丑了,吓得五个女人纷纷跃升半空,剩下一个不能驭空的,也扑进钟声怀里,一把把钟声抱紧,钟声就是不想带她也办不到,只有将她抱着,一同升上空去。 “地龙翻身了!”唐凤舞有些走腔走调地说。 “是地龙翻身。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钟声看唐凤舞脸上变色,他就有些不解,又看见马丽亚一伙人已是人喊马嘶,乱得有些不成样子了,不及听唐凤舞说话,立刻抱着杜玉烟向马丽亚众人飞去,同时大声说:“你们不要乱,快把马放了,不要让它们伤到你们。” “钟,快救我们上去。”—— 地上众女看见钟声等人在天上,马丽亚呼叫一声,她们就全都吵起来了,在地上乱吵乱叫,直向钟声等停身的天空下面跑来。就这时,地龙又大动了一下,顿时把众女全都震倒。钟声见了想下去,唐凤舞立刻大吼一声“不准下去。”,并且一把把钟声抓着,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也立刻抓着钟声,钟声要想下去就只能丢开诗敏众女。钟声不想让诗敏四女失望,没有再期图下去。谁知就在这时,地龙翻身更凶,马丽亚众女才爬起来,又全都跌倒下去。钟声吃了一惊,再也顾不得诗敏众女,丢开众女的手,飞向地面去。 “你——你真想救她们?”唐凤舞大声叫着钟声问。 钟声听唐凤舞的口气不对,停下来问:“怎么,她们真有危险?” “西域地龙翻身不象别的地方,你要是想救她们,一个不好就给她们一同拉进地逢去了。”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得救他们,还有三老和两位掌门人,付姐姐和林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遇险。” “是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带到东边去,快一些离开南部。” “他们三四十个人,我们要带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诗敏立刻说出她的意思。 “所以,我的意思还是让她们自己注意一下,我们站在空中,一发现他们有危险,我们就出手救他们,这样才可以保证他们不至于落到地逢里去。” “好吧。我去告诉他们,让她们分散开来,注意地下。” 钟声立刻飞到马丽亚等人上空,大声把他的意思说明,让马丽亚把众女分散开来,注意地下。马丽亚看钟声没有下来救她的意思,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眼里不由滚下一串泪水,但想到手下的几十个姐妹,她就不能再与钟声计较,如言吩咐众女不要再闹,分散开来,注意地下。 这一次地龙翻身有些奇怪,许久都没有停下来,唐凤舞的办法不灵了,马丽亚众女有次差一点掉进一条地逢里去了。钟声看这样不行,也不和唐凤舞几女商量,立刻下去带上两派掌门,留下杜玉烟,让她看好马丽亚众女,向西飞去了。诗敏、唐凤舞、巴音格和娜娜看见钟声这样做,她们已明白了钟声的意思,也不再站在空中,飞扑下来,带上一个人,跟着钟声去。 钟声和四女忙了半个时辰,这才把众人救到东边一座绿洲上。地龙翻身还没有停下来,这个绿洲已经距离那里足有百里了,钟声等人还是感觉到地龙翻身巨大的力量,有时候还会让马丽亚众女站不着脚步,却已没有地陷地裂了,不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钟声放心一些,又感觉到地龙在北去,好象就是去玄阴教。钟声自己在心里问了无数个为什么,答不上来,他就不由想起唐凤舞,一者唐凤舞在这里住过十多年,;二者唐凤舞为人聪明,学识不弱,这事要是这一群人有谁能够给钟声一个回答,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唐凤舞。 唐凤舞对钟声救马丽亚众女虽然没有意见,却对钟声刚才不听自己的话有些不高兴,当钟声的目光扫向她时,她就装着没有看见,把脸扭过一边去,不理钟声。 “凤舞,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地龙会向玄阴教去,以前也是这样吗?”钟声还是找上唐凤舞,语气客气多了。 唐凤舞没有为钟声的语气感动,却对钟声的话大为不解,自己注意一下,这才有些不解地说:“好象真是向玄阴教去,这又是为什么?” 娜娜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由笑说:“妹子,心肝问人,你又问心肝,你们两个人到底谁知道,说给我们听一听嘛?” “你自己不会听吗?地龙又不是我们养的,我们谁知道的也没有你知道得多。” “我也没有养地龙呀!”娜娜还是微笑着说。 “我看这事可能与南佛吸收圣剑门人的功力有关。”钟声想了想自己说出他的猜测。 “阿弥陀佛,小施主是说地龙发现了南佛吸收圣剑门的人的功力?”白衣老尼有些不相信地问。 “是呀,娃儿,你这种说法可是让我们难以相信,要是地龙可以察觉南佛那个老秃吸收别人的功力,南佛那个秃驴的功力就真的十分可观了。刚才你们施展出来的驭空术,已经不是凡人的武学了,老夫没有话说,以前还觉得你娃儿一定有些鬼门道,没有想到这次让你们几个娃儿带上天去玩一转下来,这才真正知道驭空术也是一种功夫,可能要常人想象不到的功力,所以老夫想那个老秃驴的功力就是比你们好一些,也应该好不了多少,他就是吸收圣剑门弟子的功力,也应该引不来地龙。老夫看地龙向北去一定有别的原因。” “无量天尊,老施主也别多话了,我们还是听小道友怎么说吧。” 钟声给石精道人这样一说,他就只有扫了众人一眼说:“南佛的功力已经不错了,他修习的又是佛门神功天佛九转,最善于吸收别人的功力,所以他吸收别人的功力引动地龙也不无可能。啊,你们就在这里,我去看一看。” 钟声丢下一句话,来不及跟诗敏、唐凤舞、巴音格说什么,飞身半空,向西扑去。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见了,也不管别人,跟着钟声扑去了。 唐凤舞想跟着去,扫了一眼三老、两位掌门人、付仙和林中水,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转向杜玉烟吩咐:“姐姐,你招呼一下大家,不要乱走,更不要向西去。此去可能有些事。那条地龙可能还要作怪,你们要作好准备,一但地面大动起来,你们自己要再向后面去,不要停在这里,掉进地逢去可不是好玩的。好了,我就给你们说这么多,一切你们自己小心一点。” 唐凤舞不等杜玉烟答应,她也冲上半空,追钟声等人去了。 “哼,光会说话,你们又不管,就让我替你们!”杜玉烟十分生气地说。 付仙冷笑一声说:“你干脆说我们带累你好了。这里还有马丽亚她们,可不只是我们这些人。” 杜玉烟一听付仙的话就想跟她发作,想一想,自己吞下一口气,这才向石精道人说:“老前辈,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再向后面走一走?” “无量天尊,贫道认为我们先不要动,一切都等一等再说。唐夫人虽然这样说了,老道认为那条地龙向玄阴教去的可能性很大,正如小道友说的一样,地龙应该是被南佛吸收别人功力引去的。” “我看未必。”付仙还唱反调,不等众人问她,付仙已不以为然地说:“要是地龙真的能够给南佛引去,兄弟早就找上地龙了。这些天我可听娜娜说过一些,兄弟自己就会吸收龙的功力,否则他们也不会修成兄弟一样的内功,又修成驭空术。” “付仙妹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想我们自己内部乱起来?”杜玉烟立刻叫着付仙问。 “总不能便宜都给她们占吧?你也是夫人,兄弟没有给你增加内功修为是我们带累了你,但你也没有好好与兄弟说一说,就让他这样对你不问不理。” “你少拿我做幌子,你想让兄弟给你增加功力,你直接给他说就是了。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只要给他说得有理,他就绝不会让你白说话,一定会给你增加功力。” “哼,你明明知道他是为了让我们各派有一个平衡,哪里会给我增加功力,我要是不涉及武林各派,我早就让他帮我了。” “你既然知道还说这种话,那是没有安好心了?” 付仙听杜玉烟这样说,她就不由大气,但看一眼马丽亚众女正听她说话,她才明白杜玉烟阻止她说下去的意思,所以付仙再不多说,“哼”了一声就算了。 马丽亚可不是笨人,她听付仙说了这么多,已经明白钟声对她们一行真是没有多少话说了,特别是对她身边众女,钟声更是躲之唯恐不及,更不要说再传众女什么武功了。为此,马丽亚脸上立刻滚下一串串泪水,什么也没有说,回身就让众女下帐,准备在这里长住。 钟声赶到地龙大动的地方,没有看见什么地龙,却看见地上一条土龙向北移动,好象地下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向北方钻,为此引起地面大动,就是一座山,只要挡着去路,山也要给拱翻。钟声为此不能不心折,暗自叹一口气,就在空中坐下,运起灵石心法吸收地下那个运动着的东西的功力。 诗敏、巴音格、娜娜赶到,看见钟声坐在空中,她们也不好说什么,这地方别说下去找一个地方坐下去,就是下去找一个地方立足,稍一不小心,恐怕就给地逢埋了。三女无奈,围着钟声,避免有人现在来攻击他。 不久,唐凤舞赶到,看见三个女人围着钟声站在空中,她就明白三个女人的意思了。不过,唐凤舞就是唐凤舞,她稍微看了一下地形,发现地下有东西走过的地方,地面就不动了,地逢也该合的合起来,没有合起来的也不会再张开或是合起来了。 “诗敏姐姐,我们这样在半空中站住也不是办法,依我说干脆去后面找个地方坐下。” “钟郎可能早就想到了,他没有去后面坐下,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又不是神仙,事事都给他想到了,他也不至于搞到今天的地步了。” “妹子,你不该这样说千里。”巴音格听得不顺耳,立刻给唐凤舞指出来。 “嘻,姐姐,我说他不是神仙你听了不高兴,事实上他就是不是神仙,不过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男人,他有些事情想不到,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要是他什么事情都可以想到,我们也不用做他的女人,直接做他的弟子得了,一切都向他学,他就是不对,我们也没有说话的权力。” “好了。凤舞妹子,你说得也对,但这时候让钟郎下去,我看总是不好。我认为,我们还是这样,要是钟郎有什么不好,我们再说让他下去的事。” 唐凤舞还没有回答诗敏的话,钟声已经向下面降下去了,唐凤舞就不用说了,直接帮助钟声向地龙大动过的地方降下去。钟声正在吸收功力,有些不能自主,一个人不断地向地龙飞去,刚才在天上没有注意,这一降下来,唐凤舞就注意上了,立刻托着钟声的身体,向后面去,直到把钟声放在地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已经不用怕什么南佛了!”唐凤舞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微笑着说。 “嘻,妹子,你感觉到心肝又在吸收功力了,不是在调息吗?我觉得心肝好象在调息。”娜娜笑着说出她的感觉。 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笑说:“调息是在调息,但我相信他也在练功。声郎悟出来的灵石心法好象真的不错,就这一点时间,他已经又进了一层,真让我不敢相信!” “真的?让我看一看。” 唐凤舞挡着娜娜,笑叱:“你看什么,别乱摸他搞出事来。你是一个灵魂,这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别让他把你也当成功力,给他一下子吸收了,你就别想再让他把你放出来了。就算是他放出来了,我看也是他自己,不是你了,你已经只是他功力的一部份了。” 娜娜听说,吓了一跳,立刻离钟声远一些,不敢真的靠上来了。巴音格见了,对唐凤舞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摇了摇头笑说:“娜娜,你别怕,妹子一向就会吓人,她是说来吓你的。” “不,不,不,妹子不是说来吓我的,她说的是真话。我不要做心肝的功力的一部份,我要做他的另外一半,他的女人,不是他的功力。”娜娜脸上有些恐惧地说。 “格格,你不是天天想沾他吗,现在就是机会呀?” “妹子,别和娜娜说笑了。你看钟郎这样下去有没有事?”诗敏叫着唐凤舞问。 “我看没有。不过,这一次不比在高棉的那一次,我们要小心一些,一但发现声郎有功力浮动的现象就要帮助他,让他把功力转到我们的身上来。” “是这样还是老办法,你看见钟郎不行了,就采取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唐凤舞听诗敏又要她负责,她也没有办法,只有答应诗敏的话了。男人虽然是四个女人一个灵魂的男人,要是这个男人出了事,五个女人就谁都没有了。 钟声这一次吸收地龙的内力好象猛了一些,地龙先还在向北去,快到天黑时,地龙就没有向北去了,慢慢停下来,连动都少动了,有时候却又大跳一下,就象是临死时的垂死挣扎。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娜娜开始没有注意,有次看地龙好长时间没有动了,正说它不动了,它就跳起来,把娜娜吓了一跳,立刻飞身空中,钟声、诗敏、唐凤舞和巴音格也给震得跳起来,差一点没有站稳。唐凤舞对此可就有些不放心,盯着前面三里外的地龙,生怕它不想在地下住了,跳上地面来,问题就大了。不过,地龙没有让唐凤舞耽心,它跳虽然跳得凶,还没有一冲而上的意思,更没有攻击钟声的意思。 诗敏见唐凤舞如此紧张,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后来看地龙没有真的跳起来,她就有些暗怪唐凤舞有些大惊小怪了。诗敏放下心来,正想看一看丈夫,娜娜又叫起来了。 “快看他们冲过来了。” “你又着什么怪,谁冲过来了?刚才凤舞妹子让我白耽心了,你又不想让人好好过了。” 第五十六章 各施奇谋 诗敏对唐凤舞判断失误有些不高兴,正在暗自生气,娜娜又大叫起来,她就不由将一腔怨气发在娜娜身上,向娜娜娇叱。 唐凤舞一听诗敏的话就知道她心里其实不是怪娜娜,而是怪她,她也不和诗敏计较,但娜娜的话可能没有胡说,一定是有所发现,这才大叫大嚷,唐凤舞就微笑说:“诗敏姐姐,你还别说,娜娜一定是看见什么了,这才叫起来。我们注意一下,说不一定是南佛那个老无耻来了。声郎这样对付地龙,他的功力已经不比声郎差多少,他已该有些认识,说不一定他就是感觉到声郎在吸收地龙的内力,这才赶来看一看。” “你吓我,我可不怕吓。” “不管是不是吓你,等一会儿由我应付,两位姐姐看好声郎,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好吧。你去看一看娜娜,也别让她出事了。” 唐凤舞不再跟诗敏多说,飞身跑向娜娜,也想来看一看娜娜看见了什么,值得她大叫大嚷。 娜娜正在地龙后面一里地,可能是想看一看地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就象别的地方地龙翻身一样只是地下什么东西让地面移动,而不是高棉看见过的庞然大物。以她的驭空绝学,她自然不怕地龙大动把她埋进地里去,她就向地龙走得近一些,却也是一步步向前挪。那地方正是这一片地方的高地,站得高看得远,所以娜娜最先看见北面有人来了。从她叫嚷的声音判断,这些来的人一定不是弱者,一定是一些让娜娜觉得她可能对付不了的人。唐凤舞想到娜娜对付不了人,她就想到了南佛,而娜娜跟钟声东来,对她心里影响最大的人也正是南佛。 唐凤舞的判断出错了,来的人不是南佛,但也是与南佛在一起的人——圣剑门老祖宗丹生子和圣剑、神剑,以及风剑、雨剑两个圣剑门的后辈。 唐凤舞看见他们,一颗提起来的芳心大放,在娜娜身边站定就笑说:“你叫的什么,他们不过比我们强一点,有我们四个姐妹,我们就不用怕他们。” “妹子,他们都来了,南佛那个老秃驴一定也会来呀。” “我看不一定。正因为他们来了,我看南佛那个老秃驴就不来了。”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娜娜还是有些不相信唐凤舞的判断,有些耽心地问,目光还在向远处遥望,想查清楚南佛是不是真的没有来。 “你看见南佛来了?” “没有,我正在找他。” “格格,他不会来了。我看南佛这一次是走不开了,或者说是故意说走不开,说不一定正在打圣剑门没有来的人的主意呢。” “妹子,你这话说不一定还真的说对了,是我也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丹生子调开,先吸收圣剑门那些人的功力,把功力增加多一些,再对付丹生子。” “我还没有看出你还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我才说了一点,你就想到这么多,真不愧为活了几百年的老妖婆!” “你骂我也没有用,总之我是跟你们在一起了,我是老妖婆,你们也好不了。”娜娜不干示弱,微笑着给唐凤舞还回去。 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想一想,娜娜还真的说得对,她就不由心里想笑,不理娜娜,飞身空中向丹生子一行迎上去。娜娜见了也跟在唐凤舞身边,一同向丹生子飞去。 “格格,老道,刚才我们还在说南佛那个老秃驴要是想对付你们圣剑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分开,现在你和圣剑门两个长老,两个弟子出来了,玄阴教里就留下天剑、地剑和人剑,南佛老秃驴要是再不抓着机会,他就没有机会吸收你们圣剑门的功力了。” “哼,女娃儿,你少给老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老夫圣剑门的事还用不着你女娃儿管。”丹生子不见钟声,仅看见唐凤舞和娜娜两个女人,他就不由伸长脖子向唐凤舞两女身后望。 唐凤舞不理丹生子的想法,接着笑说:“老道,我说的话你尽管不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们圣剑门的功力最终会全部给我丈夫吸收,这一点你可能还是不相信对不对?” “女娃儿,你说这话可是对那小子不怎么友好,而你女娃儿还是那小子的女人。怎么了,你女娃儿想换一换山头,老夫还没有看见武林中有哪一座山头比那小子这座山头好?” “格格,老道,你想偏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圣剑门的功力必定要给南佛那个老秃驴吸收,而我丈夫也一定要对付南佛那个贼秃,你想一想你们的功力给南佛那个老秃吸收了,最终是不是要给我丈夫吸收?” 丹生子听了这话,好象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没有与唐凤舞斗嘴,停了停才问:“女娃儿,那小子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吸收这条地龙的内力了,你不是也会吗?” “妹子——”娜娜轻呼唐凤舞,意思是让唐凤舞不要多说。 “娜娜,你不用耽心,这个老道知道声郎会隔空吸收内力,他也会,只是没有好好试过。” “哼,女娃儿,你对老夫又贬又捧,你是什么意思?”丹生子听了唐凤舞的话就不高兴了。 “咦,老道,我说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哼,老夫也不和你女娃儿多说。这条地龙好象给那小子制着了,真的是这样?” “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地龙没有怎么动了,间隔动一动,也象是回光反照,这你老道也看见了。我看,你老道什么也不要说了,听我的话,你还真的可以试一试吸收地龙内力。你吸收地龙内力多了,对付南佛吸收你的内力就容易一些,我们对南佛也放心一些。你别不听我的话,据我丈夫说,南佛的功力已经增加不少了,与他的功力已经差不多了,比你老道就要强一些了。你老道是一代高人,活了几百岁了,应该注意到了南佛的情况,就知道我说的话没有错了。” “那小子已经知道南佛的情况了,老夫怎么不知道他去过玄阴教?”丹生子真还不相信钟声的功力比他高得多多,去玄阴教也可以让他这个极端注意钟声的人也没有察觉到一点儿。 “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我丈夫就从来没有亲自去过。他知道南佛的功力增加,不过是就象现在吸收地龙内力一样,以驭气之术感受南佛的内力运行,查清楚了南佛的天佛九转,南佛的那一点功力进步自然就骗不了他了。” “女娃儿,你想唬老夫?”丹生子看来更加生气,脸上一付就要发怒的表情,若非面对的是唐凤舞,本身修为不弱,又是钟声的女人,他早就让唐凤舞受一点薄惩了。 “老道,我说的可是真话,没有骗你的意思,目的就是让你惊醒一点,千万不要让南佛在你这里找到便宜。”唐凤舞一脸的真诚,让丹生子不相信她的话也没有话说了。 “哼,要是那小子真是这样查知南佛那小秃驴的功力增长的,老夫第一个就举他小子是天下第一。因为那小子如果有这样的本事,天下武林任是谁,只要运功,那小子又愿意,他就会知道别人的内功心法,功力进展,别人就根本没有必要与他一战,已没有能力与他一战了。” “这一点我还真没有想到。要是真的象你老道说的话,我就真要为武林正道庆祝了。” “哼,女娃儿,不要把自己看成保护神,别人可不一定需要你的保护。” “所以,你老道的事我们就没有管,你圣剑门是存是续可是你老道一个人的事。”唐凤舞脸都不红一下地说。 丹生子真拿唐凤舞没有办法,要说她说大话,她丈夫也许真有这个本事,要说她说实话,那也太让他丹生子不服气了。 “你女娃儿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知道我圣剑门的事还不用你们来管。” “但我们还是为你们圣剑门耽心,主要就是你老道太自以为事了。” “女娃儿,老夫不想和你多说了,你请自便吧,老夫要看一看这条地龙是怎么回事。” “格格,老道,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那我就不好和你说话了。”唐凤舞回身向娜娜打了个眼色,飞身就往回走。 丹生子的脸色很难看,回身看见圣剑和神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浓“哼”一声没有理两个圣剑门长老,盯着雨剑伍海琼问:“女娃儿,你看那个姓唐的女娃儿说的话有几分真实?” 伍海琼上前行了一礼说:“祖师爷,弟子认为祖师爷还是听一听唐夫人的话。唐夫人在钟大侠的三个夫人中,一向以智计出名,虽然有时候也会说一些假话,但大多数时候她还是会说真话,即使是骗人,你只要不听她的话,结果吃亏的一定是你自己;听了她的话,可能也会吃亏,但还不至于象不听她的话那么严重。参照钟少侠吸收地龙功力的事来判断,弟子认为,我们还是听她的话,至少对我们圣剑门没有多大的坏处,至多让我们白费力气,否则我们圣剑门就危险了。” “你女娃儿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分析问题头头是道!”丹生子大加赞许,又回身问圣剑:“你们认为呢?” 圣剑拱手一礼说:“回祖师爷,弟子认为自然是以我圣剑门为重了。” “如此你们小心一点,老夫试一试。” 丹生子就地坐下,也不管地龙动不动,立刻运功吸收地龙的功力。 唐凤舞和娜娜退到半途,娜娜就找上唐凤舞,问唐凤舞为什么要给丹生子说这些话,让丹生子增加功力。唐凤舞听了娜娜的话,先轻笑一声说:“你别太心厚了,心厚了可没有好处。我给他说这些话有几个方面的作用:一是让他帮助声郎,免得地龙内力太强了,我们对付不了;二是让南佛对付他时增加一些阻力,让南佛没有办法认真练功,阻止南佛的功力进步;三是让他帮助吸收地龙功力,将来声郎再从他们身上吸收时好化解一些;四是让丹生子对声郎更加感觉神秘,将来圣剑门就是想再作怪,他也要想一想是不是对付得了我们;最主要的是让圣剑门与我们交好,不要把我们看成对头。” 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些,不由对唐凤舞大为服气,微笑着说:“妹子,你真是一个极端聪明的人,一件事给你一处理,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作用!” “格格,我要是象你昏昏迷迷的过日子,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了。你还真以为一个男人象声郎一样成功,他的女人就一点也不做点什么,等着享受就成了,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妹子说得对,以后我也注意一点,帮助心肝做一些事情。” “这就对了。不过,我的话是说了,丹生子是不是能够吸收地龙内力,我就不知道了,听声郎说起来他有这个能力,却不知道他是不是善于这种隔空吸收内力?” “这我可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是问我自己。” “问你自己?” 娜娜又给唐凤舞搅昏了头。唐凤舞没有想回答娜娜的话了,她已坐下去,看她的样子,她好象也想隔空吸收地龙的功力了。 “她也会?”娜娜绝不相信,盯着唐凤舞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放过的意思。 唐凤舞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要说有就是三种:试一试、不相信和平静。不用说,唐凤舞已找到一些吸收地龙内力的巧门了,这一点娜娜很快就看出来了,所以她心里就不由问了几十个为什么。 “心肝没有教过她呀,她又是怎么学会吸收功力的?” 娜娜想不通,又清楚地知道唐凤舞前一段时间没有和钟声在一起,钟声就是想秘密教她也没有时间,等钟声和唐凤舞见面了,又没有机会教她,因此唐凤舞学会吸收功力,很明显不是钟声教的,要是钟声教过她,也一定教过自己。娜娜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好好想一想钟声教过她的东西。如此一来,娜娜很快就发现钟声教她的东西太多了,她以前只是学会就算了,根本就没有好好想一想,更没有想一想钟声教她的东西可以做些什么用。 可惜!时间不给娜娜机会,就在她若有所得时,她又感觉到危险来了,她就不能不睁开眼睛了。 “哼,是你们!你们不在西方,跑到东方来,碰在我的心肝手里,你们不倒霉才怪。” 这一次来的是西方基督教圣父圣母和圣子,他们看见了娜娜,没有向圣剑门几个人去,直接奔娜娜来了。娜娜看见他们,也主动迎了上去。 “万能的主啊,这个魔女已经彻底背叛你了,降罪给她吧!”圣子一见面就咒娜娜。 娜娜对圣子的诅咒没有当一回事,扫了三人一眼,这才微笑着说:“三位大神,怎么了,西方不够你们骗的,又跑到东方来骗,东方人可不是好骗的?” “哼,魔女,你跟这些东方异教徒混在一起,可是想背叛你们魔教了?” “不用跟我说这些。你们三大神同来,要是骗东方人,你们还可以骗得一些人相信你们,你们要是想吓唬我这个与你们作对了几百年的魔女,你们就找错人了。你们不找别人,先不先的就找上我,可是想打听一些事情?” “你一个魔女又知道一些什么。”圣子不以为然地说。 “我知道得比你们多得多了。首先,我知道你们这次东来不会有什么结果,要是你们有对东方人不利的意思,你们一定回不了西方;其次,你们不过是想看一看我的心肝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功力,你们大概不会失望,你们已经看见了,他们都在吸收地龙的内力,他们的功力不是自己练出来的;再有一点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想在东方给人吸收了,最好快一点回西方去,不要再来东方了,特别是不要碰上一个叫南佛的佛教恶僧,他可是看见有人身上有功力,他就会吸收为己用。” “万能的主啊,请你以你无所不能的眼光看清楚这个魔女的话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 娜娜不以为然地微笑着说:“我说的是真话,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告诉你们我说这话给你们听的目的。我的心肝正在与南佛斗法,南佛正在到处吸收别人的功力,我给你们说这话就是不想让你们帮助南佛。当然,你们三大神也可以联合南佛对付我的心肝,只要你们让南佛把你们吸收了,他大概就有能力与我的心肝斗法了。但是你们已经看见了,我的心肝正象这个妹子一样在吸收地龙的功力,等他们吸收得差不多了,对付南佛就没有问题了,你们就是想帮助南佛已没有用了。” “我们可以破坏那个异教徒吸收这条地龙的功力。”圣子想也不想地说。 “也可以。就怕你没有破坏到,你已给地龙做了点心了。”娜娜话是这样说,她心里可有些耽心圣子真的这样做。 “我们不去惹地龙,抓着你魔女,作用也是一样的。” 圣子说着话,他已经转到娜娜身后去了,圣父圣母再分开,就将娜娜围在中间了。 娜娜心里一惊,随及想到自己这些时间跟着钟声学了不少本事,现在用来对付圣父圣母和圣子正好用得上,所以她也不惊慌,还轻笑一声说:“你们三大神要是在以往,我还真的对付不了你们,你们也从来没有想到要以三大神的力量来对付我,现在你们才想起来,我可就不怕你们了。” “我们就试一试你魔女跟着那个东方人学了些什么异教邪学。” 圣子答了一声,他已化成一股青烟扑向娜娜,圣父圣母看圣子动手了,他们也不稍慢,也扑向娜娜。娜娜没有化成烟,站在那里不动,以落地生根固定她的元婴,以罡气护身,再以泪飞如雨准备出手。圣父圣母和圣子的打法没有超出娜娜的估计,一碰之下没有吸动娜娜的元婴,再想控制娜娜,又给娜娜身边的气墙挡着,扑不进娜娜的身体,反而将圣父圣母和圣子碰得现出原形,摔了一地。就这时娜娜出手,泪飞如雨击出,圣父圣母和圣子大惊,不及化成人形,又化成青烟,让开娜娜的泪飞如雨,使娜娜的泪飞如雨走空,在地上打了几个小坑。 “嘻嘻,怎么样,我说的话没有错吧?” 圣父圣母和圣子在十丈外现出真身,盯着娜娜,眼里有些恐惧之色。 “你们不用耽心,你们不惹我,我也不想再回西方多事,所以我看你们还是快走,不要想在这里找事。” “魔女,你就认为你天下无敌了?”圣子十分不服地大吼。 “我是不是天下无敌与你们没有关系,你们不惹我我就不找你们。你们还不走?” 圣父圣母什么话也没有说,化成一股青烟走了。圣子看圣父圣母走了,他也只能走了。娜娜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不甘心,却也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又回到唐凤舞身边去。 唐凤舞好象真的有所悟解,正在吸收地龙的内力,娜娜一看唐凤舞脸上的表情,她就相信唐凤舞这一次没有做假骗她。娜娜刚才已经想到一些唐凤舞为什么会隔空吸收功力,所以她心里已好过多了,想到自己要是再用一些心也会隔空吸收功力,她就不再羡慕唐凤舞,立刻用心思考怎么才能隔空吸收功力。 娜娜的运气不好,正当她想集中精力推测唐凤舞隔空吸收功力的办法,巴音格又来了,看见唐凤舞坐在地上,她就有些不相信唐凤舞已学会了隔空吸收功力,还以为娜娜与唐凤舞有些什么事情没有让她知道,她就找上了娜娜。 “娜娜,妹子这是怎么了,也不怕出事?” 娜娜看是巴音格,心里就不由苦笑,放弃自己的事,微笑着说:“妹子想到一些办法,正在试一试,看她的样子,她好象有些收获了。心肝没有事吧,妹子你来做什么?” “千里没有事。我看凤舞妹子就有事,这样胡闹下去,不出事才怪,你也不拦一下她。” “我看唐妹子不会有事,要是有事,那就是心肝没有教我们有用的东西。事实上心肝教我们好些东西,我们只是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把心肝教的绝艺浪费了。” 巴音格听了娜娜这话,不由盯着娜娜,想看一看娜娜又知道了一些什么,又看不出来,只好按照她的想法问:“你说千里已经教过我们吸收功力了?” “不只是教过了,我们还都学会了,只是我们以前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才没有注意到。刚才唐妹子说要试一试,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她好象成功了,她的话就没有错了。你可能要说心肝教了唐妹子一些我们没有学会的绝艺,先前我也这样想,现在我才明白唐妹子学的跟我们学的一样。她早知道了心肝教我们学的绝艺的作用,说明她比我们聪明,不能说明心肝只教她,没有教我们。” “你还真的会想!好了,你们没有事就好。诗敏姐姐看你们没有回音,这才让我过来看一看。你可要好好给凤舞妹子看着,我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好吧。妹子,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巴音格看娜娜好象真的明白了,她就没有说什么,转身回去。见到诗敏,巴音格自然说起唐凤舞的事,诗敏听说就有气,抬腿就向面前的丈夫踢去,没有踢中,她自己把脚收回来了。 “妹子,你不能怪千里。”巴音格吓了一跳,立刻拦着诗敏急叫。 “我不怪他怪谁?他要是没有教她,姓唐的就是比我们聪明,也还不会隔空吸收功力。”诗敏大为生气地娇叫。 巴音格又把娜娜的话说给诗敏听,诗敏这才脸色转和,却不服气,冷“哼”一声说:“她一个死灵魂知道个屁!姓唐的前一段时间一直跟着钟郎,钟郎没有教她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绝艺才怪。” “但我听娜娜说你们的功力在高棉吸收了那条龙的功力才提高,凤舞妹子就是以前学过一些绝学,对她也没有大用,所以我觉得娜娜的话也说得有些道理,千里可能真的没有教过凤舞妹子什么别的我们不知道的绝学。”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她是一个聪明人,想一想就知道巴音格说得不错,自己到现在修为不及唐凤舞,很可能就是对丈夫教的武学没有好好想过,丈夫教什么自己就学什么,根本就没有自己想一想,没有好好悟解丈夫教的东西。诗敏想到这事,她就不由自己轻叹一口气说:“她说得也不算错,我们是应该好好想一想钟郎教我们学过的武学。对了,妹子,你看着一点,我也想一想。” “不行,不行,我觉得这里极为不安全。”巴音格吓了一跳,立刻拦着诗敏坐下去。 “我只是想一想,没有吸收功力的意思,要是有事,我自会起来帮助你。”诗敏不听巴音格的话,还是坐下去了。 巴音格看制止不了诗敏,没有办法,只好小心一些,保证丈夫的安全。 此时已经是午夜子时,天上有些月光,半园形,看去就象草原上牧人用来割草的弯刀,刀口闪着寒光,冷浸浸的;地上没有人气,没有人声,也没有牛羊马匹的声音,总之这地方给地龙翻身搞得一片死寂,甚至连那些草虫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者说给埋进地下了。 巴音格有些耽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四下巡视,生怕有什么人或物闯到这里来,惊扰了丈夫,使丈夫一个不好,落个走火入魔。还好,巴音格耽心了一夜,没有人来这里。要说有也只是快天亮时,巴音格觉得有人向地下钻去,好象是向地龙靠拢,有些不怀好意。巴音格当时就觉得此人就是向地龙去,不过是给地龙做早餐,一定不能对付地龙,她就没有理会,看她丈夫没有事,身上没有雾汽围绕,她就放心了。 天亮了。地龙动了几次,好象越动越凶,巴音格又有些耽心了。这几次地龙没有向北去,反而有些向地面上来,这才让巴音格觉得自己三个人处的地方有些不安全,要是地龙真的冲上来,这里就距离地龙近了一些。巴音格想把丈夫搬走,又怕影响丈夫练功,她就没有敢动,却已经急得坐不下去,站起来走来走去。 此后,直到下午,地龙虽然大动了几次,还是没有真的冲上来。巴音格看地龙动得这么凶还是没有冲上来,她那颗吊在喉咙的心才落下去,看丈夫没有事情,身上没有异像,巴音格就完全放心了。不过,巴音格放心得早了一些,正当巴音格想坐一下,休息一下,南佛就来了。 南佛驭空而来,他没有去动前面的唐凤舞和娜娜,直扑钟声,目的十分明确。巴音格看见南佛来了,吓得真是不轻,还算她性格中有一种坚强不屈之气,没有象一般人一样吓得躲到钟声的身后去,反而迎上去,在空中就与南佛对了一掌,给南佛打得飞回来,摔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爬起来。南佛好象没有讨得多少好处,也倒飞回去,坐到地上,似在调息。就这时候,娜娜赶过来了,她没有敢去攻击南佛,落在钟声身边,看巴音格一时没有爬起来,她还以为巴音格给南佛打死了,眼里就不由滚出一串泪水,却不敢去看一看巴音格,守在钟声身边,不敢离开,怕南佛再突然暴起攻击钟声。 巴音格不久就动了动,好象只是受伤,还伤得不重,却已不能自主了。娜娜注意到巴音格,立刻叫起来,没有叫起来巴音格,反而把南佛叫起来了。 “阿弥陀佛,小子果然好修为,一个小女人也有这样的修为,老衲真是没有想到!” 南佛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娜娜和钟声,眼睛盯在娜娜的脸上,与娜娜的眼光交接在一起,似乎想以眼光吓着娜娜。 “不要过来。”娜娜吓得大叫大嚷。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要是让开,老衲不会伤害你。你让开吧,老衲只是想与钟施主谈一谈。” “不行。你不准过来。”娜娜几乎是出于本能,立刻拒绝。 “老衲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向钟施主请教一个问题。” “不行。你要问什么也要等我的心肝醒了再过来,现在不准过来。” 南佛见娜娜看样子虽然怕了他,但要想让她让开一条路,那就不可能了,所以南佛也不想再多话,直接加快脚步冲向娜娜和钟声。娜娜看南佛真的冲过来了,她就不由在心里权衡一下,最后还是作出了她应该作出的决定。 “心肝,你要记得我。要是我死了,你要记得有我这样一个灵魂为了保护你消散了。” 娜娜回头向钟声自语一句,再转过头去,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立刻放开脚步向南佛冲去。 两人相距不过半里地,这一相向冲击,顿时碰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震得天地为之变色,就是坐着的钟声也好象给震得跳了一跳,地上的巴音格更加翻了一个滚。 此战结束,娜娜也象巴音格一样飞回来倒在地上,一时半时不能动了。南佛也没有好多少,也倒飞回去,摔在地上又爬起来,坐在地上调息,而且比上一次伤得更重,说明娜娜的功力比巴音格高得多,他与娜娜这一交手,几乎是两败具伤。 以巴音格和娜娜的功力,此时此刻与南佛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主要是巴音格和娜娜上场就与南佛拼命,将一身功力全力施出,南佛则想对付钟声,他就没有施出全力,还想有所保留,这才让他在两女手上吃了大亏。两女虽然伤得不轻,也达到了目的,阻止了南佛攻击钟声,而南佛这一次想再次攻击钟声,他也确实要一些时间好好调息才行。 但是,这地方虽然还没有外人来,地下的主人却不想让他们调息了,正当他们调息正紧时,地下的主人就大跳起来,一下比一下跳得凶,看那样子就是要跳上来,不想再在地下住了。 所以,在场两个女人,一个老僧立即给震得没有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调伤,更不要说恢复了。南佛是一个老江湖,对此自有应对之策,他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他辽伤的地方,立即站起来,看见半里外坐着不动的钟声,他就想再上去对付他,好象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就自己丢了一下手,向东去了。娜娜也没有静下来辽伤,不过她本身就不是人,只是灵魂,没有血肉,一但她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真气控制住了,她就可以象没有受伤时一样行动了。南佛幸好没有再向钟声攻击,否则以他现在受伤的情况与娜娜再度交手,他是不是还能讨得好去,还不一定呢。娜娜爬起来,看南佛已经走了,她就放心了,但地下的东西实在动得太凶了,看它样子想爬起来,娜娜就不想再在这里等下去了。 娜娜走向巴音格,看巴音格也象她一样没有受外伤,嘴里没有血水,她就不由为巴音格的修为叹服,估计巴音格也象她一样只是体内功力不受控制,乱冲乱撞,让她无法自主,这才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娜娜想了想,伸手抱起巴音格向钟声走去。走到钟声面前,娜娜本想也把钟声抱起来离开,却不敢动手,生怕她这一动害了钟声,她的一切希望就全都完了。娜娜放下巴音格,决定再等一下,要是那条龙真的爬上来了,她再抱着钟声逃命也还来得及。但为了到时候她有能力救钟声,她就必须先让自己的功力恢复,否则到时候别说救钟声,她自己就给埋到地下去了。娜娜想到这事,就想找个地方调息,可惜这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一片安静的土地了,要想调息就只能驭空,娜娜就只好脱离地面,离地三尺,悬空调息。 就这时,地下那条龙闹得更凶了,还没有容娜娜入定,前面就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一股巨大的气浪直扑过来,差一点把娜娜冲得无法稳着身体,跟着气浪走了。还算娜娜聪明,临机决断,当气浪临身时,她没有向空中升去,而是落下来,扑向钟声,这才没有给气浪卷走。 “她们、她们怎么了?” 娜娜听到这一句话,精神不由一振,注目钟声,就看见钟声站起来了,同时将她抱着了,娜娜就不由泪水滚滚地说:“她们没有事。我们快走,地龙跑上来了。” “我已知道了。确实应该离得远一点。对了,凤舞呢,她去了哪里?” “哎呀,她在前面!”娜娜这才想起唐凤舞还在前面,吓得惊叫起来。 “你抱上诗敏,我去看一看。” 钟声再不多说,没有看见他动一下,他就抱着了巴音格,向前面飞去了,娜娜正想说前面危险,钟声又回来了,手上已经抱着唐凤舞了。不过,唐凤舞的情况好象有些不好,嘴里不断地冒血,脸色也红得象火。 “她、她怎么了?”娜娜看见唐凤舞就吃惊地问。 “走火入魔了。可能是刚才地龙冲上来时惊了她,一时没有收束着功力,这才走火入魔了。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呆,那条地龙正在与人恶斗,好象是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我们先别管他们,先找一个地方治好凤舞、巴音格和你的伤,再来也不迟。好了,你抱上诗敏,我们走。” 钟声说这几句话其实说得很快,他的话说完了,已经先一步升空了。娜娜没有办法再问钟声的话,抱上诗敏,紧跟上钟声,向东而去。 钟声赶到杜玉烟等人住的那片绿洲,看见他们之间好象有些事情发生,就这么些人已分成了两堆。钟声也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把唐凤舞、巴音格抱进马丽亚众女的帐篷,接着娜娜手里的诗敏,这才要跟进来的马丽亚好好看着帐门,不要让众女进来打扰。 马丽亚好象有话说,但看见钟声忙着救唐凤舞,她就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并把几个想进来的女人推出去了。娜娜看见马丽亚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对钟声有些不满意,看钟声正忙着帮助唐凤舞归顺真气,她就迎向帐门。 “你们没有事吧?” 马丽亚与身边几女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才狠瞪娜娜一眼说:“我们没有事也不会对钟不满了。” “心肝没有让你们不高兴呀?” “他对我们不公平。”马丽亚说出这句话,眼里就滚出一串泪水。 娜娜当然知道钟声和诗敏三女的意思,正想给马丽亚说一说,让她不要再这样了,杜玉烟已来了。 杜玉烟看见娜娜没有事,她就有些不悦地问:“她们三位妹子怎么了,你怎么没有事?” 娜娜对杜玉烟的态度不以为意,微笑着说:“我也有事,只是我不是血肉之躯,南佛那个老和尚与我拼了一掌,我虽然伤了也没有多大的事;巴音格妹子也没有事,不过她终归是血肉之躯,比我受伤就重一些;诗敏妹子也没有事,好象只是体内真气混乱;唐妹子就有事了,她离那条龙近了,那条龙冲上来,她没有来得及逃开,可能走火入魔了,不过也没有多大的事,心肝能够救她。对了,你们没有什么事吧?都是姐妹,马丽亚她们从遥远的西方来,你应该好好照顾她们,以后你去西方,她也会好好照顾你。” 杜玉烟听娜娜这样说,她脸上原有的气恨就消失了,点了点头说:“我们也没有说什么,恐怕是马丽亚觉得我兄弟对她们有些亏待。” “我们已经是钟的女人了,应该和你们一样。”马丽亚立刻大声说。 “这可就不是我能够管的事了。”杜玉烟不为所动地说。 “我已经给钟生下孩子了,你有孩子吗?”马丽亚见杜玉烟还是这样的态度,她就不由大为气愤。 杜玉烟没有理马丽亚,冷“哼”一声就算了。娜娜看马丽亚还要跟杜玉烟吵,她就轻笑一声说:“我们先等心肝治好三位妹子再说。还有那条龙,听心肝说圣父圣母和圣子正在和它拼斗,心肝一定会去看一看。” “好了,娜娜,你不要说了。快坐下,我帮你理一理真气,否则时间长了,你一个控制不着就要烟消云散了。” “三位妹子好了?”娜娜回身看钟声已经给诗敏三女理顺了真气,她就不理马丽亚,走向钟声,边走边问。 “她们调息一下就没有事了。快一点,我还得去看一看。” “好吧。我认为你还是等我们好了与你一起去的好,那条龙一时之间不会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杀了。” “我看他们还真的杀不了那条龙,只会让那条龙火气更大,造成更大的危害。昨天要不是他们去接触那条龙,那条龙还不会冲上来。” “原来是他们在搅我们的局。” “好了,别说了,快一点坐好。” 娜娜还想与钟声说话,钟声已经伸手按上了娜娜的头顶,一股真力直透入体,娜娜就不敢再说话了。 钟声帮助娜娜调息好,这才站起来扫了杜玉烟一眼,注视马丽亚,停了停才说:“你们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你就不要再让她们跟着你和诗敏她们斗气了。马丽亚,等西域事了,我看你还是带着她们回大食去,不要留在中土,我要是有时间就来看你们。” 马丽亚听钟声这样给她说话,她的眼泪就不由流出来了,也不管杜玉烟在旁边,立刻哭着说:“你真的不管我了,钟?还有我们的儿子,你也真的不要他了?” 钟声看马丽亚这样子,他心里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但看见杜玉烟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就只有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是不要你们,实在是你们留在中土不适宜,你们回去大食,我以后来看你们还不是一样。” “这样对大家都好,你再说就真不想我们各人都好好过日子了。”杜玉烟接过话去说。 “你说这话是不是也想自己去过?”马丽亚立刻把话给杜玉烟还回去。 “你以为我也能够和诗敏她们三位妹子一样,你看他愿意这样待我吗?”杜玉烟十分气愤地直问,却盯着钟声,事实上这话就是向钟声说的。 “我看不出钟会不要你。”马丽亚虽然看出杜玉烟与钟声之间有问题,她还是不想放过机会留在中土。 “兄弟,你要是要我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为马丽亚说话,让她们和我们在一起。” “好了,都别说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们分开住确实有其必要。” “你听到了。我这是当着你的面和兄弟说这种话,没有背着你,你再要说我,就有些让我失望了。当然,你还可以和诗敏她们三个妹子相比,娜娜更是你们比的对象,不过我量你还没有这样不知自量,所以你就只能和我比,我都这样了,你们自己回大食去住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钟,你真的不能留下我们?”马丽亚这一次真的死心了,问出来的话已没有多少生气了。 “你们真的没有必要留在中土。” “好吧,我去劝她们。”马丽亚满面泪水地出去了。 “我是不会这样做的,这一点你知道。”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他脸上也没有表情,转身查看一下唐凤舞,这才面向杜玉烟说:“我看这里还是由你看着她们,我先去看一看那条龙,看有没有好一些的办法对付它。现在就这样把它杀了,实在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我却认为娜娜的话说得对,你要去最好等她们调息好了再去,说不一定她们还可以帮助你。” “她们帮不上我。” “但我看得出先前她们就帮过你,娜娜虽然没有给我详细说过,她受的伤就说明每当你遇到危险时,她们都会不顾一切地救你。就凭这一点,你以后就应该把她们带在身边,不能让她们单独行动,这样你们才能够相互帮助。”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自然明白杜玉烟的意思,盯着杜玉烟看了片刻,这才苦笑着说:“杜姐姐,我不是不想让你和我们在一起,实在是不想让武林各派对我另生看法。” “这我知道。但你忘记了一件事,并且是你自己的事。” “你是说他们已经不把我当成一个人了?”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明白杜玉烟的意思,说明他已经有所体会了。 “你要是还象我们一样只是一个武林高手,他们也不会把你看成神了,即使是我——你的女人,虽然你瞒着我许多事,我也觉得你有些事情做得远远超过一个人的能力了,我要是还把你当成一个人,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看你就不是人。”钟声微笑着趣笑说。 杜玉烟一听钟声的话就明白钟声的意思,粉脸上立刻没有了与钟声谈正事的意思,微红着说:“我和你说正事,你就乱想。你要是常常这样想,也该让我给你生一个儿子了,就象马丽亚。” “哈哈,姐姐,你想生儿子太容易了,但是现在我还不想让你生孩子。” “见你的大头鬼了!我做你的女人,不给你生孩子,我还做你的什么女人。”杜玉烟笑嗔,同时扑进钟声怀里去。 钟声抱着杜玉烟笑说:“现在可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好了,你知道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我就放心了。” 杜玉烟有些不舍地离开钟声的怀抱,狠瞪钟声一眼,这才说:“你的心里是不是有我,我才不管,我只要你经常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了,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也不是笑话,这一点你要注意,特别是付仙妹子,她对你们所学的东西太入迷了,你要是不好好处理,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没有好处。” 钟声点了点头,想了想才注视杜玉烟问:“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杜玉烟看钟声真的问她,她就认真想了想说:“依我的主意,我们等南佛的事告一段后,就不再见中土武林的人,不再管中土武林的事,等过上几十上百年,中土武林就是再有人记得我们,已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我们了,那时候我们想在中土什么地方住就在什么地方住。” “你这办法还真是一个主意。等这里事了,我们就去南方孤岛,买上一些船,走东走西,做买卖。” “你干脆说见你的小情人马丽亚和她那些妖精好了。” “我说的可是真话,不信你问一问凤舞。我们此次西去,所见所闻真是不错,做买卖更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事。” “你又不缺银子,做的什么买卖,我才不相信呢。” 钟声和杜玉烟说着闲话,很快就把杜玉烟满腔的幽怨化解了。不久,诗敏、娜娜、巴音格和唐凤舞相继调息好了,钟声就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四女,诗敏四女自然没有意见,钟声就让杜玉烟继续负责留守,他率领诗敏四女西去对付那条龙。 路上,巴音格说起南佛突袭的事,钟声就好好问一问巴音格和娜娜,等问清楚了,钟声就有些耽心地说:“看来南佛要另外想办法了,要是我估计不错,他就要向丹生子一干圣剑门的人动手了。” “我已经叫丹生子吸收那条龙的内力了,他应该有些收获了,南佛想吸收丹生子的内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唐凤舞立即把她做的事说出来。 钟声听了还是摇了摇头说:“当时你吸收那条龙的内力是成功了,却不知道化解,要是那条龙不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惊动,你就危险了,就是这样,我也取了你十个甲子的功力,这才让你的经脉承受得了那种力量,不然你就要无法控制,全身经脉暴裂,只能以元婴的形式存在了。诗敏也成功了,却和凤舞一样,还好没有悟通,吸收功力慢一些,没有大碍,不然情况也十分严重。至于丹生子,我觉得他没有吸收到功力,反而与那条龙的功力对抗,这却让我有些不明白了。现在想来,丹生子的功力中大概有些与那条龙的功力相冲突的地方,不然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丹生子现在十分危险,如果他不快一些想办法,我就要面对丹生子的功力了。” “要是真象你说的话,我看我们就不要去对付什么龙了,直接去找丹生子,叫他跟我们走就行了。”唐凤舞想也没有好好想一下就这样说。 “你的话也对,但是这样一来南佛就要溜了。” “你是说他明知不敌,又没有地方吸收功力,只有先离开,等准备好了再来对付我们?”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不是准备好了再来对付我们,而是躲在暗处对付你们。你们想一想,当今天下,修为如你们的人有几个,算上西方基督教的圣父圣母和圣子,就是你们四个人了,别的人,就象杜姐姐他们,修为也不错,却没有多少功力让南佛吸收,对他修成天佛九转更加没有多大的帮助。” “你是说南佛现在需要功力高的人帮助他,功力一般的人帮助不了他?”唐凤舞脸上变色地问。 “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存在同样的问题。要是这条龙不给圣父圣母和圣子挑斗上来,我还可以利用它帮助我,也许有可能达到三十六层,现在我只达到三十四层,剩下的两层就难进半步了。” “我们是不是能够帮你?”巴音格立即问。 “你们单独一个人帮不上我,要帮我就必须三个人联手。但这样一来,你们帮助我修成一层,你们一身功力就没有了,说不一定命也没有了,所以这个主意想也不用想,你们就算想帮助我,我也不能要了你们的命。” 诗敏四个女人听说,没有一个人不想要命,要她们把功力献给钟声她们没有一个人说半句话,要她们献出命,她们就不愿意了。她们现在的一切就赖于她们的生命,要是命没有了,她们就什么也没有了,幸福没有了,男人没有了,也许还是别的女人的了,她们自然就不想舍命了。 “嘻嘻,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娜娜想嘲笑诗敏三女,有意笑着问。 “我们要命,你要是不要命了,就把你的命给声郎。”唐凤舞立刻笑叱。 “不行,我也要命,没有命心肝就不是我的了。” 诗敏三女听娜娜说得这样直白,她们就不由大笑起来。 钟声五个人赶到那片草原上,一眼就看见地上一个庞然大物大得象是一座山,正在转着圈,好象在追什么东西。那个庞然大物远远看去就象是常见的钻山甲,不同的是它的头就象是鸟嘴,又尖又硬,一张一合还向外喷火,一喷就是十多丈远,将它身边的草原早就烧成了白地,火势向外漫延,已经烧出去五六里远了,因此钟声五人老远就看见一天的浓烟,配合上地面抖动如幻,真让人如置身梦幻之景。此时看见那头怪物,身上披着象大石板一样的磷甲,幽黑发光,就更让人觉得这东西身躯的庞大和沉重了。 钟声五人停在空中,看了片刻就看出那条龙在原地转圈并非无因,而是有人在它前面转圈,好象想把这条龙圈晕,再接近它,对它作最后一击。钟声立刻摇了摇头,对那个在龙身前面的人的做法不以为然,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对付这条龙。这条龙真是太大了,难怪它深处地下动一动身体就引得地动山摇,它钻出来的地方留下一个长宽足有三四里宽的洞,说明它真不是地面上生存的动物。 “心肝,你想杀它吗,从什么地方杀呢?”娜娜最先提出这个问题。 “我看只有运剑钻进它的肚子里去才能够杀它,但看它吐出来的火热力太高,一般的剑可能没有用,驭剑进去是没有问题,就怕剑是驭进去了,已给它烧得成为一块废铁了。” 钟声立刻微笑着说:“我正好有它的克星。” “你什么时候又有它的克星了?”诗敏不相信钟声的话,据她所知,丈夫就是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宝剑,正如唐凤舞所说,想驭进去杀这条龙,怕还没有驭进去,早就给烧成一块废铁了。 钟声心念一动,他那根无敌剑就飞到手里,展示给四女看,并微笑着说:“这是一根宝石,我不用说你们已看得出来,但你们就不知道它的硬度也不是一般的宝刀宝剑可比了。我曾经用它来对付南海上一只巨龟,没有怎么用力,那只巨龟的龟甲就给它刺透了。” 钟声的话还没有说完,唐凤舞已经使用驭剑之术把无敌剑招进手里,试了一试就高兴地大笑说:“真是好东西!干脆给我算了。”同时驭出去,没有想到还没有驭出去一丈远,无敌剑就不听唐凤舞指挥,向地下掉去了。钟声将无敌剑招回来,微笑着说:“你想使用这东西还要好好修练,现在你可使不动。” “稀罕!等我自己去找一把好使的来用。”唐凤舞出了丑,脸上有些挂不着,只有自我解嘲地笑说。 “嘻嘻,我也想要,就是没有这个能力。” “你别笑话我,我现在的修为可比你不差分毫。” “娜娜说得也对,妹子就是爱出风头,这一下知道自己还是不及钟郎了,你也不必在我们姐妹面前显了。” “诗敏姐姐,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想在你们面前显本事的意思!”唐凤舞立刻叫起屈来。 “你又是怎么悟解隔空吸收功力的,为什么不给我们姐妹说一说?”诗敏立刻给唐凤舞指出来。 “格格,诗敏姐姐,你搞了半天是为了这个。说真话,我还真是在与你分手时悟解的,不过那也是在拼命时候,需要我那样做,我才悟解了儒心若无第三层,到了这里,我也是灵机一动,这才冒险试一试,没有想到就成功了。不过,你们也知道了,我终归没有学声郎的化功之法,就是悟解了,也没有大用。再说,你也在昨天悟解了,我们姐妹还不是差不多。但是,这话说到这里,我们就要问一问我们这个男人了,你教我们武学又不把一些武学的用处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钟声听唐凤舞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的身上,他就在心里急谋对策,等唐凤舞问他,钟声已经有说词了:“我早就给你们说过你们还有许多武学没有学,你们自己不相信,把你们学的那一点武学乱用,我还没有说你们,你们就怪上我了。” “格格,你还真的学会了猪八戒的本事,倒打我一钉钯。好吧,我也不和你说得那么清楚,你自己说,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武学没有学?” “多了。我知道的有上百种武学,我自己练有几十种,还有一些是我不必练,练了也没有大用的武学,仅就必须修习才能打开相关穴位的武学来说,你们所学就那么十之三四,还要学的就还有十之六七。” “还有这么多?”诗敏有些害怕地直问。 钟声扫了巴音格一眼,微笑说:“也不是每一样你们都要学,看你们的兴趣,你们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算了,就以你们现在所学,武林中已经少有你们的对手了。当然,南佛那个老秃是一个列外,他的一身功力不是自己修来的,是吸收别人的功力而来的,所以你们只要好好修习落地生根就可以对付他了。他要真正的对付你们,吸收不了你们的功力,其结果就与巴音格和娜娜一样,与你们拼得两败具伤。” “我可不想和南佛老秃拼得两败具伤,你得给我想办法对付他。”唐凤舞立即笑叱说。 钟声可不上当,当即微笑说:“你别想让我传你神龙吸水六绝。这种功夫我到现在还没有怎么搞清楚,你要是学了去乱吸别人功力,没有出事还罢了,出了事又是我的,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的看住你。” “怎么,你不看住我想去看谁,给我说清楚?” “嘻嘻,心肝当然是看我了。” “你臭美,看你还不如看我有用呢。”唐凤舞不以为意地笑叱。 “好了,妹子,你别只顾说笑,想一想钟郎的无敌剑是不是可以对付下面的龙。我看有些困难,这条龙太大了。” “诗敏姐姐,你放心,声郎有的是办法。再不行,他就自己钻进这条龙的肚子里去,看什么地方好下手,他就照那个地方下手。” “妹子,你出这个主意,是不是你自己想钻进龙肚子里去?” “阿弥陀佛,巴音格姐姐,我们一向关系不错,怎么我只说了一句,你就狠心让我去钻龙肚子了!” “你都知道危险还叫千里去,我自然要你先去了。”巴音格微笑着说得理直气壮。 “凤舞说的也是办法,不过我看用不着。好了,我们也别说笑了。我们先别下去,你们给我好好看着,我再看一看是不是可以吸收它的功力,就这样杀了它实在可惜了。” “慢一点。你想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唐凤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拦着丈夫。 “你们拿两个人抬着我,我不用驭空术,这跟地面上一样,应该没有问题。” 四女听钟声这样说,再没有人拦阻钟声,巴音格和诗敏还立即四手相交,让钟声坐到她们的手上去。钟声在两女手上坐下,也不多说,立即闭目运功。 唐凤舞的目光在钟声脸上扫来扫去,又查看一下巴音格和诗敏,没有看出问题,这才放心一些,还是有些耽心地问巴音格和诗敏:“你们是不是感觉到声郎吸走了你们的功力?” 巴音格没有回答唐凤舞,诗敏则不悦地说:“妹子是不是想钟郎吸收我们的功力?” 唐凤舞见诗敏和巴音格误会了她的意思,想了想才说:“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要是感觉到声郎吸收到你们的功力,这就说明声郎的修为还有些不足,现在你们既然没有感觉到声郎吸收到你们的功力,这就说明声郎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更说明他已经吸收到地龙的功力了。” “你说钟郎骗我们?”诗敏头脑灵活,一下子就听出了唐凤舞没有明说的意思。“ “我看他对我们打了埋伏,他的功力一定达到了一个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境界,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不想过凡人的生活了,我们就别想跟他再亲近了。” “这——你说怎么办?”诗敏对这事可是听进去了,脸上立刻变色地问。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惊了他,让他走火入魔了,事情就比阻止他吸收地龙的功力更坏了。你放心吧,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以他对女人感兴趣的程度,我保证他有的是时间陪你。” “你别说好听的了,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少不了他这个男人。” “所以你我就要想些办法拖着他,又不让他感觉到烦。” “那就让心肝感觉到新奇。”娜娜接过话去说。 “怎么一个新奇法?”唐凤舞直问。 “比如到处走动,不让他在一个地方长住。” “这也是办法,但我看还不如找些事情给他做,让他有永远做不完的事情,他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让钟郎做什么事呢?”诗敏思考着问。 “做些小事没有用,要做就让他做大事。” 唐凤舞这话一说,诗敏和娜娜都觉得唐凤舞的主意好,巴音格则不以为意地说:“你们不要尽想好事,也不要把人都想得太好了。我看千里虽然算得上一个好人,他却更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有他这样的能力,我看对他最有用的就是两件事:事业和女人。你们要想他不再去想武学的事,唯有让他对这两件事感兴趣,但我看你们对第一件事大概没有意见,对于第二件事,你们就不会同意。” “你呢,姐姐?”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说就不高兴,立刻问巴音格。 “我和你们一样是女人,自然不想让千里变成一个所以女人的男人了。” “这不就是了。” 第五十七章 南佛为恶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就不高兴,当即给巴音格还回去,巴音格不以为意,说她也和唐凤舞一样是一个女人,不想看见自己的丈夫去找别的女人,唐凤舞听巴音格这样回答,她心里的一点气就消了。 唐凤舞想了想这才又说:“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们不能容忍声郎乱找女人,却也不必再象以前一样事事阻止他,最好让他觉得自由又不自由,从心里感觉到我们的存在,别把我们忘到一边去。找女人更要严格控制,不能让他随性而为,不受约束,时间长了,他就要变得让我们不认识了。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让他做事为重,找些让他做不完的事给他做,象扶危济困,就是一件一辈子也别想做完的事,做得多了,还对积修善功有好处。一个人,武功修到我们这样的地步,要是不做一些对人有益的事,我们学一辈子武功就没有用了。好了,我已经有事给声郎做了。” “什么事?”诗敏立刻追问。 “组织一个对天下武林有益的帮派,我们却有意无意的破坏,你们想声郎这一辈子会怎么样?” “嘻嘻,当然是忙不过来了!”娜娜立即娇笑说。 “好是好,就怕千里看出来了。” “更怕有能力强的人帮助我们。”诗敏想得更多了。 “我说的破坏可不是让你们两位姐姐和你娜娜清闲,你们也要做一些事情,虽然不做恶事,也要让事情向着我们能够控制的方向发展。” “妹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你别以为破坏一件事容易,要照你说的破坏得有水平,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还真的没有话应对诗敏,想了想才微笑着说:“我想总比做好一件事情容易一些。” 四个女人在这里商量以后的事情,轻松愉快,丹生子就没有她们的心情了。丹生子和圣剑、神圣剑已经不在这一片草原上了。丹生子还真象钟声说的一样,没有吸收到地龙的功力,当地龙从地下冲上来时,丹生子及时离开,没有给地龙伤到。正好南佛退回去碰上丹生子三个人,南佛本来伤得不重,却装得伤重的样子,再说出他与巴音格和娜娜分别对了一掌才至如此,丹生子心里的一点怀疑就消失了。丹生子与唐凤舞交过手,知道钟声的几个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听南佛说伤在巴音格和娜娜手里,他也没有感到奇怪,相反要是南佛没有伤在巴音格和娜娜手里,丹生子才要奇怪了,南佛再这么一装,丹生子就更加相信了。 南佛给圣剑和神剑抬回玄阴教,南佛就找上丹生子,请丹生子想一想办法,如何才能对付钟声。丹生子听南佛问他办法,他就觉得南佛在羞辱他,什么话也没有和南佛说,转身就走了。 南佛看圣剑和神剑没有就走的意思,便装着苦笑说:“两位,老衲好象问错了,应该问贵门祖师如何才能与那小子交好。” “道友这话什么意思,轻视我圣剑门?”圣剑立刻不悦地直问。 “难道道友还能够跟老衲说出更好听的意思来?”南佛没有退让,冷笑一声把他的意思说得更清楚。 “那是道友自己的事。”圣剑想了想,也有些无奈地说。 “以前道友可不是这样说话。”南佛语含深意地说。 “道友不用说这种话,老夫还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就是自认不敌?” “道友敌着了姓钟的小子了吗?” “这就是老衲请道友留下来的意思了。” 圣剑和神剑相视一眼,好象都没有明白南佛的意思,圣剑只好问:“道友什么意思?” “合力对付那小子。” “道友这话多余了,我们现在正在合力对付姓钟的小子。” “老衲是说道友把你们的功力与老衲的功力合在一起。” “什么?南佛老秃驴,请你看清楚老夫师兄弟是谁,可不是中原武林那些浪得虚名的东西。” “那些东西现在你道友就是给老衲送来,老衲已经用不着了。” “如此说来你老秃驴是看上我们师兄弟了?” “可以这么说吧。” “是这样你老秃就要拿点本事出来才行了。” “不用,老衲不想费事。” “你——好无耻的东西!” 圣剑和神剑指着南佛,再已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倒成一堆,没有一个人可以站起来。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想这样,奈何你们两位道友不肯与老衲合作,丹生子那个老牛鼻子又不弱,老衲就只能这样对待你们,先让你们把功力贡献出来,老衲再找丹生子老牛鼻子。” 丹生子不知道圣剑和神剑着了南佛的道,气恼之下也没有想起找一找他圣剑门的人,看身边跟着风剑和雨剑,他就什么话也没有说,把自己关在洞里认真研究先前他吸收地龙功力失败的原因。就这一点疏忽,丹生子负出了圣剑门全部弟子的代价,直到南佛找到他的头上,他还有些不相信,盯着南佛,有些机械地问:“老夫圣剑门的弟子全完了?” 南佛老脸上毫无表情,直接说明情况:“老道友的弟子都与老衲合作了,他们的功力不足,对老衲的功力进步帮助很小。老道友是前辈高人,功力修为精纯,也许对老衲修成天佛九转大有帮助,这对老道友对付姓钟的小子也是一件好事。” “妈的,小秃驴,你他妈的真是活腻了,胆敢动老夫的脑筋,老夫还真的没有想到!前些时候姓钟的小子提醒老夫,老夫没有把你个小秃驴看在眼里,没有想到你他妈的昏了头,还真的向老夫的圣剑门动手了。好!好!好——就算老夫为武林除害,不与姓钟的娃儿计较了,今天就举起你家道爷的圣剑,除了你这个不知进退的小秃驴。” “阿弥陀佛,老道友的废话太多了,老衲已经给老道友说明了情况,你老道友还是废话不断,难怪你老道友不是姓钟的小子的对手了。老道友小心了,老衲要出手了。” “老夫怕你。”丹生子虽然在说不怕南佛,但从圣剑等人无声夫息地就给南佛害了这个事实,他知道自己就算能够胜过南佛,大概也是一个两败具伤之局,所以丹生子一边扑向南佛,一边打手式让跟在他身边的风剑和雨剑快逃,去找钟声。 风剑和雨剑跟丹生子的时间不短了,立刻明白了丹生子的意思,却不相信丹生子对付不了南佛,没有立刻行动。就这一迟疑,南佛与丹生子已经碰在一起,没有发出响声,也没有分开,反而粘在一起了。这一下真让风剑和雨剑大开眼界,他们还认为两个人这一对掌,一定会弄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又让他们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让他们蒙着耳门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下来了。 “师、师兄,我们怎么办?”雨剑第一个反映过来,却没有办法决定是走是留,盯着两个双手粘在一起的人,没有看风剑一眼。 “我们帮助祖师爷。” 雨剑听了风剑的话,不由回身扫了风剑一眼,很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这一点功力能够帮助祖师爷吗?” “他们正在拼内力,我们现在加进一分也是巨大的功力,这就象是一杆称,两边相等,我们在一边放下一块石头,另一边就一定翘起来。” “话是这样说,我看他们不是在拼功力,而是在拼谁能够把对方的功力吸去,我们要是参加进去,可能有害无益。” “我有些不信。就这样走了,我们也对不起师祖对我们的培养。” “所以我才问你该怎么办嘛!” “我说的话就是我的主意。” “我觉得不行。” “师妹既然觉得不行,又拿来不出主意来,就只能照为兄的意思做了。” “真的要这样做?” “我已决定了。师妹等一下,看我试一试再出手。” 雨剑没有说什么,她总觉得出手对己不利,却又没有话反驳风剑,只好看一看风剑出手的情况再定了。风剑没有让雨剑失望,真还试出来了,却不是试出让雨剑上前帮忙,而是试出让雨剑快逃了。 风剑一剑刺上南佛的背心命门穴,本以为就是一点没有作用也要让南佛分心,没有想到南佛动也没有动一下,任由风剑刺中,却没有刺进去。风剑的感觉就象刺中一块皮,大吃一惊,立刻抽回剑,那剑已经不听他的话,反而让一身内力如开闸之水,向南佛流去。风剑吓得恐惧地大叫起来,叫得就象一条正在给人杀的猪,却没有叫几声,就这样软倒下去了。 “走。” 丹生子就在这时大吼一声,脸上冒出水来,雨剑看见了,她就知道丹生子已不能保了。雨剑还算是一个明白人,当此之时,她没有做英雄,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转身就逃。 玄阴教的洞府已经给地龙震得不象样子,即使是这样,这里也应该还有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拦阻雨剑,雨剑也没有看见一个人。雨剑心念一动,她就不由在心里问一问自己:“人呢?”没有人能够给雨剑一个回答,她也没有再看见一个人,这玄阴教里的人好象已经全走了。 雨剑逃出玄阴教,又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该找什么地方躲避南佛,现在天下虽大,可能已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藏身了,除了一个地方——就是祖师爷说的那个地方。雨剑在洞外想了想,她就决定听丹生子祖师爷的话,去以前的对头钟声那里求庇护了。但是事情并不是想的一样,钟声现在在什么地方,雨剑并不知道,她只能想钟声一定在那条地龙的地方。当此之时,钟声要是不在那个地方,钟声就不是钟声,他也不会以这一点年纪就修成这样天下无敌的武功了。雨剑想好去路,她就直奔地龙所在的地方。当雨剑赶到地头,真还没有想到那条地龙已经冲出来了,先前只是感到地面给地龙搞得站不住脚,没有想到它已经冲到地面上来,正在草原上乱闯。 雨剑站住了,向地龙所在的草原望了望,没有钟声的身影,她就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钟声了。不过,雨剑确实是一个习武的好材料,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很快拿出主意:就在这里等钟声。她相信钟声不管去做什么去了,一定还会来,这条地龙还等着他对付呢。 钟声没有让雨剑失望。第二天中午,钟声已把地龙的功力吸收得差不多了,地龙已经不象昨天一样转得快了,有时候干脆停下来,喘上几口气才能够再转。在它前面,圣父圣母和圣子三个人虽然轮流引逗地龙,已经累得有些站不住了,要是没有钟声吸取地龙的功力,三大神就要给地龙活活累死,也许还没有一点作用。三大神不知道钟声五个人站在远处,他们还以为地龙是他们给引得转累了,想冲上去想办法对付地龙了。 就在这时候,北方出现南佛,他如闪电一般出现,又如闪电一般消失,若不是钟声这种修为的人站在天空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南佛这一来一去,地龙面前已经不见了圣父,地龙失去了目标,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轰”的一声坐倒下去。 钟声适时睁开眼睛,正看见娜娜,没有让娜娜开口,他就急声说:“你去告诉圣母和圣子,让他们快逃回西方去,南佛已经把圣父抓去了。” “怎么会嘛,刚才——” “娜娜,你就快去吧,不要再说了。声郎已经入定了,他总是发现了什么,这才暂时开关,让你去通知圣母和圣子快一点离开。” 娜娜看钟声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又入定了,她就说不出话来,向唐凤舞笑了笑就走了。 “妹子,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诗敏看出了问题,自己一时又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只好问唐凤舞了。 “我看是真的南佛来了,真的抓去了圣父,声郎看情况于我们不利,他又分不开身,这才让娜娜去让圣母和圣子快走。不过,我看娜娜此去也是白费功夫,那两个大神一定不会走,说不一定还以为我们在对付他们呢。” “我的意思不是两个大神。”诗敏有些生气地提高声音说。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你是怕南佛找上我们。” “妹子,你既然听出了诗敏姐姐的意思,你就说一说我们该怎么办嘛,不要再吊我们的味口了。” 唐凤舞见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不好再和诗敏开玩笑,想了想说:“我看南佛暂时不会找上我们,但丹生子和圣剑门大概已经完了,这对我们真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是呀,钟郎真的不该给南佛那个恶僧机会,这对我们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诗敏立刻苦笑着说。 “姐姐的话说了也是白说,声郎要是肯听我们的话,我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进退不得了。不过还好,至少南佛那个恶僧想对付我们,他还要再长一些本事,否则以声郎吸收来的地龙功力,对付他应该没有问题。” “我觉得千里有些大意了。” “姐姐,你这话一样是废话,声郎现在的修为已经少有对手了,他不想没有对手,所以他要作这样的处理,我们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我们的修为虽然还没有达到天下无敌的地步,我们也难找对手,真正说起来,我们也有想找一个对手的冲动,要不然我悟出来的驭剑术也给诗敏姐姐说了。” “你那是隐技自秘,不是天下无敌。”诗敏立刻嘲笑唐凤舞。 “我知道我还没有天下第一,有我们这个男人,我就是想天下第一我也办不到。但我总不能跟我们这个男人打吧,或者跟你们打吧,那有什么意思?我们学的都是一样,打过去打过来还不是就是那一些武学,至多不过是谁的修为深一些,谁的修为差一些,落在声郎的手里,也许这一切就全都没有意思了。所以,真正说来,除了我们姐妹,现在还有一个南佛,昨天也许还有一个丹生子,现在恐怕丹生子已经没有了,武林中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这以后我们要是没有对手了,我们只好窝里斗了。但我看以我们姐妹的关系,斗一斗嘴,看谁的嘴巴会说有可能,要我们真正刀剑相见,大概我们都没有这个心胸,更没有这个兴趣了。” 诗敏和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一说,真还没有话反对她,想一想当今武林,圣剑门算是一个对手,很有可能已经给南佛害得差不多了;中原武林也可以找几个对手,却不是真正的对手,象三老、两派掌门人和付仙夫妇,他们的修为是不错,却不是自己三姐妹和娜娜的对手;别的地方还有什么看得过眼的高手,虽然不知道,想来也不会比自己三姐妹高明多少,要是以后再跟丈夫学下去,天下就没有对手了。 三女正在乱想,娜娜已回来了。脸上是又气又恨,不用说她此去已碰了一鼻子灰,没有把圣母和圣子劝走。 唐凤舞还是不死心,表情十分不悦地拦着娜娜:“怎么,你这一去一点作用都没有,你就好意思回来了?” “你——我——”娜娜本来想与唐凤舞干一架,想了想唐凤舞的话,她还真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眼珠一转就有说词了:“你去试一试看,那两个自不量力的大神根本就是愚蠢的东西,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还算了,他们竟然说我们抓去了圣父。” “你就真的抓给他们看一看,也好把他们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嘛。” “真要抓他们?”娜娜听唐凤舞这样说,她就有些耽心了。 “我们不抓他们,难道留给南佛抓?” 唐凤舞一句话说出口,她就觉得她这个主意不错,当即拉着娜娜就向前驭去。娜娜也不是一个不会办事的人,想一想唐凤舞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她就没有再说废话,又跟着唐凤舞去了。 “姐姐,你认为妹子这样做对吗?”巴音格有些耽心地问。 “她就是一个人精,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再不是办法,也错不到哪里去,妹子你就放心好了。” “我就怕她弄巧成拙。” “这也有可能,但我想圣母和圣子在不相信我们的情况下,先把他们控制起来也不失为一策。” “咦,姐姐,你感觉到没有,千里在向我们输送功力,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又怎么办?”巴音格突然叫起来了。 诗敏已感觉到了,眼光落在丈夫脸上,看丈夫脸上没有别的表情,流向自己身上的功力也不多,她就不知道丈夫这是什么意思了。 “先不要乱动,看钟郎要做什么,也许他吸收功力多了,一时控制不好,这才把功力送一些给我们。” “我就是怕千里把功力给我们了,他不能修成灵石心法,他又拿什么去对付南佛老秃驴。” “你说得也对,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还是先看一看再说。” “好吧,我就听你的。等凤舞妹子回来了,我再让她想办法。” “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想出办法来。” “她没有让我失望过。”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心里就是不服气已不行,唐凤舞就是比她有办法,她也知道这是事实。不过,事实总是让人心里十分不舒服,诗敏就是再认命了,她也不想让唐凤舞一个小女人强过她去,让她这个做钟家大姐的女人没有面子。 唐凤舞和娜娜没有去多长时间就回来了。真的把圣母和圣子请回来,虽然没有制着这两大神,看两大神的样子,他们已经知道逃不出唐凤舞和娜娜手去,这才乖乖跟两女回来。 “你们看见了,我丈夫正在行功,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两个姐妹的手去,又怎么去抓圣父?再说,我们真的要抓你们,不用我丈夫出手,我们就足可以抓你们。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就是不相信,你们只要相信我们没有害你们的意思,和我们在一起,你们就可以看出是谁在害你们了。” “万能的主啊,请赐我力量吧,请赐我慧眼吧!”圣母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好象没有听到唐凤舞的说话。 唐凤舞没有再理圣母,回身看见诗敏和巴音格,她就看出问题,也不避圣母和圣子,立刻问诗敏和巴音格:“两位姐姐,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妹子,你快想一想千里怎么会向我们输送功力?”巴音格立即叫起来了。 唐凤舞听了巴音格的话,闪身冲到两女身边,伸手把着诗敏腕脉,立即说:“这种情况应该是他不小心输出来的,不是他有意输出来的。” “我们都知道了,不用你说了。巴音格妹子说你回来一定会给我们想一个好办法,你就这样给我们说一句,我可就有些不服气了。” “姐姐说得也对,不过小妹还有后话说,姐姐要是听了还是觉得小妹说得不对,小妹就自己打自己一个嘴巴,也免得巴音格姐姐赞扬我。” “我就听你说个一二三,但最好不要弄出事来。” “我想这种情况不外三种可能,第一种小妹已经说了;第二种是声郎的灵石心法修得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正是大成的时候,稍有外溢也是十分正常的事;第三就是声郎出了问题,他已经控制不着他的功力,但这样一来他的功力就会汹涌而出,两位姐姐现在抱着他,轻则给他的功力推出去,重则让你们跟他一同陷于危险,所以声郎的情况绝不是这样。” “这就是说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了?”诗敏对唐凤舞的分析不能不服,想了想也点头这样说。 “应该是这样。娜娜,你负责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走远了,现在声郎无法出手,南佛要是来抓他们,我们还真的对付不了。” “要是真的来了呢?”娜娜有些害怕地问。 “那就只能怪他们不该来中土了。” 圣母和圣子听唐凤舞这样说,他们还真的有些信了,不由自主地忘记了他们的主,右手不断地在胸前乱划,嘴里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南佛没有来,圣剑门弟子雨剑却来了,站在地上向天空乱喊乱叫,又招手又是摇手,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当然,这只是说诗敏众女不想听她说话,静心一听就听出她要找钟声了。 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还没有说话,唐凤舞已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说:“看在她曾经帮助我们的份上,我去看一看她做什么。” “我虽然是这个意思,却没有让你大意,你要是大意出了事,可不与我相干。” “姐姐这话还真是。”唐凤舞笑说一句,也不和诗敏斗嘴,一冲而下就站在雨剑面前了。 雨剑看见唐凤舞,真是象久别重逢亲人,闪身就向唐凤舞扑,唐凤舞看雨剑真没有假,就让雨剑扑进怀里。雨剑确实没有别的动作,扑在唐凤舞怀里就大哭不止。 “好了,你一个圣剑门弟子,这样哭也不怕我笑话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圣剑门没有了?” “你——你们早就知道了?”雨剑听了唐凤舞的话就跳开去,瞪着唐凤舞,就象不认识唐凤舞了。 “我们当然知道,还给丹生子说过不止一次,结果你们那个祖师爷自大狂一个,不听我们的话,这才落得如此结局。” “你——我怎么不知道?”雨剑还是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你要知道你们圣剑门也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了。再怎么说,你在圣剑门还是一个人物,我们才跟你交好,你还以为什么人我们都与他是朋友呢。” “妹子,我没有心情和你说笑,我们圣剑门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了。” “好,好,不跟你说笑。说真话,我们还真的提醒过丹生子不止一次,我丈夫亲自给他说过,我也提醒过他,你们祖师丹生子就是不相信南佛可以对付他,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自信。” “这——看来我们圣剑门是该有此劫了,也算是本门前些年对中原武林不敬的报应吧!” “你也别这样说。总之,你既然来找我们,我们就一定保护你,不至让你们圣剑门灭了门。” “多谢!我知道妹子现在是一言九鼎,但我却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在这西域呆下去了。” “这话也对。说真话,我说保护你,我还不知道是不是保护得了我自己呢!南佛刚才又抓去了西方基督教圣父,功力之高已不是我可以对付的了。” “有钟少侠,妹子不用自己保护自己。” “格格,要照你说的,我要是不能自保,我怕已经死了十七八回了。小妹告诉你,男人最是靠不着,就算是小妹这个男人,也别靠得太紧了,否则他一个顾不过来,我就惨了。所以,我给姐姐说,小妹真还不想让声郎保护我,只要他传我自保的本事就行,要是我没有学到自保的本事,他又忙不过来,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妹子的话总是有道理,我就是不服都不行了!” “我的意思是说姐姐如果有办法就快一点回圣岛去,要是你不给南佛看见,他不会再去圣岛找你,相反,你要是跟我们在一起,可能还真的有危险。”唐凤舞见雨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意思直说出来,劝雨剑一个人悄悄回圣岛去。 雨剑是一个明白人,听了唐凤舞的话就明白唐凤舞的话不假,现在武林中值得南佛对付的人,大概就是钟声夫妻了,别人要是没有足够的功力,南佛也许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雨剑再不多话,与唐凤舞行了一礼,立刻向东去了。 “妹子,她说什么,圣剑门真的完了?”诗敏直问唐凤舞,有些不高兴唐凤舞让雨剑就这样走了。 “姐姐没有猜错。我让她走是对她好,南佛以后想对付的是我们,她要是还与我们混在一起,一个不好,圣剑门就一个种子都没有了。” “妹子这话也对,她走了也好,但愿她在路上不要出事了。” “以她的武功,只要不是碰上南佛,她就不会有事。” 诗敏、巴音格听唐凤舞这样说,真还没有话说了。 就在这时,唐凤舞也感觉到钟声在输功力给她,而她还隔钟声一丈多远。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所以唐凤舞一感觉到丈夫输功力给她,唐凤舞的脑子里就不由迅速转了几个弯,没有敢把这事告诉诗敏和巴音格。但是,唐凤舞虽然没有闹起来,娜娜却闹起来了,并且丢下圣母和圣子,飞到三女面前,盯着钟声,生怕钟声出事了。 “哼,他没有出事,我看是灵石心法已经练成了。” 唐凤舞对娜娜的大惊小怪十分不高兴,却又不好说她,更怕诗敏和巴音格乱起来,自己四个女人先乱了阵脚。 “妹、妹子,千里真的没有问题,真的是灵石心法修练成功了?”巴音格脸上已经有恐惧的表情,问出来的话也非常耽心了。 “姐姐,你该相信我,小妹可从来不骗你。” “真的没有事?”诗敏追问一句,目光盯在唐凤舞的脸上直问。 “我认为没有事,要是有事早就已经有事了。”唐凤舞十分肯定地说。 “没有事就好。要是有事,我们做小寡妇没有什么,你就小心一点我们找你算账。” 唐凤舞听诗敏这样说,她真想与诗敏论一论,却没有这个心情,现在也不是时候,所以她再次以肯定的语气说:“声郎确实没有事,我们自己安静一下,好好配合他传功给我们,说不一定对大家还有些好处。” 她们想安静,圣母和圣子却不给她们安静。当四个女人正想静心接收钟声传给她们的功力时,圣母和圣子就上来了,而且一句话也没有交待就化成两股青烟向四女身上钻。四女立刻发现不对,娜娜不等诗敏三女发话,已娇叱一声,化成一股白烟拦着圣母和圣子,与圣母和圣子缠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谁是谁。 “妹子,他们什么意思?”诗敏看一阵没有看明白圣母圣子这样做的目的,又想起唐凤舞,便不由自主地问出口。 “我看不过是想吸收我们一点功力。”唐凤舞想也不想地说。 “是这样就不要拦他们,让他们吸收一点功力好了。” “我的好姐姐,你要是给他们一条绳子,我敢保证他们会给你拉出一头牛来,你要是不相信就让他们吸收你的功力,看他们会不会把你一身功力全都吸去,要是他们不这样做,我也给他们一些功力。说得不好,他们要是占据了我们的身体,不想出来,把你的身体占为己有了呢。” “巴音格妹子,凤舞妹子说得没有错,这事不能让步,对我们太危险了。象他们这种只知道有自己,不知道有别人的灵魂,我们不能轻信他们。他们不象娜娜,娜娜是给钟郎俘虏了心,他们可不是我们的俘虏。” “姐姐说得对极了!”唐凤舞大加赞赏地说。 “你们既然这样说,我看就不要对他们客气,把他们赶走算了。” “现在却不是时候,要是南佛找上他们,我们赶他们走,就是助南佛,也就是我们自己对付我们自己。” “是、是这样,我们就把他们吸收了。”巴音格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忍。 “这本来是最好地办法,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声郎早就会吸收别人的功力,可他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就是我们与南佛老秃这个恶僧的区别。” “是我不该这样想。”巴音格给唐凤舞这样一说,她就知道她这样想已经是大错了。 “确实不该这样想,也难怪钟郎没有教我们神龙吸收水六绝,象妹子这样的人遇到事情也作此想,别的人就更有可能为所欲为了。” “诗敏姐姐,你也说得太严重了。不过,这话我们先别说了,还是想一想怎么对付这两个东西吧,我是一点办法已没有了!” “妹子,你可别不想办法。娜娜这样与他们缠斗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先制着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姐姐,他们是灵魂,怎么制着他们,是不是吸收了他们的功力?” “我看还是把他们赶走算了。” “也只好这样了。” 唐凤舞真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照诗敏的主意让娜娜把圣母和圣子赶走。娜娜听了唐凤舞的话,泪飞如雨施出,顿时将圣母和圣子打得没有地方藏身,只有逃走了。 “我们这样做真是太便宜南佛了!”唐凤舞等圣母和圣子一走,她就不由深叹一口气说。 “我叫你想办法你又不想办法,现在又可惜还有什么用。”巴音格立刻笑叱。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让娜娜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走了。” “好了,我们也别说了,还是静下心来,别让钟郎感觉到传功给我们不便。” “还是要注意一点。我看这样吧,你们三个姐姐静心调息,我注意一下,别给南佛接近我们还没有人发现。” 唐凤舞的话还真说对了。第二天,南佛出现在唐凤舞的视线里,看见钟声和四个女人连在一起,他就没有敢向四个女人动手,却又不舍得离开,就这样停了一停,已给唐凤舞发现了。 “格格,老秃驴,你想做什么,没有饭吃了,想吃我们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如果慈悲,老衲将十分感激。”南佛好象功力增加不少,站在钟声夫妇的面前也敢把他想说的话说明白。 “格格,老秃驴,我姓唐的女人真是服了你!凭你那一点修为就敢胡作非为,就敢跑到我们夫妇的面前来张牙舞爪。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还活着,完全是我丈夫想留下你这个对手,免得杀了你,以后天下没有对手,他就太寂寞了。” “哼,老衲会让姓钟的小子知道我佛门神功不是这小子可以轻视的。” 南佛听唐凤舞这样说,他还真的听进去了,心里大为愤怒,真想向钟声夫妇发起攻击,不过他还算有些自知之明,钟声一个人,现在他就难说必胜,再加上四个修为弱不了多少的女人,他想胜就比登天还难了。 “你老秃驴就别吹了。你那点佛门天佛神功,我丈夫早就知道了,要不是想看一看天佛神功修到顶点有多大的威力,我丈夫早就对你下手了。” “哼,老衲已经走了几十年江湖了,在武林中混了几十年,身为世外五圣之首一甲子,女施主这话还吓不了老衲。” “看来你个老秃还真的不相信,我就说一点你可以相信的话给你听,不过在说之前,我想知道圣母和圣子是不是已经给你当晚餐了?” “老衲还没有找到他们。” “嘻嘻,这样说来你这个老秃驴就更加稀松平常了。好,我告诉你个老秃驴,你的天佛九转每转一次是不是增加一倍的功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南佛听唐凤舞这样说,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不由自主地反问唐凤舞,虽然没有答应,已经间接回答了唐凤舞。 “我知道的还多得很呢,比如你的天佛九转转到一定时候,你想再转一圈都不可能了,这世上功力高的人可不多,根本就没有人的功力能让你再转上几转,修成天佛九转。要是真让你把天佛九转转完了,你老秃驴就真的与我丈夫有一比了。” 南佛这一次没有惊得失声问出口,盯着唐凤舞注视片刻才说:“老衲不是吓大的。” “说你老秃驴没有气量你还不相信,这不就是了。你看见那头地龙了,它是不是没有动了?” “老衲目还不盲。” “我看也好不了多少。”唐凤舞接着说:“你既然看见了,我就给你说吧。它现在没有动了,并不是它不想动了,而是它没有力气动了。对了,老秃驴,我可不想就这样由我一个人说话,这多没有意思,你也动一动你那颗快要动不了的老光头,猜一猜这条地龙为什么没有力气动了?” 南佛听了唐凤舞的话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更没有看明白唐凤舞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的废话,所以他一边听唐凤舞说话,一边想唐凤舞这样做的目的,此时他就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难道是姓钟的小子在吸收它的功力?” “格格,这就对了。怎么样,本夫人把这样天大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应该走了?最好是去想办法吸收它的功力,我看天下武林不管是谁,功力修为有多高,比这条地龙的功力可就差得远了。你害人无数,结果没有多大的作用,还不如我丈夫不害一个人,吸收这个祸害的功力,即做了好事,功力又增加不少。” “阿弥陀佛,老衲明白了,原来你们都不敢乱动,老衲就不客气了。” 南佛明白过来,想也不想一下唐凤舞把这事告诉他,一定有她的打算,就扑向钟声和诗敏四女。唐凤舞看见南佛冲来,她心里也暗惊不也,正想不顾一切地与南佛一拼,身边的空气就凝结起来,就象一池糖水,想动都动不了。南佛也碰上同样的情况,只是他对钟声太了解,又多次败在钟声手里,就是在这种他认为钟声没有反抗之力时,他也没有全力攻击钟声,当他感觉情况不对,他就奋力后退,这才没有给这一池糖水粘着。 “阿弥陀佛,老衲不相信,绝不相信!” “格格,老秃驴,你不相信又待怎样,是不是还想来碰一碰我们夫妇?”唐凤舞本来就想试一试丈夫的功力是不是真的修成了,此时一试没有让她失望,她就不由骄狂地大笑起来。 “哼,老衲不信你们四个妖女也有这样的功力。”南佛丢下这一句话,闪身就走了。 “老秃驴,你只要有胆子向我们下手,我姓唐的相信你死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快。你以为我唐凤舞的男人真的看上你了,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美人儿,要是美人儿,我唐凤舞这个花花男人还有可能放过你。” 唐凤舞的估计真的对了,南佛没有再来。钟声在第四天清醒过来,放开四女,看了唐凤舞一眼,脸上就有些不悦的表情,唐凤舞一看钟声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哪里不对。 “你少给我吹胡子瞪眼。我说了,又怎么样?反正我们又不是真正怕他,就是说给他听了,你还怕他不来对付你。再说,我早就不同意你的做法,你一个人要坚持,我就有权破坏。” “我又没有说你,你自己就说开了,这不是先声夺人吗!”钟声立刻笑叱。 “我就是要先声夺人,免得你说些七七八八,我可不爱听。” “我就是说你,你也该知道你不该说。你这样给南佛老秃说不要紧,他可能就真的要来找你们了,你们又对付不了他,不是让你们自己毫无意义地去冒险吗?” “千里,我们不跟南佛那个恶僧玩了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也只是让你们小心一点。此后你们和我在一起,南佛想对付你们绝无可能,他要是做得过分了,我立刻就收拾了他。” “你也别在巴音格姐姐面前吹牛,我问你,你的灵石心法真的修成了?” “要不修成也不会传功给你们了。”钟声大为高兴地说。 唐凤舞听钟声这样说,不由盯着钟声,想看一看他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同,结果没有看出什么来,要说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同,那就是丈夫的表情显得安静一些,脸上的肤色柔和一些,看去十分顺眼。 钟声一看唐凤舞的表情,他就知道唐凤舞想什么,笑叱:“你真是太俗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修为就别想达到我现在的境界。” “我可不管你什么境界,你只要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男人,你就是我的乖乖,我还是象以前一样爱你,给你好处。” “格格,唐妹子,你们说什么,真的怕心肝不做男人了?” “他不做男人对你有好处?”唐凤舞立刻笑叱娜娜。 “现在心肝做不做男人对我没有坏处,只要他以后做男人,我就不管他现在的事。” “你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他要是现在不做男人,以后还做男人吗?也不好好想一想,就吃我们的飞醋,我看你这个灵魂真的比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女人还色,就不知道你以前做女人的时候是不是日日狂欢,天天做新娘。” “你——你才天天做新娘。”娜娜听了唐凤舞这话,她就受不了,气得脸色立变,瞪着唐凤舞,一付就要出手的样子。 “算了,凤舞妹子说笑,你也别当真了。”诗敏忙抱着娜娜劝慰。 “我、我以前没有过男人。”娜娜气过了,这才向唐凤舞大吼。 唐凤舞还是不以为意,笑说:“没有过男人,真的,我好象听你说过有过男人嘛?” “那是骗你的。我和一个男人只是相好过,没有过和心肝一样的事。当初附在你身上,没有想到心肝会做那种事,只想给心肝抱一下,亲一下。” 好,好,算我说错了,给你道歉行不行?“唐凤舞立刻笑着给娜娜陪礼。 “好了,别说了。你们看我们是不是杀了这条龙?”钟声接过话去问。 “我看杀了好一些,留下它,不管它住在地下还是地上,都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草原上的人少,它就是大动也没有关系,以后草原上的人多了,它再大动,危害就大了。”诗敏抢着说明自己的意思。 “你的话也说得对,是这样我们就杀了它。但是,我们要是杀了它,它一身都是宝,我们要是不取,那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也太浪费了。” “你是说取它的甲?”唐凤舞问。 “不止是甲,我已经说过它全身是宝了。” “千里,这东西太大了,就象是一座山,我们要取它的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更主要的是我们把它搬到什么地方去。”唐凤舞微笑着说。 “看来现在还是暂时不杀它的好!” “你既然不想杀它,我们就走,反正没有人可以杀它,等我们有空再来对付这它。” 钟声看诗敏认为自己听唐凤舞的话,生气了,他就不好再多说话,点了点头说:“我们是应该去看着三老他们,免得南佛找上他们。” “我看南佛要想找他们,或者说看上了他们,早就找上他们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怕是有些迟了。” “以南佛现在的修为,找上三老没有多大的用处,大概不会向他们下手。你别说来吓我,南佛就是再不是东西,他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他已经知道他的修为要想再有所提高,就必须找你们一样修为的高手才有一点作用。” “你是想南佛来找我们,对你有好处吗?”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就给钟声造开了,瞪着钟声,一付就要找钟声算账的表情。 “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可以跟着你的话说嘛。”钟声急忙笑着说。 “我说是我说,你说就不行。你是我唐凤舞的男人,你说你的老婆给南佛那个恶僧抓去,你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们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盯着他,急忙为自己的话辩解。 “格格,心肝,原来你这么怕妹子们呀!” “我不是怕你们,我是觉得凤舞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好了,别说闲话了。你说回去就回去,该走了吧?”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正好下台,立刻就向东驭空而去了。 钟声五人回到杜玉烟等人住的地方,三老、两派掌门人、杜玉烟和付仙、林中水都没有出事,反而是马丽亚众女出事了,有两个女人给南佛抓去了。钟声听说这事,他就不由怒火冲天,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刻向玄阴教去。唐凤舞一把把钟声拉着,钟声才瞪了唐凤舞一眼,没有升上空去。 “你现在去已经迟了。南佛抓她们去的目的大概是为了侮辱她们,以南佛之能,她们经过了这两天,还不给南佛弄死了。你现在就是去救她们,对她们有没有好处先不说,对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好处却是一定的。所以,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好好看一看南佛在什么地方,再想对付南佛的办法。” 钟声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没有再多说一句空话,立刻就地坐下,以他对南佛的认识感觉南佛在什么地方。没有想到钟声这一次感觉失灵了,这让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不好给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说明白。钟声耐着性子混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南佛,他就没有兴趣再找南佛了,却已想好了说词。 “南佛老秃大概回天竺去了,我们先把三老送回中原去,再去天竺找南佛老秃,也顺道把马丽亚她们送回去。” 唐凤舞可不好骗,她当时没有说什么,扯了一件事把马丽亚等女和三老、两位掌门人,以及付仙、林中水支走,这才瞪着钟声,什么话也没有说,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了。 “千里,你是不是骗了我们?”巴音格看出了唐凤舞的意思,看唐凤舞和诗敏没有问丈夫,她就问出口了。 “我也没有想骗你们,但他们在场,我就不好说真话了。南佛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还真的没有感觉到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唐凤舞立刻忧虑地说。 “钟郎,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是什么原因了?以前在天竺,你都能够感觉到南佛那个恶僧,还破坏他的事,这一次感觉不到他了,是不是说他的功力已经不比你低了?” 钟声立刻摇头说:“这种可能性可以说不存在,南佛的功力前些天我就查证确实了,他最多修成了天佛九转第五转,也许还只有第四转,我已经修成了灵石心法,仅就功力而言,他已不是我的对手了。” “总有原因才对。”唐凤舞自己思考着说。 “这是自然了。为此,我想好好找一找南佛,你们看好他们,自己也注意一下,以免南佛摸到我们身边来。你们不用怕他,只要发现他就与他硬拼,他对付不了你们,你们最多受一点内伤,这对你们没有事。” “你好好找吧,我们就照你的话做。” 钟声看诗敏不想听他多说,他就不再说什么,又闭目查找南佛。 唐凤舞盯着看钟声片刻,这才将目光在诗敏、巴音格和娜娜脸上一扫说:“三位姐姐,你们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妹子,你要是想起了是怎么回事就告诉我们,我们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巴音格十分不满唐凤舞这样问她们。 “我是想起了一些事,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对不对。” “凤舞妹子,你说来我们听一听就知道是不是了。”诗敏对唐凤舞又弄花巧也不高兴了。 “我觉得声郎这一次可能是高看南佛那个老秃了,说不一定南佛那个老秃躲在了什么地方,声郎这才找不到他。” “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难道南佛知道钟郎会找到他?”诗敏第一个不相信唐凤舞的话。 “因为我曾经给南佛老秃驴说过,他这次向我们动手,一定知道后果,所以他找一个地方躲一躲,试一试声郎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说他劫去马丽亚的两个姐妹,是有意试一试钟郎?”诗敏脸色有些不好看地问。 “我就是这样想的,否则南佛老秃就应该掠去别人,也许对他的作用还要大一些。那两个女人,他掠去不过是侮辱她们,对他没有多大的作用。”唐凤舞有些笑不出来,但又不能不把话说明白。 “你还真是聪明!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还有话说吗?” “姐姐这样说也对,不过我相信南佛老秃还是别想逃过声郎的搜查。” “妹子,你这一次好象真的做错了。”巴音格见唐凤舞不认错,她也不帮唐凤舞了。 “我知道做得过分了,当时也是为了让南佛相信,不至于向我们下手。” “但南佛还是向我们动手了。” “我也想试一试声郎的修为。” “妹子!”巴音格有些无奈地轻呼。 “好,是我错了。” “你认错已没有用了,要是钟郎找不到南佛,我们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这一点相信以你的聪明早就应该想到了。” 钟声没有让唐凤的失望,很快就有了消息:“老秃驴躲在山头上,因为积雪太厚,让我先前没有想到他会去那种地方。她们已经死了。” “我们是不是要采取行动?”唐凤舞为了补过,抢着问。 钟声扫了唐凤舞一眼说:“现在就去找他用不着,我不能让他害了她们而不付出一点代价。” “钟郎,我看还是稳妥一点好一些。” “我知道,你们放心好了。” “你想怎么做?”唐凤舞好奇地问。 “他不是想吸收功力吗,我们就去找圣母和圣子,给南佛老秃布置一下,让他吸收圣母和圣子的功力。他们正在此去以南千里的地方,还没有准备回去的意思,还想向东去捣乱,我们就正好用上他们。” “我还是不明白,你如何布置?” 钟声看诗敏、巴音格和娜娜也有想知道的意思,这才说:“我给圣母和圣子下一点地心寒毒在身上,只要南佛老秃吸收了,必定让他受不了,一定要找时间炼化,就没有时间来找我们了,我们就抓着这一点时间把三老送回中原,再给马丽亚她们找一个藏身的地方。”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们还是直接找上南佛老秃,你把他身上的功力吸收了就算了。”唐凤舞扫了诗敏和巴音格一眼,看她们也有自己的意思,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要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我就真的这样做了。” “还有什么事情?”诗敏抢着问。 “以我现在的修为,要一下子吸收南佛的功力已经有些困难了,更主要的还是他的功力太杂,要是不让他好好提炼一下,我猛然吸收,说不一定对我没有好处,坏处还一生都跟着我。所以,我想让他好好修炼一下,再吸收他的功力,这样对我就没有害处了。正好我吸收两条龙的功力时,吸收了它们在地下吸收的寒气,正没有地方送,这就送给圣母和圣子,间接送给南佛,促使他好好运动修炼。” “你说地龙的功力有寒毒?”唐凤舞脸色十分不满面地问。 “你的功力好一些,对我教你的武学也悟解得多一些,你体会到了,这很好!”钟声不理会唐凤舞的气愤,又转向诗敏、巴音格和娜娜笑说:“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了,不过你们没有向这一方面想,自己运功把它压制住了。” “我们可没有你一样把寒气送出去的本事。” “自然是我帮助你们了,这不过是一点小事。” 钟声不想让四个女人对他另有看法,立即将四个女人身上那一点寒毒吸出来,便让四女给他护法,他坐下去将寒毒送给圣母和圣子。以钟声隔空吸收功力之能,再隔空把功力送出去,自然不是难事,但钟声送完全功力睁开眼睛,脸上却没有高兴的表情,还有些大失所望地望着娜娜。 “你有话问我吗,心肝?”娜娜感觉到了钟声的意思,有些不相信地问。 “圣母和圣子接收了我送给他们的寒毒,有些受不起,给冷得昏死过去了。我没有想到他们的功力只有这一点。” “你还以为你的功力好低呢,他们那一点功力自然受不起了。但这样一来,你的设计又怎么办呢?”唐凤舞对钟声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娇叱。 “我再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要是他们没有办法化解,只有吸一些出来了。” “作用自然要小一些了?”诗敏想也不想地问。 “这也是事实,所以我要看一看他们是不是有办法化解。” “别忙。”娜娜叫着钟声,接着说:“心肝,你有没有让他们自己化解的办法,要是有就告诉我,我去告诉他们?” “钟郎,娜娜这个办法好,要是他们能够化解,对付南佛就容易一些,对你以后吸收南佛的功力也要好一些。” “嘻嘻,姐姐们没有一个是笨人,以后我在你们面前可不敢再自作聪明了。你们什么都没有想,一下子就想到声郎了,他有你们这几个女人,真是前世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呢!” “妹子,这样不好吗?”巴音格有些不解地问。 “好是好,就怕把圣母和圣子真的吓得回去了。” “我会让他们相信心肝的诚意。” “我看还不如利诱。他们来中土就是为了利,现在失去了圣父,利还没有看见一点,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回去。” “唐妹子,你的话是说得对,但又让他们占什么利呢?” “我看就在那条地龙身上打主意吧,正好南佛也想去那条地龙身上打主意,他们就有可能碰上。”钟声接过话去说。 “慢点。”唐凤舞叫着钟声,瞪着一双美目问:“你好象还有些事没有给我们说清楚?” 第五十八章 奇计制恶第五十八章 唐凤舞听了钟声的话,立刻叫着钟声,要钟声给她说清楚。钟声看唐凤舞又吊起了诗敏三女的兴趣,他要是不说,四个女人一定不会让他好过,这才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说:“俗话说言多必失,我还真的犯了同样的错误,给你们又听出了一点意思。好吧,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 “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你没有让我们知道的事一定不少,你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可就不想帮你说话了。” 钟声不吃唐凤舞的吓,笑了笑说:“那条龙身上全是宝,这话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对于我们习武的人来说,它的脑也许是最有用的,要是我们服用一点,说不一定对我们的功力还大有帮助。你们也知道,一个人,就象我吧,修为已经不错了,但还是没有修到脑子,而服用了那条龙的脑子,说不一定就可以帮助我修到脑子,那时我才能说得上天下无敌的高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已经乱说过一次了,你要是再把这话说出去,别说南佛会打那条龙的主意,我看天下人都会打那条龙的主意。”唐凤舞立刻以郑重的语气说。 “你的话是不错,但我量南佛还对付不了那条龙,更没有利器敲开那条龙的脑子。” “要是南佛做得到呢?”诗敏也不放过钟声这个想法,接着唐凤舞的话问。 “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南佛,只是说告诉圣母和圣子。南佛也许会知道,他出生佛门,对这些事一定比我知道得还多,而我知道这件事,还是我查出来的,不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说过这事。” 唐凤舞、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没有立刻回答钟声,四女以目相商,许久诗敏才说:“你这个主意好是好,但我们还是认为不说出去好一些。” “更主要的是你不能把你视作常人,你查知的事更不是一个一般人可以知道的。” 钟声见诗敏和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好坚持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说:“那就告诉圣母和圣子,那条龙的龙甲可以镇邪。” “这一点我是觉得可以告诉他们,但由我去说他们不会相信。”娜娜苦笑着说。 “他们认为你就是魔女,你去告诉他们龙甲可以避邪,他们自然不相信了。”唐凤舞又转向钟声说:“你再想一想吧,就别为难娜娜了。” 钟声又想了想,好象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说:“你去告诉他们这件事,龙肉可以让他们的灵魂稳定下来。” “你说的是真的?”娜娜听了这话就来了兴趣,大为兴奋地问。 “是真的。你以后有的是吃的,不用耽心。去告诉他们。再告诉他们不要把寒气束成一团,让寒气分散到他们全身去。” “你这不是要让他们全身如冰吗?”唐凤舞立刻笑着说。 “你忘了他们不是人了。他们没有血肉,无所谓身体,寒气就对他们没有作用了。再一点是南佛吸收他们的功力时,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等吸收了才会发现,那时已经迟了。” “你这样说还差不多。好,我和娜娜一起去,也好防备南佛突然出现。” “这一点你们放心,南佛还没有发现你们,我已经来了。” “你只要想你儿子意儿没有娘,你就不来。”唐凤舞丢下一句,拉着娜娜就走了。 诗敏不心为然,轻“哼”一声说:“钟郎,你别给妹子迷得昏了头,她只是想表现一下。” “诗敏姐姐,你也不要这样说嘛,妹子就是想表现一下,她的修为也确实比我们好一些,主意也比我们多一些。” “妹子,你还真的给她骗了。还有你,你们的臭事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钟声见说到自己身上,忙陪笑说:“你现在的功力就不比凤舞差了,只是你没有跟凤舞一样好好想一想,没有好好运用你的功力,你就觉得你的功力比凤舞差,其实你们的功力都差不多。” “我还有不知道你在我们姐妹中间搞平衡的,用得着你臭表功。我的意思是说你遇事应该自己多想一想,别老是听凤舞妹子的。她的主意是不少,但她有时候张狂起来就把自己吃几碗饭给忘了,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就象告诉南佛老秃你可以查知他的事。这么重要的事都让南佛知道了,我们还怎么走江湖,怎么在武林中混?” “好了,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小心一点,我再看一看南佛还在不在,可别让他真的又到我们这里,或是去找娜娜她们了。” 诗敏见钟声不想听她说唐凤舞的坏话,她就不由有气,却又拿丈夫没有办法,只好向巴音格苦笑了笑。 “姐姐,你其实不用和凤舞妹子生气。” “我才不生她的气,要气就气我们前些时候给了她机会。” 巴音格当然明白,所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现在唐凤舞已然占了上风,诗敏又不服气,她们就有得斗气了,不过巴音格相信一点,唐凤舞和诗敏斗气,就是斗得再凶也绝对不会不顾姐妹情分,她就不想管她们的事了。 唐凤舞和娜娜此行没有碰上事情,一切顺利。圣母和圣子本来不相信娜娜和唐凤舞,两女就给他们来硬的,出手点散了两大神的气机,让寒气散放他们全身,他们才没有感觉到寒气浸心,冷得他们受不了。唐凤舞再趁机告诉他们只有龙肉才能让他们解除痛苦,并且稳固他们的灵魂,两个大神就不能不再回草原了。 南佛又到钟声他们的营地来过,发现钟声在这个地方,他就没有敢现身,慢慢退走了。钟声见南佛没有向众人动手的意思,也没有理会他。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按照钟声的设想进行,南佛在那条地龙身边发现了圣母和圣子,如获至宝,没有让圣母和圣子再逃出他的手去,他就把圣母和圣子全都抓到玄阴教去了。钟声还不放心,又查证确实南佛吸收圣母和圣子的功力遇到了麻烦,躲在玄阴教的洞府里还不放心,又向南去,回他的天竺去了。钟声见南佛回天竺去了,这才率领众人向中原去。诗敏等女本来不想让马丽亚等女去中原,遇到这种事,让玛丽亚她们自己回绿衣大食去,也太为难她们,更不把她们的生命当一回事,只好不作声,让马丽亚众女跟他们去中原。 此行本来不会有什么事,就是遇到事钟声等人也足可以对付,没有想到在河西走廊遇上峨眉派弟子将今。将今已经给搞得不象个人形了,看他腰背佝娄的样子,说话又象一个太监,钟声还真的有些认不出他来了。杜玉烟看见将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想让将今到钟声身前来,马丽亚手下那些女人多事,将将今押到钟声面前,钟声就是不想见将今也不成了。 将今也没有想到这些金黄头发、高鼻美女是钟声的女人,还以为是西方什么武林高人的弟子,还想投靠,没有说上三句话,他就注意到钟声身边的诗敏等女,他就住口说不下去了。 “格格,怎么了,将大侠,你不是口若悬河,想帮助我们对付中原武林的败类吗?”唐凤舞看将今认出了她们,她就不由娇笑着问。 “哼,我姓将的该死,没有想到遇上你们!” 将今真还不是弱者,看见这些昔日的朋友,他就明白他算是活到头了,心里踏实了许多,胆气也壮多了。 “将兄明白就好。不过,我还真没有想到将兄给弄成了这样,一时间没有认出来,还望将兄原谅!” “你别说笑了,快些打发了这个无耻的东西,我们好赶路。今晚再不找一个好一些的地方住,我就和你没有完了。” “如此就把姓将的交给玉烟。” 钟声说着话就找杜玉烟。杜玉烟这才走上前来:“你自己处置吧,处置完了,我们就快一点走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嘿嘿,姓杜的贱婢,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做好人你已经不配了。”将今立刻冷笑着说。 “兄弟,你让他们处置了吧。”杜玉烟对将今的话形若未闻,转身退到巴音格身边去了。 “好吧。”钟声答应一声就想点废将今,却给将今大声阻止了“将兄,你认为你做的事不该受到一些处罚吗?” “格老子做的事是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姓杜的贱婢更不是人,你姓钟的可知道我给搞成今天的样子是谁做的好事?” “将兄是说杜玉烟把你害成了这样?”钟声真还有些不信,据他所知,杜玉烟自从回来就给玄阴教关起来,一直没有在武林中走动过,后来她又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即使分开,她也没有时间对付将今,除非将今自己找死,还跟在自己等人身边。 “你说对了,就是你身边的这个贱女人。我姓将的是不是人,也没有把姓杜的贱婢拿去与畜牲交配,你这个看上去温柔美丽的女人,竟然让人把我姓将的拿去与猪、狗、羊交合,还当众做,还在我身上挂一块牌子,写上我峨眉派的大名。前些时候,这个比蛇还恶毒的女人,竟然还让姓程的把老子的东西割了,再等几天又要砍老子的手,直到把老子砍成一根肉棍。” “哼,你这个东西真会赖人!姓程的本来就不是东西,听说你们还反目成仇了,他对付你本来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你却还有心情来说杜姐姐的坏话。你本来就不是人,与猪、狗、羊交配对你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更说不上是杜姐姐这样处置你。好了,林少侠,你帮一个忙,把这个东西杀了。”唐凤舞不等钟声再问,已一脚把将今踢出去,让林中水去执行。 “姓钟的,老子还以为你是一个——” “好啦!你他妈的以为你还是一个人,我们再怎么说也在一起共过患难,你和姓程的这样对付杜夫人,你说你还有理了。去吧,来生好好做一个人。” “你——姓林的——” 林中水没有让将今再说废话,一剑屑了他的头,让他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然后飞起一脚将将今的尸体踢下沟去了。 “兄弟,我们走吧。这个东西就会瞎说,你可不要听他的话。”付仙扫了杜玉烟一眼说。 “付仙妹子,你不用这样说。说真话,姓将的没有说假话,他说的事全是我做的。”杜玉烟语气平谈地说。 “杜姐姐,你并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没有必要承担下来。”诗敏好心提醒杜玉烟。 “当然不是我亲手做的,是我让姓程的做的。姓程的与姓将的有仇,我又告诉他要是不去做我说的事,我就让姓将的对他做同样的事,姓程的就只能听我的话了。” “好了,杜姐姐也不用说了。你做了这事也没有什么,要说有什么不好,也只是对峨眉派不好交待。”钟声苦笑着说。 “兄弟!”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她就忍不着心里的感激了,当着众人的面扑进钟声的怀里大哭起来。 “无量天尊,小道友这样处理很好!峨眉派方面贫道去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也只有我们青城派的人去说最好。” “多谢老前辈!对了,杜姐姐,你也谢过石精老前辈。” 杜玉烟如言站起来,向石精道人行礼。 “哈哈,什么大事,不过是处理一个无耻的小贼。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走吧,要不然今晚又要在一个小地方住,我们没有什么,唐姑奶奶就要造反了。”黄河老人笑着打哈哈,催着众人快走。 此后,钟声一行确实有好吃的有好住的了,却又不耐武林朋友之烦,让钟声真是苦不堪言。无奈之下,钟声灵机一动,决定去少林寺,为天下武林选一百个武林后起之秀,培养成为武林中坚,维护武林正义。诗敏和巴音格不是中土出生,对钟声这个决定没有什么看法,唐凤舞就有意见了,她认为钟声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要找维护中土武林正义之士,还是找七派的弟子好一些。钟声已经想好了这事,再想起将今的事,钟声对七派弟子就有些看法,唐凤舞就是反对,钟声也没有理会,只答应七派弟子也可以入选。石精道人三个老人和衡山派、黄山派掌门人,以及付仙和林中水听钟声这样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在心里暗咒将今这个害群之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时候出现真是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就这一出现,武林七派再想在武林中独竖一帜,象以前一样领袖武林,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钟声这样做也不是心血来潮,他对七派弟子真是有些心淡了,七派内部要是不好好整顿一下,别说让他们维护武林正义,他们中不再出现将今一样的弟子,已经是七派从根子上就正了。所以,钟声没有采纳唐凤舞的意见,立刻让武林朋友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等他们一行赶到少林寺时,武林中想有所作为的武林朋友应该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中土武林立刻轰动起来,各门各派,无门无派的武林朋友,凡是知道钟声的人,无不向少林寺去,都想成为钟声的弟子,学些武林绝学,好在武林中扬名立万。更有趣的是这些武林中人虽然对钟声不是很清楚,却知道钟声不是邪派门人,而是七派培养出来的杰出人物,这些武林中人就再不敢做坏事,还走一路做一路的好事,更不敢动一动刀剑,杀人放火。有那心怀不轨的人,想栽赃什么的,也怕事机不秘,让钟声知道了,不但从钟声手里学不成绝世武学,搞不好还把一条命丢了,那就冤枉了。因此,武林中虽然到处在传钟声要在少林寺收徒的消息,却不象以往一样引起武林仇杀,没有把一个江湖搞得血腥遍地。 钟声一行也没有那么烦了,沿路各派武林朋友,虽然也想与钟声等人套一套近乎,更想抓紧时间选拔弟子,以好在钟声选拔弟子时,堂堂正正地给钟声选中,应酬钟声一行的时间就少多了。钟声一行一路上虽然还是少不了应酬,已少得多了,有些实在推不开的才应酬一下,能推的就推了。 这天到了华山派脚下,华山派掌门人莲花绝剑和弟子花一生一定要请钟声一行上山去游玩两天,钟声正不好拒绝,付仙已上前冷笑着说:“姓花的,你什么意思,没有听说我们要去少林寺吗?” 花一生不以为意,微笑着说:“付仙,你少给我花一生说废话,我请的是钟兄,不是你们夫妻。你们夫妻跟钟兄占尽了便宜,你还当我没有听说。想当初我们一起学武的几个人,你可有些让我们失望,要不是林兄看上你,我看你也跟姓将的、姓程的差不多。” 付仙听了这话,没有生气,冷笑一声说:“花一生,你少放狗屁,我怎么样兄弟可清楚得很,要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教我和林中水的武功了。” “哈哈,林兄,我看你苦了。” 林中水听花一生这样说,真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问:“花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好明白吗?林大侠,你干脆答应输我一样东西,我告诉你。”唐凤舞微笑着说。 “唐夫人,你就别说我输给你什么东西了,就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你就告诉我好了。” “唐夫人,我们夫妻的事你就不要插嘴吧。” 唐凤舞见付仙不想要她说,只好微笑说:“林大侠,这可不是我不给你说,是付姐姐不让我说。” 付仙把唐凤舞堵着了,别人就不好说话了,她就微笑着向花一生说:“姓花的,你的屁话说不说都是一样,你拦着我们不过是想请钟兄弟去华山派。我告诉你,有你在这里跟我们说废话的,你还不如去求你们华山派的师姐,她们给你们赶下华山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请她们回山了。” “林夫人是说小徒张青凤她们几个姐妹?”莲花绝剑脸上有些发热地问。 钟声听莲花绝剑这样问,心念一动,立刻接过话去说:“掌门人,张夫人她们在邙山住本来是件好事,但华山派要是能够容下她们,那就更好了。她们身具圣剑门的武学,要是门下弟子好好修习,也是武林一大绝学。” “多谢钟少侠提醒!本座确实应该让她们回派了。” “掌门人要想张夫人等回派,最好亲自去给她们说。她们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闯,真的吃了不少苦。”杜玉烟对张夫人等熟悉,她就提醒莲花绝剑。 “多谢杜夫人!”莲花绝剑又向杜玉烟行礼。 付仙见了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这个给你们华山派出主意的人就不谢了?” 莲花绝剑只好又谢过付仙。付仙不客气,马上拒绝莲花绝剑和花一生的邀请,代钟声说要赶去少林寺。花一生看钟声等人不想上山,也向莲花绝剑说一声,由他陪钟声一行去洛阳,好招待钟声一行。钟声看花一生一定要跟自己一行,他也不好拒绝,就同意花一生和自己一行同行。 花一生还真的在洛阳好好招待钟声一行,不过钟声一行对洛阳也不陌生,花一生办了一顿招待就知趣地退了,没有再图从钟声这里得到好处。不过,就因为这件事,钟声发现武林中各门各派为了各自的利益斗得太厉害,自己要是和林中水、付仙,以至三老、衡山派掌门人、黄山派掌门人走得太近了,对别的门派就不公平了。钟声对此一时没有解决办法,又不好什么也不说就与朋友生份,他的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苦色。诗敏、唐凤舞看出了钟声心里有事,躲开众人问钟声,钟声才把他的想法告诉两女。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我们是应该与各派保持一点距离,不然不要说对别的门派不公平,也许还因此引起别的门派的妒忌,在武林中造成新的裂痕。我看这样吧,此次武林大会你就给他们来一个一视同认,公事公办,不讲人情,只看各派选出来的弟子是不是适合,再不能培养出象将今、程飞那样的弟子了。”唐凤舞再也不反对钟声去少林寺选拔培养武林中有正义之心的武林朋友了。 钟声还是摇头,叹一口气说:“要真的照你说的做下去,不是在武林中形成新的平衡,而是在武林中形成新的不平衡。” “原来你要的是武林中的平衡,我看你就别想了。”唐凤舞立即微笑着说:“就以我们来说,你不是七派的弟子,但你可以说是七派培养出来的弟子,别人就一定要把你与七派的关系看得很近,绝不会相信你与七派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管与七派有没有关系,你都没有与七派拉开关系的必要,否则你与七派的关系搞不好,与别的门派的关系也搞不好,那你与谁才能搞好关系,武林朋友又怎么看你?因此,你想平衡武林中的关系是没有办法平衡的,就算你有这个能力平衡,你也不要去做这件事,那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武林自从有人的一天开始,武林就没有平衡,不是今天这个门派崛起就是明天哪一个门派消亡,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正因为这样,武林才会有进步,才会不断有新鲜的人补充进来,才会出现你这样的人,否则武林就不过是一个凡人的社会,不会有突出,也不会有进步,永远只是一潭死水。” “妹子,你这话让我听起来有些不舒服。”诗敏听唐凤舞说到这里,她不等钟声表示意见,已开始反对唐凤舞的话了。 “是不很舒服,但是却是事实。”钟声叹一口气说。 “钟郎,你也这样认为?”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说法?” 诗敏没有,唐凤舞扫了丈夫和诗敏一眼,脸上浮现得意的微笑说:“武林是一个十分特别的社会,他的组成就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你想让这些人吃素而不杀人,还真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我们能够做的,做得到的,大概就是让这些人少杀人,不准杀没有武功的凡人,再订上一些规矩。此次去少林寺选拔弟子,就正好做这件事,你可是这样想的?” 钟声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我还是要让武林各派的力量尽量平衡一些,各派又与武林力量平衡一些,免得给今后的武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混乱和流血。” “这是当然,否则我早就拦阻你,不让你去少林寺了。” “你们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没有懂,说是的是你们,说不是的也是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格,姐姐,你这就对了,武林就是一个事事非非的地方,是也是这地方,不是也是这地方,你根本就说不清楚。在这里讲的只有一样东西:实力。有实力就是王,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我们现在有实力,所以我们有发言权,我们一说去少林寺,武林就动起来了。就是这么回事,别的事姐姐就不要去想它了。” “看来我还真的搞不懂了!我也不想懂,一切由你们自己处理吧。”诗敏丢下这一句,自己出去了。 钟声一行没有几天就到了少林寺,给少林寺掌门人深戒大师率少林寺长老慎目大师、慎悔大师、慎光大师和慎怒大师接进去。钟声把此行的目的说明,深戒大师不好说什么,慎目、慎光、慎怒大师和钟声不熟悉,只有慎悔大师在巫山陪钟声修过武功,与钟声熟悉,所以慎悔大师就脸有忧色地把他心里想的事情给钟声直说出来了。 “钟少侠,老衲就丈着老衲与你脸熟,老衲就把老衲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希望少侠听一听老衲的意思。” 钟声听慎悔大师这样说,他就不好坐下去了,忙站起来行礼,等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娜娜、杜玉烟和马丽亚也行过礼,钟声才说:“大师,你老可以说是晚辈的师执,你老有话直说就行了。俗话说万丈高楼从地起,要是没有当初悟戒大师,没有你老和黄山派、衡山派的长老,我钟声也不会有今天。” “钟少侠过奖了。说真话,老衲等只是肉眼凡胎,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少侠是明珠蒙尘,后来少侠自己的努力才让本寺长老悟戒大师发现巫山之会没有失败,反而极大地成功了,事实到现在已经证明当初本寺长老的看法没有错,今天老衲才敢厚颜跟少侠说与少侠脸熟了。” “大师,你老再这样说,晚辈就真的不敢听下去了。” “阿弥陀佛,也好,老衲就直问了。”慎悔大师还是想了想这才问:“少侠向武林各派说想在本寺选些各派弟子培养,这件事本来是好事,就不知道少侠想没有想过少侠一身所学适不适合外传?别的事老衲不清楚,只从少侠在玄阴教要人,把老衲等救出来,少侠的一身修为,一身所学,就不是一般武林武学可比;中原武林给玄阴教搞得几至沦落,少侠也是让几个女施主和三位老前辈出手就平定了;再向前一点说,当初少侠不过学一点我们七派的武学,本寺长老、老衲,还有黄山派、衡山派的长老共同对付少侠,我们也没有接下少侠。由这些事情可知,少侠一身所学之高,已经不是武林一般绝学,而是武林中的不世之学了,所以老衲认为少侠一身所学不宜外传。” 唐凤舞不等钟声应答,已接过话去说:“大师,你们的耽心事实上有道理,不过这就要从几个方面来说了:要是从武林还是象以前一样死气沉沉,出现一个圣剑门就给搞得几乎灭亡来说,屈夫的武学确实不宜外传;要是从提高武林人物的武学水平来说,大师这话就有些让我看不起少林寺了,更是对不起悟戒大师,这话大师可能没有听懂,简单地说,悟戒大师希望看到的一定不是过去的武林,否则他也不会加意培养屈夫这个非是少林寺弟子的人;再说当今武林,经历了圣剑门,经历了玄阴教,好象还是象以前一样,大师就不觉得有些失望吗?就算我们采纳了大师的意思,把三老、黄山派掌门人和衡山派掌门人,以及付仙、林中水带走,不让他们在武林中走动,大师就认为武林会有一个平静吗?我看一点也不会平静,说不一定世外五圣剩下的北圣、东圣还会进入中原,武林各派又怎么对付?所以,我们此次少林寺之行,目的就是一个:培养一些武林中坚,让他们为中原武林的正义出力,抵抗外来势力。当然,这些人既然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由我们负责,只要有人敢胡作非为,我们就能够处置他。” 慎悔大师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就不由把目光定在钟声脸上,想听一听钟声怎么说。钟声不好不表态,又不想让慎悔大师失望,一时间真还说不上话来。诗敏扫了唐凤舞一眼,再看见慎悔大师盯着丈夫,她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其实大师根本就用不着给屈夫说这些话,站在少林寺,妾身有一个感觉:少林寺太老了,以至看不出一点进取精神。” “对呀,妹子,你不说出来我还找不到话形容我的感觉呢!”娜娜也是聪明人,她看唐凤舞和诗敏抢着不让钟声说话,她就明白钟声不好说话了。 “大师,你们少林寺也派出弟子来嘛,就象圣光大师,上一次我丈夫说给他恢复武功他就不学,这一次你们要是让他改变主意,我们一定让他成为武林中为数不多的高手。他是我丈夫的兄长,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他。” 少林寺四个长老和深戒大师听几个女人这样说,钟声又不开口,他们就知道钟声的意思了,因此五个少林寺和尚再不说什么,站起来双手合十走了。 “这五个老和尚,真不该再做少林寺的住持和长老了。” “不要胡说。好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分散开去好好考查一下各派弟子,便于我们选出一些正直而又有些头脑的年青人。” “你这话还说得有理。对了,马丽亚,你何不让你那些姐妹也出去走一走,别让她们一天到晚关在屋里,我们请你们来中土来可不是让她们来坐牢的。” “你——不行,她们是钟的女人,不能让她们去乱碰男人。”马丽亚不笨,听了唐凤舞的话,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的意思了。 “我只是让她们去试一试那些人。” “也不行。男人好色不是罪,就象钟,有罪的是为恶。” “也象你的钟一样?”唐凤舞听了马丽亚的话就有气。 “钟没有为恶。” 唐凤舞听马丽亚这样回答她,她就有些无计可施了。 “好了,她们确实不应该出去乱走,以免引起误会。对了,你们也不能大意了,注意一下我们不知道的武林人物。中原武林向来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别以为你们就是天下第一,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修为不比我们差的武林朋友。你们认真考查一下各派选来的人,别让一些我们不想要的人也混进来,我们虽然不怕,说不一定会给武林带来无法预知的祸害。你们人手不足,给三位老前辈和付仙姐姐、林兄说一下,让他们也帮助暗中考查各派弟子,总之我们要快一点选出一些有用的人才出来。” 钟声的主意还真的不错,武林各派弟子、无门无派的弟子来得虽然多,想混过三老、黄山派、衡山派掌门人和付仙、林中水的人还真的找不出几个来,再给唐凤舞几个冰雪一样聪明的女人一照,那些弟子是人是鬼就没有办法混过去了。 如此忙了一个月,钟声已经初步定下一些各派弟子,这才让各派弟子比武、比智力、比耐心、比心性。钟声早就打好了主意,再给唐凤舞、诗敏、巴音格、杜玉烟参谋,四大比试就新鲜出炉,考得那些想入选的弟子晕头转向,没有给难倒的人,不用谁说,已是钟声想要的人了。 在这些入选的人中,有一个少林寺弟子引起了唐凤舞的注意,唐凤舞再与诗敏、巴音格一合计,这个少林寺弟子的问题就有些明白了。这个少林寺弟子说有多大的问题应该也说不上,因为他才十一二岁,还是一个没有长高的少年,身材单薄,肤色油黑,眼睛眯在一起,但他的智力十分突出,可以说是这些入选的弟子中最好的。 这样一个小和尚,唐凤舞先前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些不象中土人,肤色太黑了一些,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高原上的孩子,但他的汉话说得很好,一口纯正的中原口音,根本就让唐凤舞没有任何怀疑的地方。唐凤舞不相信自己的怀疑没有一点道理,找巴音格来看,巴音格一看见这个小和尚就说小和尚是草原上的喇嘛,这种肤色的人她见得多了,一见之下就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唐凤舞自然不会因为小和尚的肤色就认定这个小和尚有问题,又找来诗敏、杜玉烟,三堂会审小和尚。 四女将小和尚好好打量一阵,唐凤舞就故意笑着说:“三位姐姐,这个小和尚很有意思,你们要是谁能够考倒他,我就认输,你们想小妹输什么给你们,小妹就输什么给你们。” 唐凤舞事前与小和尚接触就是以小和尚的聪明突出为由,此时还是这样说,就不怕小和尚怀疑她们有意考查小和尚。 “妹子,你又搞什么诡,这个小和尚长着一又眯眯眼,看样子就是一个又笨又蠢的小和尚,你还说他聪明,我可看不出他有哪一点聪明。”诗敏立刻笑着说,一付绝不相信的表情。 “姐姐,你说这话就落下乘了,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问不问一句,也没有和这个小和尚说一句话,你就这样说,我看你真想犯这样的错误了。” “你别给我说这种话,我的眼睛还没有盲到这种地步。”诗敏又转向巴音格和杜玉烟说:“巴音格妹子、杜姐姐,你们可看出这个小和尚有哪一点聪明的地方?” “姐姐,我觉得这个小和尚是有些问题,你没有看见我们在这里说他,他对我们的话一点反映都没有吗?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小和尚性格沉着,根本就不把我们的话当一回事;一种情况是这个小和尚愚蠢得来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看好象不是后一种情况。”巴音格笑着说,目光打在小和尚的脸上,一点也不放过小和尚的反映。 “我看三位妹子也不要说闲话了,出上几个题目考一考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就是我找三位姐姐来的目的。你们看出什么题目好一些?” “我看就先简单的,再复杂的,别一下子就把这孩子给难倒了。” “阿弥陀佛,四位夫人,小僧不怕难的问题。”小和尚双手合十说。 四女听了这话,相视一眼,这才由诗敏微笑说:“好吧,你既然不怕难的题目,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知道什么东西变色最快吗?” “回夫人,人的脸变色最快。” 四个女人真还没有想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想也不想就回答出了诗敏的问题,因此唐凤舞立刻又出一个问题:“你知道人字为什么只须一撇一捺吗?” 小和尚给这个问题难着了,想了想,又扫了四女一眼,这才有些信心不足地说:“小僧认为人字之所以一撇一捺,就是说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直来直去,必须要从旁边着手。” 这个问题是唐凤舞临时想起来的,她自己都没有好好想一想,更不要说去评价小和尚说得对与错了。不过,唐凤舞为人本来就富有机智,听了小和尚的回答,她就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只是一个方面,忘了人字还有一个头,你只看到人的脚了。” “小僧受教了。” 巴音格见诗敏、唐凤舞提出的问题小和尚都回答了,虽然有些让人不满意,总算没有让人失望,她就不敢提一些简单的问题,但一时间又想不出一个好一些的问题,时间又不能让她多想,她就顺口问:“马为什么要换掌?” 小和尚这一下白眼了,想了好一阵都没有想出答案来,最后只好认输:“夫人,小僧不知道,夫人能够给小僧解惑否?” “格格,小和尚,你是怎么回事,我们问你复杂的问题你一下子就答上了,巴音格姐姐问你这个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就答不上来了,少林寺也养了不少马,你就算没有养过马,也该看见过别的和尚养马吧?” “回夫人,小僧是看见过师兄们养马,不过小僧没有注意这事,所以回答不上夫人的问题。” “妹子,不用为难他了。我告诉你吧,给马换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马掌,免得马在奔跑时伤到脚。” “多谢夫人!” 诗敏也不还礼,等小和尚行了礼,这才说:“你出去吧。”等小和尚走了,诗敏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向唐凤舞说:“妹子,这个小和尚好象没有多大的问题,就算是肤色黑了一些,中原也有,不是问题。” “但小妹却不这样认为。”唐凤舞扫了巴音格和杜玉烟一眼说:“他对于一些复杂的问题早有准备,对于一些简单的问题可以说没有准备,这就是说他来此是有准备的。” “这不是问题。凡是来这里,想入选的弟子都多多少少有些准备。” “这个小和尚却让我觉得他不但有准备,而且准备得十分充分。这且不说,正如姐姐所说,别人也有所准备,算是给他解释清楚了。但是,这个小和尚没有见过马,或者说没有与马有过接触,这就让我不相信了。” “少林寺的马本来就不多,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但他的肤色让我相信他应该见过马,与马应该十分熟悉,他反而不熟,这就是问题了。这一点巴音格姐姐应该比我们姐妹清楚,她对这种肤色的人应该有相识之感。就算在中原,这种肤色是天生的,那也应该看得出来,但我们看出来的是这种肤色不是天生的,正象巴音格姐姐,当初来中原的时候肤色很深,经过这么些年,她的肤色就跟我们差不多了。这就是说人的肤色除了天生的,不受地方限制的外,都会随着生存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这个孩子的肤色不是天生的,他又是一付域外肤色,就说明他到中原来的时间不长。更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是域外的人,怎么对马一点也不了解?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域外,却不是域外有马的地方,或者一个有马,但他又接触不到马的地方。” “格格,凤舞妹子,为姐真的服了你了,就这么一点不对,让你这样一分析,我就是想说你说得不对,我已找不到话反驳你了。”杜玉烟立刻娇笑着赞叹说。 “妹子的话是说得有理,这一点恐怕没有错,我们就不用说了。现在说怎么办,是好好问一问小和尚,还是找少林寺深戒大师问一问?” “我看这事先不要问少林寺的人,先给声郎说一下,我相信他一定有另外的应对措施。” “这样也好。少林寺与钟郎关系不一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就这样去找少林寺是有些不好。” “姐姐,我的意思是说这中间有些问题。”唐凤舞也不怕诗敏生气,直接把她的意思说明白。 “你是说有人借这个小和尚对付我们?”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也觉得这事不简单。”杜玉烟咐和说。 “诗敏姐姐,这事就给千里说一说,让他拿主意好了。” 诗敏见巴音格也这样说,她就不好再坚持了,立刻答应把这事跟钟声好好说一说,看他又能拿出什么好主意。 钟声还真没有让四个女人失望,他听了唐凤舞的分析,立刻让四女不要再去惊扰那个小和尚,并要众女和三老、两位掌门人、付仙、林中水全都到他住的院子来。这一下就让唐凤舞众女有些傻眼了,不知道钟声发现了什么,竟然采取如此小心的预防行动。不过,这也没有让诗敏众女费心思,当今天下,除了南佛,没有人能够让钟声如此小心,所以她们立刻就想到了南佛头上了。 “你们事实上不用怀疑,南佛即使还没有东来,他的布置一定已经来了,所以我要你们小心一些,不要给南佛可趁之机。对了,你们也不是说不能出去办事,但必须三个人一路,不能分开,这一点十分重要。好了,你们还是去做你们的事吧,我要好好查一查南佛,看他是不是真的来了,不能让他来了,我们还一点都不知道。” “我看你还是先查了再说下一步的事吧。”诗敏立刻否定了钟声的意思。 钟声觉得诗敏的话也对,没有再说让众人去做事的话,立即静下心来搜查南佛,却没有结果,这就让钟声有些想不通,“南佛要是没有来,他又派这个小和尚来做什么,真的想探一探自己的武学之秘?即使是这样,南佛也该知道自己不会把自己的武学之秘真正传给这些选出来的武林朋友,他派这样一个小和尚来也是多事,可以说没有一点作用。”钟声自己在心里想不通这件事,他又想到唐凤舞,想找唐凤舞商议一下,又怕诗敏几女对他有别的看法,他就不好直接找唐凤舞了。 钟声睁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说:“南佛没有来,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可以出去做事了。对了,凤舞,你去找慎悔大师来一下。你们继续了解那些人,我们再等一两天就可以选人了。” 众人听钟声这样说,虽然他让唐凤舞去找慎悔大师让人觉得有些小题大作,不过这事看来说小不小,说大虽然不大,也要查清楚才行,也就没有人多想,都出去了。 唐凤舞找来慎悔大师,钟声也没有与慎悔大师客气,先让唐凤舞把她发现小和尚的事说一遍,这才说明自己的意思:希望少林寺对此有一个好的解释,最好是实话,以便他采取对策。 慎悔大师听了唐凤舞的话脸上就有些变色了,此时再听钟声也这样说,他就不由苦笑说:“阿弥陀佛,少侠能有今天的成就,真不是幸至,完全是少侠的聪明和机警才造成少侠今天的成就。” “大师,晚辈与少林寺的关系是太熟了,大师对我钟声也是长辈,所以我就没有把我当成外人——” “少侠误会了。老衲说这话完全是有感而发,绝不是有什么想法。说真话,那个小和尚才到本寺没有几天,是鸣沙寺送来的,老衲看他资质不错,这才说是本寺自幼长成的弟子。” “这就不错了。晚辈觉得他另有来历,一时又考查不出来,这才找大师来问一问。就我们所知,这个小和尚怕有些来历,目的是什么我们不清楚,但他绝对有不利于我中原武林的意思,所以我就想给大师说一声,这个小和尚不能入选,请大师让他走,至于理由就由大师想一个好一些的理由。” “少侠是说现在就让他走?”慎重悔大师听钟声这样说,这才发现钟声对这件事看得很重,绝不是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一点问题,为了避免为武林带来祸害,预先杜绝一些不利因素。 “大师明白晚辈的意思就好。至于晚辈为什么要大师这样做,现在晚辈也给大师说不清楚,总之以后一定给大师说明白。想大师是一个有道高僧,晚辈与少林寺的关系特殊,晚辈就不把我自己当外人了。” “少侠不用客气。老衲这就去告诉他,让他回去另外派一个人来。” “大师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一来即可以试一试他,又可以免得引人启疑。”钟声站起来拱手微笑着说。 “老衲也作此想。” 钟声送走慎重悔大师,回身坐下,就向唐凤舞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是南佛,你派这个小和尚来做什么,真的想看一看我的武学之秘,还是想利用这个小和尚有所行动?” 唐凤舞娇嗔钟声一眼,在钟声对面坐下说:“我要是南佛,我派这个小和尚来就有两个作用:查一查你的武学之秘,即使没有作用,也对你多了解一些,绝不会象现在这样,你了解南佛,他却几乎对你一无所知;第二个作用就是想办法拖着你,为他赢得时间,现在对他来说,时间就是一切,你要是现在就去找他,他就认为一切都完了。” “但我已经摆明了现在不会去找他。” “在他来说却不会相信你不会去找他,而且你也真的不是不去找他,只是还没有到去找他的时间。他这样做就是想你尽可能地等一段时间再去找他,最好是他准备好了,由他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他。” “你这话说得还有些道理,南佛要是怕我去找他,这就说明那些寒毒对他的作用真是我没有想到的。看来南佛想炼化那些寒毒还要一些时间,我们是不是给他时间?” “我看不能给他时间,那些寒毒对他是有害,但也对他有利,这话是不是对?”唐凤舞盯着钟声问。 “这是自然了。他在炼化那些寒毒的同时,功力不但增加了,还纯化了,时间一长,说不一定老秃还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 “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希望,这就象世上没有人白给你吃午饭一样。” “你说我们主动去找他?” “这是第一点,至于如何找他,我想你不用我说了,有的是办法。” “好吧,我们就追上去,躲在暗中吸收他的功力,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一些功力,再与他面对面。” “你想利用这里的事情?” “让人扮我们,我们五个人去对付南佛。” “让别人扮还不如让马丽亚她们扮,免得让有心人探到我们离开少林寺的消息。” “是这样我们谁都不说,直接去就是了,把这里交马丽亚就行了。” “你也别太相信那些大食女人,她们的中土话没有学好,又有些爱显摆,你要给她们说一声。” “我给她们打一声招呼,你去给诗敏她们说,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晚上,钟声和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娜娜五个人驭空向西,没有引起武林朋友的注意。钟声一行向西,也没有一个一定的方向,完全就是钟声凭着他的感觉驭空飞行。因此,他们不由自主地经过蜀中,路过四姑娘山,钟声想起悬崖下面那块石台,便降下去,想取一些红丹应用。就这时,钟声觉得南佛好象就在这里,钟声就不由有些奇怪,南佛再是对这里有好感,也不会到这里来炼他身上的寒毒。钟声把他的发现告诉四女,四个女人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钟声就想去看一看南佛在做一些什么。 钟声是老马识途,带着四女在石台上取些红丹,穿过毒雾下去,向西谷找去。没有走多远,钟声五人又看见了钟声曾经看见过的情景,一个老和尚正在与一个身高足有一丈的女人交配。不过,那个女人要说是女人,真还让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娜娜不相信,至少她的身体太高了,身上因为正在与老和尚交配没有穿衣服,但那一身的黄毛,粗壮的身材和四肢,奇丑无比的脸,再怎么让四个女人相信她是女人,诗敏四个女人也不能相信。但是,那个女人胸前那一对硕大的乳房,随着交配时的动作上下波动,又说明她真是一个女人。这一点让钟声五人看了一个清楚,也是与她交配的老和尚太小了,只及她的胸下,这才让钟声五人看了一个清清楚楚。 钟声一看见这个老和尚就认出是谁,所以立即示意四个女人快退,不用打扰老和尚。五个人退到那座雪峰上,诗敏就有些不高兴地问:“钟郎,那个老秃驴就是南佛,你怎么不对付他,你不想对付他了?” “我怎么会不对付他呢,我是想退到这里来暗中吸收他的功力,否则我要是真正与他拼,就算我能够打败他,你们也受不了,这才先退回来,在这里暗中对付他,先吸收了他的功力再说。” “姐姐,声郎的话说得对。声郎能够暗中对付他,我们又何必一定要与他面对面,那样大战一场下来,声郎就是把老秃驴杀了,对声郎也没有好处,还累得半死,那就真的不化算了。” “你别相信他的话,我就觉得吸收南佛老秃的功力有些不好。再说现在你已经功力无敌了,还要那么多功力来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修什么道,我们可和你没有完。” “千里,你真的别修什么道好吗?”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我自有道理。你们给我看一下,我看一看南佛的功力到了哪一层,再想办法对付他。” “你这样想我们就更放心了。你也小心一点,南佛可不是好对付的,更不是以前的南佛了。” 钟声没有和唐凤舞多说,立即坐下去。诗敏、巴音格、唐凤舞和娜娜相视一眼,诗敏就对唐凤舞不支持她的话有些不满意。 唐凤舞看出来了,笑了笑,这才向诗敏说:“姐姐,我们真的不必与南佛硬拼,上一次在天竺拼的那一场,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有些后怕,那一次要是不是娜娜,我们恐怕现在已经没有站在这里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好。” “这我知道,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姐姐,妹子说得也对,这一次只能让千里这样做了。” “你也这样看吗?”诗敏想让娜娜帮他说几句话。 “妹子,你是怕心肝修道?” “你不怕吗?你还没有好好享受过一个男人给你从心灵到肉体的冲击,你要是放过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我有过,所以我才不想离开心肝,这才跟你们到中土来。不过,你对修道的认识有些过分了,其实修道与一般人差不多,就看心肝的心里怎么想了,他要是不想清心寡欲,他就不会离开我们。” “你也这样说,我就没有话说了。” “姐姐放心吧,我们四个女人没有一个是丑女人,声郎就是想不要我们,他也难舍我们。” 钟声吸收南佛的功力没有问题,只是那些寒毒也跟着向钟声流,使钟声吸收南佛的功力也不敢太快了,一者怕南佛发觉了;二者也不想吸收太多的寒毒,对以后修练不利,说不一定还给南佛解了套,自己背上这个包袱。 如此一来,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南佛与那个高大女人交配进行了三天,第四天上,那个高大女人就给南佛弄死了。南佛在那座深谷里已经没有了交合的对象,便离开那座深谷向西去了。钟声五个人没有跟上南佛,以为南佛还会回来,等在四姑娘山那座雪峰上,一等就是一个月,南佛也没有回来。钟声再查南佛,发现南佛已经在一座高入云天的山峰上落脚了,并且又在与什么东西交合。钟声把他的发现告诉四女,五个人就决定跟上去,看南佛又做下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这一次南佛做的事没有让钟声五个人奇怪,与他做事的还是一样的女人,而且这座雪峰上好象有不少这种身材高大的人。这种人要说是人,还真的有些象,但明显比人差得天远了,要说他们是狒狒或者猴子,那也说不过去,总之这是一种介于人与兽之间的动物。这种东西力气很大,凡是狼虎给他看见了,冲上去就抓,抓着就撕,一撕就搞得血雨如雾,让诗敏四个没有事的女人看见了就觉得心里发冷。所以,诗敏四女看得多了,对南佛找上他们,用那些女人提炼功力,她们也没有多少同情,最多怪南佛太无耻了,为修成绝世的功力与这种象女人又不象女人的东西交配,真不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事。 南佛在雪峰上一住就是三个多月,本来已经到了他与钟声约斗的时间,他也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看他的样子,好象已经把这事给忘了,要是钟声还记着这事,跑去西域等南佛,南佛一定要让钟声失望。 这一天,钟声又吸收了一天的功力,脸上有些寒气,四女就有些不放心地望着钟声,钟声一看四女的表情,他就明白四女想什么,故作轻松地说:“你们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你要是想到办法了,我们也不用为你耽心了。我看你还是先不要吸收南佛那个老秃驴的功力,想一想再说,或者干脆就让南佛老秃驴一个人在这里和这些东西做事,我们先离开,等他把他的功力提炼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找他。”唐凤舞抢先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说有办法了就有办法了,你们放心好了。我能够把寒毒送给南佛老秃,自然也能够送给需要寒毒的东西。” “你是说那些不象人的东西?”诗敏立刻不悦地问。 “怎么了,不行吗?我看那些东西也怕冷,我给他们一些寒毒,让他们对寒冷适应一些,他们就不怕冷了。这是好事,又解了我的危急。” “要是害了他们呢?” “你也说得是。这样吧,我先试一试,再说是不是把寒毒送给他们。” “我们洞外正有一只,你就拿他来试一试。他这些天正在为南佛老秃抓去他的女人满山乱找,你就送一些寒毒给他,让他冷静一点。” “这主意不错,我这就送他。” 钟声听了唐凤舞的话,立即把身上的寒毒送出去。诗敏四女为了看稀奇,立刻跑到洞口去,就看见那头高大的蠢东西已经快疯狂的神智清醒一些,慎了慎,就象正常时候一样向山上去了。 “好象真的没有问题。”唐凤舞向诗敏微笑着说。 “没有问题就好。我们总不能为了我们自己,让这些本来就无辜的动物再受我们的伤害。” “姐姐菩萨心肠,小妹没有话说了。” “妹子,诗敏姐姐这样做是对的。” “姐姐放心吧,我不是说诗敏姐姐这样做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声郎这样做要是真的有害,我也不希望他这样做,毕竟这些东西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帮不上他们,已不该再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了。不过,我想是这样想,声郎对我来说却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就是不能把寒毒送给这些东西,我们也要找别的东西送出去。真正说起来,我在想这寒毒对我们有害,说不一定对别的东西还有利呢,就象那个给声郎送了寒毒的东西。” “话由你说,总之你只要不要让钟郎去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就不管你,否则我还是要管。” “这是当然,小妹也不是一个乱害人的人。” 钟声五人在雪山上暗中吸收南佛的功力,钟声就是小心又小心了,还是让他发现了。钟声当此之时,只有两种对策:放南佛走,再找时间暗中动手;就此拦着南佛,跟南佛作一总结。钟声采取了后一种策略,他直接找上南佛,拦着了南佛的去路。 “阿弥陀佛,原来真是你小子在暗中捣鬼!”南佛看见对面的钟声,再发现身边已经给诗敏四个女人封着了去路,他就知道今天想走已经不可能了。 “哈哈,老秃驴,你还真是机警,我做得已经是如此谨慎了,结果还是给你发现了。没有办法,我不想和你玩了,你就只好跟我姓钟的决一死战了。还有,我曾经给你老秃驴说过半年之后一战,你没有去,先就失约了,我现在找上你,应该还算说得过去。” “哼,小子,老衲的功力早就非昔日可比了,你小子想对付老衲,可得拿出一点本事来。” “老秃驴,我姓钟的就是唬人的了,不想你老秃驴到了此时还向我姓钟的说这种话,我姓钟的就是不服气已不行了。好吧,我就告诉你老秃驴实情吧!我们已经跟你老秃驴有四五个月了,从你在四姑娘山与那头东西做事时,我们就是旁观者了。我姓钟可没有兴趣看你老秃驴做那种事,只是想在你不注意的时间吸收你老秃驴的功力,所以每当你老秃驴与那些畜牲做事时,我姓钟的就在暗中动手。这几个月下来,我虽然做得十分小心,大概已经让你老秃驴的功力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五六了。你老秃驴因为与那些畜牲交配,没有注意自己的功力,好象还没有感觉到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子,老衲与你拼了。” 南佛想拼都不成,给钟声施出神龙吸水六绝,一下子就粘着了,加之他现在的功力与钟声差得天远,想有所作为已经没有能力了。 钟声就这样站着与南佛双手相接,没有经过半天的时间,南佛就倒下去了。原以为他不过是失去功力,活命还没有问题,没有想到他倒下去不久就化了,就象是雪遇上太阳,化在这座雪峰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诗敏转身盯着唐凤舞问。 “我看是乱吸别人的功力,他又没有送出去不想要的东西的本事,功力没有了,那些他不想要,声郎也不想要的东西就发作了,这才在这片刻功夫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妹子,千里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子?”巴音格提出了一个诗敏、巴音格和娜娜都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不会。声郎已经可以控制一切,什么东西他想要,什么东西他不想要,他都清楚得很,所以你们都不用耽心,声郎绝对没有事。” 钟声也好象没有事的样子,站在雪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异样,就象是一个一般人站在那里。 二00五年九月十五日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